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5章:草原相认
“来,陪我喝一杯吧。”赵婷拿起桌上的一瓶红酒说。
或许是我没有挑明身份,又或许对我心生怨气,赵婷不管是说话还是姿势,始终保持着高冷的姿态。
我将手中的火腿放在桌子上,一把夺过赵婷手中的红酒,顾不得倒进杯子,就直接将它对着嘴狂饮起来。
赵婷眸光晶莹的望着我,最后一把将我未饮尽的红酒打落在地。
“你在跟我示威?”赵婷问道。
我咽了口、口水,“我对不起你。”
赵婷闻言,没有如我想象般那样发脾气。而是捂着自己的蓝牙耳机,表情痛苦的摇了摇头。”
“你怎么了?”我有些担心的问道。
赵婷对着我摆了摆手,示意我不要说话。
我停在原地,有些担心的望着她。由于不明情况,我连大气儿都不敢喘。
赵婷缓了一会儿,赶忙从柜子里拿出一块儿写字板,在上面龙飞凤舞的写了几个大字,“不要说话,我耳朵上是一个窃听器,如果她们知道你还活着,一定会派人来杀你的。”
我顿了顿,在写字板上又写了几个字,“婷姐,我好想你。”
笔落,二人的眼中都露出了晶莹的泪花。我控制不住的一把将赵婷拥入怀中。后者同样是紧紧的抱着我,生怕我会突然消失一样。
过了良久,赵婷才松开我,在写字板上写道,“这一年来,你都去哪了?”
我有些尴尬的手语道,“我去了鹤城,一方面做卧底,一方面为了…”
“为了什么?”赵婷质问道。
“为了找张雨微。”我有些愧疚的手语道。
赵婷有些怨气的叹了口气,“那为什么不联系我?”
闻言,我瞬间哑口无言,“我…”
赵婷摆了摆手,在写字板上继续写道,“你不用解释,我知道你肯定有难言之隐,只是这阶段我派‘蓝雀’去保护你,却和她失去了联系。如果再没有你的消息,我恐怕又要全城搜捕了。”
我再次将她紧紧的揽入怀中,“对不起婷姐,让你担心了。”
赵婷腾出一只手,扯了扯我的面皮,“我是不怪你,但是我不喜欢这张面具。”
闻言,我赶忙退后两步,“姐,这可使不得。你要是把它扯下来、我可贴不上去。就剩下不到两个月的时间了,您再忍忍,只要我接回孩子,立刻就回到你身边,伺候你鞍前马后。”
赵婷怒极反笑,精致的眼眸,如秋水般荡漾开来,任那最坚硬的顽石,都会为她此时的一笑而化成粉末。
或许是好久不见,又或许赵婷没有给我这张陌生的面孔好脸色。我在她面前竟然显得有些扭捏。
“我,我又哪里说错了吗?”我忐忑不安的问道。
赵婷在次轻笑一声,“我的傻弟弟,姐姐什么时候生过你的气?”
“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要把我的脸扯下来。”我长长地松出一口气,搓了搓手掌道。
可话音未落,赵婷就一把跳上我的后背,“孩子我帮你抢,在拖下去,你就要妻妾成群了!”
说完,跳到我后背上死命地扯着我的面具。
“姐…等等,你听我解释。”我捂着自己的脸求饶道。
可赵婷压根儿就不理会,仍然是死命的扯着我的脸,“还解释什么?我实在做不道、去吻一张陌生的脸。”
我抓住后者的手,放在自己心口,“姐姐…婷姐…”
赵婷顿了顿,任凭我钳制住她的双手,“从认识到现在、你什么都不听我的,今天就要求你这一件事儿、还不行吗?”
我缓缓低下头,曾几何时,面对她只有满满的愧疚。
见我久久没有回话,赵婷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遂从我的后背上跳下来,扯出一只布条、蒙住自己的双眼。
“你知道该做什么。”赵婷站在我面前说。
见状,我哑然失笑,“至于这么夸张吗?我只是换了一张脸而已…”
可话音未落我就笑不出来了,只见赵婷缓缓褪、下了自己的白裙子,一道曼妙的轮廓、顿时出现在我的面前。
赵婷散着是一头长发,那纯洁的白裙下,仅仅套着一件极短的白衬衫,柔和的灯光下,隐隐还可以看到、衬衫、下那一抹暗夜的幽莲。
见到面前蒙着眼的赵婷,我突然有一种恶魔附体的感觉。
说实话,我的内心是一个很自卑的人,这种自卑左右了我很多决定,尤其是在面对赵婷时,这种自卑更加明显。
她是高高在上的仙女,而我只是泥土中一抓一大把的烂石头。尽管这个仙女爱着我,但在我内心中却恨我自己。恨自己、为什么要受到这么多人的白眼?为什么和赵婷在一起、得不到她家人的祝福?
想到这儿,我一把扑上前,似乎是为了发泄心中的不满,我极不、温柔的对待赵婷…以至于后者一声闷哼,我才如梦初醒。
“你多久没见过、女人了?”赵婷在我怀中问道。
我顿了顿,发现自己竟然不知何时、咬住、了赵婷的脖子,后者如雪的、白衬衫也被我弄得一团糟。
我赶忙松开她,“姐、姐,对不起…”
赵婷的气息有些不稳,“没事的,快点,否则那三个烦人的家伙又要追来了。”
我缓缓牵起她的手,“姐,我不想勉强你。你要是看我这张脸不顺眼,就等两个月以后…”
赵婷长叹一声,有些怒意的扯掉眼睛上的布条,“弟弟,你喜欢我吗?”
我轻吻了一下她的手背,“何止是喜欢。等我接回了孩子,你就算要我这条命、我都会给你。”
赵婷整理了一下略显凌、乱的衬衫,“曾经我什么都依着你,什么都宠着你。但我今天要向你索取一样东西、你能给吗?”
“什么东西?你说。”我想都没想的回复道。
“很宝贵的东西。”赵婷绕有兴致的说。
我环视了自己身上一圈儿,“说吧,只要我有的。”
赵婷用手中的布条蒙住我的双眼,“我向你要一个‘小贝比。’”
我低下头,“姐姐,这一年多来,我受了很多的屈辱,也遭了很多的罪,但我都坚持下来了。而我能坚持到现在,除了为了孩子,为了找‘雨微,’还因为你这一个梦。只要这个梦还在,我的心中就憋着一口气儿。但如果这个梦这么容易就成了现实,我怕以后、我会坚持不住…”
由于我被蒙住了双眼,此时看不到赵婷的表情。但我猜也能猜出来,她此时正挥舞着小拳头对我的头砸过来,只不过在接近我时会停下。赵婷对我的好、是无私的,她不会做出任何伤害我的事情。
过了良久,赵婷终于扯掉我眼睛上的布条,一双水眸就差翻上天了。
“你知不知道?人是否成功,完全取决于能不能抓住转瞬而逝的机会。”赵婷恨铁不成钢的说道。
我轻笑一声,“那是别人。我的婷姐会等我去接她,等我开着成群的宝马车去接她。”
赵婷撅起小嘴,在写字板上写道,“谁稀罕你的排场,我要的只是一生一世一双人,过普普通通的二人世界、相夫教子。”
我耍无赖的凑到她面前,“你长得好看,说什么都对。”
赵婷一把推开我,“少来。”
正在这时,房车外突然传来了密集的敲门声。
“五妹,你要淡定啊!做出格的事、一定要做一些措施,否则回去了母亲会发脾气的。”
声音粗旷浑厚,一听就是那个大咧咧的二哥。
赵婷灵巧的套上自己的白裙子,又将它整理的一尘不染。
“走吧,这三个家伙真是甩都甩不掉。”赵婷有些怨气的说。
“这三个哥哥挺好的,至少他们是真心对你的。”我对着门口高声说道,手却拿起写字板,在上面画了三只小狗。
赵婷会意一笑,“是很好。”
说完,再写字板上又画了一只小狗。
“这是?”我指着那只小狗问道。
赵婷用“写字笔”指着我,“这个是你。”
我赶忙垂下手、蹲在地上,伸出舌头、叼住赵婷的裙角,学着哈巴狗喘息的样子道,“旺旺…”
赵婷见状,赶忙过来扶我,“快起来,我是开玩笑的。”
我跪在地上,搂住她的纤腰,“姐,等接回了孩子,我就像哈巴狗一样、天天围着你转,让你打都打不走。”
赵婷微笑着点了点头,“希望那天早点儿到来。”
话音未落,房车外再次响起了密集的敲门声,“五妹,车里怎么还有狗叫啊?你不会有什么危险吧?”
赵婷有些扫兴的沉下眼眸,对着门口的二哥吼道,“在外边儿等着。”
说完,还轻轻抚过我的头发,眼神中带着满满的不舍。
“五妹,那小子招供了,你快出来吧。”车外的二哥吼道。
赵婷叹了口气,“走吧弟弟,咱们去看看那小子都招出了谁。”
我乖巧的从地上弹起来,“尊命。”
重新回到断壁残垣的蒙古包,刚才的人一个没少,仍然呆在这里。孟青儿百无聊赖的玩着斗地主,邵鑫伟叼着烟若有所思,但他点一颗、就被“白雪婷”拽走一颗,最后只能嚼着一个空烟盒泄愤。
见我回来,鹰韵拉着她的少主,第一个跑到我身前,瞟了赵婷一眼,最终眸光又落到我身上,“你没事儿吧?”
我对着后者打了个眼色,“当然没事儿了。”
鹰韵似乎没有看到赵婷喷火的眼神,仍然有些担心的上下打量了我一番,“真的没事吗?”
我揉了揉自己的额头,心说,关心则乱,这会可有我受的了。
376章:新堂主继位
赵婷很大度的没有理鹰韵,而是瞟向她牵着的鹰玉道,“说吧,杀总堂主的幕后主使,到底是谁?”
鹰玉装模作样地瞟了一眼“蓝虎,”有些胆怯的说,“是她,都是她指使七叔这么干的。”
直到此时,赵婷的目光才移向蓝虎,“蓝影子?”
话落,蓝莹一个闪身从黑暗的草原中冲入蒙古包,和蓝虎背靠着背,红色的护身火环瞬间爆体而出。
蓝虎也不掩饰,“鹰潭蛊,八鹰,你们就在这儿看热闹吗?”
二人闻言,皆是一惊,完全没想到“蓝虎”会把他们咬出来。
“小姑娘,你可别血口喷人,我和八鹰怎么会杀总堂主?”鹰潭蛊厉声呵道。
蓝虎不屑地摇了摇头,“二位, 我们两个可没那么大本事,要不是你们这两个‘长老’想要当总堂主、和我们内外勾结,我们怎么可能成事?”
鹰潭蛊气得暴跳如雷,“小丫头片子看我现在就宰了你。”
话落,向蓝虎和蓝莹甩出数只蛊虫。
蓝虎轻蔑地笑了笑,一只飞行的白虎转瞬间便在头顶形成。
“老家伙,你自己找死就怪不得我了。”
说完,白虎扇动了两下翅膀,将飞掠而来的几只蛊虫焚化后,继续向鹰潭蛊飞去。
鹰潭蛊大惊失色,没有了蛊王的他,简直不堪一击。
就在鹰潭蛊要被火焰吞噬时,两把鹰钩刀同时挡在他面前,摄人的气势,如擎天巨柱般,将那只火焰飞虎接了下来。
望向来人,二人正是“白鹰卫”和“卫队长。”
“我鹰堂的人,轮不到外人来清理门户。”白鹰卫冷声道。
蓝虎撇了撇嘴,“好,你们慢慢玩儿吧。姑奶奶可不奉陪了。”
说完,和蓝莹对视了一眼,两个蓝影子灵巧的几个回旋,向茫茫的草原深处逃去。
两个鹰卫赶忙去追击,却被赵婷阻止。
“穷寇莫追。”
二哥瞟了一眼八鹰和鹰潭蛊,“他们两个怎么办?”
赵婷用审视的眼神从二人身上扫过,两个老头儿赶忙低下头,脸上罕见的露出了委屈的神情。
“五先生,我以我的人格担保,我二人跟此事绝无关系。”八鹰满脸委屈的说。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这老头子还有人格?
赵婷戏谑地摇了摇头,“二位长老不必多心,我绝对不会听外人的挑拨离间。”
二人闻言都是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两位长老也累了,快下去休息吧!”赵婷说。
可直过了半分钟、二人都没有走,仍然是一副躬身行礼的姿态。
“你们还有什么事儿吗?”赵婷问道。
八鹰给鹰潭蛊打了个眼色,后者会意,上前一步道,“五爷,总堂主虽然陨落,然,国不可一日无君,鹰堂不可一日无主,还请五爷明断。”
赵婷瞟向二人,“那二位的意思呢?”
“按资历按辈分,八鹰是接替总堂主的不二人选。”鹰潭蛊闻言敢忙附和道。
赵婷缓步走到八鹰面前,“那‘八长老’的意思呢?”
八鹰老脸抽了抽,“我才疏学浅,恐怕难当大任。”
赵婷摆了摆手,“八长老客气了。”
“诶!老夫只是一介武夫,虽然年长,在鹰堂的时间也略长,但当总堂主恐怕还欠一些火候。”八鹰拱了拱手道。虽然是在推脱,但脸上却难以掩饰的露出了得意之色。他确实有骄傲的资本,赵婷常年在外,在鹰堂就没人比他的地位更高。
赵婷微微一笑,如画的眼眸,勾勒出一个美轮美奂的弧度,“既然‘八长老’这么为难,那我也只好另谋高就。”
八鹰闻言,顿时面色一白,“五爷…”
“既然你不愿意做,我就另寻他人。”赵婷赶忙打断他道。
鹰潭蛊赶忙前行一步,“五爷,除了八鹰,鹰堂还有谁能做堂主呢?”
赵婷缓步走向鹰韵,在后者诧异的目光中,牵起她的手。
“你叫什么名字?”赵婷问道。
“我叫鹰韵,鹰堂在草原上捡来的孩子。”鹰韵有些怯懦的回复道。
“你跟他是什么关系?”赵婷指着我问道。
“我们只是普通的合作关系。”鹰韵瞟了我一眼,怯声声的回复道。
“最好是这样。”
说完,赵婷拉着她走上高台,对着鹰堂的众人道,“你们都给我听好了,从今以后她就是鹰堂之主。”
此言一出,顿时全场哗然。
鹰潭蛊第一个站出来反对,“五爷,这个人武功平平,资历尚浅、年龄又不大,当总堂主恐难以服众。”
赵婷冷眼瞟向鹰潭蛊,“你在质疑我的命令?”
鹰潭蛊顿时退后一步,吓得冷汗直冒,“不敢、不敢…”
随后、赵婷目光缓缓从全场扫过。
众人见状纷纷对着鹰韵躬身行礼,“见过总堂主。”
鹰韵有些难以置信的望向赵婷,“五爷,这可使不得。正如鹰潭蛊所说,我资历尚浅,做总堂主恐难服众。”
赵婷冰冷的眸光从她身上扫过,“你以为我是在跟你商量吗?”
这种眼神阴寒到了极致,就连在旁边的我、见到都不由吓得一个激灵。
曾几何时,赵婷也变得这样威严。
鹰韵赶忙低下头,单膝跪在赵婷面前,“小女子遵命。”
话落,全场鸦雀无声。
赵婷见状,瞬间换了一副表情,只见她再次牵起鹰韵的手,那模样就像一个大姐姐在牵着一个妹妹。
“我告诉你们,鹰韵早就是我内定的堂主人选。她进入草原历练,又被‘鹰佐真人’收为徒弟、都是我的安排。”赵婷轻抚过鹰韵的手、淡淡的说。
鹰韵一脸懵圈的望着赵婷,心中好似有一大堆问题要问。
赵婷从身上取出一张银行卡,递给鹰韵,“这里是鹰堂的运行经费。从今以后鹰堂不再接受任何人的赞助。”
鹰韵双手接过银行卡,有些惶恐的问道,“五爷,这里的钱、我真的可以随便用吗?”
赵婷点了点头,“不够的话、随时到‘瑞斯特’找我。”
鹰韵赶忙谢恩,而台下的八鹰和李叔的表情却有些不自然。
赵婷意味深长的瞟了我一眼,脸上露出一个琢磨不透的微笑。
“好啦,大家都散了吧。”二哥对着众人道。
闻言,一众鹰堂的随从,在向新堂主行礼后,缓缓离开了断壁残垣的蒙古包。
鹰玉是最后一个走的,在他的眼神中,我看到了一抹难以掩饰的嫉妒与怨毒。显然他对赵婷的话已经当真了。想想也是,如果不是内定的人选,怎么可能一步登天成为堂主?
赵婷有意无意的观察了鹰玉的表情,遂将白鹰卫和卫队长叫到身前吩咐了几句。
两个鹰卫同时拱了拱手,向鹰玉消失的方向奔去。
鹰韵见状,赶忙跪在赵婷面前哀求道,“五爷,他是我的少主。年龄还小,不懂礼数,还请五爷放他一条生路。”
赵婷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她,表情没有丝毫的怜悯,“你不必紧张。我只是派他们去保护他。”
鹰韵有些担心的左顾右盼,“五爷,我可以不做这个总堂主,求您放他离开,鹰韵愿给您当牛做马,诚心诚意的效忠于您。”
“你知道我为什么让你做堂主吗?”赵婷冷声问道。
“不知。”鹰韵说。
“你是一条好狗,奈何却以认主。如果要想让你听命于我,就必须让你的狗主消失。”赵婷说。
鹰韵连连磕头,“五爷,求您了,只要不杀他,我什么都听您的。”
赵婷的眸光望向我,“你不应该求我。”
鹰韵瞟了我一眼,拖着伤腿,赶忙膝行到我面前,扯着我的衣角哀求道,“求你了,快帮我求求五爷,放过少主吧。”
我顿了顿,惊愕地望向赵婷,“你非要这样吗?”
赵婷点了点头,“鹰堂是我的私人势力,虽然在财力不济时、接受过外人的赞助,但它的控制权只能在我的手中。”
我有些愕然的望着她,“婷…五小姐,求您放过鹰玉吧,他就算再阴毒也只不过是个孩子。”
赵婷随意的摆了摆手,对着林贵妃吩咐道,“把他们两个追回来。”
后者闻言,赶忙向二人消失的方向奔去。
“从今以后鹰堂就交给你了。”赵婷名义上是在跟鹰韵说话,目光却是始终盯着我。
我对着赵婷点了点头,示意自己、已经明白了她的用意。
赵婷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目光却没有移开我半步,“我的时间很紧,两天后还要回一次美国。如果有什么问题,这里的一切你都可以随意调动。”
我再次点了点头,泪水在眼角打着转。赵婷让鹰韵做堂主,完全就是为了给我做预备队。
这样的用心良苦,真是让我十分汗颜。曾经没有实力的时候要被她罩着,现在实力如此强横,她却还在罩着我。真是世界上对我最好的人,独一无二。
赵婷重新走上房车,临走时,取下自己耳朵上的蓝牙耳机甩给二哥,随后回眸望着我,有些不舍的说,“弟弟,照顾好自己。”
话落,头也不回的走进房车,二哥关上车门,对着我翻了翻白眼儿,“鹰堂是五妹的底牌,可千万别把它毁了。”
说完,跳上驾驶座,消失在茫茫草原的尽头。
鹰韵挣扎着从地上站起来,“你和五爷认识?”
我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有些事情你还是不要知道的好。”
鹰韵一瘸一拐的走到我面前,“有心事?”
我赶忙扶住她的胳膊,搀扶着她坐下,“没什么心事,一切尘埃落定,我也该回鹤城了。”
377章:包艳艳疯了?
鹰韵有些黯然神伤的低下头,“什么时候离开?”
“明天。”我同样有些惆怅的说。
说话间,包艳艳和卫队长走了过来,见到鹰韵便躬身行礼,“见过总堂主。”
鹰韵赶忙站起身,“夫人,这可使不得。”
包艳艳抬手阻止了鹰韵,“您现在是总堂主了,我们对你行礼、是分内之事,你不必拘谨。”
鹰韵顿了顿,“二位有什么事吗?”
包艳艳双手递过一个牌子,“这是卫队的令牌,有了它,您就可以操控鹰堂近卫了。”
鹰韵接过令牌,“多谢夫人。”
卫队长再次躬身行礼,“堂主,按照鹰堂的规矩,新堂主接任,需要办一个接任大典。”
鹰韵摇了摇头,“不必了,一切从简。”
卫队长和包艳艳对视一眼,二人都是无奈的摇了摇头。但直过了半分钟,却谁都没有走。
鹰韵用询问的目光望向二人,“二位还有什么事儿吗?”
包艳艳是个藏不住话的人。只见她俏脸憋的通红,过了良久才长叹一声,向前一步,似乎做了一个非常大的决定一样。
鹰韵见状,脸上的表情更加诧异。
“夫人有话就直说,何必这么扭捏?”鹰韵问道。
包艳艳挺直了腰板儿,用教训的口吻道,“今天我以‘先堂主夫人’的身份讲两句。韵丫头,做堂主、不能这样唯唯诺诺、趋炎附势。你必须在手下的面前立威,让他们畏惧你,服从你。否则你这个堂主,就算有五爷撑着,怕是也做不安稳。”
鹰韵有些疑惑的望着包艳艳,似乎对她突然变化的态度很是意外。
见鹰韵吃瞥,我也只能无奈的挡在两人中间,“包艳艳,今天发生在鹰韵身上的事儿太多。您还是让她先缓缓再说吧。”
包艳艳摇了摇头,“那你劝劝她吧,明天的接任大典照常举行。到时候不仅有各地的鹰王,还会有上百名鹰堂的弟子参加。”
我拍着后者的肩膀道,“好,你先准备吧,其余的事情交给我。”
可面对我的示好,包艳艳却十分不领情。只见她一个闪身、躲开我的手掌,“说话就说话,别动手动脚的。我现在就去准备,希望明天的大典上,可以见到堂主的身影。”
说完,包艳艳带着卫队长缓步离开了断壁残垣的蒙古包。
见所有人离开,鹰韵顿时如泄了气的皮球般瘫软在地。
她身上有伤,我担心她伤口再次裂开,赶忙从身后抚住她。
鹰韵擦掉头上的冷汗,瘫软在我怀里,不住地喘着、粗气。
“你怎么了?”我有些担心的问道。
鹰韵有些无助的望着我,“能背我回咱们的房间吗?”
我点了点头,“小意思。”
再次回到棋盘那个炮位房间,鹰韵似乎非常疲惫,倒在床上便睡下了。
我也没有扭捏,躺在她身边也是甜甜的睡去。
翌日早上,蒙古包外响起了嘈杂的喧闹声。不一会便是敲锣打鼓,声音甚至隔着5公里都能听到。
我被着喧闹的锣鼓声吵醒,睁开双眼却发现身前正坐着一个、身穿“罗衣”的曼妙女孩儿。
女孩双手抱膝,将自己的头埋进膝盖中,样子十分无助,看着不禁让人心生怜惜。
“怎么了?”我坐起身问道。
鹰韵回过头,眸光中满是晶莹的泪花,“我怕。”
“怕什么?接任总堂主吗?”我问道。
鹰韵扑进、我的怀里,轻声抽泣道,“我怕没有你的日子。”
闻言,我不禁一怔,心中竟然有些不忍,“小鹰崽子,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脆弱了?好勇斗狠的时候哪儿去了?心狠手辣的时候哪儿去了?”
鹰韵没有回话,只是不住的哽咽,“我知道你跟五爷关系不一般,否则五爷也不可能让我做堂主。虽然我现在是堂主,可这一路走来,完全是在你的保护之下,没有你在身边,我真不知道以后的日子怎么过?”
我轻拂过她漆黑如墨的长发,“你不是还有你的少主吗?”
“昨天五爷说的话,他肯定会心生芥蒂。恐怕以后、不仅不会再接受我,反而会派杀手来杀我。”鹰韵难过的说。
“现在你是总堂主了,谁敢欺负你?大不了接着打发鹰玉去鹤城,这还不是你一句话的事儿?”我安慰道。
鹰韵怔了怔,“对呀,差点儿把这件事儿都忘了。”
我翻了翻白眼儿,“当局者迷而已。”
鹰韵再次从我怀里坐起身,撩人的眸光炯炯有神,似乎正在想象着一副美好的画卷。一副帮助鹰玉东山再起的画面。可没过几分钟,鹰韵的表情却再次萎靡了下来。
“可我担心自己震不住场子,说出的话难以服众。”鹰韵有些胆怯地说。
我握紧她的手,“我知道你骨子里不是一个扭捏的姑娘,有些东西、你越担心失去,就失去的越快。与其这样患得患失,还不如放手一搏。赢,我陪你君临天下,输,我陪你东山再起。”
鹰韵点了点头,我知道她不惧怕这些。这样咨询我的意见,只不过是想让我给她加加油打打气。
“那就去试试看,看我这个总堂主能做多久?”鹰韵说。
“什么事情宁可做过了后悔也不要错过了后悔。”我鼓励道。
话音未落,鹰韵竟然凑到我面前,带这些温度的薄唇,轻吻向我的侧脸。
我拍了拍后者的肩膀,“鹰堂是你的了,从今以后、我不希望再出现拍卖人口的事件发生。”
鹰韵搂住我的脖子,“你这人怎么这么扫兴?”
我重新将她拥入怀中,“你身体受了伤,而且还怀着孕,我怎么忍心动你?”
鹰韵叹息着摇了摇头,“可能一切都是天意吧。”
话音未落,门外响起了急促的敲门声。
“总堂主大人,典礼已经准备就绪。‘八叔’让我问一下,您什么时候动身参加典礼。”门外的“白鹰卫”问道。
“让他们等一会儿。”鹰韵说。
“堂主大人,您最好快一点。包括夫人和各地的鹰王都在等你。”白鹰卫提醒道。
“我说让他们等着,就让他们等着。”鹰韵不耐烦的说。
闻言,门外的白鹰卫赶忙住了嘴。
我迟疑了片刻,对鹰韵突然变化的态度很是意外。不过还是没有在意,接着刚才的话题,有些疑惑的问道,“什么天不天意的?”
鹰韵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而是用一种祈求的目光问道,“你能等我典礼结束之后再走吗?”
我略有些迟疑,离开鹤城已经很多天了,再不回去,要是“莲心”杀过来那就麻烦了。
可望着鹰韵殷切的眼神,我也只好不情愿的点了点头。
“好!今天我就见证,你成为全场最亮的那颗星。”
鹰韵闻言十分开心的跳下床,可由于腿上有伤、一个踉跄险些栽倒。但她却毫不在意,从柜子里取出了一整套的化妆品,开始仔细的化起妆来。
看着原本十分不在意仪表的鹰韵精瞄细化,我也是苦笑的摇了摇头。似乎看出了我的异样,鹰韵扯下一根布条儿、蒙住了我的双眼。
“先委屈一会儿,不许偷看。一会儿还你个惊喜。”鹰韵有些俏皮的说。
我摇了摇头,“我能拒绝吗?”
“不能!”鹰韵十分认真的说。
我无奈的叹了口气,“你赢了。不过不要耽误太久哦,外面的人可都在等你呢。”
鹰韵不置可否,“让他们等去吧。我要打扮的漂漂亮亮的才能出去。”
我从床边儿摸出一根烟放进嘴里,可找了半天却没找着打火机。
正当我百无聊赖地东张西望时,一股醉人的香风突然从身前袭来。由于被蒙住了双眼,我只得伸出手轻轻触碰了一下面前那道柔、软的娇、躯。
“鹰韵?是你吗?”我有些奇怪的问道。
面前的人没有回话,转而是一股更加醉人的香风袭来。
我本能的感觉出一丝不对,鹰韵虽然开始化妆了,但却很少喷香水。
难道是进了外人?可鹰韵毕竟有些功底,能无声无息的控制住她,那进来的人、得多可怕?
我不慌不忙地扯掉自己眼睛上的布条儿,尽量让自己的动作看着自然一些。
可见到面前的人、仍然是惊讶不已。
碧波的水眸,华丽的蒙古袍。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前堂主的夫人“包艳艳。”
扭头望向鹰韵,发现她面朝镜子、背对着我。一把鹰勾刀架住了她的脖子,可镜子里的她却表情淡然,没有一丝惊惧,仍然是用手中的眉笔、缓缓画着自己的眉毛。
“包艳艳,你疯了吗?”我疑惑的问道。
包艳艳伸出中指,其长的指甲缓缓划过我的发际,“我疯了?你为什么要这样问?”
“那怎么解释你现在的行为?”我警惕的望着她问道。
包艳艳黛眉微蹙,唇角不由勾起一抹冷笑,“我救过你一命,你也救过我的命,咱俩算是扯平了。现在有件事想要求你,肯不肯出手相助是你的事。不过你要是不答应,那鹰韵…”
她没有把话完全说完。但想也知道,我如果不答应,鹰韵就会命丧当场。
“什么事儿?你说。”我沉声问道。
包艳艳缓步走到鹰韵身后,伸出洁白的双手,轻轻滑过鹰韵如玉的脸颊。
“我要她退位,让我做总堂主。”
378章:继位庆典
我满脸鄙夷的望着包艳艳,“我以为、你是鹰堂少数的几个明白人。”
包艳艳从身后轻轻抱住鹰韵,“她这样唯唯诺诺怎么服众?不过你放心,我做了总堂主,一定会保护好她的。”
声音魅、惑无骨,仿佛是情侣之间的缠、绵。
我冷哼一声,包艳艳身为总堂主的未婚妻,却不和他同房,难道?
“你不会是个玻璃吧?”我问道。
包艳艳摇了摇头,“别想的那么龌龊,我只不过是对男人没兴趣而已。”
面对着包艳艳暧昧的举动,鹰韵仍然是纹丝未动,拿着一支口红仔细的涂抹着自己的红唇。
我紧紧的抓着床榻,蓝白两色的火焰,瞬间在周身升腾。
“我劝你最好冷静点儿,否则就别怪我的刀子快了!”白鹰卫晃了晃手中的鹰勾刀说。
我做了几个深呼吸,缓缓从暴怒的状态下恢复过来。
“具体怎么做?”我没好气儿的问道。
包艳艳缓缓松开鹰韵,“带着鹰韵出去,宣布她退位,剩下的事情,就不用你管了,鹰堂上上下下都是我的人脉,他们知道该怎么做。”
“你这么做,不怕五爷追究吗?”我轻声问道。
包艳艳和善的一笑,“五爷只不过需要一个绝对服从她的人。到时候我宣誓效忠她不就完了。”
我长叹一声,“包艳艳,我劝你三思而后行。五爷绝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简单。如果你现在悬崖勒马,我可以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包艳艳皱了皱眉,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你当我白痴吗?开弓没有回头箭,今天要么成,要么死,没有其他的路可走。”
我无奈的点了点头,“好,先把鹰韵放了,我什么都听你的。”
包艳艳冷笑一声,取出一颗药丸塞进鹰韵的嘴里。
“这是一颗剧毒的药丸,名为‘二时花。’如果得不到解药,两个小时后、她就会毒发身亡。”
我咽了口、口水,缓步走到鹰韵身后,动作极慢的推开了白鹰卫手中的鹰勾刀。
“现在我们可以走了?”我问道。
包艳艳点了点头,“咱们一起走。”
话音刚落,鹰韵也刚好将脸上的妆化好。只见她不急不缓的站起身,踉跄地挽住我的胳膊,仿佛刚才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
“怎么样!漂亮吗?”鹰韵十分期待的问道。
“这都火烧眉毛了,你还惦记着漂不漂亮呢?”我有些愕然的问道。
鹰韵十分不在意的晃了晃身上的罗衣,“就是衣服差了一点儿,艳艳姐,你能给我找一件合适的衣服吗?”
包艳艳闻言有些愕然,但片刻不到、便回过神来,吩咐白鹰卫去找衣服。
白鹰卫有些不放心离开,但包艳艳很坚持,他也只好去照办。
鹰韵见状微微一笑,从枕头下取出那张赵婷给她的银行卡。有些不舍地轻轻擦拭了它几下,随后决然地将银行卡递给包艳艳。
“艳艳姐,我原本就无意做这个总堂主。既然你想做,也不必等庆典,我现在就把这个职位让给你。”
包艳艳脸上的表情更加诧异,迷惑的接过银行卡,“你真的就一点儿不在乎权利?”
鹰韵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幽幽的说,“我也很喜欢权利,有了它、可以得到想要的名和利,可以留住喜欢的人、和他长相厮守。但它也不是万能的,人人都想得到的东西,那就是祸水。我厌倦了,也累了…”
包艳艳摇了摇头,“我要取代你,并不是因为名和利。而是因为你缺乏领导者的刚愎自用和权谋。鹰堂如果真的落到你手里,恐怕只能做一只草原上安静吃草的绵羊,没有任何前途可言。”
鹰韵又叹息了一声,“无所谓了。只求你做了总堂主后,能把鹤城留给我的少主。”
包艳艳摇了摇头,“我做事情从不与人做交易。如果他真的足够优秀,我自然会为以重任。”
说话间,白鹰卫已经捧着一个盒子走了进来。
鹰韵先是瞟了一眼那个盒子,随后竟然有些失态的一把将它抢了过来。
“这是我最喜欢的一件衣服,现在把它送给你。不过形势还是要走一下的,一会儿穿上它、对着鹰堂的弟子们宣布退位。”包艳艳说。
鹰韵轻轻的打开盒子,一件鲜红似血的蒙古袍顿时出现在我们面前。
精致的绸缎,镶着金丝的袖口,腰间的一条玉串,更是显得它高贵十足。
鹰韵灵巧地一个转身将它套在身上。鲜红的袍服包裹着玲珑有致的娇躯,奢华高贵的气质、使她看上去更加端庄典雅。
鹰韵在镜子前转了一个身,“走吧,艳艳姐。”
包艳艳双手抱胸,目光复杂的望着鹰韵,“有些气质。”
鹰韵淡然一笑,表情尴尬的点了点头,“多谢夸奖。”
走出蒙古包,虽然有些心理准备,但外面的庆典仍然让我吃了一惊。
整个“蒙古人家饭店”张灯结彩;而在棋盘蒙古包的楚河汉界上,搭建起了一座两米多高的高台。高台下,上百名身着华丽锦袍的人站成规则的矩形阵列;敲锣打鼓的欢迎着鹰韵的到来。
鹰潭蛊、八鹰、包括鹰玉、孟青儿等人全部在高台下坐着。各怀心事的张望着人群。见鹰韵出来,数不清的蒙古大汉停下手中的节奏,全部对着她躬身行礼。
“见过总堂主。”
鹰韵有些不适应的对着他们挥了挥手,“大家继续玩,不必拘谨。”
众人闻言,顿时欢腾起来,不断围着鹰韵旋转跳跃,以表示对她的尊重与爱戴。
“想不到当总堂主可以得到这样的礼遇。”鹰韵在我的搀扶下,缓步走上高台,遥望着众人尊重的目光,鹰韵不禁自嘲的笑了笑道。
要知道,鹰韵在鹰堂只是一个小跑腿的,突然成了总堂主,肯定有些优越感。
“是啊,你一步登天了。”我附和道。
“一天。我可能是‘鹰堂’在任时间最短的总堂主。”鹰韵有些惆怅的说。
“先别管什么堂主不堂主的,保住命才是真格的。”我安慰道。
鹰韵缓缓低下头,有些不好意思的问道,“过了今天、我又成了那个无名鼠辈的小鹰韵了,鹰堂不需要我,少主也不需要我。无依无靠,无处安身。如果,如果…”
“有话就直说。”我提醒道。
“如果你不嫌弃,可以把我带在身边吗?”鹰韵十分真诚的问道。
我意为深长地摇了摇头,用不容商量的口吻道,“绝对不行。”
鹰韵淡然一笑,挣脱开我的手,她腿上有伤,身体一个踉跄、险些摔倒在地。
我本能的想去扶她,可她却如同躲瘟疫一样躲开了我。
“是因为我比不上你那些女人?给你丢脸是不是?”鹰韵有些怨气的说。
我顿了顿,没有回话。抛开我的处境不说,光是“莲心”就因为嫉妒杀了我的“蓝凤!”她跟在我身边,分分钟都有生命危险。
“你怎么想、是你的事。至于‘总堂主’的位置,我可以保证、不出三日,它还会回到你的手中。”我站在高台上望着台下轻声道。
可鹰韵似乎正处在气头上,说什么话、她都听不进去。
包艳艳眨了眨修长的睫毛,抓着我二人的胳膊道,“你们两个少说话。”
我撇了撇嘴,“一会儿你登上堂主之位后,别忘了把那个“二时花”的解药给我。”
“这个你不必担心。我做事情。从来不会出尔反尔。”包艳艳冷声道。
话音落下,上百名扭动着六亲不认步伐的蒙古大汉,齐齐停下舞步。再次对着高台上的鹰韵躬身行礼道,“堂主万福金安。”
鹰韵漫不经心地摆了摆手,“都起来吧。”
随着鹰韵手掌的落下,一个年轻貌美的女孩儿,端着一只酒壶和两只酒杯缓步走上高台。
华丽的袍服,从上到下挂满了精致的银饰,使这个女孩儿走起路来、都是叮叮坐响。
女孩儿刚一出现,台下的一众蒙古大汉便开始窃窃私语。
“哟,这就是八叔那个小妾吧?看着还真像那么回事儿啊。”一个身材微胖的蒙古大汉摸着胡子道。”
“可不是嘛,你看那小腰,八叔还真是艳福不浅呐。”另一个蒙古大汉附和道。
闻言我也是觉得这个女孩儿有些眼熟。翻动着自己的记忆,赫然想起,她正是那晚和八鹰苟合的女孩。这么年轻的姑娘,真是一朵嫩草送给老黄牛了。
女孩儿走到鹰韵面前微微屈膝,对着后者恭声道,“堂主大人,这是陈年的美酒,请您品尝。”
说完,挂满银饰的女孩儿,将酒壶中的酒倒入酒杯,递到鹰韵面前。
鹰韵和善的一笑,接过酒杯轻抿了一小口,“多谢。”
女孩点了点头,退到了鹰韵身侧。
正在此时台下又响起了紧锣密鼓的敲击声。八鹰手拖着一只沉重的“王冠,”缓步走上高台。
“韵丫头,这是我堂、堂主的王冠,重15斤,自堂主继位之日、至少要佩戴一个小时。”八鹰说。
鹰韵伸手想去接那只王冠,但手伸出一半儿却又停在了半空。转而扭过头对着台下道,“众位鹰堂的弟子,我知道我登上这个位置,有很多人都不服。不过我并不在乎,因为今天我有一件事要向你们宣布。”
379章:鹰玉的偷袭
说完,鹰韵有些惆怅的望向我,最后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一样,对着台下决绝的说,“我要说的是…”
“小心!”
没等鹰韵的话说出口,空气中便爆发出了一道尖锐的女声。没等众人缓过神儿来,一只弩、箭划破虚空,径直向鹰韵射了过来!
后者想要躲避,奈何腿上有伤,行动不便,竞一时呆在了当场。
眼看弩、箭就要穿透她的胸口,我赶忙冲上前想去拉她。可后者却十分不识趣的推开了我。
与此同时,另一只弩、箭几乎是擦着我的面门飞了过去。而反观鹰韵却被那弩箭刺了个结实!
她身形晃了两晃,却没有倒地,一只手抓着箭杆儿,难以置信的望着台下。
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向她射出弓、箭的人,正是她曾经效忠的少主“鹰玉!”
突发的状况让所有人目瞪口呆。而这一切还远没有结束,只见刚才端着酒杯的女孩儿,从袖中抽出一只短刃,径直刺向已经重伤的鹰韵。
包艳艳是最先缓过神来的人,她从白鹰卫的腰间抽出鹰钩刀,凌厉的刀芒划破虚空,一只抓着匕首的手掌顿时如断线风筝般飞向高空!
随着断掌在空中溅起一阵血雾,空气中再次爆发出一阵女子的惨叫声。
“啊!”
包艳艳一脚将还在惨叫的偷袭女孩踹下高台。随后赶忙护住鹰韵,“保护堂主。”
可话音刚落,又是五只弩箭向我们飞了过来。
我赶忙冲上前,“护身火环”瞬间爆出,将台上的几人尽数保护其中。
“这也是你的计划吗?”我望向包艳艳疑惑的问道。
包艳艳白了我一眼,“你是不是傻?”
我催动火蟒,将飙射而来的弩箭尽数焚毁。随后赶忙将受伤的鹰韵抢了回来,一脸谨慎的望着包艳艳,“你到底是哪一头的?”
包艳艳也不反抗,她长长地叹了口气,提着刀,指挥这堂主的近身卫队将我们围在其中。
“等这件事情过后我会跟你解释清楚的。现在你快带着堂主去找巫医,这里我们顶着。”
“你们顶的住吗?”
正在包艳艳准备反击时,一旁冷眼旁观的八鹰背着手缓缓走上高台。
“八叔,你要造反吗?”包艳艳面色不善的问道。
八鹰伸出双臂,对着台下挥了挥手,顿时有数十名蒙古大汉跳上高台将我们三面包围。而正当我们想退出去时,鹰玉却带着双胞胎肥妞儿堵住了缺口。
鹰韵胸口中了一箭,表情痛苦的望着自己曾经的“少主,”“玉儿,这到底是为什么?”
鹰玉沉默了片刻,目光怨毒的盯着鹰韵道,“因为你背叛了我。从小到大、背叛我的人只有死!”
鹰韵的身体不住的颤抖,伤口流出的血液,将红色的衣袍沁染的更加深邃。
“我没有!今天我本打算把堂主之位让给包艳艳,跟你回鹤城的。”鹰韵近乎凄厉的嘶吼道。
鹰玉闻言脸上闪过一抹嘲讽,“鬼才信你的话。”
我将鹰韵护在怀中。脑子再笨也猜的出来,早上那场戏,是这个女人自导自演的。
“好啦!别再为这个狼心狗肺的少年浪费时间。一会儿我带你冲出去。以后、你跟我走。”我目光如刀子般刮过鹰玉沉声道。
说实话,我很佩服这小子的阴险和手段,如果让他成年,他可能会成为一个极为狠辣的首领。这样的人不除,日后必定后患无穷。
“成王败寇,别跟他们废话。‘卫队长,’保护堂主的安全。‘白鹰卫,’你去把鹰玉给我抓来,千万别让他跑了。”包艳艳冷声命令道。
八鹰对着一众蒙古大汉挥了挥手,但他们并没有马上动手,而是从怀中掏出一个玉瓶,将里边的药丸倒入口中。
我谨慎地望着这一幕,心中不由泛起了嘀咕。但见包艳艳面色有些凝重,猜也猜得出来那药瓶里装的是什么。
“你能带着堂主冲出去吗?”包艳艳揪着我的衣领问道。
“应该没什么问题。”我回复道。
“你能发誓吗?”包艳艳说。
“搞什么搞?这又不是求婚。”我没好气儿道。
话音未落,那些吃了药丸的蒙古大汉,突然面目一凝,眼球微凸,好似要从眼眶中爆出来一般。
包艳艳见状,脸上凝重之色更盛,“你带着堂主先走,一会儿我拖住他们,但我撑不了太久,你好自为之吧?”
“他们是不是吃了一种可以短时间提升实力的丹药?”我疑惑的问道。
“你能猜出来问我干嘛?”包艳艳没好气儿道。
八鹰拍了拍手,“这是鹰潭蛊那个老头儿炼制的‘虎丸。’服用者身体痛感消失,力量会暴涨三倍,诸位好好体验一下吧。”
“我想这东西的副作用也不小吧?”我撇了撇嘴问道。
八鹰不置可否,“只要灭了你们,鹰堂就全是我的了,损失几个手下算的了什么?”
话音刚落,那数十名已经面无人色的蒙古大汉,张牙舞爪地向我们扑了过来。
卫队长指挥着近身卫队拼死抵挡。奈何,那些蒙古大汉不要命般向他们又抓又咬,任凭那锋利的鹰钩刀从他们身上划过,却没有后退一步,完全就是一群不要命的疯子!
“还不快走?看什么热闹?”包艳艳扯着嗓子吼道。
我定了定神,本想和他们一起拼杀,可怀中的鹰韵已经精神萎靡,无奈,只好抱起鹰韵、脚踩涟漪、踏着那些癫狂的蒙古大汉的脑袋、跳出了包围圈。
八鹰见状,赶忙命人追捕,却被包艳艳带着人挡住。
我趁机向高台外狂奔,脚下的炼狱涟漪施展到极致。可正当我以为可以溜之大吉时,鹰玉却突然带着双胞胎肥妞儿、挡在了我的面前。
“把她给我。我的东西永远都是我的。”鹰玉指着我怀里的鹰韵沉声道。
“你把她当做你的东西。那你又是什么东西?”我盯着后者沉下眼眸道。
“这是我的人,你管不着。”鹰玉道。
“这特娘的也是我的女人,古人云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你这个什么‘少主’也得靠边站。”我阴阳怪气的说。
“找死!”
说完,鹰玉对着身后挥了挥手,双胞胎肥妞儿心领神会,从左右两个方向、向我包抄而来。
我退后几步,脚下的炼狱涟漪再次施展,向身侧的茫茫草原逃去。
鹰韵伤的不轻,我没心情和她们恋战。可这对双胞胎肥妞紧追不舍,搞得我是焦头烂额。
正在我疲于奔命之际,“孟青儿”和“李叔”一行人,挡住了这两个跟屁虫。
我感激地和他们对视一眼,“你们终于肯出手帮我了。”
李叔摇了摇头,“非也,非也,我只是觉得这双胞胎肥妞儿功法特殊,想跟她们过过招而已。”
孟青儿更是拿出一支扇子甩了甩,装模作样的说,“这两头烂蒜根本用不着我和李老先生亲自出手,让我二人的徒弟弹弹手指就足以。”
说完,竟然将一头雾水的“胖姐”甩了出去。
我翻了翻白眼儿,一把抓住这个大忽悠的胳膊,“让他们先打着,你跟我过来给鹰韵治伤。”
孟青儿一把打掉我的手掌,“别拉拉扯扯的。老娘的出场费可贵着呢。”
我再次扯住这个大忽悠,“麻溜给我过来,再敢跟我划拳,我让二小姐炒了你的鱿鱼。”
有些狼狈地逃出包围圈,邵鑫伟和李叔等人继续阻击,孟青儿和白雪婷则带着我二人上了一辆越野车,一路横冲直撞的向茫茫的草原深处冲去。
“孟青儿,你先把车子停一下,鹰韵前两天就受了伤,今天又被扎了一箭,再不把血止了,就真的有生命危险了。”我对着正在开车的孟青儿吼道。
孟青儿叼着一只小烟,边开车边对窗外弹着烟灰,“别大事小事儿都找我。你旁边儿不是有一个护士呢吗?”
我四处望了望,最后目光停留在了白雪婷的身上。
“你?”
白雪婷眨动着呆萌的大眼睛,轻声道,“小梦总,本姑娘做过五年的护士,可还入得了您的法眼?”
我赶忙将鹰韵的身体放平,“婷儿小妹妹,您快给她看看,我对你的职业素养那是相当的认同。”
白雪婷叫停了车辆,缓缓掀开鹰韵身上的衣袍。只见她脸上的表情很快由平静变成了诧异。
“咦?这是怎么回事儿?”白雪婷疑惑地自言自语道。
“怎么回事儿?”我同样是疑惑的问道。
白雪婷指着鹰韵身上的弩、箭说,“按理说这么强的弓,这么近的距离,应该形成贯穿伤。但弓箭并没有穿透她的身体,甚至刺的也不是特别深。”
“究竟是怎么回事儿?难道是鹰玉那个小家伙儿手下留情?”我有些不确定的问道。
白雪婷摇了摇头,目光最终停留在了鹰韵身上的血袍上。
“难道是这个东西?救了她一命?”
我抓着鹰韵身上的血袍,仔细的用手捻了捻。发现它的内部似乎夹着一层十分柔软的金属。
“这么说、鹰韵不会死了?”我兴奋地问道。
白雪婷有些尴尬的挠了挠头,“我是个护士,只能看个大概。至于她会不会死,你还得问青儿姐姐。”
380章:回马枪
我白了后者一眼,心说,说了半天都是废话。
我拉下前车坐的座椅,将正在叼着小烟的孟青儿一把扯了过来。
“大忽悠,你别在这儿装酷、赶紧给我看看鹰韵有没有事?”
孟青儿推开我的手,灵巧的在车上一个回旋,落到白雪婷身侧。
“都说了,不要拉拉扯扯的。”孟青儿一脸嫌弃的说。
“少废话,快点。”我指着鹰韵道。
孟青儿煞有其事的打开鹰韵的血袍,“呦,伤的这么重。跟你走太近的女人、都没什么好下场。按照‘命理’来讲,你这就是‘克妻’呀!”
“我去你大爷的!你跟我走的也挺近的、怎么没见你有事儿啊?”我满脸鄙夷的问道。
“那是因为本姑娘八字儿如钢似铁!你这种克妻的命克不了我。”孟青儿一本正经的说。
我再次揪住后者的衣领,“我给你三分钟;你要是救不活她;年薪充公;以后财务总监也别做了;公司的保洁部就全归你了。”
孟青儿翻了翻白眼,虽然百般的不情愿、却也是十分尽心的给鹰韵处理伤口。
她先是用碘伏清洗了自己的双手,又在伤口外撒了很多的药粉止血,随后取出一把很短的“剪刀,”将弩、箭从伤口处剪断。
“我暂时也只能做到这些。箭虽然扎的不深,但也不能硬拔。”孟青儿擦掉手上的血迹说。
“她不会有什么危险吧?”我忐忑不安的问道。
孟青儿瞟了一眼精神萎靡的鹰韵,“有些麻烦,最好去医院治疗,否则我可不保证她能不能活过今晚。”
正在此时,草原上突然跑来一个大马群。马群大部分都是红色的成年蒙古马,一时间车外尘土飞扬,马儿的嘶鸣声不断。
我抓着鹰韵的手,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转而目光冰冷的望向白雪婷,“雪婷妹妹,送鹰韵去音德尔的医院,没问题吧?”
后者怔了怔,但很快点了点头,“没问题。”
我再次转头望向孟青儿,“跟我回去,砍了八鹰那个狗娘养的。”
孟青儿再次点起一支烟,装腔作势道,“小梦总,你先回去慢慢打,我回家把‘三节棍’取来,立刻就去支援你。”
“闭嘴!”
没等孟青儿说完,我便一把将她从车上拉了下来。
“我恨你!”孟青儿掩住自己的口鼻,躲避开横冲直撞的马群怒吼道。
我抓住一匹枣红马的马鬃,凌空跃上马背,“赶紧给我上马,晚了我扣光你的奖金。”
“说的好像有奖金似得。”孟青儿踩着越野车的引擎盖儿,潇洒地跳上一匹枣红马、道。
茫茫草原,我和孟青儿一人一匹野马,飞速向蒙古人家的饭店奔去。
开车和骑马果然是两个速度。刚才驾车只不过跑了十几分钟,骑马却跑了半个小时。
而此时的蒙古饭店已经是哀嚎声一片,敌我双方的人混战成一团,一时间胜负难分。
鹰堂的近卫队都不是庸手,但在又抓又咬的蒙古大汉面前,还是死伤过半,就连卫队长都挂了彩。
李叔等人在和双胞胎肥妞缠斗,周琳琳、邵鑫伟配合着他,简直就是群殴,完全不讲江湖道义…
反观包艳艳正在和八鹰交战,从容不迫的样子,完全没有压力。可我看事情往往不准,就在我以为八鹰会被海扁一顿时,包艳艳却被八鹰一刀洞穿了肩膀!
见势不妙我赶忙提马冲上前,一刀劈向八鹰。
八鹰抽刀格挡,却被狂暴的力量打退了五米多远。
包艳艳身体晃了晃,一个踉跄载倒下来。我赶忙下马将她扶起来。
“你怎么样?”
包艳艳一把推开我的手,“别碰我,还死不了。”
我白了她一眼,心说真是不知好歹。但面子上还是十分客气的回复了一句,“赶紧滚吧,一会我杀了八鹰这个老杂毛,别溅你一身血。”
“你少说大话,八鹰曾经是鹰堂一等一的高手,小心自己会输的很惨。”包艳艳捂着自己的肩膀表情痛苦的说。
我不屑的撇了撇嘴,“就他?三分钟搞定。”
说完,我提起鹰勾刀,对着八鹰就是一个横劈。“老杂毛,让我看看你除了玩、女人还会干什么?”
八鹰冷笑一声,手中的鹰勾刀上逐渐附着上一股淡淡的红色火焰。
“小杂种,你马上就知道了。”
话落,提刀和我重重的对撞到一起。
随着一声金属撞击的脆响,我手中的鹰勾刀瞬间被斩成了两段!
我提着仅剩下半截的鹰勾刀,有些愕然的望着八鹰。心说,这刀子都是什么质量?
没等我缓过神来,八鹰再次一刀挥出,劈向我的脖子!刀法刁钻狠辣,我只得狼狈的在地上滚了一圈,险险的躲开一击。
但八鹰紧追不舍,对着我又是一个横踢。我躲闪不及、被踢出两米多远,身体在草地上拖出了一道长长的印迹。
包艳艳见状,满脸戏谑的望着我,“喂?三分钟就要到了,你可快着点。”
“你闭嘴。”我从地上站起身,没好气道。
包艳艳阴阳怪气的说,“还吹不吹牛逼了?”
我背对着包艳艳竖起中指,“我看你还是伤的太轻,刚才就多余救你。”
“我又没让你救。”包艳艳用刀拄地,被白鹰卫护送着退出战圈,冷眼旁观道。
我撇了撇嘴,心说,有什么了不起的。
我刺破右手的全部手指,心中默念,御凤,第一式,天启。
随着胳膊上的血管青筋暴起,我的心脏也如狂暴的发动机般跳跃起来。
“跟我比力气是吧?”
我从地上高高跃起,对着八鹰的脑袋就是一个横踢。
八鹰横刀格挡,眼见那明晃晃的刀刃近在咫尺,我却仍然踢了下去。
李叔见状大惊失色,“小子,你疯了?”
我得意一笑,腿上爆发出黑色的火焰,“疯没疯,你看看结果就知道了。”
话音未落,我的小腿重重的踢在八鹰的刀刃上。让所有人意外的是,我的小腿,并没有被刀子劈成两半儿。反倒是八鹰的鹰勾刀被我踢成了两截。
八鹰愕然的退后几步,但这一次是我紧追不舍,落地后、再次是一个回旋踢。八鹰急退半步,但仍然被我的火焰殃及,前胸的衣袍被烧出了一个拳头大小的窟窿。
八鹰弹着小巴掌将胸口的火焰扑灭。
“小杂种,跟我玩火是吧?你一个侥幸得到几本功法的笨小子,还敢跟我鹰堂拼底蕴?”
我甩了甩自己的小腿,“老杂毛儿,我早就想收拾你,今天择日不如撞日,我就踢烂你的屁股,给鹰韵出气好了。”
八鹰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谁收拾谁还不一定呢?”
话落,八鹰扔掉手中的断刀,双手结出奇怪的印节。那样子、就好似一只老蛤蟆伸出爪子“请神附体”一样。
我有些戏谑的望着八鹰,“鹰堂的功法我见的也差不多了。不过你这招蛤蟆朝天,我还真是头一次见。”
八鹰气得老脸青一阵白一阵的。虽然气息微微有些紊乱,但仍然不断朝天上挥舞着爪子。“小杂种,这是本堂的至上功法,历来只有堂主才有资格修炼。今天你死在这个功法上,也算是三生有幸了。”
“好,我等你这只老蛤蟆发完功再打。”我随手放倒一位八鹰的爪牙,一屁股坐在他身上,满脸不屑的说。
“好像有点不对劲儿啊!”正在挥刀拼杀的孟青儿道。
“你的意思,是这老蛤蟆要自爆吗?”我从怀中掏出一根烟点燃说。
孟青儿摇了摇头,最后竟然跳上一匹野马跑路了…
我一脸茫然的望着后者的背影,表情满是难以掩饰的鄙夷。
“这个不要脸的,见势不妙就逃跑。”
可扭头再次望向八鹰,却连我自己也是差点儿骑上马跑路。
只见八鹰手爪对着天上乱舞,自己的一头长发也如脱离了地心引力般向空中飞去。脸上的表情也变得异常狰狞,远远看去,整个就是一个乞丐版的梅超风。
我随意的吐了口烟,心说这孟青儿也太胆小了,就这么一个炸了毛的糟老头儿就把她吓跑了。
可没过两秒钟、我的表情也变了,手中的烟也不由的抖到了地上。
只见八鹰依然是在头顶挥舞着手掌。但草原上却响起了万鬼哭嚎般的嘶吼。
混战的众人纷纷扭过头望向八鹰的头顶。此时他的手掌上方,出现了一只青色的火焰巨鹰。
火鹰目光如炬,煽动着庞大的翅膀。光是看上去、就知道这不是一个好惹的家伙。
“鹰堂禁术,‘鬼鹰噬体!’”包艳艳失声道。
“那是什么东西?”我缓缓站起身,手上同样是结出奇怪的印节道。
八鹰嘴角噙着一抹冷笑,此时他的五官微微有些扭曲,使这个冷笑、看上去更加阴森可怖。
“鬼鹰,是远古凶兽的一缕冤魂。我鹰堂用异术将其封印,一旦释放,足以开山裂石。当然,只有堂主才有资格召唤它的力量。”八鹰说。
“你可知道这么做的代价?”包艳艳捂着自己的肩膀,有些失态的问道。
八鹰怪笑一声,“当然知道。我知道这小子很厉害,也不可能放过我。既然输是死,那拼、也许还能活。”
感受到头顶的压力,我谨慎地望着八鹰,蓝白两色的火焰,在周身飞速旋转。
381章:“卷焰”发威
“你自己小心点儿。这‘鬼鹰噬体,’是鹰堂的禁术。召唤它的人绝活不过五年!”包艳艳道。
我周身的蓝白火焰飞速流转。而和平时不同,我身上的蓝色火焰暗淡了许多。想也知道、蓝悦离开我太久了,如果她再不出现,她的火焰将完全从我身上消失。到那时,我的处境会更加艰难。
而此时八鹰头顶的巨鹰已经将冰冷的目光放在了我的身上。只见它煽动着翅膀飞向高空,目光冷厉的对着我俯冲而下。
抛开万千的思绪,我再次催动身上的火焰,蓝白两色的火焰迅速在我头顶形成了一圈火焰龙卷风。
见我准备硬抗,正在和蒙古大汉缠斗的李叔吓了一跳,“你傻呀,还不快跑?”
“逃跑不是我的风格。”我站在火龙卷之下泰然自若的说。
“这吹牛皮的功夫还真是跟你当年如出一辙。”周琳琳踹倒一个蒙古大汉说。
“李叔,你带着师母先跑。她肚子里的孩子要是出了什么问题,你这辈子就甭想当爹了。”我双手合十,仰望着俯冲而下的巨鹰道。
此时全场的众人全部停止了打斗,屏住了呼吸。就连那些吃了“虎丸”的死士,都是木然的盯着鬼鹰俯冲而下。
说实话,‘卷焰’是蓝影子和主人配合施展的秘法。我一个人单独施展火焰龙卷风威力有限,根本不知道能不能扛下鬼鹰的俯冲。
想到这儿,我双手合十闭上双眼,操控着“火龙卷”对着鬼鹰重重的撞了上去。
这一撞,天空中顿时响起异常尖锐的嘶吼声。随后便是众人的惊叹声此起彼伏。
我抬起头仰望苍穹,只见那声势浩大的青色巨鹰,被火龙卷如擎天巨柱般顶在高空。
在这一瞬间,我的眸光和青色火鹰那怨毒的目光四目相对。那冲天的怨气,仿佛可以深入灵魂!使我身上的每一处毛孔都在散发着可怕的怨气。
这一刻,我想起了自己女儿那无助的目光。想起了前妻那不屑的眼神。又想起了“雨慧”那无奈的叹息…
“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你们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我狂舞着手臂,开始声嘶力竭的嘶吼,情绪也到了失控的边缘!
“你给我冷静一点儿!”正在我发狂之际,一个石块儿,重重的砸向了我的耳朵。
我怔了怔,轻抚过自己的左耳,几滴鲜血流淌而下,印红了自己的手心。
扭头望去,发现“石子”竟然是邵鑫伟甩过来的。
“你神经病啊?”我没好气儿道。
李叔指着我的头顶说,“那家伙是远古凶兽的怨灵,能蛊惑人的心智,你在怨恨下去,会走火入魔的。”
木然地望向头顶已经近在咫尺的青色巨鹰,这才如梦初醒。
我的火焰龙卷风已经被完全压倒,青色巨鹰已经张开血盆大口、准备将我一口吃掉。
我双手向上、做托举状,拼命的运转体内的功法。但由于那巨鹰刚猛势大,最后,我甚至被它压得单膝跪地。
“哈哈,知道厉害了吧?”八鹰面目狰狞的冷笑道。
我跪在地上双手紧紧的抓着地面。由于力量过大,指甲已经深深地嵌入到草地内。
“又是这样,每次逞英雄都会被海扁,就没有一次能顺顺利利的装一次酷。”
“这个给你。”邵鑫伟撇了撇嘴,将手中的“镇海刃”甩给我道。
“你给我这个有什么用?剖腹自杀呀?”我双膝跪地,硬扛着头顶的巨鹰怒骂道。
“镇海刃可以驱邪,你拿它捅捅那只火鹰试试。”
我满头黑线的望着后者,都快挂了,这个混小子就给了我这么一个不靠谱的建议。
虽然不悦,但还是试探性的托起手中的钢刀,对着头顶的巨鹰怒刺而去!
而随着钢刀插入,全场又是一片难以置信的惊叹声。
只见火鹰正在以极慢的速度被推离,而真正起作用的、不是我手中的“镇海刃,”而是环绕我周身的“火焰龙卷风。”
和刚才不同的是,原本有些暗淡的冰蓝色火焰、在此时突然大盛起来。狂暴的力量甚至超过我的“双色火刃。”
我习惯性的望向自己身后,“蓝悦?是你吗?”但身后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我重新站起身,立于苍穹之间。由于冰蓝色火焰的加入,原本摇摇欲坠的火焰龙卷风被重新凝聚起来。那恐怖的旋转力,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穿透巨鹰的胸膛!
众人见状无不愕然,这青色的鬼鹰是如何的狂暴、不言而喻,但就是这个以八鹰半条命召唤出来的凶兽,却被我那残破的火龙卷风碾压的毫无还手之力。
很快,随着一声巨鹰的哀鸣,鬼鹰煽动了两下翅膀,终于被火龙卷搅成了虚无。
我手掐法诀,操控着身旁的火龙卷缓缓消散。对于它如此给力的表现,我同样很是意外。但随着“卷焰”的消散,我也是一个踉跄跪倒在地,冷汗直冒。
八鹰顿了顿,“这怎么可能?”
我再次挣扎着站起身,怒视着对面的八鹰。此时全场最尴尬的便是这个老头,他的全力一击,变成了空击。但这个人毕竟老奸巨猾,见势不妙、对着一众“死士”甩下一句,“灭了他们。”便狼狈的向草原深处逃去。
正在此时孟青儿已经骑着马回来了,手里头还提着一根两节棍。
“那老杂毛哪儿去了?我找到一根替代品,咱俩再大战300回合。”
我将后者推下马,跨上马背准备追上八鹰,给他来个痛打落水狗。可没等我跑出去,却被孟青儿扯住了衣角。
“小心!”
我一个趔趄险些从马背上摔下来。刚要发火,却见一支弩、箭几乎是擦着我的脖子飞了过去。
我环视了一圈,最后将目光锁定到了在人群里弯弓搭箭的鹰玉身上。我命令孟青儿去追赶八鹰,自己将目光投向这个阴险的小孩。
“你个小孩牙子。把鹰韵伤的那么重,看我不把你的‘蓝子’踢下来。”
鹰玉冷哼一声,稚嫩的脸上、露出了一抹本不该这个年龄拥有的冷笑。
“今天有你没我,有我没你。”鹰玉再次弯弓搭箭说。
我可不是什么尊老爱幼的烂好人,对于这种阴险狡诈的孩子,只能以牙还牙。
我狠狠地拍了一下马屁股,提着“镇海刃”纵马对着鹰玉横砍而过。
鹰玉又是对我射出了两箭,但都被我的护身火环焚毁。
“小孩牙子,今天我就绝了你这个后患。”
眼见刀子横砍而过,鹰玉的表情也有一瞬间的凝滞,但没过半秒钟便很快恢复了冷静。
只见他快速从怀中掏出一颗烟花状的竹筒,对着我喷了一下。
本以为他手里拿的会是什么火器,但喷出来的却是冷冰冰的玻璃“珠子!”
我周身护身火环再次爆出,六条火蛇甚至将我胯下的野马都包裹其中。
但那些奇怪的玻璃珠子,却在我的“护身火环”之外爆炸。一股淡淡的白雾顿时飘散而来,那味道奇香,仿佛是糯玉米的米香、又仿佛是极奢华的香水味。
我没有理会这古怪的味道,继续向鹰玉冲去。但没过两秒钟,我便感觉眼前一黑,自己的视觉似乎突然消失了一样。
“这‘冰爆珠,’是极阴寒的‘云母’**所炼制,瞬间爆发的低温,足以将眼睛冻伤。”鹰玉冷笑着说。
我同样是冷哼一声,“你以为离开了眼睛我就看不见了吗?”
说完,我刺破左手的全部手指,心中默念,“御凤,第二式,涅。”
随着法决的念出,一只白色的火蟒腾空而起。由于火蟒分走了我左眼的元神,所以我完全可以利用火蟒充当自己的视力,挥刀继续砍杀鹰玉。
这小子见状大惊失色,慌忙地向后逃窜。可他两只脚、怎么跑的过我四个蹄子,三两步就被我逮了个正着。
“臭小子,你给我拿命来吧。”我横刀劈砍而下道。
“铛!”
可随着一声金属撞击的脆响。鹰玉没有劈到,反倒是我从马上被打了下来。
在地上滚了两圈儿,定睛一看,发现替鹰玉挡刀的不是别人,正是昨天逃跑的那个蓝影教三天尊、“蓝虎。”
“你还有胆子回来?”我提着镇海刃冷声道。
蓝虎晃了晃手中的大锤,“混小子,我不砸烂你的屁股,怎么可能回冰城。”
我手中暗劲汹涌,头顶的白蟒更是瞪着血红的双眼望着蓝虎。
“你自己找死,就怪不得我了。”
“废话少说,你夺走我的名节,是我和你不共戴天才对。”
说完,蓝虎挥动着巨大的锤子、对着我怒砸而下!
我侧身躲过一击,反手抓住蓝虎的锤柄,随后一个过肩摔将她摔倒在地,将其牢牢的压制住。
蓝虎身上的虎袍一抖,一股强横的火焰爆体而出,想将我从她身上烧下去。
我抓住她的锤柄向下压,更加狂暴的白色火焰将其狠狠的压制住。
“小混蛋,还是这种流氓的招数。”蓝虎羞怒道。
我双臂用力,最后手肘都压在锤柄上,被火焰烤热的金属,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逼近蓝虎的喉管。
“是你自己技不如人,还好意思说别人?”我龇牙咧嘴的说。
蓝虎是个顶级高手,和她对战,完全就是以命搏命。
蓝虎咬了咬下唇,精致的俏脸闪过一抹怨毒。
“小混蛋,今天就算我死,也要和你同归于尽。”
382章:灵骨诅咒
说完,蓝虎一口咬掉自己中指的指尖。将自己的手指变成一根“白骨刺。”随后以及快的速度将骨刺、刺入了我的脖颈。而随着骨刺的进入,蓝虎的中指迅速变成了很多细小的“骨针。”
那些小针在见到鲜血后、似乎有了生命一般,扎进我的脖子瞬间就消失了!而随之一起消失的还有蓝虎的中指。
骨针入体,我只感觉一阵恶心和眩晕,脑子也渐渐迷离起来。
朦胧的听到蓝虎得意的说,“小混蛋,这是我的‘本命灵骨,’你好好享受吧。”
我沉神静气,努力地维持住自己的元神。
“虽然我不懂得你们蓝影教这些古怪的秘术,但我知道、它们都是伤敌1000,自损八百。你做出这么大的牺牲,相信代价也不会小吧?”我紧紧地抓住锤柄沉声道。
蓝虎努力挣脱着我的束缚,近乎崩溃的嘶吼道,“就算拼个你死我活又怎么样?要不是你扯掉我的蓝袍,我的主人怎么会不在碰我。你就是我的灾星,克星!”
话落,蓝虎变得更加疯狂。而我则同样是咬牙切齿。
“尼玛!咱们俩是对手。我不杀你、就已经够便宜你了。还怪我扯了你的虎袍?你这人可真够不讲理的。”我稳住心神、用力的压着那只锤柄说。
可就在我二人互相僵持时,一柄漆黑的匕首刺破虚空,径直向我的胸口刺了过来。
我腾出一只手抓住那锋利的刀刃,定睛一看,偷袭我的、正是鹰玉这个小杂种。
我怒吼一声,白色的火蟒瞬间膨胀了几倍不止。
鹰玉见状,赶忙丢下匕首撒腿就跑。
我操控着火蟒,高高扬起下颚,对着逃跑的鹰玉俯冲而下。
可没等火蟒接触到鹰玉,前者却突然身形一转,撞向了另一个飞掠而来的黑影。
这条白蟒是我的元神灵兽,除了充当我的视力之外,它还拥有自我意识。正当我有些怀疑它在发神经的时候,却见到被撞退的人影竟然是“蓝莹。”
正在此时,身下的蓝虎突然一拳轰向我的胸口。我顺势后仰,身体失去平衡、最后在地上滚了两圈才稳住身形。
蓝虎一个鲤鱼打挺从地上弹起来,“混小子,给我受死吧!”
可她没走几步便身形一凝。
“怎么样?喜欢我送给你的新衣服吗?”我挥了挥手中附着这黑色火焰的匕首道。
话音未落,蓝虎的蓝袍顿时如碎掉的拼图般四分五裂,露出了里面妖娆的蓝色短旗袍。
蓝影子的蓝袍可以抵御锐器的撞击,普通的武器根本割不断,但我身上的“炼狱黑魔、”却可以轻松的融化它们的防御。
众人见状,除了那些嗑了、药的蒙古大汗,其他人都是扭过头望向她。
蓝虎这个人虽然脾气挺凶,但作为蓝影教四大天尊之一,其身材、还是有些本钱的。
蓝虎甩了甩大锤,从地上的伤员身上扯下一件蒙古袍罩在身上。
“小混蛋,有种你别跑。”
我跪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刚才和八鹰的对战已经有些体力不支,蓝虎的“骨针”和步步紧逼更是让我疲于应对,此时已是头昏目眩、无力再战。
面对蓝虎飞略而来的大锤,我无奈的摇了摇头,对着李叔大吼一声,“师父,你特娘的就看着你徒弟被砸成肉饼?”
正在疲于应付蒙古大汉的李叔冷眸微挑,“最好砸的扁一点儿,好卖。”
“好你个败家老头儿,也太没良心了!”我不禁破口大骂道。
李叔放倒一位癫狂的蒙古大汉,“别骂了,呆在那别动,自然有人救你。”
我操控火蟒环顾四周,发现周围完全没有任何异动。
“我去尼玛,不跑才怪。”
可正在我要撒丫子跑路之际,一只火凤从茫茫的草原略过战圈,蓝虎的大锤也突然被一柄巨大的镰刀弹开。
蓝虎退后两步,但巨大的镰刀紧追不舍,对着蓝虎猛砍数刀。蓝虎一个回旋,大锤划破虚空,重重的向来人砸去!
巨大镰刀的主人横刀格挡,随着一声金属撞击的脆响,来人、凌空一个回旋,潇洒的落在我身前。
秋天的寒风裹挟着泥土的芬芳,缓缓吹过她的发迹。水润的眸光略带一丝还未成熟的柔情。
“主人,好久不见。”
“你咋才来呢?我特么还以为你跳槽了呢。”我有些狼狈地抓住来人的凤袍,很失态的说。
挡在我身前的不是别人,正是离开了我很久很久的“蓝影子”“蓝悦。”
见到来人,鹰堂的众人皆是向我投来了疑惑的目光。他们没有见过蓝悦,对于敢和三天尊蓝虎硬碰硬的人,难免心生困惑。
“你还说我?刚才要不是我帮你合力施展‘火焰龙卷风,’你小子早就挂了。”蓝悦俏脸微怒道。
“你给我让开!”蓝虎见蓝悦现身,心中满是不悦的说。
“他是我的主人,该让开的人是你。”蓝悦提刀冷声道。
正在此时,周围的战斗也逐渐接近了尾声。鹰堂的亲卫队倒下了一半,就连白鹰卫的脖子都被咬掉了一块皮。
李叔等人倒是没受什么伤,只有周琳琳的胳膊被咬了一口,李叔这个假老头正心疼的给她用嘴吹呢。而八鹰的那些死士基本全被放倒,很多还在挣扎的人、被五花大绑,捆了个结结实实。
至于始作俑者八鹰,被孟青儿揪了回来。看那满身伤痕的狼狈模样,就知道被孟青儿打的不轻。
蓝虎眼见大势已去,指着跪在地上的我、满脸怨毒的说,“你小子别得意,我的‘骨钉’有你好受的。”
“你说什么?”蓝悦难以置信的问道。
蓝虎撇了撇嘴,“我的‘本命灵骨’已经给他了,你应该谢我才对,”
此言一出,蓝悦顿时暴跳如雷,手提大刀就要和蓝虎拼杀。可蓝虎却无心恋战,甩出几只火焰飞虎,便飞略进草场、向深处逃窜。
蓝悦提刀便追,却被我一把抓了回来。
“穷寇莫追。早晚能收拾她。”我轻声道。
蓝悦赶忙俯下身,查看我的眼睛。嗅着那熟悉的味道,心中不由多出一种莫名的亲切感。
“蓝悦,这阶段你都跑哪儿去了?”我柔声问道。
“你那个变态女友看的太紧,我根本就不敢现身。”蓝悦扒开我的眼睛道。
“你说莲心?这个确实是个麻烦。你自己小心点儿,要是落到她手里,我都保不了你。”我表情夸张的说。
蓝悦玉手一滞,从怀中取出一瓶药粉、撒入我的双眼,“真没见过你这种没底气的主人。”
“我失去了蓝凤,不想在失去你了。”我长叹一声道。
蓝悦撒完了药粉,又从怀中取出一只手帕绑住我的双眼。
“伤的并不重,只要休养几天便好。”蓝悦说。
我点了点头,“多谢,我可不想当瞎子。”
蓝悦无奈的摇了摇头,指着一旁的鹰玉说,“他怎么办?”
见到这个阴险的小子,我就气不打一出来。
“把他给我抓过来。”我沉声命令道。
蓝悦一个箭步冲上前,如拎小鸡儿般将鹰玉拎到我面前。
我从他身上掏出那只喷钢球的竹筒,收进自己的口袋。
“小子,你想要什么样的死法?”我面目狰狞的说。
“诸位叔叔阿姨,你们就这样看着这个汉人欺负我一个小孩?”鹰玉面露苦涩的望着众人,可怜兮兮的说。
但此话一出,周围没有一个人买他的账。
鹰玉无奈的收回那套可怜兮兮的嘴脸,转而面目狰狞的对我说,“你敢杀我,韵姨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我挑了挑眉,“好,我就看看她怎么不放过我?”
话落,我提起镇海刃一刀劈向他的脖子!我从来没有杀过人,但这个小男孩一而在再而三的挑战我的底线,我也没心情顾及太多。
“住手!””
可就在鹰玉即将身首异处时,空气中却突然爆发出一声、声嘶力竭的嘶吼。
听着这个熟悉的声音,我手中的刀子停留在了半空。
还没等我缓过神儿来,一道红色的倩影、便有些踉跄的挡在鹰玉身前。
“你怎么回来了?”我质问道。
紧随而来的白雪婷,无奈的摊了摊手。“她说担心你,非要回来看看。”
挡在鹰玉身前的不是别人,正是身受重伤的鹰韵。
“求你了,别杀他。”鹰韵祈求道。
我轻挑了挑眉,指着鹰玉有些恨铁不成钢的说,”鹰韵,你可知道?刚才用箭射伤你的人、就是这个小子。”
鹰韵身上的箭镞没有拔出来,精致的俏脸隐隐有些苍白。
“那又怎么样?他是我的少主,老堂主临走之前交代过要保护好他,就算我死我也会保护他的。”鹰韵倔强的说。
我叹了口气,望着鹰韵的眼神也逐渐变冷。经历过这么多,我发誓绝不再做什么烂好人。
随手将“镇海刃”重重的扎入地面,“好,你很好。既然你非要保护这个小子,那你我就此恩断义绝,再见面,只做敌人!”
鹰韵的脸上略过一抹失落,眼角竟然还隐隐噙着泪光。
我长叹一声,没有等鹰韵回复,便向蓝悦伸出手,“咱们走。”
可正在此时,变故突生。原本躲在鹰韵身后的鹰玉突然站起身,一刀刺向鹰韵的后背!
383章:离开内蒙古
蓝悦手急,大刀划破虚空,直接将鹰玉的胳膊砍了下来。
随着一声恐怖的嘶吼,鹰玉抓着自己的断臂连退数步。
我无奈的摇了摇头,真是死性不改。
“少主,为什么?这究竟是为什么?”鹰韵难以置信的问道。
鹰玉捂着自己流血的手臂,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为什么?你个叛徒,这么低贱的身份,竟然还敢背叛我。要知道你们都是我的人,我的!”
鹰玉十分失态的嘶吼道,样子完全不像是一个15岁的小孩儿。
鹰韵有些茫然的望着他,心中似乎有万千的问题要问。
“告诉你,你只不过是父亲在草场上捡来的一条狗而已。说白了,你和‘鹰媚’都是我的童养、媳,没资格背叛我,没资格…”鹰玉捂着自己的手臂,表情痛苦的吼道。
似乎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已经被李叔制服的双胞胎肥妞轻声道,“韵丫头,少主这个人占有欲很强,容不得背叛。早在温泉酒店的、地道下,他就命我故意炸塌了暗道,想把追兵和你一起活埋。后来你活着出来,还和孙策在一起,他就更加恼火了…”
“你给我闭嘴!”鹰玉吼道。
鹰韵的表情已经变得越来越阴沉,“继续说。”
长胡子的双胞胎肥妞顿了顿,长叹一声,“他知道你怀孕了之后,偷偷给你下了打、胎药,你肚子里的孩子,恐怕是保不住了。”
鹰韵闻言瞬间癫狂,胸口的断箭渗出丝丝的血迹,身上的红袍也被慑人的气势掀飞了起来。
“少主,这都是真的吗?”鹰韵拂过自己的肚子,声音却是异常的低沉。
鹰玉不置可否,嘴角勾勒出一抹难以察觉的轻蔑。
“我说了、你只不过是一条狗!虽然我现在成了光杆少主,但你也不能怀上别人的野、种。”
鹰韵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随后踉跄的站起身,抽出我面前的“镇海刃。”
“少主,虽然你拿我当一条狗,但我还得认你这个少主人。”
“镇海刃”重达30公斤,鹰韵身上受了不轻的伤,现在提着它十分吃力。
我怕她想不开,伸手揽住她的胳膊。刚才、在气头上,差点把她怀孕的事忘了。想到这儿、我有些愧疚的安慰道,“你别难过,咱们还会有很多孩子。”
但鹰韵却冷漠的推开了我的胳膊,有些艰难的提着刀走到鹰玉面前。
“你要干嘛?”鹰玉有些心虚的退后一步道。
鹰韵上前一步,将镇海刃扎入地面,顺势跪在鹰玉面前。
“少主,我鹰韵随父亲一起加入鹰堂。十几年来不敢称有功劳、但也敢说有苦劳。老堂主陨落后,我本应该辅佐您重登大位,但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抛起我也就算了,竟然还对一个未出世的孩子下手,简直无情无义。”
“你究竟想干什么?杀了我吗?”鹰玉冷眸微挑,谨慎的望着她问道。
鹰韵抬眸望着自己曾经效忠的少主。他还是那么的好勇斗狠,还是那么的桀骜不驯。
突然,鹰韵面色一凝,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一样,伸出右手紧紧的握住了镇海刃的刀刃。那战刃何其锋利,只是刚刚接触,殷红的鲜血便如雨点般落下。
我想上前阻止,却被蓝悦拦腰抱住。
鹰韵见自己流血的右手没有退步,转而更加紧握住刀刃,向下用力一划。鲜血顿时将那把战刃染成了红色。
“今日你我主仆恩断义绝!如再见面,必刀兵相见。”鹰韵双手颤抖着,直视着鹰玉说。
包艳艳将鹰韵扶起来,扭头望向鹰玉,“你滚吧,鹰堂不欢迎你。”
鹰玉顿了顿,转过身踉跄的向茫茫草原逃去。他被砍掉了一只手,这种情况不接受治疗却在草地上疯跑,相信他也过不了几天。
包艳艳检查了一下鹰韵的伤势,遂吩咐白鹰卫,“把巫医请来,他要是不来,绑也要把他绑来。”
白鹰卫领命跑了,我也是赶忙挣脱束缚,搀扶起鹰韵。
鹰韵轻抚过我被蒙住的双眼,却又赶忙收回手,有些扭捏的说,“你走吧。”
我抓住她还没有收回的手,“我说了,咱们以后还会有很多孩子。”
鹰韵摇了摇头,轻拍了拍自己的肚子道,“孙策,你错了。我…”
“你怎么了?还哪里不舒服?我这就陪你去检查。”我赶忙问道。
鹰韵继续摇了摇头,“我根本就没有怀孕。”
此言一出,我顿时如触电般晃了两晃。
似乎看出了我的疑惑,鹰韵低下头继续说,“上一次在鹰堂禁地,你什么都没有做。回到‘音德尔’后,我不断的想和你雨水交融,奈何你都放弃了。或许你是个伪君子,又或许咱们有缘无分。”
我低下头,足足过了五分钟才将气儿喘匀。
“算了,我说过,咱们以后还会有很多的孩子。”我安慰道。
鹰韵有些愕然的望着我,“我骗了你,利用了你,你不生我的气吗?”
我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生气有什么用?你好歹也是我的女人。跟我回鹤城吧?以后我来照顾你。”
鹰韵闻言脸上划过一抹柔情,但很快被冷漠冲淡。
“你走吧。我在这做堂主,或许对你还有用。这可能也是五爷的初衷。”鹰韵遥望着远方说。
“可是…”
鹰韵扭过头,一只冰凉的小手轻轻划过我的侧脸。
“走吧,你还有很多的事情要去做。”
没等我回话,鹰韵便在包艳艳的搀扶下向远处的蒙古包走去。
我顿了顿,愣在原地没有追她,过分的纠缠反而显得矫情。
“几位,请吧。”包伊尔指着远方,对着孟青儿和我道。
刚才打架的时候,这个老滑头一直在蒙古包里猫着,见没什么事儿、才跑出来。
“鹰韵伤的不轻,你们一定要送她去医院。”我吩咐道。
卫队长点了点头,“这个不劳你费心,我们自然会安排。”
孟青儿摆了摆手,“既然人家不欢迎,那咱们还是赶紧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吧。”
蓝悦翻了翻白眼,走到我身后、如同抱孩子一样将我抱起来。“那大忽悠说的在理,咱们也走吧。”
孟青儿和李叔几人很快将越野车开了过来。这台车是七座suv,但李叔、孟青儿、胖姐、邵鑫伟、白雪婷、周琳琳、加在一起都六个人了。再加上我和蓝悦一起挤上去、就算是超载了。
“等等。”
正当蓝悦费力地将我抱上车时,包艳艳却突然从远处跑过来道。
蓝悦将宽大的镰刀挡于身前,“你还有什么事儿吗?”
包艳艳没有理会面色不善的蓝悦,随手从怀中掏出一只小酒囊递给我道,“这个给你。”
“什么东西?”我疑惑的问道。
包艳艳摇了摇手中的酒,“这是用鹰潭蛊的蛊虫泡的酒,可以治愈内伤。”
“你包艳艳虽然不是什么坏人,但也绝对不是随意施舍的善人。我不相信你有那么好的心。”我冷声道。
包艳艳翻了翻白眼,“这是堂主吩咐的。她曾经伤过你一个朋友,这个可以治好她的内伤。告诉你,这东西她自己舍不得用,让我给你的。”
我顿了顿,双手接过酒囊,“替我谢谢她。”
包艳艳摊了摊手,转身离去。
蓝悦抱着我挤上越野车,“走吧,别开的太快,我可晕车。”
孟青儿瞟了一眼在蓝悦怀中蜷缩的我,“喂?二小姐要是知道你这样****,她会分分钟切掉你的命、根。”
“闭嘴!赶紧开车。”我没好气道。
穿越草原的公路上,越野车一路向西北驶去。
“这是回冰城?”蓝悦望着由草原逐渐变为稻田的景致问道。
孟青儿点了点头,“当然。”
“可主人的意思,好像是回鹤城。”蓝悦说。
“我现在是开车的,你们俩现在是蹭车的。坐蹭车的没有权利说话。”孟青儿一脸得意的说。
我摆了摆手,“算了,到了冰城,咱们在转车回去。”
“喂,小梦总。不就剩下不到两个月了吗?你还回去干什么呀?”胖姐一脸疑惑的问道。
“去、去、去…你一个当员工的,别什么事儿都打听。”我甩了甩手说。
胖姐没有孟青儿那么厚的脸皮,闻言顿时就闭嘴了。
“还疼吗?”蓝悦轻抚过我脖子上的伤口说。
“不疼不痒,就是有点头晕。对了,蓝虎的那个‘本命灵骨’有什么毒没有?”我摇了摇头,摸了摸自己的脖子疑惑的问道。
“这个…我当‘大祭司’的时间有点儿短,不太清楚那个东西有什么作用。不过听说中了蓝影子本命灵骨的人,会有一些不好的事情发生。”蓝悦若有所思地摇了摇头,支支吾吾的说。
“会有什么事情发生?具体哪里不好?”我一脸殷切地望着她,有些紧张得问道。
“具体什么事情、我就不太清楚了。不过肯定是会倒霉一段时间。”蓝悦摊了摊手说。
我叹了口气,无奈的收回目光,遂拍了拍越野车的车门,“青儿姐姐,能停下车吗?我想方便一下。”
“你怎么那么多事儿?你看看这一车人,谁像你一样、没事就出宫?都这样,一会儿叫停、一会儿叫停的,我还开不开车了…”孟青儿满脸嫌弃的说。
“我不就让你停个车吗?至于发那么大火吗?”我撇了撇嘴说。
孟青儿还要数落我几句,可话还没说出口,就突然来了一个急刹车停在了路上。
我们几人没有准备,都是身体前倾,重重的撞在前排座椅上又弹了回来,车内顿时骂声一片…
384章:偶遇协警
“都别骂啦!你看看前面是谁?”孟青儿指着路中间两个交警模样的人说。
顺着她的手指望去,我竟然发现那两道身影隐隐有些熟悉的味道。
只见路中间,一个身材壮硕的警察在指挥交通。团团的小脸,和善的笑容,样子给人一种说不出的亲和力和憨厚。而他身边则是一位女警,由于背对着我们,我并没有看清她的外貌。
“这是?”
蓝悦凝视了他良久,最终肯定的回复了三个字,“震撼王!”
此言一出,顿时全车寂静。李叔等人虽然没和震撼王交过手,但也应该听说过他的名头。
这小子性格古怪又实力恐怖,除了“莲心”的话、谁的话都不听。由于不明他的意图,众人都是坐在车上、不敢轻举妄动。
“这小子什么时候成公务员了?看他煞有其事的样子,还真拿自己当人民公仆了?”蓝悦一脸嫌弃的说。
“他穿的那是协警的衣服。”孟青儿说。
“既然震撼王在这里,那莲心?”我失声道。
蓝悦环视了一圈,摇了摇头说,“放心,她不在这。”
“她在的话,还有人管着震撼王,不在、才是最不放心的。”我摇了摇头说。
“那现在怎么办?”蓝悦问道。
“孟青儿,你去释放一下你的个人魅力,搞定他。”我对着前者摆了摆手说。
“爱什么王、什么王,反正跟我们没关系,你们俩下车吧,我们要回冰城,别耽误了本姑娘的麻将局。”孟青儿白了我一眼道。
“我说你也太不仗义了吧?哥们身上受着伤呢。”我没好气道。
“咚咚咚…”
话音未落,外面便响起了一阵敲车窗的声音。
闻声望去,一个英姿飒爽的女协警在车外礼貌的敬了个礼,“先生,请出示一下驾照。”
我瞟了那个协警一眼。披肩的长发;精致的水眸;言谈举止间非常规矩;给人一种说不出的仪式感。而这种仪式感,在认知的范围内,似乎只有日本人独有。
“极北灵子,你这是学雷锋?”我木然的望着后者说。
站在震撼王身边的女警,赫然就是极北灵子这个日本人。
由于我蒙住了双眼,极北灵子先是诧异的盯了我半晌,但片刻不到便恢复了冷漠
“少套近乎,驾照拿来。”极北灵子板着一张脸阴阳怪气儿的说。
“灵子小姐…”
后者赶忙摆了摆手,再次重复道,“说了,少套近乎。”
我望着后者哭笑不得地摇了摇头,“协警大姐,你要查驾照,去驾驶座那儿查,我又没开车、你找我要什么驾驶证?”
极北灵子闻言,俏脸顿时铁青,“这样啊…那全部下车,我要看看这辆车里是否超员。”
闻言,我赶忙让蓝悦缩进了我的影子,遂对着人头数了一下,正好七个人。
孟青儿和我心照不宣的对视一眼,遂挥了挥手,“下车吧,让协警大姐好好查查人头。”
随后众人依次走下车,极北灵子像是数羊一样查了一遍。似乎是不放心,最后还围着越野车查了一圈,连车的底盘儿都没有放过。
“七座suv却坐了八个人,好,正好超员一个人。跟我走吧。”极北灵子坏笑道。
“你什么智商啊?我严重怀疑你的数学能力,这明明是七个人好不好?”孟青儿破口大骂道。
极北灵子随手掀开后备箱的盖子,遂得意的双手抱胸冷哼道,“说了八个人,就是八个人,你躲着在严实,也逃不过本姑娘的鼻子。”
几个人凑上前,顺着极北玲子的目光望去。发现孟青儿那惨不忍睹的后备箱中,正蜷缩着一个满身酒气的邋遢老头儿…
“巫医?你怎么还跟着我?”我没好气道。
见到这个人我的第一反应便是无奈,本以为离开音德尔就把这个巫医儿甩了,没想到却在这儿猫着呢。
后者懒洋洋的喝了一口酒,“你答应过我要找季影的,不许赖账。”
“这特么是哪儿冒出来的?”孟青儿扯着嗓子吼道。
周琳琳也是凑上前,一脸疑惑的说,“这老头儿好像是从音德尔跟过来的,车上的汽油味有点大,否则咱们一早就能发现他。”
孟青儿对周琳琳的解释充耳不闻,扯着巫医的衣领便将他拽下车,“老头,我给你一分钟,你要是不说清楚自己是个什么东西,我就把你这个酒囊饭袋剖开喂狗!”
极北灵子摆了摆手,得意的摇了摇头说,“少来这一套,赶紧跟我回队里。到那儿你们想怎么解释、就怎么解释。”
孟青儿想要发飙,奈何震撼王见势不妙,赶忙过来支援。如铁塔般壮硕的身躯立在孟青儿身后,给人一种十分不安的压迫感。
虽然这小子外表憨厚,但谁都知道他骨子里不是个善茬。
孟青儿大口喘着粗气,但没过两分钟,便从一张苦大仇深的苦瓜脸瞬间变的喜笑颜开。
“这位警哥,您看、您把我们带回去无非就是罚款扣分,伤神又费力。不如咱们私了怎么样?”
震撼王不会说话,一脸嫌弃的推开了孟青儿。
孟青儿无奈,又屁颠屁颠的拿着一支烟去求极北灵子。
极北灵子一脸得意的接过烟,“怎么私了,说来听听。”
“我请各位吃顿饭吧。”孟青儿说。
“带走!”极北灵子瞬间冷下脸说。
孟青儿赶忙拉住极北灵子的手,“别别别…这位警姐,您看我们这帅哥这么多,不如你中意那个、就带回去玩玩。绝对把你伺候的服服帖帖的。”
说完,还指着几个人介绍道,“这位高大威猛的男人是我们的卫队长,人称‘江湖小伟,’怎么样?”
极北灵子摇了摇头。
“这位的年龄虽然稍微有点儿大,但是老肉有嚼头,您看看?”孟青儿赶忙指着李叔介绍道,完全不在意后者那鄙夷的眼神。
极北灵子还是摇了摇头。
孟青儿无奈,最终将目光放在了我的身上,“这个,虽然是个瞎子,但只是暂时看不见,用不了几天就能恢复如出。到时候金屋藏娇、任您拿捏。”
极北灵子有些勉为其难的点了点头,“这个勉强说得过去,但是,规矩就是规矩,过程还是要走一走的。”
孟青儿会意,从车里掏出一盒化妆品,“警姐姐,这是我朋友从韩国带回来的保湿乳,5000元一盒、绝对保真。您试试看,如果用的好,知会一声,以后再买、我给您打五折。额不…打两折。”
极北灵子十分勉强的接过化妆品,“好吧,谁让我天生就是善心人呢。走吧,走吧…”
孟青儿闻言,大喜过望,指挥着众人登上越野车绝尘而去。
我望着几个抛下我扬长而去的队友,心中不禁有一万匹曹尼玛在奔腾。
“太不仗义了。”巫医喝了一口酒说。
我白了巫医一眼,恨不得把这个老头千刀万剐。
似乎察觉到了我嫌弃的目光,巫医有些尴尬地将酒葫芦递到我面前,“要不要来一口?”
我一把打掉巫医的酒葫芦,对着后者拳打脚踢。
“尼玛,你个甩不掉的烂泥鳅,看我不踹死你。”
巫医双手接过酒葫芦,随后就地一滚,躲过了我的继续攻击,“你再这样、我还手啦!”
我再次冲上前,却被极北灵子拦了下来。
“尼玛,有本事来呀!”
极北灵子摇了摇头,“小子,好久不见。”
我扯掉眼睛上的布条,双眼血红的盯着她,“小妞,有话直说,别拐弯抹角的。”
“还是这样的急脾气。信使大人有请。”极北灵子淡淡的说。
我叹了口气,低下头问道,“她最近过的好吗?”
“还好吧,就是总做恶梦。”极北灵子说。
我迟疑了一下,还是轻声问道,“鲁玉菲呢?她的伤好些了吗?”
“最近总是咳嗽吐血,她也没有接受正规的治疗,情况不太好。”极北灵子有些惆怅的说。
我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走吧,你也不想装一辈子协警吧?”
“你怎么知道我是装的?”极北灵子愕然的问道。
我翻了翻白眼,“猜的。”
极北灵子一个弹跳、跳上我的后背,“你小子就是欠揍!”
“快下去!小心莲心知道了、扒了你的皮。”
回鹤城的客车上,极北灵子和震撼王一左一右的将我夹在中间,生怕我上个wc都会逃跑一样。看得一旁的巫医是又惊愕又费解。
而这一车的人却是一脸嫌弃的望着我,时不时还交头接耳,对着我指指点点。
想来也对。他们两个穿着协警的衣服。还像看犯人一样看着我,不让人误会才怪。
“你们俩来的时候没开车吗?”我环视着二人尴尬的问道。
由于我们三人坐在一起,座位却是只有两个。这样就显得我们之间的间隔非常的局促。
极北灵子凑到我面前,醉人的香风不禁让人有些迷醉。
“信使的用度就是‘圣主’的那点死工资,给我们配车,你出钱啊?”
我轻刮了刮极北灵子的鼻子,“别什么东西都找老板要。你们没事就找份兼职,挣一台车钱也不贵。”
“真是抠门。”极北灵子噘着嘴说。耿直中却带着几分俏皮,引得客车上的众人纷纷侧目。
人就是这样,越是稀奇的东西就越是好奇。日本人在“东北”并不多见,他们也都是图个新鲜感罢了。
正在我们互相吐槽之际,坐在前排坐上的巫医,喝了一口酒,突然凝视着我道,“小子,你印堂发黑呀!”
“滚!你个江湖大骗子!”我没好气道。
“这次是真黑!”巫医坚持着说。
385章:走霉运(一)
我轻挑了挑眉,给极北灵子打了个眼色,“你俩把这老头扔下去,回头我给你们涨工资。”
“这我可管不了,他是自己买的票。不过涨工资的事,到是可以商量商量。”极北灵子甩了甩手道。
巫医闻言得意的笑了笑,遂掏出一块黄符递给我道,“小子,你这是要走背运的前兆,快把这个收好,能救命的!”
我被着老头气得咬牙切齿,刚准备跳过去教教他怎么说话,可乘坐的客车却突然一个急刹车停在了路上。
众多的乘客由于没有准备,身体前倾,撞到前排的座椅又弹了回来,几乎是瞬间从疲惫的旅途中恢复了清醒。
“怎么回事啊?”一个旅客茫然的问道。
“是啊?怎么回事?会不会开车呀?”又一个旅客附和道。
“对不起,对不起,客车出了故障,不过很快就会修好的。”售票员满脸歉意的说。
“要多久啊?”极北灵子问道。
“很快,很快…”售票员说。
极北灵子无奈的摇了摇头,脸上罕见的露出迟疑之色。
“歪果仁、怎么了?”我疑惑的问道。
“信使大人最近不问政事,还和‘白家’闹得很不愉快。这车出了问题,不会是他们搞的鬼吧?”极北灵子疑惑的说。
“你这就是神经过敏。”我戳着后者的脑袋说。
巫医摇了摇头,重新将那块儿黄符地给我。“此言甚对,确实是过敏。这小子在走霉运,谁跟着他谁倒霉。现在他坐在客车上,这整个一车的人就都跟着他倒霉。”
“我去尼玛的!”我跳起来拍着后者的脑袋怒道。
“各位乘客静一静。客车的两个轮胎爆了,暂时走不了。不过各位乘客不用担心,我们已经联系了另一辆客车来接我们。”乘务员检查了一遍情况后说。
众人闻言,是叹声一片,但奈何、此时车子坏的地方,前不着村儿后不着店儿,也只能委屈的在这等着。
极北灵子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随后使劲的伸了一个懒腰。
“在这等着也是等着,咱们出去走走吧。”
“你们去吧。我可不陪你出去吹凉风。”我撇了撇嘴说。
可话音未落,震撼王就像夹小孩儿一样,用胳膊将我夹了起来。
极北灵子得意得拍了拍手,“不跟着、也得跟着。”
十分钟后,极北灵子带着我们三人来到了一处高山。由于她的引领,客车上的很多乘客、都尾随而来,当然,还有那个让人讨厌的巫医。
我们脚下是一座一百多米的高山。从山顶望去,可以遥望到远处滔滔的江水,和一处浓烟滚滚的工地。
“那里是?”尾随而来的乘客,对着那处浓烟滚滚的工地指指点点道。
“听说那里正在建设的、是鹤城未来最大的榨油厂。一旦建成,每年将会消化掉整个东北大豆年产量的三分之二。到时候咱们东北种出来的大豆、就能卖个好价钱了。”一个40岁左右的农民感叹道。
“真的吗?现在大豆的价格这么低,如果能涨涨价,那咱们就不用出去打工了。”另一个农民模样的老汉附和道。
说实话,我父母也是农民,心中最是能体会到他们的疾苦。春天他们播撒种子,夏天灌溉庄稼,好不容易等到了秋天的收货,却还要担心粮食的价格。一个不小心、一年都是白忙…
当下也用期望的目光、望向远处繁忙的工地。
“江桥附近的那处‘榨油厂,’就快要完工了。”极北灵子淡淡的说。
“这真是利国利民的好项目啊。”我双手合十,做祈福状道。
可极北灵子却对我的感慨并不感冒。
“究竟会建设成什么样?只有以后才知道。”极北灵子说。
“你什么意思?”我疑惑的问道。
极北灵子摊了摊手,意味深长的说,“以后你就知道了。”
“故作神秘的家伙。”我冷哼一声,低头喃喃自语道。
“咦…”
正在此时,影子里的蓝悦突然咦了一声。
“怎么了?”我回头轻声问道。
“这附近我似乎感觉到了一股隐晦的气息。”蓝悦耳语道。
“是谁?”我有些愕然的扫视了一眼人群,低声问道。
“不知道,但似乎透着一股邪气。”蓝悦耳语道。
“那是敌是友?”我问道。
“不确定,但是实力绝不再我之下。”蓝悦说。
我撇了撇嘴,“无所谓了,该来的总会来。”
“好像接我们的客车来了。”极北灵子指着远处的公路说。
顺着她的手指望去,一台蓝色的大客车快速向我们的方向驶来。
“走吧。”极北灵子招了招手,率先向山下走去。
蓝色大客车缓缓停在了路旁。车子很新,反光的车漆,磁性的发动机轰鸣声,一听就知道这是刚刚上路不久的新车。
可就是这样一台大新车,我仅仅半只脚踏上踏板、它的两个车胎就又爆了!
我有些愕然的望着这一幕。奶奶的!所有的乘客上去都没有问题,我才只是搭了个边儿、它就炸了!
“我说了,你在走霉运。你现在、在这个客车上,一车的人都跟着你倒霉。”巫医不合时宜的说。
“你跟着我的时间也不短了,怎么不见你倒霉啊?”我戳着后者的脑袋瓜子怒道。
巫医缓缓敞开衣襟,露出了贴满黄符的胸口,“本师有开光灵符护体,邪祟难以入侵。”
我翻了翻白眼,要是现在眼睛舒服,我肯定把他海扁一顿。
“这怎么可能?”客车司机一脸懵逼的自言自语道。
“你出门儿的时候、都不检查胎压的吗?”我直视着后者质问道。
司机是个四十岁的大汉,一张沧桑的脸,一看就是有故事的人。
“不应该呀!偶这台车可是新买地。”司机说。
“有可能是质量不过关。买到山寨货了吧?”我一脸嫌弃的问道。
司机砸了咂嘴,“真要是这样,我会投诉他地。”
“别投诉了,你这车没问题。都是这小子在走霉运,是他毁了你的爱车。”巫医不合时宜的接茬道。
司机一张老脸抽了抽,“我闯荡江湖十几年,这种情况你说他有,也可能没有。你说他没有,但是也可能会有。”
“那到底是有还是没有哇?”售票员问道。
司机沉默了片刻,大义凌然的扬了扬手,做出了圣明的决断,“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这位乘客,那就请你坐其他的交通工具回去吧。我们这也是小本生意,车子停一天,我们要赔好多钱的。”售票员无奈地说。
我摊了摊手,“不用为难,既然你们信这个江湖骗子的话,那我就拦一台车回鹤城。”
售票员有些歉意的点了点头,最后还给我们退掉了车票钱。
我和极北灵子、震撼王无奈的离开客车。
“这真是我的问题吗?要是我走霉运,那也该是我自己倒霉。怎么跟着我的人倒霉,反而我自己倒没事?”我疑惑地自言自语道。
“估计那个巫医说的对,你也应该找他要两张黄符。”极北灵子满脸嫌弃的说。
“那老头儿多少天不洗澡了?还让我贴他身上的黄符,我节操还要不要了?”我瞟了一眼身后邋遢的巫医,对着极北灵子没好气儿道。
就在此时,身后的大客车已经换好了备胎,一路顺风顺水的从我们面前驶过。
极北灵子撇了撇嘴,“估计真是你的问题。”
我从怀中掏出一根烟点燃,“滚犊子,赶紧拦车去,还想不想回家了?”
极北灵子悻悻然的站在路边,可任她怎么拦车,都没有一辆汽车停下来载我们。
我指着后者身上的协警、警服,“你还是把这玩意儿脱了吧。这前不着村儿后不着店儿,你穿着这件衣服谁敢停啊?”
“这件衣服怎么啦?这可是人民公仆的衣服。”极北灵子辩解道。
“你知道、我是怎么认出来你是假协警的吗?”我问道。
“怎么认出来的?”极北灵子说。
我指着她身上的“肩章”和“领花”说,“真正协警的肩章、上面除了协警的字样,还有一圈英文字母,领花为橄榄枝托起的盾牌图样。
你这个肩章除了俩协警大字儿啥也没有,领花更是一个大大的唐老鸭,一看就是某宝上买来的山寨货。”
“就你懂的多,行了吧?”极北灵子环视了自己一圈,发现果然如此,遂脱掉了自己身上的协警警服道。
我偷笑着摇了摇头,极北灵子脱了警服基本就是“单布衫”了。这秋天的凉风一吹,顿时冻得她一个激灵。
“你笑什么笑?还不都是因为你。”极北灵子怒道。
“赶紧去拦车吧!我还等着回鹤城吃宵夜呢。”我斜靠着震撼王说。
三个小时后,我们从白天一直拦到了黑天。即使极北玲子使出了浑身解数,却依然没有拦到一辆车…
这个歪果仁由于脱掉了警服,已经被冻的抖如筛糠。
“咱们是不是做什么坏事了?遭报应了?”极北灵子打了个喷嚏问道。
“你的魅力可能减退了。要不你去路中间边跳舞边说日语,没准哪个好心司机发现你是个歪果仁,就停车、把你收了呢。”我擦掉脸上的鼻涕说。
后者对我的建议嗤之以鼻,“别以为我听不出来你话里有话,歪果仁怎么了?歪果仁就不是人了?”
“你这都哪儿跟哪儿啊?好心当成驴肝肺有没有?”我点起一只烟说。
386章:走霉运(二)
极北灵子小嘴一咧,“你还有那个好心?指不定憋着什么坏道儿呢?”
“要不你给信使大人打个电话吧,你只要说我在这里,她就一定会来接咱们的。”我裹着极北玲子脱掉的警服,蹲在地上说。
“说的也对。本想把你突然送到她面前,给她个惊喜。可现在,怕是挺不住了。”
说完,极北灵子悻悻然地掏出手机。可刚要拨打电话,却发现后者竟然如木雕般定在了当场。
“咋了?”我问道。
“手机没电了…”极北灵子满脸愕然的说。
“哇靠?这怎么可能?震撼王呢?他带手机了吗?”我赶忙问道。
震撼王得意的点了点头,双手比划出了一个奇异的弧度。
我二人满心期待的望着他,希望震撼王能从自己怀里掏出点儿什么。
可后者却凝神静气,伸出双手比划道,“我不会说话,要手机有什么用?”
“噗…”
此言一出,我二人差点儿扑上去扁他。
“要不咱们往前走走吧。没准儿能找到一户人家,充点儿电、吃顿斋饭也行啊。”我用询问的语气说。
“也只能如此了。”极北灵子叹了口气,从我身上拽下自己的山寨警服说。
两小时后,天色渐暗,而且云层越来越厚,隐隐有要下雨的意思。可我们三人仍然漫无目的、的在大路上赶路,而那个不要脸的巫医仍然是远远的跟着。
“这特么到底要走到什么时候?”极北灵子望着一辆辆飞驰而过的汽车、打着哆嗦说。
“我觉得你应该穿的更少一点儿,没准儿就有车停下来了。”我同样是打着哆嗦说。
极北灵子一把揪住我的衣领怒骂道,“尼玛,都是你这个混蛋小子乱跑,害得我们平白无故的受这份罪。真不知道‘信使大人’看上你什么了?
我摊了摊手,一脸无辜的说,“这个我也挺好奇的。”
极北灵子闻言,小巴掌顿时如雨点般落下!“祸国殃民的败类。”
“等等,有车来了。”
正在此时,一辆十分豪华的“五菱宏光”停在了我们面前。这台车的车标虽然很接地气,但那沉重的车体和豪华的内饰、显然不是普通的货色。
三人有些疑惑的对视一眼。
“这是?”我木然的问道。
极北灵子见状,瞬间嬉笑颜开,“肯定是被我的魅力所折服。”
说完,极北灵子赶忙走到五菱宏光的驾驶座旁,搓着手道,“这位帅哥、可否搭个车?”
车窗缓缓落下,露出来的却是一张十分中性的脸。极短的头发,洁白如玉的脸颊,任谁一眼望过去都分不出他是男是女。
“你们去哪啊?”五菱宏光的车主缓缓的问道。声音清冷,却听不出是男是女。
而偌大的车厢内除了他之外,还有一个黑脸大汉表情冰冷的坐在副驾驶上。
“鹤城。”极北灵子有些尴尬的回复道。
五菱神车的车主打量了极北灵子一番,“日本人?”
极北灵子点了点头,做出了一个萌萌哒的表情,“我是好人,大大的。”
车主轻挑了挑眉,“上来吧。”
几人闻言,皆是一喜。而没等我们动身,巫医却抢先一步跳上车子,完全没有理会我们三人那满脸鄙夷的目光。
行驶的车子上,巫医坐在最后一排。极北灵子和震撼王依然一左一右的将我夹在中间。
“这条路是回鹤城的吗?”我望向车外陌生的路况问道。
“这附近有一处农家乐,咱们现在这儿休息一晚,明天再赶路。”车主回复道。
“请问您姓甚名谁?是男是女?”极北灵子很脑残的问道。
极为中性的车主回眸一笑,很大度的自我介绍道,“我叫‘白灿,’是个女孩。”
我撇了撇嘴,瞟了一眼副驾驶上始终一言未发的黑脸大汉轻声问道,“这位仁兄,大家相逢,就是一场缘分,您也做个自我介绍吧。”
可面对我善意的示好,黑脸大汉却理都没理我。
“他叫‘秦竹,’不会说话,你们不用理他。”白灿解释道。
说话间,车子已经停到了一处别墅前。白灿说是农家乐,但这栋别墅有六层楼,孤立于荒野之上,外表富丽堂皇,绝对不是普通的农家乐可比。
“几位就先在这儿住下吧。哦,对了,在这里住宿的费用可不低,你们最好有个心理准备。”白灿邪魅一笑道。
三人闻言,顿时有一种被坑了的感觉。
我听说、在城市里很多店铺为了提升业绩,会故意派一些“托儿”来招揽顾客。眼看天要下雨,周围前不着村儿后不着店儿,这别墅就是孙二娘的黑店、那也得住了。
极北灵子扯掉手机的充电器,最先跳下车。刚才上车时,她在后排座椅上发现了一个u口。遂想都没想的充了一会电,但充了半天、手机都没反应,显然那个u口是坏的。
极北灵子和震撼王对视一眼,“小安安,你身上有钱吗?”
“安安”是震撼王的小名。莲心平时也是这么叫他的。
震撼王有些尴尬的挠了挠头,“我平时都是不带钱的。”
极北灵子又将目光望向我。
“看什么看?我刚从内蒙回来,身上怎么可能有钱?再说你出门儿都不带钱吗?”我没好气道。
极北灵子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对着我耳语道,“钱都在手机里,这年头、谁还带现金呐?”
“那就走吧,进店吃顿横的。”我十分豪气的说。
“手机没电了。”极北灵子低声道。
“你这个智商有点堪忧啊!到店里不就可以充了吗?”我拍着后者的脑袋,语重心长的说。
极北灵子偷偷将手机塞到我手里。而入手后、只感觉那手机后壳有些滚烫,最后竟然还嗅到了一股烧焦的糊味儿。
“这是什么情况?”我有些愕然的问道。
“刚才在车上充电的时候还好好的,可拔下来后、就变成这样了。”极北灵子同样有些不解的说。
我顿了顿,瞟了一眼、一旁准备看热闹的“白灿”轻声说,“不管了,先进去再说。”
几人点了点头,在白灿的带领下进入了大楼。
随着大门被打开,我们也看清了大楼内的情况。大楼的门口是一个大吧台,吧台后、被间隔成了若干个包厢。听着包厢内时不时传来的喧闹声就知道,那里面正在推杯换盏。
我们刚进入前厅,两个迎宾小姑娘便赶忙凑上前,二话不说就将我们几人带到了一处豪华包厢。
“先生几位?”迎宾问道。
我指了指身后的极北灵子和震撼王说,“三个。”
巫医闻言赶忙凑上前,自来熟的报了个名,“四个。”
我翻了翻白眼,“三个,我不认识他。”
迎宾摆了摆手,“先生,这个一会儿再说。您是住店还是用餐?”
“先给我们来点儿吃的,然后再提别的。”
在大马路上蹲了一下午都饿了,还是先垫饱肚子再说。
迎宾的小姑娘,如同变魔术一样、从怀中掏出一张菜单,“先生,您想吃什么尽管点。”
极北灵子接过菜单,却惊的半天都没说出话。
我白了后者一眼,随手扯过菜单,“真是没见过世面的东西,太给我丢人了。”
可看了一眼菜单我也傻眼了。只见上面赫然几道大菜。
“野鹿冲林。”“猛虎下山。”“娃娃贝比”…
“这都什么玩意儿?”我摇这手中的菜单疑惑的问道。
“‘野鹿冲林’是野鹿肉顿‘莴笋。’‘猛虎下山’是虎骨泡酒。‘娃娃贝比’就是清蒸娃娃鱼。”迎宾女孩解释道。
“哇靠!你说的这些东西、都是人吃的?”我目瞪口呆的问道。
迎宾女孩儿诧异的点了点头,“当然是人吃的。”
“这吃野生动物、不是违反规定吗?”我问道。
“到我们这儿的人、都是来尝野味儿的。难道你们不知道吗?”迎宾女孩儿指着正在就餐的几个包厢、有些愕然的问道。
我们几人都是将诧异的目光投向“白灿。”后者却没有理我们,而是自顾自的在门口点起一支烟、吸了起来。
见我们冷场,身后的巫医大嘴一咧,“来几道你们这里最贵的菜。咱爷们不差钱。”
我们三人满脸鄙夷的望着巫医,心说这老头作死,付不起钱也只能逃单了。
想到这儿,我一拍桌子道,“去做吧。对了,先给你们那‘虎酒’给这老头上一坛,让他喝得醉一点。”
迎宾小姑娘高兴的领命走了。望着她的背影,我斜瞟了一眼邋里邋遢的巫医道,“一会多喝点。虎骨酒,不是每天都能喝到的。”
巫医闻言甩了甩自己的头发,“告诉你,别想把我灌醉了,扔下我一个人买单,我可是出了名的千杯不醉。”
我摸了摸口袋里的“醉骨熏龙香。”心说:醉不醉,他说的可不算。
极北灵子顿了顿,起身出了包厢。
“你干嘛去呀?”我问道。
“我上wc你还问啊?”极北灵子没好气道。
“你早去早回。这别墅里野生动物可多,别被娃娃鱼叼走了,我可没时间救你。”我对着极北灵子的背影吼道。
后者回身对我竖起一根中指,“本姑娘就算被叼走也用不着你救。”
很快,没过几分钟,几个服务员儿就将菜品端了上来。
而菜一上桌,我们三人就都傻眼了。
上来的所谓“野鹿肉”有些白,跟猪肥膘子差不多。而“娃娃鱼”只是一条巴掌大小的小鲫鱼。“虎骨酒”就更别提了,明显就是二锅头兑水…
“这就是你们饭店所谓的野味儿?”我疑惑的问道。
387章:走霉运(三)
服务员恭敬的点了点头,“先生,我们饭店用料都是很足的。另外、请先把账结一下。”
说完,服务员递给我一张账单。
“五万八?就这两道菜一坛酒、五万八?”我接过菜单、惊讶的问道。
“对啊。您是现金还是信用卡?”服务员似乎早料到我的表情,连眼睛都没眨一下的回复道。
“我们还要在这里住店,等明天一起结账吧。”我轻咳了两声道。
服务员点了点头,“那三位客官慢用。有什么需要随时叫我。”
“难道又进了黑店了?咱们这运气儿是不是太被了?”我对着震撼王手语道。
“你才看出来呀?”后者手语道。
无奈的叹了口气。心说爱怎么着怎么着吧,实在不行咱还可以逃单呐。
随意的倒了杯兑水的二锅头递给巫医,“来吧跟屁虫,喝一杯吧。”
巫医推开我的酒杯,转而抓起了那个酒坛子,牛饮起来。
正在此时,出去上wc的极北玲子也回来了。但此时的她面色十分古怪,在见到那盘“野鹿肉”时,更是忍不住的作呕了一下。
“外国人、怎么了?”我疑惑的问道。
极北灵子随意的摆了摆手,“没怎么、没怎么…你们接着吃。”
说完,还有些嫌弃的,将那盘鹿肉推到了巫医的面前。
巫医放下酒坛,“怎么?你们喜欢吃素?”
我撇了撇嘴,也想夹一块儿白肉尝尝。可极北灵子却一把抓住我的手阻止道,“哎,这好东西当然是要留给客人分享。”
话音未落,我影子里的蓝悦也提醒道。“不要吃。”
我本能的感觉出不对,遂没有在动那盘鹿肉。
相比我们的扭捏,巫医倒是大方的多。他先是夹了一块儿,脸上的表情变了一变。似乎是担心我们跟他抢,遂伸出粗狂的大手抓起鹿肉,狼吞虎咽的将它们塞进嘴里。
“嗯,真好吃。”巫医边吃边道。
震撼王见状,嘴角不由自主的抽了抽。
“震撼王,这肉有毒?”我手语道。
震撼王摆了摆手,“没有毒。”
“那你们为什么不吃?”我问道。
“我常年混迹在刀口,对杀戮有一种特殊的敏感。而凭我的直觉判断,这鹿肉不真。”震撼王手语道。
“这个不用你提醒我。经常吃肉的人都能看出来这是在以次充好。”我回复道。
震撼王摇了摇头,“这肉要比鹿肉贵的多。而且平时绝对吃不到。”
平时吃不到。比鹿肉还要贵。那就只有一种可能。
“你的意思?难道这肉、是人、的?”我毛骨悚然的手语道。
极北灵子意味深长的点了点头,“你猜的没错。”
闻言,我难以置信的望向桌上那盘鹿肉。见巫医狼吞虎咽的样子,同样是有些作呕,险些一口隔夜饭吐在桌子上。
“你刚才是不是看见什么了?”我望向极北灵子问道。
极北灵子凑到我耳边,“这包厢里的,几乎都是这家饭店的马仔。而且我刚才去wc的时候有人尾随,搞得我没进去就回来了。”
说完,后者随意的将自己面前的“虎骨酒”倒掉,用手比划道,“而且,这里的东西、一样都不能吃。”
“那咱们接下来怎么办?”我问道。
“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先休息一晚,等养足了精神、再跟他们一决高下。”极北灵子说。
无奈的摇了摇头,随手将一个饭碗摔在桌子上,“服务员,给我安排四间上房。”
门口的服务员屁颠儿屁颠儿的跑进包厢,“对不起先生,这里的房源比较紧张。目前只剩下一间房,请问客官要不要?”
“一间房,我们四个人怎么睡呀?”巫医大咧咧的问道。
“对呀,你没看这儿还一姑娘呢嘛?”我问道。
“我们这客房里有一张大床。睡你们四个人足够了。”服务员恭敬的解释道。
“算了算了,一间就一间。我一个姑娘家都不在意,你们三个大男人在意什么?”极北灵子很自然的说。
我翻了翻白眼儿。心说你不怕住出“生命”就行。
尾随着服务员,我们来到了别墅二楼最东侧的一个客房。服务员说房源紧张,但走廊里却静的可怕。在这里漫步,有一种踏入鬼楼的感觉。
服务员面色和善的用钥匙打开房门,“几位美女帅哥儿里边儿请,有什么需要随时叫我。”
几人点了点头,鱼贯而入。客房的布局很简单,一张木板搭建的大床和一个很小的卫生间。
极北灵子进屋后便一头扎进了卫生间。而我们三个大男人,则躺在大床上倒头就睡。
我可没有怜香惜玉这套,睡地板绝对不是我的风格。而我旁边这二位似乎也和我有同样的想法。躺在大床上丝毫没有让步的意思。
“嘭!”
正在我们打算睡觉时,卫生间里突然传来一声巨响。
我和震撼王对视一眼,赶忙从床上跳起来。
震撼王快步冲到卫生间,一脚便将那木门踹的粉碎。
只见卫生间内,极北灵子表情夸张的坐在一堆碎瓷片上。有些短的上衣、刚好遮住了自己的幽光。
而她座下的马桶已经四分五裂、变成了一堆碎瓷片。显然刚才的巨响就是由它发出来的。
“你受伤了没有?”我有些尴尬的问道。
极北灵子面色铁青的望着我,最后一个弹跳从碎瓷片中跳起来,“你…这两天自打跟上你就开始倒霉。”
说完,不顾自己还没有提上的衣服,一把掐住我的脖子。
巫医一脸猥、琐的蹲下身,却一把被震撼王揪了起来。
“你这叫自己点儿背还赖政、府。同样是跟着我、那震撼王怎么没事儿啊?”我抓着后者的手腕,极不自然的回复道。
震撼王轻咳了两声。遂脱掉自己的鞋子,指着鞋跟儿上的一颗“图钉”手语道,“这是我今天踩到的第五颗!刚才起床的时候还撞到了电视。要不是我身体比较结实,脑子早就被开瓢儿了。”
极北灵子听见这话、更来劲了。跳到我的后背上,对着我的脑袋又、抓、又、咬。
我用力的护住自己的脸,“咱有话好说,你先下来行不行?”
极北灵子抓着我的头发不依不饶,“我们这么倒霉、你却没事儿。不出手教训教训你,难解我心头之恨。”
我原地转了一圈儿,“我说你能不能先把衣服提上?看你现在成什么样子?”
似乎意识到了不对,身上的极北玲子突然一怔,遂赶忙护住自己走的光。
“谁、谁让你们进来的?”极北灵子怒道。
“我们这不是担心你嘛?”巫医一脸坏笑的说。
“滚!都给我出去。”极北灵子怒道。
巫医顿了顿,“真是好心当成驴肝肺。”
说完巫医和震撼王重新将碎掉的木门挡住,“你这宫先慢慢出着,放心!一会就算楼炸了我们都不会管。”
这俩人算是走了,可他们却把我也一起封在了wc…
极北灵子和我尴尬的对视一眼,“你还在这干什么?”
我尴尬的一笑,“放心,我这就跳出去。”
可没走两步,极北灵子却一把抓住我的衣领。
我回眸一笑,“歪果仁,你还有事儿吗?”
极北灵子顿了顿,却欲言又止。
“没事我就出去了。”
可后者却仍然没有松手。我只能在原地踏了几步。
“有事儿就直说。扭扭捏捏的,这可不像你呀。”我撇了撇嘴说。
极北灵子顿了顿,最后似乎是豁出去了。回过身背对着我道,“刚才马桶爆炸,我坐了一身的碎瓷片。现在还有不少扎在皮肤上,你快帮我把它们拔出来。”
我满头黑线的望着后者,“这活儿我可干不了。”
极北灵子回过身,目光炯炯的望着我。但片刻不到,态度瞬间来了个180度的大转弯儿。
“哥哥,小哥哥。就帮一下奴家嘛。你看我现在、这一身的碎瓷片、怎么觉觉啊?”
声音嗲里嗲气,听的我一身的鸡皮疙瘩。
“别来这套。”我摆了摆手说。
极北灵子怒不可遏,“给脸不要脸是吧?好啊!你出去,我让刚才那个巫医来帮我拔。”
我木然的望着她,最后无奈的叹了口气,“好了,好了。你背过身去。”
极北灵子得意一笑,遂背过身,样子夸张的撅了起来。
我揉了揉自己的额头,心说这活儿还是第一次干。
借着微弱的灯光,缓缓凑上前。发现极北灵子身上满是血痕。
我用纸巾擦掉那些血污,仔细的将那些碎瓷片剥离。心说这如果真是我走霉运的原因,那就太坑队友了。
蓝虎的“魂骨诅咒”的确歹毒。还好“雨慧”和“赵婷”离得远。否则她们要是因我受伤、我会发疯的。
两分钟后,我拔掉了极北灵子身上所有的瓷片儿。
极北灵子双腿打颤的回过身道,“我的天啊!我什么时候遭过这个罪啊?”
话落,极北灵子竟然罕见的掉下了几颗金豆。
我嘴角抽了抽,“别在这儿装嫩。你曾经是‘千刃’的杀手,这点儿伤在你眼里还叫遭罪?真是笑话。”
后者闻言哭得更厉害了,“人家还是个孩子!”
此言一出,卫生间刚被钉好的门再次被一股巨力撞开。
震撼王胳膊夹着巫医冲到我面前,“什么情况?”
“她想家了。”我翻了翻白眼,走出卫生间道。
388章:被通缉的医生
…
重新回到大床上,巫医躺下没一会儿就呼噜震天。震撼王也是毫不示弱的睡去、鼾声如雷。可我却因为换了地方,突然就失眠了。
我揉了揉自己的额头,心说就这两人没心没肺,真是傻人有傻福啊。
“睡不着?”极北灵子侧过身问道。
似乎是担心我逃跑。震撼王和极北灵子仍然是一左一右的将我夹在中间。
“哪有,我只是在考虑明天的脱身之法。”我同样是侧过身,背对着她说。
现在是深秋的时节。由于这个屋子没有供暖,被子又比较薄,加上没有吃晚饭,饥肠辘辘的我、说话都在隐隐的发抖。
极北灵子轻笑一声,随后便如一条泥鳅般滑入了我的地盘。
我身形一颤,险些回身一脚将她踹出去。
极北灵子赶忙抓住我的肩膀,趴在我耳边道,“别紧张。”
“你?”我声音同样是细若游丝的问道。
“我也睡不着,顺便就给你取取暖。”极北灵子耳语道。
“你小心点儿,要是震撼王告诉莲心,你小命难保。”我将声音压到最低,生怕吵到两个酣睡的傻子。
“我才不怕。都说了是她让我来的。”极北灵子轻轻对着耳朵吹了一口气道。
湿热的空气入耳,给人一种**的感觉。
“我不信。”
极北灵子双手从身后环住、我的脖子,“她之所以让我跟着你,就是因为我是‘石女。’”
“我记得我上次问过你。你是石头做的吗?”我有些犯二的问道。
极北灵子的胳膊有些打颤,我赶忙用那极薄的被子将她盖住。
“石女,是介于男人和女人之间。”极北灵子叹了口气说。
“什么意思?”
“我不是真正的女人,空有一个外壳而已。”极北灵子说。
“你能说的再具体点儿吗?”我木然的问道。
“‘石女’没有‘大姨妈。’不能行房事。更不会有孩子…”极北灵子黯然神伤的说。
“怎么会这样?”我惊愕的问道。
极北灵子没有回话,而是将头埋进我的后背,空气中很快传来了她抽气哽咽的声音。
“是‘千刃’那个杀手团、把你变成这样的?”我问道。
“石女都是先天原因。”
“那你在‘千刃’是怎么混的?”
“以美、色、诱、杀猎物,也不用以身试法。凭我的本钱,只要跳一支舞,或是投怀送抱也就够了。”极北灵子淡淡的说。
我轻轻扣住她的手,“你不会是在跟我编故事吧?”
极北灵子紧了紧自己的手臂,“你要是不信可以试试啊。”
我赶忙松开手,定了定自己的心神。人在半夜的时候、欲、望是最强烈的。
“我没心情试你。你赶紧出去,别打扰我的好觉。”
极北灵子充耳不闻,依然死皮赖脸的躺在我身后。而我也没有再撵她,因为她确实给了我很多温暖。
直道我好不容易、要睡着的时候,身后的极北灵子突然坐起身!害得我也紧张起来,简直可以用睡意全无来形容。
“怎么回事?”我愕然的问道。
可后者回复的话却让我白紧张了一场。
“没什么,我渴了…”
由于我的眼睛还没有完全恢复,加之又是夜晚,所以在我面前的极北灵子只是一个模糊的轮廓。
“你闻到什么味道没有?”极北灵子问道。
我轻嗅了嗅,摇了摇头道,“没有。”
后者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好像有一股特别香的味道。”
“可能是蓝悦吧,她身上有一些奇异的香料。”我轻声说。
极北灵子若有所思的摇了摇头。正在此时,鼾声如雷的震撼王也从被窝里坐起来。
他定了定神和我们对视一眼。眼神中罕见地出现了一抹疑惑。
“情况不对,这味道太香了!”震撼王手语道。
这是一个天生的战士,对于危险、有着与生俱来的预感。
我和二人打了个手势,遂缓缓从床上爬起来,警惕的望着四周。
极北灵子凭着记忆摸到了吊灯的按钮,但开了两下都没有反应。
我给后者打了个回来的手势,低头瞟向大床上的巫医。尽管室内气氛紧张,可这老小子依然是呼噜震天。
“怎么办?”缓缓退回来的极北灵子轻声问道。
话音未落极北灵子的方向便传来了嘻嘻嗦嗦的声音。
我赶忙向她招了招手,“灵子,快退回来!”
话音未落,极北灵子一声闷哼,随后便是台灯被打落的脆响。
我赶忙向她的方向甩出两条火蛇。发现一道曼妙的轮廓正捂着自己的胳膊、踉跄的向我们的方向退。而后方似乎出现了一个硕大的身影,像老鹰抓小鸡儿般一把将她抓了起来。
震撼王见状,如铁塔般的身形、顿时如坦克般向那个硕大的身影冲去。
震撼王的速度我是知道的,全力奔跑、快的如同一道闪电。可面对如此恐怖的震撼王,那道壮硕的轮廓竟然躲开了,而且他手中还抓着不断挣扎的极北灵子。
硕大的身影冷哼一声,“速度很快,力度也够,只可惜跟我比还差了点。”
声音异常低沉,仿佛是审判者的低鸣。
此言一出、震撼王更加暴怒。就近举起电视,直接向那硕大的身影砸了过去。
后者身形闪动,躲过一击,拎着极北灵子迅速向门外逃去。
我脚步一踏虚空,“炼狱涟漪”施展到极致,紧紧的跟住那个黑影。可由于视力的原因,刚冲出走廊就把他跟丢了。
“蓝悦?蓝悦…”眼见面前一片漆黑,我赶忙对着身后呼唤道。
话音未落,一道冰蓝色的身影便出现在我面前。
“主人,什么事?”蓝悦手托巨大的镰刀问道。
“快给我追上那个黑影子。”我指着走廊的尽头命令道。
可接到我的命令,蓝悦却并没有动。
“怎么了?”我问道。
蓝悦没有回话,而是目光游离向四周,脸上露出了疑惑之色。
“咱们好像被包围了。”蓝悦说。
“包围了?怎么会这样?突然蹦出个黑影抓极北灵子干什么?”我问道。
蓝悦摇了摇头,“不知道。”
“不管了。先给我追上那个黑影再说。”我命令道。
蓝悦拱了拱手,“放心,我一定把这个小石女给你追回来。”
蓝悦几个闪身,向楼顶的走廊跑去。震撼王紧随其后。
“傻大个儿,你等我一会儿。”
可这小子如同一个毛兔子一般,压根儿就没理我。而我只能顺着地上蓝悦的火印勉强向前寻找。
但没追一会儿我就后悔了。这样追下去、我们几人全部分散,真要是碰到一些突发状况,应变能力将大打折扣。
“震撼王,蓝悦,你们快给我回来。”我对着屋顶的楼道吼道。
可过了片刻、回应我的只有楼道内孤寂的寒风。我叹了口气,但为了摆脱那致命的孤独感,只能拼命地向楼顶跑去。
“喂?还有我呢。”
正在这时,身后突然传来了一道十分邋遢的男音。
回身望去,发现巫医正呲着大牙向我跑过来。
“你个老家伙跟着我干什么?”我没好气道。
巫医微笑着凑到我面前,“本师一觉醒来,发现你们全都不在身边,这才闻着味儿来追你们…”
“滚!”我没等候者说完,便怒不可遏地吼道。
巫医也不生气,但片刻不到,却突然指着楼道前方的一个黑影说,“快看,哪是什么?”
顺着他的手指望去,我又看到了那个硕大的身影。
极北灵子虽然是个女孩儿,但也曾经是千刃的顶级杀手。这个黑影不费吹灰之力,便将她拿下,实力绝非等闲之辈。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我惊愕的问道。
“小子,你的运气可能是这东北最差的一个。”巫医挖了挖自己的鼻孔,有些难以置信的说。
“说人话。”我谨慎的望着那个黑影,没好气儿道。
巫医望向走廊,“这黑影就是咱们刚才见到的‘秦竹。’而刚才那个中性的女人,只是他的仆从。不过他的真实身份,应该是一个被通缉的医生。”
“什么意思?”
巫医顿了顿,似乎在寻找脑海深处的记忆。“如果我没有记错。这位秦竹曾经是日、本一位著名的外科医生。但由于在手术时故意切走了病人的器官而被解职。
而这个人最大的爱好,就是收集一些特殊的人、类个体。”
“日本人?特殊的人类个体?他要这个干什么?”我问道。
“做成标本,收藏。”巫医嘴角抽了抽说。
我面色不善的望向秦竹,“标本?”
“人都是有一些怪癖的,只不过他这个怪癖有点儿让人难以接受罢了。”巫医说。
极北灵子是石女,虽然不是什么独一无二,但也勉强算是个特殊个体。如果她真的被抓了去做标本…那?
想到这,我周身火焰大盛,目光冰冷的望向前方的秦竹。
“你我从没有见过面,也没有过节。今日可否把极北灵子还给我,日后、我定有重谢。”我对着后者沉声道。
秦竹戏谑的摇了摇头,缓步走下楼梯。硕大的身躯如同一尊移动的铁塔,给人一种极为恐怖的压迫感。
见到这个人,我的第一反应就是逃跑。但为了自己的队友,我绝不能后退一步。
“说实话,我对你们几个人都很感兴趣。至于那个‘蓝影子’和那个‘傻大个儿’已经被我困住了。等解决了你、我再来个各个击破。”秦竹沉声道。
389章:魔偶人(一)
我暗暗刺破右手的全部手指。面对这个人,我也只能全力以赴。但“秦竹”在距离我十米开外便停下了。
我更加谨慎地望着他,“怎么?不动手?”
秦竹摇了摇头,一张黑脸在暗夜中看不出是什么表情。
“我从来不喜欢自己动手。”秦竹低声道。
我咽了一口口水,“这么说你还有帮手了?”
话音未落,巫医突然望向左侧的楼道。由于我们处在三楼和四楼的楼梯口,左侧正是三楼的方向。
“怎么了?”我扭头问道。
巫医伸出手,指着楼道说,“那是什么玩意儿?”
顺着他的手指望去,我发现了一个长有五只手的大怪物!怪物手持利剑,身躯庞大,摇摇晃晃的向我们走来。远远看去,那怪物如同是一只成了精的大蜘蛛。
而自他出现后,空气中再次出现了那股奇怪的香味儿。
我有些惊愕的望向高处的秦竹,“这就是你的帮手?”
秦竹冷哼一声,“试试吧。如果你要是能赢了他,我就放了你的人。”
我满脸鄙夷的撇了撇嘴,“别拿一个纸糊的怪物来吓我。”
说完,我暗暗刺破左手的全部手指,“御凤,第二式,涅。”
随着法决的念出,白色的火蟒腾空而起,对着那个怪物悍不畏死的撞了上去。
随着白色的火蟒接近,我们也看清了那五爪怪物的脸。他的面容全部都是密密麻麻的针线。好似那五官都是由不同的个体拼接出来的。
很快,火蟒由上而下张开血盆大口将那个怪物吞进腹中。
我得意一笑,“这就是个纸老虎。”
巫医摆了摆手,“不对。”
“你个乌鸦嘴、能不能闭嘴?”我拍着后者的脑袋道。
巫医没有理我,而是自顾自的盯着那火焰中模糊的怪物。
我使用的、是蓝影教的控火术。这种火焰足以融化陨铁焚万千生灵。
“别看了,他马上就要变成灰了。”我沉声道。
可话音未落,那个五爪怪物便摇摇晃晃地从火焰中走了出来。那六亲不认的步伐稳中带刚,没有受到一点儿影响。
“这特么是什么玩意儿?”我失声道。
“看他这样,不像是个活的东西。”巫医若有所思地说。
“不是活的、还能是个机器人啊?”我问道。
“像是一个邪物。”巫医说。
“那你拿着你的黄符和桃木剑去把这个邪物收了吧。”我拍着后者道。
巫医满脸愁容的说,“这也就是你现在的运气,才能招来这么可怕的东西。”
“我感觉是你招来的。”我没好气道。
“本师需要准备一下,你去给我争取一点儿时间。”巫医顿了顿,满脸狡诈的说。
我鄙视了他一眼,遂活动了一下自己的四肢,“你这个江湖骗子也就骗骗小孩儿。我先上去踢他两脚,一会儿你给他收尸就行了。”
说完,我脚下踏出无形的涟漪;几个闪身便冲到怪物的面前;对着后者的脑袋就是一个横踢。
那怪物不退反进,挥动着五只剑同时向我劈砍而来。
见状,我的腿上几乎是瞬间附着上一层黑色的火焰。义无反顾地对着他的五把剑踢了上去。
随着一声金属折断的脆响,那怪物的五只剑被我踢断了三把,剩下两把也被我踢得脱手而出。
我踩着墙壁、一个回旋、对着怪物的脑袋又是一个膝击;怪物依然是毫无退缩之意;竟然直接用头撞了过来。
我冷笑一声,膝盖重重砸向怪物的脑袋。可二者刚一接触;我便感觉自己的膝盖似乎撞到了一堆烂肉;随后一只绵软的手抓住我的小腿;将我直接甩了出去…
我手抓虚空;无形的气浪涟漪不断在脚下形成;最终有些踉跄地落回到了楼梯口。
反观那个怪物;头骨已经被我撞扁;但没过两秒钟;那狰狞的面孔便如气球般重新撑了起来;最后竟然恢复了原样。
木然地望着依然是摇摇晃晃向我们走来的怪物,心中大为惊讶。要知道刚才我的腿上可是附着这莲心的炼狱黑魔;可即使这样;那怪物依然是毫发无损。
正在我们疑惑之际,楼上的秦竹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这是我最得意的收藏,‘魔偶人。’它的**是由12个人的特殊器官淬打而成。他们有的是天生‘夜眼;’有的是天生‘妖耳;’有的是天生神力;把它们用异术拼接起来,简直就是一件集百家大成的杰作呀!”
说完,秦竹开始放声大笑。
我本能的退后一步,心中对这个疯子满是惊骇。
秦竹收敛笑容,“这个表情我很满意。你们慢慢玩,我去看看那个蓝影子。”
“你要是敢动她,我会让你后悔来到这个人世。”我目光冷厉的望着他说。
“别说这些无用的废话,有本事就打赢了我的偶人再说吧。”
话落,秦竹一个闪身消失在走廊的尽头。
我赶忙前去追击,却发现向上的楼梯是一堵墙,根本没有路。这附近肯定是有暗道。
“喂?你就不能放个屁?”我望着一旁神神叨叨的巫医怒道。
巫医对我的态度完全没有理会,依然是自顾自的倒腾着他那一身的黄符。
“别吵,没看我这正忙着呢吗?”巫医说。
我嫌弃的瞟了他一眼,遂托起蓝白两色火焰,将它们缓缓融合成一柄双色的灭灵火刃。看来只能先解决这个家伙再说了。
“码的,管你什么偶人不偶人,尝尝这个再说吧。”
话落,我提着火刃再次冲向人偶。魔偶人依然是摇摇晃晃,甚至都没有对我设防。
我提着火刃对着后者的脑袋便是一个横劈,正在此时,一道闪电划过夜空,冰冷的秋雨铺天盖地的从天上落下。
而在闪电的照耀下,那魔偶人的脸上竟然露出了一个非常人性化的冷笑。
虚张声势。我手中的火刃火焰大盛,径直劈向魔偶人的脖子。可让人意外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只见我那无坚不摧的灭灵火刃;如切豆腐般劈入了它的脖子;可后者只是如皮球般被劈扁了;片刻不到魔偶人的身体又如充了气的皮球般撑了起来。
我诧异地摇了摇头,“什么情况?”
可没等我缓过神来,魔偶人却已经伸出五只手掌、一把掐住我的手腕。
这魔偶人力量奇大,五只手掌一起发力,抓的我毫无还手之力。
面对着那狰狞无比的面孔,我实在是有些乱了分寸。
“巫医?你好了没有?”我对着身后没好气儿道。
而此时的巫医一边挥舞着半截桃木剑一边向天上扔着黄符道,“天有正道、伏魔驱邪。如今天降邪物,我辈仙师必舍身取义,降服妖物…”
“你少在这儿装神弄鬼,快拿剑砍他呀!”我没好气道。
巫医白了我一眼,“着什么急呀?我要先请神附体。”
真特么不靠谱。我催动脖颈上的“炼狱黑魔,”几缕黑色的火焰瞬间包裹我的手臂。魔偶人似乎对炼狱黑魔有些畏惧,五只手掌几乎是同时松开了对我的钳制。
我凌空一个回旋绕到魔偶人的身后。正在此时,巫医也是披头散发的冲到魔偶人面前;他先是对着后者扔出一堆黄符;随后挥舞着半截桃木剑;对着魔偶人又劈又砍。
面对着他如同挠痒痒般的攻击,魔偶人连动都没有动一下。
终于,巫医那一套华丽的玉女十九剑打完收工。而魔偶人除了被贴了一身的黄符,连毛都没伤着…
“老骗子?您这是给它做的新衣裳?”我疑惑的问道。
巫医轻咳了两声,“我这是封魔大阵。汝等小辈不要妄言。”
“我呸,你慢慢玩吧。”
话落,我原地转了一圈儿;刚要将手中的火刃甩向魔偶人;却发现那魔偶人身上的黄符竟然一条条的燃烧了起来。
我顿了顿,饶有兴致的望了一眼巫医,“这又是你的江湖骗术?”
巫医剑指苍穹,大呵一声,“汝等小辈,今日就让你看看本师仙术的厉害,破!”
可过了良久,直到人偶身上的黄符燃尽,却什么都没有发生…
“噗…”
我转了一圈,再次将手中的灭灵火刃甩向魔偶人。
“本师的仙术还没有起作用,你急个神马?”巫医见状怒道。
“我怕再不出手逃跑都没机会了。”
火刃划破虚空,径直撞向魔偶人。巫医没见过我的本事,却也是连滚带爬的躲到了我的身后。
而魔偶人见到如此特殊的攻击却丝毫没有躲避。最后竟然伸出手去抓飞略而来的火刃。
为了躲避紧随而来的爆炸,我随意地踹开了一个房间的门躲入其中。巫医这个不要脸的仍然像跟屁虫一样跟在我身后。
而我们刚进入室内,那夹杂着蓝白火焰的恐怖高温便如期而至。由于是在楼道中,恐怖的气浪涟漪将楼道内的木门全部融化。
“看见了没有?这就是本师法阵的威力。”巫医背靠着墙壁,十分不要脸的说。
我翻了翻白眼儿,“那麻烦您去看看那魔偶人死了没有?”
“本师如此尊贵的身份。怎么可能给你当马前卒?“巫医说。
可话音未落,我们所背靠的墙体突然出现了一些异响。
心说:不好。想要躲避却为时已晚;只见一道硕大的身影如推土机般撞碎墙壁;将我二人直接撞飞出大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