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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丹颖葳蕤     天缘锁txt下载     天缘锁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十六章:缘生,百毒少主

    中年男子大骇,见到冲上来制住他的人,用力挣扎,大声叫骂,“你们干什么!放开我!我是彪爷的人!你们谁敢动我!”

    那些人的动作一顿,下意识地望向座上的寒慕。

    “彪爷?老子才是这弑的主人!我今天就剐了你,我看你那彪爷能把我怎么样!”寒慕一掌拍在桌上,怒火中烧,“还愣着作甚!给我拿下!”

    “穆寒!你狠!我和兄弟们为你卖命,你居然要杀我!彪爷不会放过你的!穆寒,你等着……”

    那个男子被拖了出去,骂骂咧咧的声音渐行渐远。

    寒慕愤怒的声音在堂上回荡,“日后谁敢在我面前猖狂,这就是下场!”

    底下的人战战兢兢的,谁也不敢再造次了。

    寒慕心里面才畅快了点,把那些人给解散了。

    原主性子太过清冷,又不爱说话,弄得弑上下都快易主了,而她可不一样,雷厉风行就是她的一派作风!人只有在好好惩治之下,才看得清谁是主人!

    “冗涯,这黑纱斗篷好丑,扔了吧。另外给我做几个金面具来,这样才配得上主人的身份。”寒慕摘掉斗笠扔给冗涯,转身进了内室,“我受伤的事是你们给传回山庄的?”

    冗涯摇头,“没有,但庄主非让你立刻回去。”

    “也罢,回去就回去。”寒慕不耐烦地摆摆手,突然又问,“对了,我让你去找的人呢?”

    冗涯皱起了眉头,“正在找。这封箬倒好想,毕竟她救过主人,不过这顾染,乔是什么人?值得主人如此大费周章的寻找。”

    “她们……对我很重要。”寒慕垂下眸子,叹了一口气,“还有封箬,好歹共过生死,无论如何,要有她的消息。”

    冗涯颔首,寒慕又道,“黎卉国那位委托人若是再来,务必马上通知我,那个彪爷,你叫冗沥给我盯紧点,必要的时候去找找麻烦,别让他过得太舒坦了!”

    彪爷是当年寒慕意外救下的逃难之人,听说他犯了不少官司命案,各国官府都在通缉捉拿他,虽说他手底下有不少亡命之徒,可谁乐意过颠沛流离,亡命天涯的日子?

    于是他带着兄弟们加入了弑,正因为弑有大半的兄弟都是他的人,他也越来越不把寒慕放在眼里,甚至神踪诡秘,不知去向。

    这个人现在还没法动,但她不是个会吃亏的人,得罪了她,他也别想好过!

    天色渐亮,森林清晨起了薄雾,赫宸起得早,收拾好后却望见大树底下的顾染正蜷缩着身体,微微发抖。

    “师姐,你怎么了?”他连忙解下外衣披在她身上,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手心灼热的温度令他心下一惊,发烧了?莫不是受寒了?

    哎呀!赫宸一拍脑门,十分懊恼,他真是大意了,话本子上说,女孩子的体质弱,哪经得了这野外的凉风!

    都怪他!

    其实顾染一夜没睡好,那封箬太闹腾了,不依不饶的,怎么安慰都没用,顾染懒得理她,却又睡不着,夜晚露重,湿气大,自然而然就受凉了。

    不一会儿,太阳爬出了山头,温暖的阳光驱散了雾气,窗外的的玉兰含苞欲放,窗前坐着一个书生模样的男子,眉清目秀,气质干净,如同玉兰般纯美,男子安安静静的看着书,一副无比和谐美好的画面让人不忍破坏。

    然而偏偏有人喜欢打破它,只见窗外玉兰树枝轻颤,一道痞痞的声音响了起来,“阿毅,好久不见!有没有想我啊?”

    “嗯。”寒毅头也未抬,轻飘飘的应了一声。

    “哈哈......我就知道,我这么想阿毅,阿毅也一定会想我的!”玉兰树上躺着的男子衣衫不整,却脸似桃花,此刻正笑得花枝乱颤,“况且,我欧阳浚的魅力向来就是无人能及的,你说是否,阿毅?”

    “嗯。”寒毅淡然的翻过一页纸,却不忘应他一声。

    “哈哈......还是阿毅好玩!”欧阳浚开怀大笑,直震得玉兰树簌簌作响,“宗里呆久了,还是这里更让人放松,难怪你当年非得离开,跑到这落月山庄里来隐居。”

    “嗯。”寒毅心思还在书海之中,敷衍地应了他一声。

    “阿毅,为何我每次来你总摆出这么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人家很受伤的!”欧阳浚无比哀怨地看着寒毅,“好不容易扔下一堆事来看看你,你就是这个态度?”

    寒毅终于抬头望向他,只一眼就移开了,“有何贵干?”

    “又是这四个字!我没事就不能来看看你?你有时间给人治病,给人疗伤,又是看医术又是照顾妹妹的,都不留点时间给我吗!”欧阳浚翻了个白眼,俊脸拉了下来,直接噼哩吧啦一通把不满全宣泄了出来,“听说你还养了个来历不明的野女人在山庄里,你简直太过分了,亏我还不远千里的来找你,你还这个样子!”

    “......”看着无理取闹的欧阳浚,寒毅静默的放下书,白皙的脸上浮起悲悯的神色,“救死扶伤是我身为医者的责任,艾姑娘一介女流孤身遇难,我收留她有何不妥?再者,我是在赎罪,为我,为你,为他,赎罪……”

    欧阳浚神色微敛,正要说什么,却听门外一声通报,“庄主,小姐回来了。”

    寒毅收起悲伤的情愫,懒得再理会欧阳浚,抬步就匆匆往外走。

    “哼,一遇上你妹的事,就如此紧张,对我却那么冷淡!”欧阳浚看着寒毅着急的模样,心里头特别不是滋味。

    外室大厅上,只见一妙龄少女翘着二郎腿正悠哉悠哉的把玩着手中的银器,她一改之前的黑沉冷清,如今一件鹅黄色的纱裙,见到他之后笑容格外灿烂,“哥?”

    寒毅顿了顿步伐,皱起眉头上下打量着她,似是觉得眼前之人有点陌生,但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你怎么了?”

    “不是哥急着叫我回来吗?我如今在这里,有什么事说吧,妹妹尽力给你办成!”寒慕亲热地靠过去,抓住寒毅的胳膊,精致的五官极其生动。

    寒毅呆了一会,终于回过神来,他在想什么,这不就是他的妹妹寒慕吗?方才竟然有一丝的怀疑。

    他还未说话,便觉得胳膊上突地一松,熟悉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干什么干什么!男女授受不亲,多大个人了还缠着你哥,不知道忌讳吗!兄妹间也是三岁不同床七岁不同席,伦理道德也敢乱啊你们!”

    “咦?师父,你也在啊!”寒慕忽视掉来人愤愤不平的话,直接抓住了他的袖子。

    却见欧阳浚上一秒还含笑的眸子突然一冷,怒斥道,“师你个大头鬼啊,我有那么老吗?叫欧阳大哥!说多少回了……”

    他边说边抽出袖子,“莫要动手动脚的,姑娘家家的注意点,礼义廉耻学到哪里去了……”

    寒慕扫了一眼避她如避瘟疫的欧阳浚,直接转向寒毅,“哥,你还没回答我呢。”

    寒毅嘴角轻轻弯起一抹弧度,“其实并无大事,见你数日未归,恐你有事,近来外界风云渐起,混乱得紧,若无急事,最好不要在外面闲逛。”

    “哎呀,知道了知道了,不是有冗涯冗沥在的嘛,我不会有事的啦。”寒慕笑得很是灿烂,还轻松地在两人面前转了一圈,“看吧,没事吧,哥,你就别担心我了,我知道保护好自己。你要还是不放心,我这些天就不去弑了,就在庄里陪着哥总可以了吧!”

    寒慕蹦蹦跳跳的又说又笑,极其活跃,与以前那个清冷不苟言笑的样子大不相同。

    淡然如寒毅都被感染地笑了笑,寒慕看他笑了,也不再逗留,转瞬便溜了。

    心里还在暗暗庆幸,好在摸了些香粉,不然可就惨了!

    寒毅见她风风火火的跑远了,心里有些无奈,但也放任她了。

    欧阳浚却摸了摸鼻子,眸光幽深。

    这丫头定是又惹什么祸了,身上的血腥味那么重,莫非还受伤了?

    还知道用香粉来掩盖味道,哼!这法子瞒得过寒毅,却如何也瞒不了他百毒宗少主欧阳浚!

第十七章:缘生,山贼劫道

    战王府,

    “如何了?”宣夜望向一边的齐坤,齐坤恭敬地行礼,“王爷问的是妍瑛公主?哦,宫里来了消息,刚醒,此刻应该也无大碍。”

    “本王问的是宫中的情况!”宣夜瞪了他一眼,脸色微凉。

    “哦,有淑太妃出面,非说两人只是玩闹中失了手,皇上别无他法,只好罚了朝阳公主禁足思过。”齐坤顿了顿,瞧见宣夜脸色还算正常,又道,“不过皇上下令,为保妍瑛公主安危,派了勇忠侯世子随身保护公主。”

    “云烈?皇上的心腹?用他来保护夙裳,皇上还真信得过他!”宣夜蹙眉深思,不知在思量些什么,“不过的确有点屈才了,云烈心气颇高,让他保护一个公主,他还不得憋屈死。齐坤,你让齐埔暗中看着点夙裳,那公主又傻又蠢,说不准那天就没了。”

    齐坤怔了一瞬,动了动嘴角,最终还是应下退了出去。

    “两年未见,师弟倒心有所属了。”

    忽然窗外一阵寒气袭来,惊得沉思中的宣夜猛地抬头,只见一道蓝黑色的身影突然出现,寒霜般的俊脸便毫无征兆的出现在宣夜的视线中,“师兄!你为何事而来?”

    滕溪在房间里寻了个椅子坐了下来,“我马不停蹄的从祈霏国赶来你这,自是有要事相商。”

    “呵呵……”宣夜一阵轻笑,眉宇微扬,“那是自然,师兄身为盟主,日日琐事烦身,若非有大事,哪能千里迢迢来看一眼师弟?不过师兄还有心情调侃师弟,看来师兄才是真的有了心仪之人,不过难于启齿罢了。”

    言罢宣夜笑得肆意,滕溪却瞬间黑了脸皮,冷气咕咕直往外冒,“师弟慎言!你方才也说了,我整日东奔西走,何来的心仪之人?”

    “狡辩什么,我都看见你的魄寒剑在她身上了。或者你想说,你堂堂武林盟主的贴身之物会随意让人夺走?”宣夜嗤笑,便见到滕溪突然站起来,

    “你见到我的魄寒剑了?”

    “不瞒师弟说,我的魄寒剑早些日子便遗失了,如今看来,倒是失窃了。”滕溪追问,“师弟是在何处见到那小贼的?”

    “野狼岭,似乎是弑的人。”宣夜见他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顿时哈哈大笑,“师兄啊,真没想到你也有认栽的时候啊?”

    宣夜的笑声带着揶揄的味道,却被滕溪打断,他眉头紧锁,“不对,近些年来我发现魔教之人蠢蠢欲动,势有再次南侵之趋,于是紧紧追查魔教余孽,却意外发现百毒宗与魔教私下有交易,这弑跟百毒宗似乎也有关联,上次差点就查到弑头目了,可惜因迟登狼烟未有成果,但我敢确定,这其中必有诡异!”

    “此话当真?”宣夜敛下笑容,心下大惊,“那你的魄寒剑现在可是在弑,你要如何做?”

    “这就不劳师弟费心了,毕竟你这黎卉国如今也乱得很。不过,迟登年少轻狂,血气未定,你此番毫不留情的打击对他来说有些过了,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无暇操心你们俩,如今天下动荡,万事以和为贵。”

    见宣夜皱着眉沉默,滕溪也不敢再多废话,匆匆离开了。

    “魔教……唉,当真要变天了吗?”安静下来的屋子里,宣夜轻声低喃,深深地吐了一口气。

    鹰嘴湾的官道上,一个紫衣少年背着一个绿衫姑娘,一步步地走着,道路上逐渐出现了寥寥少少的行人,大路两旁变得平坦,青青绿绿一览无遗,不少农人还在辛勤的种着地。

    前方弯道出现了一个草舍。

    赫宸大喜,“师姐,我们快出了这鹰嘴湾了,前面有间草舍,附近必定有村子,也肯定有大夫,你有救了。”

    顾染神色恹恹的半抬起眼皮,眯着眼看了看四周,只觉得脑袋沉重无比,喉咙也不太舒服,只瓮声瓮气的答了一声,“嗯。”

    “这鹰嘴湾一带,山也太多了,一山接着一山,嘿!还没完没了了!”

    “那可不,山高林密的,走得我这腿哟,都快断了!”

    草庐里歇脚的行人一边摇着草扇,一边喝着茶水,望着四周的高山,众人你一句我一句的闲谈着。

    草庐的主人家是个老头子,他咧着半黄的牙齿,笑得满脸皱纹,“哈哈哈.....各位别忧心,这道弯啊,就是鹰嘴湾的最后一道弯了,往东走呢,不出三里就是东平县,再往东呢就是黎卉国与凤郢国的交境之地,潼门关了;往西走呢,也能到达岭西郡,出了岭西郡就是祁霏国啊哈哈哈……”

    “咱这地界啊,好着呢。”

    众人似是听惯了这老头的客套话,个个都一脸不在意,一个腰间配剑的游侠打扮的人插言道,“哎,老头,你可别尽道这好了,我早就听闻这山中山贼盘踞,尽劫这过路商人,几个月前一家去往凤郢国的商旅就在这被劫了,一车的黄金珠宝啊,听说逼得那商贩头头直接跳了青陵江啊。”

    “哎!这事我也听说过,这可恨的山贼,丧尽天良啊!”众人附和。

    那老头明显老脸一僵,兀自叹了口气,“各位,山贼这事确实不假,大多都是祈霏国来的战败敌寇,战王爷常年征战,打得祈霏国接连败仗,却也导致不少敌寇潜进来,往些年,有战王爷在,他们还不敢多放肆,如今这战王一回京,他们就猖獗起来了。不过,你们怕什么?你们身上那点钱,人家还瞧不上呢!”

    众人一阵哄笑,气氛也松懈下来。

    此言不假,没钱的穷人劫你做什么!

    赫宸两人还未走到草舍旁,只听得不知从哪传来一声尖锐的哨响,十几个蒙面大汉持刀自密林里呼啸而下,这阵势直吓得众人大惊失色,惶恐地挤作一堆。

    方才那插嘴的游侠连忙拔出剑来,剑锋微微颤抖,他却恼怒的冲身后的老头大骂,“你这死老头,说话半真半假,大家都被你害惨了!”

    山贼来势汹汹,很快将众人围了个密不透风,感受到众贼投到他身上的视线,赫宸的目光不自觉流露出冷光。

    顾染探出脑袋扫了一眼,声音有气无力的响起来,“师弟,方才那主人家不像在说谎,或许这些人的目标,是我们。”

    果然,只见一个戴着斗笠的大胡子壮汉走到那持剑的游侠面前,双目猛地一蹬,咻地一脚踹飞游侠,“滚开,不自量力。”

    游侠倒在地上,一口鲜血吐了出来,而后昏了过去。

    大胡子壮汉拾起那把长剑,目眦尽裂的看着众人,震地一喝,“滚!”

    瞬间,众人一哄而散,恨不得有多远跑多远,就连草庐主人也躲了起来。

    赫宸转身欲离开,却见一柄长剑咻地横在他面前。

    大胡子拿着长剑,瞪着一双凶狠的眼睛,“老子叫你们走了么!把钱交出来,否则就跟他一个下场!”

    赫宸不答话,却见一个秀才模样的白面小生摇着草扇走了出来,“老四,你太粗鲁了,对待我们的财主要温柔一点。”

    那白面小生眼珠滴滴的在他二人身上一转,笑了,“小兄弟,老四太粗鲁,吓到小娘子了吧!在下给陪个不是,你们小夫妻俩形单影只,路上危机四伏,不如请你们到寒舍坐坐吧。”

    “不了,不了,大哥,我们不是夫妻,她是我姐姐,我们家道中落,父母双亡,只留我二人流落至此,并非有钱人家啊。”赫宸一脸的惊恐,连忙哀求,“我姐姐命苦,又染了风寒,我正要寻大夫救她一命,身上的钱怕是给她治病都不够啊......大哥你们就行行好,放过我二人吧。”

    那白面小生笑容不减,却是走近前来,抬手摸了摸顾染的额头,“呀!果然病得不轻!”

    面上依旧带着温和的笑容,然而下一秒他却突然一掌劈在毫无防备的赫宸胸前,在两人狠狠地摔倒在地上之后,白面小生手上却多了个紫色的锦袋。

    打开一看,里面全是亮闪闪的黄金白银。

    顾染,“......”

    这小子炫富啊!随身带那么多钱做什么!

    这下完了!

第十八章:缘生,巧戏花魁

    “小兄弟不太老实啊……”白面小生的眸光轻轻潋起笑意,意味不明。

    大胡子更加恼怒,抄起武器就砸向赫宸,赫宸挡在顾染面前,“等等……有,有话好好说嘛,不要伤害我师,姐姐!”

    白面小生及时拦下大胡子的攻势,“老四,我们只劫财,可不伤人!”

    话音刚落,他就出手了,趁赫宸不注意一个旋身闪到赫宸身后,尽力一掌打趴了赫宸,一把拽过顾染,分开二人,“你!卑鄙小人!”

    “老四,还不赶紧绑了!”白面小生搂着昏昏沉沉的顾染,笑得一脸的狡猾。

    “放开我姐姐!贼人,你敢动我姐姐一分,我舍了命也要杀了你们!”赫宸极其愤怒,破口大骂,绑在身后的手紧了紧,最终还是松开了。

    “小兄弟,令姐病入膏肓,再不救治,命不久矣。咱们寨子里可不缺大夫,小生这是在帮你们呐。”

    白面小生看似瘦弱,武功却不低,直接扛起顾染就往山上跑。

    顾染无力反抗,倒是封箬恼羞成怒地大骂,“混蛋!竟敢这般对待本姑奶奶!等本姑奶奶重掌身体的控制权,非杀了这小白脸不可!”

    黎卉国京都五条大街,其中正阳街最为繁华,加上黎卉国最大的青楼群仙楼位于这条街,弄得这条街格外的热闹。

    这群仙楼分为上下两层,是黎卉京城达官贵族的子弟们必去的烟花之地。

    说是烟花之地,但是楼层设置典雅,楼上扶栏彩纱随风而舞,却没有衣着暴露的美人搔首弄姿的呼唤客人们上楼。

    好一座清奇的青楼!

    一身红色男装的夙裳挂着一抹邪魅的笑容,立于这座楼前,望着结伴而进的众人,不进也不退,眼中闪过一抹好奇之意,大有一探究竟的**。

    旁边的巧思忍不住拉住夙裳的袖子,脸上是抹不去的担忧,“公主,这种男人们去的风流之地,你万万不能进啊!云世子简直太过分了,他不想遵从皇上的旨意也就罢了,何必如此为难公主!”

    “公主,我们回去吧。”

    面对巧思的劝阻,夙裳却是没头没尾的问了一句,“巧思,钱带够了吗?”

    “啊?带够了。”巧思呆呆地点头,夙裳弹了一下巧思的额头,嫣然一笑,“那我们就进去吧,别让云世子等急了!”

    这个云烈心高气傲,不服气当她的护卫是吧!

    好啊,还跟她玩花招,要不是看在这个云烈长的还不错的份上,她才懒得陪他玩!

    “公,公主......”巧思见她抬步往大门走去,连忙出声相阻,却见夙裳回头瞪了她一眼,“叫公子!”

    “是......”

    夙裳和巧思刚踏进去,便有一群轻纱罗裙,举止清雅,娇颜含春的姑娘围住了二人,一时间香风馥馥,令人心醉。

    这些姑娘粉黛微施,清香阵阵,全然不似一般低俗的妓女,夙裳顿时心情大好,一本正经的咳了咳,“适才勇忠侯世子以诚相邀,哪位漂亮的姐姐知晓世子所在?可否告知在下?”

    这些姑娘们个个含羞带怯,低头不语,哪像是妓女,倒像是未出阁的闺中少女!

    夙裳挑眉,勾起一抹魅惑的笑容凑到一个姑娘面前,轻轻问道,“姑娘当真不知?”

    只见那姑娘羞红着小脸倒退一步,柔柔细细的声音响了起来,“公子,云世子在楼上三号雅间。”

    “嘿嘿......多谢多谢!”夙裳只觉得逗弄这些姑娘特好玩,大笑了几声,往楼上扬长而去。

    夙裳边上楼边冲姑娘们抛媚眼,只见姑娘们纷纷红羞翠怯,低下头去。

    夙裳大笑,望向身后比姑娘们更拘谨的巧思,“小思,都赏!”

    不错不错,她在电视里看过那么多青楼女子,全是红妆艳抹,不想这里却清新可人,难怪这里生意这么好!

    “哎哟,这位公子长得真俊,看着也眼生!第一次来吧?俗话说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公子第一次来就赶上了咱们花魁羽儿姑娘亮相,只要答对了羽儿姑娘出的题,还可能与羽儿姑娘共度良宵呢!要知道,每月不到十五,羽儿可不随意见人!”

    楼上突然出现一位打扮典雅的贵妇笑意盈盈地拦住了夙裳,“我是这里的兰妈妈,公子贵姓啊?”

    “在下姓乔。”夙裳笑意不减,“特来赴勇忠侯世子的邀请。”

    话音刚落,突然楼下的红纱舞台上响起一阵惊叫,夙裳眼前一花,便见一五彩纱裙的女子翩然自二楼落于台上,她一双桃花眼斜眯,妖娆美艳直醉人心,袅袅一动,“小女子羽儿,这厢有礼了。”

    “哇!是羽儿姑娘!羽儿姑娘终于出来了!哎呀,得此一眼,死而无憾了......”

    “羽儿姑娘真是天人之姿,不枉费我千里迢迢赶来一见……”

    “当真是天下第一美人啊,我一定要答对题......”

    “羽儿姑娘,我喜欢你......”

    各种赞叹声,表白声不绝于耳,就像狂热的粉丝见了自己喜欢的明星一样。

    这人人激动高亢的场面……

    夙裳却眼眸微眯,脸色有些不好,天下第一美人?

    哼!谁能美得过她夙裳!

    她笑意不明地看向羽儿姑娘那绝美的脸蛋,阴阳怪气地道,“羽儿姑娘美倒是真美,可惜沦落红尘,天下第一美人还轮不到一个风尘女子吧。”

    夙裳的声音带着不满,音量不大,却成功让众人安静了一瞬,各个一脸愤怒地瞪向夙裳。

    但见这位不速之客竟然长得极美,众人再高的脾气也消了不少。

    羽儿姑娘不怒反笑,笑得那叫一个沉鱼落雁,妖媚至极,她忽视所有如狼般盯着她的眼睛,直至落在夙裳身上,“这位公子,小女子最讨厌比我长得还美的女人,你倒是说说,还有谁,比得过小女子的容貌?”

    夙裳得意地扬起脑袋,下意识便要脱口而出,“我!”

    但一想到她现在是男人,于是闷闷地避过话题,“你总会见到的!你不是要出题吗,废话什么,来吧,让本公子见识一下,你那所谓的难题!”

    “呵呵,公子过谦了,题很简单。”羽儿姑娘笑意浅浅,“公子一看便是才华横溢,怎能难倒公子。”

    “只要三个字,三个能感动女子的字。各位请答题吧。”

    羽儿姑娘刚说完,人群又重新闹了起来,

    “我知道我知道,是心悦你!”

    “不对,大家都心悦羽儿姑娘,能感动羽儿姑娘的应该是,我娶你!”

    “嫁给我,嫁给我吧,羽儿姑娘!”

    “我爱你啊,羽儿姑娘……”

    夙裳静静地看着其他人便急不可耐的叫嚷起来,一双双色眯眯的眼睛直盯着羽儿姑娘。

    羽儿姑娘只是轻轻摇头,一双美眸似有似无的看向皱起眉的夙裳,好似是在等着她的答案。

    巧思拉了拉夙裳的衣袖,在她耳边轻言,“公主......你真要猜吗?”

    夙裳斜了她一眼,扬起笑容,一脸的不屑。

    “公子可是有了答案?”羽儿姑娘媚眼如丝的看向夙裳,夙裳俏脸有些阴沉,这女人怎么能笑得比她还要勾人!不行,她才是最美的!

    “羽儿姑娘的题有歧义,答案很多,这让在下如何答?”夙裳见羽儿笑而不语,突然轻笑,“不知这感动女子是不是要包括羽儿姑娘呢?如果包括,要想真正的感动羽儿姑娘,是要分天时地利人和的。”

    “哦?此话怎讲?”羽儿姑娘漂亮的桃花眼流动着晶亮的光,显然来了兴致。

    “倘若有一个不善言辞的人,当你有危险的时候,他却奋不顾身地挡在你身前,对你说,别怕,有我在!在你孤独寂寞冷的时候,他默默地抱着你,对你说,我陪你,当你走不出感情伤害的时候,他只静静地告诉你,不管多久,我等你。羽儿姑娘,这样一个人,没有花言巧语,却总能用实际行动保护你,你能狠心抛弃他,却扑进另一个人的怀抱吗?”

    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甚至有人还细细沉思。

    夙裳一脸的自信,她就不信这还感动不了一个风尘女子!

    想当初,她和顾染舒粒看一部电影,那里面的男主就是这样一个人,为了女主可以不顾一切,最后当女主因伤忘了他,他也不离不弃,势要等她想起来。

    她记得,女主想起来的那一刻,当时她们三个可是哭的稀里哗啦的。

    有我在,我陪你,我等你......

    羽儿姑娘眯上了眼睛,这丫头,果然不是凡人!

    “妈妈,这位公子答得极好,你让他来我房间吧。”羽儿姑娘笑了,笑得无比明艳动人。

    这时,夙裳顿时感到无数双羡慕嫉妒恨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她嘴角止不住的往上翘,得意之色尽显。

    不好意思,越是这样的目光,她越喜欢!

第十九章:缘生,暗流涌动

    而一扇窗户边,一个人影看着夙裳远离的身影,终于回过神来,“哼!身为皇室中人,还妄想渴求什么腻歪的情情爱爱!可笑至极!”

    “云兄,那个红衣公子就是妍瑛公主吗?”云烈旁边一个金边锦服的俊美公子笑着,举起一杯酒轻抿,“你居然真的把她请来这里了,就不怕皇上怪罪?”

    “怕什么!爷可是皇上最信任的人!”云烈眸中闪动着一丝傲气,下一秒却黑了脸,“可惜皇上竟然让爷来保护一个女人!真是气人!”

    “确实有些大材小用,不过,保护皇上唯一的妹妹,解决皇上的后顾之忧,云兄,你这任务倒也不简单!”温兼轻轻一笑,又喝了一口美酒。

    “不行,爷得去看看,两个女人在房间里能干什么!”云烈腾地站起来,转身就往外走,“温兄,你随意。”

    “云兄慢走!”

    云烈刚走,温兼就垂下眸子,把玩着手中的酒杯,“战王殿下,竟也会来这种烟花之地?”

    “你来得,本王为何来不得?”宣夜坐在窗沿上,随手一扔,便见一把染了血的短刀铿锵一声掉在了地上,“温公子一表人才,温文尔雅,想不到竟也是暗箭伤人的鼠辈!”

    温兼抓着酒杯的手一紧,脸上却笑得很温和,“温某不明白战王殿下何意?”

    “不明白就算了,本王不是云烈,不会被你这等小人耍得团团转!”宣夜懒得跟他废话,直接开门见山的道,“有本王在,你休想动夙裳一根汗毛。”

    温兼心下大惊,刚抬起头来,却见窗沿上已经不见了宣夜的影子。

    他捡起地上的血刀,眸光幽深。

    看来战王已经偏向皇上那一边了,幸好他还有弑这张底牌。

    落月山庄

    落花缤纷的紫薇花树下,一抹鹅黄色的影子正一本正经的舞着剑,灵活矫健的身姿,快速凌厉的剑气,娇俏纤细的身影,随风翻飞的裙摆,一时间美丽的花瓣满天飞舞,唯美至极。

    这时,一抹黑色的影子飞来,还未有任何动作,就见那道鹅黄色的身影突然招式一转,剑锋直攻向那道黑色的影子。

    “主人!”那道黑色的影子见寒慕攻过来,马上拔剑抵挡,“属下有要事禀报!”

    “先陪我练剑!”寒慕眼中的兴致越发的浓烈,不顾那人的抵抗,直接跟他纠缠了起来,那人无法,只好陪她打了起来。

    不过,黑影显然不敌寒慕,十几招之后就被打飞了,生生摔倒在了地上。

    “哎?冗涯,是你退步了还是我长进了,今天怎么这么容易就打败你了!”寒慕兴奋地飞到黑影面前,脸上带着得意的笑容。

    这些天她算是摸透了原主的武功路数,对这具身体也越来越熟练了,看样子她快成为真正的寒慕了。

    只是可惜了原主,是个挺不错的姑娘。

    “冗涯?主人,我是冗沥啊!”冗沥皱着一张脸,爬了起来,“你怎么分不清我们俩了?哥的武功比我好,我更擅长于医术啊!你下手也太重了!”

    “啊,是吗?不好意思,下手重了些,我还以为是你哥呢,你们俩长得一样,衣服也穿一样,谁分得清啊!”寒慕目光有些闪躲,很快转移了话题,“你不在来福茶馆给我盯着彪爷,跑落月山庄来干什么?”

    “哎呀,就为这事来的!黎卉国那位委托人又来找彪爷了,说是十日之内夙裳不死,就得依照规矩双倍偿还定金,上次刺杀没有成功,这次不接,恐怕会有麻烦。”冗沥脸色严肃起来,如实禀报。

    “那个委托人上次给了多少钱?”寒慕收好短剑,坐在地上休息。

    “一千两黄金。”

    “什么?这么多!”寒慕激动地差点跳起来,“那么偿还金不就是两千两黄金吗!接,赶紧接下来!”

    卧槽,她有生之年都没见过那么多的钱!

    “可是,刺杀三国皇族,这也违反了弑的规定。”冗沥蹙紧了眉头,一脸的愁容。

    没错,当初原主赶去黎卉国,本应该阻止这场谋杀的,但左右都要坏规矩,原主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最后人没杀得了,原主却死在了云烈箭下。

    原主临走前说自己无悔,只愿她能帮她解决好这件事。

    “规矩是人定的,弑的规矩就是答应了委托人,就得办到!无论用任何方式。”寒慕深吸一口气,斩钉截铁的对冗沥说道,“不过,既然这单是彪爷接下的,就让他去办,办不成,我拿他是问!”

    “可是,那个妍瑛公主有战王护着,吃亏的可是我们。”冗沥眉头紧皱,难以理解寒慕的行为。

    “所以我才让彪爷去啊,反正我是没钱赔给人家,这夙裳死不死都与我有益,何乐而不为?”寒慕笑得一脸的奸诈,全然不知她下令刺杀的夙裳就是她苦心寻找的好朋友乔,等她知道后,肠子都要悔青。

    不过,这都是后事了。

    “是,属下这就去办。”冗沥点头,转身欲离开。

    寒慕突然抓住他,“等等,你说,找一个人什么办法最快?”

    “啊?找人?你是说你让哥去找的那三个人?”冗沥想了想,突然道,“大海捞针,何其容易。”

    寒慕叹了一口气,扶着脑袋正准备让他下去的时候,却听见冗沥的声音突然想起,“主人,其实如果人不好找,不如让人来找您啊。”

    冗沥见她愣住了,领命离开。

    寒慕却陷入了深思,对啊,既然找不到人,为什么不让她们来找她呢?

    嗯……怎样让顾染和乔知道她在这里啊?

    鹰嘴山寨,

    “大当家!三当家!二当家和四当家回来了!”

    山寨门口一片热闹,密密麻麻的山贼们热情地欢歌载舞,似乎是在庆祝着二当家的回归。

    白面小生笑容可亲,望向亲自迎出来的两人,放下顾染后,抱拳行礼,“大哥亲自来迎小弟,小弟感激不尽!”

    大当家朱武看了一眼旁边的三当家,豪迈的大笑几声,“都是自家兄弟,何必这般客气,回来了就好!”

    但是老四和老三刚一对视,老四直接就拔刀相向,怒瞪着一双眼睛,“田老三!是不是你派人半路截杀我和二哥,你就盼着我们回不来吧!”

    “嘿!孙林,你什么意思!我什么时候派人杀你们了!你不要血口喷人!”田三眸光闪躲,脸上凝起怒气。

    “想必是误会,都是自家兄弟,二弟你说呢?”朱武笑着挡在田三前面,却盯向白面小生方砚。

    “大哥说的是,老四,还不赶紧给老三道歉!”方砚拽住孙林的手,截住了他攻向田三的武器,“大哥莫气,老四脾气也就这样,大家都是兄弟!”

    虽然方砚在笑,可顾染却看出他那隐藏的恨意。再看朱武也是一脸的假笑,以及孙林和田三的明争暗斗。

    她瞬间明白了些什么,低下脑袋,那双大大的眼睛沉静如深潭,泛着幽暗的光。

    “师姐?”赫宸没有漏过顾染眼神中一闪而过的光芒,他有些微愣。

    “别怕,有师姐在。”顾染冲他眨眨眼睛,眼中带着令人信任的光芒。

    有她在……

    赫宸只觉得老脸一烫,慌忙埋下头去,他知道师姐长得不错,但好像越来越好看了,尤其那双大眼睛,像宝石一样,越来越闪,越来越亮,挥之不去?

    他似乎还听见他的心在胸腔里跳动,一下又一下,频率越来越快……

    他……这是怎么了?

    “呀!这是哪来的这么美的小娘子,二哥真有能力,知道大哥最喜欢美人了!这样的货色,简直上上品啊。”田三又把目光转到顾染面前,这一看,还得了,这方砚简直抢了个天仙过来啊!

    届时,只见朱武的眼睛直愣愣地黏在顾染身上,再也移不开,嘴角似乎还有哈喇子流出来。

    顾染忍住心底的恶心,看了看脸色微僵的方砚,又听见孙林打抱不平的声音响起,“大哥,这些年二哥可为你寻了不少美女,就连二哥的亲妹妹和喜欢的人都给了你,如此仁至义尽!大哥还要跟二哥抢吗?这位姑娘是二嫂,二哥也该成亲了!”

    意思很明显,你朱武已经抢过方砚喜欢的人了,还想抢第二次吗!

    还是不是兄弟了?

第二十章:缘生,意外之吻

    果然,听到这话,朱武瞬间黑了面皮,田三直接吼了出来,“老四!大哥还在这呢,你非要旧事重提吗!”

    “够了!”方砚袖下的手紧紧的握住,他一把拉过孙林,闭上眼睛整个人有些颤抖,“大哥喜欢就拿去,方砚怎能跟大哥抢女人!”

    “二哥你……”孙林气结,狠狠地瞪了田三一眼。

    “等等!”这时,一道带着丝丝沙哑的女音响起,打破了这紧张的局面。只见顾染颤颤巍巍的站起来,一双美目冷静的看着朱武,“大当家,婚姻大事岂能儿戏,就算没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那也要听听我这当事人的意见吧!否则,我就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顾染从腰间摸出了一把小小的梅花镖死死地抵在她的脖子上,一脸的决绝。

    “哎,别,别冲动,那姑娘有何意见?都听姑娘的!”朱武见此大惊,连忙阻止,最后也妥协了。

    这么漂亮的姑娘可不多见哪,要就这么死了,多可惜呀!

    “我说顾染,我的梅花镖是拿来杀人的,可不是拿来自杀的!”见此,封箬也没好气的开口。

    “哼!你以为我真的要自杀吗?我比谁都想活!别忘了我还要回去的!”顾染对封箬的冷嘲热讽全然不在意,转而扫了一眼朱武那色眯眯的眼睛,“你不是说自己比不过连漪吗,我只是想试一下真假。”

    接着,顾染猛地低下头去,再抬头时,已是面目绯红,一脸羞怯的看向方砚,欲言又止的娇羞模样令众人心神一荡。

    “......”方砚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只见顾染一双美目轻含泪花,定定地看向目瞪口呆的方砚,“方才二当家说了,要替我治病,在那时我就决定,此生非君不嫁!倘若要我另嫁他人,我宁死不屈!”

    封箬,“......”

    众人皆惊,愣愣的看着这微妙的局面,一时间谁也不敢多话。

    赫宸低下头,被绑着的双手下意识的摸了摸腰间的玉萧,那句“非君不嫁”不知道为什么让他很不舒服,尽管他明白顾染是在做戏,可他还是心烦意乱,还有点生气。

    赫宸连忙甩了甩脑袋,还是移开了手。

    他......他一定是疯了!

    不过仔细一想,他师姐那双时而沉静,时而闪亮的大眼睛总是不时就浮现在他脑中,怎么也忘不掉!

    这种情况......他似乎在话本子上见过,这是喜欢上一个人的前兆啊!

    他喜欢封箬?他从小到大的师姐?开什么玩笑!

    明明以前都不会这样的!

    他到底是不是喜欢封箬啊?

    这种状况,为什么书上没有看过?

    赫宸陷入了苦恼,只沉浸在内心的纠结之中,直到被人带进了地牢才反应过来,他看了看黑黝黝的四周只有他一个人,连忙叫住门外的山贼,“喂!我姐姐呢?你们把她怎么样了?”

    “哼!因为你姐,二当家又和大当家红脸了。第二次了,二当家又为女人如此冲动了!”那山贼恶声恶气的说道,很快又兀自叹了一口气,“不过大当家的确太过分了,每次都和二当家争女人,连二当家亲妹子也不放过!唉......只希望这次大当家成全二当家吧。”

    赫宸听了半天,确定顾染没事了,也松了一口气。

    羽儿姑娘的房间

    两人隔着桌子相对而望,一时间有些尴尬。

    “公子看了这么久,对小女子的样貌可还满意?”突然羽儿姑娘掩唇一笑,笑弯了迷人的桃花眼。

    “嗯......长得还不错,不过我觉得我比你好看!”夙裳托着脑袋轻笑,目光黏在羽儿姑娘那张妖媚的脸上,嗯,她也是化了妆才这么好看的!

    想到这点,她心情舒畅了点,骨子里还是不服输,这个羽儿当真美得赏心悦目,一举一动都另带风味。

    是个男人都会喜欢她的,夙裳很确信。

    哎?宣夜是不是就喜欢这一款?

    不行,还是要提防着。

    “呵呵......公子若是女子,定然美过小女子,毕竟,小女子只是一介风尘女子......”羽儿姑娘眼波流转,意有所指,“能与公子相识,实乃上天注定的缘分,不知公子大名?”

    “在下乔,我是来......哎呀!”夙裳一拍脑门,惊得瞬间站了起来,“完了完了,在下的约......云世子该恼我了,当真是美色误人哪,美色误人!羽儿姑娘,恕不奉陪,下次有缘再聚啊!”

    那个心高气傲的云烈要是以为她没来,一气之下又跑了,日后指不定如何嘲笑她胆小呢!

    “公子确定要走?下一次可就该是下个月十五了,况且小女子的题,下一次可就没有这次这般简单了!”羽儿姑娘娇媚的声音响起来,带着勾人的魅惑,“你可是小女子出题以来,第一个答对的人......你不对小女子做点什么,岂不是太遗憾了?”

    夙裳黛眉一挑,噗呲一声笑了出来,“羽儿姑娘莫非......看上在下了?”

    第一个答对的人?她这意思不就是在告诉她,她还是完璧之身,而且,她愿意让她碰她!

    哈哈!她夙裳果然是最美的,男女通吃啊!

    “如果小女子承认,公子会留下来吗?”羽儿姑娘一脸的楚楚可怜,惹人怜惜。

    高兴归高兴,不过夙裳可没忘记她还是个女人,于是板正了脸色,“可是,羽儿姑娘,在下是正经人家的子弟,在下要是碰了羽儿姑娘,那就得娶了羽儿姑娘!羽儿姑娘当真要在下碰你吗?”

    羽儿姑娘没有回答,夙裳便笑着走向门口,“哎呀,羽儿姑娘还是好好当你的花魁,下次有缘再见吧。”

    夙裳刚打开门,突然身后有人一把拉过她的胳膊,力道挺大,夙裳一时不备,一个旋身就直挺挺的压倒了羽儿姑娘,“啊唔!!”

    夙裳嘴上一痛,猛地睁开眼睛,见到羽儿姑娘放大的脸,门牙的痛感以及唇与唇之间温温的触感,她清楚的明白了一件事!

    她被一个女人给吻了!

    不对!

    是她吻了一个女人!

    四目相对,夙裳凤眸震惊,羽儿美眸含笑。

    这时,门口却突然传来一声大喝,“你们在干什么!”

    夙裳一惊,连忙抬头看向门口已经脸黑如墨的云烈,顿时石化了。

    妈呀!她的一世英名,全毁了!

    “......无耻!”云烈已经想不出什么词来骂夙裳了,一张俊脸黑中带红,不知道是气的还是羞的,最后一转身便疾步离开了。

    “......”夙裳的内心是崩溃的,她才是受害者好吗!骂她干什么,她的初吻,她留给小夜夜的初吻,就这样没了!没了!

    “乔公子......”羽儿姑娘的声音换回了夙裳的理智,她连忙从她身上爬起来,哭笑不得的看着羽儿含笑的眸子,“羽儿姑娘,我,我,对不起啊!我会补偿姑娘的,真的。”

    毕竟这也是羽儿的第一次,她这次可栽得深!怎么这么巧呢,偏偏......

    “公子,羽儿是真的被公子所讲的那个人感动了,倘若公子就是那个能对羽儿说,有我在,我陪你,我等你的人,羽儿愿意跟着公子。如果公子嫌弃羽儿,那,就算了吧。”羽儿姑娘笑得很轻松,可是夙裳却平白感觉到一股凄凉。

    “怎么会,羽儿姑娘这么美,在下能娶到姑娘那是在下的莫大的荣幸,既然在下已毁了姑娘清白,那必须要对姑娘负责。”夙裳扶起羽儿姑娘,装得一脸的深情,“不过,在下还有要事要做,请姑娘耐心等候,在下一定会回来带你离开的。”

    “请公子不要忘记......”

    “放心啦,一定会来的,走了。”夙裳敷衍的点头,一出门就一溜烟的跑了,还忍不住偷笑,娶什么羽儿姑娘?她也是女的,到时候羽儿发现她是女的,岂不吓晕过去......

    嗯,不过还是得找机会赎她出来,不然也太可怜了!

    至于娶她,唉......怒她无能为力咯。

    夙裳压抑的笑声没有逃过羽儿姑娘的耳朵,她收起那副羞答答的表情,缓缓勾起一抹妖娆魅惑的笑容,“小丫头,我等你......”

    方砚的房间

    顾染刚服下了药,方砚就进来了,见到顾染苦得一脸扭曲的样子,突然闷笑了起来,“小姑娘,你还真是特别。”

    顾染憋着一嘴的苦味,“就没有蜜糖什么的?”

    方砚挑眉,拿了一包蜜饯给她,“小生真的很好奇,从掳你到现在,不慌不忙,不哭不闹,到底是为什么如此镇定呢?”

    “你猜啊。”顾染吃了一颗蜜饯,甜得她心情大好,“不过啊,我要是你,绝不会把时间浪费在对我的好奇上,毕竟,我还不足以威胁到你的生命。”

    “姑娘,太聪明不好,死的更快。”方砚眯上了眼睛,警告道。

第二十一章:缘生,夜盗皇宫

    “姑娘,太聪明不好,死的更快。”方砚眯上了眼睛,警告道。

    “哎,二当家多虑了,我没那么聪明。”顾染谦和礼貌地看向他,嘴里可没停的吃着蜜饯,“可我觉得,与其坐着等死,不如拼命一搏,方砚,要不是你怕死,你妹妹和你心爱的女人也许就不会死。”

    顾染直言不讳,一下子戳到了方砚的痛处,只见他突然暴怒,目眦尽裂地瞪着顾染,一把掐住了顾染纤细的脖颈,“住嘴!你还真是不怕死!”

    “奶奶的!顾染你怎么冲动了!说这些干什么,他虽然是凤郢人,可我不敢保证他不会杀咱们!”封箬见到此状况,立马在她脑中哀叫了起来。

    “我怕死,可我确定你不会杀我。”顾染因为窒息而面色发红,但她越到危险关头反而越平静,“应该是,你不敢杀我,想知道为什么吗?”

    “你!”方砚又惊又怒,掐着顾染脖子的手开始颤抖,那双沉静的眸子令他莫名心悸,他慌乱之间连忙松开了她,“你,你都知道了?”

    “咳咳......”顾染捂着脖子一阵咳嗽,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气,顺了顺呼吸,才发现自己后背已经湿了一片。

    妈呀,这次真的差点就死翘翘了!

    她果然还是怕死!

    顾染看了一眼还处于惊惧状态的方砚,这才缓缓道来,“凤郢国是女尊国家,那里女尊男卑,从里面出来的男人,尽管改头换面,但依然忘不了根深蒂固的礼教。你的行为举止,以及头发因常年编发而微卷都在证明,你是凤郢国的人。”

    顾染拔下腰间的白玉穗子,拿在手中,“所以,一早你就认出我是封家的人。因此,不管出于任何原因,你既然决定救我,自然不敢杀我。”

    “你......不愧是未来的丞相。”方砚大惊过后一脸的颓然,知道自己那点心思是瞒不住了,于是无奈地笑了,“封小姐冰雪聪明,小生无话可说。不过,小生还有几个字送给封小姐,古人言,强极则辱,过慧易夭,情深不寿。”

    “你还真是高看我了,我没你说的那么厉害,我怕死,我比任何人都惜命!我所做的一切,就为了一个字,那就是,活!”顾染忍不住又吃了颗蜜饯,缓缓道来,“你的计划应该就是利用美人计来迷惑朱武田三,继而得以报仇。”

    “没错,但计划最大的漏洞就是截了你这个封家小姐,打乱了我的全盘计划。”方砚无奈的抿唇,整个人就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气一般,“偏偏还打不得杀不得,看来老天爷都不让我报仇!”

    顾染吃着甜津津的蜜饯,挂上一抹微笑,“那可不一定,遇到我,是福是祸还说不准呢。”

    “顾染,你们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了?怎么好像你知道了这小子的计划,可我们不就只知道他是凤郢国的人吗?”封箬听得一头雾水,忍不住插嘴。

    “猜的,你告诉我他有可能是凤郢国人的时候,我就觉得他应该想利用我们。”顾染淡淡地回了她一句,又听见封箬不满的声音响了起来,“我不信,我怎么猜不到!”

    “......”顾染冷笑一声,“你还是猜不到更好,没听见这小子刚才说,过慧易夭吗,还是乖乖做个傻子吧!”

    “你才易夭!你存心咒我死吧,这样你就能安心用我的身体!”

    “谁稀罕你的身体!我告诉你封箬,我迟早会离开这里,到时候咱们就会分道扬镳,永不相见!”

    “你!走就走,你以为我很想见你吗!”

    封箬气得不再说话了,顾染却轻轻叹了口气。

    对不起……方砚说得没错,很多事都是物极必反,情深不寿,她怕回不去,更怕自己会跟很多穿越小说里的女主一样,最后会对这里产生感情,到时候她会面临一个痛苦的抉择。

    还是回不去!

    所以,现在的她必须要坚定自己离开的决心!

    对于封箬的问题,她能猜到一些剧情,可能是因为看了那么多年的小说,从人物的举动与对话中能猜到下面的剧情,毕竟电视剧看多了也会有一种惯性思考嘛。而且,她只是猜的而已,不一定猜得对。

    这些她不能对封箬说,说了,她也不一定懂。

    反正迟早是要离开的人,何必惹一些不必要的牵绊。

    顾染不再理会封箬,从怀中掏出一枚玉牌给方砚,“我是千机阁阁主亲传弟子,牢中那个是我师弟,你觉得我们,帮不了你?”

    方砚听说过封箬在千机阁修习,却不想还是墨千机的亲传弟子!他脸上顿时浮起一抹激动之色,看着顾染那双沉静的眸子说不出话来,“你,你真的愿意帮我?”

    顾染只定定地看着他,“你现在没有选择。”

    “多,多谢!”方砚感激涕零,差点给她跪下了,“只要封小姐帮我报仇,我方砚此生任凭封小姐差遣!”

    “随你。”顾染轻轻地拿回玉牌放进衣服里,闭上了眼睛,“接下来,听我安排。”

    顾染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皱紧了眉头。

    她怕死没错,但在她回家之前,她必须活着!

    这一路上的遭遇总算让她明白了一个道理,与其等天来决断她的生死,不如自己谋生!

    祈霏国皇宫

    天色微暗,大街上已经没有多少人了,一道黑影迅速飞过高大的屋顶,飞檐走壁攀上了城墙,看着那座金碧辉煌的皇宫,她的眼中发出了炙热的光芒。

    皇宫啊!多么有钱的地方!

    寒慕想着无数的金银珠宝在里面闪闪发光,心中更加热血澎湃。

    小皇帝,不好意思了,为了让我出名,委屈下你咯!

    至于寒慕为什么会想到来夜盗皇宫,也算是有一段渊源的。

    曾经她和顾染乔念高中的时候,看着书上那些价值连城的宝贝,她曾经在她俩面前丢下豪言壮语,她要是生在古代,有一身好功夫,那么一定要去皇宫里走一遭。

    劫富济贫,劫皇帝的富,济她的贫!

    虽然那只是年少时的一句玩笑话,但如今想来,只有成为夜盗皇宫的大盗舒粒,才会以最快速度出名,然后名扬三国!

    到时候,顾染和乔不就知道她在哪了吗!

    啊哈哈哈......她真聪明!

    寒慕敛声屏气躲过巡夜的侍卫,翻上承明殿,最后一点点的摸到了皇帝寝宫。

    哎呀,她还真得感谢那个黎卉国的战王爷宣夜,打得这祈霏国皇宫上下一片颓废啊。

    不然,她哪有这么容易就到了皇帝睡觉的地方呢。

    曾经有人说,皇宫后院金满地。就是说后宫金银和美女最多,可惜这皇帝太小了,一个妃子都没有,他就只能来寝殿了。

    寒慕笑嘻嘻的把皇宫地图塞进衣服里,奸笑着搓了搓手,哈哈,这寝殿里的宝贝也好多,琳琅满目,目不暇接啊!

    她一边蹑手蹑脚的掏出一个黑口袋,一边往里装着各式宝贝......金镶玉石,宝石玛瑙,珠宝翠玉,还有各种花瓶,饰物,古玩……她统统都爱不释手!

    不知过了多久,直到太重背不动了,这才意犹未尽的腾出来一些,准备离开。

    刚走了一步,她又停住了,她滴溜溜的眼珠一转,不行,不能就这么走了!不然皇帝怎么知道是她偷的呢,

    来都来了,必须留下记号才行!

    最后事都办妥了,寒慕才满意的带着宝贝回到了落月山庄。

    与此同时的黎卉国京城,各个酒楼都已经开始相继歇业了,只有个别还是灯红酒绿的,黎卉国虽然民风开放,但晚上还是有宵禁的。

    一座酒楼的雅间里,夙裳仍然穿着一袭红色男装,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姑娘,“我让你查的事情怎么样了?”

    巧雁面无表情地点头,“虽然弑的人口风紧,但我们从淑太妃这边入手,倒有不少收获。公主回京遇刺,正是淑太妃一手策划。另外,我们的人刚刚来报,淑太妃又派人去了弑,想必又要对公主不利,不如让我们的人入宫,时刻保护公主!”

    “不行!目前我在宫里根基未稳,你们若是进宫,不正好给了淑太妃借口找我麻烦?别忘了,未央宫在他人眼中,是邪教!”

    这个夙裳之所以会武功,只因为她是江湖邪教未央宫的宫主,她的母亲,那个名义上的皇太后,其实是未央宫前任宫主。

    别人都以为她母亲是普通的江湖中人,就连她那个死去的父皇都被瞒在鼓里,她这次进宫,一是替母亲探望十几年未见的儿子,二是替母亲拿回未央宫的镇宫之宝,未央红绫。

    不过可惜的是,未央红绫被先皇带进了皇陵,她一时半会还不能得到。

    看样子,她得想个办法去皇陵看看。

    但最近还是不能轻举妄动,淑太妃是个人精般的存在,要是她留下一点蛛丝马迹,怕是都会陷入她的阴谋诡计中。

    而且这个淑太妃权势滔天,就算接尘宴上她被夙霞推下水差点淹死,醒来后无论她如何咬定就是夙霞所为,可是人家淑太妃一句姐妹间的玩闹,一时失手就给搪塞了过去,连夙绝也无话可说,她也只能作罢。

第二十二章:缘生,计诱山贼

    想起夙霞那得意的笑容,夙裳却扬起了一抹冷笑,“不过,巧思太过单纯,不如你细致谨慎,你伪装成宫女进宫来吧。”

    “是!”巧雁颔首起身。

    她那个妍瑛宫上上下下宫女太监很多,但真正把她当公主的却没有几个!

    巧思一个人哪里应付得过来,必须让巧雁来帮忙了。

    夙裳望了望窗外黑漆漆的天空,一颗星子也没有。

    夜晚的凉风拂动她的发丝,她突然间喃喃自语,“最是无情帝王家......染染,米粒,你们是否也来了这里?你们在哪啊?我好想你们......”

    上天实现了她的穿越梦,让她拥有了穿越小说女主般的金手指,绝美的容颜,高贵的身份,还有一身能防身的武功!

    多么美的梦!可是她却感受到了孤独。她穿越到现在没几天,却已经见惯了这宫里的勾心斗角,她开始想念以前那至纯至真的友情……

    原谅我,原谅我暂时还不能去找你们......

    无论你们在哪,身处什么样的环境,请一定要好好活着,等我拿到红绫,离开这皇宫,一定去找你们......

    到时候她们仨一起去浪迹天涯,她要看遍天下美男,最后和天下最美的男人来一场轰轰烈烈的旷世绝恋!这样人生就完美了......

    想着想着,夙裳眼角突然有些湿润,这时突然门框一动,云烈便怒气冲冲地推门进来了,“公主殿下!皇城已经宵禁了,你为何还不回宫?”

    “在等你啊!”夙裳迅速反应过来,悄悄拭去泪花,冲云烈绽放了一抹嫣然的笑容,“本公主知道你会回来找本公主的!”

    “你,你哭了?”云烈眼神不差,哪会没见到她眼角的晶亮,下意识竟然有些紧张,一肚子的怒气瞬间没了,这个花痴女竟然哭了?谁欺负她了?

    敢欺负他云烈保护的人,真是找死!

    “本公主是那么脆弱的人吗?不过沙子迷了眼睛。”夙裳突然放了一个媚眼,掩饰着心中的悲凉,面上笑得奸险妩媚,转移了话题,“不过为何那个时候,云世子见到我和羽儿姑娘那般情景会气得跑开?哎呀!莫非羽儿姑娘是云世子的心上人?”

    “你!胡说什么!爷会看上那种风尘女子?倒是你,堂堂一国公主举止粗俗,竟然,竟然和女人!真是下流无耻!”夙裳这一提,云烈刚压下去的怒火瞬间爆发了,涨红着一张俊脸怒骂道。

    “啧啧,这里怎么一股酸味,牙都要酸掉了!”夙裳美眸轻轻转动,还故意用衣袖在面前扇了扇,“哎呀,云世子,下个月十五本公主让给你了!”

    “闭嘴!我从未见过你这般厚颜无耻之徒!我,我真替皇上为你感到羞耻!”从小拥有良好教育的云烈一下子词穷了,憋红着一张脸,又不知道骂什么,最后一跺脚,又怒气冲冲地离开了。

    倒是夙裳被逗得哈哈大笑,心情瞬间就明朗了,这个云烈还真是好玩!

    “公主!”一旁的巧雁突然开口,“公主明明不开心,为何要强颜欢**走云世子呢?”

    “嘘......”夙裳突然示意巧雁禁声,对她轻轻招了招手。

    巧雁一头雾水的凑过去,只见到夙裳压低声音冲她耳语道,“隔墙有耳。”

    巧雁一惊,立马冷静下来,这时的确感觉到一股陌生的气息,巧雁眼中杀气转瞬即逝,手悄悄的握在了剑鞘上。

    “哎呀!巧雁,走,本公主也该回宫了!”夙裳一把抓住她的手,阻止她的动作,故意大声说了一句,冲呆愣的巧雁微微摇头,然后往门外走去。

    这个人似乎是跟着云烈来的,刚开始杀气挺重,但经过她和云烈一番争吵过后,杀气却变淡了,看来这个人不希望云烈保护她,应该是淑太妃那边的人。

    看来以后得多加小心了。

    鹰嘴湾山寨

    明明已经夜半子时,但山寨仍然张灯结彩,热闹非凡,酒杯碰撞的声音和锣鼓的声音混成一片,只因为他们的二当家终于要娶亲了。

    人人都手舞足蹈,心高采烈的。

    除了此刻正在房间里大发脾气的朱武,他那张扭曲的脸上是压抑不止的怒气,“不去!他方砚抱得美人归,关老子屁事!”

    “可好歹是兄弟一场,大哥不去祝福,恐有伤兄弟和气!”田三低着脑袋,不知道在想什么,“况且这些年,二哥的确给大哥找了不少美人!”

    “呸!那些个所谓的美人加起来还比不上他这一个,他甩了一堆低级货色给我,自己却找了这么个天仙!他就是存心气老子!”朱武一脚踹翻了桌子,怒喝,“哼!兄弟?他早就不拿老子当兄弟了!他时时刻刻就想杀死我为他女人报仇,他还以为老子不知道呢!”

    “大哥莫气,大不了我们把计划提前,今晚就要了他们的命!”田三一脸的阴狠,凑到朱武面前道。

    朱武脸色微好,两人正相视一笑,突然门口慌慌张张地跑进来一个人,大嚷着,“大当家,三当家,不好了,那小娘子一直都是装的,她差点杀了二当家,二当家一怒之下把她关进牢里去了!”

    “什么?”这一变故让两人纷纷大惊失色。

    “你确定二哥受伤了?”田三震惊过后浮起一丝疑惑,追问道。

    “二当家有防备,只被划伤了手,但那娘们竟然在交杯酒里下毒,二当家不察,中了毒了!”那人愤怒不平地把经过都细细说了一遍,见到两人脸上的表情有些信了,这才低下头去,“大当家快去看看二当家吧,二当家怕是不行了!”

    “你先去,我们随后就来!”田三把人打发走了,这才看向朱武,“大哥,这么好的机会,不如......”

    “哼!真是天助我也!老三你去准备,我去瞧瞧这将死的老二!”朱武高兴地大笑了两声,大步往门外走去,“顺便帮他结束了痛苦!”

    牢里

    “进去,不知好歹的臭女人,二当家那么好的人你也害,二当家要是死了,你也别想活!”押着顾染的山贼把她推进了牢里,骂骂咧咧的锁上了牢门。

    “师姐,你没事吧?”赫宸及时接住快栽倒在地上的顾染,眼神之中不自觉得流露出担忧之色,顾染稳住了身体,这才咯咯的笑出了声,“师弟这么担心我,我好高兴哦!呐,给你颗蜜饯!”

    顾染那双漂亮的眼睛弯成月牙,看着他的目光带着温柔,赫宸一下子愣住了,心又不受控制的跳动了起来。

    该死!他一定是魔障了!

    好在地牢中光线暗,顾染并未察觉他的异样。

    “方砚这家伙挺大方的,还给我包了这么多好吃的。”顾染扫了一眼阴暗潮湿的地牢,除了一面墙壁,三面都是粗粗的铁珊门,不过黑漆漆的也看不到隔壁的牢房。

    墙壁上有个小小的窗户,此刻正有微弱的月光照进来,顾染寻了个较为干净又稍微亮堂的地方坐下,又从衣服里掏出两大包的食物来,“来,师弟是不是饿了?”

    “师姐,你说这些是方砚给你的?那刚才那人为何又说你害方砚?到底怎么回事啊?”赫宸接过食包反复瞧了瞧,满脸困惑的看着已经开吃的顾染。

    “嗯,方砚是自己人,我们今晚准备里应外合,一锅端了朱武田三这帮贼寇!”顾染一边吃一边回答,“你快点吃,我待会让人带你去见孙林,孙林会放你出去,你去跟你联系上的人回合。”

    “什么......师姐怎么知道我联系上了人?”赫宸顿时惊呆了,这下打得他措手不及,连借口都想不出来了。

    “猜的!”顾染抬头扫了他一眼,咬了一口糕点,“方砚说我至始至终不慌不怕,那是因为我无意间看到你在留记号,千字记号,说明你联系上了千机阁的师兄弟们。我出山这么久,师父必定会派人来寻我,你是先我之前出山寻父的,来找我的人必定不是你,但你一定暗中给阁中送信了,至于为什么不告诉我......莫非来的人是墨珩?”

    顾染见他一脸的呆愣,继续猜,“或是还有连漪?你知道他俩的出现可能会对我造成打击,于是你让他们暗中跟随?”

    赫宸没有说话,他只默默的低下头去,掩饰着眼中一闪而过的震惊,“师姐细致聪明,猜得**不离十。”

    这变化,真彻底!若是以前的师姐听到墨珩两个字,一定激动得跳起来,而听到连漪两个字绝对会怒冒三丈!

    哪有这么淡定的说出这两个人的名字的!

    虽然猜得不全是真的,但她猜也猜得太有逻辑了吧。

    赫宸想得没错,顾染的话音刚落,封箬就已经尖叫了起来,“顾染你说的是真的!你为什么不早给我说!珩哥哥来了,他来找我了!哈哈,他还是担心我的!不过为什么连漪那个小贱人狐狸精也来了,她又想来陷害我,这次我一定要她好看!我要掐死她......”

    顾染默默地抽动着嘴角,突然觉得赫宸一路上不说是个明智的决定!

第二十三章:缘生,牢中奇遇

    “这么说,师姐是真的和方砚达成了合作?方砚的确跟朱武田三有仇,可你怎么确定他一定会听你的,万一他半途生变......毕竟他可是个连亲妹妹和心爱之人的仇都不敢报的胆小鬼。”赫宸好久之后才抬起头,言语之间满是顾虑。

    “人家只是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又不是说他就此不报仇了!他是凤郢国的人,而且他知道我的身份了!他现在有什么样的理由不帮我们而去帮自己的仇人?”顾染示意他凑过来,轻声在他耳边低语,“方砚已经行动了,他假装中毒引朱武前去,此刻正埋伏他呢。”

    “朱武死了,最大受益人可是他方砚,我不过就一个要求,只要他帮我们找到封华就好!”顾染拿出方砚给的木牌递给赫宸,又拿了些糕点给他,“你赶紧去联系他们吧,我怕那个田三多生事端,你们到时候可以助我们一臂之力!”

    封华就是封箬的母亲,方砚答应帮忙找人,那可比他们大海捞针来的快得多!

    “好!赫宸定不负师姐所托!”赫宸严肃起来,拿着木牌唤来门外的山贼,然后在山贼将信将疑的面孔下,把他带走了。

    “顾染,谢谢你还想着帮我找娘亲,我知道你也只是嘴巴毒而已,其实还是很关心我的,就像我师父那样。”封箬突然开口,声音带着一丝羞恼。

    “各取所需罢了,既然暂住你的身体,自然得为你效力,帮你不就是帮我自己吗!”顾染毫不在意地回了她一句,末了还来句,“不用太过感动!”

    “你就嘴狠吧!”封箬闷闷地回答。

    不知过了多久,冷风自窗口呼呼地钻进来,顾染冷不丁的浑身一颤,喉咙一痒就忍不住咳嗽了起来,“咳咳......”

    “姑娘?姑娘?你没事吧?”突然从隔壁传来一声低低的呼唤,顾染徒的一惊,只见隔壁的铁栅栏上竟然趴着一个黑影,一时间吓得她汗毛竖立,“是谁?”

    “我叫小六,姑娘莫怕,姑娘似乎病得不轻,我家少爷会医术,不如让我家少爷给你看看吧。”栅栏的黑影连忙解释,声音中带着焦急的意味,“我们是好人,是被这里的山贼抓到这的,我方才听到姑娘与那位公子的谈话,想求求姑娘也救救我家少爷!”

    顾染缓了缓呼吸,突然开口,“你说你听到我们的谈话,莫非不救你们,你就会去告发我,是吗?”小六?好熟悉的名字,莫非是那天晚上被抓的那对主仆?

    “不是,姑娘误会了,小六绝不会干这么缺德的事,只想求求姑娘,救救我家少爷,我家少爷他不能死啊,只救少爷一人便成!”

    顾染还未答话,却听到隔壁不知哪个暗角里传来一声低喝,“闭嘴!你还要我说多少次?要走一起走!这世上哪有那么多的好人,别乱求人!”

    “......”顾染挑眉,他这意思,敢情她是坏人?

    这时,封箬的暴脾气也上来了,“哼!给脸不要脸,顾染,别救他们!”

    “你这词用的不准确吧,还给脸不要脸?”顾染莫名觉得好笑,“当初是谁因为我没救他们,愤愤不平了一晚上?如今补救的机会就在眼前,你倒不乐意了?”

    封箬冷哼一声,不再说话。

    “小六是吧,我虽然不能直接带你们出去,但好歹同为阶下囚,看在有缘的份上,帮你们一把也不是难事。”顾染从腰间取出一把匕首扔到小六面前,“这是方二当家送我防身的,你们拿着,到时候只管找他,他会让人放了你们。”

    “多谢恩人!多些恩人!恩人真是好人!”小六拿着匕首一脸的激动。

    “可别乱扣帽子,我算不得好人。”顾染慢慢爬到铁栅栏旁边,靠着铁柱把一只手伸了过去,另一只手捂着嘴又忍不住咳了起来,“咳咳......我这个人不爱多管闲事,不算好人,但也不是坏人,帮你们纯属利益交换,把药给我,咳咳......”

    头上虚汗冒了出来,她努力压制着喉间的瘙痒,但似乎并无用处。

    看来她太高估自己了,以为吃了些药就能熬过一晚上,早知道这晚上牢里湿气又重,又阴冷,她才不会不要命的自请下狱!

    “毒性未除,风寒加重......”突然手腕上一凉,手上并没有药出现,却听见一道低沉的男音在旁边响起,顾染下意识转过头望去,可惜这个地方光线太暗,她根本看不清这人长什么样子,不过她也懒得纠结是什么人,反正这次交易之后就不用再见了。

    “你说什么毒性未除?”

    “你中过千蚁蛊......本该毒发身亡!不过好在有另一种奇毒压制住了蛊毒,但是终归都是毒,毒上加毒,又没有排干净,此番风寒加重,若不急治,必会引发毒性,恐有生命危险!”男子的手忽的一紧,声音带上了一抹凝重。

    “生命危险?!”顾染一惊,连忙反手抓住他的手,“你说的是真的?我会死?不,我不能死!你懂吗?”

    “嘶啊,姑娘快放手,我手快断了!”

    男子一阵低低的急呼,顾染立马反应过来封箬乃习武之人,力道不小,连忙放了人家的手,“不好意思,先生可有办法暂缓风寒加重?”

    那人把手抽过去之后,揉了揉手腕,这才不知从哪找出来个小玉瓶塞给她,“这个可以,要根治还得其他的药材。”

    “我知道了,有它就足够了。”顾染拿过玉瓶就倒出一粒来,想都不想就直接放进了嘴里。

    “你......你就不怕我那个有毒?”那人见她如此干脆的动作,倒是惊了一瞬,“就不检查检查?”

    顾染白了他一眼,这才挪回了原来那个较为干净的地方,闭上眼睛躺了下去,“你不敢下毒,我有什么担心的!”

    毕竟,都想活下去啊。

    曲曲折折的山路上,两个打着火把牵着马匹的黑影鬼鬼祟祟的摸索着前进,其中一个拨开路边杂草,突然叫了一声,“墨大哥,这里又有一个!”

    “看来师妹师弟的确被山贼所掳。”墨珩凑过来一看,顿时凝眉,“漪儿,走,我们上山去。”

    连漪点头,握紧了墨珩的手,“墨大哥,对不起,都是漪儿不好,若不是因为漪儿,箬儿不会负气下山,箬儿就不会遇到危险,若是,若是箬儿出了事,漪儿此生难安......”

    “傻瓜,怎会是你的错。”墨珩目光温柔,握住她的手,“箬儿从小性子就冲动,在阁中更是任性霸道,不知江湖险恶,这番遭遇,即便真出了事,也算是给她一个深刻的教训。”

    “可,可是,终归是因为我.......”连漪水眸泛起泪花,在火光下闪着朦胧的光,墨珩的心一下子就软了,“别担心,还有师弟在呢,兴许他们没事呢。”

    两人紧紧靠在一起,只差没有抱在一起了,突然间墨珩手中的白马挣脱了缰绳的束缚,远远地跑开了,在离他们十几米远的地方停了下来,呦呦的叫着。

    “……这汤圆,真跟它主人一个脾气!”墨珩无奈的看着那匹白马恨不得离他们几丈远的样子,憋着一肚子的火无处发泄。

    “呵……大师兄如此腻歪,连汤圆都看不下去了!”突然前方大树上探出一个影子,咻的飞身落于白马面前,轻轻摸了摸白马的脑袋,感受到马儿的抵触,赫宸轻轻一笑,“汤圆乖,我可不像大师兄,只顾着哄美人,我带你去找你主人好不好?”

    “嗯哼!”白马昂着脑袋,鼻子一哼,却是不再抵触赫宸的抚摸了。

    “赫宸!你这是跟师兄说话的态度吗!”墨珩听着他那阴阳怪气的语调,只觉得肚子里积压的火气正一簇一簇的往上冒,但他还是得再一点一点地压下去,“你怎么在这里?箬儿呢?”

    “哎哟,原来师兄还记得师姐啊,我还以为师兄美人在怀,早已经将师姐抛到九霄云外去了!”赫宸嗤笑一声,抬眼扫过墨珩身后低着头的连漪,“唉~师姐可没有连漪姑娘的好命哟,如今不仅身陷囹圄,还生死不明。”

    “那你在干什么!你不在箬儿身边好好保护她,只顾着自个儿跑出来在这里说风凉话!”墨珩再也忍不了他这说话的态度,一把揪住赫宸的衣领,另一只手就要打了下去。

    “墨大哥”连漪突然大叫了一声,制止了两人的动作,她冲到赫宸面前,抓住墨珩的手,“墨大哥,当前不是救箬儿要紧吗?既然赫公子逃了出来,那么他一定知道箬儿在什么地方!我们快点去救箬儿吧。”

    美人求情,墨珩脸色好看了些,也放了手。

    连漪弱弱的回头看了一眼赫宸,刚好对上赫宸鹰隼般的目光,吓得她赶紧低下了头。

    “走吧,师姐让你们去帮个忙。”

第二十四章:缘生,意料之外

    祈霏国皇宫

    五更天,灰蒙蒙的天边刚拉出一条白线,皇宫里已经人仰马翻了。

    “混账!你们这帮饭桶!朕要你们何用!”还穿着白色襦衣的小皇帝腾地从床上跳下来,猛地把床单狠狠地砸向领头的那个皇族侍卫,“看看!你们好好看看,都有贼子骑到朕头上了,你们堂堂皇族守卫竟然一点察觉都没有!要你们何用!”

    “微臣该死,微臣该死!请皇上治罪!”那些人纷纷吓到跪在地上,看着还闪着金光的御用被子上那几个醒目的的大字,惊骇得脑门上的汗珠止不住的往下掉,只见那上面用毛笔歪歪扭扭的写着一行字,“大盗舒粒到此一游!”

    “这个什么舒粒,朕限你们一个月内找到他!朕要亲自将他碎尸万段!”迟登怒火已经烧掉了理智,他一双凶目狠狠地盯着那群人,“抓不到人,你们就统统等死吧!滚!都给朕滚!”

    “想朕五岁登基,十三岁铲除异己,大权在握,到如今已经当了整整十年的皇帝!朕何曾如此丢脸过!何曾如此屈辱!”迟登气得胸口起伏不定,待人都纷纷逃离了寝殿后,他却身形不稳,栽倒在了地上。

    “皇上!”一个老太监赶紧跑到迟登身边,想把他扶起来,只见迟登头上冒着汗,嘴里喘着粗气,一手狠狠地锤在了地上,“为什么!为什么!朕到底为何会输掉那场战役,都是宣夜!都是他!要不是他非跟朕作对,朕不会输掉战役,输掉良将,输掉面子,更不会让一介毛贼闯进皇宫!朕气啊气啊!”

    “宣夜!宣夜!朕不会放过你的!就算滕溪护着你,我也不会放过你的!不会放过你的!”迟登发疯似的狠捶着地面,直到精疲力竭晕倒了过去,“不会......不会放过你的......”

    “皇上!皇上!您怎么了?”那老太监老眼含着眼泪,惊慌地摇着迟登,连忙往门外唤人,“来人啊,快来人啊!皇上晕过去了,快,快请御医!快请御医!”

    “皇,皇上!快请御医!”门外跑进来几个小太监,见到殿内这番惨状,连忙慌乱的往外跑,老太监急忙拽住一个小太监,叫道,“滕公子在哪?快请滕公子!”

    “滕公子几日前出国了,不在啊!”

    “快给滕公子传信!让他赶紧回来,快放狼烟!”

    迟登发下追拿诏书,全国搜捕大盗舒粒,抓到舒姓反贼者,直接加官进爵,赐良田千亩,黄金千两!

    甚至号召江湖人士奋往捉拿,一时间冷冷清清的祈霏国躁动了,人人都兴奋起来,一传十十传百,最后各大酒楼都在添油加醋的大势宣扬这件事,把舒粒吹得神乎其神!

    而在某茶馆喝茶的寒慕听着身边的人都在愤愤不平地谈论着她的“英雄事迹”,高兴得眉开眼笑。

    要的就是这种结果!

    哎呀,不行!这种程度还不够,她得去再推波助澜一把!

    这样才能早日名扬三国!

    嗯......劫富济贫?

    寒慕突然间笑得无比奸诈,看她如何演绎一个劫富济贫的大侠!

    贪官污吏,富商大甲们,尽情颤抖吧!哈哈!

    天色已经大亮了,然而牢里仍然黑不见五指,顾染正在静静地假寐。

    “姑娘!姑娘!二当家成功杀了朱武!哈哈哈......我们成功了!我们这就放姑娘出来!”门外突然一阵喧哗,一群乐呵呵的山贼杀了守门的山贼,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姑娘妙计啊!二当家说了,庆功宴少不了姑娘!让咱们来请姑娘!”

    牢门咻地打开,顾染扶着墙壁站了起来,“真的成功了?兄弟们没受伤吧?”

    “哎呀!朱武被我们埋伏着还想杀二当家,结果被二当家给杀了,我们的兄弟们虽然被田三带来的人伤了一些,也死了几个好兄弟,但是幸好姑娘有先见之明,早就知道田三不放心会带人前来,咱们呐,给他来了反围剿!哈哈!现在山寨都清理干净了,二当家正等着姑娘过去呢!”

    顾染松下心来,走了两步突然顿住,“等等,田三呢?”

    “那个家伙狡猾得紧,趁乱跑掉了......啊!”那个山贼话音刚落,突然发出一声惨叫,然后倒在地上,他看着周围不断倒下的兄弟们,又惊又怒,“田三?是田三,姑娘......快跑!”

    顾染愣了一瞬,立马撒腿就跑,趁田三还在与最后一个山贼厮杀,她一路冲出了牢房,冷静地忽视掉一路上的尸体和刺鼻的血腥味,跑到了外面。

    可是没一会,她就听到田三在后面大叫,“站住!你这个歹毒的女人,我要杀了你为大哥报仇!”

    顾染慌不择路,也不了解这山寨的格局,只疯狂地往前冲。

    老天保佑!她不能死!

    妈蛋,这种情况完全出乎意料,田三竟然会来杀她?

    不过也说得过去,只有她容易杀嘛!

    “顾染,你跑不过他的,让我来,啊……我还是控制不了!”封箬痛苦的声音传来,顾染连忙怒喝,“不要你管!你想找死吗!”

    “那我指挥!不然我们都只有死!”封箬也冷静了下来,“你借助身体的熟练度,应该没有问题。我擅长飞刀,虽然目前身上只有梅花镖,但只要精准度好,就可以!”

    “好,我试试,怎么做?”顾染回头看了一要追上来的田三,摸出了腰间的梅花镖,“快点,他要追上来了!”

    “静下心来,看准目的点,尽力扔出去就行!”封箬话音刚落,顾染咻的一下就飞出了一个梅花镖,然而只堪堪落在田三的脚下。

    封箬眼皮跳了跳,“……精准度啊!!”

    “我第一次玩这个!”顾染的心脏都要跳出来了,她一边退一边回答,虽然没有射中,但田三还是吓了一跳,顿了顿前进的步伐,当看清是个飞镖后,瞬间面目狰狞了起来,他直冲向顾染,“死女人,你找死!”

    顾染慌忙之下一把飞镖尽数扔了出去,不管了,总会中一个吧!

    “啊!”田三终于中了两镖,他痛苦的叫了一声,却仍然提着还滴着血的大刀砍向她,“我要你死!啊!”

    顾染惊愣的看着那把刀在她脑袋上空突然被一柄不知从哪来飞来的紫玉长箫给击飞了,那紫箫她认得,是赫宸的随身之物。

    然而她还没来得及转头看看赫宸,却见自己的身体居然不受控制了!

    于是她亲眼看着自己扑向一个陌生男人的怀里,不顾人家一脸的愤怒和嫌弃,双手不受控制地紧紧抱住了他,然后顾染听见自己特别花痴的声音响了起来,“珩哥哥……箬儿好想你!”

    ??什么情况!!

    封箬竟然控制了身体?!

    这怎么可能?

    有危险的时候无法控制,见到男人却冲破了限制,顾染的心一瞬间拔凉拔凉的,这封箬妥妥的就是个重色轻友的家伙!

    顾染刚在心里骂完了封箬,下一秒,真实的触感就传来了,那陌生男人身上的味道也钻进了她的鼻子,她惊讶之下狠狠地一把推开了眼前的男人,男人一时不备,整个摔在了地上。

    墨珩,“……”

    赫宸,“……”

    连漪,“……”

    “啊啊啊!我又不能控制了!我的珩哥哥,我还没抱够!呜呜……”封箬尖叫的声音唤醒了微愣的顾染,顾染眨了眨眼睛,一脸无辜的看着地上怒瞪着她的男人,“他就是你的师兄?”

    墨珩黑着脸从地上爬起来,一手指着她,怒喝,“你又发什么疯!”

    顾染呆愣着没有说话,倒是赫宸瞬间站在了她的面前,拍开墨珩的手指,“师兄,师姐失忆了。”

    “什么?失忆?”墨珩和连漪皆瞪大眼睛看向赫宸身后的顾染,想从她身上看出个所以然来,然而顾染除了一脸的“不知情”之外什么也没有。

    “你真的失忆了?”墨珩走到顾染面前,双手紧紧抓住她的肩,想到刚才那声珩哥哥,“你还记得我?箬儿?到底怎么回事?”

    “这……一言难尽啊!”顾染感受到体内封箬那蠢蠢欲动的灵魂,立马挣脱开墨珩的双手,离他三步远,“师,师兄是吧?那这位是?”

    “我是连漪,箬儿妹妹不记得我了?都是我的错,若非是因为我......箬儿也不会变成这样......呜呜......都是我的错!”连漪立马轻步走到顾染面前,美目轻轻氤氲起一层雾气,看起来泫然欲泣,顾染连忙摇手,“不是,不是你的错!你别哭啊!”

    “箬儿说得没错,本来就不是你的错!莫要自责,箬儿从小就被爹宠坏了,若非她自己不顾危险跑出来,又岂会变成这样!”墨珩见不得连漪的眼泪,立马把她拉进怀里,一脸防备地盯着顾染,生怕顾染欺负她。

    顾染无语地看着两人紧抱在一起,果然她又听见封箬气得磨牙,“该死的贱人!装吧你就,等姑奶奶撕了你这副嘴脸,看你还装!”

    顾染生怕封箬又冲动控制身体,于是离这两人好几步远,现在的封箬只要控制身体,就等于是在自杀!

    所以她必须离这两个家伙远点。

    顾染那略带试探的语气以及满脸疏离的样子令墨珩深深皱起了眉头,这个样子的封箬当真大不相同,果真是失忆了吗?

    赫宸静静的看着三人之间的互动,握着紫箫的手不自觉的紧了紧,却默默地垂下了眸子。

第二十五章:缘生,所谓宫斗

    这时,突然不知从哪窜出来一只白马欢呼地围着顾染转了两圈,然后极为亲密的把脑袋凑到她面前,还在她颈边蹭了蹭。

    “……”顾染一下子就僵住了,皱着眉头退了一步,有些抵触白马的热情。

    “顾染,那是我的汤圆!你别怕,它不会伤害你!”封箬高兴的声音响起来,带着满满的兴奋,“快!我的飞刀在汤圆身上!”

    顾染摸了摸马鞍上的袋子,果然拿出了一套精致的飞刀,总共十二把,小巧玲珑,刀锋薄而锋利无比,刀柄纯银打造,每一把上面都镶有一颗绿色的琉璃珠。

    好宝贝啊!顾染拿在手上仔细把玩一番,最后只低低地叹了一口气,“东西倒是不错,可惜我不会玩!”

    “师姐既然记得自己的武器,总有一日会想起来如何用的。”赫宸看她一脸低落的样子,忍不住安慰。

    “封姑娘,封姑娘,你没事吧?”这时,突然一伙山贼自一旁跑出来,为首的正是一脸担忧的方砚,“对不起,我也是刚知道牢里出事了,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你的确该高兴,现在你大仇得报,又成了这里真正的主人了!”顾染收好飞刀,看着他微微一笑,方砚高兴的拉过顾染,哪没听出她言语之中的怨气。

    “是!是!全赖姑娘相助啊!你才是大功臣!是我不好,小生给姑娘赔罪,都是我的错,放跑了田三这个祸害,差点害了大恩人!走走走,我们庆功去!小生顺便给姑娘赔罪!”

    “都有哪些好吃的?我可事先说好了,我挑嘴得很,非上好的不吃!”顾染一听,还真有庆功大宴,立马皱着眉头故意板着脸,心里却痒痒的想去一探究竟。

    “哎呀,绝对都是好吃的,我让兄弟们搜罗方圆几十里所有的上等美食去了,中午咱们大吃一顿!”方砚说得一脸的豪迈,拽着顾染就往大堂那边走,

    “兄弟们,今天可是大日子,所有来寨中的客人通通都给我请到庆功宴上去!今天定要好好放纵一把,未来三天酒席不断,所有人都给我该吃的吃该喝的喝!不醉不归啊!”

    只见那些山贼们高兴地应了一声,然后就把墨珩连漪赫宸三人通通围起来,不顾三人的反对,风风火火的架着人哄闹着带走了。

    夙裳知道她的多次偷偷外出必定会被淑太妃抓住拿来做文章,但也没想到来得这么快!

    她刚吃过早膳,正在御花园里荡着秋千,玩得正尽兴的时候,夙霞却带着一群宫女太监出现了。

    “哎呀,妹妹怎么在这里?姐姐找你半天了!”夙霞自顾自的走到旁边的秋千架上,轻轻坐了上去,“妹妹一大早的真有精神,不过,妹妹昨天玩得太过尽兴,竟然过了宵禁才回来,母妃担忧妹妹出事,想请妹妹去寿安宫说说话。妹妹,我们赶紧走吧。”

    “太妃每日都要垂帘听政,今日怎么有空闲找我说话?”夙裳继续荡着秋千,没有丝毫要动的意思,“不会是妹妹贪玩过度,太妃要责罚妹妹吧?”

    “妹妹怎么会这么想,母妃今日特意抽出空闲来,让姐姐亲自来请你,怕你在宫中无聊,找你说说话。”夙霞从秋千上站起来,脸上的温和有撕裂的痕迹,“母妃好歹是太妃娘娘,是你长辈,长辈召见晚辈,你就是不想去也得去做做样子!”

    “原来是召见呐,早这么说,妹妹不早就随姐姐去了。”夙裳嘻嘻笑着,从还在荡漾的秋千咻地跳下来,冲她抛了个媚眼,“以后有什么话姐姐直说便是,妹妹江湖中人,性子直得很,可听不懂你们那些弯弯道道!”

    “你!”夙霞气得狠狠地跺了跺脚,银牙几乎咬碎,“贱人,明明听得懂,故意装傻!”

    寿安宫

    夙霞和夙裳刚进去,就听见一道茶盏摔碎的声音,整个宫殿一片肃静。

    “太妃娘娘一早上火气真大,气大伤身,可千万保重身体啊!”夙裳挑了挑眉,抬眼望向高台上那抹明晃晃的影子,轻轻笑了。

    “哼!本宫倒是很想爱惜自个的身体,可是这宫里总有一些小贱蹄子闹得本宫不得安宁!”高座上的淑太妃一面扶着脑袋,一边抬起半垂的眼皮,冷厉的目光徒的射向夙裳,“你说,本宫该怎么办才好?”

    “这个......裳儿愚笨,不知道如何说。”夙裳被她这含着剧毒的目光吓得脸色微僵,一听这言语中有针对她的意思,连忙跪下行礼,装得一脸的惶恐,“裳儿初来乍到,不懂礼仪,不知道是不是哪里得罪了太妃娘娘,请太妃娘娘说明,裳儿一定改!”

    “裳儿,本宫不知道你自小在哪个穷乡僻壤里长大,也不知道你吃了多少苦头,但是本宫现在只知道你进了宫,成为了一国公主!公主不仅身份尊贵,还代表着一个国家的尊严!”淑太妃微微偏了偏身子,精致的妆容透着一丝冷气,

    “身为公主即便不能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也应该知书达理,学会以礼待人,而不是三天两头往外跑,你真当这皇宫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吗!”

    “裳儿知错!”夙裳的脑袋埋得更低了,夙霞在旁边看得一脸的解气,高高的昂起脑袋,傲视着地上卑微的夙裳。

    夙裳态度恭敬而小心,淑太妃看得心里舒畅了点,看来也不过是个初出茅庐虚张声势的小牛犊,不足为惧!

    “不过,是皇兄说,裳儿初来乍到,可以暂免宫中一切礼仪,裳儿出宫玩耍也是得到皇兄肯许的......”这时,跪着的夙裳突然弱弱地开口,淑太妃刚缓和的脸色又阴沉了下去,“就算如此,你也可以宵禁后不会皇宫?你把规矩放到哪里了!”

    “太妃息怒,是因为裳儿听说,黎卉国民风开放,尽管有宵禁,但也有夜市,晚上也是可以去酒楼玩的,裳儿这才误了时辰……”夙裳越发的恭敬了起来,但言语上也不示弱了,淑太妃已经气得双目瞪圆,一拍旁边的桌子,怒得站了起来,“你还顶嘴!你看看哪家的闺阁女子大半夜还要出去鬼混的!你就是成心来气本宫的吧!”

    “裳儿不敢!”夙裳抬头看了一眼气得直颤的淑太妃,连忙趴在了地上,嘴边却悄悄勾勒出一抹讽刺的微笑。

    “哼!堂堂一国公主如此粗俗无礼,真是丢尽了皇室的脸面!罢了,本宫国事繁忙,也懒得日日来管束你,就让周嬷嬷去你宫里,好好教你学习皇族礼仪!”淑太妃闭上了眼睛,似是懒得见到她,“你呢,就在这寿安宫跪着吧,本宫累了,霞儿,扶本宫进去......”

    “是……”夙裳乖顺地答了一声,余光却悄悄扫到了一边的胖女人,那就是淑太妃口中的周嬷嬷,就算只是余光,她也感觉到了那个周嬷嬷浑身散发的不善之意。

    “公主请好生跪着!不要东看西看!”

    哎呀,被发现了!这女人眼神倒挺尖!

    “是。”夙裳低下头默默地翻了一个白眼,诺诺地应了一声,心中却在想,这个时候,巧思应该已经将她在寿安宫的消息传给了皇兄,皇兄应该已经在来这里的路上了。

    哼,就让你这胖女人再得意一会儿!

    “那个,周嬷嬷是吧?本公主要跪到什么时候啊?”夙裳摸了摸酸痛的腿,忍不住问周嬷嬷。

    周嬷嬷鼻子一哼,不咸不淡的回了一句,“那得看太妃娘娘的心情!”

    “就是说,太妃要是不准,本公主就得永远在这里跪着咯?”夙裳眸子微冷,却莫名冲周嬷嬷笑了笑,周嬷嬷只冷冷地扫了她一眼,“没错!”

    “周嬷嬷,可我脚疼......”

    “那也得跪着!”

    “周嬷嬷......”

    “你还有完没完!”周嬷嬷似是听得不耐,面带怒容,睁开眼睛瞪向地上的夙裳,然而当看见地上没有夙裳影子的时候,她瞬间惊呆了,一跺脚怒喝,“这小贱人竟然敢逃跑!”

    “小贱人骂谁?”她还没有动作,突然有人拍了拍她的肩,周嬷嬷一回头就见夙裳那张笑得极其妖媚的脸蛋,她还没有反应过来,却见夙裳抬手在她脸上轻轻拍了拍,“说呀,小贱人骂谁呀?”

    “小贱人!别碰我!你敢动我,娘娘不会放过你的!”周嬷嬷想抬手打夙裳,却发现自己早已被她死死钳住了,只听得夙裳半笑半怒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你再叫一声小贱人试试?”

    “你以为我不敢吗!小贱人!”周嬷嬷嘴巴倒狠,丝毫不示弱。

    夙裳笑容不减,却立马抬手给了她一巴掌,啪嗒一声极其响亮,当下就把周嬷嬷给打懵了,“你,你......我是太妃娘娘的人!你敢打我!我打死你!”

    周嬷嬷发了狠,突然一个狠劲推开了夙裳,见到夙裳倒在地上柔柔弱弱的模样,她越发地生气,扑上去就揪着夙裳又打又骂,“小贱人!你敢打我!我今天就替太妃娘娘好好管教你这个山野村姑!”

    “我打死你……死贱人……”周嬷嬷见人不反抗,心中越加得意,自恃这里是寿安宫,胆子也越发的大了。

    只见夙裳不躲也不避,反而突然对她诡秘的笑了,压低声音道,“你知道我为什么不躲吗?呵呵呵……”

    周嬷嬷心惊,脑子还没转过来,就听见门外一声炸响,“贱婢!给朕住手!”

第二十六章:缘生,淮城初遇

    “皇,皇上!怎么会?”

    听到这道熟悉的声音,周嬷嬷瞬间瞪大眼睛,慌忙地转过头去,还没看到夙绝,却被一道突然飞窜过来玄色身影给一脚踢开了,周嬷嬷倒在地上猛吐鲜血,一双老眼却惊恐的盯着面前这个穿着玄色衣衫的人,哆哆嗦嗦地道,“战,战王殿下?”

    “滚!”已经抱起夙裳的宣夜浑身散发着逼人的戾气,瞪着周嬷嬷的目光凶狠无比,直吓得周嬷嬷在地上颤抖不止,“不,不是我……是她……”

    周嬷嬷刚指向夙裳,却见宣夜怀中的夙裳已经晕迷了过去,周嬷嬷瞪着眼睛,百口莫辩,“她,她装的!她会武功……她哪有这么弱,她……”

    宣夜浑身暴涨的杀气却让她张大嘴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颤抖着身体低下头去开始跪着求饶,“殿,殿下,饶过奴婢吧,奴婢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夙裳微微睁开眼,就见到了宣夜精致完美的下巴,还有那愤怒冷漠的表情,她的心猛地一跳,整个人呆呆的看着他,大脑忘记了思考。

    竟然会是他?

    他这个样子……是因为她吗?

    他为她而怒?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说真的,这个样子的他,真的帅呆了!!

    “怎么傻了?还不赶紧晕过去!”宣夜压低的声音响了起来,夙裳微微清醒了几分,然后又呆呆的看了他几眼,最后才依依不舍地闭上了眼睛。

    他……在帮她!好开心!真的好高兴!

    这是不是证明他也喜欢她?他喜欢她!哈哈!

    她就说嘛,小说里的女主都会得到自己喜欢的男人的!!

    宣夜瞧见已经“晕”过去的夙裳嘴角还止不住的往上翘,顿时无奈的摇了摇头,而他的眼神却无意之中流露出了宠溺的色彩。

    真是个傻子!明明挺机灵的,怎么每次一见到他就傻了!

    不过,就算这样,他还是忍不住想帮她……

    “妍瑛公主若是出了事,本王必定诛你九族!”宣夜平复了一下心情,冷冷的甩下一句话,然后大步走了出去,在路过夙绝旁边的时候微微顿了顿脚,停了下来,“微臣逾越了,但还请皇上善后,微臣先带公主去御医院!”

    夙绝看了一眼晕过去的夙裳,刚点了点头,宣夜立马抱着人离开了。

    夙绝默默地看着那抹急匆匆的身影走远,心中沉思,或许,宣夜……会成为他手中一把最锋利的剑!

    此时,在偏殿得到消息的夙霞和淑太妃已经气得话都说不出来了,夙霞暗自咬牙,又狠狠地跺脚,“母妃,我不管!这小贱人,小野种!她凭什么可以一而再再而三的得到宣夜的青睐!她凭什么!”

    “哼!这死丫头还挺有手段,本宫还真小瞧了她!本来还以为就是个与她母亲一样的傻子,没想到这么精明!”淑太妃的眼睛就像淬了毒一样,冷光幽闪,“小小年纪就这般厉害......迟早是个祸害,绝不能就这样放任她!”

    “不能放过她!母妃,夙裳她必须死!她凭什么跟我抢男人!我要她死!”夙霞恨得双目含泪,抓着淑太妃衣袖的手死死地捏紧。

    “好!霞儿,你去告诉兼儿,让他暗中除去夙裳,否则后患无穷!”淑太妃话音刚落,夙霞就匆匆出去了,而淑太妃则是沉默地转着手里的佛珠。

    沈月,别怪本宫心狠,要怪就怪你贼心不死,竟然养出这样一个女儿来对付本宫,本宫岂能如你的意!

    两天后

    黎卉国来福茶馆

    冗沥端着茶杯晃了晃,一脸的闲情雅致。

    “哎呀,原来是护法大驾光临,有失远迎有失远迎!”门外一阵中气十足的大笑声传来,一个面容黝黑,长相凶煞,身强体壮的男人大步走了进来,直接掠过冗沥,坐在了主位上,“是二护法吧?”

    “彪爷真是贵人事忙啊,冗沥不过多等了半个时辰,倒也喝了不少彪爷的好茶;冗沥还想着,若是哥在这里多等了半个时辰,不知道彪爷的好茶能不能熄灭哥心中的怒火?”冗沥笑容不减反增,一仰头把杯中茶水一饮而尽,“彪爷你说能吗?”

    “这......二护法息怒,彪某也是有苦衷的,上次彪某不得已接下的生意没做成,人家三番五次找彪某算账,彪某不得不尽力啊!”彪爷嘴上说着抱歉,可举止之间并没有一点敬意,“因此怠慢了二护法,二护法不要见怪嘛!”

    冗沥没有说话,彪爷微微前倾身体,“二护法,上次任务发生意外,我听说主人的亲妹妹都亲自去了,还受了伤,这事是真的吗?”

    “哥也在现场,是他救了主人的妹妹,莫非还有假?”冗沥看了他一眼,莫名轻笑,“或者,你是怕主人的妹妹出了事,会怪罪到你这个罪魁祸首的身上?”

    “哈哈哈......二护法真会说笑,罪魁祸首?不会这么严重吧!话说,他那妹妹现在在哪?彪某想去拜访拜访,顺便赔礼道歉呐!”

    “还是算了吧,人家已经离开弑了。”冗沥取出一块红色的牌子扔过去,彪爷手一抬就接住了,“主人亲下的火焰令,夙裳这单生意要彪爷亲自完成,完成不了也不许连累弑!彪爷还是多关心关心自己,主人的妹妹因你受伤,主人岂会轻易饶了你!好自为之吧。”

    “是!”彪爷的脸色微沉,他拔出腰间的铁斧,“二护法只管在此住下,我等不下十日,必然结果了那夙裳性命!还望二护法向主人细细禀明原委,替我说说好话。”

    冗沥轻笑,点头应允,“那是自然,彪爷的茶很香,冗沥不吃到够是不会走的!”

    祈霏国皇城外的淮城。

    一袭黑蓝色锦衣的男子骑着一匹宝马匆匆闯了进来,他眉头紧蹙,面色极其严肃,浑身的寒气挡也挡不住,俨然就是刚从黎卉国回来的滕溪,想到方才刚得到的消息,他更是加快了马速。

    没想到他就离开祈霏国几日,竟然就有小贼趁机猖獗起来了,还胆大包天的敢去皇宫里偷东西!真是岂有此理!

    迟登从小就爱面子,自尊心极大,此番侮辱他必定受不了,他还是得去看看。

    可是落月山庄就在淮城,滕溪脸色越发的凝重,眼中闪过了一丝犹豫。

    自从在黎卉国与宣夜一别后,他转而潜去了百毒宗,得知他们的少主人欧阳浚竟然去了落月山庄,一向以救死扶伤为最高宗旨的落月山庄庄主竟然与百毒宗少主有牵连!

    这个寒毅真是深藏不漏,若非正巧撞上,他倒要忽视掉这个落月山庄了!

    这次回来也是为了能将这其中利害查清楚,寒毅若是真清白那也罢了,倘若真要让他发现落月山庄与魔教有勾连......那就别怪他滕溪不客气!

    现在他就身在淮城,落月山庄近在眼前,不如先将那小贼的事情放一放,先去查这件事!

    滕溪尚在纠结之中,却突然听见有人惊呼,他刚回过神来,忽然眼前亮光一晃,只见一道鹅黄色的影子凭空出现在他眼前,一脚踩在他座下的马首上,再借力飞上了一边的屋顶,他正诧异地控制好差点受惊的马儿,还未来得及看清那黄衫之人,却被一伙突然冲出来的江湖侠客给拦住了。

    显然,这伙人的注意力不在滕溪,而是刚刚才飞过去的那个黄衫之人。此刻,只听得有人气愤地大吼,“舒粒小贼,快快束手就擒,随我们去官府!”

    “舒......小贼?莫非是?”滕溪惊讶之余,又听见一个急切的声音大叫着冲了出来,“大盗舒粒,你好大胆子,竟敢盗窃本官家私,赶紧尽数还来,否则......否则......”那个肥胖官员摸样的人,抱着大腹便便的肚子,怒气正旺,却又拿她无法,他根本就抓不住她!

    “嘿嘿......否则就如何?”寒慕特张扬地大笑,讽刺道,“还是等你抓住我再说吧,你这体型,我看永远也抓不住我,哈哈哈......本大盗不与你废话,走咯......哈哈哈!”寒慕轻松地运起轻功,大声笑着,几步便踏着屋檐飞走了,那官员急得直跳脚,众人神色皆靡,却见滕溪猛地一夹马肚子,策马顺着寒慕的影子追了上去。

    “哎?这人也是去抓舒贼的?”

    “那可不,千两黄金谁不想要啊!”

    “这个人看起来好像很厉害,看来这大盗舒粒离归案不远了!”

    两人一个在座座屋顶上飞走,一个骑马在大街上穿梭,就这样你追我跑了足足四条街。

    人群越来越多,滕溪策马飞奔,卷起一阵阵劲风,行人纷纷闪避,他的马也奇迹般地没有撞到一个人!

    “嘿!你的马技还不错!”寒慕稍稍停下步伐,勾起一抹坏笑,“让本姑娘来陪你练练?”

    说着,她随手顺了几个瓦片,注入了内力便咻地打在了马身上,马儿吃痛,惨叫一声开始乱窜,滕溪大惊,立马拽紧了缰绳,一边控制马一边急喝,“快,快闪开!”

第二十七章:缘生,大白莲花

    滕溪的骑马技术很好,可是他那慌乱之下的警告却意外引起了群众的恐慌,人群瞬间失控,四下逃开之时你挤我撞,你争我抢,混乱之中便有一个小孩被撞倒在地上,滕溪的马正好直冲向那个孩子!

    人流哄散开来,那孩子倒显得尤为突兀,他只惊愣看着马儿急撞过来,一时间忘了哭闹。

    “混蛋!”滕溪瞪着眼睛紧拉缰绳,情急之下突然一个飞身从马上弹起来,正准备挡在孩子身前,借此减少孩子的伤害,然而他还没碰到孩子,却突然见到面前黄影一闪,那个孩子已经被寒慕抱走了!而他的马此时也终于平静了下来。

    滕溪皱起了眉头,这个小贼竟然还会救人,似乎并非那么坏。

    “把孩子给我!”

    “凭什么?”

    “你可知你方才惊我的马,差点伤及无辜!”滕溪气怒,安抚着自己的马,看见寒慕怀中那毫发无伤的孩子,微微松了一口气,“好在尚存一丝善念,不如赶紧回头,随我见官。”

    “喂!你谁啊!”寒慕稳稳地放下孩子,孩子一沾地就跑了,寒慕则站在街上,怒瞪着街上同样停下来的一人一马,“本姑娘是偷了你媳妇还是盗了你娘,有必要追我这么久还不放手!我明明不认识你,多管闲事干什么!”

    “路见不平,当仗义相助!”滕溪眸子里蕴藏的寒冰之气看得寒慕不禁打了个哆嗦,罩着寒霜的俊脸在阳光下完美无瑕,清冷的声音蓦地响起,“尔等不法小贼,鸡鸣狗盗之辈,捉你见官是替天行道,人皆有份,无需多言,且束手就擒。”

    黑衣男子说得义正言辞,寒慕却美眸闪着莫名的光,啧啧,妥妥的一个清冷的禁欲系美男啊!

    她笑得狡黠,“哟!好一个大善人,本姑娘怎么就是鸡鸣狗盗之辈了了?你也不去打听打听,本姑娘劫富不劫贫,那些贪官污吏的不义之财,本姑娘当盗!”

    “当盗?你夜盗皇宫,忤逆皇上,欺辱皇威,犯下滔天大罪,我不捉你到案,天理难容!”滕溪拔出随身佩剑,就冲她攻来。

    滕溪招式凌厉,劲道老练,轻轻松松几招就把寒慕逼于下风。

    寒慕心中一惊,见对方是动了真怒,想到当下她并非此人对手,此时不逃更待何时,她嘻嘻一笑,“大善人,本姑娘贵人事忙,懒得与你多做纠缠,再见!”

    话落,她咻地运起轻功踏上屋檐,几经跳跃就闪身不见。

    滕溪料到她留有余力,是在故意与他周旋,但没想到,这姑娘轻功非常好,他还不一定追的上。

    他初来乍到,对淮城不熟,此刻虽心有不甘,也只得暂时放弃。

    淮城西边的一座宅院,

    滕溪刚下马就有一个中年男人过来牵了马,恭敬道,“主子,这个地方较为偏僻,不会引人注意,况且就在落月山庄山脚下,方便行事。”

    滕溪简单地打量了这间清幽的宅院后,满意的点头,“吩咐下去,让我们的人分为两拨,分别监视落月山庄和百毒宗,万事需小心谨慎,万不可莽撞冲动,以至于打草惊蛇。”

    中年男人领了命,立马下去安排了。

    鹰嘴湾山寨

    方砚当真是一言九鼎,说要大摆三天的宴席,还真的热热闹闹了三天三夜!而且他还非常大方,三天三夜美食不断,酒水不停,嗨得不能再嗨了!

    墨珩和赫宸也没有了刚来时的那般警惕和谨慎,反而和方砚,孙林熟络了起来。

    顾染吃了三天的宴席,终于把稀奇的美食都尝了个遍,这会已经吃腻了。

    “箬儿妹妹似乎喜欢吃这酒酿圆子,来,多吃点。”连漪突然凑过来,还夹了一个圆子在她碗里,顾染下意识就往后靠去,这个连漪每次总来和她套近乎,明明她都一副爱理不理的了,干嘛还要招惹她!

    而且顾染一看到连漪就感觉浑身不自在,前面遇到的那个阮柔顶多算朵小白花,这位可是一朵大白莲啊!

    她可惹不起!

    加上封箬那颗躁动不安的灵魂越来越控制不住,顾染生怕她一冲动又控制身体,然后忍不住掐死连漪。

    “额……你自己吃吧,我吃饱了。”顾染马上又把圆子给夹了过去,然后离她远点。

    “箬儿妹妹是嫌弃我吗,还是,箬儿妹妹还在怨我?”说着,连漪双目一眨,泪花就泛了起来,看起来就好似被顾染欺负了似的。

    顾染还没说话,墨珩突然怒气冲冲地过来拉走了连漪,还瞪了她一眼,“你是不是又欺负漪儿了?你也只会欺负漪儿这般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恃强凌弱,你怎么就不多学学漪儿的善良呢!”

    “顾染,顾染你看,我没骗你吧,这贱人永远就是这招,装柔弱博同情,狐狸精!”封箬的声音愤怒地响了起来,“珩哥哥也被她耍得团团转,气死我了!”

    顾染静静地看着突然僵化的气氛,张了张口,但还是沉默了,她又不是真的封箬,何必在意这么多,她迟早要离开这里,只要不伤她性命,也就任其折腾了。

    可是顾染不在意,偏偏有人在意,只见赫宸一拍桌子站了起来,“师兄,我们大家都在这里,谁看见是师姐欺负她了,你别动不动就凶师姐!”

    “……”顾染心累地扶了扶脑袋,又来了,每次墨珩为了连漪骂她,她虽不在意,但这小子必定会为她出头,然后两人就会吵起来。

    顾染默默地白了他一眼,关他什么事啊,瞎掺和!

    “赫宸,你现在就是跟我过不去是吧,一而再再而三的多管闲事,以前在阁中怎么没见你这么正义!”墨珩也终于被赫宸惹怒了,气得脸红脖子粗,差点还拔剑相向了。

    “那是以前没发现你这么渣,师姐从小就喜欢你,总追着你跑,那时没见你拒绝,反而乐在其中,这些众师兄弟都看在眼里,你的举动真令人感到恶心!”赫宸果然不怕死地梗着脖子地又和墨珩对上了,一副义正言辞的模样。

    于是两个人又这样打了起来,这三天来,两人已经打了不下五次了,每次赫宸都是一身的伤,毕竟赫宸真的就是个吃喝玩乐的混小子,哪里打得过千机阁阁主亲传大弟子!

    毫无悬念,这小子又要吃亏……

    顾染只轻轻叹了一口气,并不准备插手,微微一转头,就见到连漪那脸色苍白,美眸含泪的可怜模样近在咫尺,吓得她赶紧离远点。

    “箬儿妹妹,你快去劝劝他们,让他们不要打了,待会赫公子又会满身是伤的,都是我的错,要不是我,墨大哥不会误会你,事情就不会这样了……”连漪还是要向她走来,顾染皱紧了眉头,满脸写满了不耐烦,“别过来,要劝你自己去吧。”

    靠!这里的人一个也不正常,太恐怖了,她要回去,再待下去,她会疯的!

    “做作的贱人!”封箬也要来凑下热闹,义愤填膺地骂道,“她很欠揍是不是?顾染,听我的,直接动手,打她!”

    “......”

    顾染不管,是因为有人会管,果然,方砚一见两人又打了起来,连着孙林一起才把墨珩和赫宸拉开,他苦口婆心地劝说,“哎呀,大家兄弟一场,何必总找些不愉快呢?还是都坐下来,一醉解千愁嘛,我方砚有朝一日,也能和千机阁的亲传弟子坐在一张桌子上!而且还是三个!大家都和气点不行吗?哎呀,喝酒,必须不醉不归!”

    孙林端起酒杯看向墨珩,“来来来,墨兄,我必须敬你一杯,我可崇拜你爹了!真的!千机阁阁主,墨千机,他可有名了……”

    墨珩和赫宸这才不情不愿的坐下来,一碰酒,又生了争斗之心,非要比比谁的酒量好!

    “箬儿妹妹,他们不能再喝了,你快劝劝……”顾染无语地看着旁边一直哭哭啼啼地缠着她的连漪,吵得她太阳穴一抽一抽的疼,“箬儿妹妹......”

    “够了没有?”只见顾染突然站起来,脸上没有多少表情,只是那双古潭般幽暗无波的眼睛盯得连漪娇躯一抖,呆在了原地,“请问我跟你很熟吗?你这一口一个妹妹,叫得真让人误会,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母亲有个私生女呢!”

    连漪当下就吓到了,泪珠想断了线似的一滴一滴往下掉,可把墨珩心疼坏了。

    “箬儿!怎么说话的?”墨珩酒杯一甩,瞬间护在连漪面前,气愤地瞪向顾染,顾染却冷笑了一声,“我怎么说话是我的自由,你凭什么管我?”

    “你!”墨珩瞪圆了眼睛,似是不相信她会这样跟他说话,“箬儿......你变了!”

    “是,我是变了,既然话说到这个份上,那就干脆都挑明了说。第一,我不认识你们,请你们不要自以为是的来烦我;第二,师兄是吧?你既然不喜欢封箬,请你早说,何必吊着人家那么久?第三,师父让你们来有什么事,赶紧说,我没那么多的时间陪你们在这里玩!”

第二十八章:缘生,神秘纸条

    顾染一口气把心里话通通说了出来,热热闹闹的山寨瞬间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转头看向她,一脸的震惊。

    “顾染,你怎么能这么说!师兄是喜欢我的,从小就喜欢我的!他最疼我,一切都是因为那个狐狸精,都是她......”封箬带着哭腔的声音在她脑子里炸开,顾染却不为所动,静静地回了她一句,“不要再骗自己了,封箬,你不傻......”

    “你别说了,我叫你别说了!”封箬伤心的声音又羞又愤地传来,顾染沉默了一瞬,还是忍不住开口,“封箬你知道我的,我这个人不爱多管闲事,但是看在你我同生共死了这么久,我就问你一次,如果我有办法在墨珩面前暴露了连漪的本性,墨珩还是喜欢她,你,你能不能放下墨珩?”

    封箬没有说话,顾染却听见墨珩的声音响了起来,“你以为我很想管你吗!若不是我爹非让我们出来找你,谁愿意理......”

    “箬儿妹妹......哦不,封姑娘,你别听墨大哥的气话。”连漪突然打断了墨珩的话,拉着墨珩急道,“阁主再三嘱咐,我们找到封姑娘后,必须亲手交给她一件东西,然后还让我们送她回家的,墨大哥,你忘了?”

    “没忘。”墨珩脸色渐渐缓和,回到房间拿来一个包袱递给顾染,“就是这个,爹让我一定要亲手交给你。箬儿,对不起,是我太冲动了,忘了你已经失忆了,原谅珩哥哥好不好?”

    “不用道歉,师兄还是叫我师妹吧,我怕再次引起不必要的误会。”顾染拿过包袱,冷漠而疏离地看了他一眼,转身往自己房间走去,“不好意思各位,封箬已经在这里叨扰了数日,我母亲还等着我,这便要向各位辞行了。”

    “哎,等等,小生说过要帮你寻母的,我得报你的恩呐!”方砚听她要走,连忙追了上去,“小生派出去探路的人还没回来,要不,咱们等他们回来再走嘛?”

    “啊对了,牢里那两个人呢?”顾染突然想起了什么,停下脚步,转头看向方砚,方砚立马展颜一笑,“那两人?早就放了,本来还要请他们吃饭的,可他们急着离开,三天前就走了……哎,你别急着走嘛,你的药,你的风寒还没好全啊……”

    “那你就帮我带点药,我必须要走了。”顾染在门口看了看一脸担忧的方砚,轻轻道,“母亲可能有危险。”

    方砚没有再开口,顾染关上了门。

    顾染在桌边打开包袱,里面东西不多,也就一个不大不小的木盒子还有一封密信。

    木盒子四四方方全密封的,看起来没有一点衔接之处,根本无从打开。可是顾染刚摸了一圈,不知道碰到什么,这盒子突然咔的一声,形变了。

    盒子有的地方凸出来,有的地方凹下去,这边按下去,那边凸出来,顾染眉梢一挑,突然来了兴致,“这还是个魔方啊?”

    可是她捣鼓了半天,摸了摸这个变得已经不知道是个什么形状的盒子,她顿时苦闷极了,“这是个什么玩意?怎么比魔方还难?”

    “那是我师父的独门机关术,我在千机阁十余载也要解好几天的,而你?送给你,你一辈子也打不开!”封箬突然开口,语气中带着一丝傲气,但听起来似乎并不愿意帮她开,“这里面装的应该是我师父的毕生心血,天玄秘术,里面有各种阵法机关。不知道为何师父就是要送给我,明明珩哥哥在机关术上的造指比我要好得多,而且还是师父的儿子……”

    “你师父还真疼你!”封箬说得那么笃定,顾染虽然心有不甘,但开不了就是开不了,她摸了一把盒子意犹未尽,“要不你教我开?你就一点都不好奇那什么秘术?”

    “不好奇!”这下封箬倒是答得快,闷闷地道,“除非他把珩哥哥送给我……”

    “……你也就这点志气!”顾染翻了翻白眼,又把那封密信拆开,里面只有一张折叠好的小纸条。

    顾染有些吃惊的挑了挑眉,墨千机这么疼封箬,居然就写了张小纸条给她?

    她拿出那张纸条,翻开一看,瞬间眼睛瞪大,脸色微僵,眉头渐渐皱紧,下意识喃喃道,“为什么?”

    封箬还没说话,这时,突然窗棂一动,有道紫影翻了进来,“师姐?”

    “……你爬窗干什么?想吓死我啊!”顾染吓得捏紧了手中的纸条,收好木盒和书信放进包袱里,然后把捏写纸条的右手不着痕迹的藏在了身后。

    赫宸倒是眼尖瞧见了那个木盒,突然好奇地凑过来,“师姐,那是什么?”

    “不知道,还没开呢。”顾染转头看向他,目光带着一瞬间的疑虑,“说吧,你又想干什么?”

    “师姐你怎么了?感觉你现在有点紧张啊?”赫宸非常敏感地察觉到了顾染的不正常,问出了自己的疑惑,“是因为师兄?”

    “顾染,我觉得师弟没问题啊?师父怎么会那样写?”顾染还没说话,封箬又插嘴了。

    顾染的眸子闪着一丝犹豫,突然岔开话题,“师弟之前跟我说,你是前段时间出来寻父的,那你找到你爹了吗?他是做什么的?”

    顾染之所以这么问,是因为刚才那张纸条上只大大喇喇地写着四个字,“小心赫宸”

    她就奇怪了,为什么要小心赫宸?他不是封箬的师弟吗?不是墨千机的徒弟吗?而且这小子武功又不高,有什么好小心的,墨千机还要这样警告她?

    “当然找到了,不然我也没有闲心在这里啊。”赫宸突然笑了,他的笑容看起来是那样干净真挚,澄澈无暇的眸子毫无戒备地看着她,顾染竟然有一瞬间的心虚,天哪,她怎么在怀疑他,他一路上都在保护她啊!

    可是顾染还是忍不住继续问,“你爹是什么人啊?我都没听你说过,你……你爹对你怎么样?”

    “还好吧……只是可能十多年没见了,有点生疏。”赫宸的笑脸有一瞬间的僵硬,然后又笑得更开心了,“不过我爹老有钱了,他是来往三国的商贩,名下酒楼无数,他还在贩盐,丝绸,瓷器方面都有涉及,而且是跨国运货哦!”

    顾染虽然心里有点心虚,但表面还是装得极其淡定自然,“所以你才会在黎卉国遇到我?难道那座酒楼也是你爹的?”

    赫宸点点头,“是的,我只是帮我爹跑腿去对对账而已。”

    顾染有些惊愣,难怪这臭小子随身带着金子,敢情这家伙的父亲是个超级土豪啊!

    赫宸见顾染沉默了,突然问,“师姐有什么问题吗?”

    “啊,没了,那个,你来这里有事吗?”顾染这才想起来这家伙刚刚翻窗进来的事,问道。

    “我是看师姐不高兴,是不是因为我惹怒师兄了?”赫宸低下头去,声音渐渐弱了下去,“其实,如果师姐还是喜欢师兄,我可以帮师姐追师兄的,真的!”

    似乎为了证明自己的诚心,赫宸还抬起头来急切地看了她一眼,然后又低下头去了。

    赫宸这个动作很呆萌,顾染忍不住扬起了一抹微笑,还伸手习惯性的在他头发上揉了揉,才满意的收回手,“谢谢,不过不用了。”

    “为什么?”

    “赫宸,我失忆了,可我没傻。我很感激你这一路的真心相助,可我不信一个人会无端对我好,仅因为我是你师姐?”顾染还是觉得应该说明白,不管这赫宸是好是坏,反正她是懒得转弯抹角的地去慢慢探究,还是先打好预防针吧,“我现在还挺信任你,我对你说实话,其实我并没有完全相信你,我甚至有利用你送我回去的心思,但是我心里还是想知道,你到底为什么会愿意冒生命危险送我回去?”

    “师姐......竟会如此想?是我哪里做的不够好?”赫宸显然没料到顾染会说穿,整个人都呆了,“我真的是一心一意想帮助师姐的,虽然我以前没能力保护师姐,但我还是记得小时候师姐的救命之恩,若不是师姐恳求师父收留我,赫宸现在哪还有机会找到父亲......”

    顾染眸光一闪,看着赫宸扁着嘴巴委屈的模样,心一下子就软了下来,难道只是她多疑了吗?可是墨千机的纸条又怎么解释?

    “顾染,他是我师弟,我从小揍到大的师弟,他有几斤几两我还不清楚吗,你怎么怀疑他的居心啊,师父他老人家也有可能搞错嘛!不管了,他要帮我追师兄,你快让他帮我!”封箬不耐烦的声音终于响了起来,顾染无奈的应了一声,罢了,反正她也是要回去的,管这么多干嘛!

    “好好好,我相信你,但我接下来要暴露涟漪的本性,你想帮忙我也不拒绝,毕竟你想报恩,莫非我还得拦着你不成?”顾染坐在床边,轻笑一声看向赫宸。

第二十九章:缘生,再遇刺杀

    黎卉国

    夙裳为了让皇帝信服,竟然耐着性子在被窝里“昏睡”了两天才幽幽醒过来。

    “裳儿?你没事了?”正在床边的夙绝见她醒来,立马喜上眉梢,凑过去对她嘘寒问暖,“幸好巧思通报的早,不然朕的亲妹妹可就又要被他们给害了!”

    “是皇兄救的裳儿?”夙裳睁开眼没看到宣夜,心里有一丢丢的失落,但还是要走走程序,于是柔弱的看着夙绝,惨白的面容令人心疼。

    如果顾染在这里,看见夙裳这个模样,肯定又要骂她装白莲花了!

    “不是朕,是宣夜,看见你倒在寿安宫,那小子比朕还急,冲上去就把你救了出来!哈哈哈......”夙绝笑得很开心,夙裳也淡淡地抿了抿嘴唇,微微笑了。

    夙绝看到夙裳笑得有些羞涩,顿时来了八卦之心,他轻笑着凑到夙裳面前,半开玩笑地问道,“裳儿,朕看宣夜似乎待你有些不同,要知道,在传闻中他可是不近女色的啊,可他却一而再再而三的救了你,你不好好给人家道谢去,朕的脸面都要挂不住了!”

    “哪有,皇兄说笑了!”夙裳心里笑得很开心,可面上还是要含蓄矜持一点的,只见她娇嗔了夙绝一声,貌似羞恼地低下头去。

    “啊~裳儿原来不喜欢宣夜啊,朕还想着,你们俩两情相悦,朕来做个媒人,给你们俩赐个婚的。”夙绝看着这个样子的夙裳,忍不住起了逗弄之心,故意遗憾地说道,“既然裳儿对宣夜无意,那便罢了,朕的妹妹,自然要嫁自己喜欢的人啦!”

    “皇兄!”夙裳一听,立马抬起头来,眼中有掩饰不住的期待,“皇兄怎么这样,我,我也没说,我不喜欢战王殿下呀......”

    “哈哈哈......”夙绝一下子大笑了起来,眼中带着揶揄的意味,“朕就知道,你也对宣夜有意思,怎么样?不如朕就为你做主,替你们俩赐婚吧。”

    “这个......也得战王殿下也同意才行,裳儿说的可不作数!”夙裳低着头,看起来一副羞涩的模样,实则内心无比的激动,心里甜得跟蜜似的。

    “皇兄,你说得对,战王他帮了裳儿这么多次,裳儿理应去好好拜谢他。”

    说着她已经急着要下床,惊得夙绝连忙扶住她,“你才刚醒,还是好好休息,朕让人宣他入宫就行了。”

    “这怎么可以,战王多次救裳儿于水火,裳儿道谢也得有诚意,裳儿还是要亲自去。”夙裳不顾夙绝的阻攘,坚定地看着他,“裳儿真的已经好了,真的,裳儿从小在乡野长大,没有那么娇弱,皇兄就让我去嘛。”

    “唉,真是妹妹大了,有了心上人,留也留不住了!”看着撒娇的夙裳,夙绝怜爱地看了她一眼,终于同意了,“那朕让云烈陪你去,安全点。”

    黎京正阳街

    一辆华贵精致的马车缓缓地驶着,周围还围了一圈近卫亲兵,夙裳一撩开窗帘,四周都被士兵的头盔给挡住了视线,其中一边还是黑着脸的云烈,夙裳心情一下子就跌了,“你们围得这么严实,不怕吓到周围的百姓吗?”

    “公主,这也是为了您的安全着想。”云烈缓了缓脸色,冷道。

    夙裳白了他一眼,一看见她就成天黑着脸,她到底哪招他惹他了!

    夙裳气得甩下窗帘,不再说话,有这家伙跟着,简直就跟被关在笼子里一样,闷得出不了气。

    “公主前些日子......淑太妃没对你做什么吧?”良久,云烈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隔着窗帘传了进来,奈何夙裳正在气头上,只是没好气地应了一句,“死不了。”

    “......”云烈听她这不耐烦的语气,当下脸色又黑了三分,心里一阵悔恨,关他什么事啊,怎么就管不住自己的嘴,弄得他好像很关心她似的!

    好吧,好歹是他云烈保护的人,关心一点也说得过去。

    情商极高的夙裳很快就反应过来这云烈是在关心她,顿时低低的笑了,这死傲娇!关心就直说嘛!

    忽闻窗外有异动,夙裳立马敛起笑容,握紧了腕上的红绫,她转头挑起窗帘,看着已经开始戒备的云烈,“有刺客?”

    “公主还是好好待在马车里。”云烈一声令下,马车停了下来,所有士兵死死地围住了马车,“保护好公主!”

    夙裳在马车里,看不清周围的情况,但她却从那些头盔的空隙中看到了屋顶上那一群身着黑色紧身服的蒙脸刺客,那统一衣服上的一抹火焰令她顿时瞪大了眼睛。

    弑的标记!又是弑!

    淑太妃真是容不得她多活一秒,这么想她死吗!

    哼,她偏不如她的意!

    “竟是弑杀手,堂堂黎卉皇城,天子脚下,尔等贼人竟敢在这里行刺,当真不怕死!”云烈也认出来人身份,刚抽出长剑,那些杀手们已经摆好了弓箭,根本不容谈判,直接箭一离手就开始动手了。

    这就是弑的作风,快!狠!准!

    “挡”云烈马上用剑劈开飞向他的一支箭,大喝了一声,就见所有侍卫已经提起精铁盾护在了马车边,弑的箭对这精铁盾根本不起作用,很快碎箭都掉了一地。

    “呵呵......彪爷,人家早有准备,看来你这次任务早已泄露,完成有点棘手啊。”另一座高楼上,冗沥喝着茶看着好戏,突然笑着看向旁边的彪爷,“彪爷请冗沥来喝茶看戏,看的就是这样的戏?”

    “哼!护法好好坐着,戏还没正式开演呢!”彪爷脸色不好的看了冗沥一眼,直接自高楼飞了出去,提着武器直奔那辆马车。

    夙裳听见外面没有声音了,心里一阵着急,试探着问了问,“云烈?你怎么样了?”

    “我没事。”她话音刚落,云烈的声音传了进来,“看来他们的箭射完了,你好好躲着,千万别出来。”

    夙裳张了张嘴,正想说她也可以帮忙的,但想到云烈那个死傲娇,肯定是死也不愿意让她帮忙,于是她就沉默了。

    然而这时,突然轰的一声,马车突然剧烈震动了一下,吓得夙裳立刻抬头望向车顶,微微往下凹的马车顶部令夙裳大惊,“马车上有人!”

    “晚了!”彪爷阴狠地冷笑了一声,双手拽着大铁斧毫不留情地往车顶砍去,他的力道不小,劲力十足,两斧头下去,马车盖已经碎了两半,他眯着眼睛一瞧,里面并没有人。

    怎么会没人?

    彪爷吃惊之余,却见腰间一紧,不知哪里飞来的一条红绫突然缠上了他的腰,他使劲拽了拽,发现越拽越紧,这时面前一花,只见一道红影闪现,他还没来得及抬头看清楚,就被一脚给踹飞了。

    这时马已经受惊了,嘶叫着往前跑去,为了防止马车里的夙裳受伤,云烈冲上去就果断地斩断了车绳,把马放跑了。

    接下来才发现,夙裳早已经飞了出来,还把一个长相凶悍的杀手给踢到了地上,他顿时有些尴尬,但还是领着人把彪爷给围住了。

    彪爷倒在地上之后,见到了人生中最美的画面,一个笑脸如花的红衣姑娘脚尖轻轻点在马车架上,那妖媚绝艳的笑容勾得人心里荡漾,他不禁看呆了。

    夙裳哪没看到他眼中的惊艳,顿时笑得更灿烂了,“云烈,还不把他拿下!”

    彪爷没想到就他这一个恍惚间,自己已经被团团围住了,他很快反应过来,拿好铁斧横在面前,“哼,就凭你们这些乳臭未干的小娃,能奈何你们彪爷爷吗!”

    “彪爷,且让小爷来试试!”云烈剑锋一冷,飞快地冲向彪爷,而屋顶上的那些黑衣杀手纷纷跳下来,与那些士兵打在了一起。

    混乱厮杀的场面让街上的人纷纷逃离,而云烈他们又打得难舍难分,倒是夙裳一个人闲了下来,无聊地看着他们奋力厮杀,偶尔有一个黑衣杀手杀向她,但她只微微一笑,还没有其他动作,那人竟然立马转头忽视她了。

    “呵呵......”

    看来这里已经没有她什么事了,夙裳整理了一下衣裙,然后就那样大大方方的走了。

第三十章:缘生,禁忌之恋

    这时,楼上看戏的冗沥,看见夙裳就那样大摇大摆的离开后,突然抿唇笑了,微微沉思,“这个夙裳到底是何许人也?还真是有趣!”

    那些杀手怎么都不愿意去杀她,不如让他去会会!

    想着,他茶杯拍的一声放在了桌上,人已经闪身不见了。

    祈霏国

    寒慕收到冗沥的快信时,已经是下午了,得知彪爷准备在今天截杀夙裳,还带着冗沥去看戏了,寒慕的心情一下子就愉悦了起来,还高兴地销毁了信件。

    十日之约已过三日,七天后这彪爷还没杀掉夙裳,那她就要他在弑名声俱毁,最后将他逐出弑!

    只要他离开了弑,凭着他身上那几十个人命官司,哼,量他也蹦不了多久!

    寒慕优哉游哉的跳跃在各个屋顶上,整个淮城她已经凭着记忆摸了个遍,还到过几个连以前的寒慕也不曾去过的边边角角。

    唉,她的性格就是这样跳脱,一刻也闲不住,回到落月山庄后,她躺在自家屋顶上,无所事事的望着蓝天。

    她郁闷地叹了一口气,觉得这样的日子太无聊了,游戏也不能打,简直要闷死了!要是顾染和乔在,那该多好,弄得她现在身边一个可以说话的都没有,虽然说她让冗涯发动大力量去寻找她们俩,可是万一她们两个也和她一样,换了名字换了身份还换了皮囊,那找起来简直就是大海捞针!难于上青天啊!

    寒慕幽幽的又叹了一口气,刚准备翻个身,躺得更舒服点,这时突然听见屋下有什么动静。

    她眼珠一转,轻轻翻了个身,敛声屏气的揭开一个瓦片,不动声色地往下窥去。

    当见到是欧阳浚鬼鬼祟祟的从窗口翻进来时,她微微放下了提着的心,哼!还以为是哪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毛贼,连落月山庄都敢闯呢!原来是欧阳浚啊!

    寒慕完全放松了下来,正想放下瓦片,突然转念一想,鬼鬼祟祟?欧阳浚每次来落月山庄就跟来自己家似的,用得着鬼鬼祟祟的吗?

    他虽然平日里神出鬼没的,但也没有今日这般反常,她倒要看看他想干什么,到时候抓住他的把柄告诉她哥去!看他以后还对她如何说教!

    寒慕带着疑惑的目光紧紧跟随欧阳浚,一直看着他轻步走近桌案边上的寒毅,寒毅似乎累了,一手撑着脑袋,一手压在医术上,正闭着眼睛睡得很安静,连欧阳浚都到他面前了也没有察觉。

    欧阳浚静静地俯下身子趴在桌案边上,轻手轻脚的,没有想吵醒寒毅的意思,只是近距离的端详着寒毅熟睡的脸庞,嘴角微勾,笑得很是温柔。

    尤其那双平日里轻佻不羁的眼睛,似乎带着丝丝宠溺和满足的意味。

    天哪,宠溺?!

    寒慕被她的形容词给吓到了,下一秒,她又看到欧阳浚不知从哪变出来的披风,轻柔地给寒毅披上了,动作轻缓得一点也没有惊醒寒毅,他依然笑的很温柔。

    天啦,这个样子的欧阳浚太吓人了,寒慕的小心脏快受不了了!

    然而更吓人的一幕出现了,只见欧阳浚就那样静静地盯着寒毅看了两分钟后,他开始动了,他的脑袋竟然慢慢地靠近寒毅,身体一点一点地朝寒毅压下去,寒慕的眼睛瞬间瞪得老大,不会吧?不会是要那个啥吧?一个是她哥哥,一个是她师父。

    哎呀妈,作为资深腐女的她太激动了,这两人简直般配啊!!

    其实寒慕也看小说,但至于为什么顾染和乔这两个小说迷不喜欢和她探讨小说,就是因为她只看**小说,是个妥妥的腐女啊!

    此刻寒慕那颗再也平复不了的小心脏兴奋地跳跃着,带着满满的期待,心中默念着,快吻啊,吻下去,欧阳师父你真的很攻啊!

    “砰砰砰……”然而上天偏不如她的意,突如其来的敲门声生生阻断了这暧昧至极的气氛,寒慕吓得差点把瓦片丢下去,而只差一毫米就能得逞的欧阳浚身体猛地一僵,停止了吻下去的动作,还没有缩回去,寒毅就咻地睁开了眼睛。

    当见到欧阳浚那张近在咫尺的俊脸时,他吓得蓦地站起来,皱眉,“你干什么!”

    欧阳浚脸色极其不好,却也知道此刻的尴尬,他有些心虚的看了寒毅一眼,突然调侃道,“阿毅,你紧张什么?都是男人你害什么羞?我能干什么?帮你赶赶蚊子而已,你说我干什么?或是,你希望我对你干点什么?”

    “正经点行吗?”寒毅脸色微红,怒斥道。

    “我还不够正经吗?”欧阳浚嘻笑着,故意靠近他,“话说,你为何反应这么大?莫非,你对我……有什么非分之想?”

    “你!”寒毅自知说不过他,只好转移话题,冲门口问道,“谁在外面?”

    “寒大哥,是我,艾薇儿,我给你做了碗粥,你尝尝吧。”柔柔细细的女音在外面响起来,欧阳浚顿时就沉下了脸,未等寒毅出声,他已经匆匆几步走到了门口,猛地打开门,看也不看惊愣的艾薇儿,直接从她手里夺过了粥,“谢了,不过日后还是别做了,庄里不缺好厨子。”

    “对,对不起......”艾薇儿貌似有些委屈的低下脑袋,欧阳浚却是上上下下打量了她一番后,脸上自然而然的带上了几分不屑,“姑娘家家的还是矜持点,见人就叫哥,阿毅也就一个妹妹,可不是你!”

    欧阳浚骂得舒坦了,这才瞪了她一眼,随手的一声关上了门,然后笑盈盈的端着粥朝寒毅走去,“吃吧,你这几日过于操劳,也不休息自个儿身体,还是我记挂着你,不顾宗里冗杂的事务,专程到这来给你赶蚊子,这份情谊,你可别浪费!”

    寒慕看得心里一阵畅快,不愧是欧阳师父,霸气侧漏,手撕情敌啊!

    寒毅则无语地看着把借花献佛做得再自然不过的欧阳浚,淡淡的接过了粥,却是冲门外礼貌地轻道,“多谢艾姑娘一番好意,寒毅心领了,望姑娘好生修养,不用为在下操劳,回去吧。”

    艾薇儿原本因为欧阳浚莫名其妙的一顿指责有些窝火,下一秒听到寒毅关切的声音,忙欢喜地回答,“嗯,寒大哥也好好休息。对了,寒大哥还是叫我薇儿吧,总是姑娘姑娘的,有些生分了。”说完,也不等寒毅回应,兀自羞赧地跑开了。

    啧啧,我哥也是你能肖想的!我哥是欧阳师父的......寒慕心中明显已经偏向欧阳浚了,艾薇儿在她心中的印象呈直线下降......

    寒慕看到欧阳浚那黑沉沉的脸,不禁有些激动,吃醋了,吃醋了,好戏来了!一般这个时候,小攻应该会强迫小受,然后......生米煮成熟饭,然后,然后就一起虐渣,一起撒糖,哈哈哈......

    梦想很丰满,现实很骨干,欧阳浚并没有遂寒慕的意,只是阴沉着脸盯着开始淡然喝粥的寒毅,最后愤懑地跳窗,离开了。

    寒慕一阵失望,果然,这是在古代,在封建礼教极其严重的古代啊,欧阳浚要是真的喜欢寒毅,他要走的路,显然不是一条容易的路。

    这是一场注定充满痛苦与困难的禁忌之恋!

    但是寒慕下一秒却眼眸一亮,然后又心潮澎湃地脑补了一个大胆的想法,她要是撮合了欧阳浚和寒毅,这样以后就有真实的**剧在她面前上演,想着两个美男日后天天在她旁边打情骂俏……

    哈哈!想想就激动无比!!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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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缘锁介绍:
传说,集齐三块璇玑玉匙,可打开璇玑地图,揭开天缘书的秘密。
传说,天缘书聚天地之灵气,可通玄镜?既可追溯过去又可探测未来,还能活死人肉白骨?
传说,得天缘书可得天下!
咳......等等,这不是一个玄幻的故事!
好姐妹一朝齐穿越,宫斗?她是非天下第一美男不嫁的一国公主,看她如何玩转后宫,抱得美男归;权谋?她是能为五斗美食折腰的一国丞相,看她如何蛰伏朝堂,
天缘锁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天缘锁,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天缘锁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