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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千斤顶     明末行txt下载     明末行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百零六章 花烛夜

    大厅里的众人推杯换盏,而在千户府内院的新房里穿着一身大红色吉服的孔若兰却是低垂着头被七八名老妈子、丫鬟和小孩子围了起来。

    一名喜娘正在给孔若兰梳妆打扮,两名老妈子则是把花生、莲子、红枣等物洒向了孔若兰身后的合欢床,红色的花生、白色的莲子和红彤彤的红枣在已经铺好的红色的床上相应的散发着温润晶莹的光芒。末了这些老妈子还让在屋里的几名孩童在那张新床上打了几个滚,这个风俗在当地也被称之为压床,其韵意就是祈祷来年新婚夫妇能够早生贵子的意思。

    一旁的灵儿穿着一件粉色的小棉袄、梳着三丫辫、小脚上套着一双粉色的小绣鞋,就像一只快乐的小云雀般在屋里忙来忙去,还不时喝令那些玩疯了的小家伙安静点。

    过了不久,孔若兰的嫂子就开始给孔若兰开脸,她拿着一根五色棉纱线,分成了三头,两手各拉一个头,线在两手间绷直,另一个头用嘴咬住、拉开,成“十”字架的形状。孔若兰的嫂子双手上下动作,那红色双线便有分有合,不断的把孔若兰脸上的细微的汗毛绞去。边绞还边唱《开脸歌》:“左弹一线生贵子,右弹一线产娇男,一边三线弹得稳,小姐胎胎产麒麟。眉毛扯得弯月样,状元榜眼探花郎。我们今日恭喜你,恭喜贺喜你做新娘。”

    此时的孔若兰低垂着头,此时他的心情就如同大厅上的喧闹声一般忽上忽下,既怀着对未来生活的憧憬,也隐隐含着一丝期待。不一会,嫂子已经帮她开脸完毕,开了脸的她现在仿佛带着一丝说不出的艳丽迷人。

    一张张真诚或虚伪的笑脸在庞刚的眼前晃动着,一声声的祝福仿佛从遥远的天外传来,大红的灯笼,甘醇的美酒,千户府的大宅院里正上演着一出喜剧。拜过了天地拜父母,撒完了床帐闹洞房,直到月上柳梢头,丫头老妈子们撤了出去,庞刚终于入了洞房,房间里静悄悄的,只留下了灵儿在服侍着盖了一张大红色头巾正在端坐不动的孔若兰。

    当庞刚摇晃着身子走进洞房时,一直伺候在孔若兰身边的灵儿不知为何也羞红了小脸蛋,庞刚长舒一口气,望着一身大红吉服端坐在合欢床沿的孔若兰,心情一阵畅快。灵儿含着羞过来伺候庞刚脱掉了吉服,递给他一把银挑子,笑着冲自家小姐一努嘴儿。

    当庞刚挑起那张大红巾时,即便是他也看呆了,秀发青丝包裹起来的是一张宜喜宜嗔的脸,红玉般的樱唇是那么娇艳可人,乌亮的眸子依日灿若星河,流露着千种的喜悦、万种的柔情。

    看着庞刚那有些呆滞的眼神,孔若兰含羞叫的叫了一声:“夫君!”

    “轰............”

    仿佛一声惊雷贯穿了庞刚的脑海,庞刚从来没有想到当有人叫自己一声夫君时自己会有那么大的震撼,此时的他仿佛理解了“夫君”这个词语的含义,在这一刻他知道了,当面前的这位佳人喊自己一声夫君时,从此自己就是她的天和地,自己就是她生命中所有的一切,她的喜怒哀乐都将随着自己的变化而变化,她将会为自己生儿育女,担负起子嗣传承的重担。

    在这一刻庞刚也终于明白了身为一名丈夫的责任,那就是用自己的一切保护好面前这位把一切都交给了自己的佳人,疼她、爱她、宠她,为他遮风挡雨,捧起孔若兰的脸,手指感受着她细腻的娇颜,庞刚的心底竟涌起一种被称之为幸福的感觉。。

    就在庞刚和孔若兰四目对视忘却了所有一切的时候,原本侍候在一旁的灵儿也悄然退了出去并轻轻关上了房门。

    新房被炉火熏得有如初夏一般温暖,十六枝粗若儿臂的龙风蜡烛只有两枝仍在爆着灯花,青瓷狮子钮香炉里檀香缭绕,烛光与香雾让屋子里朦朦胧胧的,仿佛是瑶台洞天仙境一般。

    合欢帐里一灯如豆,大红喜被下是一对缠绕在一起的躯体,红浪翻滚间隐约可见一片一片的粉腻。

    若兰的外罩中衣早被庞刚脱去,浑身上下只留了一件鸳鸯戏水的月白湖丝肚兜,一对并蒂莲正绽放在高耸的椒乳上,推动着这两团柔腻的鸡头肉,那并蒂莲花就不断变幻着模样,水波似乎也荡漾起来。随着莲花的乍分乍合,怦怦的心跳间便偶尔泄出了腻人的娇吟,那双眸子更是迷迷蒙蒙的仿佛是一弯碧水,极是动人。

    抚摸着娇妻香肩上滑腻的肌肤,庞刚情不自禁的赞道:“若兰,你真美!”

    若兰乖巧地伏在庞刚的胸口不住的呢喃道,一头青丝散乱地落在枕上肩头,衬得她越发肌肤胜雪。满心羞涩而又害怕的她紧闭着双目,羞涩难当,嘴里不停的轻声叫着“夫君!”

    已经禁欲了大半年的庞刚此时也按耐不住搂着若兰丰腴的腰肢柱怀里带了带,若兰此时也已经心神迷乱,身子愈发火热,脸颊耳垂都染上了陀色。白藕似的胳膊不知什么时候搂上了庞刚的背,原本有些僵硬的玉腿此刻也被庞刚抬起了一条,亲呢地搭在了他的腿上。

    大手顺着若兰后背优美的曲线从肩头滑向挺翅的玉臀,庞刚不禁感叹着造物主的神奇,着手处几如凝脂一般滑腻,连天下闻名的湖丝缎子都显得粗糙了;丰若有余、柔若无骨的身子竟然是庞刚从没遇见过的完美,竟让他生出了此景只应天上有的感慨。

    再也忍不住的庞刚一把扯开了若兰的香背后肚兜的红丝带,终于一副绝美的画面出现在他的面前,再也忍不住的他忍不住倾身俯了下去,一声娇啼在庞刚的耳边轻声响起,朵朵桃花散落在身下白色的贞洁巾上。

    待到云收雨歇之时,变成了小妇人的若兰伸出了藕臂紧紧搂着庞刚的的脖颈,两滴热泪不知觉的掉在了庞刚的胸前,这两滴热泪是那么的热,简直烫到了庞刚的心里。

    紧抱着怀中的佳人,庞刚轻吻着爱妻的秀发,一股幽香直冲心扉,他轻轻的安慰道:“若兰不哭,相公疼你。”

    若兰把脸伏在丈夫的怀里使劲的摇着皓首,热泪还是忍不住倾泻而出带着鼻腔的声音说道:“夫君,妾身那是高兴,妾身终于是夫君的人了。”

    俩人静静的相拥着,谁也不说话,良久若兰轻轻的哼起了一手带着苏州风味的歌谣:“你侬我侬,忒煞情多;情多处,热如火;把一块泥,捻一个你,塑一个我,将咱两个一齐打碎,用水调和;再捻一个你,再塑一个我。我泥中有你,你泥中有我;我与你生同一个衾,死同一椁..........”

    唱着唱着,俩人相拥着慢慢的睡了过去直到日上三竿才悠悠醒来,醒来便抱着夫君将她昨晚几度来不及说的话诉说给他听,望着若兰一往情深的笑颜,庞刚不禁紧紧把她搂在怀里。

    俩人醒来之后,早就等候在外头的灵儿领着两名丫鬟端着洗漱水和毛巾等物走了进来,伺候着若兰和庞刚穿衣洗漱,望着忙上忙下的几名丫鬟,庞刚真想生出这辈子就这样生活的念头,当这个念头刚生出来得时候却把庞刚下了一跳。

    “不行,这样的生活过多了会丧失斗志的,庞刚啊庞刚,现在可不是什么太平盛世,用不了多久鞑子就要打过来了!”庞刚握紧了拳头暗暗提醒着自己,“温柔乡是英雄冢,自己可别在这个温柔乡里丧失斗志啊。”

    想着心事的庞刚不知不觉的呆立在当场,灵儿看看到后不禁伸手推了他一下,“姑爷、姑爷,您该带着小姐出门给老爷他们奉茶了。”

    “啊.........哦.......”惊醒过来得庞刚看着身边的灵儿满是惊讶的表情,小脸上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悄然飞上了一朵红云,那娇憨模样正是最动人的情窦初开的少女模样,饶是庞刚昨晚已经劳累了一夜,但还是禁不住心神荡漾的在灵儿的俏脸上飞快的拧了一把,气得灵儿踱着玉足不依的跑到若兰的身边诉苦。

    已经彻底融入了妻子角色的若兰并没有帮着从小和自己一块长大的灵儿,在她看来自己既然已经嫁入了庞家那就是庞家的人了,灵儿是自己的陪嫁丫鬟日后自然也是丈夫的人,现在的这点动作自然不算什么。自己的丈夫可是堂堂的朝廷五品官员,手里数万军户,和自己的陪嫁丫鬟开个玩笑算多大的事啊。

    看到自家小姐没有偏向自己,灵儿气得嘟着小嘴气鼓鼓的在一旁不语,反倒是庞刚有些不好意思的擦了一下冷汗,检讨了一下自己。自己最近一段时间怎么越来越邪恶了,连调戏小萝莉这样只有猥琐大叔才会做到呃事怎么也做出来了真是太不应该了。

    好不容易待到若兰梳妆完毕,俩人才一起去前堂拜见父母,搀扶着行走不便的娇妻,看着环绕在四周的漂亮丫鬟,此时的庞刚几乎忍住就要仰天长啸,这个时代太他娘的幸福了..........

第一百零七章 鞑子叩关

    梳洗完毕的若兰竟有着迥异昨日的美丽,雨lù的滋润让她脸上容光焕发,jiāo艳yù滴,一股fù人特有的风韵气息扑面而来,恍若一枚jiāo艳yù滴的mì桃,前后变化之大,让众人都看呆了。一旁的灵儿忍不住喃喃的赞道:“小姐今天可真漂亮啊,莫非成了亲的新娘子都是这样的吗?”

    听到灵儿透着小儿女jiāo憨的话语,若兰不禁伸出芊芊玉手在灵儿tǐng翘的小鼻头上刮了一下,红着脸说道:“小丫头片子,你知道什么?想要知道的话以后让姑爷亲自教你。”

    “啊,让姑爷教我,我才不要呢,就是要教人家也要小姐教亲自教嘛。”还有些茫然无知的灵儿不解的mō了mō小鼻子瞪着以上好奇的大眼睛不解。

    “噗嗤!”灵儿的话把屋里几位都逗乐了,若兰忍不住又笑了起来,纤细的食指又在灵儿的琼鼻上刮了一下“小丫头片子,这种事小姐可教不了你,还是等着你家姑爷亲自教你吧,而且以后你也不能叫我小姐了,要叫夫人了。”

    灵儿有些不服气的低声抗议:“小姐又刮人家的鼻子,人家的鼻子都快被你刮塌了,人家就是要叫你小姐嘛。”

    说到这里时,灵儿仿佛突然想到了什么事,突然间小脸就红了起来,犹如一张刚被染过的大红布,原本jiāo憨的俏脸上也呈现出了扭捏的神情。

    “好吧,随你了,你喜欢怎么叫就怎么叫吧。”若兰对这位从小陪着她长大情同姐妹的小丫头也是极为喜爱的,闻言后也只是轻笑着摇了摇头就不理会这位jiāo憨小丫头的心事自顾自的打扮起来。

    过了一会,梳妆打扮完毕的若兰和庞刚一起来到了前厅拜见父母,孔文夫fù和孔林一家人都在,拜见完毕奉上了茶后众人都坐了下来。

    孔文看着面前坐着的女婿,越看越觉得满意,相貌似然不能说是英俊潇洒但也是五官端正,特别是在一股子英气的衬托下显得很是威严肃穆,现在更是贵为朝廷五品千户”在灵山卫方圆数十里的地界上更是一言九鼎的人物。况且今天女儿望向庞刚时那幸福得简直要渗出脸来的柔情更是连瞎子也看得出来,他又怎会不满意呢。

    喝了。庞刚奉上的茶,孔文吧唧了一下嘴巴,回味了一下茶叶的芬芳后才对庞刚说道:“贤婿,从今儿起咱们就是真正的一家人了,今后你们小两口要好好过日子,若兰若有什么做得不合你心意的事望你看在老夫的薄面上要担待一二。”

    庞刚急忙道:“岳父大人严重了,若兰兰心蕙质,能娶到若兰实是小婿的福气,小婿又怎会苛责与她。”

    “唔!”孔文点点头又转头对若兰说道:“若兰,朝栋父母早亡,又无兄弟姐妹,你既然嫁入了庞家那就是庞家的人了。俗话说男主外女主内,你身为庞家的大fù,今后家里的琐事就要靠你了,你平素乖巧机灵,这点为父是放心的,但是你要谨记fù人首重fù德,你要谨记后母仪、孝行、贞烈、慈爱、秉礼、勤俭之道,日后若有姐妹进门切记要和睦相处不可持宠而jiāo。”

    孔文在这里端起了父亲的架子训话,若兰低着头乖巧的答应了下来。但是却让一旁的庞千户看得有些直冒冷汗,尼玛,岳父当着女儿的面鼓励女婿纳妾,是不是真的啊,难道是在说反话?可是庞刚看了看这对父女,老的表情严肃,女的态度认真,好像不是在开玩笑啊,这个时代的人难道都是一夫多妻的制度这么拥护吗?

    其实这倒是我们的庞千户少见多怪了,从春秋战国的奴隶时期开始,一夫多妻就已经在华夏大地上逐渐以制度形式规定下来,到了封建时期更是把这种制度发挥到了顶峰,经过了一千多年的演变和发展,这种制度已经深深的印入了人们的骨子里。封建社会对fù女进行教育所用的《女诫》、《内训》、《女论语》、《女范捷录》就是出于这种目的,其中关于明朝对于女子封建品德的教诲就有德行、修身、慎言、谨行、勤励、节俭、警戒、积善、迁善、崇圣训、景贤范、事父母、事君、事舅姑、奉祭祀、母仪、睦亲、慈幼、逮下、待外戚等二十章。

    当然了,这样的事情在庞刚这个从后世来的人看来自然是很不可思议的,但是在这个时期的人看来却已经是非常平常的事,若兰作为庞刚的正妻,有责任为丈夫挑选shì妾并繁衍后代,如果她没有做到那就是她的失德,这个罪名对于这个时期的女子来说是很严重的,已经属于“七出”的范围。

    好不容易听着自己这位便宜老丈人训完了女儿,接着又轮到了丈母娘,唠唠叨叨的一个上午就这么过去了,正当庞刚吃完了午饭想要去视察新兵训练情况的时候,一名从青州来得小旗骑着快马飞驰到了灵山卫千户府,在门口停了下来并掏出腰牌于守门的军士验看,守门的军士验看点头后就急匆匆的向大厅冲去。

    正当庞刚正告辞众人前往军营视察新兵的时候,这名小旗就跑进了大厅。

    这名小旗虽然没见过灵山卫所的千户,可在看到身穿五品飞熊服的庞刚后他立刻就明白这位就是自己要找的正主,连忙单膝跪地大声禀报道:“报,指挥使衙门转发来的紧急军情!”

    庞刚一把接过信封,撕开了朱漆封口,掏出信件一看,脸sè立时就变了。

    客厅里的众人看到庞刚看完信后面sè不善,但又不敢相询一个个面面相视,最后还是身为新婚jiāo妻的若兰出言询问“夫君,出什么事了,为何你看完信后脸sè如此难看?”

    庞刚沉吟了一下才沉着脸道:“鞑子入关了!”

    庞刚此言一出,众人皆惊!

    崇祯九年一月初十六,清武英郡王阿济格,贝勒阿巴泰、扬古利,统领清兵、méng古兵五万余人。在攻克独石口,雕鸦堡,长安岭诸堡后,浩浩dàngdàng而来,很快他们在攻陷了开平卫后就兵分两路,一路由清武英郡王阿济格率领、扬古利统兵四万攻进了大同府,另一路则由贝勒阿巴泰统兵一万向保定府杀来。

    一时间,宣府镇的大同等地烽火四处,有如地狱。

    而阿巴泰率领的一万清军则则势如破竹的一路奔向保定府,沿途的明军一触即溃,中原大地上哀鸿遍野。

    一月初二十日京师戒严,崇祯皇帝急令内臣李国辅守紫荆关,许进忠守到马关,张元亨守龙泉关。崔良用守固关,以此同时大明兵部还紧急命令各地总兵火速领兵入关驰援。

    一月二十二日兵部急令山东巡抚:“奉旨,今贼奴狂逞,帝有旨选精锐驰援京师,还着勉励众将士,急!”

    一月二十五日兵部的命令更加急促:“兵部尚书杨嗣昌,令大同巡抚,奴贼自宣入关后声势猖獗,速调将士星驰入援,限该镇文到日为始二十九日到京,若违限不到抚镇均当请旨处分!”

    一月二十七日山东总兵刘泽清,大同总兵王朴、保定总兵董用文,山海关总兵祖大寿。此外关、宁、蓟、密各总兵祖大乐、李重镇、马如龙尽数领军入援。

    二月初一明朝诸军共十万大军陆续到达京师,和武英郡王阿济格率领的四万清军在京师外对峙,双方相互试探xìng的打了几个场,互有伤亡,由于京师外有十五万大军守护,暂时平安无事,但是由于山西、山东两地精锐战兵已被抽调一空,此二处无有重兵防护,贝勒阿巴泰率领的一万清军在立即就占领了河间府,作出了挥师山东的架势,一时间中原大地狼烟四起。

    司礼监掌印太监兼掌御马监印务曹化淳向崇祯皇帝建议:“奴孽深入,然各地苦无兵将,应令山东各地卫所挑选精健兵丁,委令一名骁将统领,随即星驰入援河间府,务将逆奴剿杀。”

    此时的崇祯也没了主张,只好通过兵部对山东巡抚和兵马守备下了一道命令,命令山东各地卫所立即出兵,向河间进发,把清军堵截在河间府一带。

    山东巡抚孟博真和兵马守备冯文绿接到兵部的命令后立刻就骂开了娘,他娘的刚把我们所有的战兵都调走了,现在还要让我们把卫所的兵派出去,可是卫所现在糜烂成什么样子你难道不知道吗?你当现在是洪武、永乐年间那会吗,要是现在的卫所的兵丁还有那时候的战斗力别说阿巴泰的一万清兵了,就算是十万清兵哥们也不怵啊。可现在全国上下两百多万卫所屯军与其说是军队还不如说是两百多万个农民,让我们山东的卫所屯军去和那些清兵作战你还不如说是让他们去送死,再说了现在的卫所也得有兵才行啊,那些屯军跑的跑逃的逃,你让我们哪里找人去。

    最后病急乱投医的孟搏真和冯文绿二人突然就想起了前段时间不是有青州的士绅状告那里一个叫庞刚的灵山卫千户杀良冒功吗?那时候咱哥俩可是保过你的,现在可是到了你回报我们的时候了,就这样一纸调令就发到了青州指挥使衙门。!。

第一百零八章 准备

    接到了济南巡抚衙门和兵马守备急令的宋兴和不敢怠慢。立刻就把巡抚发来的急件连同自己的命令派人快马加鞭送到了灵山卫。接到了紧急军令的庞刚一边派人前往所有的屯堡和各处村落命令所有的总旗、百户和攒典以上军官书吏全部来千户府召开紧急会议,一边沉思者对策。

    看着沉默不语的庞刚…,若兰的母亲孔李氏立刻就慌了神,颤声道:“这可如何是好啊,贤婿和若兰刚刚成亲,这鞋子就又来了,难道老天爷硬是不让咱过上安生日子吗?”孔林和他的几个妻妾看到这个情景也有些慌了神,带着惊惧的眼神望向了庞刚,犹豫了一会才对着庞刚道:“朝栋,你和若兰刚刚成亲,朝廷怎能就这样派你去和鞋子打仗呢,我看不如去向宋大人求个情,派别人去吧。”一旁的孔文却是瞪了一眼儿子和老婆训道:“你们糊涂,朝栋是朝廷命官又身为武将,现在正是朝廷用人之际,况且这是兵部下的令,朝栋要是拒不出兵那可就是违反军令,到时候朝廷追究下来那可是杀头的大罪,你们这样说那可是要害了朝栋。、,

    庞刚沉声道:“岳父大人说的有理,违抗兵部的军令那是不行的,至少此时的灵山卫还没有这个资本。况且要是不出兵等到鞋子打到山东来咱们这些辛辛苦苦赞起来的家当可就全完了,因此这个兵咱们不得不出,也一定要出只是………………”

    说到这里,庞刚回过头来了看听到朝廷下令出兵的消息后就一直依偎在自己身边的若兰轻轻的说道:“只是却是委屈了若兰,原本想好好陪着若兰好好过上几天安生日子,可没曾想……,唉…………”

    听到丈夫安慰的话语后,若兰再也忍不住扑进了庞刚的怀里嘤嘤的哭出声来:“奴不委屈,奴既然嫁入了庞家,那就生是你庞家的人死是你庞家的鬼,相公你尽管安心去前方杀鞋子奴在这里等着你回来。

    庞刚长叹了一声,现在的他终于理解了什么叫做儿女情长英雄气短了,自己才和怀中的这个媳fù刚刚新婚燕尔,第二天就被派去和鞋子拼命了,这叫他妈的什么事啊?不过让庞刚有些郁闷的是现在虽然是崇祯九年,但是从自己以前看过的历史知识来看,今年鞋子抢东西的时间不是在七月份吗?这个日期怎么对不上号啊,难道自己被历史书给忽悠了?

    摇摇头把这些想不通的问题抛在了脑后,庞刚轻轻拍着若兰的香肩以示安慰,心中轻叹了口气自己几乎忘了这位jiāo妻今年才十七岁,换在后世那还是个在妈妈怀里撤jiāo的小女生,而她现在她已经是自己的合法妻子,在自己离开后还要承担起掌管一个家庭的重担,真是难为她了。

    搂着若兰柔软的jiāo躯,鼻中传来了一阵阵香腻的气息庞刚心中暗暗发了狠“原本想着再过些日子再去寻那些你们的晦气,但是你们却自己送上门来了,那就别怪老子不客气了。现在所有的一切都是自己拼命挣回来的,要是有谁敢夺走他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心思急速转动了几下,庞刚xiōng中已有计较,他拍了拍依偎在自己怀里的若兰示意她起来:“好了,若兰你别哭了,大家都在看着呢别惹得娘和嫂子看笑话,灵儿,你赶紧过来服shì你家小姐。”

    “嗯!”若兰轻声应了一声,红着大眼睛慢慢站直了身子,只是还不是抽搐几声,一旁的灵儿赶紧上来把自家小姐扶了过去。

    庞刚为了冲淡一些悲伤的气氛故意笑着说道:“其实大家也不必担心,鞋子犯我边境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大丈夫功名当往直中取,我身为武官,想要建功立业自然要在战场上一刀一枪的要,现在鞋子这么眼巴巴的赶过来送死咱们可不能对不起A家的一番心意。”

    虽然庞刚故作轻松的把话题岔开,但还是不能消除大家心里的恐惧毕竟这么些年来大明的官兵和清兵交过这么多次手均是输多赢少,仅有的几次胜迹估计还是朝廷吹出来的。

    看出了庞刚的目的孔文也笑着说道:“好了,大家也不要杵在这里了,待会朝栋就要召集众人开会,我们也要返回青州了。朝栋,老夫在回去之前还是要嘱咐你一句,你此次外出同鞋子打仗要切记,我们不求你建功立业,只要你能平平安安回来就好,须知这里还有若兰在等着你。”

    庞刚点点头抱拳道:“谢过岳父大人教会,小婿自会谨记心头。”“嗯!”孔文点点头“你能记住就好,那老夫就不打扰你了,我们就先回青州了。若你有什么事用得着去夫的只管直言,别的老夫帮不了什么大忙,但是粮饷什么的老夫还是能帮你筹措一二的。”

    庞刚却是笑道“岳父大人请宽心,粮饷之事就不牢您老费心了,即便灵山卫没有,但是青州城里的那些士绅还没有吗?既然他们把小婿给告了黑状,那么现在就是他们出血的时候到了!”孔文拍了拍庞刚的肩膀说道“那好,老夫就先回去了,若有事可直接到青州府新建的孔府找老夫。”

    庞刚有些感动的点了点头,目送着孔文一家人离开………………

    过了一会,被紧急召唤而来的众百户和军官陆续来到了千户府大厅,庞刚向通报了刚接收到的紧急军令,众人听闻后眉头都紧皱起来。

    宾世乾有些担心的说道:“大人,朝廷难道不知道我等卫所战力已然糜烂吗?平日里就是剿匪尚且都有些困难,现今竟然要去打鞋子,那不是把我们往火坑里推吗?”宾世乾的话一出口,登时惹来了大壮、李源等人的不快,大壮这个脾气tǐng冲的家伙冷着脸说道:“宾大人,你这话俺可不爱听,什么叫吧咱们往火坑里推,咱们灵山卫的士卒您也是看到的,在庞大人的调教下就算是比起边军来那也是一等一的强军,俺就不信那鞋子就长了三头六臂抑或练就了什么不死之身,一刀砍过去那鞋子还能不死不成?”“你”宾世乾翻了翻白眼,被大壮的话噎得说不出话来。

    “呵呵呵”众人齐声笑了起来,大壮这个愣小子现在竟然也学乖了,在反驳别人话的时候竟然还会把庞刚拉出来压人了。

    庞刚也忍不住乐了,伸出tuǐ来轻轻踢了大壮一脚,笑骂道:“你小

    子说话就好好说,别总是拿我来挡箭镞。”说完,庞刚开始正sè说道:“诸位,刚才大壮说的话虽然不好听,但是却也有道理,鞋子有什么好怕的,无非也是俩肩膀抗一个脑袋,咱们大刀长矛的砍过去本官就不信他还能不死?更何况他们现在清兵已经在河间府盘踮,随时有可能南下侵犯山东,咱们若是不把他们给赶走,等到他们来的时候遭殃的可是咱山东的老百姓,咱们虽然不是战兵,但本官也自信咱们灵山卫的士卒也绝不比他们差。现在既然他们来了,那也就是咱们升官发财的机会到了,大家可别忘了,那些鞋子的脑袋可是一个个军功和一锭锭的银子啊,这种能光明正大发财的机会可不是天天都有的。”

    “哈哈哈”

    听到庞刚说得风趣,众人都了起来,原本对清兵畏惧的情绪也冲淡的不少。

    说到这里,庞刚问道:“军工作坊的负责人来了没有。

    “大人,卑职来了。”听到庞刚发话,一名白发但身子还异常健硕的老匠户从后面快步走了上来,对庞刚行了个军礼道:“卑职许老汉见过千户大人。”

    庞刚笑着问道:“许老伯,本官前个月让你改造的鲁密锐你都改造好了没有?”许老汉肃然道:“回大人话,卑职已经于前几日把那批鲁密锐全部改装成了不用火绳就可以发射的燧发枪,并已经给士卒们发了下去,士卒们都反应良好,很少有哑火的情况发生,另外卑职还依照大人您的吩咐做了数十把手锐,专门配发给那些新组建的夜不收使用。”

    “做得好!”庞刚欣慰的点点头转头又问道:“大壮,现在你的那批兵练得怎么养了,养兵千日用兵一时,这时候你可不能掉链子啊。”“大人尽管放心!”大壮把xiōng脯拍得碰碰响:“这三个月来卑职已经把他们都操练好了,只要上过一次战场见过血他们全都是个顶个的好兵。”“好!”

    庞刚大声说道:“诸位,我等身为大明将官。当以国事为重。此值国家危难之秋,惟有慷慨无畏,抱定成仁之决心,尽忠尽职,抚险防贼,才有一线之生机,现在本官颁布军令。有敢通敌者杀!有敢动摇军心者杀!有敢不从令者杀!有敢贻误战机者杀!”

    一连四个冰冷的“杀”字从庞刚的嘴里蹦了出来,空气仿佛更冷了,众人无不凛然齐声答应。

    “是,谨遵大人号令!”!。

第一百零九章 出征

    确定了行动方案后,众人都开始忙碌起来,此次由于要对抗的是满清鞑子的一万精锐,并且也不知道有无友军配合,为稳妥起见庞刚决定把灵山卫所新训练出来的三千士卒全部带走,并抽调了原来自己亲手训练出来的三百士卒作为亲军,此次出战庞刚决定率领三千三百士卒、一百名夜不收以及七百名辎重兵共四千一百人前往河间府抵御清军。

    随着庞刚一声令下卫所各处都忙碌起来,尤其忙碌的就属华严了,此时在灵山卫的文官系统中,华严是级别最高的一个,虽然此次出征没有他的份,但是一切的物资调动、前期准备都要经过他的手,虽然他有善于理财的林峰相助,但也依然忙得不可开交。反倒是庞刚这个甩手大掌柜却带着数百人赶往了青州,他此时去青州做什么呢?无他要粮食、要物资。

    “什么?你想要三百匹战马?没有,我没有战马给你!”一声带着愤怒的吼声从青州指挥使衙门传了出来。

    在指挥使衙门的大厅里,宋兴和犹如愤怒的老虎般瞪着庞刚大吼着,双眼圆睁的他紧紧的盯着庞刚,只是后者却仿佛没看到似的摊手道:“大人,卑职士卒都是步卒,走路没关系,但是您总不能让卑职的夜不收也靠着两条腿去探听敌情吧,没有了战马的夜不收就如同断了腿猎犬啊。大人,您要是这样的话卑职可没法按时赶到河间府。”

    “混账!你敢违抗军令?”宋兴和的眉毛几乎竖了起来。

    “非是卑职违抗军令,而是力有不逮,您总不能让卑职用两条腿和贼奴四条腿的马比脚力吧?”

    “你........你.......”宋兴和指着庞刚嘴角蠕动了半响,到最后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道最后终于软了下来叹了一声:“好吧,但是本官可没有这么多战马给你,最多一百五十匹,你爱要不要不要拉倒。”

    “谢大人!”心中暗喜的庞刚赶紧躬身道谢,现在的马可不好找啊,尤其是战马那更是紧缺资源。到了明朝后期,战马的缺乏已经成为制约明朝骑兵发展的一个重要的因素。庞刚晋升为灵山卫千户以来,虽然四处派人寻找收购战马,但却收效寥寥,民间的马匹本来就少,更何况是战马呢。何况骑兵对于战马的需求可不低,一匹好的战马相比于普通马的区别一是在于脚力,二是耐力,最重要的区别在于灵性的高低,灵性高的马可以极快的领悟主人的意思,所以在战场上比普通马转圜自如得多,而且还得经过训练以防止它听到枪声、砍杀声儿惊慌失措,总而言之,在没有专门马场的中原要想在民间购买战马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在得到了一百五十匹战马后,庞刚仿佛又想起了什么,又说道:“大人,如今卑职奉诏出征,这粮草总不能再让卑职自个出了吧?”

    “这..........”宋兴和不由得搓了搓牙花子,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历朝历代,每当朝廷出兵总得给人家发开拔费、准备粮草物资,这也是历朝历代不成文的规矩,否则谁还会给你卖命啊,而这偏偏是宋兴和这个青州指挥使的责任。可现在的问题是宋兴和他哪里拿得出粮饷来发给人家呢,这四千多人的每天的人吃马嚼可不是一个小数目,要真是让宋兴和出只怕不到三个月就能让他变成穷光蛋。

    仿佛看出了宋兴和的尴尬,微微的笑了,“大人,卑职也不让您为难,您也知道卑职此次被调往河间抵御清兵那可是因为青州城里的那些士绅富户们告了卑职黑状的缘故,因此被追这笔银子和粮食还是要他们来出才行。”

    “什么?你还想让他们出?”宋兴和长大了嘴巴像看怪物般看着庞刚。

    “这不好吗?还是您打算从指挥使衙门里直接拨付粮饷与卑职?”庞刚微笑着问了一句。

    一听到这话宋兴和就不言语了,苦笑着摇了摇头,死道友不死贫道,还是让庞刚去祸害那些士绅吧,谁让他们被这个家伙惦记上了呢。

    带着宋兴和拨发下来的一百五十匹战马,庞刚回到了灵山卫,并且下达了明天一早立即开拔的命令,灵山卫所的气氛更加的紧张了。

    夜晚,一间被布置得喜气洋洋的房间里,庞刚把若兰俩搂在怀里,满头青丝遮盖不住她雪白浑圆的肩头,庞刚轻轻的把下巴抵在娇妻的秀发上,轻轻的嗅着她身上那馥郁而诱人的香气心中一片宁静,那张亦喜亦羞的俏脸把对丈夫的爱宠和向往完全写在了脸上,一双妙目上满是依依不舍的表情。

    若兰轻轻的转了个身,一双玉臂搂住了丈夫粗壮而结实的腰身轻声泣道:“相公,你要答应妾身,一定要平安归来,奴不求相公荣华富贵,只要你能平平安安的那比什么都强。”

    在这个没有旁人的私人空间里,若兰向丈夫吐露了心声,她也可以毫无顾忌的向自己最亲密的人哭诉,并透出她最真实的想法。

    庞刚轻轻抚摸着娇妻的秀发,轻笑着安慰道:“若兰你尽管放心,你相公我命硬得紧,此去河北我一定会努力消灭鞑子,说不定还会挣一副浩命的头衔给你呢。”

    “奴不要做什么诰命夫人,奴只想要相公。”若兰把皓首紧紧埋在庞刚的怀里拼命的而摇头。

    看着情绪明显很是激动的娇妻,庞刚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轻轻的拍着她的香肩,为了转移她的注意力,两只大手也不停的在她身上活动。儒裙、衬裙、小衣纷纷飞走,很快一副**的娇躯就出现在他的眼前。

    “相公..........”在庞刚的爱抚下已经眼神迷离的佳人在丈夫怀中有些不安分的扭动着娇躯,一种异样的香味不断在从她身体里分泌出来,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简直要滴出水来。

    看到怀中娇妻已然情动,庞刚探过头去轻轻吹灭了床头的油灯,房间骤然一黑,但是很快就在房间里响起了一声声带着娇嗔、不依和讨饶的声音以及一阵阵的娇喘..........

    第二天一大早,当庞刚在若兰、灵儿等人的伺候下顶盔披甲穿戴完毕告别了依依不舍的若兰和眼睛有些黑眼圈的灵儿来到校场,此时包括七百名辎重兵在内的四千一百士卒已经排着整整齐齐的队形肃立当场,任凭着寒风从身边刮过,却没有一人发出声响。

    在这些士卒的面前则站着他们各自的总旗、百户等军官,庞刚登上了阅兵台,缓缓环视了下面的士卒,他们一个个里面穿着崭新的红色鸳鸯战袄和羊皮袄子,雪白的翻领翻出外面,外面则披着一层锁子甲,看上去威武大气,手中各持长枪鸟铳,数千双眼睛齐刷刷的盯向了阅兵台。

    庞刚压抑着激动的心情大声说道:“弟兄们,我们灵山卫要出兵了,为什么要出兵呢?想必你们都知道,出兵打鞑子。现在正有一万鞑子兵向我们山东杀来,所过之处尸横遍野,我们的父老乡亲们和兄弟姐妹在鞑子的马蹄下哭泣,吾等身为大明军人,保家卫国是我等的职责,现在兵部已经下了公文,令我灵山卫即刻出兵保卫山东、保卫大明。现在本官在此宣布几条禁律,往诸君能够遵守,否则到时候若是违反了军令本官认识你本官的宝刀可不认识你。”

    庞刚的话森然中带着一股杀气,众将士中无论是军官还是士卒无不凛然望着庞刚侧耳倾听。

    “闻鼓不前者斩!闻金不退者斩!扰乱军心者斩!奸淫掳掠妇孺者斩!动摇军心者斩!不听号令者斩..........”

    一共八声的斩字仿佛一声声巨雷打在在场军官士卒们的心头,看着庞刚严肃的神色和射着寒光的眼睛,众人都知道千户大人颁布的这些军纪可不是闹着玩的,如果有谁犯了他可是真的不会手软。

    庞刚念完了十八斩之后大声问道:“大家都记住了吗?”

    “记住了!”场下轰然回答。

    “好,出发!”

    随着庞刚把手一挥,一百骑斥候先行,一千名长枪兵在后,士卒们拍着整齐的队伍向着青州方向开去。当队伍开出灵山卫时,灵山卫的道路两旁都站满了秘密麻麻的军户,他们就在这里送别他们的家乡子弟兵。这些军户们的眼里都流露着不舍和担忧,此去河北与鞑子激战,不知道还能有多少人能活着回来,自古征战几人回,他们自然是为他们的亲人而担心。

    庞刚牵着马走在队伍的一旁,他轻声的吩咐走在他旁边的华严道:“华典吏,本官走后你要迅速把第二批新兵练好,现在灵山卫的兵力几乎被抽调一空,各处守军极为空虚,若是遇到匪患或者兵灾可是无力抵挡,因此今后这几个月你要把练兵视为首要大事来抓,你明白了吗?”

    华严点点头肃然道:“大人放心,下官明白,下官一定会帮您把灵山卫看好,绝不会让谁来破坏您的心血。”

    “好!那本官就把灵山卫托付给你了!”

    庞刚嘱咐完后翻身上马,向着前方奔去,这时前方响起了一阵阵嘹亮的军歌:“三国战将勇,首推赵子龙,长阪坡前逞英雄,战退千员将,杀退百万兵...........”

第一百一十章 发现(求月票)

    四千多人的队伍浩浩dàngdàng路过青州城外时庞刚命令队伍停了下来,这时在城门外青州知府魏同年和都指挥使宋兴和已在城外等候,在他们的身后是数十名青州的士绅富户和一队长长的骡马车队。

    “巍大人、宋大人,卑职铠甲在身,请恕卑职不能全礼。”庞刚赶紧下来马向两位大人抱拳见礼。

    宋兴和笑着抢先一步来到庞刚身前笑着说道:“庞千户不必多礼,本官和魏大人岂是迂腐之人。”

    说完宋兴和悄然在庞刚耳边说道:“你小子赶紧把城门口的那些东西拿走,本官就当没看见过,要是等本官后悔可就不给你了。”

    庞刚轻轻一笑并不答话,直径的走到了众位士绅的面前笑着拱了拱手,“诸位辛苦了,庞刚在此谢过诸位。”说完,庞刚冲着一旁的辎重营的人一挥手,立刻就有辎重营的人前来把这些骡马和大车牵走。

    看着这些车子被人一辆辆的牵走,众位士绅的心里都在滴血,就是这个天杀庞刚,昨天竟然带兵去威胁他们,让这些士绅每家每户又出了二十五石的粮食,这些合计一千多石的粮食还要分成七百多辆大车并配上了骡马让他们第二天在城门口等候。谁要不去也行,这位杀神可是说了,如果谁家敢不出粮食和骡马,那么他不介意亲自带兵到他们家去给他们安一个sī通鞑子的罪名。

    面对如此穷凶极恶的歹人。众士绅只能无奈的表示了屈服,现在看着这些丘八浩浩dàngdàng的赶着大车走向远方,他们的心中都在滴血,唉,自己这些人竟然去招惹这尊凶神以至于现在又被他敲诈勒索。这是何苦来呢?

    崇祯九年二月二十七日山东靠近河北的重镇德州府六十里外有个小镇叫四通镇,意思就是四通八达的地方。原本这个小镇有上百户人家,但现在人已经跑光了,只留下空挡的房屋和街道上不时出没的野狗。

    傍晚时分。从东南边传来了一阵阵马蹄声。过了一会,一小队骑兵出现在了这个小镇里。

    这队骑兵共有八人,他们身上穿着较为轻便的棉甲,连人带马尽是尘土,他们到了小镇外停了下来,一名一脸横肉的大汉对身边几名同伴说道:“估计这里就是那些百姓所说的四通镇了,现在分两个人去赶紧给马喂食喂水恢复马力,其他人和我到旁边的山坡上观察敌情。”

    这名说话的大汉腰间挂着一把腰刀,背上海插着四根短标枪。在腰带上海套着一个装手铳的皮套子。这名大汉名叫古晨,是庞刚麾下夜不收的一名小旗,擅长使刀和标枪,由于他武艺高强,在前些日子庞刚招收夜不收的时候被选了进去。因为不管什么时候,世界上任何一个国家和军队,侦查兵和斥候永远是由部队中最精锐的士兵担当,这点从古至今从未改变过。

    古晨的话出口,旁边一名相貌平凡、身材高瘦的夜不收有些担心的问道:“古头,要知道咱们的马力可是快耗尽了。即便是现在就喂食黄豆和水,也至少要过几个时辰才能恢复马力,咱要是在这时候遇到鞑子的大队人马怎么办?”

    古晨横了这名夜不收一眼:“方老四你小子怕死就说一声,别他娘扯这些没用的。现在我灵山卫哪里会有多余的战马配给我们,庞大人说了,谁想要一人双骑的话就自个从鞑子手里夺。”

    这名叫方老四的汉子灿灿的笑了笑:“头你这么说就没意思了,俺方老四的为人你还不了解吗?要是怕死咱就不进夜不收了,俺的意思是说能不和鞑子硬拼咱还是不要硬拼的好。”

    俩人虽然说着话,可动作却不慢,很快他们就爬到了小山坡的上面,从山坡上往下望从西北方面而来的道路都在他们观察的范围之内。尤其是现在春天还未到来,地上还是一片枯草,在山坡上的人更是能把远处的那条路看得清清楚楚。

    后面的人陆续也跟着着上了来,五六个人各占据了一个不引人注目的地方观察起前面的情况。

    夜不收是是明军中的精锐,对士卒的要求最高、也最严格,同时它也是伤亡率最高的一个兵种,不论什么军队,对于对方的斥候、探子都是最痛恨的,因此庞刚在组建夜不收的时候就有着严格的规定,想要进入夜不收就必须要有高强的武艺、敏锐的视觉、不俗的骑术、其中最让人头疼的一条就是还要识字,因为你不识字就根本无法把情报写下来传递出去。

    因此,庞刚在数万流民、军户中也只招收了一百位,着其中还是有一部分是他从别的千户所那里挖墙角的结果,说夜不收是千里挑一出来的也不为过。因此夜不收的军饷也是最高的,他们每个月的粮饷就有二两银子外加五斗米,另外庞刚还给夜不收每人都发了五十亩的田地。

    众人观察了一会依然没有发现清兵的踪影,天sè已经开始暗了下来,方老四爬到了古晨的身边低声道:“古头,现在都没见到鞑子的影子,俺估计鞑子今天应该不会出现了,再过半个时辰天就要黑了,咱们是不是应该找个地方好好歇一歇?”

    古晨要头也不回的说道:“那就等天黑再说,这个时候谁他娘的知道鞑子会不会过来,庞大人的训示你都忘了吗?在战场上越是你觉得安全的时候其实也就是越危险的时候。”

    看到方老四连续吃瘪,周围几名夜不收都嗤嗤笑了起来。方老四脸上有些挂不住了,恼羞成怒的说道:“你们笑啥,俺就不信跑了这么多天你们就不累,只不过你们不敢说而已.”

    方老四说完,有些赌气的坐在地上抽出了马刀开始拭擦起来,方老四拿出的这柄马刀刀柄为铸铝与木结合,护拳、刀鞘、刀身全部镀铬,刀柄与护拳之闻有铜制夹刃,刀鞘为革包,刀室为木制,双挂环,刀身弯曲度较稍大,血槽宽,全长零点九六米,全重近三斤。这是庞刚从《近代兵器百科》中兑现出来的后世我军使用的六五式马刀。这种马刀相比起现在明军装备的马刀更加坚固耐用,并且易于砍劈,一经装备就受到了许多夜不收的喜爱。庞刚有过规定,夜不收的士卒可以依据自己的喜好自己挑选兵器,因此很多夜不收都会挑把一把马刀带在身边。

    方老四把马刀擦拭好后,拿了根枯草跟放在嘴里当牙签慢慢的剔着牙,同时躺在地上看着远方,突然他的脸sè微微一变,紧接着翻了个身后把耳朵贴在了地上,听了一会他立刻就爬了起来急声说道:“古头,西北边有骑兵过来了,俺估计约莫有二十骑左右,按照鞑子兵一人双骑的习惯应该有十多人。”

    方老四这么一说,众人的脸sè开始凝重起来,方老四是这个小队中公认的耳力最好的一位,可以分辨出十几里外马蹄的声音和方向,当初他就是凭借着这一手绝活进入夜不收的,众人对他的话自然不会怀疑。古晨环视了众人一眼说道:“现在从西北方向过来的十有**就是鞑子,咱们的马还没有歇好。现在要是跑回去报信肯定跑不过鞑子的一人双骑,可要是把他们放过去就有可能被他们发现咱们大队人马的踪迹,大伙说怎么办吧?”

    众人听了古晨的话后都沉默不语,要是把鞑子放过去那可就是置后面的大队人马的安危于不顾了,可要是开打的话那有没有把握。

    这时,一名长得高瘦英俊,总是伴着一张脸的夜不收说话了,“怕什么,人死鸟朝天不死万万年,咱们战死了至少家里头还有庞大人照顾,可要是把这些鞑子放过去咱们可是要吃军法的。要俺说啊,咱就干他一票!”

    方老四也猛的一跺脚,咬牙道:“对,韦老三说的对,干他娘的,俺们跟那些***鞑子拼了!”

    古晨的嘴角lù往上扯了扯,“那好,咱们就干他一票,方老四你马上去通知张家兄弟把马牵到山坡后待命,韦老三和吴明下去拉绊马索,其他人跟我上路边埋伏,一定要把这伙鞑子留下来。”

    方老四砸吧了一下嘴巴说道:“他娘的,这些鞑子的脑袋那可是值几百两的赏银啊,要是能抓住几个活的功劳那可就大了。”

    古晨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别做梦了,趁着还有点时间你还是赶紧去布置你的绊马索吧。”

    说话间众人下去分头布置了起来,一根粗长且黑黝黝的绊马索被放置在了路上上面还盖着一层浮土,另一头被埋伏在路边方老四拉在手里。

    不一会,从西北方向就远远的走来了二十匹多马,在马背上骑着十多个人影,古晨数了数一共有十三人。

    再过了一会,众人已经看清了对面骑兵的面容,这些人果然是鞑子的探子,众人的脸sè开始凝重起来!。

第一百一十一章 斥候之战

    或许是赶路的缘故,这些清兵即便是在二月底的冬季也出了满头大汗,骄狂的他们连头盔都摘了下来,lù出了各人曾亮的头皮与脑后细长的金钱鼠尾辫。

    古晨他们虽然没有和清兵真正的交过手,但他们既然身为斥候,自然也学过如何分辨清兵的兵种和官员的服饰。清军分八旗,他们按照身份地位,分为阿哈、披甲人、和旗丁三种。阿哈即奴隶,多是汉人、朝鲜人;披甲人是降人,民族不一,地位高于阿哈,而旗丁就是清兵,地位最高,而旗丁的编制又按照武力和兵种划分为步甲、马甲、白甲以及巴牙喇兵等等。

    现在他们看到这些清兵的当中竟然有六人身着钉着铜钉的棉甲,头盔尖长,从服饰上看这必然是鞑子的马甲兵,按照他们在军中的等级来估算他们身上穿的棉甲定是那种铁叶内含的暗甲。不过他们当中有一人却是身着明盔,铁叶外lù,他手上拿着的头盔却是黑缨,背上还背着背旗,此人必定是马甲中被称为队长、什长之类的小头目。

    看到这些人里头竟然有六名马甲,其中还有一人是什长,埋伏在小坡旁的众夜不收都倒吸了一口凉气,他们这些人可是知道那些鞑子兵从十岁开始就进行从军考核,每三年一次,初为守兵,后步甲,再后为马甲,马甲之上还有白甲。那鞑子兵中的步甲马甲并不是看你是否是骑兵。而是他们在军中的武力等级。鞑子兵中的马甲,每个人最少都有七、八年的从军经历,那可是征战经验非常丰富的老兵,算是真正的职业军人了,战斗力不问可知那肯定是非常高的。

    其余七人穿着的却是披甲人的服饰。虽然不知道他们的武力如何,但有一点可以肯定。这些鞑子兵对于他们八人来说绝对是一块硬骨头。

    众人都斜眼向着古晨趴着的方向望去,古晨回过头来望着看了看身后的七名弟兄,把牙一咬心一横。低声喝道方韦老三、吴明。等鞑子来了你们就拉绊马索,其他人有标枪和弓箭的就朝那些落马的鞑子身上招呼,打完后兄弟们立刻向土坡跑去,引yòu鞑子下马追击,若是鞑子不上当下马咱们再绕到土坡后面上马跟鞑子拼了,都听见了吗?

    众人齐齐点头,方老四咬了咬牙反手抽出了背上的标枪低声骂道“娘的,老子今天豁出去了。很快。这些清兵就来到了山坡前,他们骑在马上一边走一边用满洲语大声说着什么,不时一阵的狂笑传来,众人还观察到在这些清兵旁边空着的马匹的背上还驮着大包小包,古晨估计这些都是他们四处掳掠而来的财物。

    等到前排的三名鞑子走到绊马索上时,早就等得焦急的韦老三和吴明俩人实一起合力使劲的拉起了绊马索,只听到一声惊呼和马匹的嘶叫声传来,为首的三匹马被绊马索一绊来了个马前失蹄,原本骑在马匹上的三名马甲兵措不及防之下被摔下了马,饶是这些鞑子兵都是久经战阵的老兵也不禁一时乱成了一团。

    此时。道路一边的山坡上也传来了一声暴喝“打!”

    随着这声暴喝,山坡上立时飞下了几支箭镞,以此同时伴随着箭镞飞来的还有几支标枪,这些东西都齐齐的向着倒在地上的三名鞑子兵飞去,倒在地上的鞑子兵无法躲避,只好眼睁睁的看着箭镞和标枪向自己飞来。从高处且才二十多近的距离上飞来的箭镞和标枪杀伤力是惊人的,三名鞑子每个人都被箭镞或标枪击穿了棉甲。

    把标枪投出后,来不及观看战果的古晨立即飞速起身向后跑去,嘴里还不忘大声喝道:“大家快跑!”

    八名放完了冷箭的夜不收立刻收好了家伙撒开了脚丫子向后跑去,留给几名鞑子兵的只有一路的烟尘,而当中的那名鞑子头目愣了一下立刻暴跳起来。不过他毕竟是经验,他一面指挥着身后的七名披甲人下马上山坡追人,自己带着剩下的两名马甲立刻策马向山坡后饶了过去。

    且说古晨带着七名弟兄拼命的向山坡后跑,跑了一会后方老四气喘吁吁的喊道“古头,后面的追来的只有那七名披甲兵,还有三名马甲兵没看着啊。”

    古晨脸sè微微一变“不好,那三名马甲兵肯定是要绕到后面想要抄咱们的后路,我们赶紧回去上马,否则就来不及了!”

    众人也不答话,拼了命的撒开脚丫子就往回跑,他们都知道要是自己八名步卒遇到三名骑着马的马甲兵后是什么下场,不过让他们稍微欣慰的是哪个坡是弧形,鞑子要骑马绕过来所费的时间比起他们两条tuǐ跑步的时间也不占多少优势。

    当他们跑到后山坡上了马时,前面已经传来了一阵急促的马蹄上,三名马甲兵已经出现在他们的面前。

    古晨大吼了一声“杀鞑子啊!”

    八名夜不收策马向着前方冲去,百来步的距离对于策马冲锋击的双方来说,不到十秒的功夫就已经接近到三十多步的距离,而这些马甲兵的反应确实很快,很快就搭弓向他们射出了箭镞。

    “嗖嗖嗖”

    三声弓弦的紧绷声瞬时间响起,三支重箭飞速向古晨他们飞来,这几名马甲果然是征战经验非常丰富的老兵,三支重箭射得是又快又准,飞奔在前面的三名夜不收除了古晨反应迅速块,得以躲开外,古晨旁边的两名夜不收却因为躲闪不及被重箭击中,惨叫了一声跌落下马,他们各自xiōng口都是中箭自马上滚落下来,沉重地摔到在地,几声马嘶声立刻响了起来。

    其实说起来鞑子骑弓、步弓的射程并不是很远,但是他们所用的箭镞却是又大又沉,箭镞用透甲锤点钢,射石不卷,破甲力强,射入极深。被他们的弓箭射中后中箭的人会血流不止,很快就会失去战斗力。

    而中箭的两名夜不收都是xiōng口中箭,他们所穿的棉甲根本就防不住这样的重箭,箭镞穿过了棉甲透xiōng而过,嘴角顿时吐出了血泡眼看是不能活了。

    看着前面两名明军倒地,这三名鞑子的马甲兵狞笑一声,立刻从箭壶中抽出了箭镞搭上弓弦准备射箭,按照他们的速度只要不到两秒钟的时间他们就又能射出一支箭镞,但是飞驰而来的六名夜不收却再也不给他们机会了。

    古晨早就抽出了手铳,对准了为首的那名什长扣动的扳机。

    “碰碰碰!”

    数道白烟伴随着沉闷的响声率先响起,正在奔驰的三名马甲兵虽然都中了枪但由于手铳威力的缘故和鞑子兵棉甲的防护力都很强,他们并没有丧失战斗力,但他们的刚要射出的箭镞却都射飞了,此时再弯弓射箭已经是来不及了,在为首那名什长的带领下三名马甲兵仿佛没有收到任何影响似的依旧狂叫着从背后抽出了虎头枪向古晨他们冲来。

    被两名兄弟的死给刺jī到的古晨也大吼一声,收好手铳又掏出了背后的标枪朝着前方投了过去,一个马甲兵被古晨投出的标枪刺了个透心凉,终于跌落下了马,而跟在古晨后面的几名夜不收也纷纷投出了手中的飞斧或者标枪,说时迟那时快,此时双方的距离已经不足十步,这么短的距离内根本就不用担心准头,正在吼叫着飞奔而来的两名马甲兵被没人被两支标枪或飞斧砍中,两名马甲沉重的身子在双方战马即将接触的时候轰然跌落在了地上。

    古晨他们和清兵的马匹错过后很快又绕了回来,古晨对想要下马查看那几名鞑子兵情况的方老四喝道:“还愣着干什么,上边还有几名鞑子,赶紧去干掉他们!”

    方老四和几名夜不收这才猛然惊醒,向着山坡后往回冲去,当他们冲回后山坡时才发现这七名披甲人才跑下了山坡,当他们看到五六匹战马隆隆的向他们冲来的时候想要往回跑已经来不及。五六把标枪、飞斧等物已经齐刷刷的向他们飞了过来,在连声的惨叫声中,顿时就有四名披甲人被击中倒在了地上。

    把四名披甲人击倒在地后前面飞奔而来的骑士已然冲到了他们的面前,他们纷纷抽出了适合近战的马刀或者砍刀借着马力劈了下去,一名披甲人大声惨叫,双手按住脖子,鲜血不断从他手间喷射出来。却是方老四的马刀劈开了他的护脖,将他的咽喉深深劈开。

    剩下的两名披甲人也很快被夜不收们砍成了肉酱。

    看着周围横七竖八的尸体,方老四呆了半响,从刚才嗜血的状态中清醒过来后才放声大哭道:“古头,张家兄弟他们走了哇。”

    古晨强忍着悲伤训道:“你哭什么,咱们自打穿上这身皮开始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的,分别只是迟早而已。赶紧让兄弟们收拾一下,把鞑子的脑袋够砍下来,马匹和东西都带走。”!。

第一百一十二章 阿穆尔之怒

    当古晨带着几名夜不收打扫完战场带着战利品和死去的袍泽上马呼啸而去之后,约莫过了两刻种后从西南边又过来了十几名鞑子骑兵,这些骑兵穿着穿着的盔甲又和刚才那几名马甲不同,他们的铠甲被涂成了白sè,头上也带着白顶尖盔,神情中彪悍的神sè更胜刚才那些马甲,若是古晨等人在此一定会会认出来,这就是清兵中最精锐的兵种之一白甲兵。这些白甲兵看到地上摆得横七竖八,被剥得精光的无头尸体脸上不禁齐齐变了颜sè,为首的那名白甲兵下了马在几名尸体上查看了一下后沉着脸用满语说道:“这些人是阿尔泰他们,他们定是遇到明军的大队人马而且很有可能是他们最精锐的夜不收,否则阿尔泰他们不会连报信的人也逃不出一个。对了,阿尔泰他们还带了几名披甲人你们四处查看一下,看看他们在不在,若是发现那些南蛮的踪迹速速回报.”

    “渣!”

    过了一会一名白甲兵来报“启禀牛录大人,属下在前面的山坡上发现了那几名披甲人的尸体,他们也和阿尔泰他们一样被割去了头颅,浑身的衣物也被那些南蛮子给剥走了。”

    这名牛录把牙齿咬得咯咯响“这些混蛋,要是这些南蛮落在我手里我一定要把他们开膛破肚碎尸万段。”

    “大人”这名白甲兵犹豫了一下问道:继续追下去吗?”

    这名牛录一怒之下伸出手就给了这名白甲兵一巴掌骂道:“笨蛋。你现在去追那些南蛮?人家早跑了,你想去吃灰尘吗?”

    白甲兵挨了一巴掌也不敢回嘴,只是头低声不语。

    “真他娘的晦气,好了,我们先回去禀阿穆尔大人。请他定夺吧”牛录发了一通脾气后也没办法。悻悻的带人收拾好十几具被割了脑袋的鞑子向原路返回。

    再说古晨等人带着鞑子的首级和二十多匹鞑子的战马沿着东南方向一路狂奔,直到夜里子时才看到远处有一处地方灯火通明,一座座帐篷在火中中忽隐忽现。从远处望去不时还发现一队队士卒绕着营地巡逻。

    古晨等人的马蹄声惊动了巡逻的士卒。】很快就有一队骑兵出了营地向他们迎来,在隆隆的马蹄声中这队骑兵很快就逼近了古晨等人,为了防止误会,古晨隔着老远就喊道:“别误会,是自己人!我们是夜不收第三什的。”

    古晨刚说完,一个洪亮的嗓子就在前面响了起来“前面是古晨兄弟吗?”

    “王大人,卑职正是第三什的古晨。”古晨一夹马肚子加快了速度向前方奔去。

    当双方会和后,古晨看到前面已经下马等待的一名百户。再也抑制不住悲愤的心情哭道:“大人,卑职无能,第一次出战就折了两名兄弟,张家兄弟他,他们走了啊。”

    已经改任为夜不收百户的王志叹了口气,拍了拍古晨的肩膀说道:“自古将军难免阵上亡,这些天已经有三十多位夜不收的兄弟和鞑子的斥候遭遇后去了。”

    “什么,已经有三十多位兄弟去了?”古晨一听一时忘了悲伤,双目瞪得老大,他们夜不收是全军挑选出来的精锐。怎会在短短七八天的时间里阵亡这么多。

    “是的,其中有一队兄弟是全军覆没,还有几位被鞑子掳去的弟兄被他们开膛破肚抽筋,有了还被点了天灯。”王志的语气变得低沉起来,这些天夜不收的大量阵亡也让这些从未和清兵交过手的灵山卫的军官士卒们感受到了战争的残酷,同时也对鞑子的凶残有了更深刻的了解。

    “这些该死的鞑子。”愤怒的古晨一拳打在了身后一匹马的背上,把马背上的人头给震了下来。

    “嗯,那是什么?”王志看着地上滚落的人头,俯身捡了起来查看了一下带着惊讶声说道:“这些都是鞑子的首级吗?”

    “正是!”古晨点头擦了擦通红的眼睛狠声道:“就是这些该死的鞑子,张家兄弟才送了命。我都不知道回去后怎么跟他老娘交代啊。”说完古晨的泪水又忍不住流了出来。

    “哼,混账话!”一声暴喝在身后响了起来。

    众人一看,一名穿着锁子甲,身材高大的将领在身后正怒视着古晨。

    “见过千户大人!”众人一看来人连忙躬身行礼。

    原来来人正是庞刚,只见庞刚怒视着古晨喝道:“咱们身为军人,保家卫国乃天经地义,纵然战死沙场也无话可说,咱们死了三十多名弟兄,难道鞑子就不死人吗?咱们此次出兵所谓何来?况且两军对阵拼的就是一个狠字,人家都说鞑子兵狠,咱们就要比鞑子更狠,鞑子不是把咱们的兄弟开膛破肚吗?咱们这回就把他们千刀万剐!我们要打得鞑子看到我们就害怕,这样才能打出咱们大明军人的威风来!”

    庞刚的话声音不大,但却带着腾腾的杀气,他看了看地上十多个首级后欣慰的点点头:“你叫古晨是吧,你们小队此次能斩获十多个鞑子的首级这就很好,没了堕了我大明的威风。你放心,本官向你们保证,只要本官在一天阵亡兄弟的家属本官都会让人妥善安排,绝不会让兄弟们流血又流泪。”

    众人听得出庞刚的话中还带着一丝颤音,显然心中也是动了情的。皆感千户大人的仗义,齐齐单膝跪地叫到:“愿为大人效死!”

    “好!”庞刚颤声说道:“大家要记住,此次出兵和鞑子交战,即便是死绝了也决不能让鞑子越过山东一步,更不能让他们来祸害咱们灵山卫的父老乡亲。”

    “驱除鞑虏,万死不辞!”

    士卒们的叫声响彻了夜空…………

    于此同时,四通镇里也是灯火通明,此时的镇子里四处都是鞑子兵,营内的旗号多为红sè镶蓝,这帐中鞑子兵的盔甲同样是红sè外镶蓝边。这些鞑子兵正是此次作为入侵河北的前锋镶蓝旗中的一部。

    在镇子〖中〗央的一间屋子里竖着一杆大旗,旗子的图上无蟒,在屋子的正中坐着一个四十余岁的清兵将领,身着精良的红sè镶蓝盔甲,大饼脸,塌鼻子,脸上有几道疤痕,容貌颇为的丑陋凶恶,脑后拖着一根细长的金钱鼠尾猪尾辫,此人正是镶蓝旗的先锋官甲喇章京阿穆尔。

    甲喇章京这个官职同等于明朝的参将,作为镶蓝旗中有名的猛将,阿穆尔对于近日手下的探子不断折在名句可能夜不收的手上大为震怒,在他的屋外十多三名血淋淋的无头尸体整齐的摆在了外边。

    “这已经是第三十六个,咱们已经有三十六名勇士折在了东南边那些汉狗的手里,你们是我们大清国的耻辱!”

    站在他旁边的牛录讨好阿穆尔,特地在他的耳边恭维的说道:“主子,那些汉狗在咱们手里同样也没有讨得了好,咱们这些日子也同样干掉了他们三十多人。”

    “啪!”

    愤怒的阿穆尔一巴掌甩在了他的脸上,一道五指红印立刻浮现在他的脸上,这名满脸横肉的牛录此时却是像只小猫般乖乖的站在一旁不敢多言。

    “你这头蠢猪!”阿穆尔的话里充满了yīn狠和凶残,仿佛一条躲在地洞里的毒蛇在吐着毒信般丝丝作响“咱们大清有多少人口,那些汉狗又有多少人?一对一的换伤亡咱们换得起吗?那些汉狗就像草原上的野草,割了一茬又会长出一茬,他们就是拿十条命来换咱们大清勇士的一条命咱们都是亏的!我是看在你十多年来兢兢业业服shì我的份上,才把这些探子交给你,现在一下子就折了二十多名步甲和十多名马甲,你让我怎么向阿巴泰大人交代,你说,你说啊!”

    “主子,奴才知错了,请您责罚奴才吧。”这名牛录满脸惶恐的跪在地上,脸都贴在地上了。

    “哼,起来吧!”余怒未消的阿穆尔喘了几口气,一脚提在这名牛录的身上冷哼道:“要不是看在你这奴才服shì了我这么多年的份上,我今天就把你贬与披甲人为奴。”

    “多谢主子宽宏大量,奴才感恩不尽。”

    这名牛录爬了起来赶紧站在阿穆尔的身边问道:“主子,咱们明天要怎么办?还要继续向济南进发吗?”

    阿穆尔摇了摇头:“咱们大清此次出兵的主要目的是为了抢财帛和人口回去,不宜攻占太多的地方,阿巴泰大人命我等东进也不过是威慑一下山东方面的明军,让他们不敢轻举妄动而已,现在德州还没有攻下来,而山东方面的明军既然已经察觉到了我们的动静,他们必定有所防范,因此我们还是不要轻举妄动的为好,免得坏了阿巴泰大人的好事,你明白了吗?还有,这个四通镇是通向德州的必经之路,咱们只要守住了这里就算是完成阿巴泰大人交给的任务了,不过若是那些南蛮不识抬举那也别怪咱们不客气了。”

    “渣!”!。

第一百一十三章 初次交锋

    在阿穆尔的想法里,现在的明军在大清国多年的威慑下早已吓破了胆,虽然偶尔也有一些夜不收敢于大清国的探子较劲,但是现在自己麾下有两千兵马,在他看来这两千兵马足以和一万明军交锋而丝毫不落下风,因此虽然他知道东南面的山东境内肯定有明军在侧,但他丝毫没有不认为自己自己会有什么危险。

    二月二十八日己时四通镇里一片寂静,周围只有不时传来的清兵巡逻队走路的声音,在一间大屋里,阿穆尔躺在chuáng上正呼呼大睡,在他的旁边还躺着两名赤身**,略带几分姿sè的fù人正睁着一双哭得通红的眼睛带着恐惧之sè看着阿穆尔。

    昨天晚上阿穆尔在这两名抢来的fù人身上拼命发泄着兽yù,直到大半夜才呼呼大睡,现在睡得正香。

    这时,门口外传来了马蹄声,紧接着一阵匆匆的脚步声传来“大人、大人,小人有紧急军情禀报!”

    睡得正香的阿穆尔被门外的喧哗声给吵醒了,被打搅了好梦的阿穆尔**着上身坐了起来lù出了上半身上那浓密的xiōng毛,他没好气的胡乱披了件小卦衣光着脚走向门口,嘴里没好气恨恨的骂道:“你们这些该死的奴才,若是让老爷听到又是什么鸡毛蒜皮的破事看老爷不扒了你们的皮。”

    走到门口后阿穆尔看到门前正跪着一名探子。心里还在为被人打搅了好梦的阿穆尔伸出毛茸茸的大脚踢了这名探子一下后不耐烦的问道:“说罢,到底是什么事?”

    这名探子用带着焦急的声音禀报道:“启禀大人,小人等刚才在四通镇二十里外发现了明军大大队人马,此刻他们正向四通镇开来。”

    “什么!”阿穆尔心里一惊,伸手抓住了这名探子的衣领把他用力拉了起来大声喝问:“此话当真。他们有多少人,有无骑兵?”

    “回大人话。小人所言句句属实,适才小人在往东南方向查看的时候碰上了明军大队人马,那些明军皆为步卒。大约有三千多人。还有为数不详的辎重在后,骑兵却是很少,只有百骑左右。小人等人在查看时被明军的夜不收察觉并围了上来,小人因为寡不敌众,所部人马损失殆尽,只有小人逃了出来。”

    “好哇,我没有去寻那些汉狗的晦气,没想到他们反倒是要打上门来了。”阿穆尔认为这是明军对自己的挑衅,一股怒气涌上了心头。“看来咱们大清铁骑的威名还没有传入山东境内啊,以至于现在连什么阿猫阿狗都敢冲爷呲牙了。”

    “传令,让所有人都集结,准备随爷灭了那支敢来送死的明军!”

    “渣!”

    阿穆尔一声令下,很快镇子上就响起了低沉的号角声,一队队清兵很快集结完毕,在各自牛录的带领下向着四通镇外开去,一场jī战即将拉开。

    此时在四通镇外十多里出,庞刚正领着军队稳步向前,刚才王志来报部队的行踪已经被鞑子发现之后。庞刚就知道鞑子若闻得有明军前来攻打,一向骄横的他们一定会倾全力来进攻。因此庞刚立刻就让队伍变成战斗队形,把原本走在最后的辎重营调到了行军队伍的中间,并且把荆棘战车也准备妥当。

    所谓荆棘战车就是在大车的外表插上了满是铁刺的铁板,这些战车平日里用来拉运粮食,在战时还可以用来充当保护步兵的盾牌,这也是明末时期明军用来对付清军的有效利器之一。

    当庞刚这队人马走到距离四通镇不足十里的一个开阔地形时时,一名夜不收骑着快马气喘吁吁的策马跑来大声禀报道:“大人,前面正有大队鞑子兵向我军涌来。”

    “果然来了!”庞刚冷哼一声说道:“鞑子果然如传闻中那么狂妄,传本官命令,立刻让各部拉车结阵准备迎敌。”

    “是”

    一声令下,七百名辎重兵很快就把数百辆大车分成两层围成了一个大圈,把所有士卒都护了起来,近百名夜不收也呼啸一声四散而去开始在车阵外开始游dàng。

    趁着这个机会,庞刚把一千名鸟铳手分成五排,站到了车阵后面,一千名刀盾手护住两翼,长枪兵则居中准备随时策应。耳旁刚也在数百名亲兵的拥护下站在车阵的〖中〗央,而夜不收也轮番向庞刚汇报清兵和本部人马的距离。

    过了一会,在一阵滚滚的烟尘中,数百名鞑子骑兵出现在了众人的面前,在不远处清兵的探子还和明军的夜不收在不断的交手,双方互有胜负。看着正在不断jī战的夜不收,庞刚心中感叹于军中战马的稀少,要是他手中有一支上千的骑兵,何至于与让精锐的夜不收去干这种大材小用的活。

    按道理,前面的一千鸟铳手应该由一名千户来指挥,但庞刚的军队属于超编,整个四千多人的军队里只有他一个千户,因此庞刚只好命李源临时代替指挥。

    在这队先来的鞑子骑兵中,领头的牛录名叫萨哈连,是镶蓝旗中有名的勇士,今次他奉了阿穆尔的命令带着他的本部兵马来试探这队明军的虚实。

    看到对面的明军已经结好了车阵,骑在马上的萨哈连心中泛起了一丝不屑的冷笑,心道这些明军和以往遇到的那些明军也没有什么两样,遇到大清国的勇士后就只会龟缩起来当缩头乌龟。但他们却忘了连坚固的城墙都挡不住他们大清勇士的铁蹄,那小小的车阵又如何能抵挡得住呢?

    萨哈连转头对身边的一名白甲兵说道:“博尔中果,你马上带一百名勇士用弓箭去告诉那些南蛮子,咱们大清的铁骑不是一个区区的车阵就能够挡住的。”

    “渣!”

    萨哈连是一名老行伍了,和明军打过多年的交道的他很明白这个时期明军的战力,他的打算很简单,那就是用一百名清兵向这些明军示威,若是能让明军吃不住劲后撤那自然是最好的,这样他就可以从容的带着他的牛录尽情的屠戮这些只能靠两条tuǐ走路的明军。若是明军不后退,能吓吓他们让他们胆怯也是好的。

    按理来说萨哈连的打算是对的,也没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往常他遇到明军结阵抵抗时就是用的这个法子,而且还屡试不爽。可是他没有料到到的却是今天遇到的并不是那支平日里他遇到的明军。

    博尔中果率领着一百名骑兵丝毫不避讳,就这样直直的冲向了明军的车阵,一边冲锋还一边发出了“哇哇”的怪叫,在往日的作战中他们就是靠着这样的怪叫来让明军胆寒的。

    李源早就抽出了腰刀,站在车阵的后边,冷眼看着前方鞑子的骑兵向己方阵地冲来,当他看到身边的士卒有些人因为初次上阵而导致有些紧张脸上开始变sè时,大声的喝道“大家不要慌,按照平日的训练来做,各排听我号令准备轮流发射排枪!”

    在隆隆声中,一百名鞑子骑兵冲向了明军的车阵,距离越来越近,很快他们已经看到了对面的明军模样,当鞑子兵们看到对面的明军竟然手持鸟铳时,许多鞑子不由得咧嘴笑了起来,在他们的印象中明军的鸟铳其实就是废物的代名词,它们既怕风又怕雨,在恶劣的天气中往往十下也未必能打响一次。现在那些明军竟然不用弓箭而用鸟铳,博尔中果真不知道应该夸他们勇敢还是说他们愚蠢。

    心下大喜的清兵策马跑得更快了,很快就逼近了一百步的距离,很多清兵已经取出了弓箭准备对这个车阵放箭。

    就在这时,那些正在拼命策马奔腾的清兵只听到前方一阵枪响,伴随着一阵浓浓的白烟,跑在最前面的数十名骑兵犹如被一名巨人迎面打了一拳似的纷纷跌落下马,紧接着就是一阵阵马匹的悲鸣声响起,那是被铅弹打中了身体的战马的哀鸣。

    “那些南蛮的火器已经发射过一次了,咱们赶紧冲过去把他们都消灭!”看到自己的部属在明军的一轮齐射下竟然损失了数十骑,博尔中果心中就是一阵肉痛,他很清楚那些跌落下马的勇士活命的机会非常渺茫,在后面马蹄的践踏下,他们能有个囫囵的全尸就已经不错了。

    “继续冲!”博尔中果红着眼睛挥舞着手中的虎头枪大声呼喝道“准备射”

    博尔中果的话还没说完,前方又传来一阵炒豆子般的枪声响起,正在一边挥舞着虎头枪一边给下属打气的博尔中果只觉得xiōng口传来一股剧烈的疼痛,他一低头就看到自己xiōng前的棉甲上出现了一个小指般大小的小洞,随后他就觉得全身的力气仿佛都离自己而去。再也抓不住缰绳的他一头栽了下来,重重的落在了地上,于此同时跟随在他身边的清兵也纷纷栽倒在了地上。

    一支百人的骑兵队伍就这样覆灭了!。

第一百一十四章 阿穆尔到来

    萨哈连看着一百名骑兵就在自己的面前在不到一盏茶的时间里被面前的明军消灭得干干净净,只觉得自己的心瞬间沉到了谷底,一百名大清国的精锐啊,就这么在自己的手中折损掉,要是让阿穆尔大人知道他会活活剥了自己的皮的。

    “不行,决不能让一百名勇士就这么白白战死,否则阿穆尔大人绝对绕不了自己。”想到这里,萨哈连举起了手中的斧头正要下令发动攻击。可是没等他下令后方就传来了一阵阵马蹄声,萨哈连一回头,一杆红sè镶着蓝边的大旗迎风飘扬。

    此时车阵里的明军们刚击毙了一百名鞑子骑兵后士气大涨,要不是庞刚在组建部队的第一天强调的就是森严的军纪,士卒们恐怕就要欢呼出来了。

    庞刚站在车阵中间临时架起的车上,看到刚才的战果后正要对身边的大壮说些什么,突然发现前面又出现了一股股尘烟,一队队的清兵正向己方开来,他们步骑交加,军容严整。庞刚初步估计,人数怕有一千三百人之上。

    大壮骂骂咧咧的骂道:“他娘的,这些鞑子是从哪里蹦出来的,怎么会有这么多人,他们这一路的主力不是准备攻占德州吗?怎么还敢这么分兵?”

    庞刚冷森然道:“这有什么奇怪,鞑子向来猖獗,否则就不会以区区一万人就在河北之地肆虐,并还敢打咱们山东的主意了。”

    “哼。这也怪那些边军无能,竟然让那些鞑子来去自如,如若无人之地。”大壮现在对那些边军的战力已经是极度的鄙视了。

    就在俩人说话间,清兵陆续开了过来,在清兵大军前面的。是一队队的骑兵哨探,他们呼啸而来。只是不断的绕着庞刚的车阵周围,一边还不断的用满洲语冲堡上怪叫着,而庞刚麾下的夜不收则看到对方势大。并没有与清兵交手。而是在王志的带领下向周围散开,远远的监视着鞑子的动静。

    很快,清兵大部滚滚而来,旌旗红蓝一片,慢慢的集中在原先那队清兵的地方。

    看到清兵达千人以上,庞刚周边的一些军士将官都出了粗重的喘气声。虽然众人皆有心里准备,刚才也歼灭了一百鞑子兵,但此刻清兵大兵压,凭借着清兵昔日的yín威对他们来说还是有着一丝不小的压力。

    依照庞刚的了解。除了上三旗外,其余下五旗一般都有十五个牛录左右的旗丁(当然了,这个数量是随着旗主的地位在不断变化的),每五个牛录由一个甲喇章京统领。作战时甲喇行则一路、止则一处、战则攻一处、现在看来果然如此。

    清军步骑肃然列阵。全军上下散发着一股摄人之气,虽然他们已经看到了前方被明军击毙的一百骑兵的尸体,但他们的军纪仍是森严齐整,所有军士只是静静而立,整个军阵没有一丝的喧哗。

    在清兵的军阵中是一片红蓝相间的颜sè,在清军大军的正前方肃立着一杆大旗,上面正是一杆红蓝相间中间无蟒的旗帜。在这杆大旗下的清兵将领正是镶蓝旗的统领阿穆尔。

    阿穆尔尽起麾下一千多兵马要来主动进攻这支胆敢侵犯大清军队威严的明军最主要的原因就是要杀鸡给侯看,他要让山东境内的大明官吏和士卒们都知道,大清的军队是天下无敌的,此前他也在心中暗地里下了决心,他要把这支明军全部消灭掉,即便是他们主动投降也绝不接受,他要让山东境内的所有明军都知道胆敢冒犯大清威严的下场。

    但是当他来到明军阵前的时候让他惊讶的却是先前派出的萨哈连率领的牛录竟然在短短的时间内就损失了一百人,这可是镶蓝旗征战多年的精锐啊,就这么没有了,这让阿穆尔在心痛之余也勃然大怒。

    萨哈连此时就直tǐngtǐng的跪在阿穆尔的面前,把连贴在地上,头也不敢抬,身子在微微颤抖,跟随阿穆尔多年的他深知这位甲喇章京是多么的凶残,自己此次损失这么大能不能保住小命还是尚未可知啊。

    阿穆尔的脸上神sè不断的变化,显示着他此时的心情是如何的jī烈,此时的清兵已经自动合成了一个大阵,每个牛录又单独列成一个小阵,战兵在前,辅兵在后,共计一千四百五十余人。

    五个牛录中,每个牛录皆有大旗两杆,掌旗亲军二人。牛录身旁又有咯把什兵二人,他们就是后世满清的前锋营军士,这些士卒一个个盔上飞翎,身后有飞虎背旗一杆,身着明盔明甲。

    此外又有白摆牙喇兵十七人,也就是号称满清的精锐白甲兵,后世满清的护军。他们一sè的明甲,盔上是高高的红缨,背上有蓝炎边旗一杆。

    这十七个白甲兵由一个满洲人称之为壮大的头目统领,明甲红缨,背上插着斜尖的本sè旗。

    在清兵中,他们一个牛录有三百兵,三人中有一人披甲为战兵,其中分为步甲、马甲,余者是辅兵,他们还细分为有马的跟役与无甲的徒步跟役。

    在这五个牛录中。除了每个牛录的亲兵。喀把什兵与白甲兵外,每牛录下还有马甲兵四十人。马甲兵明盔暗甲,箭五十只,弓刀各一由两名称为分得拨什库的满州军官统领。

    又有步甲兵五十人,由两名步兵拨什库带领,拨什库皆是盔上黑缨。身上都有方二尺的背旗一杆。

    不论马甲步甲,每数人或十人皆设什长一人,满洲人称之为专达的小头目。

    在这个甲喇的清兵中,共有披甲战兵五百多人,余下的皆是跟役与辅兵,他们身上未着甲,或是仅着内中没有铁叶的棉甲。除此之外,每个牛录中还有铁匠、鞍匠十数人到数十人不等。

    阿穆尔深吸了口气,沉声说道:“萨哈连,你可知罪!”

    “小人知罪,小人指挥不当,导致一百勇士战死,小人最该万死!”萨哈连不敢抬头,把脸趴在地上不敢抬起来颤声说道。

    “万死?”阿穆尔嘿嘿笑道:“你能死一万次么,你只要死一次就够了,我且问你,对面那支明军是哪里的队伍你知道吗?”

    “小人不知!”

    “他的统兵将领是谁你知道吗?”

    “小人人不知!”

    “他们装备了多少火器,营**有多少军械配备如何你知道吗?”

    “小人人还是不知!”

    “你不知,你是一问三不知,我要你这这个废物有何用!”阿穆尔气得暴喝一声紧接着上前一脚踢到了萨哈连的xiōng前,镶嵌着铁甲的牛皮靴坚硬异常,即便是萨哈连穿了两层的铁甲也不由翻了个跟斗,一个大马趴似的趴在地上,xiōng中一阵气闷一时间竟然爬不起来,不过萨哈连反而是心中窃喜,他深知阿穆尔的为人,要是他还愿意踢你那还证明他没有完全把你放弃,要是你打了败仗后他还笑着跟你说话那才是你死期将至呢。

    阿穆尔踢了萨哈连一脚后心情仿佛也顺畅了一点,他yīn沉沉脸sè低声喝道:“萨哈连,我再交给你一个牛录,你带着他们必须把那些汉狗给我杀光了,我要用那个明将的人头来做夜壶,要是跑掉一个明军萨哈连你也不用回来了。”

    “渣,小人遵命!”萨哈连恭敬的应了一声往后退了两步这才回头向自己牛录的战阵走去,当他走到一半时身后传来了阿穆尔的声音,“要是你能够全歼这股明军,我就开恩让你做我的奴才。”

    “渣!”

    听了阿穆尔这话的萨哈连身形一晃,,转过了身来,只是此时的他已经是jī动得眼泪鼻涕都涌了出来,只要自己做了阿穆尔的包衣奴才那么自己今后在镶蓝旗的地位那可就水涨船高了。

    “这次一定要把那些明军统统杀掉,否则自己就完了!”萨哈连心中很清楚刚才阿穆尔话里,要是这次还不能全歼面前这股明军自己还是主动自杀吧,省得别人来动手。

    回到自己军阵里的萨哈连此次准备得很久,约莫过了半个时辰才有数十名满清的士卒推着三十多辆盾车慢慢的从清军的军阵中慢慢出来,这些盾车并排平行,在这些盾车的后面还跟着数百名清军。

    站在高处的庞刚略略数了一下,这些人里大约有一百名战兵和两百名辅兵,此外萨哈连还亲率两百名骑兵在后面跟随,这种阵势摆出来就已经证明了萨哈连已经把庞刚当成了真正的生死大敌来看待。清军在攻坚作战中向是以盾车为前列,用来消耗防守方的火力,抵挡弓箭枪弹,随后死兵、手执盾牌大刀长枪等兵器的士卒才进行突击,他们一般穿着两层重甲,内穿锁子甲,外穿内镶铁片的棉甲。

    甚至有些清军将领还穿着三层重甲。最里层为锁子甲,其次是铁甲,最外层是镶铁棉甲。有了这三层重甲,这样他们的防护力就很可观了,一般的明军箭镞根本没有办法对他们造成致命伤。

    而在这些死兵里,大多是清兵中的步甲。他们的战场经验非常丰富。在死兵的后面。还跟着身着轻甲善射的弓箭手,用来支援死兵,最后才是最精锐的白甲兵,他们一般是用来督战用的,如果地形适合,他们还有一部分的骑兵进行机动配合,清军就是凭借着这种阵势在与明军的战斗中战无不胜的。!。

第一百一十五章 步卒冲锋

    北风呼啸着刮过,卷起一片尘土,吹得身上的衣衫也是猎猎作响,由数十辆盾车为先导组成的攻击阵型慢慢的逼近了圆形车阵,另有上百骑兵也在车阵周围游dàng,他们的目的很简单,那就是四处游动给这支明军制造麻烦,最低限度也要给他们制造心里压力,假如前面这支明军lù出破绽,他们也会毫不犹豫的像饿狼一般扑过去,世世代代在白山黑水间以狩猎为生的鞑曐子对于狼的天xìng早已模仿得惟妙惟肖。

    对于清兵的动作站在车阵中心的庞刚看得一清二楚,清兵的目的他也很明白,但是他没有办法作出有效的反制,让他拿手中仅有的已经不足百人的夜不收去和鞑曐子的骑兵硬拼,他可舍不得,因此他只得调集了两百名鸟铳手分布在两旁阻止清军的靠近。

    萨哈连指挥着队伍缓慢的前进着,他相信只要自己小心应战,凭借着大清国勇士那天下无敌的野战本事,那些懦弱的明军决计不是他们的对手。

    不过刚才那些明军火器的威力也给了萨哈连很深刻的印象,虽然那些骑兵只是身着棉甲,但明军的火铳依然能在七八十步外就洞穿骑兵们们的身体,这样的威力足以让萨哈连加倍小心。

    看着前面盾车在慢慢的逼近,庞刚却是冷冷一笑,在他这名清军将领却是谨慎得过头了,盾车这个东西原本是为攻城而准备的,只能防护正面和上面射来的箭镞、铅弹等物,但是在野战中也使用盾车的话人家只需在在路面上弄点手脚这些盾车就成了废物,况且盾车的防护面积有限,在与敌军进行野战时所能发挥出来的作用实在是不大,看来这名清军将领是被刚才那些骑兵的下场给吓着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慢慢的、尘土中那些清兵离得更近了,最后他们进入到车阵的一百多步开外,这时候车阵里的人已经可以看清楚清兵的模样。

    庞刚在车阵里看得明明白白,第一bō逼来的清兵约有两百余人,位于尖刀位置的就是那领头的数十个马甲死兵,他们个个全部身着双层重甲,手上拿着硬木打造的重盾,由几个分得拨什库及专达带领,向着己方的车阵逼来。

    而在他们身后和旁边,若即若离的跟着数十名身披轻甲的善射的弓箭手。他们由一些步兵拨什库带领。再后又是一群手持兵刃的黑压压士卒,他们或有甲或是无甲,在这群人当中,一些人的盔上插着高高的红缨,背上有蓝炎杆旗,看上去全身铠甲为白sè的格外彪悍的士卒就是俗称为白甲兵的白巴牙喇兵,他们的样子却是格外惹人注目。庞刚还察觉到在这bō的清兵里,出现了一个牛录章京的官幕大旗。

    在他们的身后还有上百骑的骑兵在忽左忽右的游dàng,他们忽而聚在一处,忽而分散开来,给人一种飘忽不定的感觉。

    看到敌军已经逼近,庞刚对身边的令旗手说道:“命令鸟铳手准备!”

    领旗手听到命令后手中的令旗扬起挥舞了两下,时刻紧盯着领旗手动作的李源立刻就命令道:“第一排鸟铳手准备!”

    听到了李源的命令,第一排两百名鸟铳手立刻上前几步把经过了改装的鲁密铳架到了荆棘战车的铁架上,已经装弹上膛的燧发枪稳稳的对准了前方。

    萨哈连看着己方的盾车就这么稳步向前,而前方的明军也对徐徐逼近的盾车还不理会,心中不由得大喜,心道舟己倒是高看那些明军了,没想到他们竟然会蠢道不理会这些盾车,届时只要让盾车逼近明军阵前五十步那么就大事定矣。

    眼看着这些死士推着盾车已经逼近了明军九十步了,萨哈连嘴角的笑意更浓了,但是上天仿佛是不想让他太高兴似的,十几辆盾车突然集体轰然一歪,犹如一名喝得叮咛大醉的醉汉一般一头歪倒在一旁。

    “混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萨哈连瞪大了眼睛看着那十几辆突然歪倒在地的盾车大声喝问道:“前面到底是怎么回事,那些盾车怎么突然就倒了?”

    不一会,有清兵来报,那些盾车是由于踏到了深坑才陷进去的。

    “快把盾车拖上来抬起来!”暴怒之下的萨哈连扬起手中的皮鞭给了前面的披甲人就是一鞭子“我给你们一盏茶的功夫,马上把盾车拖上来继续前进!”

    “大人,那些明军在前面挖了好多坑,即便是奴才们把盾车都拖出来也走不了。”

    “什么!那些南蛮如此狡猾!”

    暴跳如雷的萨合连气得直跳脚,咬牙命令道:“没了盾车咱们大清国的勇士也同样可以打仗命令前面的勇士抛开盾车全速冲锋!”

    “是!”

    接到了命令后排在最前面的马甲立刻从盾车后面冲了出来,用最快的速度朝着明军车阵冲去!

    看前方的清兵抛开盾车加速冲来,他们的声音听得越来越清楚,李源估了估距离喝道:“准备射击。”

    立时一片鸟铳移动的哗哗声响。第一排的鸟铳兵都是举统瞄准了前方奔来的清兵们,他们依着鸟铳上的准星各自找到了自己的目标。凛冽的寒风下他们的脸庞都冻得有些通红,但此时他们都是紧抿着嘴,只是专心致志地瞄准着。

    清兵很快进入八十步,他们齐齐的发出一声呐喊开始加狂叫着冲上来。

    看着黑压压冲上来的清兵,李源的手心中不由得渗出了一层的汗水,他回头看看一旁的鸟铳手们,发现他们虽然也同样紧张,但是在数个月以来的严格训练和大壮的军棍下他们都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若没有长官的命令就算是敌人冲到眼前都不能开枪。

    在双方交战的区域内除了冲锋的清兵发出的呼喝声外,整个区域内奇异般的寂静无声,现在清兵已经冲进了八十步的距离,可前面的明军依然毫无动静,这种安静在清兵看来却是异常的诡异。

    在于明军打惯了交道的清兵眼中,他们原本是非常很看不起明军使用的火器,作战时的种种火器的麻烦就不说了,就说鸟统吧,这种火器虽然射程远,但是威力只是在数十步外,且很难打破他们身上的披的两层重甲。

    清军在实战中已经得出了很丰富的经验,明军使用鸟铳,而他们用盾牌和油浸过的藤牌。在五十步外,就可以有效地抵御箭镞和铅弹的射击。估计明军的鸟铳可以在二十步的时候应该可以打破他们身上披的甲胄,不过二十步的距离对于清兵来说那已经是一个可以无视的距离,他们抬抬tuǐ就可以迈过去了。

    而且明军火器cāo作时失误多不算,就连意外也多,在交战时很多火器在临战时打不响已然成了常态。且明军的火器质量非常之差,很容易炸膛,还有明军的素质问题,作战时许多明军看到清兵一来就开始惊慌失措,没等清兵进入射程内就忍不住胡乱开火。人家都还没进入射程,那边火器就已经打了一轮,这样胡乱开火的后果就是明军的火器威力在野战中得不到充分发挥,这也是清兵屡屡在野战中大胜明军的原因。

    但是刚才一百名骑兵的群军覆没也给这些清兵提了个醒,这些从山东方向过来的明军似乎和以往遇到的明军大不相同,他们训练有素,且能严格服从军官命令,那些直到现在还倒在前面的路上的众多骑兵的尸体就是最好的证明。

    此时冲锋的清兵们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快冲,冲过去拉近和他们的距离就安全了!”

    一眨眼这些清兵依然冲到了七十步的距离,庞刚握着弯刀的右手依然开始有些颤抖,这个距离对于最前排的鸟铳手们来说是一个巨大的心里考验,在这个距离上最前排的军士们已经可以看清楚那些清兵的表情,他们张大着嘴巴,发出了连他们自己都不清楚的吼声,鼻孔大张呼出的气体在寒冷的空气中化为一道道白雾。

    庞刚曾经拿夜不收缴获上来的清兵的弓箭做过实验,清军的弓箭射程不是很高,只有七十步左右,只有到四五十步时才能对身穿棉甲的明军构成威胁,如果要射穿士卒普遍装备的锁子甲那得要靠近三四十步的距离才能做到口因此平rì里的清军作战一般都要靠近敌军五十步以后才开始弯弓搭箭,这个距离有时候甚至还会更短,不过清兵装备的弓箭的箭镞长至六七寸,其形如凿,射入极深还难以取出,只要被他们射中就很少有人能活下来。

    等那些清兵冲到六十步的距离时,庞刚终于开口下令道“开火吧!”

    他身边的一名号手用尽全身的力气吹响了。中的哨子,一道尖锐的声音顿时划,破了冰冷的空气”回dàng在两军的阵前。

    站在前排已经等得不耐烦李源举起了手中的弯刀仿佛用尽全身的力气大声的喊道:“开火!”!。

第一百一十六章 开火

    随着震耳yù聋的鸟铳齐射声响起,车阵最前方把鲁密铳架在荆棘战车后第一排的两百名鸟铳手一起开火,这两百名鸟铳手所排着的阵型比较长,有一部分是从两旁的侧面向清军射击。一道道火红sè的火光带着炒豆子般的声音响起,浓密的白烟也同时腾空而起飘dàng在空中。

    随着鸟铳声的响起,冲在前面的清兵立时倒了一片,虽然他们在冲锋的时候已经在军官的喝令下有意散散了彼此的间距。但冷兵器的思维依然在他们的头脑中根深蒂固,即便是散开了但一些士卒还是有意无意的靠在一起,而且严格的说起来清军的步卒还是第一次遇到这么有组织的排枪,因此他们所遭到伤亡也是不可避免的。

    而这次排枪对于清兵的打击也是惊人的,那些身着轻甲没有盾牌的的弓箭手以及那些连盔甲都没有的清兵和辅兵,他们身上几乎是同时冒出了一团团血雾,中弹的清兵全都发出凄厉地喊叫声痛苦的滚倒在地。值得一提的是这些圆头的铅弹射出去后穿透力和后世的尖头弹比自然是大大不如,但他们在侵入人体后的破坏力也因此而更加巨大,被铅弹击中的清兵如若是当场死亡的还好,那些被击中xiōng部、腹部的清兵他们身体里的内脏在中弹的那一瞬间都己经被小拇指般大小的铅弹把五脏六腑尽数打烂,这样的伤势即便是神仙来了也难救。

    而冲在最前面也是打头阵的那些身批双层重甲、手持重盾的死兵马甲们,也有十多多人被打翻在地,他们冲在最前头,瞄准他们的人自然也更多,枪打出头鸟的歇后语可不是白说的。灵山卫的鸟铳在六十步距离虽然没能同时击穿他们的双层重甲与厚实的硬木盾牌。但是弹丸的强大冲击力却是由他们全数承受了,只要铅弹打在他们身上,那铅弹出膛后所有的动能自然也全都由他们的身体来承受,那是十多名运气不好的马甲们被铅弹击穿了手中的木遁后铅弹依然带着动能击打中他们的重甲。虽然这些弹丸没有穿透他们所穿的双层重甲,但弹丸的动能依然透过重甲传入了他们的身〖体〗内,把他们身〖体〗内的骨头与内脏尽数震碎。这些运气不好被击穿了盔甲的清兵则是口吐鲜血,一个个都跪倒在地,巨大的痛苦让他们忍不住大声shēn吟起来,这些人即便是不死也已经丧失了战斗力。

    庞刚对前面这些被打得或死或伤的清兵没有丝毫怜悯,他面无表情的又下达了继续开火的命令。第一排发射完毕的鸟铳手起身后退,第二排早就等得心急的鸟铳手们立即快速插上。

    “砰砰砰”

    紧接着第二排的轰鸣声响起,站在后面跟着前进的萨哈连亲眼看到一名身披三层重甲、俨然是一副分得拨什库打扮的清兵军官捂着自己的右侧xiōng口,鲜血顺着他的指缝不断的涌出,他右手的兵器已经不见了踪影,左手还提着一个重盾,中弹后这名分得拨什库还能坚持着不倒,他跌跌撞撞地往后走来,脸上满是茫然之sè,似乎不敢相信眼前生的事情。

    明军的射击像是没有尽头,又是一阵枪声响起,这名向后走来的分得拨什库的后背又中了数弹,没有了盾牌的抵挡这名分得拨什库的情况更惨,后背被击中后他连shēn吟的声音都没发出来就直接摔倒在了地上,趴在地上的身体在不停的抽搐着,鲜血顺着盔甲流满了一地。

    萨哈连看得真真的,这名倒下的军官是他仅有的两名分得拨什库之一,也是他最得力的一个助手,现在连明军的面都没能挨上就倒在了阵前。

    原本如同潮水般向明军阵地扑去的清兵就如同碰上了一块坚硬的岩石,顷刻间就被打散。惨重的损失就连在后面一直观战的阿穆尔也愣住了,他原先也听萨哈连说过这股明军火器的厉害,但他一直都嗤之以鼻,他总认为是萨哈连为了推脱自己的罪责而编出的谎言。但是当他看到明军齐射的这一幕时他就预感到自己犯了个大错误,或许自己不应该让萨哈连用两个牛录就这么轻率发动进攻的。

    阿穆尔虽然为人凶残,但也不是个只会往前冲的莽夫,当他看到明军能在短短的一瞬间就射出三轮齐射把冲锋的死兵打得死伤惨重的时候就知道单凭萨哈连的两个牛录的人马是攻不破这队明军的车阵的。

    “快,快命令萨哈连退下来!”

    “大人,已经撤不下来了,现在萨哈连大人已经和明军纠缠在一起,没法退下来了。”

    阿穆尔看过去后,发现萨哈连所率领的队伍虽然在刚才的火器三轮齐射中损失了一百多名士卒,但还是有近两百名士卒冲进了明军车阵前的三十步的距离内,仿佛只要再加把劲就可以冲进明军的车阵里。要是这时退下来那可就等于把后背让给明军让他们打靶子了。

    清军也不愧有着凶残之名,虽然他们损失了一百多人,但还是有近两百名清兵冲到了距离车阵三十步的距离上,数十名一直跟随在马甲身后的弓箭手已经拉开了长弓把箭镞折了出去,数十支箭镞很快就落在了车阵后面,不得不说清兵的弓箭射得非常刁钻,在这一阵箭雨中就有十多名鸟铳手被射中倒在了地上,鸟铳手中箭的位置不是面门就是脖子,而且清兵还在他们的箭镞上专门浸泡了马粪,中了他们箭镞后很容易就发生感染,在这个没有抗生素和消炎药的年代发生感染后往往就意味着死亡。

    清兵的弓箭还是如同传闻中一样的狠毒准确,劲道十足,又老是射人面门眼睛。庞刚的队伍里虽然人人披甲,但清兵的第一bō箭雨,还是造成了十多人的伤亡。

    一直站在鸟铳手们旁指挥的李源,被一枚箭镞射中了头盔,好在这支箭镞只是穿过了他的头发,把头盔打落在地给他来了个髻纷乱披散,把李源吓得不轻。

    惊hún未定的李源顾不上捡起散落在地上的头盔大声喝道“第四排,射击!”

    震耳yù聋的火统声震得鸟铳手们的耳朵不停地鸣响,鸟铳射击时散发出的刺鼻硝烟味也熏得他们直打啊喷。一道道火光不时从自己的眼前冒出,这也确实让人胆战心惊。好在庞刚所部装备的鲁密铳制作精良不会有炸膛的危险,这也多少让他们的心里觉得安慰些。

    刚射完第一轮箭雨的清兵弓箭手们还没来得及射出第二轮,前面的鸟铳又喷射出了火光,那些刚把箭镞搭上了弓箭的清兵一个个惨叫着跌倒在了地上,数十名弓箭手只有寥寥几名射出了弓箭,剩下的人全都捂着xiōng口或者一声不吭的倒在了地上。

    更惨的却是那些冲在最前方的马甲,当他们挥舞着手中的重盾拼命向前冲时,一颗颗炙热的铅弹已经向他们飞了过来,在三十步以内无论是他们披着两层还是三层的重甲甚至是加上重盾都挡不住鲁密铳射出的铅弹的攻击。

    穿透了层层重甲后于他们肉*体接触到的铅弹此时早已不复原来的形状,各种各样奇形怪状的铅弹在他们的身〖体〗内不停的翻滚,若是扒开这些中弹的马甲兵们的重甲人们一定会发现他们的身体都出现了半个拳头大小的大洞,出现这样的伤口无论是对谁来说都是致命的。

    由于距离太靠近,鸟铳手们几乎都不用瞄准,对着前面扣动扳机就可以打中人,在这一轮的射击中就有一百多名清兵惨叫着翻到在地。

    这时,站在圆阵〖中〗央的庞刚看到清兵剩余的不到一百人的队伍已经陆续有人冲到了荆棘车前,为了避免鸟铳手们无谓的伤亡,他对着身边的令旗手又下了一道命令。

    随着领旗手发出的命令,前排的鸟铳手们立即退到了长枪兵的身后,这下就变成了长枪兵面站在了最前排。

    已经来冲到荆棘战车面前的清兵们原本想要推开荆棘战车让后面的骑兵得以冲进来,没想到这些荆棘战车竟然已经被明军用铁链给串联了起来,现在那些清兵可不敢这样大摇大摆的解开铁链,他们很清楚只要他们敢在原地多停留一刻,那些刚刚消失的鸟铳声又会响起来。

    这时候大壮已经指挥着长枪兵向着冲进车阵里来的清兵迎了上去,拿着一根长枪的大壮大声喝道:“将士们,随我杀贼啊!”

    大壮一马当先的冲出去,他身旁的旗手挥动着旗帜,还有两个护卫,也是紧紧跟随在他的旁边。

    第一排足足有两百名的长枪兵跟着大壮冲了上去,双方很快就撞击在一起,他们首先对上的就是冲在最前面身披两层重甲,手上大多拿着重盾大刀的死兵马甲。

    “杀!”

    双方对撞在一起。立时杀成一团。

    战斗一开始,就是无比的残酷,战场上不时响起双方的惨叫声。

    大壮指挥着自己三个人的护卫小队对上了一名马甲兵,双方刚一接触这名马甲兵就让大壮吃了一惊!。

第一百一十七章 残酷肉搏

    在灵山卫历次与清兵的交锋中大多是以使用火器为主,与清兵肉搏的机会还真是少之又少,大壮自己也是第一次与清兵进行肉搏。当他带着三名护卫与这名马甲交手后这名马甲凶悍的攻击就立刻给大壮上了一课。

    这名马甲兵手持一把半月短柄斧和一个重盾,他虽然面对的是四名大明军士,但他却毫不畏惧,将一个重盾舞得虎虎生风,几乎是滴水不进,大壮领着三名军士的四根长枪怎么也近不了他的身前,这让第一次和清兵肉搏的大壮心里大为吃惊。自己和手下的三名护卫可是在望海堡就开始苦练枪法的,经过半年的苦练虽然不敢说是枪法多么高超,但是在灵山卫里也属于上等,现在竟然被一名鞑子的马甲兵以一敌四的给挡住了,看来鞑子兵的技艺还真不是盖的。

    虽然知道鞑子兵的凶狠,但此时并没有人想过回退,很快就听到“咣当”一声巨响,四人刺出的铁枪尽数被这名马甲兵用宽大的重盾给挡住,说时迟那时快这位经验丰富的马甲兵立即偷了一个空抢上一步,手上的半月短柄斧重重地劈在这名护卫的肩xiōng处,沉重的利斧将他的整个肩膀劈成了两截。

    被沉重的兵刃砍入骨骼后那一瞬间颤声的剧痛使得这名护卫立时发出了撕心裂肺的痛叫声,他松开了铁枪再也支持不住哆嗦着跪倒在地。看着眼前的这名明军血肉横飞的惨状那马甲兵脸上lù出了自得的神sè,显然他对自己的技艺很有信心,可遗憾的是他却是忘了他的对手可不止一人,在他的大斧劈在那军士的身上时,他身上的空门己是暴lù了出来,随后他就听到在他前面那名身材最为魁梧的壮汉发出了一声剧烈的怒吼,他虽然听不懂那些汉人的语言,但也能感受到那句声音里传来的怒意,紧接着三把铁枪顺着他lù开的空门刺了进来。

    三根锋利的铁枪从他右xiōnglù出的空门如同毒蛇以闪电般的速度刺入,带着血槽精钢打造的枪头很轻易地破开他身上的那两层重甲,深深的刺入他的〖体〗内,剧烈的痛苦让这名马甲兵全身都抽搐起来。这名马甲兵感受到了生命正在从他〖体〗内快速流逝,他大声吼一声,鼓起最后的余力扬起短柄斧就要将它朝身前的这名穿着百户服饰的明军军官人甩出去,此刻在他的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临si也要拉个垫背的。

    只是他的愿望却落空了,旁边又传来了一声大喝,他眼角的余光扫到了又有一根长枪朝自己突刺而来,就在他还没来得及反应的时候,他听到了他在这个世界上最后一个声音。“啵”的一声轻响,一根锋利的枪尖刺在他的咽喉处,这一枪的来势异常凶猛,直接就将他刺翻在地。

    这样的情景此时在车阵内到处在上演着,清兵凭借着个人技艺精湛、作战经验丰富和一股子凶悍之气在和明军交战,而明军则是依靠着娴熟的配合、平素严格的训练和鞑子拼杀。

    此时和清兵交战的只是第一排的那两百名长枪兵,经过短暂的交手,冲入车阵内的近百名清兵立即倒下了二十多名,但是灵山卫的军士也付出了几乎相同的伤亡,看到这样的场景,庞刚脸忍不住狠狠抽搐了一下,但这个表情很快就被他掩饰起来。他很快下了一道命令,身边的旗手立刻又发出了指令。

    战场上一直盯着棋手命令的传令官立即对着长枪兵大喝道:“长枪兵第一排退下,第二排上!”

    随着命令的下达,原本和清兵们杀得难解难分的长枪兵很有默契的相互掩护着往后退了下来,不待清军追击紧接着第二排长枪兵就迎了上去,双方又开始了jī烈的厮杀。

    清兵的一名马甲兵看到眼前又来了一排明军,杀得兴起的他狂吼一声,挥舞着重盾和手中的长刀连人带盾就往前冲了上去撞在了几支刺来的长枪上,随即手中的长刀熟练的一扬,砍在了一名长枪兵的脖子上,他的手一拉,这名长枪兵的脖子立即飞出了漫天的血雾,鲜血如同喷泉般涌出,这名长枪兵剧痛之下口中也吐出了泊泊鲜血,痛不yù生的他如同疯魔般用力地抓住那把长刀锋利的刀身即便是双手快被长刀割断,手中不断的涌出鲜血也是不管不顾。

    看着这名军士那狂暴的眼神,这名清军虽然也是一怔,但在战场上究竟杀戮的他并没有放在心上,只是伸出脚来用力在这名军士的身上一踢,就把这名奄奄一息的军士给踢倒在地。

    但就是这么一瞬间却让前边几名长枪兵抓住了破绽,三四把长枪趁着着这名清兵抬脚的瞬间就刺到了他的小腹上,锋利的枪尖闪电般的刺入后又闪电般的收回,随着长枪的回收这名马甲兵小腹中青灰sè的肠子也跟着流了出来。

    这一刹那是那么的短暂,以至于这名马甲兵只觉着腹中一阵剧痛,当他低头向下看时,就发现自己青灰sè的肠子已经随着一滩的鲜血和一堆黏糊糊的东西流到了地上,这名马甲兵立时发出了不可置信的惊呼,剧痛连同恐惧使得他不觉松开了手中的长刀和重盾,非人的剧痛使他不由自主的跪了下来,他不由自主的伸出双手捧起了地上的青灰sè的肠子,哆嗦着不顾满地的泥沙想要塞回自己的肚内,但前面的明军却并不给他这个机会,很快就又被两根几乎同时过来的长枪刺中心脏后结束了生命。

    冷兵器时代,肉搏时的景象非常残酷,残酷倒足以让最坚强的战士也感到害怕。双方虽然只是一个短暂的接触,那些清兵与灵山卫士卒的双方各自si伤了二十多人人。看到这样残酷的情形,再看那些明军又是疯狂地tǐng枪冲上来。清兵中的很多人开始胆怯了,他们竟然破天荒的地向后退后散开,就连余下的那些马甲兵也不例外。

    阿穆尔拨给萨哈连这个牛录的马甲兵原有六十人,不过早在他们冲阵时,己经在四排火统的打击下si伤三十余人。加上马甲兵中的一个分成拨什库被鸟铳打si,另一个在刚才的肉搏战中也战si当场。随之战si的还有几个马甲兵中的什长专达,现在连同辅兵在内的清兵紧剩下四十几名,这些清兵早已被这种恐怖的伤亡率给吓呆了。由于低层的军官si伤众多,他们己经失去了组织xìng,搏斗时大多是各自为战。他们原本引以为豪的野战勇气和技艺在与这批明军的战斗中却是丝毫没有体现出来,这些明军同样的武勇、同样的悍不畏si,对方的决si的信心也丝毫不逊sè于他们,这让他们仅有的勇于更是消散得无影无踪。

    一个三百人的牛录只是一个冲击就si伤了近九成,这样恐怖的伤亡率让这些平日里素以勇武著称的清兵感到害怕了,看到前面的明军长枪兵在和己方交战了一轮后他们又退了下去重新换上了另一排长枪兵上来。那闪着寒光的枪尖现在在他们的眼里无异于一道催命符,清兵们终于崩溃了,他们齐齐发出一声呐喊,集体来了个向后转齐齐向后跑去。

    清兵虽然以军纪森严著称,但这个时代其实更强调的是个人的武勇,清兵也是如此。若论个人战力经验客观的说他们绝大部分人都比灵山卫的士卒要强,但他们缺乏的却是灵山卫军中所强调的团体与纪律的观念。

    平日里灵山卫军中的阵形训练就非常艰苦也非常残酷,动作一走形训练军官的大棒子立刻就打下来,这使得庞刚传下来的拼刺三招已经融入到他们骨子里。现在这种平素里残酷的训练所带来的好处也开始体现出来,在双方肉搏时,灵山卫的士卒们配合得很是默契,庞刚时刻教导他们的以多打少的观念更是深入到他们的骨髓里。例如,只要有可能他们就从不单人作战,最少都是一个小旗对上不同的敌人。攻击时他们一拥而上,数把大枪一起刺去,整个小旗的队伍是一往无前,甚至是漠视自身的生si,这种近乎于同归于尽的打法,让清兵什么武勇技艺都挥不出来。清兵的个人技艺是很高明,但是在作战中少则三四把长枪刺来,多则十几把长枪,任凭你就是三头六臂也抵挡不了那么多齐齐刺来的兵器,这就是庞刚平日里所强调的整体配合。

    对上灵山卫这么拼命的打法,除非对手抱定了和他们以命换命,否则就很难破解对方的攻击。但是这种做法,却又是那些清兵们不愿意的,他们只是只是来抢东西的,不和来送si的,当强盗碰上弱小时他们会显得非常凶狠,但是当他们碰上比他们更凶的亡命之徒时他们就像是婊子遇到了强*jiān犯,没辙了。

    清兵们逃跑的速度和进攻的速度很很成正比,还没等长枪兵冲上来他们就纷纷向车阵外跑去,他们用比来时更快的速度越过了荆棘战车撒开了脚丫向己方阵地跑了回去。

    看到清兵败退,站在车阵当中时刻观望着战况的庞刚立刻命令长枪兵停止前进,让鸟铳手们压了上去“砰砰砰。”一阵炒豆子般的枪声又响了起来!。

第一百一十八章 曼古歹

    随着残余清兵的撤退,庞刚又命令已经退到长枪兵后面待命的鸟铳兵跟了上去,得益于燧发枪和定装火药的发明,鸟铳兵们终于可以扔掉了沉重的火绳和繁琐的发射程序,发射程序的简化也使得鸟铳兵的灵活xìng大为增加,以至于当庞刚的命令刚已下达鸟铳兵们就可以迅速跑到荆棘战车后向前开枪。

    “砰砰砰”

    随着炒豆般的枪声不断响起,那些向后逃跑的清兵一个个向前倒了下去,他们获得了一种从古至今一名战士最为耻辱的si法,那就是被敌人从后面打si。

    “耻辱,这是我们大清国的耻辱!”

    在后面观战的萨哈连气得脸sè发青,什么时候无敌于天下的大清勇士竟然会在战场上把后背lù了出来,让敌人一一打si,这种事情在以前那是无法想象的,但是今天他竟然就活生生的发生在他的眼前。

    萨哈连的的身体也在瑟瑟发抖,不过这不是生气,而是害怕。他很清楚随着这个牛录的全军覆没他的生命也进入了倒计时,在自己后面观战的阿穆尔大人是不会放过自己这个败军之将的。

    他左右环视了一下身后的两百余名骑兵和身后的十几名白巴牙喇兵,这些人都是他一手带出来的铁骑,现在自己的命运既然已经走到了尽头,那么就让这两百多名忠心的下属为自己一起殉葬吧。

    萨哈连缓缓的抽出了自己的弯刀,高高举起弯刀,他身后的骑兵也跟随着他们牛录的动作抽出了自己的兵器准备跟着自己的牛录去光荣的战si。

    一声略带悲腔的声音在骑兵队伍里响起“大清国的勇士们,今天就让让我,你们的牛录萨哈连带着你们一起去光荣的”

    “混蛋!”萨哈连的话还没说完,一个yīn沉的声音在萨哈连的身边响起,紧接着一根马鞭立即就没头没脑的抽在了萨哈连的身上。

    “你这头蠢猪,你损失了我们一个牛录的兵力也就算了,现在还想带着这仅剩的勇士去送si吗?我大清国有多少勇士能供得起你这般挥霍!”

    阿穆尔一边痛骂一般使劲的用马鞭抽着萨哈连,萨哈连不敢抵挡,只是跳下了马跪在地上痛哭不已,阿穆尔的的力气是如此之大,抽了数十鞭后连生牛皮制成的马鞭都被他给抽断了。

    直到阿穆尔喘着粗气骑在马背上把断成两截的马鞭甩到地上上,萨哈连才抽噎着哭道:“大人,非是奴才不尽力,而是明军的火器太厉害了,他们的火器在三五十步开外就可以射开勇士们的铠甲,我们我们那么多英勇的勇士就这样连他们的面都没见着就被他们给射杀了啊!奴才不求大人饶奴才一命,奴才只是想象我大清国的勇士一样si在阵前,这样奴才也就瞑目了。”

    看着外表粗豪的萨哈连哭得像个小孩子,饶是以阿穆尔这般yīn沉暴躁的xìng子心中也不禁一软,不过他一想到这个笨蛋刚才竟然想又带着两百余名勇士去送si心中又升起了一股无名火:“你这个蠢货,你想去送si我不拦着你,可是你「狗狗最可爱」千不该万不该却要让数百名勇士陪着你一起去送命,单凭这点我就不能饶你,念在你跟随我多年的份上你自己了断吧。”

    萨哈连抬头看了看阿穆尔那yīn沉的脸sè,情知已经无法挽回,他哭泣着说道:“大人,奴才将si之人也不敢求您什么,只求您在奴才走后能照看奴才的家小,奴才就是在地下也念着您的大恩大德。”

    阿穆尔yīn沉着脸说道:“你放心,你走后你的家小我自会照顾,你放心的走吧!”

    “谢大人!”

    萨哈连跪在地上给阿穆尔连磕了三个响头,磕得额头上都出了血,这才翻身上马,扬起了马鞭向嘴里发出一声暴喝。

    “驾!”

    萨哈连单人匹马向着明军的车阵冲去,包括阿穆尔在内的所有人都不忍去看萨哈连那孤单悲呛的身影,过了一会,不远处又响起了一阵炒豆子般的声音,然后就是一声沉重的落马声响起,再接着就没有声音。

    阿穆尔直盯着不远处明军结成的车阵,心中恨得暗暗咬牙,原本以为凭借着自己一千五百多人的勇士足以把这支才三千多人的明军吃掉。明军的战力他是很清楚的,虽然他只有五个牛录一千五百多人,但他自信可以和七八千人的明军硬拼而不落下风。但是他这次失算了,他万万没想到终日打雁的他竟然也有被大雁啄瞎了眼的那么一天,才短短的一个攻击一个都牛录的大清勇士就这么没了,这让他回去后怎么向正在围攻德州府的阿巴泰贝勒交代啊。

    “不行,不能就这么回去,阿穆尔咬着牙sisi的盯着前面那个明军的车阵,那个环形的防御阵型此刻在他看来就像是一支张开了血盆大口的怪兽,现在正在嘲笑着他这位满洲巴图鲁。”

    憋了半天的阿穆尔终于想出了一个办法“对面的明军不是火器厉害么,那么我就不用步卒进攻,我就用围营骑射来对付你们!”

    围营骑射是满人的一大看家本领,这个本领也是满人在白山黑水间围猎野猪时学到的,这个办法很简单,那就是利用用骑兵凭借着高超的骑术绕着目标转圈圈,然后在高速移动中利用高超的箭法把箭镞射向敌人,从而让敌人看到着自己却只能干瞪眼,这种战术被满人称之为围营骑射。

    其实围营骑射这个战法说起来也不稀奇,早在三百年前的时候méng古人就是凭借着这个战法称霸了世界近百年,不过méng古人把这种战法称之为“曼古歹。”罗马人把这种战法称之为“安息人射箭法”即骑射者一边逃走,一边向后方或身边的敌人射箭,这也是三百年前méng古人仗之横行天下的法宝。而现在却又被满人从犄角旮旯里翻了出来奉为珍宝,不过一直以来满人遇到的明军都是弱弱不堪的软柿子,倒也取得了许多被他们认为很辉煌战果。

    阿穆尔一声令下,剩余的一千一百多名清兵立刻就有六百多名骑兵上了马,他们在三名牛录的带领下向着前面的车阵飞奔而去,隆隆的马蹄声带着令得大地都开始颤抖,他们向着前面的车阵冲了过去。

    站在圆阵〖中〗央的庞刚冷眼看着大批的骑bīng向己方阵地冲来,心中有点纳闷,怎么这些鞑子遭到这么大的损失后还不悔改,竟然又想用骑bīng冲击有着荆棘战车保护的jun阵呢。

    又过了一会,这些骑bīng在离车阵约莫三百步的时候就不往前冲了,而是开始分散奔跑了起来。庞刚看到这样的情景后轻声冷哼道“原来是想用那些méng古人的战fǎ来对付我的车阵啊,他们难道不知道这样的战fǎ要是对付已经有了准备的jun队是没有多大用处的吗?”

    虽然嘴巴是这么说,但是庞刚也不敢怠慢,他又对着身边的鼓手吩咐了几句,接到命令的鼓手立刻用尽全身的力气敲响了架设在车上的大鼓。

    “咚咚咚咚”

    沉重的鼓声仿佛震动了所有的人的心,听到鼓声后原本正在戒备的明jun全部行动了起来。在各自junguān的的命令下,四千名jun士有条不紊的各自摆开。一千名鸟铳bīng迅速来到了荆棘战车的后方均匀的绕成了一圈,而原本护着两翼的dāo盾手迅速来到了鸟铳bīng旁举起了手中的盾牌防住鸟铳bīng的头部。而长qiāngbīng也绕着车阵围了一圈后蹲在了dāo盾bīng的后面,以寻qiú最大的保护。

    当点鼓声响到第三遍时,各人己是依自己的方位站定,鸟铳「狗狗最可爱」兵,长枪兵,刀盾手各作战势!一千名刀盾手忽然齐声大喝:“射、射、射”声音震耳yù聋,他们连喝三声,便肃立不动。在他们后面的刀盾兵架好盾牌后也大声喝道:“护、护、护”之后就毅然站定。

    而长枪兵们也在刀盾兵的后面蹲好,之后立刻齐唱“突、突、突”三声,同样静立不动。

    很快的,列在最里面的辎重兵也各自举起了重盾把所有人都护住,然后全体明军列阵完毕,他们齐唱“战、站、战!”

    整个车阵改变队形完毕后,众军士齐声呐喊“杀、杀、杀”大喊三声后。庞刚所在的中军部又传来了一声号响,整个车阵立刻就是一片肃静,所有军士都是严阵以待。没有发出一丝声音。

    当清军的骑兵冲到六十步这个可以借助战马的冲力把箭镞抛射近车阵的距离时,庞刚已经指挥着军士们摆出了一副铁桶阵型,在前面两层荆棘战车和无数圆盾甚至是重盾的保护下整个明军的队伍已经被保护得犹如乌龟壳般严严实实。

    这时,这些骑兵们已经射出了第一bō箭雨,在借助了马力的情况下,他们在六十步开外就斜朝着天上射了出去,沉重的箭镞在天上划出了一道道弧线飞向了明军的车阵!。

第一百一十九章 退却

    “嘟嘟嘟嘟嘟”

    密集的箭雨飞向了明军的车阵,落在荆棘战车和盾牌上发出了令人胆战心惊的声音,刀盾手们的盾牌虽然组成了一个大网,把大多数军士都护在了里面,但依然有几支箭镞穿过了盾牌间的缝隙射中了躲在后面的士卒。中箭的士卒立即就被同伴拖下去施救。

    与此同时,被荆棘战车和盾牌严密保护起来的鸟铳手们也从盾牌之间的缝隙里射出了复仇的怒火,随着炒豆子般的声音不断响起,一颗颗铅弹在火药燃烧时发出的动能的推动下向着前方飞速射去。

    许多正在策马飞奔弯弓搭箭的清兵只感到身上一阵剧痛袭来,原本坚强有力的双臂立刻就垂了下来,随即整个人就摔落下马。俗话说射人先射马,在这样的情况下马匹的目标确实比人大,许多战马在奔跑的过程中被铅弹射中后由于剧痛而扬起前蹄把它们的主人给摔落下马。

    客观的说,清兵所使用的这种战法在三百年前确实是一种非常先进的战术,这种战术的精髓在于一从远距离攻击敌人,持续不断的攻击敌人,不给敌人还手的机会。在这种攻击下不论敌人的精神和装甲多么坚强,彻底崩溃只是时间的问题。

    但是这种战法要有一个前提,那就是使用这种战术时己方的弓箭射程要比对方远,己方的弓箭也要比对方优良。三百年前的méng古人拥有当时世界上射程最远,杀伤力最大的组合式弓(这种武器通常由后背上的一条动物筋,弓肚上的一层角质物和中间的一个木架组成。这种弓的拉力在50公斤和75公斤之间,而很短小便于骑兵运用自如,这也是当年méng古兵仗之纵横天下的法宝。但是清兵则不同,清兵所用的弓箭强调的是精度和威力,在射程上反倒不及当年méng古人的弓箭远,加之现在火器的发展已经开始超过了弓箭的射程和威力,因此阿穆尔这次所祭出的这个所谓的围营齐射的方法注定要在拥有了大量火器的车阵前碰得头破血流。

    “砰砰砰砰”

    随着鸟铳声连续不断的响起,绕着车阵狂奔的骑兵们一个接一个掉下马来,那些落马的骑兵下场是可想而知的,不是被打si就是被后面飞奔来的马蹄踩成了肉酱。

    在后面的观战的阿穆尔看到平日里骁勇善战的勇士被明军一个个像打天上的大雁似的击落下马,虽然他表面上依然带着yīn沉的神sè,但抓着马鞭的手却在不停的颤抖。

    一名牛录再也不忍心看下去了,跪倒在阿穆尔面前悲声泣道:“大人,不能再这么打下去了,这些明军的火器太强了,再这样打下去只能是让咱们的勇士白白送si啊!”

    阿穆尔脸上的肌肉忍不住抽搐了一下,全身的力气仿佛被瞬间抽走,过了一会才终于说道:“罢了,命令他们都撤回来吧!”

    “呜呜呜”

    很快一阵阵悲凉的号角声在清兵的阵中响起,在听到了号角声后,还在对车阵锲而不舍的射箭的轻骑们如同大赦般迅速退回了本阵来到了阿穆尔的面前排好了队「狗狗最可爱」。

    看着面前只剩下不到四百人的骑兵和这些原本不知害怕为何物的大清勇士眼中流lù出的神sè中带着一丝害怕和惶恐,阿穆尔的眼角又不由自主的抽搐了两下,就在刚才半柱香的功夫里就又损失了两百多名骑兵,这可都是镶蓝旗的精锐啊。满人从十岁就开始习武考核,至少要十年的功夫才能培养出一名合格的骑兵,可现在一颗小小的铅弹就轻易的夺走了他们的xìng命,这还是自己印象中那支懦弱的明朝军队吗?

    阿穆尔原本tǐng直的后背也弯曲了下来,自己这一次不但没有任何收获,反而折损了五百多马甲步甲以及披甲人,整个甲喇损失了三分之一的兵力,可谓元气大伤,自己回德州府后恐怕阿巴泰大人不会轻易饶了自己吧。

    看着远处依然矗立不动的明军车阵和车阵中竖立着的那杆“庞”字大旗,戎马征战了二十多年的阿穆尔心中一阵苦涩,他知道从今天开始,自己这个甲喇章京恐怕就成了镶蓝旗亦或是整个八旗的笑柄。

    “这个姓庞的明军日后必是我大清的劲敌!”

    “撤兵吧!”

    阿穆尔的手掌被自己的指甲刺出了一道血迹尚不知觉,他sisi的盯着那杆大旗,仿佛要把那个庞字牢牢的记在心里。良久后才带着不情愿的发出了撤兵的命令。

    “大人,那咱们勇士的尸体怎么办,咱们就任由他们被明军砍下头颅来领赏吗?”一名牛录看着前方密布的己方同伴的尸体,心有不甘的说道:“咱们要撤兵总得把那些勇士的尸体带回去给他们的家人吧。”!。

第一百二十章 德州府

    当阿穆尔领着一千余名清兵退回青州的同时,庞刚也指挥着麾下四千余兵马跟着他的尾巴来到了德州府城下。

    “大人,德州府到了!”随军的参谋孟卿指着前面高大的城墙,语气中略带喜sè的对庞刚说道:“前面就是德州府,希望它还没有它还没被鞑子攻下来吧!”

    孟卿刚来到灵山卫的望海堡时庞刚只让他做了个掌管杂物的攒典,但后来庞刚见到他在军事上却是颇有几分见地,因此此次出征前曾特意问他是否愿意在军中发展,没想到却被他很高兴的接受了,由于他是读书人出身,还有一个秀才的功名,在灵山卫也算是个难得的人才,庞刚这才提拔了他作为随军的参谋,让他一路上出谋划策。

    在到达德州之前,庞刚和诸位将官最为担心的就是德州府已经被清军攻下来,那样庞刚可就陷入被动了。毕竟四千大军已经走了半个多月,粮食已消耗近半,若无补给这四千大军的处境可想而知。

    庞刚微微一笑:“德州府毕竟是个大城,虽然比不上济南府那么城高墙厚,但也不是数千鞑子能轻易攻下来的,只要守城的人将领不是笨蛋,坚持上个把月还是不成问题的。”

    “谁知道呢,这世上的事就本来就很难说得准,至于德州的守城官嘛……哼!”

    庞刚听得出孟卿语气里对德州府的官员似乎很不感冒的样子,虽然心中有些惊愕,但他也不是那种喜欢刨根问底的人,微微一笑就不说话了,他一夹胯下战马,加快了速度向隐约可见的德州府奔去。

    崇祯三月二日下午申时德州府城头此时的德州府城头浓烟滚滚,城墙上一篇狼藉,许多兵丁正在城头上忙碌的搬运着东西,一些民壮则是把战死或受伤的兵丁抬下奔医治,今天鞑子的攻击终于又被打退了,所有人都开始忙碌了起来,该修补城墙的修补城墙,该救人的救人。

    德州知府纪如兴正站在城头的垛口出眺望着离城头一里左右的清军大营,心里焦虑的表情直接就显现在胖乎乎的圆脸上,原本应该是红光满面的胖脸此刻汗珠却是不停的落下。而他身边的德州府兵马守备易江脸上的表情却正好和纪如兴纪相反,他总是一副好像被人欠钱不还似的板着一张黑脸,望着城下刚刚退下去的鞑子兵他的脸上依然是毫无表情,只是在他的眼眸里闪过一丝不同寻常的bō动。

    纪如兴掏出一张雪白的丝巾擦了擦来脸上不停涌出的汗珠,焦急的问道:“易守备,这些鞑子攻城都已经三天了,咱们的人手越来越少,眼看着就要撑不住了,本府估计要是明天鞑子再进攻的话德州府可要陷落了,咱们还是再向济南府请求增派援军吧?”

    易江面无表情的说道:“纪大人,您既然知〖道〗德州撑不过明天,那现在再派人去济南府求援还来得及吗?”

    “你

    纪如兴被易江这一句大实话噎得说不出话来,不禁恼羞成怒的说道:“那也总比坐等着死好吧,你不为你自己着想也得为德州数十万百姓着想吧!”

    看到纪如兴被自己噎得下不来台,易江原本板着的脸微微缓和了一些,叹了口气说道:“大人,卑职观那些鞑子非是攻不下德州府,他们是在那咱们的德州府来当yòu饵啊。”

    “yòu饵?”纪如兴惊讶的问道:“易守备此话同意?”

    易江耐心的解释道:“纪大人您就没有发现吗?这三日来每当鞑子将要攻破咱们的城墙时,他们总是要缓和一下攻击的速度,让咱们有时间把漏洞给堵上,而且他们这些天的攻击都是以那些méng古人为主,鞑子的主力兵种几乎没有出动过,这说明什么?这说明鞑子对付咱们根本就没有使力呢?”

    “啊,鞑子还没有使力?”纪如兴有些傻眼了“本字怎么感觉这些天就像是度日如年呢?难道这么凶猛的攻击只是鞑子的佯攻?”

    易江继续板着脸道:“虽然下官不愿意承认,但恐怕这就是事实。

    “这可如何是好啊!”纪如兴呆立在一旁喃喃自语道:“难道鞑子还在等什么人吗?”

    “若是卑职所料不差,鞑子这是在等我山东各地的援军到来,好在野战中一举歼灭我山东援军,而后趁机一句入侵山东腹地抢掠。”

    易江的话刚说完,旁边就传来随身军士的惊呼声“大人,您看。鞑子的援军来了”

    “什么鞑子还有援军!”大吃一惊的纪如兴和已经赶紧把头探出了垛口,瞪着眼睛像远处望去在西南面一支一千余人的清兵正向城外清军的大营快速开来,在他们的后面依然是烟尘四起,好像还有大部队尾随其后。

    看到此情此景,纪如兴立时就觉得仿佛天都要塌下来似的,一下子就瘫倒在地,面如土sè的说道:“完了,鞑子的援兵来了,咱们德州府完了!”易江也沉着脸望着远处的尘烟一言不发,原本的黑瘦的脸此刻更是沉得要滴出墨汁来。

    烟尘越来越大,那支人马也离德州城头越来越近,看着渐渐逼近的队伍,城头上无论是守城的兵丁还是青壮的心都沉入了谷底,慢慢的一杆大旗远远的出现在众人的眼里。

    “大人,大人,是咱们的援军,咱们的援军也到了!”

    正在一众军民陷入绝望的时候,一名眼尖的兵丁指着前方大叫了起来,声音之大令附近城头上的人都听到了。

    “什么,援军!这怎么可能,你没看到鞑子兵刚回来吗?要是有援军难道那些鞑子的眼睛都瞎啦,他们会看不到吗?”一名明军的把总还以为这名兵丁看huā了眼,大声训斥着这位兵丁,还顺手给了他一个爆栗。

    这名兵有些委屈的低下了头:“大人,小人看得真真的,决没有错。虽然小人不识字,可那个“明”字小人在城头都看了三四年了,绝不会看错的。”

    “嗯!”这名兵丁这么一说,易江、纪如兴的也继续瞪大了眼睛眺望着前方,不一会几名士卒也惊叫了起来:“大人,这小子说得不错,真的是咱们大明的援军来了,您看那些人穿着的不就是咱们大明的铠甲,打前的不就是咱大明的旗号吗?”

    “是啊,真是咱大明的援军啊!咱们有救了!”这时纪如兴也看到了,这位肥胖的知府此刻仿佛脱离了地球的引力般在城头上蹦了起来。

    只是一旁的易江却皱着眉头疑huò的低声自语:“在大明旗帜后面的是“庞”字旗,看他们一路扬起的尘烟少说也有数千人,咱们山东境内难道还有姓庞的指挥使或者参将或者游击吗?难道是鞑子在用计想要诈开城门?”

    想到这里易江又摇摇头,鞑子要攻下现在只有不到两千名杂兵防守的德州府简直是易如反掌,何必多此一举用什么计谋呢?只是山东境内什么时候多了这么一支军队实在是让易江想不通啊,现下山东境内稍微有战力的军队不是都开往京城勤王了吗?

    正在易江惊讶的时候,那支开来的军队慢慢出现在众人的面前”众人在城墙上看得明明白白,这支明军虽在行军途中,却是旗帜鲜明、

    队列齐整、强军姿态、气势逼人。

    在队伍的四周还不时有数十名骑兵在周围训示警戒,为首走着的是鸟统兵和刀盾手,这些士卒清一sè的红sè战甲,内衬着鸳鸯战袄,长枪如云、鸟统如雨,看上去真是威风凛凛。所有士卒在行走间行军步伐极为一致,扬起了一道道烟尘,正向着德州府和保安州方向徐徐走来。

    “嘶这是哪里来的援军,吾从军二十余载从未见过如此强军啊!”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外面那支军队在纪如兴等人的眼里只是走得整齐好看些,但看在易江这个老行伍眼里味道却是截然不同。

    这支从西南方向跟着鞑子队伍尾巴过来的军队正是庞刚等灵山卫诸军,他们跟着阿穆尔的队伍尾部不断的摆出了追击的架势,逼得阿穆尔不得不丢下了大部分抢来的粮食财物人口等物轻装前进,紧赶慢赶之下终于在天黑前赶到了德州府。

    这时,大壮来报:“大人,鞑子再里德州城南门外一里处安营扎寨,咱们要从别的城门进城吗?”

    庞刚的眼里射出了一道寒芒“笑话,这里是我大明的地方,难道我们进入大明的城池还要看鞑子的脸sè不成?咱们今天就从南门入城,咱们决不能让鞑子给看扁了!”“是,立即从南门入城!”

    大壮得到命令后立即抱拳去了。

    看着大壮离去的身影,孟卿有些担心的问道:“大人,您这么做就不怕鞑子再半途攻击咱们么?”

    庞刚摇摇头,有些意味深长的说道:“本官就是怕鞑子不来攻打咱们呀!”!。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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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庞刚回了悲催的明朝崇祯八年,适逢天下大乱,内有李自成作乱,外有满清入侵,这位城管出身的哥们应该怎么办呢?是随大流等着迎接满清鞑子的入侵还是要拿起菜刀反抗呢?呃,等等,不是说每一位穿越的哥们都有一根金手指吗?哥们的金手指在哪里?哦!该死的竟然是《近代武器百科》?可是俺只是城管不是钳工啊!谁能告诉我这枪怎么造啊!明末行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明末行,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明末行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