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1、你们都配不上他
贾斯特油弄外~
车子驶上高速，叶柔竹回头看了一眼，王大志的宝马没有追上来，松了口气。
“到底怎么回事，刚才那人为什么说你是他老婆？”吕阳又问。
叶柔竹帮他把箱子接过来横放在中间：“这个说来话太复杂，为了不影响司机师傅的三观我们下车再谈不迟。”
司机嚯嚯嚯地笑起来，操着一口方言说：“有好影响三观嘛？你们私奔啊？讲来听哈嘛！”
吕阳很坚持：“有多复杂，你先说重点。”
叶柔竹简单粗暴地：“我爸妈想把我卖给他，我不同意，就这么简单。”
她一侧头，果然看到吕阳眼睛都睁大了一圈，显然是把那个“卖”字当真了，受到了惊吓。
司机说：“乱讲些哪样，哪个家父母会把这么好看嘞姑娘拿起克卖人，相亲是不是嘛？不愿意也用不着私奔嘛，好好嘞跟你家父母说，父母还不是希望你过得好。”
吕阳则是结合前置剧情，得出了结论：“你妈妈装病？骗你回来相亲？”
叶柔竹不吭声地点点头，抱着自己的一包行李，眼眶一点点湿了。
司机倒也是个识趣的人，不再乱评价，只说：“不要哭嘛，要不要纸巾？”反手递来一包抽纸。
吕阳谢过抽了几张，递给叶柔竹，叶柔竹接过来也不擦眼睛，抓在手里揉。
从城中心到火车站不过半个小时路程，到站时司机还又叮嘱：“不要哭哦，两个人克哦外地好好过。”
吕阳倒是听不懂，叶柔竹却忍不住破涕为笑，也懒得解释自己不是去私奔，正要掏钱包，吕阳马上说：“我给。”抢着把车钱付了。
下车后两人先去买了车票，因为目的地不同，发车时间也有早晚。吕阳坚持要先把她送上车才走，于是最后叶柔竹买的晚上六点，吕阳则还要再等三个小时，晚上九点才有车回去。
车票买好后，剩下大把的时间就是“初次约会”了，叶柔竹一边心想老娘第一次约会居然是在火车站的肯德基真是岂有此理，一边还是领着吕阳推门进去了。
两个没吃午饭的人点了一个全家桶，又点了大份薯条和热饮，找了个角落里的二人桌坐下吃。
叶柔竹已经饿过了头，反而没了感觉，吃了一块炸鸡以后就光喝饮料了。她耐心地等这吕阳把一大堆鸡块鸡翅都搞定了，然后才问：“潇潇告诉你的？”
其实这都不用问，除了白潇潇，还有谁能知道她这两天上哪儿去了。
吕阳一口气喝光了杯里的可乐，然后打了个嗝，叶柔竹笑了，递给他一张纸巾：“你不会从昨晚上开始就没吃饭吧？”
“晚饭吃了，早饭没吃，午饭本来想到了再和你一起吃的。”吕阳诚实地回答。
叶柔竹一边给他倒可乐，一边说：“其实你没必要跑过来的，就算我妈真病了，你来也帮不上什么忙，还耽误你学习。”
吕阳却说：“我在考虑退学。”
叶柔竹手一抖，可乐倒到了托盘里。
“退学？！”
“嗯。”
叶柔竹满脸都是“你疯了吧”的表情，她虽然是个学渣，但也知道有那么一些个专业，要么本科读完转行，要么只能一路读到博士甚至博士后，然后去搞科研搞技术，最差也是留校任教，研究生高不成低不就，找工作难如登天吕阳的专业就是这个类型。
吕阳认真地看着她：“不过你放心，我没那么冲动，这只是一个可以纳入考虑范畴的解决方案，不代表我一定会这么做。”
叶柔竹想说点什么，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读研读博这些事，她这辈子都没接触过，也不可能接触到，根本没有话语权，只能继续诧异地问：“为什么？”
“就是这个元旦发生的事，我觉得与其等我妈跑去院里闹，不如我自己主动退学算了，还能少丢人一点。”
吕阳说：“1号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我之前已经在电话里跟你说过了，你不相信，我觉得也是情有可原，我今天来，也不光是探望你妈妈我这么不请自来确实也很不礼貌也是想重新再确认一次，我们是继续下去，还是分手。”
叶柔竹点点头，他的来意她也猜到了几分，虽然犹有些不情愿，但感情的事毕竟无法强求，吕阳肯千里迢迢来到她面前，和她当面分手，已经算是非常有担当的表现了，不管这次元旦失联的真相到底如何，这段关系总算还是有个善终。
“我爸妈离婚很早，我妈她……是个自尊心非常强的人，又是高级知识分子，大学教授，带着我离婚以后，也没考虑过再婚，一个人把我抚养长大。她对我的管教很严，游戏当然不用说了，不许抽烟，不许喝酒，不许早恋，不许夜不归宿，什么染发纹身打耳洞，总之所有在传统家长眼里不正经的东西，一概不许沾。
“我呢，也没有真的就很听话，偶尔还是会叛逆一下，比如中学的时候偷偷跟隔壁班的女生早恋什么的，但是后来被她发现了，她……”
吕阳停顿了一下，似乎很难做到既客观公正，又不损害妈妈的形象。
叶柔竹主动问：“她去找那个女生谈话了吗？”
吕阳默默点头，点完又摇头：“与其说是谈话，不如说，她冲到那女生家里去，当着人父母的面把人臭骂了一顿，我当时不在场，不知道她具体说了什么，但是一礼拜后，那个女生就转学走了。”
叶柔竹：“……”这杀伤力是不是太夸张了点。
“后来我陆续交过几个女朋友，结局都差不多，无论是我主动告诉她，她偶然发现，还是我千方百计隐藏最后被她查到，她都会背着我去和她们见面，基本上只要一次，她们都会主动来找我提分手，说配不上我，不想耽误我，之类。”
叶柔竹喃喃自语：“难怪当时你说你这样是不可能有女朋友的。”
吕阳苦笑了一下，说：“难道不是？在你之前的那些女孩子，不管是高的矮的，胖的瘦的，学习好的学习差的，本地的外地的，谈过恋爱的没谈过恋爱的……我妈总有一万个理由觉得人家配不上我，曾经有过一个，她觉得只要我站在她这边，将来结婚了不和我妈住在一起，就不会有这么多矛盾，最后你猜怎么着？”
叶柔竹一阵不寒而栗，脱口而出：“你妈她该不会闹自杀……”
“是的，她就是以自杀做要挟，说绝对不会让那个女生进我们家的门，我要是不分手，她就死在我面前。”
吕阳回忆起往事，眉头紧皱视线低垂，好几次紧紧抿着嘴唇，说不下去的样子。
叶柔竹叹了口气：“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后来呢？她这样一而再再而三地阻挠你谈恋爱，你也应该看得出来，她不是挑剔，而是就不能接受你谈恋爱的事实吧？”
吕阳没精打采地“嗯”了一声。
“那你当初向我表白的时候，就没想过你妈妈也会那样对我吗？”
“正因为想过，所以……”
叶柔竹忽地明白了，说：“如果我不在你身边，你妈就找不到我，不能干涉我们之间的事，你是这么想的吗？你之所以选择我，是因为我是你在游戏里认识的人，是吗？”
吕阳：“小柔。”
叶柔竹打断他要出口的话：“换句话说，只要和你异地，又在玩净土，随便是谁都可以对吗？子夜也好，雪薇也好，随便谁，我只是恰好也喜欢你，所以容易得手，是吗？”
“不是这样的！”吕阳急忙坐直了，“不是这样的，小柔，我们不在一个城市，又恰好玩着同一个游戏，这些都不是我选择你的原因，只是让我觉得可以一试的条件，如果你是我身边的人，我还是会喜欢你，可是那样的话我不敢……我害怕，我害怕我妈发现自杀阻止不了我，会选择伤害你！”
叶柔竹扭开了头：“我不相信。”
吕阳反问：“为什么？”
叶柔竹手里摇晃着已经空了的饮料杯：“我不知道，我就是不相信。你妈妈的事，你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我可以信，但是……即使你大老远地专程跑来见我、和我说这些，我也没办法相信你是真喜欢我，这太离奇了，太不确定了，我根本无法证明我和别人有什么不一样。”
吕阳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那我呢？我又有什么不一样，和你以前玩游戏认识的朋友，和你的同事，你的上司，还有殷不离，我和他们又有什么不一样？你又为什么喜欢我？”
“我不知道。”叶柔竹习惯性地用无名指揉了揉眼角，想起自己今天没有化妆，便无所顾忌地用大拇指的指跟整个从眼睛上抹了过去。
两人对坐无言，耳边只剩惠特尼休斯顿在人声嘈杂的餐厅里深情地唱着《i will always love you》。
叶柔竹嘴上说不知道，其实，心里也不是完全没有谱。
她从一开始就没敢奢望过吕阳会喜欢她，以为不过是自己单方面的有好感罢了，表白也来得很突然，甚至这么久以来，她都不知道吕阳到底喜欢她什么。
相貌，叶柔竹自问平平无奇，身材身高就更不用说了，泯然众人，学历和人有着云泥之别，唯一的长处就是游戏打得好现在连这个长处也差不多快被追平了。
这样的自己，怎么可能被他真心地喜欢着。
一直以来，她都抱着“这是梦吗”的猜疑，想要证实又害怕证实，直到今天，吕阳说出了刚才那番话。
果然是梦。
现在，梦该醒了。
过了不知多久，吕阳才舔了下嘴唇，重新开口：“既然如此……”
“just~you~know~why~why~you~and~i~”
餐厅的音乐恰好在这时候切了歌，古典且荡漾的曲调和歌词一响起，瞬间让吕阳忘了自己刚才准备说什么。
122、不按套路的分手
别人家分手是追债，你们俩却在秀恩爱。
叶柔竹：“……这歌我好像在哪儿听过。”
吕阳：“……熊猫奶酪？”
叶柔竹：“对！那个广告你也看过？”
吕阳点头：“看过啊，好像是在人人上有人转。”
叶柔竹两眼放光：“我也是在校内上转过，后来不怎么玩了，就……没再见过了。”
吕阳拿起手机：“搜一下，应该还能找到。”
俩人好像都忘了刚才本来是有别的话要说的，脑袋凑在一起看起了暴力熊猫奶酪广告，看完了1以后吕阳发现竟然还有2，而且他们都没看过，于是又一起看了2，看到熊猫用扳手砸挡风玻璃的时候，叶柔竹已经笑得不行了，说：“感觉再不过去吃会死人了。”
视频放完了，餐厅里还在循环着“sometimes~we~will~sigh~sometimes~we~will~cry~”
吕阳随口跟着哼唱：“and~we~will~know~why~just~you~and~i~”
“know~true~love~ways。”叶柔竹一手支着头，一边唱着，眼睛还盯着视频片尾的广告。
没等她从回忆中回过神来，吕阳竟然起身越过桌子，在她脸颊上飞快地亲了一下。
叶柔竹愣了愣，下意识抓起纸巾擦脸。
吕阳顿时一脸如丧考妣：“喂！至于吗？”
叶柔竹忙又把纸放下：“那什么……对，今天没化妆，我又忘了。”
吕阳表情古怪地看了她两秒，肩膀抽抽两下，最后还是绷不住，趴在桌子上笑了起来。他一笑，叶柔竹恼羞成怒，满脸通红地吼：“笑什么！我的粉底很贵的！一瓶好几十！”
她越是这样，吕阳越是笑，足足笑了一分钟才勉强憋住，抬起头来：“一瓶好几十，好贵哦。”
叶柔竹白他一眼：“那当然。”
吕阳拿起可乐喝，想想又觉得想笑，就问：“你以前男朋友亲你你也是这个反应吗？”
叶柔竹虚张声势：“你这哪叫亲，你这根本是小贼行径，趁人不备，偷吃我的护肤霜！”
吕阳舔舔嘴唇回味了一下，说：“你的护肤霜没有味道啊，口红的味道会不会好一点？”
叶柔竹马上捂着嘴往后退：“滚！”
谁知吕阳把手伸进大衣口袋里掏了掏，掏出一个长方体小盒子，放在了她面前。
“……”这完全不按套路出牌的节奏，让她怎么往下接？
偏偏吕阳还一副等着吃肉的表情，戏谑地看着她：“走得太着急了，没买珠子，拿这个抵行不行？”
这能抵的？？？要知道南瓜马车那种一颗就接近九百的另类毕竟是少数，潘多拉大部分的珠子还是在五百以下的，她一直以为“每次见面就送你一颗新的”是指那种两三百一颗的，但现在摆在她面前的口红是一支萝卜丁啊！这得抵多少颗潘多拉啊！
叶柔竹从里到外都是凌乱的，别说拧开给他尝尝了，想到摸一下都觉得得慌。
吕阳也不着急，好整以暇地看着她笑。
吸气，呼气，冷静，淡定。
她把口红推了回去：“这个太贵了，我不能收。”
吕阳眉毛动了动：“还好吧，和南瓜马车不是差不多。”
叶柔竹：“我都没送过你礼物，不能老收你这么贵的东西。”
吕阳：“那你送我一个吻吧。”
叶柔竹内心有一只霸王龙掀翻了桌子，表面还得维持平静：“不，你刚才不是都打算说分手了吗？”
吕阳无赖地：“没有啊，我什么时候说了要分手？”
叶柔竹抓狂了：“要不是音乐打断了一下……”
“对嘛，被音乐打断了，然后我改变主意了。”
“……”
谁来告诉她被一首乱入的背景音乐改变了主意是个什么鬼？！
叶柔竹再次把盒子推过去：“总之我不能收。”
吕阳一把按住她的手：“男子汉大丈夫说过的话就要做到，你不收就是陷我于不仁不义的境地，一个不仁不义的我还有何颜面活在这世上？”
叶柔竹内牛满面：“你来之前到底背了多少个剧本？快放手！”
“放手可以，”说是这么说，却按得贼拉结实，“你抬起头来看着我，跟我说你已经不喜欢我了，要和我分手，我就放开你。”
叶柔竹：“……”
还特么有没有天理了！！！[emoji：掀桌]
说，说不出，挣，挣不脱，此时的她感觉自己就像那首歌唱的一样。
吕阳一手按着她，一手悠然地划拉了几下手机，转过去对着她：“你是不是需要这个？”
qq音乐里，jj在唱：“请告诉她，我不爱她，笑着难过，自我惩罚……”
叶柔竹的表情彻底变成了“口”，这灭绝人性的读心术怎么还没被国安局拖去洗掉啊！
吕阳笑眯眯地看着她，仿佛早就吃定了她说不出那两个字。
这一仗，是她输了，而且输得体无完肤，甚至完全看不到下次交锋的胜算[emoji：泪奔]。
叶柔竹认命的收拢五指握住了那个口红盒子，吕阳这才放开了她。
“……话说你在哪儿买的，淘宝？是正品吗？”
“……师姐出国玩帮我带回来的！”
几个小时后的动车上，叶柔竹收到白潇潇反馈的“听后感”你们两个都有毛病还是不要分手了免得祸害别人。
白潇潇本来是出于一番好心，关心一下她妈妈的情况，顺便旁敲侧击关心一下她见到吕阳出现有没有很火大，全然没想到这边的剧情如此跌宕。
白潇潇：“别人家分手又哭又闹，你们俩又亲又抱，别人家分手是追债，你们俩秀恩爱，别人家千里送一炮，你们俩人肉运口红，别人家……”
叶柔竹忙打断她：“好了好了，是我不好，我不按偶像剧的套路走，又让您失望了。”
白潇潇数落了她一通，末了又羡慕地：“嗷嗷嗷我也想有个这样解风情的男朋友啊，帮我问问你家小钱坑，他有其他堂表兄弟吗？”
“你就不怕准婆婆也是量产的吗？”叶柔竹反问。
说到这个，白潇潇又正经了起来：“对哦，你们后来商量过了吗，要怎么办？他妈妈要是真那么变态，就算你们一直瞒到结婚那天，我怕她也会提着菜刀去教堂里砍你。”
叶柔竹汗：“姐姐你能不能想点好？”
不过白潇潇的担忧，她自己也不是没想过，眼下两人还只是解除误会、握手言和，但女孩子似乎总是有着与恋爱深度不成正比的想象力，这八字还没一撇的现状，并不妨碍叶柔竹联想到未来的种种。
只是这未来的“种种”，都得先过了菜刀血染婚礼现场的第一关。
吕阳的态度是，先瞒着，不要理她，等到瞒不住了的时候就退学，把自己打包寄到广州去，然后找个工作干起来，学叶柔竹一样每个月给家里寄钱，就这么一直杠下去，能让妈妈服输是最好，不能，只有做个“不孝子”了。
论起和家里的矛盾，叶柔竹早已深有体会，父母偏爱弟弟，视她如拖油瓶，她从委屈到漠然再到叛变，也是经历了相当长的挣扎，好在出来读书这一步走对了，大城市给了她更广阔的眼界，于是经济一独立马上就和家里划清了界限，双方互相冷漠以对，除了网银记录里每个月的划账，已经没有任何其他的联系。
本以为这次回家是个冰释前嫌的机会，却不想，是另一场有预谋的更狠的剥削在等她。
“你确定他能做得到吗？妈宝断奶可不是一件容易事。”白潇潇提醒道。
叶柔竹无所谓地笑笑：“做不到，到时候再分手就是了。”
白潇潇啧啧两声，嘟囔道：“希望到时候你还能像现在这么潇洒，”说完又觉得不吉利，“呸呸呸！希望没有到时候。”
四个多小时，看似很长，可对于一对线上相识，线下初次见面的小情侣来说，有太多太多的话可以说远了不说，光是过去24小时的奇遇就都说上一两个小时了所以最后叶柔竹是意犹未尽地被送进检票口的。
白潇潇：“哎话说你们俩就在肯德基枯坐了一下午？都没去开个房？”
叶柔竹：“再见我手机没电了！”
跟一个调色盘里只有黄色的少女聊感情问题是她智障了。
动车凌晨才回到广州，地铁已经停了，也打不到车，叶柔竹只好就近找了一个连锁酒店开了一间房，睡到第二天临近中午才起床回家。
她向萧英请了一星期的假，本来还担心会不会不批，毕竟元旦假期刚过，整个公司都在为春节的那次更新做准备，自己一走一礼拜，萧英肯定会不高兴，就算当面答应了，之后再回来恐怕也不会再像之前一样看好她。
为了妈妈，没有办法的事，叶柔竹抱着回来会被炒的决心请了假，结果被忽悠了，那为了不影响前途，当然还是立刻回公司销假比较好。
同事们见到她都很是惊讶，有些人不知道她是为什么请假，但请了假不休又跑回来上班，这么勤奋是闹哪样！
叶柔竹含糊地带过了这个话题，锁好包去了操作区。
万万没想到，风晚翠的游戏舱里竟然是有人的。
她站在门口愣了好一会儿，忽然就感到害怕了。
萧英这个人……城府真的太深了。
123、我可以代替你
只看看，不偷。
工作日，六个掌门游戏舱里都有人，风晚翠的游戏舱里是谁，不言而喻。
毕容娇。
叶柔竹是真没想到她是萧英用来走这一步的棋子，让毕容娇接替自己？或者说好听点，先是代班，然后逐渐取代？
收假的那天，她才从毕容娇口中得知这小姑娘确实是来做主城新手引导npc的，因为毕容娇天生记忆力超群，对于npc手册也是几乎过目不忘，应对主城这种人流量数倍于门派的引导npc工作，比任何人都要合适。
太好了，她不是来抢我饭碗的当时叶柔竹还安心了一下，午休的时候还把零食和她分享了一下。
可现在毕容娇却用着她的游戏舱，登录着她的npc账号。
一旁新设的通用npc游戏舱空晾着。
毕容娇绝不可能擅自动别人的东西，这个女孩子和米嫣楠、白潇潇不一样，甚至比自己还要胆小，她之所以敢用风晚翠，一定是萧英或者杨启琛授意。
宁可放着主城里需要引导的玩家不管，也要去栖星宫这个玩家总数仍然远远少于均值的小门派里当掌门，这么明显的用意，再看不出来那就是傻了。
叶柔竹无声地笑了笑，心里说不出的难过，转个身，又回到了办公区。
午饭时间，npc小组的大家纷纷下机，见到她又是一轮惊讶，叶柔竹皮笑肉不笑地敷衍过去。萧英走在人群最后，叶柔竹不免多看了他两眼。
“家里的事不要紧吗？”萧英温和地问。
叶柔竹点点头：“医生说没事了。”
萧英又说：“你坐火车来回？那得**个小时吧，不累吗？怎么不在家休息一下，明天再来也可以的。”
叶柔竹心里有气，不便表达却也无法完全隐藏，就说：“还好，在车上睡了，再说门派里也有工作要做，怎么好扔着。”
“哦，门派里你倒不用担心，”杨启琛在自己座位上听到她的话，隔空回应，“小毕代你的班，做得挺好的，家里的事是大事，你可以不用着急回来的。”
米嫣楠也笑得甜美：“就是呀，工作哪有家庭重要，工作同事可以替你做的，家里没了你可不行啊。”
这话是没错，但听起来真是让人不爽。
连毕容娇也恳切地说：“是啊，你肯定很累了，先回去休息吧，我可以替你做的。”
叶柔竹没说话，沈一丞像是读出了空气中的不对劲，这时候岔进话来：“你们都不饿吗？先吃饭吧，师妹，一起去？”
白潇潇没回办公区，多半是直接去食堂了，叶柔竹点点头，跟着沈一丞先走一步。
“其实你也不要太多心了，”在电梯里，沈一丞说，“主城的新手引导还在试行阶段，玩家的依赖度不高，不像掌门，我们都伺候了半年了，玩家早就习惯了，突然人不在，会有很多不方便的地方，老大他们也是出于为整个游戏运营着想。”
叶柔竹闷闷不乐地低着头，沈一丞笑了：“小毕的性格也不适合角色扮演，放心吧，她取代不了你。”
“那当初她要来，你怎么会想到专程来提醒我？”
沈一丞答不上来了。
叶柔竹看了一眼镜子里自己的黑眼圈，连粉底液都遮不住地黑，过去的两天半真是让她身心俱疲，好不容易回来了，又发现公司也没有她想的那么需要她，简直是雪上加霜。
到了食堂，白潇潇果然已经一个人坐着吃上了，见他们俩端着托盘路过，连忙挥手。
人一坐下，白潇潇就开始催促：“你的萝卜丁呢？给我看看给我看看，我最近正草这个呢，正好让我试试色号~”
沈一丞诧异脸：“萝卜丁？”
“一个口红啦，”白潇潇拉着叶柔竹的手不住地摇，“给我看看么小柔~”
叶柔竹哭笑不得：“谁吃饭还带着口红啊，我放抽屉里了，一会儿吃完上去给你试。”
三人这边有说有笑地吃过了午饭，乘电梯返回公司楼层，那边毕容娇也刚买了个菠萝包回到办公区，正要坐下时，眼角瞥到叶柔竹的抽屉里伸出一截金色的丝带，疑惑地走了过去。
她拉开抽屉，赫然发现丝带另一头系着一支通体金灿灿的锥形物。
这是什么？毕容娇从来没见过，好奇地拎了起来，凑到鼻子下面闻了闻，打开一看，居然是一支口红。
好漂亮的颜色！从没用过口红的她看得出了神。
就试一下应该没关系吧？
“干什么！”
怒喝声如平地一声雷，把为数不多的几个正趴着睡觉人吓得抬起了身子。毕容娇也被吓一大跳，下意识就把东西藏到了身后。
叶柔竹几大步冲到她面前，怒不可遏地吼道：“你刚手里拿的什么？拿出来啊！”
毕容娇一张脸瞬间涨红了，忙往后退，结结巴巴地：“我、我……我只是……”
叶柔竹本来就有点生她气，这会儿再一看，好嘛，从她攥紧的拳头里拖出来的那丝带不正是自己的那只萝卜丁吗？
“你拿的是不是我的口红？手伸出来，说话啊。”
白潇潇和沈一丞也跟着跑了过来，毕容娇低着头，手哆嗦着从身后探出来。白潇潇一看那外形就到吸一口冷气，像是从没见过这么蠢的贼：“你居然敢偷东西？”
有同事起身看热闹：“怎么了？什么东西啊？”
“我、我……我没有……我没有要偷，我……”毕容娇急得要哭出来了，可金灿灿的萝卜丁就在她手里，这否认实在有点没说服力。
沈一丞问：“小毕，你手里的那个，是哪里来的？”
毕容娇几乎要哭出来了，嗫嚅着答不上来，叶柔竹挤开她，去检查自己的抽屉，东西果然没了，心里再无疑惑：“还能哪里来的，从我抽屉里拿的。”
沈一丞又问：“是吗，小毕？”
毕容娇意识到了什么，眼泪吧嗒吧嗒地往下掉，口齿不清地：“我只是……我只是想看一下……”
白潇潇冷笑：“专门从抽屉里拿出来看吗？”要是个放在桌面上的东西，随手拿起来看一眼倒还不奇怪，可把别人收在抽屉里的东西翻出来看，这未免也太说不过去了。
越来越多人围过来，边看便叽叽喳喳小声议论。
“对不起，对不起！”毕容娇哭着把口红往桌上一放，推开众人就跑出了办公区。
叶柔竹拿起来检查了一下，万幸没有损坏，也没被用过，否则这么贵重的礼物被污染了，非把她气死不可。
过了不一会儿，去吃饭的人陆续返回，萧英自然也回来了，叶柔竹还坐在座位上生闷气，沈一丞则先迎上去报告了情况。
萧英听了他的话也是脸色大变，问：“那小毕人呢？”
沈一丞：“听说一直把自己锁在厕所里哭。”
萧英叹了口气，指示道：“给行政那边打个电话，叫他们派个人过去，先把人带出来再说。”
沈一丞去打电话了，萧英走到叶柔竹身后：“小叶。”
“什么事，萧总？”叶柔竹抹了一把眼泪，也不起身也不回头。
“东西没丢就好，有损坏吗？”萧英问。
叶柔竹摇了摇头，萧英又说：“小毕可能也不是有意的，一会儿她来了，先把话问清楚再说，行吧？”
“人赃并获还有什么好问的。”
萧英无奈：“总得搞清楚她为什么拿你东西吧？”
足足等了一个小时，毕容娇才缩着肩膀被行政小姐姐从厕所带了过来，哭得眼睛都肿了，一走过来就要往地上跪，幸亏左右有人，把她架住了。
叶柔竹厌恶地瞪她一眼，扭开头没说话。
毕容娇抽抽搭搭地向她道歉：“叶姐，对不起，是我不好，我、我不该乱翻你抽屉，可我真的没想偷你东西，是真的，我……”
萧英问：“小毕，我问你，你为什么去翻小叶的抽屉？”
“我……我就是、我就是看到她抽屉没关好，那根带子挂在外面，想帮她放回去，”毕容娇害怕得又开始哭，行政小姐姐从桌上抽了几张纸给她擦眼泪，“打开抽屉我就看到那个金色的，我觉得很漂亮，就忍不住拿起来看了一眼。”
叶柔竹冷冷地斜她一眼：“只是看一眼吗？”
毕容娇不说话了，萧英便说：“小叶，你先别急着下结论。”
叶柔竹：“我来的时候亲眼看到她打开了盖子，正要往自己嘴上涂呢，你问问她，我有没有冤枉她。”
毕容娇呜咽得更厉害了，一旁有个男同事说：“那也就是不经允许用了你东西，也还算不上偷吧？”
马上就有另外的女同事反驳了：“那是口红啊，你以为是胶水吗可以不经允许乱用的。”
其他女同事也纷纷点头：“就是啊，口红这么私密的东西，怎么能乱用别人的。”
萧英问：“小毕，你用了吗？”
毕容娇猛摇头，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杨启琛小声问：“要叫陈馨过来吗？”言下之意，是不是要中止试用期，当场解雇毕容娇。
萧英眉头紧皱，显然难以下决定。这次的事还不像丢手链，人赃并获是事实，但确实算不上是偷窃，可大可小，如果叶柔竹愿意包容，那就可以通报批评了事，如果她不愿意，坚持要闹到人事部，那毕容娇的下场极有可能就是卷铺盖走人了。
一个过目不忘的客服有多难招到，现在却因为发生了这种事，面临被炒鱿鱼，作为用人部门的总监，萧英简直一个头两个大。
124、苍蝇不叮无缝蛋
有人的地方就有ntr，区别仅仅在于，有人既遂，有人未遂。
萧英举棋不定，叶柔竹其实也骑虎难下。
她固然是希望毕容娇赶紧滚蛋，但也不得不考虑走这出一步后，自己的下场。毕容娇是萧英招进来的人，而且种种迹象都表明，她是风晚翠的第三代候选人，自己如果坚持要她走人，会不会触怒萧英，今后更加不让自己好过？
毕容娇只是个小角色，走了一个还会再来一个，下一个未必这么软弱，说不定到时候自己连还手之力都没有。
可是，如果就这么放过她，心里又气不过，这可是吕阳当面、亲手送她的礼物，叶柔竹自己都还没舍得用，居然差点被这家伙抢先开封，简直是可忍孰不可忍。
“小叶，你怎么想？”萧英客气地问。
任谁都听得出来，萧英这么问了，就是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希望她给个台阶下，不要闹到人事部去。
但叶柔竹就是咽不下这口气，自己从入职以来，一直兢兢业业工作，没犯过什么错误，突然就招个新人准备把她过渡掉，而且这新人占了她的坑不说，居然还敢觊觎她的口红！
“我没什么想法，”叶柔竹将握得发热的萝卜丁放进包里，“该怎么处理怎么处理吧，我先去工作了。”
一众同事颇为钦佩地看着她，显然是第一次见有人这么不给萧英面子。
萧英也是有点尴尬，看着午休时间要结束了，就说：“那好吧。”做了个撵的手势，围观的同事们只得散去。
操作区，风晚翠的游戏舱开着，但卡槽里空空如也，叶柔竹登录不了，只能坐在里面发呆。
没过一会儿萧英拿着卡来了，叶柔竹看他一眼，还是没吭声。
“你那口红好像挺贵的，是吧？也难怪你这么生气。”萧英没话找话。
叶柔竹接过卡，萧英却还站在舱边，倒叫她不好就这么关门，只得回答：“这不是价格的问题。”
萧英笑了笑，说：“我想也不是，是因为人，对不对？”
叶柔竹忽然感觉有点不安，没等找到那不安的来源，就听他又说：“上次三千多的手链被人偷了，你宁可吃哑巴亏也不愿意追究，这次小毕不过看了一下你的口红，你就发这么大火那口红是你男朋友送你的对不对？你手上的那条潘多拉，也是他寄给你的，他不在广州？你说请假回家看妈妈，其实是去见他了？”
“萧总，这是我的私事。”叶柔竹生硬地拒绝回答。
萧英仍是保持着微笑：“好。”
萧英人英俊，笑起来也很好看，可在叶柔竹眼里，这笑容却有种无法形容的恐怖，面对着他，自己就像是落入蜘蛛网的飞虫，仿佛无论如何挣扎，都逃不脱最后被捕食的命运。
插卡登录，栖星宫熟悉的风景又呈现在了眼前，叶柔竹深吸一口气，摒除杂念，端起微笑，进入工作状态。
下一秒，面前站起来一个人：“本人吗？”
叶柔竹：“……”
殷不离后退了两步，见她没吭声，就说：“看来是本人了。”
叶柔竹冷汗：“你这句话问了多少次？”
殷不离：“七八次。”
大兄弟！你就这么无聊吗？杀人不好玩吗？橙武都不要了吗？跑这儿来蹲守我是个什么节奏啊？
“我还以为你不会再回来了。”
“……真是谢谢你关心，前两天家里有事请了假而已。”
殷不离一脸不相信，抄着胳膊看她：“不是去和那小子见面去了吗？”
叶柔竹十分抓狂，到底为什么一个二个都以为她专门请个假是去面基啊，虽然是意外面了个基但……那根本不是重点啊！
她努力保持微笑，并希望脑门上的井字能给眼前这家伙一点“好了够了我现在很烦不要来捣乱”的提示。
然而失败了，殷不离像是根本不懂察言观色：“你们不是吵架了吗，怎么，见一面就和好了？他有那么厉害？”
这话里透着一股不对劲的味道，叶柔竹笑不出来了：“你什么意思？”
殷不离发出一声阴阳怪气的哼笑，嫌弃地嘟囔：“女人。”然后转个身走了。
叶柔竹气得站在原地半天说不出话来。
晚上肥皂帮照例开团，滚来滚去的回归让大家都松了口气，只不过……
“才两天而已你们就全部80级了让我情何以堪啊！”
灵犀子愉快地建议：“说起来咱们都还没开过pvp团吧，怎样，不如今晚一起去战场浪一圈？”
墨菲第一个表示退出，他还不到50级，pvp任务做不了，杀人不过过干瘾，而他又是治疗，自然是无瘾可过，那就不去找虐了。
帮里也有一些纯pve表示还是希望有副本可以打，但他们的等级落差比较大，等级最高的骷髅与玫瑰已经81，剩下的分布在35级到68级之间，根本凑不成一个队伍。
“还是得再招点人吧？这样哪怕我们不开团，大家也能自己组组日常什么的。”子夜清曲试探地问。
灵犀子无辜脸：“可以招啊，问题是得有人愿意来。”
众人在帮会里相顾无言，黑驴蹄子坐在台阶上仰天长啸：“我们帮明明有小钱坑这个挂王，还有红屁屁这个三甲开荒榜上有名的大奶，为什么还会被嫌弃啊！”
叶柔竹就问了：“说起来，你上一个帮会，吸引你的是什么？”
“啊，你说迷航？因为帮主长得帅啊，而且声音超好听，”黑驴蹄子先是在回忆里花痴了一下，接着又嘤嘤，“可是他是个pvp，带得整个帮都主pvp，团本各种混野，用不着我。”
叶柔竹随手一搜迷航，搜到唯一符合关键词的是一个叫“孤舟迷航”的帮会，规模还挺大，至少比肥皂帮大多了，而且帮主的名字正如她所料，叫缺舟一帆渡……感觉风月二人会很愿意加入这个帮会呢。
她这才一想，世界上就刷出了一条信息
【世界】愿得一心人：[风中捉刀]你有本事抢男人，怎么没本事在世界上承认？我把你们加进帮，你就是这样回报我的吗？
这个点世界上正疯狂刷组队信息，但世界频道有cd，有时候免不了会出现几秒的空白期，愿得一心人的这句话恰好赶上了，没被刷走，立刻就引来了大片的围观。
【世界】色授魂与：哟，西点女王的男人也有人敢抢，够牛b啊。
【世界】胖胖胖胖次：有八卦？ntr？我喜欢~[emoji：口水]
【世界】明知山有腐：前排出售香烟瓜子汽水！
【世界】念奴娇：[风中捉刀]早就看出你不是好东西，背着桃子姐和帮主眉来眼去，还真以为神不知鬼不觉了，呸！不要脸！
【世界】浓痰拌饭：收水月真珠黑人退散~~~~顺说八卦的去论坛别占用世界频道。
【世界】想致富吃饭堂：恶~楼上的名字好恶心。
【世界】小自由：恶心+1，顺求深88888888
【世界】赤岛行动：你们西点怎么天天都在818，还有没有正经事可以做了？
【世界】飞龙在天：帮主夫人要818，所以团也不开了，战场也不打了，所有人满世界追杀小三呢，我们能怎么办，我们也很绝望啊！
【世界】无情葬月：有本事就管好你男人，别成天没完没了骚扰风，大半夜发信息给陌生姑娘要艳照，这种垃圾也就你当宝贝！
子夜清曲：“滚滚？怎么不说话，滚滚？”
叶柔竹回过神来，忙说：“快看世界！西点军校的帮主夫人在世界上骂风中捉刀是小三呢！”
风月二人自从跟肥皂帮打了一次崇圣寺，和大家的关系都更近了一些，再加上有论坛反8事件的助阵，也算得上是半个亲友了，亲友被8，没有不去关心一下的道理，于是本来在帮会领地内讨论开团事宜的大家齐刷刷打开虚拟屏去追热点了，叶柔竹则给无情葬月发去消息。
【密聊】你悄悄地对无情葬月说：出什么事了？我看到世界频道有人在骂风。
无情葬月正在气头上，一口气给她回了十几条消息，大意是她们俩在一次跟野团的时候意外认识了愿得一心人，当时也不知道她来头，大家都看布袋戏自然有很多话聊，聊到后来就加了西点帮会。
西点军校是净土开服到现在最大的pvp帮会，司宴就是这个帮会的成员，桃花扇和纸上谈冰也不例外，所以叶柔竹稍微地了解过一点背景，看到八卦的时候立刻就跟上了节奏。
据无情葬月的话说，自从加了这个帮会以来，帮主末日呼啸就一直在骚扰风中捉刀，先是战场专门给她们留坑，后又点名风中捉刀加入自己所在的小队，理由是需要红尘诀的控制来打配合，而风算是帮里红尘操作不错的。
叶柔竹疑道：“风不是修的寒冰？什么时候转心法了？”
无情葬月那头回得飞快，光看打字速度都能感觉到她的怒火：“还不是因为末日那个死男人说需要红尘，风本来就是双修，装备也都有，想着配合大局就切吧，然后就被盯上了。”
叶柔竹：“那帮主夫人是怎么发现他出轨的？”
无情葬月：“不知道，估计是哪个知情人多了句嘴。”
风中捉刀一直没上线，不知是现实中在忙还是故意避着，叶柔竹刷了半天世界，只看到无情葬月掐着cd和西点的人吵，势单力薄，实在是可怜，忍不住劝：“清者自清，你别和她们吵啦，你越是理她们她们就越来劲。”
“不行，我不能让她们这样泼风脏水，风这几天本来就在准备期末考试，忙得没空上线，我再不替她澄清，等她忙完回来，还不变成千夫所指啊？”无情葬月却很倔，不肯退让。
叶柔竹叹气：“你这么为她着想，她又知道吗？”
无情葬月那头顿时安静了下来。
125、人不在正好带节奏
除了本人，全员皆知。
“你这么为她着想，她又知道吗？”
这话着实问到了无情葬月心坎上，她在这儿为朋友两肋插刀，朋友可未必真就领情，毕竟，之前鹿娇牙和司宴的事真相爆出后，风中捉刀的态度可是“再好的朋友也不该插手感情的事”呢。
现在她本尊在考试，没能上线回应，甚至根本就不知道自己被帮主夫人怼了，无情葬月为她强出头，说不定她还不乐意呢。
叶柔竹不愿意往坏处想人，但“性骚扰”和“暧昧”不过一线之隔，一般姑娘被不喜欢的男人骚扰了，难道不是马上划清界限拉开距离吗？风中捉刀会不会其实和末日呼啸是两厢情愿呢？
无情葬月久久没有回话，叶柔竹有些不安，就又给她发消息：“要不，你还是告诉她一声吧，如果她不介意你代理，那你可以尽情反击，说不定她自己也在等末日众叛亲离的这一天呢？”
“不用了。”那头很快回了这么三个字。
叶柔竹再去看世界，愿得一心人仍然领着一众姐妹在世界频道狂轰滥炸，但无情葬月没有再做任何回音，就这么默默地潜了下去。
【密聊】一梦乾坤悄悄地对你说：在和无情葬月说话？
【密聊】你悄悄地对一梦乾坤说：嗯，她现在的心情一定糟透了。
【密聊】一梦乾坤悄悄地对你说：她和风中捉刀不单单是朋友关系吧？
叶柔竹吓一跳，没想到吕阳竟然这么敏锐，就连她自己都是仗着之前在惊蛰边和无情葬月小聊了一会儿，所以才猜到内幕，他是怎么会看出来的？
【密聊】一梦乾坤悄悄地对你说：看论坛，有人在8她们俩。
【密聊】一梦乾坤悄悄地对你说：我记得我之前说过。
【密聊】你悄悄地对一梦乾坤说：你虽然悟性不好，但起码不瞎[emoji：鄙视]
【密聊】一梦乾坤悄悄地对你说：[emoji：亲亲]
论坛公共版一个陌生的id开了帖子，镇楼图放的是一条系统公告，无情葬月给风中捉刀放凤求凰焰火。
一个焰火当然说明不了问题，好朋友之间也可以互相放啊，楼主在二楼承认，自己是西点一个默默无闻的小号，为了防止被打击报复，披了马甲上来揭露事情原委，对于风月二人的关系，他早有察觉，所以一直在暗中观察。
“神经病吧这是，”叶柔竹看到这番说辞三观都不好了，“第一次见到有人把窥探**说得这么清新脱俗。”
楼主给出了许多证据，比如这两人一直形影不离啦，经常互相帮做日常啦，从不分开下本啦，战场的时候总是并肩作战啦，拍装备的时候能明显看出经济共享啦，等等。
叶柔竹不知道这在多大程度上算是两个人友达以上恋人未满的证据，只觉得越看越恶心越看越害怕，明明只是一个游戏，却有人会在暗处默不作声地观察记录你的一举一动，这难道不恐怖吗？发帖的这个人，难道暗恋风月二人中的一个？而且是很病态的那种？
帖子里也有人吐槽楼主的这些证据都不够决定性，说就算两个女号互相老公老婆地叫，都不能证明两人真是一对，催着楼主要么赶紧上猛料要么就歇了吧。
51楼
耶利亚
我记得有一次我们恰好在同一个野团里，老四出了寒冰的武器，风中捉刀拍到三万多的时候p了，对方满以为能拿下了，结果无情葬月继续出价，硬是抬到了七万多买了下来，给了风中捉刀。
当时风中捉刀是很不愿意的，因为觉得太贵了，怪她乱花钱，可是无情葬月说什么，她说没什么，我养得起你。
52楼
似曾相识的你
呜哇！这句“我养得起你”够霸气！让我站一秒月风。
53楼
明知山有腐
回复14楼：是是是，你们异性恋主义者最伟大，一切不以繁殖为目的的恋爱都是不忠不孝，都是要毁灭人类，都该被电，你满意了？
54楼
漫卷流云
要是有人愿意对我说“我养得起你”，就是妹子我也愿意嫁！[emoji：泪奔]
55楼
不灭之城
愿意嫁+斐波那契数列
56楼
希瑟之声
愿意嫁+元素周期表
57楼
平安京
加数列也就算了，加元素周期表是什么新玩法，那么多贵金属，当嫁妆吗？
……
叶柔竹越看越觉得不对劲，忙切回游戏里给吕阳发消息：“你有没有觉得那个818贴，有带节奏的嫌疑？”
吕阳一头雾水：“带节奏？带什么节奏？”
好吧果然悟性太差，叶柔竹果断转去找瘟疫小清新。
瘟疫小清新今晚也一如既往地在公司加班，好在加班不影响上qq，她飞快地浏览了一遍楼主耶利亚的发帖，然后认可了叶柔竹的猜想：“是的，我也觉得是在带节奏。”
“难道……真是……”叶柔竹难以接受，“可风中捉刀这几天不在游戏里，她这样做有什么用呢？”
“或许正是她不在，才有利吧。”瘟疫小清新说。
叶柔竹又要去密聊无情葬月，却发现她已经下线。
整整一个小时，西点军校的女人们把风中捉刀骂得体无完肤，连带着无情葬月也遭了池鱼之殃，但正主都不在线，单方面的高【人工和谐】潮也没什么意思，骂着骂着也就歇了，世界频道重新被各种开团、纳新、叫卖和复制党占领。
因为看八卦耽误了时间，最后肥皂帮既没能开副本团也没赶上战场，只能集体去三峡浪了一圈，途中遇到企图劫财的白起，对方一看他们的阵容马上夹着尾巴跑了。
第二天是周五，叶柔竹照例去公司开会，毕容娇果然没有被辞退，仍然坐在和自己一人之隔的座位上，只是，比之前更加畏缩，连头也不敢抬，更不敢和任何一个人说话，就连开会也是坐在远离所有同事的角落里。
“听说人事部只是对她延长试用期到半年。”沈一丞说。
叶柔竹默默点了个头，早就知道会是这个结局，她也懒得生气了，眼下除了做好工作，用成绩说话，再没别的路可走。
随后的一个礼拜，肥皂帮仍然白天自由活动，晚上准时开团，由于1月份工作内容调整，叶柔竹再也不用苦哈哈地维持每周40个小时的在线时长，于是狠花了力气去练级，终于是把自己拉拔到了75级，可以打春悦书院了。
75也是净土pve的一道坎，从春悦书院开始，副本出现了50人模式，同时10人模式骤减，大部分副本都是25人起步，这就意味着，肥皂帮如果不扩招，将无法再维持现有的分配模式。
好在吕阳已经把金团团规重新整理了一遍，只有三条核心内容：违规行为、竞价方式和考核指标，经过五十度灰两个懒人团长鉴定，足够简洁明了易理解后，正式投入了使用。
……说是这么说，然而在第一次开团的时候就遇到了滑铁卢。
“为什么一个愿意来的都没有啊啊啊啊啊啊！”
春悦书院坐落于西子湖畔，首先是一个小型的补给点和复活点，然后才是副本，所以有着青瓦白墙的徽派建筑，春风十里杨柳依依，npc也个个都是清秀佳人，整个地图都散发着温柔乡的气息。
然而在这个非常婉约的地方，肥皂帮的主t黑驴蹄子却以一个极不婉约的姿态躺地上打滚的方式大声抗议着出师不利。
叶柔竹无可奈何地坐在台阶上，一手托腮：“没办法，世界上那么多大帮会在开这个本，人家干吗非得来跟我们混，万一打不过呢？”
子夜清曲：“这么说，其他团是怎么迈出第一步的呢？”
“刚开服的时候，大家都是开荒，敢开团就有人敢来，慢慢地口碑自然就做起来了。你们已经错过了那阵猪都能飞起来的风，现在开新团，当然有难度。”
说这话的是罗库，这家伙今晚居然又一次摸到团里来了，理由是开荒太累了，来休闲一下。叶柔竹很想说我们这儿不是养老的团，但……看看这个人都叫不齐的阵容，还是把话咽了回去。
世界上叫来了三个野人，可剩下七个坑怎么也填不满，最后又都退了。
从八点叫到九点，期间鹿绯翳去带了两趟三峡，流云和子夜清曲在呼伦贝尔打了六个普通贼，殷不离在竹海杀了二十三个小号，一梦乾坤卖掉了近百把宝箱钥匙……燃鹅就是开不起团来。
【好友】滚来滚去：夭寿啊~~~~25人春悦书院来十**人都没有吗，职业不限等级不限人齐就开！
【密聊】人不寐悄悄地对你说：谁治疗？
【密聊】风中捉刀悄悄地对你说：二坑。
叶柔竹顿时精神一振，先回复后者直接加，然后回答前者：“当然红屁屁治疗，还有个外援，水平也不错，双t已就位。”
人不寐冷静地回：“t不重要，其他治疗呢？”
“……这不正在叫人嘛啊哈哈哈。”
“我记得上次崇圣寺你们团还有一个治疗。”
“我们帮主吗？她pvp哦，上次只是为了蹭荣誉。”
风月二人很快加入进来，人不寐则在五分钟后回消息：“不是她，算了没事，还差几个人，我带人过来。”
寂静岭也是榜上前五的大帮会，70~80之间的玩家多如牛毛，帮主一声令下，马上就有七个闲着的人跟着进了团，有输出，也有治疗。
肥皂帮的大家都有点受宠若惊，大帮会的帮主亲自带人来给他们这个小帮会的团撑场，实在显得很不寻常。
【团队】罗库：什么情况，寂静岭已经穷到要帮主带头出来打工挣钱的程度了吗？
【团队】人不寐：你不是也在这儿。
【团队】罗库：我是来放松身心的。
【团队】滚来滚去：刚才就想说了，我们这儿不是大保健。
【团队】黑驴蹄子：噗！滚滚你节操掉了！
吕阳也密聊她问什么情况，叶柔竹只得把密聊频道给他截了个图，表示自己也不是很清楚，总之人齐了就先开起来吧。
126、比想象中难
一次都没打过就想指挥，也未免太傲慢了吧？
春悦书院虽然是个75级的本，但还没有到被打烂了的程度，作为过渡副本，它的掉落一直是75级以上玩家的主流装备，毕竟开荒满级本的进度还比较缓慢，每次掉落的也不一定就是适合的，迭代不算太快。
加上春悦书院盛产外观，每个boss还都有小概率掉落稀有挂件，更是延长了它的寿命。
但那些都是后话了。
“拉脱重来！”
叶柔竹第三次下达了这个指令，而队伍进本到现在半个小时，连老一叶愿一半的血都没打下去过。
队伍死伤过半，士气低迷，寂静岭过来的外援都忍不住抱怨了起来。
“怎么回事啊，都是木头吗，站着不动等死是怎么的？”
“输出也没高到哪儿去，贪那几秒钟有什么意义，搞不懂。”
“就是啊，死了还不是得重来。”
叶柔竹脸一阵发烫。她知道团里的大家并不是贪输出，相反，肥皂帮的众人服从性一直都挺好，个别人反应跟不上，但也不会每次下本都死得那么难看。最主要还是她这个指挥不合格。
要做好一个大型团本的指挥，不是光掌握好副本机制就够了的，还要能眼观八方、耳听四路，及时发现团员存在的问题，予以提醒和纠正，从这一点上来说，人不寐和一戳一蹦都是相当优秀的团长。
但自己就差远了，10人模式下，她需要监控的最多也就是11个目标，一下子扩展到25人本，从眼睛到脑子再到嘴全都跟不上了，开打以后总是顾此失彼，最后这一次甚至犯下了提醒了队友自己却忘了躲技能的低级错误，早早横尸战场，交出了指挥权。
而作为她的接替者，一梦乾坤更加无法胜任大型团本的指挥，加上算会流又需要集中精力在输出计算上，于是经常忘了指挥，团队群龙无首，乱成一地鸡毛。
罗库一声长叹：“我只是想来休闲一下，没想到比开荒还乱。”
流云把滚来滚去复活起来，一边给她刷血一边说：“你就别火上浇油了，滚滚指挥个团本也不容易，嫌乱你来指挥啊。”
“我指挥是没什么关系，但这是他们帮会的团，不可能永远都我指挥吧，我又不常来。”
子夜清曲带头反省：“是我不好，我应该自己注意boss技能的。”她开口了，肥皂帮的小号们自然也纷纷道歉，承认错误。
人不寐：“不是你们的问题，这个本对于你们来说是开荒，开荒就意味着指挥要负起更大的责任，要提醒到位，顾不过来的时候自己站着不动都可以，但是指挥不能停。”
他的后半句话已经明显地是在批评一梦乾坤，说的也是事实，所以吕阳“嗯”的点了点头。
“滚滚。”
“啊？”
人不寐问：“这个本你打过几次？”
叶柔竹支吾道：“今天第一次……”
人不寐：“你一次都没打过就想指挥，也未免太傲慢了吧？”
他话音未落，肥皂帮这边已经一片哗然，黑驴蹄子不爽地道：“喂你这么说就过分了吧，谁都有第一次啊，你们当初开荒的时候，指挥也没有经验啊。”
“当初是当初，现在是现在，春悦书院已经是打通了的副本，世界上有那么多团可以让你们去体验去学习，你却光是看了攻略就觉得能指挥了？”人不寐说着，语气越发犀利了起来，“为什么一个副本里需要有指挥，什么样的人才能做指挥，光是会打就够了吗？当然不是，打boss只需要指挥自己的手，当指挥却要指挥二十几双手，叶愿还只是技能多了点，你就已经顾不过来，等打到后面老三双boss你要怎么办？”
叶柔竹没吭声，两眼盯着地面。
有那么一瞬间，她其实是想反驳的，“我又不是专业的pve指挥”这句话都到了嘴边，想想还是咽了回去。
在她过去十几年游戏生涯中，副本一直是非常边缘的存在，占主流的一直都是杀人，除非说某个游戏的装备主要来源只有副本，否则她轻易是不去的，也正是因为如此，才会总是穷到要在主城里卖艺要饭求包养。
开始做指挥，原本只是为了带子夜清曲熟悉副本，四十多级的本一百级的人打，几乎可以说没遇到什么困难，参与的人也以熟手居多，这让她有了慢慢学习的机会，到后来五六十级的副本，难度逐渐加大，然而人数不多，她也还算能兼顾得过来。
但……并不是完全没有意识到不是吗？在所有亲自指挥的副本里，自己的dps都是奇差无比，有时候连等级比自己低的小号，都能打更高，早期还可以推说是装备不好，可现在自己拿着的已经是紫武，再用装备做借口，就说不过去了。
崇圣寺首通战后，子夜清曲被拜托给了五十度灰，按说自己不需要再开团指挥了。
帮里已经形成了习惯，到了晚上就开始等副本、等三峡，叶柔竹自己也没意识到，就这么懵懂地将帮会活动延续了下来。
直到今天，在春悦书院栽了这么大一个跟斗。
自己不是一个好指挥。
“起来继续。”人不寐说。
寂静岭的一人不情愿地嘟囔：“还继续啊，要是还打不过去，这一晚上就耗在这儿了。”
人不寐：“接下来我指挥，滚滚，一梦乾坤，你们两个注意听。”
叶柔竹一愣，吕阳则二话不说应下：“好，辛苦你。”
换一个有经验的指挥，大家多少又有了点希望，各自回满状态，人不寐下令：“叶愿起手第一招伤害比较高，t注意开怪之前先开琉璃罩，然后不要用璇玑引群，璇玑引的强仇只有1秒，你一掉血治疗肯定要给你加，你起手仇恨不够100%会ot，要学会用玳瑁钻，读条虽然很麻烦，但是仇恨稳定。”
黑驴蹄子没精打采地：“哦”
“t掉血以后清河马上给t挂好鸿雁传书，今晚我们只有两个栖星奶，鸿雁一定要听我指挥放。”
“秀水的洛神不要重复给t，鹿绯翳一个人给，其他人留着应急。”
“近战注意输出节奏，爆发留着boss走火入魔的时候用。”
“好，所有人准备好在团队频道打1。”
“t开。”
这一次，大家明显地感觉出来顺利了很多，叶柔竹在跟25人织金洞的时候曾经听过他指挥，当时没有太上心，只是觉得他的话比起一戳一蹦少太多了当然，后者每个指令都要重复三遍的复读机属性，应该也不常见就是了。
今晚特别留意起来，才发现他的指挥含金量非常高，例如给t挂鸿雁这件事，如果是一戳一蹦，通常会完整地说“xx给t挂鸿雁”，偶尔他漏了，一捏一荡漾就会用比较粗暴的方式提醒“鸿雁呢”。而人不寐只有两个字，“鸿雁”。
简洁直白，所有话只说一次，也不会使用诸如“大家小心”“好了没事了”之类含糊无用的句子。为了不错过指令，所有人都必须保持安静，集中注意力去听，这变相提高了打本的效率。
同时对于指挥本人来说，每次说的话少了，就能顾及更多方面，比如谁踩到了火圈，谁的蓝不够了，谁被boss盯上了需要开减伤等等。叶柔竹虽然不指挥了，但还是留意着团队面板，一场叶愿打下来，她注意到的问题人不寐一个不漏地注意到了，还有一些她没有注意到的，人不寐也用三两个字提醒到位，虽然之前被他训得灰头土脸，还是不得不承认，这才是专业的开荒指挥。
鹿绯翳从前就和他合作颇多，节奏对了治疗起来也是得心应手，而黑驴蹄子则是体验了一把“手把手教你t”，叶愿倒下以后，她长出一口气：“妈呀，第一次觉得t这么难。”
罗库嘲讽道：“你那个t啊，哎！”一切尽在不言中。
“你有赤城号？”一梦乾坤问。
“没有，我只玩定南，”人不寐解释道，“不玩不表示不懂，玩游戏不能只了解自己的门派，也要掌握其他门派的特点。”
黑驴蹄子刚才还有点对他不满，打完叶愿算是服气了，这会儿忍不住说：“可我感觉你这不是只掌握特点啊，你对什么时候该用什么技能、该怎么走位都一清二楚，跟玩过没什么两样。”
人不寐笑了笑，说：“没玩过可以观察，开荒的时候t是赤城，看多了自然就会了。”
叶柔竹随口问：“谁，二荡吗？”
人不寐摇头：“二荡还不够t开荒本，末日t，末日呼啸，认识吗？”
“那个人渣啊。”
无情葬月冷不丁来了一句。
人不寐正准备拍卖掉落，闻言愕然：“人渣？”
风月二人头顶上的帮会标记都已经不见，不用说，肯定是被愿得一心人踢掉了，末日呼啸居然也不保她们？不过话又说回来，那天整个西点军校的人在世界上讨伐这两个姑娘，也没见他出来放个屁。
罗库是参加过不少三甲开荒的人，和末日呼啸也比较熟，同样很意外：“末日怎么人渣了，说来听听，认识他这么久只知道他离过一次婚，还是他老婆出轨。”
……作为一个团员你会不会知道得太多了[emoji：擦汗]叶柔竹内心os着。
无情葬月转头问：“你说还是我说。”
风中捉刀却不想节外生枝：“算了，都过去了。”
寂静岭的一人说：“说嘛，反正还要等拍卖，闲着也是闲着。”
风中捉刀仍然不愿开口，于是无情葬月就把那天对叶柔竹说的话又说了一遍，另外又补充了末日劈腿被发现后不作为，任由愿得一心人将她们踢出帮会的事。
团里男玩家不少，有一些虽然没跟过开荒，也多少和末日呼啸接触过，听了她的话都表示难以置信，因为以他们过去对此人的印象，不说多么正直，至少从来没调戏过同团的姑娘，实在看不出他会是这样一个人。
无情葬月冷笑：“知人知面不知心，他说他老婆出轨才离的婚，要我说，也是骗你们的，真正出轨的恐怕是他自己。”
“月，不要说了，”风中捉刀似乎有点不自在，“我和他之间不是你想的那样。”
这时，寂静岭那个叫清河的治疗妹子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啊”了一声，指着她们：“前两天那个帖子……说的就是你们俩啊？”
127、全世界都知道她喜欢你
如果你能给我如果的事。
清河：“啊！前两天那个帖子……说的就是你们俩啊？”
在场的大部分人都没有看过那个惊鸿一瞥的818帖，主要还是因为楼主一个人8得太干净了，既没有争议当事人那两天又不在线，所以很快沉了下去，就连子夜这个向来比较关心八卦的人，这会儿也是一脸茫然：“什么帖子？”
无情葬月也问：“帖子？说谁，风和末日那个渣男？”
清河摇头：“不是啊，说你们两个，就你们。”
无情葬月皱了皱眉，风中捉刀则是问：“说我们什么？”
流云一拍额头：“哎~~你一说我也想起来了，就是那个百合帖是吧？”
清河：“对对对！”
无情葬月瞬间变了脸：“什么百合帖？在哪里？”
叶柔竹一直收藏着那个链接，这会儿默默地密聊发给她，无情葬月飞速浏览着，表情越来越难看，没等看完就发飙了：“你早就看到了？为什么不告诉我！”
叶柔竹没说话，风中捉刀却还蒙在鼓里：“什么帖子，发我看一下？”
无情葬月一口拒绝：“没什么好看的。”
清河却已经说：“我顶上来了，你去论坛看。”
无情葬月：“……”
人不寐咳嗽一声，不满地道：“不要耽误时间，出去再看，下一个boss。”
队伍只得拖拖拉拉地跟上，叶柔竹环视一圈，从走路的节奏上都能看出来哪些人在刷论坛，令她啼笑皆非的是，这里面居然有好多男的，看来八卦不分男女这话是真的。
嘉应子：“好肉麻。”
风雪夜归人：“太肉麻了。”
乱鸦之岛：“女孩子之间的关系就是这样，你永远分不清她们是闺蜜还是恋人。”
子夜清曲：“没那么夸张吧？我和我闺蜜有时候也会说将来你落魄了我养你，但一生一世什么什么的……也是说不出口。”
漫卷流云：“但是你们不觉得很浪漫吗？就算是女孩子对我这么说，我也会心动的！”
罗库：“如果是萝莉和萝莉我可以支持一下。”
所有人齐声：“那是变态！”
风中捉刀也在看帖子，叶柔竹能看到她表情凝重，嘴唇紧紧地抿着，梦柯的人设本来就非常高冷，她的五官又偏中性，这么板起脸来，看上去就像是在发火的边缘一般，叫人害怕。
无情葬月阻止不了她看帖，只能保持沉默，对耳边那些惊叹“肉麻”的声音置若罔闻。
第二个boss是塔防类，人不寐讲了机制又讲人员分配，可惜没多人听进去，全都在入迷地看八卦。
“算了，开吧，能过过不能过就算。”先是指挥不给力，现在团员也心不在焉，人帮主这次外援当得不可谓不心累。
好在大家看帖归看帖，开打以后还是很专心的，老二钟庆春十五分钟内就推过了，这次掉了个星盘，清河妹子已经有了，于是被一梦乾坤低价拿下，给了滚来滚去。
叶柔竹：“给雪薇吧，你之前给我那个挺好的。”
人不寐：“雪薇？”
“哦，就是瘟疫小清新，她不常上。”
人不寐没有再追问，而是催促着大家去老三。
8风月二人的帖子只有不到两百楼，混在那些动辄上千楼的818和同人文连载帖里，渺小得一眨眼就会错过，大家很快就看完了。
诡异的是，看的过程中团里还会议论几句，看完之后竟然集体沉默了，好像完全没有发生过这个事儿一样。
叶柔竹叹了口气，就这样子看来，不光是自己发现了问题。
春悦书院一共七个boss，他们一共打了两个半小时，没掉什么特别的东西，所以工资每人到手也就300金，还有不少属性奇葩的垃圾装备，由肥皂帮和寂静岭和平瓜分了。
“这个牛头帽子是出于什么心态设计的？”叶柔竹从扔进包里的这个名叫“牛气冲天”的头部装备上感受到了美术深深的恶意。
子夜清曲对外观相当了解，说：“还有象头、虎头、鹿头呢，副帮主以前一直想刷个鹿头，也不知道最后刷到没有。”
叶柔竹脑补了一下一身铠甲的定南成女，脖子上顶着一颗枝桠角的鹿脑袋，那画面简直太美不敢多看。
领完工资，人陆续退队，人不寐对叶柔竹说：“下礼拜四我们帮三团会开春悦书院，我叫蛇行给你们留两个坑，你要先自己打熟练了，才能去指挥别人。”
叶柔竹受宠若惊：“谢谢！可这……怎么好意思呢，要学费吗？”
人不寐笑笑：“学费不用，让你们帮主回来跟我们一团开荒吧。”
啊哈哈，原来在这儿等着呢。
鹿绯翳：“再说吧。”
人不寐问：“你都回来了，不想继续玩下去吗？”
鹿绯翳恹恹地摆弄着护腕上的流苏：“乐乐和小牙都不在了，我一个人玩也没什么意思。”
上次崇圣寺的事，人不寐同样看在了眼里，对他的失落，不能说完全懂，至少也能体谅，就说：“随便你吧，如果什么时候想通了，欢迎回来。”
寂静岭的人都走得差不多了，只有那个叫清河的妹子还在副本门口和人说话，并不时地瞥一眼风中捉刀的方向。
“风，去日常吗？”无情葬月忐忑地接近她。
风中捉刀“嗯”了一声，却没有动，无情葬月又问：“怎么了？”
风中捉刀说：“主催问我音轨什么时候能录完，等我一会儿，我回她消息。”
无情葬月像是放心了似的，点点头：“没关系，反正今天是周末。”
“哇，真的是她！”
突然一个大惊小怪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无情葬月扭头一看，只见两个萝莉体型的玩家正朝自己跑过来。
清河妹子着急地：“喂！不要过去啊！”
跑在前面的是个九曜，一脸见到大熊猫的表情，激动地张口就问：“你喜欢的人就是她吗？你们是百合？”
正在不远处商量事情的肥皂帮众人瞬间安静下来，虽然竭力控制住了自己转身的**，但一个个全都将余光投了过去。
紧随其后的梦柯萝莉也兴奋不已地：“是不是啊，我还没见过百合呢，话说你为什么不选女体呢？”
无情葬月愣在了当场。
她好不容易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试探过风中捉刀以后感觉她似乎也没有在意帖子里的内容，这才刚放下心来，这两个人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啊！而且还问这么露骨的问题……关你们什么事啊！
不要理她们好了，无情葬月假装没听到她们说什么，将目光投向远处。
谁知两个萝莉不依不饶，围着她们转了几圈，嘴上还喋喋不休：“你是t吗？不过脸好漂亮啊~是你的真实容貌吗？你们在一起多久了呀？”
无情葬月不耐烦地：“别来烦我！”
梦柯萝莉：“凶什么凶啊，我们只是好奇问问，又不会怎样。”
九曜萝莉附和：“就是啊，本来还想支持你们的，一看你这种人就不会有人爱，难怪你都表示得那么明显了人家还不作回应，是在等你自己知难而退吧！”
“你们说什么呢！”叶柔竹一阵怒从中来，就要上前去，却被吕阳拉住了。
无情葬月瞪圆了眼睛，明明是愤怒的表情，声音却无法控制地颤抖着：“你们不要胡说八道！我警告你们，再不走我要动手了！”
风中捉刀抬起头，关掉了虚拟屏：“月。”
九曜萝莉洋洋得意地：“你那天在露台上和风掌门说的话，我可全听见了，论坛里的帖子我也看了，你就是喜欢人家，你不会想否认吧？”
无情葬月歇斯底里地吼了起来：“闭嘴！给我滚！”
就要扑上去和人打架，风中捉刀忙拦住她：“冷静点，月，别理她们，我们走吧。”
梦柯萝莉：“哎，她装傻你也跟着装傻啊？还是你真的不知道她喜欢你？”
无情葬月用力甩开好友，抽出弯刀就朝那俩萝莉砍去，对方也不是吃素的，见她要动手当然也举起武器回应，风中捉刀无法坐视不理，四人便即混战作一团。
二对二，风月二人都是近战，吃了距离上的亏，无情葬月的装备不错，奈何栖星的输出本来就比其他职业要低不少，最后还是不敌，被集火而死。
“真是的，好心没好报，脾气这么烂活该没人爱。”杀了她们之后，俩萝莉依旧嘴不饶人，骂骂咧咧地才离去。
叶柔竹和鹿绯翳分别将二人复活，风中捉刀倒是洒脱，细雨梦回读条一结束她就起身打坐，反而是无情葬月躺在地上久久不愿动弹。
“起来吧，不是去日常吗？”回满了血蓝，见她还是不动，风中捉刀就哄道。
无情葬月这才慢吞吞地爬起来，脑袋低着，表情纠结。
“风。”
“嗯？”
“那些人说的话，你不要放在心上。”
无情葬月的声音听起来都要哭了：“我一直当你是好朋友，没有别的意思，我……”
风中捉刀摸摸她的头，语气平和：“没什么的。”
围观的数人看着她们，心里都很不是滋味，也知道不该在这时候上前打搅，可转身就走好像也放心不下，毕竟朋友一场。
“我……”无情葬月委屈地呜咽，“我没有喜欢你，真的没有。”
风中捉刀笑了起来，把她的头搂过来靠在自己肩上：“没关系，反正我喜欢你啊。”
128、新人笑，旧人哭
萧瑟秋风今又是，换了人间。
“我……”无情葬月委屈地呜咽，“我没有喜欢你，真的没有。”
风中捉刀笑了起来，把她的头搂过来靠在自己肩上：“没关系，反正我喜欢你啊。”
无情葬月：“……”
众人：“……”
这猝不及防的狗粮是怎么一回事！
“真、真的吗？”无情葬月豁然抬起头，不相信似的看着她，“是哪种、哪种喜欢？”
“就是她们说的那种吧。”
【帮会】子夜清曲：我的妈呀……
【帮会】红杏招：竟然真的……
【帮会】黑驴蹄子：现场表白……
【帮会】灵犀子：？？
【帮会】骷髅与玫瑰：所以说妹子都去百合了，这就是我单身二十年的原因吗？
【帮会】有恃无恐：不，只是因为你丑。
【帮会】骷髅与玫瑰：……
无情葬月先是呆呆地看了她几秒，然后呜咽着扑进她怀里，泣不成声。风中捉刀微笑着搂住她，一手抚摸她的背，抬起头。
一梦乾坤站在她们面前：“我觉得你可能需要这个。”
风中捉刀：“谢谢。”
下一秒，以二人为中心的草地上盛开了一朵巨大的牡丹花，一凤一凰从地下升腾而起，由于角度关系，看起来就像是从她们身体里飘逸出来一样，在半空中衔尾逐戏，盘盘飞舞。
系统：凤兮凤兮归故乡，遨游四海求其凰，何缘交颈为鸳鸯，胡颉颃兮共翱翔。女侠 风中捉刀 为侠士 无情葬月 燃放了江湖中绝无仅有的焰火凤求凰，惟愿凰兮凰兮从我栖，得托孳尾永为妃。各路江湖儿女争相前往 春悦书院 见证这一人间绝景。
【帮会】灵犀子：好的，我现在知道发生什么事了。
【帮会】风雪夜归人：帮主你会不会也太敏锐了一点……
【帮会】滚来滚去：我在意的重点是[emoji：斜眼笑]
【帮会】一梦乾坤：嗯，本来是准备给你的，但看她们气氛太好了，只能委屈你再等等了。
【帮会】滚来滚去：[emoji：斜眼笑]不委屈~挺好的，神来之笔！
【帮会】鹿绯翳：。
【帮会】子夜清曲：红屁屁你发个句号是什么意思，羡慕嫉妒恨吗？
【帮会】鹿绯翳：没……
【帮会】黑驴蹄子：我觉得我们应该把她们拉进帮会里来，毕竟咱们可是肥皂帮啊！
【帮会】滚来滚去：噗！好有道理！
【帮会】涌动之风壁阻之，四方之门尽皆闭，自王冠而出，再次踏上通往王国的三岔路吧！英灵 风中捉刀 响应召唤，成为吾辈一员。
【帮会】涌动之风壁阻之，四方之门尽皆闭，自王冠而出，再次踏上通往王国的三岔路吧！英灵 无情葬月 响应召唤，成为吾辈一员。
【帮会】黑驴蹄子：[emoji：惊恐]帮主你手也太快了吧！！！
【帮会】灵犀子：[emoji：抛媚眼]
【帮会】风中捉刀：刚才的凤求凰开个价吧，我把钱寄给你。
【帮会】一梦乾坤：就当入帮福利吧。
【帮会】骷髅与玫瑰：这么好的福利为什么我们都没有！
【帮会】有恃无恐：[emoji：鄙视]那还用问，因为你单身狗啊。
【帮会】骷髅与玫瑰：……
【帮会】鹿绯翳：……
【帮会】滚来滚去：蹄儿，答应我，以后撕逼的时候保证不首先使用你徒弟。
【帮会】黑驴蹄子：这嘛……我无法阻止一颗已经发射出去的原子【人工和谐】弹[emoji：躺枪]
风月二人的加入为肥皂帮这个周五的夜晚添了几分喜悦，也添了一丝恋爱的酸腐味，尤其是帮里一众单身狗在得知这二人的身份后，简直羡慕得眼睛都红了。
无情葬月：“我们是在广播剧组里认识的，风那时候就已经是好几部广播剧的主役了，我还只是个默默无闻的小画手。”
风中捉刀：“会有人请默默无闻的小画手画等身海报吗？”
无情葬月不好意思地笑笑，说：“不管怎么说，开始画同人以后，我的微博粉丝才勉强过了四位数，之前确实是小透明啊。”
叶柔竹按无情葬月给的网名一搜，果然找到了风中捉刀的百科，里面一长串十几个广播剧和几十首同人翻唱歌曲，甚至有一些是她大学时代特别喜欢的，顿时整个人不太好了。
“《绯红庆典》居然是你和小越一起唱的，我当年爱死这首歌了呜呜呜哇哇啊啊啊啊啊！”团长大人整个炸成了一朵节日礼花。
风中捉刀被她夸得怪难为情的，鱼竿一抖，读条被打断，只得重来。
为了表示对同人界两位大神“喜结连理”的恭喜，同时也庆祝二位入帮，灵犀子在帮会开了钓鱼，一群人一圈儿地坐在湖中的亭子边上边钓鱼边闲聊。
钓鱼是帮会资源的一种，顾名思义就是用鱼竿从水里捞宝贝，各种品种的鱼当然是主要奖励，此外还有破裤衩、烂草鞋等其实并没有人往里扔的垃圾，以及低级强化石、药品、小吃、挂件、趣味道具等。
开启帮会资源需要消耗一定的帮会建设值和金钱，肥皂帮升到4级以后就没了帮主，帮会成员做所有游戏任务都会给帮会增加建设值，渐渐地就堆满了槽，灵犀子继任后，扩充了一轮仓库，剩下一些，刚好够今晚搞活动。
系统：滚来滚去 获得 [等烟雨]。
系统：黑驴蹄子 获得 [草鱼]。
系统：灵犀子 获得 [鲢鱼]。
系统：风中捉刀 获得 [鲫鱼]。
系统：墨菲定律 获得 [翠鸟的羽毛]。
系统：子夜清曲 获得 [马面鱼]。
系统：无情葬月 获得 [鲤鱼]。
系统：嘉应子 获得 [鲫鱼]。
系统：温酒斩 获得 [一级强化石]。
系统：风雪夜归人 获得 [黄鱼]。
系统：鹿绯翳 获得 [一封绿豆糕]。
系统：一梦乾坤 获得 [破草鞋]。
……
系统：滚来滚去 获得 [寒江雪]。
系统：黑驴蹄子 获得 [黄鱼]。
系统：灵犀子 获得 [鲤鱼]。
系统：风中捉刀 获得 [鳜鱼]。
系统：子夜清曲 获得 [鲢鱼]。
系统：墨菲定律 获得 [罕见的小龙虾]。
系统：风雪夜归人 获得 [水月真珠]。
系统：无情葬月 获得 [鲫鱼]。
系统：鹿绯翳 获得 [硝石]。
系统：嘉应子 获得 [鲢鱼]。
系统：温酒斩 获得 [泥鳅]。
系统：一梦乾坤 获得 [一只空匣子]。
……
系统：一梦乾坤 获得 [发臭的橙子]。
……
系统：一梦乾坤 获得 [折断的竹竿]。
……
墨菲忍不住问：“师娘，你这么稳定地钓垃圾，是有什么秘诀吗？”
一梦乾坤黑着脸没回答，叶柔竹倒是笑了起来：“哈哈哈！你就别嘲笑他了，他当初做新手任务，一上午都没钓上来任务道具！”
所有人os：在嘲笑他（我）的人好像是你吧？
子夜清曲也说：“这么说来，我记得以前师父带我们下副本，他的roll点也从来没超过两位数。”
风雪夜归人：“凤凰于飞是不是怎么洗都是白的？”
灵犀子：“哈哈哈哈哈哈真的吗？怎么这么衰啊，小钱坑你这样的人品，挖矿的时候能挖到火【人工和谐】药吗？”
一梦乾坤没好气地：“这和人品有什么关系。”
黑驴蹄子解释说：“运气不好，脸黑，手黑，都被叫做人品不好，滚滚没教过你咩？”
墨菲同情地：“原来师娘是个小白啊。”
无情葬月啧啧两声，友情提醒：“你可别乱说话啊，你师娘被封为挂王的时候，你的账号卡都还在生产车间里呢。”
叶柔竹也忍俊不禁：“只有我能说他是小白，徒弟弟，为了你的身家性命着想，你还是赶紧道个歉吧。”
谁知墨菲“切”地一声，不以为然地：“要是我大号还在的话……”话说一半又觉得没什么意思，耸耸肩。
“我听副帮主说，你以前就是玩治疗的？内测玩家？”子夜清曲问。
墨菲：“哪个副帮主？”
温酒斩：“从我们进帮以来，就只有一个副帮主，就是鹿娇牙。”
一直默默钓鱼的鹿绯翳不由得抬起了落在湖面上的视线，表**言又止。
肥皂帮成立的初衷，只是想让三个人都能稳定地做帮会任务升级，后来半世安乐收了子夜清曲为徒，鹿绯翳又勾搭了灵犀子加入，五个人构成了这个帮会最初的雏形。但不久之后灵犀子就另觅新枝，接着鹿绯翳被骗，半世安乐出国治病，只留下鹿娇牙这一个副帮主，和子夜清曲两人守着偌大的帮会领地。
她们俩一个pvp一个pve，几乎没法在一块儿玩，肥皂帮空有全服前十的帮会等级，一仓库的稀有装备和五花八门的材料，却没有活人，空得像个坟墓。
后来瘟疫小清新和一梦乾坤加入，滚来滚去加入，才算是给帮会注入了少许活力。
再往后，鹿娇牙扩招帮会成员，提拔堂主，一点点、一滴滴地，肥皂帮有了现在近百人的规模。
鹿绯翳不禁感到一阵茫然。
肥皂帮已经不是他离开时候的那个肥皂帮了，他和半世安乐从开荒的副本里捧回来的各种装备、材料，灵犀子辛苦做的小吃，都已经被满叨叨洗劫一空，如今的仓库里满满地塞的都是他走以后进帮来的这群人贡献的财富，比从前更多、更好，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他不再是帮主，和他一起建帮的两个好友，也先后离开了净土，现在的肥皂帮，已经有帮规、有帮会贡献值标准，能开pve团，能组队做三峡，大大小小的号不断加入，每晚都热闹得像个千人大帮，甚至半世安乐门下已经有了徒重孙……
还是那个肥皂帮，但，已经不属于自己了。
129、强者的尊严
天生我材必有用。
即使参加帮会活动，也找不到当初的感觉，即使子夜、滚滚等人都亲热地叫他红屁屁，那种感觉，也和从前跟半世安乐、鹿娇牙在一起的感觉不一样了。
该……离开吗？这里虽然是自己的家，却已经没有合适他的位置了。
“所以说，红屁屁，你可千万不要被人不寐挖走啊，我们帮以后开团可全靠你了。”
鹿绯翳愣了一下，茫然抬头：“啊？”
滚来滚去背靠着柱子，胳膊压在鱼竿上，不满地看着他：“啊什么啊，我说，你不要被人不寐挖走了，以前帮里开不起团，你去给他们打工也就算了，现在可得顾着自己家啊，好奶也不能总去泡茶，是吧？”
子夜清曲连连点头：“就是啊红屁屁，下个cd还是记得留到周五等我们啊。”
鹿绯翳：“啊……嗯。”
没有合适的位置了吗？但至少现在，自己还是被需要着吧！
黑驴蹄子箕坐在凉椅上：“我就搞不懂了，这样又安静又听话操作还好的萝莉，就算是个人妖，也应该有很多人爱才对啊，怎么会沦落到被人骗得要出家的地步呢？”
……不，果然还是a了比较好。
“小钱坑你还是别钓鱼了，我给你开个消消乐你去旁边坐着玩吧。”灵犀子说着，还真用所剩无几的建设值开了24小时的净土消消乐。
一梦乾坤忍无可忍：“凭什么我就得玩消消乐？”
黑驴蹄子：“喂喂，别说得好像消消乐很低级一样，很多人都爱玩啊。”
“就是啊，”无情葬月也说，“练手速不是挺好的。”
灵犀子则说：“他的手速应该不用练了。消消乐纯靠技术不看脸，不是很适合你吗？”
吕阳不爽地收了鱼竿，坐在一边生闷气，叶柔竹一手钓鱼，一手摸摸他的脑袋：“上帝给你开了一扇门，总会关上你一扇窗，有什么大不了的了，去嘛，去玩消消乐，过关了还返帮会建设值呢。”
墨菲定律：“话又说回来，每次钓上来的都是稀有物品，师父你不是开了挂了吧？”
经他提醒，大家才发现在那刷屏似的系统提示中，除了一梦乾坤一直稳定地钓上来灰色物品以外，滚来滚去的发挥也很稳定，基本都是蓝色以上品质，偶尔有绿色，也是趣味道具，甚至有个挂件。
“哎~！真的耶，滚滚你人品怎么这么好？”黑驴蹄子扒拉着历史记录，一个个查看她的收获，越看越眼馋，“等烟雨！好漂亮的样子，快撑开我看一眼！”
等烟雨是一把蓝色的伞，命名人估计是从周杰伦的《青花瓷》中得到的提示，叶柔竹撑开伞，圆圆的伞面上果然绘着黑白的水墨山水图，凑近了看花纹有一点模糊，但是拍照的时候撑开绝对是一等神器。
子夜清曲羡慕得不行：“啊啊啊我也想要这个啊，怎么我就钓不到呢？”
滚来滚去一身雪白，再撑上这把伞，捧着星盘，活脱脱一个出尘的仙子。
一梦乾坤：“如果拿掉脸上的纹身的话。”
滚来滚去：“……你管我！”
除了伞，她钓上来的还有增加帮会建设值的小道具、高级鱼竿、避水金蟾等，都是大家轻易钓不上来的玩意儿，只有极少数几次钓到鱼，也都是绿色的品质，着实羡煞旁人。
运气仅次于她的是墨菲，虽然没有次次钓到稀有物品，但是一个小时里收获了两个紫色物品，换个角度来说，也许算是人品集中爆发吧！
其中一个是昆仑奴面具，属于头部装备，但是属性很烂，又是20级，不用说，是个外观。
另一个则是特殊道具《山河社稷图》碎片第5片，说明为“帮会遗失的宝物”。
叶柔竹回忆了一下：“这好像是升级帮会用的。”
“是吗？”灵犀子检阅着帮会面板，“没有见到需要这个的啊。”
叶柔竹也不好说得太白，毕竟按照人设她是没接触过帮主职务的，不可能知道太多，只能隐约地提示一句。
反倒是黑驴蹄子百无禁忌：“这是开帮会阵用的。6级帮会就可以点帮会阵了，要集齐8片才可以，如果我们不继续扩张的话，这玩意儿可以卖。”
净土现在有超过二十个6级帮会，但开了帮会阵的不到十个，寂静岭和西点军校自然都开了，五十度灰则连6级都还没升上去，他们人数和活跃度都比肥皂帮高得多，尚且做不到，肥皂帮就更难了吧！
大家心里几乎都是这么想的，墨菲无可无不可地摆弄着手里的碎片：“那我扔仓库里了，帮主看着处理吧。”
灵犀子：“嗯，先放着吧。”
墨菲转个身又交易子夜清曲：“这个给你吧，我对外观什么的也没有兴趣。”
“谢谢！”子夜清曲珍而重之地接过了昆仑奴面具，迫不及待地换上了，一身火红的小萝莉就这么变成了鬼脸怪，围观的大家顿觉压力山大。
风中捉刀说：“太平公主就是通过昆仑奴面具和薛绍结缘的吧？”
无情葬月：“对！虽然他们俩结局不太好，但是那个相遇真的很浪漫。不知道净土元宵节会不会搞灯会，如果搞的话，子夜可以戴着面具去玩邂逅呢。”
她不说还好，子夜清曲摘了面具，重新换回倭堕髻造型的帽子，黯然低头：“也没什么意思。”
无情葬月一怔，叶柔竹赶快拉了她一把，摇摇头示意她别再说了。
墨菲：“我先下了，师祖明天有空带我练级吗？”
子夜清曲有点蔫：“下午有空，晚上班级活动要出去。”
两人约好了时间，墨菲下了。
鹿绯翳忽然问：“你的比翼鸟做到哪儿了？”
“哎？就……崇圣寺、织金洞、雷峰塔、春悦书院和秦淮河的拿到了，秦皇陵还蹭不了，剩下的三个还在开荒阶段吧，应该还要很久。”
鹿绯翳又沉默下来，钓鱼已经结束，众人结伴回帮会大厅去清背包，他一个人默默走在队伍最后面。
钓上来的各种鱼既可以直接卖，也可以用来升级帮会属性，捐仓库还有贡献值可以拿，所以大家都放进了帮会仓库，灵犀子则将它们全部取出来，斟酌着去点技能树可怜的肥皂帮，技能树一片漆黑。
“现在的开荒进度到哪儿了，有人了解过吗？”
一梦乾坤回答：“西点军校在打昆仑圣殿，今天看招募，应该打到老三，燕歌行在打紫禁城，不过好像卡在老二整整一个月了。莫高窟暂时还没有团打，我看这个本的掉落，现阶段应该还打不了。”
鹿绯翳：“寂静岭打到哪儿？”
所有人面面相觑，回答不上来，叶柔竹问：“怎么了吗？”
他摇摇头，说：“下周起帮会活动不用等我了，我去跟团开荒。”
“哎？”叶柔竹大吃一惊，“怎么回事啊，刚才不是说好了要一起打春悦书院吗？”
鹿绯翳却说：“那种本没有我也一样能打吧？”
叶柔竹被堵了个结实，竟无言以对。
子夜清曲呆呆地看着他：“红屁屁……”
“总之，就是这样，我下了。”
第二天下午，西点军校攻下了昆仑圣殿的第三个boss赤努卡尔，系统捷报在世界频道刷出时，不少人都亢奋了。
【世界】瘦西湖不瘦：西点最近风头正盛啊，又是八卦又是开荒进度更新，不愧是净土第一大帮啊。
【世界】可惜不是你：虽然帮主德行有污点，但是这个团的实力没得说。
【世界】黑炮：靠！西点的人今天吃错什么药了，不是三个cd了都没打过去吗？
【世界】念奴娇：说我们帮主有污点的那个，你活得不耐烦了吗？
【世界】我是汪峰：用实力掩盖污点，这是一次很好的危机公关。
【世界】无情葬月：再有实力也掩盖不了末日呼啸是个人渣的事实。
【世界】轻松熊不轻松：搜得死内，西点这次真的厉害了，再加把劲，把挂王也拉去一起啊~
……
世界上有赞美的，也有骂的，有羡慕嫉妒恨的，也有看热闹不嫌事大的。
“原来是这样，”叶柔竹看着西点团队成员名单那熟悉的名字，会心一笑，“前帮主的担当吗？或者说是，全服第二奶的骄傲。”
想要碎片，就得蹭本，想要蹭本，首先得通关。
想打通一个全新的副本，光靠一个人的力量是不行的，但，一个团队里有时就是缺了那么一两个人的力量，如果能补足的话、如果能的话……
那就去补足！
叶柔竹顺手打开榜单，发现鹿绯翳的排名和之前查宵月无疆的时候看到的相比，有了很大提升。
榜单，一向都是官方煽动玩家竞争、消费的利器，净土自然也不例外。游戏里有着很庞大的榜单系统，从各方各面将玩家的能力呈现出来，供同职业、同定位的人参考。
光是治疗，就分为装分、面板数据、团本有效治疗量、开荒积分等多个榜，其中每个榜又可以查看详细分类，比如团本有效治疗量，就分为单次、历史累计、本周、本月等。
鹿绯翳a了不长的一段时间，但净土开服本来也就才半年，所以各种榜单上都被其他人甩开了很多。上次看时，他因为没有满级，装分掉到了百名以外，但是开荒积分上仍然维持在前十，但今天再看，不但装分回到了第一页，开荒积分更是大步向前迈进，距离稳坐第一的宵月无疆只有85分的差距！
还俗以后的前帮主大人，终于振作起来了的样子呢。
130、一场难以形容的见学
太过激烈的语言，有可能损伤人的智商。
西点团因为鹿绯翳的加入，开荒进度有了全面的提升，不但在当个cd就推过了老三赤努卡尔，甚至连老四黑姬也强势压到了35%，再创辉煌已是指日可待。
相比之下，去寂静岭见学的叶柔竹和吕阳就惨多了。
寂静岭三团的团长蛇行是个赤城成女，但并不t，反而是个跑动非常活跃的输出，dps在全队排第二，一直稳稳地压着一梦乾坤好几千。
“不要站着不动！要像苍蝇追【哔】一样追着boss跑起来！尤其是近战！都在磨蹭什么！上啊！不然你连吃【哔】都赶不上一口热的！”
……简直是耳朵的地狱啊有木有？叶柔竹痛苦万分，这个团长不但话多嗓门大，而且言必带人体排泄物，真不知道其他团员是怎么忍受他的。
春悦书院的老三是双boss，需要一个原地站桩t音娘，另一个带着被她召唤出来的分身，主副两个boss必须保持20尺以上的距离，否则就音娘就会回血，一旦回到70%以上，就会再召唤一个分身，目前据说最多召唤出了八个分身，有没有上限不知道，但同时存在的分身多了难度会变大这是事实。
和那天人不寐指挥的时候一样，队伍分成两拨，一波继续打音娘，一波要追在分身后面打它，打到30%~50%血的时候，又要停下来等音娘的剧情过完，如果剧情没过完就把血压到30%以下，那么不好意思，音娘会暴走，一个大招全灭不带任何商量。
蛇行：“打分身的注意！红尘和烈火dot停！烟霞用孤秀爆掉！八卦阵不要再用了！血压到45%就全部停手！谁再打谁就是【哔】！”
指挥说是那么说，但仍然有很多人不愿意停手，叶柔竹就看着分身的血量越过45%一步步越降越低，缓慢，却坚定！
然后成功触雷，音娘暴走，一个地图炮，团灭。
蛇行大怒：“你们都是吃【哔】长大的吗！人话能不能听懂？听不懂趁早滚不要逼我把你踢出队伍！”
团里其他人都一副司空见惯的表情，入口处复活后径直跑向boss的院子，没有人退，也没有人抱怨。
叶柔竹忍不住问：“你们指挥一直都这样吗？”
主t辉透之石回答：“没有，是从他被下放过来才这样的，蛇行以前是一团的，后来发生了点事，就被帮主扔到三团来了。”
叶柔竹若有所思地摸着下巴，辉透之石又说：“你是帮主的这个？”竖起小指弯了弯。
“不是。”叶柔竹马上否认。
“哎？我还以为……”
话没说完，蛇行已经暴走：“蠢石！你还在干什么！等着怪来打你吗？糊你一脸【哔】啊！”
主t忙不敢再聊，老老实实上前开怪去了。
一场春悦书院打下来，蛇行至少说了一百个【哔】，叶柔竹也从最开始的目瞪口呆，变成了随遇而安，偶尔一两次话短没带关键词，她还会愣一下，哎刚才是不是没说【哔】？然后治疗节奏就慢了队友半拍，再然后就挨骂了，可见习惯害死人。
副本里出了步天的鞋子和帽子，一梦乾坤都拍了下来，给滚来滚去换上，一来二去地同团的人自然看得出他们俩是一对，不少人窃窃私语，看过来的眼神都带着点惊讶。
辉透之石问：“那什么……既然你和他才是一对，那帮主为什么会让你来跟我们的团？”
团里大部分人都退了，叶柔竹和吕阳两人还留在副本里复习刚才学到的指挥技巧，听到声音才发现他也还没走，就中断了交谈。
“你问我我也……不知道，实际上，我也有点意外，”叶柔竹诚实地回答他，“包括上次他主动带人过去帮我们打本，我都很奇怪，他和我们也说不上很熟。”
不远处正在采集的清河妹子也扭过头来说：“是因为之前蹭了你们的崇圣寺吗？”
叶柔竹模棱两可地：“算不上蹭吧，大家都出了力的，而且就算要回报，帮我们打一个cd已经够了。”
吕阳说：“他好像对我们团的治疗很有想法。”
辉透之石顿时笑了：“啊~毕竟你们以前的帮主是我们团的主奶嘛，我也和她一起打过，说实话技术这么好的女孩子真少见啊。我没有歧视的意思哈，女玩家本来也就少一点，玩得好的就更少了。”
叶柔竹：“我们帮主是男的。”
辉透之石：“……”
清河则说：“本来我们团是最有希望冲击满级本三甲记录的了，可是谁想得到呢，一个个的说不玩就不玩了，以前是末日来给我们打工，现在倒变成帮主他们去给他打工了。”
吕阳：“这游戏这么缺治疗？市场缺口这么大，应该会有很多人争着玩治疗吧？”
“才不是你想的那样，”辉透之石摇着头，“一个游戏里，最难永远都是辅助，我指的不是技术要求这个任何职业都应该一视同仁而是寂寞啊，玩辅助的，尤其是治疗，单兵战斗力为零，野外生存能力为零，永远只有被人虐、而没有反虐的机会，这么憋屈，谁愿意呢？”
清河：“t不是也一样。”
辉透之石：“但是t需求量小啊，而且t是开团的根本，团战轴心，受关注度高，不会寂寞。”
清河嘟囔一句“说的也是”，又去远处继续采集了。
辉透之石双手叉腰，像是要给之前自己的话做一个总结似的：“所以呢，治疗就是……你们干嘛这样看着我？”
吕阳：“说出来你可能不信。”
叶柔竹：“我们现任帮主以治疗之身，满血干掉了殷不离半条命。”
“殷不离？”辉透之石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马上想起来了，“哎？？？是那个专门抢橙武的殷不离吗？你们帮主太牛了吧，怎么做到的。”
二人表示这种刺激的经历只可眼见不可耳闻，建议他找机会亲自去三峡体验一下。
同辉透之石告别后，叶柔竹要去买石头强化装备，吕阳则钻进拍卖行继续赚钱。
“对了，你现在有多少水月真珠了？”
“十万多，怎么？”
叶柔竹伸出手：“都给我，凤凰于飞也给我，我就不信洗不出橙色。”
吕阳，乖乖摘下腰坠递给她，又说：“水月真珠都在邮件里，我去取出来寄给你。”
叶柔竹：“邮寄太慢了还要等半小时，你放帮会仓库最后一页吧，帮主说新开的两页只对管理层开放，不用担心被人拿走。”
“行，”吕阳转身出拍卖行，“你记得取。”
他回到帮会领地内，将包清空，然后将邮件里的水月真珠全都取了出来，1000个一组，一放一取再一放，两百多次点击，手指差点抽筋。
等他再回到拍卖行，刚打开搜索页没两分钟，就听到密聊提示音响起。
【密聊】滚来滚去悄悄地对你说：qaq我忘记取水月真珠了！
【密聊】你悄悄地对滚来滚去说：……那就回去取啊。
【密聊】滚来滚去悄悄地对你说：太远了！而且我只有两个避水金蟾了，来回一趟我怕时间不够。
【密聊】你悄悄地对滚来滚去说：避水金蟾？洗炼为什么会用到避水金蟾，你跑哪里去了啊？
【密聊】滚来滚去悄悄地对你说：镜泊湖下面……上次流云发现的那个洗炼台。
【密聊】你悄悄地对滚来滚去说：……
【密聊】你悄悄地对滚来滚去说：我送过去给你吧。
吕阳又一次跑到帮会里，又重复了一次清包裹取水月真珠的过程，然后不辞辛劳地奔赴长白山镜泊湖底。
“好！我开始洗了。”叶柔竹豪情万丈地做了个撸袖子的手势，接过二十组水月真珠就要开干。
“你先把东西全部接过去再洗啊，不然我还得在这儿等着。”吕阳却继续点她交易。
叶柔竹：“我忘记清包啦！没有那么多格子，再说我帮你洗装备，你在旁边当一下人形仓库都不行吗？”
吕阳可怜兮兮地提醒：“行是行，但你不怕我站在这儿影响你人品发挥吗？”
叶柔竹噗地就笑了，拍拍他肩：“你还挺有自知之明的嘛，幸运e。”
吕阳：“幸运一又是什么……怎么了？”
他看到叶柔竹举着右手呆立在洗炼台前不动，第一反应是难道一次就橙了？忙去看世界频道，喜大普奔的公告滴~没有！倒是叶柔竹表情诚恳地转过来看着他：“你身上有火【人工和谐】药吗？”
“你连火【人工和谐】药都没买就来了？！”
“我不知道洗炼还需要火【人工和谐】药啊！！”
吕阳又是想哭又是想笑，他身上原本是有好几组火【人工和谐】药的，都是等着凑够材料做焰火用，然而为了腾空间给水月真珠，已经全扔进仓库里了，现在背包整个就一大贝壳，除了珠子啥都没有。
好在子夜清曲上线了，叶柔竹赶紧密她：“师父父！救命！帮我买一百一十个火【人工和谐】药送到镜泊湖来！”
子夜清曲也没问她要干啥，答应着就去买了，一路传送到长白山。
水下的二人等啊等，等啊等，一个避水金蟾的时间都过了，还没等到，叶柔竹打开地图，就见子夜清曲在半张地图之隔的某个山谷里一路向北越行越远，忙在队伍频道呼唤：“师父父你走错路了！我在东边！”
子夜清曲回了三个大哭的表情。
吕阳：“……”
131、凤凰于飞
运气总是垂青敢豁出去的人。
瘟疫小清新是在期待的目光中上线的，她刚应酬完，在没有空调的出租车里被冻成了狗，回到家热水都来不及喝一口，就要上线拯救师门这一群智障。
“你们真的是……唉！”好不容易在山谷里找到了子夜清曲，又把人领到湖边，瘟疫小清新累感不爱，千言万语，最后化作一声叹气。
吕阳身上只有一个避水金蟾，刚才已经用掉了，叶柔竹只得把包里的东西交易给他，换过水月真珠和火【人工和谐】药。
“我去了。”
瘟疫小清新：“去吧。”
子夜清曲：“加油！洗个橙色爆款！”
吕阳：“这次没忘了东西吧？”
叶柔竹面无表情地做了个再嗦掐死你的手势，转身跳进了水里。
她选择镜泊湖底的这个洗炼台，其实有一些迷信的成分在里头，觉得没有人用过台子的效果最好，净土的风景党人数不少，肯定早就把所有角落都摸遍了，镜泊湖下这个当然不可能全新，但因为用起来麻烦，应该还能算得上是半新吧，所以无疑是最优选择。
可当她再次潜下水去，却发现洗炼台边已经多了一个人。
白起：“哟！”
叶柔竹第一反应便是转身逃走，自己包裹里全是水月真珠，又是治疗，又不满级，单枪匹马在这水下杵上白起，简直是来送菜的。
白起看出她的想法，忙摆手：“和气生财！和气生财！不打劫。”
叶柔竹怀疑地看着他，毕竟上次在三峡自己阴了他一把，之后白起一直都没机会报仇，今天这么好的机会摆在面前，鬼才信他不是另有图谋。
“你怎么也来这儿洗炼？”她问。
白起一副人畜无害的表情，双手举高，很有诚意地后退了几步，说：我来之前卜了一卦，上坎下坤为比卦，想了一下，最适合的地方就是这儿了。”
叶柔竹：“……”什么壁挂、还是什么什么的……身为一个精通天文命理的掌门听不懂卦象感觉好丢人，但是话又说回来一个搞游戏工作室的人为什么会懂这个啊？
见她迟迟不愿靠近，白起又河鳝地后退了两步，河鳝地微笑：“要不你先？”
洗炼台并不局限同时使用的人数，反正半径5尺内都可以，白起的言下之意，就是指如果她实在不放心，自己就先离开，一会儿再来。
“你真的不打劫？”
“嗳~看你说的，”白起一脸正直，“你兜里那几颗水月真珠还是从我这儿买的，我要是前脚卖后脚抢，以后还怎么做生意，是吧？再说了水下输出减半，再再说了，你岸上还有仨队友，最后谁死还不一定呢，再再再说这里又不是三峡，我杀你对我有什么好处？”
叶柔竹一想，点头：“听起来很有道理的样子。”
白起：“是吧，所以节约点时间？一起？避水金蟾也很贵的。”
叶柔竹往前走了几步，见他确实没有要动手的意思，这才打开虚拟屏，开始洗炼。
100个水月真珠加1个火【人工和谐】药，以及20银，就是洗炼一次需要的材料了。
“你洗什么？”白起一边洗还要一边搭话，“水月真珠够吗，不够我这里有卖啊，你说话。”
叶柔竹假装没听见，点了一下开始洗炼。
白起还在旁边絮叨：“火【人工和谐】药带了吗，很多人第一次洗炼不知道需要火【人工和谐】药，你要没带我这里也有啊，只比拍卖行贵5%，省下来的时间和避水金蟾的钱更多！”
叶柔竹os：尼玛，这么嗦二荡都能被他烦死。
“其实大部分装备不用洗的，不好就直接换个新的吧，我看你的上衣还是绿的，要来个治疗极品上衣吗？深渊地脉出的，你现在还穿不了不过要不了太……”
系统：千锤百炼出深山，烈火焚烧若等闲。女侠 滚来滚去 福至心灵，点石成金，在 镜泊湖水城 将 凤凰于飞（白） 洗炼为 凤凰于飞（紫）！
白起：“……”
【队伍】子夜清曲：哇啊啊啊啊啊滚滚果然小红手！
【队伍】一梦乾坤：继续。
【队伍】子夜清曲：啊？紫色还不够好吗？
【队伍】一梦乾坤：要橙色。
【队伍】子夜清曲：你的要求会不会太不近人情了点……
系统：千锤百炼出深山，烈火焚烧若等闲。女侠 滚来滚去 福至心灵，点石成金，在 镜泊湖水城 将 凤凰于飞（紫） 洗炼为 凤凰于飞（蓝）！
【队伍】子夜清曲：……
【队伍】一梦乾坤：继续。
白起：“妹子你在想什么呢，紫色已经是你今天手气爆棚了，做人要学会知足啊。”
叶柔竹不理他，继续洗。
与此同时的世界频道，也因为这大起大落而喧嚣了起来。
【世界】寡人有疾：何必呢，紫色就该知足了。
【世界】我非要：看这节奏是要洗橙色，有勇气，烧钱给官方粑粑捧场。
【世界】打破你玻璃：城里人是会玩的。
【世界】公园1900：凤凰于飞？这玩意儿不是只有掌门厚爱礼包能开出来，怎么又来一个？
【世界】一碗冒菜：很显然这就是那唯一的一个，只不过易主了。
【世界】轻松熊不轻松：是易主吗kukukuku难道不是挂王手气太差，换个朋友帮忙洗？
轻松熊又真相了，如果叶柔竹看到她的话，可能会为她的神机妙算点个赞，但眼下，她正沉迷洗炼无心聊天，背包里的水月真珠一组一组飞速地消耗掉，凤凰于飞的品质不断变化，但始终没有再突破紫色。
白起起先还劝她：“别洗啦，有这点钱不如买个别的，主会心的买不起，主攻击的也多的是啊，别跟这儿糟蹋钱啊，我看着都心疼。”
到后来直接变成：“有魄力，我欣赏你，材料还够吗？不够我这里有，全买的话给你打折！”
叶柔竹咬牙切齿地：“你给我闭嘴！”
白起无辜脸：“我好心给你打折，你不领情也不用这么凶吧？”
系统：千锤百炼出深山，烈火焚烧若等闲。女侠 滚来滚去 福至心灵，点石成金，在 镜泊湖水城 将 凤凰于飞（蓝） 洗炼为 凤凰于飞（紫）！
白起：“喔唷，厉害嘛，一晚上见两回紫了，差不多行了吧？”
【队伍】一梦乾坤：水月真珠还有多少？
【队伍】滚来滚去：一组。
【队伍】一梦乾坤：继续。
见滚来滚去还要继续点，白起的心脏受不了了：“姑奶奶！你的钱是天上下的吗？适可而止，见好就收啊！”
“吵死了！”叶柔竹吼道。
帮吕阳洗凤凰于飞的念头很早就有了，这次水月真珠大降价是个好机会，但她也犹豫过，自己的这个号，已经被米嫣楠和运营部盯上了，如果洗不出好东西也就罢了，万一真洗出了橙色，岂不是又要引起怀疑？所以叶柔竹本来是打算过完年，这一波泄密事件过去了再说。
可今晚在寂静岭三团开荒，看到一梦乾坤的dps始终差着蛇行一截，她就感觉浑身都难受，这和之前亲友团里被其他人超越的感觉是不一样的，亲友之间，讲的是感情，输出高低无所谓，但和外人站在一起，就是希望自己人能厉害，最好是能成为最厉害的一个！
所以改变了主意，凤凰于飞之于她，之于吕阳，都是有着不凡意义的存在，这一点随着他们的关系的日渐深厚，在她心里越发得到了肯定，吕阳不是没有其他选择，也不是买不起秦王印，就是单纯地想要用这个她亲手给他的装备而已。
而要继续用它，它的颜色就只能在白色和橙色之间选，没有第三个选项。
算会流，就是如此！
望着洗炼面板里紫色的凤凰于飞，和最后1000个水月真珠，叶柔竹感到一阵晕眩。
避水金蟾的时间也眼看要到了，洗还是不洗，她举棋不定。
【密聊】一梦乾坤悄悄地对你说：别怕，继续。
这家伙！他怎么会知道自己没有下手，就没想过是被洗成了白色吗？
叶柔竹手指悬在洗炼按钮上迟迟未动，白起站在一旁，也终于不说话了，安静地等着她做这个决定。
终于，在避水金蟾失效、人物开始掉血的一瞬间，叶柔竹果断地点了下去。
系统：千锤百炼出深山，烈火焚烧若等闲。女侠 滚来滚去 福至心灵，点石成金，在 镜泊湖水城 将 凤凰于飞（紫） 洗炼为 凤凰于飞（橙）！
整个世界频道瞬间沸腾了，开服至今，这还是第一次洗炼见橙！
【世界】轻松熊不轻松：66666666666
【世界】一葱油拌面一：厉害了……
【世界】玉簟秋：这是个什么装备，哪儿掉的？
【世界】不扶老人服你：原以为挂王开出这个已经够牛逼了，没想到……
【世界】子夜清曲：徒弟弟v5！！！[emoji：鼓掌] [emoji：鼓掌] [emoji：鼓掌]
【世界】一捏一荡漾：我屮！还给不给人活路了！
【世界】爱吃胡萝卜：这位同门用实际行动向大家证明了洗炼池里果然还是有橙色染料的！
……
这些欢呼，叶柔竹全都没有看到，事实上她在看到橙色的凤凰于飞的那一瞬间，整个人就呆滞了，连自己在掉血都没发现。
白起：“妹子，醒醒，天亮了。”
滚来滚去站在原地不动，血条一分一分消下去。
白起：“再不醒我打劫了啊！”
132、别吓唬小朋友
从今天起这个号就是双重人格了。
白起：“再不醒我打劫了啊！”
滚来滚去还是一动不动，仿佛掉线。
白起想了想，端起十字【人工和谐】弩，对着叶柔竹扔了一发cd长达1分钟的大招启鸿蒙，配合着溺水状态，瞬间收割了一条人命。
【帮会】滚来滚去 在 镜泊湖水城 被 白起残忍杀害。
【帮会】灵犀子：什么情况？
【帮会】一梦乾坤：白起在你旁边？
【帮会】滚来滚去：额，避水金蟾失效了，他说既然我站着不动，就送我早登极乐[emoji：擦汗]
【帮会】一梦乾坤：你为啥站着不动。
【帮会】滚来滚去：太震惊，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所以就……
【帮会】子夜清曲：徒弟弟你掉东西了吗？
叶柔竹这才想起来检查，万幸只掉了一个无关紧要的手套，凤凰于飞以及身上的几件紫装都还在，包里更是只剩几百个水月真珠和几个火【人工和谐】药，掉了也不心疼。
【帮会】滚来滚去：[凤凰于飞]
同一件装备，从白色到橙色，那已经不是质的飞跃，而是质的扶摇直上九万里！
凤凰于飞
种类：腰坠
心法：拨月摘星手
需求等级：100级
会心+23%
+血量 700
+命中1%
+韧性241
【帮会】有恃无恐：太变态了……
【帮会】小小的云朵：变态+1
【帮会】游龙月：变态+2
【帮会】灵犀子：虽然我不玩输出，但是这么高的会心我也想要[emoji：掀桌]
【帮会】黑驴蹄子：！！！我就下线上了个厕所的功夫，这玩意儿怎么就变色了？
之前的忐忑也好，内疚也好，在凤凰于飞橙化以后，全部都变为了喜悦，滚来滚去在附近的村落里复活，一梦乾坤和子夜清曲两人飞奔过去同她汇合。
“来，换上吧！”叶柔竹一脸自豪地点他交易。
吕阳淡定地接过去，说：“先回城吧，在这儿站着恐怕会有危险。”
使用回城符回到太极城后，吕阳把刚才接手的一背包东西又还给她，然后从仓库拿出强化石开始强化。
子夜清曲问：“接下来你的输出能提高多少呢？”
吕阳头也不抬地：“还不知道，我只计算了阈值，没有考虑其他的面板数据，但是提高不会太大。”
“啊。”子夜清曲有点懵懂。
叶柔竹于是说：“会心说到底是概率，没有一个阈值能让所有技能都无缝会心，而且还要考虑会效主会效的装备是没有的，栖星的基础攻击成长本来就差，会效虽然有优势，但如果堆不上去，到不了300%，也还是打不过其他门派。”
吕阳点头：“是的，就是这个道理。”
叶柔竹：“……用不着你确认吧！虽然我打不过你但这么简单的道理我还是懂的！”
吕阳无辜挨了喷，笑道：“师尊说得是，徒儿只是附和一下而已。”
叶柔竹一脸不满地：“我说，你怎么好像一点儿都不高兴，洗个橙色很不容易的，好歹也表示一下感谢和激动吧？”
子夜清曲打趣地问：“要来个举高高吗？”
叶柔竹脑补了一下那个画面，生生把自己寒得打了个哆嗦，忙摇头：“还是算了。”
“我很高兴啊。”吕阳说着，俩妹子齐声：“根本看不出来。”
吕阳又笑笑：“可能是因为我太相信你了。”
叶柔竹不解地问：“什么意思？”
“在你问我要凤凰于飞的时候，我就知道你肯定能洗出橙色，所以当你做到的时候，我虽然很高兴，但是一点都不意外，也一点都不惊喜。”吕阳如是说。
叶柔竹：“……”
子夜清曲：“……”
叶柔竹左转，脑电波：“这是人类的脑回路吗？”
子夜清曲右转，同脑电波：“应该不是，至少我没见过。”
吕阳：“好吧我知道我的脑回路不正常。”
这时，瘟疫小清新洗完热水澡爬上来，发现湖边没人了，队友都在城里，就在队伍频道问：“我洗完了，你们呢？”
【队伍】滚来滚去：我也洗好了。
【队伍】瘟疫小清新：成果如何？见紫了吗？
【队伍】子夜清曲：见了两回。
【队伍】瘟疫小清新：[emoji：吃惊]两回？紫了一次为什么还要洗，副属性差点没什么吧，又加不了多少。
【队伍】一梦乾坤：[凤凰于飞]
【队伍】瘟疫小清新：……
【队伍】瘟疫小清新：师父父你的金手指还在吗帮我也洗洗啊！[律己袍][律己抹额][律己护腕][律己靴][律己裤][emoji：一脸血]
【队伍】滚来滚去：[emoji：大笑]洗脸上的血吗？
【队伍】一梦乾坤：你要凑套装？你不是治疗吗，要输出套干什么？
【队伍】瘟疫小清新：我弟说他不玩奶，我就给他收了一套输出装咯。
【队伍】滚来滚去：你弟？
【队伍】瘟疫小清新：嗯，我有个堂弟，上一份工作不喜欢刚辞掉，不想让家里知道，就跑我这儿来躲躲，反正快过年了也不指望他立刻找到工作，就让他帮我练级做家务抵房租了。
【队伍】子夜清曲：哎~~？那么说接下来一段时间你的号就是他上？
【队伍】瘟疫小清新：满级之前大部分时候是他吧，满级之后看情况，我有空我就自己上，他愿意玩就给他玩，你们缺人开荒也可以叫他，不影响的，他游戏玩得也挺好的。
【队伍】一梦乾坤：[律己带]那这个给你了。
【队伍】瘟疫小清新：[emoji：口水]师兄你咋这么上道nia！！！还强化好了送我，多不好意思啊~~~~
一边说着不好意思，刀疤脸男完全没有不好意思地迅速飞回城里，接受了赠予。
“太好了，这么一来就凑齐了，”瘟疫小清新愉悦地看着背包里整齐的毕业套，“不过话说回来，师兄你怎么会恰好有这条腰带？”
吕阳：“……大概因为我也是栖星？”
叶柔竹噗哈哈哈大笑：“因为他之前就用这个啊。”
瘟疫小清新于是查看了一下一梦乾坤的装备，惊得后退两大步：“师兄你为我牺牲太大了吧？自己的装备拆下来给我？那你怎么办？没有腰带裤子不会掉了吗？”
叶柔竹：“……学谁不好非要学蹄儿。”
吕阳默默地又把“弱水三千”发在了队伍列表，这回瘟疫小清新无话可说，发了个跪的表情。
叶柔竹注意到装备右上角多了个锁的标志：“你绑定了？”
“定情信物，当然要好好保管。”
“我的意思是说不定能洗成橙色呢~”
“……能解锁吗。”
瘟疫小清新：“师父父明显在开玩笑，师兄你居然当真了！”
除了弱水三千，橙色的凤凰于飞也被他绑定了。净土的装备绑定需要从商城购买特殊的道具猫眼石，一旦绑定，不可再解锁，不会在pvp的时候掉落，当然也不能再交易，这无疑是让一件装备失去了交易价值，玩家轻易不会选择绑定但是有特殊意义的装备又除外。
一口气换了两件装备，又重新调整了强化星级，在隔周五的春悦书院二度开荒中，一梦乾坤的dps又一次让队友下巴落地了。
早在他一身青黄不接的时候，dps就已经稳居团队前列，在开荒烟霞岭的时候，因为单场战斗时间短，栖星又重爆发，一度与殷不离战得不相上下，后来副本难度增大，殷不离的装备也相应有所提升，于是二人的差距稍有拉开。
换完一身紫装后，在崇圣寺亲友团中，一梦乾坤和殷不离分列4、5名，互有高下，吕阳吃了游戏经验少的亏，对技能释放的时机掌握略有欠缺，所以二人差距虽不大，到底还是输了一筹。
而现在，在dps列表里，一梦乾坤已经能稳稳地反超殷不离将近两千。
对于一个满级25人本尚处于开荒阶段，人均dps不到6000的游戏来说，领先2000的效果几乎是碾压的。
dps：
人不寐13308
一梦乾坤12874
殷不离10999
……
瘟疫小清新4833
“小钱坑越来越厉害了啊。”骷髅与玫瑰惊叹道。虽然一梦乾坤现在也是副帮主了，但入帮早的大家已经对这个称呼非常习惯了，想改也改不过来，索性还这么叫。
黑驴蹄子挤眉弄眼：“那是~挂王嘛！本来唯一的短板就是幸运e，结果娶了个欧洲老婆，现在已经无懈可击了。”
代替雪薇开瘟疫小清新号的青年不以为然地：“没满级的跟满级的比有意思吗？”
“小榕啊，你不要被假象蒙蔽了，你师兄的犀利和等级没有关系，”子夜清曲认真纠正，“不信你满级了再来和他比，正好你们俩职业一样。”
小榕当然是不信的：“那也是他装备好，要给我那样一身我也能打出来。”
人不寐提醒：“他第一次玩。”
小榕：“我也是第一次玩啊。”
人不寐：“我是说，网游，他第一次玩。”
小榕：“……”
叶柔竹忍笑：“别吓唬小孩子啊，太没风度了。”
小榕据她姐说，今年七月才刚毕业，还是个“不知天高地厚，自视甚高”的愣头青一听这话就不乐意了：“别拿年龄说事儿啊，打游戏，年龄越大越吃亏。”
人不寐呵呵一笑，大有“不跟小孩子一般见识”的意思，事实上，也确实没有必要，他的dps已经是人家三倍多了，这就足够说明问题了。
倒是正主非常淡定，研究了一番人不寐的面板数据后，叹了口气：“基础攻击低是硬伤。”
“嗯，基础攻击低是栖星的短板，内测开始前，很多玩家一看官方资料里七星的成长玫瑰图，就把这个门派拉入黑名单了，”人不寐对那段时候的事倒是知道得比叶柔竹和白潇潇更详细，说起来也毫不忌讳，“会心也好，破防也好，说到底都是概率，是比例，只有基础攻击是实实在在的，稍微有点游戏经验的人，都不会做出舍本逐末的选择。”
话里带着一点揶揄的味道，但吕阳毫不在意，只随口说：“这么看来我没有经验反而是好事。”
黑驴蹄子一脸受不了的表情：“艾玛，冷冷的狗粮在我脸上瞎特么拍。”
其他人除了子夜清曲却是都听不懂，重点大多放在了各门派技能长短的讨论上，等到开第二个boss才告一段落。
133、都针对我
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
今天的团仍是肥皂帮和寂静岭一半一半，有人不寐这个帮主坐镇，寂静岭的小号也愿意来，一回生二回熟，倒是有点兄弟情谊了。
清河妹子是公测后的栖星玩家，在治疗上也颇有心得，还指导了叶柔竹不少，其他人也算相处融洽，非要说这个团里有什么不和谐的因素的话，大概只有殷不离了。
在叶愿刚开打的时候，他就注意到了一梦乾坤不同往日的dps。
虽然在既往的较量中也不是没有起伏波动，输也是输过的，但在殷不离的心里，一梦乾坤始终只是个小白，哪怕有着手速的优势，也不可能是自己的对手。
他一直暗暗的在和一梦乾坤较劲，也一直暗暗窃喜着就算你曾经在pk中赢了我，但那不代表你比我厉害，如果不是她……如果不是滚来滚去在关键时刻奶了你一口，你早就是我的手下败将了。
连殷不离自己都没意识到，他这么执着地想要胜过一梦乾坤，其实隐含着对自己的不自信，而这种不自信，并非源自二人实力的差距，而是在于一个人。
滚来滚去。
这实在是一个奇葩，输出烂到家，治疗也磕磕绊绊不像样，但总是能在恰当的时候做恰当的事，阴死对手不脸红，作为一个对手不够格，但作为一个搭档却又让人着迷。无论是在三峡反杀白起，还是在太极城里反杀小虎牙笑笑一行人，她总能给人意外的惊喜，让你哭笑不得，又不得不服。
和她并肩作战能获得一种愉悦的感觉，而这种感觉，对于一个玩了太多游戏，又鲜少结交到朋友的人来说，无异于毒品。
一开始明明只是想随便还一下橙武的人情，后来是喜欢上被当做大神尊崇的快感，再后来，肥皂帮的外援越来越多，各种牛人开始出现，殷不离逐渐感觉自己没有那么重要了，尤其是一梦乾坤的崛起，让他真正产生了危机感。
不能输给他！只是一个执拗的念头，他没有去想为什么，直到那天在三峡，被灵犀子翻船砸掉了半条命。
原因，很简单不是吗？
就是她啊。
“杀人魔今天好像不在状态啊，”流云说，“老一还能打一万多，老二居然只剩九千多了。”
塔防环节小怪秘籍，赤城的群攻不弱，按说可以掠得更多伤害，但殷不离却意外地不进反退，也难怪流云觉得他不在状态。
要是从前，叶柔竹都会问一声，她是团长，提醒团员集中精神是她的责任。
可即使听到了流云的话，她也继续无视殷不离的存在，嘴里念念叨叨，跟着人不寐指挥的节奏学习着。
殷不离一阵憋火，却又不知道能怎么办，只能绷着脸，将手速提到更快，想要夺回自己的尊严。
老二结束，他成功地超过了一梦乾坤，正有点得意，滚来滚去已经招呼着开始拍卖，压根没有要关心一下dps的意思，刚才夸奖一梦乾坤的人，也“有眼不识金镶玉”，没有对他的排名发出同样的赞叹。
哼，结果也只是个溜须拍马的人吧，那小子要不是副帮主，哪儿会有人奉承他。
因为殷不离是个万年面瘫，而且总是看上去气呼呼的，所以即使他的情绪已经挺明显地写在了脸上，还是没人搭理他。
打音娘时人不寐切t带分身，黑驴蹄子原地站桩t技术含量小的本尊，输出们也根据同样的原则分配，熟手去打分身，新手打本尊。
殷不离和一梦乾坤都被分去打分身，算是站在了同一起跑线上。就用这个boss来认真比试一下吧！他在心中给自己打气。
结果分身这边停手的时候，一梦乾坤头一调转，去帮着打本尊，殷不离顿时怒了，大感对方作弊，于是也跑去打本尊。
两人都是熟手，没捅出什么乱子，音娘倒下后，但人不寐还是提出了批评：“一梦乾坤，殷不离，我知道你们俩都是熟手，不怎么依赖指挥，但是不需要指挥和不服从指挥是两码事，你们对自己的技术有把握，但是其他没那么有把握的人也会效仿你们，今天没出什么事是万幸，要是出了事你们怎么办？”
一梦乾坤“嗯”了一声表示服气。
殷不离却窝火地：“没有把握就不要学，谁惹出来的事当然谁负责。”
“优秀的人应该成为行为模范，而不是自由散漫、随意行动的不安定因素。”人不寐心平气和却也寸步不让地说。
殷不离冷冷地看着他：“我就是喜欢自由散漫、随意行动，那又怎样？我对自己的行为有把握，从来不会冒险，也从来不失手。”
人不寐眉头皱起，有点不快：“这是团本，每个人都是团队的一员，应该为整个团队的稳定付出努力，除非指挥有误，否则团员就应该按指挥行动，如果你没有团队意识，那么你不应该来pve。”
殷不离嗤笑：“我加入这个团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儿呢。”
他这公然的挑衅激怒了寂静岭的小号们，清河妹子生气地道：“你这人怎么这样说话，不听指挥也就算了，怎么还不讲道理了？”
另外一个叫半支烟的赤城也说：“我们帮主说的哪儿不对了，在团本里不听指挥擅自行动就是不对，你要是不会打跟不上指挥可以教，故意不听话你还有理了是怎么？”
其他人也纷纷表示了不满，自家团长友情帮着指挥，结果对方队伍里居然还出“大爷”了，还不能指挥了，简直岂有此理。
眼看那边吵起来了，叶柔竹忙要上前平息，才走了一步就被吕阳拦住了。
“有些话迟早要说，你说不如让他说。”吕阳朝人不寐那边抬了抬下巴。
叶柔竹一愣，小榕问：“你是故意去打主引诱殷不离犯错？”
吕阳摇头：“没有，我只是想试试这样会不会快一点，没想到他也跟过来，人不寐说得对，我应该在开打前说一下的。”
这边才说了没几句，那边已经快打起来了，人不寐在帮里相当受尊敬，小号们看不惯他被人这样对待，一个个都剑拔弩张地，想要动手教训殷不离，而殷不离呢，丝毫没有自己犯了错的意识，仍然是那么嚣张：“想打架？就凭你？”
黑驴蹄子：“别打架！杀人魔，不听指挥确实是你不对，不要闹了。”
殷不离却更怒了：“关你屁事！滚开！”他和黑驴蹄子有抢武器的旧仇在前，加入肥皂团以来，也数黑驴蹄子最不欢迎他，于是在这种时候，他理所当然地认为对方是在拉偏架，故意和他对着干。
他这一吼，连肥皂帮这边的小号也坐不住了，黑驴蹄子虽然不像人不寐那样，在自家帮会有很高的威望，但也是一路把小号们带上来的主t，和大家感情都不错，更别提今天团里还有她的徒弟有恃无恐一个靠舌头杀人的人形兵器。
“你有什么资格骂我师父？你不过是条野狗而已！”有恃无恐骂起人来可谓火力全开，“你以为你有多了不起？除了我们团根本就没人要你，要不是帮主可怜你收留你，你一辈子都只是个外援，永远不可能成为我们的一份子！”
殷不离瞬间感到浑身的血都涌上了头，怒不可遏地吼道：“你说什么！”捏紧了拳头就要冲上去。
“杀人魔，等一下！”叶柔竹急忙拦在他们中间。
然而殷不离没来得及收手，滚来滚去突然闯入的下一秒就被他撞翻在地，甚至还因为惯性被他踩了一脚，虽然这是在游戏里，真人不会受伤，也并非他故意，但这一行为还是成功地激怒了在场剩余那部分人，这其中自然包括了吕阳。
殷不离没看见似的从滚来滚去身上踩过，还要继续逼近黑驴蹄子师徒俩，却被一梦乾坤胳膊肘一横推了开来：“你想干什么！”
叶柔竹摔得有点晕，幸好子夜和流云赶忙过来把她扶了起来，殷不离则继续无视旁人，一副不揍死有恃无恐不肯罢休的架势，反赌气地将一梦乾坤推得后退了两步。
“你不服气是吗？”一梦乾坤站稳脚跟，抽出了弯刀，“退团，我们出去单挑。”
殷不离正在气头上，加之本来这事儿就是因为和一梦乾坤斗气而滋生的，现在倒好，所有人都针对他，没有一个人去追究始作俑者的责任，这让他怎么能忍。
他冷冷地轻蔑地看着面前的人：“你有什么资格和我单挑。”
一梦乾坤将刀尖对着他：“你对我女朋友动粗，我当然有资格教训你。”
殷不离夸张地“哈”了一声，摘下暗器囊在手里抛了抛：“有种就来试试。”
“我话还没说完。”
吕阳以不容置喙的坚决口吻补上了后半句：“输的人，退帮，删号，永远不再踏入净土。”
叶柔竹：“……”
人不寐：“……”
小榕露出了玩味的笑：“有点意思。”
殷不离面无表情地：“可以。”
134、删号战（上）
实力诠释什么叫墙倒众人推。
有人的地方，就有游戏。
有游戏的地方，就有删号战。
叶柔竹以前也围观过删号战，为名，为利，为情，各种都有，只是从没有一次像这样，作为对战双方的亲友观战过。
这不是一场偶然的决斗，而是有预谋的，吕阳否认了自己故意引诱殷不离不听指挥，她信，也不信，信是因为再怎么厉害的读心术，也不可能完全掌握另外一个人的全部行动，而要说他是完全清白的，那也是不可能的，只不过他是一直在等，等一个合理宣战的机会。
对于殷不离这个人，叶柔竹谈不上有什么好感，但也不能说很讨厌，游戏玩多了，什么人没见过，只要没有利益冲突，就还能一起玩耍。
一直以来，她都秉着兼容并包的心态，希望把殷不离纳入亲友团内，可是，两个礼拜前的那次不愉快的谈话，让她终于明白了那个道理道不同不相为谋。
殷不离的身上有着在任何一个游戏里都并不罕见的偏见：因为我技术好所以我就可以横着走，男玩家就是比女玩家厉害，以及，对付女人只要用下半身就行。
如果说前面两点叶柔竹还能忍，那么后面那一点，她就无论如何也不能接受。游戏仿佛一个平行世界，每一个人进到这里都是新的开始，男玩家也好，女玩家也好，初衷未必都是纯洁的，但一味踩踏女性，只能暴露出一个事实，那就是这个人在现实中，是一个被女人普遍瞧不起的那种。
那天在栖星宫不欢而散之后，叶柔竹再也没理过他，要不是同团还有外人，她这个团长不能坐视不的话理，今天她也不会站出去。
而吕阳在这个时候提出打删号战，固然透着一股阴谋的味道，却事实上让她松了口气。
对付这种在现实中不得志，到游戏里来逞威风的人，还真只能用游戏的输赢才能给他点教训。
对战的二人先后退队出了副本，剩下二十三人面面相觑。
流云迟疑地：“我们……继续打？还是等他们打完？”
黑驴蹄子：“当然是出去看比赛啊，删号战呢，净土的第一场删号战，怎么能错过？”
寂静岭也有几个人表示想看，但副本才打到一半，这样跑出去好吗，自家帮主会不会生气？
全然没想到会引发这样结果，人不寐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客气地问：“滚滚，你说呢？”
“要么我们先出去看？看完再回来打，”叶柔竹说，说完又补充，“我是要出去看的。”
团长都带头了，其他人也陆续退队出本，人不寐很无奈地长叹一声：“那就先出去看吧。”
所有人都以为，删号战来得突然，多半就在副本门口打打了，谁知出去一看没人，叶柔竹密聊一问，才知道吕阳提出到竞技场开1v1房间，竟然是要正正规规地打。
不知是谁把消息发到了世界频道，总之当副本团的人进入名为“删号战”的房间时，观众席人数已经超过了100，而且还在不断有人进入。
【竞技场】咸鱼王：终于有人收拾这个垃圾了，[一梦乾坤]我支持你！打他个落花流水！
【竞技场】芳华潋滟：挂王加油！揍死丫的！
【竞技场】丧钟：[殷不离]你还好意思下场，直接删号吧你！
【竞技场】蜉蝣之海：总算还有正义之士替官方擦屁股。
【竞技场】小柴：哇，真是报应啊，昨天抢了我的橙武，今天就要删号了，哈哈哈哈苍天有眼！
【竞技场】仁家不要嘛：小钱坑加油！[emoji：鲜花]
【竞技场】夏树彰：什么情况，这两个人为什么要打删号战，有人普及一下背景知识吗？
【竞技场】有恃无恐：删号战么，不是为名，就是为利，再要不就是为情，你猜啊。
【竞技场】晚归客：同帮会删号战？靠，这显然是为了名啊，抢副帮主头衔？
【竞技场】半支烟：怎么还不开始，看完接着打本呢。
【竞技场】给我提鞋：看了一下评论，一边倒啊，[殷不离]你做人可真失败。
……
同团的不少人都出声应援了一梦乾坤，不明真相的围观群众也在一波一波的科普中，逐渐摸清了事情来龙去脉，选定了站位，甚至开始下注赌钱。
叶柔竹则是从进入竞技场就就没说过话，找了个空位让滚来滚去坐下，随手密聊吕阳：“怎么还不开始？”
吕阳在候战区回复：“他估计在强化装备，说九点整开。”
又过了五分钟，九点整，围观人数已经超过了500人，殷不离先点了准备，吕阳很快应战，对战场地刷新在观众席中央。
净土的竞技场看起来像个斗兽场，中央是圆形的战斗区域，等候阶段是普通的泥土地，开战后才会刷新出随机或指定的对战地图。为了方便围观，对战双方将会被等比例缩小，玩家在围观的时候可以自行将镜头拉近或退远，还能随时调整观战角度，让玩家既享受现场观战的进入感，又享受视频转播才有的超近距离细节。
随着地面的马赛克式翻转，这一场的对战场地逐渐呈现在观众们眼前。
普通擂台。
四四方方的台面，铺着红色的地毯，一头是敲鼓鸣锣的npc，另一头是一块实时变化的显示屏，写着对战双方的名字、职业、装分等数据，头像上方有血蓝显示，还有buff和debuff为了保证围观效果，这些东西都不显示在人物头上，但对战中的双方可以直接看到对方状态。
擂台50尺见方，没有任何遮掩，非常不利于猥琐，叶柔竹是不爱选的，但……反正即将开战的这两人都不是猥琐流，又都是近战，擂台反倒省去了不少麻烦。
【竞技场】我命由我：挂王居然上来就隐身？距离远了点吧，踏七星背刺？
【竞技场】亚狸狸：殷不离也开了仓鼠球，是预料到挂王要背刺吗？
【竞技场】轻松熊不轻松：并不……
擂鼓声中，刷新在擂台对角线位置的两人几乎同时朝中央冲了过去，一梦乾坤玉关情隐身，殷不离也不甘示弱地无返局防背刺，如果一切顺利的话，不出5秒两人就会在擂台正中交上手。
但……那是如果。
数百观众就眼睁睁看着半透明的一梦乾坤随便跑了两步就停下来，然后坐下了。
【竞技场】亚狸狸：……他在干嘛？
【竞技场】菡萏：以逸待劳？守株待兔？
【竞技场】黑驴蹄子：他该不会是在回蓝吧。
【竞技场】孟德爱人（人工和谐）妻：好像……还真是。
玉关情cd长达一分钟，耗蓝量也大于其他攻击技能，可再怎么说，一场1v1里也不至于连这么点儿蓝都要算计在内吧？
【竞技场】香香公主：他用了蓝隐身，然后又坐下回蓝，那他隐身的意义在哪里？
【竞技场】百发百中：鬼知道。
【竞技场】千秋雪：大概是为了引诱殷不离开仓鼠球？可是也不对啊，仓鼠球的cd比隐身短，完全可以做到对隐身无缝抵抗，还是没意义啊。
殷不离已经来到了擂台正中，仓鼠球傍身的他并不惧怕暗恨生的背刺伤害，大胆地在中心附近游走，想将人炸出来。可他没想到一梦乾坤距离中心还远得很，一圈走下来，没有任何收获。
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几个月前还是直接冲上来肉搏的小白，现在已经被那女人带得猥琐了起来，不过话又说回来，这么狭窄又简洁的场地，就算是隐身了也很难猥琐起来吧，殷不离心想着。
和几个月前在秀水阁的那次野战不同，如今的一梦乾坤已经满级，pve中的dps也比他要高了，殷不离虽然狂傲，但也不傻，不认为自己还能先让他捅个30%血再翻盘，昔日被他所不齿的人，现在已经成长为一位劲敌。
他又绕了一圈，无返局和玉关情的buff都开始闪烁，进入倒计时阶段，但一梦乾坤仍然端坐在地，没有半点要应战的意思。这不端正的决斗态度，惹得观众席里不少人开骂。
【竞技场】一捏一荡漾：握草小钱坑不会是掉线了吧，傻坐在那儿干嘛呢！
【竞技场】醉卧沙场：靠！浪费时间啊，到底打不打，故意吊人胃口吗？
【竞技场】安非他命：该不是假的删号战吧，引这么多人围观，接下来是不是要发广告，还是要818？
【竞技场】马慢妈妈骂马：磨磨唧唧的，老子没空跟这儿闲耗。
终于，两人的buff都消失了，一梦乾坤出现在擂台上，殷不离二话不说向他冲了过去，而一梦乾坤也拔刀相迎，一眨眼的功夫，战斗统计里就刷了满满一屏技能。
赤城技能cd短，输出全靠手速，这一点已经是公认的，而栖星的设定则更考验技巧和走位，技能cd偏长，但伤害较为可观。
可是，为什么会这样？叶柔竹在观众席里皱紧了眉头。
殷不离确实是赤城烈火心法玩家中的翘楚，技术不用说，最重要的是他年轻。须知对于电竞玩家来说，年轻是任何经验都无法比拟的优势和财富，再怎么经验丰富，年龄一大，手速就会降低，这是自然规律，凭意志力固然可以坚持，但效果并不乐观。
他只有19岁，稍微过了电竞的黄金年龄，但和25岁的吕阳一比，简直水嫩得像一棵刚掐下来的小葱。
场上二人的动作快到让人眼花缭乱，看上去不分上下，可只要看一眼战斗统计窗口，就会一目了然地发现，殷不离的总技能数不但更高，而且差距还在逐渐拉开。
叶柔竹明明记得上一次两人pk，吕阳的手速是在殷不离之上的，为什么今天会这么慢？
慢就慢吧，毕竟年龄放在那儿，可在手速落下风的情况下，就不该和人正面较量啊，猥琐起来啊，多走位啊，拿出你上次闪避的风骚来啊！
对战中的双方看不到观众席的评论区，当然更听不到叶柔竹的心声该读心的时候你丫又不读了是吧？
进战一分钟，一梦乾坤剩余血量47%，殷不离剩余血量58%，优势不算明显，但总算是建立起来了。
就在殷不离开了卸甲，准备一鼓作气将他击败的瞬间，一梦乾坤又隐身了，隐身不说，他还踏七星后跳了15尺，直接出了殷不离的攻击范围，然后，他又坐下了。
135、删号战（下）
爽的不是战胜对手，而是操控生死。
就在殷不离开了卸甲，准备一鼓作气将他击败的瞬间，一梦乾坤又隐身了，隐身不说，他还踏七星后跳了15尺，直接出了殷不离的攻击范围，然后，他又坐下了。
全场观众用刷屏式的省略号表达了对他的无语。
白潇潇忍不住密聊叶柔竹：“小钱坑这是在干嘛呢？第一次隐身不作为还可以理解为没找到机会，这次又想干嘛？”
叶柔竹也看不懂，上个玉关情撞上殷不离开了无返局，即使能靠近背刺，也会因为失去隐身的加成，伤害大打折扣，所以干脆坐下回个蓝，调整战略，还勉强能解释，这打到一半又隐身坐下是什么节奏？真那么缺蓝？
咦，缺蓝？
她再仔细一看双方的剩余蓝，竟然都只剩不到40%！
殷不离技能总数多，耗蓝高，这不奇怪，可一梦乾坤的技能总数并不多，怎么会也烧蓝烧得这么厉害？
玉关情buff在持续，殷不离不敢大意，也开了无返局严阵以待，场面僵持住，进入一个尿点。
【竞技场】金枝欲孽：挂王这持久力不行啊，怎么才30秒就要休息了。
【竞技场】黑驴蹄子：孽孽，我离开的这段时间男神对你做了什么，为什么你变得这么污？
【竞技场】逆刃刀：就算是删号战，这也打得太谨慎了吧？
【竞技场】金枝欲孽：你不喜欢？
【竞技场】小鸡炖蘑菇：你从哪里看出来谨慎？谨慎的人会用栖星和赤城正面肛？
【竞技场】黑驴蹄子：[emoji：亲亲]我爱死了~~~
【竞技场】赤司蒸食狼：……麻烦克制一下好吗，整个比赛紧张气氛都被你们败坏了。
【竞技场】糯米糍：啊！楼上冒充我男神那个不要走！
趁大家注意力涣散的工夫，叶柔竹飞快地看了一下战斗统计中一梦乾坤的技能清单，结果令她大为惊讶。
在吕阳并不算快的手速下，有50%的时间竟然是献给了拨月摘星手中，伤害最低的技能天岭月！
叶柔竹：“……”
她自己也玩栖星，怎么可能看不出其中的怪异，正常玩家技能数最多的确实是这个没有cd的平砍技能，可是再怎么高也不会高到50%这样畸形的比例，一般在28%~41%之间是合理的，天岭月比例太高就意味着大招的使用量少，那输出就会大打折扣。
原本平砍技能就只是为了填补大招cd时候的空白的，能把比例压低的才是高手，吕阳虽然是小白，但并不是弱鸡，为什么在这场关乎生死和颜面的较量中，他会犯这样的低级错误？
不，等一下，如果这不是他犯错，而是他有意为之呢？
故意打这么多天岭月，有什么用意？积累会心值？这么说来刚才的战斗中，会心伤害确实挺多的。叶柔竹看了一下会心比，殷不离会心率31%，一梦乾坤则有64%，两倍还多！
可是，这也不对啊，会心率虽然高了，但天岭月会心有什么用？会心10次的伤害才勉强抵射贪狼会心一次的伤害，这和泡沫经济有什么区别，不如想想怎么让大招会心啊。
观众席上喧哗再起，叶柔竹忙关了战斗统计，继续看比赛。
场上二人再度交手，一梦乾坤打坐30秒，不但回了蓝，也回了血，目前血量和殷不离持平。
【竞技场】轻松熊不轻松：没想到挂王面对殷不离压力这么大，居然要用隐身回血来博胜算。
【竞技场】子夜清曲：小钱坑加油！[emoji：鼓掌]
【竞技场】游龙月：师父加油！[emoji：鼓掌]
【竞技场】笑归红尘：看到现在，我对殷不离的好感倒是高了一点。
【竞技场】花雨倾城：加一，一梦乾坤这什么态度啊，扭扭捏捏一点儿都不爷们。
【竞技场】白起：殷不离要输了。
仿佛为了印证奸商突然刷出来的这句话，场上二人的掉血速度陡然加快，殷不离的手速比刚才快了不少，但一梦乾坤更快，观众如果还有空看战斗统计，会发现两者的技能总数差距在飞速缩小。
一梦乾坤不是手速不在状态，他是故意磨磨唧唧了前半场！
现在，两人血蓝相当，他开始认真了。
不过即使如此，殷不离的伤害依然更高，一梦乾坤的血又缓缓地和他拉开了差距。
【竞技场】半支烟：但是这样赢了也不怎么光彩吧？
【竞技场】漫卷流云：哪里不光彩了，小钱坑又没作弊，杀人魔要是愿意他也可以打坐回蓝回血啊。
【竞技场】蜉蝣之海：总之挂王加油！打爆他！
【竞技场】人不寐：他完全可以从一开始就用这个手速打，难道是体力不行？
【竞技场】金枝欲孽：所以，就是体力不行，30秒男。
【竞技场】黑驴蹄子：哈哈哈哈哈哈我要把你这句话截图给小钱坑看！
【竞技场】人不寐：……我觉得应该不是。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观众们讨论着一梦乾坤作战策略的时候，场上形势突然发生了急剧逆转，殷不离竟然站在了原地一动不动，像是石化了一般，而一梦乾坤不负众望地开了玉关情和飞云纵，一记暗恨生背刺，硕大的红字将他剩余32%的血一波带走了。
【竞技场】风雪夜归人：发生了什么事……
【竞技场】胖达胖达：同问……
【竞技场】一戳一蹦：漂亮！
【竞技场】末日呼啸：前面都是垃圾，最后一招不错。
【竞技场】小柴：末日大佬看明白发生了什么吗？求解惑！
【竞技场】末日呼啸：战斗统计。
作为一个全程关注着战斗统计的人，叶柔竹直到吕阳胜出那一刹那，才真正明白了这场决斗的本质。
一梦乾坤从始至终都没有消极应战，相反，他花了更多的力气去计算。
不是计算伤害技能的会心率，而是计算回蓝技能的会心率！
每个输出职业都有自己的回蓝技能，拨月摘星手的回蓝方式较为与众不同，不是自行回蓝，而是与其刺客的职业设定相符偷别人的。
落九霄
心法：拨月摘星手
需要武器：弯刀
技能说明：偷取目标上限5%-30%的蓝，若目标的蓝低于30%则有5%的概率获取全部（仅对玩家有效，如目标是npc，则最多窃取自身30%上限的蓝）
开场的隐身不是为了背刺，而是为了骗无返局。作为一个带debuff的防御技能，无返局的耗蓝也不比玉关情少，当然能骗一个是一个。
隐身结束后的第一段交手，是为了试探，试探如何在实战中不露痕迹地将落九霄需要的会心率堆满。
殷不离是个高玩，和他交手，绝不是脑内一下就能出方案的，他的技能习惯、对自身蓝量的控制程度等都是需要在实战中观察的，在此之前他们只打过一次，而且那次殷不离还没怎么认真对待，所以不足以作为参考，对于吕阳来说，他仍是陌生的对手。
上半场结束后，一梦乾坤的二度隐身也不是为了背刺，而是为了清空会心率。
实战会心率会在上一个技能使用后20秒后归零，这是吕阳以前告诉过她的，这也是为什么栖星算会流批量生产有难度的原因，一旦在实战中因为各种原因，20秒内没有接上下一个技能，那之前堆上来的数据就都作废了，只能从头再来。
下半场的战斗中，吕阳加快了手速，带得殷不离的手速也越来越快，双方的蓝更是以极快的速度在消耗。
但殷不离毕竟是个老手，他发现吕阳隐身后打坐回蓝，于是也给自己回了一波蓝，这再正常不过的举动，在这场战斗中却成了致命行为。
百炼钢，烈火心经的回蓝技能，cd只有35秒，恰好是下半场的战斗时间。
一梦乾坤掐准了时机，在他第二次回蓝后，迅速将落九霄的会心率堆到了最高，然后落下了最残忍的一刀。
游戏里，没有蓝的人只能挨揍，这是万古不变的真理。
删号战最终以一梦乾坤的胜出落下了帷幕，那些年那些曾被殷不离欺凌羞辱过的玩家纷纷弹冠相庆，世界频道狂献花，好事之徒甚至将战斗视频发到了论坛，连解说都配上了，可见直播行业的从业者是多么的敏锐。
出了竞技场，殷不离站在道旁的花坛前，内心久久不能平静。
这一场决斗，他不敢说有十成的把握，但也是堵上了全部身家，将装备强化到了极致，自认为赢面是大于一梦乾坤的却怎么也没想到，最后自己会输得那么难看。
输给一个只玩了不到一年游戏的新人，这是何等的耻辱，哪怕不是删号战，他也无颜再在净土待下去。
不远处，肥皂帮亲友众正围着胜者好奇地询问。
“太牛了，连偷蓝的技能都可以算！”花痴兮兮的女孩子，哼！
“你早就想好了要这样打吗？”怎么可能，一定是偶然。
“嗯，在候战区等开始的时候想到的，因为如果不这样，我也没有把握一定能赢。”果然，只会夸口，其实心里根本没有把握。
“你太谦虚了，对付除了手速以外别无所长的人，上来就快打完全可以在一分钟内结束战斗。”什么！哪个混蛋竟敢这样说？
殷不离扭头一看，发现那边人群中混进了一个不协调的身影。
头戴飘飘巾，身穿竹青色长袍，“生财”的称号上顶着白起两个字，这人居然也堂而皇之地站在自己曾经的队友身边，说着听来刺耳的话。
一梦乾坤：“如果开局就快打，我怕他会识破我榨蓝的阴谋。”
白起：“亲，你那已经是阳谋了好吗，就算识破了又能怎样，他的手速太快，耗蓝高是必然的，他只有两个选择，要么放慢速度，被你打死，要么加快速度，被你打死。”
子夜清曲：“哈哈哈哈哈哈！怎么这么惨，都没有活路吗？”
白起想了想，抬头回答：“还是有的，比如1v2，有个步天一直给他打瑶台蜃景，或者流风打神宵蔽光也可以，但是效率太低。”
仁家不要嘛：“总之1v1是赢不了的。”
一戳一蹦：“差不多这个意思。”
一捏一荡漾：“来来来小钱坑，我跟你打一把。”
一梦乾坤：“又是删号战吗？”
一捏一荡漾：“wm！普通切磋，来！”
一梦乾坤：“好吧。”
还没散去的围观群众又涌进去继续看返场小段，没有哪怕一个人关心过刚输了删号战的殷不离。
他在竞技场门口站了足有五分钟，看了不下十次密聊频道，没有任何消息，没有。
以后也不会再有了。
不管是治疗，还是打蓝，还是密聊，不属于他的永远也不会属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