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一章 捉拿八王爷
“孩子,你放心,为娘一定帮你把那个简尘煜捉拿归案,凭他是什么,就算是天王老子,我也要把他抓住。”太傅夫人安慰着太傅大公子,眼神里有着满满的恨意。
太傅夫人接着又跟太傅大公子说些体己话让他好好休养,又命令身边的人全力服侍太傅大公子,随后,太傅夫人便离开了太傅大公子的房间,转而去了内堂。
“怎么,太傅还没有从书院里面出来吗?”太傅夫人坐在紫藤圈椅上,目光冰冷,如果之前她去求太傅帮忙的时候太傅不答应是因为害怕由此挑起两国争端的原因的话,那么现在太傅看到了自己儿子那严重的伤势,就应该知道要不要去给自己的孩子报仇了吧,什么狗屁两国争端,她太傅夫人只知道这么多年来还没有人敢跟他们太傅府里的叫板。
“奴婢估摸着时间快到了,老爷总是在这个时辰从书院里出来的。”太傅夫人身边有一个跟随着多年的仆人,名字叫做唤雪,她对太傅和太傅夫人都很了解,所以也算是上是一个亲信。
此时唤雪正探身来到门口处,想要看一看那太傅有没有回来。
“夫人别担心,奴婢看太傅不是一个铁石心肠的人,但是因为太傅位高权重,所以他做的每一个决定都不只是为了自己为了整个太傅府,更多的是要考虑这件事情背后可能会出现的隐患。”都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像唤雪这种识不了几个字的丫鬟都懂的道理,太傅夫人倒是不能理解了。
“你少为他说这些好话,那老东西如果真的还把自己的儿子放在心上的话,就赶快派人去捉拿简尘煜,不然再多说些什么他也是个怂包,成天怕这怕那的。”面对唤雪的那一番安慰,太傅夫人显然是很不满意的,此刻她的心里是只有为自己的儿子报仇这么一件事情,除此之外的其他事情就再也装不下了。
“哎,夫人,太傅出来了,只是奴婢瞧着太傅太的方位不对,不像是从书院里出来的,倒想是从大公子的住处来的。”唤雪站在门边等了许久,那太傅才终于姗姗而来了。
听完唤雪的话,坐在椅子上的太傅夫人是终于露出了微笑了,还好,太傅还懂得去看看儿子,那么是不是也代表着他会采取什么行动呢,太傅夫人在心里默默期待着。
“哎,老爷,你去看了咱们的儿子了?”太傅一进门,太傅夫人便着急的迎了上去。
“是啊,他伤的不清啊。”太傅叹了一口气,似有一些无可奈何的感觉在其中,现在,太傅只要一看到太傅夫人,也是同样的感觉,太傅夫人跟了他这么多年,太傅对她的性格自然是了如指掌,现在她表现的态度越是殷勤,那么她的要求也就越让太傅无法接受。
“你看看你也知道咱们儿子这一次受到了这么大的痛苦,我们为人父母的,难道就不应该替他报仇吗?如今打人者还逍遥自在呢。”太傅夫人连忙接过太傅的话语,想要让太傅回心转意。
“所以夫人你还是不放弃让我出面来给儿子报仇?”太傅早就知道太傅夫人的意思了,他有些不理会的坐在了另一边的椅子上,丫鬟唤雪先前一步就应该在桌子上倒好了茶水。
太傅拿起那桌子上的碧螺春,热茶飘洒的雾气遮住了他的眼睛,让人看不清楚他在想着什么。
“怎么?你还不愿意?今天你看你儿子被打了选择不做声,那么明天别人就算是杀了你儿子,你也不管咯?”太傅夫人气的噔的一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双手掐着腰,一脸的不满。
“我说了,这件事情并不好办,我不可能出面去抓那个简尘煜的,那个人是北漠的八王爷,不是什么寻常百姓,我看你还是趁早打消这个念头吧,别给我惹事情了。”太傅喝了喝杯盏中的茶水,便起身要离开,他身上的事情还多的很呢,没有功夫在陪太傅夫人在这里较劲。
“好狠的心啊,他还是不是你儿子啊,你不要为他讨回一个公道嘛!”太傅夫人想不到自己等来等去的最终却是怎么一个后果,自然是死的不行。
“不要再胡闹了,有那个功夫就好好教育教育你的儿子,让他为人做事都低调一些,不然下次再出事就不要回太傅府了,一天到晚就知道给我惹事。”眼见着太傅夫人就要一哭二闹三上吊,太傅是鄙夷的立马就离开了内堂。
太傅走了之后,太傅夫人是抹了抹自己的眼泪,愤恨的说道:“好啊,竟然你害怕得罪简尘煜,那就我来办好了,反正我就这么一条命,就算是死,也要拉着那简尘煜偿命。”
“唤雪!给我把明烟那小子叫过来。”太傅夫人重新回到位置上坐下,她的双手慢慢的抚 触着圈椅上的紫藤花图案,突然太傅夫人眸光一闪,心里也就有了一条对策。
“好的,夫人。”唤雪不懂她心里此刻想的是些什么,却还是遵照太傅夫人的指令去做了。
不多时,那明烟已经来到了内堂上,明烟看到太傅夫人先是一跪,随后便要作揖请安了。
“好了好了,那些礼数的东西你就先别管了,夫人我现在有件事情命你去办,如果做的好,夫人我重重有赏。”
“好的,您说,夫人,无论让明烟去做什么,明烟都万死不辞。”明烟信誓旦旦的说道。
“好,你有这份决心就最好了,你过来,这件事情我只与你小声的说。”太傅夫人随后朝着明烟招了招手,明烟便走了过来。
过了一会,那明烟就点了点,再给太傅夫人跪了安之后,便离开了。
“夫人,您跟他说了些什么?”唤雪看到明烟走的时候表情很严肃,便好奇的询问起来。
“什么事?当然是去让他带着下人捉拿那简尘煜了,他把我儿伤成那样,我可没理由放过他,早知道这里可是我太傅府的地盘,量他有天大的本领,只要是在这个地界,他就一定跑不了。”说完,太傅夫人眼中闪动着凶光。
那边,太傅夫人发下了指令,这边,明烟就已经在太傅府里优先选择了几个精壮的家丁去捉拿简尘煜了。
因为这里到处都有太傅府的人,所以简尘煜的身影很快就被他们给发现了。
“找到了,简尘煜在城北那边出现过,相必他今晚一定会在那边投宿了。”明烟看了看来人的回报,心里很是满意,没想到这么快就找到了简尘煜的行踪,相必他打了太傅大公子也是完全不在意后续会承担的后果的吧,不然他怎么会不逃走呢,真的是一个自大狂妄之徒。
明烟说了几句话,便连夜带着人去了城北。
夜晚,天上无月也无星,四周一片寂寥。
简尘煜深夜坐在床上打坐,并没有半分的睡意,突然,他听到了门外有一阵脚步声传来,期间还夹杂着一些细小的说话声音,但是听上去都很陌生。
简尘煜感觉到了事情的不对劲,立马躲了起来,随后他的房门就被那帮人给踹开了。
“哎,人去哪里了?”明烟首当其冲走了出来,但是环视了一下房间,并没有看到简尘煜的身影。
“简尘煜,我知道你在这里,你最好乖乖的出来,我们这次来了这么多的人,就算你插上了翅膀也绝对飞不出去。”
“哦,是吗?”简尘煜原本以为来的是谁呢,现在看清楚了,原来是太傅府的小喽,自然是不屑一顾的。
“怎么?你还想跑不成?给我上,把他抓起来,太傅夫人重重有赏。”随着明烟的话音一落,他身后的人都朝着简尘煜而来。
而简尘煜呢,只见他轻轻松松的绕过几个人,然后来到窗边,不慌不忙的从窗户里窜了出去,明烟见势不妙,立刻带人出来寻找,却怎么也看不到简尘煜的人影了。
“哎,这可怎么办啊。”明烟知道大事不好,却也只好回去跟太傅夫人禀告此事。
“真的一帮废物,那么多人都抓不住他,要你们有何用!”太傅夫人得知这一情况之后是大大雷霆。
而明烟看到她生气的样子是一句话都不敢说的。
“算了,现在正是用人的时候,不然明烟你就别想再在太傅府里待下去了,也罢,也罢,起码简尘煜胆子大,只要他不离开京都,你就一定能抓到他,快不掉下去,接着给我派人去抓!”太傅夫人说完,明烟就灰溜溜的赶紧离开了。
而就在这个时候,太傅却突然出现在太傅夫人的面前,他的脸色看起来很不好,这让深知太傅脾气秉性的太傅夫人微微征了一下,她开口试探道:“今天老爷怎么有空来我这里了?”
“你问我?我还要问你呢,你最近都在干些什么?”太傅黑着脸,丝毫没有给太傅夫人一个好脸色看。
“能干什么?我一个妇道人家自然是忙着做着女红的事情了,外加料理府里的内务。”太傅夫人遮遮掩掩,没有说出实情。
“还不说实话?你是不是让府里的人偷偷去捉拿那简尘煜了?”
“是又怎么样!”眼见自己的计划暴露,太傅夫人干脆也不遮掩了,她把目光看向了唤雪,唤雪立刻惭愧的低下了头。
“我跟你说多少次了,不要惹是生非,你是听不懂还是什么?多大的人了,做事情多考虑一下。”太傅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哪又怎么样,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我总得给儿子出口气吧,我不像你,怂包一个,我不怕,我就是要那个简尘煜的命,好给我儿一个公道。”
“你……”面对着夫人的顶嘴,太傅是真的觉得无药可救了。
第二百四十二章 禁闭风波
太傅听完太傅夫人的话,继而对她摇了摇头。
“我不管你还有多少的理由,反正我说了不许再命人去搜查简尘煜,如果你在这么是非不分,固执己见的话,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太傅意味深长的看了太傅夫人一眼,他就希望太傅夫人不再在这么胡闹下去了,这件事情早就不单单是太傅大公子和简尘煜的个人恩怨,在这么弄下去,那么就会演变成他们跟北漠之间的两国恩怨了。
“老爷你这是什么意思?你还想把我怎么样吗?”太傅夫人听完太傅的话,不仅没有放弃她心里得到念头,反而像是吃了**一样,直接跟太傅较起劲来了。
只见太傅夫人双手叉腰,脸上的眉头紧紧皱在一起,一副骄横的样子,指着太傅就说道:
“我跟你这么多年来,几乎是任 劳任怨,还给你养育了孩子,结果你现在居然在威胁我,怎么了,我是一个做娘亲的,看到自己的孩子被人欺负了,还不能出面帮他一下吗?怎么了,大太傅,我这么做也有错吗?”太傅夫人就像一个倒着放置的罐子一样,是一股脑的就要把她心里所有对太傅的怨气都给倒出来。
“你别忘了,你今天之所以能够坐上这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可还是有我的功劳的,没有了我娘家的帮助,你就算什么,还敢来威胁我,当年你不过是个穷书生而已,没有我爹的大力提携,你现在还不知道在哪个地方要饭呢。”太傅夫人接着说道,而她后面的话越说也就越过分了。
然而太傅对于太傅夫人所说的话却是一点反驳的能力都没有的,他只能用自己的沉默和面无表情来回应她。
毕竟太傅夫人口中的这些话都是真的,当初太傅只是一个小小的穷书生而已,口袋里只揣着几十个铜板,夜里便搭乘着同乡人的牛粪车,早上才匆匆的赶来了考场,而就在那次的考场上,他一鸣惊人成为当场的状元,也正是因为这次的机会,太傅才有机会见到了当场的主审官当时的韩太尉,由此也被他赏识,并召为乘龙快婿,一个穷书生,就这么变成了个世家大族了。
“我跟你的这些年,是什么好处都没有,那也就算了,结果这次呢,出事的可是你儿子,被人恶伤成那样,你也不心疼,我想要为他出一口气,你居然还三番四次的阻拦我,这次啊,我真的不能活了啊,造孽啊。”那太傅夫人说着说着,便又要哭闹起来,她虽然是个名家千金,但是她的做派跟市井的那些长舌之妇,并没有什么本质的区别,由此可见,太傅夫人尚在闺阁之时就已经被当时的韩太尉给宠惯了。
太傅夫人就像是在独自演一场戏一样,嘴里是一刻不停的说这话,相反的是,太傅对她现在的这个表现不仅不惊讶反而是冷静的不行,这就在无形之中更加激怒了太傅夫人。
“你怎么不说话啊,死了吗?你这个老不死的,诚心不想好好待我们母子两个了,我爹一死,你就不把我当回事了。”太傅夫人继续添油加醋的暗骂讥讽着,完全想不到这太傅也会有生气的时候。
“我再问你一次,你是不是还准备派人去抓那简尘煜?”太傅并没有把太傅夫人方才所说的那些话放在心上,这些年里,他早就已经把当初韩太尉对自己的恩情给还完了,他也不害怕这太傅夫人有多么的瞧不起他。
现在的太傅就像确认一件事情,那就是这太傅夫人到底放不放弃她心里面的那个蠢笨的计划,自己这段时间很忙,没有那个闲工夫一直偷偷的留意着太傅夫人私底下的行动,可是为了不让她把这整个事情给弄严重化,太傅只能采取非常的手段了。
太傅夫人正在怒骂着呢,冷不丁的就听到了太傅的这么一番话,再看看他,面前严肃,双目冰冷,太傅夫人这才着急了起来。
“是,我就是要亲自抓到那个简尘煜,不然我绝对不可能善罢甘休的。”说着,太傅夫人就跺了跺脚,摆明了自己的态度。
“你就算抓到他,又能怎么办呢,他可是北漠的八王爷,北漠皇帝的亲兄弟。”
“那有怎么样,他伤了我儿子,我就是要他赔命,区区的一个王爷就把你给吓成了这样?你还是不是男人!”太傅夫人撇撇了嘴,对太傅口中所说的话非常的不以为然,毕竟在他们国家,连皇帝 都要给他们太傅府几分薄面呢,皇帝的兄弟又能把他们怎么样。
“胡闹,真是胡闹,既然你这么冥顽不灵,那我就只好委屈夫人在别院住上个十天半个月了。”太傅垂首,并不去看太傅夫人,他现在是真的害怕自己的这个夫人会做出些什么疯狂的事情来,可是问题的关键在于,她一个人的错误行为很有可能会让给整个太傅府里的人都给她陪葬了,果然妇人之仁啊。
“你敢关我?”太傅夫人一脸的不可思议,这么多年来,这太傅还从来没有对她这么凶过。
“你敢!”太傅夫人说话间,她的门前就已经出现了很多的侍卫,要知道平常的时候这些保卫太傅府的侍卫可都是从来都没有在内院里出现过的,太傅夫人感觉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来人,夫人最近生了场病,请来的大夫说别院环境清幽,人员也少,最适合夫人病情的恢复,所以你们就把夫人给带到别院调养调养吧,唤雪,你定要好好的照顾夫人,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许让夫人出来,不然出了事情,我拿你们是问。”太傅说完,就扬长而去,看都不看太傅夫人一眼,更不要说去听那太傅夫人的哭闹之声了。
太傅走后,还吩咐明烟和下人,不许他们再去搜查简尘煜,更不要去主动招惹他。
明烟虽然是当着太傅的面点头了,但是太傅一走,他却是立刻来到了太傅大公子的身边。
经过这些日子的调养,太傅大公子的伤势比之前要好了很多,现在的他已经能够下床走动了。
太傅大公子今天刚用过午膳便看到明烟匆匆的赶了过来。
“怎么了,是不是你们抓到那个简尘煜了。”从太傅大公子的语气里就可以看出来他对这件事情的在意程度,那日他被打的时候,周围一定是有很多人都看到了,说不定现在满京都的人都在传他被人打的事情了,太傅大公子怎么可能会咽的下这口气呢,他现在巴不得明烟去抓那简尘煜,顺便把他折磨死才好呢。
“不是的,大公子,是方才老爷来问小的了,还让小的不要再去搜查简尘煜,不然就把小的给赶出太傅府,永不招用。”
这明烟自小就在太傅府里服侍了,如果就这么把他给赶出去的话,那么明烟是完全没地方可待,是活不下去的。
“什么?这是我爹的意思?”
“正是。”太傅不敢相信,虽然他知道太傅对自己被打的事情并不那么上心,但是也不至于连查都不给查的吧。
“而且,夫人还被老爷关了禁闭。”明烟说完低下了头。
“胡说,我爹才没那个胆子呢。”自他记事起,从来只有太傅夫人叫骂太傅的,太傅从来都不敢对太傅夫人生气。
“是真的,不然公子可以去问问旁人。”明烟指了指服侍在太傅公子身边的丫鬟们。
“不会吧,我爹这次是怎么了?这么狠心。”太傅大公子看了看周围的人,她们个个一句话不说,算是默认了明烟的话了。
“依小的看,老爷这次是铁了心不让咱们去找那简尘煜了,不然也不会把夫人给关起来了,那公子,咱们还找不找啊”明烟试探着询问。
“找啊,必须给我找,只要他还在京都,就一定不能放过他,我身上这些伤可不能白挨了。”太傅大公子说完,就摸了摸已经消肿的脸,虽然看上去好了,但是摸上去还是隐隐作痛。
“等等,你们私底下去偷偷找,千万不要被我爹发现了,知道吗?”
“小的知道。”
“那就好,赶快下去办吧。”说完,太傅大公子抬了抬手,便打发明烟出去了。
就这样,除了夫人被移去比较偏远的别院之外,府里一下子就又恢复了平静,所有人都各司其职做着他们应该做的事情,一切都好像恢复了正常。
直到这天,一大清早,太阳都已经爬的老高的了,可那太傅大公子还在床上躺着,这些天,他的伤已经恢复了很多了。
“起来,快给我起来。”
太傅大公子还沉浸在美梦之中呢,就被耳边一个浑厚的声音给吵醒了。
“哎呀,干嘛呢,没看到本公子在睡觉吗?吵醒了我,小心你的人头。”
“快起来,再不起来,我就要你的命。”那太傅大公子不知怎么的,听了这么一句话,是立马醒了过来,然后睁开眼睛就看到了一脸严肃的太傅。
“爹,你怎么来了。”太傅大公子立马下了床,想要给太傅平安。
“不必了,我有些问题还要问你呢,你老老实实的告诉我。”
“是的,爹,您问。”别看平时的时候,太傅大公子天不怕地不怕,但是一遇到太傅他就怂了,尤其是没有太傅夫人在场的情况下。
“你是不是派人偷偷搜查简尘煜了?不要想着狡辩,明烟什么都跟我招了。”
“啊!”怪不得这些天里总看不到明烟,原来自己的行动早就被太傅发现了。
“爹,我这么做有错吗?我只是想要回一个公道而已,他把我打成这样,不也是打在了咱们太傅府的脸上嘛。”太傅大公子不懂为什么太傅不让自己去找简尘煜算账。
“那你知不知道那简尘煜是什么人?”
“知道啊,北漠八王爷咯。”太傅大公子满不在乎。
“真是孽子啊,想我一世英名就差点毁在了你手上,你知不知道你现在要是把那简尘煜抓来了,就会引发两国之间的关系,甚至会引发战争!你说的倒是轻巧,却不知道因为你这个行为会让多少无辜的人受到牵连。”
"什么"?太傅的话是太傅大公子完全没有想到的。
第二百四十三章 被打
他黑色的双眸呆滞起来,随后眼神中满是不可思议。
父亲说的话,他应该没有听错吧?他如果把简尘煜抓来太傅府就会引发两国的战争?
呆滞的他思考着这个问题,可想了很久也想不明白,就认为这肯定是他爹又害怕他惹事特意来吓唬他瞎编的理由来着。
因此,从呆滞中回过神的太傅大公子朝太傅道,“爹,你又想骗我!”
“孽子,我又骗你什么了!”太傅被他这句话气得半死。
这个孽子啊!
太傅还保留着少许理智,知道生气归生气,真要是伤了父子情分,那是多少金银财宝都无法弥补的。
而后,理智渐渐恢复的他又害怕自己的儿子在生气的时候完全听不进自己的话,又再一次开口说:“孽子!我再说一遍,不许你再去找简尘煜的麻烦!要是让我知道就是你引发了两国的战争,我就……”说到这时,太傅顿了顿。
自己的儿子自己了解,知道不威胁他一番就无法听进去的太傅,当即继续说:“我就把你送给简尘煜处置,生死不论!”说完后,太傅才感觉到胸腔里的怒气少了一半。
到底是自己的儿子,太傅也没说多狠的话,只期望着他能够听进自己的话,然后不去找简尘煜的麻烦,不给太傅府带来麻烦就好。
别的东西,他一点都不强求。
太傅的想法是很美好,可他没有完全认清楚太傅大公子的性情。
听到他这番话,太傅大公子的双眼中满是不可置信,根本不相信说出这番话的人是他一直所敬爱的父亲!
他眼中的父亲是无论他闯多大祸都不会责骂他的啊!
因此,听到太傅这番话的太傅大公子的情绪并没有冷下来,反而更加怒火冲冲。
“爹!”他叫了太傅一声,随后用十足的声音说道:“我不管!我今天就要把简尘煜给抓来,好报这一打之仇!”
怒火中烧的太傅大公子此刻也破罐子破摔,一肚子火气的想把简尘煜给抓来太傅府内好好的羞辱一番,好报他这一打之仇。
当然,怒火中烧的他也没有完全的丧失理智。
仅存的少许理智让他知道他就算干出天大的祸事来,他父亲都会像以往一样的包庇纵容他。
毕竟太傅府是连当今皇帝 都要畏惧三分的存在!
清楚地意识到这点的他,高昂着头,脑海中已经在幻想着简尘煜被人抓到太傅府用酷刑折磨的悲惨模样。
可他的幻想还没有持续多长时间,就被一巴掌忽地给打破了
“啪”
一巴掌狠狠地打在太傅大公子的左脸上,白 皙的脸上瞬间红 肿起来,一个鲜红的掌印赫然呈现。
“爹!”太傅大公子用不可置信的眼神看着太傅,大手轻轻地抚摸着脸上红 肿起来的地方。心里在想,眼前的这个人真的是他的爹吗?
如果不是的话,那么他是谁?是的话,那为什么在明明知道被欺负受委屈的人是自己的情况下,他竟然不帮自己,反而帮一个外人呢?
帮一个外人的话,他在理智的情况下还是能理解,知道父亲是不想给太傅府惹事。
可为了一个外人而让父亲朝自己脸上打一巴掌的话,他无法 理解!
这件无法 理解的事情上太傅大公子仅存的少许理智并没有给予他答案,也因此让他越发憎恨简尘煜,心底认为要不是因为简尘煜是王爷,不然他父亲绝对不会打他。
他的这个想法直接导致了接下来悲剧的发生。
“孽子!”太傅比之前更气,但看着自己儿子被自己一巴掌打的左脸红 肿起来,心底里叹气。
心想,这孩子到底是被他们夫妻俩给宠坏了。
事情发展到这般地步竟还没有意识到简尘煜不是他想象中的那般好惹的吗?
心里叹气的太傅还想说什么,却被太傅大公子给打断
“爹,孩儿知道错了。”太傅大公子突然一转语气,用诚恳的语气跟太傅道歉,并表示自己认识到错误了。
“你……”见此,太傅才舒了一口气。
熟知儿子秉性的他,认为儿子这般轻易的绕过这个话题,很明显是认识到错误了。
认识到错误并不做傻事就好……想到这,太傅心中欣慰了,不白费他的一番苦心。
“爹,之前是孩儿做的不对,所以孩儿向您保证接下来绝不会如此鲁莽行事。”太傅大公子一脸真诚的说道:
太傅见他态度诚恳,眼神里还透露着认真,就觉得这一次的他不会像之前那样的乱来,当即点头,随后道:“好!”
“你能真正的意识到这点,作为你父亲的我很欣慰。”太傅一脸欣慰,胸透中的怒火也慢慢的减少。
除此之外,太傅在想,到底是自己宠了多年的孩子,还是很听自己的话。
想到这,太傅拍了拍他的肩,和蔼道:“明白就好,还有你可怨父亲刚往你脸上打的那一巴掌呢?吾儿。”
“爹,孩儿一点儿都不怨您,因为孩儿知道您是为了孩儿好。”
闻言,太傅看他的眼神夹杂着几丝心疼,“好好好。”
“吾儿,我去看你娘。”太傅和蔼着说道,目光却放在他红 肿的左脸上,“记得等一会让伺候你的婢女去通知小厨房的人帮你煮一些鸡蛋,以及去拿几个冰袋给你敷脸。不然让它继续肿下去的话,可有你受的日子。”
不用去细想,太傅就知道这一巴掌他打的有点重。
在有权势后,他为改变身体的羸弱就专门去习武,一学就是十几年。所以,自身的内力通过这些年的慢慢积累变得深厚。
怒火中烧的他在打那一巴掌时没有控制住自己的内力,但在最后也刹住,只用了三成的内力去打脸。不然的话,太傅大公子的脸并不是肿起来那么简单。
“好。”太傅大公子点头,“爹,您去吧。儿子会慢慢的想。”
“嗯。”太傅对他的态度特别满意,从心底的认为他这是打算改过自新了。
见他要开始的改过自新,太傅也没有什么理由继续留下去,当即转身离开,去找他的夫人。
这件事还没有彻底的结束呢,不过现在也有了良好的开始。
儿子都愿意改过自新,一向极为宠爱儿子的妻子还会继续的执迷不悟?
待太傅离开后,太傅大公子脸当即拉了下来,整个人阴沉沉的。
手不自觉的抚丨摸着红 肿起来的左边脸,感受到那一边的痛,他心底对简尘煜的恨就直线上升。
随后,又想到上宫娴,他对简尘煜的恨意上升到极点,恨不得抽其筋,饮其血!
“来人!”他不爽地开口,眸子里一片暗沉。
话落没有多久,房间们外就传来一道女声,传到房间里,“大少爷,您有何吩咐?”
“让小厨房的人给本少爷煮鸡蛋,然后去给本少爷我拿点冰袋敷脸。啊!痛,你动作给本少爷快点!”太傅大公子吃痛的叫了一声后,就没有再出现忍不住的问题。
怒斥道:“快点!这么慢,你们是干什么吃的?”
丫鬟打开门,一双手里端着托盘,白玉制成的托盘里放着太傅大公子要的熟鸡蛋和冰袋。
她径直的走到太傅大公子的床边,然后低着头,很是害怕太傅大公子的模样,随后把手里的托盘举起,让太傅大公子看见托盘里的鸡蛋和冰袋。
太傅大公子直接朝她用力地踹了一脚,怒道,“不懂怎么伺候本少爷?”
“还不快点给我拿冰袋和鸡蛋敷脸?!”说这话时,太傅大公子心里满是怒气。
他爹训他就算了,这丫鬟还不懂事!
说完后,见丫鬟还未有动作,他满胸膛中的怒气顿时得到发泄的方向,“再楞,本少爷就让管家把你卖去青 楼!”
太傅大公子的话,让丫鬟举着托盘的手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脸色苍白起来,心里不由的担心自己接下来的未来。
可时间没有给她想的机会,因为太傅大公子的耐心快到极点了,心里在想,这丫鬟竟然还敢在那墨迹。
她不知道自己的脸很是红 肿吗!还敢楞在那!
太傅大公子表示他很生气,从来都没有人敢这样怠慢他。
这个丫鬟,给他等着,等他好了,就把她发配到青 楼去!
“你这个贱婢!”太傅大公子又朝她踹了一脚,双眸满是怒意。
丫鬟也不傻,能在太傅府干事多年,自然有一番揣测主子心意的方法。知道太傅大公子的耐心快用完了,当即把托盘放在了太傅大公子床边,纤纤玉手拿起了冰袋,小心翼翼地给他敷着红 肿的脸。
给他敷着冰袋的手,是颤抖的。
丫鬟的内心是十分的惧怕太傅大公子,所以动作是格外的轻,就怕她没有控制好力气让太傅大公子受罪,然后发火把自己发配到青 楼中。
青 楼可不是良家女子去的地方,如果自己被卖到那个地方的话,自己一身的声誉可就真的没有了。没有了声誉,根本就找不到好婆家。
这世道就是这么的残忍。
第二百四十四章 撞墙身亡
屋里的动静自然没有逃过屋顶上的一双眼睛。
这双眼睛在屋顶上待了许久,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却不出声,只默默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仿佛不存在一般。
“往这边敷,对,就是这边。啊!你给本少爷我轻点敷懂不懂?!”
丫鬟在那小心翼翼地敷,太傅大公子在那说着。
太傅大公子越是说话,整个房间的气氛就越是压抑。到最后,丫鬟受到他话的影响,一个不小心就稍微用力了一下,太傅大公子杀猪般的声音就响彻整个太傅府。
“痛!!!”
一刻钟过后,太傅大公子终于从痛中回过神来,回过神来的他就往丫鬟看去。看见是她脸色苍白,双眸中流着晶莹的眼泪。见太傅大公子看她后,双眸中满是恐惧,她不想被卖去青 楼啊!
楚楚可怜的模样并没有引起太傅大公子的怜悯之心,相反的引起他的厌恶之心。
若是他的女神上宫娴用楚楚可怜的模样来让他不生气的话,他肯定不会生气。可问题来了,这个丫鬟竟然敢用这幅模样来试图让他升起怜悯之心。
怜悯?呵,他没有,只有对这个丫鬟的厌恶!
“死丫鬟,你竟然敢这么用力!”太傅大公子又朝丫鬟的肚子踹了一脚,这一次的力道比之前还要大。一脚下去,丫鬟的脸色更苍白。拿着冰袋的手本能的松开,去捂着肚子,连冰袋掉在地上她也无暇去管。因为,她的肚子真的很痛!
肚子痛的丫鬟只能蹲在地上,试图减少痛感。
“吾儿,你这里发生了什么?”太傅夫人一脸好奇地问道:
早在听到太傅大公子那杀猪般的惨叫声时,她就没有心情继续呆在房间里,也没有什么心情跟太傅讨论,更不管什么禁足。
此刻的她的眼里只有自己儿子的安危。
太傅夫人宠了自己儿子二十多年,自然很是了解自己儿子的性格。听到他杀猪般的惨叫声,她就不由自主地担心起他的安危,甚至还认为是有贼人来到府上来伤害她的儿子。这样想着的她,就更急,也更想去太傅大公子的房间,看发生了什么。可一双腿再怎么快也是有限的,因此她恨不得再长一双腿,让她能快点赶去。
一到门口,从门口望去房间里,她就看见她的儿子朝一个丫鬟发火。见此,她才舒了一口气,不是什么贼人来府上就好。
舒了一口气后的她,就又在想,肯定是这个丫鬟惹的她儿子生气。
一向宠溺自己孩子的太傅夫人在心里表示这不能忍,一个丫鬟今天敢以下犯上,无视太傅府的规矩,那么明天就敢往食物里投毒。意图毒害主子!
太傅夫人想的很深,也很长远。因此,她看这个丫鬟的目光是暗含杀意。
进了房间后,她的杀意就更没有隐藏。
察觉到她针对那个丫鬟的杀意,太傅大公子微微蹙眉,心想,这个丫鬟今天能活着出去的话,那肯定是他娘心情还算好。不好的话,直接让人把这丫鬟带下去乱棍打死也有可能。
正如太傅夫人了解自己儿子的性格,太傅大公子也了解他娘的性格。
正因为了解,太傅大公子淡然开口,没有之前那般的生气,“娘,我叫这丫鬟用冰袋来敷红 肿的脸,结果她发愣了好几次就算了,还用力的擦我的脸,搞得我痛的叫了起来。都怪她!要不是她,我就不会这么丢脸!”
太傅大公子也不傻,当然把所有的锅都让这个丫鬟背。
“哦?”太傅夫人闻言,一脸冷笑,看丫鬟的目光中全是杀意。
这一次,她没有隐藏她对这丫鬟的杀意。
这个丫鬟竟然敢让她一直宠溺的儿子如此的丢脸!
太傅夫人的杀意,丫鬟也察觉到了,知道自己今天怕是不能活着出去了。对死亡的恐惧,再加上肚子不断传来的痛觉,让她怨恨起太傅夫人和太傅大公子。
转头,她目光一瞥,瞥向一处暗淡下去的双眸又重新亮了起来……
“娘,拦住她!”
太傅大公子见丫鬟突然起身就意感不妙,开口让离丫鬟较近的太傅夫人拦她,然后也想去拦时丫鬟朝墙那边狠狠地撞了过去。
“啪”
一声巨响后,出现在他们眼里的是鲜艳的红色。
被太傅夫人保护的很好,没有见过人死的太傅大公子被这一幕给吓到,“啊!”尖叫完之后就呆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相比他的不知所措,太傅夫人就显得镇静多了。
她不紧不慢的叫来下人,把尸体搬了出去,再收拾掉这里的残迹。
这些收拾掉后,她见太傅大公子楞在原地,不知所措就知道他被吓到了。
心里在叹气,对那个死去的丫鬟心底的恨意就更多了。
都怪这个丫鬟,选择什么死法不好,偏偏选择撞墙而死!撞墙而死就算了,还在她宝贝儿子的面前撞墙而死!
这孩子从来就没有见过人死。想到这,太傅夫人忙的去安抚太傅大公子的心情,让他不要那么害怕,只不过是一个死人而已。
至于那个丫鬟的生命,从头到尾都没有人去在乎。
屋顶上无声地看着屋里发生的一切的人。在目睹丫鬟死亡后,眼里多了几丝讽刺。
这讽刺是对人性的讽刺,越是光鲜亮丽的人,内心就越是黑暗。
…………
南越国皇宫御书房里。
已慢慢步入老年,发髻有不少白发,容颜渐渐老化的南越国皇帝坐在皇椅上,双目有神地听着暗卫所说的话。
听完后,他罢手,让暗卫离开。
暗卫离开后,他眉头蹙起,似是在思考着什么,却又没有下定决心。
没过多久,他的眼神中透露着少许的忧伤,忧伤过后更多的是无奈。
这份无奈是对这件错事的无奈。
倏忽之间,他似是想起了他和她初见的模样。一颦一笑,都映在他的心间上……
如果世上有后悔药,他必定要饮下,只为再一次遇见她。
再来一次,他必定不要失去她……
“皇上,已有的事,后必再有。”
在他失神之间,身穿白色袈裟,顶着光滑的头,看起来四五十岁,一副和蔼可亲的样子的和尚出言打断了他的思绪。
见到这个和尚,南越国皇帝眼里满是惆怅,语气也多了几分请求,“寂无大师,你说,我们下辈子能否在一块。”
“皇上,自古多情空余恨。放下执念,苦海必脱。”
听着他的话,南越国皇帝双眸中的神采瞬间暗淡下来。
连德高望重的寂无大师都这样说,她和自己没有下辈子的可能……
这辈子是他对不起她,想下辈子去弥补她却又无缘……
“皇上,世间因果皆有定数。若想弥补,何须下辈子。身之发肤,受之父母。”寂无似是看透了他心中所想一般,叹息道:“舒公主也是个苦命之人。”
闻言,南越皇帝恍然大悟,心底的悔意越多。
已经很久没有人在他的面前说舒公主这三个字了。如今,寂无大师一说,他的心底莫名的颤抖。
有些人和事情,不是自己想去忘记就能忘记的……
舒公主是他和她的女儿,也是唯一的孩子,更是南越国唯一的嫡系皇室。
血统高贵,地位也高贵的女儿却因为自己的私心而去乐音寺一呆就是十几年……
原来一直陷入困境之中无法忘却的人的是他啊……
想明白后,皇帝也豁然开朗,有种云开见月明的样子,“谢谢寂无大师。”
“要不是大师你,我恐怕还继续的秘密下去而错过了她在这个世界的希望。”
南越皇帝在寂无的面前,他都自称我,而不是朕。这一声我,代表着南越皇帝对寂无大师的尊重。
“无妨,”寂无点头,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这一切,都早已注定。老衲也只是点明皇上,别继续犯错,好错过这唯一的弥补之道。毕竟,舒公主是个苦命之人。”
“我明白,我会派人去乐音寺接她回来。我们父女分离十多年,感情还须培养。”南越皇帝想到这,脸上一片为难之色。
十多年的分别,他不知道他和她的女儿还记得他不。
“如此甚好。”寂无点头,也表示理解,然后开口道:“皇上,老衲先告退。”
他离开御书房后,皇帝看着眼前,继续思索着,要怎么解决女儿回来引起的问题。不然,弄不好的话,将会引起南越国政治的风波。
手握重权的大臣们和他的那些儿女们,都不会希望一个远离了权利中心的公主突然回来跟他们争夺本就稀少的权利。
况且,他们唯一女儿的封号舒,还是他们一起取的呢。这个封号取的寓意就是希望生在皇家中的她没有枷锁,舒舒服服的过一辈子。
想起过往,南越皇帝就越是悔恨,就越是想弥补。
被他们期望没有枷锁的她,却又活在了父亲一手制造的枷锁之中……
南越皇帝眸光暗淡下去,随后又亮了起来。
他要试一次,不管未来的结局会如何。
第二百四十五章 赏月
夜黑风高,京都某栋高楼楼顶上站着两个身穿黑衣的人。
高处的风吹在他们的身上,带来几分凌乱的美感。
身穿黑衣,脸上戴着一个丑陋的狼面具的清瘦的男人率先开口,冷冽的声音增添夜的几丝凉意:“消息打探的怎么样了?”
“北漠国八王爷简尘煜来南越国后,太傅大公子想抓他一血耻辱,告诉了他母亲太傅夫人,太傅夫人想帮他,却被太傅给阻止并禁足。接着,太傅跟他说明原因,放下狠话后就离开去太傅夫人那边。首领,手下认为,太傅大公子没有听进去。除此之外,太傅大公子还妄想娶北漠国的上宫娴。”被他问的那个黑衣人握拳,把自己所知道的情况大致说了出来。
至于太傅大公子房里撞墙而死的丫鬟,他懒得说,也不想为一个死人浪费口舌。当然,最重要的是首领不喜欢听这些废话。
脸上戴着面具的男子听完后,脸上没有什么波动。可以说是面无表情的,待他讲完后,开口:“好了,你可以走了,继续去盯着太傅府吧,一旦有什么异动,立刻告诉我。”冷冷的声音中听不出他的情绪。
“是!”黑衣男子迅速地回答。回答完之后,就转身离开,去盯紧太傅府。
他走后,徒留下脸上戴着一个丑陋面具的那个黑衣男人。
高楼楼顶是看月最清楚的地方之一。
男子扫视周围,见没有人,就坐在楼顶上,双眸看着离他看似很近,却又很远的月亮。
皎洁的月光,是黑夜中唯一的光亮,能照映黑暗的光。
唯一的光亮……
他用手揭下自己脸上的面具,露出一张白 皙俊美的脸,俊美的脸上露出着苦闷,他的心中在不断地反问着自己。
她到底是不是自己心中唯一的特殊呢……
心里想到她,眼前就浮现出她和自己所在时的一颦一笑。
手不自觉的放在眉间揉着,好似这样就能暂时的不去想她。不去想她就不会那么烦躁,不烦躁就不会那么难受……
耳边突然传来一道熟悉的女声:“落辰。”
听到声音,男子本能地朝周围看去,发现没有人来,认为刚刚的那个声音是他的幻听。
对此,他揉揉疲倦的双眼。心想,这肯定是他最近太累了才出现的幻觉。
看来,要早点回去休息了,太折腾自己身体的话,她会心疼的。
做出了决定后他打算再在这休息一段时间后就离开这里。
哒哒哒
轻微的脚步声在他的背后响起,还不待他有所反应,一双纤细的手蒙着他的眼睛,轻灵般的悦耳声在他耳边响起:“猜猜我是谁。”
“嗯,”他配合着点头,然后大手向后伸去,抓住那双纤细的玉手的主人,然后转头,道:“我猜到了没有?”
“哼。”越向岚被抓住了手后,轻哼了一声,表示她对这结果并不满意。
按照正常的逻辑来进行的话,他不应该说出自己的名字吗?!
为什么突然抓住她的手,转头来看自己。
她的轻哼看在他的眼里。认识她这么多年,自然理解她轻哼中所代表的意思,当即轻笑,“你哪次见我按照正常的逻辑进行?”
越向岚:“……”好吧,是她忘记了,这家伙一直都不正常的。
“好啦好啦,言归正传。”她用手轻推着他的背,问道:“落辰,你大半夜不去睡觉在这里看月亮干什么?”说完。
她睁大双眸,顺着他的视线,用好奇的目光看着挂在高处上的皎洁月亮。
她很想知道什么时候月亮这么好看了,竟然让他大半夜不睡觉在这看月亮。
“……”他没有回答,只稍微的用力拉着她的手,让她坐在自己的身旁,然后道:“看月亮感悟人生而已。”
“哈哈哈,感悟人生?你竟然对着月亮感悟人生。许落辰啊,你真是越活越回去了哦!”听见他的解释后,她噗的一笑。用手轻轻的拍着自己的后背,感叹着,幸好没有喝水,不然噗到他脸上就好看了。
“难道月亮不适合感悟人生吗?向岚。”他把这个皮球丢了回去,想看看她是怎么回答这个问题的。
“啧,把问题丢给我啊。”越向岚轻笑,双眸满是笑意着,“月亮这种东西嘛!感悟人生也不是不可以的啊。之所以笑,是因为我觉得对着月亮感悟人生这种事情完全不适合你的风格。”
“哦?这样啊,那我的风格是什么?阴暗还是杀戮呢?”他又问着越向岚,双眸紧盯着她的脸,似是想从她的脸上看出来什么来。
她却突然地抱着许落辰,手紧紧的贴在他的胸膛处,眼眸中百感交集,最后汇聚成几句话,“在我眼中的落辰永远都是清澈、善良、温柔的。不管他做了什么,我都会一如既往的支持他下去。”
声音也不是之前的空灵悦耳,相反的是温柔严肃。
“无论你干了什么,我都会陪你下去。许落辰,这是我越向岚想跟你说的话!”说这话时,星辰般耀眼的双眸此刻有晶莹的泪珠流淌。
泪珠滴落在地上,发出轻微细小的声音,让离她最近的许落辰为之一惊。想摆脱她的抱,去看她这怎么时,她贴在他胸膛上的手非常的用力,好像是不想让他发现她哭。
“向岚,松手,别哭啊。”许落辰最不知所措的时候,就是越向岚哭的时候。因此,他蹙起眉头,试图想挣脱她手的禁锢却又害怕大力的挣脱会伤到她而不得不放弃。
对于他的束手无策,越向岚是看在眼里的,她开口,红唇张开:“我就知道落辰是不会伤害我。”温柔的声音中夹杂着她对许落辰的执念。
许落辰没有回话,沉默的充当着她的抱枕。
承诺是最虚假的谎话,他不想对她许下一个谎话。因此,什么不说是最好的。
不知过了多久,也不知他们保持这个姿势多久,只知风吹过,让她双眸中的眼泪残迹凝结起来。当然的,许落辰也察觉到了,禁锢着他行动的那双手的力道松了不少,让他有机会摆脱掉。
可,他并没有动手,只因为他觉得这会伤害到她。
再过了一会,贴在他腰间上的手被越向岚收了回去。
下一刻,越向岚的声音也响起
“落辰啊,今天的我们这么清闲,也不想睡觉,不如一起喝酒赏月吧。”
“好。”
许落辰一向是宠着越向岚的。所以在她说要喝酒赏月后,便用自己的轻功从楼上跳下去,去不远处的客栈给她买酒。
付完钱后,他拿着买的两壶酒便离开客栈。然后找了一个小巷,运用轻功回到越向岚所在的楼顶上。
一上到楼顶就看到越向岚背靠着他,头抬起。从他那个角度看,越向岚是在赏月。
他并不认为越向岚会在赏月,只认为越向岚是单纯的心情不好。
对他的气息很是敏 感的越向岚转过头看着他,星辰般耀眼的双眸闪烁着好奇,似是在想他待在那里干什么。
见她这幅好奇的模样,许落辰俊美的脸上满是笑意,这才是他认识的越向岚啊。
拿着刚买没多久的两壶酒,他在她的身旁处坐下。然后把手上的一壶酒放在自己的不远处后,就递给她一壶酒,道:“喝吧,酒能解愁。”
“你现在这状态也是要喝一下,稳定一下心情。”许落辰说完话后,便拿去了他的那壶酒喝了起来。
见他喝下去,越向岚也不甘示弱地喝了起来。同时,她靠在许落辰的肩膀旁。
对她的行为,许落辰已经见怪不怪,从心底的默许了她的靠近。
月亮从全圆变成半圆,从光亮变暗淡时他们才把他们手中的酒给喝完。
喝完一壶烈酒后的许落辰和越向岚都面不改色,两个人之间的气氛瞬间沉默起来。
打破沉默的气氛的是越向岚
她开口问,“落辰,你知道那件事不?”
“哪件事情?”许落辰不知道她问的是哪件事,所以就反问。
“当然是那件事情了。我要回皇宫了,因为我那仁慈的父皇要来乐音寺接我回皇宫去。至于他接我回去的目的,我暂时还没有去想。”说到仁慈二字时,她的眼里闪过讽刺。
这讽刺是针对她的父皇南越国皇帝的。
“哦,是这件事啊。”许落辰自然看到她双眼中闪过的讽刺,也明白她讽刺的原因,“这件事我也知道,只不过他好像还没有下定决心吧,听说还在考虑之中。”
许落辰在心底认为这件事恐怕要拖上好几个月吧。
毕竟南越国不是皇帝的一言堂,他要接向岚回去的话,肯定会受到大司马和淑贵妃以及太子和长公主的阻拦。当然南越国皇帝一心坚持要带向岚回去也不是没有可能,关键是向岚是值得他不惜花费巨大代价都要接回去的存在吗?
许落辰觉得,这不大可能。
若向岚在他心中有地位,那么他为什么把向岚丢在乐音寺十多年不管不问。
第二百四十六章 计策
“你消息太迟了。”越向岚突然站起来,捏着他的脸,感受到他皮肤上的触感,心里在想很软,表面却一本正经的说道:“他今天已经下定了决心要从乐音寺中接我回皇宫中去。”
对于她的小动作,许落辰已经习惯,甚至还能面不改色的跟她说话,“哦,这样啊,为了什么原因啊。”
说到这,许落辰不由的为她担心起来。
在他看来,这一次南越皇帝接向岚回去的理由并不会那么的简单。
“还不是那个寂无老头去他面前说了一些神棍的话,让他突然之间恍然大悟,想要接我回皇宫去,好好对待,以弥补这十多年的父女之间的情谊。”越向岚不去捏他的脸,懒洋洋的做在他旁边,晃荡着她的一对白 皙大丨长丨腿,眼神懒散起来。
“噗嗤,这种话我都不信。”许落辰听到理由后,当即轻笑。
他的笑声瞬间得到越向岚的几个白眼。
“哼,又没有让你去信!”越向岚轻哼一声后,也不问许落辰的意见,头靠在他大丨腿丨间,躺在了楼顶上。
感受到她头的重量后,许落辰笑着道:“你该减肥了,小胖猪。”
“哼,要你管啊。”越向岚再给了他几个白眼。
他才是猪呢!他全家都是猪!哼。
“好啦。向岚,你是打算回去还是继续呆在乐音寺里啊。”说到这个问题时,许落辰声音也小了不少,他挺害怕越向岚回避这个问题。
因为皇宫是她曾经的噩梦,埋葬了过去的她……
“我啊。”越向岚顿了顿,星辰般耀眼的双眸看着他。
捕捉到他眼神中一闪而过的忧郁后,越向岚明白了他小声的原因。
“你这个笨蛋!”她伸出手,轻轻地捏着他的脸,“我已经不是过去的自己,你也不是过去的你,所以要给我多点信心,我并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脆弱。我在不断的成长,也在不断地超越自己变的更强!而且,有些东西我必须夺回来!”
“那个女人我绝对不会放过!”
闻言,许落辰沉默了一会,似是在想着什么。
想完之后,他赞同了越向岚的想法。
有些东西是他们不能缺少的,必须去拿回来的!
“向岚,我明白你的想法,我给你信心,但是你要保护好自己。你还年轻,还有未来,不值得把自己的未来都浪费在那个女人的身上。”许落辰若有所指的说,眼里满是对越向岚的担忧。
他这是在害怕啊。
十多年前淑贵妃设计陷害笙柔皇后,使得笙柔皇后顶着一个祸国妖后的骂名。此外,还借着她兄长大司马的势力迫害笙柔皇后的母族势力,还在宫中毒死了笙柔皇后,使越向岚七岁丧母。
笙柔皇后遇害那晚越向岚正巧被笙柔皇后藏在柜子里,才逃过一劫。
在所有人走了之后,笙柔皇后用最后仅剩的生命告诉她,让她远离皇宫,躲起来,不要去找淑贵妃报仇……
“你的担忧,我理解。落辰,这件事我只能说一句抱歉,因为我忘不了那一天晚上发生的一幕幕!我所敬爱的母后,被他们强迫性的喝下致命的毒药,然后离开了我!从那一天起,我就发誓,我再也不会那么弱小。所以,这一次我会回去,回去拿回属于我的一切!”越向岚说这些话时,是严肃又认真。
她必须得回皇宫一趟,不能继续躲在乐音寺里!她必须回去,光明正大的回去,必须让那个女人为她所犯下的罪行赎罪!
这点上,越向岚不会退缩,更不允许许落辰来劝说她。
“还有,你不要忘记了,我不止是越向岚,更是舒公主!”说起自己的封号,越向岚也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舒,这个字她有十多年没有去说过了。
原来,刻在骨子里,流淌在血液之中的东西并不是你刻意去忘记就能忘记了的。
舒,这个字,让她那双星辰般的双眸里满是落寂。她没有记错的话,舒这个字的寓意,是让她舒舒服服的活下去……
“是的,你是舒公主,更是笙柔皇后的掌上明珠!”许落辰顺着她的话去说。
知道她是一旦下定了决心要去做的事情是十头牛都拉不回的犟脾气后,许落辰也懒得去劝,只能尽自己的全力去帮她。
况且,受淑贵妃和大司马迫害的人不止她一个,还有自己的家族……
想到这,他攥紧拳头,仇恨布满他的双眸。
他知晓仇恨对一个人的影响,却又无法去说服自己的内心不要去仇恨。
“这一次是北漠国的八王爷简尘煜来,南越国的势力会重新洗牌的。”越向岚看着许落辰凝重的说道,“落辰,相信我!”
“我会让那个女人为她所犯下的事情所赎罪,也会坐上那个位置,让南越国从此成为我们两个人的手中物!这是我越向岚对你的誓言!”
…………
半夜三更,简尘煜打开窗户,望着窗外暗淡无光的月亮,朦胧的睡意瞬间消散。
不知道今天自己是怎么了,从梦中惊醒过来,心底深处有种强大的危机感。
这种危机感来自于灵魂,就好似他命中注定的对手出现了……
命中注定……他念叨着这个成语,心里在嘲笑自己,这怎么可能呢。
他可是北漠国的战神啊!
要是自己真的有命中注定的对手的话,那为什么那个人没有崭露锋芒呢?!
简尘煜认为是自己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所以才会让睡着的自己认为有命中注定的对手吧。他从心里上否定了这危机感,却也因此让他的对手从此成长起来。
“暗一,现在南越国除太 子党、长公主党、淑贵妃党以及大司马和太傅外,还有其他的势力吗?”睡不着的简尘煜,只能找一些事情来消耗自己的精力。唤着暗卫,想更多的了解南越国的势力分布。
太傅大公子他白天见过,一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草包纨绔而已。太傅若是将家业给他传承,那离太傅府的衰败也就不远了。
太子他还没有去看,但能在淑贵妃的势力支持下稳坐十多年太子之位的人想必也很不简单。
长公主据说是唯一能与太子抗衡,并有可能会继承南越国皇位的绝世女子。
而且,长公主和太子相互斗了五六年,谁也没有赢过谁。这也是为什么到现在南越国还算是和平的原因。
至于淑贵妃,她只能在长公主和太子之间选择一个作为她未来的依靠。因为她盛宠后宫十多年,却没有一个自己所出的孩子,而且也不愿意抱养一个孩子。幸好,她的兄长是大司马,权势滔天,没有孩子也能保她未来高枕无忧。因此,她是长公主和太子一直致力拉拢的对象。
分析完南越国各个势力的简尘煜,总觉得自己好像遗忘掉了什么。
等等……南越国有淑贵妃为什么没有皇后!
简尘煜这时才想起了他遗忘掉的是什么,是皇后,是南越国最尊贵的女人!
“暗一,南越国有没有皇后?”
“王爷,南越国是曾经有过皇后,是已故的笙柔皇后,在十多年前就已仙逝。如今南越国没有皇后,准确来说淑贵妃是后宫的女主人。”暗一如实的回答着:
“不对……”简尘煜总是觉得哪里有问题,可又说不出来,只能接着继续问:“那太子是不是嫡出?是谁生的?”
“太子不是嫡出,是四妃之一的德妃所生。”
“长公主呢?”
“长公主也不是嫡出,是四分之一的贤妃所生。”
“这不可能啊!难道南越国没有嫡出吗?”简尘煜脑海中满是疑问,难道南越国没有嫡出,全都是庶出的吗?!
如果全是庶出的话,那么南越皇帝会把位置传给谁呢?是长公主还是太子呢?
简尘煜总觉得他忽略掉了什么。
“南越国是有嫡出的,是南越国的三公主,封号为舒,她是笙柔皇后唯一的嫡出女儿。南越皇帝最为喜爱的女儿,也是其掌上明珠。不过,在笙柔皇后仙逝之后,七岁的她去了乐音寺,亲自的给笙柔皇后礼佛。舒公主礼佛十多年,就连南越过皇帝 都不能去见她一眼。同时,还远离政治中心十多年,没有任何势力,根本构不成威胁。因此,她被遗忘在乐音寺之中。”
“舒公主……”简尘煜念叨着这个封号,“南越过卧虎藏龙。这个舒公主没有传闻之中的那么简单,给我盯紧她,一有消息就传回来。”
“王爷,”暗一一脸为难的看着简尘煜,“舒公主远离皇宫十多年,待在乐音寺之中礼佛,知道她模样的人大多都已离世。况且,就算去找那些知道她模样的人也不一定能记得舒公主的模样,所以我们都不知道舒公主长什么样子。”
暗一很是为难,这很显然是一个无法完成的事情。
“南越国真是有意思。”神秘的舒公主引起了简尘煜的好奇心。
他在想,这其中一定有秘密,这个秘密关系着南越国的未来。
第二百四十七章 神秘的舒公主
这个秘密,让简尘煜思考起来,心底在想南越国的局势。
南越国建国初时就民风开朗,对女子也不像前朝那般的严格。允许女子与男子一块去书塾读书,也允许一些才学出众的女子入朝为官,也使得女子的地位上升不少。
女子地位的上升,加速了南越国的繁荣。
经过上百年的沉淀,如今的南越国男女地位大致平等。
这份平等从南越国皇位不论男女皆可登上就可看出。
正因为男女的地位大致平等,所以南越国当今皇帝才会当做没有看到一般的放任自己的皇子和公主们培养自己的势力,让他们窝里斗。
最后的胜利者会成为南越国的新一任皇帝,至于是男是女,南越皇帝才不管。在他看来,性别是次要。重要的是能力。
南越国皇帝放任他们窝里斗的做法 像极培养养蛊之人培养蛊王的做法。
把一只只剧毒无比的毒物放进空间有限的器皿中,让他们斗起来。等个十天半个月,打开器皿就可以得到一只毒性极强的蛊王。
一只蛊王可以胜过上万只毒物,可蛊王之中也有优劣之分,所以南越皇帝认为优秀的继承人不算什么,只能是最是最优秀的继承人才适合这个皇位。
南越皇帝的雄心壮志并没有因为自己身体的逐渐老化而消散,相反的还野心勃勃的很,意图想把天下都变成南越的。
正因为他这个大胆的想法,如今长公主才能与太子争这个位置。他们都不希望对方登上皇位,都希望自己登上南越国最尊贵的位置。
分析完这些后,简尘煜的皱起眉头,心里在想:南越国的长公主和太子都是庶出的,这一点是一个硬伤,同时也是一个致命的伤口。南越国就算民风再开朗,不太计较嫡出和庶出的区别,但也不可能做到不考虑嫡出的。况且,南越国皇室祖规中明确表示皇位第一继位人选是嫡出的孩子,没有嫡出时才会轮到庶出的孩子。
当然,若是嫡出的能力不行,庶出的能力超强,直接无视掉这个祖规也不是不可以的。但,前提是你得有那个能力。
这也是为什么他觉得那个舒公主很是神秘的原因。
身为一个地位高贵的嫡出公主竟然任由庶出欺凌到自己头上,还被南越皇帝发配到乐音寺这个远离政治权利中心的地方里。除此之外,一个嫡出公主在皇室里的存在感极低,就好似是所有人刻意遗忘掉她的存在一般。
这种刻意的遗忘,让简尘煜认为舒公主的存在更不简单,而且南越笙柔皇后的死也一定不是传闻中的仙逝,而是非自然的死亡!
不然,作为南越国最尊贵的女人笙柔皇后唯一嫡出公主地位高贵的舒公主才不会在七岁之时就被南越皇帝给发配到远离政治权利中心的漩涡到乐音寺为笙柔皇后礼佛。
礼佛的幌子说的再好听,也掩盖不了舒公主远离政治权利中心这一事实。
越是分析着南越国的权势,他就越觉得这舒公主很可怜。
等等,可怜?他竟然在可怜一个异国公主。
简尘煜觉得这一刻的自己是疯了,不然干什么去可怜一个异国公主?
不然,舒公主再可怜与他何干。而且,他要怜悯的话,也应该是上宫娴啊,毕竟娴儿那么的温柔善良。
“王爷,南越皇帝那边有新消息传来。”
暗卫的话,突然打破他的思考,也把他的思绪拉了回来
“说。”
“南越国乐音寺的寂无大师突然到访御书房,在御书房跟南越皇帝交谈了一会。至于他们交谈的内容,属下怕被皇帝身边的高手发现,没敢去听。”
“乐音寺的寂无大师?乐音寺……”简尘煜念叨着这三个字,问道:“这个乐音寺是舒公主礼佛的那个乐音寺吗?”
他的问题让暗卫停顿了一会,双眸睁的老大,似是在想,他的主子问这个问题做什么。舒公主又不是南越国手握重权的人物之一。
在皇室中一点存在感都没有的舒公主,完全不需要主子这么上心啊。
暗卫虽然搞不明白他主子在想什么,但还是回答道:“王爷,属下不知道。南越国的人信佛,寺庙建的特别多,也保不准是寂无大师和舒公主所在的乐音寺刚好重名。”
“哦。”简尘煜淡淡的回答,“去查乐音寺在南越国的地位。”
暗卫闻言,隐藏在黑夜中,然后离开,去调查乐音寺在南越国的地位。
“舒公主,你的神秘成功的让我好奇。”
简尘煜望着窗外高挂的月亮,突然开口说,“月亮,是黑夜中唯一的光亮,但却无法照亮黑暗。”
话落,他迟疑的思考着自己的行为。心里疑问着,今天的自己到底是怎么了,为何对那个舒公主那么上心呢?
看来有空得去一趟乐音寺见见这神秘的舒公主一面才行。
被他惦记着,还认为很神秘的舒公主,此刻在与许落辰赏月。
皎洁月光下,容貌绝美冰肌玉骨的越向岚靠在同样俊美的许落辰旁,一副良辰美景时却被越向岚的一个喷嚏给破坏掉。
“向岚,你怎么了?”许落辰的目光放在她的身上,很是担心的问着。
“我没什么大事,就是打了一个喷嚏,可能是这里的风有点凉吧。”越向岚一脸没事的说着。许落辰的担心,她看在眼里,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听她这样说,又见她没有什么事情,许落辰悬起的心才放下。然后,看着她那张绝美的脸,抿唇道:“向岚,你要回皇宫的话,要不要易容一番啊。毕竟你的容貌太过绝美,很容易吸引那些人的注意力。”
越向岚如玉般的双手放在他脸上,然后把脸凑到他旁边,用她那双星辰般耀眼的双眸看着许落辰,抿唇轻笑:“吸引他们的注意力就吸引呗。比起他们那些没什么用的注意,我更希望得到南越国第一美人的称号,让越向沁气急败坏,还不得不承认我比她美!当然,最好让她知道我在的地方她就是一株草!”她的声音中夹杂着少许的笑意。
闻言,许落辰扶额,忍住笑意,伸出手,在她绝美的脸上捏了一下,双眸中满是笑意,“你呀,还是那么的调皮。”
“切。”越向岚朝许落辰做了一个鬼脸的表情,然后她那双星辰般耀眼的双眸中满是笑意,抿唇道:“不用太担心我的容貌会带来什么危险,落辰。”
“可你太美了,美的让人觉得不真实,自卑心作祟地想去摧毁你。我害怕你受到伤害,而且我不想你的美被别人看见,我一个人看见就好了,你是属于我的,向岚。”许落辰霸道的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
他和向岚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长大。十多年的相处,让他觉得越向岚是他一个人的。她的美,他只想一个人欣赏。
越向岚被他的话给逗笑,脸带笑意,说了一声,“笨蛋!”
“诶……”许落辰还来不及说话,嘴唇便触碰到一个柔 软的东西。
他定晴一看,明白他嘴唇触碰到的是什么东西后,大脑里是一片空白。
越向岚的唇如蜻蜓点水一般,在许落辰的嘴唇停留一下,很快的就离开。然后,目光放在许落辰的身上,见他愣愣的样子,她眼里的笑意更深,轻轻地喃了一声,“落辰……”
心里却在想,没想到落辰竟然会因为自己的亲吻而楞在原地,真是好笑啊。
大脑一片空白的许落辰在那柔 软的东西离开后,才缓缓的回过神。一回过神就看见罪魁祸首在一旁笑着,胸膛中顿时生出了一股气。
当然,这不是怒气。
“丫头,”许落辰一脸深意地盯着她,声音中也多了一些威胁之意,“你是自己过来。还是我过去呢。”
“诶,这个嘛!”越向岚装模作样的挠头,发带被她给扯了下来,一头墨发失去了约束后就撒落在她腰间,随风飘扬。然后,脸带笑意,道,“我选择不过去,有本事……”有本事你过来捉我啊,这句话还未说完,她的嘴唇就被一个柔 软的东西给堵上。
越向岚瞪大眼眸看去,顿时有一种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感觉,因为许落辰也效仿她刚刚的举动来吻她。
“别动。”许落辰把手放在她腰间,拦着她的腰,让她离自己再近一些。
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越向岚只能被动的接受着。
没办法,谁让她之前在作死呢。
于是,他们两个除了赏月外,还亲吻了起来。
第一次的许落辰吻技不怎么好,但他学习能力强啊,没多久就掌握了这项技能。
待到日初时,他才放下了她。
被许落辰吻的嘴唇肿了起来的越向岚表示特别忧伤,心底打算着不理许落辰一天的,完全的忘记了是她先惹的事情。
“落辰,我回皇宫的时候不会隐藏容颜,我要夺回我母后所有的东西,包括这南越国第一美人以及天下第一美人的美称!”
第二百四十八章 茶楼
太阳刚升起没多久,勤劳的农民们就已经待在农田里,干起农活来。
勤劳朴实的他们不会想到灾祸会降临到他们的身上。
“老人家,乐音寺往哪里走?”
忙着干农活的农民听到声音,便往声音来源处看去。看到的是一个俊俏的青年,然后看他的衣着昂贵,以为是来乐音寺礼佛的富家子弟便给他指了一条近路。
得到去乐音寺的路线,青年道谢一声便离开了。
老人也不疑其他,继续干着他的农活。
乐音寺建寺不过数十载,但它的名声却遍布全国,香客大多是平民百姓,是一个香火茂盛的寺庙。当然,前来礼佛的达官贵人也不少。所以,老人才不疑心他。
青年走在一条小路上,旁边的树木郁郁葱葱,枝叶中若隐若现着鸟儿,耳边回响着鸟儿的鸣叫声。
“乐音寺是一个好地方。”青年发出感叹,随后继续上路。
待他到乐音寺时,看到有个身穿黄 色袈裟的僧人肩上扛着扁担,显然刚挑水回来没多久,脸色有些微红。便问道:“大师,请问舒公主在那里?我乃丞相墨九言之子墨少清今日特意来拜访舒公主。”
“舒公主……”僧人听到他的话,目光放在他身上,带着些打量的意思,“舒公主为笙柔皇后亲自礼佛。清心礼佛十多年,已不问尘事,一心向佛。施主,若想见舒公主一面,请等贫僧问一下舒公主的意见。”
“多谢大师。”青年道谢着,也不在意僧人对他的打量。
僧人扫视了他一眼,正欲走时
“大师,等一下。”青年叫住了他。
闻言,僧人回过头,似是在疑惑他叫住自己的原因。
“大师,请把此物转交给舒公主,她便知道我来的目的。”他把一个圆形雕刻成龙的青色玉佩交给了僧人。
僧人接过玉佩,见到玉佩的样子,心中骇然,却面不改色道:“贫僧一定带到。”
“我等大师的好消息。”
青年站在原地等待,望着僧人离去的背影,勾唇一笑,心里在想,南越国的太平日子终于要到头了。
舒公主待在这十多年,乐音寺早已成为她势力的据点之一。
随着南越皇帝的日渐衰老,这个位置被越来越多的人觊觎。为了争夺这个位置,南越国的政治权利慢慢的出现一种几方相互敌对的局面。
如今,主要分为四个势力,长公主一党、太子一党、淑贵妃一党、太傅一党。
谁都想成为皇帝,可笑到最后的人才是赢家。
自己一家还没有站好位置,已引起其他四个势力的不满。这份不满,父亲没有放在眼里,只不过他在心中已经站好了位置。
他支持舒公主成为新一任的女皇,注重嫡出和庶出的分别,一心认为只有嫡出的舒公主才能登上皇位。为了让舒公主从乐音寺出来,站在南越国的政治权利的中心,成为新的一股势力,他特意派自己来这,带上青龙玉佩,为的就是让舒公主出山。
当舒公主出山,去争夺这个皇位时,南越国表面上的平衡将不会存在。
就是不知道到时候长公主一党、淑贵妃一党、太子一党、太傅一党是否能抵御呢?
。。。。。。。
简尘煜思考到了天亮。
窗外的月亮早已被太阳耀眼的光芒给遮蔽,看不见了。
看着那耀眼的太阳,简尘煜心中一阵烦躁。这份烦躁,让他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王爷,这一封信来自南越国国师的。”暗卫又突然出现在他的面前,手上拿着一封信,说完后,递给了他。
南越国信佛,也相信鬼神之说,因此有了国师这一高贵的职位。
在南越国百姓的心中 国师的地位不输于南越皇帝,甚至还隐约超过南越皇帝在他们心中的地位。
对于像国师这般影响力特别大的人的信,暗卫都优先给他们的主子看,为的就是不错过重要的事情。
接过信,他打开粗略的看一下,随后冰块般的脸上出现少许裂痕。
“有意思,南越国的国师竟然邀请我去小聚一次,他到底在打什么名堂?”他看完后,把信用烛火给烧了,心里在想南越国真是卧虎藏龙。
南越国表面上有长公主一党、太子一党、淑贵妃一党、太傅一党,可实际上国师的势力也不容小觑。
而且,比起长公主、太子他们,这位国师就显得神秘一些。
明明有着滔天的权势,却躲在幕后,静静的看着这一切的国师,真是有意思啊。
有意思归有意思,可他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是准备支持着长公主一党或太子一党呢,还是打算谋朝篡位,自己登上那个南越国最权势的地位呢。
简尘煜的心中很自然的把淑贵妃和太傅给排除掉。
在他看来,太傅府会被太傅大公子给害惨。淑贵妃的话,后宫一介女流,没有孩子,就算有大司马作为兄长,有滔天的权势,最后也不得不站位,向新皇表达自己的诚意,让自己以后的生活好一些。
而且,南越国的兵权只有三分之一掌握在大司马的手。
南越国的兵权分为三部分,大司马和南越皇帝各掌握三分之一,剩下的三分之一被打散,掌握在各候门世家的手里。正因为兵权的分布很不均衡,在各个势力的相互制约下,才能使得南越国朝堂保持着平衡。
可这份平衡,怕是要被打破了。
简尘煜有一个感觉,那就是再过不久,这南越国将会翻起一股争夺势力的狂潮。
这份狂潮会疯狂的吞噬掉南越国的平静。
他倒要看看,当南越国的平静再也不复存在时,这位国师还能保持着他的神秘吗?
简尘煜不再想,径直的走到门口,打开门,踏过门槛,走了出去。
在他离开后,暗卫也不再停留在这客栈里,朝窗户那边跳去,消失不见。
待他走出客栈时,突然抬头,看着上方的人,因睡眠不足而微咪起来的眸子里带着杀意。
看了一会,没有任何的异常,便收敛起他的杀意。低下头,双眸看着前方,继续的走。
想起那封信上写着的地点,他顿了顿,随后继续走了起来。
到了国师所约的那个茶楼时,他站在茶楼外,抬头看着茶楼的上方,见到茶楼的阁楼上坐着一个男子。
他看着那个人时,那个人也察觉到了他的目光,也朝着他看去。
两双眼眸的目光一对上,便让简尘煜知道那个男子就是他要见的南越国国师。
南越国的局势,越来越复杂了。
不过,这国师挺不简单的。
敢跟自己的眼神对上,还不处于下风,真是个不错的人。
一踏进茶楼,就有一个小厮在那等他。见他进来,悬起的心才落下,满脸笑意地对他道:“八王爷,请随小的来,主子已在楼上的雅间等待你许久。”
简尘煜不回答,一脸冰冷的走在了小厮的前面。踏上楼梯时,他眼眸微微一楞。
楼梯间正缓缓的走下来一个身姿窈窕,一身清尘又夹杂着少许高贵气质的紫色衣裳的女子。她的脸上戴着一顶帷帽,黑色的轻纱遮住了她的容颜。
看不清她的脸,简尘煜的心中觉得怪可惜的。
都说南越的女子比北漠的女子更有气质。可他到南越这些天之中见到的女子大多都是温婉如玉的,气质也柔 软的很。如今,他却见到一个截然不同,拥有轻尘气质的女子,却被帷帽中的黑色轻纱给遮蔽中,这让他心中略显遗憾。
南越国女子大多是温婉如玉,很少有这般气质轻尘如山间精灵的女子。
虽然看不见她的脸,但是简尘煜心底认为,拥有这般轻尘气质的女子,容颜肯定差不到哪里去。而且,南越国盛产美人。
在他恍惚之间,紫衣女子已走到了楼梯口。到他旁边时,却停留了一下,朝小厮看了一眼,随后转头,朝简尘煜看了一下,便转头,离开了茶楼。
简尘煜是恍惚了一下,也不知道自己现在在干什么,但他敏锐的感官却没有因为这恍惚而衰退。所以,他看到了那紫衣女子朝他看了一眼,眼中的含义被帷帽的轻纱给遮住,却也不妨碍他去猜。
他转头,朝紧紧跟在自己身后的小厮看了一眼。见小厮没有什么异动,他转过头,往楼梯走去。
心底里在想,那紫衣女人一定认识这小厮。
认识这小厮的话,那也一定跟小厮背后的主人国师有着牵连。
她刚刚下楼梯就遇到了自己,说不定是刚从国师所在的雅间下来的。
她浑身的气质中若隐若现着高贵,身上穿的紫色衣裳,看起来很是普通,但只要人细心的观察,便会发现她身上的衣裳是一种极其昂贵千金难买的云锦制成的。
南越国的云锦很是稀少,所以成为了贡品,被皇家给控制住产量,历来只有受宠的公主和皇子以及妃嫔才能得到,并制成一身衣裳。
这个紫衣女子,肯定是皇室成员,就是不知道她是不是长公主。
第二百四十九章 国师
南越皇帝没有胞妹,所以他的第一个女儿即为长公主。
儿女众多的南越皇帝,宠爱的儿女也就那么几个。
如果这个女子不是长公主的话,那就是宗室中较为得宠的郡主。
上了楼梯,没走多久他们就到了五楼,小厮就在那停下,示意简尘煜跟着他一块进去。
简尘煜往五楼的走廊处看了一眼,心底暗说一声,国师挺财大气粗的。
五楼不是二三四楼那样雅间众多,而是只有一个雅间。
整个楼层只有这个雅间,可想而知这个雅间多么的奢侈。
小厮在前面领路,他提步跟上。
待到了雅间的门口时,小厮停下脚步,不再走。
简尘煜直接走了进去,也没有多在意小厮。
一进门,迎面扑来的是淡淡的清香,这淡淡的清香他说不出名字,也不认识。下一刻,他朝房间看去,一眼就看见坐在茶座旁煮着茶,气质出尘的年轻俊美男子。
他的对面放着一个精致的白玉茶杯,杯子里盛满了煮好了的茶。
“南越国的国师果然如传闻中的一样,美的像谪仙,不食人间烟火就好似不是俗世界的人。”他坐在国师对面的位置上,语气中带着感叹。
然后,目光放在国师的身上。
南越国的国师还真如传闻中的一样,清尘而绝美,像谪仙似的不食人间烟火一般。
若不是他在那煮茶,增添了一些烟火味,愣谁看他第一眼也会觉得这不真实。
“不食人间烟火也只是表面现象而已。即使再像谪仙,那也还是一个人。作为人,怎么可能不食五谷杂粮呢。”他一边喝着茶,一边说着。
对于简尘煜眼中的惊艳,他仿若没看到一般,仍面不改色地喝着茶。
“国师不愧是国师。这一身清尘的气质,是我等一辈子也无法拥有的。”
“八王爷言之过早。每个人所生活的处境不同,所产生的心性气质也截然不同。我如谪仙的名声也只在南越国之内而已,远远不及八王爷你传遍天下的战神威名。谪仙又如何,还不来战神来的踏实呢。八王爷,你说对吧。”国师面不改色的说道,冷冷的声音中听不出他的情绪。
“国师说什么都对。”简尘煜用一副表示他能理解的神情看着国师,声音中也多了几分阴沉,“本王来南越国除了参加南越皇帝的寿宴,就是在南越国都之内游玩一番。没想到,今日却被一向神秘的国师邀请来喝茶,本王真是受宠若惊啊。”
他的目光一直放在国师的身上。因此,在说完后,他就盯着国师,想从那双淡然的眼里看出些什么来,结果却什么都没有看到。那双淡然的眼眸里,除了淡然再无其他。
“能让王爷感到受宠若惊,是本国师的荣幸。”国师仍是面不改色地回答着,眸子里仍是淡然,冷冷的声音也听不出他的一丝情感。
“呵,那是。”简尘煜突然的不想跟他打太极,“国师邀请我来喝茶的目的真的只是单纯的喝茶吗?”
不得不说,这南越国的国师还真的是传闻中的那般淡然。面不改色就算了,声音也没有什么变化,就好似是真正的谪仙。
谪仙……想到这两个字,他就想笑。若这国师真的是谪仙,就不会成为南越国的国师。所谓的谪仙,只不过是世人见他的美貌给的一种赞美而已。
“心中若花,满目皆花。”国师淡然的回了一句,谪仙般绝美的脸上仍是没有一丝的波动,好似说这话的人不是他一般。
“哦,这样的话,那本王在国师的眼里是什么样子的呢。”简尘煜没有因为他这句话而生气,相反的还打趣道。
心底还在想,南越国的国师说话时给他的感觉就像一个谪仙,好似什么东西都无法让他心底有一丝的波动。
“八王爷在百姓心中是什么样子,在本国师心中也自然是什么样子了。”国师继续给着棱模两可的答案,脸上的神色一点波动都没有。
“这样啊,那本王在国师的心中岂不是所向披靡,英姿飒爽的战神形象呢。”简尘煜难得的自恋说着,但神色没有一丝的轻松,相反的还越发忌惮起眼前的国师。
他不知道南越国国师经历过什么,但从他那清尘的气质来看,其中一定有着大名堂。
至于这大名堂有什么问题,他才懒得去调查。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反正影响的是南越国,又不是自己。
况且,自己来南越国,可不是来调查国师的,也不是单纯的来庆贺南越国皇帝的寿宴,而是另有其他的目的。
“王爷开心就好。”听到他这样自恋的话,国师脸上仍未有一丝的波澜,就好似他什么都没有听到一般。
见他仍是这样面不改色,简尘煜深觉这样的话继续下去一点意思都没有。
从头到尾他都没有从南越国的国师嘴中听到什么有趣的事情,更别提国师的口风。
“哟,原来在我们两个说话的时候国师亲自煮的茶都快凉了。”简尘煜仿佛才发现茶凉了的事情,顿时用手举起茶杯,喝了起来。
茶水进入到嘴里,就有一股特有的茶的清香,很是好闻。
在他喝茶的时候,国师未发一言,只淡淡地看着他喝完茶。待他喝完茶后,国师开口,淡然的声音中头一次夹杂着少许的情感,“王爷,这茶好喝吗?”
简尘煜难得的附和着,“这茶是好喝。”
“常言道,一杯喝茶与煮茶人的心意相通。就是不知道国师你在煮茶时想了什么呢。这茶,是好喝,但却有一些淡淡的苦涩。若不懂茶,还真的很难发现呢。”他的目光从茶杯上转移到了国师的身上。
之所以说这些话,他是想从国师那双淡然的眼眸里看到一些情感。
可让他诧异的是国师的眼眸里仍是淡然,仿佛自己口中说的那个煮茶人不是他一般。
国师的淡然,让简尘煜索然无味,一点兴趣都没有。
国师之所以这么淡然,给他的感觉就是一拳头打在棉花上,不痛不痒。
在他索然无味时,国师突然开口道,“王爷想在南越国得到的东西,本国师可以表明绝对不会在长公主和太子的身上。”
“不在他们的身上,难道还在国师的身上吗?”简尘煜这下打起精神来了。南越国的国师这样对他说,难道是不想让长公主和太子登上皇位吗?
这国师还真的有意思。
在南越国中得南越皇帝宠的也就只有长公主和太子。这也是为什么长公主和太子能够打平,势均力敌的原因。
南越国位于政治权利中心的人都知道南越国新一任的皇帝肯定是从长公主和太子身上挑选出一个。可南越国国师说这番话时,很显然是不支持长公主和太子上位的。
但是不支持长公主和太子上位,南越国师又会去支持谁呢?
简尘煜心想,难不成南越国师想从南越皇室中挑选出一个傀儡皇帝吗?
这样想的话,好像也有可能。毕竟南越皇室的公主大多被长公主的锋芒所遮蔽,显得渺小。然后太子的光彩,又让其他的皇子都活在阴影之下。
活在长公主和太子之间的夹缝中的皇子和公主肯定是没有什么主见,会慢慢地丧失自己的想法,进而成为国师的傀儡。
像是看出了他的想法,国师扫视了他一眼,淡然的说道:“南越国的新一任的皇,二十多年前天道就已经选择出来了。长公主和太子的争夺,只不过是一个笑话而已。笑到最后的,绝不会是他们二人。八王爷来自北漠,是南越国尊贵的客人。身为东道主的南越国不会怠慢客人,但客人却要懂得什么叫规则,不然引火烧身未免也太得不偿失了。”冷冷的声音中带着威胁的意思。
“所以今天国师邀请本王来这里喝茶是想告诫本王别多管闲事了?”简尘煜身上的气势瞬间张开,声音也冷了不少。
气氛,从这时开始变得压抑。
首先打破压抑氛围的是国师,他仍是淡然,冷冷的声音中却带着不可置疑的语气,“八王爷明白本国师的意思就好。”
“八王爷再怎么厉害,也还是南越国的客人。我们南越国的事情,还轮不到一个客人来做主。南越国的事情,自有南越国的人来管。”
“呵,有意思。”对于国师的强势,简尘煜视若无睹,声音也比之前冷了很多,“南越国既然这么有底气,那本王就在那看着,究竟是谁笑在最后!”
话已经说到这番地步,简尘煜明白南越国的国师邀请他来喝茶的目的了。
就是不想让他以北漠国八王爷的身份帮长公主和太子,要断了长公主和太子之间请外援的后路。
断了他们请北漠国的外援的后路,周边小国的外援他们自视高贵又看不上,从这一点上就少了一些助力。
南越国国师的算盘打的很好,就是不知道长公主一党和太子一党得知真相后会不会气的吐血。
第二百五十章 命中注定
“身为南越国国师的你,到底在想什么。天道所选择的南越国新一任帝皇?可笑,若天道这么有灵性,那为什么还要你来断长公主和太子的后路呢?本王就等着,看你们南越国谁笑到最后!”简尘煜没有生南越国国师的气,但他的骄傲不允许南越国国师这样践踏。
他倒要看看南越国人人所信奉的天道所选择的皇,是个怎么样的人!
“本王有事先走,改日有空再聚!”留下一句话,简尘煜头也不回的走了。
离开五楼,到楼梯间时他又恢复成了来时的那般冷冷的样子。
他不紧不慢的走下去,双眼往下方看去,瞥见了之前遇到的那个戴着帷帽,黑色轻纱遮蔽住脸的紫衣女子。
简尘煜停下脚步,目光径直地放在她的身上。
许是帷帽遮蔽了她的脸,也遮蔽了她对外边的感知。她仿佛没有察觉到简尘煜的眼神,从简尘煜的身边走了过去。
待她走上去时,简尘煜转头,朝上方看去。
刚刚她经过自己身边时,身上带着一股很淡的清香。若不仔细闻,还真闻不到这清香。
他的眸子微微眯起,杀意从他眸子中快速地闪过。
这个女人一定和国师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
而且,她身上的淡淡清香味道和国师所在的雅间中的清香味道是一模一样的。很显然,在他去之前,这个紫衣女子就在雅间待了许久,直到自己快上来时,她才离开。
简尘煜转过头,继续走起来。
不再想这个紫衣女子和南越国国师的关系。
反正,他们再怎么闹腾也闹腾不到他的头上,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茶楼五楼的雅间中,一片温馨的气氛。
“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去呢?”国师用他如玉般的手煮着茶,不经意地说问着在他不远处的紫色女子。
上了五楼,进了雅间后,她就把头上戴着的帷帽给摘了下来,露出她绝美的脸。
“你这话说的我很厉害似的。”越向岚开口,冷冷的声音中带着少许的娇柔,“我离开皇宫十多年,可一直在乐音寺里礼佛呢。”
“你这话去骗骗别人还可以,骗我的话,你的道行还不够呢,向岚。”面对着她时,国师的淡然不复存在。
正如同常言所说,一物降一物。
“切~”她瞪了他一眼,委屈地说道:“每次见到我,你的话从来都不是什么好话。你真的是一点都不可爱啊!”
“恩,我从来都没有说过自己很可爱啊。”国师一副我就这样你能拿我怎么样的神情,让越向岚控制不住差点想打他。
“还有啊,向岚,你要是真委屈就哭出来。你装模作样的委屈,我早就已经看出来了。”国师一边喝着茶,一边损着越向岚,眼眸中满是宠溺的笑意。
“哼。”越向岚别过头,很是傲娇的喝起了茶,喝了一口,便问道:“那个北漠国八王爷简尘煜你接触了,感觉如何。”
“北漠国的简尘煜给我的感觉,硬要说的话,还算可以。当然,从些许这一点上他就已经胜过了长公主和太子。向岚,你千万别对他放下警惕之心。”他的声音中带着担忧,“我第一眼看到他时,便看见了他周身所围绕的龙气。”
“龙气这东西,只要是一国的皇室成员都有,只不过是或多或少而已。”越向岚一脸淡然,很显然没有把他的话听在耳里。
正如同她所说的话一样,龙气这种东西皇室成员都有,没必要放在心上啊。
“按照你所说的,他的确是不能让我另眼相看。但是,你知道我在他的身上看到了什么吗?”国师继续说着,双眸中满是担忧。看来,他必须纠正越向岚的态度了。
对龙气不以为意,漫不经心就算了,但还认为龙气没有多大作用的这种错误态度必须纠正。
龙气,是一国立足之本,哪有她想象中的那般没用啊。
“你看到了什么?”越向岚也很好奇他在简尘煜的身上看到了什么,“这点我很好奇哦。我在想,究竟是什么东西让你这么惊讶。”
国师白了她一眼,缓缓道:“在他的身上我看见了和你一样的真龙之气。”
然后,他目光放在她身上,看她接下来什么反应。
果不其然,他说完没有多久后,精致的白玉制成的茶杯很粗鲁地被摔在了地上,发出一阵清脆的破碎声。
随声而去,她楞在原地,双眸之中有着难以置信的神情。
国师挑眉,他就知道她会是这样的反映。
向岚啊,天命是早已注定,无法违背。
“你说什么?”越向岚这一下严肃起来,绝美的脸上满是认真,双眸中是震惊,“你确定你真的没有看错吗?”声音中带着少许的颤抖,似是认为他看错了。
见此,他叹息,她的挣扎被他看在眼里,心里又何尝不难受呢。
她的挣扎仿佛是不相信这是真实的。
只要他一摇头,她就会一直自欺欺人下去。
可他没有摇头,开口说道:“向岚,这就是天命。天命所指,众望所归。”说这话时,他心底更多的是无奈。
越向岚那星辰般耀眼的双眸此刻暗淡了不少。她听到他肯定的语气后,低下头,眸子快速地闪烁着一个情感,“我明白了。”
“放心,我不会去逃避的。”这一次她是一句句地说的。
“真龙之气又如何,我不会去逃避。命中注定的对手吗?那就来战!”她仰起头,双眸是自信的神采,语气是柔 软中带着坚定。
“你能意识到这点就好。”见她自信起来,他就知道她没有逃避,反而打算去面对,这才舒了一口气。
幸好,她选择了面对,而不是逃避。不然,死的一定会是她。
“既然他身上有真龙之气,就意味着他是天道选定的北漠国新一任的皇帝。可让我诧异的是,他现在为何还是王爷之位呢?”想清楚后,她也不怎么去逃避。坦然的面对,这一切可能会是最好的结果。
“等时间成熟吧。反正,这天下的主人终是要从你和他之间选择出一个。你们之间只有一个能活下去,也只有活下去的那个才能成为胜利者。这就是你们两个的宿命,向岚。”
“我明白。”越向岚点头,心中在想。
二十多年前,南越国前一任国师用一半的生命推测出二十年后南越国会由真龙之气的主人所统治,并与命中注定的对手另一个真龙之气的主人竞争天下之主的位置,彼时,天下将大乱,乱世也将来……
国师推测的未来让南越国皇帝深信不疑,利用自己的财力尽可能的培养兵马,为的就是二十年后竞争天下霸主。
推测未来所付出的代价是前任国师无法承受的,因此在告诉南越皇帝后,国师暴毙在国师殿中。
国师暴毙而死,新一任的国师由他的唯一弟子忘忧担任。
忘忧上任后,让国师殿在南越国的地位迅速地提升。然后,他和南越皇帝一样在等待二十年后的天下霸主之战。
“忘忧,接下来我们要怎么做。”
忘忧闻言,走到旁边的桌子旁边,拿起毛笔在宣纸上写了两个龙飞凤舞的字夺 权
星辰般耀眼的双眸,看着他。
…………
南越国皇宫发生了一件大事。就是在乐音寺礼佛十多年远离政治权利中心的舒公主不日将要回到皇宫。
在这么关键的时期存在感极低的舒公主不日回来,让一些臣子察觉到了一些危机感。
舒公主的到来,必定会改变现在的状态。
一些聪明人什么也不干,等着看好戏。
舒公主的回来,一定会影响到某些人的地位。比起他们,某些人是肯定不希望舒公主回来的。所以,他们只要静静的等着好戏的上演。
静宁宫中气氛满是压抑,伺候的宫女们大部分心底在发抖,恐惧地看着眼前不断摔东西发火的绝美美人。
她们不敢上前去拦,害怕变成她发丨泄怒火的东西,只得眼睁睁的看着她把那些价值千金的东西摔在地上,不发一言。
“可恶!”她把价值千金的琉璃珠给摔在了地上,对着空气骂着,“这个小丨贱丨人竟然还能回来!真的是气死我了!”
“早知道就该在十多年前把她和她那贱丨人娘一块弄死!”那张绝美的脸因她的嫉妒而变得狰狞可怕起来
“真的是气死我了!”她的目光扫视桌子上,看见桌子上放置着的东西。直接让手放在桌子上,用力地把那些东西全部摔在了地上。
昂贵的东西摔在地上,发出一阵清脆的破碎声。
“娘娘,息怒啊!”在她不知道砸了多少东西后,她的贴身宫女秋云终于回来了。一回来,就看见她在摔东西,当即想拦住她,让她不要那么的愤怒。
听到熟悉的声音,见到熟悉的脸后,她顿了顿,用半是愤怒半是厌恶的声音说,“秋云,我好恨她的存在!”
在淑贵妃的眼里,秋云是值得信赖的。
第二百五十一章 怨恨
正因为秋云值得她的信赖,她从未在秋云那掩饰自己的情感。
“她的存在,就是我心中的一颗刺!时时刻刻在告诫着我自欺欺人的做法!”淑贵妃的声音中有着少许的颤抖,“我爱了他一辈子,却没有得到他的爱!”
“凭什么那个贱丨人能得到他的爱!”
“明明我才是和他一块青梅竹马长大的,会成为他明媒正娶的皇后的,结果却被那个贱丨人给破坏了!好不容易等到那个贱丨人死了,我可以彻底的拥有他时,他却对我极其冷淡!为了尊重他,我特意把她的存在给遗忘,就好似她从来都没有存在过一样。可为什么十多年后的今天,他却要让她回来!难道我这些年的付出在他的眼里都不算什么吗?他的心真的好冷!”淑贵妃是真的被气到了,连自己脸上的妆容都不管,只想对秋云出说这些年中她憋在心底里的话。
这些年她的付出难道就真的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吗?!
他的心为何那么的硬!
“娘娘。”秋云用手拉住快陷入崩溃状态的她,“坚持住,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秋云知道淑贵妃现在特别需要一些她喜欢的话来听。
想了想,挥手,让那些宫女们下去,待到只剩下她和淑贵妃时,她轻轻地把淑贵妃放在了塌上,然后再去窗户边看了一眼,见没有人在那偷听,便走了回来,对着躺在塌上的淑贵妃开口道:“当初笙柔皇后抢先娘娘一步成为了皇后,都在说笙柔皇后好命,可最后呢?笙柔皇后不还是没有斗过娘娘,死在了后宫之中。她唯一的女儿舒公主不照样被发配到了乐音寺那破地方,一待就是十多年!娘娘,你要往好的方向去想,如今只不过是皇上想起来了舒公主,这才打算让舒公主从乐音寺回到皇宫。”
“舒公主连回皇宫都还是皇上的恻隐之心出现才能回来。所以,娘娘你别想太多,舒公主回来,妨碍的不只是你,还有长公主啊。”
“娘娘你想想啊,舒公主一回来,长公主最为得宠的地位就不保了。长公主向来嚣张跋扈,自然不会让舒公主好过。而且,娘娘你再想想看,一个被送去乐音寺那破地方十多年的公主哪有什么势力,也肯定不懂什么规矩,这样一来,我们就可以借机设计,好坐山观虎斗,让舒公主和长公主斗个你死我活。”
“放宽心,娘娘。”秋云一步步的给她说清楚,为的就是让她放宽心,“当初笙柔皇后都斗不过你,如今毫无势力被送去乐音寺养了十多年的舒公主肯定也不是你的对手。”
听完了秋云所说的话,淑贵妃双眸中的怒意少了一些,但杀意却多了起来,“这一次,我不会让她活着离开皇宫,让她跟她贱丨人娘笙柔皇后一样死在这座皇宫中!”一字一句,都带着她的恨意。
舒公主,当初给了你一条生路,你不珍惜,现在竟然还回到了皇宫,那就有得你瞧的!
“娘娘,你能这样想就对了。”秋云跟在淑贵妃身旁二十多年,彼此之间早已产生了深厚情感。见淑贵妃听了她的话,没有那么的愤怒后,心底悬起来的石头才缓缓的放下。
心里却在想,淑贵妃对笙柔皇后的恨太深,这份恨深到了连身为笙柔皇后女儿的舒公主都怨恨起来。
这份恨,不消失的话,淑贵妃永远都会想舒公主去死。
唉,舒公主也是个可怜的孩子。
但仅剩的怜悯之心比不上她对淑贵妃的情感。
经她开导一番的淑贵妃,才缓缓的压下了自己对舒公主的怒气,“秋云,你现在去给我打听,皇上是打算让她什么时候回来。”
“好。”秋云听到她的命令,转身离开,去打听淑贵妃要的消息。
过了一会,平复好自己心情的淑贵妃让宫女们都进来。
待全部宫女们都到齐后,她道:“今天这件事要是谁敢到处说,不妨就让你成为后宫特有的特产。”
宫女们都害怕的低着头,不敢发出一言。其中一个胆子较大的宫女,说道:“我们不会到处说的,请贵妃娘娘放心。”胆子大并不代表她敢与淑贵妃对话,所以声音中带着颤抖,就害怕淑贵妃发火。
“滚丨下去,顺便收拾掉这里的残渣。”淑贵妃冷冷的瞪了她一眼,随后道:
平复好心情的她还不至于跟一个小小的宫女生气,当即让这宫女滚下去。
淑贵妃话落后,宫女们很快的就走了。过了一会,两个手脚哆哆嗦嗦的宫女拿着工具,颤抖的收拾掉这里的残渣,头低的老低,根本就不敢去看淑贵妃。
淑贵妃的可怕之处,伺候她的宫女都知道。知道的同时也在恐惧啊,谁都不想成为后宫的特产之一。
自从笙柔皇后仙逝后,后宫就由淑贵妃一家独大,连象征着皇后地位的凤印都在淑贵妃的手中。
凤印的存在,使得淑贵妃的势力更强大。这也是为什么四妃们不敢招惹淑贵妃的原因。
能混上到四妃的女人,哪一个不是心狠手辣的呢。
连四妃都不敢招惹的淑贵妃,更不是身为宫女的她们能惹得起的存在。
因此,她们都很惧怕淑贵妃。这份恐惧是来自于灵魂的。
淑贵妃看都没有看她们一眼,心底在想着二十多年前的自己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般可怕的模样。
二十多年前的自己极其单纯,一直相信着老天爷会给善良的自己一个好的未来。可结果呢?她的未来是自己一步步的踏着白骨走了上去的。
这条路很危险,稍有不慎便会成为皑皑白骨中的一具新的白骨。
单纯的自己为什么会走上这条路呢?不都是那个贱丨人害的!
当初的自己和越玄是青梅竹马,门当户对的未婚夫妻关系。正当自己和越玄的未来以为会如同长辈们所说的话中一模一样时,她出现了。
不仅改变了自己的未来,让越玄像入魔一般的爱上了她。
还不顾一切的想退掉自己和他的婚姻,想让她成为名正言顺的太子妃。更是在登基为皇之后,让她做起了皇后,还封号笙柔。
越玄为她所做的一切,何尝不是在让自己嫉妒。
明明自己才是和他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他却爱上了一个不知来历的女子。为了她,他要废掉自己和他的婚姻,只为了让她成为太子妃。
幸好,那时长辈们都站在自己的这一边,没有让越玄得逞,更没有让她成为太子妃。
自己成为了太子妃,然后等到的却是他的冷眼相看……之后,越玄登基了,封的皇后却不是身为太子妃的自己,而是身为侧妃的她。
到了封后典礼后,自己才醒目。原来越玄一直都没有妥协,只是换了一种方式来嘲笑过去的自己有多单纯而已。
越玄封了她为笙柔皇后,自己却成为了淑贵妃。
淑贵妃,三个字刺痛了自己的眼。
原来,在他的眼里,自己一直都是蛇蝎心肠的存在吗?!淑,这个字的意思,是想让自己贤良淑德不要去嫉妒笙柔皇后那个贱丨人吗!
之前未能想明白的东西,在那是得到淑贵妃这个封号时,都想明白了。
在越玄的眼里,多年的青梅竹马的感情还比不上他和笙柔皇后的感情。
也是从那时起,自己恨起了笙柔,恨不得饮其血,食其肉。
几年后,自己和笙柔同时怀孕,正当自己开心终于有属于自己和他孩子的时候,越玄和国师出现了。
他们告诉了自己,必须打掉自己肚子里的孩子。因为这个孩子和笙柔皇后的孩子同年同月同日生,却是一个背负罪孽的孩子,会克死笙柔皇后的孩子。
为了国师口中的一句会克死笙柔皇后的孩子的话,他杀了自己和他的孩子……
也是从那时起,自己也恨起了笙柔皇后的孩子。
正因为那个孩子的存在,自己的孩子才会死。
对笙柔的恨,让她的心慢慢的硬了起来。恨意,让她一直在寻找着一个机会,一个让笙柔皇后死无葬身之地的机会。
这个机会终于来了,十多年前的夜晚中笙柔皇后被自己给毒死……
在她死的那一刻,隐藏在自己心中多年的恨,才消散了一半。
那时的自己,也想像处死笙柔一般处死舒公主,为自己那个死去的孩子报仇时。看着她单纯的眼睛,自己终是不忍心下手。
大人之间的恩怨不应该牵扯到小孩子。况且,那个时候的她才还没有出生,根本就不知道她害死了自己的孩子。
少有的怜悯之心,让她放了舒公主一条生路。
把舒公主发配到了乐音寺后,自己就一直在特意的遗忘掉她的存在,仿佛舒公主根本就没有存在过一般。
可自欺欺人终是假的。
十多年后,她将要从乐音寺之中回到皇宫。
一听到她要回来的消息后,自己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隐藏在心中没有消散的恨,再一次的出现了。
第二百五十二章 沉思
这份恨,出现了,让自己想起了过去活在笙柔皇后阴影中悲惨的自己。
原来,笙柔皇后对自己的影响还是没有消除。这份影响从她的身上转移到了舒公主身上。
一提到舒公主,自己就仿佛看见了自己死去多年的孩子。
那个孩子还没有出生,却被亲生父亲亲手给剥夺了活在这个世界上的机会。
一想到这些,自己的心口处就莫名的痛。
自己的孩子……一生的痛!
这一切都怪笙柔皇后。
自己也一直幻想,如果当初笙柔皇后没有出现,等待自己未来的一定是一个很美好的结局。越玄和自己是青梅竹马,会跟自己成婚,不冷眼的看着自己,还会在登基后给自己封后,让自己成为南越国最尊贵的女人……
可再美好的幻想都抵不过笙柔皇后的存在。
这个女人如同一颗毒药,让看见她的男人为之倾心,再也看不到其他的人。
笙柔皇后毁了自己的美好的未来,却没有想到在她死后的若干年她最宝贵的亲生女儿会被自己给发配到乐音寺这等破旧的地方一待就是十几年。
想想让笙柔皇后后悔,就觉得很是痛快啊。
“娘娘,醒醒。”秋云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秋云打听到了皇上的意思。”
“舒公主将会在三日后回到皇宫。估计再过不久,就会让您派人去整理笙柔皇后生前所在坤宁宫,让舒公主暂时居住在坤宁宫中。等她的宫殿修建好后,才搬离坤宁宫。除此之外,皇上说舒公主作为笙柔皇后唯一的嫡公主,就代表后宫权利的凤印理应由她掌管才对。”说完后,秋云一直看着淑贵妃的表情,害怕她愤怒起来,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早在秋云唤她第一声时,淑贵妃就从思绪之中回过神来。回过神的她,第一句听到的却是让她派人去收拾坤宁宫,然后把凤印亲自交给舒公主后,原本压下去的恨意再一次回现。
凤印让给舒公主掌管!那么自己呢?在他眼里自己到底算什么!
这些年的付出在他的眼里是什么都没有吗?
自己在他心中的地位不及笙柔皇后,自己也能明白,谁让笙柔皇后是他的心中砂,谁都无法替代的存在呢。可多年的青梅竹马的感情,竟然还比不上笙柔皇后所生的舒公主在他心中的地位。
这一刹那,淑贵妃真的很恨。
可她知道恨是没用的,相反的还会让他想除掉自己。
宫中到处都是他的眼线,所以自己下午对舒公主回来时所表现的愤怒,他都知道了吧。
正因为知道才让自己乖乖的把凤印交出去吧,为的就是保护他和笙柔皇后唯一的女儿舒公主的安全吧。
呵,二十多年的感情在你心中连凤印都不如。
淑贵妃绝美的脸上扬起一个讽刺的笑,越玄啊,你真的是太冷了。
“娘娘。”秋云见她这样,心中觉得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正想说什么时,淑贵妃却率先开口道:“好啊,他竟然信不过我,怕我伤害他和笙柔皇后的宝贝女儿,那我就乖乖的把凤印交给她!”
淑贵妃说这话时,约莫有种心死的感觉。
自从自己那苦命的孩子惨死后,自己抱着它小小的尸丨体哭时后还是头一次感到心这么的痛。
总以为自己已经适应了越玄对自己的冷漠了,结果这终究还是假象。
但真相是自己无法忍受越玄的冷漠摧残,也无法不爱他。正因为爱的深,所以才被他伤害的很深,深到了心死的那种地步。
淑贵妃真 觉得笙柔皇后是自己这辈子最大的克星。
笙柔皇后还活着的时候的自己得不到越玄的爱,在越玄的心中的地位还不如她的亲生女儿舒公主的地位。在笙柔皇后死后,自己照样没有得到越玄的爱,相反的还和他越走越远。舒公主离开乐音寺的十多年之中,他们一直都在冷战。
淑贵妃觉得自己活得很是狼狈,一生都在笙柔皇后的阴影下。
“娘娘。”秋云呆呆的看着她。
“我没事,倒是秋云你一直担心我而有心事呢。”淑贵妃苦笑着,懊悔自己为什么要那么的激动呢。
舒公主回来就回来呗,又不是死去的笙柔皇后回来,自己激动做什么啊……
二十多年中的自己一直在等待着越玄,一直看不到身边人对自己的关心。
今后的自己要加倍的对秋云好,弥补这些年的遗憾,也让自己别在后悔。
这一辈子,后悔的事情有一件就足够了。
“秋云,把舒公主要回来的消息告诉给长公主和太子以及那些妃嫔们。”她开口说着,心里已经有了一个计划,“既然本宫面对舒公主回来都这么的难受,那些活在笙柔皇后阴影下极深的四妃们的痛苦想必不比本宫差吧!”
“好!”秋云点头,不能让她家娘娘一个人难受。
也是时候让后宫之中的其他妃嫔也感受一下来自她家娘娘的关怀。
正如同淑贵妃所想的一样,活在笙柔皇后阴影下的妃嫔们因笙柔皇后仙逝,舒公主被发配到乐音寺后特意的遗忘起了笙柔皇后带给自己的阴影。
为了遗忘掉这份阴影,她们还特意的把笙柔皇后的女儿舒公主也一起遗忘。
如今,这份遗忘掉的阴影随着舒公主要回来的消息,让她们想了起来。平静的后宫,顿时一片波澜。
长公主所在的静心殿中,所有的宫女和太监们都经历了一次淑贵妃宫中的宫女们的心惊胆跳的体验。
“笙柔皇后都死了十多年了!舒公主竟然还能回来!”长公主咬牙切齿的说着,用力的摔着她殿中值钱的东西。
“不行,她一回来肯定会分走父皇对我的宠爱,这对我争那个位置是一个极不利的因素。长公主想到这,双眸中闪现着舒公主的杀意,这个贱丨人什么时候不回来皇宫,为什么偏偏在自己争夺那个位置的关键时候回来啊!
总之,她一回来,势必会让自己的势力一下下降!
不行,不能光我一个人受她的影响……
越是心急,她就越想到了办法。于是,后宫妃嫔公主们知道的事情,又蔓延到了那些皇子的身上。
一传十,十传百,百传千。不过半天的时间,整个皇宫中的人都知道了笙柔皇后所生的嫡出女儿舒公主将从待了十多年乐音寺之中回到皇宫的消息。
对于舒公主要回来这件事,后宫的大多数女人都是抗拒的。
因为,十多年前笙柔皇后还在世时,她们都活在了笙柔皇后的阴影下,以及对笙柔皇后的恐惧让她们一生都难以安宁。
后宫这些女人之中,除了淑贵妃外,就是四妃最恨笙柔皇后。
笙柔皇后在世时,盛宠后宫,连带着她们这些出生于侯门世家的高贵女子都必须仰望着她。
笙柔皇后的风采,是后宫任何女人都无法比拟的。
也因此,活在笙柔皇后阴影下的四妃们,很是怨恨笙柔皇后。
这点从笙柔皇后死后的她们支持淑贵妃把舒公主赶出去的事情上就可以看出来。
整个南越国的后宫的女人无比的厌恶着笙柔皇后
也幸好笙柔皇后在十多年前就死了,不然她们岂不是要活在她的阴影下一辈子。
“舒公主竟然要回来!”贤妃蹙起眉头,没想到被发配到乐音寺之中礼佛的舒公主竟然还有机会回来。
“哼,亏我们还特意遗忘掉她的存在。”贤妃讽刺的笑着,“结果到头来,她还可以回来。真是白欢喜一场。”
如同淑贵妃一般,贤妃也恨着笙柔皇后。
不过,贤妃比起淑贵妃要来的幸运,至少她还有着长公主。淑贵妃被笙柔皇后害的失去了皇后之位不说,连唯一的孩子都保护不了,被皇上亲自下的手堕 胎。
这样做的理由,就单单只是因为国师的一句话,淑贵妃的孩子会克死笙柔皇后的孩子,因为它们同年同月同日生。
所以,对于笙柔皇后所生的舒公主也没有多恨。只要她不蹦不威胁到她女儿长公主的地位就好,至于皇上对长公主的宠爱,她不强求。
她清楚的知道,在舒公主回来后,南越皇帝绝对不会再宠爱其他的孩子,只会宠爱舒公主。
因为舒公主是笙柔皇后和皇上唯一的女儿,是皇上心底中唯一的孩子。
想到这,贤妃就噗嗤一笑。笙柔皇后的女儿在他眼中是他女儿,自己的女儿在他眼中就不是女儿了吗?
真是天大的讽刺,也真是不公平。
明明都有着他的血脉,流着他的血,他的心底却只认为舒公主才是他的女儿。
同贤妃这样想的还有德妃,不过她生的是儿子,被封为太子,不必像长公主那般担心舒公主回来抢皇上对他的宠爱。
所以,对于舒公主回来这件事,她在清楚之后,就当做一件小事情来处理。
舒公主回宫之所以传遍整个后宫还不是因为她的生母是曾经盛宠后宫,让后宫所有女人都黯然失色的天下第一美人的笙柔皇后。
第二百五十三章 思念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
上宫娴站在城墙上,一脸疲惫地望着南方,楠楠着,“尘煜,你什么时候回来啊。”
“国内的政事越来越复杂了,我有点害怕,想等你回来处理好这些……”
今天已是简尘煜离开北漠国去南越国的第三个月了。
在这三个月中,北漠国的政治也比以往要复杂。
简尘煜在时,北漠国虽有内争,但也在暗处。可他走了之后,一向把他视为眼中钉肉中刺的北漠国皇帝简尘逸自然要打压他的势力。因此,北漠国如今的政治一半黑暗一半光明。
“尘煜,在南越国的事情一定要成功啊。”上宫娴再一次楠楠着,眼里满是茫然。
她知道简尘煜出使南越国并不是表面那般为了两国的友好去交流,而是想在南越国拉拢一个可以威胁到简尘逸统治的一个盟友。
没错,就是一个可以让身为北漠国皇帝的简尘逸都不得不退让三分的盟友!
所以,这个盟友在南越国的势力要很强,地位要高。因此,他们都把注意打到了南越国未来储君的身上。
可问题又来了,南越国皇帝虽立了太子,却又没有给予太子储君之意,反而让他和长公主相互的争夺皇位。
南越国的皇帝似乎是故意让长公主和太子争夺皇位的。
当太子势力比长公主的势力略胜一筹时,便会遭到来自南越国皇帝的无情的打压。反之,长公主亦然,因此,到现在长公主和太子的势力是平分秋色,谁也不让谁。正因为南越国皇帝的打压,使得他们到现在还没有下定决心拉拢谁。
拉拢长公主的话,就会被太子所厌恶。厌恶就算了,可万一南越国皇帝所属意的皇位继承人是太子,长公主和他平分秋色就是皇帝给的一场历练呢?到时候,他们就是竹篮打水一场空,还被南越国太子所厌恶。
拉拢太子的话,那么长公主也不容小觑。
所以,到现在他们还没有想好拉拢谁。
想到这些,上宫娴就蹙眉,脸上的茫然更多了。
南越国的势力要比她想象中的还要困难。现在的自己只能希望尘煜能在南越国中找到一个强大的盟友。
…………
远在南越国的简尘煜万万没有想到上宫娴会思念他。
他此刻在谋划着他在南越国的事业。
男人嘛,一向只有两个最为重要,那就是事业和女人。
远在他乡、无法跟上宫娴见面的简尘煜当然会选择去干他的事业。
“阿一,让你去打探到的事情如何了?”
“王爷,”阿一现身,恭敬对着简尘煜说道:
“今日,从南越国皇宫快马加鞭到乐音寺的一封诏书,让整个南越国掀起一片波澜。这封诏书使得待在乐音寺礼佛的舒公主即将回到皇宫。对于舒公主的归来,南越国后宫众妃嫔大多选择了表面漠视,实则暗地派人以金钱雇佣杀手,意图让舒公主死在回皇宫的路上。除后宫妃嫔外,长公主和太子也没有落下动作。面对一个能威胁到他们势力和地位,还是嫡系公主的舒公主,他们也选择了用杀手来杀她。因此,舒公主回皇宫的这条路上恐怕是凶多吉少。”阿一如实地说出他所知道的情报。
对于身为南越国唯一嫡公主的舒公主,他是有点同情,但若这份同情影响到了他家王爷的霸业,那必然会舍弃掉。
在阿一的心中,没有谁的地位能比的上他家的王爷。
“舒公主,”简尘煜念叨着这三个字,然后道:“有意思。”
“还没有回到皇宫,就有那么多人想杀她。若她回到皇宫,那岂不是会让整个南越国的局势发生改变。既然这样,不妨慢慢等待下去。看看这南越国中究竟是长公主还是太子成为我们的盟友。”说这话时,简尘煜的心中没有考虑过南越国的其他公主或皇子。
在简尘煜看来,南越国皇帝让长公主和太子平分秋色的目的就是他自己都还不确定谁来继承这个皇位。
正如同培养蛊王一般,只有最出色的、合他心意的人才能成为南越国的下一任皇帝。
但,他心中最出色的人还没有选择出来。
南越国皇帝心中的不确定使得长公主和太子现在还平分秋色,势均力敌,谁也不让谁。可一旦南越国皇帝下定决心,这副局面很快就会被打破,胜利者将会分出。
就是不知道南越皇帝所属意的继承人是谁,是长公主还是太子?还是另有其人呢?
倏忽,他眉头一皱,随后舒展开来,脸上依旧是那冷冷的表情,好似之前眉头紧皱的人不是他。
“阿二。”他冷冷的声音唤着另外一名暗卫,眼神闪现寒光。
闻声而来的阿二也如阿一一般出现在他面前,低着头,发出一声:“王爷。”
“长公主和太子可有送请本王拜访的拜帖?”
“自王爷来到南越国时,长公主和太子皆有往驿馆送拜帖,想趁机拜访王爷意图拉拢王爷。除长公主外,大司马、太傅、淑贵妃等在南越国地位极高的人也送来拜帖。”
“南越国的风云越发的不平静,就是不知道接下来的暴雨是否能击溃南越国现有的政治体制。”简尘煜突然感叹地说,眸子里也多了一丝惊讶。
奇怪,自己为什么会突然地说出这番话。
简尘煜心中骇然,从什么时候起,自己有些无法控制自己的思绪了呢。
自从来到南越国后,总让他觉得冥冥之中仿佛有一双手在那控制着芸芸众生,而自己仿若是那双手操控的一颗棋子。
棋子……这个词,让简尘煜心中一惊。
这种感觉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是自己踏上这座与北漠国风情差异,却有旗鼓相当身为一方大国的南越国开始还是早在路上的时候就被盯上了?
简尘煜想不明白,南越国给了他太多的意外。
这些意外,他还不知道答案,还只能慢慢地去解开。
比如,舒公主为何会被南越皇帝发配到乐音寺之中礼佛。
除此之外,他最想知道的是。若自己为棋子,那执棋之人又是谁?
还有,除了自己之外,是否整个南越国的人都是那双手的棋子。南越国究竟有什么东西,值得别人来谋划。
是整个国家的权利,还是整个国家的财富呢?
简尘煜想,若一个人真的有所图的话,无非就是财富和权利。
就是不知道,这个执棋之人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舒公主,这个神秘的嫡系公主,是否会给自己带来一番惊喜。
从思绪中回过神,简尘煜顶着面无表情地外表,说:“阿一,阿二,今天起,时刻盯紧南越国皇帝的一举一动,为防事情生变。”
说这话时,他的心中有预感。
那就是南越国的皇位绝对不可能是长公主和太子登上!
这个骇然的想法,一旦升起,就已在他心中扎根发芽。
之后,再联想南越国皇帝让长公主和太子平分秋色,势均力敌的做法。心中顿时觉得,南越国的皇位之争有的热闹。
就是不知道这南越国皇帝心中所属意的继承人是谁。
“是,王爷。”阿一和阿二异口同声道:
对于简尘煜的命令,他们从来都是认真的执行。
应了一声后,他们正准备走,隐藏在黑暗之中消失时,简尘煜又突然叫住了他们。
“阿一,阿二,顺便调查一下后宫的势力。本王想,后宫的嫔妃能在淑贵妃的压迫下存活那么多年,想必她们的势力也不同寻常,只不过被淑贵妃的势力所遮蔽了而已。再顺手,查一下,有多少人要舒公主死,买了杀手行凶的。”
“是。”这次回复他的是阿一。
话落没有多久,阿一和阿二各自对视一眼,随后都消失在了黑暗之中,一丝痕迹都没有,仿若他们从未在这里出现过一般。
“舒公主啊,本王倒要看看,你能给本王带来多大的惊喜。”简尘煜喃喃着,眼里多了几丝好奇。这几丝好奇,使得他面无表情的脸瞬间崩塌,不复存在。
正如同他的神色一般,他的心中对舒公主的神秘上升到了好奇。
好奇一个被发配到乐音寺礼佛十多年,不闻政事,没有一点权力的公主突然回皇宫竟然有那么多的人要杀她,甚至还以万金为赏金,为的就是让舒公主不回皇宫。
从这点想,他就觉得很奇怪。
在对待舒公主回皇宫这件事情上,她们比长公主和太子还要着急,就好似舒公主回来会影响到她们的地位一样。
不对啊,按道理来说,舒公主回到皇宫也只影响到太子和长公主的地位啊。
而且,舒公主是嫡公主,后宫众妃嫔皆是她的庶母。
从这方面来说,舒公主根本就无法影响她们的地位。可,她们却还是选择了派杀手去杀死舒公主,仿佛舒公主是她们的敌人一般。
南越后宫众妃嫔们的做法,让简尘煜意识到,南越国后宫并没有前朝那般的平静,相反的,比他想象中还要的可怕。
第二百五十四章 三生茶
“吱”鸣叫声从窗户外边传来,打断了忘忧和越向岚的对话。
“看来,南越国现在也不怎么宁静。”越向岚听着这声音,说了一句。
然后缓缓地走到窗户边,开了窗户,让在窗户外飞着的白色小鸟进来。白 皙如玉般的手,伸了出去。
小鸟似有灵气一般,飞到了她的手上,在她的手掌心中站立着,发出喳喳地声音。越向岚动都没动,星辰般耀眼的双眸中满是认真,就好似她在仔细地聆听着鸟儿所说的话。
“宁静往往是胜利者才能看到的局面。”忘忧应和了一句,双眸也没有去看越向岚,一个劲地喝着他亲自煮的茶。
不知过了多久,忘忧手中的茶都已喝完,换上了新的茶水后,越向岚还在原地待着,一动不动,双眸里的认真中夹杂着几丝杀意。
忘忧察觉到了她的杀意,目光放在了她的身上,不发一言。
心中却在想,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竟然让一向冷静的向岚不再平静,甚至连杀意都不掩饰起来。
心中这样想,可他依然没有去打扰越向岚。
如今之下,他只能慢慢的等。
没有让他等太久,越向岚一动不动的身体突然动起来,她手掌心站立着的鸟儿张开翅膀,飞了起来,朝窗户那边飞去,之后,便离开了这里。
鸟儿离开后,她才缓缓地走到忘忧的对面,找了一张凳子坐了下来。
忘忧当即在她面前放着茶杯,倒满茶水,示意她喝一些茶,润润喉。
越向岚也没有拒绝,当即喝了起来,没多久,茶杯就没有了茶水。
清香的茶水入嘴,淡淡的雅香徘徊在唇边。
越向岚道:“如今的局势按照我想象中的那般进行着。我要回皇宫,身在后宫多年的那些嫔妃们终于忍不住了,露出马脚,派人去买凶杀我。但,让我最无法想到的是,那个人竟然也参与在买凶杀我的其中!看来,我的回去,终是让那个人感受到了危机,甚至不惜揭下自己隐藏多年的面具。呵,人,就是这么恐怖的生物。表面看起来和你很好,结果却是暗地里捅了你一刀。”越向岚讥笑,脸上满是嘲讽。
人性,一直都是这么的劣性。
后宫嫔妃们买凶杀自己这一点,她早有意料,直接让自己的杀手势力收到这个悬赏后,收钱不办事,为的就是坑后宫众妃嫔们。但,打破她计划的却是那个人竟然也参与在了其中。
一场针对自己的暗杀,她竟然要去插一脚。从这点上,就已经说明了她的态度。
被背叛的感觉,让越向岚清楚的意识到,不能太相信在后宫中存活的女人。
能够在后宫中存活十多年,还保留自身的势力,甚至还把长公主当做棋子的那个人,又怎么可能是她想象中的那般单纯呢。
若不意外的话,那个人可能就会是自己登上南越国皇位的最大障碍。
至于长公主和太子,她根本就没有当一回事。
心中觉得,长公主和太子是不知天高地厚的棋子。
至于那个人的话,她若敢出招,自己就敢接招。
自己倒要看看,以南越国为棋盘,以南越国的官员们为棋子,看她能玩出什么花样来。
南越国这个皇位,就算是不惜一切代价,自己也要夺到!
想到这,她双眸中的杀意越来越显,以至于她差点压抑不住。
忘忧瞥见,往她那已经没有水的茶杯里倒了一些茶。
“喝一点茶吧。”忘忧说完后,便转身走了几步就停了下来。按动开关,一个柜子出现在他的面前。
他借着夜明珠的光线,看清楚了这柜子各个抽屉的名字,熟悉地拉开其中一个抽屉,里面是一包茶叶。
忘忧从抽屉中拿出那包茶叶,仿若拿着珍贵的珍宝一般地拿着那包茶叶。然后径直走到了越向岚的面前,坐了下来。
“现在好点了没有?”忘忧打量了她一眼,看她喝完了茶,悬着的心才稍微放了下一点。
“现在的话,我还好吧。话说,你拿的这包茶叶是什么?这般的小心翼翼地对待,恐怕这包茶叶很是稀少吧。”见到忘忧如此宝贵这包茶叶的模样,越向岚很是惊讶地笑了一下,然后心中很是好奇,这是什么茶,竟然让忘忧如此的宝贵。
按道理来说,身为南越国国师的忘忧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地位,要什么稀少的好茶还会得不到?
而且,那些对于百姓来说一辈子都买不起的好茶,在忘忧的眼里,多到了可以丢到的程度。所以,能让他如此宝贵的茶,瞬间就引起了越向岚的好奇心。
平复好心情的她,眸子的杀意很快就被她隐藏起来,因此她那双如星辰般耀眼的双眸中全是好奇,对忘忧当做珍宝般的茶叶的好奇。
“呵,”忘忧轻笑,唇边留着少许的笑意,“对你真是没有办法,向岚。”话中满是宠溺的语气。
“这茶是什么,等一会你就知道了。”他看见了越向岚眼中的好奇,嘴角边的笑意更多,眸子也沾染上少许的笑意。
心中却在想,这个世界上也只有向岚一个人能这么轻易地让自己笑出来。
忘忧心想,或许,这就是所谓的命运吧。
遇见了向岚,便是他一生的劫难。
越向岚仿若好奇宝宝一般地用双眸盯着忘忧,仔仔细细地看着他的一举一动,似是要看清楚他手中的茶是什么。
瞥了她一眼的忘忧,轻笑了一声,“呵。”
过了一会,就有侍女手拿托盘,盘里放着一壶热水来到了这里,放下了托盘后,便又离开了。
泡茶的热水到了,忘忧自然不会让越向岚等太久,当即说道:“向岚,再等一会。这茶就快要泡制好了。”
“好的,我不急。好的茶叶就要认真地泡制,不然就喝不出它那绝世的美味。”越向岚打趣道,也不在意他泡制茶的时间。
只是,心中却在思考着,她之前通过蝶鸟得到的消息。
乐音寺之中竟然有人来拜访,这个人还点名了要来拜访她。
呵,自从十多年前自己被发配到乐音寺礼佛开始,南越国的政治权利中心的人就根本没有多少人还记得她这位嫡公主。
如今,这个人突然地拜访,怕是有所图。
想从自己身上得到利益的人,越向岚从来都不小觑。但,这并不代表,她要对这个人友好起来。
所以,她当做没有听到一般,仿若无事一般地跟忘忧喝着茶。
若是真有所图谋的东西,就势必有足够的耐心。若是连这点耐心都没有的话,那么他就不配成为自己的盟友,更别提合作!
在她思考这些时,忘忧就已经把他视若珍宝般的茶叶泡制成一壶茶水,给自己和越向岚的茶杯倒满茶水后。就把泡制成一壶茶水后剩下的茶叶细心地收敛起来,然后小心翼翼地放回了原位。
放好后,他按动开关,柜子消失在了他们所在的雅间之中。
“好香的茶。”闻着在自己面前的茶香,越向岚感叹一声,心中越是对这茶水味道的期待。
这么清香,还被忘忧给当做珍宝般的茶,味道一定很好喝。
于是,她纤纤玉手端起茶杯,优雅地喝了起来。
在她对面的忘忧朝她看了一眼,随后不紧不慢地喝着他茶杯中的茶。
“这茶……”越向岚眸子满是惊讶,似是不太相信忘忧所珍藏的茶叶精心泡制而成的茶水竟然是苦的。
“这茶怎么了?向岚。”忘忧问道,想知道她这般惊讶的原因。
“这茶是苦的啊,还是特别苦的那种。”越向岚苦闷着说道。她还是无法相信忘忧当做珍宝般的茶叶所泡制的茶水竟然是苦的。
“苦的?”忘忧似是不相信般地再问了一次,“你确定这茶是苦的?”
“我确定。”喝了这杯苦茶后的越向岚当即白了他一眼,“我什么时候对你撒谎过了啊。这茶真的特别特别的苦。”
在越向岚形容这杯茶是用两个特别之后,忘忧相信了她所说的话。
她喝的那杯茶真的是苦的。
于是,肯定之后,他便幸灾乐祸地笑道:“呵呵,苦的让你开心不?”
越向岚:“……”这一定是假的忘忧,快把真的忘忧还给她。
听到他幸灾乐祸的语气后,越向岚白了他几眼,嫌弃地看着他,“忘忧啊,这茶该不会有什么玄妙吧。”
“刚刚我说这杯茶是苦的时候,你还满脸不相信。可见,你喝的茶并非是苦的。趁着你幸灾乐祸的时候,我观察了,这茶壶是普通的茶壶,没有什么机关,所以我们喝的茶都是一模一样的。因此,这茶为什么会是苦的问题就出在了这茶水的本身吧。”越向岚有条有序的分析着这杯茶的问题。
“恩,你分析的没错。有问题的不是茶壶,而是这茶叶的本身。”忘忧赞同到,“身为南越国国师的我,要什么好茶没有呢。之所以这么的珍视这茶叶的原因,是因为它有一个特别好听的名字。”
“它叫三生茶。”
第二百五十五章 三生茶缘《一》
三生茶,这三个字充斥在越向岚的脑海中。
她呆滞地看着忘忧,嘴里念着,“三生茶,三生三世,一世甜,一世苦,一世空。”
待呆滞褪去,她缓缓说道:“我喝到的三生茶是苦的,那么说,今生的我必然要遭受诸多的折磨了吧?”语气中有着不肯定的意思,她不太相信所谓的三生茶。
“向岚,命中有时终须有,命中无时莫强求。”忘忧叹息一声,心中满是无力。
命运这种东西,一直都很神秘。神秘到,身为国师的自己也只能尽力窥伺一丝而已。
“所以,这就是你要我来的目的吗?三生茶,三生三世,一生甜,一生苦,一生空。你要告诉我,我若强求不属于我的东西将会一生苦吗?”她语气一顿,表情严肃,“忘忧。”
“向岚。”忘忧淡然说着,“我不是这个目的,而是”
“必须要让你清楚的知道,一些东西你若不去争,那么等待你的将来,将会是这杯苦茶所预料到的今生。三生茶,三生三世,一世甜,一世苦,一世空。你若不想经历这苦茶所预料的一生,那就必须奋力去争!任何人都可以失败,唯独你不可以!你和其他人是不一样的,你要记住这一点。你一旦失败,你所在乎的一切都会随着你的失败而消散。许落辰会死,我也会死,甚至你母亲笙柔皇后所做的一切心血就都白费了。在这条王者之路上,你已经没有退路了。你只能选择,生亦或死!”忘忧第一次用这么严肃地语气跟她说这番话。
事情已经发展到今天这番地步了,已经不容她不去争夺,更不容许她失败。
一旦她失败,十多年前笙柔皇后的心血就都白费!许氏一族的冤屈也无法被洗白,更无法将淑贵妃的罪孽昭告天下,还无法让这个蛇蝎心肠的女人付出代价。
星辰般耀眼的双眸里的光亮暗淡了不少,她稍微低着头,绝美的脸上没有一丝笑意,蹙起眉头,“忘忧啊,在这件事情上,你真的是多想了。”
“我没有逃避,更不会去失败。因为,我一定要登上那个位置,而且还要得到我所有想要的东西,哪怕是不择手段也要。三生茶,三生三世,一世甜,一世苦,一世空。那么,我便会选择三生茶之中的一世甜,绝对不可能是一世苦。我会用我的实力来证明我的决心。还有,不要说什么我若失败的丧气话!在我的眼里,你和落辰是绝对不能被别人所伤害的。当初,我无法保护我的母亲笙柔皇后,当并不代表十多年后的我还无法保护你和落辰。说这番话时,你应该明白了我的决心了吧,忘忧。”越向岚面无表情的说着,心底想着什么,只有她自己知道。
“恩,明白了。”忘忧这下才放下心来。
他之所以用三生茶去考验一下向岚的原因就是他害怕她对那个人手下留情。
那个人的存在对于向岚来说,的确是一个威胁。
罢了,成长的路上怎么可能没有一个对手呢。北漠国的八王爷简尘煜是向岚的命中注定的对手,但绝不是她现在就要面对的对手。
简尘煜的名声传遍天下的原因,皆是因为他是战神。在战争之中,给北漠国带来了荣耀和胜利。
作为简尘煜命中注定的对手的向岚,肯定也不会差。
但,现在的关键是,向岚在南越国中的形象是在乐音寺礼佛的不问政事,手中不握一丝权利的舒公主。
“忘忧,”越向岚突然叫住他,“东魏和西凉两国的局势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复杂。随着东魏皇帝和西凉皇帝的日渐年老,东魏和西凉皇室的人越来越坐不住了。这不,蝶鸟传回来的消息中就有西凉大皇子毒杀自己的兄弟七皇子而被其心腹告密,当场人赃并获。如今,西凉大皇子危在旦夕,生命不保啊。”
“哦,西凉国发生了这么多事情啊。”忘忧顺着她的话道,“这么说的话,那西凉国皇室岂不是都在争夺那个位置啊。就是不知道,那老皇帝是怎么忍下去的。还没有死,自己的儿子就都想来争夺他的位置。这西凉大皇子恐怕也是中了西凉七皇子的计策吧。”他不喜不怒的声音中没有一丝情感。
“那东魏国的局势呢?向岚。”
“东魏国啊,也就比西凉好一点。”说到东魏两个字时,越向岚脸上出现讽刺,“这个国家不比我们南越国开放,因此对女子多有苛待。甚至还禁止女子读书,信奉女子无才便是德的思想。在这种思想的基础上,女子要成事要比一般的男子要难上太多。这不,东魏国的珏公主不就深受其害了呗。她有着不输于各个皇子的势力,却只能被这个庸俗的思想给打压,东魏的这个思想,真是可笑。女子怎么就不如男子了!”
对于东魏国的思想,越向岚一向是讨厌又厌恶的。
什么大男子主义,什么女子只配给男子当附属的话,让她很是恼火。
当今世道,凭什么让女子成为男子的附属品。
“别气,东魏国古往今来的思想就是这样。你没有能力去改变它的话,那就只能当做没有看到一样。当你有能力去改变它时,便会称心如意。所以,一时的容忍,会给你带来意想不到的收获。懂吗?向岚。”忘忧像长辈教导后辈一般的耐心地告诫着越向岚。
他了解越向岚的性格,自然明白东魏国的这个思想对于她来说是多么讨厌的存在。
女子无才便是德这句话,准确的来说,是真的不需要存在的。
女子天生就比男子聪慧,在一些事情上来说,男子甚至还不如女子。凭什么要让女子去成为男子的附属品,就凭女子无才便是德吗?
这个压迫女子的思想,终是有一天会消失。倏忽之间,忘忧脑海中突然冒出这样的一句话。
忘忧抬眼看屋顶,心中在想,这或许就是天道给的暗示吧。
这个世道对女子太过苛待,对女子的要求实在是太多了。
当这份过度的苛待演变了不平等,甚至是压迫等时,将会出现新的制度。在新的制度没有出现之前,他们能做的只有忍耐。
“忘忧,帮我一个忙吧。”在他思绪之间,越向岚突然说道:
闻言,忘忧嘴角有些笑意,她说是帮她一个忙,而不是交代一个任务,可见这件事是很重要,重要到了要他才能去解决的事情。
“什么事情。”他说道:
“帮我去东魏国一趟,拉拢珏公主。至于西凉国,等我回到皇宫后再议。”她说着,心底在打算着要接下来的路。
南越国的皇宫,她是必定要回去的。不光要回去,还要让那些人大吃一惊。
东魏国的局势比她想象中的要严重,而且东魏的珏公主是一个可以拉拢的对象,所以她打算让忘忧去,为的就是在东魏国中扶持一个皇帝,然后培养好自己的势力,为未来的战争做好准备。
西凉国的话,局势比东魏国的要轻松。自大皇子落网后,其他的皇子也纷纷把矛头对准了七皇子。在没有了大皇子这个政敌之后,七皇子便是其他想要登上西凉国皇位的皇子们的统一目的。从这点上来看,西凉国肯定要发生一番斗争。
七皇子既然能够把大皇子拉下马,那就势必可以把其他的皇子也拉下马。就这点来看,西凉国的大皇子现在还很安全。至于其他的皇子安不安全,她就不清楚了。不过,西凉她也要快点去了。
在母亲笙柔皇后还未去世之前,自己曾随母亲去过西凉国,见过西凉七皇子几面。心中才觉得自己有必要西凉要去一趟。
西凉自己必须去一趟的话,东魏有忘忧去,可南越国必然要有人留着,所以她想让许落辰留在南越,替她看好南越国的势力。
“好的,那么南越国的话,我建议你要越快越好。那个人既然已经打算买凶杀你,那就势必已经做好了跟你撕破脸皮的想法。所以,你对上她的时候,千万别手软。还有,过些日子你要回皇宫,你打算怎么去做?据你之前所说的,南越国后宫的众妃嫔皆是想让你死,那想必你从乐音寺回到皇宫的那条路上一定隐藏着众多杀手。你不让暗卫跟着你,这个方法是可行的吗?”忘忧的话中满是担忧。
南越国后宫的众妃嫔都想向岚死,这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
十多年前向岚离开皇宫去乐音寺礼佛,她们也派出杀手,为的就是杀了向岚。当年的向岚侥幸逃了,在乐音寺中捡回了一条命。十多年后,向岚要回皇宫,她们就又故伎重演,为的就是要向岚的命。
“不用担忧,我有打算。十多年前她们敢派杀手杀我,无非是觉得我失势才敢这样。十多年后,她们还敢这样,那我便让她们尝到后悔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