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七章突围而出
鞑靼宫,发现格鲁乌空巢而去,杰米加里科夫立刻坐不住了。雅各布前车之鉴不远,加百列凶焰正炽,他根本不敢将自己的生命安全交托给不靠谱的自卫队。“娜塔莉亚!我怎么忘了她!狼人就是加百列,他应该不会伤害自己的姘头,”心中转过这个念头,他找到娜塔莉亚,用一个拙劣的借口待在她的办公室里就不肯离开了。
娜塔莉亚正心神不宁,哪里会去体察代总统的龌龊心思。装作一副心平气和的样子,她问:“总统先生,鄂国人倾巢而出,是发现那个加百列了吗?”
“应该是吧?”杰米加里科夫心不在焉的答。
娜塔莉亚眼珠子转了转,问:“自卫队好像并没有参与?”
“自卫队那帮混蛋能顶什么事?”杰米加里科夫没好气的说。
娜塔莉亚却眼前一亮,笑着说:“多一个人就多一份力量,而且这里毕竟是克雷米牙的首府辛菲楼波尔,总是倚仗鄂国人总不太好。总统先生,我以为应该让格拉西姆司令下命令让自卫队配合格鲁乌行动!”
杰米加里科夫疑惑的看着她,心说:“难道我和雅各布搞错了,她和加百列并没有特殊的关系?”格鲁乌已经空巢,自卫队虽然不顶事,当炮灰总不错。他说:“加百列的事情由康格里夫斯基队长全权负责,如果他需要自卫队帮忙,他完全可以自己调度。既然他没让自卫队出动,那么说明”说到这里他忽然想到什么,抬头看向娜塔莉亚,便觉得她的神情殊为诡异。舔~了舔肥厚的嘴唇,他下意识的离开娜塔莉亚两步,问:“听说你这几天非常热衷于打靶训练,娜塔莉亚,你不会是想从军吧?”
娜塔莉亚不疑有他,说:“克雷米牙太乱了,多一技傍身总是好事。总统先生,我觉得还是应该让自卫队去帮忙,加百列一日不除,对克雷米牙还有鄂露斯就是巨大的羞辱。而且,民众人心惶惶也不利于公投的开展,您觉得呢?”
“你恨加百列?”杰米加里科夫问,目光有意无意的注视着娜塔莉亚的面部表情。
女人天生擅长表演,更勿论娜塔莉亚总检察长这种级别的,又岂会轻易露出破绽。她脸上的表情立刻变幻了一下,眼眸中似有仇恨外溢,说:“当然。对于敢破坏克雷米牙独立的人,我恨不得亲自上阵毙了他!”嘴上是这幅说辞,娜塔莉亚脑海中~出现的却是她骑坐在郎战身上的情景,心底升起的自然是异样的情愫,以这幅画面为参考,她已经“毙”了郎战好几回了。
娜塔莉亚拿出了勘称奥斯卡影后级别的演技,杰米加里科夫反而迷惑了。从他或者其他知情的第三者的角度,娜塔莉亚当然有恨郎战的理由。“难道我错怪她了?”心中升起这个念头,杰米加里科夫下意识的又向她靠近了两步,说:“不愧是我们的总检察长,女中豪杰啊!鞑靼宫的人不能动 ,我让格拉西姆从外面调集人手吧!我不信了,我们几千人干不过他一个人!”
自卫队大举出动,至于效果,当然是给了郎战更多的浑水摸鱼的机会。杰米加里科夫和康格里夫斯基也许不知道,娜塔莉亚却十分清楚,郎战非常擅长伪装,身上甚至还带了“老龄针”这种有点逆天的高科技易容产品。自卫队几千人撒出去,正好给他打掩护。
娜塔莉亚的心神不宁并不突兀。赖“亚当五号”之功,郎战诚然恢复能力绝强,可那么多血淌出去,再加上右肺受伤,右小~腿和左手的指骨也受到了一定伤害,此时,他一旦被伊凡那伙人或者康格里夫斯基率领的格鲁乌主力围住的话,覆灭将是迟早的事情。
吃一堑长一智,上一次被鄂国人装在t-90坦~克里的定位系统阴了一把,这一次,郎战学乖了。车子驶出去三四千米之后,他用m9撬开驾驶面板,找到启动和停止电源线,随即一匕首划下去,将其它一大堆乱七八糟的线都割断了。电弧乱闪,“刺啦刺啦”声中,驾驶面板上的诸多仪表登时全部熄火罢工。
这辆装甲车上确实有定位系统,不过序列却比较靠后,至少比那辆t-90坦~克滞后了几千位。所以等康格里夫斯基想到这一点并利用鄂露斯内务部的网络在茫茫车海中找到它的时候,回应他的不过是持续的“搜索不到信号”。
不甘心,他再上去天网,却发现根本登陆不了。鄂露斯的天网系统早就已经恢复了,不过鄂露斯军方的技术人员因为不能确认之前究竟是一次技术故障还是因为遭受了攻击,所以并没有立刻开放权限。
没有了间谍卫星的锁定,郎战就成了脱缰的野马,而装甲车上的格鲁乌标识反而成了他的护身符。他一路向东再向南疾驰,顺利的闯过几道自卫队的关卡后,远离了辛菲楼波尔的战斗现场。
猫头鹰还有龅牙的尸体依旧留在原地,龅牙还好,猫头鹰的身份太过敏感,伊凡识相的根本不敢对他有任何动作,只怕会给他人留下攻击自己亵渎英雄尸体的借口。
康格里夫斯基赶到学校门口的时候,那里已经里三层外三层围满了自卫队的武装人员还有一些看热闹的当地民众。现场遗留下来的战斗痕迹非常明显,学校被炸塌的教学楼四楼阳台还有大门口围墙上的弹孔、破损痕迹无不在无声的告诉着围观者,这场战斗的火力输出非常密集。
“让开,都让开!”自有手下给康格里夫斯基开路,康格里夫斯基面上一丝表情也无,静静的走到猫头鹰身边,蹲下,然后,额头上的青筋就勃动起来。拿起猫头鹰的右手,发现他的指骨还有上臂尺骨、桡骨都断了,康格里夫斯基的嘴唇咧了咧,发出几声若有若无的吸气声。又注意到猫头鹰裆~部的异常,他毫不犹豫的伸手掏摸了一把,然后面颊上的肌肉无意识的跳动两下,心中便升起丝丝寒意。外人只看到猫头鹰的脑壳瘪进去一块,下巴也呈现怪异的形状,康格里夫斯基却能第一眼就看出猫头鹰右手的异状。这就是所谓内行和外行的区别。最后,康格里夫斯基才注意到了猫头鹰左手的匕首,他掏出手套戴上,想要将匕首拔~出来,开始没怎么用力,居然拔不动。又用力试了两次,依旧拔不出来,他咬咬牙,双手掰开猫头鹰的左手五指,这才成功拿起匕首。细细的看了一会,没发现匕首上有毒素,康格里夫斯基面上表情不动,眼眸深处却有失望的神色一闪而逝。须臾,他站起来,嘶吼:“都围在这里干什么?还不去追!”
他的手下立刻开始驱散人群。伊凡走到他身边,说:“猫头鹰身上的应急装置自带摄像系统,应”
“我知道!”康格里夫斯基直接打断,语气冰冷的说:“你们先发现了加百列,但是却跟丢了他?!”
“我”伊凡一愣,意识到什么,全身汗毛都竖了起来。
康格里夫斯基转身瞪着他,目光森寒:“我不需要解释,猫头鹰死了,一个兵王死了,总要有人为他的死负责!”
伊凡瞪大了眼睛,牙根紧~咬。稍后,在康格里夫斯基的逼视下,他身上刚刚凝聚起来的气势如潮水般褪去,目光变成了死灰色。早先,被勒令配合猫头鹰和龅牙行动的时候,他就想到了这个可能,即在需要的时候被推出去当替罪羊。他已经十分小心了,然而却依旧难逃这个命运。
“加百列受伤了,匕首刺进去有四公分左右,足以伤到他的内脏,这是你唯一的机会!我将鱼人借给你,他了解加百列。三天时间!这是你最后的机会。”
垂下眼睑,伊凡闷声答:“是!”
道路两边的景色忽然变得熟悉起来,郎战放慢车速想了想,脑海中很快有了印象。然后,“尼瓦西科斯”这个名字便跃入脑际。
尼瓦西科斯当时获得自由之后立刻向格鲁乌报告,从他的立场,这是爱国心的体现。但是在郎战看来,这却是对他的警告红果果的乜视。哪怕是为了给独眼龙还有短鼻猴他们一个交代,他都会找到尼瓦西科斯,兑现自己当初放下的狠话。
算是黑暗世界的行~事准则,不知不觉间,郎战已经完全融入其中。
一辆摩托车远远的驶了过来,郎战站到路中间举起了右手。
摩托车骑士是一个二十岁出头的小年轻,穿着一件很拉风的皮夹克,他看到了郎战身边的装甲车,特别留意到上面的格鲁乌标识,再看到郎战身上的斑斑血迹,眼神便有点灼热。
“兄弟?前面是不是打仗了?”停下车,他问。
郎战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走到他身边,伸手直接将他拽下来,在他勃然变色的时候说:“装甲车换摩托车?小子,你赚大了!”
小伙子并不傻,抓~住郎战拽住他的右手,问:“你是什么人?我为什么要和你换?”
郎战脸上的笑容迅速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生人勿近的冷漠。左手搭上小伙的右手轻轻一翻,对方立刻惨叫一声并顺着手扭曲的方向摆出弓腰驼背的姿势。“我心情不好,拜托不要惹我!”郎战说,一副理所当然的语气。然后,将小伙子身上的皮夹克一把拽下来,将装甲车的钥匙扔在地上,郎战套上皮夹克骑上小伙的摩托车,打响,扬长而去。
“格鲁乌?!格鲁乌就了不起吗?我~艹……!”等郎战驶出去几十米,小伙子一边活动着右手一边破口大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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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八章悟
开出去百多米,郎战回头望去,看到小伙子站在装甲车驾驶室旁边跳脚大骂,心中想:“我是不是太心慈手软了!?”
孤身在异地执行任务,在已经暴露形迹的情况下,黑暗世界通行的做法是做掉一切目击者。郎战留了小伙子一条命,如果被朴韩英知道,肯定会被骂作傻叉。然而,不知道是小伙子长得比较帅气,让郎战看得比较顺眼还是其它原因,从一开始,郎战就没想过要杀人灭口。
已经决定了要让尼瓦西科斯为他的毁诺接受惩罚,郎战反而不急了。在一处野地换了一副容貌,将摩托车藏起来,他进入了一座名叫“勒温蒂卡”的小镇,用“**卡”这个化名住进了一家小旅馆。一开始就没想过像大海捞针一样的在茫茫人海中捞取尼瓦西科斯,在房间处理了一下伤口,在试着用m9军刺将左手大拇指上长出来的血色肉瘤割掉、上药,郎战如坐针毡的等了好一会没发现异常,这才如释重负的松了一口气。他不想变成一个怪物,而大拇指上的血色肉瘤就好像一个信号,硬是从他沉睡的脑海中钓起了一些若隐若现的记忆碎片。如果血色肉瘤无法清除,或者割掉还会长出来,郎战肯定无法释怀,那么那些若隐若现的记忆碎片说不定就会具象化所谓的“疑人偷斧”思维。郎战心病即去登时浑身轻松,将左手还有左肩、腹部、右小~腿的伤口都处理了一下,他拿出平板电脑,开始上网。
用虚拟ip登陆刺客联盟内页,然后发布了一条购买消息。下线,洗澡,重新伪装,换上那件皮夹克,他出去转了圈,买了一个旅行包,然后坐进了旅馆对面的一家酒吧开始享用午饭。
选择在酒吧用饭,郎战是有用意的。在酒吧坐了将近两个小时,期间看到两队武装分子进出旅馆,没察觉到异常,他回去酒馆,躺到床~上补觉。
下午三~点多钟,他丢弃的那辆猫头鹰和龅牙的装甲车终于进入康格里夫斯基的视野。随即,康格里夫斯基组织人手对附近进行了搜查,并找到了那个被郎战抢去摩托车和皮夹克的小伙子。
小伙子是从鄂露斯来的,目的很伟大,为了支持克雷米牙人民伟大的独立事业。不过运气实在是糟糕,这才刚刚抵达辛菲楼波尔的边缘地带就遇到了郎战。
从小伙子口中得到了有用的信息,康格里夫斯基立刻转告伊凡,伊凡遂和鱼人带着三十几个格鲁乌,沿着郎战潜逃的路线追了下去,并很快抵达了“勒温蒂卡”。
伊凡和鱼人一行人才进入镇子,郎战就睁开了眼睛。很难解释是怎么回事,不过他就是具备这个能力,而且这个能力正变得越来越强,即大脑中就好像存在一个扫瞄装置一样,能够侦测到周围方圆多少米内对自己怀有敌意的脑电波。
出于谨慎,他根本没敢脱衣服,拎起放在枕头边的vsk-94改微声狙击步枪,他走到窗边,轻掩窗帘,没发现异常却听见了非常细微的引擎声。想了想,他立刻将旅行包背到身上,然后冲出房间。
飞快下到一楼,从楼梯旁边的门进入厨房。厨房里,身材魁梧的老板娘正在切着牛肉,郎战扔给她一张五十欧元的钞票,说声不要找了,顺手拿起一块牛肉,在她还没有反应过来之前打开厨房的后门一闪就消失在老板娘的视野中。
“这个人怪怪的,”老板娘查看一下那张面额二十的欧元,确认是真钞,说。
她话才说完,吧台那里传来喊声:“人呢?住店!”
旅馆以及周边的地形,郎战在入住之前就弄清楚了。厨房后面是一条小巷子,巷子和镇子的主街道平行,皆东西走向,南边是旅馆厨房,北边则零星散布着几座民居。郎战沿着巷子往东走,他准备先取回摩托车再说。
旅馆里要住店的正是伊凡一行,不等老板娘出去招呼他们,已经有几个人冲上楼梯。
郎战走了五十余米,巷子右拐汇入主街道。巷口和街道衔接处,他看到一个持枪的人影晃了一下,赶紧往旁边一闪,然后检查一下所有电器设备的防水,嘴里叼一根吸管,毫不犹豫的步入旁边臭气熏天的污水沟中。污水沟原先不知道做什么用的,面积有三十平米左右,沟边也长了一些水草,但是深度才仅仅及腰而已。骂了一声“**”,用耳塞将耳朵堵上,郎战平躺下去,双手寻找合适的位置先衬住身体,然后调整旅行包的位置。他这边才静静的躺好,伊凡一行人出现在巷子里。
“左边还是右边?”伊凡问鱼人。
鱼人的脸色很不好。他已经知道郎战此行是为他而来,这种情况下康格里夫斯基还让他参与追剿行动,如果不是有三十几个格鲁乌随行的话,他简直要怀疑康格里夫斯基在借刀杀人。小心翼翼的探头左右望了望,他说:“右边有人守着,先左边吧。如果是我,我肯定选左边。”
半个小时后,一行人又折返回来。鱼人怕死,伊凡何尝不怕?雅各布在那么多人的保护下,不过仅仅在窥视孔那里露了个眼就被射杀。猫头鹰那种在鄂露斯特种兵里面赫赫有名的大能,二对一的情况下都被郎战反杀,这让他们充分认识到了郎战的恐怖,所以既然知道郎战很有可能就藏身附近,反而变得更加谨慎起来,压根就不敢分头行~事。“左边没有,右边巷口的戴奎他们也没有发现异常?加百列会躲在哪里?”伊凡轻声说,眉头深锁。
鱼人则感到庆幸。因为他实在不敢确定,如果他们发现郎战,究竟谁才是猎人谁才是被猎杀的对象。原先,他还想着先下手为强消除郎战这个隐患呢,可是现在,他只祈祷郎战能够早点离开。嗯,如果被其他搜索队伍找到然后被乱枪打死就更好了。
心生退意,鱼人说:“这里距离市中心已经有相当的距离,没搜查的地方再找一遍,实在找不到人”
“可是我们只有三天时间,”伊凡咬牙说,眼睛通红目光复杂。即使心中惧怕,可是只要想到身边有三十几个格鲁乌,伊凡心中便起了赌博心理。
鱼人不吱声了。他不是新丁,所以非常清楚所谓的改邪归正、所谓的弃暗投明不过是笑话,如果他还想活下去,就要记得谨守自己的身份。叛徒,在军队里面永远是受到唾弃的。
水底潜伏也是有技巧的。不管有没有耳塞堵着,有水层隔着,一般的声响根本不可能在耳膜上留下记号。郎战闭着眼睛,强迫自己放松心境,然后,在整个人进入一种空灵状态的时候,他惊奇的发现自己的皮肤变得敏感起来,居然能够感觉到水面轻微的震动。基于这个发现,他脑洞大开,右手用力穿透沟底的淤泥接触到了坚实的硬土。果然,当伊凡等人从水沟边“噔噔噔”走过去的时候,他的手指清晰的感觉到了微弱的震动。
水面重新平静下来,泥土也重新沉寂,郎战却进入了一个奇妙的世界。“波”有细微的水声响起,这是一头不知名的虫子进入了水沟。“嗡嗡嗡”几只苍蝇贴着水面飞过,有一只停留在飘浮在水面上的一块污秽~物上郎战的脑海中,真出现了相似的图案。有所不同的是,虫子和苍蝇的形状有些怪异还非常的模糊。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着,似慢实快,因为当郎战醒过神来的时候,从他下水开始,已经过去了三个多小时。
醒过神来的郎战若有所悟,他尝试着再次进入那种空灵状态,这一次花了大约五分钟时间。用这种状态侦察了一下四周的情况,他慢慢的往上浮,在几乎没有引起水面波动的情况下先露出了钢盔的帽檐,然后是鼻子,再然后是整张脸。仅仅是将脑袋探出~水面,他就花了二十分钟左右。而如果有人在现场看到的话,肯定会惊讶的发现,整个过程中,郎战居然没有发出哪怕一丝丝声响,甚至都没有惊动到水面上来去飞舞的苍蝇。有了眼睛的帮助,郎战迅速扫视四周没发现任何异常,这才迅速的站起然后上去路面。
此时,伊凡和鱼人一行人已经踏上了返程。
到目前为止,康格里夫斯基等人所掌握的,郎战就存在三个形象,其中两个为伪装,分别为中年鞑靼人和年轻白人。而因为雅各布和猫头鹰的原因,所以即使康格里夫斯基等人知道这两个形象是伪装,依旧印象深刻。至于他的本尊,则是由鱼人提供的。这三个形象,已经被伊凡请格鲁乌里面这方面的专家用电脑制作了出来。就以郎战的这三个形象为参考,他们离开勒温蒂卡之后又搜寻了两个镇子,结果当然是一无所获。
最终,伊凡和鱼人商量过后,认为这种漫无目标的追剿根本毫无作用,再加上鄂国内务部那边早有消息传来,他们都知道加百列此行目的就是为了处决鱼人,遂决定守株待兔,等郎战主动来找鱼人。
在藏摩托车的林子里,郎战先把身上稍稍处理了一下,然后掏出了平板电脑。
上去刺客联盟,看到有消息提醒,他点开,不禁眼前一亮。
前后不过几个小时的时间,他发布的任务居然已经有人接了而且给出了回复。信件中,署名“卑鄙刺客”的家伙一共给出了十三份有关“尼瓦西科斯”的情报,其中有九份都附带有证件照。
“这些情报掮客还真是神通广大!”郎战心中如此想着,一一点开那些“尼瓦西科斯”,当看到一张有些熟悉的面孔,他嘴角一晒露出一丝微笑,回去自己的消息主页,按下了确认付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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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九章毒计
下午五点多钟,当太阳开始西斜的时候,郎战出现在一个距离辛菲楼波尔大约二十千米名叫渥第讷波的小镇外。郎战身上的衣服早就干了,被他的体热生生焐干的。
“卑鄙刺客”给出的情报非常的详细,详细到尼瓦西科斯身高多少、体重多少、什么血型、家里几口人、宗教信仰是什么以及住宅的门牌号码都一清二楚。
也许是距离辛菲楼波尔稍远的缘故,渥第衲波还算平静,镇口的一处空地上,甚至还有一些少年在踢足球。将车驶入空地南边与公路平行的一条水泥路,熄火,郎战下车斜靠在摩托车上,掏出一颗烟点燃,吸了两口之后扔在地上,踏上一脚,然后上车往镇子里驶去。
镇口同样设有关卡,不过看里面的五个民兵皆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很显然,他们并没有被辛菲楼波尔发生的骚~乱给影响到。
独立前的克雷米牙毫无秩序可言,临时政府对地方的约束力非常微弱,由此可见一斑。
几个民兵远远的看了郎战一眼,看到他身上的枪,便没了再看第二眼的兴趣。郎战不想浪费时间,所以才会选择“横冲直撞”的方式进入。手上沾染了太多的鲜血,又经历过明关试练和猫头鹰的恶战,他自己也不知道的是,他的心正变得越发坚硬而冰冷。进入镇子,在一家小店买了包烟,顺便打听了一下尼瓦西科斯家所住街道的位置,花了六分钟左右,郎战出现在了尼瓦西科斯的家门口。
宽敞的院子里,一男一女两个少年正在打网球,看他们打得满头是汗,郎战嘴角轻轻的抿了抿,径直推开门走了进去。
“请问您找谁?”少女正对着他,她一把抓~住网球,问。
郎战面无表情的问:“尼瓦西科斯先生在家吗?”
少女怔了一下,然后转身朝楼上喊:“爸爸,有人找!”然后她迎向郎战,问:“先生,以前没见过您,您不是我们镇上的人吧?”
“不是,”郎战脚下不停,走到大门口站好,说。
“您是自卫队的吗?”少男看到他背上的枪,兴趣浓厚,问。
郎战抿抿嘴没有出声。
“瓦西娅,谁啊?”一个中年人的声音从楼上传下来,然后是噔噔的脚步声。
郎战右手握住腰间的m9枪柄,微微侧身看了少男和少女一眼说:“你们继续打球,不要管我。”
“您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少男有点固执,说。
郎战看向他,说:“不是每个有枪的人都是自卫队的”
就在这个时候,尼瓦西科斯已经下到楼梯口,他看见郎战背上的枪,身形微微一滞。而他两只眼睛才微微眯起想要看个真切,郎战转过了身子。四道目光在大厅中相撞,郎战的眼神里立刻带上了一丝攻击性的危险气息,他问:“尼瓦西科斯,还记得我说的话吗?”
目光相撞的那一刻,尼瓦西科斯就悚然心惊,然后听到郎战的话,他马上醒悟过来,一边喊:“瓦西娅、德卡,快逃!”一边拿起身边的一张椅子就冲向了郎战。
就在瓦西娅和德卡惊悚的目光注视下,郎战拔枪,淡淡的说:“我给过你机会!”然后扣下了扳机。
一声清脆的枪响伴随着一声惨叫,尼瓦西科斯额头中弹重重摔倒在地。
德卡吓得尖叫着瘫倒在地,瓦西娅则恨恨的瞪了郎战一眼,然后厉声尖叫着“爸爸”,冲向了尼瓦西科斯。
闻到一股臊气,郎战看了看德卡的裆~部,转身快步往外走去。
枪声惊动了尼瓦西科斯的不少邻居,不过,刚刚冲出家门的他们只是接触到郎战锋利的眼神便吓得退了回去。而等镇子上的自卫队民兵赶过来,郎战已经绝尘而去。
轻轻松松的解决掉了尼瓦西科斯,郎战心中却没有一丝快意。那个叫瓦西娅的少女愤怒的眼神在他脑海中不停刷着屏,甚至让他好几次差点冲出路面。“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言行负责!我给过他机会了!”嘴里不停的念着这句话,郎战朝着辛菲楼波尔方向狂飙而去。
夜幕降临,辛菲楼波尔本来就沉寂的街面上除了定时走过的武装巡逻队,几乎看不到其他零星的人员。
宵禁,是的,仅仅以为郎战,杰米加里科夫不顾康格里夫斯基等人的反对颁布了宵禁令。
鞑靼宫东边一千米开外的一座临时军营内,伊凡和鱼人相对而坐,伊凡脸庞通红,鱼人则脸色白削。在他们中间的桌子上放着几个罐头还有两瓶伏特加以及两把匕首。鱼人右手捏着一只酒杯,他猛的往嘴里灌了一口,然后用匕首叉起一条鱼塞进嘴里,一边大口咀嚼着一边语调不清的说:“这个混蛋肯定会来的,伊凡,你根本不知道天使是怎样的存在,那些混蛋,那些混蛋,他们顶着大天使之名,实际上却是一群被放逐到人间的恶魔。”
伊凡右手同样捏着一只酒杯,相比鱼人眼神已经显得混浊,他的眼神却由内而外的透着精明。同样往嘴里倒了一口,然后砸吧砸吧嘴巴,双眸开阖间,他说:“天使的大名谁没听说过?米国佬最忠诚的鹰犬!听说任意一个大天使拉出来都是以一当百的大角色,见识了,现在算是见识了。猫头鹰,那可是在总统那里挂了名的狠角色,居然,居然鱼人,我们没有退路,你懂我的意思吗?”
“我当然知道!”鱼人忽然大声吼道,“当初,当初选择投诚的时候,我就预料到会有今天,只是,只是我没想到会来得这么快!碧池!狗屎!我,我也是被逼的啊!谢缪沙,谢缪沙这个混蛋”
“鱼人,你喝多了!”
“没有,我没有!伊凡,你不要笑我,我怕,我真的很害怕!”
“我也害怕!我怕死,但是我更怕被送上军事法庭!”
“狼人!郎战!加百列!他必须死!他不死,我们就会死!拼了,拼了!”
“你做好准备了吗?”伊凡问,眼神锋利。
鱼人瞪着他,眼神忽然变得清明起来,冷笑着低吼:“我没有喝醉!我清楚自己在做什么。我只有一个要求!”
“说!”
“总检察长,你们的总检察长!”
“不是我们的总检察长,鄂露斯的总检察长可不会赋予一个女人!”
“我不管,我要她,一次就行!加百列这个混蛋,他差点吓得我尿裤子,糙一下他的女人,给他戴一顶绿油油的头盔!不如此无法泄我心头之恨!”鱼人说,眼睛睁的大大的,眼神炽~热。
伊凡眼珠子转了转,没有接他的话,自顾自说:“杰米加里科夫说娜塔莉亚也恨加百列,猜测她当时是被强了,康格里夫斯基也认可了这种说法。不过,我这个人眼神不好,届时我应该什么都看不见……”
“伊凡!谢谢!我这条命,从现在起归你了!”
嘴角一晒,显然根本不以为真,伊凡说:“有一个问题,加百列一定会过来?”
“请康格里夫斯基帮忙吧,他应该比我们还急。只需要让他迫使临时政府放出风声,说娜塔莉亚遭到监视住行就成。伊凡,你没接触过,所以根本无法理解黑暗世界的神奇。那是平行于正常人类社会的另一个世界,很多时候,我们认为很隐秘甚至神秘的东西,在那里根本就不能称之为秘密。”
“有一头名叫加百列的魔鬼盘旋在辛菲楼波尔的上空,没有人知道他究竟长什么样子,因为据说见过他的人都已经去了天堂或者地狱,”这是几年后,当克雷米牙局势完全平静下来的时候,一个传记作家在他的新书《克里米亚战争》里写下的一段文字。
当然带有文学修饰的成分,不过对于当时的亲历者而言,里面的相关描述并不是太夸张。
十一点钟的样子,就在娜塔莉亚东城住处旁边的那幢居民楼内,也就是郎战当初干掉勃契夫和梅尔维尔的那个房间,当伊凡和鱼人在娜塔莉亚家大门口的一辆装甲车上呼呼大睡的时候,郎战悄无声息的出现在阳台上,先认真侦察了一遍周围的情况,再返回房间内,摸黑吃了一点东西,随即也进入梦乡。
鱼人的毒计很成功。次日,当郎战退出刺客联盟习惯性的点开“五科兰雅虎”,立马被一则有关娜塔莉亚的新闻给吸引住了。新闻标题是“美丽的总检察长被疑私通五科兰”,内容则讲“克雷米牙临时政府总检察长娜塔莉亚被怀疑私通五科兰政府,克雷米牙临时政府决定对她采取保护性监视居住”云云。
“阴谋?想诱我出头?”心头电转闪过这样的念头,郎战想了想,发现自己疏漏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他和娜塔莉亚之间缺少紧急情况下的联络通讯方式。“这个只能以后再想办法了,”暂时将这个问题抛诸一边,郎战再将新闻内容认真的看一遍,心中明悟。如果这真是针对他的阴谋的话,那程度也太低了。问题来了,他能意识到这一点,那鄂国人和克雷米牙高层显然也会认识到。那么他们这么做真正的用意又是什么呢?有点烧脑,而在苦思无果后,郎战决定还是采取最直接的办法,想法子和娜塔莉亚见上一面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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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章不知死活
娜塔莉亚虽然受到了保护性监视性居住,实际上日常并没有受到太多影响。七点半左右的时候,郎战透过窗户看到她在一群人的护卫下浩浩荡荡的走出居处院门,眼睛眨了眨正要将脑袋隐到墙后,忽然看到走下车的鱼人,马上又定住了。
鱼人戴着钢盔,身上穿得鼓鼓囊囊的,背上背着一支长枪,腰上别着两支短枪,一副武装到牙齿的姿态。这不重要,让郎战起了疑心的是鱼人下车后的第一个动作是左右环顾,然后目光凝定在娜塔莉亚身上,嘴角露出了一丝若隐若现的奇怪表情。
郎战应该感谢卡麦尔,因为如果不是他对自己施展催眠术,并让自己身体深处潜伏的那双怪瞳和自己的双瞳重合的话,他的观察力以及视力不会像现在这么变~态。
隔着七八十米的距离,郎战甚至能清晰的看到鱼人右边嘴角那点没有擦干净的黄油和面包屑。所以,鱼人即使有所隐藏,可是他脸上一闪而过的隐晦表情还是被郎战被捕捉到了。
这种表情郎战并不陌生。在黑都的时候,太多男人看着奎安娜的时候,脸上都曾流露出这样的表情。甚至,在魔鬼训练营的时候,他从假腿等人看向萝莉和朴韩英的目光中,也曾读到过类似的信息。
谈不上对娜塔莉亚就有多么深的感情,可是雄性动物在异性问题上从来都是自私自利到极点,所以有那么一瞬,郎战身上的荷尔蒙气息呈爆炸性释放,嘴里下意识的哼出一句:“不知死活!”
作为女人,娜塔莉亚正值熟透了的年纪。再加上有总检察长这道光环的加持,还有制服诱~惑这样的调调,所以,鱼人对她垂涎三尺真是再男人不过了。金发碧眼,白~皙精致的脸庞,胸前高耸的山峰,盈盈一握的纤腰,挺翘的双~臀鱼人的目光不着痕迹的从娜塔莉亚身上缓缓闪过,身体的某个部位迅速隆~起,脸上很自然的就出现了在郎战看来很熟悉的表情。
“晚上,今天晚上!”心中发着狠,鱼人咬着牙扭了扭脖子。脖子才从左边倒向右边,忽然心头一悸,身上的某个物件迅速疲~软下去,他完全下意识的后退一步紧靠车厢,然后环顾四周。当然没有任何发现,于是他眉头微蹙,暗忖:“该死的狼人,害得老子都草木皆兵了!新仇旧恨,老子先在你马子身上将利息收回来!”
郎战仅从鱼人的一个眼神就大致猜测到了他对娜塔莉亚的不良居心,从伊凡和鱼人的角度,他们应该为计谋得售感到欣喜才对。但事实上,尽管鱼人一直在心中为自己鼓劲,并在脑海里不停的用娜塔莉亚火辣的身材和精致的面庞来刷屏,但随着时间的流逝,他反而变得越来越焦躁了。一方面,他对晚上能强上美丽的总检察长而兴奋雀跃;另一方面,冥冥之中他又觉得郎战一直在盯着自己,乃至于动辄毛骨悚然,平时能够迎风尿三尺的,现在却顺风淌湿鞋。
大队人马离开,娜塔莉亚居所内外只余下十一个人。郎战等了一会,搞清楚巡逻队的时间间隔情况,将自己伪装成一个清秀的少年,仅怀揣剩下的那支m9手枪,大大方方的下楼,四处闲逛起来。
当然不是毫无目的的闲逛,郎战的目的是收集一些硝酸钾、糖、辣椒粉还有小苏打、鞭炮。
所有材料里,硝酸钾最不好买,郎战和无处不在的巡逻队玩了四个多小时的躲猫猫,这才在东城的城乡结合部那里的一家农资商店买到了硝酸钾含量较高的化肥。取了大约二十斤左右的化肥,郎战继续和巡逻队躲猫猫,又花了大约两个小时,这才七绕八绕的绕回去,也顺带着将周围的地形摸了个通透。
回去之后,郎战开始制造***,就用矿泉水瓶子,花了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用鞭炮引线做引火物,做好了二十三个***。
夜幕渐渐降临,当天完全黑下来的时候,睡了两个小时的郎战先吃了点东西,然后整理好装束,趴在阳台上,静静等待时机。
八点半左右,两辆被他在脑海中标记了的装甲车还有两辆满载武装人员的卡车驶到了娜塔莉亚居所外,卡车上的人先下来,然后开始以娜塔莉亚居所为中心,对四周进行地毯式搜索。在他们开始搜索的时候,装甲车上下来六个格鲁乌,人手一支狙击步枪,就在郎战的眼皮子底下潜伏了起来。等他们潜伏好,伊凡和鱼人在八个格鲁乌的簇拥下走进院子,众人又对院子还有屋内进行了细密的搜查,然后,有四个格鲁乌退出了屋子。
郎战等那四个格鲁乌在院子里藏好身子,爬回房间,然后开门离开。
娜塔莉亚居所的院子很大,四个格鲁乌各据一角其实还是存在漏洞的。当然了,每一个格鲁乌都是经过严格训练的尖兵,四个人三三相守又有狙击手等其他人相助,这种情况下,外面的人想要闯进来,好像很难不被发现。
郎战上一次潜进去的路线上,那家厂房的库房房顶上就趴着一个狙击手。
郎战原先的计划,确实是想从老地方翻进去,但是现在,因为居高临下得以将对手的布置尽收眼底,知道这个狙击手对面有另外一个狙击手和其两两相望,所以他只能选择另辟蹊径。
大院门口的守卫民兵已经换了一拨,应该是被伊凡和鱼人关照过,再加上又被他们的如临大敌动作给惊吓到了,这些懒懒散散的民兵一个个都打点起了十二分精神,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警惕的注视着四周。
杰米加里科夫发布的宵禁,此时反而帮了郎战大忙,外面的街道上除了定时巡逻的巡逻队,行人绝迹。下到一楼,此过程中调整了身上装具的位置,先左右看了看,然后郎战沿着墙壁走到早就窥准的位置,匍匐到马路中间,用匕首撬开了一块窨井盖。辛菲楼波尔的窨井盖都设置在路中央,第一次进入辛菲楼波尔的时候郎战就注意到了。在所有潜入路径都被封死的情况下,他也只能行此险招了。
郎战的运气不错,或者说娜塔莉亚有总检察长光环笼罩,运道很盛。他只在窨井盖里躲了一波巡逻队,娜塔莉亚的车队便开了过来。
装甲车的引擎声越来越近,郎战双手扒着窨井铁箍,强迫自己放慢呼吸,竖起耳朵。
有大车灯光从窨井上方扫过,郎战双手用力,露出了眼睛。
装甲车的速度不慢,郎战先确认了一下车牌号,然后,当视野中一个庞然大物碾压过来的时候,他深吸一口气,四肢用力身子往外一蹿,且在上半身刚探出窨井,几乎下一刻就会被装甲车的保险杠给撞到的时候,伸双手向上抓去,同时腰~肢用力向后折倒。
写起来简单,其中的惊险,非亲身经历者不能体会。饶是郎战艺高人胆大,当他先是双手成功的抓到着力物,双脚又找到借力点将身子提上去的时候,还是出了一身大汗。而在双手抓~住着力物,被装甲车拖出窨井的时候,他的尾椎重重的撞在窨井井沿上,疼得他眼前一黑,差点就功亏一篑。
装甲车因为需要兼顾到越野性能的原因,底盘普遍会设置得比较高,这也是郎战敢于这么做的原因。不过因为是第一次,他还是因为经验不足受了一点伤。
狗男女狗男女,这固然是一个贬义词,然则却也诠释有这样一层意义,即这对男女在某些事情上甚至性格上是存在很大的默契的。大门口的位置已经被让了出来,连郎战也没想到的是,快到门口的时候,娜塔莉亚对司机下令,让他将车直接开进去。
院门被打开,装甲车呼啸着拐个弯直接开进了院子,当它“嗤”的一声停稳后,郎战稍稍放松手臂,转头右顾,便看到了娜塔莉亚性~感的小~腿。很多人跟着下车,不过,在进去屋内的时候,娜塔莉亚的那几个女侍卫却遭到了伊凡的拦阻。“你们不能进去,非常时期,总检察长的安危由我们格鲁乌接手。你们明天早上再过来!”
这个借口实在蹩脚,别说娜塔莉亚这一关过不了,她的几个女侍卫同样不能接受。
争吵声起,郎战若有所思。如果说之前他看到鱼人那猥琐的表情还只是猜测的话,现在伊凡的行为就太欲盖弥彰了。“原来他叫伊凡?看来垂涎娜塔莉亚美色的人还真不少。今天晚上,那个什么黑海舰队司令不会过来吧?一个少将不够,还要再送给我一个中将,老子这下想低调都不成了!”郎战心中这样想着,根本就没把那些潜伏在黑暗中的格鲁乌当回事。
反杀猫头鹰,真的给了他莫大的信心。所以伊凡和鱼人还在人数优势上找安全感的时候,郎战心中所思,已经是怎么做才能将娜塔莉亚干净的摘出去了。境界不一样,思维和行为方式高下立分,而这可不仅仅是训练就能够补足的。
也许,大天使上~位试练的奥妙正在于此。
ps:老毒物大天使加百列在此,兄弟们的打赏在哪里?
第一百四十一章自请入瓮
“咔!”拉动枪栓的声音响起,然后是伊凡冰冷的话声:“总检察长,您知道,我们奉命来克雷米牙是真诚的想要帮助你们。所以,如果您再纵容手下胡闹,那我们只能对不起了。”
娜塔莉亚的声音响了起来,很冷艳:“你想向我开枪吗?来啊,瞄准这里!”
“不,不,我怎么敢向您开枪呢?您可是尊贵的总检察长大人。不过,误伤一两个自卫队女民兵,我想杰米加里科夫总统和格拉西姆司令是不会怪罪的。”
“蒂利亚,你们回去吧。就当是放假,明天早上你们再过来。”
“总检察长,那您小心。”
杂乱的脚步声响起,然后是关门的声音。独属于娜塔莉亚的高根鞋敲击地板的脚步声慢慢消失之后,郎战听见了伊凡压低嗓门的声音:“守住这里,除非我喊你们,否则不要上去也不要让任何人进来。明白吗?”
郎战双眼微微一缩,心里生出一丝担忧。
娜塔莉亚上楼之后直奔卧室,推开卧室的门,她就觉出了异常。
科尔和尼娜也不知道的是,“亚当五号”和郎战的血液充分融合之后,居然具备了特定的感染性。娜塔莉亚在不知不觉之间已经被“感染”,身体已经发生了一些变化。科尔和尼娜两个始作俑者都不知道,娜塔莉亚自然更不会有所察觉她这段时间之所以饭量大增,正是因为身体某些部位发生变化消耗了太多能量的原因。而被“感染”的结果,单从目前来看似乎相当不赖,比如说她的感官变得灵敏了,又比如她身体的灵活性还有力量、耐性都得到了潜移默化的增强。
“谁?”娜塔莉亚打开灯,问。
鱼人坐在她的梳妆台前,正似笑非笑的看着她。他右手上提着一条黑色的男士平角短裤,说:“是不是很惊喜?我亲爱的总检察长大人?!”
目光落在那条短裤上,再看到房间内被翻得乱七八糟的,娜塔莉亚眼眸收缩了一下,面上怒色涌动,冷冷的说:“鱼人?谁让你进我的卧室的?出去!”
“哈哈!”鱼人大笑着站起来,不再掩饰自己的真实情感,目光中满满的侵略性:“真不愧是克雷米牙的总检察长,好大的口气!”说着面色突然一沉,嘴唇瞬间变薄,目光极具侵略性的从她高耸的胸~部刮过落在她精致的脸庞上,疲赖的说:“可是我不仅不会出去,我还会睡在这里!”语气一变,他厉声说:“既然狼人那个混蛋能睡在这里,我为什么不能?狼人能睡你,老子就不行了?凭什么?他比我英俊吗?还是家伙比我大?对了对了,你还没见过我的尺寸。美丽的总检察长,我保证,你一定会满意的!”说着,鱼人一把扯开自己的上衣,淫~笑着向她走了过去。对于鱼人来说,等待的过程相当煎熬。他也说不清是因为什么,总之,他的情愫正变得越来越不稳定,心头的邪火明明越烧越旺,可是身体的某个部位却好像被霜打了似的,一副偃旗息鼓的状态。
娜塔莉亚气得面色通红,至少表面上如此。她略略向后退了一步,然后在鱼人逼近她不足一米的时候,忽然起右脚狠狠的往他裆~部踢去。
即使在色急状态,鱼人的反应依旧很快,左手一捞就抄住了她的右脚,嘴上说着“没想到你比我还急”,往身后一带,右手去抓她的左肩。
换做一般人,在猝不及防的情况下,肯定一字马就下去了。而如果柔韧性不够的话,说不定就会出现韧带拉伤。但此时的娜塔莉亚岂是一般的弱女子可比,右脚才被拖动,左脚用力,整个人已经腾空,左脚飞出依旧取他的裆~部。
鱼人根本没想到娇娇弱弱的克雷米牙总检察长有如此迅速的反应和如此犀利的身手,这回是真吃了一惊,赶紧伸右手去挡,嘴上还不饶人,说:“和我想象的一样,够辣!我婊~子!”鱼人原来应该是想说“我喜欢”的吧,只是没想到娜塔莉亚的力气如此之大,而且下脚如此阴狠,右手直接被她左脚鞋的尖后跟戳到,登时皮破血流。
嘴里骂着婊~子,鱼人右脚踢了出去,同样踢向娜塔莉亚的裆~部。娜塔莉亚应该是还没能适应身体的变强,也缺少打斗经验,尽管利用本能让开了要害却还是被踢中左边屁~股,疼得闷~哼一声,身子也为之一软。
右手见血,让鱼人狂性大发,他左手松开娜塔莉亚的右脚,右手捞住她左脚的同时身子往前一扑,左手一下子抓~住了她的右手,然后便将娜塔莉亚扑倒在地,压住了她的两条腿。抬起头,鱼人眼中露出狂意,嘴里喊着:“总检察长?也不过是个婊~子而已!婊~子!你不是喜欢小白脸吗?大~爷我今天就让你好好的爽一下,让你~爽到死!”右手抓~住她的左手使劲朝地上一掼,左手同样施为,然后左手掐住她的脖子,右手抓~住她的右胸,残忍的笑着猛的一扯。
郎战听到伊凡关照手下的话之后,不敢心存侥幸,才有脚步声再次响起,他微微探头一看,看到门口站着的两个人影又看到伊凡的上半身背影,他飞快的蹿出车底,靠在了花坛边上。夏末秋初,植被正茂,花坛里面花草的枝叶泛滥出来,正好能为他提供掩护。凝神听了一会,就听见了隐约的争执声,心里骂声“狗屎”,他再左右看看,看到面前的装甲车车门似乎没有关死,咬咬牙匍匐过去,先用m9军刺将门缓缓撬开一点,再伸手用力慢慢的打开,随即,他迅速爬起,猫腰钻进了车内。
鱼人和娜塔莉亚制造出来的声响太大,门口站着的两个格鲁乌都是荷尔蒙分泌最旺~盛的年纪,不可避免的就被吸引了。乃至于都没能注意到仅仅发生在五六米外的一起窃车行为。
郎战是从副驾驶一侧进入的车内,他快速爬到主驾驶的座位上,没看到钥匙,直接用m9撬开仪表盘。然后他掏出手枪做好击发准备,拧亮手表上的微光电筒找到电源线,松开手刹之后直接用m9搭火。
“轰”的一声,装甲车的发动机立刻嘶鸣起来。寂静的夜晚,突然响起的引擎声是如此刺耳,门口的还有院子里包括外面潜伏得比较近的格鲁乌立马被惊动了。门口的两个格鲁乌才将枪口指过来还没来得及打开保险,郎战已经挂上一档,驾车直接冲了过去。
算是克雷米牙人的传统,民居即使设有台阶也就一两阶,所以根本不足以抵挡这辆“熊”式装甲车的入侵。
五六米的距离,即使以“熊”式装甲车的初始速度,也就秒把钟的事情。门口的两个格鲁乌反应倒快,眼见来不及开火,立刻朝两边就跑。郎战挂挡毕,右手立刻扶住方向盘,抓着枪的左手拧开车门,朝着左边的格鲁乌便是一枪。
娜塔莉亚的卧室内,鱼人刚刚将娜塔莉亚的上衣撕到可以看见黑色胸~罩的程度,楼下就响起了汽车引擎声。他挥起右拳狠狠的打在娜塔莉亚脑门上,一拳将她揍晕过去,然后起身冲向梳妆台去拿武器。
伊凡本正靠在二楼的楼梯上抽着烟,听见引擎声,他将烟朝地上一扔,骂声:“杂种还真敢来!”一按胸口的话麦送话按键,喊:“兄弟们,目标出现了!干~他!”然后抓起ak-104***,压了压头盔,咬咬牙慢慢走了下去。
大厅内还有两个格鲁乌,两个人都是格斗好手,是伊凡用来做贴身警卫的。两人本正坐在沙发上朝着对方挤眉弄眼以交流对楼上异响的看法,被汽车引擎声惊动,立刻抓起身边的ak-74站了起来。
“熊”式装甲车冲上台阶的时候有个跳跃,这让它冲向大门门柱的时候带着一定的高度,也让它与门柱的相撞变得更加暴力并营造出了更大的声势。而它的前轮才与地板砸实,两个格鲁乌瞬间完成击发准备,两支步枪朝着驾驶室就是一通猛扫。
左手开枪击中大门左边的格鲁乌,郎战已经将大厅内的情况尽收眼底。大厅内的两个格鲁乌都坐在左边的靠墙的沙发上,在装甲车撞上大门门柱的时候,他向右边的副驾驶座位上扑去,装甲车前轮着地,他身子还在空中,右手已经抓~住了右侧的车门门把。连贯的枪声中,他身子与车体接实,右手推开了车门。毫无迟滞的,他冲出了装甲车,半空中瞬间捕捉到大门右边格鲁乌的位置,并与对方同时扣下扳机。
一片玻璃破碎的声音夹杂在枪声里,显得格外的清脆。就在这混杂的声响里,几颗子弹贴着郎战的身子飞过,其中最近的一颗甚至在他左腿上拉出了一道血痕,让他那里的皮肤瞬间出了一片鸡皮疙瘩。相比他,大门右边的格鲁乌运气显然欠佳,或者说他和郎战的差距就是这么明显。他先是胸口中枪,然后面门被一颗子弹击中,脑袋立刻西瓜般破碎。
大厅内的两个格鲁乌的战斗经验都非常足,即使知道来的极有可能是这段时间在辛菲楼波尔掀起腥风血雨的加百列,却凛然不惧。两个人一边射击着一边交换眼神,其中一人换右手单手持枪打着点射,左手从身上摸出了一颗***。
装甲车还在继续往里冲,直到撞上了楼梯口这才嘶鸣着颤抖着停下。
取出***的格鲁乌头一歪用下巴压住送话键,喊:“我要投掷***,三、二、一!”然后用牙齿拉开拉环,眼睛一闭,直接扔向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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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二章极限
慢镜头回放,“熊”式装甲车向楼梯口冲去,郎战扑出。大厅内的两个格鲁乌视力受到影响,虽然瞬间打出不少子弹,却未能伤到郎战一丝一毫。郎战在对射中击毙大门右边的格鲁乌,落地之前来了个极限翻身,硬是将脸朝地变成了背部朝地。当他的背部与地面发生亲密接触的时候,装甲车正好被楼梯口挡住,咆哮着却不得寸进。郎战的背上就好像按了弹簧一样,背部才接触到地面就再次弹起并向楼梯方向翻去如果有人恰好看到这一幕,会惊讶的发现,郎战的动作非常的连贯且极限,而只要某一个动作衔接不上或者出现变形,那就可能出现另一种局面。
想到使用***的格鲁乌,其能力如何且不论,单单这份临机决断能力便足以让人高看他一眼。不过,他却忽略了一个致命的问题,即郎战是能够听懂鄂语的,而且听力超绝。
伊凡抱着枪正小心翼翼的顺着楼梯往下走,听见手下要投掷***的话,还没判断出此举对或错,“三二一”的倒数声中,他只能选择闭上眼睛。鱼人匆忙间根本来不及戴上耳麦,他匆匆跑到楼梯口,看到伊凡正要发声,楼下一片眩目的白光炸开,他的眼睛被刺激到,登时疼得“哎呀”一声惨叫起来。
“一、二”爆炸声响起的同时,投掷***的格鲁乌一边向对面冲去一边再次报数。数到“三”的时候他睁开了眼睛,视野里根本没有人影,他大吃一惊,转身时有枪声响起,他只觉得后脑勺一痛,人重重扑倒地上,四肢还在无意识的抽~搐着,人已经失去了知觉。
“亚当五号”的神奇或者说逆天性,正随着郎战的成长一点点的展现。变~态的恢复能力就不说了,大脑精密的逻辑计算能力、记忆能力,感官的敏锐程度,现在应该再加上一样,即空间感知能力。“一”的倒数声中郎战闭上了眼睛,并用左手遮住。奇怪的是本来印刻在他视觉神经末梢的那些影像并没有消失,算是无师自通,郎战根本没多做考虑,身子调整一下位置,双脚用力在地上一蹬,人向装甲车的底盘下面滑了过去。
毫无疑问,非要在大厅内找到一个最安全的地方,那非装甲车底盘下面莫属。这并不算什么,相信任何一个久经战阵的都能在第一时间近乎本能的想到这一点。但是在闭着眼睛的情况下还能做到保证恰到好处的滑入深度,这就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到的了。
投***的格鲁乌和他的伴当之所以冲过去之后发现失去了目标,奥妙正在于此。
毫无悬念的格毙。两个格鲁乌冲得急,完全没有控制脚步声。有脚步声做先导,郎战睁开眼睛的时候,看到的便是他们的背影。近在咫尺的距离,两枪爆头。
耳麦里响着“一、二、三”的数数声时,伊凡左手持枪,右手摸着楼梯扶手向下走。“三”的余音还在耳朵里回响,他睁开眼睛双手握枪,枪口正对着楼梯口方向。军人也不是所有人都天生豪胆。不过不管是先天怯懦者还是先天胆豪者,绝大多数人都有着这样一个共性,即哪怕之前心惊胆战、忐忑不安,一旦上去战场甚至只要听见枪声他们便会立刻变得勇敢和无畏起来,就好像打了兴奋剂一样会变得格外的亢奋。
伊凡此时的情况就和上述描叙差不多,哪怕他之前怕得要命,但是事到临头,他根本不乏战斗的勇气。战场就是这么残酷,生或者死,往往就在一念之间一瞬之间。有过车程战斗经验的伊凡非常清楚,此时此刻他要想活下去,除了杀死加百列并无第二个选择。
伸头一刀缩头一刀,既然迟早会有一刀临头,那何不拼死一战?
两声枪响,冲过装甲车的两个贴身警卫惨呼倒地。伊凡面颊上的肌肉剧烈的抖动了一下,牙齿紧~咬,左手从腰间取下一枚**,拇指套住拉环,食指曲起顶~住握片。然后他探头朝下面看了一眼,直接踩上扶手向下面扑去。
不费吹灰之力解决掉大厅内的两个格鲁乌,郎战没有趁势往上冲,而是缩回装甲车底盘下面,从身上掏出了几枚自制***。伊凡踩踏楼梯扶手的时候不可避免的弄出了声音,夹杂在装甲车的引擎嘶鸣声中,声音其实非常微弱,但是对于郎战来说已经足够“响亮”。脑中念头电转,郎战飞快的用打火机点燃两枚自制***直接从底盘下面甩出去。
娜塔莉亚家的楼梯是“v”字往返式,伊凡的跳跃位置正好在“v”字的中间,跳下后,不等踩实,他左手拇指用力挑开拉环,食指同时顶开握片,成功激发延期**。心中默数到三,他将**向装甲车正面底盘下砸去。然后左手在楼梯扶手上一撑,向地面跳落。
伊凡判断得不错,装甲车确实是大厅内唯一能够藏身也是最好的掩体。
郎战甩出***之后,本来是想着从侧面滑出装甲车底盘的。为了保证第一时间能够正面威胁,他甚至已经做好了翻身的准备。不过,就在他翻身的时候,他越发清楚的听见了一声重物坠地声,同时背上一寒,想都没想,他双手在地上用力一推,整个人顺着***飞出的方向向大厅门口滑去。
他半个身子还在装甲车下面,从最低一阶楼梯和装甲车底盘之间的缝隙钻进来的**碰到地面发生了爆炸。“轰隆”一声巨响,装甲车直接被巨大的推力掀起来二三十公分高,然后再砸落在地上。一股滚烫的气浪夹杂着一些钢珠喷溅而来,一片叮叮咚咚的声响里,郎战只觉得面颊和双肩还有手臂多处火辣辣的疼痛,心脏“乓”的一声巨响,双眼立刻充~血变红。
伊凡落地之后立刻顺势蹲下,爆炸声刚过,他俯扑着冲出,身子与地面接实的时候,脑袋已经与装甲车的前轮胎平齐。根本没有去确认,他的右手扣下了扳机。
枪声爆鸣,弹壳飞溅,滚烫的弹壳跳到他的脸上,立刻燎出一记红印。脸颊上火烧火燎的疼,可是伊凡根本顾不上。当他的目光穿过装甲车底盘下面的烟幕能够看到对面雪白的墙壁,那一瞬,他的脑子直接出现了短暂的当机。
“怎么可能?!”心中跳出这个念头,嘴上只来得及念出“怎”
大门处响起一声清脆的枪声,视野里瞬间被黑色填充,伊凡的脑袋重重的砸在地板上,带着“怎么可能”这个念头沦陷永恒的黑暗。
郎战一枪射中伊凡的面门,这才顾得上查看一下~身上的伤口。科尔的防弹衣这回总算建功,双肩处的外套已经被燎烂了,但防弹衣依旧坚挺。伸手摸了摸头盔,摸~到了好几个瘪坑,郎战呲牙倒吸一口凉气,眼中的血色又浓了两分。
一把取出几个***,飞快的一起点燃然后甩出去,爬起来,他跃过装甲车上去楼梯。
鱼人非常精明。眼睛被***的白光伤到,知道会有几分钟都处于失眠状态,他一边抹着眼泪一边摸向娜塔莉亚的房间。“我傻啊!只要控制住娜塔莉亚,狼人我怕他个鸟!”
从郎战击毙两个大厅内的格鲁乌到伊凡冲下楼梯再到郎战将伊凡格毙,这个过程其实非常的短。短到鱼人才伸手掐住娜塔莉亚的脖子,又用枪顶~住她的身子,郎战已经踏上楼梯。
飞快的向二楼跑去,因为没听见任何异响,郎战心中猛的蹦出这个念头:“娜塔莉亚如果出事,所有人都要死!”这个念头也就在他的脑海中一闪而过,但是却好像一个开关一样立刻在他身体内引发了非常可怖的化学反应。郎战自己所不知道的是,随着一股戾气在他双眼中成形,他身体内的血液流动速度忽然加快,肾脏剧烈的收缩间,太多的肾上激素被释放出来,这些激素直接导致他身体的一些肌肉、器官出现中毒反应。这个反应刚刚出现,奔腾的血液冲刷过来,瞬间将肾上激素稀释并带到了其它地方。越来越多的被稀释甚至分解的肾上激素被血液带到皮肤的毛细血管里,它们被一些细胞吸收进去,促使这些细胞发生了细微的变化。
楼下响起了爆炸声,又响起了密集的枪声,院子里出现人声,鱼人的心脏不受控制的剧烈跳动起来。黑暗是能够加重人的心里恐惧的,而且好像还能减慢时间流逝的速度。毫无征兆的,心头莫名蹿起一丝惊悚,鱼人掐住娜塔莉亚脖子的左手加上力量,右手手枪顶得更紧一点,嘴里嘶声吼道:“别过来,放下枪,不然我打死她!”
鱼人不傻,即使在这个时候还知道先声夺人。只是他绝对不会想到的是,如果他保持足够的冷静,他未尝不能分辨出郎战的脚步声。郎战心忧娜塔莉亚的安危,根本没想到去控制脚步声。他就这么“噔噔噔”的急速冲上去,如果非要计较的话,战术上和心境上已经落了下乘。
ps“:老毒物今天老同学聚会,真的非常开心,虽然玩得比较累!
第一百四十三章重围
鱼人努力睁大着眼睛,目光却没有焦距;而且即使他刻意隐藏,眼眸深处依旧难掩心头恐惧。郎战只是扫了一眼便发现这些端倪。他目光随即聚焦在鱼人的双手上,双脚很自然的变成轻拿轻放,一步一步,看似缓慢,实际上速度极快的向鱼人和娜塔莉亚靠近。
本来寂静的娜塔莉亚居所先是响起装甲车引擎声,然后枪声爆炸声响成一片,隔着三百米远的一幢八层高的写字楼八楼临东的一个房间内,站在窗口的康格里夫斯基放下手上的望远镜,右手一按喉音器的送话按钮,沉声下令:“出击!”
伊凡绝不会想到,康格里夫斯基将他和鱼人放在明处,并不只是需要一个替罪羊这么简单。雅各布的死直接惊动了鄂国总统金。金亲自关注此事,直接导致事情的性质发生了根本性变化。再加上猫头鹰身份特殊,有一个非常强势的哥哥。于是,作为格鲁乌也是鄂国地面武装力量在克雷米牙的最高一线指挥官的康格里夫斯基,一下子就悲剧了。他不仅需要对雅各布的死负责,而且还需要对猫头鹰和大量格鲁乌的死、克雷米牙迟迟无法进行公投承担相应的责任。康格里夫斯基所承受的压力,绝不比鱼人轻多少。否则的话,他又怎么可能同意兵行险招,让鱼人去侵犯娜塔莉亚。克雷米牙的总检察长,克雷米牙年轻人的精神领袖,伊凡和鱼人也许并不明白这两个称谓的分量,但是康格里夫斯基怎能不清楚。也因为这个原因,不管鱼人最终能否得手,从康格里夫斯基用沉默来默许他的无理要求的那一刻起,他在康格里夫斯基心中其实就已经被判了死刑。
康格里夫斯基也许还有更好的选择,但是总统金都关注了,他已经没有时间了。恰在此时鱼人提出这么个毒计,所以即使冒着一定的风险,比如会导致娜塔莉亚出现意外,康格里夫斯基也顾不上了。于是,鱼人还有伊凡就成了现成的棋子,直接被他抛到了棋盘的天元位置。
鱼人这个诱饵是必须抛头露面的,不如此不足以将加百列这条大鱼勾出来;伊凡作为格鲁乌的代表站在明处,同样能够吸引加百列的关注。人总是更相信眼前看到的,而且康格里夫斯基配备给伊凡的那些格鲁乌实力相当不弱。而只要他们能够拖住加百列几分钟甚至一会会,康格里夫斯基相信以他的布置,就能够置加百列于死地。
随着康格里夫斯基一声令下,以娜塔莉亚的家为中心,不知道多少双隐藏在黑暗中的眼睛立刻变得目光灼灼起来,同时,五辆t-90坦~克还有三十余辆各型武装车辆被启动,因为宵禁沉寂下去的辛菲楼波尔,瞬间活了。
“娜塔莉亚会不会有事?”康格里夫斯基身边站着一个四五十岁的魁梧大汉,他问。
康格里夫斯基转头看了他一眼,说:“格拉西姆司令,加百列已经成了克雷米牙公投能否顺利开展的最大阻碍,他必须死!或者您认为,娜塔莉亚比重新回到鄂露斯的怀抱更重要?”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觉得,娜塔莉亚毕竟是青年党的副党魁,很受克雷米牙年轻人的尊崇,如果”
康格里夫斯基举起手制止他继续说下去,不耐烦的说:“格拉西姆司令,看来您并不了解金总统收回克雷米牙的决心。没有如果,真有什么如果,那就意味着更多的流血!您明白我的意思吗?”
格拉西姆眉头深锁不说话了。
“不要过来!我开枪了!”鱼人的声音忽然变得歇斯底里起来。他的眼睛看不见,但是佣兵生涯锻炼出来的对危险的感知能力却还在即使在心神已乱的情况下。忽然,他只觉得持枪的右手食指和扳机之间忽然多了什么,本能的想要用力扣下扳机,脖子一痛,想要呼喊时,却惊恐的发现嘴里根本发不出任何声音。“咔嚓”一声脆响,剧痛袭来的同时,他破罐子破摔想要捏断娜塔莉亚的脖子,却发现自己已经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
郎战用左手食中二指插~进鱼人右手手枪的金属扳机挡圈里,右手几乎同时捏住他的脖子,五指、手掌同时狠狠用力,拇指直接捏瘪了他的气管和食管,其它四指在手掌的配合下狠狠一掏,捏断了他的颈椎。
一脚将鱼人踹开,郎战掏出几枚***,一一点燃然后四下乱扔。稍后,他抱起娜塔莉亚,进去房间后用脚后跟带上门,将她放到床~上然后掐她的人中。
娜塔莉亚悠悠醒来,眼睛还没睁开,双脚乱~蹬,双手胡乱挥出。
“是我!”郎战说。
娜塔莉亚之前被鱼人给吓坏了,乃至于变得有点神经质,这个时候,情郎的声音在她听来简直如同天籁。睁开眼睛看到郎战,她低呼一声,起身一把将他抱住,头埋在他怀里眼泪就流了下来。
没有问她发生了什么,摸了摸她的头发,郎战问:“你留在这里安全吗?”
娜塔莉亚楞了一下,然后才明白现在的处境。抬起头,双手捧着郎战的脸,对上他血红的眸子,浑身下意识的颤栗了一下,然后她咬牙说:“战,我爱这个国家!”
眸子通红的郎战,身上很自然的外放着冰冷的气息。郎战即使在面对娜塔莉亚的时候有所收敛,显然还是让她心生畏惧。对她的反应并没有多余想法,郎战深深的看着她,在她碧蓝的眼眸中没看到任何杂质,心中叹息一声,报出自己的电话号码:“有事打这个电话,记得保护自己!”说完,伸手摸~摸她的脸庞,问:“我记得你有一支手枪?”
娜塔莉亚趴在床~上,从床头的一个暗格里取出一支手枪。
郎战抱起她,将她放到房间的角落里,盯着她认真的说:“你受到了惊吓,你可以什么都不用说!”然后,在她嘴唇上轻轻一啄,起身,头也不回的快步走出房间。
“战”看着他决绝的背影,娜塔莉亚再次泪流满面。
娜塔莉亚居所的院子前面,此时已经完全为烟雾所笼罩。别小窥郎战自制的***,其发烟效果相当不错,而且还带有一定的催泪和禁言功能。院子里的几个格鲁乌最先冲进烟雾中,然后就苦逼的各种状态频发,实在抵不住,只能咬牙恨恨的退出院子,然后胡乱的朝里面开枪。
戴上口罩和防风镜,再在防风镜上套上单镜片夜视仪,郎战走下二楼,一手打火机一手***,不停的将***有目的投向远方。院门口,随着一枚***在那里炸开,本正互相推搡着的自卫队民兵和几个格鲁乌登时惊恐的向后退去。吸进烟雾的几个格鲁乌连话都说不出来,一个个又眼泪鼻涕满脸,让他们不得不担心烟雾有毒。
枪声猛然炽烈起来,郎战找到大厅里面被他轰碎脑袋的格鲁乌尸体,将他身上的衣服扒下来,飞快的换上,然后快步向院门门口奔去。
“别跑,都给我围着!等烟雾散了就是他的死期!”一个沙哑得不成~人声的声音吼着,郎战循声望去,右眼夜视仪单孔镜头里面出现几个红色人影,右手拔~出m9在大~腿上蹭开枪机,抬手一枪,然后飞快的奔往右手方向。
枪声炸响,发话的格鲁乌面门中弹,哼都没来得及哼一声向后栽倒,吓了其他人一跳。自卫队民兵队伍本来有所恢复的秩序登时被破坏殆尽,不少人一边不管不顾的向枪声响起处搂火,一边紧张的往后退去。
“我看到他了,我看到他了!”伊凡和鱼人这一队格鲁乌的频道里,趴在娜塔莉亚家对面一幢四层高居民楼楼顶的狙击手说着,右手食指轻压扳机。他和郎战之间的距离只有四十余米左右。伊凡和鱼人这一次准备得非常充分,所有的狙击手无一例外的都配备了红外瞄准仪。“方位莱维斯基,方位!”埋伏在娜塔莉亚家西边库房顶上的狙击手喊。
莱维斯基正在努力的瞄准郎战,根本不敢分心回答这个问题。在他的红外瞄准仪镜头下,郎战的身影显得非常的诡异。莱维斯基明明觉得自己已经瞄准了,可是要扣下扳机的时候却发现红色人影已经淡出了瞄准镜头的十字准星。
郎战并没有刻意为之,他自己也不知道的是,他身体某些部位的皮肤已经具备了隔绝身体热量的能力。当然不是所有的皮肤都具备了这个能力,否则的话,莱维斯基就不可能通过红外瞄准仪发现他了。
郎战事先并没意识到康格里夫斯基会以娜塔莉亚的家为中心布下天罗地网。康格里夫斯基给伊凡和鱼人配备超过一般规格的格鲁乌助手,这确实麻痹到了他。好在他听力超绝,所以当他发现四周忽然多了许多引擎声的时候,他便立刻明白了自己的处境他好像被重重包围了。
没有感到惊慌失措,就好像他临时改变了潜入方式一样,在耳朵里多出许多引擎声的时候,突围方案就有了。猛然觉得后背一凉,郎战毫不迟疑的加速前突,同时凝神感应着威胁的来袭方向。
郎战忽然加速,莱维斯基更加瞄不准了,而他刚准备将郎战的方位报给战友,郎战已经察觉到了他的存在并立刻举起了那支夺自猫头鹰的vsk-94改微声狙击步枪。于是,莱维斯基的格鲁乌战友只听见“他在”,然后就彻底失去了他的动静。
红外瞄准仪是需要电力维持的,虽然电压非常低只有两三伏,但是对于本来就有夜视能力又戴上夜视仪的郎战来说已经足够了。几乎在镜头里出现莱维斯基红色人影的同时,有红光闪过郎战的视网膜,他手上的vsk-94改微声狙击步枪微抬,枪口瞬间便对准了莱维斯基的脑袋。很轻微的一声枪响,莱维斯基应声中弹,脑袋重重磕在水泥边沿上,“在”声中一命呜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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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四章窨井求生
“莱维斯基!莱维斯基”几个狙击手齐齐低呼,得不到回答,登时身心俱寒好一阵心惊胆战。
莱维斯基的狙击点被安排在正对娜塔莉亚家大门的方位,可见伊凡对他的器重。他也确实是几个狙击手里面枪法最好的,然而现在在首先发现加百列的情况下,却也成了最先倒下的那个。一丝恐慌的情绪在伊凡这队格鲁乌之间传染开来,不少人说话的时候都带上了粗重的喘息声。
郎战一枪打出,来不及观察战果,直接将vsk-94微声狙击步枪挂在脖子上,左手又掏出一枚***。这一枚***被扔向娜塔莉亚家院子大门右侧的大路,立刻吓得那里聚集的几个自卫队民兵怪叫着往后退并疯狂射击。感觉着子弹的射击方向,郎战深吸一口气,猛的冲向与院门并排的围墙。也就在这个时候,康格里夫斯基联系上了伊凡那一队的格鲁乌:“一群笨蛋!”他通过喉音器里骂道:“**,**,炸散毒气不就行了?”
能成为格鲁乌的又有几个笨的,马上有人小心的提醒:“长官,这样会不会驱散毒气,让它扩散到”这个格鲁乌良心大大的好,显然是担心毒气会伤及周边的居民。不过他的善良没能得到康格里夫斯基的表扬,反而遭到了后者的破口大骂:“愚蠢!记住你的身份!我们是军人,我们的任务是杀了加百列!”
有装甲车和t-90开了过来,那辆t-90获得指示之后,直接瞄准娜塔莉亚家的院子开了一炮。“轰”的一声巨响,然后是在夜晚显得格外响亮的爆炸声。火光中,院子里的烟雾果然被驱散不少,不过,那些狙击手认真的扫视着,却发现院子里根本就看不到活人。
“长官,要是加百利劫持总检察长怎么办?”有人在指挥频道里问康格里夫斯基。
问话的是自卫队的一名中校大队长,也是自卫队鞑靼宫警卫力量克雷米牙方的最高一线指挥官。他的声音带上了一丝怒气,很显然是被康格里夫斯基刚才草菅人命的话给刺激到了。
对他,康格里夫斯基稍微收敛了一下情绪,说:“詹宁斯,你要知道,只要加百利活着,你们损失的绝对不止一个总检察长!”
爆炸声此起彼伏的响起,郎战踩着路边上的盲人专用人行道,不停的将***朝两边抛掷。敌人越聚越多,他正在慢慢的陷入被动。娜塔莉亚家门口还停着两辆装甲车和一辆卡车,他其实有机会驾驶装甲车硬行突围,也幸亏他没有这么做,否则的话,在敌人有t-90的情况下,那真是自陷死地了。根据记忆,很快他冲到了之前藏身的窨井位置。他先找回被丢弃的窨井盖,然后拎着窨井盖下去窨井,再将窨井给盖上了。
进入窨井之后,他并没有像之前那样被动的等待,而是试了一下窨井的深度以及联通的下水道的高度和里面污水的深度。发现下水道高度有一米二左右,污水的深度才及一半,他松了一口气,这才觉察到了恶臭。
二十分钟过去,郎战制造的烟雾才被格鲁乌用消防水完全冲散,这个时候,经过随军军医的诊断,那些中毒的格鲁乌才知道他们所谓的中毒不过是吸入太多的辣椒粉等辛辣调料而已。接到报告,康格里夫斯基固然是眼眸一缩神情变得冰冷,那些格鲁乌一个个先是面红耳赤遂即脸色铁青,那是被当着n多人的面被掌嘴的赶脚,丢人简直丢到姥姥家了。
“所有人原地警戒,詹宁斯、力齐瓦,你们带人进去!”康格里夫斯基冷冷下令。
脚步声变得杂乱起来,郎战静静的靠着窨井壁,凝神听着,眼睛在黑暗里闪着幽光。在贾雷尔加奇岛接受鹰眼的狙击手训练的时候,郎战曾经认为茅坑的考验有点多此一举。在勒温蒂卡,面对苍蝇乱飞的污水沟,他能够毫不犹豫的跳下去,正因为这种心性。在他看来,那些恶心人的画面还有味道,不过是自己骗自己的虚妄而已。然而现在,站在辛菲楼波尔的城市污水里,他才知道,原来类似训练真的很有必要。怎么形容呢?脏,眼不见心静。可是那味道,以郎战敏锐的嗅觉,不过几分钟而已,他已经觉得自己全身每个毛孔都被渗透完了,他全身现在到处都在散发着那种腐烂的恶臭!
同一时间,鄂露斯远东地区的一座大山中,一棵十余米高、直径最少在一米左右的树下,一堆篝火前,一个身高在一米七左右穿着一身迷彩的白人中年男子右手抓着把匕首,正在撕咬着一块肉。在他前方十几米的空地上,五个脸上涂着油彩看不出肤色、全副武装的男子正挺立着,目不斜视的注视着前方。
慢条斯理的啃了两口,中年男子右手一甩,直接将匕首上的肉甩到地上,然后似漫不经心的扫视五人一眼,目光忽然聚焦在其中一人的脸上,说:“维塔斯塔,你饿了?”
“报告长官,我不饿!”五人里面排在最左边的男子脑袋下意识的一昂,大声说。
“那你的喉结为什么动了?你当我是瞎子吗?嗬!你什么表情?不以为然?是了,你的父亲是雅各布,他是个将军,而且还是实权一线将军”
维塔斯塔的身子挺得更直了。
中年男子慢慢的走过去,在他面前站定,身上气势外放,只两秒钟左右,便让维塔斯塔额头见汗,眼角狂跳起来。
“还知道敬畏,总算没有辜负雅各布走总统的门路。可是我告诉你,只要你有一项训练通不过,你还是哪里来滚回哪里去!想要拿到‘老a’标识,想要成为鄂露斯的兵王,不是你说你行就行,也不是总统说你行就行。有资格说这个话的,目前鄂露斯就三个人,我还有‘老b’、‘老c’”中年男子说着,身子微微前倾,口水直接喷到了维塔斯塔的脸上。
后者勉力站着,即使双~腿已经开始打颤,却依旧咬牙硬~挺着。
“是不是觉得这样站着毫无意义?是不是想知道这么做有什么目的?我告诉你们,没有目的,没有理由。非要找一个理由的话,嗬,那就是老子今天心情不好,很不好!老子本来有机会去打一架,可是因为要带你们几个混蛋,我却必须留在这深山老林”中年男子继续喷着,忽然腰间一阵震动,他掏出一只手机不耐烦的看了一眼,大拇指一按放到耳边。
下一刻,他眉头竖了起来,声音变得毫无感情,低喝:“什么?你再说一遍!”
维塔斯塔和中年男子离得最近,他就觉得中年男子身上忽然散发出一阵冰寒的气息,不由自主的打个寒噤,看向对方,正对上中年男子在夜色中发出幽光的眸子,马上昂首挺胸继续站好,背上却多了一层毛毛汗。
“我要飞机!我不管!一架不行那就给我两架!让他们给我准备一个伞包!一个半小时!只要一个半小时!”说完这句话中年男子就挂断了电话,然后转身朝山下狂奔。
中年男子风一样卷入黑暗中,五分钟过去,十分钟过去,半个小时过去,夜风中凝立的五人依旧不敢有丝毫逾越之举。直到那堆篝火变成红色的余烬,其中一人才打个寒战低声说:“难道,难道我们要一直站在这里?”
“‘老a’应该不会回来了。”
“你确定他不是故意考验我们?”维塔斯塔说。
所有人便都把嘴巴闭上了,重复之前昂首挺胸的姿势。
“不过飞机都用上了,估计短时间不会回来了,”维斯塔斯又说。
其他人想了想,应该是觉得在理,最先开口的说:“要不我们生堆火吧?实在是太冷了!”
“你们猜老a去干什么?”
维塔斯塔:“我听见电话里提到了‘猫头鹰’。‘猫头鹰’不是去克雷米牙出任务了吗?还有那个叫龅牙的。”
“维塔斯塔,猫头鹰真是老a的弟弟?”
“应该是真的。”
“老a这么着急出去,难道说猫头鹰出事了?”
“有这个可能,克雷米牙乱的厉害,听说五科兰请了不少佣兵去制造动~乱。”
“五科兰这帮混蛋,就该把他们的天然气给断了,再派军队去催债!不还钱那就拿土地抵!”
“好主意!”
娜塔莉亚居所四周,十几辆t-90坦~克和装甲车的大灯将那幢两层小楼包括前后的院子照得亮如白昼。以车辆为掩护,几百个全副武装的士兵举着手上的长短枪,枪口齐齐朝向小楼方向。
如临大敌!全城皆兵!然而好像没什么卵用詹宁斯和力齐瓦带人翻遍了每一个角落,连院内大树的树冠都上去人了,却没有任何发现,这一下,康格里夫斯基的脸彻底变成了黑色。
“该死的,你们究竟是谁带队的?”他问伊凡的几个手下。
一个家伙嘶哑着嗓子答:“伊凡少校。”
伊凡还有鱼人等人的尸体已经被抬到院子里,他们不少人至死都大睁着眼睛,一副苦大仇深死不瞑目的样子。康格里夫斯基脸上的黑色又浓郁两分,低吼:“除了他呢?”
“都死了!”
“都死了?!”康格里夫斯基瞪着回话者。后者表情僵硬,不过却兀自挺直腰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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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五章老A
格鲁乌这种特战单位,为了保证战斗的延续性,指挥官会呈金字塔形往下传承。也就是说越到底层,有资格成为指挥官的人就越多。而那个被郎战后发制人反杀的狙击手,就是伊凡指定的这些人里面最后一个“头”。接下来,其他人都能够成为指挥官也就意味着如果没有人指定,他们所有人都不具备主动成为指挥官的资格。
想到今天晚上跟在伊凡和鱼人身边的都是自己精心选配的,原来并不属于同一个战斗小组或者作战单位,康格里夫斯基咬咬牙啐一声:“真正该死!”然后低吼:“再搜!告诉外面的人,给我拿出十二分的警惕来,一只老鼠一只苍蝇都不要放出去!”吼完,他亲自带人进去又搜了一遍,将娜塔莉亚的房间也翻了个底朝天,这才不甘心的掏出手机拨了一个电话。
电话接通,康格里夫斯基才说了一句话,手机里便传出一声“混蛋”,然后是格外浑厚有力的男中音:“你确定加百列没能逃出去?你不知道他躲在哪里?”
“是!”康格里夫斯基答。
手机那头稍稍沉默,然后便是一通破口大骂。
康格里夫斯基应该是早料到会被骂到狗血淋头,木着脸并不吭声,直到对面骂累了,这才低声说:“将军,我想我们需要支援。”
“你确定?这样的话,猫头鹰的事情我就无法帮你捂住了!”
康格里夫斯基咬牙:“我确定!”
手机那头又是稍微沉默,然后沉声说:“等着迎接老a的怒火吧,别说我没给过你机会!”说完直接挂掉了手机。
康格里夫斯基拿着电话的手忽然就颤抖起来,眼眸中现出一丝惧色。
凌晨四点钟左右,在四周只余下单一的引擎声的时候,郎战沿着污水管道远离娜塔莉亚家的走向猫腰走了半个小时,差点跌入一个恶心的化粪池,就在化粪池附近,他停了下来。郎战本来想直接从下水道摸出去的,可惜的是辛菲楼波尔的排污系统修得并不规范,为防出现意外直接被堵死在里面,他遂选择了这处化粪池作为突破口。瞬间的心神不宁出现在两点左右,那是被不知名强大野兽从背后盯上的感觉。全身汗毛瞬间炸开,郎战用了很大的毅力才控制住自己不住的往身后看。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手掌贴住下水道的壁顶,耳朵支棱起来,身心放松,他足足用了五分钟时间,这才进入宁定的状态。确认藏身附近并没有异常,郎战慢慢的呼吸着,然后动了动身子。
郎战绝不会想到,就在他心境失守的那一刻,在距离他大约六千公里的鄂国远东地区,一处野战机场上,正有一个人从一辆越野车上跳下来并登上了一架“鸭嘴兽”战斗轰炸机。正是老a。双手抓~住舷梯的那一刻,老a回过头来,向南方深深望了一眼。爬到舷梯尽头,他伸手将坐在正驾驶座位上的一个年轻飞行员拎起来直接扔到副驾驶座位上,自己跳到正驾驶座椅上,不及拉好舱盖就直接启动战机引擎。
与此同时,在距离辛菲楼波尔大约三千公里的一处野战机场,另一架“鸭嘴兽”正处于待命状态。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它将会接替这架“鸭嘴兽”完成这次接力飞行任务。
娜塔莉亚抱着膝盖,右手握着手枪,目光显得有些呆滞,一副明显受到惊吓的样子。这个姿态,在她用“我需要一个解释”并一个犀利眼神将康格里夫斯基逼得哑口无言之后,她已经保持了超过三个小时。乃至于蒂利亚等人赶到将她扶起来之后,她双~腿发软直接一个趔趄倒在了蒂利亚的臂弯里。
被蒂利亚和她的手下架住,娜塔莉亚扫视四周一眼,沉声说:“去鞑靼宫!”
门口的若干车辆,康格里夫斯基已经着人检查了无数遍。即使如此,在娜塔莉亚选中了一辆装甲车后,他依旧派人仔细的检查了一遍这才放行。冷着脸的娜塔莉亚杀气十足,她并没有换掉身上被鱼人撕坏的外衣,康格里夫斯基理亏在先,也不敢过分放肆。这一次他倒是考虑全面,连底盘下面也没放过。结果当然是徒劳无功。
有机车引擎声和轮胎碾压地面的声音从头顶上一路轰鸣来去,郎战静静的蹲坐在下水道里,呼吸微弱,唯有两只好像黑夜星辰一样闪着光的眸子在昭示着他的存在。
机车的声音很快消失不见,郎战重新闭上眼睛,整个人慢慢融入漆黑寂静、肮脏恶臭的下水道,好像他已经不存在于这个世上一样。
算是这次藏身下水道唯一的收获,在守住心境之后,郎战重新拾起了之前悟出来的“气功”。虽然有一段时间没有练习,但是凭借身体的记忆收拾出来的路径依旧存在着,所以没用多长时间,郎战就发现了身体内小腹部位“气流”的存在,他尝试着去关注这股“气流”,“气流”就忽然有了生命,开始沿着打开的路径流动,并好像变得越来越粗~壮……
华国有句古话叫做“山中无日月”,形容的是人在某种状态下能够忽视时间的流逝,而郎战现在这种状态,显然是将肮脏恶臭的污水当做“山”了。
凌晨三~点钟左右,郎战正饶有兴趣的尝试着用“气流”冲击面前忽然出现的一个关卡,忽然背上感到一阵恶寒,全身一个激灵,下意识的就直起了身子。好在他头上戴了头盔,也好在他身体里“气流”的力量还很微弱,所以当他的脑袋撞上下水道的壁顶之后,也只是剧烈的疼痛了一下而已;一口气走岔,也只是让他的胸口处剧烈的刺疼了一下。“艹!”完全是下意识的轻啐出声,他睁开眼睛左右看了看,没发现异常缩下~身子用力的晃了晃脑袋。看了看时间,郎战再次蹲坐在污水里面,眼睛刚闭上又睁开了。心跳有些快,气血也有些浮躁,他半站起来伸手摸住壁顶,凝神听了听,没有异常,心头不禁疑惑起来。
“怎么回事?!”心里自问着,郎战完全是下意识的检查了一下~身上的枪械。
郎战如果有一双透视眼能够看到天空的话,就会明白他为什么会感到不安了。
老a到了。号称鄂露斯三剑客之一的老a此时已经驾驶着一架鸭嘴兽驾临辛菲楼波尔上空。
“现在换你操控,你可以选择降落在辛菲楼波尔机场。再见!”老a对身后的副驾驶说,说完按下了弹射按钮。
夜晚跳伞,而且是在没有灯光信号指引的城市上空,这和自杀几乎没什么区别,可是老a就像闲庭信步一样,几乎没做准备就直接按下了弹射按钮。
桀骜?或者强大的自信。
老a运气不错,或者说他确实有骄狂的本事。从四千多米的高空跳下,而且是在没有任何指引的夜晚,他却愣是直接降落到了距离娜塔莉亚家不过一千米左右的地方,而且是直接降落在一幢四层高的民居楼顶上,甚至连汗毛都没擦伤一根。
娜塔莉亚家的院子大门口,康格里夫斯基靠在一边门柱上,低着头,一边抽着烟一边想着什么。不甘心,他心头满满的都是不甘心。加百列只是个代号而已,他并不是真正的炽天使。他只是个人,是个唯利是图的肮脏的佣兵那么他究竟躲在了什么地方?地下室?康格里夫斯基猛的将烟往地上一扔,吼:“力齐瓦,带你的人跟我来!”
力齐瓦喊上自己的手下随他进去。康格里夫斯基站在大门口,手朝地上一指说:“把瓷砖和地板给我撬开!全部撬开,一块都不要错漏!”
力齐瓦吃了一惊,看着他说:“队长,娜塔莉亚毕竟是克雷米牙的”
康格里夫斯基凶恶的瞪着他,吼:“这是命令!”
“是!”几乎本能,力齐瓦立刻立正站好,并举手敬礼。然后,他咧嘴朝一边看着他的众手下说:“都愣着干什么?干活!”
因为缺少合适的工具,力齐瓦等人拿出吃奶的力气花了十分钟时间才敲碎了一块瓷砖。瓷砖下面当然并无玄机,可是在康格里夫斯基灼灼目光的逼视下,力齐瓦等人也只能继续开撬或者开砸。
敲碎了一块,接下来就好办了,亲自监督着他们连续撬开几块瓷砖却依旧没有发现,康格里夫斯基有点神经质起来,喃喃的说:“继续,马上就找到了!加百列只是一个佣兵,他只是一个佣兵,他能凭空飞走吗……”
康格里夫斯基正在喋喋不休着,院门处一阵骚~动,他恼怒的转头瞪去,看见一个手下慌里慌张的跑了进来,不禁勃然大怒:“艾波斯坦,混蛋!你为什么来这里?!谁让你离开岗位的?!”
艾波斯坦是个年轻的中尉,他气喘吁吁的说:“队长,队长,老a,老a来了!”
康格里夫斯基瞪大了眼睛,一脸不可置信的神色,问:“你说什么?怎么可能?”
康格里夫斯基有足够震惊的理由。猫头鹰死了以后,他因为惧怕老a会立刻察知此事还特地向同僚打听了老a的位置。当得知老a正在远东地区的山区带新人,他当时是如释重负的松了一口气的。可是现在。艾波斯坦居然说他看见了老a。这里可是距离远东地区好几千公里的辛菲楼波尔,老a是超人吗?否则的话他怎么可能这么快就赶过来?!
第一百四十六章另类默契
康格里夫斯基的话才出口,院门口便起了更大的骚~动,然后,一个嘶哑的男中音传了过来:“康格里夫斯基,看来你并不欢迎我?!”
听见这个声音,康格里夫斯基惊得脸色煞白,身子一个趔趄差点就摔倒在地上。“老,老,老a?”他低声惊呼,眼睛瞪得大大的,脸上满满藏也藏不住的惊恐。
一个看上去不高,但是脚下却自带冰冻光环的身影出现在院门口,他看似很慢的向康格里夫斯基走过来,但康格里夫斯基不过是眨了几次眼睛,骇然发现对方那张不带任何表情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一张大饼响亮脸已经出现在面前。
“噔噔噔”完全是下意识的,康格里夫斯基往后退了三大步,脚上用力过甚发出了响亮的脚步声。并且,因为情急忽略了身后就是被撬开的地面,左脚一个失空,“哎哟”声中,他直接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注意看的话,老a身上连军衔都没有,也就是说他在明处的身份顶多也就是一名老兵。而康格里夫斯基可是堂堂中校,一个中校在一个老兵面前居然惊慌失措全不注意自己的形象,听起来简直匪夷所思。然而,不管康格里夫斯基现在的行为有多么滑稽可笑,院门口的格鲁乌还有自卫队民兵,包括院子里和屋子里的,所有人即使看在眼里,他们脸上却产生不了一点点的笑意。
院门口就不说了,老a是一路“扫”过来的。就是看到不长眼不识趣的,直接拎起往旁边一扔。什么?向他瞄准的?他刚出现在最外围警戒线上的时候倒是有过,但下场不怎么好。没人知道老a是如何做到的,据那个狙击手事后的描述,他只觉得脑袋被什么狠狠的撞了一下,然后就晕了过去并直接从五六米高的楼顶上滚了下去。“加百列是吗?看到他记得开枪报警!我是老a!”老a应该是不想麻烦,所以在小小惩罚了那个乱瞄准的狙击手之后直接报出了自己的身份。然后,别说向他举枪瞄准了,敢正眼看他的都没有。
狼狈不堪的爬起来,康格里夫斯基看着老a,嘴巴翕动几次,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老a一路走过来,看似脑袋都没有偏过一次,实际上眼睛的余光早就将院子里的一切尽收眼底。“康格里夫斯基,斯蒂芬斯夫呢?办完事我要立刻见到他。地板都撬开了,看来你们还没有找到加百列。可是这房间里明明发生过战斗”老a说着,目光扫向楼梯。
斯蒂芬斯夫正是猫头鹰。康格里夫斯基好不容易恢复镇定,恭敬的说:“您的眼光真准,房间里确实发生过激烈的战斗。”
老a面无表情的看他一眼,说:“斯蒂芬斯夫是我唯一的弟弟!”
康格里夫斯基刚刚恢复一点血色的脸便再次白削如纸。
“下水道呢?下水道搜过没有?”
康格里夫斯基一愣,然后惶急的怒吼;“快!下水道!”说完又涎着脸对老a说:“幸亏有您提醒,我”
老a直接打断他:“斯蒂芬斯夫是我在世上唯一的亲人!”
康格里夫斯基脸上的肌肉扭曲起来,脸色涨得通红,看上去好像随时有吐血的可能。
“告诉你们的人我来了,我不指望你们能帮到我,但是千万不要自作聪明给加百列机会!另外,你最好保佑加百列还在辛菲楼波尔!”老a留下这句话,转身往外走去。
直到他的身影消失不见,房屋里的人才像活过来似的,才敢动动手脚。
“他就是老a?身上的气势太吓人了。”
“队长,我们要不要跟上去!”
康格里夫斯基哆嗦着手从口袋里摸出一根烟,点了几次才点燃,然后使劲的吸了一口,呛得自己剧烈的咳嗽起来。咳嗽了好一阵,他才似缓过劲来,看了几个手下一眼说:“你们的级别太低,根本不知道老a是何等存在。老老实实的待着,什么都不要做!妈的,老子真是倒霉透了,早知道猫头鹰会过来,我为什么要同意来辛菲楼波尔。”
“队长,猫头鹰是自己要求独自追捕加百列的,和您完全没有关系。老a他这是迁怒唔”一个格鲁乌对康格里夫斯基说,没说完脸上被康格里夫斯基狠狠甩了一巴掌。这一巴掌挨得实在是莫名其妙,他捧着瞬间肿起来的脸颊用饱含委屈的目光怯怯的看着康格里夫斯基。
康格里夫斯基完全不为所动,他恶狠狠的说:“是不是想说老a不讲理?是不是觉得委屈?没用!我告诉你们,都给我学乖点。总统让你不开心了你可以骂两句,但是老a还有其他几个人,就是他想要杀你,你也只能笑着将脖子送上去!别问我为什么,因为老子也不知道原因!因为当时我的队长就是这么跟我说的!”说着,康格里夫斯基惨笑起来,喃喃道:“算了算了,我应该感到庆幸才对,顶多丢掉军职再断上一条腿或者一只手什么的,比有些人运气要好多了。”
即使将郎战接受记忆植入手术之前的经历算进去,他的人生中也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疑神疑鬼过。就是疑神疑鬼,左右顾盼,凝神倾听,明明感觉不到任何异常,可是他的心跳却就是平缓不下来。不仅如此,他全身的皮肤还开始东一块西一块的起着鸡皮疙瘩,好像有什么可怕的东西正在漆黑的下水道里向他靠近一样。
不信邪,强行用呼吸调整心情,结果却是眼皮狂跳,眼睛里也开始缓慢的不受控制的充~血。
眼睛酸涩,心跳紊乱,血管里的血液也有沸腾的迹象,终于,郎战决定做点什么来转移注意力。破化粪池和窨井盖而出不敢想,因为他真切的感觉到距离这些地方越近,整个人会越加的不好。咬咬牙,强忍着忽然恶劣起来的恶臭,他继续沿明显狭窄下去的下水道向西边潜行。这一次是什么都顾不上了,他直接将整个人埋入化粪池里,在肮脏的生活污水里手脚并用爬行了大概一分半左右,在感觉到最多还能坚持这么长时间的时候又退了回来。
在水下憋气三分钟,这是郎战自己试验过的极限。这一次尝试并不是毫无收获,因为在西行过程中,他明显的能感觉到身心有所放松。于是,在花了五分钟的时间进行调整之后,他再次潜下去,并加快了潜行的速度。
用差之毫厘来形容也不为过,他才潜行了大约两分钟,身体明显感觉到了后方传来的震动。
相比那些格鲁乌乃至郎战,老a的装备非常简陋。至少不存在战术背包这种看上去很高大上的东西。不过如果有人敢据此轻视他的话,那下场绝对会非常凄惨。谁也不清楚老a为什么只是在娜塔莉亚家转了一圈就认定加百列藏进了下水道。而老a接下来的行为更让许多人看不懂。他先是往东走了一会,并在两个窨井盖上站了几秒钟。然后他折返向西,并一路沿着窨井盖走了下去。
如果郎战能够看见的话,他就会明白为什么老a能让康格里夫斯基变成一头乖而蠢萌的小绵羊了。就在他掀起过的窨井盖那里,老a站了两秒钟左右之后忽然向后退了四五米远,随即右手一抬朝着窨井盖开了一枪。老a的枪单从外形上看好像***。不过这一枪轰出来,却最少轰出了机炮的效果。枪声并不是很响亮,但是子弹打在窨井盖上却发出了“轰”的巨响。窨井盖直接就被炸成了碎片。然后老a以一种奇怪的姿势走过去,打开了枪上的强集光手电。
在这个窨井盖位置多停留了一会,老a继续往前走,每逢窨井盖便会停驻一两秒钟,直到走到郎战刚才藏身的化粪池附近。
在这里老a花费了一定的时间,然后让所有人都想不到的是,他主动叫出一个格鲁乌狙击手,让他通知紧邻化粪池居民楼里的底楼住户撤离。“告诉人家,如果有财产损失直接去找康格里夫斯基报销,就说老a让他这么做的。”
等狙击手驱赶着那户人家离开,老a站在距离化粪池大约五六米的地方开了一枪。
化粪池的端盖是水泥板做的,再加上化粪池里应该存在沼气,所以这一次爆炸比之刚才更加的剧烈。这也是郎战在污水里面能够感觉到震动的原因。
感觉到了震动,郎战心脏嘣的一跳,肾脏猛烈收缩,潜行的速度又快了几分。在一口气将要用完,他已经明显感觉到缺氧的时候,终于,他抬头没有再撞上壁顶。在这处窨井里迅速的补充了氧气,他毫不停留的再次潜进了污水里。
与此同时,老a用手电仔细的照了照化粪池旁边的下水道,眉头随即锁了起来。迟疑了几分钟,他脚步加快,飞快的向郎战刚才探出头的窨井奔去。
一场另类的追逐就此展开。而除了两个当事人,其他人根本搞不懂他们是如何侦测到对方信息的。不,事实上,也许两个当事人自己也说不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
ps:老毒物偶尔去和阅读和天翼阅读看了看,好吧,和兄弟们联络的通道都被封死了!!无语!!
第一百四十七章追逐
恐惧为何物?这是郎战成为亚当五号的载体之后第一次有这种感受。类似于自然界的天敌关系,郎战甚至根本不知道有老a这号人存在,而老a也从来没有见过所谓的“加百列”,但是一个地上一个下水道里,就好像冥冥之中自有什么牵连着他们一样。两个人一追一逃,简直像一部电影中的正反主角在按照剧本演戏一样,默契得一塌糊涂。
郎战身体完全活动开之后,心中的恐惧不再那么强烈,他的大脑也终于活泛开来。当下水道忽然再次变得宽阔起来,在出现一个岔道口时,他灵机一动,在前行了几米之后又折返回来,然后选择左拐,一头闷进了另一条排污管道中。在这处排污管道中先后经过了三十几个窨井盖,也许只是因为觉得时机正好,郎战顶开一处窨井盖,直接爬上了街面。
新的追逐开始了。老a犯错的时间并不长,充其量也就一刻钟左右。而对于郎战来说,这一刻钟简直弥足珍贵。
辛菲楼波尔一个名叫“青年之家”的酒吧,清晨五点左右,正是它打烊的时候。几个本地青年正勾肩搭背的走出酒吧,其中一人忽然觉得尿急,于是走开一点对着墙壁畅快的放起水来。他的背后就是一处窨井。先是“咔”的一声金属碰撞声响起,他吓了一跳,回头看时,鼻子先闻见一股奇臭无比的味道,然后便看到窨井盖被顶开。五点左右天色才蒙蒙亮,他只透过窨井盖和窨井之间打开的缝隙看到一个黑不溜秋的东西,还不知道出现了什么奇怪的东西,登时骇得魂飞魄散,怪叫一声拖着那根还在放着水的玩意就向自己的狐朋狗友跑去。
“博克西,怎么回事?”他的朋友问。
博克西还没回过神来,他有点结巴的说:“见鬼!窨井里”他想说“窨井里有奇怪的东西”,没说完犯贱转头看了一眼,正好看到郎战那露出窨井的半截肮脏不堪的身子,眼睛瞪得溜圆,接下来的话登时被卡在了喉咙口。
他和狐朋狗友体内还残余有不少酒精,胆子正是最肥的时候,就有平时胆子就大的上前一两步并朝郎战大喊:“你他妈什么人?给老子站住!”
郎战跳出窨井,看到不远处的几人再看到他们身后停着的摩托车眼睛登时一亮。懒得理对面惊骇的目光,他直接大步走过去。逃命状态中的郎战身上即使沾满了污秽不堪的东西,也自有一股凌厉的气势。他的眸子此时早就染得通红,这让他的眼神变得格外的冰冷和不通人情。对面几个人看到他身上的枪,再无意间对上他的眸子,也不知道是谁被刺激到了发出一声怪叫然后转身就跑,这就好像一个信号,其他人也跟着转身,纷纷冲向自己的摩托。
博克西这个时候倒是恢复了一些勇气,郎战的出现虽然诡异,但毕竟是人不是怪物,只是那身臭气实在让人受不了。他刚将钥匙插~进摩托车,忽然感觉到恶臭味似乎浓烈起来,本能转头,对上郎战近在咫尺血红的眸子,猝不及防之下骇得肝胆俱裂手脚发软,被郎战一脚就踹翻在了地上。
郎战这边才驾驶着摩托车扬长而去,老a终于察觉到了不对。
这一次,他非常粗暴的一枪轰开一个窨井盖,探头往里面看了看,抬头之后四顾一番,然后回头向跟着自己的几辆装甲车走去,老远的招了招手。
他不招手还好,他一招手,打头的装甲车的驾驶员反而心头一慌,几乎本能的踩下刹车。
康格里夫斯基是后来跟上来的,他总算是恢复了正常,开始积极的配合老a行动,哪怕是老a言明并不需要他的帮助。
听见爆炸声,他不以为意,摸出一颗烟刚打燃打火机,车子“嘎吱”一声停下,他身子朝前撞出,差点烧到了眉毛。脸上被灼痛了,他恶狠狠的问:“怎么回事?”
没人能回答他的问题。两三分钟之后,当他鼓足勇气下去地面,看到迎面冲过来的装甲车,再看到前面地上忽然多了不少手下,眨了好几下眼睛,总算明白了怎么回事。
博克西的摩托车来自华国,排量125cc的一辆越野摩托车。郎战上去不久,直接将速度飙到一百二,于是,等博克西在朋友们的搀扶下站起来,已经看不见自己的摩托车了。
“这个杂种,我才买的新车!”博克西哀嚎着。
朋友们跟着愤慨一通,仅限于此。他们并没忘记几乎响了整个上半夜的枪炮声。
众人骑上车载上博克西正往家走,一辆装甲车呼啸着直冲过来,两辆摩托车规避不及被稍稍带到,登时人仰马翻。这才是开始,后面又有几辆装甲车气势汹汹的杀过来,一帮小年轻畏缩在街边上,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聪明一点的已经是满头冷汗。
格鲁乌的标识非常独特,很明显,格鲁乌正在追击那个抢了博克西摩托车的家伙。能和格鲁乌放对,那绝对是一等一的狠人,说不定就是报纸和电视上这段时间被宣传成了魔鬼的佣兵。这些家伙可都是亡命之徒,一旦想到自己刚才和对方曾经面对面过,不少人唏嘘起来,胆小本份的只是后怕,胆子大再加上脸皮厚的则开始炫耀起来。
老a抢过来的装甲车是一辆熊式。熊式装甲车,鄂国官方给出的数据里,最高时速是一百公里。然而在老a手中,它却愣是跑出了一百二十迈左右的速度。
郎战驾驭着摩托车一路狂奔,中间有好几次看到岔口都忍不住想要拐进去,但最终,他还是选择了沿大路直行。
不知何时起,也许就在伊凡和鱼人带队返回辛菲楼波尔的那一刻,辛菲楼波尔通往外边的主要干道上都增强了哨卡的防御力量。不过,在郎战面前,这些纯由自卫队民兵负责警卫的哨卡完全形同虚设。最令人无语的是,在某个哨卡,郎战和他座下的摩托车已经只剩下一个黑点了,哨卡的轮值民兵才从哨所里冲出来,然后他们看着被撞得粉烂的木栅栏,一个个神勇无比的捧着枪,各种牛逼的言语“哔哔哔”不要钱的狂喷一通。
半个小时过去,装甲车上,老a的眉头慢慢的锁紧,渐渐的在眉心位置拧出一个疙瘩。“跟错了方向?!”脑海中首先出现这样的疑问,然后他轻轻的左右晃了晃脑袋,嘴唇一抿,眼神重新变得坚定起来。有博克西等人还有他们身边摩托车的影像从眼前一闪而过,他一拳砸在面前的控制台上,直接砸出一片噼里啪啦作响的电弧。
战士的直觉。很玄妙的东西,郎战现在只能算初窥门径,而老a这种有过过百次生死一线间经历的,却能在脑海中具象出来。
郎战今天的运气似乎不是很好,总共开了不到十分钟,摩托车的燃油就见底了。抢车的时候赶时间,他忽略了这个问题,现在眼看着油表指针已经打过红线,不禁有些傻眼。好在天无绝人之路,就在他正极目远望希望能找到加油站的时候,一辆华国产的小轿车从一条岔道口开了出来。他一声不吭,直接御车堵了上去。小轿车有点歪歪扭扭的停下,郎战先发现驾驶员是个小姑娘,拉开车门后,表情瞬间精彩了一下。小姑娘穿着一身显得非常肥大的迷彩,眼神倔强没有丝毫的惧意,右手已经抓~住了放在副驾驶座位上的ak步枪。她竟然是尼瓦西科斯的女儿瓦西娅。她显然并没有认出郎战,被郎战从车上拉下来的时候,不停的反抗着,甚至在郎战手背上挠出了几道红印。
女孩的精神状态加上副驾驶座位上的枪,郎战瞬间就猜出了她出行的目的地以及目的。花骨朵一样的年纪,本来应该天真烂漫的在阳光下奔跑或者打着羽毛球,现在却不得不背负上父仇。这并没有什么,让郎战稍稍动容的是她能够如此迅速的得到消息并立刻付诸于行动。一开始就没有斩草除根的想法,现在也是如此。甚至,内心深处,对于小姑娘的率性而为,郎战是由衷的羡慕的。他的记忆里,有关小时候的事情非常的模糊甚至完全没有概念,但这并没有让他缺失判断力。他知道自己是回不去了,可是,哪怕单纯以旁观者的身份,他觉得,这真是不错的一道人生风景。
不知道出于什么想法,在完成掉头,将要踩下油门的那一刹,郎战将脑袋探出车窗对瓦西娅喊:“是不是想要找我报仇?现在不行,十年以后吧!届时我会给你公平的机会。”
瓦西娅心头还是害怕的,郎战现在的样子实在是太渗人了,再加上恶臭分散了她的注意力,所以直到郎战开车远去,她反复咀嚼他留下的话,花了几分钟才终于想到了他是谁。
“混蛋!我会杀了你的!爸爸,爸爸”小姑娘嘶声喊着,然后跪坐在路边上“嘤嘤”的哭了起来。小女孩心性,她只是固执的认为她放跑了杀死父亲的仇人,却根本没去想她是不是对方的对手,她会不会反被对方给杀了。
ps:老毒物被打击了!!
第一百四十八章看似绝境
郎战因为燃油告罄不得不扮演抢匪换车,无独有偶,几乎同一时间,老a也当了回抢匪,而且抢到的是一辆宝马。华国某牌的小轿车,被郎战打到一百三十迈之后车身便发出了呻~吟也似的抗议声。担心开散架了,郎战不得不将速度拉回到一百二十迈。好车就不一样了,老a将油门踩到底,硬是跑出了一百六十迈的高速,宝马除了变得有些飘之外,几乎没有其它不妥之处。
对于郎战来说,幸运的是克雷米牙真的很小,哪怕必须绕行,以他现在的速度,从辛菲楼波尔到五克边界也只需要一个小时左右。不过,这里毕竟是人家的主场,而且他的敌人并不是个体,而是一个庞大的国家组织。从瓦西娅手上抢得轿车之后,开了大约半个小时,他眉头一跳察觉到什么,头伸出窗外回头向天上望去,果然看到了一架直升机。
时间前推二十分钟,老a老远的看到了停在路边的摩托车,心中一动,眼镜眯了眯。瓦西娅还坐在路边哭呢,先是听见一阵引擎的轰鸣声,抬头看时,“吱嘎”声中,一辆宝马已经停在面前正对上老a不带一丝表情的目光。小姑娘哭得梨花带雨我见犹怜,奈何老a却是铁石心肠,他问:“开摩托车的人呢?”
老a质问的语气,再配上军装,他的身份昭然若揭。瓦西娅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或者小姑娘心中根本就不知畏惧为何物,她站起来冲向宝马,右手直接戳向老a那张木板脸,尖声叫道:“这是质问吗?你们这帮废物,连自己的人民都保护不了,还有什么资格颐指气使?我只恨我太小,否则的话,我绝对会让加百列血债血偿!”
被一个小姑娘戳着鼻梁骨教训,老a的人生里面还是第一次。愣怔了一下,不禁多看了瓦西娅两眼,他问:“你有亲人死在了加百列手上?”
他不提这茬还好,一提起,瓦西娅脸上登时泪水横流她毕竟还只是个小姑娘啊!她的声音变得更加尖细了,而且还带上撕心裂肺的力量:“还不是因为你们无能,不然我的父亲怎么可能莫名其妙的被杀!废物!你们就是一群废物!”
眼睛微微眯了一下,有那么一瞬的失神。然后,老a从身上掏出一张卡片,说:“小姑娘,是不是想为你父亲报仇?拿住这张磁卡,去找格鲁乌的人,让他们带你找我。”见她并不接磁卡,他直接扔在地上,一轰油门扬长而去。
用直升机对付轿车,无异于牛刀杀鸡。毕竟现在的机载反坦~克**技术相当成熟。偏偏,郎战的驾驶技术超烂,是非常容易在关键时候掉链子的。再顾不得是否会把汽车开散架,也不在乎会不会因为控制不住而发生车祸,郎战直接将油门踩到底。即使如此,不过短短五分钟左右,本来只是一个小黑点的直升机已经变成了一头“苍鹰”。“妈的,妈的!”心中有一个声音怒吼着,郎战的心脏“嘣”的一跳,肾脏瞬间收缩,大量肾上激素的刺激下,五感还有四肢乃至腹部、背部的肌肉都绷紧了,整个人直接变成了上紧了的发条。
追踪过来的直升机依旧是“黑鲨”卡-50,驾驶它的依旧是格鲁乌里面的王牌,一个名叫陶特的上尉。不过许是有前车之鉴,或者被“加百列”之前的表现给震慑到了,比之他的前任力卡尤夫,陶特显得格外的谨慎,在距离郎战大约一千米左右的距离便放慢速度,改为徐徐跟随。
“队长,我能感觉到加百列就在下面的轿车里。我已经锁定他了,现在只要按下发射按钮就能将他炸成碎片,”陶特通过无线电与康格里夫斯基保持着联络,此时正在向他请示。
“现在你们在什么位置,距离五克边界还有多远?”康格里夫斯基的语气显得非常的冷静,并没有因为陶特找到并锁定郎战而有丝毫的窃喜。
陶特看看面前的导航仪,报出一个地名以及公里数。
“五十公里?我已经通知了沿途的哨卡,你不要着急攻击,这个机会,也许留给老a比较好。”
“队长,我听您的。”
直升机迟迟不发动攻击,郎战冷静的想了想,实在想不通原因,干脆不管不顾的闷头朝前狂飙。很快,一个哨卡出现在视野的尽头,远远的看到一辆坦~克横在路中间,坦~克四周围着不少武装分子,郎战咧咧嘴,露出了一口森森白牙。
坦~克是一辆五科兰产的t-84-120“堡垒”。该型坦~克独树一帜的将鄂露斯的底盘与西方式的炮塔完美的结合在一起,在世界上也算赫赫有名。隔着大约一千多米的距离,郎战识别出了坦~克的型号,眼睛里的血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增长着,很快,他的双眼便整个的变成了红色。后有追兵前有堵截,而且在视距之外还有一个更加强大的存在在窥伺着自己,饶是郎战心志坚定,此刻心里也不禁阵阵发寒这是恐惧的滋味。
“堡垒”120毫米口径的主炮直指前方,距离越近,郎战甚至能看到那黑洞~洞的炮口正指着自己。咬着牙往前开,大脑飞快的计算着,在距离“堡垒”大约还有八百米左右距离的时候,郎战忽然一踩刹车,然后刻意控制油门,改为缓缓向“堡垒”靠近。
郎战遭遇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机。在他后面的空中,陶特的右手大拇指不时的划过手柄上的发射按钮,手心已经见汗。击毙加百利的诱~惑实在是太巨大了。猫头鹰和龅牙两个兵王都搞不掂的人却挂在了他手上,光是想想就足够让人兴奋。荣誉、金钱、地位这些以前梦寐以求的东西,现在距离他似乎只剩一步之遥。万一,对面哨卡的那些民兵要是失手怎么办?这些人可没有多少纪律可言,如果因为他们一时操之过急直接用坦~克炮轰死将辛菲楼波尔搅得腥风血雨的加百列,那岂不是太浪费太可笑了?
“队长,还没联系上老a吗?这份功劳,我认为应该我们自己留着是的,我确认他肯定逃不掉,前面的哨卡多达十余人还有一辆‘堡垒’”
陶特手心见汗,郎战对面的民兵们同样如此。
康格里夫斯基的命令有点强人所难,既要求他们拦住加百列,又让他们千万不要失手打死了。他们只是一帮民兵而已,可不是训练有素的格鲁乌,不,便是训练有素的格鲁乌便能执行这种自相矛盾的命令吗?
如果郎战直接狂飙过去的话,哨卡的指挥官,一个少尉哨长肯定会下令直接开炮。可郎战却缓缓的开了过去,这让哨长居然手足无措起来。而他这一犹豫,郎战已经将距离拉近到五百米左右。
“让他停下!不停就给我开火!”哨长忽然咬牙吼道。康格里夫斯基的交代里还有一句话,即“此人非常危险”。哨长应变能力不错,就目前而言,这确实是最好的办法。
“要开炮吗?”“堡垒”里面传出一个瓮声瓮气的声音。
“开炮?开你~妈勒戈壁开火,开枪!听不懂吗?”好吧,非常可笑的是,哨长还真怕一炮把郎战给轰死了。
隔着四百五十米左右,对面的机枪响了起来。枪声才炸响,郎战身子一低,同时飞快换挡,并将油门踩到了底。“轰”的一声,轿车忽然脱缰的野马一样蹿了出去,有那么一瞬,车子直接跳离地面一尺多高。
轿车忽然加速冲过来,哨长慌了,急急吼道:“打!打!”吼着,抱起自己的步枪也加入战斗。“咄咄咄”连声,车子各处被打穿的声音响起,郎战牙齿紧~咬,身子再伏低一些,右脚踹出,直接将右侧的车门给踹飞了。
直升机里,看着轿车忽然加速,陶特吼一声:“他想冲击哨卡!不行,我实在忍不住了!”吼完,他按下了发射按钮。“噗”“黑鲨”的右侧登时亮起一团火光,然后一枚反坦~克**被点燃,径直向轿车袭去。
“黑鲨”的标配,在反坦~克作战时一般挂载9a4172 vikhr型反坦~克**。该型**最大射程十公里,最大速度600米每秒,采用优异的i-251 skhval自动跟踪系统。不夸张的说,用9a4172 vikhr打轿车,而且是在一千米左右的距离,那就是大炮打蚊子,真正大材小用。
一千米,从陶特按下发射按钮到命中郎战的轿车,顶多两秒钟。两秒钟,即使轿车以一百四十码的速度狂飙,顶多也就窜出去八十米而已。八十米能有什么用?两秒钟又能干什么?要知道,就在前面三四百米处,正有十几杆轻重枪械在向轿车喷吐着子弹。
9a4172 vikhr型反坦~克**才被点燃,躺在车里的郎战尾椎处便是一寒。可以理解为第六感,或者脑电波的自动扫描,总之,陶特绝对不会想到的是,背对着他的加百列就好像背后长了眼睛一样,居然能够监察到他的行动,而且一直在等待这个机会。
即使在排污管道里爬行的时候,郎战也没有丢弃身上的任何一件物品。现在,仅剩的五枚自制***也派上了用场。郎战早就将剩下的自制***从战术背包里取了出来,右手掏出了军用打火机。利用一切可利用的,决不放弃任何一个机会要问郎战在通过明关试练时有了什么收获,应该就是这句话了。前有堵截后有追兵,看似绝路一条。但郎战从一开始就没有想过放弃。强大的自信,绝不言弃的性格,经过亚当五号强化的身体和计算机一样能够算无遗策的脑袋所以在陶特等人看来生机绝无的绝境,在郎战眼中充其量也就是他人生道路上一条小水沟而已!
ps:老毒物今天是交稿的日子,不过只能等明天了,云的穿越码到现在才凑足三千字!!酒精害人,古人诚不我欺!!
第一百四十九章弹雨里跳舞
尾椎冒出寒意、后脑勺瞬间麻了一下,郎战身子便弓了起来,右手同时按下打火机往***早就捻在一起的引信上一凑。也不管有没有点燃,他双脚用力一蹬整个人向外蹿出,同时,右手顺出了两个***。半空中,他右手先后再前将两个***丢出,随即整个人在地上团身一滚。
公路两边皆为田野,郎战左手在地上一撑卸去部分力道,右手接上,等钢盔与地面撞上时,脖子受到的反震力便弱了不少。此时他距离哨卡已经不足三百米,正处于对面民兵的最佳射程内,“噗噗噗”有子弹打在四周的地上,郎战继续翻滚,然后猛的往地上一趴。
此时的轿车因为***的原因已经变成了一团疾冲的雾团。郎战才趴到地上,“轰”的一声巨响,陶特发射的**击中轿车发生剧烈爆炸,直接将轿车**变成零件四散。有***被气浪冲出去,登时飞得到处都是。不过,与郎战的设想有出入的是,飞得距离哨卡最近的***也在一百米范围外,并没能直接对哨卡民兵造成伤害。
爆炸形成的气浪才过,郎战往右手方向翻滚了几下,回头看了看,见到直升机机头部位下有火舌吞吐着,他低吼一声,手脚并用爬起来就猫腰往前跑。跑出没几步,那支夺自猫头鹰的vsk-94微声狙击步枪便已经被他摘到手上并瞬间完成了击发准备。一秒钟或者两秒钟,他冲入了前方的烟雾。枪声瞬间变得密集起来。对于哨卡的民兵而言,如果说之前他们的敌人只有郎战和他驾驶的轿车的话,现在,烟雾也成了他们的敌人。“非常危险”再次从哨长心头跳出来,他额头见汗,喉咙口吞咽两下,忽然嘶声吼道:“你能看到他的是不是?开炮!开炮!”
“堡垒”的炮长瞄准仪是带红外瞄准功能的,哨长能立刻想到这一点,嗯,值得表扬。
不过,120毫米口径的坦~克炮打轿车也许一打一个准,但是打一个灵活性不比猴子弱多少的人,这似乎得靠一点运气。
哨长的“开炮”声还在空气里余音袅袅,郎战在两百多米的距离上开枪了。那枚掉落在哨卡前的***还是帮到了他,它筑成的烟幕成功的阻挡了对方除“堡垒”炮长外所有人的视线。它当然同样挡住了郎战的视线,不过相比那些民兵而言,郎战的听音辨位能力很强。再加上他大脑的记忆复位能力,哨长首当其冲成了第一个牺牲者。
vsk-94微声狙的枪声本来就小,现在被密集的枪声盖住,民兵们根本不可能察觉到。猫头鹰的这支微声狙是改过的,口径得到了增容,这让它不仅打得更远,精确度还有破杀能力也有一定的提高。炮长忽然感觉到心口一疼,他惊恐的低头看去,看到胸口的衣服忽然就被染红了“老子穿了防弹衣的”,脑海中闪过这个念头,他大张着嘴巴,想要在这个世界再留下一点声音,下一瞬却被滚滚黑潮给湮没了。
哨长的死震惊了所有人。“别卡列夫死了,别卡列夫死了”一个民兵情不自禁的大叫起来,才叫得两声,一颗子弹直接从他嘴里射~入,他的眼睛忽然瞪得大大的,保持着惊恐万分的状态往后栽倒。
陶特此时已经一身冷汗。从最初的全身滚烫到现在的浑身冰凉,中间只隔了两秒而已。他在将直升机拉起来之后,烟雾对他便几乎没有影响了。正因为此,他清晰的看到了郎战杀人的整个过程。作为格鲁乌中的精英,陶特没少见大场面,也没少见识那些顶尖的特战尖兵。不过,像郎战这种手段,他真的闻所未闻。“盲狙、心狙?”他的眼皮狂跳着,按住射击按钮的右手居然有一点颤抖。用机炮对付一个人,同样有杀鸡用牛刀之嫌。然而,陶特此时却绝不敢有这样的想法。瞄准头盔的显示屏上,加百列的身影清晰可见,前一瞬,他以为自己已经牢牢的锁死了对方,但当炮击效果出现在视野中,加百列根本不在其中。奔跑中的郎战就好像一头狡猾的狐狸,速度奇快之外,身子动辄一扭一扭的,结果,就好像陶特在配合他演戏一样,不管是点射还是连射,每一次射击打出的炮弹,都成了凸显其主角身份的背景光环。
康格里夫斯基显然不认为郎战能够逃过黑鲨的追杀,特别是在前路被堵死的情况下,陶特的耳朵里,此时正响着他如同苍蝇一样的絮叨声:“陶特,你不要胡来!老a就快赶过来了!加百列是老a的”
康格里夫斯基费了好大的劲才联系上老a,老a出发之前并没有将话说死,但现在听说加百列被堵在了前方某处的哨卡,他立刻霸气的放话:加百列是我的。康格里夫斯基如奉敕令,反而担心陶特真把加百列给杀了。
“胡来?!妈的,你根本不知道是什么局面!”心中腹诽着,陶特咬牙操控直升机向郎战逼近过去。
郎战开枪的频率并不高,但是准头却非常恐怖。对于哨卡民兵们而言,郎战就好像一个隐藏在黑暗中的猎手,冷静而残酷的收割着他们的生命。“我~艹,这是什么人啊?他是魔鬼吗?”终于,有一个民兵承受不住心理压力,尖声叫道。他的叫声就好像一把钥匙,立刻打开了民兵心中恐惧的闸门。先是一个持火箭筒的在漫无目标的发射了一枚***之后扔掉***转身就跑。有他带头,其他人齐齐发一声喊,然后不约而同的转身就逃,直接将“堡垒”里面的战友给卖了。
郎战并不似民兵想来那么轻松或者说有恃无恐,悬在身后半空中的“黑鲨”就好像一道催命符,让他不敢有一丝一毫的放松。而他全身保持高度戒备的情况下,他身体内此时正发生着天翻地覆的变化。每逢大事心有静气,这是郎战的心脏一贯的作风。但是现在,在他高度依赖听觉辨别敌人方位的情况下,也许是因为需要更多的能量,他的心脏狂跳着,疯狂的回收着沸腾的血液又将经过处理的血液泵入全身。相比心脏,他的肾脏的运动反而变得规律起来,每隔几秒钟收缩一次,不住的往外泵出肾上激素。陶特如影随形的炮击对郎战还是造成相当恶劣的影响,陶特注意不到的地方,比如郎战的双脚,此时已经伤痕累累血迹斑斑,裤子早就被燎烂了。说起来有点不可思议,郎战之前在排污管道里潜行的时候身上沾染了不少的污垢,这些污垢此时反而起到了一定的保护作用。而即使有这些污垢帮他抵挡了相当的伤害,他的双~腿此时也已经糜烂得不像样子。
“堡垒”坦~克里坐着的民兵名叫兰维斯克夫,前五科兰国民警卫队的一名装甲兵。他也是这辆坦~克里面唯一的乘员。有点不可思议,要知道,坦~克的主要武器固然是主炮。但是两挺机枪同样不可忽视。而且,“堡垒”坦~克的并列机枪是双控的,即车长和炮长都可以操控。另外,由车长控制的车载反坦~克**其实也是相当不错的武器。兰维斯克夫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兄弟们给抛弃了,他全神贯注的盯着面前热像仪上显得有些斑驳的红色人影,嘴角微微往左边咧开,用只有自己能听见的声音念叨着:“来吧来吧!让爷爷来给你一个惊喜……”
好像听到了兰维斯克夫的召唤,郎战已经猎豹一样蹿出了烟雾区。
此时的郎战,如果有人从正面看到的话,会立刻被他那一双血红的眸子给震慑到。烟雾对郎战也造成了不小的影响,虽不至于让他丧失战斗力,却让他的泪腺自动的分泌~出了泪水。他的脸在排污管道里的时候已经沾满了污垢,此时被泪水不停的冲刷,硬是在脸上冲出了两道雪白的沟痕。当然,对于行家来说,这些并不重要。他有点飘忽的身形以及手上那支有点奇形怪状的步枪才值得密切关注。
兰维斯克夫没有看到那杆枪,他更不知道郎战才冲出烟雾获得视野,手上的枪口就指向了坦~克的瞄准镜具,而且正好瞄准了夜视仪的镜头。
于是,当兰维斯克夫狰狞的吼道:“去死吧!”并按下射击按钮的时候,下一瞬,他眼睛瞪的大大的,楞住了。“轰”的爆鸣声中,坦~克剧烈的震动起来就在这震动中,“滋”的一声,他面前的夜视仪忽然就黑屏了。眨了眨眼睛,他自语道:“坏了?”有心想要用并列机枪继续射击,但想了想还是推开头上的端盖直起了身子。
他当然没能射中郎战。一股灼热的气浪紧贴着身子掠过,有那么一瞬,郎战的身子不由自主的僵硬了一下,同时,他清晰的听见大脑中发出了“咯吱”的声响。
在被老a盯上的时候,冥冥之中,郎战就感受过恐惧的滋味。而现在,被120毫米口径的炮弹近身掠过,他再次体会到了这种滋味。如果说之前肾上激素的释放都是以毫升为单位的话,这一刻,在危机意识的驱动下,肾脏直接收缩到极致,肾上激素的单位也上升到了克。
肾上激素诚然是好东西,然而一旦过量却会成为致命的毒药。郎战的身体忽然僵硬就是因为他中毒了。好在,他的身体已经被亚当五号改造过。否则的话,轻则血压升高出现晕眩,重则神经中枢麻痹、昏迷,那他今天就真得交代在这里了。
ps:老毒物听编辑说终于可以上无线了,忽然有点小激动!!
第一百五十章活下去
郎战才从僵硬状态中恢复过来,后脑勺发寒,他想都没想,立刻往前一扑。扑倒的过程中,他抬头正好看到坦~克里探出一颗脑袋,右手一抬扣动扳机。很清脆的一声枪响,兰维斯克夫面门中弹惨叫一声倒了进去。
“轰”的一声巨响,兰维斯克夫发射的炮弹不知道击中什么发生了爆炸。紧随这声爆炸之后,一连串的爆炸声响了起来,陶特发射的炮弹紧追着郎战梯次打过去,在地上犁出了一条长度在十米左右深度在半米左右的沟。
郎战此时非常的狼狈。扑倒过程中那一枪有点极限,破坏了他原来的重心,而不等他调整过来,陶特的炮弹就来了。凭着本能,左手才碰到地面,郎战全身用力,在右手的枪也碰到地面的时候,整个人像条鱼一样,身子扭曲了一下再次向前扑出。这只是开始,连射不中,陶特有了经验,开始加大瞄准提前量。弹道不再那么规律,对于郎战来说,也许下一刻他就会自己闯入弹道内然后被撕成碎片。眼睛开始发烫,全身也开始透出~血色,这是血压过高造成的结果。如果换作一般人,心脏还有血管的强度不够的话,此时估计已经心脏爆裂、血管迸裂而亡。
脑袋里回荡着一个声音,好像狼嚎更像是对生存的渴望。视界里开始出现一层血雾,血雾直接染红了郎战所看到的一切物体,这些物体如果是正在运动的话,速度便忽然慢了一拍。手足并用连滚带爬,身上不时被弹片射中,所有的一切,郎战都顾不上了。活下去非常淳朴的念头,此时却巍然立于天地间。
纽约,艾默生忽然就坐立不安起来。从他私自调用米**方的间谍卫星系统对鄂国的天网发动攻击后,他忽然发现自己就失去了对所有卫星的控制权,这让他一度好像困兽一样在房间来不停的来回踱着步。“凭什么?我自己的卫星,为什么取消我的控制权?!非要逼到我撕破脸吗?”嘴里念着这句话,他一度拿起手机调出了奥克斯的电话,不过最终却颓然放弃了拨打。
同样感到坐立不安的还有科尔、奎安娜、娜塔莉亚。不过相比艾默生,他们的反应要轻微得多。
“米迦勒!”艾默生在一拳捶烂了办公桌之后,拨通了米迦勒的手机。
“爵士,”米迦勒一如既往的恭敬。
“准备飞机,不管是死是活,把郎战给我带回来。”
“爵士,我们的飞机被禁飞了。”
“什么?谁干的?”
“理由是国家安全,爵士,您是不是做了什么?抱歉,我知道我不该问,可这一次,这帮狗~娘养的好像动了真格的。”
“碧池!”艾默生狠狠骂道,然后直接将手机给摔了。
西区,米**方控制区域,一个完全钢铁结构的房间内,一个大~肉~球被几道铁链固定住,身上插着五六根管子。
一个胸牌上写着“杜兰克”穿着白大褂的白人中年男子拿着一只掌上电脑,右手在上面划拨着。电脑上,是一连串跳跃着的数字。“停止喂食二号营养液,”他忽然说。
“是的先生!”电脑里传出一个清脆的女声。
杜兰克身后站着的正是奥克斯。他同样穿着白大褂,此时正看着大~肉~球一脸神思状。几分钟之后,当杜兰克从电脑上移开目光,他问:“这么说我们捡了一个大便宜?”
杜兰克咧嘴一笑,笑容里有一丝阴恻恻的味道,说:“是的。我现在非常期待,一**尔看到成熟期的鲍威尔,他会是什么表情。钢铁化的皮肤,加上熊一样的力量,再穿上我为他特制的智能战甲。将军,不谦虚的说,他会是军事史真正意义上的第一个钢铁战士。”
“智力呢?智力太低始终是个短板,这注定他成为不了全能型战士。‘超级战士’,是要具备以一己之力独揽狂澜的能力的!”
“将军,我不同意您的看法。现代战争真正需要的是什么?兵器!人,不管如何美化,只要他参与了战争,说白了,也就是一件兵器而已。兵器的层面,鲍威尔已经算是非常聪明的了,因为他能听懂您发布的任何一条命令,而且您完全不用担心对方的电子干扰。我相信,他会成为未来世界各国‘超级战士’的样板。”
“他比天使新推出的大天使加百列如何?”
“您说的是华国狼孩?”
“是。”
“将军,您这是在侮辱鲍威尔。或者,您认为科尔比我强?也许,我们应该找个机会让他们打一架,届时,我想您会改变看法。我强调一点,鲍威尔是可以复制的,但是华国狼孩呢?科尔前后接手了多少实验体,但是您看看米迦勒他们,他们能算是超级战士吗?呵,我听说米迦勒在五科兰曾被鄂国的老c狠揍过。那可是传统的一个特种兵啊!”
郎战并不知道在米国正有人在谈论着他,事实上,此时此刻,他的大脑中只存在一个念头,那就是冲过去,冲到“堡垒”那里去。
直升机上,陶特的双眼也已经变得通红。机枪打蚊子,子弹都快打光了,蚊子还活蹦乱跳着,这简直是红果果的羞辱。“狗屎!他~妈~的!”嘴里喷着脏话,他使劲的按着射击按钮,渐渐的已经失去了冷静。
炮弹的落点变得越发没有规律,这对郎战反而是更严峻的考验。写起来长,实际上一切也就发生在几十秒钟之间。几十秒能干什么?郎战用疯狂的奔跑告诉陶特,他能够和炮弹进行比赛。
陶特持续的射击其实还是取得了相当的战果。比如郎战身上的战术背包已经被撕开了,要知道,这种战术包可是具备相当的防弹能力的。不仅如此,他的裤子也被弹片还有高温燎成了布条条,大~腿和屁~股上更有不少的擦伤。
眼看着距离“堡垒”坦~克只剩下五六米左右,郎战的心神稍稍松弛了一下。隔着上百米距离的时候他就看到了炮塔上的并列机枪,并被上面的金属弹盒给小小的惊喜一下。也就是这瞬间的松弛,他的后脑勺忽然一阵发烫,他本能的调动全身肌肉想要加快速度,全身肌肉才绷紧,一阵气浪从背后袭来,“轰”的爆炸声中,他整个人好似被炸飞一般向“堡垒”摔了过去。
“打中了?终于打中了?”直升机上,陶特不自信的自语,然后微调机身,再次按下发射按钮。
郎战确实是被气浪抛飞出去的。不过除了屁~股上感觉到一阵麻疼,全身并无其它大碍。整个人手舞足蹈着砸落在坦~克的炮塔上,他左手先抓了一下,没抓~住炮管,身子直接砸了上去。瞬间,他只觉得自己的肋骨似乎断了几根。张嘴吐出一口血沫,他右手丢掉那支ksv-94改微声狙,双手抱住炮管用力一拉,拉得自己整个人腾空飞向炮塔。然后,他右脚在炮管中间的抽气装置上蹬了一脚,身子再往前移动,双手便够到了并列机枪。
兔子急了还咬人,况且是被亚当五号将脾性改得乱七八糟的郎战。从凌晨开始就被追击,先是在排污管道里被各种污垢浸泡了半宿,然后又被一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大能撵着屁~股狂追。现在,更被堵死在这里遭到群殴,郎战心头早就憋足了火气。“妈的!想要我的命,那就去死吧!”心中有这样一个声音炸开,他的血瞳里几乎有热浪喷出来。
陶特看到加百列依旧在动,眼睛瞬间瞪得溜圆,骂:“这都不死?!”然后,他猛然感觉到一团火光在视野中炸开,下意识的想要将直升机拉起,却迟了。
有**在距离坦~克不足半米的地方炸开,弹片横飞,打得坦~克炮管和车身叮咚作响。郎战不管,他此时的姿势非常奇葩,居然是背对着陶特蹲在坦~克炮塔上,脑袋转向后方,右手压着机枪,左手反握射握把进行射击。郎战这么做当然是为了节约时间,而效果相当不错。第一下,子弹不知道偏去了何方;第二下,有子弹击中了直升机的尾翼;第三下,一串子弹直接击穿直升机驾驶室下面的装甲然后从斜下方钻进陶特的身体。陶特的右腿瞬间就被撕裂,然后是下~身,他的惨叫声中,直升机失去控制,打横向地上摔去。
刚开始的时候,陶特还能保持在安全距离上对郎战实施打击。但是当他失去冷静后,居然不知不觉间将他和郎战的距离拉近到了三百多米。三百多米的距离,以直升机的速度,根本不足以瞬间就完成脱离。他错得更离谱的是居然没有继续对郎战实施炮击,这等于直接放弃了进攻的机会而单纯扮演起靶机的角色,覆灭也就注定了。
哨卡还有陶特的阻击为老a赢定了时间,不过,他还是来晚了一步。隔着三千余米的距离,他目睹了“黑鲨”被击中起火然后摔向地面的整个过程。眼皮跳了两下,他的眼神更冷了。郎战自制的***效果相当不错,生出的烟雾此时依旧作用在战场上。受烟雾的阻隔,老a并不知道加百列具体是如何击落“黑鲨”的。不过,能够确认加百列就在前方,而且距离五克边界还有一定的距离,这对他来说已经足够了。
成功的击落了“黑鲨”,郎战算是出了一口恶气,他站起来大口的往外喷着热气,同时深吸进新鲜的空气,血液得到大量氧气的结果便是让他的神经因为欢愉而有所放松。而神经一旦松弛下来的结果便是再也无法屏蔽身上伤处传出的疼痛,只觉得全身火烧火燎一般的无处不疼,他倒吸一口凉气,嘴巴咧开露出一口森森白牙。
ps:老毒物连续的阴雨天,擦!!真心不喜欢这种天气!!
第一百五十一章屈从和蜕变
脑中过电影一样闪过从钻入下水道然后开始逃跑的全过程,一声“艹”脱口而出。然后,他伸手抚向腹部。肋骨处依旧隐隐的疼痛,不知道是肌肉拉伤还是骨折所致,他需要确认一下。忽然,后脑勺就好像被一阵寒风吹过似的猛然一凉,他浑身一惊,眼睛一眯耳朵竖起,便听见了引擎轰鸣声。
对这股莫名威胁,郎战是有印象的。“阴魂不散!来吧!来送死!”他咬牙低语,本来开始趋于正常的眼眸瞬间点红。迅速的检查了一下并列机枪的子弹存量,确认子弹足够,直接跳进炮塔,郎战双手各握着一个射握把,将机枪放平了。
战士的直觉是个很玄妙的东西。郎战瞬间察觉到威胁并立刻做好了战斗准备,无独有偶,在行将冲入烟雾区的时候,老a眼皮一跳,然后他几乎本能的松开油门,同时将方向盘往左打死。
时速一百五十迈左右的宝马,一秒钟能够跑出四十米。也就是说,当老a看到“黑鲨”往地上摔落的时候,他只需要七秒钟左右就能冲到郎战面前。高速奔跑的宝马冲入烟雾之后直接搅动了空气让烟雾发生溃散,这给了郎战一定的参考。毫不迟疑的,他双手用力一握“哒哒哒……”并列机枪立刻喷吐出火舌,子弹喷泻而出。
枪声响起的同时,老a已经松开油门并开始往左打方向盘。枪声才响,他毫不犹豫的一脚踹开车门,然后人就团身往车外翻出。
此时宝马的时速依旧在一百迈以上,从一百迈的车上往下跳,郎战之前就做到过。子弹呼啸着穿透空气,有一两颗命中宝马,登时发出刺耳的“咄咄”声。“咄咄”声为郎战提供了指引,他立刻微调枪口,然后只用了一秒钟左右就打得宝马起火燃烧并发生了殉爆。
老a的接地方式和郎战有点不一样,郎战是依靠双手的力量,老a则是依靠身体的协调性。他整个人在地上滚了几下就抵消了身体的惯性,并且第一时间起身往黑鲨摔落处冲了过去。很显然,经验上,老a要强过郎战许多。从枪声里判断出加百列使用的武器是并列机枪,老a据此推断出对方掌握有坦~克,然后几乎本能的就想出了应对办法“黑鲨”上面的武器。
“黑鲨”距离地面不是太高,所以摔落到地上之后并没有发生殉爆,那么上面的武器很有可能不至于损伤到不可使用。
听见了爆炸声,郎战的心情并没有丝毫的放松。深山老林中被豹子、狼等野兽盯上是什么感觉?全身汗毛直竖,鸡皮疙瘩满身。现在,他的身体就出现了这样的反应。非常陌生的感觉,让郎战的血液瞬间似乎有暴走的倾向。毫无疑问,出现这种感觉只意味着一件事,即对方远比他强大。
知道这个时候保持足够的冷静才是王道,郎战忽然松开双手并强行调整着呼吸。烟雾因为宝马的闯入以及子弹的穿透之前有被冲乱,此时正在缓缓恢复原来的形状。郎战凝神听去,只听见一些草木被点燃发出的哔噗声,心跳节奏缓缓慢了下来,肾脏则开始慢慢膨~胀。一秒钟过去,两秒钟过去,忽然,脑海中闪过“黑鲨”前面那架机炮的景象,他毫不犹豫的钻出炮塔跳进了驾驶员的筒仓内。
坦~克引擎被点燃,有那么零点零一秒的时间,郎战犹豫了一下要不要直接冲过去将对手解决掉。可是那种被猛兽盯住的感觉实在是糟糕透了,最终他还是选择了掉头跑路。坦~克轰鸣着先往左前方冲出,然后往右后方倒退,车头掉向西边之后,郎战将油门一轰到底。
坦~克引擎的轰鸣声传入老a耳朵的时候,他正在暴力拆除“黑鲨”上面的机炮。“黑鲨”虽然没有发生殉爆,但是却发生了燃烧。而机炮的底座就在火焰里被烧烤着。老a并没有戴手套,他先是猛的一脚将燃烧的一块线路板踹飞,然后直接伸手去抓机炮的固定支架。支架经过烧灼温度极高,然而,老a就好像完全感觉不到疼痛一样,双手抓~住支架然后左脚蹬住“黑鲨”驾驶室的框架,一用力,居然就将机炮给拽了出来。镜头拉近的话会发现,老a的两只手短而粗,宽而大,手掌上还有指肚上、指关节上满满的都是老茧。
机炮在手,他再将弹链拽出来,快速的整理了一下,扛着机炮往前疾冲。
坦~克的引擎轰鸣声好像炸开了一样有一个瞬间的提升,正是郎战将油门轰到底的结果。
听见这个声音,老a忽然就站住了,并举起了机炮。
郎战的耳朵里此时充斥的都是坦~克引擎的轰鸣声,再也无法兼顾到其它。不过,就好像脑袋后面长了眼睛,而且这双眼睛还具备透视能力一样,在老a手动推拉机炮的击发机括的时候,他的双手紧了紧,猛的朝左边急打方向。
客观而言,黑鲨标配的三十毫米shipunov 2a42型机炮并不足以对“堡垒”坦~克造成伤害,但是,任何坦~克的后半部分特别是安装发动机的地方都是它的要害部位也是最薄弱的地方。所以,谨慎起见,郎战还是选择了进行机动躲避。
郎战才开始打方向,“轰”的爆炸声夹杂在引擎的轰鸣声中响起,车身剧烈的颤动了一下,他知道自己还是被击中了。
“噗!”嘴里吐出一口浊气,他手脚并用,愣是将一辆笨重的“堡垒”坦~克开出了赛车才有的灵巧。然而好像没有什么卵用,爆炸声还是以固定的频率响起,而引起的震动也越来越强烈,让郎战非常担心发动机会不会直接被打到殉爆。
抱着机炮,老a就好像抱着一杆步枪一样并没有出现不适。但是,在吸进一定量的烟雾后,即使他强行忍耐,身体还是不可避免的出现了不良反应。而等他戴上一个简单的口罩,抱着机炮冲出烟雾区的时候,“堡垒”坦~克离开他已经有一定的距离。
抱着机炮做个瞄准姿势,最终,他却没有再次击发。将机炮扔掉,他嘴上嘟囔了一句:“辣椒?”然后摘下口罩剧烈的咳嗽起来,一边咳嗽一边任由涕泪横流。
连续被击中,郎战座下“堡垒”后面的装甲特别是排烟口的位置已经被撕开了一个大豁口,这直接使得引擎的轰鸣声变得刺耳而狂暴。而且,废气直接从机体中冒出,远远看去,就好像被点燃了一样。
非常短的时间,在郎战的时间观念里却显得特别的漫长,最后几次爆炸声中,他的心境明显失守,乃至于眼睛里有鲜血流出,脸上的表情变得极其狰狞。他的双手抖动着,皮肤开始呈现不健康的红色。最可怕的变化发生在他肩腿处的伤口,特别是肩部的伤口。本来已经结痂的伤口先是渗出~血丝,然后则开始膨~胀,且周围的皮肤组织开始角质化。
这些变化,让郎战都没有意识到危险的解除,一路依旧以最高的速度狂飙下去。而如果不是他的脑海中忽然响起一声有些苍凉的狼嚎,让他的脑海中瞬间闪过一些过去的影像的化,没人知道他接下来会变成什么样子。
对于战士而言,不战而逃乃是莫大的耻辱。但是对于佣兵来说,活下去才是他们的第一选择。
这一天,后来不止一次的被郎战回忆过。因为就是这一天,他丢掉了战士的身份而屈从了佣兵的生存守则。同样是这一天,已经是天使加百列担当的他见识到了这个世界上真正的战士的强悍。
加百列驾驶着“堡垒”坦~克狼狈逃窜,老a心中没有丝毫的喜悦。他看了看四周,发现确实没有可代步的工具,干脆坐下来点燃一颗烟吸了起来。
“老a,听到请回话,前面怎么样了?您追上加百列了吗……”耳麦中,康格里夫斯基的声音忽然响了起来。老a抬头看了看天,将蓝牙耳机从耳朵里取出来塞到兜里,喃喃说:“这是第四个!狗屎,居然成为最差的一个了!”稍后,他看向公路的尽头,看到“堡垒”坦~克残留的烟气,眼睛眯了眯说:“斯蒂芬斯夫,我向你保证,我会取他的人头回来。天涯海角,在所不惜!”
成功逃离老a的追杀,郎战之后再没有遇到像样的威胁。当他冲破一个雷区出现在五克边界线上五科兰一方的一个哨所前的时候,对面的五科兰军人完全惊呆了。五科兰人在辛菲楼波尔是有眼睛的,所以他们能够第一时间知道那里发生的一切。郎战被老a追了一宿,甚至连对方长什么样都不知道。而五科兰军人却是知道老a的存在的。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他们看到郎战的时候才会一脸呆滞,好像郎战是什么怪物一样。
经此一劫的郎战好似换了个人,他眼睛里的血色再没能完全消褪,这让他的眼睛看上去非常的诡异,也让他身上始终带上了一丝阴冷的气息。
“先生,您是天使的加百利?”哨所的指挥官是一个上尉,他最先醒过神来,先是让手下收起枪,然后小心翼翼的问。
郎战看都不看他一眼,只是淡淡的说:“走开!”
上尉看了他一眼,对上他不带一丝感情~色彩的微红眼眸,忽然就觉得眼睛发花头发晕,吓了一跳,赶紧退后两步,说:“是,是,您,您,您”“您”了半天,却接不出一句下文。
ps:老毒物克雷米牙归来,加百列就要对阵**oss了,兄弟们有什么建议尽管讲来!!另,铁血正在被主推,望兄弟们多多评论!!拜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