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简淳当助攻
他不由得怀疑照片上这个男生就是夏衍,是白棠的前男友,两人分手后,白棠回国,夏衍把她放在他那里的东西全部寄给了她,但是或许他伤了白棠的心,才让白棠接到快递时神色凝重,估计是回想起什么不开心的事。
“既然分都分了,还来纠缠她干嘛……”简淳翻看着照片,不由得喃喃自语:“还发这种照片回来,难道他们还藕断丝连?不行不行,我要赶紧汇报给我哥。”
严墨收到淳蛋的汇报短信时,正在厨房里给白棠炖红头鱼汤,其实他早就跟保姆说过今天不用过来了,然后在接白棠过来之后又假意打电话给大伯,偏她说保姆临时有事,白棠本来打算走,严墨却充满男友力地把她摁回沙发上,说今晚给她做饭吃。
白棠实在没劲跟他推搡,只得乖乖坐回沙发上,然后小眯了一会儿,等他做饭。
严墨怀着激动的心情摩拳擦掌地来到厨房,把从超市里买好的食材依次摆开,想着今晚大展身手,在白棠面前好好表现一番,他依照着食谱小心翼翼地把食材放进锅中,生怕哪个步骤出了差错,他一直盯着汤锅,要不是简淳的qq信息进来,他都忘了快递这回事。
简淳把自己的推理也发了过来,还附带了优盘里的两张照片。
严墨盯着那张照片看了很久,面上并没有表情变化,淡然地回复弟弟:“把优盘也装回去。”
“晚了,我都封好了,哎呀反正白棠也不会知道箱子里都有什么,就算这个夏衍之前告诉他了,就当是运送过程中出了差错,优盘掉了呗。”
“……那你先放好了,别给别人看,以免给她造成不必要的麻烦。”
“切,也不是什么国家机密,除了你觉得麻烦,估计没人会在意,顶多八卦一些。”
送完了白棠,他又去学校把淳蛋接了回来,两人由此讨论了一路。
严墨:“这个人之前是我的室友。”
简淳:“这么狗血??你们为白棠打过架么?”
严墨斜睨他:“你脑子里整天想什么,那时我又没在追白棠。”
简淳回忆着照片上那个戴着黑框眼镜斯斯文文的男人,笑了一声:“没想到山主喜欢这种类型,啧啧啧。”
“他们搞文学的,都喜欢比较文雅的吧。”
“文雅?我怎么觉得那是骚气呢,嘶……反正我觉得还是你比较man。”
“man有什么用,要看她喜欢哪一款啊。”
“对了,今晚你俩进展如何,难得的二人世界,有没有……” 简淳摆弄着两只手的食指,嘿嘿一笑。
“有点正形没有。” 严墨白了他一眼,而后说:“我看她今天没什么心情,吃完饭就送她回去了。”
“哥我跟你说,这段时间山主肯定超级脆弱,程度堪比来大姨妈的时候,你一定要把握好时机啊。”
“这还用你说。”
白棠再也没碰那个快递箱,就那么让它沉睡在收发室里,本想着眼不见心不烦,像往常一样过一阵子负面情绪就自己消散了。
可她失算了。
周五这天上完上午的课后,她打开微信群聊,发现新派分公司的教师群里早已炸开了锅,一共有五十多条未读消息,她边走出教室边拿着手机扫读那些信息。
“听说周末的留学讲座要来一个多大大学毕业的phd!gmat 差点满分,托福119,还要给我们培训三天写作课程。”
“这么牛逼,哪个分公司的?”
“总部那边派过来的,应该是总部的吧?”
“无图无真相!”
有人发过来一张很模糊的照片,似乎是在大学的多媒体教室中做pre时拍的。
“菲菲啊,你要搞也搞一张清楚点的,你这照片毫无参考性可言啊。”
“ada姐我这也是从总部hr那里要过来的嘛,我又没有他微信。”
后面依然是关于那位神秘博士的八卦,期间还有人白棠:“edwina啊,你好像也是多大的吧?你认不认识这个人?”
白棠哭笑不得,多大的phd士多了去了,自己为什么要认识?而且,一个phd而已,至于他们这么大呼小叫么,于是她简短地回了一句:“不好意思啊我大概不认识他。”
这时候教学总监插了一句进来:“由于周末讲座报名人数太多,教学部这边要求有留学经验的老师也去留学咨询区帮忙答疑,下面我的人注意时间地点,到时候正装出席。”
呃,白棠看到信息,无奈叹了口气,本来想这个周末在家好好放松一下,结果又要去站岗,她无精打采地回到办公室,连午饭都不想去吃了。
“白老师,你的午饭。”严墨这时间把握地刚好,在白棠累得没力气下楼吃饭时,他准点把热腾腾的午饭送了过来。
“严墨?你这是……”白棠十分不好意思地看着严墨,赶忙起身走过去。
“饭来啦饭来啦!饿死我了!” 这时简淳冲了进来。
其实白棠还是很感谢简淳的及时出现,因为这饭简淳和自己一起吃的话就要比自己吃要安心多了,于是她赶忙招呼简淳说:“过来,你哥带饭过来了。”
简淳迫不及待地打开三层保温饭盒,上面两层有三菜一汤,下面一层是两份红豆杂粮饭,简淳伸过去鼻子使劲儿嗅着:“好像啊,还是刘姨的手艺好。”
“严墨,你也一起吃啊。”
“我在单位吃过了,现在还撑着,你快吃啊白老师,别一会儿被淳蛋吃完了,跟他一起吃饭,一定要学会抢。”
“哎呀,哥你傻么,我怎么敢跟山主大人抢饭,你什么用意我还不知道?这个时候我还抢饭那不是找死么?”
“呃……”白棠埋头喝着汤没接他俩的话,二人一看白棠压根就没搭理他们,便也不再贫嘴了。
“严墨,你这几天不忙么?”白棠忽而抬头问道。
“这不刚破了个比较大的案子么,队长准了我们三天假,刚好可以来慰问慰问你。”
“哦哟,慰问。” 简淳用夸张的强调模仿严墨,然后自己个儿忍不住笑了出来。
“你赶快吃完了回教室学习去!” 严墨弹了他一个脑门,没好气说道。
“你真是,一点都不心疼你弟弟啊。” 简淳摸着脑门上红肿的一块,呈撒娇状,可这对眼里只有白棠的严墨来说毫无作用。
“对了,棠棠,这周末我双休,要不要带你出去散散心?”
“明天我想在家休息,后天要去讲座帮忙。”
“讲座啊,你们是不是在那个科麟大酒店里面办?我正好在旁边健身,晚上接你出来吃饭?”
“嗯,那我来请你吃饭吧,这几天你跑过来也怪麻烦了。”
“不麻烦啊,反正我们离得近,正好我上来看看这小子。”
吃完最后一口米饭的简淳放下碗筷,碎碎念道:“这时候想起我来了,哼。”然后起身朝他哥吐了吐舌头,说:“本少爷要回教室学习了,你自己玩儿吧。”
白棠被他那个样子逗得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讲座前一晚,白棠的右眼皮就一直在跳。
一般这种情况出现,第二天准没好事,这个在白棠身上应验很多次了。
于是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白棠来到酒店,一到会场,便被同组的两个女老师拉到一张海报前。
“edwina,快过来这边,你看,这是今天大神的海报!”
“终于一堵eric的真容啦!”
这样的留学讲座都会把主讲人的照片和资料做成一张八开的海报贴在墙上,当白棠抬眼看到海报上的人时,她顿时脑中一片空白。
是他,夏衍。
这便是那不详的预感么?夏衍回来了。
“大神到一号厅了,袁老师,你们先过来搭把手!”写作主管菲奥娜从一号厅探出头来,朝她们几个喊了一嗓子,那两个女老师应和了一声,而后一路小跑着过去。
白棠像是脚上被什么东西拴着,一步也挪动不了,她就那么在海报前站了十分钟,见没人再叫她,便去了留学咨询区找到陶乐思的位置,坐了下来。
“陶……咦?白老师?你怎么在这?”一个学生走了过来,见白棠木呆呆地坐在陶乐思的位置上,便问道。
“她还没来,你有什么事么?”
“哦,听说今天eric会抽取两个学生亲自给他们写文书,我想让陶老师帮我问一下……白老师,你知道这两个名额是内定的还是随机抽取啊?”
“这个我也不太清楚啊,应该是留学部他们的事吧,要不你在这等一会儿。”
“行。对了白老师,你怎么不进去听eric的讲座呢?我看教学组好多老师都进去了呢。”
“……里面有点闷,我等着听他们的录音吧。”
女生又捂着嘴笑起来:“你就不想一睹eric的风采?听说很多人都叫他‘男神‘呢。”
白棠莞尔一笑:“名号什么的,都是拿来唬人的。”
“是不是男神,进去看看不就知道啦!”女生说完,一下子拉起白棠的手,笑着说:“老师,跟我一起去看看吧!”
第二十四章 夏衍回来了
no manwomanworth your tears, and the one who is, won't make you cry.
莎士比亚
白棠根本拧不过她,只得被拉到一号厅。
讲座还没开始,但座位已经坐满了,还有十多个人站在后面,白棠扫了一眼,一下子就看到了eric,此刻他正在跟写作主管一人一个电脑在说着什么,完全没看到周围的人,白棠找到了一个相对比较隐蔽的地方站着,却被陶乐思看到,她不由得叫了一声“白棠”!
“陶老师!”白棠身旁的女同学看到陶乐丝,赶忙激动地挥舞着双手,陶乐思也迈着大步走了过来。
“你也在这儿啊。”
“陶老师陶老师,你问了eric怎么抽那两个幸运儿了么?我有没有机会?”
“我问啦,一会儿教务老师会给你们发一张白纸,上面写好自己要申请的院校和目前的情况,一定要有料,他才会觉得能写出亮点才行。”
“那你说,我这样写行吗……”盈盈又把陶乐思拉到一边,问了她一堆细节,二人交头接耳时,eric已经站到讲台上,拿起话筒讲了起来。
“开始了开始了!”盈盈激动地差点跳了起来。
白棠又往墙边挪了挪,显得十分局促不安,还好他一直没往自己这边看,
但是整个大厅充斥着他那深沉的嗓音,听得白棠头昏脑胀,她根本没在听他演讲的内容,而是愈发觉得折磨不已, 她想,找个空档溜之大吉算了。
但事与愿违,她成功溜回办公室,却没有成功避开夏衍,会后大部队回到办公室时,她心想完了完了赶紧走吧,正当打算在楼道里狂奔起来时……
听到后面的脚步声,一种强烈的意念白棠转过头,看到一个及其熟悉的身影,那个让自己魂牵梦绕、自上次分别之后想起来就隐隐作痛的身影夏衍。
“白棠?”只听他在楼道深处低沉地叫了一声。
“……你……怎么在这?”
“我明天就正式来这里上班了。”
白棠站在那里,直到他走近,才看清楚,一年不见,他瘦了不少。
“你瘦了。”白棠还没开口,他便笑着说道。
“先到办公室吧。”
“差不多饭点了,要不我们先出去吃饭吧。”
“也好,等我一下,拿个包。”
他是开车来的,于是两人到海边一家日料店坐下来。
“你不问问我为什么来这么?”夏衍用筷子夹起一块寿司,慢悠悠说道。
“你还是那么喜欢吃日料。”白棠没有动筷子,只是看着他。
“没办法,在多大,只有日料店好吃,我这么念旧,当然回国后只钟爱
这个了。”夏衍故意强调了念旧两个字。
白棠却冷哼一笑:“是么,那你多吃点。”
夏衍专心吃着蛋黄寿司,没说话。
气氛略微有点尴尬时,白棠才开口问道:“你怎么想找回咩市?”
“我妈生病住院,我得回来照顾她,就辞掉了那边的工作。”
“那怎么……回来这里?”
“一般因为梁禹学长一直叫我来,另一半,自然为了你。”
“……听说,你要过来当教学总监?”
“对,怎么,当成你的上司,你害怕么?”
“……这有什么好害怕的,都是过去的事了。”
“对了,我跟他提了一个条件。”
“嗯?”
“让你兼做我的助理。”
“……”
白棠一听,一口饭噎住。
夏衍突然放下筷子,盯着白棠,认真说道:“白棠,我需要你。”
白棠心下甚烦,只好说:“既然是梁总的安排,那么工作上我会权力支持你。”
“如果其他方面呢,你知道,这次回来我打算完成我妈的愿望,找一个女朋友。”
白棠会给他一个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那我空闲时间帮你物色一个。”
“你一定要跟我相爱相杀么?”
“什么?”白棠皱着眉头,她最讨厌别人把自己好不容易放下的事拿出来翻来覆去地说:“跟这个有关系,我们不可能了,我已经不再是以前那个白棠了。”
“别嘴硬了,你见到我时,那种惊慌失措,是隐瞒不了的。”
宁芊芊总说白棠有抖m倾向,谁越虐她,她就越在乎谁,谁越亲近她,
她却反而越疏远谁。
夏衍就是这些年来虐她最深的一个人。
可她没想到,夏衍会辞掉在多大的助教职位,来到她所在的公司。
夏衍见他发愣,又说: “我现在回来找你了,你态度能好点么?你知道我是为了你才回来的吧?”
“为了我?那你当初为什么不挽留我,而是眼睁睁看着我走?”
“我不想禁锢你,离开多大,你或许有更好的发展。”
“这么说都是为了我好?夏衍我跟你不一样,我从来不会念旧,过去了就是
过去了,我不会再回头看。”她指了指桌子上的饭,说:“就连曾经
跟你一起吃过的鳗鱼寿司和芥末章鱼,我都不会再碰一下。”
夏衍看着她傲娇的表情,确实不合时宜地笑了出来:“你还是这么可爱,哈哈。”
然后他伸出手握住白棠的手,深情款款地看着她说:“我们,重新开始不好么?”
白棠当然是快速抽回了手,冷着脸回应他:“够了夏衍,我不想跟这么快你撕破脸,以后你是我的主管,我还想好好工作。”
夏衍被她甩开手后,面色一沉,这下又冷哼一声:“你还知道我是你主管啊。”
“怎么?我不答应你,你要给我穿小鞋?”
“看你表现。”夏衍又拿起筷子自顾自地吃起来,他看着白棠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撇着嘴说:你不吃?不吃我全吃了。”
白棠听到自己肚子咕咕叫了两声,以及夏衍吃拉面时吸溜的声音,实在是忍受不了了。“没别的事我先走了。”白棠起身欲走,夏衍却上前拉住她说:“白棠,做我女朋友,我们复合吧。”
这句话,如果是一年前夏衍对白棠说出来,白棠或许会哭得稀里哗啦,然后笑着点头说好。但她对夏衍早已失望透顶,没了感觉,因此现在这话在白棠听来,特别像是嘲讽。
她摇摇头,坚定地走出了小店。
白棠气哄哄地走出日料店,站在马路边让自己冷静了半分钟,然后掏出手机给严墨打了个电话:心情不好,陪我去喝羊汤吧。
严墨一口答应:“你在哪我去接你。”
两人找了很久才找到羊汤店,白棠跟别人不一样,她越生气的时候肚子越饿,一定要吃点什么东西把那鼓气压下去才觉得舒坦,于是她在严墨惊诧的眼神中点了一个大碗的羊汤。
此刻的白棠仿佛三天没吃饭的女侠客,还没等严墨点的小碗羊汤上桌,
就将自己碗里的羊汤一扫而光,然后豪爽地抹了抹嘴:“干嘛这么看着我?”
严墨尬笑:“你这个样子,虽然傻乎乎的,但还挺萌的。”
白棠也许是一碗热羊汤下肚舒畅了不少,竟然朝严墨笑了起来,而看惯了白棠的冰块脸的严墨对此感到及其不适应,他拉住白棠的胳膊说:
“你这个笑,不会是想把我这碗也吃掉吧?”
白棠满脸黑线:“严墨,你简直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严墨说:“别别别,我可不敢夺你腹中之物,就算你真吃,我也义不容辞地给你啊。”
白棠瞪着他抓在自己胳膊上的手,一脸不高兴:“拿开你的蹄子。”
“怎么说话呢?”严墨非但不放手,还凑过身来义正词严地说:“白棠,我觉得我们应该好好谈谈我们的关系。”
白棠一脸黑人问号:“有什么好谈的,我是老师,你是警察。都是引人往正道上走的。”
严墨一时无言以对,捂着脸思索了一会儿才说:“话不能这么说,你是我堂弟的老师,我是救过你学生的警察叔叔。”
白棠盯着摊主给他端上来的那碗羊汤,心不在焉地哦了一声:“你就这么轻描淡写地把咱俩高中的关系给抹去了。”
她斜睨着他,顺嘴来了一句:“负心汉。”
“!!!”严墨着实被白棠的“口才”再一次惊到了。
严墨实在没辙了,只能说:“你好好回答,我就把羊汤让给你。”
白棠轻蔑一笑:“你太不了解我了,我怎么会是为了五斗米轻易折腰的人。”
严墨不想再说话了,低头喝起羊汤来。
白棠看着他有苦说不出的样子,这才松了口:“严墨,我不傻,我都明白。”
严墨目色一亮:“那你怎么想的,准备好了么?”
白棠叹了一口气说:“说实话,没有。我还没从上一个人的阴影中走出来。”
严墨:“那个夏衍?”
白棠撇嘴一笑:“我知道这很可笑,我那么恨他,却又放不下他。”
严墨说:“你要正视自己的感情。说不定你只是因为恨他所以才记挂他。”
白棠抛过去一个关爱智障的眼神,而后说:“所以我不敢轻易再和另一个人开始。”
第二十五章 严墨的真言
the retention will never give up.
莎士比
严墨:“那个夏衍?”
白棠撇嘴一笑:“我知道这很可笑,我们明明已经结束很久了,可是再见到他,却又放不下他。”
严墨无奈,却只能叹气说:“你要正视自己的感情。”
可白棠不想告诉他,尽管自己的青春时光有过夏衍,可严墨始终是她窗前那抹挥之不去的白月光,但这些情感她从来只能隐蔽起来,于是她小声呢喃着:“所以我不敢轻易再和另一个人开始。”
此刻她根本不敢去看严墨,生怕被他轻易捕捉到自己眼神之下的慌张无措,她低垂着眼眸,为自己在对待严墨的感情里的位置感到悲哀。
严墨吃完最后一个烤鸡心说:“不是每个人都跟夏衍一样,不懂得珍惜你。”
白棠不知道严墨说这话是想表达什么,因此只盯着他的碗说:“你为什么吃的这么快?”
严墨无可奈何地指了指自己的碗:“大姐,我这是小碗。”
白棠掏出钱包要去结帐:“谢谢你今晚陪我。”
严墨阻拦她说:“这就完了?不行我不能放你走。”
白棠:“怎么着还想有第二局?”
严墨:“对,坦白局,今晚要把话说清楚。”
???
白棠一脸懵:“坦白什么?咱俩还有什么要坦白的?该说的我都说了啊……”
严墨并没有回答她,只是把她拉进附近的一家啤酒屋。
白棠交叉胳膊摆在胸前:“我不喝酒,你也少喝,别酒后乱性。”
严墨嫌弃地看着她:“你想的美。”
白棠内心一万只羊驼奔跑过。可下一秒,当他听到严墨所说的话时,那群草泥马又以风驰电掣的速度倒奔回来……
严墨他说。
严墨他说。
他说:“等我喝完这瓶酒,我再跟你表白。”
白棠什么反应?
白棠几乎是脱口而出:“那别喝了。”
显然我们的白棠在这场表白博弈战中垮掉了。
让她愤恨的事,连表白这种事都是严墨在带节奏,自己完全是处于被动的劣势,从头到尾都是这样。
严墨“咣”地一下放下酒瓶子:“白棠不带你这样的,你知道你在我心里住了多少年么?”
白棠继续冷眼:“还没喝酒就开始讲胡话了。”
而此刻内心有如小鹿乱撞,慌张不堪。
严墨:“你别插楼……不,插嘴,我严墨就是个有一说一的人,从高中开始,你就在这儿。”他继而指着自己的心脏。
白棠浑身一哆嗦,继续傲娇:“我并不信。”
严墨见她这副努力憋着真实情绪的别扭劲,一下放声笑了出来:“你再装,我不信你不知道,毕竟是你主动招惹我的。你既然那么在意我,我对你什么态度你应该有所察觉,女生不是都很敏感么?”
白棠冷哼:“是,你想从我这里听到什么,就算是我先主动,后面你主动把恐局势就了不起了?你是不是支配欲特别强,主动接近你的人你都要玩弄一番?”
“你!”他朝白棠伸出的食指晃了三晃又放下,而后说:“我不是支配欲强,是占有欲强,尤其对你。”
“笑话,”白棠十分不屑,“我怎么看不出来,前有吴桐后有夏衍,你倒是说说,你的占有欲体现在哪里?”
如果说严墨的女朋友吴桐是他不在意白棠,那夏衍的出现呢?如果他在意白棠,怎么会任由他们发展呢?
“吴桐,太过于主动了,而且他也只是看我的才貌……而你就不一样了,你懂我的心。”
“少自恋了……我才不懂你的心,也不想懂,你这种心急boy,腹黑男,我才不要懂。”白棠就这样一连串给他贴上了标签。
严墨却不理会,继续说道:“夏衍,我看他对你挺好的,想着你俩试试……但我知道你们肯定会分手……因为你们在一起之前的最后一秒钟,”严墨盯着白棠的眼睛良久,才说出惊天地泣鬼神的五个字:“你还在想我。”
“……”几乎是一口凉水喷到他脸上。
严墨:“你到底还有什么顾虑?”
白棠:“严墨,你绝对有毒,你是魔鬼。”
“爱我,你怕了么?”严墨顺势说。
白棠点头:“对。从前我就被你折磨地不轻,如果真的跟你怎么样,我怕被你啃噬干净,连骨头都不剩。”
严墨坏笑:“别把我说的这么坏,我可不舍得蹂躏你。”
“所以,你到底想怎样?”白棠就不信诈不出这腹黑男的话。
“我的用意多么明显。咱俩的隐晦感情该画一个终点了,哦不,句点了。”
“隐晦感情?”
“你喜欢我,一直都是,对吧。”不是疑问句,是陈述句。
“这算什么?”为什么又用这种方式问她,这样很伤她的面子啊他知不知道。
“对不起,不该这么说,我喜欢你,一直都是。”
!!!终于,还是他先说出来了。
“一直都是?”白棠却首先捕捉到次关键信息,”到底从什么时候?“
“从高中,从发现你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开始。”
”……“白棠腹诽:好好的表白,你说成这样,一点都不浪漫了。
”可是高中不能影响学习,so……“
”那大学呢?为什么谈女朋友?那时候还喜欢我?“
”你可能不会理解,我谈一个女朋友,是为了学会如何谈恋爱,以后可以好好对你;并且,在和别的女生谈的过程中,我更发现自己要的是你。“
”可你这样,对吴桐很不公平啊。“白棠凝眉。
严墨淡然地摆摆手:”并不是,吴桐是个小女生,只是看我的表皮罢了,我的表皮可以满足她的虚荣心,我们各取所需。“
”好一个各取所需,你们学神的脑回路我还真是不懂。“
”作为学霸的你脑回路应该跟我差不了多少,慢慢你就会懂了……你看,起码现在我不直男了,我知道怎么追女孩了,跟高中大相径庭,这就是恋爱所得,现在给你一个更完美的我,不是更好么?“
”……虽然感觉不太对劲,但此时此刻我竟然被你说服了。“
”这是爱的力量。“
”扯淡,这明明是狡辩的力量。“
夏衍的出现使得严墨意识到自己的进度太慢了,这么磨叽难保白棠重投夏衍怀抱。所以他决定赶紧找个机会跟白棠吐露实情,虽然之前他对白棠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但碍于白棠一直没正面答应,他也就打算让她日久生情,不急一时,可是没想到,机会说来就来,在他毫无准备的情况下,在羊汤店里,白棠终于成为他的女朋友。
吃完饭后,两人在夜市中慢慢散起步来。
老司机严墨一过马路就拉起白棠的手,紧紧攥在自己手里。
“……攥着么紧。”白棠嘴上的语气很嫌弃,但被他的手握住的那一刻,心跳瞬间加快了好几个度,简直就是歌里唱的“我在脸红,心跳呼吸在加速。现在该怎么办,我看我只能摆酷。”
于是白棠轻咳了两声,然后自己低头笑了起来。
“抬头看车。”不得不说,严墨说祈使句时真的很man。
“哦。”
走了一会儿,穿着高跟鞋的白棠觉得脚跟有些疼,就说要坐下来休息一会儿。
“在我肩上靠一会儿吧。”
“好。”
白棠轻轻把头靠在严墨结实的肩膀上,那么舒服,那么安心。
“我想做一件事。”
“在这……不太好吧。”
“什么啊切,我想,听听你的心跳。”
“没想到你是这么矫情的白棠。”
“嗯,以后还有更矫情的。”
于是白棠把头轻轻一挪,挪到他的胸口旁边,静静地听着。
砰砰,砰砰,砰砰。白棠嘴角一弯:“好了,我们扯平了。”
“你!真是调皮。”
接下来的三天,是夏衍对他们写作组十个人进行密集培训。
白棠照例来得很早,她走进会议室的时候,白棠看到一个男人正背着身子在白板上写着什么,她一眼便认出来那是夏衍,因为这个背影太熟了。
“夏总监,早。”白棠觉得不打招呼不太好,毕竟这是自己的直属领导。
“……早……”
“白棠,你和夏总监以前认识哦?”旁边的同事见状,连忙问道。
“嗯……算是吧,以前在千盛大学,加了同一个社团,就认识了的。”白棠将两人的关系轻描淡写至此,同事也没再多问,而是去找座位了,白棠朝夏衍点了点头,坐到了同事旁边。
经过一上午密集的培训,一直到一点多,大家早已是饿的肚皮贴肚皮了,因此当夏衍说“今天就到这里吧”之后,各位老师皆是一溜烟跑出了教室去吃饭。
白棠刚想走,却被夏衍喊住:“会后别走,陪我吃个饭。”
她抿了抿嘴唇,只好跟同事说自己还有几个问题要请教夏衍,同事便先走了。
于是教室里只剩下她和夏衍两个人,她看见夏衍正在要拿起板擦擦白板,便从座位上站起来走过去对他说:“我来吧。您休息一会儿。”夏衍闻言,将板擦递过去,却触碰到白棠的指尖,白棠一下子把手缩了回去。
第二十六章 私房女朋友
“怎么这么凉?”夏衍却一把握住她的手。
“夏总监,你这样……不太合适吧。”白棠根本扭不过他的劲儿,便没好气地说道。
“白老师,今天的作业……”两人刚才忘记关门,以至于简淳过来的时候完全没察觉,可简淳进来的时候,刚好看到夏衍拉着白棠的手说他喜欢她。
“你等我一下,我马上跟你去教室说。”此刻的简淳仿佛是白棠的救命稻草,白棠一下子把手抽回,拿起桌子上的包就大步往外走。
简淳狠狠瞪了夏衍一眼,然后赶忙去追白棠,边走边说:“那个男的是谁啊?要不要叫我哥来?”
“别,我跟他什么关系都没有,你可别多此一举。”
“嘿,我这是帮你解围,不谢谢我还说我多事。”简淳被她一说,脸上有些挂不住。
“好,我谢谢你,但别什么事都跟你哥说,ok?他平时那么忙,这点小事我能摆平的。”此刻白棠突然觉得,简淳这个眼线在公司也是让人很揪心的,真怕他凭自己的想象跟严墨说一些有的没的,搞的自己又要心烦。
“行吧,小爷我还懒得管你们呢。”简淳一脸傲娇地先她一步走进教室。
白棠成为严墨的私房女朋友后,严墨每天上班都能笑出声,同事问他最近是不是磕脑门儿了还是碰什么大事神经质了,他都是神秘一笑,然后掏出手机给同事看:“看见没,我媳妇儿,以后自觉点,单身狗派对别再叫我了。”
同事都认识白棠,因为她来了不止一次了,而且那种冰山气质让人一下子就记住了,因而得知严墨真的追上白棠时,不由得叹服:“你小子厉害,这种女人都能招架得住。”
“什么叫这种女人,告诉你们,别看棠棠在外冷冰冰的,回家之后可是软绵绵,甜蜜蜜……”
“打住,你说的我浑身鸡皮疙瘩,这狗粮你收回去,我是有尊严的人,我不要!”
同事说完转身就走,徒留严墨一个人在办公室里腹诽:“嫉妒,你们就是嫉妒!”
白棠今天的课突然取消了,于是得空早回家,她打电话给严墨,知道他去健身之后,决定自己下厨给他做一桌子菜,来个惊喜。
她去银座买了山楂罐头和小排,新鲜土豆和奶酪包后,又捎带了两瓶烧酒。
晚上健完身后,严墨一直到回到家都浑身发热,冲了凉都下不去,因而当白棠一开门抱住她时,整个人像被那体温传染了一样,瞬间两颊通红。
“你怎么这么热?”
“我不知道啊,是不是有什么事发生,所以身体自动提前预热啊?” 严墨抛过去一个极其暧昧的眼神。
白棠倒是没去接,而是转身跑回厨房,笑道:“确实吧,我给你做了糖醋小排!”
严墨虽然没有吃到白棠,但他可以吃到小排,心里一想还是美滋滋的,便说:“那你先做着,我去换件衣服。”
两分钟后,严墨便进了厨房,他从身后一把搂住白棠的腰,然后把头紧紧埋在白棠柔嫩的脖颈里,含糊说道:“好香啊。”
白棠轻笑:“什么香啊,小排么?”
“白痴,当然是你香。”
“好啊你说我做饭不香。”
“你!你这个女人真的是……”嘴上说不过她,手上能控制她就行,因而严墨随手就在白棠的腰上捏了一下。
“干嘛,还想不想吃小排了,你给我老实点。”
“我就不老实。”严墨歪起一边的嘴角,
然后附在耳边低声道:“吃完小排就吃你。”
“你!严墨,我以前怎么没见着你这么流氓啊。”
“我不流氓能把得住你么。”他越说越来劲,白棠有点受不了了,刚想转身给他一拳,却被他用力钳制在厨房一角。
严墨一手拦住白棠,一手关了炉灶,然后转了个角度,把白棠按在墙上,低笑道:“天天跟着你吃素,就不能让我开一次荤?”
白棠当然知道这话是什么意思,瞥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这不是小排么,你还想怎样?”
“我当然想……唔……”他还没说完,就被白棠眼疾手快地塞了一块小排到嘴里。
“死了,睡了,什么都完了。人们甘心困于患难,就是因为这个缘故。谁愿意忍受人世的鞭挞和讥嘲、压迫者的**、傲慢者的冷眼、承受轻蔑爱情的惨痛、法律的迁徙、官吏的横暴和费劲辛勤所换来的小人的鄙视?要是只要用一把小刀就可以了结自己的一生,谁愿意背负着这样的重担在烦劳生命的压迫下**流汗?是因为惧怕死后的未知,是惧怕那从不有旅人回来的神秘国度,是未知迷惑了我们的意志,使我们宁愿忍受目前的折磨,也不敢向我们所不知道的地方飞去!这使我们变成了懦夫,炽热光彩的决心被审慎的思维盖上了一层灰色,伟大的事业在这种顾虑之下,也逆流而退,失去了行动的意义。”
夏衍在自己的公众号里录下这段语音后,关上电脑,喝了一口水。
然后从床头一个精致的盒子里拿出一包粉末状的东西,悠然地用纸闻起来。
灰白色的烟雾在他嘴周萦绕着,他的表情全然被遮挡住,看不清,猜不透。
他拨出一半的粉末,那些粉末被研磨地很细,他将它们放到自己做的白巧克力点心里。
“之前在多大的时候,你最喜欢吃白巧克力了,白棠。你姓白,你应该和这白色的神圣合二为一的,我想让它们在你身体里流淌,血液当中白色的斑点,那样的话,你的一切,都会成为我的挚爱,我不允许你跟任何人有关系,你必须是我的附属品。”
夏衍笑着,把那盒准备送给白棠当作情人节礼物的白色巧克力包好,还有一个星期就是情人节了,白棠,到那时,你就彻彻底底地回到我身边了。
他放着最爱听的后摇《yes i am》,鼓点一阵一阵的敲打着他的心,他压抑着所有的负面情绪,在那黢黑的泥潭当中搅拌、辗转,静静等待它们喷薄而出的时刻。
“我会削下那块肉,放出那碗血,再把下面畸形的骨头一斧子剁下去砸碎。”
“我要让你体味到被一个人戳穿了内心,剜出来研成粉末洒向大海的感觉,有只狗把手指调走,朝剩下的躯壳摇了摇尾巴。”
“我不是凝望深远的人,我就是深渊。”
他将音乐的声音调到最大,随着那诡异的旋律,身体跟着晃动起来,惨白的月光透过窗户倾泻进来,穿过窗帘,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他一脚一脚踩着那些光点,全然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alone, alone, ialways alone.形单影只,茕茕孑立,独来独往,他讨厌这些词,却又无法抗拒它们在无数个孤寂的黑夜陪伴他到天明的感觉。
夏衍来到咩市校区后不久,教学部的北美组就又来了一个新老师,而且也是从多大毕业的,跟白棠是同一级,但是在传媒学院,她叫贺彤。
她到公司的时候仿佛自带出场bgm,标准的白富美,甚至有点网红,说实话,这在女员工如云的留学考培公司并不是什么好事,尽管她的美没有那么强的攻击性,但难免会招来嫉妒和不爽,这不,有几个被学生捧为“司花”“部花”的漂亮女老师看到贺彤时,就满脸不屑,抱着胳膊在一旁叽叽喳喳。
但大家看到她和教学总监夏衍私交不浅,也不敢去招惹她,任由她被排上很多新人老师排不到的好课。
贺彤跟那些新入职的员工不一样,没有谦卑恭谨的态度,而是对谁都爱搭不理,除了对白棠。
大家只当她和白棠是同一学校毕业的,所以才能更亲近一些,但白棠对她特别的态度并没有表现地多热切,一个冷,另一个更冷。
这倒是挺有意思,爱看热闹的女老师们经常在背后说三道四,他们甚至在脑子里生生编排出一部狗血剧情,白棠和贺彤在千大就是情敌,他们都是夏衍的迷妹,即将在公司展开一场殊死竞争。
白棠从学生那里听来这个谣言,满脸黑线,笑而不语。
贺彤听到却是冷笑一声:“笑话,他们真能给我加戏,我又不是为了夏衍来这里的。”
贺彤在试用期总体还算老实,等到大家对她的新鲜感和兴趣慢慢消失了,她才开始崭露头角,在学生中间成了“风云人物”。
很多学生甚至抛弃了他们高冷的山主,转而投向可盐可甜的“彤女神”。贺彤在一个热门的网络视频里上传了很多自己跳舞唱歌的视频,还被冠以“知名时尚达人”的名号,如果不是有学生发现,他们还不知道自己的老师在工作之余过着如此奢靡的生活。
“没想到她还真是一个网红呀。”老师们如是评价道。
“肯定是个富二代,才能这样造作。”眼红的只得撇撇嘴。
她白天经常到夏衍的办公室里,一呆就是半天,夏衍也从来不拉上百叶窗的窗帘,因此人们只是看到她坐在办公桌另一边和夏衍讨论着什么。
第二十七章 sweety baby
这天,白棠和严墨约了午饭。
白棠问他林南的上线跟进地如何了,严墨便说起最近的工作:“最近药品的地下交易数量上升,而且品种也多了不少,真是棘手。”
白棠对此还是挺关心的:“难道有犯罪团伙潜入咩市?”
严墨点了点头:“我们推测是这样,但他们行事极为缜密,几乎没露出什么破绽。”白棠看到严墨愁眉苦脸的样子,不由得轻轻拍了拍他的胳膊,安慰道:“是人做的就总会有破绽,或许你需要休息一下,放松一下大脑,整天紧绷着那根弦。”
严墨哈哈一笑:“有道理啊,我这每天连轴转,再结实的小伙子也扛不住啊。”
白棠露出千年一见的关切脸说:“改天给你炖个十全大补汤。”
白棠又给他讲起来公司新来的那个网红老师贺彤,严墨好奇地问她是什么背景,白棠摇了摇头:“我们还真不知道。”
严墨打趣道:“你对周围新出现的人和事都不好奇么?”
白棠说:“我顶多会翻一下她的微信朋友圈什么的,哪像你,职业病啊,是不是还要查一查人家有没有案底。”
严墨苦笑:“算了算了,能有什么案底,我现在可没时间查不相关的人。”
晚饭过后,白棠回到家没什么事干,想起严墨说的那些话,竟然在好奇心的驱使下去人肉了一下贺彤,她是通过一个大家在高中大学经常用的社交网络去查的,那个网络当初是要实名制注册的,用户都是高中生大学生,因此也比较好找。
她在搜索框里输入“贺彤”,然后在弹出的相关人物中找到那个年龄照片都和现在和贺彤相仿的那个人,点进去后,发现她的页面很简洁,除了一些照片和仅有的几条心情,再无其他。
这个贺彤果然是个白富美,每到寒暑假都会去国外度假,而且从她晒出的照片来看,她家在泰国和千盛各有一处房产,而且都是海边别墅。
白棠看得不禁有些眼红,连叹这姑娘真是命好。但她又发现,贺彤虽然生活富裕,吃喝不愁,但她照出来的照片却总是弥漫着一股寂寥忧郁的色彩,灰蒙蒙的滤镜里,多半没有人,即便有她的身影,也没有灿烂的微笑。
还真是跟白棠有一点像啊。
怪不得她会感觉到贺彤周身的阴郁气质,这可能是“同质相吸”。
而且,贺彤很早熟,从她高中发的状态就可以看出来,她对事物的认知以及三观水平已经超过了同龄人。
看完了贺彤的主页,白棠灵机一动,顺手搜索了严墨的。
“啊哈,我好机智。”白棠看着主页上那张青涩的面庞,不禁嘴角弯了起来。
“这大概是他在警校时拍的照片吧,三四年前?”她对着严墨穿着军装一脸正经的样子吃吃地笑了起来。
她把那张照片保存了下来,想着以后怎么拿出来逗他。
贺彤跟夏衍走得很近,但那种近,不像是两个人搞暧昧有好感那种,因为看爱慕的人的眼神是热切的,而他们对彼此都没有。
这是敏锐的白棠十分确定的。
但夏衍无聊地玩了个游戏,就是让贺彤假扮自己的女朋友。
就算所有人都被蒙在鼓里,白棠不会。
无论他俩在人前怎么秀恩爱,白棠一眼就看穿,那是装的,不是真的。
她虽然没见过夏衍的眼里有灿烂星光,但起码对贺彤,还是一如既往的冰冷。
她不知道贺彤是带着怎样的心情装这家伙的女朋友,直到有一次贺彤跟她同时下晚课,两人一起约饭,白棠不经意间问起来。
“为什么答应当他女朋友啊?”
“嗯?我追的他啊。”贺彤莞尔一笑。
白棠随即抛过去一个疑问的眼神。
“我从上学那会儿就对他有好感,这么多交集,可能有缘分吧。”
这样的话,应该是满屏冒粉红色泡泡的节奏,可贺彤却说得淡如白开水,实在难以引人入胜,想象她和夏衍在热恋期。
“那……你为什么……这么淡定?”白棠尴尴尬尬地问。
“哈哈,我应该怎么样呢?我又不是少女啦白老师。”贺彤捂着嘴笑起来:“倒是你哦,你们好像也认识挺久了?”
“嗯,毕竟是老乡,我当助教那会儿跟他接触比较多。”白棠说道。
“他喜欢过你哦?”贺彤说这话时语气并不是该有的杀气腾腾,而是像随口一问。
“这个……我不知道,应该没有吧。”白棠只得尴尬一笑。
“那你喜欢他么?”她又问。
白棠摇了摇头:“你是他女朋友唉,而且,我现在也有男朋友啦。”
“没关系的,白老师,我们都是一样的人,我懂你。”贺彤抱起杯子,向后靠在沙发上,浅笑着看着白棠,她的眼神跟夏衍在某种感觉上很像,都是那种有一层屏障在最外层,这层屏障后面是冰河,是深渊,人们往往看到那层屏障之后就不再想接近他们了。
但白棠这种没心没肺的人是不在乎的,反正谁都伤不到她的心,所以她从来不畏惧靠近这样冰冷阴郁的灵魂。
“哦,一直没问你,为什么回来?该不会是为了夏衍吧?”白棠笑着问。
“是,但不全是,我对他,可没有像你这么深的执念。”
贺彤那漫不经心的样子,让白棠心里不禁泛起一丝丝凉意。仿佛能懂她,却又看不透。贺彤只是看着白棠一直笑,并没有再说什么。
这年头新奇的东西层出不穷,很大功劳要归于网络的快速传播功能。九十年代和千禧年后出生的年轻人们,对这些新鲜概念总是抱有极大的好奇心和热忱,
他们可以不顾尝试这些事要带来的代价,也要去追寻那片刻的刺激。很多概念其实从前就存在,只不过会一直被人当作禁忌话题,或者放到灰色地带中,不去谈论,但是如今随着社会风气的开放,这样有着相同爱好的人可以通过网络社群聚集在一起,去寻找与他们志同道合的人,一起去做那些充满刺激的事。
比如sweety baby。
“我天!老师你看,离我200米就有一个人在找dady!”午休时,杨柳拿着手机在刷一个自己刚下载的app,边刷边兴奋地呼喊着。
白棠正把头埋在饭盒里扫荡,听到杨柳的叫喊声,抬起一半的脸来,边嚼着米饭边问:“啥东西?什么daddy?”
“就是sweety baby的daddy啊!你看你看,她的照片好露骨。”
杨柳把手机拿给白棠看,只见那个个人页面上写着一句略为变态的个性签名:捆绑控制,折磨到你舒服为止
白棠吓得一哆嗦,赶紧把手机拿开。
杨柳撇撇嘴:“老师,好歹你也是留学回来的,这接受程度也太弱了吧。”
白棠在胸前比了个十字:“lgb可以,这个我是真接受不了。”她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便问:“杨柳,你下载这个干嘛?你不会是个…”
杨柳连忙摆摆手:“老师你不要瞎yy啦,好奇好奇,纯粹好奇。”
白棠说:“小心看久了,口味变重,这些可都是潜移默化地影响人啊。”
杨柳咧嘴一笑:“不会的老师,我一向追求正常的高品质的性生活。”
白棠一听傻了眼,赶忙戴上耳机:“我什么也没听见。”
有些东西,你不知道的时候,它不会在你生活中出现,而一旦你接收了这个信息,你就会发现它在你生活中出现的频率变高了。周末严墨休息,和白棠一起出来吃饭的时候竟然提起这个sweety baby:“你知道这个新东西么?”
白棠不由得挑眉:“怎么回事,最近周围全是这种信息……知道啊,前两天刚有一个学生跟我讲这个。”
严墨满脸惊恐:“你还有学生玩sweety baby么?”
白棠笑着摇了摇头:“没有啦,反正她自己说不是,谁知道真的假的。”
严墨:“那你提醒她别随便出去约,最近咩市市出现了一个**狂魔。”
白棠压低声音惊叫出来:“啊?怎么回事?”
严墨抬头看了看周围没什么人,说:“特案组接到一个案子,bd圈的人,但他玩的不是普通sweety baby,而是虐待过后杀人那种。”
白棠抖了抖肩:“那他一定是个变态的daddy。”
严墨喝了一口水:“嗯,按照常理都应该这样推测。但你知道么,案发现场的死者都是daddy打扮。”
白棠:“呃?什么意思?”
严墨:“就是他们要么手持皮鞭,要么拿着手铐,要么拿着蜡烛。而且,死者都是男性。”
白棠:“男s?那杀了他们的只有baby了,但无法确定是男是女。”
严墨点了点头:“没错,他们有的人…下体还被撕咬地很厉害,现场还有一半掉落出来。”
白棠马上捂住脸:“我瞎了,我什么也听不见。”
严墨伸手握住她的手:“不怕不怕,又不是我的被撕咬。”
第二十八章 my only hate
my only love sprung fromonly hate!
《罗密欧与朱丽叶》
白棠没接茬,只是表示很醉:“有几个人死了?”
严墨:“3个,一周之内。”
白棠:“太奇怪了。我当时研究了一下,baby的心理都是心甘情愿被虐,他们觉得那很刺激,很舒服。总不可能因为虐地太狠导致他们一下子爆发出来吧?”
严墨:“没错,其实凶手到底是哪种角色也没法轻易下定论,因为很可能凶手是把死者乔装成daddy,好转移我们的注意力。”
白棠:“那这样的话,男女也不好定,角色也不好定啊。”
严墨说:“没错,所以说这案子比我们想象的要难很多,所以特案组才找我和邱云赫去支援。”
白棠:“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这下你正好补补sweety baby的知识了。”
严墨诡秘一笑:“有些东西看多了就容易想要去尝试。”
白棠捂脸:“别别别,你了解一下就好,我可不陪你玩。你也不准玩。”
严墨说:“哈哈,逗你玩的,我可接受不了,对了,你那学生下的什么app,你告诉我,我也下载一个。”
白棠倒是没阻止,他知道严墨因为工作需要总要接触一些或敏感或奇怪的东西:“就叫丝乐迷,你可悠着点。”
严墨:“你还不放心我?我哪有空捣鼓些这个。现在除了上班不就是你。”
白棠被他这不经意间的暖心一撩搞得心怦怦直跳,笑着说这还差不多。
如果不是死者的单位同事因为他没请假就没到岗还失联了,从而来到他家里找他,发现了他的尸体,立刻报警,恐怕死者早就逃之夭夭了。
严墨本来不想跟白棠描述那具尸体的恐怖模样,但白棠执意要听,严墨只得趁着吃饭之前在路上的时间给她讲了一遍。
死者是一名大约二十五岁的男性,外形高挑,但死相很惨,他死的时候全身**,整个身体泡在满是血水的浴缸里,水里还有虫子在啃食他的尸体,他们取证完后,把尸体抬出来时,才发现这位男性下面的**不见了,一同到场的法医强忍着去检查,发现那是被人生生扯断的。
邱云赫在阳台发现了一个装有**的玻璃瓶,泡在一堆不知名的液体当中,里面塞了一张纸条,是打印出来的字:世界上最肮脏的东西。
法医检验出他死于机械性窒息,因口腔、鼻腔中有**及纤维,由此推测凶手用占了**的棉花捂住他的嘴。法医还检查出他的手腕和脚腕上有勒痕以及带状皮下淤血,这表明他曾被凶手用软绳捆绑过。
“这种棉花应该是脱过脂的药用棉花,凶手用它沾了**,捂在受害者的嘴部和鼻部,让人眩晕迷醉,方便作案。如果量大,很有可能直接致死。”法医用镊子捏着那根棉花纤维。
“那凶手很有可能在医院工作,或者是在实验室的研究人员,因为他们比较容易接触到这些东西。”严墨推测道。
另一名男子则是被五花大绑在床上,整个人呈“大”字形,他同样是全身**,下体被扯断,双手握拳,身体冰凉,瞳孔放大。身上一样有棉花碎屑。
几人在现场还发现了手铐和皮鞭,这些都是从网上可以买到的sweety baby用品,但是没有任何标志和logo,因此没有办法通过网购软件去查找。
讲到这里,白棠灵机一动说:“可以把图发给我,我让杨柳在那个软件的广场上发布一个求助帖子,问一下圈友们有没有知道的,他们经常研究这个,找起来应该比较快呀!”严墨打了个响指:“这个可以有啊!对了,一定要匿名发帖子,不然万一凶手也是那个软件的用户,就会打草惊蛇了。”
白棠微微一笑:“还是你想的周到。那么,其他线索呢?”
严墨继续说:“在死者身上没有被抽打的痕迹,但死者的脖子上有一条比较粗的勒痕,所以我们推断他是被人从身后勒死的。”
白棠思忖道:“没有被抽打的话,那他肯定不是“baby”了,因为既然有鞭子的话,肯定要玩抽打吧。”
严墨说:“话是这样讲没错,但如果这么容易就推断出来的话,那这凶手留下的破绽也太多了。”
白棠点点头:“你觉得没有这么简单?”
严墨笑着说:“可能是天生多疑吧,我总觉得很显眼的事情,往往暗藏玄机。”
两人特地选了一家比较偏僻的,幽静的餐厅,以便……讨论bd圈事宜。
“为什么要跟我讨论这个啊?”白棠满脸黑线。
“像我这种正直的男人,是不了解这些奇奇怪怪的东西的,所以我从头研究起来肯定很难,我之前顺手百度了一下,发现那些名词我根本整不明白,所以想着你是学语言学的,能给我翻译成白话,通俗地解释一下。而且你见多识广,这方面应该在多大有所了解吧。”
白棠捂脸道:“真是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啊。好吧好吧,你给我看看。”
严墨接着说了一句让白棠喷饭的话:“我觉得吧,光凭文字,不足以了解bd圈中人的心理,所以我打算……从网上买一些sweety baby用具,然后……亲自试试。”
白棠赶忙交叉双手捂在胸前说:“你……你要干嘛呀?”
严墨哈哈大笑起来:“你太可爱了吧!要不要角色带入感这么强,我又没说跟你试。”
白棠一双白眼翻上天:“那你要跟谁试?”
严墨觉得越描越黑:“我自己抽自己……行了吧。”
白棠:“如果你觉得麻烦,我可以帮忙……抽你。”
人们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加入这个圈子,疼痛爱好,s瘾,暴露癖……还有很多潜伏在这个圈子之内,静静观望的人,他们不敢迈出那一步,或者说,尝试过后因为深深的罪恶感而退了出来,这些人群的行为可以算是一种对生活的平衡,尤其对于处于社会上层的成功人士,他们习惯展现自己强硬的一面而压抑另一面,那么弱的这一面就需要通过一些方式宣泄出来,sweety baby便是很多人会选择的方式。
没想到,白棠的建议还真管用,杨柳把求助贴发到网上后,还真有一批热心圈友给他回复,但答案也是五花八门的,她从中挑选了出现频率最高的一个答案,发给了白棠。白棠立刻从那个链接上下了单,把皮鞭和手铐买了回来,并告诉严墨自己先行一步,结果严墨说自己买了滴蜡和制服。
白棠一脸黑人问号:你买制服干嘛?
严墨嘿嘿一笑:我看那个店里有,还挺萌的,就买了,是性感小护士,万一以后用得着呢。
白棠对着电话大喊一声:真猥琐!
在多数男人看来,女人嘴上说不不不,但真的情到浓处时,或许会反被动为主动,给男人意想不到的惊喜和刺激,严墨以为白棠跟这大部分女人一样。
对于一个在乎到骨髓里的人,你有多爱他,会不会就有多恨他。
相爱相杀,不是没有道理的。
陆绮和乔远是在杨柳说的那款bd圈社交网站上认识的,陆绮和白棠在一家公司,是个光鲜亮丽的留学顾问,因为经常接触,和白棠也算熟络。但谁都不知道,陆绮是个baby,不被虐会死的那种。
起初,他俩只是通过软件闲聊,都没互相留下联系方式,他们不像是那些孤单寂寞的红男绿女,一旦认识一个人就开始每天聊骚日常琐事,然后变得暧昧,然后发生不可描述之事。大多数人都是因为空虚寂寞冷才用这种软件,没几个人是抱着找对象的心态去的。
在这些钢筋水泥之间工作生活的年轻人们,总是会在夜深人静时感慨自己孤身一人的不易与难耐,于是,这类app,无论同性恋还是异性恋,无论婚恋网还是字母圈,都是想在这个城市里找到一个能让自己得到慰藉,给自己温暖的人。
其实对于这些人,大家心里都明白自己的需求,心照不宣地遵循着游戏规则,不会打扰到对方的生活。
可是,他们犯规了。他们本从bd圈认识,那个圈子中的人以baby和daddy相称,他们就算有感情,也不会是爱情,顶多是占有和控制欲促生的那种感情。
但他们两个似乎像认定彼此一样,从此之后便成为对方的牵绊,在固定的主奴关系之外,还多了一层绯色暧昧。他们都是单身,也都是正常的异性恋,因此从身体上的依赖转为心灵上的靠近,也在情理之中。只是没想到,这种从疼痛中产生的快感,会和从爱恋中产生的怨恨成正比,从她被抽打的第一下起,就与这个男人产生一再也无法撇清的纠葛。
第二十九章 入圈的缘由
尝试过几次之后,陆绮就轻车熟路了。她仿佛在这方面很有天赋,在乔远看来,她超越了所有自己**过的男人和女人,她是至今自己见过的最棒的baby。
他甚至想过要把她圈养在自己的房子里,天天跟她玩游戏。
但这毕竟是角色扮演,陆绮不会答应的。走出这个房子,他就不再是她的daddy。
他越这么想,就越痛苦,把她独占的**就越来越强烈,他无法想象她在别的男人的皮鞭下欢愉。
当这样的想法快要每天充斥在他脑海中时,他觉得自己快要疯了,他要看住陆绮,他不允许陆绮跟任何一个男人单独相处。
“阿绮,除了我,你不能做其他人的baby。”乔远居高临下地看着伏在他脚边的陆绮,目光沉沉,如灰烬散落在眼中。
陆绮见他扳着一张脸,便靠在他的腿上用脸蹭来蹭去,她脸上的细小绒毛摩擦着乔远的腿毛,使得乔远感到一阵阵酥酥麻麻的感觉,他突然俯下身子,用食指 挑起她的下巴,双眼迷离地看着她。
“怎么了?”陆绮瞪着葡萄大的眼睛。
“别说话。”乔远压低了自己的烟嗓:“吻我。”
“哪里?”作为奴,主的要求她都会去做,她可以吻他任何地方,但除了唇,因为吻唇就是接吻,那就是性质不一样了。
而乔远指了指自己的唇。
她没有动,她不知所措。
乔远从鼻子中呼出了一口气,而后倾身过去,主动吻上陆绮的唇。
一个男人的吻,对陆绮来说没什么。
但对乔远来说,那就是印记,是契约。
可是从那以后,陆绮再也没主动找过乔远。
陆绮对恋这个字的理解似乎有些病态,她觉得自己喜欢的那个人一定要从心理和**上一起折磨自己,使自己能感受到血肉之躯,她难受了,才会爱上那个人。
但是,在那个人未开口之前,她会极力压制住自己的情感,如果那个人突然走了,她也会不言一语地离开,然后把自己关在一个角落中,自己难受着。
论压抑,她是一把好手。
她在物欲横流的圈子里呆地越久,就越厌恶俗世那些对物欲的追逐,虽然身在浊水之中,她心却愈加向往清流,而乔远就是这么一个清新脱俗的人。
但他们两个似乎像认定彼此一样,从此之后便成为对方的牵绊,在固定的主奴关系之外,还多了一层绯色暧昧。
他们都是单身,也都是正常的异性恋,因此从身体上的依赖转为心灵上的靠近,也在情理之中。只是没想到,这种从疼痛中产生的快感,会和从爱恋中产生的怨恨成正比,从她被抽打的第一下起,就与这个男人产生一再也无法撇清的纠葛。
陆绮在一家整形医院做导医,她本来相貌平平,但身段妖娆,因此身边也不乏一些追求者,但多半是油腻大叔,医院从三年前开始,每年都会从内部选出两名员工给她们进行改造,费用全免,其实就是为了给医院的项目做宣传,而自此之后,她平日也很热衷于给自己的外貌做一些微整。
每次她给顾客介绍项目时,都会收获各种赞赏:你好美啊!你身材好棒啊!
她就会莞尔一笑:整的,都是整的。
容貌是医院给的她当然要说是整的,但是身材是天生的,医院也要求她说是整的,还要说,
隆了胸,抽了脂,打了瘦腿针和瘦肩针。
因而那些顾客听到后就会说:哇,效果这么好,我也要去做。
适当的,女人的钱有时候就是这么好挣。
时间长了,陆绮甚至都会觉得,上上下下全都不是自己的,顾客一旦盯着她看,
还没等着人发问,她就主动说:整的。
她每天晚上在家洗完澡,都会从镜子中端详自己许久,然后把自己从头到脚仔细地,缓慢地摸上一便,然后不断重复这一句话:我天生就是个尤物。
她变成这个样子之后,吸引到的男人更多了,当然,多数是为了她的色。
大家对此心知肚明,陆绮用美色为他们服务,他们给陆绮物质上的富足。
因此,陆绮曾经同时与多个男人有暧昧关系,从二十出头的小青年到四十岁有家室的大叔。
但渐渐地,她对这样的财色交易感到麻木,她觉得自己想要的都有了,于是想去追求一些更加刺激的东西。
于是,她下载了那个社交软件。
其实以前那些她跟那些男人做那种事的时候,有些追求刺激的也会跟她提过各种各样的请求,但她都是能拒绝就拒绝,因为她怕那些人拍下来什么不雅照片或视频,给自己的生活带来麻烦。
但是这个软件里的人会很私密地进行这些事,因此,反而会让人更加安心。
她给自己起了个昵称叫凭栏望君,这个名字显然是一个寂寞又饥渴的独守空房的少妇的,再上传几张不露脸只露身材的照片,主动约她的自然大有人在。
她觉得此事不能草率,于是精挑细选,选了一个叫“琼浆玉露”的人约出来。
“我观望了一阵才决定入圈,现在是小白一个,哥哥还请下手不要太重啊。”她事先打好招呼。
“哦?还是新手?放心吧,我会折磨到你舒服为止。”那个人直接发过来语音。
陆绮听了那低沉而有磁性的嗓音,整个人都酥软了,恨不得当下就伏在他腿边接受他的指令。
乔远做了纹身师之后,才开始了解bd圈。
他的启蒙baby还是一个隔壁职业学校的一个女学生。
在一个盛夏的深夜,那个女生穿着黑色吊带和超短裙来到乔远的纹身店,说要在背上纹一个天使的翅膀,乔远说你这个太大了一晚上估计纹不完。
女生害羞一笑:那我每天晚上都来不就行了。
乔远虽然觉得她神经兮兮的,但也没拒绝,于是从那天晚上开始给她纹身。
因为这个女生很娇小,就是皮薄肉嫩那种感觉,所以乔远给她纹的时候,格外小心翼翼。
可是出乎意料的,她没喊疼,而是双眼迷离,发出一声嘤咛,乔远既有女朋友又有职业操守,因此对于女客人早就练就一番坐怀不乱的技能,毕竟来找他的人纹哪里的都有,还有姑娘直接要纹在胸上,那么如果他没有这点定力,这纹身师也就没法好好干了。
因此他面无表情地对女生说:疼就跟我说,我会轻点。
女生又是娇羞一笑:没事儿,哥,你纹吧,多疼我都能忍。
乔远闻言,不禁失笑:哦?我还是第一次听妹子这么说呢。
女生突然转过头,幽幽地跟他说:因为,我是个baby。
乔远一愣,但是没有停下手上的动作,只是干笑了一声:那你是来找刺激的么?
女生点点头:疼痛让我的快感特别激烈。
哦?乔远说着,手上的力道加重了几分。
女生直接发出一声**,在这漆黑的夜和微弱的灯光的铺陈下,这一声显得及其暧昧。乔远心想幸亏旁边没人,不然别人会以为他对这妹子做了什么呢。
乔远只是目不转睛地盯着她背上的皮肤,任由她在自己身边咿咿呀呀地叫着。
后来的一个星期,那女生天天晚上过来纹身,每天都纹到十二点才走。
后来的某一天晚上,那个女生自顾自地**时,恰好被乔远悄声进门的女朋友听见,
女朋友在外面竖着耳朵听屋内的女生说:哥你太棒了!再用力一点!啊,好爽!
正常人都能联想到他们是在干什么。
其实女朋友只要进去看一眼,就不用那么伤心难过地觉得自己被出轨了,可她径直跑了出去。乔远听到声音,追出门外后,一切都无法挽回了,女朋友根本不听他解释,死活要分手。
乔远拉住她,她就一把甩开,还说乔远那双手不知道碰过多少女人,太肮脏了。
乔远一脸无奈:我是靠手吃饭的,照你这么说,我没法活了。
女朋友头也不回地跑了,回家之后就把他拉黑了。
乔远莫名其妙,当晚让小baby回学校,说他心情不好,会影响发挥。
结果小baby来了一句:哥,你想发泄么?要不虐我吧,抽打我,你就当发泄,我也能有快感。
乔远本来不想搭理她,但她直接从包里拿出皮鞭和捆绳,双手递给乔远:来嘛来嘛,试一下又不会死。
乔远眉毛一挑,心想:要不就试一下?反正现在也没心情干别的,而且她又这么热切地想被虐,我就成全她一下咯。
结果那晚上,两人玩儿地很嗨,乔远还研究了好几种捆绑的方法,让小baby情难自禁。
凌晨两点多,小baby跟乔远回到家,她蜷缩在乔远的床下,活像个小狗,更要命的是,她早上还汪汪汪地叫乔远起床。
乔远趁着早上的性质,又游戏了她一番。结果把这妹子虐地服服帖帖,心花荡漾,直接抓着乔远不放了:哥,以后你当我daddy好不?
乔远这一晚一早纯属一时兴起,要说长期**小baby,他可没那个闲情逸致,所以直接拒绝了。
小baby就在他家大哭了一上午,当真是楚楚可怜,哭得乔远心烦意乱,只得暂时答应,却很后悔带她回家。
第三十章 由爱而生怖
我蒙上自己的双眼,只想记住最后看你的那一眼。我刺瞎自己的双眼,只为记住,那逝去的红颜。 盲僧
两人断开联系后,乔远无时无刻不在疯狂地想念着陆绮。
终于有一天他忍不住了,开车到陆绮公司楼下截住她。
乔远的车上循环放着一首歌,那歌的节奏很强,鼓点一震一震的,整体旋律又很悲伤,他纤长的手指间夹了根烟,没开车窗,任由烟味散落在车里面每个角落。
陆绮快步走上车,坐到副驾驶上,盯着他夹烟的手,抿着嘴不说话,没有情人许久未见的热切,只是长久的相对无言。
“去哪?”抽完一根烟,乔远才问她。
“不知道。你叫我出来,都没安排好?”陆绮摇下车窗,想要把烟味都散出去。
“我没想,去我家吧。”
“去你家干什么?”
“明知故问。”
“坐。”一进门就是他的卧室,不大,又很乱,床上地上全是衣服,洗过的,没洗的,都摞在一起,他铺了铺自己的床铺,指着一块平整的地方让陆绮坐下。
陆绮尴尬地摇了摇头:“我还是站着吧。”
“那我给你倒杯水。”乔远走出房间,去客厅里倒水。
陆绮喝水的功夫,他去卫生间用凉水洗了把脸,他拿着毛巾边擦拭水珠边走到沙发旁,看到陆绮在低头玩弄着手机,便凑过身去,问:“你在干嘛?”
“无聊,瞎玩。”她猛地抬起头,鼻尖对上他的鼻尖,他脸上的水珠顺着滚落到她的睫毛上,她觉得难受,想要抬手擦掉。
乔远却在这时一把抓住她悬在半空的手,然后慢慢低头吻上她的睫毛。
干净清爽的皂香从他身上散落开来,陆绮慢慢闭上眼,感受着他温热的吻。
没有名义的吻,琢磨不透的心。
“你给我坐下。”他一把把陆绮拉过来,压倒在身下。
一切发生地都那么突然,但又顺理成章,纯属意料之内。
陆绮的波浪长发散落在床单上,她面无表情地看着倾身过来的乔远一点一点褪下她的外衣,内衣,底裤。乔远从上到下亲吻着陆绮光洁的身体,他的吻细密而湿润。
可是,陆绮没有一点情动的感觉。
他们虽然在同一空间里,紧紧相拥着做同一件事,却在各自的精神世界里,抒发着自己的感情。
陆绮是个奇怪的女人,对她不喜欢的男人来说,她可以在他们膝下尽情地承欢。可是在她很在乎的乔远面前,她却一动不动,丝毫没有迎合。
“张嘴。”乔远低沉着嗓音说。
陆绮微微张开了嘴,同时,她的眼角流下一滴泪。
“你怎么了?”乔远直接伸出舌头舔去那滴泪水。
“没事,乔远,我今天不想做。”陆绮低着头在床上翻找着自己的衣物,没去看他。
“不行。”乔远紧紧扳住她瘦弱的肩膀,目不转睛地看着她。
陆绮任性地摇了摇头。
乔远用手指挑起她的下巴,然后吻了上去。
他吻了她十分钟,吻到她窒息,他嘴里苦涩的烟草味和她嘴里的橘子糖的味道一丝丝融合在一起,他把她紧紧抱在自己怀里,以至于她全身被禁锢住,不留一点空隙。
该死,一点感觉都没有。
陆绮越吻越难受,她自问自己对乔远是有感情的,她也幻想过与乔远深吻的样子,可为什么,真到了这个时候,她却一点该有的反应都没有呢?
直到感觉到陆绮身体的僵硬,乔远才放松了怀抱。
“我好难受。”乔远把头埋在她的肩头,吮吸着她柔嫩的皮肤,却是越吸越激烈,直接变成了啃咬。
“嘶……疼!乔远。”陆绮被咬地生疼,放在乔远背上的手不禁紧了紧,然后指甲深深掐进他背上的肉里。
“我们要给彼此留下印记么?”乔远看着她雪白脖子上那颗显眼的红点,低笑了一声,而后反手抚摸着自己的背上被抓烂的那块皮肉,狠狠地拍了一下她的屁股:“你真是个妖精啊。”
陆绮没再说话,而是随手抓了件他的衣服,套在身上,兀自走下床去,拉开窗帘站在窗边。
乔远从床头柜翻出烟盒,点了根烟,走到陆绮身后,环抱住她。
“当我的恋人,好不好。”
陆绮没说话。
“你能陪我多久呢?”陆绮知道,问了也白问,无论是一段时间还是一辈子,都是说变就变的。
“我能陪你一起死。”乔远却这么回答。
继而是长久的沉默,他们一齐看着窗外的晚霞,不说话。
陆绮很少会跟别人说自己心里面是怎么想的,因为她知道,别人不会理解的,与其让他们妄加评论,还不如自己静下心来整理思绪。
“在想什么?”乔远轻声问。
“没想什么。”陆绮摇摇头。
“你能不能别总这样,什么也不说。”
“乔远,我说了又能怎样,你会觉得我很可笑。”
“那我猜……你在想,我把你当作什么人?”
陆绮自然没说话。
“你为什么不问?”
“有意义么?”
“你问我,说明你在意,那我也就在意。”
“好,那你说,我们是什么关系。”
“恋人。”
陆绮使劲儿松开她还住自己的胳膊,重新找到自己的衣服,穿上,离开。
外面下起了零星小雨,空气中窜入了丝丝凉意,她紧了紧单薄的衣衫,把长发拢到胸前,因为那样能让她暖和点。
她的头发上还残留着乔远的烟味,她不禁捧起来深深吸了一口。
乔远没有追出去,而是趴在窗台上目送着陆绮。
他莫名其妙地笑了起来,拿起手机对着陆绮的背影拍了一张,然后调出播放器随便选了德国战车的一首歌,把音量开到最大,继而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一颗糖丸,吞了下去。
他随着音乐旋律,在房间中舞动了起来。
“好,那你说,我们是什么关系。”
“恋人。”
雨下了一整晚,陆绮躺在床上辗转反侧,脑海中,这两句话和雨声相互交织着,混杂着,让她心烦意乱。
“为什么要让我爱你。”她低声咒骂着。
可她又不自觉地想起乔远的脸,乔远的吻,乔远的拥抱。
然后又努力去闻着他留在自己身上的每一丝味道,香皂,烟草,洗衣粉,伴随着 这些萦绕在她周身的味道因子,沉沉睡去。
乔远和陆绮都是彼此生命中,截止此时出现过的最特别的人。
特别的人,应该有特别的感情,用特别的方式去对待。
但在陆绮看来,乔远并没有把她和他那些“bedmate”们区别开来,他用相同的方式引她上床,那些酥酥麻麻的情话,不知道跟多少人,说过多少次。
当她发现自己完全没有办法回应他的**时,她就知道,自己根本就是爱上他了。可笑,她是真的baby,不仅是身体,还是心里上,爱上一个这样的人,不是自己找虐是什么。她之所以生气,是因为他觉得乔远把“爱”这个字看的分量太轻了,那么轻易说出口,那么直接去对待她。
她对乔远有多爱,就有多恨。
爱情有时犹如追逐游戏,总有一个人犹豫不决,另一个人内心鉴定。由此展开你跑我追的游戏,看谁跑得快,看谁比谁绝。
陆绮在这个游戏之外,渐渐把乔远磨成了一个baby,一个深入骨髓的baby。
他无法抑制自己对陆绮的爱,这样的感觉越强烈,他就越想占有陆绮,他越得不到陆绮,心心里就变得越变态和极端,然后,他就越想用爱吞噬陆绮。
他把陆绮的照片画下来,找另一个纹身师纹在自己的背上。
每一次针扎,每一次疼痛,都代表陆绮被刺入他的皮肉之中,对他来说都是洗礼。等到这个纹身完成,陆绮就被永远地留在他的身体上。
但他不满足。
他想让陆绮留在自己的身体里,不仅是皮肉,还有内脏,骨髓。他要让陆绮和自己血液相融,永远的,切切实实的,拥有她。
没错,他要杀了陆绮。
但在这之前,她要杀了所有当过陆绮的主的男人,他通过各种渠道知道了这三个人的存在,他们其中有两个是一次性玩sweety baby,因为他们都对陆绮见色起义,事后欲强行进入陆绮的身体里,还有一个,在乔远之后和陆绮玩了几次,这是乔远去跟踪陆绮的时候发现的。
他决定先杀了这三个人。
他从陆绮家里拿了很多医用棉,盗了陆绮的社交软件账号,以她的名义跟那三个男人分别进行了再一次邀约。
然后去到他们家里,残忍地将他们杀害。
他厌恶让那些男人对陆绮动了歪心思的东西,于是把它们都割下来。
可怜的陆绮完全不会料到自己会死的这么突然,这么离奇,还留不下全尸。
白棠听严墨说完这些之后,心中不禁泛起一丝冷意,毕竟陆绮是她与她朝夕相处了半年的同事,突然就这么死了,还死地如此凄惨,她不由得觉得万分难受。
严墨见她半天没说话,赶紧拍了拍她的肩膀,问她怎么了,白棠吸了一下鼻子,低声说,我没事。缓一会儿就好了。
第三十一章 无爱亦有惧
严墨把她揽到怀里,温柔说到:“放心,起码,凶手是为了爱。”
白棠紧紧抱着严墨的胳膊,把脸靠在上面说:严墨,你说,为什么现在变态这么多?
严墨笑着说:“由爱而生怖,若无爱便无怖,现在的人们,理智和感性,往往偏向两个极端,剑走偏锋。
白棠叹了一口气:为什么谈个恋爱要这么麻烦呢?都闹出人命来了。
严墨表情变得凝重:这些个文艺青年啊,总是被书里电影里那些不现实的情节所吸引,想要在现实中效仿他们,然后把生活过成诗,把自己当成艺术家。就像乔远,他的纹身工作室有这么一句话说:艺术,以玄妙的颜料开始,就要以鲜血来告终。
严墨回忆起那间灯光暗弱,墙面灰白的纹身工作室,在墙面的右下角有一行红色的小字,他蹲下身,仔细看,才看了出来。
两天前,乔远用毛笔沾着陆绮的血,在墙上写了那一行字。
慢慢的,血池中,除了腐烂的尸肉,还有一堆模模糊糊的排泄物,苍蝇和蚊子仿佛找到了一大块蛋糕,纷纷飞过来享用他们的食物,这些飞虫从四面八方飞过来,越聚越多。
警察在浴室门外时,便听到里面密集燥乱的嗡嗡,几人对视一眼,就对里面的情况大体有数了。
其实他们对这种犯罪现场已经见怪不怪了,如果尸体在无人的地方放上好几天,势必会出现这样的情况,每每有刑事案件,他们都免不了要受到各种感官的刺激,时间长了,对这些恐怖的令人作呕的场景也就司空见惯了。
甚至有人为此发明了“防毒面罩”,主要用来挡住强烈的嗅觉冲击,这个发明还一度在警队中受到追捧。
这个案子最终以乔远的自杀为了结。
警方搜集了各种物证以及网络通信记录后,用了不到一周就破了这个案子,但事实的真相却让人很是难受。
白棠拉着严墨让他讲这个案件的始末,严墨说完后,白棠心有余悸,这样的事还真是少见。
“bd圈可真是个诡异又可怕的圈子。”白棠不禁感慨。
“尽管daddy和baby之间会签订契约来表达游戏中双方的自愿性,被当作**牺牲品的baby心甘情愿被杀掉或吃掉,但这毕竟是游戏,契约不具有任何法律效用,那么daddy侵犯了baby的生命权,自然是触犯了刑法,理所当然要负法律责任。”严墨正色道。
白棠有个好朋友叫柳芝芝,天天研究些稀奇古怪的东西,最近bd圈研究地火热,白棠听说后,便约她到家里探讨。
她问白棠何时变得这么重口,白棠说还不是因为最近有些关于sweety baby的案子,想让严墨也多了解一些。
白棠听柳芝芝说完自己这些年在bd圈的见闻,简直头皮发麻,呼吸不畅,柳芝芝看她这个反应,连忙拍打着她的背:“你咋啦?你这就听不下去啦?”
虽然这些不比直接的**刺激,但单从间接的感官刺激上,也足以让白棠干呕一阵子了。
“怎么这种反应啊,这是艺术,你们这些正常人是不会懂得。”柳芝芝摆弄着自己的手指:“早知道你这样,我就不跟你说了。”
白棠本来想打开窗户透个气,结果一站起来便觉得一阵眩晕,值得一屁股坐下,有气无力地对芝芝说:“麻烦叫个正常人过来,我需要正常人的安慰。”
芝芝翻了个白眼,对着厨房大喊了一声:“严警官,白棠需要一个正常人的拥抱。”
严墨正好从厨房里拿出三杯鲜榨的西瓜汁,白棠一看,立刻产生了联想,差点吐出来,赶忙朝严墨摆摆手:“我不喝我不喝,你也别喝,过来抱抱我。”
严墨见她撅着嘴,双手张口,模样十分可爱,于是放下果汁,走过去一把将她抱起:“你怎么了,脸色这么苍白?”
“我的耳朵受到了折磨,我的心灵收到了荼毒。”白棠像考拉一样趴在他肩膀上,这亲密的姿势让在一旁的芝芝完全看不下去了:“秀起恩爱来真是旁若无人,西瓜汁你们都别喝了,都归我。”
“小心拉肚子啊你。”
白棠知道严墨受不了榴莲的味道,就趁他回家之前把榴莲包了好几层然后又装在一个箱子里放在房间的角落里,刚好从窗口瞥了一眼就看到严墨从车上下来,提着一袋子东西进了住宅楼,白棠灵机一动,从还未盖上盖子的箱子里拿出来榴莲,找来勺子挖了一勺含在嘴里,并没有咽下去,然后迅速放下,上盖,做这一切的时候白棠的心一直砰砰跳个不停,仿佛有做贼心虚那种感觉,做完这一切后,她刚想平息一下心跳,却听见客厅传来开门的声音。
“白棠?” 严墨见她并不在客厅,便叫了一声,然后换下鞋子,放下东西,走到卧室这边来,一边说道:“竟然不上前迎驾,太不乖了……唔!”
他刚打开门,就见白棠一下子扑上来,对准他的唇就亲了上去,刚想感慨自己的冰山女友怎么会如此主动,就感觉到自己口腔中被送入一团奶油一样的东西,他再细细一品,竟然是榴莲!当下如遭五雷轰顶!
“……呃……”这下轮到白棠瞪大双眼了,因为方才严墨没有因为被送入口中的榴莲而把她推开,反而一口咽了下去,反转攻势,将她的唇含地一点空隙都没有……
被严墨折腾了半个多小时以后,她累得瘫倒在床上一动不动,严墨小心翼翼地抽出被她枕着的胳膊后,换上了居家睡衣,白棠还是被这细微的声音吵起来了,懒洋洋地嗯哼了一声,翻了个身,严墨见状,一下子扑倒她身旁,在她耳边吹起:“干嘛?还想来?”
白棠闻言一下子坐起来,拿起枕头便往严墨身上打过去:“大色狼!走开!”
于是两人打打闹闹一番后,才去厨房做饭。
今天严墨难得清闲,白棠也就晚上一节课,便过来陪白棠,途中问她中午想吃什么,她不假思索的说想吃番茄牛腩,于是严墨一大早去菜市场买好了食材,过来给她做。
两人炖牛腩的功夫,又窝在沙发上看了一部《布达佩斯大饭店》。
吃完饭就三点多了,两人收拾了一会儿便出门,严墨送白棠到公司后也跟着下了车,白棠瞪他一眼:“你又干嘛?”
“我跟你上去看看,一会儿再回队里。” 严墨咧嘴一笑,一手拦上白棠的肩膀。
他今天穿着便装,又带着墨镜,这个人清爽有型,一出电梯进了公司,前台小姑娘就忍不住多看了好几眼,白棠不好意思地朝她笑了一下,然后低声对严墨道:“手给我老实放好。”
“哥,你怎么在这!”白棠走到教室门口时,简淳正好倚着门玩手机,抬头便看见墨镜下勾起的唇角,一下子就辨认了出来。
“别嚷嚷。” 严墨把食指抵在唇上,示意堂弟小声说话。
“你们俩难道已经……” 简淳撇着嘴,看着眼前这两人。
“就是你想的那样,你以后悠着点,别欺负你嫂子。”
“……” 简淳的脸不禁拉地老长,一脸委屈道:“哥,真是冤枉啊,你看她那个样子,谁敢欺负她,不想活了么。”
“我今晚没空,改天你们一起上课的时候我来接你们下课,咱们一起吃饭去。”
“我能不当这个电灯泡么……”
可这天晚上,严墨再也没等到白棠的消息。
白棠刚上完下午最后一节课回到办公室,就被夏衍以“一起去出版社看教辅材料的印刷进度”为由叫了出去,可谁知,白棠上了他的车后,他一路并没有往出版社开,而是径直开回了家。
白棠起初不想跟他上楼。
但他说有一包样书在家里需要带到出版社,想让白棠帮他拿下来,白棠经不住他再三请求,便跟着上去了。
可这一上去,便没有再下来过。
夏衍把白棠拘禁在自己的房间里一整晚后,趁着他在浴室洗澡的功夫,白棠用尽最后一丝力气跑下楼,可是她根本打不开房门。
夏衍的房门开关都要用密码,而且还不一样,白棠不知道,所以她现在无从下手。
此刻的白棠异常慌乱,因为她发现了夏衍的秘密,她知道,夏衍不会就这么放过她的,至于怎么做,她想不到,也不敢想。
“棠棠,你要去哪?”头顶传来夏衍声音,他的声音又低沉又温柔,却有一种无名的压迫感。
白棠缓缓转身,看到夏衍站在二楼楼梯间,他的头发、身上都还挂着水珠,他**着上身,一手扶着栏杆,一手拿着毛巾擦着身体,皱着眉头看向楼下的白棠。
白棠看着他的样子,不禁一愣:“我想……出去买早餐,我看你厨房里什么也没有,从昨晚到现在都没吃饭,一定饿坏了吧。”
“你要给我做饭啊。”他突然弯起嘴角,调皮一笑。
第三十二章 沉沦在深渊
白棠呆呆地点点头。
“你还记得在多大的时候,你在家做好了三明治,给我带到教师的时候,已经面目模糊了么,后来我骗你说我倒在垃圾桶里了,其实我都吃了,哈哈,还挺好吃的。”
“你现在……说这些干嘛,有意义么?”
“当然有啊。”夏衍索性走下楼梯,来到白棠面前,伸手搂住她的腰,还在她的眼皮上落下了很轻的一个吻。
要是两年前的白棠,或许会为了这个吻内心小鹿乱撞很久,但现在,她早已不为所动。
看到白棠没有任何反应,夏衍吻她的力道又加深了几分,从眼皮,到鼻尖,从唇珠,再到脖颈,白棠的身体越僵硬,他越用力,最后生生在白棠雪白的脖颈上咬出一道牙印,白棠忍住疼痛,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夏衍不禁低声一笑,他摸着那道牙印,猛地一下又吸了上去。
是因为爱么?他吸地这么用力,放佛要把她整个人都吸到自己的生命里。
如果是爱,那这爱也太残忍,太幻灭。
“夏衍,你到底想干什么?”白棠咬着牙,一字一顿地说道。
“嗯?”夏衍抬头,他的鼻尖碰到了白棠的下巴,那么冰凉,不带一点温度:“别说话,尽情享受,别出声,用吻回应我。”
“你这个变态!”白棠实在忍不住了,大声吼了出来。
看到白棠的情绪突然很激动,夏衍将她一把钳制在自己怀里,白棠根本动弹不得,只能大声喊叫:“夏衍,你放开我!放开我!”
“跟我去一个地方。”他掏出一条心形手链,将两瓣圆圈分别套在自己和白棠的手上,用这个来将两人紧紧套在一起,然后他轻抚着白棠的头发:“特意为你准备的,心型手铐,喜欢么?”
“……”白棠摇着头不说话,她的眼睛里已经有了星星点点的泪光。
“夏衍你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她小声地说。
夏衍知道她问的是什么,她已经发现了自己用药的事,而且她现在的男朋友还是个刑警,但是他却还是那么从容。
白棠被他带上车,来到海边一处很偏僻的地方。
那里有一棵树,树枝张牙舞爪地,在幽暗处,像极了恶魔。
那里有一条木椅,两人走累了,就坐下来。
夏衍点了一根烟,兀自抽起来,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开口。
“你根本就不了解我,白棠。”
“我是个恶魔,没有心的那种。”
“我从读研的时候就开始接触那些东西,它们让我觉得,能灵肉合一。”
“我研究学术的时候,感觉很空虚,那些东西都是我抓不住的。所以每当我一筹莫展的时候,我就吸上两口。瞬间就找到了生命存在的意义。”
白棠默默叹了一口气,她抬眼望着那棵树,说:“我想上厕所。”
“憋一会儿,等我把话说完,乖。”
“我憋不住了,你快带我去!”白棠再一次情绪失控,她猛地一下子站起身来,也不顾手链拉扯的疼痛感,直接就要往前走。
这一下,白棠才发现,手链竟然一挣脱就断了,估计是刚才夏衍点烟的时候弹开了手链上的锁,然后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中忘记扣上了。
白棠赶忙甩掉手链,向前面奔跑过去,夏衍一看,也追了上去。
白棠拼尽全力加快跑步的速度,而夏衍虽然是男生,但由于近年来身体状况每况愈下,所以跑起来,气喘吁吁,没过多久,就要停下来休息一会儿。
白棠便趁着这个空档躲在一处树林里,看他继续向前跑去,才闪身而出,向相反的方向跑去。不跑不知道,一跑才发现,自己跑出了那么远。
天色已然变暗,这一片树林又没有路灯,白棠在看不清眼前道路的情况下,心怀忐忑地向前,她手头没有手机,根本不知道自己在什么地方,她只能在这黑暗当中飞奔,但她心想,只要能挣脱夏衍,就有能获救的希望。
也不知过了多久,雨滴伴随着海风飘飘洒洒地落下来,打在她的脸上,打湿了衣服,打花了妆,她在这清冷的雨夜中,孤身一人,带着惶恐,向前方无知的黑暗中飞奔。
一直到她看到到前方一个高大的身影,她看不清,但她知道,那是严墨,她对他的气息再熟悉不过了。
她抬眸,看到了严墨站在自己面前,他同样气喘吁吁,**的上身不断留下汗珠来,他把t恤披在肩膀上,本来竖起的头发也被风吹乱地不成形。
白棠一下子扑进那个怀抱,久违的温暖蔓延开来。
严墨紧紧抱住白棠,他看到白棠脖子上的红色印记,感觉此刻仿若有千万只蚂蚁一样在吞噬自己的内心,他没有说话,没有问,只是低头深吻起白棠来。
他炽热的吻让方才被凉意侵身的白棠周身都暖和起来。
此刻无需任何言语,一个绵长而深情的吻就能代表一切。
良久,豆大的雨滴打落在他们脸上时,严墨停下吻她的动作,说:“我们快走吧,送你回家,别着凉了。”
于是他紧紧握住白棠的手,拉着她往前走。
夏衍不知道追到了哪里去,但这事绝对不会就这样结束。
昨夜,夏衍在她耳边低语:“不管我们是什么关系,我都不允许你跟别人有关系。”
“你只能是我一个人的,我要你的全部,心,和身体。”
“奇怪,白棠,你在我身边,可我还是很想你。”
那晚,夏衍开着音响,单曲循环了一首后摇,名叫《彩虹山》,低沉的旋律,沉闷的音调,到**处,他突然埋头抽泣起来。
白棠怕极了,他没见过这么不正常的夏衍,突然哭,突然笑,还对自己说那些奇怪的话。
“夏衍,你凭什么对我说这些?”
“因为我爱你,白棠,我要你。”夏衍露出一只眼,盯着她。
“呵。”白棠冷笑了一声:“夏衍,你把我当什么了,召之即来,挥之即去么。”
夏衍起身,想要抱住白棠,而白棠却一个劲往后退,夏衍不解:“白棠,你不是一直都喜欢我么?”
“夏衍,你不是那么深情的人,我也不是。”白棠背对着他,语气很是冰冷。
“哦?你不是?别骗自己了,如果你放下了,再见到我时,就不会这么惊慌失措了。”他又向前进了一步,揽过白棠的腰。
“我只不过,对你还有恨,我知道,那不是爱,别自作多情了。”
“白棠,你到底在乎什么?”夏衍问。
白棠还没说话,夏衍就说:“你自己。”
白棠一笑:“没错。大概就是这样。”
夏衍确实是曾经那个一眼就看透白棠内心的人,而那时的白棠,也确实是个对任何人都冷漠疏离的人,她不信任任何人,更不信任感情,她和那时的夏衍是一样的人,所以他们才能靠得那么近,只是后来,她的生活里有了严墨照射过来的温暖,所以她整个人都没有那么冰冷了。
严墨耐心地教她如何去爱一个人,她也愿意去学习。一个人,不可能一辈子一成不变,他可能从无情变得温情,也可能从善良变得邪恶,什么都有可能,可是夏衍错在对白棠秉性的误判,自以为是地以为她永远都是那样的人。
第三十三章 甜蜜小日子
白棠和严墨吵架了,原因是严墨去了西藏骑行不告诉她,以至于白棠修完年假后从家里回来却找不到严墨,去他们家给叔叔阿姨送中秋礼盒才知道严墨和邱云赫半个月前就去了西藏!
最可恶的是,这两个人竟然不告诉自己,打算回来再说吗?给自己一个big surprise?
于是顺其自然的,严妈一个劲儿让白棠留下来在他们家过中秋节。
“棠棠,你晚上没别的事儿吧,你爸妈也回老家了吧,那你索性留在阿姨这儿,陪叔叔阿姨一起过,严墨不回来,我们两人过多没意思。”严妈妈边削着苹果边跟白棠说着。
“……”严爸爸沉声不说话。白棠心想或许严爸爸还觉得有些不方便吧。
“哎呦!”严妈妈突然叫了一声,白棠顺势看过去,只见阿姨手上被水果刀划了一道口子,正往外留着鲜血,严爸爸放下报纸,连连摇着头:“这么大年纪了还不小心。”
“哎呦快给我拿创可贴吧,在这说风凉话,真是的!”
白棠想起来自己随身带的包里面还有一贴云南白药,赶忙拿出来给阿姨小心翼翼地贴上。
“今晚一个人做饭不太容易啊。”阿姨抚摸着伤口,口里不时发出“嘶嘶”的略觉疼痛的声音,然后撇着嘴。
白棠心想这话明摆着说给自己听嘛,难道阿姨是将计就计利用这招“苦肉计”考验一下自己的厨艺?于是想着,反正自己也走不了了,索性在这帮着打下手吧:“那阿姨,我来帮你吧。我以前跟妈妈学过做菜。”
“真好,来,吃了这个苹果,咱俩就去厨房。老严!今晚棠棠给咱们做饭。”
“好,好,做吧。”严安从主卧探出来半个头来,方才有些郁闷的面色缓和了许多。白棠不知道严安为什么对自己一直不会很认可,不过善解人意的严妈妈在厨房做饭时解答了白棠的疑问:“棠棠,你别见怪啊,你严叔叔就是这么个人,他在警局就老是板着个脸,他手下都以为做错什么事儿惹着他了呢。”
“没事儿,阿姨。”白棠边洗着西兰花边笑着说。
“老严啊,从小到大都对严墨要求都很严格,也就是上了大学对他松了很多,所以严墨在他面前,也不怎么开玩笑,两个人都是谈些正事儿。”
“真的啊,哈哈。”白棠回应道。
两个人忙活一阵后,终于做好了一桌子菜。一大盘大闸蟹,清炒西兰花,清蒸狮子头,红烧鲫鱼,宫保鸡丁,干煸鸡翅,很是丰盛。
当白棠把最后一盘干煸鸡翅端上饭桌后,门铃突然响了起来。
“谁啊,大晚上不回家吃团圆饭跑这儿来?”严妈妈边说着边去开门。里门一打开,就出现两张脸邱云赫和严墨。
“你俩从哪儿来的?”严妈妈打开防盗门,一脸惊奇。
“surprise!老妈!”严墨一进来,便给了严妈妈一个大大的拥抱,继而他就顺着看到了妈妈背后的白棠……
“你!”“你们!”
三人的声音同时响起来。
当着这么些人的面,白棠不想直接问她脑子里想过那些无数遍的问题,所以先说了自己:“我本来想早回来看看你的,但是你不在,就先过来看看叔叔阿姨了。”严墨刚想伸手搂住她的肩膀,她马上闪身走开了,严墨隐隐约约觉得不太对,但父母在也没好问她。
“贤惠啊。”邱云赫笑呵呵地把书包放到沙发上。正巧严安闻声从主卧走了出来,邱云赫赶紧跟严安问好:“叔叔,严墨说一定要回来过节,我俩就改签了车票赶回来了。”
“唔,你不回家了?”严安点点头,又问邱云赫。白棠这才察觉到,严安对晚辈似乎都是一副很严肃的样子。
“哦我爸妈今年回西安跟爷爷过节了,我没回去。”
“好啊,这一下子热闹好多,那孩子们赶紧到餐桌上吃饭吧。”
严妈妈看一下子这么多孩子回来陪着,心情大好,张罗着让几个孩子赶紧坐下吃饭。
“你们喝酒吧?”严安说着便要打开酒柜挑出一瓶红酒来。
“不了,爸,白棠对酒精过敏,我们回来的时候买了几瓶预调酒,酒精度很低。”说着,严墨从袋子里把几瓶rio拿出来,找了一瓶樱桃味儿的递给白棠。
“你喝吧,我喝白开水就行。”白棠看也没看他,面无表情地说。
“那我去给你倒水。”严墨离座的空档,邱云赫探过身来问白棠:“怎么啦你?”
“没你事儿。”白棠瞥了他一眼,没好气说道。
严墨给邱云赫投过去一个眼神:丫头生我气呢。
邱云赫回应了一个眼神:一会儿多给她夹点他爱吃的,长点儿心。
严墨点着头:废话,还用你说。
白棠却突然捧起杯子喝了一口,然后一个恶狠狠的眼神切断了两人之间的眼神流。
餐桌上的氛围还算其乐融融,邱云赫讲了很多两人去西藏的所见所闻,加上那逼真的神情,把几人逗得乐呵呵的,严墨也说起来那边的一些风土人情,白棠听地入神,暂时也忘了那些不愉快的事。
晚上八点半,告别叔叔阿姨后,严墨开车把邱云赫和白棠一起送回家。
一路无话,邱云赫自顾自地玩着手机,白棠则一直看着车窗外,严墨不时侧过脸看白棠,心里五味陈杂,这丫头还是很懂事的,特意过来看看爸妈,而刚才在饭桌上没让自己没面子;刚才吃她做的那几道菜,味道真心不错,没想到她这么贤惠;她生气应该是因为自己去了西藏没告诉她,过会儿应该怎么说呢。
小区离得更近一些,停车后,白棠说了一声“谢谢”之后就打开车门先下了车。严墨赶紧下车拉住她的手。这时好巧不巧,一滴水珠正正好好落在严墨手上。
“你哭啦?”严墨没看清那水珠来源,以为是白棠的眼泪,便心里一震,看来丫头伤得不轻。
“什么?”白棠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天上,原来这天突然下起小雨来,刚才有水珠落在严墨手背,便想沉寂逗逗他:“对,我哭了,你为什么去西藏也不告诉我,一礼拜都没联系了,你想干什么啊?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那里那么危险……”严墨听到她这么紧张自己,赶忙把她搂在怀里,紧紧地抱着,温柔说:“我是想给你个惊喜来着,那边信号不好,我本来想去一个地方给你发一张最美的图,结果愿望落空了。”
“真是惊喜。”白棠冷哼一声。雨越下越大,白棠没有原谅他的意思,严墨说:“我回车上拿把伞。”
“不用了,我回去了。”白棠转身就走上楼去,再也没回头。
严墨立在那,也没动,任雨水滴落在他脸上,他望着白棠离去的身影,心里很失落。
这时,邱云赫举着一把从车上拿的伞跑了过来,遮住严墨头顶的雨。见他神情格外落寞,忍不住安慰道:“兄弟,你要把自己弄感冒吗?别这样,她在气头上,你俩先冷静冷静。”
“谢谢……我真是让她伤心了。”严墨叹了口气。
突然,邱云赫拿着一张纸巾轻轻抚上严墨的脸,为他擦拭脸上的雨水,邱云赫离他越来越近……那动作……还真是挺暧昧的。
不巧,这一幕刚好被站在窗前的白棠看到了……
“你放开他!”白棠举着另一把伞半路杀出,将严墨从邱云赫身边拉开,两眼瞪着邱云赫。
邱云赫看着他俩,扑哧一下子笑出声来,然后越笑越厉害,嘴里含糊不清道:“我就是……帮他……哈哈……帮他擦脸……他脸上全是水……哈哈哈……看你急的……”
严墨这才明白白棠是“吃醋”了,吃的还是邱云赫的醋。
“好啊,你们两个!一起去西藏就罢了,还在我公寓楼下明目张胆的卿卿我我。”白棠指着邱云赫,一脸委屈。
“哈哈,白棠,你太可爱了吧,我和这家伙……我俩都是正常人好吧?”严墨把手搭在白棠肩膀上,笑着说。
“谁知道呢,万一你是个双性恋……你一直隐瞒着我怎么知道。”
听到这话邱云赫又捂着肚子大笑了起来:“兄弟……看你混得……你媳妇儿都以为你是双性恋……哈哈笑死我了。”
“哼!这笔帐以后再跟你算!”白棠笑点真高,看到邱云赫如此滑稽的样子竟然还一脸严肃,她掰开严墨的手,抬头说道:“你快回去吧,穿这么少,冻感冒了还要我去照顾你。”
“好,你晚上自己小心点,晚安。”严墨目光含笑地目送白棠再次上楼。
不过白棠没有料到,严墨还是感冒了。就在第二天。
严妈妈会娘家探亲去了,严安一早就去了警局,所以家里没人照顾他。
严墨顶着浓重的鼻音给白棠打了个电话:“丫头,我真感冒了,你过来照顾我好不好。就你最靠谱儿。”
白棠一听满脸黑线,这家伙真不知道保护好自己,这功夫严墨连着打了2个喷嚏,他还贫嘴说:“两个喷嚏是有人想我,我就知道你在想我。”
“行了吧你,想吃什么我给你买。”
“我想吃你做的饭,家里还有菜,你直接过来吧。”
于是白棠买了一袋梨和几个象牙芒果到了严墨家。
严墨带着口罩给她打开门:“我怕传染给你。”
“我不怕,你快回沙发上躺着去吧。”
严墨拿了一个方形抱枕抱在怀里,安静地躺下了。
白棠先弄湿了一块方巾盖在他额头上,然后煮好药拿给他。
“苦不苦?”严墨最讨厌喝药什么的了。
“不苦,喝吧。”
“你喂我喝。”严墨伸过头来,白棠拿他没办法,只得舀起一勺药放在口边吹了吹,然后递到他唇边:“现在喝吧,少爷。”
“真乖。”严墨举起一只手想要摸摸她的头,结果在半空中被白棠一把抓住:“收好你的蹄子。别乱动。”
中午,白棠做了三菜一汤,清淡为主,严墨吃得却是很香:“真有过日子的感觉,哈哈。”
“你就贫吧。”白棠给他盛好汤。
“丫头没想到你做饭这么好吃啊。”
“跟我妈学的。你以后也跟阿姨学着点,我不想做饭的时候……”意识到自己说的有点远,白棠顿了顿:“阿姨很会做饭。”
“我宁愿她把手艺都传给你,哈哈。”
于是两人打闹着吃完了午饭。严墨按住她端起盘子的胳膊,说:“保姆下午过来,你放那吧,她会收拾的。”
说着,拉起白棠坐到沙发上,打开平板电视连上wifi,两人找了一部纪录片看了起来,过了没多久,严墨就枕在白棠的腿上沉沉睡去,白棠低头看着他安静地侧脸,用手一点一点去勾勒他脸部的轮廓,他的眉毛越来越浓了,就像古代那些年轻的将军一样,有着泼墨一般的眉毛,让人很有安全感……白棠帮他轻轻摘下眼镜,放到桌上,自己也把头歪到在沙发边沿上说了过去。
严墨先醒了过来,感觉神清气爽了许多,于是找来一床毛毯盖在白棠身上,然后顺着她微翘的长睫毛,轻轻吻了一下她的额头。 不一会儿,白棠也醒了过来,她眯着眼看见严墨支着一只胳膊在自己身旁坏笑,不禁打了个寒颤:“干嘛呀?”
“我在想一件事。”严墨的手正慢慢游离到白棠这边。
有所察觉的白棠眼珠一转,刚想起身,却被严墨一下子扑倒,严墨整个人把她拘在自己的身下,没有任何可以动弹的空隙。
白棠半挣扎半屈服道:“你要干嘛呀?”
严墨沉下声音,在她耳边温柔说道:“关于昨天你怀疑我是双性恋的事,今天我要证明一下。”
白棠觉得自己被调戏了,赶忙别过脑袋不去看他,嘴中呢喃道:“你你你……别过来……”
严墨轻笑:“怕什么啊,你都是我媳妇了,我要让你享受一下当我媳妇的乐趣啊。”他低头狠狠亲了白棠雪白的脖颈一口,带着坏笑说:“老公会好好疼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