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一章 拜佛
男人赞赏杨宗保临危不惧的淡定样子。：看小说.但是这样的人也不少，但是每一个最后还是崩溃了。
“……”
接下来双方是长久的沉默。
中间对方吃了几次饭。反正就是不给吃饭，不让睡觉。
“你比我想象中坚强啊。”到目前为止杨宗保已经36个小时没睡觉了。所以肌肉男也有些佩服。
“嗯，经常上手术台，熬夜熬习惯了。”杨宗保好像和肌肉男在聊天一样：“贵姓呢？”
“免贵姓桂。”肌肉男也很自然的回答，因为在他的计划在，杨宗保再过段时间就会闭上嘴巴的，索xìng与杨宗保拉起了家常：“你经常熬夜？”
“嗯，手术需要，总不能把开膛破肚的病人留在手术台上，自己去睡觉吧。”杨宗保苦笑。
“你的职业蛮圣神的，但是也很好赚吧？红包啊，回扣什么的……”桂姓肌肉男有些揶揄杨宗保。因为似乎红包啊，回扣啊几乎成了医生和医院的代名词。
“没有。”杨宗保抬起头直视肌肉男，重复了一遍：“没有。”
“不可能……”旁边的男人按耐不住了，脱口讽刺出来，但是被桂姓肌肉男阻止了。因为他从杨宗保的眼中看到了正直。现在这个年代很少有人如此的正直了。
“你从没收过红包和回扣？”桂姓肌肉男问。
“从没有。我没接受过一分钱的不义之财。对于我来说治病救人才是一个医生的职责。我的医院从上到下所有的医生护士都必须这么做，要不然直接开除。”杨宗保说这话的时候眼睛头一次在这两天之中闪亮起来，但是马上又黯淡了下去：“不知道我离开这个世界之后医院会变成什么样子。”
“你是上次疫情的头号功臣，你没赚够钱吗？”桂姓肌肉男似乎对杨宗保很感兴趣，所以一个问题，接一个问题。
“我没有从中收取一分钱，治疗药物和疗程的详细清单全部都被我公开了。我的目的是救人不是赚钱。”杨宗保老实的回答，似乎抓住了些什么。
“那你的医院为什么收费比别家医院贵？”男人问。
“因为我们付出的比别人多。我要求我的医生护士不能收取红包不能找病人要钱，就必须保证他们的优越的生活。这样他们才不会把心思花在弄钱上。再说我的医院每年都有免费救治的名额，帮助那些在别家医院真正看不起病的人。”
“你在一次法医鉴定之中开了真实的验尸报告，为什么？别的法医都不敢开，就你开？为了名？”
“我在过去的23年的人生之中，救过许多人。可是说我自己都不记得到底有多少人。因为国内的医疗水平，医生的道德素质我觉得很不满意，于是我自己培养了一批。这批人以后绝对会成为国内医疗界的翘楚。他们的弟子也会秉承我的理念。所以我不能让任何一个死于不明。验尸报告是我的坚持，我不觑做那些小人。我这辈子够了，即便是现在注定一死，我所可惜的是不能给更多的人救治。”
“你现在有什么遗憾？”
“jīng诚医院刘教授的aids的治疗药物可能就要被制造出来，我很遗憾没有亲眼见证那个奇迹。”
“你为什么和我说这么多，这么配合？”桂姓肌肉男冷笑起来：“你以为我会放过你？”
“不是，我想立下遗嘱。希望你把我的遗嘱送出去。”杨宗保不等男人答应，继续说：“jīng诚医院请交给一个叫周逸的人。”
“他是谁？”其实男人知道杨宗保说的是谁，因为在行动之前，把杨宗保的情况全部都了解过。
“我的一个弟子，一个很不出sè的弟子。一个除了勤奋没有其它能力的弟子。”
“为什么要挑一个那样无能的人？”男人问。
杨宗保一点都不意外男人好像知道周逸：“因为只有他会很笨的把我的理念传承下去。只有他会老老实实的照我的意思管理医院，直到更有能力的人出现。”
桂姓肌肉男看了杨宗保很久。虽然杨宗保两天没睡也没进食，胡子都长出来了，整个人非常的不jīng神。但是他却觉得杨宗保整个人都在闪闪发光，非常强大。
“他是圣人？那个叫周逸的是个外人啊。医院不留给自己亲人，留给一个外人？”另外一个被忽视的男人不可思议的叫道。
“……”桂姓肌肉男没有理他，而是站了起来走到杨宗保的面前，双腿行了个军礼：“桂龙。”
杨宗保知道时辰到了，闭上了眼睛，以微笑应对，终于可以休息了。虽然才10多年的时间，但是杨宗保已经很累了。如果不是这次被强迫结束生命，杨宗保还没有发现自己的肩膀很酸痛，自己的要很酸痛，自己的手很酸痛，自己的脖子也挑不起脑袋的重量了。
预料之中的疼痛，如期而至，杨宗保彻底陷入了黑暗。
“你怎么把名字告诉他，还行礼？”旁边的男人不解。
桂龙看着脑袋流血的杨宗保说：“有人和我提过他，说他是国医。现在看来是真的。他这种人值得人敬佩，可惜做事的方式太规矩了，所以造成了现在这种情况。但这也是他最值得我们尊敬的地方，值得我一个军礼。”
“那现在怎么办？杀了吧。还得去交任务呢。”男人说完就要上前，但是突然腹部一疼，低头一看，一把军刀从他的背后透体而过。
“你……”男人回过头，不敢置信的看着自己的搭档，最后倒下了。
“既然是国医，怎么能就这么默默无闻的死去？对不起，但是你生命的价值远远不如他。你能够以你自己的命换他的，你应该感到骄傲。”桂龙蹲下了身体办同伴闭上了眼睛，然后站起来……
……
两天前，杨宅。
“宗保被劫？”书房里，伤痕累累的rì鬼不顾规矩冲进了竹林书房。
rì鬼不敢说话，虽然浑身滴血，但是不敢啃一声。
“废物。”老太太从蒲团上站了起来：“梅叔，被车。把杨硕，沈柔他们一起叫来。所有的人都给我叫来。在我回来之前，谁都不能走出这个门，谁都不能和外面联系。”后面一句话老太太是对着rì鬼说的。
“是。”rì鬼低头承诺。
“私自进来，自断一臂。”老太太毫无感情的看了一眼rì鬼。
“是。”rì鬼手起刀落。左臂落地，溅起无数血滴。
“手臂拿回去，是个教训。下次记住了，主子不在，你还活着干什么？”老太太抬脚走出了佛堂。梅叔看了一眼满头大汗，用手捂着断臂处流血的rì鬼，摇摇头跟着老太太走了出去。
rì鬼什么时候这么听话过了，主要是老板在自己眼前别掳走，深深的愧疚感，让rì鬼觉得断了手臂反而心里好受一些。缓过劲来之后，rì鬼马上出去做事。
杨宅瞬间就被封锁起来。保国，花麒麟悉数到场。
“老太太，白佛寺？”梅叔开车问。
“嗯，要去求求菩萨。”老太太闭目养神，手里碧绿的佛珠加速了转动。
……
“你们胆子可真大啊，敢限制我们的活动？”杨硕因为是被从床上挖出来的，所以很是不爽。rì鬼，保国他们把老太太点到名的人全部集中在红砖房二楼的客厅之中。
“请大少爷稍安勿躁，老太太马上就回来了。”保国好脾气的劝说。
“老太太去哪里了？”坐在轮椅之上的杨天明突然问：“白佛寺？”
“老爷等老太太回来了，就知道了。”保国没有正面回答。
“……”无需保国回答，杨天明心里有数了。
沈柔在听到白佛寺的瞬间，全身抖动了一下。
杨硕本来还想争执，但是被黑枝按住。
“你干吗……”杨硕想发火，但是黑枝指了指楼梯。杨硕看过去，发现rì鬼的左手臂在上臂的中间被切断了。包扎之处还透着鲜血，显然是刚刚被伤到的。杨硕看到之后，立刻闭上了嘴巴。
陆陆续续有人被带到了客厅，房间越来越拥挤了。
……
老太太到达白佛寺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慢慢的一步一步的走上台阶，在那片林子之前，老太太停住了。
晚风呼呼的吹着，老太太的头发盘得一丝不乱，任凭风怎么吹，都没有一丝紊乱的迹象，梅叔始终守卫在老太太的身后，两人如同雕像一般，一动不动。
白佛寺晚上，台阶上并没有灯光，只有借着月光，才能勉强看清周围朦朦胧胧的环境。
老太太就站在楼梯上等着。
许久之后，天上飘起了雪花，从树林的深处，慢慢走出了一个枯瘦的和尚。
和尚每走一步，脚下的枯叶就发出沙沙的响声。
老和尚在距离老太太五十米左右的距离停了下来。
两个老人互相看着对方，谁也没说话。梅叔不知道什么时候自觉的消失了。
“宗保在哪里？”老太太冷淡的问。
“在该在的地方。”老和尚打着哑谜。
“这次……”老太太顿了一下问：“能活着回来吗？”
“可以。”老和尚肯定的说。
因为得到了想要的答案，老太太转身就往山下走。
“施主能否放过那具残骸？”老和尚突然往前两步。
老太太突然觉得心里极度的憎恨，没想到事情过了这么久还是放不下。一被提起就会大怒：“帐还未还清，如何放过？”老太太回头目光灼灼的看了一眼隐在黑暗之中的老和尚。
“哎……”老和尚长叹一声，慢慢的回到了黑暗深处：“云儿，有些事情该放下了。”
第三百零二章 约翰是谁
“我活着就不可能。.”在再也看不到老和尚背影之后，老太太才低声答复。
“老太太……”梅叔回来了，把一只胳膊伸给老太太。
老太太很自然的搭上之后说：“梅叔啊，你要活动活动筋骨了。”
梅叔听到这话，全身一颤，随后恢复了平静：“请老太太吩咐。”
“……”
……
一场血雨腥风就从现在开始。
“老太太到了。”保国提醒客厅里的众人说话小心一点。
效果很明显，客厅里立刻变得连针掉在地上都能够听得见的安静了。
老太太脚步很稳重，一步一步间隔的时间和轻重都差不多。但是就是这种老太太的脚步声，却让在场的各位倍感压力。
“妈，你回来了？”沈柔见老太太出现在楼梯的尽头，立刻起身，过去搀扶。
但是老太太没有理会沈柔伸过去的手，而是对沈柔的殷勤视若无睹。
沈柔的手就被晾在了空中，尴尬的收回了手之后，沈柔假装没发生任何事情，回到了原来坐着的位置上。
老太太平时所坐的地方没人敢坐。
落座之后，梅叔站在了老太太的身后。
“老太太您去哪里了？”一个面目和善的中年男人问。
老太太没有理他，而是问：“宗保去哪里了？”
“这个？”
“我们不知道啊……”
“对啊，nǎinǎi，杨宗保的腿长在他自己的身上，我们怎么会知道？”杨硕其实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所以有些幸灾乐祸。
“宗保在哪里？你们最好有人知道，否则……”老太太后面的话没说出来，但是谁都知道老太太后面的话里的重量。
“我们真的不知道啊。”一个职业装女人站了起来就往外面走。
“站住，这里不是你说走就能走的。”老太太曼斯条理的说。
“我就还不相信了，反正我爸早死了，我也不会理会你们什么宗家思想。我就是我，和你们无关，也不会受你们节制。”女人根本没有停下。
一直站在旁边的梅叔动了，快速的，悄无声息的接近了女人的背后。也不见他怎么出手，女人的半边脑袋，在梅叔退开之后，离开了身体。剩下的连在身体之上的半边脑袋里的鲜血好似突然不受控制一样全部喷了出来。
轰……
女人在流尽鲜血之后，倒地了，发出了很沉重的声音。
在场的，没有一个人尖叫出声，尽管害怕，尽管脸上血sè全无，但是没有一个人干发出声音。
“杀人了……”杨硕失声尖叫起来，但是被黑枝紧张的给捂住了嘴巴。因为此时的梅叔已经不是平时的那么无害了，锐利的眼神里见不到一点点感情。黑枝是被梅叔养大的，当然知道此时的梅叔是惹不得的。杨硕如果敢再发出一个声音，梅叔绝对会让他和那个女人一样被开瓢。
女人的身体还在地上抽搐，一身的血液全部贡献给了红sè的地板。让人不禁全身发寒，那暗红sè的地板是不是就是这样被血染红的？
沈柔也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情景。尽管不像杨硕一样那样失控，但是还是紧紧的挽住了杨天明的手臂。
杨天明叹口气，轻拍沈柔的背部。杨天明知道老太太现在正在气头上。其实早在这个客厅里召集人的时候，杨天明已经隐隐约约有预感了。所聚集的人全部都是杨家的亲属，各行各业都有，但无一不是受了老太太的恩惠的。很多都是经历过杨家那几场大变，也都见识过老太太的手段的。加上杨天明也得到了杨宗保在医院被绑架的事情，所以知道今天恐怕是会见血了。果然，还没一开始，这里就倒下了一个人。
“宗保在哪里？”老太太从头到尾，就只有这一个问题。
“……”
在场的所有人，都没法回答老太太这问题。
死寂的沉默夹带着浓重的血腥味，刺激着在场所有人的大脑。
……
深夜，一个肌肉男抗着一个额头流血的男人，在城市狭小的小巷里，不停的穿梭着，最终消失在夜幕之中。
……
“约翰，你在干什么呢？”收费处的亚洲男人让发呆中的约翰收回心神。
“没什么。”叫约翰的男人，非常的清瘦，同样是亚洲人，但是却比在药房收钱的男人瘦小了许多。
“里面有妞来了。”李亚力神秘兮兮的对约翰渣渣眼睛。
约翰注意到李亚力的左边的脸颊有道疤痕，把左眼的眼皮子给切成了两瓣。整个左眼球就那么暴露出来。因为没有了眼皮子，李亚力只能靠眼药水来给眼球保湿。约翰只好叹口气走进了门诊室。
“医生。”门诊室里是个非常清爽的西方女孩子。女孩子见到约翰之后愉快的叫了声。
“姗妮，我说了我这里不能再给你药了。”约翰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对着女孩子说。对方才14岁，一年以来多次在自己这里拿避、孕药，可是因为并没有chéng rén，正规医院拿不到药，只能在约翰这里弄一点。
“为什么？难道你愿意看着我怀、孕？”姗妮卖弄风情，掀起裙子，露出了两条白白的大腿。
“那种事情还是少做吧，换个方式生活吧。”约翰无奈，只能在便签纸上写下了药名，递给小女孩：“小心一点。”
“换个方式生活？”女孩子嗤笑的从约翰的手里抢过便签纸：“我弟弟才刚刚出生，我妈每天要吸、毒，我才14岁，不卖身我用什么活下去？给我开药，总比让我怀、孕好，起码不会给这生活再添点堵。医生，记住，这是下东区，是米国ny的下东区。”女孩子丝毫没有感觉到被约翰医生的话给伤到，而是对他抛了个媚眼：“医生谢谢你哈，你来的话，我给你打折啊。不过是你的话，免费我也会干的。”
“……”约翰没有说话，目送着女孩子的离开。他差点忘记了，这里可是下东区，也就是平名区。约翰根本不记得一年以前的事情，只知道从有记忆开始，就在下东区的这家医院了。说是医院也不正确。这里只有两个人，约翰自己和李亚力两个人。而且医院也没有任何的证件，约翰也没有行医执照。可是约翰却发现自己很会看病，似乎真的就是医生一样。因为是贫民窟，所以来的都是穷人。穷人之中有好的，也有不好的。李亚力的眼睛就是被一个药瘾犯了的吸毒人，冲进医院，用刀子给砍伤的。
约翰非常奇怪，自己在这么复杂的环境里，竟然不感到害怕，相反有一种很适应的感觉。好像自己以前就是个医生一样。
“医生……”
下一个病人进来了。
约翰暂时是没有时间整理自己的思绪了。
大概忙了十个小时左右，外面不再有病人进来了。约翰这才得以喘口气，从门诊室里出去。
走到候诊大厅的时候，约翰看到满地的卫生纸，手纸，药瓶子，枕头，还有疑似排泄物一样的东西……还有些纸巾上某些正体不明的液体……
尽管从睁开眼睛第一天起就看到了这些，但是约翰还是觉得自己不太能够适应。
“嘿嘿嘿嘿，约翰，晚上去喝一杯啊？”李亚力正在清扫候诊室。
“不了，我想早点休息。”约翰谢绝。
“别这样，三松屋的老板年可是对你垂涎已久了。”李亚力嘿嘿嘿嘿的开着玩笑。
“我不太喜欢r国女人。”约翰揉揉鼻子。
“好吧，我自己去。”李亚力把垃圾浇到一边，拍拍手准备开路，出去放松下。
“有人吗？有人吗？”
医院的门，被撞碎了。
一个黑人扛着一个白种人踢碎了大门，冲了进来。
李亚力眼疾手快，一把把约翰扑在了身下。
随后头顶上一层密集的子弹……
约翰被压在地上，吃了一嘴巴的灰尘。但是身体被李亚力压着不得动弹，约翰只好继续呆着。
“好了，你们起来吧。”
终于那个黑人发话了，对方被他俩给shè退了。
“你是医生？”被扛在黑人背上的白种人问。
“我……”约翰不知道自己是什么身份，所以有些犹豫。
“他是。”李亚力马上接口：“但是你们有什么事？拜托把话说清楚一点。”
“我下面中子弹了，你们想想办法。”白种人指着自己的裤裆说。
约翰这才注意到，白种人的下身貌似有弹孔。
“扶到检查室吧。”
黑人扶着白种人从约翰身边走过的时候，眼神在他的身上停留了一下。
约翰也注意到黑人很诧异的表情——难道他认识自己？
李亚力也没有错过，只是手不经意的搭在了自己的裤子口袋旁边。
“我看看。”约翰用剪刀剪开了白种人的裤子，开始检查：“左边的睾、丸因为被子弹贯穿了，旁边已经被烧焦了。左边的不能用了，要切掉。”
“这么严重？拉斐尔，我们换家医院。”白种人很不满意约翰的诊断。
“请便。”约翰无所谓，反正今天治疗的病人很多了。约翰也比较的累。
“我相信他。”出乎意料，黑人说自己相信约翰。
约翰自己都感到奇怪。
“我说真的，还是换家正规医院吧。我这里麻醉设施不完全，所以不能做这个手术，否则你要疼死的。”
“不行，这是枪伤，去正规医院会比较麻烦，你做吧。他受得了的。”黑人拉斐尔做出了决定。
“好吧。”约翰没有办法，让白种男人躺在床上，让后一瓶碘酒就浇了上去。
“啊……”白种人如约翰所料的，喊疼。
约翰这才敲了几支局部麻醉药，给他注shè了下去，然后切开深sè的皮肤，露出了里面rǔ白sè的丸状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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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三章 摇摇欲坠的医院
“老、子，受不了了。：看小说.”白种男人实在是不了就要暴起了，在检查床上，烦躁不安，约翰根本无法继续下去。
砰……
白种男人突然倒在了检查床上。
检查床差点就要被摇散了。
约翰并没有被突如其来的意外情况，惊吓到。而是非常冷淡的，继续刚才的手术。慢慢的把rǔ白sè的丸状物给剥离了出来。
“他还能生孩子吗？”拉斐尔其实是想问，白种男人是不是还有能力在女人身上耕耘。但是话一到嘴边，见到约翰的样子，拉斐尔硬生生的改变了口气，自己都差点憋死。
“可以，没有影响的。”约翰低着头开始包扎：“一个月之内别碰女人。”约翰处理完白种男人的下半身，然后又去查看男人被拉斐尔敲的地方：“你下手太重了，有些脑震荡。”
“嘿嘿嘿嘿嘿，粗人一个。不过你不认识我吗？”拉斐尔开始试探约翰。
约翰不意外的说：“第一次见。”
“算了，不认识就算了。”拉斐尔觉得奇怪，这个亚洲医生自己可是印象深刻，但是好像对方不记得自己了。为什么这个医生会出现在医院的贫民窟里？拉斐尔觉得事情有意思了。
约翰看到白种男人没有生命危险，只是暂时有些脑震荡：“给钱。”
“多少？”拉斐尔现在更加肯定对方是那个亚洲医生了，因为这种德xìng还真是一模一样。虽然现在这个叫约翰的医生，一脸的络腮胡子，几乎看不清脸，但是拉斐尔就是能够认出来。
“200米元。”约翰也是看人要价，见拉斐尔脖子上拇指粗的金链子知道这娃有钱，所以开口200米元。要知道200米元这手术有照的医院也能做。这还是李亚力教的。刚开始的时候约翰不知道怎么要钱，后来实在是快活不下去了，在李亚力的威逼之下，约翰也开始变得jiān商起来。
拉斐尔果断的付了钱，要是其它医院，根本不可能这么爽快。这也归功于拉斐尔觉得约翰有眼缘的关系。
把200米元拿到手上，约翰突然觉得很陌生，想了一会，全部塞进了自己的腰包。
拉斐尔在检查室等着白种男人苏醒，约翰准备出去觅食。
医院里早就没有什么人了，晚上这个医院也不关门的，反正没什么可偷的。偶尔有一两个流浪汉在候诊室里打地铺睡觉，但是这么寒冷的天气室内室外一样，所以基本上这里也没什么人。医院的墙上全部都是些恐怖的涂鸦，天花板上四角已经开始有黄黄的水渍留下的痕迹，当然偶尔还有几个因为电流不稳定而闪烁的灯光。平民窟啊，你想要电流多稳定？
“约翰，你觉得我的这幅作品如何？”
约翰被一个瘦弱的年轻人叫住。年轻人手里拿着喷漆，在候诊室的墙上进行创作。
约翰走过去，看了一会。画的是个死神，死神拿着镰刀，眼神空洞。
“画面太灰暗了。”约翰照直说：“我不太喜欢这种风格。”突然约翰的手有些痒，从年轻人的手里接过喷漆，把死神个涂黑了：“你什么时候去大学学习画画啊？”
“没钱啊。我已经在尽力挣钱了，但是还差1000米元。1000米元我要存2年的。”年轻人叹口气，也没有办法，没钱就是下东区的现实。这里长大的孩子很少能够接受高等教育的。按理说约翰也应该服从这个现实，但是却还是觉得年轻人应该接受教育。想了想，从口袋里掏出了刚才收到的200米元给年轻人递了过去：“想办法离开吧，不离开你永远就是个涂鸦的。”
给完钱，约翰把手插进衣服口袋，往外走。
“约翰，你把钱给杰森这不是和扔在水里一样吗？他肯定拿去赌了，又不是第一次了。”躺在院门口的流浪汉提醒约翰。
“那无所谓，我觉得他会有出息的。”约翰的手早就在口袋里翻了好几下。那200米元给的约翰也很心疼，出了门才发现自己就剩下80米分了。只能随便在超市赊账吃完面条了。
年轻男人抓住约翰给的200米元，笑了，今晚有得玩了。那个医生是个傻子，谁会因为别人的一两句话，就把这么一大笔钱送人的。
“我要是你，就拿着这笔钱离开。”拉斐尔扶着白种男人出来，刚好看到约翰给钱的一幕。拉斐尔就是下东区长大的，别说这里有金凤凰，就连只草鸡都没有。那个年轻的混混就是骗钱的，拿到钱绝对不会用作去当学费。
“要你管。”年轻男人当然不服气：“黑鬼。”
“不要我管？”拉斐尔笑了，突然从怀里掏出枪，对着年轻男人就是一枪。
年轻男人立刻嚎叫着，捂着自己耳朵蹲下了，指缝里全是鲜血。
“还不快去上学？”拉斐尔嘲笑说。
“你，你……”年轻男人连滚带爬的爬了出去。
年轻人的表现在在拉斐尔意料之中，可是门口守着的流浪汉虽然蜷缩在一团，脸藏在怀里，看不清，但是拉斐尔却觉得对方并不害怕自己。看看周围的环境，拉斐尔就明白了。这个医院里面就门口一个流浪汉，没人在夜晚捣乱，即便是再破旧的医院，也不可能在贫民区里安然无恙，肯定是因为某些存在的原因。
心领神会，拉斐尔架着白种男人走出了医院。
在黑人拉斐尔前脚走出医院，躺在门口的流浪汉，这才露出了满是脏东西的脸，还有一闪而过的寒光……
拉斐尔没想到事情还没有结束，走到医院外面的拐角之处的时候，敏锐的发现黑暗之中有人。
“谁？”拉斐尔摸出了枪。
“……”一个高大的男人从黑暗之中走出来。
拉斐尔全身绷紧，非常的紧张，差点就把白种男人扔了出去。从暗中走出来的正是李亚力，医院拿药的。
“你要做什么？”拉斐尔还算是见过市面的，所以还能和李亚力对视。
“不做什么，只要记住一点，你不认识约翰医生就行。”李亚力对拉斐尔有些好感，因为他刚才给了那个经常以想要进入大学学习为借口找约翰屡次要钱的垃圾一个教训。说到约翰李亚力真是无语了，有的时候善良的令人侧目。
“好。”拉斐尔衡量了一下双方的力量对比，果断的答应了。
李亚力也很干脆的让开了，一边哼着不知名怪调子，一边不时的和路边的流、莺打情骂俏。
拉斐尔现在是对目前的情况好奇极了，暗自决定要好好地调查一番。下东区可是拉斐尔的地盘，不知道什么时候这里的医院换主人了。
因为兜里没钱，约翰准备去平时常去的那家超市赊点方便面。好在下东区大部分人都是约翰的病人，所以一路上并没有什么不安全。否则就约翰这么瘦弱的样子，早就被人瞄上了。毕竟这里流、莺多，搞、基的也不少，像约翰这么身材挺拔的亚洲男人是很受欢迎。
“约翰……”
“hi，约翰……”
咸湿的道路两边，不停的有男人女人和约翰打招呼。约翰只能以微笑应对，虽然一脸的络腮胡子不知道他们能不能看得见约翰的表情。
“约翰医生，怎么终于要开荤了。”姗妮也在路边揽客，见到约翰调笑说。
“去，一边去，小丫头片子懂什么，约翰医生要挑当然是挑我这种啰。”
约翰一眼看过去，差点吐了。说话的人光着膀子，腋毛从夹、紧的手臂的边缘暴了出来，如果约翰没看错的话，貌似那位姑娘有胸毛。
“你们这些臭女人懂什么，约翰医生好的是我这口。”一个穿着皮裤的男人约翰招摇着肥硕的臀部。
约翰实在是扛不住他们如此多的热情，快速的通过他们，走进超市。
进到超市之后，约翰才长舒了一口气。
约翰经常赊账的超市，说是超市也不竟然。这里什么都卖，零食，酒类，药物，毒、品，甚至枪、支都有。
经营这家超市的是个红发的女人，天天一身红衣，长得那叫一个漂亮，皮肤很白很嫩，就连约翰这种对外国人没有审美观的人都觉得红衣老板娘很漂亮。
“约翰医生。”老板娘见约翰走进超市，立刻笑眯眯的说：“来买什么？”
“我想弄点吃的，可是……”约翰不好意思说自己又是来赊账的，所以……
“没关系，是我自己做的。”老板娘很善解人意。随后把约翰拉到自己的柜台里，端出了个饭盒，放在约翰的面前：“试试，我一个人吃饭，这是剩下的。”
“谢谢。”约翰肚子很不争气的叫了起来。
老板娘含笑不语，另外给约翰倒了杯茶，然后就看着约翰吃东西。
尽管嘴下的饭菜很美味，但是在别人火辣辣的眼神之下约翰只能食不知味，一个劲的往嘴巴里灌。
“小两口又在一起吃饭啊。”
一个嬉皮笑脸，满口黑牙的混混拿了袋创口贴结账。
老板娘轻轻柔柔的说：“你偷了什么？”
“我没啊。”混混当然矢口否认，顺便悄悄的收了收衣服。
“付钱，要不然把东西放下，否则……”红衣老板娘还是那样衣服温柔的样子，但是约翰却见到小混混脸sè顿时变得煞白。
“什么啊？我付算了。”约翰不忍心，对老板娘说。
“谢谢，老板。”小混混得到特赦，立刻溜了。
“你总是这样，有钱没？”红衣老板娘对约翰老好人一样的状态很无奈。
“小孩子嘛，让让吧，别那么严肃。”约翰还有话说。
“你……”老板娘推门出去。
就在约翰还以为老板娘生气了的时候，没想到，她却从外面端了杯咖啡进来，放在了约翰的手边。
“谢谢……”约翰口拙，不知道如何是好。
第三百零四章 疑云重重
“快吃吧。：看小说.”红衣老板娘嗔怪。
约翰见红衣老板娘的笑颜，突然有些脸红，只能埋头吃东西，心想怎么突然觉得老板娘这么漂亮呢？
“你知道我叫什么？”老板娘笑眯眯的问。
“……？”约翰这下子真的不知道了，有些慌：“对不起，对不起，你叫什么？”
老板娘表情越发的温柔了，但是却让人觉得是皮笑肉不笑：“你在我店里赊了半年的帐，竟然还不知道我的名字？”
“这个……这个……”约翰三下两口把剩下的饭招呼进嘴巴，然后逃出了柜台。
“咖啡。”红衣老板娘无奈只能把约翰遗留下来的咖啡递给他。
“谢谢……”约翰脸更红了，拿上咖啡就跑，也不管咖啡是不是会洒出来。
超市里红衣老板娘窃笑：“傻子，还是没问我的名字。”
“老板娘，怎么卖啊？怎么到现在还是倒贴？要不也给我尝尝鲜吧。”一个浑身散发着臭气的男人就要把毛茸茸的脏手搭上老板娘的胸部。
老板娘脸若寒霜，银光一闪，一把银sè的手术刀把男人的手钉在了柜台上。
“臭娘们……”男人用剩下的那只手朝老板娘招呼，话音未落，手臂齐肩膀突然落在了地上。
男人不敢置信的看着自己的手臂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几秒钟之后。
“啊……”
男人终于有了疼痛感，也顾不了许多，拔起被钉在柜台上的手掌，捂着自己的肩膀逃出了超市。
“手臂怎么办？”李亚力指着地上被男人忘记带走的断臂问。
“喂狗。”老板娘毫不在意，似乎这种事情经常发生一样。
“约翰又来赊账了？”李亚力明知故问。
“嗯。”因为提到约翰红衣老板娘面sè稍稍好看了一些。
“你到这里也一年了。从我们一到这里，你就出现了，你到底要什么？”李亚力永远也不会忘记，一年前，自己差点死在了这个女人的手上。看起来瘦瘦的武力值绝对是可怕的。
“不是说了吗？我要的是男人。和你要从约翰身上得到的不同。”女人很熟练的收拾碗筷。
“他有什么好的？”李亚力拆了包薯片，挑挑拣拣吃了起来。
“他不好，你又怎么会跟着他？还要把他染黑？”老板娘讽刺的说。
“……”李亚力没有话说了，只能捡起地上的手臂：“我帮你去喂狗。”
“把薯片钱给付了，小本经营。”红衣老板娘伸出白玉一样的手。
李亚力没办法只能用另外一只手，从兜里掏出了2米元，就要放在女人的手上。但是女人很快让开了手掌，让2米元的硬币掉在了柜台上，收起了笑容，一脸冰冷的说：“不要试图去打听我，在这里我的底子比你厚。我不管你做什么，记住保护好我男人，一根寒毛都不能少，否则……”
“威胁我？”李亚力有些恼火。
“不是威胁，是jǐng告。”女人说完，就坐到柜台里面开始修剪指甲。
最后看了一眼女人，李亚力提着血液凝固了的手臂走出了超市。
路上的人对李亚力提着手臂的怪异行为，见怪不怪了。因为下东区，什么都是可能的。
……
“小姐。”
在李亚力走了之后，一个佝偻着身体的男人拿着拖把突然出现了。
“打扫干净点，免得看着恶心。”女人吩咐说。
“是。”男人很快就开始清扫超市。
不能让约翰看到这些，女人心里想着。
……
约翰几乎是从超市里逃出来的，但是跑出50米之后才发现自己还是没有问老板娘的名字。约翰不是傻子，况且知道医学知识，知道自己失忆只能是脑袋出了问题。况且在小医院醒来的时候一点熟悉感都没有，那么校医院就一定不是他经常活动的地方，因为所有的东西用起来都不顺手。约翰清楚的知道尽管人会失忆，但是基本的习惯还是会被保留下来的。可是约翰在小医院完全没有熟悉感。什么东西用着都不顺手。唯一确定的是对李亚力有些情绪，但是这个情绪确实不算是什么很友好的。约翰不是傻子，有些事情不是因为失忆就人云亦云。包括小超市的老板娘，约翰虽然没有记忆，但是觉得自己应该认识她。可是她却不说认识他。这里面是个白痴都知道有猫腻。所以约翰一次又一次的给那个年轻人骗，一次又一次的装好人，都是为了麻痹自己周围人。约翰感觉自己周围一定有人监视。这种被蒙在鼓里的感觉很奇怪，但是约翰觉得自己一定可以拨开迷雾的。
回到医院之后，约翰回到门诊室，从抽屉里拿出了自己的化验报告。上面的各项指标正常，那么问题就不出在自己的血液里，自己没有被注shè药物。这就更加证实了约翰的猜测，一定是他的脑袋受伤才会失忆。可是所有的失忆都不是永久的，除非是脑细胞破话。但是脑细胞破坏掉话，不可能就那么正好，刚刚卡在一年以前的时间，所以应该是暂时xìng的破坏。那么把自己困在这里的人到底是谁？为什么要困？既然记忆早晚会恢复为何他们还要做到如此地步？目的是什么？
盯着化验单，约翰的脑袋里一团乱麻。或许是以前的习惯，约翰晚上不是很喜欢睡在床上，只在门诊室里放了张靠背椅，然后拿上一本书，什么时候睡着，什么时候算。
最近因为心里的猜测，所以迷上了脑外，约翰在门诊室里静静的消化着刚才的食物，顺便还有杯咖啡。
“医生……”
一个女人推门进来。
这时常有的是，有些就连下东区都不能接受的疾病。
“什么事？”约翰合上书问。
“我，我……有没有aids逆转病毒？”来人很犹豫。
“没有。”约翰牢记李亚力的嘱咐。这区的aids病人太多了，逆转病毒不能轻易拿出来的。
“这样啊……”女人显得有些忐忑不安。
“……”约翰也没想那么多，或者做慈善事业。
“那你帮我看看这个吧。”女人想想还是回头，走到桌子的后面，在约翰的面前拉起了超短裙。
约翰翻了个白眼，每天都要被这种情况强、jiān无数遍。
女人的大腿根部，皮肤已经开始脱落了，露出了里面的红肉，红肉上面还有些黄黄的白白的脓液。
看到这种情景，约翰就知道没办法救了：“好好休息，我给你开点消炎药。”女人体内的免疫细胞已经被折磨殆尽了，现在的情况是活生生的开始腐烂。这在下东区是非常平常的事情。
“我知道了……”女人显得非常的失望，但是马上抓着约翰的双臂说：“帮帮我，我怀孕了。”
“怀孕？”这点倒是引起了约翰一点恻隐之心。
让激动的女人做到椅子上，约翰戴上听着器，听女人的腹部：“几个月？”
“五个月了。”
开始没看出来，女人解开了衣服之后约翰才发现肚子已经大得出怀了。
听了半响，约翰拿下了听诊器对女人说：“回家好好休息吧。”
“我……”女人还要说。
“回家。”约翰重新坐在了靠背椅上，拿起书翻了起来，再也不理会女人了。
女人无奈，只能穿上衣服，慢慢的走了出去。
并不是约翰不救，只是本来5个月的孩子可以听到很明显的心跳了，可是女人的肚子毫无动静。这种情况如果是在条件好一点的医院还可以做临终关怀，可是在下东区的这家黑医院那是完全不可能的事。
刚送走女人，约翰就听到医院外面有很吵杂的声音，但是还是不愿意动，就在门诊室里等着，反正来了医院，总要找自己。
果然没过几分钟，门诊室的门就被踢开了。
约翰看了一眼进来的人——脸sè红润，看起来没什么病，所以继续看书。
闯进来的人见约翰不理会自己，就把一个箱子砸在了桌子上。
约翰见到箱子之后，瞳孔剧烈的收缩，把书合上说：“什么事？”
“我现在就要移植。”男人拍了一叠米元在桌子上。
约翰揭开了箱子，发现里面的东西果然和自己想象的一样，马上关上箱子说：“我们这里没有条件，做不了。”
“废话，早知道你这里没条件，要不是要做的医院临时被jǐng察查了，我也不会过来，快点，我赶时间。”男人着急的说。
“不做。”约翰坐了回去。
“不做，现在老子嘣了你。”男人掏枪指着约翰的额头。
“是我先弄死你。”李亚力悄无声息的来到男人的背后。男人的脖子上开始出现了一条血线。
“咳咳……咳咳咳……”男人捂着自己的脖子倒在了地上。
“外面怎样？”约翰拿起书问。
“两个人全解决了，不是很废力。”李亚力用袖子擦擦刀，说。
“一下三个有麻烦吗？”约翰问。
“没有，晚上出去扔了就行。下东区哪一天晚上不死人的？对了，这个怎么办？”李亚力指着桌子上的箱子说。
“找人送到医院门口。应该会有医院愿意接受。我看还蛮新鲜的。”约翰也觉得门诊室里的味道很呛鼻子，受不了就拿着出走了出去。
李亚力很满意约翰的反应。
这是李亚力第一次在约翰面前杀人，约翰的反应很淡定，似乎已经熟悉了。但是把约翰带到这里就是为了拓宽他的道德底线。现在看来进行的良好。
约翰走出了医院，走进了拐角之处的巷子里。
巷子的顶里面有个垃圾桶，但是约翰还没走到垃圾桶，就再也撑不住跪在地上大吐特吐……
巷子口，一个红sè的身影闪过。
第三百零五章 靶场
直到把胃里的东西全部吐完，约翰才筋疲力尽的背靠着墙壁，坐在地上。：看小说.
无力的从怀里掏出一支烟，叼在嘴里，约翰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再缓缓的吐出。这是第一次李亚力当着约翰面前杀人，在空白的记忆里好像并没有如此真实的面对生命消逝的那一幕。可是这是下东区，法制法律什么的，在这里根本说不通。jǐng察也只会在下东区的外围晃晃算是巡逻了。
这里就是城中城，一个被遗忘的地方。所以在这里死人那是很平常的事情。即便是如此这里高生育率也是贫穷混乱的原因之一。下东区的街道上时不时都会有一两个弃婴被野狗拖着抢食，也没人管。
下东区是个人xìng堕落丧失的地方，但是即便是人xìng再堕落，轻视生命也是不能允许的。约翰把烟扔在地上，既然已经在这里了，那就该做些什么了……
“回来了……”李亚力早就把医院清理好了。
“嗯，有没有枪？”约翰突然问。
“有。”李亚力笑了：“现在要练练？”
“防身用。”约翰承认自己有些认真了。
“好，今天先休息。明天医院先停业一天，我带你去靶场玩玩。”李亚力跃跃yù试。
“这里有靶场？”约翰不敢置信这么贫穷的地方，竟然有那么高档的地方。
“当然，这里穷只是对普通人而言的。实际上那些奢侈的娱乐场所一点都不会少。”李亚力解释说。
“嗯……”这些出乎于约翰的想象。这一年以来约翰活动的区域就只有医院和超市，几乎没有去别的地方。要说这种生活有什么收获，那就是约翰见识到了各种怪病。各种快要绝迹的传染病。那些病，本应该在20世纪中期就该销声匿迹了，可是在下东区，各种疾病肆虐。所以听到约翰说这里还有豪华的娱乐设施，约翰没有做声，而是仔细的听着。
“今天你先去休息一下吧，我看没几个小时就要天亮了，到时候我们再说。”李亚力把约翰赶着去休息。
约翰的房间就在医院后面的木头房子里。
走进房间，约翰把蜷缩在自己床上的猫给扫下了地。
“喵……”黑猫本来睡得正香被突然扫在地上，非常恼怒，背上的毛全部立了起来，对着约翰张牙舞爪。
约翰见此情景，抓起枕头对着黑猫砸了过去。
“喵……”黑猫很迅速的躲开了，得意的晃着尾巴。
“哼。”约翰没有和黑猫玩闹的心情。其实约翰不是很喜欢动物，只不过这只黑猫本来是约翰在医院旁边的巷子里找到的。找到它的时候，全身都溃烂了。肚子被划破，肠子都露出来一截。当时围着这只黑猫的是几只野狗，估计都在等肉吃。约翰原本没什么心情管，可是那一天就是发神经，结果用木棍子赶跑了野狗，把黑猫抱回了医院。
本来肠子都出来了，肠子上面还爬了蚂蚁，约翰想是活不了了。可是没想到黑猫的生命力挺坚强，竟然活了下来。
活下来就活了下来，可是从那以后，就跟着约翰寸步不离，霸占约翰的房子，霸占约翰的床，反正霸占了约翰的空间。
最重要的是，随着黑猫的体积越来越大，牙齿越来越尖，约翰意识到黑猫可能不是猫，但是即便是不承认，黑猫还是跟着他。
黑猫见约翰不理自己之后，就蜷缩在房间的一角，继续睡觉。
约翰则是看着满床的黑猫脱落下来的毛，感叹。床是睡不成了，只能坐在沙发之上打盹。
造成约翰是被李亚力叫醒的。天还没亮，不知道李亚力从哪里搞来一辆破吉普，正在医院外面等着。
“快点走，等天亮了，你就走不了了。”李亚力提醒约翰等再晚一点医院就会来病人了。
“嗯。”约翰当然知道是为什么：“那个谁呢？”约翰注意到躺在门口的流浪汉今天不在了。
“老杰克啊，估计是去哪里弄饭吃了吧。”李亚力毫不在意。
就在两人要关上车门的时候，一道黑sè的身影，冲上了车。
李亚力吓了一跳，定睛一看原来是约翰的宠物，于是闷闷不乐的说：“这家伙恐怕不是猫吧。”
“嗯，我检查过了，美洲豹。”
李亚力无语，原来约翰什么都知道。这样的约翰让李亚力有些想起他以前的样子。
“虎头。”约翰拍了拍自己的膝盖。
黑猫从后座一下子蹿到了约翰的腿上。约翰用手搔扒着黑猫的腹部。黑猫幸福的眯起了眼睛。
“虎头？”李亚力对约翰起名字的能力表示怀疑。
“喵……”好像是附和约翰一样，虎头乖巧的叫了声。
李亚力心想，这畜、牲还真当自己是猫啊，无奈之下只好踩下了油门。
破吉普摇晃着，吱吱嘎嘎的开动了。
“当心，这车没刹车的。”
李亚力说完就看约翰的表情，但是发现约翰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这似笑非笑的表情让李亚力有些愣住，他恢复记忆了？
“好好开车。”约翰提醒李亚力眼睛看着前方。
两人各怀心思。
一路上，所过之处都是一片萧瑟，满目疮痍。
“怎么？”李亚力问。
约翰望着窗外：“这里……”
无话可说。
李亚力也没有强求，而是继续开着车。
终于车子来到一个封锁线的前面。
车子停下来之后，就有两个端着枪的人过来检查。
“干什么的？”
“过去玩玩。”李亚力显然对这一套很熟悉。
“是吗？”对方看了看约翰，然后看到了约翰身上的大型的猫，退开说：“好吧。”
“下东区是个很现实的地方，你的拳头够大，哪里都能去。就像刚才我们经过的封锁线，一般人是过不来的。”李亚力越说越激动：“可是我能过，知道为什么吗？”
李亚力期待约翰问。可是对方完全不给面子。
“因为我每个星期天的晚上都在这里打擂台。况且我的战绩是36胜12败。所以他们相信我的拳头大。”
约翰这才知道为什么有的时候李亚力出现的时候带着浓浓的消毒水的味道。
李亚力见约翰不说话，以为他没有兴趣，也就不再唠唠叨叨了。
封锁线的两边果然是不一样的现象。那一边是无限的凄凉，集平穷，病痛……各种的卑劣，而这一边灯红酒绿，富丽堂皇，人人穿得光鲜亮丽，好一幅天下太平的样子。
“地狱，人间。”李亚力似乎到现在还没有适应，这种不和谐。
“……”约翰知道李亚力这时说给自己听的，但是约翰并不知道他要自己做什么，所以无言以对。或许约翰其实知道李亚力的意思，只是不想去接。
车子终于到达了目的地。还没下车就听到了连续不断的shè击声。
“到了。”李亚力率先跳下了车。
约翰随后也跳下了车。
靶场是在野外，一片草地上。李亚力带着约翰进去没有受到阻拦。
“小心，进入这里，你也成了被阻击的目标。”李亚力非常jǐng觉四周，总是找着有障碍物的地方走。
“那不是不安全？”约翰小心的跟在后面。
“在下东区有什么是安全的？你想安全就得拳头大。我在这里也就是个入门级的。”李亚力自嘲说。
“……”约翰没有在说话，但是皮肤上的毛孔却渐渐张大了，全身紧张起来。
两人废了很大的力气，才走到靶场的屋内。
“李亚力，怎么今天来了？”
屋内一个长桌子后面站着一个高个子黑人。他面前的长条桌子上是各型的枪支弹药，毫不夸张的说还有火箭筒。
“带个朋友来玩。”李亚力走到长桌子之前，开始挑枪。
“你从那边过来的？”黑人对李亚力挤眉弄眼。
“嗯。”李亚力随口答应。
“你胆子真大，从那边过来很容易就吃弹子的。”黑人也对李亚力佩服不已。
“新人过来都得从那边的，这规矩我懂。”
从那两人对话之中，约翰得知所有的新人都的从那边进来，给别人当做移动目标。约翰算是非常幸运的，没有受到攻击。
“朋友，你还真幸运呢。”黑人对待约翰和李亚力的态度截然不同：“要不是李亚力带你过来，恐怕你早就变成马蜂窝了。要知道李第一次来的时候全身上下一共8个洞呢。”黑人用手比划了一个“八”字。
约翰默不作声，走到桌子前，开始仔细的看起来。枪支对于约翰来说是个陌生的东西，但是约翰却发现自己有些熟悉。手慢慢的在各种枪支上摸过。
黑人大叔好笑的看着约翰的动作，以为他在装蒜。
李亚力也站在一边挑自己的枪支。
终于约翰拿起了一把枪——很重，而且枪柄已经掉漆了，应该是被经常使用。
就是这一支。约翰突然拿起了这一只，就在原地指着远处的靶子——哒哒哒哒……
枪声出乎所有人意料的响起。
20发子弹打完。黑人大叔有些吃惊，但是马上却破口大笑起来：“我当是有多厉害呢，你看看打中了多少？”黑人大叔指着屋子顶上的一排屏幕说。
约翰也看了一眼。这里的设施很是科技，约翰shè、中的环数全部都被计算出来。一共20发子弹，12发落靶，其余的全部未进4环之内。
这时旁边也陆续有人到场，都对约翰的枪法嘲笑不已。
约翰没有废话，换了子弹夹，抬手shè击——哒哒哒哒……
又是20发子弹。
“呵呵，真是废物啊，浪费子弹。”
“垃圾……”
屏幕上显示着10发脱靶，4发4环之外，6发四环之内。
李亚力眯起了眼睛，旁边大多数嘲笑的人闭上了嘴巴。
约翰继续我行我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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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六章 肺癌
继续换弹夹，一言不发，又是一次xìng打空。.
开始还有人嘲笑约翰的自不量力。但是当约翰一次又一次，面不改sè的shè击之后，那些嘲笑的声音也渐渐弱了下去。
一共换了8副弹夹。
屏幕上的结果令人瞠目结舌。
20发子弹，12发十环，7发十环，1发九环。
当约翰还要继续换弹夹的时候，被李亚力阻止了：“别再继续了，手会受伤。”
约翰依言放下了枪。
“别放下，继续啊。”一个头发花白的男人披着白裘披风带着氧气瓶在众人的拥簇下出现了。
“……”约翰不解，男人说的似乎不是英文。
“哦，我没说清楚？还是你听不懂中文？我看你像个中国人啊？难道不是？”男人的眼睛很长，很大，脸上的肌肉都纠结一团团的。
等他走到跟前，约翰才发现对方有自己有自己一倍半的体积：“不，我听得懂。”话一出口，约翰才发现竟然比说英文还要舒服。一直以来，约翰从一睁开眼睛就说英文，可是现在突然接触到中文，好像本来就应该说中文一样，所以才意识愣住。
“好，我看你刚才进步神速啊，要不要再练练？”
白发男人虽然满头银发，但是却不见苍老，反而全身肌肉随时都能爆发出力量，皮肤紧实。
“奉陪。”约翰敏锐的感觉到对方不会善罢甘休，虽然说话言辞不激烈，但是之中的胁迫意味可一点都不少。约翰觉得自己现在jīng神绷在了极点，稍有不慎就会一发不可收拾，所以小心回答。
“好。”男人大笑连连：“但是死靶无趣，我们用点活的。”男人对身后招手。
原本跟在后面的小弟，牵上来几个被捆绑在一起的人，然后放开他们。被放开的人不用多说当然是往空地奔跑。
约翰毫不犹豫，端起了枪……
20发子弹打完，所有逃跑的人全部倒下。
李亚力突然觉得约翰有些陌生了。忽然有些不确定自己这一年以来所作所为是对是错。
“好，好，好，过来帮我做事？”白发男人邀请。
“不了，我是个医生。”约翰把枪丢下了。
“医生？”白发男人笑了：“医生还杀人？”
“我不杀他们，你就会把我杀了的。”约翰早就看出来，刚才如果自己有一丝犹豫，就不能还留在这里说话了。
“好，医生？那你说说，我有什么病？”白发男人笑嘻嘻的问。
“鹏爷。”李亚力也觉得很荒谬。
“闭嘴。”鹏爷丝毫没当李亚力是个东西。
约翰没有做声。
shè击场一片安静。
鹏爷伸了伸手，很快就要就有跟班给递上了个烟斗。
约翰见那烟斗很大，里面装的烟丝也很多。
鹏爷吧嗒了几口，问：“什么病知道了吗？不知道的话，你自己过去，不用我说。”鹏爷指着外面说。
“肺癌，无药可救。”约翰冷着声音说。
“哦？”鹏爷倒有些奇怪了：“为什么？”
“你脸sè发紫，嘴唇发黑，吸烟量过大，然后我猜的。”约翰老实说。
“无药可救？怎么说？”鹏爷来了兴致。
“嗯，如果能开刀的话，你的胸部不了能没疤痕。”约翰早就注意到对方裸露的胸膛，很光滑。
“好，你能救吗？能救就让你活下去，你要什么就给你什么。”鹏爷话里竟然有了希望。
“不能。”约翰话还没说完，就被枪指着脑袋：“但是，我可以延长你的生命。”
“怎么延长？”鹏爷示意手下先别开枪。
“那看你要延长多久？”约翰问。
“废话，当然是越长越好。”鹏爷不肖。
“具体情况要看。”约翰心里也是紧张到了极点，这些话都是他随口胡诌的，好在本来就是面无表情的人，不容易被识破。
“好，跟我走。”鹏爷说。
“我是医生，还是你来我医院吧。我要你的所有检查报告。”约翰只求脱身。
“嗯？你当真是胆大包天。”鹏爷因为激动，氧气瓶里哗哗的鼓着气泡。
“嗯，随你。”约翰当真是死猪不怕开水桶。
“约瑟，带他们回去。”对视了几秒之后，鹏爷对身后的人说。
从shè击场出来的时候，李亚力还很紧张。虽然鹏爷派的约瑟开着车跟在后面，李亚力总算夺回了言语zì yóu。
“你的记忆恢复了？”
约翰被这问题问住了，但是很快就回答说：“没有。”
“……”
李亚力本来想解释，但是看约翰兴趣缺缺，也就算了。
回到医院之后，没过过久，鹏爷就屈尊降贵的来了。
“这是我的检查。”鹏爷非常嫌弃约翰的小医院。
约翰观察了一下之后说：“问题比我想象的负责，你已经满肺转移了，所以其它医院都不会给你做手术的。”
“你的意思是你能做？”鹏爷巨大的身躯折磨着门诊室的椅子咯咯作响。
“今天怎么那么久？我先来的。不能插队啊。”门诊室的门被踢开，一个满身酒气的男人对着约翰叫嚣。
“做了。”鹏爷果断的说。
“不行。”约翰出言阻止。
“你命令我？”鹏爷狭长的眼睛眯了起来，非常的有压迫感。
“在我的医院里面不能杀病人。”约翰也不退让。
鹏爷顿了一下，还是挥挥手。
鹏爷的手下，把酒醉的男人提了出去。随后便传来一声枪声。
人，杀了。
“不在你的医院，我杀人没关系吧？”鹏爷玩了个小聪明，非常的得意。
“……”约翰没有说话，只是继续翻看检查结果。片刻之后说：“你的癌症转移了，但是限制在胸部。我有一个方法，不知道你愿意一试吗？”
“说说？”鹏爷像是在说别人的事一样。
“心肺联合移植。”
“心肺联合移植？”
“不错，就是把你的心和肺全部换掉。”约翰把检查结果放下之后说。
“危险呢？”鹏爷问。
“百分之八十会死在手术台上。百分之二十会死在手术后。”约翰回答说。
“那不是死定了，你还做什么？”鹏爷笑了。
“不做，你百分之百死。做，可能发生奇迹，你自己选择，我随你。”约翰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提出这个手术方案。而且方案好像自然而然的就那么闯进脑子里。
“你让我赌？安排后事上手术台？万一你在手术台上动手脚怎么办？本来能够治好的，故意说不能治？”鹏爷不相信约翰这个破医院里的破医生能够治好他的病。
“这点你放心，我是个医生。既然上了手术台，我就会全力以赴。”约翰有自己恪守的道德准则。
“……”
鹏爷吧嗒吧嗒大口吸着烟斗。当把整个门诊室变成雾园的时候，鹏爷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好，我一辈子都在赌，不妨再赌一次。说如果发生奇迹，我能活多久？”
“十年。”
“好，你就一起陪我创造奇迹，如果我下不了手术台，你就和我一起死。所以你生存下去的机会也可以用奇迹形容。”鹏爷把约翰一起拖下水。
“准备一个星期，给我提供一些东西。”约翰在纸上开了清单，然后递给鹏爷：“再给我安排一间千万级层流的手术间。”
“好，一个星期。”鹏爷和约翰约定好就出去了。
来时匆匆，去时也匆匆。
但是约翰知道鹏爷不会把人全部撤走，门口肯定有人监视着这家破医院。
当门诊室只剩下约翰一个人的时候，约翰的手才开始抖了起来。因为枪的后座力还是因为杀人？约翰也分不清了。举起双手，放在自己的眼前，约翰似乎闻见了满手的血腥。
“没事吧？”李亚力一进门就看到约翰发呆。医院里已经连一个病人都没有了。鹏爷为了约翰能集中jīng神，赶走了所有人，只留下6个小弟看着他们。
“……”约翰对李亚力的话，没有反应。
“手术的成功率有多少？”
“零。”提起手术，约翰终于有了反应。
“这都怪我把你拖下水，我会安排你离开的。”李亚力说着自己的打算。
“不。”
“什么？”听到约翰拒绝，李亚力以为自己听错了。
“我说不。”
“为什么？”李亚力现在很急。把约翰托付给自己的人，没说把他弄死啊。
约翰收回了手，叹口气：“我是医生，没有办法拒绝自己已经接下来的病人。”
“哪怕是死？”李亚力可以肯定，如果鹏爷死了，约翰不会活着。鹏爷的那些手下绝对会把约翰给凌迟了。
“哪怕是死。”约翰坚定的说：“战士希望死在沙场，那我最好的归宿也是手术台。算是死得其所。况且我也不一定死啊，千分之一的机会总有。”
李亚力此时突然想起那人对自己说的话，他是国医，他是有着博爱的包容心的医生，他的命可以挽救很多人的xìng命，他就是为了医学而生的人。现在尽管约翰失忆，但是那人所说的所有的品德他都没有丢失。
“你恢复记忆了？”李亚力再次确认。
“没有，以前还是一片空白。怎么？你怕我想起？”约翰试探。
“不是。”李亚力把惊慌掩饰过去：“你以后会知道，这些都是为你好。”说完李亚力就要逃离门诊室。
在李亚力出门口的时候，他突然回转身问：“为什么那个时候你能毫不犹豫的枪杀那些人？”
“下东区比你想像的少，那些人刚好我认识。”
约翰的声音好像是从遥远的地方传来，飘忽不定。
“我知道了。”李亚力当然知道那些人都有些该死的理由，最为重要的一点，不是约翰的病人。
第三百零七章 试验
半个小时之后，约翰所要的东西，陆续被送到医院。欢迎来到阅读.
“东西送来了。”李亚力也有些恶寒，搞不清楚这是什么状况。约翰让鹏爷把刚在在靶场五具被击毙的尸体全部送来了。杀人是一回事，把杀的人的尸体弄到自己眼皮子底下这不是一般变态的人可以做出来的事吧，李亚力肚子里暗自绯议。
因为房间不够，所有的尸体都被停在候诊室里。候诊室里，临时支起了几张桌子以便摆放尸体。
五具尸体慢慢的占据了整个候诊室。
“约翰医生，鹏爷吩咐我们帮你打下手。”一个红发小弟说。
“不用了，把我需要的帮手找来就行，你在门外守着吧。”约翰开始用剪刀处理是尸体们的衣服。
“不，鹏爷让我跟着约翰医生学习。”红发小弟坚持留在候诊室。
约翰哪里不知道这是在监视自己呢。当然有人看着自己也不反对，反正都是在做事。
红发小弟在角落里装了个摄像头，对着约翰的动作开始拍摄。
“我要一个助手有没有？”约翰问李亚力。
“这个……”李亚力犹豫了一下，然后才说：“我去问问。”
“……”约翰没有再说话，开始忙于手头上的事情。
把五具尸体上的衣服都给彻底扒光，约翰比较了一下他们的脂肪厚度，决定从脂肪最薄的开始下手，容易一点：“给下面垫几个盆子，等下要放血的。”
约翰让李亚力过来帮忙，在每个放尸体的桌底下放了几个小盆子。
“给我弄点咖啡。”约翰吩咐完就开始在尸体的身上拉口子。因为就是关心脏肺脏的事。所以约翰就只准备打开胸腔。
为了不浪费时间，约翰直接上电锯。不像是一般的解剖一样，要慢慢的做细致的每一层的处理，而是直奔目标。
电锯的齿轮从尸体的胸骨一把劈下来，就把胸骨一分为二。然后用手术刀把胸骨暴力分开，把胸骨扒开，分向两边，彻底把肺脏和心脏暴露出来。
尸体变黑的血液带着血块淅淅沥沥的从伤口，从桌子上流到了盆里，流到了地上。
“恶……”红发小弟扛不住了，冲出门外去吐了。
李亚力现在也是翻江倒海。但是面子原因不得不留在屋里，享受着极度的血腥。
弄完第一具尸体，约翰走向第二具尸体。
“约翰能不能不这么暴力，你要干什么啊？”李亚力问。
“练习啊。”约翰回答的理所应当：“那种手术很复杂，需要多多练习，况且有现成的cāo作对象还客气什么？”
约翰手术继续的事情非常的血腥，现场也是一片血淋淋的狼藉。但是约翰身上却还是比较干净。脏的只是除约翰意外的东西。不过约翰的手段确实很残忍。
死人大部分眼睛都是睁开的，在他们身上cāo作没有痛觉，就那么看着你。所以这比在对活人施暴还要恐怖和慎人。
“你没把握？”李亚力提高了声调。因为低声说话的话，会吸入更多的腥味，只能捏着嗓子尖声尖气，夹、紧喉咙尽量少呼吸空气。
“怎么会有把握？如果不是下东区，怎么能弄到这么尸体练手呢？”在说话的当会约翰又拿起了电锯。
电锯的轮盘在高速转动，发出刺耳的声音。
毫不犹豫的劈开下一个尸体的胸骨。因为粗暴的动作，碎肉飞溅。李亚力忍耐着想逃走的冲动，稍稍移动位置，躲避着更多的碎肉脂肪皮肤碎屑落在他的身上。
尖锐的摩擦声让人忍不住捂住耳朵。
红发小弟中途进来过一次，但是没待几秒就又出去了。实在是受不了这么恐怖的现场。
终于把第二个胸腔打开，约翰开始着手取肺脏和心脏。因为要整体移植，所以一套气管和心血管系统都要小心取下。所以剥离的过程就显得十分的必要。而且时间必须掌握的非常好。人缺氧的状态是有时间限制的。大脑缺氧超过6分钟就会造成不可逆转的损伤，超过8分钟以上基本上就是脑死亡了，就算有体外循环，但是时间也必须抓紧。心脏阻断的时间只能最长不超过121分钟。也就是说所有的手术必须在2个小时之内完成。这就对外科医生的要求非常严格，几乎是不能错一步。特别是在处理血管的时候，能不给血管多扎一个眼就不多扎一个眼。因为心脏的血管都是大血管，一旦恢复血流就会形成很高的压力，冲破血管。等到那个时候，血液又处于很难凝结的状态，出血不容易阻止。一旦发生了那种情况，那就只有等死，等病人在手术台上血流干而死。因为体外循环的时候，血液之中要加入一定量的抗凝剂，使血液不容易凝固。
第一次的时候，约翰非常的仔细，过程也非常的慢，两个小时过去之后，约翰才完成了一小部分。
“纸和笔。”约翰找李亚力要。
早就过了饭点，李亚力也没胃口吃饭，只是在一边看着。见约翰停了下来，马上问：“要吃饭吗？”
“嗯。”约翰想了想，加了一句：“吃肉吧，再来几块巧克力。”说完就走出医院。
红发小弟蹲在门口，见到约翰出来，眼神畏缩了一下。
“去弄4份牛排，两颗巧克力，一打红牛来。”约翰毫不客气的开口，反正红发小弟是给自己看门的，那就顺带着剥削一点。
果然红发小弟像是获得了赦令一样，立刻的消失了。躲约翰和躲鬼一样。
约翰随地坐在了台阶上，开始用李亚力给的纸和笔记录。
李亚力随后也出来了，站在约翰的背后，居高临下看着约翰写写画画。
约翰先是在纸上画出了一个大概的人形。这个人形只有胸部才被细细的画了出来。每一根需要注意的血管和神经，气管……
李亚力发现竟然和刚才的那具尸体一模一样。
约翰记下了自己每一步的计划，每一步的切口的长度，所花费的时间，以及下针的次数……
李亚力并不知道就在刚刚的几个小时之内，约翰不仅在做cāo作，而且把每一步都记了下来。
“约翰医生……”红发小弟早就买好了东西，等在一边。看到牛排都快凉了，没办法才出声打断，可是那两条小腿颤着，估计怕约翰怕到了极点。
“嗯。”约翰接过牛排，递一份给李亚力，然后啃了起来。牛排都是被切碎了的，并且在米国吃牛排一般都是五分熟的，里面都带着血丝。所以当牛排被约翰咬进嘴巴之后，还可以看到牙齿上的血丝。
“你吃得下去？”李亚力看着牛排想着里面血脉喷张的场景，头一次对食物丧失了兴趣。
“习惯就好，你最好也吃点，夜还长着呢。”约翰狼吞虎咽，想尽快吃完，快点开始工作。
吃完牛排之后，约翰吞了两块巧克力下去，喝了瓶红牛，就又走进了医院。
接下来的一半，约翰的速度稍稍快了一点。
李亚力在里面陪着。
红发小弟还是躲在外面。
在另外一边，鹏爷正看着屏幕上的一切。
“鹏爷，查过了。这个约翰是一年前突然出现的，没有行医执照，你当真放心让他来做手术？”
白发鹏爷，正躺在病房一样的房间里。前方墙上的电视机上显示着是约翰解剖尸体的全部过程。
“放心？我现在不是在考察他吗？”屏幕上正好放到约翰劈开胸骨，鹏爷也有些受不住：“不过，他的胆子倒是很大。”
“反正我是不相信他。”鹏爷身边的人一直在唱反调，排斥约翰的意图非常的明显。
“你的话太多了。”鹏爷突然说。
“对不起。”鹏爷身边的人终于闭上了嘴巴，额头上已经见了汗珠子了。
鹏爷盯着屏幕里约翰的身影。其实早在约翰在靶场第二轮shè击的时候鹏爷就已经到场了。是看着约翰怎样进步的。所以现在见到约翰仔细的研究的情景，很期待他会有怎样的进步。
……
医院内，约翰终于完成了第一具尸体的取肺脏和心脏手术。
“不休息下？”李亚力看着一边一套**的肺脏和心脏问一下手术就在记录的约翰。
“我需要顶级的医疗队伍。”约翰没有理会李亚力，而是对着摄像头说。
“呵呵，顶级的？”鹏爷笑了。
“我需要顶级的队伍。”约翰也不知道对方是佛看得见，再次重复了一次。
“你在和谁说话？”李亚力问。
“鹏爷啊，我相信他正在看着我。”约翰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
李亚力不敢苟同。
再次喝了瓶红牛，约翰继续对付第二具尸体。
因为时间的原因，第二具尸体开始发硬了。但是约翰开胸的时候用的是暴力，所以基本上没什么区别。
这次取肺脏和心脏的时间比上一次少得多，大概花了4个小时左右。
“进步了。”李亚力看了看手表说。
“还好。”约翰终于坐下来休息一下：“我需要两套人马，一套取内脏，一套移植内脏。”
“……”李亚力没说话，因为听到取肺脏，他想到一个非常不好的方向。
“可是这肺脏在谁的身上取呢？”约翰突然瞪大了眼睛。心肺移植不比肾脏啊肝脏的移植，那是一离开身体供体就活不下去的，所以只能是从刚死的人身上弄。
“这不关你的事，当时你不得不答应。”李亚力只能让约翰放宽心。
约翰突然没了接下去的兴致。
“怎么啦？”
有人突然推门进来，李亚力来不及阻止，一身红sè的身影随着声音飘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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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八章 跟踪
“你……”李亚力没想到是超市的老板娘。欢迎来到阅读.让她突然看到这么狼狈的场面，李亚力有些惊慌。
没想到老板娘进了医院之后，没有像普通的女人那样惊叫，而是淡定的扫视了一下四周：“这儿不当医院，改行当屠宰场了？”
“没……没……”约翰不知道为什么觉得自己有些对老板娘直不起腰板，总觉得和老板娘对着来的话会有什么不好的事发生。
“你这里味道真重，通风啊。弄得和停尸房一样。”老板娘嫌弃的说。
“嗯。”约翰点头附和。
“这是什么？”老板娘很奇怪墙角的摄像头，这个破医院就连收费都是手动的，怎么可能会出现摄像头这么高档的东西。
踱步走到摄像头的底下，老板娘眯起了眼睛，然手随便拿起能抓起的杯子，一扬。
摄像头应声被砸成了两半，两半之间由闪着火花的电线连着。
……
“哪来的疯女人，胆子这么大？”鹏爷的跟班被突然放大的杯子吓到，进而恼火的说。
“……”可是鹏爷并没有啰嗦，而是从红衣女人进入医院开始，就紧紧的盯着屏幕，知道摄像头被砸坏。
“鹏爷？”跟班以为老大在生气，所以有些幸灾乐祸。那个红衣女人一进到医院里，跟班口水都要留下来了。从来没见过真的长得像天使的女人。只要鹏爷一声令下，那女人还不随自己玩？想到这里，跟班忍不住全身战栗起来。想着那白白的身体在自己身下的样子，跟班就差点冲了出去。
看了看自己手下那种没出息的样子，鹏爷道：“杰姆，别招惹那个女人，你搞不定的。”
“……”
杰姆表面上顺从，但是心里却不以为然，红衣女人的身影，一直挥之不去。
鹏爷把这一切看在眼里。但是没有打算阻止，如果手下都是这么没眼力的人，还不如趁早做掉。
……
“你好暴力。”李亚力也没想到红衣女人说做就做。
“暴力什么？”老板娘很讨厌李亚力给自己下定义。
瞥见老板娘不满的眼神，李亚力本着不和女人争的优良品质闭上了嘴巴。
约翰就在红衣老板娘刚刚进来的时候，打了个招呼，立刻又陷入了思考。
老板娘走到约翰的身边坐下，李亚力知趣的离开了。
“想什么？”老板娘轻声问。
“我在想鹏爷会怎么取得一套心肺系统。”约翰也不知道为什么，对红衣老板娘实话实说。
“对你来说，有什么区别吗？”红衣老板娘问。
“我是一个医者……”
“你仅仅是一个医者啊！”
约翰猛的惊醒，对啊，自己现在只是一个医生。
“谢谢……”约翰刚想谢谢老板娘，但是立刻发现自己还不知道她的名字。
“玫瑰。”老板娘叹口气再次强调：“我叫玫瑰。”
“呃，对不起。这么久了，才知道你的名字。”约翰不要意思的挠挠头。
“玫瑰，我叫玫瑰记住了。”红衣老板娘强调。
约翰忍不住嘴角抽搐，玫瑰？这名字也太土了。没想到这么清秀的女孩子会用这么俗气的名字。
感觉到约翰的不妥，玫瑰眯起了眼睛：“怎么？我名字不好？”虽然表面上好像是在征求约翰的意见，但是约翰现在哪里敢说话啊，只能闭上嘴巴，无声的抗议实际上的服软。
见约翰没有微词了，玫瑰才问：“怎么？遇到困难了？”
“嗯。”约翰点点头，认真的说：“我需要和自己配合的助手。”
“这个好办，我给你解决。”玫瑰一开口就解决了约翰的困扰。
约翰没有怀疑玫瑰的能力，也没有问玫瑰到底什么背景。不管是失忆钱还是失忆后，这一点都没变。玫瑰乐滋滋的盯着约翰。
约翰被逼的没办法，只能又去解剖了。
前两次是去取，这一次是装。就像拆东西容易，再把东西装起来难。
第三次约翰是把第一具尸体上的心脏和肺脏装在第二具尸体上，所以难度大了不止一点点。
玫瑰坐在旁边看得津津有味。似乎约翰在做着这世间最美轮美奂的艺术。每一个手势，每一个动作无一不是标准的教科书。
约翰开始被玫瑰注视着有些紧张，但是真正开始下刀子的时候，却能集中注意力了，完全忘却了外界。
“我帮你记录。”玫瑰显然很熟悉约翰的习惯。
约翰奇怪玫瑰为什么会知道自己的习惯？但是目前约翰不愿意打断自己的思路，所以开始口述自己的每一步的方式。什么时候接了什么血管，这个血管缝了多少针，所用时间。每一步约翰都叙述的非常的，玫瑰也在纸上飞速的记着……
李亚男抽完一支烟再次进入医院的时候，就看到了两人工作的一幕。
虽然知道玫瑰对约翰有企图，可是李亚力不知道她和约翰这么熟。如此天衣无缝的配合显然不是第一次。可是在自己所调查的结果里，还没有玫瑰这个女人出现的身影。那么这个女人的身份就值得商榷了。
李亚力现在已经把玫瑰上升到了非常重视的高度。没有再出去，李亚力就在医院里面待着。
约翰现在管不了在场的那些人的花花心思，只是专注于自己的手术。没想到所费的时间比自己想像的要长得多。十个小时之后，约翰终于收工。
“累了吧。”玫瑰把笔记本递给约翰：“还满意吧？”
约翰接过笔记本，上面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竟然也是十分细致的，并且习惯和约翰相去不远。
“我们以前非常熟悉？”约翰停顿了一下问。
“是啊。”玫瑰笑眯眯的说。
“那你为什么没和我提起过？”约翰不解。
“你没问过啊。”玫瑰眨巴着大眼睛，无辜的说。
“那玫瑰是你真名？”约翰继续问。
“差不多吧。”玫瑰忽略了这个话题。
约翰哑然。
“好了，我去给你弄点吃的。你好好休息一下。”玫瑰起身愉快的走了。
“约翰你认识玫瑰？”李亚力见玫瑰走了，赶紧的见缝插针的问。
“不知道，可能以前认识，但是我不记得了。”约翰继续整理笔记。
李亚力没了脾气：“你就不想知道她的背景？在下东区，那么美丽的女人全身名牌独来独往没有发生威胁，你不觉得很可疑？”
“可疑……”约翰很没有诚意的附和李亚力。
“可疑你还不去问问？”李亚力现在讨厌死约翰的xìng格了。
“问什么？她有什么背景和我什么关系？”约翰说这话的时候，终于肯抬头和李亚力对视：“那你你呢？我问过你什么事情没有？你是谁？为什么出现在我身边？为什么会杀人？”
面对约翰的质问，李亚力无言以对：“我当然是不同的。”
“说这话可能有些对不起你，但是对于我来说，以前的记忆不存在了，所以你和玫瑰没什么不同。”约翰说完继续整理笔记。
李亚力在约翰的旁边站了良久，还是开口了：“鹏爷的手术你做不做？”
“做。”约翰回答的毫不犹豫。
“为什么？鹏爷肯定会在健康的人的身上拿器官的。即便是如此，你也做。前些天你还不是因为病人拿到了不明的肾脏，而拒绝做手术？”李亚力有些激动。
“你激动什么？”约翰不理解李亚力的激动：“我有别的选择吗？还是你有更好的办法。再说对于一个医生来说，手术台上都必须救，下了手术台那就什么都不是。”
“你这是什么道理？”李亚力不赞同约翰的看法。
“人命在下东区并不重要，为了自己活下去任何人都能够牺牲，这不就是你在我面前杀人的目的？”约翰还记得就在前几天李亚力在自己面前毫不犹豫的杀了一个人：“我现在做的只是让自己活下去而已。当时如果我不说这手术我能做，绝对不会多活一秒。所以我现在在为自己争取活下去的理由。”
“你活下去要做什么？”李亚力渐渐感觉到了约翰变了。
“活下去？我也不知道，但是唯一值得肯定的是，下东区的生活方式和现状，我很不喜欢。”约翰说完拿起笔记准备在外面透透气去：“鹏爷是个比较好的势力。”
“啊？”李亚力没有理解。
约翰摇摇头，这到底是什么跟什么，都对不上号。
……
玫瑰一出医院们，突然笑了一下。外面的天已经全部黑了下来。虽然下东区是贫民窟，但是灯却是很繁华。各种的灯饰，一到晚上就全体上工。
玫瑰，却没往亮的地方走，而是越走越偏僻。
终于走到了一个暗黑的巷角，站住了。
“你很识趣啊。”几个男人一直尾随在玫瑰的身后。玫瑰一停下就立刻围住了。
玫瑰的脸藏在了黑暗之中，脸上的表情也看不分明。
“好了，你现在乖乖的把自己衣服脱了，让我们几个好好的玩几下就放过你。”
混混们朝玫瑰围了过去。
突然几道银光一闪，接着彼此起伏的惨叫声连续响起。
本来靠在巷口墙上的杰姆差点把手里的烟给丢掉。
一瞬间的时间，几个彪形大汉就纷纷倒地，抱着自己的下体哀叫着。浓浓的血腥一下子钻进杰姆的鼻子里。
嗒嗒……嗒嗒……
一声声的脚步声，从黑暗之中传来，杰姆的心提到了嗓子眼里。
红sè的身影，手里一把银光闪闪的手术刀不停的在玫瑰的手里旋转着。
走到巷口，停下，看了看杰姆。杰姆吓得满身是汗，脚一步也迈不动。
玫瑰那一眼，居高临下，眼珠子差点被完全挤进了下眼皮。
“小姐……”一对黑衣人迅速的聚集过来，对着玫瑰鞠躬：“怎么处理？”
“死人没什么价值。在他们血流干之前快点创造点更高的价值。一个人整体的价格很低廉，但是分开了，眼角膜，肾脏，脾脏，肝脏那还是能创造点价值的。”
“是。”
玫瑰一说完，黑衣人们就冲了过去，两个人架起一个，飞速的消失。
“这个要不要？小姐”驼背的老年男人举着一包男人的下体问玫瑰。
“当然，先处理一下。这个可是好东西呢，很多人要买的。”玫瑰眼睛都不眨一下的说。
第三百零九章 座头市现状
杰姆一下子身体机能全部回到了身体里，马上拔腿就跑。.但是没跑几步，杰姆发现自己的胸前湿了一片，可是天上没下雨啊。杰姆用手抹了抹胸前——是血。突如其来的颜sè彻底击垮了杰姆的意志，杰姆倒在了地上。
玫瑰走到了杰姆的前面。
杰姆的意识已经开始模糊，突然眼前出现了一个红发天使，带着救赎般的笑容。杰姆突然觉得这一辈子干了太多的杀人放火jiān、yín、妇女的事，早就不指望上天堂了，只是没想到临死之前竟然能够见到天使。
可是那个红发天使，却是拿出了银光闪闪的手术刀。寒光一闪，杰姆最后的眼中全部都被血sè染红了。
“小姐。”弓背管家一样的人物，眼睛看着自己的脚尖，指着杰姆残留着余温的身体问玫瑰：“怎么处理？”
“把这个送给鹏爷。”玫瑰手里提着杰姆死不瞑目的人头，人头的脖子处还在滴血，可是玫瑰好像手里提的是一般的物品一样。手一抬，把人头准确的扔进了管家的怀里。
“是。”管家接过人头之后，消失在黑暗之中。
玫瑰重新整理了一下有些林乱的红sè洋装，似乎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重新走进了光明之中。
这里是下东区，这里是法之外的世界，这里没有规则，拳头就是道理。
……
芙蓉道的杨宅还是老样子，非常的安静。
“老太太。”梅叔走进佛堂对正在念经的老太太躬身说。
“找到了？”老太太闭着眼睛问。
“没有。”梅叔的头更低了。
“废物。”老太太突然把手里的念珠朝梅叔扔了过去，直接砸到梅叔的额头上。
梅叔被砸一言不发，走到墙角把念珠捡起来，递给老太太：“虽然没有找到，但是找到了目击者，好像少爷被带出去了。”
“带出去？”老太太没有做声了，心里的心思却在活动。
“老太太……”梅叔在等着老太太的下面的指示。
“暂时收回所有派出去寻找的人手，把那个目击者送走。”
“是。”梅叔知道，老太太送走的意思就是彻底的送走。
梅叔下去办了，老太太继续念经。
……
华兴的总裁办公室里，沈柔正在和杨凤凰对峙。
“杨凤凰你好手段，把华兴架空了，现在这里你做主了。”沈柔坐在杨凤凰对面的沙发上讽刺的说。
“沈姨，你这话说的可不地道。华兴还是华兴，还不是姓杨的？”杨凤凰坐在办公桌后，冷笑。
“杨凤凰，我们别打马虎眼了，明人不做暗事，你把华兴还给我们，其它的事我不追究。”沈柔双手交叉在胸前，一副趾高气扬的感觉。
“沈姨，还给你们？你说我该还给谁？”杨凤凰有的时候觉得沈柔的脑子真不够用，这个时候还来找自己麻烦。
“废话，不是我们杨家还是谁？你别想着那个杨宗保了，肯定死了。还是多想想我们家杨硕好了。至少你还有个盼头。你以前不是喜欢我们杨硕的吗？”沈柔优雅的端起面前的咖啡喝了一口。
杨凤凰听到沈柔的话，马上变脸：“宗保只是失踪还没有消息呢。就算是杨宗保死了，华兴也轮不到杨硕那个废人。”
“哼，给脸不要脸，你给我等着。”沈柔气愤的站起身，摔门出去了。
杨凤凰走到窗户旁边，望着外面，有些自嘲。原本恼怒老太太把自己当做个可以换取利益的物品而愤怒的杨凤凰费尽心思得到华兴，得到杨家的所有财产。哪怕是为了得到老太太的信任，连孩子都可以不要。但是就在杨宗保失踪后，杨凤凰竟意外的犹豫了。好像得到杨家的一切，给老太太一点颜sè的想法还不如一个杨宗保来的重要。现在变成了杨凤凰要帮着杨宗保守护家产。如此好笑的事情竟然发身在自己身上，杨凤凰现在真的搞不清自己了。沈柔在旁边虎视眈眈，杨天明不知道为什么深入简出，根本就不管事。老太太自从上次在杨宅大开杀戒之后就一直在佛堂念经，还真就剩下杨凤凰自己可以出面了。不要以为沈柔没有危险，那女人不是真的没脑子。社会各界给杨凤凰的压力，比她预期的重得多。各项工程的延期，特别是银行方面的贷款问题，有几家银行已经陆续开始停止发放贷款了，在这样下去，华兴可就真的危险了。这些问题背后都有沈柔的影子。杨凤凰在这个时候，希望杨宗保能够突然出现，可是一年多以来，音信全无，杨凤凰都有些不确定杨宗保是否还能够回得来……
……
座头市的一家很普通的咖啡厅里。一个有着棕sè卷发，猫儿一样眼珠子的女孩子正在和对面同样棕sè头发的男孩子说话。
“怎么样？医院的工作还好吧？”窦雯雯问自家的宝贝弟弟。
“嗯，医院还有很多高三的学生，和我不是相差很大，所以不是很难。”窦宝一年之间长高了，也成熟了许多。原本的包子脸都变得立体起来。一年前，当杨宗保失踪的时候，二宝就被乔治从学校里拎出来扔进了医院，开始学习医院个方便的事宜。周逸也被从米国叫了回来。乔治长期两国来回飞。其他的人员并没有很大的变动。
“注意身体。”窦雯雯没有太多的话，这样对窦宝有好处的。只是进入医院之后，窦宝越发的喜爱甜食了，几乎是每时每刻兜里都装着巧克力，其它只要有时间就一定要吃蛋糕冰激凌什么的。窦雯雯害怕自家弟弟得糖尿病。
“我知道。”窦宝嘴上说知道，但是手上却很卖力的往自己嘴巴里送蛋糕。从刚才开始窦宝已经消灭了一个6寸的蛋糕。
“你准备选哪个科室？”窦雯雯优雅的喝了一口茶水问。
“心脏外科吧。”窦宝嘴巴里塞满了蛋糕，含糊不清的说。
“为了杨葵？”窦雯雯当然知道自家弟弟的心思。
“嗯。再过不久杨葵就要做心脏手术了，所以我想了解一下。”听到了那个让人心疼的孩子，窦宝没了食yù。杨葵的情况很不好，这几个月一直住在无菌室。因为是机械心脏，所以血管中产生了血栓，现在正在接受治疗。一想到那个三岁的孩子在无菌室里，身上插满了管子，眼睛里全是恐惧的样子，窦宝就觉得自己的心脏也跟着受不了了：“姐夫怎么还不回？”窦宝觉得只要杨宗保回来了，杨葵的情况也会跟着好转，这是窦宝无端的信任。其实即便是杨宗保在场，也丝毫解决不了杨葵的情况。
“不知道。”窦雯雯听到窦宝提起杨宗保，手颤了一下。一年前，窦雯雯放弃了即将拿到手的学位证，毅然回国开办了自己的工作室。为的是，杨宗保回来的时候，可以马上就得到消息。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杨宗保始终没有再在座头市露面。
“姐，你说姐夫……”窦宝突然害怕了。
“没有。”窦雯雯知道窦宝的担心，所以马上制止了孩子的胡乱瞎想：“杨宗保这个人一定活着呢。”
“为什么？”窦宝不知道自己姐姐这种无端的自信是哪里来的。
“……”窦雯雯没有回答窦宝这个问题。因为蔷薇不见了。蔷薇的消失就在杨宗保消失几天之后。然后再也没有出现过。窦雯雯知道蔷薇那个女人的可怕，如果说自己生活在光明世界的话，那么蔷薇绝对带着深深的黑暗气息。窦雯雯有直觉认为蔷薇的消失一定和杨宗保有关。那么只要和蔷薇有关，杨宗保就一定不会死，他的回归是一定的，只是时间问题。而窦雯雯自己有的就是时间，不管是一年也好，就算是十年，二十年窦雯雯都等得起。以杨宗保的个xìng，如果自己真的能等上他十年，那么这一辈子自己就彻底不会被杨宗保舍弃。这一点窦雯雯无比的明白，所以在那些因为杨宗保突然失踪而焦急的人当中，窦雯雯的淡定算是个异数。
“雯雯……”
这个时候，梅温馨刚刚走进咖啡厅。
“温馨。”窦雯雯尚且能够和梅温馨和平相处。
“怎么，二宝又在吃甜食啊？”梅温馨取下围巾说。
“二姐。”二宝乖巧的叫了声。
“嗯。”梅温馨笑着答应了。
“生意还好吧？”窦雯雯问。梅温馨的宠物店也在这一年开张了。
“不错。”梅温馨坐下之后，点了杯岩茶，跟着几人就陷入了沉默。
“杨宅有人为难你吗？有的话，搬出来和我一起住吧。”窦雯雯现在颇为照顾梅温馨，也是看在杨宗保的面子上。窦雯雯仔细思考过了，如果说能够和自己和平相处而没有什么威胁的就只剩下梅温馨了，在杨宗保回来之前拉上一个盟友对自己也比较有利。
“不用了，谢谢你，你对我的照顾够多了。”梅温馨的宠物店还是窦雯雯帮助出资的：“钱，我会尽快还给你的。”
“二姐，别啊，一家人还提钱的事？等我姐夫回来，知道了，那肯定要发货的。”二宝最快的说。
梅温馨听到杨宗保被提起，突然沉默了。
窦雯雯也是不擅长安慰人，所以就跟着不说话。二宝自知说错话了，赶紧的往嘴巴里把剩下的蛋糕几口扒完：“医院还有事，我先走了。”
……
jīng诚医院的院长办公室里，周逸眼睛红肿着，胡子都有半寸长了。自从一年前被紧急从西雅图召回，周逸走进jīng诚医院，就没有走出过一步。现在正在和几个院助讨论医院的正常运转问题。
“请问杨院长什么时候回来？”陈院助问。
“快了，他在援助医疗。”周逸胡乱的回答。其实除了几个知情人士以外，就连胡东这种关系的都不知道杨宗保失踪了。那一天的事情，被隐瞒了起来，为的是好不容易建立的jīng诚医院不乱，为的是，杨宗保好不容易创立的基业不会毁于一旦。
会议结束之后，周逸才颓然的倒在了沙发里。师父啊，师父，你快回来啊，徒儿我快顶不住了。周逸确实正如杨宗保所料的那样，忠实的执行着杨宗保的理念。
第三百一十章 黑市医院
周逸这个人，虽然脑袋不灵活，走到今天这个地步，他付出的勤奋比别人多得多。.访问下载txt小说但是他确是是杨宗保所有里面的忠实执行者。不会创新，但是守业足以。周逸回到座头市之后，因为出任jīng诚医院的代理院长，都没有回家看过一次。显然对于周逸来说，杨宗保来得比家人重要的多。是杨宗保给了他人生的目的并且悉心培养。这个悉心或许只是周逸这么认为。杨宗保只是把他扔给了西雅图的变态医生。不管怎么说，周逸已经认定了杨宗保是人生的导师，那就固执的这么认为。杨宗保对已周逸已经是相当于一种jīng神寄托的关系了。
“院长，外面有个叫周闯的人要见你。”小秘书怯生生的进来和周逸说。不要怪人家小女孩怕，实在是周逸的形象太恐怖了，身上的味道足够当香水的。
“请进。”周逸好不容易才从沙发上直起身。
周闯从外面走进来。
“坐。”周逸随意的说。
周闯发现周逸有了很大的变化。没有了以前那种二世祖的样子，反而有了内涵。他才跟着杨宗保短短几年的时间，就已经发生了这么大的变化，并且已经坐到了同龄人不可以想像的位置上。周闯继续观察着周逸，最后颓然的发现自己现在和周逸有了差距，人果然还是需要去外面见见世面才行。
“爸妈让你回去看一下。”周闯终于说出了自己来这里的目的。本来周闯也不想来的，但是自己爹非逼着，没有办法。
“这个……最近我是真的没时间。”周逸顿了一下接着说：“每天十个小时的手术，八个小时的办公时间，剩下勉强能够睡觉。所以我想等师父回来了，再回去看看。”
“冷姨呢？你也不去看看？”周闯突然有些生气，觉得周逸这是在故意拖延。
“哥，你以为我这是故意的？至于我妈哪，等师父回来了我就回家去。”周逸不是当年那不懂是非的二世祖了，在西雅图摸爬滚打这么多年，该学的早就学到了，所以现在可以很容易的注意到别人情绪的变化。
“好吧，你自己看着办。”周闯也不知道为什么愤怒的起身。
“小敏送送他。”周逸没有起身而是让秘书去送。
周闯头也没回，压根没理小秘书。
“院长……”小秘书站在门口左右为难。
“随他去。”
周逸看着周闯怒冲冲的走了，突然心中有些快意。如果当初没有遇到师父，周逸恐怕现在只是个公立医院的小医生而已。周闯还是那样天之骄子，聪明，骄傲，是他一辈子追求的目标。但是现在，周逸已经能透过周闯身上所有的光环看清楚周闯那个人了，其实也就是个人而已。而周闯狭小的生活环境已经局限了他的发展。周逸不同，现在周逸的比周闯高得多，两人已经不能在同一水平线上比较了。所以看到周闯怒气冲冲的感觉，周逸似乎觉得过去几年那么辛苦的一切都是值得的。师父啊，你得快点回来，周逸心里这么想着，期待杨宗保可以给他打开更大的视野。
……
米国下东区。
玫瑰刚弄了几罐咖啡回来，就看到约翰坐在医院门口给人看病。
因为两天没有开业了，下东区的很多病人见到约翰出来，就立刻围了上去。
“医生我怎么样？”一个憔悴的女人问。
“别再干那种事情了，否则……”约翰后面的话没说出来，但是对方显然已经知道了。
“我知道，可是家里还有两个孩子要养活呢。谢谢你了，医生，能麻烦开点药吗？”女人苦笑的说。
“嗯。”约翰取出一张纸，在纸上写了几种药，但是马上想了想，全部给涂掉了，然后重新写了几个名字：“给。”
“谢谢。”女人接过纸条就走了。
“很忙啊。”玫瑰见约翰看完了病人，自己过去和约翰并排坐着，把咖啡递了过去。
谢谢，约翰皱了皱鼻子。
“怎么啦？”玫瑰没有错过约翰的小动作。
“你身上有血腥味。”约翰喝了口咖啡。
“啊？对不起，我没注意。”玫瑰闻了闻自己的身上，抱歉的说。
“嗯，刚才那个女人家里还有两个孩子。但是她已经不能再从事皮肉生意了。下东区的女人，很多10多岁就出来做了。到了28岁左右，该烂的都已经烂了。接下来很贫病交加，能活到40岁的就算是不错了。”约翰慢慢自言自语，玫瑰在一边听着：“还有更多的应该灭绝的疾病在下东区却很平常。很多下东区的人都没有被zhèng fǔ记录在册，我作为一个小医生不知道能干些什么。似乎就这样平平淡淡我心有不甘。玫瑰，我以前是个怎样的人？”
玫瑰笑眯眯的看着约翰：“和你现在一样的人。”
“……”约翰不理解，但是很快就释然了。虽然不记得以前的事，但是就当是重新活了一次，什么事都随心好了。
“你心中有了打算了？”玫瑰当然知道从以前开始约翰每当问别人问题的时候，其实并不是真正的有问题，反而是有了答案的下意识的反应。
“差不多吧。我要睡几个小时，你帮我看下。”约翰说完，就闭上了眼睛。
玫瑰为了让约翰睡得更舒服，把他的头枕在了自己的大腿上面。约翰没有拒绝。
李亚力发现约翰和玫瑰之间真的是很默契，两人之间做什么都是很自然的。
“走开。”
玫瑰瞄见一个就要走过来看病的人，突然低声吼了句。
来人先是愣了一下，然后不以为然的继续走过来，但是还没接近就被突然蹿出来的黑衣人给劫走了。
李亚力皱着眉头，点了一支烟，默默的三口抽完：“你到底是谁？”
“你不配知道。”玫瑰丝毫没给面子。
“小姐，东西送到了。”管家对玫瑰说。
“嗯，鹏爷不是还住在我家医院吗？让他老实点，准手术。还有准备好钱，这些费用都算他的。”玫瑰摆摆手。
“是。”管家下去了。
李亚力现在才想起，他能顺利把约翰弄出来，过程太过于顺利了。想到这里李亚力突然看向玫瑰。碰巧玫瑰也一直盯着李亚力。
“是你……”
“当然，否则你以为就凭你？如果不是约翰还活着，你以为你还能活着好好的？我不管你身后有谁，但是你好自为之。”玫瑰威胁完李亚力，心情超好的帮约翰整理头发。
约翰其实没睡着，玫瑰和李亚力之间的对话，是一字不落全部进入了他的耳朵。虽然知道自己的过去可能另有隐情，但是目前首先要解决的是下东区。如果要彻底改变下东区，那首要解决的就是要成为这里拳头最大的……不是说约翰对自己的过去不感兴趣，只是现在无法丢下这里……
休息了4个小时之后，约翰自己醒了。
“累了吧？”约翰见玫瑰一直保持着一种姿势，有些愧疚。
“没有。”玫瑰说着违心的话。
“现在开始吧。”
走进医院，一股扑鼻的尸臭味争先恐后的挤进约翰的鼻子里。约翰默默的找出一个口罩给自己戴上。
接下来约翰不停的取脏器，安脏器。把五具尸体处理完，约翰就在中间休息了几个小时。
“做完了？”玫瑰似乎没有被恶劣的环境影响到。
“嗯，差不多能把时间控制在两小时之内了。我的助手给我安排好了吗？”约翰问。
“当然，都在等着你呢。”玫瑰回答说：“这些尸体能够处理了吗？”
“嗯，火化了吧。”约翰现在脑子里开始反复的推演整个的手术过程。并且详细记录用最少的动作完成复杂的手术。
“好的。”玫瑰似乎很愿意接受约翰的指挥。
约翰这个时候才突然清醒，自己全身上下已经都是血迹斑斑了，而且味道不是很好。
“去洗洗吧。”玫瑰突然说。
“哪里去洗？”约翰不解。医院没有洗澡的地方，一般约翰和李亚力要不就用凉水冲冲，要不就去公共澡堂。但是公共澡堂不是什么很安全的地方。这个安全是指男人女人都不安全的地方。所以约翰不以为自己现在需要去澡堂子。
“去我家吧。”玫瑰笑着说。
约翰没有拒绝。
玫瑰的住处，其实里医院不远。步行几个街区就到了。
从表面上来看非常破旧废弃的修车厂，进入到里面却是别有洞天。
“去洗洗吧。”玫瑰推了推发呆的约翰。
约翰顺从的去浴室。
……
医院李亚力看着一边狼藉的候诊室叫苦不迭，虽然尸体已经被处理了，但是地面没有被打扫啊，当然还有一些碎肉。李亚力为了以后的生计，只能开始刷地面……
……
杰姆的人头被送进了鹏爷的病房。
杰姆的没有闭上的眼睛全部都充满了血丝，被摆放在鹏爷的床头。
“告诉小姐，说我会赔偿的。”鹏爷心里暗恨杰姆，死了都不让自己省心：“请小姐不要生气。”
再强大，再残忍的人都不能保证自己这一辈子不生病，生病了就要找医生。而这些人不可能去外面的医院，只能求助于没有任何限制的医院。当然如果是没有组织的医生还可以通过胁迫而使对方就范，但是当这些医生有了势力的时候，就算再厉害的人也要低头。玫瑰家里所经营的就是这样一种医院。所以鹏爷这样的黑道枭雄，在玫瑰家所经营的医院里面也不得不低头。
“鹏爷知道就好，您的手术在三天后，请准备好。”管家把人头留在了病房。
第三百一十一章 过夜
鹏爷面对杰姆死气沉沉的人头，突然火气上来了，一拳把人头挥到了地上。.
杰姆的头滚落在病房的地上，最后在墙角弹了几下，停住了。
即便是鹏爷觉得丢了面子也不能和医院闹翻，他的病全部要靠医院的，所以鹏爷必须忍着，即便是有气也都只能往外发。
玫瑰给约翰拿了身衣服，给约翰换洗。
浴室里面的约翰在淋浴之下的身影完全印在了门上。
玫瑰，慢慢用手来描绘约翰的身影。终于，推开了门。
约翰这个时候已经洗完澡了，就那样赤、裸裸的毫无遮掩的出现在玫瑰的视线里。
“衣服。”玫瑰，脸不红心不跳，把衣服递给约翰。
约翰却有些局促，但是也不好立刻把自己遮起来，只能说：“能不能麻烦你先出去一下？”
“又不是没看过，矫情。”玫瑰突然爆出中文，把约翰给吓到了。
不自觉的接过玫瑰递过来的衣服，约翰突然有些担心自己在失忆以前和玫瑰的关系。如果不是非常亲密，那为什么自己的身体她看过呢。
玫瑰表面上无动于衷很淡定，但是心里却是乐开花了，盘算着或许就这样骗那个小子把生米做成熟饭？不能怪玫瑰要乘人之危，实在是在约翰有记忆的时候太难搞定了。不管玫瑰怎么挑、逗就是不上钩。这次是个好机会。想到这里，玫瑰就把衣服的扣子稍稍解开了一些。
约翰穿好衣服，觉得自己一个男人在浴室待的时间有些长了，所以即便是外面坐着只母老虎也得出去了。
磨磨蹭蹭从浴室里出来，发现正好和玫瑰交错。
“我去洗个澡。”
玫瑰的话就像是一道特赦一样，缓解了约翰的紧张情绪。
在玫瑰走进浴室之后，约翰才敢在沙发上坐下来。也不好意思在房子里乱晃，所以只能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因为连夜的疲劳，约翰也扛不住倒在沙发上睡着了……
玫瑰洗了很久，出来的时候，就看到约翰倒在沙发上睡觉。因为玫瑰留了个心眼没给约翰内裤，所以在一条薄薄的睡裤之下是光着的，就连约翰下身完好的形象都一览无余。覆手上去，感受到了温度。玫瑰的脸突然红了。玫瑰的理论经验相当的丰富，毕竟也是个拿手术刀的，怎么能对人体不了解呢。人类身体的敏、感区，不管男女，玫瑰都很清楚的知道。
细细的描绘着温热的形状，果然，男人都是下半身的动物，即便是在睡觉该有的反应一样都不会少……
睡梦中的约翰突然感觉到了一股快意而惊醒过来：“玫瑰，你在干什么？”
此时的玫瑰已经完全伏在了约翰的身上，她的手已经钻进了约翰的裤子。
“你说呢？我做的还不明显吗？”玫瑰一口咬在了约翰的耳朵上。
“疼。”约翰心想这女人属狗的啊，随便咬人。
“你说什么？”玫瑰的自尊心受到了伤害，没想到自己第一次主动出手竟然落到对方喊疼的地步。但是面子不能丢，玫瑰只能更加使劲的咬。
约翰感觉自己再不想办法，耳朵就没了。所以立刻用双手捏住玫瑰的双峰，使劲一抓。
“啊……”玫瑰受疼，终于长开了嘴巴。约翰的耳朵终于逃离魔口。
“你当是猪耳朵啊。”约翰乘机翻身而上，压制住玫瑰，一边用手使劲的缓缓自己的耳朵。耳朵上就是用手摸，都能摸到牙齿印，玫瑰下口可真够狠的啊。
“你自己说的。”玫瑰恼恨约翰袭胸，抬手yù给约翰一耳瓜子。
但是约翰也不是闷声吃亏的主，抓住玫瑰的手臂，把她手臂固定在头边：“你到底想干什么？”约翰也有些生气了。玫瑰就像只野猫一样，稍微一放松就会反咬一口。
“我想干嘛？我他、妈的想睡你。”玫瑰也吼了出去。
“……”玫瑰这么一吼，约翰反倒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被一个女人这么叫嚣着要睡自己，约翰还真是哭笑不得。
“让开，没胆。”玫瑰不耐烦了，自尊心受创，只想快点脱身。
约翰没有让开，只是有些神奇的看着玫瑰。白皙的皮肤，只有一个巴掌大的脸蛋，红sè的头发，为什么老是做出那种匪夷所思的事情呢。
“看什么，走开。”玫瑰被约翰压着难受，拼命的用脚踢。
约翰被玫瑰这一挣扎给弄清醒了过来，低吼一声，彻底压制住了乱扭的玫瑰：“想睡我？乐意奉陪。”
“你……”玫瑰很快就重整旗鼓，夺回主动权，咬住了约翰的嘴唇。
“嘶……”约翰倒抽一口冷气，这姑娘真的都用咬的啊。不甘落后，约翰也只有硬碰硬了。和玫瑰撕咬起来。
两人你一口，我一口。你咬我脖子，我咬你肩膀……互不相让。
“我要在上面。”当两人赤身相见的时候，玫瑰气喘吁吁的说。
约翰满头黑线，一巴掌拍在了玫瑰的屁股上面。
“你打我。”玫瑰不敢置信。
“打的就是你。”约翰浑身都在疼，全是一个个的满口的牙齿印，其中好几口都见红了。这些都是被玫瑰咬的。约翰越想越气，一下子翻过玫瑰，让她的背部对着自己，然后问：“第一次？”
“要你管。”玫瑰还在死鸭子嘴僵。
听到玫瑰这么说，约翰心里有底了，一口咬住玫瑰的肩膀，然后挺身而进……
“啊……”玫瑰终于大声叫了出来。
……
大战过后，约翰看着自己伤痕累累的身体，yù哭无泪。
“干什么？哼。”玫瑰撅起了嘴巴。
“过来。”约翰心疼玫瑰是第一次，把她抱在华丽。玫瑰身体修长，很容易被抱在怀里。
“不许再找别的女人。”玫瑰马上开始宣布自己的主权。
“别闹了，去洗个澡，睡一会。”约翰抱起玫瑰就往浴室走。
玫瑰进了浴室之后，啥都不干，就坐在那里，看着约翰。
约翰没法子，只能开始给玫瑰清洗。玫瑰伸长大着双手闭着眼睛，享受着约翰的服务。约翰自己也累啊，但是祖宗没伺候好，还不知道会怎么折腾呢。给玫瑰清理干净之后，约翰把她抱上了床，随后自己才能清洗自己。
不得不说，玫瑰的牙口不错，口口见血，被热水一冲，都有了刺刺的感觉。
等约翰也从浴室出来之后，发现玫瑰已经睡着了。
笑笑，约翰在玫瑰的床头随便找了本书，躺在沙发上催眠。
因为刚才的激战，约翰也有些疲劳，但是更多的是酣畅淋漓的快感。毕竟一个正常的男人，一年没有发泄，是会激动一些的。
在不知不觉中，约翰也睡着了。
第二天约翰是被玫瑰盯醒的。那么炙热的眼光，约翰不醒就是死人了。
“怎么？还想来？”约翰对着居高临下的玫瑰伸出了双手。
“吃饭。”玫瑰打掉了约翰的手。
约翰随后起身，坐到了餐桌边。
“多吃点。”
玫瑰家的餐桌也是大得离谱。
“嗯。”约翰想到今天还必须制造熟悉一下器械，问玫瑰：“团队准备好了没有。”
“放心，一切都准备好了。等你吃过饭，我就带你去医院。”玫瑰给约翰添粥。
“嗯。”约翰只负责埋头苦吃。
“小姐，衣服送来了。”管家提着一套西装进来。
“放下。”玫瑰现在全副的身心都在约翰的身上，对管家不太注意。
管家看了一眼约翰身上的衣服之后，眉头皱了一下。
“小心你的嘴巴。”玫瑰眯着眼睛对管家说。
管家不发一言，退了出去。
就在玫瑰看不见的地方，约翰的表情有些复杂。当玫瑰回过头来，约翰又恢复了那种软绵绵的样子。
“把衣服换上吧。我们等下去医院。”玫瑰给约翰穿衣服。
“什么医院？”约翰问。
“东林。”玫瑰低低的说了声。
约翰没有在发表意见。东林医院在医学界的名声可不怎么好，因为它从事的事情不是那么的光彩。而且它所救助的对象不是那么正常。但是这些并不影响东林成为世界上最著名的医院之一。
“嗯。”约翰没有多问。
玫瑰见约翰没有过多的追问，这才放下心。
管家把车开到了门外。送约翰和小姐去东林医院。
约翰这才第一次走出下东区。
其实下东区其实和外界并没有一定的界限，只是里面的人和外面的人把自己给限定了。
“第一次出来？”玫瑰当然知道约翰的心思。
“嗯，感觉里面和外面两个世界。”约翰回头对玫瑰说。
驼背管家瞧不起后面大胡子瘦弱的年轻男子，真不知道那个男人哪里值得自己小姐花那么多心思。
车子很快就驶进了东林医院的地下室。
玫瑰直接带着约翰换衣服，走进一间会议室。
会议室有着圆形的桌子，约翰他们进去的时候，已经有6个医生到场了。
“小姐。”六个医生见到玫瑰之后，都站起来打招呼。
“坐。”玫瑰让他们坐下，然后介绍约翰：“这是你们的主刀医生，大家打个招呼。”
“主刀医生？”立刻有人发出非议了：“小姐，请问这个医生以前在哪里任职啊？”
“我们医院的主刀医生向来就是直接任命的。况且你们之中很多人的来历都有隐情。这样的话，你们还有意见吗？”玫瑰有些生气的说。
“对不起。”刚才提问的医生立刻闭上了嘴巴。
“约翰，这是体外循环的两个医生。”
“这是你的一助和二助。”
“这是你的麻醉师。”
随着玫瑰的介绍，约翰和六个医生，一一握手。
“现在交给你了。”玫瑰把讲台让给了约翰。
“谢谢。”约翰整理了一下走上了讲台。
第三百一十二章 东林
约翰拿起了签字笔，走到了黑板的前面，开始在黑板上写写画画。.
“病历呢？”约翰放下了签字笔问。
“这里。”玫瑰早就让小护士把病历复印了几份。现在正好一人一份。
“大家说说，该注意什么吧。”约翰拿着病历粗略的翻阅着。
“病人的红细胞偏低，要保证术中的血液供应。”
“病人的各项指标其实都不符合做手术的标准，我不知道还要做这台手术干嘛？”
“我们的主刀医生有什么看法？”
有人把注意力带到了约翰的身上。
“这个病人我们不做就会死，所以我检查了一下他的肿瘤的扩散范围，可以做。所以在做不做手术这个问题上我不和你们继续探讨。现在讨论的手术方案问题。”约翰把众人的视线集中到了黑板上，开始讲解整个手术过程：“让洗手护士和巡回护士都过来吧。”
“好的。”一向强势的玫瑰充当起倒茶小妹的角sè了。看得一干医生都差点眼珠子都掉出来。要知道小姐的脾气在医院是顺她者昌，逆她者亡。从来不会有这么轻言细语时刻，所以所有人都在猜想约翰的身份。
约翰并不知道医生们的想法，只是和他们讨论自己所要做的手术的步骤。
黑板上，随着线条越来越多，手术步骤也越来越清晰。约翰把细节都jīng确到了每一针怎么下，每一根血管需要缝合多少针，所耗费的时间等等。
“你们还有问题吗？”约翰不在乎其他人的想法，只需要他们明白自己的手术方式，并且给予配合。
“你这样不觉得太过于完美了？”有人出言讽刺：“你是否试验过？”
“试验过。”约翰坦言。
“动物实验？我想你应该知道，动物和人是有区别的，现在想得好，不一定能够实现。”
“名字？”约翰问总是和自己唱反调的意思的名字。
“杰森。”
杰森一头的金黄sè卷发，古铜sè的皮肤，五官完美的像是雕像。杰森等着约翰的解释，看他会对自己的问题说什么。
“杰森对吧？我是主刀医生，你只是个三助，你越级提问题，我可以回答，也可以不回答。在手术台上一切都得听我的。请不要把你的这种挑刺的xìng格，带到手术台上。还有我进行的不是动物实验，是在还残留有体温的尸体上进行的——人的尸体。我想现在大家都明确了自己的工作了吧。如果明白了，那我先出去了。”约翰说完，很酷的走出了会议室。
“小姐……”杰森被讽刺的说不出话来，只能对小姐说：“这人也太傲慢了吧。”
玫瑰本来就看杰森不顺眼，要不是他有点本事早就被玫瑰赶出了医院。平时因为自己有些优秀，总是对玫瑰大献殷勤，完全以她的男友自居。原先玫瑰不想解释，但是现在既然和约翰发生了那种关系，铁定不能让约翰误会：“是你太傲慢了。而约翰？他有足够的傲慢的资格。”
玫瑰说完也出去了。
剩下的人除了杰森之外，也都各自散了。
玫瑰在安全出口找到了约翰。
所有的医院都一样，安全出口都成为了医生护士抽烟幽会的地方。约翰出来之后遵从直觉找到了安全出口，然后坐在了楼梯的阶梯上面。
“你在这里？”玫瑰也寻找过来。
“嗯。”约翰点起了一支烟，但是老是感觉烟叶子不过瘾。
“别和杰森一般计较。”玫瑰以为是杰森弄得约翰不愉快。
“我现在突然有个想法。”约翰抽了一口烟：“好像所有的这一切都是安排的。”
“这是天意。”玫瑰盯着约翰强调说，眼珠子都没眨一下。
“知道了。只是不知道自己这样做是对还是错。因为我只负责手术，而不考虑心脏肺脏的来源。这些天我一直在放宽自己的道德底线，一再让步。但是我这样做还算是个医生吗？尽管没有以前的记忆，但是我从来不怀疑自己的技术，不管任何时候，随时随地面对病人我都不紧张。但是我今天却突然紧张了。我紧张明天入手的将是什么样的一套心脏肺脏系统。我很束手无策。”约翰有种感觉可以对玫瑰说实话。
“你所能做的就是尽力把那套健康的心脏和肺脏发挥出作用。”玫瑰双手捂着约翰的脸，强迫他和自己对视。约翰已经进入到了一个误区，玫瑰知道这个时候一定要把他弄醒，否则就会拐进死胡同。
约翰觉得自己心有些不定，但是被玫瑰这么一强迫之后竟然安定了下来。
“如果这台手术我做了，我将真的会堕入黑暗。”约翰一字一顿的说：“况且是对还是错？”
“你不能纯粹的活在光明之中。”玫瑰继续说。
“你不后悔？”约翰突然没头没脑的问了句。
“不后悔。”
“起来吧。”约翰终于恢复正常了，把玫瑰从地上拉起来。
“哦，好。”玫瑰跟在了约翰的身后。
“病房在哪里？我想见见我们的病人。”
约翰在玫瑰向导之下找到了鹏爷的病房。
东林医院果然与众不同。医院的走廊之上根本就见不到几个病人，只有稀稀疏疏的几个医生护士在交流。
“鹏爷。”约翰推门进去，玫瑰知趣的守在了门口。
“约翰医生。”鹏爷一点都不意外约翰能够到东林来。
“明天就要做手术了，好好休息。”约翰敷衍的说。
“嗯。约翰医生似乎有话要说。”鹏爷见到约翰一点要走的意思都没有，所以马上反应所来。
“不错。鹏爷我想和你讲个条件。”约翰坐在了鹏爷的床边，尽管鹏爷的身体在狭小的病床上显得太过于庞大了。
“条件？约翰医生想要什么条件。”鹏爷闲暇以待。
“下东区的生活状况比较的糟糕，所以鹏爷你可以在自己能力范围之内，稍稍给他们做些改善。”约翰也不知道此举是否有效。
“凭什么？你想当圣母？拯救世人？做救世主？”鹏爷的眼睛睁得和牛眼一样。
“本来你再过几个月也该死了。现在如果这次手术结束之后，你能活得久一点不妨做做好事？也不是让你费什么大力气，就只是维持一下治安如何？起码白天不会出现抢、劫的事情？晚上也不会有人无缘无故被杀如何？”
好半天，鹏爷没什么反应。约翰也不着急依旧坐在床边。
“你为什么不为自己要些东西？”鹏爷在沉默之后终于开口了，一瞬间像老了很多岁一样：“你知道我将要移植的心脏和肺脏是怎么来的吧。”
“说实话，我不知道。但是不管是怎么来的，我都会尽力完成你的手术。我只希望能给下东区的人争取改善一下生存环境。他们也是人，我是说起码得享有一些人的尊严吧，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和狗一样的活着。至于我自己，你觉得我有需要的吗？等手术结束之后，我还是回到我那个破医院，当一个医生。”
“你真的就不想要钱，过上比较好的生活？”鹏爷对约翰也有些好奇了。
“我能吃饱，能穿暖，孤家寡人一个，还需要什么吗？我看鹏爷也是个中国人吧。咱们国人不都讲究个因果报应，当是为了下辈子为了子女积德。”约翰尽量劝说。
“让我想想。”鹏爷到最后，还是没有答应。
约翰知道逼不得，所以只能暂时先退出去。
晚上，玫瑰把约翰安排在东林医院休息。
但是约翰谢绝了玫瑰的好意，而是一个人回到了会议室。
会议室，玫瑰给约翰拿了一台全息投像设备。设备把鹏爷的整个胸腔的情况给投影了出来。
约翰仔仔细细的观察着。因为现代的科技让投影可以再空中随意转动。约翰主要观察的是血管的位置等各项情况……
……
“蔷薇带了个亚洲男人进东林医院做手术？”
富丽堂皇的书房内，一个高大的棕发男人皱起了眉头。
“是，院长。”回答的竟然是在医院和约翰唱反调的杰森。
“胡闹。蔷薇这孩子越发胡闹了。”男人拍了一下桌子，大声说。
“好了，蔷薇什么时候没分寸了？杰森你先回去吧。”一个红发妖娆的女人从书房外走进来说。
“可是院长还没说怎么处理呢？”杰森还不肯走。
“杰森，暂时就按照蔷薇说的做啊。等下我和院长再商量一下。”女人封住了杰森的口，把他打发走了。
见杰森出去了，红发女人才一下子滑进了男人的怀里：“干什么这么愁眉苦脸的？”女人用手在男人的胸口画着圈圈。
“别闹。”男人一把抓住女人胡乱动的小手：“都是你的女儿干的好事。杰森他爷爷是我们的老熟人，这不是明摆抽他爷爷的脸吗？再说……”
“再说什么？你忘记了，你的女儿什么时候犯过错？而且我也很想看看那个传说中迷得你女儿晕头转向的男人。”女人的眼睛好像永远睁不开一样，谁也看不清她眼底的心思。
“也好，那我们就去看看。”
……
第二天，玫瑰亲自带着约翰进入手术间的时候，鹏爷早就躺在了手术台上。
“约翰，我想过了，如果我能够活着出手术室，我会试着去做的。”鹏爷见到约翰说完这句话之后，立刻就睡着了。
“呼。这人用的麻药剂量真大啊，现在才睡着。”麻醉师抹了抹头上的汗珠。
约翰笑了，鹏爷硬挺着麻醉的药效，就是因为等着和自己说这句话。
“二助和三助呢？”约翰刷手上台。
“这个……”巡回护士不敢回答，只能怯生生的看着玫瑰。
“杰森人呢？”玫瑰问。
“杰森医生，有另外的手术。”护士不敢正视玫瑰的眼睛。
“他不知道这里有手术吗？”玫瑰隐隐有了发怒的迹象。
“小姐，对不起，我去催催。”巡回护士就要出去找。
“不用了。”玫瑰阻止道：“我来吧。”
玫瑰亲自洗手上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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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三章 赴宴
“速度快点。.”约翰站在了手术台上。洗手护士把消毒器械交给约翰。约翰开始在鹏爷的胸部消毒。
玫瑰洗手回来之后，一边让巡回护士给自己穿衣服，一边说：“等下除了送移植脏器的人，一个都别放进来。哪怕是杰森医生。”
“是。”巡回护士答应了。
“铺巾。”
约翰也不客气，直接吩咐玫瑰做事。
……
在手术室的一墙之隔的房间里，一个中年的棕发男人似乎在强忍着怒气，全身都在微微颤抖。这个男人正在通过墙上的观察窗观察手术室内的情况。
“亲爱的，好了，看看就算了。”红发女人正在用指甲刀修剪指甲。
杰森也在，只不过现在脸sè不太好。杰森没进手术室原本是给那个小姐带来的约翰医生难堪。但是杰森没有想到的是小姐竟然情愿给那个男人打下手。要知道小姐在这所医院是最年轻的主刀医生。她的技术可以挤进医院一流医生的行列。现在竟然给那个男人打下手，杰森一时之间不太能够接受这个事实。任何一家医院医生的等级也是很森严的。一个主刀医生打下手的情况只能出现在给比自己的技艺更为jīng湛的人出现的时候。要说那个约翰技术好，杰森不服气。在杰森的眼里，约翰只是个纯粹的理论家。
“这台手术很难。”红发女人见手术间内的计时器已经亮起了。
“嗯，全世界能成功的也在两位数之间。”金发中年男人面容严肃的看着手术间。
“拉莫，放松点。”女人轻抚男人的背部，说。
所有人都在注视着手术间内的情况。
十分钟：房间里的人没有什么表情，因为目前为止都很正常。
半个小时：女人站直了，拉莫.威利斯的背挺得更直了，杰森面试的嘲笑也开始消失。
一个小时之后：女人的头上冒出了冷汗，男人非常的亢奋，杰森眼里有了深深的嫉妒。
两个小时之后：女人鼓起了掌……
……
手术间里，所有人的jīng神都在约翰的带动下处于高度的兴奋之中。约翰做手术太能够带动紧张的气氛了。
麻醉师登在踏脚凳上，一直从病人的头边观察手术进程。约翰就像他自己昨天所说的那样没有意外，没多一针，没少一针。所有的动作近乎于完美。和这样的主刀医生做手术，所有人都会热血沸腾。
此时的约翰，心里没有想别的，在他的脑海里有的只是手术，完成手术。
手术间里面的气氛很紧张，手术室外面的气氛显然也不轻松。
“如何？”女人问。
“非常完美，上帝之手。”男人毫不掩饰自己的赞美。
“怪不得，蔷薇跟着他跑了十几年了。”女人也承认约翰的手术能力：“就是不知道心xìng如何，有没有家族背景。”
“调查一下就可以了。”男人显然对约翰非常的满意：“我们走吧。我想今晚我们家里可能要举行家庭聚餐了。”
“好的，我亲手做两个菜。”女人笑得非常的妩媚。
杰森的双手紧紧的握着拳头。不敢相信，那个约翰这么简单就能够得到威利斯家族的晚餐邀请，而自己在医院工作了五年依旧没有任何的机会。这怎能不叫杰森嫉妒呢？要知道东林医院绝对不是表面上看起来的那样只是个医院。它是个阻止，几乎承担了全国国家最不愿意处理的坑脏的事情。jīng神病院，监狱医院等等等等都能见到东林医院的身影。更为重要的是它和众多的黑暗势力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如果成为了东林医院的接班人，那好处是不言而喻的。杰森的爷爷和蔷薇的爸爸是生意上的伙伴，当然知道东林身后的强大势力。
……
“关胸。”约翰向麻醉师报告着每一个手术步骤。
“好的。”麻醉师有些受宠若惊。
当最后一针落下的时候，手术室里面响起了掌声。
约翰还是坚持完成了最后的包扎工作，所有的工作全部亲力亲为。
“太完美了。”一个体外循环的医生感叹：“如果有机会，我想再次合作。”
“谢谢。”约翰接受了赞美：“有机会一定。”
“加上我们一起啊。”麻醉师正要把病人送出手术间，赶紧加进来说。
“你把我的员工都收买了。”在病人被送出手术间之后，玫瑰拉小了自己的口罩，嗔怪说。
“杰森你们会怎么处理？”约翰一边脱手套，一边问。
“嗯？”玫瑰没理解。
“如果是我，一定会开除。不服从安排的医生，医院没有必要留着。”
玫瑰被约翰突如其来的发言搞愣住了。好像自从这手术完结之后，约翰似乎有了某些变化。突然玫瑰吓出一身冷汗：“你恢复记忆了？”
约翰本来走在前面，听到玫瑰的话突然转过头：“恢复了，蔷薇。”
这下子蔷薇彻底不说话了，只能老老实实的跟在后面。尽管肚子里有非议，但是还是老老实实的跟在后面。虽然以前蔷薇占尽了有利的优势，但是这次不同杨宗保不喜欢人家骗他。在这个前题之下，蔷薇以往的任何优势都不存在。这就是先喜欢上对方人的悲哀。
杨宗保洗了个澡，就去重症监护病房看着鹏爷。因为病人的手术特别大，所以杨宗保只有亲自看着才能够放心。
蔷薇磨磨蹭蹭好半天才重新挤到杨宗保的身边，蹲在一边说：“我错了。”
“错在哪里了？”杨宗保一直在写医嘱。
“不该骗你的，不该不告诉你的真名的。”蔷薇委屈的说，哪里还有一点杀伐果断的样子。
“嗯，你是错了。蔷薇，玫瑰，你还真会找相似的东西代替。”杨宗保以前的痞气彻底的加倍的体现出来。
“……”蔷薇对杨宗保的无赖态度也是目瞪口呆：“你什么时候想起来的？”
“解剖尸体的时候就有点清醒了，今天做手术的过程就好像是整个的记忆恢复的过程。手术结束我就全部想起来了。只是有些细节还不太清楚。”杨宗保现在很清醒。
“那个，那个……”蔷薇yù言又止。
“……”杨宗保就是不问她要说什么，故意让蔷薇难堪。
蔷薇当然知道杨宗保是故意的，但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犹豫了再三还是开口了：“晚上，我父母邀请你去吃晚饭。”
“没空。”杨宗保还没等蔷薇说完，就果断地拒绝。
“你……”蔷薇没想到会被拒绝的这么快，所以脸一下子就红了。
杨宗保见蔷薇有了发横的迹象，立刻解释说：“鹏爷的情况没稳定，所以我要守着，以便随时出现情况随时处理。”
“你为什么对他那么上心？”蔷薇不乐意了。
“因为我希望他活着，他活着就有机会改善一下下东区。”杨宗保叹了口气，用胸腔发出了声音。
“为什么是他？还有更多合适的人啊。”蔷薇不理解，为什么杨宗保挑中这个快死的鹏爷。
“我们中国有句古话，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而且我希望能抓住眼前的机会。与其再去找别的关系网，还不如赌这一次。否则那套被移植的器官的价值怎么体现出来？”杨宗保说到这里，心情沉重起来。一条人命沉甸甸的压在杨宗保的身上。这可能是杨宗保行医生涯中最愧疚的一件事。
“这个你可以不用那么介意。这次的供体是个死囚。”蔷薇这才知道杨宗保介意的是这个：“只是我们把他的死期提前了。”
“那也是一条人命。”杨宗保一点也没有因为蔷薇说的话而心情好转。在医学面前众生平等。小孩，老人，有钱的，没钱的都是一个样子。
“好了，你准备等鹏爷醒了之后谈什么条件？”蔷薇只能岔开话题。
“没什么特殊的，就是治安好一点就可以了。”杨宗保把医嘱交给护士下去办了。
蔷薇突然觉得自己有最重要的事情没问，急忙喊出口：“那晚，你是有记忆的还是无记忆的？”因为蔷薇说的是中文，重症监护病房的其他人并没有听懂。
杨宗保因为正在和小护士交流，冷不防的被蔷薇这么问，没有回答，只是看了蔷薇一眼，又继续和小护士交代事情。
蔷薇被杨宗保的那一眼搞得七上八下，不知道杨宗保是个什么意思。本来想按照脾气一走了之，但是又不甘心没有得到答案，就一直站在那里倔犟的等着。
杨宗保交代完护士留下了自己的手机号码之后，才看见蔷薇一副委屈的样子。只能走到蔷薇身边说：“走吧，去你家吃饭。”
“你不是要看着病人吗？”蔷薇差点掉眼泪了。
“抽出几个小时不要紧。”
“那你那天到底是不是清醒的？”蔷薇执着于问题的答案。
杨宗保给了个模棱两可的答案：“如果我不愿意，你以为你能把我睡了？”
“你……”蔷薇眼见着杨宗保走远，追了上去。
……
蔷薇的家在米国的上东区。正好和杨宗保居住的地方是两个极端。
蔷薇直接开车把杨宗保领到了自家位于街边的六层房子的面前。建筑很老，是那种看起来就有些年纪的公寓。
大门打开之后，杨宗保曾经见过无数遍的驼背管家正装相迎。管家见到杨总别的穿着愣了一下，但是很快有恢复了礼貌。杨宗保直接就在医院的洗手衣的外面套了件西装就那么来了。
“约翰先生请，老爷夫人在里面恭候多时了。”驼背管家把腰弯得更低了。
果然是训练有素的管家，礼貌周全。
杨宗保首先走了进去，蔷薇在后面跟着。
管家见到这样的情景，眉头都快打成结了。
第三百一十四章 蔷薇受罚
一扇厚重的大门挡在两人的面前。.
杨宗保吸了一口气，缓缓吐出之后，伸手推开了大门。
“欢迎。”
很长的一张餐桌，左右坐满了正装出席的人。但是即便是人非常多，杨宗保还是认出了坐在餐桌顶头的一男一女是主角。因为和他们和蔷薇非常相似的脸，不容易错过。
蔷薇拉着杨宗保走过众人，在那对男女的右手边正好有两个空位。杨宗保没有谦让，蔷薇让他坐哪里就坐哪里。
显然这个餐桌上的人都很有礼貌。没有一个人擅自行动。
可是杨宗保可不管这些，拿起刀叉开始奋战自己面前的鹅肝。
杨宗保的动作在其他人看来简直就是没规矩的表现。但是还是没有人敢开口，所有人都在等着。
蔷薇此时心里非常解气，更加柔声的对杨宗保说：“够吃吗？”
杨宗保瞬间解决了一份鹅肝，感觉肚子才稍稍垫底，于是老实的回答：“没有。”
“管家，再来一份。”蔷薇就要叫驼背管家。
“不用了，我不想吃鹅肝了。都是非正常的食物，给我来份牛排吧。”杨宗保一点都不客气。
“管家，麻烦一份牛排。”蔷薇对管家吩咐说。
“咳咳，约翰医生？”拉莫.威利斯，这个威利斯家族的家主，只能出言提醒杨宗保。
“……”杨宗保侧头用眼神询问什么事。
“据说约翰医生今天的手术很成功。”拉莫.威利斯本想今天给对方一个下马威，但是没想到那个约翰医生，真当这里是食堂了，一个劲的往嘴巴里塞，填饱肚子。
“暂时还没有过危险期，所以等下吃完饭，我还要过去一趟。”杨宗保回答得不卑不亢。似乎那么大排场都不是为自己准备的。
金发男主人显然不高兴，脸sè越来越难看。
“大家不要客气，开始晚餐吧。”女主人以为一条桌子也不能只有一个人进餐，其他人都看着，所以招呼大家一起开始。
女主人一声令下，所有人都开始够筹交错起来。
可是杨宗保却吃得差不多了，只剩下发呆了。
蔷薇见到杨宗保这个样子，知道他在生自己的气，所以干脆让他闹大。
女主人也注意到了杨宗保的样子，所以召来管家耳语了几句。
管家随后走到杨宗保的身后：“约翰医生，请到另外的房间去休息。”
杨宗保放下了餐巾和管家一起走了。
等杨宗保走了之后。
威利斯家族的族长，蔷薇的父亲，就把刀叉扔在了盘子上。刀叉和盘子接触，发出了巨大的清脆的声音。因为拉莫的力度太大，以至于盛食物的盘子都裂开了：“蔷薇，这就是你带回来的人？”
因为族长的动作，所有人都停止了动作，大家都等着事情的发展。
“拉莫，火气何必这么大呢？”女主人心疼盘子，要知道那是古董啊，安抚了下男人的情绪，对着余下的众人说：“不好意思啊，各位，今天我们有些事，晚餐现在就结束了。我们为各位准备了些礼品，等会各位出门的时候会有人派发给各位。”
女主人话音刚落，原本刚才还围在餐桌满满的一桌子人，顷刻间走得一点都不剩。
蔷薇把叉子扔在了桌子中间，站起来：“走了。”
“站住。”男主人大声呵斥。
但是蔷薇是谁，如果能听话，那就不是那个让乔治闻风丧胆的红魔女了，踩着模特步子消失了。
“你看看那个样子，像什么？”男主人指着蔷薇说不出话来。
“你啊，就是太冲动了。”女主人慢慢的走到男主人的身边指着刚在杨宗保所用的餐具：“看到没？”
“看到什么？”男人不解。
“你啊，就是不开窍，只知道一味的蛮干。你看看他的餐盘和其他人相比是不是很干净。再说刚才即便是快速的摄食，他的动作也不难看，虽然还没有到那种很正统的礼节的用餐程度，但是出席一般的宴会有绰绰有余。”女人心里已经有了想法。
“这能说明什么？他那样做就是没给咱们面子。”男人还是气愤不已。
“本来一个下东区的小医生这么做，对于我们来说就是侮辱，那不管蔷薇怎么反抗，他是走不出这个门的。但是如果他是西雅图圣母玛利亚医院的幕后院长就比刚才那些废物要有价值的多。”女主人眯起了的眼睛里闪过了寒光。
“西雅图？是个好医院，但是还是没资格，想当我们家女婿，还早得远呢。”男主人霸气的说。
“好了，好了，昨天我们不是看过了？他的技术是一流的。”女人安抚自己老公：“我们还是进去深入了解一下？”
男人有些脾气，但是拗不过自己的妻子，只能悻悻往里走。
……
休息室里，杨宗保仔细参观着威利斯家族的先祖们。从照片上可以很明显的看出遗传的强大，都是一样的中规中矩的方脸。
蔷薇也不打扰杨宗保的兴致，只是等着杨宗保提问。
“蔷薇。”
男女主人登场了。
“爸、妈……”蔷薇叫了声。
“你先出去下。”男主人发话了。
蔷薇没有犹豫，很爽快的出去了。这是对杨宗保有绝对的信心，知道他可以应付自己难缠的父母。
“你是蔷薇挑选的男友，我们希望对你有些了解。”男主人坐在主位上发话了，红发的女主人坐在一边。
“……”杨宗保的表情全部掩盖在满脸的胡子之后。
“西雅图医院是你的？”男人单刀直入。
“是。”杨宗保没有隐瞒。
“家里还有些什么人？”
杨宗保皱起了眉头，这完全就是一副审讯的态度，让他很不高兴。不高兴的结果就是闭上嘴巴不开口。
休息室的气氛一下子凝重起来了。
男主人握在胸前的双手爆出了青筋。
女主人见状马上出来打圆场：“我们昨天看了你的手术，很完美，但是还是缺乏熟练度，要不要来我们医院？我们可以给你大范围提供你想要做的任何手术。”
“有必要吗？”杨宗保把话题给推了回去。
“别误会，我们知道有一家医院，但是你要知道很多手术室正常的医院不能做的，所以……”女主人还想继续诱惑，但是杨宗保却没有兴趣听下去了。
“对不起，我想回去看看病人了，因为手术太大了，我不放心。”杨宗保说完也不管对方什么表情，推开休息室的门，意外的发现两把黑洞洞的枪口对着脑袋。
“这里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男主人这个时候恢复了嗜血的本xìng，抛弃了表面那一层浅浅的礼貌的外壳。
“不是你们请我来的吗？”杨宗保话没说完，立刻蹲了下去，一个扫堂腿，把其中一个人扫到了地上。另外一个人见状瞄着杨宗保准备开枪，可是杨宗保首先捡起了掉在地上的*指着的就是他。而此时更多的枪顶在了杨宗保的脑袋后面，情况一触即发。
“你敢用枪指着我？你知道凡是敢用枪指着我的人都去了另外一个世界了。”拉莫.威利斯的声音仿佛是从地狱里发出的咆哮。
杨宗保眼睛都没闭一下，开枪。
子弹擦着男主人的耳朵，钉在了他后面的墙壁上。本来和杨宗保的脑袋有段距离的枪口，几乎同一时间都点到了杨宗保的头上。
“呵呵，爸爸，我劝你还是不要逼他，他可真是会开枪的。”蔷薇出现在众人的后面，闲暇以待。一点都不担心，似乎被人指着的不是她爹一样。
“这都是干什么，放开放开。”女主人挥挥手。指着杨宗保脑袋的枪，全部都瞬间撤了回去。
“……”杨宗保深深的看了一眼蔷薇，大步的走了出去。
……
“你上车。”蔷薇开车对走路的杨宗保说，也不管因为车速太慢，后面跟了一堆的车子在按喇叭。可是蔷薇全然不管这些，依旧对着人行道上的杨宗保说话。
因为玫瑰家离下东区有些距离，可是杨宗保身上压根一分钱都没有，既坐不了公交，也不能打的，只能靠双腿。
“上车吧。”
在蔷薇请求再三之后，杨宗保终于开来了车门，把蔷薇挤到了副驾驶座。
杨宗保上车之后，就在车子的冰箱里拿出了两瓶矿泉水递给蔷薇：“喝了。”
蔷薇不明所以，但是没有多问，照着杨宗保的话扭开瓶盖，就灌了下去。
杨宗保则一边慢慢的开车。
几分钟之后，蔷薇喝完了矿泉水。
杨宗保眼睛都没眨一下，继续拿出瓶伏特加，让蔷薇喝了下去。
蔷薇也是倔犟，杨宗保给她喝什么，照单全收，只是速度慢得多。
两人就这样，一个喝完，另外一个人就重新递一瓶。
如此反复，车子如期堵车了。而这个时候，蔷薇涨红了一张脸，坐立不安。但就是不说话。
看到这样子的蔷薇，杨宗保也不开口，跟着被堵的车流，慢慢的移动。
早在晚餐之前来的时候，杨宗保就注意到这条路的两个方向的车流量不一样，回去的时候容易堵车。
蔷薇脸越来越红，最后全身都如同剥皮的虾子一样，嘴唇发白，抖得厉害：“我想上厕所。”
“哦。”杨宗保不慌不忙再次递了瓶矿泉水过去：“喝掉。”
“你……”蔷薇不知道杨宗保既然会这样对待自己，刚想开车门跳下去，没想到杨宗保把窗子上锁了。想上厕所的yù、望，疯狂的折磨着蔷薇：“我……错了……我……想上厕所……”蔷薇咬着牙齿说。
“旁边就是速食店。”杨宗保终于开恩打开了车门。
蔷薇差点哭出来，跌跌撞撞的逃下了车……
第三百一十五章 骨巨细胞瘤
看着蔷薇下车了，杨宗保没有继续开车，而是点燃了一支烟，在车厢里吞云吐雾。\\\\
“先生，你的驾照呢？”一个jǐng察过来询问，因为杨宗保停下车子阻碍了交通。
杨宗保没有理会，就在jǐng察要强行来开车门之时才抢先打开车门。
“举起手来。”jǐng察准备拔枪对付杨宗保了。
杨宗保把钥匙一扔：“送给你了。”
被迫接过车钥匙的jǐng察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反应。这也难怪那jǐng察了，蔷薇开出来的车子是他一辈子也买不起的。
杨宗保就趁着这机会，闪不见了。
蔷薇从速食店出来，发现自己的车正被拖车拖走，走上前一问，才知道车子被杨宗保送给jǐng察了。
“怎么？”
倒不是jǐng察一脸的期望让蔷薇放弃了这辆车子的所有权，而是不愿意让杨宗保更加生气。如果自己这个时候要回车子，估计杨宗保肯定不会消气。好在东林医院不远了，所以蔷薇也就徒步过去。
jǐng察不管相信那辆车现在属于自己的了，不禁心中对杨宗保充满了感激。好车和女人对于普通正常的男人所引起的兴奋程度是相近的。
等到蔷薇换衣服进入重症监护病房的时候，就看到杨宗保守在鹏爷的床边。
“杨宗保你太过分了。”蔷薇怒气冲冲的冲过去。
“小声点，这里是医院。”杨宗保闭目养神。
“你……”蔷薇被顶得差点吐血。以前自己什么时候是这个样子，哪里会容得杨宗保这么嚣张，自己可是红魔女，什么时候这么窝囊了。想到这里蔷薇重新鼓起了勇气就准备对杨宗保进行鞭笞。可是还没开口，就被杨宗保给打断了。
“其实我是迁怒了，对不起。”
“啊？”蔷薇被杨宗保突如其来的道歉给唬住了。
杨宗保看着鹏爷的监护仪在微微报着jǐng报，慢慢的说：“其实我心里有一千一万个理由说服自己那套现在在鹏爷身体里的运作的器官是值得的。但是不管那个供体是不是死囚，对于我来说都是生命。况且那条生命并没有威胁到我。这一年以来，我的手里沾上了鲜血，以前说杀伐果断都是假的，只有最近的一年才真的自己结束过别人生命。我是医生，我从决定当医生的第一天开始就是把治病救人当做是自己的人生目标，我恪守这些准则，可是现在我不确定自己有资格……所以你的家族就成了我炮轰的对象。以前我并不知道你们家具体是做什么的，尽管有些预感但是自私的不愿意去深究，可是现在我知道了，你的家族的所从事的事情并不是那么符合我的道德准则，所以我就迁怒了。其实这都是我不太成熟的表现。”杨宗保这次是真的迷茫了。
“对不起。”蔷薇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道歉。一直以来，杨宗保不问，蔷薇不说。双方都有意避开了对方的背景。但是现在蔷薇让杨宗保进入到了自己的世界，事先也想过杨宗保可能会有抵触，但是没想到会产生这么大的影响，所以事到如今蔷薇很怕杨宗保退却了：“你想不负责任？”
杨宗保差点把口水喷了出来，没想到自己正在发表感叹的时候，蔷薇竟然想的是这个。
“没有，想到哪里去了，我想休息一会。”杨宗保闭目养神。
蔷薇也不好再打扰下去，只能暂时的先离开了。
直到走出鹏爷的无菌室，蔷薇才突然醒悟，她是来找杨宗保理论的，但是没想到被他给绕出去了。
在蔷薇走之后，杨宗保睁开了眼睛，开始在笔记本上做计划。因为很怕鹏爷的胸腔还会有什么突发情况，所以胸骨之间只用钢丝强行合拢的，方便再次开胸。此时的鹏爷还没有清醒，但是监护仪上面的心跳突然上了100，血液升高，杨宗保抬手把镇痛泵的流量稍稍调大了一些。又开始重新做起了计划。杨宗保从很早之前就喜欢什么事情都有计划，不喜欢突然发生的事情。比如就算是朋友借钱这些小事，都要一个星期之前知会他一声，当然现在更是如此。所以在鹏爷醒之前，杨宗保希望把自己的设想更加清晰明了。
……
在48小时之内，杨宗保除了上厕所寸步未离鹏爷的身边。
终于，48小时之后，鹏爷的监护仪发出了刺耳的尖叫声。杨宗保知道鹏爷要醒了，慢慢的减小镇痛泵的流量，然后等着。
监护仪在不停的发出jǐng报，但是杨宗保完全不为所动。阻止了几个要过来查看的医生护士，把他们关在无菌病房的外面，仍凭他们怎么叫唤也不搭理。
“疼啊……”终于鹏爷发出了一声巨大的呻吟。
杨宗保继续看着，没有丝毫的表情。
“是你……”疼痛加速了鹏爷的清醒，鹏爷很快就发现了杨宗保的存在。
“是我。”杨宗保等待着，等待着。
“为什么我感觉越来越疼？”鹏爷问。
“因为我把你的镇痛药停了。”杨宗保说完，好像是为了故意做给鹏爷看一样。“滴”的一声，电子镇痛泵的灯灭了。
“你太过分了吧。”鹏爷尽管嘴唇发白，但是还是尽力维持枭雄的本sè。
“还好吧，条件我们还没谈拢呢。”杨宗保翻开笔记，准备把这两天自己匆匆形成的想法和鹏爷交流下。
“你这么杨胁迫威逼病人是犯法的。”鹏爷不慌不忙。
杨宗保听到鹏爷的这话，笑了，笑得前俯后仰：“鹏爷，你这话说的我都不知道怎么回答了。我是下东区的人，是连个行医执照都没有的医生。你和我说犯法？”
“说吧，你有什么条件？”鹏爷现在觉得自己的胸膛就像是被千万只蚂蚁在咬一样，痛苦的程度不下于千刀万剐。每呼吸一次，空气就像是滚烫的开水一样，让鹏爷透不过气。、，不敢多吸一口，就连说话都不敢大声，生怕自己的心脏跳出身体之外。
“条件啊。其实我也没什么大的过分的要求，就是在我的医院百米的范围内，停止一切不法的交易。让你管辖区里卖、yín的男人女人每月检查一次。你知道这不能我去强迫，要您鹏爷下令不是？我想想哈，在办个收容所如何？那些孩子，您老就收了去，养大了不管干什么多可以对不？只要不饿死就行。”杨宗保没有漫天要价，中心思想是要在下东区要块安全的地方。
“……就这样？”鹏爷问。
“嗯，不然还要什么条件？”杨宗保笑眯眯的用手抚摸着电子镇痛泵：“鹏爷，你不知道。为了你术后不会感觉到太过于疼痛，我给你用了硬膜外的镇痛方法哦，这比静脉镇痛药有效果得多。可是硬膜外镇痛也有缺点……”说到这里杨宗保停了一下，满意的看到自己引起了鹏爷的注意力之后，接着说：“那就是稍稍用量一大，您就很容易丢掉刚捡回来的这条命。”
“你在威胁我？”
“鹏爷，你忘记了，你手术之前我们说好的。”杨宗保为了加剧鹏爷的心理压力而不停的用手在电子镇痛泵的流量按钮了流连往返：“对了，鹏爷，你别妄想自杀了，现在您老连咬舌头的力气都没有了，不信，您动动手指试试看？”
鹏爷不用试就知道杨宗保没骗自己：“我知道你说的都是对的。我可以满足你的条件，但是我也想提一个条件。”
“说。”杨宗保没有废话。
“我有个女儿，最近得了骨巨细胞瘤，医生说只能截肢。如果你能保住她的腿，那一切都依你。”鹏爷咬着牙说。
“一言为定。”杨宗保没有一丝迟疑，询问鹏爷他女儿的地址。但是鹏爷已经疼得已经不能开口再说一个字。
杨宗保总算良心发现，把镇痛药给鹏爷送上了。
“约翰，你真的好狠。”几分钟之后鹏爷才缓过气。
“还好。”杨宗保站起身问：“你女儿在哪里？”
“现在西雅图圣母玛利亚医院，但是我女儿不知道我的存在。她和他母亲一直生活在正常的地方。”鹏爷的话里也有无限的感叹。
西雅图？这个世界还真小。杨宗保觉得这未必也太巧合了：“我知道了，好好休息。事情办好，我来找你。”
鹏爷见到杨宗保出去，这才放松下来。他并不是因为杨宗保的威胁而妥协的，在鹏爷这些人来说，威胁是每时每刻的生活调剂品。他和杨宗保都知道，对方只是需要一个台阶。但是鹏爷也有私心的，那就是希望杨宗保能给自己女儿带来奇迹，就如同为自己带来的一样。
……
“你们在里面说什么？”蔷薇闻声而来，遣散了围在无菌室门口的医生护士，自己留着观察。
“没什么，我要去西雅图一趟。”好在东林和西雅图就隔着半个城市而已。
“西雅图？”听到这个名字，蔷薇全身的寒毛都立了起来。
“现在西雅图谁做主？”杨宗保问，因为他知道蔷薇一定知道答案。
“乔治。”蔷薇叹了口气，该来的还是来了：“但是他的处境也很难，各方面的压力也很大。”
“知道了。”杨宗保笑了。只要是乔治在，那西雅图的天就变不了。
“……”
蔷薇看着杨宗保从自己面前消失，脸完全落了下来。
“能借我点钱吗？”杨宗保走出了一段路才发现自己口袋里一分钱没有，只好厚着脸皮又走回来找蔷薇要。
蔷薇的脸还来不及变表情，就被杨宗保无耻的样子给彻底打败了。认命的从口袋里掏出了20米元递过去：“够不够。”
“差不多吧，不够的话，我走点路。”
原来杨宗保借钱打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