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六五章,水蝗虫!
在眠苍岭,胖子岭主、桐业、还有灵脂山的霜弓子。
“你真的见到他?”胖主问道。
“是的,此事,归绝门的一干人等,还有,菲茵也可以作证。”霜弓子道。
“不可能,圈兽森林多少万年以来,从来没人能逃得出去,你一定是眼花了。”铜业。
“那有可能,是谁给他开启了圈兽森林的法阵之门?”
岭主眯着眼睛,本来,他也深信,从圈兽森林逃出去,简直是无稽之谈。
但就在三年前,圈兽森林之主,无故消失,这,就给了高层一个极大震撼,圈兽森林,或许真的有逃生法门。
“那会是谁?”桐业一脸无可置信。
他虽然很疼惜蓟洛,但他做梦也没有想到过,蓟洛会从圈兽森林逃出来。
他一直相信,只有蓟洛不死,一百年后,就能出来,到时候再好好修仙,一定不让他再犯差错。
当然,三年前,宗门仙骨期长老,纷纷飞往圈兽森林,镇压群兽,重新封印,他也是不知晓的。
“岭主,我想将此事禀告执法堂,您看?”
霜弓子终于说出他的目的了,是啊,看见蓟洛活着在宗门外,禀告宗门执法堂,是义务,不过,禀告之前,来告知你眠苍岭岭主,就是卖你个人情。
“贤侄啊,不急,不急,那蓟洛,是何修为?”
岭主笑咪咪地把手搭在霜弓子肩上。
“以弟子粗略一看,是仙脂初期,跟弟子相仿。”
霜弓子早二十年就已经是仙脂期了,不过,他用了二十几年的时间,终于融掉第二环仙晶,成就仙脂期二环修为。
“仙脂期?”桐业不由地瞪大眼珠子。
要知道,他十几年前成就仙脂期第一环,现在依旧是第一环,因为仙脂期第二环,实在是太难了。
“咳咳,贤侄,你看,不如这样,由我们归绝门派出人,先把那孽徒抓回来,然后再由你交给执法堂,如何?”岭主道。
“这……”霜弓子有点为难的样子。
执法堂不好得罪,但眠苍岭岭主的话,也不得不考虑。
“贤侄不必担忧,到时候,我们一致说,是你亲手把他抓回来的。”岭主道。
“岭主,我不是这个意思。”
霜弓子一下子脸羞红,这胖子肯定以为自己想抢功劳。
他紧接着,从灵螺拿出一张通缉告示,上面有蓟洛的画像。
“岭主请看,这个人,是不是很眼熟?”霜弓子把告示摊在桌面上。
“星汉?蓟洛?”岭主和桐业,纷纷在脑海中,把洛早年的样貌跟画像对比。
“贤侄,你的意思是,他是北苍国的通缉要犯,星汉?”
“是的,依弟子推断,蓟洛早些年,应该在北苍国活动,掀起一场腥风血雨,而后被通缉,才回到钟灵宗辖地范围。”
“不可能,蓟洛,他早些年,不是还在圈兽森林吗?怎么可能到北苍国那个地方,我们会不会搞错……”桐业一下子好像发现什么漏洞。
“桐业,这事,你不要理了。”岭主直接打断他的话,转而向霜弓子道:
“贤侄,我看这孽畜已是无药可救,那还请你早些禀告执法堂,让他们去处理,不用顾及眠苍岭的颜面。”
……
从秋山风雪,到湖海潺潺,洛这些年,从北到南,虽说诸多不顺心之事,但就山川风光而言,他已算大饱眼福了。
“你这胡子大叔,还不走快点?夕阳垂幕,咱们得找一处落脚的地方了。”
为了方便出行,洛把那张胡子茬的面皮给容易张,自己仍旧用书生面皮。
原本容易张还扭捏着嫌弃,后来一上脸,竟然发现也是另类地帅,才勉强接受。
“你这小白脸,是不是看见窑子了?”容易张笑着追上来。
这些年虽然东逃西蹿,但他的嘴皮子功夫可没有落下,当然,爱好女,也没变。
只不过,心中最重要的位置,永远属于那个人。
“你先在前面探路,我去方便一下。”洛见容易张赶上来,对他道。
找一棵茂密老树根,洛就开始嘘嘘,一掬弯泉清洒,一种惬意流淌,啾啾鸟鸣,欢悦穿过树叶,赶回家。
可有一只,竟然停在洛的肩膀上,还不停的啄呀啄。
尼玛,老子撒泡尿,你都不让?
洛一提上裤子,就捉住这只顽皮的小家伙。
一瞅,原来它双眼翻白,瞎的!
原来是盲鸟瞎啄,把自己当树干了。
“容易张,这儿有只瞎鸟。”洛追上容易张道。
“傻鸟?跟你一样?”
“我是说瞎鸟,瞎的,你看它眼睛。”洛把鸟递给容易张。
“哦,确实,不过,其他地方一点事都没有,毛光油亮的,不像是被人戳瞎。”
“我也觉得奇怪,不过,先放起来先,有空再遛遛。”
洛把这啄木鸟放灵螺里,还探头对小礼帽说:“不准吃它哦,它不是你的粮食。”
只见灵螺中的小礼帽,“喵喵”,一脸嫌弃地给这破鸟腾出个位置。
“洛,看,那是什么?”
天色越来越黑,(御剑虽快,不过过于高调,特别是经过那些门派势力范围,他们一般选择步行,这样不容易引起注意。)远方突然出现一群星星点点的东西。
“我擦,像飞蛾?”洛细眯着眼睛,想看得更清,奈何黑很黑,距离也远。
“你见过飞蛾冒光,并且那么大的一坨?”
“那是飞蛾,跟萤火虫杂交?”
洛也疑惑,飞蛾虽白,但不至于晚上自己点灯。
还有,一大群的,数量可观,要是飞蛾的话,那得多少啊,细思极恐!
“不好!它们来了!”
说话间,一大坨光亮变成漫天白点,横扑而来。
洛和容易张,急忙散出几十颗灵贝,瞬间架起一个防御阵法。
不管这东西是啥?这样突兀地闯过来,不要让它靠近为妙。
“是海马蛆!”容易张惊觉到。
对,海马蛆,是近水域的一种狂虫,白天潜于水中,晚上双鳍化翅,腹部发亮,群涌而飞。
它们还有另外一个名字,就是水蝗虫,最喜欢吃睡着的鸟类。
那腹部的白光,可瞬间亮瞎小鸟的眼,然后一拥而上……
“顶住啊,容易张!”
水蝗虫越来越多,像蚂蚁包裹蜜糖一样,将洛他们的阵法缠得满满当当。
第一六六章,被恶心缠上
这水蝗虫一只不可怕,但它们数量多,弯钩似尾部,灼眼白光,堆满防御阵法。
“好刺眼啊,眼睛睁不开。”容易张暗暗叫苦。
这些水蝗虫,真是可恶,头部长着鼻子嘴巴一体的吸口,一张一合之间,吞吐这一股不小的气流。
它们在阵法的灵光膜,用吸孔吮吸一个气泡,尾部的尖钩,一下子就扎过去,如此起起伏伏,洛和容易张,耗费极大灵力维持的防御阵法,岌岌可危。
“小礼帽,出来!”
洛眼看没办法了,叫小礼帽出来顶着先,他不能坐以待毙。
呼!小礼帽飞腾出来,抖擞了一下身子,双眼精光一眨,身躯变为成人高大,那四只蹄子的蓝焰,噌噌噌地滋冒到阵法表面。
水蝗虫一触碰到蓝色火焰,便哔哩吧啦地灼烧起来,掉落一地。
奈何,这水蝗虫实在太多了,掉落了一批,后一波接踵跟上,并且,它们吸取教训,从吸孔里喷出如米线大小的粘稠液体,敷在阵法外膜,一下子浇灭了蓝焰。
本来以为,小礼帽一出手,压力立减。
没想到,还是抵不过恐怖数量的压迫。
幸好,洛此时已凝聚好仙灵之力。
只见他双手撑开,摁在地上。
那潮湿的地面,顿时汹涌出一层水浪,沿着阵法根部,喷涌飞溅,把那些水蝗虫冲得楞头飞撞出去。
“嘿嘿,还没完。”
洛掌中的仙灵之力,奋力一压,那地下腾出的水浪,竟在瞬间,结成一头狸猫,这狸猫个头可不小,大如吊睛猛虎,倏忽,蹿上阵法顶端,张口便是一条巨型水柱。
冲得那些扑来的水蝗虫,东倒西歪,狠摔在地。
“喵喵……”
阵法中的小礼帽,见到这一幕,轻唤两声,不好意思地偏过头。
洛刚才召唤水柱,突然灵机一动,才想到,小礼帽的蓝焰之火消失,得为他雪耻才行,于是便加持灵力,召唤出巨型狸猫灭杀一波水蝗虫。
水蝗虫由水而来,却由因水而败。
简单地说,水蝗虫一旦沾水,它那双翼,便会黏住张不开,无法飞行,只能在水里浮游,并且腹部的白斑亮光,也会因此消失。
“咱们走!”
洛和容易张他们,在散开阵法的同时,一蹬飞剑,冲上半空。
小礼帽趴在洛的背上,像一只乖小猫。
“洛,你可真骚啊。”容易张不禁调侃道。
刚才,有人竟然和一只灵宠打情骂俏,依他看来,这只灵宠还是公的。
这口味,啧啧啧……
“你说什么?”风有点大,洛问道。
“我说,你对这小家伙可正好。”容易张假装重复道。
“那当然,它可是我过命的伙伴。”洛毫不含糊回答。
“前面,有灯火,咱们去那儿。”
在半空中,洛发现前面十来里的地方,有盈盈亮亮的光。
啪啪啪!“有人吗?”容易张去拍一扇古朴的木门。
无人应答,可门却咯吱地一声打开。
洛和容易张探头探脑的走进去。
发现,四间房子,一个半亩大的小院,四间房子,灯火通亮。
“有人吗?”
洛再喊道,因为四间房子都有灯亮,按理说,是应该有人在此。
“二位公子,请往奴家这边。”
最中间的房子门打开了,里面出现一个青衣粉面的少妇,一副刚沐浴完,长发未干的样子。
“这样,不大好吧。”纵使是容易张,也颇不好意思。
“大姐,你家可否还有别人,请施舍一间柴房,给我们安歇一宿便好,其他的,莫敢打搅。”洛拱手道。
“哎吆吆,这个公子,莫不是嫌弃奴家?”青衣少妇说着,身子一忸怩,还发出“嗔嗔”痴笑。
洛和容易张对视一眼,都感觉不对劲,就是有一种毛骨悚然之感。
“既然不方便,那我们就不打搅了,告辞!”
洛一拱手,打算转身就走。
没想到,那少妇身子一晃,化一道青溜光蹿到洛跟前。
“公子,既然来了,就别走啊。”妩媚之意,无法言表。
“就你这样子,给我提鞋都不配。”旁边的容易张,也就胡子茬大叔,嘲讽道。
他虽喜欢女人,奈何眼前这个少妇,实在不怎么样?还这么骚。
“我呸!你们竟不识好歹!”少妇顿时脸色铁青,湿漉漉的长发,竟然从后脑勺冲起。飞扬在头顶,瞬间变成青色。
“是妖!”洛和容易张急急往后撤。
砰!原本敞开的木门,瞬时关闭,眼前的四间屋子,变成了一汪水潭,水潭周围,缠绕着遍地藤蔓。
“天堂有道你不走,水门已关你偏来访,本君原本已睡,既然你们来了,就给本君留下!”
说话间,眼前的青衣少妇,竟然变成水怪,尖尖的脑袋,飘扬着长绿藻,两颗大水眼凸起,没有睫毛遮掩,小嘴如烤熟的腊肉,拖着一条水蛇尾巴。
“啧啧啧,还真是丑!”洛拔出大枣剑,说了个实话。
“我看女人的眼光一向很准,可没想到,他竟是个男的。”容易张,也拔出长剑道。
“你们找死!”
只见那水怪一甩尾,周围的藤蔓,好像活了一样,疯狂朝洛他们涌过来。
咻咻咻!洛和容易张的剑光,快如闪电,一下将飞过来的藤蔓砍得哇哇掉落。
可涌上来的藤蔓,远没有结束,那水怪拖着长尾嗦嗦响,他的尾巴过处,竟然化出藤蔓。
尽管洛的幻影剑法很牛逼,嗖嗖嗖,几乎没有藤蔓能近他身。
可容易张,艰难地挥舞长剑,一道剑光,将三四条藤蔓斩断时,他的脚,却被倏忽间缠上,用力一扯,嗦嗦摩擦着地面被拖走。
洛急眼手快,一剑过去,斩断了缠住他的藤蔓,奈何,更汹涌地藤蔓,几乎是上千条飞蹿过来。
水纹衣!
根本没法砍得了那么快,洛的水纹衣顿时裹上全身,以免被万藤穿身的下场。
噔噔噔!的确,水纹衣抵挡住了藤蔓伤害,但却一下子,被缠绕起来。
藤蔓虽然不能把洛怎么样,但上百根,瞬间把他绕成蚕蛹,只露两只眼睛和鼻孔呼吸。
“怎么样?小子,本神君的神法不错吧,将你们两吃了,为本神君助力,岂不是更妙。”
说话间,他还伸出尖尖的长舌头,往洛那儿,舔舔。
洛强忍着恶心,却讲不出话来,太憋屈了。
“冷静冷静!”洛在心里暗道,同时,寻思着对付这水怪的办法。
这水怪自称神君,其实,就一个仙脂后期的腾蛇。
因其灵法诡异,且占尽地理优势,洛才会输给他。
水纹拳?
不妥不妥,洛感觉很糟,自己最得意的水纹拳,很可能对这个老水怪无效,因为同时水系灵法,他完全可以躲开,甚至用一堆藤蔓来堵。
真是……
第一六七章,我拿你当兄弟
压箱底的,通灵神意?操控她的藤蔓,伺机反杀,这种几率,渺之又渺。
搏一搏了!洛开始凝神聚气,将所有灵力传输于意海中。
“老怪休狂,看打!”只见一声大喝,两道流光从天而降。
一白须飘然的老头,手拿一烟斗一样的武器,高举一拍,顿时万点火星,倾盘而下。
那藤蔓,原本属于水系灵法,被火星一灼,便龟缩入泥。
“小赤佬,你竟敢坏我好事!”水怪一下子也认出了来人,他顿时青光绕体,一条粗壮如蟒蛇的巨藤,破土而出。
“你们走,我来应付他。”白须老头神色淡然,冲着洛他们甩手,让他们绕后逃跑。
“嘿嘿,死老怪,你吃泥的嘴也想吃人,问问老夫的紫烟棍。”
顿时,白须老头手中的“烟斗”一旋,化为一头冲天烟龙,最主要的是,这烟龙表面,还缠绕着一层,紫色焰火,强悍淋漓。
砰!
两大仙脂后期高手灵法对撞,顿时虚空震荡,四面山林风涌。
可等水怪回过头来时,那白须老头,俨然消失无踪。
“你们两个小娃,为何会去招惹那老怪。”
白须老头追上洛他们,问道。
“夜晚无宿处,又见那儿有灯火莹绕,遂想去借宿,不料遇祸,幸亏得前辈你出手相助。”
洛据实回答。
“哈哈,也难怪你们,幸亏老夫今晚散步路过,不然,你们可就进了那老怪的肚子了。”白须老头笑着说道。
“敢问前辈高姓大名。”
“小小薄名,不提也罢,别人都叫我小赤佬,你们就叫我赤前辈,或者赤老头,都可以。
还有,你们两个,是要去哪里?”白须红脸老头问道。
“我们,想去找,食骨五散人。”洛有点不好意思。
不过,看这老头不像是坏人,且一身行头,皆是随意拼凑而成,绝不像是大宗门的长老。
“哈哈,五骨散人?他们只不过是个传说,你们还当真了?”赤老头反问道。
“无风不起浪,有传说必有原形,我相信那五位前辈是存在的,不,有可能他们只是四位,或者六位。”
“呦,你这么一说,还真有些道理,来,你去那老烟阁,我与你们详谈。”
赤老头把洛他们领他的老巢,已是四更时候,就说让他们像安歇一晚,明日再说事。
“洛,你觉得,咱们真能找到食骨五散人吗?”睡不着的容易张,侧过身来问洛。
“当然啊,要相信自己对吧,别想这些没用的,睡一会,明天起来,跟那老头了解了解,或许有线索。”
洛今晚也不戴小狼牙修炼了,出门在外,他随时都要保持充沛的精力,戴上小狼牙,虽说在晚上精神无比,但到了白天容易犯困。
第二天他们,睡到太阳晒屁股才起来。
两人刚进入钟灵宗,便是舍友,昨晚,算是旧梦重温,因此,睡得也特安稳。
“前辈!前辈!”
“赤前辈,你在哪?”
走出房门的洛和容易张,竟然发现,几间房子空空如也,昨晚那老头,不知去向。
“咋办?”容易张问道。
“不见也好啊,你看这山幽清秀,古木葱茏,并且,这儿的灵气也不算稀薄,我看啊,咱们就住在这儿也不错。”
洛环顾了四周,笑叹道。
的确,赤老头属于仙脂后期高手,他选的窝,当然不会亏待自己的。
昨晚,洛他们只是没仔细欣赏,现在细细看来,真算得上一块灵气不薄的福地。
并且,周边还栽种着许多珍贵灵药,趋近成熟期。
“好是好,可是,好像少了点什么?”容易张略略皱起眉头,沉吟道。
“我懂,我懂。”洛从灵螺中,掏出几个影布娃娃,塞到容易张手里道:“虽然破了点,凑合着用吧。”
“你这混蛋!”容易张秒懂,怒斥道。
……
两人在几间房溜达了一圈,把好东西聚拢起来,然后分配一下。
不说,还真有不少灵丹妙药。
起初,他们踌躇着,万一那老头突然出现,把他们抓个正形,怎么办?
因此,他们没分一样东西,都会高喊
“赤前辈,你再不出来,我就拿走你的禁元丹了。
还有三秒,再不出来,就默认将它送给我了。”
“好,谢谢赤前辈你的赏赐!”
“好,谢谢赤前辈的引灵草……”
两人没羞没臊地把东西瓜分完。
然后开始修炼。
“洛,第六叶仙晶我迟迟没悟出来,你是怎么就修成了?”容易张苦着脸,开启不耻下问模式。
“一棵引灵草。”洛伸出手来。
“好,给你。”容易还算大方,不就是一棵引灵草吗,便宜得很。
洛拿出一张树脂纸,在上面画了一个圈。然后伸出手,“一百灵贝。”
“这么贵?”容易张皱一下眉,还是掏出一百灵贝。
洛有画了一个圈,“二百灵贝。”
容易张瞪了一眼他,咬着牙齿掏出二百灵贝。
洛又画了一个圈“三百灵贝。”
这时,容易张终于爆发了,他卸下灵螺,一下子摔到洛跟前。
“你奶奶的?你就说,能不能一次性告诉我,要多少,自己拿!”
“年轻人,就是容易心浮气躁。”洛慢腾腾地捡起容易张的灵螺。
然后,把他方才放在自己跟前的灵贝,都放了回去。
淡淡道:“我是贪小便宜的人吗?咱们是兄弟,我不过是跟你开个玩笑,你却当真了。”
然后麻利地在纸上画满五个圈,递给容易张,说道:“你对着这张纸,好好想一天,想不出来我再告诉你。”
“好,蓟洛,有时候我真想拍死你,但有时候,我又爱死你。”容易张拿着树脂纸,扬长而去。
修炼的时间很快活,赤老头这地,不但地理位置好,而且十分隐蔽,就算是仇家,也难以找到。
洛白天基本睡大觉,实在睡不着,就把小礼帽抖出来玩。
还有,那只被亮瞎眼的啄木鸟,在洛的悉心照料下,眼睛也慢慢有所起色。
洛还翻了老头留下的灵法医书,修仙着虽然不会感冒发烧,但免不了被人下蛊,下毒。
这些自治的灵法,到时候就能派上用场了。
这种每天都慵懒且充实的日子,他俩真是过得不亦乐乎。
可是,三个月之后的一天,一个老头突然出现在他们面前。
第一六八章,被捆起来的女门主
洛和容易张两人,张大嘴巴,气都不敢出。
“赤前辈,您回来了。”洛小心翼翼地问道。
“是啊,我到外面去逛了一圈,你们,都还好吧?”
“好,赤前辈,我们可想你了,一直相信你很快便会回来。
所以特地留下了,照顾那些灵药,你看,这禁元丹,血蝶子、化羽根……这些,我们都好好保存着,就想等着您回来。”
容易张笑眯眯地迎上前,一股脑地掏出那些灵药丹药,瓶瓶罐罐,整整齐齐地摆在老头面前。
“是啊,容易张他昨天还梦到你,说你很快便会回来,没想到好梦成真。”
对于补刀,洛从不犹豫,他也利索地拿出那些瓶瓶罐罐,和容易张的放一起。
“哈哈,你们,都是好孩子。”
小赤老头捻着胡须,哈哈大笑,这两个小兔崽子的把戏,他岂能不知。
“老夫已经回来很久了,这些天观摩尔等修炼,真是后生俊秀,懂得物尽其用,争而不怒,悟心潜性,真是修仙的好苗子。
所以,这些东西,就当老夫送给你们吧,你们比我这个糟老头子更需要。”
呼,洛和容易张,脑门都飙汗,刚才这糟老头说,早就回来监视着他们了。
害得他们以为要拔剑拼命。
没想到,是把他们夸了一通。
“那,感谢赤前辈的恩赐。”
洛说话间,一把将瓶瓶罐罐,灵药等揽过来,准备放进自己的灵螺。
“洛哥,你……”
“你那个灵螺小,先放我这儿,我能装得下。”洛马上用“好意”打断容易张的话,继续把瓶瓶罐罐装进左右两只灵螺。
“哈哈哈……”赤前辈看着这俩有趣的兔崽子,不由地哈哈大笑。
“哦,对了,记得你们是要找食骨五散人吧,不知是所谓何事?”赤前辈道。
“赤前辈,你是不是有食骨五散人的行踪,可否告诉我们。”
洛一个激灵,这赤前辈,不会无缘无故想起,肯定是认识“食骨五散人”至少也应该有他们的线索。
“洛哥,赤前辈是问“所谓何事”,你不要心急,赤长老,听我说,咱们找那五位前辈,其实是想拜他们为师,修得上层仙法。”
容易张呛了一通洛,终于得形意满地说出他们纯真的目的。
“哈哈,那些,都是传说中的人物,你们还真信啊?”赤老头好像有了一丝警觉,大笑掩过。
“赤前辈,正所谓无穴不来风,就算是传说人物,也应该有其原型,是食骨五散人,或许只有四人,有或者是六人。”洛略一沉思,开口道。
“好你个小娃娃,说得还有几分道理。”
“不瞒你们,其实老夫就是……”
“赤前辈,难道你是五骨食散人?”洛激动得眼睛都变成星星,语无伦次道。
“不不不,老夫是说,食骨五散人,是老夫的恩遇前辈,这紫云棍,便是那缥缈真人赠予老夫的。”赤老头神思过往,略带骄傲继续说道。
“想当年,我与你们一般年岁,曾有幸服侍一小段时间,后来,缥缈真人嫌我跟在身边太麻烦,便用这紫烟棍打发了老夫,想来已有千年之久,就是他们前去挑战普义教前不久。”
这……
被打发,说白了,就是个累赘,惨遭嫌弃,然后随便扔个烟斗给他。
然而,看他如今这般神情,似乎还在恋恋不忘。
这食骨五散人,到底有何魅力之处,搞得他们曾经的仆人都这么神魂颠倒。
“那前辈,你可还知道他们的下落。”
洛虽然有点小失望,但对那五位高人的憧憬,一下子代替了失落,起码,现在也算有一点小线索了。
“没了,自从那一别,就听说他们与普义教大战一场,然后隐匿避世,只剩下传说。”
“那前辈,你可否多给我俩讲讲有关于他们的事。”
容易张还是比较喜欢听故事,在见到那五位前辈前,最好先熟知他们的脾气、爱好,到时候,嘿嘿……
“对啊,赤前辈,你是离他们最近的人了,应该很了解他们才对。”
容易张的小算盘,洛又岂会不知,不过,又不是只有他会拍马屁,投其所好。
“惭愧,惭愧,老夫跟在他们身边时日较短,了解嘛,也仅在于皮毛。”
“快说快说,赤前辈,我们要洗耳恭听。”
洛催促道,还真伸出一只手来,假意搓搓耳朵。
赤老头被他们搞到实在没有办法,就开始慢慢回忆道。
“他们五人,不知从何而来,也不知要到何处去,但各有通天本事,尽是刁钻一法,仙法一施,尽显撼天动地,搅动乾坤之威能。
老五猿森,生的一双麒麟臂,奈何性格慵懒,白天瞌睡,夜晚喜欢狂奔于森林,他生起气来,会抽出自己的骨头,咬得咯咯响。
老四么娘,不显山不露水,平时也是来无影去无踪,因此,我对她知之甚少。
老二是缥缈真人,一手云雾仙法无以伦比,但为人处事,不喜麻烦。
我最喜欢的,便是老三了,他身形魁梧,如年少英才,鬓发黑藻,浓眉星目,一把横坤剑在手几乎无敌,但他因为觉得另一只手多余,然后把他砍了,所以,后人称为,一臂剑神。
呼,这些都是什么人啊,容易张和洛听得,一愣一愣的。真是什么怪胎都有。
有喜欢啃自己的骨头的?这爱好,光听起来,就觉得毛骨悚然。
还有嫌自己手臂太多,一只就够,把另一只扔了的。
他怎么不嫌自己的腿太多,卸掉一只,然后拄拐杖呢?
洛觉得,当初这赤老头,能在活着离开这几个怪胎,已经算是万幸。
如果那个缥缈真人嫌他太麻烦,抓着他的脑袋一捏,岂不是早早见阎王。
“前辈,你是不是说漏了一个,刚才只说了他们其中的四位。”故事虽然可怕,但听着有点过瘾,洛继续追问道。
“哦,的确,他们的老大,我从未见过,所以,不好评说。”赤老头显得有点遗憾。
洛也充满好奇,到底是怎么牛逼的人物?才会使得他们四个怪胎,乖乖自称弟弟呢?
……
夜深,只有虫鸣欢叫,容易张还是睡不着。
“洛哥,我觉得,咱们还是不要去找他们了,跟着赤前辈,好好修仙不行吗?”
容易张几乎是瑟瑟抖着被子,哀求着洛。
刚才他一闭眼,竟然看见那五散人之一的猿森,把他的大腿骨抽出来啃,正啃的津津有味,然后他发现不对劲,抹干净嘴说:“不好意思,这骨头是你的啊,还给你吧。”
自己的大腿骨一下子扔了回来,吓得容易张忽然惊醒。
“我考虑考虑。”洛淡淡道。
然后他又补充说道:“你觉不觉得,那老三,一臂剑神很帅呢?”
“不觉得!”容易张果断地怼回去。
“你要觉得,我可以帮你把手臂砍下来,你在这儿练吧,就你这逆天资质,也能成就剑神。”容易张气鼓鼓道。
他有种感觉,蓟洛,已经要疯了。
“不不不,我的意思是,他一定是个追求完美的人,为求剑道,宁舍一臂,我是敬佩他的勇气和魄力。”洛解释道。
却发现,容易张已经转过脸去,假装睡着了。
一时,两人再无言语。
“洛,你快来看,这是谁?”早晨,容易张一出门口,就大喊道。
“一大早的,嚷什么……”
洛提起裤子,不耐烦地走到房门,探头一看。
哎呦呦,我的小乖乖,这不是爱曳那妞吗?
只见她手脚被捆着,像一只乌龟被吊在大门楣上,这样子,气急败坏,简直不要太美!
“蓟洛……蓟洛,你快过来解开我,你这混蛋!还笑得出口?”
爱曳嘴也被堵着,只能咿咿呀呀的晃动身子。
“你们俩起来了。”赤前辈从另一房门走出来,问道。
“赤前辈早。”
“赤前辈早,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洛不禁问道。
“这小姑娘,昨晚四更闯我阵法,被我生擒,但她大声吵吵着认识你,那我只好把她捆起来,待今早你来辨认。”
赤长老如是说道。
“是的,这小妞的确认识我,不过,赤前辈,你捆得好,她啊,就爱闹腾,这一捆,正好治治她的脾气。”
洛说着,便飞身上前,去解开爱曳。
“我不用你救,你这个混蛋,我好心来看你,你却说,捆得好!”爱曳的嘴一松开,就恨不得把洛的肉给咬下来。
她的嘴被堵,可耳朵清楚得很,洛这个没良心的,竟然说捆得好!
“你半夜来看我,不捆你捆谁啊?”洛笑嘻嘻道。
其实他刚才说捆得好,就是说一下给赤前辈听,人家为了不打搅自己,偷偷把人捆了,也算是好心一片。
“那你干嘛解开我?捆死我好了。”爱曳依然不依不饶讨说法。
赤长老实在看不下去了,轻轻摇头走一边去。
容易张则给洛做了一个加油的手势,秒闪。
“这都什么人啊?”
“你说什么?”
“哦,我说,你这么美丽可爱,高贵漂亮,是怎么想到来找我,又是怎么能找到这儿来?”
“嘿,这还算句人话。”
“我啊,全靠它,才找到这个荒山野岭的。”
爱曳小心地打开一个小木盒,里面飞出了一只双头小蜜蜂。
第一六九章,终究还是来了
嗡嗡的小蜜蜂,绕着洛转一圈后,竟然安静落在洛的指尖。
“她,怎么?喜欢我的手指?”洛不解问道。
爱曳一脸娇羞,“这还不都怪你,那天,那天,我脖子上抹了它最喜欢的甜脂膏,而你,你……碰到这儿了。”
哦,洛一下子明白了,原来那天,他掐住爱曳的雌剑时,手指不经意擦过她的香脖,因此,留下了这小蜜蜂喜欢的甜脂膏。
“可我这几天都有洗手哦。”洛笑着道。
“甜脂膏有一种独特的香味,是洗不掉的,只有双头小蜜蜂才能分辨出来。”爱曳傲气道。
身为归绝门门主,她用的香料岂会简单,你就算剥层皮,都有香味印记。
“你放在好好的门主不当,偏跑来这里做贼?”
“谁做贼了?”
“半夜三更闯进来,不做做贼做甚?”
“这不都得怪你?”
“怪我?”洛感觉蒙头被敲了一棍,这么大的罪名,怎么又落到自己头上。
原来,洛离开后,爱曳下令:归绝门以后不能再滥杀无辜。
结果呢?一群嗜杀的门人,主动脱离了归绝门,渐渐失去威望的爱曳,觉得这个门主,当得没鸟意思。
加上钟灵宗的霜弓子,老是旁敲侧击她,让她说出蓟洛的下落。
没办法,一怒之下,她就逃了出来。
说了你可能不信,她逃出来之后,追她回去的竟然不是归绝门的人,而是钟灵宗。
像钟灵宗这样的名门大派,肯定要“正义凛然”请爱曳回去做门主。
毕竟,爱曳才是归绝门唯一合法的继承人,钟灵宗不可能逾越“正义”的尺子,叫钟灵宗的长老去当门主。
因此,爱曳,现在已经是钟灵宗和归绝门的通缉犯,不过,是要活着的那种。
“洛哥啊,我看,这尊菩萨可不好惹,依她的性格,说不定钟灵宗的人已经追到这儿了。”
在一旁溜达的容易张,“不经意”听到他们说话,小心提醒道。
“你一个邋遢大叔,有你说话的份?”
爱曳怒眉一翘,猛然出手,一只玉爪快如闪电,疾速朝容易张抓去。
面对仙脂期修为,而只有仙晶期修为的容易张,就算反应再灵敏,也没法完全躲开,利爪划破了他胡子茬的脸皮。
“爱曳,住手!”洛赶紧喝道。
“蓟洛,他,欺负我。”爱曳还是一如既往地地蛮横。
是啊,她一个堂堂归绝门门主,却遭一大叔嫌弃,这不是欺负是什么,简直是侮辱!
“这么毒辣?”容易张赶紧倒退几步,捂着脸,慢慢撕下人造脸皮,暗道:“还是琼嫣好。”
这一幕,恰好被不远处的赤前辈看见。
“你们到底是谁?”
赤前辈的声音不大,却异常响耳,他快步走到容易张跟前,目不转睛地盯着这个新面孔。
的确,刚开始的时候,洛他们介绍自己,说是一散修,可,一散修,为何要易容,还与归绝门的门主有不清不楚的瓜葛?
“我们是钟灵宗的叛徒,钟灵宗要通缉之人。”
容易张刚才被赤老头骇人的气势吓懵,仙脂后期的厉声质问,的确不是小小仙晶期能抵抗的,辛亏洛走过来救场。
“赤前辈,我们不该欺骗你,奈何钟灵宗为七大宗之一,我们怕连累你,所以才没有……”
“老夫明白了。”赤老头细眯着眼,略皱眉头,可又极力表示出平静。
什么拜师学艺,那全是扯淡,钟灵宗的叛徒,跑去找食骨五散人,是想找庇护,找靠山吧,身为散修的他又岂能不明白?
这些年,各大宗门不断扩大势力范围,散修的生存是愈发困难了,散修不单是寻找一块极富灵气的福地很难,一旦招惹上那些大宗门,更是逃蹿无门,随时身陨。
“谢谢前辈谅解,不过,说真的,爱曳,你来的时候有没有人跟踪。”
“切,那些钟灵宗的笨蛋,会跟踪得了我?”爱曳一脸傲娇。
“就算现在没有,迟一点他们也会……”容易张站起身来,还没说完,又被爱曳举起的拳头吓住。
“咳咳,容易张说得对,看来,我们不适宜在此处逗留太久,免得连累赤前辈你。”
“老夫……老夫惭愧!”
赤老头也不好说什么,自己虽是仙脂后期修为,但对于钟灵宗这种庞然大物,无异于蝼蚁的存在。
要说什么护着这几个小家伙,这么不要脸的话,他说不出口。
三人走在路上,容易张,做了领头那一个。
“今天的风景真好!”容易张在前头蹦蹦跳往前跃,不由地感叹道。
他现在心一点也不慌,就算钟灵宗的人追过来,他比之前的逃亡,多了两块盾牌。
一是蓟洛,仙脂期高手,会骚操作。
还有一个就是爱曳门主了,这小妞脾气很辣,但能做挡箭牌,万一打不过钟灵宗的,把刀子往她脖子上一架:“你们都别动,再动我就宰了她。”
那些钟灵宗的龟儿,还不得乖乖放下武器让道。
不得不说,容易张觉得自己实在是太聪明了。
“怎么想得这么**?”洛不禁问道。
“没什么,就是想着,咱们下一个点,千湖画舫,听说那儿的女子都是绝美。”容易张回应道。
“哼!待会你们就知道,那儿的女子,个个抹的脂粉,比你们的假面皮还厚。”爱曳不满道。
“好好好,就你最漂亮,我们都知道,是吧,容易张。”洛向容易张抛了个眼神。
“对对对,门主,不,是仙女门主,那些庸脂俗粉,哪能跟您比,您就是一个月不洗脸,也比她们美上一百倍。”容易张马上领会。
“好吧,反正我听蓟洛的。”爱曳端详着手中的羊皮地图笑道。
方才,一听洛和容易张说,要去千湖画舫,爱曳是一万个不同意。
然后容易张来了一句,“你不是怕洛哥喜欢上别的女人吧。”
瞬间,爱曳说:“就去千湖画舫,那儿都不许去,就要直奔那儿。”
“咱们开始御剑,从这儿往千湖画舫,没有别的门派了。”
洛祭出小白,轻跃而上,不料,几道剑气流光,从天边,刹那转至。
“站住!”
一共来了七个人,领头的莫不做声,而由旁边的小弟喝道。
“桐业师兄。”洛站在原地,轻唤道。
他此时,早已经摘下了人皮面具,反正跟爱曳和容易张一块,没必要隐藏太多。
“你还记得我这个师兄?”桐也伸手制止那个想蠢蠢欲动的新弟子。
第一七零章,柳公子在等着我
“是的,师兄。”洛说话间,已拔出大枣剑,那种独属仙脂期的罡风,从两人身上奔涌而出。
众人面色大骇,急急后退。
铛!两道剑光,一红一白,砰撞在一块,两人的掌力,同时透背击出。
刚碰到,那一股被他们瞬间挤压的气息,轰然炸开。
呼!仙脂期战力,挤压的气流,竟已经到达一个极致,一下松懈,有崩山穿洞之威。
桐也连连倒退几步才站稳,而洛,仅一步往后码,便留下一个深坑,直起身子。
“拳缝流针!”
桐业终于下狠招了,拿出他的灵法秘技。
顿时,几个如沙包大的拳头罡风,仿若凝成实体般,朝洛冲转过来。
洛的双脚往后一掂,身子顿时化成虚影,仿佛分出数个人影,剑芒如电,驱风而去,将那拳头风影,拦头一截,瞬间斩落。
嗦嗦嗦!剑意撕裂空气的摩擦之音,那拳影顿时被劈成三瓣五瓣,轰然溃散。
可没完,在拳影溃散的过程,数十根银针似的光芒,从几个方向,射向洛。
洛看也懒得看,就让那灵法银针穿体而过。
这一刹那,桐业明显微皱了一下眉头。
“蓟洛,你这样算是还我恩情?”他在心里暗道。
罡风之拳破碎,洛站回到原处,按理说,他中了指缝流针,本该全身僵硬,手脚麻痹,处于任人宰割的状态。
可他神采奕奕,屁事都没有,只见一汪青色莹光,从他的灵穴内扫出,在他中招的部位一晃而过。
这就是鳞光珠,想当初,受了那“钻地鼠”一记毒针,就多亏了体内的鳞光珠化解。
相比与仙脂中期的钻地鼠,桐也师兄的指缝流针,当然算不了什么。
“你……你没事。”桐业师兄不由地一愣,才反应过来。
“谢师兄关心,蓟洛没事。”洛淡淡道。
“我输了,你走吧。”
桐业双眉低垂,此时他才意识到,刚才,真的是蓟洛在报他的恩情,所以才留手,没有破了他的罡风拳影后反手一击,不然,他就不能站着说话了。
“师兄,他们不能走!”旁边的两个弟子,终于出头了。
他们嗖地一下拔出长剑,朝落狠劈过来,洛只是轻身一闪,指尖镀上灵气。
砰砰!两声,将他们的飞剑弹飞。
原来还想上来的几个,不由地目瞪口呆,只不过灵犀几指,便将他们打发了,这差距,还用试吗?
“住手!你们不是他对手。”桐业师兄一呵斥,这下几个愣头青总算乖了,怒瞪着洛往后退。
“我们走!”洛一转身,便准备踩上飞剑。
“洛师弟,听我一句话,灵墟路远,到哪儿,都不如有一个安稳的家,钟灵宗,眠苍岭便是你的家。”桐业师兄大声喊着。
洛还是忍不住回头,道“你明知道我不会回去的,那儿只是我曾经以为的家,如今,我再也没有家了。”说完便一剑啸云天,穿越层层薄雾,朝千湖画舫的方向前进。
“洛哥,刚才,你真tm霸气。”同行的容易张赞叹道。
以前被钟灵宗的人围堵,他只有狼狈逃蹿的份,没想到今儿,跟了洛大爷,完全是一副碾压,放他龟儿一条生路的感觉,畅快淋漓啊。
千湖地带,完全是一副神仙画卷,当从高空俯瞰,稀薄云烟萦绕,绿湖遍地,如一面面小镜子。
有的独立一圈,而绝大多数,藕断丝连在一块,一艘艘红妆画舫穿行其中,一个个秀舞莺歌的小人儿,越来越近。
“呼呼呼,我来了。”容易张伸手就挥,完全忽略距离,这骚,真是出格了。
“来,我送你一程。”洛的飞剑,一下子晃到容易张后面,伸出脚,就是一踹!
“啊!蓟洛,你混蛋!”
一声尖叫,容易张滚了下去,辛亏,他的御剑术还是纯熟,跌到半空,飞剑又把他捞了起来。
他们落到其中一间画舫上,这画舫虽简约,但隐隐有种不俗的气息,船舱是红锈木,加小灵竹花饰。
这小灵竹,分明采自五六月份,七分嫩,二分熟,滑而不腻,晶亮喜人,长短恰好卡于脚的头尾间。
船帘是白珍珠细羽吊挂,显得低调奢华。
“几位公公子,姑娘,是要画像吗?”
一位中年妇女迎了出来,笑颦已黄花,却努力让自己的声音更娇嫩。
“是的,我们都画。”
千湖画舫,顾名思义,就是一个画画的地方。
浩瀚的灵墟界,为何一个画画的地方,混得风生水起呢?
原因在于,修仙者,虽比常人命长,但能真正修成真仙的,有吗?没有!
修仙者虽长命,但随着年岁将高,容颜老去,眉发皆白,这是不可逆的事实。
所以,大部分修仙者,总要在年轻时,将自己最美的一面记录下来,等将来老了,还可以怀念,还能记起,曾经的年少青春。
这便是千湖画舫的魅力,记录修仙者,最青春,最意气风发的一面,是这里经久不衰的招牌。
“请进来。”中年妇女一见生意来了,不禁喜上眉梢。
进入小厅堂大小的船舱,那里已早早坐着一位少女,年方二八,素手调墨。、
“你们,谁先画?”少女铺好纸张,微抬起头问道。
“我我我!”容易张迫不及待,放下手中的茶杯,坐到少女正对面的一张凳子上。
容易张哪是为了画像?人家盯着他下笔,他又盯着人家,像一只饿狼看着圈里的兔子。
“客官,你别动!”小姑娘不由的轻叹一声说道。
“好,我不动。”容易张不得不停下,他那会跳动的眉毛。
小姑娘一丝不苟,过了约摸半个时辰,终于放下笔,道:“可以了。”
“那,到我了。”爱曳一个灭杀眼神,叫容易张挪位给她。
她刚坐下,便听到小姑娘说:“明天再画吧,我有事了。”
“这……”爱曳不由得一愣,刚想发飙,就听见那中年妇女道:“你怎么回事啊?有什么事,能把客人撂在这儿,你必须给我画完再说。”
“舅妈,我跟你说过,今天柳公子约了我,我不能失约的。”小姑娘带着几分忸怩,不过还是咬唇把话说出来。
“柳公子的事,舅妈自会向他解释,今儿个,你必须给我画!”
舅妈语气又严厉了几分,这到手的生意,如同煮熟的鸭子,还能让它飞了?
“我不!我不能失约,柳公子在等着我了。”
小姑娘的脾气也上头了,她不管不顾,疾步走出船舱。
第一七一章,举手秒杀
那个舅妈被气得全身发抖,客人在这儿,她也不能冲上去硬拉拽着她吧,到时候扭打成一团就更难看了。
“哎,她到底什么意思?嫌我丑吗?”爱曳腾地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
“算了,不吵!”洛赶紧拉住她,不然她真会冲上去把那小姑娘臭骂一顿。
“几位客官,实在对不住,小店临时出了点问题,这样,这幅画你们拿走,灵贝就不用付了,实在抱歉,扫了几位的雅兴。”
舅妈拿出桌面上墨汁未干的画像,递给洛,万分抱歉说道。
“果然,人如其画啊,画得惟妙惟肖,真乃神笔也,甚得我心。”
拿到画像的容易张,毫不吝啬地把自己夸了一顿。
而爱曳倒是愤愤不平:“蓟洛,你说,那柳公子到底何人?让她一会儿也耽搁不得,要与他会面。”
“这个嘛,咱们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三人一伙,躲在远处的柳树旁。
“哎,你们听见他说什么吗?”距离大概有七八十丈,一位妙龄少女,正频频秋波,对着他对面的男子,时不时抿嘴而笑,特显可爱。
“听不到啊,这小子贼坏,肯定是在勾引她。”容易张一脸焦急,眼看着这个画画女孩,要弥足深陷,他怎么能置之不理。
这样,他还算是人吗?
“不好意思,我能听见。”洛贼笑一下,他此时已分出一个小意灵,附身于中间柳枝丫上的黄鹂。
“柳郎,你什么时候去我们家提亲呢?”女孩羞红着小脸蛋,眼睛低垂,都不敢看她的柳郎。
“红烟,你难道不相信我的爱,非要用那种世俗的枷锁来束缚我们的爱情吗?”男子双眸精光如星,注视着小女孩。
“不,不是这样的,我相信的,不过,我想我们能更好地在一起。”红烟扬起头,咬着小嘴唇,一下子又垂下小脑袋,拨弄着手指头。
她想起刚才舅妈铁黑的脸,待会回去,不知要如何交代了。
忽然,一双大手一把将她揽入怀中,“红烟,我就知道,你是爱我的,如同我爱你一样。”
男子紧紧将她抱在一起。
“岂有此理!我忍不了了。”容易张一踏步,想大迈一步,却被洛和菲茵死死拽回来。
“你干甚?别冲动。”
“他们这样,我要爆炸了!”容易张这人,生平最看不得别人撒狗粮,好好的狗粮,凭什么要让别人撒?
“来,咱们这样,这样……”洛把三人拉扯到一块,想来一招英雄救美,简单的说:就是两人扮演贼人,先出场,打扮那个什么狗屁柳郎。
那时候,红烟必定是哭嘤嘤,四顾求助,这时候,英雄就出场了。
“我要做英雄,我要做英雄!”容易张憋不住激动,差点就喊出声来。
洛赶紧捂住他的大嘴巴,就让他做英雄。
因为那柳郎的修为,刚才他意灵附身黄鹂的时候,看不清。
为了安全起见,还是自己和爱曳这两个仙脂期高手先出场。
“动手!”洛和爱曳,两人同时撤下一条衣布来蒙住面。
两人如燕子穿过半空,“你俩,站住!”洛大喝一声。
“嗯,我们本来就站着的。”
传说中的柳郎似笑非笑,菱角分明的脸孔,透着少年英气,眉目间,好像黑夜星辰,灼灼的发亮。
窝草!这也太帅了,洛不禁有点小惊讶,刚才只是一直看到他的背面,没想到,正面帅成狗。
“爱曳,你干嘛,不要被他所迷惑。”洛赶紧用肩膀碰碰旁边的爱曳。
爱曳从**的状态,一下子惊醒了,冲着洛道“你不要叫我名字。”
“嗯嗯。”
洛完全懵逼了,做打劫怎么能暴露真是姓名呢?
果然,第一次做,错漏百出:“我叫你们站好!”洛看着两个偷笑的,赶紧喝道。
“红烟,你想不想看冰雕?”
对于洛的警告,那个帅得有点出格的男人,竟然充耳不闻,反而一把抱住红烟,淡笑道。
“哪儿有冰雕啊?”红烟睁大两颗水眸,疑惑地问道。
“马上就有。”
男子说话间,一只手对着湖面,轻摇上扬,只见湖水一阵颤粟,一条巨大的水柱,冲天而起。
糟糕!
“爱曳,你快躲开!”水柱范围之大,如高宇砸落,就算使出大枣剑,也无济于事,肯定被冲撞飞出去。
水纹拳!洛不再犹豫,一手拨开爱曳的同时,凝成水纹衣,水纹拳,浑身仙灵之力抽动不熄。
轰!他踏步箭飞,对着那水柱猛击一拳。
可惜,下一幕,直接让爱曳目瞪口呆,
洛的拳头砸向水柱时,那水柱也同时将他笼在其中,瞬间凝成冰。
呜呜……
洛的姿势,就像高举火炬,奔跑自由的选手,只可惜,手中没火炬,只成为一个冰雕,动弹不得。
“啊!”爱曳不知所错,张口的瞬间,就被另一条水柱冻住。
“我来也!”容易张听到爱曳的呼声,以为计划成功,一下子飞蹿出来,等着他的,依然是一波水浪,他还没看清眼前的形势,身体一僵,化为冰疙瘩掉落在地。
三人出场,结果,被那个所谓的柳郎,一招秒杀。
洛出道这么久,第一次栽得那么透彻,那么冰凉。
“红烟,这冰雕好看不?”
“好看。”红烟一脸娇羞,幸福地依偎在他胸膛。
“咱们走吧。”
终于,这一对狗男女,欣赏完风景,便离开。
被厚厚坚冰冻住的洛,开始运行体内的仙晶之盘,与血液中的仙脂取得联动反应。
呼呼,刚才他只是暗暗于体内的仙灵之力,护住心脉,不被寒气侵入。
现在,他总算可以倾尽全力,将仙灵之力聚于一点。青白之光,在他的胸口处交织,愈加浓烈,最后,砰地一声。
一股力量,犹如钢针,奋力一摁!
那坚冰,碎裂出一个小孔。
有了小孔,就好办多了,四周灵气如潮涌,纷纷灌入小孔中,灵力充沛的洛,又扎了几下。
呼!终于,双手外的冰块一碎,终于能动了。
不到几息之间,洛搞掉落一地冰渣子,冷风徐徐,冻得他差点瘫倒在地。
可一看,容易张和爱曳,还在冰窖里。
咬牙祭出大枣剑,为他们开出裂缝。
三人得救之后,不由地面面相觑,然后,爱曳说了一句惊死人的话。
“他这么帅,我要拜他做师傅。”
第一七二章,教训完再动手
“啥?你要拜他做师傅?”容易张和洛对视一眼,觉得爱曳是疯了。
“是的,他长得这么帅,修为如此高深,就应该是我师傅。”爱曳可不管,她好像认定了这么一码事。
“疯了,疯了。”容易张摇摇头,表示无可奈何。
“他的修为?”洛沉吟道:“应该不止仙脂期那么简单。”
“你的意思,他是仙骨期修为?”
容易张表示更加不可能?一个仙骨期修为的人,怎么会闲着把妹?
并且,帅得一塌糊涂,这过分!
“就算是仙脂期圆满修为,我自信还能在他手中逃开,可方才,他一出手,我明显感觉到一股,一个能隔绝空间的力量,已经完全把我禁锢住了。”
呼,洛细细回想,方才那个男子,出手虽慢,但完全在他的掌控之中。
好像,他要把一个仙法,分解成几个灵法来释放。
换句话说,他只有手指一点,洛他们三个,就会瞬间被冻结。
他之所以用手往上轻摇,然后引湖水飞天而至,这,完全,是为了效果。
对啊,就是为了观看效果。
细思极恐!
原来他们三人,在他的眼中,只是一场表演的道具,他需要做一场冰雕的效果。
“他已经留手了。”洛淡淡地说。
“哈哈,那我一定要拜他为师。”爱曳更加坚定自己的想法。
“我可以不报仇,但我想知道,他一个仙骨期高手,为何要诱拐少女。”容易张双手交叉于胸前,一副朝闻夕死,亦无悔的样子。
是啊,仙骨期高手,那肯定是活了千年以上的老怪物,什么女人没尝试过,岂会在这把年纪才来尝鲜?
洛他们三人决定,继续跟着那名男子。
“韩郎,你何时来娶了,我三天见不到你,吃不下饭,呜呜……”女子说着说着,便趴在韩郎的肩头,轻轻抽泣起来。
另一个名字,对着另外一个芳龄女郎,又是一波狗粮横飞,甜出蜜汁的场景。
“渣男!”容易张躲在一旁,狠狠地骂道。
没想到,刚才的柳郎,这会儿,又变韩郎,并且,又一个少女已经不能拔足的爱上他。
这次,洛他们并没有冲动,给人家做场景道具。
而是安静躲在一旁,目瞪口呆地吃瓜。
……
响午已过,到了一间小茶坊,第三幕又上演。
“夫君,我想怀上咱们的宝宝。”女子一脸娇羞。
茶坊虽不大,但也总有几个人,可此女子竟然毫不避讳,大胆吐露爱的真言。
“好,我做做心理准备。”他又把人家揽入怀中。
“过分!”容易张牙龈咬得咯咯响,真想一把冲上去,推开他:“让我来!”
终于,几近黄昏,男子独自坐在林中的石块上。
怅然了一会,突然开口道:“你们跟了我一天,是不是嫌自己命长?”
“是说咱们吗?”躲在暗处的三人猛然一惊。
“不出来是吧?”男子伸手一撩,只见三人所夺的树干,顷刻轰动,连根拔起。
妈呀,不知发生什么事的三人,一下子抱住树干,整课参天古木,一下子砸落到他跟前。
“前辈,您好。”洛三人原形毕露,没办法,这打招呼的方式过于突兀,但总好过没有。
“前辈?我很老吗?”
只见男子媚儿一笑,反问道。
“不不不,你一点儿也不老,就像九天的谪仙,永远那么青春。”
这么多年在灵墟界打滚,洛自问拍马屁的功夫已经到达一定的火候,加上这性命攸关的马屁,往死里拍就对了。
“是吗?”男子又是一笑,动作竟有些扭捏,他的玉手晃动着拂过脸颊。
一阵白莹光飘散,他一甩长发,我的天啊!
竟然变成一个女的。
没错,这男的容貌,忽而变成女了,实在有种让人心跳停止的感觉。
特别是爱曳,他心心念念的“准师傅”全灵墟界最帅的师傅,转眼间,变成女人,你说怎么破?
“怎么了?你们一直跟着我,想要做什么?”
女子恢复真身之后,问一群正怀疑,他们是不是活着梦里的呆瓜。
“前辈,您,为何要欺,与那些女子相约。”
容易张憋了好久,他终于开口了,可差点被“欺骗”这两个字说出来。
“哈哈哈,天下男儿皆薄幸,我,只不过是帮她们提前上一课罢了。”长发飘然的少妇,说得掷地有声。
“前辈,你的意思是,你想让他们厌恶天下的男人,让她们知道,男人都是骗子。”
洛终于明白了,原来这才是狼灭。
估计是以前受了情伤,现在报复全世界那种。
“对!越英俊的男子,越是会欺骗,你,你!难道见到一个漂亮女子,就不会心动吗?”
这话?
洛和容易张对视一眼,不好意思地垂下头。
本来想说,爱美之心人人皆有,奈何,在绝对实力的碾压下,他们嘴里每吐出一个字,都可能是催命符。
要是这样说,那真是嫌命长了。
“前辈说得对,天下男子皆薄幸,所以,我打算这辈子不娶老婆,也不沾染女色了。”容易张答道。
“好,如此甚好,孺子可教也。”长发少妇颇为满意。
我擦!容易张你搞什么飞机?
洛和爱曳都对他狂瞪眼,你不能为了一个马屁,把自己终生幸福都搭进去吧?
狠!
总之一个个狠起来都不要命了。
“你,你俩,是什么关系?”
少妇很警惕啊,一看洛和爱曳的眼神这么默契,一齐针对容易张,就觉得有问题。
“我俩,俩是师兄妹?”洛仓促地回道。
反正说没关系的话,猪都不会相信,还不如说个沾边的,希望不要被判死刑。
“同门师兄妹,最容易滋生男女之情,你们要特别注意了,若是已经萌芽,尽早斩断,不然,到时候同门相残,就坏了。”
少妇用手指点着他们俩,俨然一副爱情教授样子。
害得洛连连点头称是。
“不过,今日你们见了我的真面目,免不了一死!”少妇略带伤感说道。
噢!我的天,这少妇。
不不,是巫婆吧,教训完他们,就要开杀?
“前辈,为何?你放心,我们绝不会将今日之事透露半句出去的。”
洛和容易张他们,连连举手,要发毒誓。
没办法啊,面对仙骨期高手,逃的希望真的是很渺茫。
第一七三章,真魔战墟
“师傅!”不知谁大喊一声,令所有的动作都停滞。
“你说什么?”少妇转过头了,问爱曳。
“我要拜你为师,师傅在上,请受徒儿一拜!”爱曳不等长发少妇表态,即刻咚地一下,把头扣在地上。
“仙脂期的女娃,倒是够格叫我一声师傅,你可以不杀,不过其余这两个,还是得死。”
少妇说话间,银色长发无风自鼓,仙灵之光灼灼其华,她玉掌化爪,指甲间辉光流溢,灭杀之气层层剥开。
“师傅,你不能杀他,他是我的救命恩人!”爱曳嘶喊着。
“你的救命恩人,与我何关?”少妇的爪势未收,好像一爪,要将洛和容易张撕碎。
“你是么娘!食骨五散人之一的么娘?”
“什么?”容易张和爱曳同时一惊!
而银发少妇的爪,停滞下来,仙灵之光熄灭,只见她眼神暗淡地问道:“你到底是何人?”
“我是北苍国的通缉要犯,星汉,亦是钟灵宗的叛徒,蓟洛。”
“原来,你也是该死之人,被世间所唾弃的垃圾!”少妇脸中流露出一丝伤感,眸带盈盈寒光,好像诸多往事在她脑海中瞬间浮现。
“素问食骨五散人义横天地,无拘无束,前辈你一身素衣仙韵,逍遥于山水之间,所以晚辈才斗胆揣测,您是食骨五散人之一的么娘。”
洛见她放下杀爪,顿时胸中成气,更是将食骨五散人一顿夸。
其实,当初告别赤前辈的时候,就听他说,食骨五散人最终,是销声匿迹于灵墟界的西南部,而这千湖画舫,恰恰是西南部风光最为秀丽的地方。
“好,既然都是大宗门的敌人,我可以不杀你们。”么娘眼神扫过他们三。
“你们可曾想过,要报仇?”么娘眼神随即一转,问道。
“报仇?我们,可以吗?”容易张怀疑道。
报仇,他不是没想过,亲眼目睹琼嫣一掌推开他,飞身向前,自爆躯体,这一幕,常常在他梦中惊现,登时被一身冷汗惊醒。
可他们的修为,唉……
“现在当然不行,你们,还不如一只蝼蚁。”
“师傅,你快教我厉害的灵法,我要为我爹爹报仇!”爱曳眼神一横,许多往事在她心头涌起。
那时候,她被带往钟灵宗,就发誓,一定要他们付出代价,一定要那些始作俑者得到惩罚,魔修黎藩、天鳞教、钟灵宗,这些,没一个好东西。
“好,果然,有胆识!”么娘欣慰地一笑,望向不远处的湖面,双指一勾。
那平静如镜的湖面,忽而汹涌翻滚,两条巨大的水龙跨云飞出。
“上来!”转眼之间,么娘的身影已经由地面转到空中。
她站住一条水龙上,睥睨众人之感,对着洛他们说道。
几人同乘水龙,飞越千湖万坡,终于,在一个开满红菊花的小岛上停了下来。
“么前辈,这里是?”
“这里是我三哥的坟墓,独臂剑神。”洛他们默默点头,跟着么娘走。
开着满地的红菊花,么娘不禁感慨道:“灿若血脂膏,红若天边霞。”
“三哥,此时你若在,挥舞横坤剑的样子,必定能颠倒众人,睥睨万物。”
终于,来到一坐矮小的坟墓前,石碑上的字清晰可见:一臂剑神斩乾坤,日夜无色浪喋血。
么娘蹲坐下来,默默地拔起坟前的荒草,洛他们也帮忙。
但令他们不解的是,墓碑上,披着一件薄薄外衣,灰白相间,在徐徐风中张扬,却始终也吹不走。
“二哥、三哥、么妹来看你们了。”
么娘说着,上前抚摸着风衣和墓碑。
“莫非,两位前辈,已经……”洛小心翼翼问道,最后那两个字并没有说出口。
“不!我二哥他没有死,他永远陪伴在我们身边,烟云无际,他一直都在。”么娘淡淡地说道。
“你们应该听说过千年前那场大战吧,我们师兄弟四人,独上普义教,那十万教众围困着我们。
我三哥,独独一人,一臂杀尽五万仙晶期、三千仙脂期修士,而我与五弟,二哥,被普义教的八个老头围堵,最终,他们借助沟鸿血祭阵法,才将我们击败。
二哥为了助我们脱围,不惜身化仙灵血烟,永远消失于这天地间。”
么娘说完,有种怅然,带着高傲,她的两位哥哥,皆是她心目中,最了不起的英雄。
想当年,那场大战,四人前去,灭杀了普义教的一半战力,但他们的三哥,也消失了。
有人说,他们胜利了,因为普义教经过那场大战,在几百年间,都显得很低调,他们的老掌教,还在不久之后“病逝”了。
有人说他们败了,一战之后,食骨五散人匿迹于灵墟界,而普义教,经过几百年的休养生息,他们已经恢复到原来的实力,还是名副其实的七大宗之一。
“那独臂前辈他,为何会……”
洛有点不解,那场大战,不是只有缥缈前辈战死吗?可眼前,又有独臂剑神的墓碑。
“我三哥,他回来之后,杀念过重,心魔侵袭,因此,进入了真魔战墟,这墓碑,便是他进入之后,亲自立下的,而三哥的风衣,则是我后来为他披上的。”
真魔战墟,是一个神魔交汇的地方。
一般,灵墟界的仙士,一旦被心魔困扰,就会选择进入真魔战墟。
因为你一进入真魔战墟,体内的心魔,便会因为魔瘴充盈的环境,幻化成形。
你只有将自己的心魔,在真魔战场击败,那么,就算是清除掉。
当然,仙脂期以下的修为,心魔尚能靠丹药抑制,而一旦达到仙脂期中后期,一旦出现心魔,就不是丹药能控制得了的,必须进一趟真魔战墟。
否则,心魔一旦控制不住,就会废魔,到时候必定被修士们伦死。
所谓废魔,就是心魔异常强大,夺舍了你的身躯,然而,这儿并不是魔域,就算心魔夺舍了身躯之后,魔法不能施展出应有的魔力,到时候,实力会远不如普通状态,必定会被杀死。
“三哥,他已经进去一千年了,没想到,他的心魔竟如此强大,我,我一直想着他能回来。”
么娘眼角挂泪花,清风拂落,她像一直等,等到天荒地老。
记得三哥进去时,曾经跟她说,“么妹,你好好去找个男人吧,爱一场,轰轰烈烈爱一场,这些年,我们几兄妹都过得太苦了,光惦记着修炼,帮老大报仇。
现在,三哥要进去一段时间,也没人催促你修炼了。你要好好把握这个机会。”
那时候,独臂三哥,几乎是笑着对她说的。
她倒也听话,找了个爱上她的男人,可是,这个男人最终还是背叛了她。
那是她的第一次,千年岁月,第一次男女欢爱,给了一个没心没肺的男人,自此,她要天下的女子,都恨那些臭男人。
现在想想,也只有她二哥、三哥是真正疼她的。
那猿森五弟,自此大战一别后,这么多年,也没有见过他。
“独臂前辈一定会没事的,师傅。”
爱曳走上前去,她这一刻,觉得这个女人真可怜,修为再高又如何,心里渴望着一点点爱,都得不到,因此,她只能恨!
“我带你们到这儿,是想让你们进入真魔战墟,想要迅速提高战力修为,真魔战墟是最适合的地方。”
么娘,终于说出了她的目的。
“么前辈,您不是想,让我们去把独臂前辈救出来吧。”
容易张一听说真魔战墟,被吓到了,那可是一片炼狱啊,里面的杀戮,可要比灵墟界的小打小闹凶得多。
“不!你们还没有这个本事,真魔战墟是魔域魔气与灵墟界的灵气交汇,形成的隔膜层,里面有多个不同的战墟,根据你心魔的大小,进入不同的战墟。
就你的仙晶期,只是在灵墟界边缘,心魔便能育化成形,离我三哥的仙骨心魔期,至少有万里之遥。”
呼,此话一说,洛他们算是明白了。
原来,你的修为弱小,那么,在接触到稀薄的魔气时,体内心魔便能幻化成形,破体而出。
而你的修为愈是强大,那么体内的心魔,也是需要足够浓郁的灵气,幻化成足够强大的魔体,才会破体而出。
就是每一个心魔,都需要变成与你本身修为相当,甚至强于你本身修为,有机会夺取你的身躯时,才主动吸纳魔气,幻化成型。
而真魔战墟,就因魔气浓郁程度不一,区分为多个战墟。
“我先来,前辈,你送我进去吧。”洛往前一步,看向那矮矮的坟墓,那儿,分明是一个高大的灵魂,独臂擎苍!
他想成为那样的人,他想拥有战天战地的实力,那必须就得有那份勇气和魄力。
“好。”
“蓟洛,我跟你一块去,咱们修为相当,应该是同一战墟。”
爱曳也向前迈一步,此时,她想让别人知道,她是堂堂的归绝门门主。
“来时已无路,归时何须问?”
“我的水生两脉仙法,只能打开一个狭小缝隙,一次仅能一人挤身进入。”
么娘说话间,玉指变得半透明,一道银色光线,在她指中激射而出。
她在画阵法,只见湖海奔腾,满天灵贝从海中直接飞入半空。
随着么娘的灵法调运,那一颗颗生涩灵贝,竟然口吞水丝。
那可不是普通的水丝,只见那水丝,犹如一条条真~铁,满泛灵光落入她画好的阵法中。
砰!一声虚空震荡,一把水银剑破地飞天,落入么娘手中。
第一七四章,谁奈何得了谁?
剑芒凌空一劈!那墓碑竟然咯吱一声,当中裂成两半。
墓碑被劈裂的中间,出现一条黑气流溢的缝隙,这便是通往真魔战墟的通道。
“之前我三哥,通过横坤剑,在他的墓碑处,硬开魔道空间,所以今日我才能一剑重开此道,助你们功成!”
“我先走一步!”洛瞳光一闪,持剑遁入缝隙中。
黑风煞影,一轮血月之光,如天魔道目,在乌云层叠中隐现扑朔。
“小礼帽,出来!”洛拍醒灵螺中的小懒虫。
这鬼地方,最好多个伴。
可谁知小礼帽出来后,瞟了个白眼洛,好像一脸嫌弃地说:“主人,你把我叫来这个鬼地方干嘛?把我好好的美梦给拍散了。
洛只好把它抱起来,放到肩头上。
其实,这个地方说孤寂也不孤寂,经常会冒涌出一些游荡的魔灵,寻找食物。
魔灵,看上去是一团黑气凝状物,只有一只红眼睛,尾巴如须飘动,一旦闻到死人的气息,它们就会蜂拥而至,蚕食那些临死修士腐气,直到将他们的尸体完全分解。
所以,这些魔灵,对于真魔战墟来说,是有益的。
嘭嘭嘭!洛感觉心脏的地方,有点发烫。
紧接着,一个感觉很恶心的东西,一跃而去,蹿上洛的意海。
“心魔?它要成长了。”
果然,这真魔战墟内的魔障之气,是心魔最好的养分,只不过刚进来一刻钟,便发酵了。
心魔,原来一直匿藏于体内,没有成型,或者找不到契机,它就如一个小小的肉瘤,日常吸收一些灵气,和体内的腐化之气,恶念为食。
平常多处于沉眠或半沉眠状态。
“啊,好胀!”一股恶心的影子蹿入洛的意海,意海中,掀起滔天巨浪,如一个海岛之王,发现敌船入侵。
那意灵,更是高高悬浮于意海之上,俯瞰着入侵者的一举一动。
通过多次通灵神意的操控,洛的意灵,要比普通人强大数倍。
现如此状态,意海中的意灵,有着完全是凌驾于心魔的力量,它在意海中,就彷如神!
一瓢如剑刃的水浪,直接将匍匐在意海中的小肉瘤掀飞。
砰!一个黑咕隆咚的玩意,突然被甩飞了出去。
洛的身体中,忽觉空荡荡,还像缺少了什么东西,有一种莫名的轻松,夹带着丝丝不习惯。
忽而,一阵尖锐的笛声迭起,惨叫如鬼号,从远方缥缈过来。
“是谁!”
洛大喝道,同时手执大枣剑,凝视着去前方。
难听死的笛声不止,而被一浪抛飞的心魔,却在不远处,响起的哔哩吧啦的声音。
洛一看,不得了!
那小肉瘤,已然被一团黑气缠绕,并且,随着笛声的激荡,不断突破,膨胀!
只不过两息之间,在洛的十余丈之处,竟然出现一个与洛一模一样的男人。
黑发煞风,眉心一点黑火印记,鬼魅地笑,举起满是魔气溢出的指甲。
心魔!
洛看到一股妖风罡劲无比,爪影如黑电,急急用大枣剑一劈!
轰!眼神对视,洛感觉他的黑瞳,似乎用迷惑的能力,特别是那邪魅的笑意,遗传了自己的帅气,而且,又是坏坏的感觉。
要是老子是个女的,恐怕早已遭他的毒手了!
“小心魔,还不错嘛。”洛与他反弹倒退,讪笑道。
“小心魔?呵呵,我要夺你的肉躯!”心魔明显气得发抖。
没想到,自己堂堂心魔,竟然被小看了?
尖耳的笛声时而如鬼泣,时而如豺狼叫,并且洛发现,笛声震动时,那心魔吸收魔障之气,明显加快!并且,他的笑也变得异乎狰狞。
好像源源不断地力量朝他的魔体聚集。
大枣弑杀斩!
洛凝聚体内的仙灵之力,顿时,大枣剑红光灼灼,发出一记,裂天之斩,其气势猛烈,一时之间,仿佛天穹血月,都避闪入乌云。
轰!心魔抵挡的黑爪尽数断灭,身躯都彷如被分成两半。
“呵呵,就这点能耐,看来你用这副身躯是浪费了。”
没想到,被劈开的心魔头颅,竟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并且对洛嘲讽道。
看来,这心魔真是很强,以一般的物理攻击,根本无法奏效,因为漫天魔气,随时能弥补他的伤口,他在此处,会比小强更难缠。
水纹拳!
洛不想跟他嗦,手臂瞬间套上银光水膜,一拳过去。
只见那心魔刚刚恢复魔体,惊愕地盯着洛:“好……好快哦!”
嘿嘿,洛相信这一拳,给了心魔一个透心凉,汹涌的力道,直接把一股魔气从他的背脊轰出去。
“不过,还是不够狠!”心魔坏笑的瞬间,洛感到头皮发麻,暗叫不好!
“魔域腐化!”一股浓浓魔气,竟然顺着洛的拳头,迅速缠上洛的臂膀。
登时,一种蚀骨钻疼,那魔气疯如潮涌,势必要将洛的身体给腐蚀掉。
原来,心魔利用真魔战墟中的魔气,可以迅速将一具躯体占有,这也是一种夺舍身躯的方法。
不过,这种方法一定要肢体接触才可触动,因此,心魔方才故意露出一破绽,就是为了让洛攻过来。
轰!一阵青幽之光从洛的体内奔涌,瞬间把缠绕的魔气炸开。
心魔被轰退数丈,魔眼显示出一分认真,同时,愈加兴奋。
鳞光珠。
刚才那一击,是仙晶盘上的鳞光珠,洛总算松了口气,鳞光珠那是飞升神物,怎么可能允许魔气靠近它呢?
难听的笛声依然起伏如潮,而心魔被损的魔体也迅速愈合。
两人隔离对视,此刻,好像谁也奈何不了谁。
但洛好像发觉了一点端倪。
一是这笛声,若是能让笛声消停,再斩杀这心魔,成功率要大得多。
二是方才那一拳,洛好像碰到心魔体内的一块硬骨,好像是石头一样的东西。
换句话说,心魔的要害,便是心脏那一块硬东西,只不过刚才那一拳,并没有将它击碎。
“小礼帽,你觉得刺耳吗?去!”洛侧过头看着肩头的小礼帽。
小礼帽即刻心领神会,跳下洛的肩头,飞扑而去。
幻影神剑!
洛在小礼帽离开的瞬间,身影抽动,化作一阵厉风,红色剑芒罩向心魔。
霎时,心魔魔体被撕扯成无数片,好像一张乱剪的黑纸。
可是,他仍旧在狞笑,他知道洛奈何不了他,他知道,只要战墟的魔障不消,他的魔体便能愈合,直到把本体精元耗尽,进行夺舍。
第一七六章,小胖子来袭
洛将幻影神剑运转到极致,几乎比心魔魔体的修复速度更快,丝毫不给他愈合的机会。
倏忽,他体内的一道青幽光芒,透过手臂,直直落到剑尖。
登地一声,晶石玉碎般,一颗黑色的晶石,被洛一剑击飞,同时,剑尖的那一道青光,激射入黑晶石中,那晶石瞬间溃散如尘。
心魔狰狞的笑戛然而止,整个魔体不再愈合,而是化作一团魔气,消散于无形。
利用鳞光珠的力量,命中心魔的恶念心晶石,也就是当初滋生于洛体内的那颗肉瘤。
毫无疑问,洛成功了!
啪啪啪……
不远处出来掌声,同时,小礼帽的吼叫声也传来。
洛发现,在魔气之中,走出一个身穿黄衣的男子,手执一黑笛,神色淡然,却敷衍式的微笑。“好好,恭贺你,除去了自己的心魔。”
黄衣男子朝洛笑道。
“方才那笛声,是你吹的?”洛冷眉微挑,同时向小礼帽招手,问道。
小礼帽屁颠屁颠跑回自己的身边,身上脏兮兮的,好像在地上打滚了几回。
看来,小礼帽刚才被他教训了几下,不过,没有伤到筋骨。
看来,又是个棘手的家伙。
“我乃宦夜君,值守这魔墟三千年,你可算是我见过,最早破掉自己心魔的修士。”
宦夜君?还值班?洛感觉有点懵,不过能驱使魔气愈合心魔魔体的,必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宦夜君是吧,我就算你是在夸我了,不过,你与那心魔是一伙,出招吧!”
“不不,你误会了,我以桑夜魔笛促使心魔成型,甚至,催促他们愈合魔体,其实都是为了你们。”
“你不是说笑吧?”
洛第一次发觉,这世上真有能比自己鬼扯的家伙,叫魔鬼去杀了别人,也能说是为了别人好。
这……
“句句实话,我宦夜君之所以催促心魔成形,是不想你们误入魔气更为浓郁地战墟,到时候,心魔一旦破体而出,由于魔障的加持,战力要远胜于本体,这样的话,基本没人可以战胜自己的心魔。
我的职责,便是衡量你们与心魔成型后的力量对比,尽可能平衡,以至于你们在这真魔战墟,也能得到一份公平。”
“是这样?”
洛细细一想,还颇有道理。魔气愈是浓郁,所孕育出来的心魔,就愈发强横,如果没有宦夜君在,来真魔战墟除心魔的,无异于送死。
“那你魔笛助它愈合魔体,却是为何?”
“这个,主要是因为我的立场,我本身魔族中人,说起来,是与心魔同属魔域势力,因此,明面上帮助他们愈合魔体,实际上,是想值守在这个岗位,继续为你们修士催熟心魔。”
哦,原来,b是为了a,然后a与b对比,当然是a比较重要,所以,宦夜君所做的,也没错。
“好,我暂且相信你了。”
“小伙子,既然心魔已除,那么,你短时间内的修为,必定可以突飞猛进,就请回吧。”
“不!我来此处,并不是为了除心魔。”
洛此言一出,宦夜君不由地吊瞪着眼。
“你,难道是来斩魔的?”
“对,斩魔,增战力!我要战在这真魔战墟的巅峰!”
“早知道,就不帮你催熟心魔了。”
宦夜君看到洛眉宇坚毅,黑发飞扬,手中大枣剑红光灼灼,小声地嘀咕道。
“你说什么?”
“我是说,真没想道,你仙脂初期修为,也要如做战魔将,不过,一旦踏上这条路,便是漫漫无归途。”
宦夜君确实惊诧,所谓的斩魔将,就是那些高阶修士,为迅速拔高自身实力,采取最暴力,最要命的方法。
成为斩魔将,替在魔墟斩杀心魔,同时,沾染了魔族的血,就等于成为魔族的敌人,到时候,一生穷战,不死不休。
“废话少说,我跟着你,寻找那些被心魔夺舍成功的魔物,不是很方便吗?”洛笑嘿嘿的样子。
“不不!我们的立场不合,并且,你跟不了我。”
宦夜君说话的瞬间,身形一下子虚化,飘去无踪。
“呸!胆小鬼。”
洛扛着大枣剑,茫然四周,开始寻找猎物。
只要那些被心魔夺取了身躯的修士,就彻底沦为了魔族成员,这么说,他们应该往里面跑!
“不知容易张、爱曳他们,把自己的心魔除掉没有?”
洛骑着小礼帽,往下一层魔墟飞去。
够了,就在此处,洛停在第一层魔墟与第二层之间,这样的话,第一层魔墟的心魔一旦夺舍成功,便想经过这儿,意图飞入魔族。
嗖!一个黑影踏着飞剑,朝洛这边过来。
“礼帽,截住他!”
洛马上拔地而起,一剑红芒,当头拦截下黑影。
“哼!何方鼠辈,竟敢挡我去路!”心魔很是凶猛。
定睛一看,是个小胖子。
六方圆身材,眉须疏朗,道袍猎猎,看来,身前还是个体内的小胖子,只可惜,被心魔夺舍了。
魔影鞭火!
顿时,小胖子恼羞成怒,矮小的身段,平移出六个身影,每一个执一条短边,同时向洛的脑袋甩落。
噼噼啪啪!鞭影抽得虚空震响,同时小胖子的六个身形,竟然能相互交替,死死将洛围困于中心。
洛的大枣剑红光炽烈,将他黑色鞭影所释放的黑炎尽数吞灭,同时,幻影剑法,洛的身影在瞬间变得模糊,等小胖子反应过来。
他的脑袋之上,便出现了一道血红的剑芒,直直砍落。
顿时,污血飞溅,好像一滩陈年墨汁,恶心非常
这只是小胖子的一个黑影。
小胖子这招平移分形,就是把力量分成五份。
这是心魔跟据身前小胖子所研习的灵法,再结合他的魔气所施展,威力一般,可是要彻底解决,却十分麻烦。
小胖子被破一分身,不由地一愣,随之四方魔气汹涌灌体,他的另外五个分身依然煞气盈盈,鞭影重出,照着洛的残影挥鞭。
两人的速度极快,在侧旁的小礼帽,轻喵一声,表示看不清。
水纹剑!
洛的大枣剑,竟一下子被他了出去,不过在扔出去之前,剑刃已经度上一层薄薄的水纹衣了。
第一七六章,奇怪的心魔
话说大枣剑本是杀伐利器,镀上一层防御为主的水纹衣有何益处?
水纹衣虽说是强悍的防御外衣,但它同样能隔绝外界,避免大枣剑被魔气侵蚀的效果。
大枣剑怎么说,也是灵墟界的灵剑,一旦进入真魔战墟,它剑身上所具的灵韵便会被侵蚀,流失。
不过手持大枣剑的洛,将自身灵气护着大枣剑,以至于魔障不能入侵。
可这一次,洛是直接把剑给扔出去。
只见剑如流星,瞬间串过五个小胖子的胸膛,回到洛的手中。
“你的剑……怎么可能?”
小胖子双目睁圆,下颚颤抖,嘴巴张开,却再也合不拢。
他不明白,为何这一把普通的飞剑,竟然能瞬间穿透他的五个分身,而没被魔气给腐蚀掉。
登!小胖子的魔体消散,空中掉落下小个灵螺,洛飞身一捞,将一个沉甸甸的灵螺收入囊中。
幸好,出手及时,不然灵螺掉落到地上,不消一会,就会像满地残螺躯壳一样,连里面的灵药、灵贝都被腐蚀一空。
“小礼帽,你看着,我要偷懒一会。”
得到灵螺的洛,打开里面,果然发现,满满的灵贝和各种丹药,看来,这小胖子还真是个土豪。
洛将灵药倒腾出来,凡是可以增强修为的,一把一把掏出来,抛入口中,砸吧砸吧地咀嚼起来。
一股浓郁的药香散入喉咙间,同时,药力发酵,一股股灵雾灌入灵穴,洛的仙晶之盘上,又一次下起灵雨。
第二环仙晶,看来已经软化,要不了多久,就能彻底融入到血肉中,成就仙脂期二环的修为。
在这真魔战墟中,真的没什么灵气可讲的,放眼看去,皆是被魔障掩盖的天地。
因此,在此地的修士,想要修炼,无外乎一个方法,就是大把大把地吃灵药。
这样,虽说暴力,但无疑是最有效的。
“这儿?真的没有灵气?”
对于爱杠的洛,心中满满地疑问,这个问题,真魔战墟里的一切,对他来说,都是新鲜的,同时,又是危险的。
灵药始终有限,要靠不停地抢夺,要是连抢夺完了之后,岂不是得撤退?
因此,在真魔战墟待下去的人,为何会牛逼?
就是你要不断应付不知从何处冒出的魔物,同时,又要注意自己的灵穴内的灵气,还是否能撑下去。
撑不下去?恰巧又来了几个魔物,好吧,凉凉……
因此,方才那宦夜君才会惊愕,为何洛这么小,就跑来做斩魔将。
不知道,要多少大宗教的老头,来尝试一波斩魔将的滋味,结果都黄了在这儿。
“哼!百骸流通,四方汇聚,真灵何处?”
洛扔掉脚下的草屐鞋,双手合十,两腿微张,脚赤~裸~裸地踏在碎石上。
“对了,小狼牙。”洛又果断将它戴上。
层层魔气呼呼而过,洛身上的穴位全部打开,同时,还用灵力将灵穴内的鳞光珠遮掩起来,让它不能接触到灵气。
魔气侵体,这是很冒险的举动,洛的皮肤随即变得黝黑,经脉犹如被万蛇噬咬。
这就是代价!
魔气,魔气,还是魔气?
洛的牙齿都要要咬崩了。
咝~,一种异样的感觉从脚底冒涌上来,带着丝丝清凉,完全不同于魔气。
这?
是灵气,竟然从脚底的岩层中被汲取上来。
“好!咳咳。”洛差点承受不住,马上催动灵穴内的鳞光珠,一时青幽之光笼过洛的全身,与体内的魔气胶着到一起,慢慢地,鳞光珠的力量占据上风,将魔气清除出体内。
哇,好险!要是没有鳞光珠,恐怕……
不过也不是没有收获,起码发现了,在真魔战墟,灵气的唯一来源,恐怕就是脚底的岩层了。
果然和洛预料的相似。
话说这真魔战墟,是灵墟界与魔界的交汇处,也是灵气与魔气相侵袭,演变的地方。
本来魔气与灵气应该是一半一半的。可一滴墨水掉进水缸,那缸水就会变脏,更何况是好几桶墨水倒进去。所以真魔战墟才会变成一处魔障满天的地狱。
不过,魔气就算再猖狂,也总有一种力量,能抵御它继续侵蚀到灵墟界,而这种力量,毫无疑问,就是洛刚才感受到的,隐藏于地岩的灵气,甚至是灵泉。
呼!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洛,在这真魔战墟也可以修炼了,因为他身体内的所有穴位,在圈兽森林那儿,都已被打通。所以,他只要凝神静心,从岩层那儿吸收灵气,那么,在这真魔战墟,他也可以修炼。
这不得不让洛有种想蹦起来,高呼:“我是最棒的!我牛逼!”的冲动。
呼呼!
两道身影飘过来,洛注意到,来人不是魔物,他们身穿横条长衣,体内流溢出的,是清灵之气。
“这位小兄弟?你也是斩魔将?”
来人是三条眉毛的道人,身后跟着一个红脸蛋的小女孩。
“你们是来斩魔的?”
洛也一惊,好奇怪地组合,三眉道人看起来已是中年,手执一浮尘,腰间是长剑和灵螺,而身后的小女孩,看起来只有五六岁,小圆脸,撑着一把紫金符文的油纸伞。
“嗯,小兄弟,你一个人?”三眉道人笑着问道。
“不,我有几个兄弟,在里面了。”洛也回应道。
回答一个人进来,可能会被夸勇气可嘉,但实际上也是势单力薄。
洛说有几个兄弟,其实连着容易张和爱曳,也差不多,只不过,不知道他们在哪儿?
……
!容易张体内的心魔,终于被他踢出身体。
他意海中的意灵并没有洛那样强大,因此,心魔苏醒,蹿上意海时,可是与意灵对峙了好一会,才自甘败退,从外部来夺取容易张的身体。
容易张同样闻到一阵非常难听的笛声,刺耳非常,害得他不得不捂住耳朵,咬紧牙根,死死顶住。
可与他相反的是,那心魔在侧旁发出“咯咯……嘻”,特别人的笑声。
而他的身躯,一寸寸拔高,直到完全与他旗鼓相当。
“你是心魔?”
洛不禁大为疑惑,因为他眼前出现的是一个,不男不女的东西,动作乖张,捂着嘴偷笑,皮肤白嫩,可惜长了一副特猥琐的模样,塌鼻梁,笑斜的眼睛。
“不,我就是你。”
心魔很得意地回答,同时伸出舌头舔舔嘴角,很快,眼前这副身躯,便任他驱使,助他寻花问柳,尝尽天下美人儿。
第一七七章,小高手出马
“不,你不是,太丑了。”容易张毫不客气鄙夷道。
身为自己的心魔,怎么能长成这样?
不是说,心魔的样子,就跟自己照镜子一样吗?
tm的,这分明就是魔镜,要是自己长这样?还怎么泡妞,还怎么爱护那些花花草草?
“本心魔聚最纯粹的贪嗔痴怨、**为一体,是最纯正的魔体,以你们修士狭隘的眼光,当然是无法发现本魔的美。”
“你美?”容易张已经不想跟他辩驳了,横剑劈过去……
“师傅,你快放开我。”
爱曳最后一个想飞进去,却被么娘一指光圈定在原处,动弹不得!
“你既然叫的我一声师傅,我就不能不管你,他们两皆是男人,而你一个女孩,为师必须给你些东西,以备不时之需。”
“师傅,我知道你的好意,可他们进去久了,我待会找不着他。”
爱曳仍想努力挣脱束缚。
“闭嘴!”么娘严肃道,同时一挥手,将她送到自己跟前……
而在真魔战墟内,洛和另外两人,一起解决了两三个心魔,这期间,彼此也算有了个大概了解。
这三眉道人名唤鳌烈,未修仙之前是个屠夫,后面对血腥的生活厌倦,遂找了个长青观(修仙小派),当了道士。
每日青灯经卷,潜心功法,百年过后,已然成就仙脂期修为,成为小道观的顶梁柱。
可他又厌倦了这样枯燥无味的生活,继而想起以前当屠夫的日子,杀欲渐起,心魔伺机而动……
“我可是第五次进入这真魔战墟了,第一次为了除心魔,第二次,就成为了斩魔将。”
鳌烈有点孤高地说道,想当初,除心魔的他修为更进一步。
可是杀欲并没有随修为的提高而消退,依然日日纠缠着他,于是他只好到这真魔战墟来当起斩魔将。
而身边这位,默不作声的女孩,则是他新收的徒弟。
“那儿!初洱,走!”
他们说话间,有两个心魔在旁边溜过,鳌烈和小女孩急忙追去。
要是让心魔溜进了第二层心魔战墟,那可就糟糕了。
第二层真魔战墟,那儿的魔气更浓郁,因此,心魔一旦进到那儿,实力会不断拔高,到时候要对付他们就困难了。
洛也急忙飞过去。
可是他看到一个鸟羽披风的心魔,一手往后一甩,顿时飞溅无数黑羽箭。
初洱的小女孩,手中的油纸伞一阵旋转,伞面的紫金符文洒出一束金光,将飞来的黑羽箭尽数融碎。
哇,挺厉害的法宝。
洛跟在他们后面,一剑劈洛一根漏网的黑羽箭。
“怎么这么眼熟?”心魔放出的障碍物并没有阻挡洛他们的前进速度,愈发靠近,洛发现离最近一个心魔,好像鬼弃鸟。
就是那个想追杀洛,反被洛掏空身体的鸟人。
“前辈,这个留给我,你们去追前面的。”
洛冲着鳌烈大声喊道,他实在是兴奋了,这么久没见,没想到这家伙,竟然被心魔夺舍了,好,我为你报仇!哈哈!
“好,交给你了。”
鳌烈心里也高兴,被相同修为的道友尊称前辈,这可是莫大的荣幸啊。
更何况,前面的一个心魔看起来是那些大宗门弟子,那肯定比这个鸟人散修富有得多。
“你……是谁?”被洛截下的鬼弃鸟,发怒得抖动肩膀问道。
“咱们老朋友啊,你不记得了?”洛笑道,同时长剑指着他道:“不,我和他是老朋友,和你便是仇人,今儿,我就算为他报仇。”
说得正义凛然的洛,手臂骤动,一道红色剑芒直直切向鸟人。
砰!鸟人龟缩着脑袋,用翅膀挡住洛的攻击,同时,一跃而去,张开铺天长翼,一下凌驾于洛之上的高空,同时,道道黑羽剑射出。
老调子?
洛漫不经心地拨开黑羽箭,寻思着,怎么给这家伙致命一击。
可抬头一看,不妙!
那鸟人,正噗噗地从嘴里吐出“小鸟”
只见这鬼弃鸟,张大着嘴,无数黑漆的小鬼弃鸟,疯狂挤出。
人家屁股生小孩,这鸟人倒好,嘴巴生崽。
一堆小鬼弃鸟,身上带着漆黑的魔气,飞扑向洛。
幻影神剑,洛的身影刚被它们包围,它们却猛然发现,自己才是被一圈残影与剑芒围住。
嗖嗖嗖!剑气横窜,小鬼弃鸟虽然数量密集,奈何实力菜逼,被洛的剑芒挥到,基本是一触即溃的状态。
长毛剑!
铛,地一声,与洛的大枣剑撞出火星。
原来,这鬼弃鸟隐藏的鞭剑手段,都鞭成暗招了,眼看洛把他的鸟崽斩尽,竟然从腋窝甩出一弯月剑。
辛亏之前洛有跟他交手的经历,不然这一记肯定是要吃亏的。
咻!回环剑。
鬼弃鸟两大招,均不能让洛伤分毫,觉得匪夷所思。
这心魔鬼弃鸟,上次洛跟他的本体打抖时,估计在沉眠,因此认不得洛。
“骚完了吗?骚完轮到我了。”洛手执大剑,坏坏一笑,整个身体,踏空而行。
是的,洛干脆都不用飞剑,他现在体内灵气还算充沛,干嘛用飞剑这么嗦,直接脚底御气,剑芒横空,向鬼弃鸟射去。
嗖嗖嗖!鬼弃鸟瞳孔微缩,疯狂煽动双翼,剧烈的风压伴随着黑羽剑,企图将洛截杀于半途。
可洛早已是水纹衣在身,大枣剑开路,那些黑羽、风压,如黑炭豆腐皮,脆的很。
咚!一坨黑色鲜血滴落地面,鬼弃鸟面容一僵身体不停地颤粟,洛的大枣剑,已完全捅穿他的心脏。
洛体内的仙灵之力,再一次抽动,大枣剑剑芒张烈,随着洛的手腕一拧,鬼弃鸟整个身躯,顿时归还天地。
“小灵螺,你别调皮。”
洛一眼瞟见跌落的灵螺,急急驱身向前,一把捞在手里。
“很轻嘛?”果然,这鬼弃鸟真没什么好货。
“小礼帽,咱们走!”这边已经搞掂,是时候去看戏了。
洛骑上小礼帽,四蹄蓝焰划空,朝前面去。
找刚才鳌烈追去的速度,他们应该是要进去第二层真魔战墟,才赶上吧。
照斩魔将的性格,到手的肥肉,岂有不吃之理。
果然,在进入第二层真魔战墟的边缘,洛看到数道灵法之光交织到一块,可奇怪的是,那鳌烈是站在旁边,而那五六岁的小女孩,竟然是主力。
身上散发着橘红灵光,以油纸伞为遁,两指成矛,指尖灵法频发,还与那大宗门心魔打得难分难解。
第一七八章,同化战术
没道理啊,他新收的徒弟,战力已达如此境地?
那三眉道人,一看到洛出现,莫名多了一丝紧张,可能是怕洛抢他的生意。
原本凌空伫立的他,浮尘一甩,如白发千丈,登时把心魔捆起来。
心魔不由地一愣,但同时,身体随着魔气散漫虚化,同时奋力一挣,像一条泥鳅钻了出去。
道道黑气剑刃,带着阴森寒光,激射而来,小女孩连连转动紫金纹油纸伞,顿时,黑刃被金光一冲而散。
心魔见势不妙,想往后跑,不料,三眉道人一道身影,拦截在他的后路,同时,额头上方的半月形尖眉,灵光一闪,他的第三眉,竟化成一把把灰刃,洒射出去。
灰刃如镰,急急罩向心魔,那心魔眼瞳急速放大,一把长剑挥舞出龙卷飙风,将自己护在其中,同时,急急后撤!
心魔的形势急转而下,不过几招下来,他的心脏被鳌烈的浮尘戳~进去,一滩黑血喷洒在地。
嘴巴张大,发出一声微弱地哀嚎,头颅便被小女孩小伞发出的金光一轰而碎。
洛本来想看一场好戏,没想到,刚来歇口气,这个大宗门弟子的心魔,就被弄死了。
这三眉道人,还真是猛!不愧是真魔战墟里的杀神(这里指的是第一层)
呼呼呼,狂风乱作。
在收捡灵螺的三眉道人,及其小女孩,都被吹得有点摇晃。
“师傅,那儿,很多……?”初洱不由地担起头,眼眸颤抖道。
“什么?”鳌烈把新得的灵螺收好后,微皱着眉头问道。
此时,洛的大枣剑已经紧握在手,因为眼前的阵仗,也是他从没遇到过的。
约摸三四十个夺舍成功的心魔,御着飞剑,朝他们这边飞来。
战场洛是上过,不过,就算是在战场,也没有一下子跑来几十个仙脂期的高手。
老子何德何能啊?受这般“待遇”。
洛有点想逃的,可心魔四周围的心魔似乎受到了某种召唤,竟然以合围的姿态出现。
难道是刚才那心魔,临死之前的一声嚎叫?
“前辈,这可怎么办?”
面对来势汹汹的心魔,三人赶紧抱团,背靠背对着。
“如此多,恐怕……难以对付。”三眉道人额上冒冷汗,这里虽是属于二层真魔战墟边缘,但也算是二层真魔战墟了,魔气更加浓郁,加上如此多心魔,他还从未遇到过。
“喵喵……”小礼帽也识相地钻进洛的灵螺。它变大身躯,虽说能与一两个心魔抗衡,可这么多,一旦变大,岂不成了活靶子。、
蝉雨神符!
小女孩忽然从灵螺中,掏出一大叠灵符,抛向空中,同时掐诀。
灵符迎风而飞,向一个旋转纸螺,打个筋斗,化为无数只小金蝉,耀耀金光,如满天金雨,罩向四周的心魔。
满身黑气流溢的心魔,突感一片光箭飞梭,倾天落下,个个举起手中的长剑,顿时,一股浓郁的魔气聚集于剑身,如鬼神的巨型黑镰,罩住他们的头顶。
只见千之金蝉,皆跌落在一片黑海中,激荡渐失。
看来,这些心魔的整天防御,已经强悍到,初洱的金符也不能伤其分毫。
鳌烈双眉紧皱,轻哼一声,张口口齿,将自己的拇指咬破,一点精血,登地一声跌入他的浮尘中。
顿时浮尘光芒四射,一股骇人的气息喷涌而出。
鳌烈扬手一放,那浮尘竟迎风怒涨,条条浮尘须,硬成钢丝般,合成一个巨大的锥头,朝着心魔阵营,狂飙而去!
呼!这银色锥头,恐怕一座山也能捅穿,看来,鳌烈想以此杀出一条血路。
“蓟兄弟,各自寻路。”
鳌烈说话间,身形已动!狂摁着锥头往前冲。
而心魔阵营,首当其冲的几个,后撤数步,挥剑伫立,做出一剑劈开巨锥的手势。
其身后,道道魔影重叠,足有十多个心魔,与他的身形呈一列后纵,他们的剑刃上,霎时间煞气成风刃,举剑,一斩!
这看似简单,甚至整齐划一的动作,但实际上,凝聚了十多个心魔的力量,咯啦!一声,一道黑色巨刃,冲着锥头切割,只见那锥头,竟像纸盒遇剪刀般,被削如其中。
鳌烈见势不妙,急忙跳出,却依然被擦伤,一口鲜血蹦出嘴角。
嗖嗖嗖!另外几个心魔,也朝着洛劈来,洛只好以幻影剑法对付他们。
鳌烈的突围失败,现在是各自为营,再伺机突破。
可是一个人要对付好几个仙脂期心魔,感觉是被压着打,不到几招,便感觉陷入下风。
就像洛这样,拥有着水纹衣防御,和大枣剑灭杀利器,也只能是苦战不休,一旦体内灵力不济……
“区区老修士,也敢称斩魔将,本魔要让你见识一下魔的真义!”
洛看到,一个凌空战立的心魔,一脸冷傲,衣袍猎猎,对着还算能撑住的鳌烈,从自己胸膛剜出一颗黑色的晶石。
那晶石黑曜发亮,他近旁的几个心魔,也做同样的动作,然后相视一笑,将手中晶石抛向空中。
顿时,七颗黑晶石被一条黑紫闪电串联一起,朝着鳌烈飞去。
洛顿感不妙!
自顾不暇的他,只能大喊道:“小心!”
可惜,鳌烈始终还是被砸中了,本来受伤的他,同时应付几个仙脂期心魔,已是吃力非常,谁知突然冒出几颗黑晶石,全数打到他身上。
他身体一僵,眼神被一团黑雾所笼过,双手指甲变长,冒腾魔气。
那几个围堵他的心魔见状,也不再动手。
可下一瞬,黑化的鳌烈,直直提剑奔向洛这一头,没头没脑的对着洛砍杀。
完了,看来这三眉道人就此被同化。
原来,心魔成熟一段时间后,还可以结出让人化魔的黑晶石,这端是可怕。
洛将长剑一收,拳头凝成水衣,就近给了鳌烈一记重拳,将他打飞出去,同时,驱风来到初洱旁边,一拳一个,将三四个心魔打得倒飞出去。
洛为何要收剑呢?
因为他发现,这些心魔,修复力极为强大,你一剑不足以致命,他们便能迅速恢复,而别的心魔则轮番上阵。
大枣剑虽比水纹拳凌厉,可较远杀伤,但也是极耗灵力,因此,他改用水纹拳,一拳打飞,换一个位置。
“撤!”洛打飞几个心魔,对初洱一使眼色。
两人边打边撤,他们打算,往第一层真魔战墟撤去。
可那心魔,似乎识得他们的计划,纷纷从胸口剜出黑晶石……
第一七九章,我找一下衣服
空气忽然凝固,仿佛死神的冷眸,洞穿这片空间,那截住洛和初洱的心魔们,在一刹那,动作变得僵硬,仿佛被一种无形的力量禁锢。
一可似果核般的圆珠,悬浮在上空,莹白色光芒,闪烁不断。
在如白昼天光的照耀下,心魔们脸上,手背,指甲,一片片薄霜凝注,不消几息,他们全都变成了一堆冰疙瘩。
两道白光袅娜飞至,从飞剑上跳落两人,正是容易张爱曳。
“门主小仙女,你刚才使得是啥玩意,怎么厉害?”容易张笑眯眯地朝爱曳挤眉。
“这是冰菩提,我师傅送的,厉害吧。”爱曳算是回答容易张的话,但眼神看的全是洛,她上下打量一圈,发现洛没受什么伤,顿时更加得意。
“你们怎么来了?”洛问道。
“我进来得比较晚,所以碰上这家伙,就一同来找你了。”爱曳点了点容易张。
“呦,这女娃是谁啊?洛,不会是你生的吧。”容易张总算发现,比他们都矮一大截的初洱,问道。
“去去去,别胡说!”洛还没开口,就被爱曳挤到一边,然后,她低下头,拉着小女孩的小手,温柔地问道。
“告诉姐姐,你叫什么名字啊。”
“初洱。”
“几岁了?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
“姐姐,我已经一百一十岁了,这儿是真魔战墟。”
一百一十岁?
爱曳腾地一下站起身,瞪大眼睛,看着洛,仿佛要洛给个答案。
“这有什么稀奇的,保养得好嘛,哈哈。”洛摆摆手走开,其实,他也很诧异,这小孩,竟然一百多岁了,难怪有仙脂期修为。
“气死我了。”爱曳不知为何,拔出长剑,照着一堆冰疙瘩砍下去,顿时,冰渣子横飞,把容易张和洛都溅了一身污。
“洛哥,你这装备也太简陋了吧,赤脚斩魔将啊?”
“哦,鞋子丢了。”洛想起,刚才想尝试着吸收地岩灵气时,接连来了几波心魔,鞋子早不知扔哪去了。
“还好,我这儿有。”容易张说着,便从他的灵贝中,掏出一双草屐鞋,扔到地上。
“五百灵贝,不多吧。”容易张打趣道。
“不多是不多,不过我用不着,光着脚挺好的。”洛一脸嫌弃,压根就没捡起来。
“我跟你开玩笑的,咱们兄弟嘛,哪能趁火打劫?”容易张嘿嘿笑,他刚才想起,之前问洛凝成六叶仙晶的时候,想还一报。
没想到,洛这家伙,不上道啊。
“真不用,我这光脚,舒坦着呢,并且,还能从下边吸点东西上来。”洛还真打算光着脚了。
刚开始脱鞋时,地上的碎石的确有点咯脚,不过经过几波打斗,洛的脚皮,也适应了,就裸着也舒服。
“哼!好心没好报。”容易张一把将鞋子塞回去,又顺手把几颗丹药抛入口中。
不料,他心头一凛,一种异样的感觉在灵穴内涌动。
“洛哥,我感觉,我要突破仙晶六叶了。”容易张不由的兴奋叫出来。
是的,当初在赤前辈那儿,容易张知道了第六叶凝成的奥秘。尽管尝试了几百遍,可就是不成功,无法将体内的五叶仙晶穿透相连一块。
可现在,他隐隐感觉到,那断了无数次的仙晶银线,这次,竟然主动出现,他一调动体内灵气,竟然毫不费劲地穿过了三片仙晶。
“是吗?那你放心搞,有我在,没人骚扰你。”洛一步走到容易张跟前。
拔出大枣剑,背对着他,任风舞动衣袍,甭提多帅了。
“好,有洛哥你这话,我一万个放心。”容易张又见一颗药抛入口中,开始盘坐。
其实洛心里在想:我刚才说没人,可不包括心魔啊,嘿嘿。
不过他现在就容易张一个兄弟了,要是真来了心魔,那也得豁出命去拼。
“爱曳,你看着,我也要打会儿坐。”
洛见容易张入定之后,也心痒痒,看了一眼爱曳道。
“蓟洛,你干嘛?”爱曳不满地问道,你们两个男的,难道要她一个女的护着,什么意思嘛。
“好吧,我也修炼,你守着。”爱曳可不管,她见洛不理自己,干脆一屁股挨着洛坐,屁股还挤了挤,假装闭上眼睛,“修炼”。
三个大人,却要一个“小孩”来守,反正洛所在的团队,道德沦丧已经到达如此疯狂的地步了。
初洱呢?不声也不响,打开她的小伞子,把自己的脑袋盖住,也坐了下来。
时光回溯到二十年前,她被宗门大派追杀,要她交出巫童术。
可是,她这巫童术是她童年时偷练族中秘术,杂糅误成的,那能交出什么秘籍?
巫童术虽说可以保持青春,但却永远长不大,真不明白那些宗门大教是为何?
竟然为了一本无中生有的秘籍,将她一族屠尽,并且还对她不断追杀。
辛得这鳌烈,那时候遇到,救她一命,她怀着感恩,愿意做他的徒弟,只要他能带自己避开追杀。
却不料,这鳌烈也身陨于真魔战墟中,看着眼前这几个不靠谱的年轻人,她心中百感交集,亦不知何去何从?
“喂,蓟洛,有人在哭。”爱曳用肩膀撞了一下洛。
洛睁开眼睛问道:“我还以为你在哭呢。”
爱曳指了指旁边,那小油纸伞传来抽泣的声音。
我的乖乖啊,是那个小女孩?
洛其实也不知该叫小女孩,还是大姐姐。
论年岁,该叫她前辈,可她的样貌、声音,都是个小女娃模样,自己实在下不了口。
“喂,初洱,你怎么了?”洛慢慢挪近那儿,叫她的名字。
小伞下面传来一阵搽鼻涕的声音:“我没……没事的。”
“没事就好,等容易张凝完仙晶,咱们出外边去。”
“啊!”洛话音未落,只见静坐的容易张,惊跳起来,眼神惊恐地看着地上。
“洛,这是什么,爬到我身上了。”容易张一脸哭丧的表情,疯狂地甩着怕打自己衣服。
“白魔蚁!”洛也发现了地上,爬着一串串白色,如无名指盖大小的蚁群。
“大家退避,不要让它上身。”
洛马上凝出水纹衣,同时,一掌拍在容易张的背脊上,顿时,容易张的衣服爆裂飞溅,成了一堆碎步,掉落地上,而他身上,却没受到一点创伤。
容易张一脸惊恐,下一瞬,自己全身冷嗖嗖,已然变成了一个裸~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