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九章 鸿门有宴(2)
拂了拂衣袖,令狐绝大步跨进厅内,形态自然安详,仿似他真的只是晚到了会。无视所有人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对着阶上的科逻遥遥拱手道:“殿下。”说着话的时候,他还冷冷的瞟了南宫望一眼,虽然他血迹斑斑,白袍破碎,但瞟过去的目光中却带着一种狠厉的霸势!
生平第一次,南宫望感觉到恐惧,感觉到软弱和胆颤、他是知道鬼忍族今晚行动的,在他先前的意识里,令狐绝此刻应该已经是冰冷的尸骸,而此刻,当这个“尸骸”再度活生生的站到他眼前时,他禁不住颤抖了,发自内心深处的颤栗与惊骇,使这位城府极深的宰相大人终于面色惨白,呼吸急促!
可惜,厅内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令狐绝身上,谁都没注意到平日里雍容及高傲的宰相大人竟然会有如此失态的一刻!
科逻的脸色沉了下来,他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表现稍显亲热了,冷毅地哼了哼,很是不满地道:“令狐将军,好大的架子,竟然连本宫举行的文比都不参加,是不是看不起本宫啊?”
令狐绝仿似毫不在意的淡然一笑,平静的对视着道:“不敢,殿下,只是有一件事我想不明白,所以要等想明白了才来。”
旁侧有轻笑声传出,令狐绝转头望去,只见一个肥头大耳的家伙正掩唇轻笑着!
科逻脸色更加阴沉,这个肥头大耳的家伙是钟离潮的心腹,吏部侍郎白近南。有些不悦地道:“白大人。很好笑嘛?”
突如其来的斥责让白近南的笑声梗住了。机伶伶的打了个哆嗦,望了望自己的主子,见其精神恍惚,没有替自己说话的意思,就硬着头皮站起来,躬身道:“殿下,微臣只是把令狐绝将军和方才令狐萧将军所做的诗句联系起来,才情不自禁的笑出声来。还望殿下恕罪!”
恍然大悟,厅内的众人都轻笑出声,窃窃私语。白近南的意思很明白,本非英雄种,却上点将台,指的就是令狐绝不是将帅之才,不敢来参加这文比!
科逻也唇角含笑,似带无意的讽刺道:“令狐将军,莫非你真的是不善诗词,所以才姗姗来迟?”
令狐绝已踏前一步。豁然大笑道:“殿下,令狐绝出身草莽。自然不会舞文弄墨,不过,刚才想不明白那个问题的时候,却偶有所得!”
科逻眼眸一亮,热切地道:“那快念来听听。”众臣们也表现出细心聆听的样子,不过看他们的神色,显然是准备看好戏的成分居多!
令狐绝转身而望厅外,一线目光带着淡淡的黯然投注于夜色之中。这首词是他听闻烈炎骑兵出事,赶来帝都时有感而吟的。当时他只是说了聊聊几句,却被舒洐听见,整理出一首能表达他心情,能抒发他情怀的词。本来他也无意卖弄,可偏偏这首词可以很完整的表述他接下来要说的话,于是,带着一抹悠然,带着几许沧桑,轻吟道:
“风卷残云,怒冲冠,不见雨歇;
抬望眼,气冲云霄,心寒似铁!
十万将士化尘土;
一千儿郎成草芥。
莫欺我;
铁血英魂现;
全都灭!
破光明、擒残月,
人族恨、应有雪!
裹尸沙场无人笑;
七尺男儿一身血。
待从头,
收拾旧山河,
苍天鉴!”
开始的时候令狐绝的声音是低沉的,可从中段起,其声慷慨激昂,有穿云裂石的威厉,有金石交击的铿锵,在血腥中,更包含了可以令天地变色的悲壮与豪迈!
声音尚袅绕未散,那个白近南已面无人色的站起来,颤抖着唇角,哆哆嗦嗦地道:“令狐绝,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意图谋反?”
本来还沉浸在诗词意境中的众人都仿似如梦方醒,暗自心惊,这词虽然豪气干云,尽显将士本色,但其中的意思有些难懂,有些则隐有谋反之意!
“大胆!”科逻猛地一拍案几,激动的脸庞通红,嗓门抖得几乎连不成句:“令狐——绝,你想谋反?”
紧紧闭起双眸,令狐明此刻完全明白了,令狐绝那里是来争夺兵团长之位的,他是公开了宣战的。刹那间,心脏猛抽,唇瓣嗡动,脸庞上显出痛苦之色,身子竟缓缓地倒下去。
隐隐的颤栗沉寂瞬间被打破,“令狐元帅,你怎么了?”一旁的南宫望虚情假意道。
而坐在令狐明身后一排的令狐萧则飞速起身,扶起令狐明,眸带忧戚地道:“父帅,父帅!”
令狐明缓缓睁开双眸,摇摇头,又再度把眼眸闭上!令狐萧半扶着父亲,急声道:“殿下,父帅旧疾复发,请准末将即刻带他回府!”
“准,令狐将军,你快些扶元帅回府!”科逻也面带恳切地道!
令狐绝嘴唇抿成一道坚毅的弧线,深沉地道:“殿下,令狐绝绝无谋反之心,老实说来,令狐绝和猎鹰师团根本也配不上谋反这个词?”
“大胆!”科逻很配合的再次一拍案几,双眉跳动,显然已是气恼至极!
令狐绝仿似一个视死如归的将士,用一种极其平静的目光扫射着厅内众人,冷冷地道:“难道你们忘了,克罗城以外,已割让给科特鲁帝国了嘛?猎鹰师团只不过是一些和令狐绝一样被帝国抛弃,却不甘为人奴隶的热血儿郎组成,谋反,呵呵——————莫欺我,铁血英魂现,全都灭!”令狐绝仰天长笑着,朗诵着,转身走出大厅,只留下一个豪迈的背影!
厅内的众人一时语塞,皆动容的相互对视,令狐绝说的没错,他既不是明思帝国之人,又何来谋反一说!
而科逻殿下却拍着桌子大声吼道:“令狐萧,可在?”
刚扶着父亲走到厅门口的令狐萧闻太子召唤,倏尔转身跪地道:“末将在!”
仿似已被这突如其来的嘲讽刺激的有些失魂落魄,科逻袍袖一挥,把案几上的果盘、酒水一扫在地,咬牙切齿道:“令狐萧,本宫现在封你为西方兵团的兵团长,即日启程,务必收回克罗城,如有反抗,以谋反罪格杀勿论!”
南宫望也被这突然的变故给惊愣住了,本能的想反对,可话到嘴边,却停住了,让令狐家内斗未免就不是一件好事?
怀着同样的心思,钟离潮更是火上添油,冷森森地道:“殿下所言极是,克罗城内就是一群叛逆!”
科逻仿似被怒火冲昏了头脑,站起身,气急败坏地道:“散了,散了!”说完,一拂袍袖,转身离去,谁也没看到,在转身后的那一刹,科逻的唇角竟浮起一抹高深莫测的笑意!
从太子府到令狐家族府邸并不远,也就一里多点,中间除了经过朱雀大街外,还有过一道桥,缓缓而有节奏的马蹄声响,令狐萧策骑在前,他脸色凝重,两肩平隐而安定,有一种特异的沉猛与雄浑意味。
一顶四人抬的紫藤软轿紧跟其后,轿夫个个戴着斗笠,笠沿压的很低,看不清外貌,都步骤,速率却非常的一致,轿子俩侧各有一排侍卫,个个孔武有力,全神贯注!
令狐绝远远的辍着,身形在屋脊的掩遮下迅速往轿子移近!他不敢有一丝的懈怠,这些鬼忍杀手讲究的就是一击致命!
轿子已经上了桥,桥下河水却突然发出了一阵啵啵的异声!七八条黑影有如鬼魂般自桥下急掠而上,几个刚刚反应过来的侍卫,已被篷射过来的鬼刺击中,在地下痛苦嚎叫翻转着,两眼上翻,嘴里不断喷出血泡,两条腿在不住的抽搐……
“保护元帅!”令狐萧额际青筋突暴,他狂吼一声,手中银枪已闪电般舞成一片叉棘形扫出,
除了几名侍卫护在轿子的四周外,其他的侍卫已嘶喊着朝杀手围了上去!
在杀手出现的刹那,令狐绝的眼角抽动了几下,眼神变得酷烈起来,不过他没有动,这几个杀手最强也只有侯级,要是令狐明也这都挡不过,那么,他早就死了几百回了!
一个杀手如大鸟般腾空而起,手中鬼刺化为一道乌光,连人一起朝轿内刺去!最旁边的那个轿夫动了,肩膀倏尔回转,左掌一平突斜,抖手就击中那名杀手的胸口,清晰的骨裂声随着撞飞的身影而起!
几个鬼忍杀手单足旋地急退,随即升起一片蒙蒙的黑雾,那些追上去的侍卫已惨号着仰身栽倒!
桥沿处,剥落俩条人影,快得就象一双脱弦怒矢,穿过黑雾,那几个轿夫瞬间站成四角,摘下头顶戴着斗笠,手腕一振下,四顶斗笠幻成万千弧线罩向那俩个突如其中的杀手,那俩个杀手,瘦削的身躯平贴着地面飞起,那么美妙地穿过弧线,前面的俩个轿夫也不慌张,身影一错,掌沿已锋利地劈向那急速刺来的影剑,宛如金铁夹击般的声音响起!
令狐绝双眸澄澈的凝注战圈,突然,一股冷厉而萧煞的光芒闪过他的瞳孔,他动了,直接就是瞬移!因为一直没有现形的那个爵级强者终于出手了,而且出手的位置出乎任何人的意料!(未完待续。。)
第三百五十章 舐犊之情(1)
黑雾从轿子底下冒起,一道流光几乎快得不可察觉的欲从轿底一刺而入!就在这时,意外就宛如突起的闪电发生一——轿子竟然横飞了数丈,在轿子原先停放的地方,现出令狐绝的身影,他的反应快速得令人匪夷所思,一脚踢飞轿子后,黑龙枪入手,倏尔刺向桥面!桥面仿似骤然矮了一尺,黑影蓦闪。那俩个轿夫这时才反应过来,吼叱愤怒声迸自他们的舌尖,掌刃如刀,向令狐绝兜头齐斩。
令狐绝没想到那俩个轿夫在混乱中竟然朝自己动手,无奈,只能从一个极为怪异的角度斜掠出去,也让那个埋伏在桥面的鬼忍强者又失去踪迹!那俩个轿夫再度围上来,幸好,已经摆脱鬼忍杀手纠缠的,守到轿子前,吓出一声冷汗的令狐萧厉喊了一声:“他是自己人!”
那俩个轿夫才相对望了一眼,朝一侧的鬼忍杀手扑去!人影在搏杀,在穿走;在争斗,在不停的掠闪,偶有惨叫声响起!
白袍破碎散舞的令狐绝却卓然而立,他在等待,他要等那个爵级杀手再度出现,尽力一击而歼!或许正是这种蓄势,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有一种令人不敢亲近的孤傲感觉,更带着几分残酷悍野的味儿。
出现了,一抹冷电从虚空中闪射而出一—是鬼忍族人常用的影剑,因为早有准备,令狐绝古怪的突然斜旋,在斜旋转身的刹那,俩道黑光从他漆黑的瞳孔中射出,那个想再度影遁的爵级杀手被黑光射中。在半空中顿时僵住了。黑龙枪暴穿而出。对方闷嗥—声,有如断线风筝般坠落于地,同时标射的还有一股热血!
一股尖利的忽哨声响起,似夜枭的啼哭般,那剩余的几个鬼忍杀手几乎同时绷射出黑雾,逼退那几个轿夫后,跃入河中,河水荡起涟漪。却不见人影浮现!
“走!”令狐绝戒备着,头也不回的道!那几个轿夫倏尔抬起轿子,跟着令狐萧飞速离去,而令狐绝也一声不响的紧跟而上!
令狐家族府邸的密室内,已经服过药物,缓转过来的令狐明在目光触及令狐绝面容的一刹,有如被火红的烙铁烫在心里,痛楚得不由自主的微微一震。但他还是强忍着悲痛,仔细的端详着,多少个夜晚他曾经期盼过能用这样的目光去看自己这个孩子。可当真正来临时,那种激动、那种黯然、如潮水一样席卷着他的全身。他的激动与难受,可以从他面孔肌肉的急速抽搐上看出来,他甚至已不可自制的颤抖了,双目中现露着无可言喻的焦偟和关切!
令狐绝的心也颇不平静,但他知道,这一天迟早要到来,他的面色转为冷漠,没有一点表情的那种冷漠,但太阳穴在卜卜跳动,唇角也在微微抖索,这些,都已说出了令狐绝冷沉的外表下所包隐着的火山般的激动和忐忑!
“萧儿,你先出去,跟老太君说一声。”长长的吐了口气,令狐明用几十年来磨练的心性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徐缓而萧煞的道!
令狐萧用一种奇异的目光注视了令狐绝一眼后,躬身而退!石门缓缓关闭,让令狐绝有种坐立不安,手足无措的感觉,他抬起头,迎接他的却是令狐明炙热的目光!他看得出令狐明双目中所含蕴的泪光,更看得出他眼睛里射出的舐犊之情,父子的情是血脉的共鸣,是最真挚单纯不过的,是无法伪装的,也是天下最为深刻的。
或许在令狐绝的目光中,令狐明也找到了他藏在心底深处的那份温柔和激动,唇儿颤抖着,哀伤地道:“绝儿!”
仿佛是一个霹雳在脑海中震荡,也仿佛埋在心底很久的火山突然的爆发,望着仿佛苍老了几十岁的令狐明,令狐绝已完全陷入一片杂乱无绪的思潮里,他嘴唇嗡动,却说不出一句话来,瞬间,泪流满面,这声凄绝的绝儿,把他心中仅有的坚持被粉碎的一塌糊涂。望着令狐绝老泪纵横的脸庞,缓缓地,缓缓地,一只脚先半跪,最后俩脚并拢跪在地下,他没有喊爹,喊父亲,却重重地叩了一个头!
那“砰”的声音,仿佛就响在令狐明的心田,他全身颤抖,仰头闭眸,泪儿讪讪而落,带着 一片伤痛与无奈的口吻道:“起来吧,孩子,为父对不起你。”
缓缓站起身,令狐绝俊脸上涌现出一片悲凉,一片苦涩,低沉地道:“这不怪你!”
虽然情感的波潮还在心里起伏,但令狐明已能勉强控制自己的情绪,对于每天戴着面具,行走在刀尖上的人来说,这点情绪的表达已经足够了,他长叹一声,沉重的道:“绝儿,为父不知道让你认祖归宗是对还是错,你或许不知,除了光明族外,令狐家族还有一个更为可怕,更神秘的对手!”
令狐绝不由自主的打着寒栗:比光明族还要可怕,那是什么?他用一种难以置信的目光凝视着自己的父亲,尚未及有所表示的时候,令狐明已继续道:“这件事,整个家族只有我一个人知道,当年,你母亲的事根本就是个圈套?”
什么?令狐绝惊骇之极,目光里闪耀着一片错综复杂的光彩!
令狐明泪痕遍布的面庞上涌现出一片悲凉,一片绝望,一片难舍,一片伤痛与无奈,音哑地道:“这二十年,我无时无刻不在调查这件事,发现,这事情竟然从我认识你母亲开始就是个圈套,有人想利用光明族的手铲除我令狐家族。”
全身发冷,令狐绝喃喃地道:“你是说母亲?”
“不!”令狐明平静得像一座不动的山岳,缓缓地道:“你母亲不知道,她也被蒙在鼓里,不然当初她不会宁死都不说出我的名字,是有股神秘的力量在背后操纵,他们安排我和你母亲相识,之所以有你,我一直认为是我没把持住,可现在细细回想,我发现,当初是有人给我们下了药,不然依你母亲的个性,断然不会做出这等事来。”
令狐绝有些明白了,垂下头来,一言不发的默默沉思着,良久没有任何表示……
叹了口气,令狐明痛楚的道:“我之所以告诉你这件事,是希望你不要把目光放的太浅,在你还没有成长起来的时候,你要懂得隐忍!”
令狐绝知道是自己今天晚上的事触动了父亲,微微颔首,道:“我自有分寸!”
令狐明的情绪变得激动起来,两手紧握成拳,神色中有着无比的关怀与悲切,凝视着令狐绝,颤声道:“绝儿,这几十年为父已经绝望了,直到你的出现,才让为父看到一丝亮光,一丝为你母亲复仇的希望,很多事,可能为父的想法,做法和你不同,但你一定要相信,为父是为了你好!”
令狐绝也被感动了,这个看上去有点冷硬,有点寡情的父亲,其实默默的为他做了许多事,在这瞬息,他奇异于自己和父亲之间那种微妙的感受,他理解眼前这个男人,也懂的,这个被他称为父亲的人,肩上,心里,担着多少的压力,他累了,应该歇歇了!双目中闪泛着坚毅的波光,令狐绝镇定地道:“我不会让你失望的。”他想了想,最后还是艰涩地加了一个字:“爹!”
这一声爹把令狐明叫楞了,宛如蜜针刺心,让他痛并快乐着,在他的记忆里,只有孩子们小的时候,抱到膝盖上的时候,他才会听到这个细小而怯弱的称呼,泪眼朦胧,倏尔发声狂笑,可能是过于激动,笑声未绝,已是咳嗽连连!
下意识地,令狐绝走了过去,轻轻抚摸着他的背。仿佛这抚摸带有魔力般,令狐明的咳嗽立止,他转身以用一种很温柔,很宁静的目光注视着令狐绝,柔和地道:“绝儿,为父观察你很久了,你确实是帝皇之材,唯一的缺点,就是心软,太容易相信人,这点,像你母亲。记住为父一句话:除了自己外,不要亲信任何一个人,包括你的兄弟!”
令狐绝不知道父亲说这句话的意思,不过他有他做人的态度、处事的原则,可此时此刻,他也不方便反驳,只能平静地道:“爹,我自有分寸,与我为敌的,下场只有一个!”虽然他说得如此平静,如此徐缓,但是其中的冷酷,与血腥韵息,却是这般的明显和强烈!
令狐明心里微微一叹,他知道,自己这个儿子的狠,只是对自己,对敌人,可有时候,伤害你的往往是身边的亲人、朋友!
同样,在这个氛围下,他也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嘴角牵起一抹笑意,轻声道:“走,去见见老太君,她已经念叨你很久了!”
令狐绝微微颌首,对于自己这个姑奶奶,他也有种莫名的期待和好奇,也不知道为什么,他隐隐有种感觉,仿似自己这个姑奶奶身上,隐藏着一个巨大的秘密!(未完待续。。)
第三百五十章 舐犊之情(2)
夜风吹拂着,有些凉意,深秋了嘛,自然温差较大,令狐明领着令狐绝,俩人弯弯转转,经过了长廊、屋宇、园圃、小径,来到了月洞门前!那个唇边有痣的侍女静侯着,令狐绝认识她,她可不认识令狐绝,一见俩人过来连忙敛衽为礼,垂颈道:“老爷,老太君让这位公子一人进去!”
令狐明仿似也了解自己姑姑的性格,也不以为意,低沉地道:“那你进去吧,今晚就住府上吧,我让人帮你准备房间。”
令狐绝点点头,随着侍女进了月洞门,映入眼帘的是一栋精致小巧的楼阁,楼外空地上丹枫映红,宁静雅致中,别有一股清逸脱尘的韵息。门是开着的,还未进门,令狐绝就看见一个端庄肃穆的老夫人端坐在正堂,身侧立着俩个丫鬟,她慈眉善目,却有一股不怒而威的气势!
她一见令狐绝进来,颤悠悠的站了起来,身侧的丫鬟赶紧扶住,却被老夫人一把推开,她怔怔的凝注着令狐绝,嘴唇翕动着,却没有吐出一个字,一句话,两腮的肌肉纹路,在轻微的痉挛……良久,才颤声道:“你们都下去!”俩个丫鬟,连同侍女都微微欠身行礼后退了出去,并把门轻轻掩上!
室中很安静,静得几乎可以听见二人的心跳之声。老太君慈爱的,笑里含着泪的道:“你是绝儿?”
令狐绝一听这声音,这呼喊,一阵寒栗传遍他的躯体。在这刹那。他有一股极端的冲动。目眶温热而潮湿,双腿“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恭恭敬敬的磕了个响头,泣声道:“姑奶奶!”
老太君老怀弥欣,泪珠盈盈溢出,凝视着令狐绝仰起的脸庞,想扶,却又弯不下身。颤声道:“好,好孩子,快起来,男儿膝下有黄金,让姑奶奶好好看看你!”
令狐绝赶紧起身,走到老太君的跟前,老太君仔细端详着,用伸出枯瘦的手颤悠悠的摸着令狐绝的脸庞,那么的仔细,那么的温馨。脸上充满了喜悦与感恩,交织着欣慰与满足。颤声道:“和你爹年轻时候一模一样,好,好!”
令狐绝搀扶老太君坐下,自己半蹲在膝前,仰起脸,目光清澈透亮的凝视着,左手握住老太君枯瘦的手,让自己手心的热力传过……
他的这番举动,显然让老太君心里受用之极,泪眼未干,却又喜得合不拢嘴的道:“好孩子,坐,蹲着累!”
不知道为什么,令狐绝在老太君跟前感受了一种从来没有过的温暖,他仿似一个还未长大的孩子,抚摸着老太君的手,语声里竟然有几分童稚:“姑奶奶,我不累!”
老太君慈祥的笑着,用自己的手把令狐绝的手盖在自己的手背上!她的目光,她的笑容,让令狐绝感到一阵宁静与温馨自心底缓缓上升,这感觉是刻骨镂心,是失去已久,从未经历的。
老太君欣慰的叹了口气,牵着他的手让他起来,目光凝聚,缓缓地道:“好孩子,苦了你了,坐,姑奶奶有话跟你说。”
令狐绝很乖巧的坐在离老太君最近的椅子上,还往前挪了挪,这让老太君又是一阵欣喜,轻声道:“绝儿,昨天雁丫头给我说了很多关于你的事,你想进流影宗?”不知为什么,说到流影宗的时候,老太君眼眸里浮上些许的阴霾!
“是的,姑奶奶,我想上问心崖,取得问心草。”令狐绝很坦诚地道!
老太君微微颌首,语气开始变得有些凝重:“绝儿,流影宗的武学并不适合你,不过,你既然要去,必然有你的原因,这样也好,自从认识了你以后,雁丫头也有些变了,记住,她是你姐姐,有什么事你一定要帮她。”
令狐绝有些模棱两可,直觉的觉得老太君好似对流影宗没有什么好感,可还是乖巧地点点头!
老太君身板一正,那股威仪又流露出来,凝重地道:“你到了什么境界?”
从令狐雁的口中,令狐绝已经得知老太君曾经也是一代强者,毫不隐瞒把自己的境界说了一遍!
眼神是欣慰的,却没有太多的惊讶,老太君缓缓地道:“魔武双修,要达到至高境界,是很难的,如果你俩年内不能达到巅峰,姑奶奶劝你单选一项。”
令狐绝刚想问为什么?老太君仿似心意相通般摆手道:“至于为什么,你以后会知道?现在,你说说你的法则和天道,绝儿,你要知道,武者修炼,境界第一没错,但以后能不能走得更远,就要看天赋,天赋好的你领悟的天道和法则就越强,天赋差的,天道和法则鸡肋,那以后的境界就可想而知!”
短短一席话,就让令狐绝有种醍醐灌顶的感觉,他深信自己的姑奶奶曾经也是个不世天才,目光中带着敬佩,令狐绝恭敬地道:“我的天道是涅槃。”
“涅槃!”老太君的双眸一亮,比听到令狐绝是魔武双爵还要欣喜地道:“好,好,涅槃天道在已知的一轮天道中排名第九,是无上天道,绝儿,你的武者天赋极好!”
天道还有排名?令狐绝微微惊愕,一抹笑意也浮上了他的脸颊,老太君的言外之意他是听明白了,意思是如果他要单选一项的话,那就选择武者!
“对了,昨天你装扮成鞘儿,是不是你的法则啊?”老太君还沉浸在喜悦中,对他的法则已经不太关心,说话的语气也有些轻描淡写!
“那是我契约精灵的天赋神通,不是我的法则?”令狐绝老老实实的回答道!
老太君从令狐雁的口中知道他有契约精灵,也不奇怪,只是微呃了一声,轻声道:“那你的法则是什么?”
这下,令狐绝为难了,不知道先说那个好。老太君对他身居多系魔法也有所耳闻,不过在她的意识里,令狐绝的领悟的法则不可能比涅槃天道更好,有些不以为然地道:“没事,姑奶奶只想知道,你在那个方面比较有天赋?你一个个说吧。”
“木系,自然!”令狐绝轻声道!
老太君果然不是一般人,虽然自己不是魔法师,但对魔法法则却甚为了解,微微惊愕道:“绝儿,没想到你在魔法方面也如此有天赋,自然法则是顶尖防御法则,如果能在第二转的时候,进化为大自然术,那就是无上的防御法则。”
“光系、破禁!”令狐绝悄然地道,他一边说,一边在查看老太君的脸色,他知道自己这些法则没有一个不逆天的,生怕老太君过于激动,出现什么状况!
果然,老太君的脸色已从惊愕升级为惊诧,动容地道:“天才,我们令狐家出了个天才,破禁法则,是所有辅助法则里排名第一的,要是进化为大破禁术,天下何处不可去!”
令狐绝担心老太君的身体,欲言又止。这让老太君的兴致更起来了,双眸闪烁着异样的光彩,喃喃道:“绝儿,难道你是三系?”
令狐绝想瞒,可看着老太君期待的眼神,不忍欺骗,点点头道:“黑暗系,冥灭!”
他的话音刚落,老太君已是神情骤变,双眸刹那间闭了起来,缓缓地,自闭着的眼帘里,溢出了两粒晶莹的泪珠,似自言自语道:“天佑我令狐家族!”说完,眼眸倏睁,一股逼人的气势散发出来,这不是境界造就的,而是从自身的一种感悟,一种气质,她仿似想到了什么,激动的神情瞬间沉寂下来,冷静地道:“绝儿,是不是还有?”
在老太君目光的逼视下,令狐绝觉得自己有种被看透的感觉,下意识地道:“火系,轮回。”
呼吸急促,胸口起伏加剧,老太君失魂落魄般瘫坐着,沙哑而惨黯的道:“苍天实不欺我,气运果然在我令狐家族。”
令狐绝担心老太君的身体,站起身,刚想去捶背,就把老太君蓦然一把拉住,用一种错综复杂到极致的目光凝视着令狐绝,一个字一个字地道:“绝儿,你是全系魔法师?”
令狐绝微微颌首,从老太君的神色中,他预感到会有什么事发生?
手缓缓松开,老太君仿佛又苍老了几岁般,两腮的肌肉纹路抹上了一层伤感和忧戚,她垂下头,摆着手,很是沧桑地道:“绝儿,你先下去,姑奶奶要静一静,明天早上再来,姑奶奶有东西给你!”
令狐绝怔怔的立在地上,他有点担心老太君,可见老太君一直挥着手,示意他出去,才依依不舍地躬身行礼后,退了出去。
在门被掩上的刹那,老太君倏尔抬起头来,那是怎样一双眼眸,那里面含有断人魂肠的悲痛和刻骨铭心的怨毒,似带着血,噙着恨地喃喃道:“师尊,你没想到吧?”
出了门,令狐绝还是有些不太放心,又交代了站在门外的丫鬟几句,就出了月洞门!在池畔的凉亭内,令狐萧背对令狐绝而立,他仿似在想些什么,直到脚步声响在他身后不到五丈的距离,他才转过身来,他的表情比令狐绝想象的要冷漠许多,低沉地道:“我领你去房舍!”
说完,径自朝前走去,目视着他的背影,令狐绝有些迷惑,按理说,这等事随便找个丫鬟就行,何必让大哥亲来?但转念一想,很快释然,这显然是父亲的安排,想让自己在去流影宗前,和大哥谈谈克罗城的事!(未完待续。。)
第三百五十一章 九龙神晶(1)
俩人一前一后的走着,脚步声缓慢而沉重的踏上了一道斜筑石阶,石阶上筑有一栋精舍,由于早晨下过大雨,石阶还是湿漉漉的,脚步声沙沙的,轻幽幽的传了出去,而夜寒如水,在此刻,越发倍增心头的怅迷与落寞。
在最后一级石阶处,令狐萧停住了脚步,侧过头来凝视令狐绝,那一双深沉澄亮的眸子里有一片说不出的肃穆意味,缓缓地道:“欢迎回来。”
令狐绝嘴角抹上一缕笑意,他知道,就这四个字,恐怕令狐萧就想了一路,其实他也一样,一直找不到合适的字眼来开口,兄弟,并不同于父子、爷孙,很多思绪,很多心情一时是找不到语言来诠释的。他只能静静地点点头道:“谢谢!”
沉吟了一下,令狐萧凝重地道:“克罗城的事你打算怎么办?难道真要兵戎相见?”
令狐绝苦笑着道:“山穷水尽之际,总有柳暗花明之时,你是军人,听命就是。”
这句回答,实在是出了令狐萧预料之外,他怔怔的看着自己这个失散二十年的弟弟,那眉梢嘴角间所勾划出的深沉,那双眸中隐隐的淡定坚毅,都予人一种运筹帷幄的韵味。看来他是有所准备的。令狐萧揣摩着令狐绝话里的意思,似懂非懂,不过他也没仔细去想,正如令狐绝所说,他只是个军人,很多时候,很多事情,是不用自己去想的,听命就是!
吁了口气,令狐萧的目光中流露是一丝忧虑。缓缓地道:“父帅的事该怎么办?”
令狐绝明白他的意思。是在担心杀手会继续找上门来。舐舐唇。有些神秘地道:“这个问题,你可以去问问太子,我想他应该知道怎么办?”他这么说是深意的,他把三殿下的消息告诉科逻,其实已经点明了下一步的计划,如果科逻连这点都不明白,那么只能说他找错了合作对象。
令狐萧有些茫然,他实在想不出这件事和太子有什么关系。怔怔地道:“太子?”
唇角勾起一抹古怪的笑意,令狐绝颌首道:“如果我所料没错的话,太子殿下应该马上会来找你。”
令狐萧彻底楞了,目视着微笑的令狐绝,他有种近在眼前,却咫尺天涯的感觉,他看不透,也不明白,这倒不是他愚笨,而是他知道的讯息太少。根本无从去判断!
令狐绝仿似想起了什么事?银晕微闪,手中出现一柄只有三寸宽。二尺长的影剑,递过来道:“这是刺客留下的,可能对你有用。”令狐萧木愣愣的接过,而令狐绝则向他点头示意了下,就移步而上,进了楼阁之内!
带着那么股疑惑和不解,令狐萧也回到了自己的住处,就在他推门的一刹,有侍卫快步来报:“大公子,太子府来人请你马上过去。”
有些怔忡,令狐萧应了一声,想起了令狐绝嘴角那高深莫测的笑意,和准确无误的预判,他直觉的感到有一股寒气冒自心底,虽然他是太子府的卫率,可不是当值的时候,太子很少找他,可这难得的一次却被令狐绝给预测到了,那怎么可能是巧合?可怕,太可怕了!令狐萧有些悚然的思付着,快步行走在府邸中的石径上。
太子府,清雅幽静,气韵飘然的书房内,科逻换了一袭洁白的绸衫凭窗远眺,他的眉宇之间有着一股浓浓的忧郁蹙凝,今天这一手火中取栗虽然是成功了,但他的三弟,又成了他插在颈喉处的一根硬刺,吞、吞不下去。吐、吐不出来!
“殿下!”令狐萧赶到了,作为太子府的卫率,他是极少不需要通报,就能直接面见太子的人。
“大哥,你来了。”科逻叹了口气,缓缓转过身来,他眉宇间浓浓的愁绪,让令狐萧微微一怔!
“听说伯父在回府的途中遇到刺客了?现在情况如何?”科逻带着那么一抹肃穆,一抹焦虑,关切地道!
令狐萧对科逻如此快知道此事并不意外,在皇室,有那么一群人,专门盯着朝堂上的大臣贵族,于是谦恭地道:“谢殿下关心,家父无恙。”
科逻虽然早知没有大碍,但还是如释重负的长叹了一口气,眉宇有所缓和,似是自言自语地道:“看来他们是等不急了。”
面色一凛,科逻双眸瞬间带出一股煞气,冷然地道:“大哥,你立刻前去城守师团,让他们协助捉拿刺客,动静闹的越大越好,对了,我派人去过伯父被袭的地方,没有发现尸首,想来是被整理过了!”
令狐萧此刻明白了令狐绝把刺客兵器给他的原因,不由心中又是一凛,躬身道:“殿下,末将手中有刺客所用的兵器,足可以证明刺客是鬼忍杀手。”
科逻眼眸里流露出一丝欣慰,赞道:“很好,大哥,你今晚就协同城守兵团在全城进行搜铺。”
令狐萧再次楞了,鬼忍杀手刺杀朝堂大臣时有发生,但从来没有如此大张旗鼓的搜捕过,谁都知道,要靠这些士兵去缉拿鬼忍杀手,那绝对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可他不会多问,垂首领命,拱手就退了下去!在令狐萧离去不久,一直在沉思中科逻回过神来,轻轻的拍了怕双手,一长俩短,随他的拍掌声,门再次被推开,几个黑衣却没有蒙面的汉子迅速鱼贯而入,神色平静,不带一丝的情感波动!
科逻背对着这些人,双手背负,神态肃穆,面色凝重地道:“本宫希望明天一早全城都传出三殿下和鬼忍杀手勾结的事。”
那几个黑衣人连应答都没有,微微垂颈,又立刻鱼贯而出,动作轻巧的不带一点气息!
想了想,科逻嘴唇紧抿了一下后,坚定地道:“来人那。”有宦官毕恭毕敬的弓身进来,袍袖一挥,科逻冷声道:“让侍卫们准备一下,本宫要前往宇文府!”
“渣!”宦官倒退着退下,科逻再次凭窗远眺,目视着漆黑的夜空,眼眸也似夜色般一样深邃,喃喃道:“令狐绝,别让本宫失望!”
天空碧澄如洗,几抹云彩淡淡的飘浮,令狐绝一觉醒来,已是日出东方,这一晚,他睡得颇不安稳,回想着进入府邸后的一幕幕,宛似做了一场梦,只是这梦境却太过朦胧与突然了。以致他醒来后,目视着窗明几净的卧室,以及窗外的回廊、楼阁,还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长长的叹了口气,他无奈的苦笑了一下,有丫鬟进来,是一个俏丽可爱的小姑娘,她显然是被令狐绝的俊秀给惊呆了,手忙脚乱的服侍着。幸好,令狐绝并没有让别人服侍的习惯,在小丫鬟羞涩不安的神态中,梳洗完毕。
出了房门,令狐绝就朝老太君所住的阁楼走去!还是那个唇角有痣的丫鬟,一脸娇羞的把令狐绝领进了门!
老太君早就等在厅内了,对上了年纪的人来说,都是不嗜睡的。望看行礼的令狐绝,神情有一种明显的满足和欣慰。
让丫鬟又退了出去,老太君的神情变得肃穆起来,威严地道:“绝儿,在送你礼物前,姑奶奶有件事要你答应?在流影宗,你千万不要显露你的魔法天赋,如果你不答应,这流影宗就不用去了。”
略沉吟了一下,令狐绝恭敬地道:“孙儿谨记了!”
老太君沉重地点点头,轻轻举起右手,无名指上套着一枚晶莹透明的翠绿指环,这指环和普通的储物戒指不同,没有符文,乍一看,和普通的饰品无异。可令狐绝却不这么认为,在指环举起的刹那,他感觉空间有种异动,这种异动不是来源于指环本身,而是厅内的空间元素。
难道姑奶奶要送我的就是这个指环?令狐绝的心里有隐隐的期待,所谓长者赠,不可辞,他对老太君所送的礼物还是很好奇的!
老太君凝神垂眸,戴着指环的手竟然朝右侧虚空一探,在令狐绝的口呆目瞪中,一颗散发着五彩霞光的奇异晶石在虚空中浮现,并缓缓落入老太君的手里。这是,虚空指环!令狐绝惊愕了,他听老头儿说起过,储物器具中,有种虚空物品最为珍稀,储物戒指在主人死后,戒指连同戒指内的物品就会归别人所有。而虚空储物则不同,它的物品都藏在虚空中,只有通过虚空物品的媒介才能获取,而这虚空物品一旦滴血认主后,将和主人血脉相连,主人死,物品就毁!
但也只是老头儿听说而已。现在,他却亲眼目睹,还是戴着没有一点斗气、一点魔法的老太君的手指上,不由的,令狐绝对老太君的过去产生了强烈的好奇,他深信在老太君身上一定发过惊世骇俗的事。
老太君面色凝重,把手中散发着霞光的晶石双手奉上!这一个小小的动作,让令狐绝心头一跳——不是因为老太君态度凝重,做派恭敬,而是看见晶石内嵌浮着九条几寸长,张牙舞爪的土黄色小龙,这九条须鳞俱现、栩栩如生的龙形纹像,不是以人工雕刻在晶石表面的,而是天生于透明的内部,黄光映辉,霞气袅绕,那九条小龙全在翻腾舒展,宛欲驭云飞去,玄异奥妙。(未完待续。。)
第三百五十一章 九龙神晶(2)
老太君凝注着奇异晶石,深沉地道:“绝儿,这是姑奶奶在一次奇遇中得到的九龙神晶。”
九龙神晶!令狐绝脑海里刚闪过这四个字,就感受到体内的夜魅和玄风同时传来惊愕的讯息,由于他们签订的只是平等契约,所以不能像思思一样通过令狐绝的感官看到或者听到外面的一切,否则看到老太君手中的虚空指环时早就惊呆了!
令狐绝没理会她(他)们,恭敬地细听老太君说下去:“这九龙神晶是天地神物,是武者梦寐以求的异宝,对武者来说,力量和速度是根本,这九龙神晶就是能增加武者的力量,完全炼化几可增加九龙之力。记住,千万不可与人提及,天下一切宝物都是双刃剑,怀璧其罪的道理你应该知道。”说最后几话话的时候,老太君仿似特有感触,语声里有着掩饰不住的感伤,双眸里的神光也仿似悲哀深藏,有诉不完,说不尽的凄苦,哀凉,以及愤怒!
可惜令狐绝忽略了,他的目光、心神完全的被九龙神晶吸引,眼神里有难以言喻的迷幻意味!这不是他贪心,而是这九龙神晶对武者暂时拥有着令人心旌摇荡的诱引之力,只有像老太君这样的普通人,才能不受其诱惑!
幸好令狐绝意志算的上坚定,很快就从诱惑中脱离出来,脸上的神情变得凝重和戒备!老太君微微颌首,记得当年,她得到九龙神晶时可是足足沉浸了半株香的时间。悠悠注视着,在老太君的心中。实爱极了眼前这位根骨心性天赋俱都超凡脱俗的侄孙!
强颜一笑。老太君道:“绝儿。你现在就把九龙神晶融入体内。”
令狐绝虽然有心,但他知道,在家族里,这等宝物,一般都是给继承人的,微微摇了摇头,神态流露出一股出奇的冷静与坚毅之色,缓缓地道:“姑奶奶。这还是给大哥吧,他是纯粹的武者,得到的好处应该更大。”
老太君微微一怔,心中的喜爱又多了几分。这等天材地宝,那个武者见了不垂涎三尺,那有转赠于人的道理?同时,她也知道令狐绝在纠结什么,柔声道:“绝儿,不是姑奶奶偏心,萧儿有他的机缘和选择。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这九龙神晶,是姑奶奶给你的。记住,千万不能对人提及,尤其是在流影宗!”
姑奶奶怎么对流影宗如此多的忌讳,难道?令狐绝暗思着,心中微微一凛!
老太君仿似知道他心意般,长叹一声,悠然地道:“绝儿,别想太多,有些事,该你知道的时候你自然会知道。”
见老太君已经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令狐绝也不矫情,双手接过九龙伸晶,方一入手,就觉得眩目的异彩霞光就像银河的殒星一样在他手心滚动,光辉绚灿,闪闪波流!
老太君脸色倏转肃穆,冷沉地道:“盘腿坐下,双手捧晶,贴近丹田,用斗气引动神晶。”令狐绝依言而行,席地盘腿而坐,神晶贴近丹田的一刹,一股浑厚的气息就侵入肌肤。垂眸凝神,心神随着斗气引动神晶,神晶光芒大盛,各种不同的红、黄、白、金、蓝等光彩迥转散射,并缓缓没入令狐绝的丹田之处!
令狐绝顿觉内身骨节一阵连声密响,长发无风飘起,许久没有进展的天皇决竟然有了松动的迹象。赶紧内视,只见丹珠上方,黑龙枪之下,九龙神晶缓缓旋转,每一次旋转,都有一股厚重阳和的温暖之气,流入血液,瞬息间,已循体流转于体内四肢百窍!
令狐绝缓缓睁开眼,倏尔起身,躬身道:“孙儿谢姑奶奶恩赐。”
老太君甚是欣慰激动,笑意过后,却是一脸凝重地道:“绝儿,宝是外物,一个强者要真正的强大,首先要有颗坚韧的心,姑奶奶之所以同意你去流影宗,就是希望你能登上问心崖。无情不是大道,有情才能窥视巅峰,绝儿,不管在什么时候,都要有一颗赤子之心!老实说,在没有见到你之前,姑奶奶很是失望,你几个哥哥、姐姐虽然天赋不错,但心却旁节多生,只有你,以心入道,你在帝都所做的事,姑奶奶都听说了,你做的很对,要登上极致,就不能有遗憾,不敢与天斗,岂能与命争,纵是身陨魂断,也要留个问心无愧!”
令狐绝笑了,老太君这些话句句刺中他的心坎,让他有种激情满怀,壮志在胸的澎湃感受,有时候他也在想,是不是西亚是对的?要从全局出发。是不是老哥是对的?要懂得隐忍和逃避。可听老太君这么一说,他明白了,无所谓对错,一切由心!在时间面前,永远只有一次选择的机会。成,有遗憾不可喜。败,无愧心也可贺。只要心有日月,何处不是万千星辰?
想明白这一点,令狐绝灵台一震,魔晶半旋,符文大亮,厅内的魔法元素竟然躁动起来!
老太君一惊猛喜,像多少年来的欢愉全在这剎时涌上面孔,两眼瞇成了一条线,语声在颤意带着哽咽:“果然是神龙天运,赤子之心,天法通灵,我令狐家族幸亦!”
而此时,令狐绝已再度盘腿坐下,一直以来只差一线的水系法则,终于在老太君一席话提点下顿悟,姗姗来迟!灵台内,水雾弥漫,波光涟漪,魔晶上的水系符文飞了出来,笼罩灵台上空,水气凝聚成一滴水珠,又瞬间崩裂开来,化成雨水绵绵,每一滴雨珠都折射出人间万象,世态炎凉,最后化为气息流进符文!魔晶瞬间膨胀,繁杂的符文气息充斥着脑海,在体内的夜魅和玄风同时轻吟一声,仿似极为愉悦!没错,他们作为令狐绝的契约精灵,都或多或少的得到了些好处,但和思思得到的相比,那就差的天地之别了,只是思思现在是昏迷中,这种好处暂时没办法体现!
吸收完符文气息,令狐绝缓缓睁开双眸,虽然又领悟了法则,可他的境界并没有得到提升,只是达到了中级魔爵的顶峰!他翻身而起,用一种极其特殊的目光凝视着面露喜悦的老太君,再次双膝跪地,激动地道:“姑奶奶,你的教诲孙儿一辈子铭记在心,他日得偿所愿,必定终日侍奉你老膝前,愿天有灵,让奶奶您长命百岁!”说完,又是重重的一磕,仰起头来,神色异常诚挚,毫无做作之态。
老太君忽然觉得眼眶有些湿润起来,她强忍住心中的感动,搀扶起令狐绝,仔细端详,语声抖索的道:“好孩子,记住姑奶奶今天的话,秉心而为,或许有一天,你真的可以解开姑奶奶心里的结!”
令狐绝咬着嘴唇,那么真挚感恩的望着老太君。刚才的一席话,解开的不仅仅是他的心结,也让他的心更清澈,更透亮,更坚定!
一双干枯的手和一双坚硬的手紧紧相握着,厅内一片静寂,却有一份热流激荡在俩个人的心间,这热流,不是别的,是亲情,是感恩!
松开手,用衣袖沾了沾眼角,老太君兴奋地道:“绝儿,告诉姑奶奶,你又领悟了什么法则?”
令狐绝含蓄的笑笑道:“是水系法则,随心!”
老太君眉宇微皱,自从她丹珠被毁后,曾经也想在魔法上有所追求,可惜她没有灵根,无法凝聚魔力,她不死心,凭着以往的关系,搜罗了不少的魔法典籍,苦苦专研,却还是一无所获,不过,她对魔法的了解,已经超过了一般的魔王。但这随心法则,还是第一次听到!
“来,给姑奶奶说说,这随心法则到底有什么用?”老太君虽然年事高,但好学之心却不减当年,兴致勃勃地道!
手还是没松开,令狐绝恭敬地道:“法则,随心,是种幻术,只要心中所想,就能在现实中出现,不过出现的幻像越厉害,时间越长,消耗的魔力就越多!姑奶奶,我施展给你看看!”说完,轻吟道:“法则、随心!”灵台魔晶半旋,厅内虚空水波荡漾,老太君的身影就这样活生生的立于厅内,连气息、神态都丝毫不差,要是此刻叫那些丫鬟进来,一定认不出那个是真,那个是虚!
“好,好法则,随心所欲,千变万化,绝儿,这个法则姑奶奶从来没有听说过,你藏好了, 以后有大用!”老太君惊诧至极的喃喃道,她见多识广,立刻明白了这法则的玄奥之处,虽然它没有攻击,没有防御,但却能在特殊的环境,特定的场合,起到扭转乾坤的作用。试想,在受伤躲藏的时候,在寻宝探秘的时候,幻化出一个绝世强者,那个还敢惹?
可令狐绝想的可不是这些,他考虑的更多是战场上的事,试想,在敌军冲刺的时候,突然出现一道悬崖,一条河流,那会是怎么样一种情况?
想着,唇角就浮起了一抹笑意,把法则收回,幻化出来的老太君身影骤然消失,他刚想说话,门外就传来侍女轻巧的声音:“老太君,老爷带着四小姐来了。”(未完待续。。)
第三百五十二章 流影宗(1)
“让他们进来吧!”老太君脸色倏变,微微一哼,可见她心里有些不愉!这让令狐绝有些奇怪,按理说,像老太君这个年纪,是最喜欢热闹的,除非?令狐绝想到了一种可能。
令狐明带着令狐雁进来,恭敬的行礼后,令狐明瞄了令狐绝一眼,低沉地道:“姑姑,侄儿不孝,少来探望,最近身体可好?”
老太君又是微微冷哼,她知道自己这个侄儿不是少来探望,而是她不见,就连昨天,也被她挡在了门外,只让俩个孙子进来。于是略带威仪地道:“家族的事已经够你操心的,放心,我这把老骨头还死不了。说吧,这次来又有何事?”
令狐明知道姑姑因为上次的事,对自己有些怨气,也不在意,恭声道:“我是找绝儿有点事。”
老太君眉梢儿一挑,冷声道:“怎么?我和绝儿投缘,多说几句话都不行!”
一直在偷看令狐绝神色的令狐雁知道姑奶奶和父亲一直有些别扭,见父亲有些尴尬,赶紧插口道:“姑奶奶,五弟不是要和我回流影宗嘛,我们准备今天就启程了。”
神色稍缓,可见老太君心里对几个后辈还是极为疼爱的,嗯了一声,转过脸,那神色又变了,慈祥的宛如邻家的老太太,细声道:“绝儿,姑奶奶跟你说的话你要谨记,做事但求无愧于心,在什么时候,都不要忘记你是令狐家的人。”说完,顿了顿道:“雁儿,虽然绝儿是你弟弟。但遇事。姑奶奶还是希望你能多听听绝儿的意见。对你有好处!好了,你们都下去吧,我有些乏了!”
令狐明带着令狐绝俩姐弟,齐声告退!在轻掩门的时候,令狐绝听到老太君悠然一声长叹,这叹气中隐含的悲切让他的心弦儿又是微微一动!
漫步石径,不时有丫鬟、侍女躬身让于一侧,至于那些族人。看见令狐明阴沉着脸过来,老早就躲得远远的。来到一处幽静所在,见左右无人,令狐明就停下脚步,低悠悠的道:“你和太子有联系?”
令狐绝没有直接回答,反而凝重地道:“三殿下是南宫望的人!”
稍显惊诧,令狐明闭闭眼睛,在脑海里很快的把事情过滤了一遍,瞬间明白,令狐绝的用意何在。当然,他不知道令狐绝和太子的私下交易。只是以为令狐绝把这个消息透露给了太子,让太子兴风作浪,引起光明族的警惕,这样,三殿下不能取代太子,南宫望暗杀他就没有任何意义了,反而还要依仗他牵制光明族。
想明白这点,他脸上展开了一丝牵强的微笑,缓缓睁开眼道:“绝儿,你聪慧过人,稍加磨练,必成大气。这样也好,朝堂越乱,你在克罗城的势力就越稳,你太子府这么一闹,反而错进错出,让你大哥登上了兵团长之位。”说到这里,他的目光有些狐疑,多年的经验告诉他,这事未免有些过于巧合了!难道绝儿真和太子有什么交易?他不禁想道,要是这样的话,那他这个儿子真是太可怕了,环环相扣,步步杀机,这智慧,这谋略,比他有过之而无不及!
令狐绝微微一笑,他知道父亲已经猜出点什么,这并不奇怪,说到勾心斗角,交易妥协,他还远不如这些在朝堂上混迹了几十年的“老狐狸”,他唯一依仗的就是眼界比他们宽,消息比他们灵通,想到这里,他又不免感谢起燕姿来,正是有这个天机族女子的暗助,才让他能在漩涡暗流中觅的一线生机!
见俩人都似在打着哑谜,令狐雁哼了哼,不悦地道:“爹,你们干嘛呢?五弟都要走了,聊这些干嘛?”
双眉微微舒展,有一种特殊的慈爱光辉映现在令狐明的面容上,他目视着令狐绝,缓缓地道:“绝儿,帝都很多双眼睛都在盯着你,事态瞬息万变,你还是快些离开,和雁儿去流影宗。”
犹豫了一下,令狐绝还是把进了府邸后,就一直萦绕在心头的愿望说了出来:“我想看看母亲的画像。”
令狐明虽然心中早有准备,可令狐绝提起,还是让他神色黯淡,低哑的道:“画像烧了。”
“烧了?”令狐绝和令狐雁同时惊叫道。
似有无限愁绪,令狐明点点头,低声道:“为父睹物思人,心绪大乱,唯恐在这紧要关头,做出什么错事,一狠心,烧了!”
这话,别说令狐绝不信,就连令狐雁也不信,她知道父亲对这副画看得比自己性命还要宝贵,怎么可能烧了?唯一的可能,就是父亲不想让五弟看到这幅画,可这没道理啊。令狐雁越想越觉得心烦意乱!而令狐绝则怔在那里好一阵,唇角在轻轻的抽搐,他和令狐雁想得一样,是父亲不想让自己看到这副画,这是为什么?他很想问个究竟,可触及到令狐明那悲伤欲绝的眼神,舌尖里的言语又被压了回来,他直觉的认为这其中必有玄机!
令狐明也是满腹愁绪,他知道这个借口是不足以让人信服的,可他没办法,画是被一个人取走了,而这个取走画的人,他暂时不想让令狐绝知道。
低沉的笑笑,令狐绝苦涩的道:“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能体会令狐绝心里此刻的悲痛,令狐雁用同情的目光凝视着,柔声道:“这就走,你还有什么事要办嘛?”
心里不无怨恨,令狐绝强忍着,耳旁似已晌起了老太君适才所讲的话:但求无愧我心!脸上流露出一股出奇的毅然之色,他相信,总有一天,他会看到那副画。于是,目视着令狐明,勉强绽开一丝微笑,淡淡地道:“爹,我走了。”
这一声爹叫得令狐明又是精神恍惚,他垂着头,缓缓地摆了摆手,谁也没看见,在刹那,几滴晶莹的泪珠溢在眼角!
“爹,那我们走了。”令狐雁生性对这种离别没有太多的感触,一边说,一边扯了扯令狐绝的袍袖,示意他可以走了!
反而是令狐绝,又躬了躬身,才转身而行!令狐明缓缓抬起头来,泪眼目注着令狐绝的身形,喃喃道:“绝儿,别怪爹,有些事还不是你该知道的时候。”说完,长长的叹一口气,回身走去,那瘦削的背影,长长的拖在地上,瞬息间,又似衰老了十年!
西城门三里处,令狐绝静静地站着,为怕引起别人注意,他是用神通换形后先出的府邸,和令狐雁约好了在此处会和,趁着空隙,他和体内的夜魅交流上了:你也知道九龙神晶?夜魅还没说,玄风已迫不及待的传来讯息:令狐绝,你福缘还真是厚,九龙神晶这等神物你也能得到。
紧接着,夜魅道:九龙神晶是武者的圣物,炼化后,**将达到一个不可思议的地步,有典籍记载,曾经有个武者,无意中得到了九龙神晶,用二十年时间炼化,境界不过初阶战爵,可战力已不逊于普通战王,凭的就是那可以移山倒海的力量!
这下,令狐绝楞住了,他没想到九龙神晶竟然厉害到这个地步,战爵和战王,虽然只差一阶,可实际差多少,令狐绝很清楚。
他惊愕未定,夜魅却包含欣喜地道:我进阶了,可能要沉睡几天。
那好啊。令狐绝也替夜魅高兴,见过各族的精英弟子,他意识到,夜魅和这些人相比,确实存在着不小的差距!体内的玄风也沉默了,由于境界的关系,他方才从令狐绝身上得到的好处最少,但这足以让他深思。
一阵擂鼓似的蹄声响起,令狐绝放眸望去,远远地,俩匹俊马鬃毛倒竖,昂首扬蹄,像腾云驾雾一样,以惊人的速度奔驰而近。仔细一瞧,这那是马,而是头脸和马相似的魔兽,俩侧有细小的鹿角,颈似骆驼,尾巴却很细长,虽然模样有点怪,可境界不低,都是高阶帅级。令狐绝听说过这种叫鹿马的魔兽,在迷丝达山脉偶有出没,可他是一次没有碰到过!
骑在上面的令狐雁和巴腾同时放慢的速度,鹿马轻缓的扬着蹄,慢慢逼近!比令狐雁还快,巴腾就跃了下来,满脸推笑地道:“令狐将军,不,应该叫师弟了,哈哈,我们是不打不相识,愚兄有什么对不住的地方,不要放在心上!”
一双斜飞人鬓的剑眉微皱,令狐绝知道,巴腾之所以这么客气,很大原因是因为他托令狐雁说的那些话,略有些不愉,但顾忌令狐雁的面子,以及在流影宗以后的日子,还是客气地道:“巴兄客气了,以后还请你多照顾!”
“一家人,这么说俩家话,师弟,你太见外了。”巴腾显得很是亲切,要是没有先前的交往,令狐绝也会认为他是个耿直坦诚的男儿,不过现在,他对巴腾是没有一丝的好感!
“好了,你们别说了,等进了宗门,有的是时间!”令狐雁见俩人相处融洽,也很是开心,欣悦的抚摸着鹿马的鬃毛道!
“对,师弟,我与你同乘一骑!”说完,巴腾就拉着令狐绝的手臂,上了自己的角马!令狐绝也没反对,这角马比普通的马要大,坐俩个人根本没有问题!
角马仰首低鸣,倏尔狂奔,速度之快,非寻常兽类可比,可对坐惯了烈炎,魔月的令狐绝来说,这都是小儿科,就连魔可,速度也比这角马快许多!想起魔可,令狐绝就不免联想到巴洛斯元帅,他隐隐有种感觉,魔可对宝物有特殊的感应,或许就和巴洛斯元帅有关!
路途在蹄声里逝去,时间在蹄声里溜过,很快,夜色已临!(未完待续。。)
第三百五十二章 流影宗(2)
黑暗已经笼罩大地,天上无月无星,在帝都西城外的荒野,藤真悄然的站着,月银色魔法师袍飘舞得洒脱之极,衬着他那洁白细腻的肌肤,流露着一种无可言喻的华贵高雅气质。只是脸色阴沉了点。武藤和苍井环立身后,神色阴鹫冷酷,和令狐绝一战,受打击的不仅仅是藤真,连他们的心里也有种被羞辱的感觉!
时间悄然飞逝,终于,一个人影毫无预兆在距离藤真跟前几丈处浮现,身材高挑且凹凸有致,玲珑浮突,光看身材就是个绝代的尤物,可惜脸蛋,却因为蒙着黑巾看不清楚,只露出宛如晨星般的双眸,她凝视着藤真,目光很冷,似乎连视线都是僵木的。
“月后?”藤着仿似对眼前的人突然出现并不意外,面孔上没有一丝毫表情,淡淡的,非常平静,平静得如一泓深邃的潭水。
黑巾女子冷冷地道:“说吧,找本后有什么事?”
藤真优雅的一拂衣袖,丝质袍袖泛起一抹淡淡的柔润光彩,静静地道:“对于令狐绝、令狐明的暗杀,立刻停止。”
月后深深吸了口气,瞳仁的光芒刹时变得如一条百步蛇似的冷酷阴毒,而这目光,又冷酷的投向藤真,冷声道:“为什么?”
藤真静静的望着她,似笑非笑的勾了勾嘴角,他知道,对方对令狐绝是恨之入骨,自己又何尝不是呢?可想起今天收到的族里传讯,还是咬着唇角道:“是族里的意思,你照办就行!”
“还有事嘛?”月后也不多话。用一种极其低沉的语气道。他那神态。在冷漠中令人感到有一种无可抗拒的窒息与震慑之力。
藤真淡漠地看着她,慎重地道:“那边的事进行的怎么样了?”
月后仰首望天,语声如来自九幽,那么遥远的响起:“矮人族派了不少强者,半步王级就有四位,他们选派的人族武者进去后没有一个回来,所以他们现在正在破解魔法阵的血脉封印,可能需要点时间。”
几乎不易察觉地。藤真眼眸中流露出一股肃杀之气,缓缓地道:“你是准备在他们破解封印后再动手,那么现在除了角魔族,还有没有其他族参与?”
“有几个,但实力不强,反而是角魔族,和矮人族交手几次后,有等待援军的迹象!”月后面无表情地道,对他来说,现在出现的这些人都算不上阻碍!
藤真那双柳眉微微舒展了一下。凝重地道:“光明族已经注意到了,有消息说。明王、法王都在来帝都的路上。”
月后也不意外,此等消息想要完全的封锁那是不可能的,光明族反应已经是迟钝了,眸子里泛出一层朦朦胧胧的煞气,淡淡地道:“我会尽力,只要你们遵守约定!”
藤真虽然不知道这约定是什么?但还是叮嘱道:“其他的东西你看着办,但锁魂碑一定要到手,由于和光明族的协议,我族不能派强者前来,这事,就拜托你了!”
他突如其来的客气,让月后怔了怔,冷瑟的道:“我说过我会尽力!”说完,黑雾冒起,在这一刹,便已失去了他的踪影!
同时,数百里之外,黑龙战帝墓穴传送魔法阵上,金烈长老正带领族人们忙碌着,他双眸凝注,脸上肌肉紧绷,小心翼翼的用手中的破禁器靠近阵心,这已经是他第七十八次做实验了,白光刚一触及阵心,一种本能的直觉,令他感到有一股沉翳的压力在胸腹间扩张,他瞬间明白,又失败了!蓦地缩手后跃,在避开这种压力的同时,停止了这次实验!
一个浑厚的,像天塌下来都能扛住的语声,带着一丝寒意的传来:“金烈长老,是不是还不行?”
不用回头,金烈也知道说话的是本族这次来这里的最强者,半步战王石猛,微微一斜身,头向上仰,无奈又略带苦涩地道:“这血脉传送是最难破解的封印,又是帝者所设,想要完全解开,还需要一段时间!”
同样满脸金色虬髯的石猛暗中一咬牙,狠狠地道:“真他娘的,现在知道消息的种族越来越多,我看我们守不了几天,要不,去找些人族强者来,和他们合作?”
金烈脸颊的肌肉抽动着,连带着虬髯也微耸,但尽量冷静下来道:“各族倒无须担心,就算把这魔法阵交给他们,他们也破不开,估计要动手,也是在我们解开血脉封印后,至于找人族强者,石猛长老,人族强者本来就少,行踪又不定,我们先前进去没出来的那俩个已是爵级,要想再找更高境界的难!”
觉得金烈说得有道理,圆溜溜的眼珠儿一转,石猛愕然地道:“上次不是有个年轻人进去又出来了嘛,我们找他?”
金烈从一开始就打过令狐绝的注意,可一来:有点不放心,毕竟对方身怀破禁法则,又和精灵族交好,到时把宝物搜罗一空,那就有些尴尬了。二来:对方行踪不定,与其把时间浪费在他身上,还不如想办法自己解开封印!可石猛提起,还是让他暗暗后悔,早知道,就应该留下令狐绝!原先,他以为令狐绝能安全出来,里面就没多大危险性,只要找几个平时和矮人族交好的人族强者就可以解决!可现在看来,这战帝之墓绝对没有想象中的简单!
见金烈沉默不语,石猛有些生气了,虽然在锻造、魔法阵方面自己的造诣不如金烈,可自己毕竟是半步王者。于是,清冷地道:“金烈长老,还犹豫什么?立刻派人去找,他不是和精灵族关系好嘛,我通知族里,立刻和精灵女皇交涉,天魔神甲,我族势在必得!”
金烈无奈,只能点点头,说实话,他对解开血脉封印的把握也确实不大!
山岭下,夜色如同一幅随意挥洒的淡墨画,显得如此幽静,而在幽静中,又带着一抹难以言喻的虚虚渺渺的意态。令狐绝三人围坐着,一堆篝火映照着他们神色各异的面孔,一只去头剥皮的羚羊放在火上烤着,肉香四溢。
令狐雁抱膝坐着,一会看看静默不语的令狐绝,一会又看看若有所思的巴腾,眼眸里有无可掩饰的喜悦!这一天下来,她感觉俩人相处的不错,有说有笑的,尤其是巴腾,看上去还真有几分未来姐夫的样子!
“来,师弟,尝尝师兄的手艺。”巴腾给已熟的羚羊抹上佐料,掌锋一斜,一片薄薄的肉片朝令狐绝射来。依他们现在的境界,这点温度已经不在话下,令狐绝伸手接过,是最好的肋肉,放在唇儿一咬,油而少腻,焦中带嫩,滋味确实不错。不由的他把目光移注到含笑而坐的令狐雁身上,她正侧着脸,目视着巴腾,眼眸里有挥之不去的缕缕情丝!
令狐绝微微一叹,这巴腾不管是相貌,境界,乃至行为细节都是上上之选,难怪视武道修炼为第一的令狐雁也会迸然心动。可是他的秉性?令狐绝目光有些黯然,不知为什么?随着境界的提升,眼界的开阔,阅历的丰富,他似乎越来越能看穿人心。
就在他心中不是滋味的时候,巴腾开口了,语声稍显犹豫:“师弟,不是师兄心急,实在是压在心里太久,你跟师兄说说老祖宗到底是怎么回事?”
早知道会有这么一问,令狐绝平静地道:“我们在森林的时候,偶然进了一处洞穴,见到了巴元帅的骸骨。”
“那有没有什么东西?”巴腾急切地道,捏着咬了一半的肉片在手中,显得有些紧张!
令狐绝很坦然地道:“有,有几本兵书和一些杂七杂八的东西!等我们什么时候有空过去了,我交给你,对了,还有些东西在我这里。”他把巴元帅留下的遗书给隐瞒了,因为上面有关于黑龙枪的讯息!令狐绝虽然不是个贪婪的人,但想让他交出黑龙枪,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他决定用从秘境岛屿上得到的那些灵草、魔武拿出一些做补偿。
于是,从储物戒指里取出四只大小不一的玉盒,走过去,递给了巴腾!接过玉盒,巴腾呼吸急促,鼻孔微微翁动着,目光里,有强烈得足可焚熔一切的希翼之火!令狐雁也好奇的坐了过来,并向令狐绝投来感激的一瞥!
巴腾抿着嘴唇,打了最长的那只玉盒,盒盖开启,是一柄流淌着奇光异彩的剑,水系的,王级上品。令狐绝微微一笑,要是这柄剑属性和修斯等人不合,恐怕也不会留到现在!见俩人窃窃私语着,令狐绝走了开去,一条清溪,在几株幼松之侧蜿蜒流去。他漫步行入,在清溪水畔安适的坐了下来,默默凝视着清冽的流水,他并没有因刚才的谎言而内疚,毕竟像黑龙枪这等神器,永远是没有主人的。更何况,巴洛斯元帅在遗言里也只是让他照顾巴家的人。如果有机会,令狐绝是不介意还这段香火情的!
溪水中,不知何故,升起一连串的泡沫,泡沫浮在水面上,随波而去,又散了,散得干净,散得不带一线踪影。
悄然叹息一声,令狐绝的眸子里泛出一层朦朦胧胧的,如梦如幻的烟雾,他的面容沉静,在沉静里,微漾着忧郁与落寞,暗思着:流影宗,到底是怎么样的所在?(未完待续。。)
第三百五十三章 绝代淫娃(1)
篝火旁,巴腾已经把玉盒都检查完毕,瞳孔深处掠过一抹阴沉,但很快消失不见。而令狐雁的神情却是喜悦且满足的,这几样魔武、灵草加起来的价值对他们这些核心弟子来说,也是笔不小的财富,当然,她不是因为巴腾得到这笔财富而高兴,而是令狐绝能大方的把这些东西拿出来,说明在他的心里,自己这个姐姐还是很有位置的!
而巴腾却不这么想,根据家谱中的记载,当初老祖宗离家时是带着家族中的异宝“天罗星珠”的,这“天罗星珠”没有其他的功效,却对宝物所散发的灵气有特殊的感应,对一个想要重新崛起的家族来说,对一个像追求武道极致的人来说,拥有这等宝物,就等于拥有了希望!
想了想,巴腾把玉盒交给令狐雁,站起身,走到溪畔,半蹲着,带着一股忧戚且感激地语气道:“师弟,师兄谢谢你,我已经让堂兄带话给族里,可能族里很快会派人去克罗城,你知道?有些东西不在于价值,而是个念想,你说对嘛?”
令狐绝微微一愕,从巴腾的言语中,他听到了另外一层意思,是希望他不要有所隐瞒!微微一斜身,平静地道:“巴师兄,你的意思我明白,说实话,要不是巴元帅留下的那本战神真气,我的兄弟们或许走不到这一步,所以,我们对巴元帅是心存敬意和感激的。”
巴腾怔了一下,令狐绝滴水不漏的回答让他一时不知道怎么开口,只能表示友好的拍了拍令狐绝的肩膀!从背影看去。俩个人显得亲密无间。这让注视他们的令狐雁面靥上浮起一片憧憬的光彩。
接下来的日子至少在表面看来是极度和谐的。很快,三天后,他们已到了流影宗所在山脉的脚下,这是一片无际的高地,有着荒疆平原似的浩瀚与雄壮,也有着江南山水般的细致与秀丽,有白水狼烟似的凄凉,也有着林幽枫红的悠然。远处。有一条宽阔的似银带般的河流,沿着河流而上,是连绵的山脉,其中有一座清奇秀丽的山峰直入云霄,四周浮荡着朦朦胧胧的雾气,好似人间仙境!无须登临,只是隔在远处这么一望,已令人悠然有种出尘涤俗之念了……
鹿马停了下来,巴腾指着那座山峰道:“师弟,这就是我们的宗门所在!”
令狐绝点点头。从这座山峰映入眼帘的那一刻,他就喜欢上了这个地方!不缓不徐的策骑而行。令狐雁在脸上漾起一丝倩笑,轻轻的道:“五弟,在进宗前,有些情况我向你说一下,你也好有个了解,本宗一共有弟子八百余名,其中外门弟子七百多,内门弟子六十八个,核心弟子九名,外门长老、执事数十人,内门长老六人,副宗主俩人,另外还有些杂役、丫鬟等,加起来人数上千。”
令狐绝惊讶了,没想到流影宗竟然如此庞大,先前令狐雁在来的路上提及过对弟子的一些要求,外门弟子一般都是战帅级的,内门弟子则是战候境界,只要一踏入爵级,那就直接晋升为核心弟子,这样一算,光弟子就有九个爵级,六十多个候级,数百个帅级,难怪当日令狐雁会说,他那些不过是过家家的游戏!
见令狐绝难得露出震惊之色,转过头来的巴腾觉得愉快极了,偷瞄了令狐雁一眼,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道:“师弟,本宗绝大多数的弟子都是女的,凭你的长相,境界,你可要小心了!”说完,又是一声愉悦的长笑!
令狐雁白了他一眼,正色道:“五弟,大师兄虽说是玩笑,但你也要注意,要是确实有中意的,就老老实实跟我说。”说完,还包含深意的看了巴腾一眼,在宗门,可是有不少女弟子对他有好感!
令狐绝俊脸微红,有些期期艾艾的苦笑了一下。策骑前行了一阵,就到了河畔,河面很宽,但水流却很缓,上有一条可供四马并驰的吊桥,吊桥以网钢索接缚,上铺黑色木板。有四个身穿浅蓝色劲装的弟子守在对岸,三女一男,都很年轻。
三人都下了鹿马,牵着而行,令狐绝还是第一次走这种吊桥,只觉得晃晃悠悠,很是有趣!
四个弟子远远看见大师兄、大师姐回来,早就做好了准备,刚一下桥,四人就齐齐躬身道:“大师兄、大师姐!”说完,其中俩个就把俩人手中的鹿马给牵了过去!
巴腾微微一哼,大师兄的威仪尽现!令狐雁也好不到那里去,挺直的鼻子皱了皱,予人一种拒人千里的意味!这让令狐绝微微一怔,看来这流影宗规矩还是很多的!
在拜见完大师兄、大师姐后,那几个弟子的目光自然的落在了令狐绝身上,目光是迷悯而惊异的,尤其是那几个女弟子,睁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直愣愣地逼视着令狐绝不动!让令狐雁有些不愉的咳嗽了一声!
三人继续前行,直至他们的背影消失,那几个弟子就叽叽喳喳的议论开了:“这是谁啊?”
“好俊啊。”
“看大师兄对他的态度,好似来头不小!”
最后一个年级最轻的女孩更是可爱,伸伸粉红色的小舌头,娇憨地道:“要是每天可以看到他,让我每天守在这里都行!”
自然,这些议论令狐绝几人是听不到的,拾阶而上,一条盘旋回绕的狭窄山道隐没云雾之中,两侧是一片茂密清新的细竹,显得深碧如海、优雅宁静!一路上,令狐雁和巴腾轮番介绍着附近的景色,谈谈笑笑,指指点点,那种微妙的立场与心态,在此刻显然淡了许多!
在转过一个幅度窄狭的弯路后,山道变为宽阔的石径,正中央有一块奇异山石。赫然雕刻着三个气势雄伟的大字:“流影宗”。俩个白袍。四个蓝袍的弟子抱剑肃立左右。一见三人过来,又齐齐躬身道:“大师兄,大师姐。”
这次,巴腾没有那么倨傲了,嘴角牵起一抹笑意,轻声道:“冷师妹,黄师妹,今天是俩位当值啊?”
其中一个有着娇美面容的白袍弟子很恭敬地道:“是的。大师兄,这一路辛苦了!”
令狐雁将面色沉了下去,她知道,这个冷心挑一直就暗恋着巴腾,以前她并不在意,可不知道为什么,自从认识令狐绝后,她对这方面变得敏感起来,冷若寒霜地道:“冷师妹,师尊可有出去?”
冷心桃微微一凛。恭声道:“师尊在紫心殿,今天有天一宗的人来访!”
令狐雁微微哼了声。抢先而行。令狐绝犹豫了一下,紧跟而上!而巴腾则彬彬有礼的微微颌首,才跟了上来,这倒不是他对这个冷心桃有意思,以后如果他想执掌流影宗,离不开这些内门弟子的支持!
继续前行,不知不觉已到了山顶,眼前已宛若桃源仙境般展开了一幅美丽的画面,依着山势高低,建筑着连绵重叠的亭台楼阁,点缀着奇花异石,薄薄的云雾飘飘渺渺,越发衬托得这片楼阁的幽远清雅,仿佛琼楼玉宇,瑶池仙境,美极了!
令狐绝吐出一口长长的气息,赞美的道:“真是人间仙境。”
令狐雁此刻也有了那么点笑意,淡淡道:“美吧,可惜住久了,你就会觉得闷!”
伸出舌来润润嘴唇,巴腾笑嘻嘻地道:“这是师尊、长老、以及核心弟子的居住之所,至于那些内门弟子在山腰,外面弟子在山脚!”
令狐绝微微颌首,纵目四望,仿似在欣赏美景,其实是在寻找问心崖的所在,可惜,这一眼望去,看不到可以称为崖的地方!
再次前行,人,骤然多了起来,有白袍的内门弟子,还有灰袍的外门长老,见到巴腾、令狐雁过来,要嘛躬身行礼,要嘛客气寒暄,这一路行来,正如巴腾所说,女性弟子的比例高的离谱,十个女弟子,才有一个男弟子!
这让令狐绝很是不解,按理说,男子在武者修炼上有先天的优势,为什么流影宗偏偏这么多的女性弟子?难道只是宗主个人的癖好?
带着这种茫然,令狐绝继续走着,不多一刻,已沿着一条开满花草的小径,走到一片连云楼阁之前,令狐雁的脸色变得凝重起来,转身对令狐绝道:“五弟,我和大师兄先进去跟师尊说一下,你先在这里等一会!”
令狐绝很自然地点点头,令狐雁微微颌首后,和巴腾朝楼阁走去!待俩人的背影消失后,令狐绝开始悠闲地散起步来,他所处的位置是个中心,四周有数条石径通往各个方向,隐没于林荫处!
令狐绝不敢走远,只是漫无目的的踱着,心里暗思:“流影宗创宗才十几年,就有如此规模,看来这师尊的本事不小。”
苦笑了一下,他发现自己走的有些远了,正待随着原来的小径往回走,在林荫深幽的那一边,却突然传来一阵细碎的异响。他停下了脚步,又是一声较为清晰的声音响起——那是一种极难辨别的声音,宛似衣衫的悉索,又像是某一种推扯的声息!他凝神细听,竟听到一个男子凄楚的求饶声:“小姐,不行,等会让别人看见,让宗主知道,我就完了。”
一个明显也压低了嗓音女声传出:“那你还不快点,让本小姐爽了,说不定还能给你几颗候灵丹!”
又是挣扎、哀告的声音传来。令狐绝是彻底愣了,这言语里的意思,这声响蕴含的内涵,就算是他这个童男子,也能猜出来这林荫处正在发生什么事?
令狐绝的唇角浮起一抹古怪的韵味,他没想到,自己进流影宗后见到的第一幕竟然是这个!(未完待续。。)
第三百五十三章 绝代淫娃(2)
老实说,要不是这里是流影宗宗门所在,就凭四周雅致的景色,这隐蔽的林荫,还真适合让饥渴的男女做些雅俗共赏的事。令狐绝摇头苦笑,刚准备举步,就听见令狐雁的呼喊:“五弟、五弟!”
一愣,令狐绝脱口而出的应了一声!话音一出口,就知道不对。林荫处立刻静了下来,一个人影在受惊之下,惶怵窜了出来,是个容貌俊秀的年轻人,只穿贴肉的底裤,袒裸着细皮嫩肉,他惊恐又慌张的朝令狐绝望了一眼,手抓着白色长袍慌乱的朝另外一个方向奔去,瞬间没入林荫!
令狐绝暗自摇头,没走几步,就听见身后有人喊:“站住!”
从语声中听出喊话的就是那个在林荫中行苟且之事的女子,令狐绝脸色微沉,恍若未闻,径自走去!
“你给我站住!”声音变得尖利起来,人随语声如狂风卷来,极其突兀而霸道的拦在了令狐绝身前,是个极其年轻漂亮的女子,双眸隐含风情,面如桃李,配着一张微红而小巧的嘴巴,微翘的嘴角上,残存着尚未褪尽的亢奋**!她的神情本来是极其愤怒的,但是目光一接触令狐绝那俊秀的脸庞,表情有些儿迷悯而惊异起来,上下打量一番后,妩媚而妖烧的斜睨着令狐绝,疑惑地道:“你是谁?我怎么从来没有见过你!”
令狐绝神色一沉,也不说话,绕开那个女子,就朝前面走去。
柳腰款摆。那个女子再度拦在了令狐绝的身前。并把双手一张。高耸的胸部一挺,哼了哼,道:“你知道我是谁嘛?竟敢不理本小姐。”
令狐绝双目如冰的注视着对方,缓缓的道:“让开。”
鼻孔里哼了哼,女子轻藐地道:“本小姐就不让开又怎么样?”
令狐绝英挺面孔上,浮起一丝冷漠的酷意,刚准备动手,令狐雁语声幽幽传来:“五弟。怎么和柳师妹遇上了?”
令狐绝蓄力的手松了下来,那女子则转过身,十分不悦的看了走过来的令狐雁一眼,小巧的鼻子皱了皱,微哼道:“他是你弟弟?”
令狐雁一张俏丽英气的面庞上如罩寒霜,冷冷地道:“怎么?柳师妹,几天不见,连师姐都不叫了。”
那女子显然对令狐雁并没有多少尊重,唇角一撇,头一仰。擦着令狐绝的肩膀而走,还故意撞了他一下!
令狐绝柳眉儿一挑。目视着那女子的背影,轻唾了一口,然后才转身,脸色凝重地道:“五弟,师尊现在有点事,你先住下再说。”
从她的神色里,令狐绝感到有种不祥的预感,心头一跳,但是,表面上却极为平静的道:“是不是有什么麻烦?”
眉心微蹙,令狐雁缓缓地道:“也没什么,按理说,像你这种境界,又有父亲的信,应该是可以直接收为核心弟子的,可师尊却让你从内门弟子做起!”
令狐绝一颗心猛地沉了一下,按照流影宗的规矩,内门弟子是不可能上问心崖的,不由,眉宇间布上了一层阴霾!
令狐雁知道他为何而来,所以深刻了解他此刻的心情,安慰道:“五弟,没关系,过些天我再跟师尊说说,实在不行,一个月后,就是门内弟子比试,你直接挑战核心弟子,只要胜了,按宗门的规矩,你就是核心弟子了。”
令狐绝默不作声,一个月,他还是等的起的,不过他现在考虑的不是这个问题,而是在想,柳絮儿会不会有别的想法,所以才如此对他?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算是核心弟子,恐怕上问心崖的机会也很渺茫!于是,他犹豫了一下道:“你知不知道问心崖的所在?”
令狐雁瞬间明白他话里的意思,无奈的神色中,尚包含了不少惊惧与焦急,急声道:“五弟,你千万不能乱来,惹恼了师尊,恐怕老太君也护不了你,再说,问心崖不分昼夜都有俩个内门长老看守,那可是俩个半步王级!”
令狐绝的表情变得生硬起来,看来要上问心崖,比他来之前想的要困难许多!
俩人并肩而行,虽然四周风景如画,可各有心事,一时无话!尤其是令狐绝,俊俏的面孔上,仿佛笼罩着一些看得见,却摸不透的烦郁。
在流影宗的腹地,一栋精致的楼阁前厅,巴腾静静的站着,一个婀娜多姿的身影背对他而立,凭窗远眺,虽然没有说话,也没有任何动作,却予人一种高高在上,君临天下的意韵!
“他就是那个令狐绝?”冰冷的语声含着一抹威严飘起。
巴腾早没有了先前的倨傲,恭敬地道:“是的,师尊,弟子也没想到他竟然真的会来流影宗!”
“他来,一定是别有目的,要不是为师当年还欠着师姐一份情,就算是令狐明,为师也不给面子。”那威严的语声再度响起,铿锵有力,予人一种极度冷酷坚硬的意味!
巴腾讨好地道:“师尊,弟子会盯紧他的。”
那婀娜背影表示赞同地微微哼了哼,缓缓转过身来,是一个美得怕人,美得像魔鬼一样的女子,她就是柳絮儿,流影宗的宗主,年纪早就在七旬开外,可岁月仿似在她脸上没有留下任何的痕迹,浓黑的长发像瀑布般自然的披在肩头,如白玉雕成的挺直鼻子下,樱唇紧闭成一条坚毅的弧线,目光是生冷的,就连眸瞳深处,都不带一丝的情感!
“最近妖丫头,又有点不安分了,你也盯着点,别人都顾忌她的身份,不敢告诉为师,只有你和雁丫头。”说到这里,柳絮儿仿似记起了什么,冷冷地道:“过几天,天一宗有些弟子,长老要来,你安排一下,看有那些人合适?”
这样的事情巴腾做过不少,自然驾轻就熟,躬身道:“弟子知晓了!”
“那好,你先下去吧,那个令狐绝,就暂时晾他一下,看他能搞出什么花样?”
“是!”巴腾从容退下,柳絮儿眸子的光华闪烁不定,悄悄的,语如魂梦中的低唤:“师姐,你这又是何苦呢?”
在山腰处,山崖一角,有一栋小木屋,和其他的木屋相隔近百丈,显得有些突凹。“五弟,这就是当年我还是内门弟子的时候所居之处,我偶尔会来小住一晚,所以还算整洁!”令狐雁微笑着把令狐绝领了进去,屋内布置得异常清雅古朴,无论地板、墙壁、全和外边一样,采用未经修饰的粗大原木所制就,隐隐飘散着一股子淡淡的木料芳香,一张竹床,叠有锦被,一张老树根雕成的雅致紫红色木桌,上面摆有翠竹盆景,一侧的竹编高几上摆着一只羊脂玉鼎,靠左边的窗子正撑开,可以望见窗外山壁处那一线溅银碎珠般的流瀑,在流瀑扬起的蒙蒙水雾弥漫中,那种泌凉的爽气,也飘入室内,令人有种悠然神往的意韵!
从令狐绝的微笑的神色中,令狐雁知道他应该是满意的,轻声道:“等会会有丫鬟把一些内门弟子所用的物品拿来,还有一些门规列条,你也看一下。”
令狐绝连连点头,他是一个习惯自己照顾自己的人,除了曼丝,还没有谁这样细心周到的照顾过他!想起曼丝,他的心里就有股莫名的思念!
“好了,我先回峰了,说不定师尊改变主意正找我呢,你休息一下。”令狐雁巧倩的笑笑,准备出门,仿似想起了什么,玉脸一红,转身道:“你离刚才那个女子远点,她是个麻烦!”
说实在的,令狐绝对那个女子还有点好奇,在流影宗,能对令狐雁有这种态度,一定有非常强势的背景,于是狐疑地道:“她是什么人?”
略微犹豫了一下,令狐雁觉得还是说清楚点好,于是淡淡地道:“她叫柳妖,也是核心弟子,是师尊的侄孙女,也是师尊唯一的亲人。她这个人有点,有点。”令狐雁说不下去了,脸颊红晕更浓,低叱道:“反正你躲着她点就是,要是她来纠缠你,你就找我。”
令狐绝心里暗暗一笑,他知道令狐雁口中的有点是什么,那何止是有点,简直就是绝代**,不过,他也不好意思直接说,只能微微颌首,想起了一件事,就问道:“这流影宗为什么这么多的女弟子啊。”
令狐雁眉宇微蹙,无可奈何地道:“本宗的秘法,大多适合女子修炼,而且对以后的伴侣也有好处,以致很多宗门会选择本宗的弟子为伴侣,所以,不时会为其他宗门的人上山,你也注意点!”
令狐绝一直专注的听着,听完后,心中极是惊愕,直到令狐雁离去,他才从惊愕中清醒过来,嘴角牵起一抹苦笑,这流影宗也太奇怪了点!
静静地坐在竹床上,令狐绝想着:到底用什么方法才能进问心崖呢?要知道,不是光进去就可以了,还要上去,一次上不去,还需要第二次,第三次?越想心越乱,一双斜飞人鬓的剑眉又不禁微皱了起来,心里也豁出去了,反正是先要想办法进去,至于能不能上去,到时候再说也罢。
长长的叹了口气,令狐绝跳下床,走出了木屋,来到山崖边,对面陡壁有一条清澈如银的细瀑,自壁上悬落,有些落在他所立山崖夏,四溅纷散,宛似碎玉飞雪般水花流旋。
这个地方倒真是不错。他暗付着,听见背后蜿蜒下来的石径处有脚步声传来,以为是送物品的丫鬟来了,他倏尔转身,映入眼帘的脸庞着实吓了他一跳:“怎么是你?”(未完待续。。)
第三百五十三章 绝代淫娃(3)
“怎么?很意外吗?”来人竟然是他方才见过的那个绝世**柳妖,她换了件紫色的衣袍,俏丽的十分惹眼,轻咬着下嘴唇,眼波流离,挑逗似地看着令狐绝!
令狐绝眉心微蹙,冷冷地道:“你怎么知道我住这里?”
妖媚的笑了,柳妖面泛桃花,顾盼生姿的道:“这个流影宗还有我不知道的东西?怎么?不请我进去坐坐,还是怕我会吃了你?”
“我想没这个必要。”令狐绝冷冷一哼,返身进屋,刚把门掩上一半,就被一只嫩白的小手给抵住了。伸出粉红小巧的舌尖润了一下娇嫩的唇儿,柳妖媚眼如丝的道:“装什么装,大不了多给你点候灵丹。”
“滚!”令狐绝是真怒了,脸色阴沉,冷厉的声音从舌尖儿迸出!
柳妖色心再浓,也受不了这样的语气,脸色倏变,那张如画的面孔铁青着,有如一层严霜罩在上面,冷峻地道:“别以为有令狐雁这个丫头给你撑腰,你就可以跟本小姐这么说话,要不是看在你这张脸还算顺眼的份上,本小姐现在就废了你。”
话音未落,一记清脆暴辣的耳光,便在这时重重掴上了柳妖的面颊,“啪”的一声,殷红的指印出现在白皙的脸蛋上。柳妖被打愣了,这还是生平第一次挨耳光,一张俏脸由于过分的震惊羞怒而现得愈发铁青,全身更在不可抑止的栗栗颤抖……
令狐绝反而把门打开了,傲然而立,双眸寒森森地凝视着柳妖。静待她发飙!自从老太君的一番提点后。令狐绝明白了。隐忍不是强者之路,秉性而行才是登天之门。当然,这种秉性而行不是随心所欲的胡作非为,而是从自己的本心出发,做自己想做,又应该做的事!
出人意料的,柳妖没有发飙,反而抚着脸。用一种错综复杂的目光凝视着令狐绝,映入她的瞳孔中的便是令狐绝英俊却不缺乏刚硬,深沉却包含的霸气的脸孔,那强烈的男人意味让她竟然芳心暗颤,精神恍惚,全身竟然产生了一种奇特的愉悦感受,很像某种**要来的前奏!
缓缓地,她把手放了下来,一双莹波澄亮的眸子里有一片凝重的意韵,缓缓地道:“很好。这一巴掌让我知道什么是真正的男人,令狐绝。我吃定你了。”
这句话从柳妖这位美丽女子的樱桃小口中吐出,予人一种很特别的感觉!令狐绝哭笑不得,无奈,只能把门重重的一关!
柳妖的表情有些奇怪,她深深的凝视着紧闭的门扉,双瞳中的光芒开始是朦朦胧胧而迷茫的,倏尔变得坚定起来,一字一句地道:“令狐绝,听好了,这一巴掌本小姐记下了,你就洗干净等着吧。”说完,一跺脚,从原路返回,她走的很急,好像有什么要事似的!
屋内的令狐绝一听,一时头大,要是大家撕破脸,打一场,他倒无所谓,趁这个机会,他还能探探柳絮儿的底线!可现在,打、打不走,骂、骂不掉,这个柳妖看来是缠定他了!唇角勾起一抹苦笑,但瞬即转为狐疑:能不能利用这个柳妖进问心崖?这个想法一起,令狐绝顿时精神一振,猎手出身的他对关系的界限很清晰,要嘛是朋友,要嘛是对手,而柳妖显然不是朋友,对不是朋友的人令狐绝是没有多少良善可言的!
柳妖疾步走在石径上,沿途,那些内门女弟子一看她过来,都仿似躲瘟疫般远远绕开。柳妖也不在乎,这点倒和令狐绝有些相似,可她不是秉性而行,而是随心所欲,分不清那些是可以做,那些是不可以做。远远瞅见一个男弟子,她倏尔大喊:“过来。”
那个长相普通的男弟子神色怔窒了一下,随即转为狂喜,狂奔过来,躬身道:“柳师姐!”
柳妖轻抚鬓角,媚眼如丝,勾勾了手指,腻声道:“来,跟我进来。”说完,走进了石径旁的林荫!
那个男弟子眼珠儿瞪的老大,仿似不信这天大的好事会落在自己头上。要知道,柳妖虽然放荡荒淫,但也不是没有选择,被她看上的都是些俊秀的男子。柳妖见那男弟子没有跟上来,又是回眸一笑,勾了勾手指!
那个男弟子如梦方醒,眼见自己梦了不知道多少回的柳师姐在前面轻舔唇角,一下子就亢奋起来,双眸里充满了**,淫光宛若一头春情勃发下兽性大发的豺狼!
刚入林荫深处,那个男弟子迫不及待的宽衣解带,迫切的想展示自己的肌肉和强壮,期望以后能获得更多的垂青!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兽性毕露的男弟子,柳妖生平第一次有了种不愉的情绪,冷冷地道:“等一下。”
那个男弟子愣了,粗重的吼吸着,喃喃道:“柳师姐!”
“过来。”柳絮儿再度勾了勾手指,但眼眸里却没有了方才的风情!看着半解衣袍,不知道是穿还是脱的男弟子面带茫然的走近,柳絮儿冷冷地道:“给我一巴掌!”
惊骇之下,那个男弟子以为自己那里得罪了柳师姐,她在伺机报复,连站都站不住了,“噗通”一声跪了下来,带着哭腔道:“柳师姐,你就饶了我吧。”
望着眼前面容因惊惧而扭曲的男弟子,柳妖的脑海里,不由浮现出方才令狐绝打她一巴掌时的那种冷峻的气质,霸烈的意味,以及那张令她爱煞的俊秀脸庞。心中的嫌弃更浓,怒叱道:“听见没有,我叫你打我一巴掌,你要是不打的话,后果你自己想!”
想起被柳妖折磨过的同门,那名男弟子全身痉挛,露出比哭还要难看的笑意,缓缓的站起身,忐忑地道:“柳师姐,是你叫我打的?”
柳妖细长茂密的睫毛合上,把脸蛋儿凑近,方才的指印在她斗气的运转下,早已消退,只残留着些许的红晕!
那名男弟子缓缓举起手,手是颤抖着,眼神是惊恐的,连语音都带着不可压制的颤意:“柳师姐,我真打了?”
“打!”柳妖从唇瓣冷冷的吐出一个字!
那名男弟子眼一闭,就掴了过去,手掌刚刚挨上脸颊,就觉得小腹被重重的一踢,将他整个身子撞翻。艰辛的挣扎爬起,满眼金星迸溅里,他委屈地哀求道:“柳师姐,是你让我打的?”
柳妖柳眉倒立,双手叉腰,恶狠狠地道:“你这叫打?给我用力点。”
男弟子悲嚎一声,有种即将崩溃的感觉,欲哭无泪,只能咬着牙,再度掴了过去,这次他加了力道,有清晰的掌掴声响起。在扬掌的同时,他闭上了眼,做好了再被蹂躏的准备,可良久,却没有一丝动静!心情是极其忐忑的,他缓缓睁开一只眼眸,只见柳师姐手指轻抵唇角,眼帘在微微翁动,显然陷入了沉思!
不错,柳妖是在想,方才的掌掴并没有给她带来任何的快感。难道只有他打我才会有那种感觉?一个意念闪人她的脑中,感到一阵甜蜜与温馨自心底缓缓上升,脑海里又再度出现了令狐绝那帅气的仪表,这身影一浮现,那酥麻痒酸的感受又开始在体内蔓延,双腿之间,芳草之下,隐隐有泉水细流!
要是往常,这个时候,这个状态,就算这个男弟子长相普通,柳妖也肯定就将就的不放过,可是今天,她却没有这种心情,双腿轻夹,冷叱道:“滚!”那个男弟子如闻大赦,跌跌撞撞的狂奔而出,末了,还不忘记在远处躬身行礼:“谢谢柳师姐!”
那澎湃的春情,那汹涌的**,席卷着柳妖的全身,美丽的双眸中散发着因**勾动而荡漾起的涟漪水波,她鼻腔仿似得不到满足的微哼了声,那声音勾魂极了!
见左右无人,柳妖依着树杆坐了下来,双眸微闭如星,目光迷离,面颊嫣红欲滴,想着令狐绝那张俊秀的脸庞,左手伸进了探进衣袍,伸入亵衣,按住颤悠悠的嫩乳上,轻捏住那点殷红,瑶鼻轻皱,又是荡人心魄的哼声,右手顺着扭动的柳腰而下,轻柔柔抚上了幽谷深处!
四周静悄悄的,只有急速的咻咻喘息声,娇柔的唔唔呻吟声,心灵在呢喃的低唤,身体在紧密的融合,风儿轻送,树影婆娑,这情景是够淫荡的,也是够旖旎的啊!
“呃————”柳妖如蛇般扭动的躯体在急促的抽搐后倏尔放松,右手缓缓抽出,指尖是湿润的,有点点晶莹的**,她缓缓睁开双眸,一络秀发垂落在她的额边,眼眸里那荡漾着那意犹未尽的风情,如梦,似水,她玉脸飞霞,唇儿轻启,竟将沾有**的手指含如唇中,舌尖儿轻舔着,这模样,淫荡至极,诱人至极,半晌,她幽怨的道:“令狐绝,我吃定你了!”
而此时,令狐绝正坐在屋内,看着丫鬟刚刚送来的宗门戒规,内容不少,但他只是粗略了看了一下,除了有几项要注意外,其余全部被他抛在了脑后。
换上内门弟子穿的白色长袍,把代表身份的令牌装入胸口,这长袍长短刚刚好,仿似量身定做般,稍微把头发整理了一下,就出了门,根据戒规所提,内门弟子除了每七天接受一次内门长老指点外,其余时间都是自己修炼,而需要修炼的典籍则统一放在“经阁”,内门弟子可以观看,却不能带出。所以,令狐绝第一件事,就准备去“经阁”看看!
没想到他没走几步,又看到柳妖脸颊泛红,双眸含情的站在石径上!(未完待续。。)
第三百五十四章 俩女相争(1)
令狐绝毫无感情的目视着,冷冷的话语出自舌尖:“是不是还想挨一巴掌?”
柳妖深刻中包含倔强意味的凝视着令狐绝,悄无声息的移前两步,忽然展颜娇笑道:“令狐绝,说实话,我还真希望你再给我一巴掌!”
嘴角噙着一丝淡漠,令狐绝哼了哼道:“不可理喻。”说完,径自朝前走去。柳妖也没跟来,反而在他身后笑靥如花地喊:“本小姐是来帮你的,别不识好歹。”
令狐绝嘴唇不屑的一撇,朝前走去,方才送来的戒规内绘有地图,所以他也不怕走错路,一条小径蜿蜒向前,全部以“黑雨石”铺设,石径俩侧,或是绿竹摇曳,或是幽林含翠,入眼即是一片清雅的韵致。走到大约百丈,一幢幢的亭阁,便在竹木掩映中现露出它的碧瓦朱檐,飞角雕栏,而每一座楼阁之间,全有曲廊相连,幽径互通,不时有身穿白袍的弟子身影走过。
令狐绝拐下石径,刚上曲廊,迎面就走来俩个内门的女弟子,照面之下,那俩个女弟子不由颇为意外的怔住了,一时有些失措的站在那里,轻咬着下嘴唇,迷惑而又略带好奇的望着令狐绝擦肩而过的身影。
“这是谁啊?难道是新进的师弟?”“应该是吧,不过外门弟子中也没有这么俊秀的人物啊,要不,我们跟上去看看?”
不一会,令狐绝后面就跟了十数个女弟子,指指点点,窃窃私语着。不时有娇羞的笑声传出!
令狐绝眉宇微皱。他现在明白柳妖刚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要是有她这个绝世**在,估计这些女弟子早就跑没影了!
幸好,没走多远,就到了“经阁”,那是一幢有着高大瓦檐门楣的阁楼,十数级的青石阶下两侧蹲伏的一对巨大石狮子,有俩个内门弟子守着,巧了。其中一个令狐绝还认识,正是和令狐雁一起去过无尽之海的木莲,她看见令狐绝显然是惊呆了,小手轻捂樱唇,双眸流露出难以置信的神韵,喃喃道:“你,你怎么来了?”
令狐绝的表情自然多了,笑道:“我该叫你木师姐了。”
木莲白晢的脸蛋上浮起一抹浅浅的红霞,她有些窘迫的道:“你加入流影宗了。”仿似想起了什么,狐疑地道:“不对。你可是——。”
“别可是了,木师姐。这是我的令牌。”令狐绝微笑着,把代表身份的令牌拿了出来,阻止木莲说下去,后面围观着一大群的女弟子,他可不想再起什么流言。
仿似明白了什么?木莲双水盈盈似的双瞳转注跟他身后的那些同门,也掩着唇儿笑:“进去吧,令狐师弟!”
令狐绝微愣,在他的印象里,木莲好像还比较腼腆、内敛!难得是回到师门的缘故?他摇了摇头,笑了笑,走进了经阁。
“哗”一声,木莲就被围了起来,莺莺燕燕一下叽喳开了:“木莲,这谁啊?有这么好的美男子也不给师姐我介绍?”
“你脸怎么红了?你该不会已经偷吃过了吧?”
满脸羞红的木莲急忙摆手否认,心里也前所未有的兴起了一阵悸荡迷乱的感觉。
“好了,都别说了,木师妹,这到底是谁啊?”一个长相妖艳,颇有风姿的女弟子开口了,她可能在同门中也有些威望,杂乱的声响顿时静了下来!
头脑仍旧有些晕眩,木莲幽幽的道:“他是大师姐的远房亲戚,上次我和大师姐出去的时候,见过几面!”
“大师姐的远房亲戚?”众人面面相觑,眼眸里都有些古怪的意味!还是那个妖艳的女弟子黯然长叹道:“别说大师姐了,别忘了,还有四师姐,像这等美男子,她会错过?我说姐妹们,趁早死心吧。”
她的话引起了大家的同鸣,眼眸里都流露出一丝无奈和遗憾,在这男女比例严重失调的流影宗,别说是令狐绝这等美男子,就算来个普通点的,那也是抢手的很!
仿似是为令狐绝感到憋屈,木莲忍不住半仰起头,辩解道:“他不是那样的人。”
那个妖艳女子显然被提起了兴趣,可这个场合也不适合说些女孩的私话,于是,压低声音道:“木师妹,看来你知道的蛮多的,那好,等你轮值结束后,跟我们说说。”她的话引起众多同门的一致赞同,有几个心急的,耐不住性子的,已经走进了经阁!
而此时,令狐绝正坐在角落处,聚精会神的看着一本叫“武经”的典籍,这是本讲解武者修炼基础、原理的书籍,少有具体、实质的内容,更多的是一种对力和速的诠释和理解!
也正是因为这样,才更适合令狐绝,他现在的修炼就像一个倒立的三角,根基不稳,很多发力的方法都是自己琢磨出来的,现在有这本武经,有前人的经验和思考,很多以前他没注意到的细节、诟病一一察觉。
他看到很专心,很仔细,连俩侧坐满了人也没注意到!男人聚精会神的时候是最有气质的,令狐绝此刻就是,他唇儿轻抿,一双眼眸冷清而莹澈,眉宇间还浮漾遇到不解问题时的凝重,有种令人不敢亲近的孤傲意韵,和冷静刚硬的男儿意味,让那些偷瞄他的内门女弟子觉得自己体内的血液突然加速了流动,心跳也立时剧烈起来。
安静,异常的安静,时间在安静在悄然流逝,在痴迷的目光中倏尔冥灭!
原来是这样!令狐绝俊秀的面孔上浮起一抹悠然自得的笑意,他刚刚明白了一个新的发力方法,足可以让速度再提升一些。用舌尖润了润嘴唇,抬起头,侧转身,刚想起来,那已经僵硬的痴迷目光就吓了他一跳,但很快平静下来。
反而是那些女弟子,手忙脚乱的做着各种掩饰动作!那个妖艳女子首先恢复了常态,她向令狐觉微微点头,笑道:“这位师弟,新来的吧,有什么问题,我们这些师姐可以帮你解答。”
令狐绝也不是一味耍酷的人,彬彬有礼地道:“那先谢谢师姐了。”说完,站起身,把书放在原先拿下来的位置,飘然离去!
那潇洒的姿态,亲和的笑容让那些内门弟子又是惊叫连连!
出了门,令狐绝又向木莲点头示意后,朝楼阁的另外一侧走去,他记得,练武场应该就在经阁的附近,果然,走了片刻,就看到靠近山壁延绵伸展的武场,有百丈方圆,除了各种练体器械、和辅助器具外,还有不少人影在对练,不过大都是外门弟子,这些外门弟子虽然共用一个武场,却不能进经阁,他(她)们的修炼是有专门师傅的,就是那些外门长老,只有进入内门,宗门才会根据属性专门为他(她)们选择秘法,而流影宗很多秘法都只适合女子修炼,所以在外门弟子中也有八成是女子!
令狐绝径自走过,他要找的不是这里,而是武场后适合闭关的密室,这密室就是挖空山腹开凿出来的一个个洞室,用魔法经过处理,和这山峰的气脉相连,灵气比外面要浓厚数倍,不过,这密室不是免费的,每次使用,都要付一百枚帅灵丹,别说外门弟子了,就连身家稍未薄一点的内门弟子也用不起!
一道高约三丈、由光滑而整齐的黑色大理石所砌就围墙把武场和密室分开来,只留下可供几人进出的小门,门的两侧,各有一座纯白色的石雕麒麟神兽,雕工精细,栩栩如生;四只巨眸仰视长空,似欲借山峰之灵气飞腾而去,神态狂猛,气魄霸野!
令狐绝刚走到石麒麟前,一个白袍的内门弟子就从门内出现,这次,总算是个男的了,长的也算端坐,眉宇间有股倨傲之气,瞅着令狐绝比自己俊秀了不知道多少倍的脸庞,冷冷地道:“新来的,知道规矩吗?”
令狐绝笑笑,也不说话,银晕微闪,取出一瓶帅灵丹。刚想递过去,就听到身后有人喊:“等等,以后他的费用都由本小姐来付。”
令狐绝不用回头,也知道来人是谁?真是阴魂不散!他胸口升起一股怒火,刚想发作,就听见武场一侧传来令狐雁幽冷的声音:“柳师妹,我劝你最好别自讨没趣。”
本想显示一下自己的柳妖火大了,把从令狐绝身上得来的那股怨气全撒到了令狐雁身上,杏眸圆睁,小巧的鼻翅微微翁动,娇喝道:“要你管,本小姐就是看中他了,你待怎样?”
令狐雁缓缓走近,嫣红的嘴唇抿成一道冷酷而迷人的弧线,冷冷地道:“你试试?”
见宗门俩大姐头杠上了,在武场内的宗门弟子都停下手来,不敢走近,远远地议论着,目光也更多地落在了引起这场纷争的令狐绝的身上,在惊诧的同时,也猜测着他的身份!
柳妖侧身而立,俏娇的杏眸中带出一股煞气,舌尖一卷唇儿,阴狠地道:“那我就先来领教一下,你这个大师姐是否当之无愧!”说完,倏忽身形暴转,双掌极快的一晃,已将令狐雁罩于掌影之下。仿似知道她会动手,令狐雁双脚钉立不动,在微微的晃动中做着不易察觉的闪躲,刹那间,已将柳妖每一掌躲过,好似平地突起的罡气长虹,她恰到好处的在柳妖掌势消竭之际点出一指,将这位排名在她之下的师妹逼出七尺之外。(未完待续。。)
第三百五十五章 七煞阴尸(1)
令狐雁并未趁胜追击,仍然一派师姐风范的卓立原处,望着柳妖嘲弄的一笑。虽然,这一笑很是轻淡,可对心高气傲,又加上有令狐绝在旁的柳妖来说,却无异是把尖刀,插入了她的心坎之中!在流影宗,这些年来,还没有谁在这么多人面前嘲笑过她,于是,粉面煞白,手腕一转,藏于储物戒指内的兵刃拿了出来,那是一杆红色短枪,血色寒光里泛射着秋水似的澄莹,枪尖处锋芒闪缩不定,一看就知道,是把品阶不低的魔武!
令狐雁双眸微微一睁,冷喝道:”柳师妹,你再胡闹的话,我去禀告师尊了!”
听到师尊这俩个字,柳妖才强忍住没有继续出手,狠狠的一跺脚,窈窕的身影飞纵而去,空中飘落冷冷的一句话:“令狐雁,咱们走着瞧。”
木然一笑,令狐雁转过身,悄无声息的移前俩步,压低声音道:“看来她是缠上你了,你就再忍耐几天,几天后她就要闭关修炼了。”说到闭关修炼时,她的眼眸一亮,神色变得有些古怪,但瞬间掩饰过去!
可令狐绝还是察觉了,他有种预感,这柳妖闭关应该跟问心崖有关,不过他没直接问,装作没看到,若无其事地道:“放心,我自有分寸。”
又是这句话!令狐雁白了令狐绝一眼,脸色稍缓,爱怜地道:“怎么?还习惯吗?”
令狐绝点了点头道:“这几天我想进密室修炼,有什么事你就来这里找我?”
令狐雁微微一笑道:“你一定没有仔细看戒规,这里一共才十个密室。内门弟子每人每天最多待俩个时辰。”
“这样啊。”令狐绝有些窘迫地看了看远处那些跟过来的女弟子。神情有些不太自然!
令狐雁瞬间明白了。嗔怪似地瞪了令狐绝一眼,轻声道:“我会去说一下的,你啊,没事也别老在她们面前晃悠,流影宗女弟子多,又因修炼秘法的缘故,那个,好了。你自己注意点就行!”
令狐绝也感觉流影宗的女弟子好似特别的热情,不由包含深意的看了令狐雁一眼!
令狐雁知道他的意思,秀脸一红,呐呐的道:“我修炼的秘法和她们不一样。”
肚里一笑,令狐绝淡淡地道:“那我先进去了。”
令狐雁下来也有其他的事,于是微微颌首,目视着令狐绝走进大门。那个看守密室的内门弟子早就没有了先前的傲气,态度略显恭敬,这也难怪,能让俩个核心弟子大打出手的人能简单嘛?
十个密室。八个在用,还剩俩个。令狐绝就随便挑了一间。跟着那个内门弟子走进挖空的山腹,沿着一条由上而下的石质狭窄阶梯而下,呈现在眼前的是一条用整块的银麻石所砌成的甬道,壁间,每隔十步有一盏荧荧青铜魔晶灯,一共十盏,每盏就代表了一个密室,现在,不用说,亮了八盏!
那个内门弟子知道令狐绝是第一次进密室,恭声道:“师弟,密室内也有同样的魔晶灯,时间一到,魔晶灯自然熄灭,也同时会切断和魔法阵的联系,灵气骤降,所以不管你是否在修炼,最多延迟一刻,就必须出来,否则就会受到惩处!”
“谢谢师兄!”令狐绝见人家客气,自然也很有礼貌地道!前行几步,就进了一间密室之内!他刚进入,石门后的小巧银质转轮就自己转动,石门缓缓关闭!室内的魔晶灯顿时散发出幽幽的光芒,这光线一产生,密室内的灵气就变得浓稠起来。有点意思!令狐绝好奇的看了看四周,几乎没有任何东西,除了地上的那面用草叶编织的蒲团!
没有急着修炼,反而让体内的玄风透射出来。翅膀扇动着,玄风一脸不愉,对于一个从来没和人类签订过契约的半步王级血精灵来说,这几天也确实难为他了!
“这就是流影宗?”玄风四处打量着,喃喃地道!不管是精灵还是人,好奇是没有境界和年龄限制的!
盘腿坐在蒲团上,一股清凉之气从承扶穴侵入,直入灵台,令狐绝顿觉神清气爽,思维清晰。这蒲团还是个好东西!念头闪过后,这才想起玄风的问题,赶紧道:“这是流影宗修炼用的密室,我不和你说了,这里灵气充沛,刚好修炼。”
说完,就闭眸凝神,神色静默如老僧入定,不一会就入了空灵之境!而玄风则东看看,西瞧瞧,觉得无趣后,也开始闭眸吸收起灵气来,和其他的精灵不同,血精灵除了吸收灵气能增加修为外,血气也能提升修为,但血气里必定含有煞气,煞气太多的话,天劫的威力会增强,所以除非万不得已,血精灵很少会去吸收血气!
俩个时辰,很快过去。感觉周遭的灵气开始稀薄,令狐绝缓缓睁开眼,他现在算是真正明白了,为什么那些种族,宗门有大批的强者?除了丹药外,应该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灵气充沛。令狐绝确信,要是修斯他们从小一直用这等浓度的灵气修炼,现在,也起码是爵级强者!
玄风也缓缓睁开眼,他的表情是狐疑且带有些许惊愕的,喃喃道:“怪了,这灵气内怎么会带有丝丝煞气?”
令狐绝虽然知道煞气是什么,但却无法分辨,估计在百族中,也只有包括血精灵族在内的寥寥几个种族能分辨出来!
见灯还刚熄灭,令狐绝也不急,略带迷惑地道:“那又怎么样?”
“灵气中掺杂着煞气,只有俩种情况,一是有带煞气的异宝藏在山腹之中,魔法阵在引动灵气的同时,把异宝散发的煞气也带了过来。二是这山峰的某处,有血气很重的地方,譬如说血池祭坛一类的东西。”玄风目光垂视。大致推断着。继续道:“如果是第一种那还没什么问题。毕竟异宝散发的煞气是有限的,但如果是第二种,那就可怕了,这说明有人故意这么做,把煞气混进灵气中。”
令狐绝直觉的感到有一股不祥的预兆,心腔失常的急骤跳动起来,不过他很快想到了一种可能,才略微心定了点。缓缓道:“就算有血池祭坛,那也不一定是有人故意的,可能是远古的时候流传下来,而流影宗的人没有发现?”
玄风面上毫无表情,冷漠的道:“绝对不可能,就算用秘法保留,血气内的煞气也绝对不会超过一个月就会消散,所以,如果不是异宝散发的煞气,那就是有人经常用新鲜的血液在填充血池!
令狐绝骤然感到一种寒气从体内升起。如果正如玄风所说,是第二种情况。那么,就太可怕了!想着,一双入鬓剑眉越皱越紧,想再问,怕时间过头,就把玄风纳入了体内,走出了密室,一边走,一边和体内的玄风交流道:“那怎么样能判断是异宝散发的煞气,还是人为的煞气?”
玄风显然对这方面很有经验,毫不犹豫地道:“很简单,只要你让我在密室里待够六个时辰,我就能分辨的出,异宝散发的气息时强时弱,最多只能在六个时辰内保持稳定,而人为的不同,这股煞气的输出是稳定的。”
“那为什么要弄这些煞气呢?”令狐绝很是不解地道!
玄风这次沉吟了一下,缓缓地道:“那我就不太清楚了,煞气如果不多的话,作用不是很大,但如果长年累月侵入的话,那作用就大了,我记得在族里的典籍里有记载,远古时期有人用煞气,配合秘法,把活人潜移默化的培养成七煞阴尸,一时横扫百族!”
令狐绝是极度惊愕的,嘴唇紧抿,全身却在难以查觉地簌簌颤抖,他好似预感到什么,却又不敢确定。看来还是要先确定这煞气到底是不是人为的?等他想明白这一点,静下心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站在武场内,由于他心里一直想着事,担着惊,所以就连自己是怎么出的大门也不记得了!
夜幕已经降临,武场上只有如水月色一泓,没有一个人影。虽然不远处就是内门弟子用餐的楼阁,但令狐绝没有过去,一来是用膳的时间已过,二来他也不想让别人盯着看,储物戒指里还有不少干粮,还能对付一段日子!
令狐绝走在回木屋的石径上,月光皎洁,繁星闪烁,微风徐徐,树影婆娑,别有一番诗情画意的意韵。这让他原本压抑的心情也变得轻松了许多,不过当他看到站在木屋前的那抹窈窕背影时,轻松的心情立刻被破坏,脸色倏尔阴沉下来,冷冷的哼了一声。
这一哼,让那抹窈窕的背影转过身来,是柳妖,其实她早就听到令狐绝的脚步声,只是没想好怎么开口,才背对着,杏眸半眨,隐含风情,轻佻地道:“还以为你不回来,找相好去了呢。”
令狐绝本来不想搭理,可想起了几件事,这几件事,或许只有柳妖可以帮他。略踌躇了一下,冷冷地道:“你最好想好了再说,不是每个人都像你这样。”
柳妖微微一愣,这还是令狐绝第一次跟她说这么多的话,先前不是滚,就是让开,要嘛就是一巴掌。虽然话里的语气、含义还是那么的森然,但足以让她心花怒放,媚眼如丝,悄声道:“好了,别装了,连我站在这里,都有人敢找上门来,不是相好又是谁?”
“谁找我?”令狐绝迷惑地道,语气依旧生冷,他不能转变的太快,否则会惹人怀疑!
柳妖仿似有些醋意地道:“一个叫什么平蓉的内门弟子,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东西,说什么朋友?看那双水汪汪的眼睛,就知道她打什么主意?也不想想,有本小姐在,那还有她的份?”(未完待续。。)
第三百五十六章 血鹰扬翼(1)
轻轻用脚尖踢开一块碎石,令狐绝悠叹道:“柳师姐,你不是已有心爱的人嘛?这又何必呢?”
柳妖神色怔窒了一下,想起第一次见令狐绝羞人的一幕,神色随即转为晦暗了,她摇摇头道:“我知道你看不起我,可这是有原因的,我保证,只要你和我好了,我以后再也不去找那些人?”说完,痴痴的望着令狐绝,眸子深处的神色是痴恋的,也是迷茫的,是柔媚的,也是炙热的,是期盼的,也是哀怨的,有那么多难以言喻的情感融合在了一起,予人一种难以抗拒,难以拒绝的魅力!
令狐绝虽然是个童男子,但这点定力还是有的,坦然一笑道:“柳师姐,能告诉我什么原因吗?”
这个问题问得水到渠成、合情合理,让柳妖找不出理由来回避,不回答,又怕令狐绝误会她是在撒谎。回答,可这毕竟关系到宗门的秘密,一时之间,她面露难色,垂下头来!
令狐绝淡然一笑,洒脱地道:“看来师姐是有难言之隐,没关系,以后再说吧。”说完,举步朝屋内走去!
玩心计,十个柳妖也不是令狐绝的对手,这手欲擒故纵,让柳妖倏尔银牙暗咬,仰起那张明艳的脸儿来,幽怨地凝注着令狐绝道:“等等,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俩年前,我上问心崖,一时不慎,让情魔入心,以致!”她没说下去,想起自己这俩年做的那些事,第一次感觉有些荒唐!
果然和问心崖有关!令狐绝不禁颤惊了。心跳了。他没想到问心崖竟然如此厉害。能让一个少女变成绝代**,不由心底有股冷气升起,但表面还装出同情而又略带遗憾地表情,柔声道:“那可有办法复原?”
以为令狐绝是在关心自己,柳妖心中情魔又开始作祟,双目一瞬不瞬的看着令狐绝,强压着那种情感的激动与波荡,颤声道:“宗主说只要我登上问心崖。就能驱除心魔,所以,这俩年,我绝大多数时间都在问心崖下闭关,并没有你想象的那么不堪!”
令狐绝算是彻底明白了,为什么令狐雁提起柳妖时总是欲言又止,而柳絮儿又为什么能容忍柳妖这种荒诞的行为,其实,这一切都是问心崖造成的。摇摇头,故作忧虑地道:“我原来还想试试。看自己能不能登上问心崖,现在。看来,还是算了!”
柳妖岂会看着自己心爱的人就此心灰意冷,立刻解释道:“不,这问心崖虽然难上,但其实也并不危险,我只是太好强了,想硬撑到底,才让幻象变成情魔,侵入本心。”
知道柳妖的荒淫是有原因的,令狐绝对她就没有先前的排斥了,反而有种隐隐的同情,一个二十多岁的女孩,日夜受心魔困绕,想想也是可怜!
而柳妖心魔已动,痴迷与盼切的凝视着令狐绝,口中发出了一声令人勾魂的娇慵呻吟,脸上浮起那带有风情意韵的红霞,或许是心魔迷失了她的心智,她又变得淫荡和放肆起来,如白藕般的玉臂缠住正在沉思的令狐绝的脖颈,滑腻嫣红的双唇竟朝他的脸颊吻去。
长期以来的环境磨练,与一种本能的警惕反应,让令狐绝单手一挡,并垂颈侧身一旋,脱离了柳妖的魔掌,神情瞬间变得冷漠,冷冷地道:“柳师姐,请你自重。”
方才那一抱,那强烈的男性气息让柳妖更是春潮泛滥,面颊嫣红欲滴,舌尖轻舔唇瓣,仿似一只春情勃发的母狼,带着急促的呼吸声道:“令狐绝,你就从了我吧,你要什么,我都给你!”
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令狐绝猛然长身,身似鬼魅般一闪,又是响亮的一声耳光!根本就不躲的柳妖,捂着脸颊,竟满足的咿唔了两声,体内的春潮更是掀起阵阵波澜!
这情入心魔还真是厉害。令狐绝叹息了一声,身影暴旋,沉浸在异样快感里的柳妖巴不得令狐绝再来俩巴掌,杏眸微闭,可是这次来的不是巴掌,她只觉得身子被卷起后给猛地抛了出去。
她下意识地睁开眼,飞溅的流瀑已把她全头到脚浇个湿透,骤然的一阵寒悚刺激让她体内的欲火稍稍减弱了几分,右手一探,抓住山壁凸出的一个石头,轻轻一旋,就挂于峭壁之上,另一只手抹了抹脸上的水珠,倏尔厉喊道:“令狐绝,你混蛋!”
令狐绝双手背负站在崖边,嘴角勾成一个泛着深沉意味的孤傲浅笑,冷冷地道:“你以心魔为借口,其实是胆小畏惧,从而放纵本心,难怪你上不了问心崖。”
柳妖倏尔一愣,能成为流影宗的核心弟子,她的天赋又岂会差?不过又再度蔓延的欲火让她来不及深思,弓身一跃,朝山顶处射去,她知道,今晚又要靠自己解决!
望着柳妖身影消失的方向,令狐绝双眸中的光辉此时看去柔和极了,也清澈极了,他很同情柳妖,没有一个女子愿意成为人可尽夫的**?尤其是对她这种天赋出众,前途远大的天才武者来说,这种事将会成为她一生的污点。表面的嚣张跋扈,不正是她为了掩饰内心的恐惧害怕嘛?他很像帮这个可怜的女孩,可他也明白,要想帮,要想找到办法,首先是要自己去亲上问心崖,体验一回,
“问心崖。”令狐绝心里默念着,脸上流淌出毅然的光芒!
而此时,在克罗城,同样的毅然呈现在修斯等人的脸上,他们站成一排,黑色的衣衫在深秋的寒风里飘拂,每个人的眼眸里都流露出坚定和悍野的意味!
“你们都想好了?”韦豹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意韵,双眸带煞的扫射着每一个猎鹰兄弟!
修斯霍然站出,声如霹雳般吼道;“韦前辈。带我们去吧。”
冷冷的凝望着对方。韦豹淡漠地道:“我看还是带令狐公子回来再决定吧?”
“不!”修斯双目似欲喷出火焰般的怒吼道:“我们等不及了。老大一个人在拼死维护猎鹰师团的荣耀,而我们却像缩头乌龟一样躲着,这样的日子我们一天都过不下去了!”
韦豹缓缓地点点头,他知道眼前这群热血儿郎们是真的怒了。自从上次烈炎骑兵几乎全军覆没的消息传来,这些彪野的汉子就不止一次向西亚提出要进帝都救未亡的将士,却被西亚死死的给压了下来。双方还有过激烈的争吵,最后他们沉默了,开始发疯似的刻苦训练。这种强度,这种刻苦,就算以凶悍出名的韦豹也震撼了。他知道,这些年轻人把仇恨铭刻进了心底,把悲痛融合进了血液,他们的沉默只是等待,等待他们老大的到来,领着他们去把心底的仇恨抹平,把血液中的悲痛剔除。
可他们失望了,因为他们等来的不是老大。而是老大独自进帝都的消息。这对他们来说是至极的侮辱,是**裸的羞愧。就像一团团的烈火投掷在他们的身体里,把他们体内的每一个器官都烧红了,他们不怪老大,因为他们知道,老大是为他们好。他们只是怨恨自己,为什么这么无能?如果现在他们都是爵级,那么跟随在老大身边的,和老大一起浴血而战的就是他们,而不会是任何人!于是,他们怒了,在得知老头儿等人已在返回克罗城路上的时候。他们集体找到了韦豹,只有一个要求,就是立刻去那个有可能让他们快速成长的秘境
韦豹缓缓地踱着步,深沉徐缓而又带着那么点血腥意味地道:“好,既然你们决定了,那我们就上路,不过有一句话我要说在前头,一入秘境,我不知道你们几个人能活着回来?”
凯诺捏指透拳,俊秀的脸上流露出一股逼人的煞气,冷冷地道:“就算只能回来一个,那跟在老大后面的也是我们猎鹰!”
说实话,就连视人命如草芥的韦豹也被猎鹰们的豪迈和彪悍给感动了,脸上疤痕紧绷,眼珠子仿似要突出了目眶般大吼:“好,我韦豹深信,只要你们活着回来,你们二十一个人,二十一只血鹰,将会让整个大陆为之颤抖!”
凄厉霸野的长笑着,韦豹一挥手,率先朝城门走去,猎鹰则面无表情的紧跟其后!
夜更深了,克罗城头的旗帜哗哗声似波涛不息,小月静静的站着,手里还抱着小图鹰,澄澈的目光流露出来的情感,是如此的深邃,又是如此的悠长,手指着猎鹰消失的方向,轻柔地道:“图鹰,你父亲走了,和叔叔伯伯一起,他会回来的,我们要一起等着他。”
小图鹰从裹着的毛毯中升出手来,咿咿呀呀,仿似在说些什么?小月把脸儿贴在小图鹰的脸上,并把紧贴的脸儿一起面朝图苏消失的方向,微笑着,仿似要用微笑把娘俩生命中最真挚的爱全部传过去,传得涓滴不存。
有脚步声轻微传来,西亚低哑的语声响起:“外面凉,让孩子早点回去。”
小月点点头,吸了口气,轻轻的道:“西亚大哥,为什么?”她知道最近西亚和修斯等人的关系并不好,可她知道其实西亚永远像个大哥哥一样,照顾着包括令狐大哥在内的所有人。他就像一株大树,努力的想长的更高,为兄弟们留出更多的林荫!但有一点不明白,为什么西亚总是把这种关心和承担留在心里,而宁可让修斯等人误解他!
一丝深沉的笑意浮上西亚的唇角,他温和的道:“完整的一天,需要白天和黑夜,修斯他们是白天,那么我就做黑夜。小月,记住大哥一句话,不管大哥以后做了什么事,请你一定要相信,你们永远是我最爱的人!”
“大哥!”小月凄然地道,声音里带着哽咽。
西亚在唇角勾起一抹凝重,深沉地道:“修斯他们都是好样的,我深信,他们都会成为一代强者,我也很希望和他们一起并肩战斗,可我,有我的路要走。”说这话的时候,他的脸庞在夜色里浮起湛然的光芒,流露着深邃的,令人永不能忘怀的深沉意味!(未完待续。。)
第三百五十七章 寻丝剥茧(1)
清晨, 有淡淡的薄雾未散,鸟鸣清亮,山谷回应,悬崖边,柳妖静静地站着,山风拂动着紫色长袍“猎猎”作响,也吹动她的长发胡乱飞舞!她仿似未觉,木愣愣的凝望着雾气缭绕的万丈深渊。耳际不停的响着昨夜令狐绝说过的话:心魔只是借口,其实就是害怕。她承认这句话说到她心坎上了,她是害怕了,问心崖上那浮现在脑海的幻境,现在想起来,全身还会簌簌发抖!这难道真是自己的命运吗?她记得师尊曾经说过,问心,心灵,前世因,后世应!在登问心崖时出现的幻景很可能是前世今生的写照!
“啪”有碎石滚落悬崖的响声,她倏尔一惊,回头一看,只见令狐绝在不远处站着,几缕长发微见散乱的垂在额前,脚踩在一块有些风化的石头上,若有所思的凝视着她,眸子里,流露出一片深沉和些许友好!
“你怎么会来这里?”柳妖走了过来,脸儿红艳艳的,不知是她在心里想着什么或是朝霞的光辉所沾染,这红艳,有着令人迷醉的韵息。
“看见你站在这里,就上来了,有事想请你帮忙。”令狐绝牵动嘴角的肌肉,笑了,并指了指下面,顺着他的手指的方向望去,可以看见碎玉溅珠的细瀑和他住的小木屋!
听令狐绝找她帮忙,柳妖心腔儿猛地跳了一下,她有些憋促的红了脸蛋,呐呐的道:“说吧,不管什么事。我都会帮你!”
令狐绝微微惊愕。今天的柳妖仿似换了一个人似的。显得有些矜持,这让他一时还有点不太习惯,犹豫了一下,坦率地道:“我想在密室里多待些时间。”
柳妖眉宇微皱,平日里,她虽然行为放荡,但对门规还颇为遵守,迟疑了一下道:“你要待几天?”
“几天。不,我只需要待六个时辰。”令狐绝轻缓地道!
“六个时辰,呵。”柳妖轻笑出声,花枝轻颤中道:“我还以为你要住上十天,半月呢,就六个时辰,那简单,我的,加上你的,就够了。”根据门规规定:核心弟子每天是四个时辰。内门弟子是俩个时辰。
“这样也行!”令狐绝苦笑道,早知道这样。他就不找柳妖帮忙了!
柳妖蓦地抬起头来,大胆得令人心跳的深深凝注着令狐绝,荡起一抹诡笑道:“别人或许不行,我可以。怎么?这点小事,你不找你雁姐帮忙,反而来找我?是不是脸皮薄,有些话不好意思说啊。”
令狐绝的脸色又阴沉了下来,也不说话,转身就走!柳妖急了,好不容易有个套近乎的机会,怎肯轻易放过?赶紧追上来道:“好了,我不说了,走,我现在就带你去。”她现在也有点明白令狐绝的性格了,这人的冷酷还真不是装的,对付这样的人,急是急不来的!
微微颌首,令狐绝尽量把语调放得柔和低缓:“你看这样多好!柳师姐,心魔难破,这我也知道,可心毕竟是你自己的,灵台分寸之间,自有本源在,要想破魔,先要守心!”
猛地停住了脚步,柳妖仰着脸儿,怔怔的看着令狐绝,眼眸内,有三分迷惑和七分深思,倏尔垂下脸孔,喃喃地道:“要想破魔,先要守心,要想破魔,先要守心!”
令狐绝见她若有所思,也不急,挑了块较为平整的石头坐下,嘴角牵起一抹苦涩、凄楚的笑意。他方才的这句领悟,几乎是用生命换来的,经过了记忆剥落、灵台崩溃,又再度凝固这些几乎没有人经历过的事情,他对灵魂和心的感悟比一般人要深刻的多!这也是昨晚他想了许久后总结出来的,觉得应该对柳妖有所帮助!
抬起头来,柳妖痴迷的凝视着令狐绝,一双美丽的杏眸里闪射着异样的光芒,不过,此刻的痴迷和异样已经和**无关,缓缓地道:“为什么要帮我?”
一抹淡然的笑意浮现在于唇角,令狐绝平静地道:“除去你那些荒唐的事,我觉得你还算一个可以值得交的朋友。”他的话是出自肺腑的,自从知道柳妖是因为心魔而做出那些淫秽的事,他就把遇到柳妖所发生的事仔仔细细的梳理了一遍,发现这个女孩虽然嚣张跋扈,但其实都是表面现象。而且某些方面还很像一个人,一个曾经用自己生命救过他的人—黑瞳!也正是因为黑瞳,让他认识到,很多时候,在丑陋的外表下、荒诞的行为中或许也有一颗善良的心!
当然,他分析柳妖不仅仅是因为这个原因,还有他为人处事的原则,先前,他把柳妖放在对立的一面,那么有些利用他就不会有内疚。可当他发现,自己看法可能有些偏差,柳妖算不上一个坏人时,他就会为自己的做法感动惭愧!在他的心里,一直有个原则:那就是永远不要把自己的获得建立在牺牲他人的前提下,敌人除外!
柳妖楞了,她仿似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朋友,这俩个字她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听到了,尤其是这俩个字还出自她爱慕的男人口中,刹时,柳妖觉得四周是一片明亮,一片温馨,有着一种甜腻腻,软绵绵的滋味。说实话,就算没有心魔前,她的人缘也不好,在流影宗根本就没一个朋友!一种突如其来的欢欣与激动充斥在她的胸口,以至她一时说不出话来,但表情却是欢庆和喜悦的!
令狐绝愉悦地笑了,从柳妖的反应中,他知道自己的推测应该没有错,她不是一个坏人,而是一个缺乏安全感,被心魔折磨,被恐惧缠绕到几乎变态的可怜女孩!深沉一笑道:“走吧,朋友。”
脸颊布满红霞,似溶在那轻渺的梦幻中,柳妖低细道:“还是分开走吧。对你影响不好。”
令狐绝怔住了。这句话会出自柳妖的口中他是万万没有想到的。不由在心中感慨:人,其实多设身处地想想,就会少一些对手,多几个朋友。不由心情大好,笑道:“不行,柳师姐,我昨天的忙你今天还是要帮的。”
昨天的忙?柳妖略一寻思,就明白了。习惯性的眉儿一挑,媚眼轻抛道:“怎么?燕燕莺莺太多了,想拿我做挡箭牌。”
令狐绝还真有这个想法,在他偷偷上来前,就看见几个女弟子在石径处晃悠,目光不时瞥向他住的木屋,用意不言而喻!由于心结已开,他的表情自然多了,少了些冷酷,多了些平和。缓缓道:“那就有劳柳师姐了。”
柳妖心里那个美啊,好像喝多了酒。整个身心都如此晕淘淘,轻飘飘的,拍了拍手道:“那好,既然你不怕,我就更无所谓了。”说到这里,她停顿了一下,神色一变,用一种奇特的目光注视着令狐绝。继续道:“你就不怕你雁姐生气?”
“哈哈,这个就不劳柳师姐费心了。”令狐绝爽朗地笑着,不由脑海里又浮起了老太君的话:无愧我心!是啊,做任何事岂能面面俱到,只要无愧我心就行!
俩人并肩而行,意态悠闲地漫步在石径上,不时还聊上俩句,显得熟络而亲密,这一路行来,不知惊煞的多少秀丽的脸庞,不知带走了多少幽怨的目光!
很快,在柳妖的安排下,令狐绝进入了密室,还是昨天那间。这并不是他特意挑选的,而是因为剩下的只有这间密室,可见,这间密室的灵气应该比其他几间稍逊!
让玄风透射出来,令狐绝盘腿坐下,如此充沛的灵气,对他也是个不小的诱惑!
时间在静默中飞快的流逝,对修炼者来说,六个时辰和俩个时辰几乎没有区别!当令狐绝感觉到灵气骤降,再度睁开眼时,映入他眼帘的是玄风紧绷的小脸。刹那,令狐绝就明白了,这煞气到底是什么原因造成的,蓦地,心腔急速收缩,一股凉气从脚底冒起,似是自言自语地道:“为什么要这样做?”
玄风摇摇头,他也感觉到情势的诡异,要知道,这样的血池祭坛不可能是外人建立的,而且,普通的门人也没有这种能力,毕竟要让这煞气持续保持下去,并不件容易的事!
“有没有办法找到源头?”令狐绝冷静下来,双眸闪烁着光芒,低沉地道。这件事牵扯到令狐雁,他不可能放手不管!
“那要找,只要进入百丈之内,我就可以感应到。”玄风冷冷地道,他也好奇,到底那些人释放煞气的目的何在,要知道,每个血精灵或多或少都身居煞气,要是那些人真有什么秘法可以操控煞气,那对血精灵来说,无异是灭顶之灾!
令狐绝微微颌首,玄风化为血光再度没入体内!这流影宗到底怎么回事?他思索着,走出了密室,刚出大门,就看到令狐雁站着,用一种很尖利的目光凝视着他,冷冷道:“你跟我来。”
令狐绝无奈苦笑,他知道,一定是自己和柳妖的一些流言传到了她的耳中!
黄昏景色是美丽的,在嫣红的晚霞里,在满眼的枫红下,夕阳的余晖,凄迷而又苍凉。站在一株红枫下,令狐雁冷冽地道:“你怎么回事?不是叫你离她远点?”
令狐绝淡淡一笑道:“她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可怕。”
见他不解释,反而替柳妖辩解,令狐雁气的簌簌发抖,脸色铁青,低吼道:“你才认识她几天啊,我跟你说过她是个麻烦。”
令狐绝也不恼,他知道令狐雁是为他好,于是平静地道:“你就这么不相信我?”
微微一愕,令狐雁脸蛋上有着一抹酡红,羞恼地道:“我怕你吃亏。”
“我——”令狐绝刚想解释,就听见枫林外有脚踩落叶的沙沙声响起!轻悄悄的,柳妖的身影显现出来,唇角还勾着一缕魅惑的笑意。
令狐雁好似很不愿意看见柳妖,冷冷一哼,转身就走,头也不回的扔下一句话:“你好自为之吧!”(未完待续。。)
第三百五十七章 寻丝剥茧(2)
目视着令狐雁的背影走远,柳妖眨眨眼睛,调侃地道:“怎么?挨骂了?”
令狐绝撇撇嘴唇,平静的道:“有时候,熟悉并不是件什么好事,会让人习惯性的做出判断,你不要怪她。”
眼神有些寂寥和落寞,柳妖双手环胸,冷冷地道:“有什么好怪的,我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人,所以,你最好离我远点。”
令狐绝牵动了一下唇角,笑了。“这恐怕不行,我看这山峰很美,还想让你做个向导呢。”在玄风说他可以在百丈之内感应到血池,令狐绝就想好了以柳妖为掩护,走遍山峰,找出煞气的来源,再来考虑下一步的行动!
“你这个人还真有趣,人家要你的时候,你拒人千里之外,现在,又巴巴的找上门来,不会是在打什么鬼主意吧?”柳妖瞅了令狐绝一眼,意味深长地道,她也不是个没有脑子的人,刚才,她静下心来一想,就觉得有些奇怪:彼此相识的经过并不愉快,甚至可以说是恶劣,他凭什么把自己当朋友?
对于柳妖的戒备,令狐绝也没有意外,仿似不在意地道:“我想在这个山峰上,只有你会说些问心崖的事。”
他的坦率反而让柳妖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也是,知道问心崖的人,有几个不对问心崖好奇的,于是,略带歉意一笑道:“看来我是度君子之腹了,那好,就罚本小姐带你游览一下我们流影宗的大好美景,不过。首先要填饱肚子。走!”
俩人信步而行。在柳妖的邀请下,令狐绝来到了柳妖在峰顶所住的楼阁,楼阁前,庭院中,有一座花棚,花棚搭得很高,几乎和阁楼相连,青绿色的藤蔓蔓爬着。朵朵细小的紫红色花朵攀满了花架,有的悬丝垂挂下来,随着夜风,轻轻摇曳生姿,花棚下还有一张八角形石桌,摆有石墩,很有点对酒当歌,人生几何的意境!
柳妖羞笑的进了楼阁,而令狐绝则坐在石墩上,放眸四望。四周不远处各有几座类似的阁楼,想来是其他的核心弟子居住。
核心弟子果然和内门弟子待遇相差极大。除了精致的楼阁,清雅的庭院外,还有专人服侍。一个妙龄丫鬟用一方黑漆木盘托着精巧的镶蓝茶具从楼阁内走了出来,一一摆放,并熟练的在瓷杯上斟满茶,她刚躬身退下,另一个丫鬟用同样的木盘托着一些点心、水果而上,轻轻放下,也是垂脸而退,俩个丫鬟行动之间,自始至终没有抬起头,也没说过一句话!
柳妖出来了,显然又精心打扮了一番,虽然此刻她对令狐绝的态度有所改变,但内心里的想法从依旧坚定,如果有合适的机会,她一定会毫不犹豫的把令狐绝给“拿”下。她一扭腰坐在令狐绝对面的石墩上,睁着一双水汪汪的杏眸,直愣愣地逼视着令狐绝。
令狐绝自从在老太君的提点下,领悟了随心法则,心境宽了许多,也更纯净了许多。往日,在这样目光的逼视下,他或许会有些尴尬,但此刻却全然不放在心中,对他来说,每一次心情的些许变化,都是对心境的一种稳固和磨练。尝了块酥饼在口,他洒脱一笑道:“柳师姐,你这地方不错!”
懒散的一扭身子,柳妖用眼神电了一下令狐绝,娇声道:“要不,你晚上就住在这里?”
令狐绝也有些习惯柳妖不时冒出的诱惑勾引,不以为然地道:“我这人命贱,习惯了风餐露宿,还是小木屋适合我。”
也随手拿了颗霜枣含入口中,柳妖嗔道:“你这人真无趣。”
此刻,令狐绝刚把茶杯凑近嘴唇,鼻腔中就闻到那一阵清心醒脑的幽雅茶香,未饮先道:“柳师姐,这茶好香。”
柳妖略显得意的一笑道:“这是本宗特有的松子茶,是用百年的雪松籽,融合一些灵草所焙制,有清心固本之效。”
令狐绝细细一品,果然唇齿留香,神清气茂,不由赞道:“好茶。”赞声未落,他继续道:“柳师姐,你进宗门几年了?”
拿枣的手僵住了,缓缓收回,柳妖眉梢勾划出一抹愁绪,抑郁地道:“宗门所创之日,就是我进宗之时。我父母早亡,从小就被寄养在离这里不远的农户家中,直到我九岁时,师尊派人找到了我,说我爷爷是她哥哥,把我接回了宗门,这一晃,就是十多年了。”
有些相似的经历,让令狐绝心中也有一抹黯然,但很快恢复过来,低沉地道:“那师尊对你可好?”
眸子里的神色是哀怨的,柳妖微微颌首,要是在核心弟子中,说她最为受宠也并不为过,但有些宠爱只是私底的,别的弟子不知道,仿似不愿在这种情绪下沉浸下去,柳妖强颜一笑,换了个话题道:“宗门附近诸多美景,你想去什么地方?”
略一犹豫,令狐绝轻描淡写的道:“我要是知道的话,那就不劳烦师姐了,不过,我这个人想来不太喜别人看腻的风景,要是有什么幽境险地那是最好不过了。”他估摸着像血池这类的东西,不可能建在人多眼杂的地方,所以,才想出了这么个借口。
可他不知道,就是他那句不喜欢别人看腻的话无意中损伤了柳妖的自尊。柳妖黯然长叹,她虽知令狐绝是无心之言,可心中也平添诸多惆怅。幽幽自嘲道:“也是,那些残花败柳又岂能入你的法眼?”
语带双关,让令狐绝暗暗自责自己的不慎,竭立思索着应以什么方法来表明自己的态度,并把柳妖引向自己想谈的话题。于是,他轻言道:“柳师姐,花残心不散,柳败志犹在。你看方才那遍地枫叶。就算飘落。残败,也留一地嫣红,让人心生感慨!我喜深谷、幽境,就是喜欢那种不计过往,无视繁华的淡然,但偶尔观之,对心境也是种淬炼。”
柳妖也是聪慧之人,那里不懂话里劝慰、激励的意思。不由感激的看了令狐绝一眼,那模样,幽怨得与这冷凄凄的夜色似是融为一体。可她极会控制情绪,唇角勾起一抹古怪的笑意道:“你确实和他人不同,说的话总令人深思,宗门附近幽谷奇峰不少,我明日就带你去看看。”
令狐绝仿似颇有兴趣的道:“那就谢谢柳师姐了,不过最好就在宗门附近,初来乍到,到处闲逛。恐惹人非议。”他这句话是有含义的,根据玄风推测。这煞气来源离密室不会太远。
眉梢子一扬,柳妖轻轻笑了:“你也会怕?呵呵,是怕你雁姐有事找不到你吧?对了,大后天就是内门长老讲解天道心得的时候,你可不要错过。”
令狐绝兴致盈然的道:“内门长老都到了什么境界?”
柳妖脸色变得凝重,缓缓地道:“四个半步王级,俩个巅峰爵级。不过,如论战力,这俩个巅峰爵级的长老还有稍胜一筹,他们是兄弟,不但是火、暗双系,而且俩人还有融合天道,你要是能得到他们的垂青,这核心弟子里必有你的一席之位。对了,你现在到什么境界,我怎么看不透你?”
令狐绝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只能装作仿似没有听见般,直接问道:“这俩个长老叫什么名字?”
柳妖也没有生疑,掩唇一笑,低声道:“一个叫烛、一个叫影,由于俩人长得极像,很难分清楚,所以不管见到谁,宗门弟子都称呼为烛影长老。”
令狐绝怕柳妖再提及方才的问题,看了看天色,站起身来道:“柳师姐,那我就先告辞了,明日清晨,我在山崖等你!”
虽然内心是极度不舍,但柳妖此刻已经会顾忌令狐绝对她的看法,只能牵起一抹无奈的笑意道:“那好,我们明日见!”
目视着令狐绝的离去,柳妖又是黯然的一声长叹,双眸中隐隐的愁绪,予人一种悲悯的感觉,很显然,对令狐绝,她是真的动情了。
叹声未落,只听背后传来一声冷哼!这冷哼声柳妖是最熟悉不过了,脸色倏变,立刻转身垂脸,恭敬地道:“师尊。”
又是冷冷的一哼,柳絮儿双瞳的光芒是一种窒人的冷酷,深沉地道:“妖儿,你和他聊了些什么?”
柳妖没想到师尊竟然会关心这个,一时失措,张口结舌地道:“没聊什么,只是弟子想请他游览一下宗门的风景。”她之所以把主动权揽在了自己身上,不是以为令狐绝别有用心,而是怕令狐绝受责。
缓缓踱了几步,柳絮儿也没有起疑,她知道自己这个弟子有什么毛病,语气愈发冷肃:“这个人不太简单,你离他远点。”
见师尊用不简单来形容令狐绝,柳妖不由惊愕住了,抬起头,喃喃地道:“他只是个内门弟子,还是令——大师姐的弟弟?”
“怎么?师尊的话你也不听了。”柳絮儿一瞬不瞬的凝视着柳妖,目光中,充满了威仪!
柳妖一时说不出话来,垂颈呆立着!良久,才仿似像下了极大决心,蚊语道:“可是弟子已经答应他了。”修炼的人最讲诚信,否则在进阶的时候会多许多心魔困扰!
略一犹豫,柳絮儿低沉地道:“既然这样,你就陪他去逛逛,记得,他说过些什么,做过些什么,你最好都记在心里,为师想知道。”
柳妖不禁颤惊了,她从来没有见过师尊对一个弟子有过如此的关注,失神之下,只是微微嗯了一声。
眼眸里的光芒变得复杂,柳絮儿的语气略见缓和:“妖儿,为师知道你受心魔所困,可也不要太过,容忍你荒唐的行为,只是希望你要把这当作是对自己心境的一种历练,如果连**这一关你都过不了,你这一辈子就别想登上问心崖。”
“是。”柳妖深深吸了口气道。
凝视着低头垂立的柳妖,不知为什么,柳絮儿的眼眸里有些许的爱怜意韵浮现,这种意韵对以无情心境问鼎王级的她来说,是难得一见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