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百三十八章 碰见
他不明所以就是委屈巴巴得跟了上去,只在她得身后说道:“没事儿,我有的是时间,送你回去也好说的。”
“不用了。”她转过身冷然的看着他,似乎就是再警告得意思,这下可是叫赵一阳委屈了好半晌,随后直接挤在她的面前,就是不肯让步与她僵持了好一会儿。
便是在这个时候,从方才的杂耍人群中,一个小姑娘踉踉跄跄得走了出来,手上拿着一个木娃娃,随后就是一步作两步的往她的方向走来。
大欢儿正在东张西望,一眼看到了她便是不等她走来亲自走到了她的面前蹲下问道:“你怎么自己过来了?是来找我吗?”
小丫头说不清话,却是知道别人在说什么,立马就是点了点头,将手中的木娃娃递了过去边是说道:“送你。”
她的眼睛亮了起来,随后问道:“这个,是你爹爹叫你送我的吗?”
只见小丫头犹豫了一会儿,似乎在消化她说得话,随后摇了摇头,再将那娃娃往她怀中塞了塞说道:“送你。”丫头年纪小,走路都费劲,说话更是说不清了。
但是大欢儿知道是什么意思了,想来不是那师傅叫来送的,是她自己想要送给自己的,或许年纪小不知什么是感恩图报,但是现在所做的行为就是感恩图报。
她有些许感动,将那娃娃拿好了,随后却是重新放进丫头的双手之中说道:“姐姐不能收,这是你的,还给你,知道吗?”
丫头低头看着手中的木娃娃,搅了搅手指,犹豫了好一会儿,大欢儿见了想必她是知道了,便是起身摸了摸她的脑袋准备离开。然而正要走开,小丫头却是又抬头拉着了她的衣角。
大欢儿奇怪得回头来看一眼,便是见她白胖的小手又将那木娃娃递了个过去,重复了刚才的话:“送你!”只不过这次她加重了语气。
这是不收不走的意思了,她一时失笑没了办法,随后转转眼珠,就这个空挡便是瞧她的手臂像是举酸了。于是她立马从腰间中掏出了几个银钱,一手拿过那个娃娃一手将钱放进了她的小手之中。
“谢谢,这是你爹的表演很精彩,我赏的。你抓好了,拿回去给你爹爹知道吗?”她一个一个字的轻声说,小丫头慢慢听懂了便是点点头,一步两步得回头好似很不舍,随后便是扭着小屁股回去了。
大欢儿笑了笑站直了身子,拿着小娃娃的手一下就是拽紧了些。
随后她站起了身子,险些撞在了赵一阳的身上,这才想起了某家伙还挡在自己的身后。她闭上了眼,一副很无语的表情对着他说道:“我想回去,你能别挡路吗?”
“我送你回去。”赵一阳好似就是坚决一般的,怎么样都不让步。
该老实的时候不老实,现在不想理他了反倒老实得跟啥似的,这男人是真的烦。大欢儿就这般翻了白眼,往这里走一步他就跟一步,往那里他也要跟。
她想了想一时想到了办法,往这里那里都走了一遍儿,最后从他得手臂下直接是穿过去了。他见状还是要跟上去,大欢儿好似是太了解他了,转身抽出鞭子,一鞭子打在了他的脚边。
那张脸阴沉得不行,赵一阳被吓了一跳,想想还是算了,到底是不敢跟上去。随后只能见着大欢儿渐行渐远,随后夜离就跟到了他得身边“啧啧”了两声道:“人姑娘不要你啦?”
赵一阳直接是白了她一眼,很是不爽:“还不是你害的。”
“关我什么事儿!”夜离一怒,瞪他一眼道,“你没看见她跟我关系还是不错的,是你得罪了人家好吧?”
“我哪得罪她了?”赵一阳都无奈死了,“我没得罪她啊!”
夜离笑了笑起来道:“女人心海底针啊……”
……
夜幕降临,果然正如大欢儿所说,夜市一条街百姓们将灯笼打亮起来,能见路上热闹非凡。不过多是夫妻出来一同逛着,毕竟在京城未婚女子不好独自出门,也就是夜离比较不拘小节一些。
不仅是敢独自前往,还闹腾些。
赵一阳提着手中的东西,忍不住往上提了提,很是无奈问道:“你当真要继续玩?还要逛夜市?你都逛了一天了,我也很累的好吗!”
“哎呀,再逛一逛嘛!我看这夜晚不必白天安宁,照样热闹得不得了,像我们苏南啊,大晚上的可只能关在家里的。”
“你又不是来一天两天,明日再逛不行吗?”他叹了口气,只觉得心累不已。
她白了他一眼,贼兮兮得说道:“也不是不可以啊,只要你乐意明日再陪我出来呗,不过要是早点逛完我也能常常窝在馆中,你便能出去到处玩去了。”
换句话说,我今天逛完了明天不逛,这样你就可以去找媳妇了。
这是在威胁他没错了。赵一阳心都寒了,这女人果然鸡贼得不行呵呵呵!如此无奈之下,当然只能多逛逛方为上策,不然怎么早日去找大欢儿?只怕再拖延几日,她连是成亲都不肯了。
到时候当真是要呆在敏嫔的身边当个老姑娘了。
“,赵一阳,你来看这个好玩!”正是累着,夜离那里又是叫喊起来了,他已经是不知道今天她叫了几次了,特别是一叫还会引人注目。
他很是无奈得跟着过去,已是见那傻玩意儿挤过了人群正立在一个灯笼面前,定睛一看确实是好看,上面雕满了画面,有鹿有树,火烛打上去画满更是唯美。
夜离就趴在那里目不转睛。
殊不知另外一边也有一道清丽得嗓音叫喊道:“玉深,你快来看看,这个灯笼好看极了。”
季玉深跟着上前一看便是点头道:“嗯,是好看,喜欢就卖了吧。”
女子微微一笑,便是伸出手去提那个灯笼,冲着老板说道:“老板,这个灯笼我买了。”
然而却在这时,刚好见有另一双手上前拿住,二人同时说了这般同样得话。夜离一时不解,便是顺着那双手眼光越过人群看到了那边的人,竟是一张倾国倾城的脸。
第一千三百三十九章 礼让
那女人的眼光转向了夜离身后的赵一阳身上,仿若是认出了他们,嘴角便是一时上扬开来了说道:“哎呦,原来是你们呀。赵小哥如何跟着姑娘来而不是跟着大欢儿来了?”
夜离见这个女人的面目很是熟悉,却是记不得这是谁了,回想一阵也不记得什么时候有见过这样的女子,可是对方好似很熟络的模样。
也在这个时候,赵一阳听了声响才是抬头看过去,一下看到了她满带戏谑的表情。一看就不得了了,直是傻在原地上,随后才是挪了挪嘴,支支吾吾道:“太、太……”
“嘘!”那女人收回了手在嘴上比划了一个姿势,示意他说话小心些,又是比了比这周遭的人群,他才是反应了过来,险些将话说出了口。
他点了点头,随后才只是抱了抱拳,看苏幼仪既然在这里,季玉深八成也在,看不到人应该是在她的身后了。果然将头探了一番,确实看到了标志性的青色长衫,衣服的主人十分儒雅清俊。
他这边轻声朝着那边规规矩矩的请安道:“夫人、先生。属下奉齐将军之命,在夜小姐俩来往期间去紧跟其后给保护安全。”方才对着夜离吊儿郎当的模样立马就是变得严谨了起来。
夜离不解其原由便是好奇得看着赵一阳,再是看向了那个女人,由于个子矮小,着实看不到挡在苏幼仪身后、被人群掩盖还有一个男人。这便是拉过他的袖子,靠近他的耳朵问道:“哪里有先生?这又是谁啊?”
他懒得理她便是不应,只问面前的二人,恭敬得笑道,“夫人与先生如何会在这里?也是来逛夜市的?倒是巧得很,是属下失礼了。”便是他的态度使得夜离好奇不已,看这架势,面前的人当是王公贵族了吧?
她暗自嘘唏了一会儿,再次打量面前的女人,她虽是十分貌美,但也生得年轻,不像是夫人的身份。
赵一阳既然是不理她,她便是问向了那所谓的夫人道:“恕夜离冒昧一问不知这位夫人是?见您好似认得我们,但是我却是觉得夫人面熟但不认得了。”
她的身后确实有一位先生,只见她是与身后的人对视了一眼笑起来,随后才是说道:“夜小姐异域风情十足,脸面让人记忆深刻,我方才记得你。你若是不记得我倒是正常,昨日坐得远确实看不清。”
竟是昨日宴会上的?夜离好好回想了一阵,昨日并未有大臣参加宴会,更别说携带家属的,满殿都是将士。说起女人也就皇后太后与几位嫔妃,再者就是几位宫女儿。
想了想她又是打量了一阵苏幼仪再是看看赵一阳,看这个穿着打扮与后者对她的态度,不像是个宫女;又是说身后还跟着个男人,明目张胆的出宫来又不像是嫔妃与皇后能做到的。
总不能还是个太后?
想到这她在此抬头看向了苏幼仪,不由想到昨日在殿堂之上看到的太后,不过当时她只是匆匆瞥了一眼,只觉得那太后气质胜人,嫣然一笑便是艳如桃花,她不敢多看。
可此刻再看眼前的女子却觉得比那太后要清如流水,昨日的太后娘娘确实是年轻貌美,可看起来却到底不如眼前的女子年少,不知是不是妆容的缘故。看上去那脸面确实熟悉,也不敢断定就是昨日的太后。
她一时深思,还是想不起来也不敢笃定这那女子为何人。
苏幼仪知道她在想些什么,却只是微微一笑,面前的人居多她也不好解释什么,只突然看到了面前的灯笼,问道:“我方才见姑娘对这灯笼很是感兴趣,不知是不是要买去?”
夜离回过神来,才是看过去来了兴趣说道:“正是,我初来乍到对这些东西很是好奇,特别是苏南没有的,因此欢喜不已。好似与夫人同看上了这个?真是失礼,不若夫人收了吧。”
会谦让,是个知礼的,苏幼仪见了还是满意的,只觉得她好似比敏嫔还要来的豪放些。敏嫔自幼习汉人礼,多多少少沾了些文化人柔和只要之气,这个夜离更是大气不拘小节一些。
她想到这里便是满意说话:“夜小姐说笑了,能看上同一件物品说明我们眼光相当,这些玩意儿确实有趣只不过京城并不缺失,你既然初来乍到,也是我们皇帝的客人,这灯笼按理说该是礼让给你的。”
还不等夜离回话,赵一阳已经是立马将话抢了过去:“夫人真是客气了,当是礼让给您的才对,这东西多的是,夜小姐是还没逛够呢,要是逛够了就会看上其他的了。”
苏幼仪知道他是客气,也怕跟自己抢个东西不太好,便是暗地里笑了笑。
随后她皱着眉头装作不悦接道:“赵小哥,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身为夜小姐的护卫当是为她考虑才是,这东西满大街都有的,我们再看看其他的也无可厚非,但是小姐看上定当不能少的。”
她这确实是真心话,没有其他说笑的意思,赵一阳了然其意,便是只好为难说道:“那好吧,属下听您的命令便是了。”他还真是不乐意给夜离迈着灯笼,偏偏主子开口了没得办法。
夜离确实是第一次接触进程的京城的东西,第一次偶然碰见这样有趣的灯笼火着实是感兴趣得紧,见苏幼仪将这物品给让了自己,不由感动了一把,连忙是掏出了银钱准备买下来。
不一会儿夜离便是拿到了那好看得灯笼,一行四人出了人群站在了街道之上。
她这才是看到了所谓得先生,原是一个清风傲骨的教书先生,从他的脸面上就能看到一丝丝清冷,行为举止也是板板的,但是脸面却长得十分好看,反倒像是个贵人。
不过接触过后才发现,不是傲骨,是真的傲骨。全程只与苏幼仪说话得时候才算温柔,与其他人别说温柔了,开口都没有。
夜离不由就是一个扶额,不断是问着赵一阳道:“那到底都是谁啊?那女子与那男的,不像宫中之人啊。”
说得也没错,苏幼仪与季玉深是在宫中活得最不像宫中之人的人了。
第一千三百四十章 弹弓
他便是回应了她得话道:“不要问这么多,回去了再告诉你。”见是三番五次的问他都不应人,可见其重要性,她便是只好作罢,不再问了。
一路走走停停,夜离突然觉得不对劲,将赵一阳拉了过来说道:“赵一阳,你有没有感觉到有人在跟踪我们?”
他莫名其妙得看着她,随后朝四周看了一遍才是跟她说道:“没有啊。”
“不可能,我分明觉得有人。”可是她不知道是什么了怎么了,偏偏就是说有人跟着有人跟着,叽叽喳喳了一大片。
不一会儿,季玉深发觉了他们的吵闹,便是皱着眉头看了过去,身旁的苏幼仪看到他一脸的不悦便是问道:“怎么了?”
他挑了挑下巴说道:“你看。”
她这便是注意到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一时也好奇他们之间在讨论些什么,于是问道:“怎么了你们两个?在说些什么?”
见苏幼仪都注意到了,赵一阳连忙噤了声冲着说道:“没什么,叨扰了夫人得雅兴了。”
既然他不说,想来要么便不是大事儿,要么便不宜叫外人知道,她也就不再问了,不过看他们得模样像是很熟悉的,想想大欢儿不知会不会气死。
女人家家的总会吃醋,年过半百的妇人都会,更别说是小小年纪未出阁的姑娘了,也就她经历了后宫的毒辣,如今心性沉稳些便是不会吃醋的。况且别说她不会,连是季玉深回来也没让她吃酸过。
不知怎么的,分明是两个年轻人的事儿,她却是想到了自己来了,一时也就看向了季玉深去。后者看到了她的目光,便是挑眉轻声问道:“作什么这般看我?”
“瞧你好看。”她一阵贫嘴,也忘了身后还跟着两个人呢,只不过那两个又是不知道低声讨论什么来的。
殊不知就在他们两两说笑之时,远处有一人正在紧盯着他们,并且脸色很是难看,不知道是在想些什么。就在这个时候,一群小孩子跑过了他的身边,手上还拿着几个小弹弓玩耍着。
他一时想到了什么,立马将孩子拦了下,随后便是蹲了下来,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冲着面前好似很怕他的小孩子说道:“小朋友,能不能把你手上的弹弓借给哥哥玩一会儿呢?”
那孩子有些许胆怯,但是说到手中的弹弓他就立马昂起胸膛,然后将那弹弓藏到了身后,好似那样就叫人看不见一般:“这、这是我爹给我做的,不能借你……”
他的脸色稍稍阴沉些,嘴上却没有威胁的话,反倒将怀中的银钱拿出来,再是将他的手拉出来。可是孩子胆小就是不肯伸出来,他“啧”得一声,用力将他一只手扯出来。
孩子以为他要抢自己的弹弓,便是撇了撇嘴见状是要哭出来,再将那只手的弹弓递到了另外一只手上去,远处的小伙伴看着有些害怕又不敢上前帮他说话。
他是看到了孩子的小动作,一时失笑,心中想的是如若是要抢这弹弓,换只手拿就抢不到了吗?小孩儿真是单纯得不行。
只见他随后拉出了一只手,却是将钱放进他手心的意思,嘴中说道:“躲什么?别躲!快将这钱拿着,这些钱够你爹给你做好几个了。这钱给你,你把弹弓给我如何?”
那孩子好似很来道一般,拿着那些银钱放在自己的眼前看了看,再是拿那些铜板在嘴巴里头咬了咬,随后点了点头,好似明白是真的一般。
这一系列的动作,看得他只觉得很有意思。一时手握成拳掩在嘴边笑了笑,再咳了两声对拿孩子说道:“是真的,这是真的。”
孩子狐疑得上下看看他,再是摸了摸手中的钱,最后小心翼翼得塞进了自己的衣服里头。他看了连忙拿手去挡住了他塞的动作,在他疑惑得眼神中说道:“说好了,弹弓给我。”
那孩子好似很舍不得自己手头上的弹弓,却又舍不得怀中的银钱,最终还是咬咬牙狠下心将那弹弓小心翼翼地拿了出来说道:“说好了,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弹弓给你,钱归我了。”
他说话的声音不大,似乎很没有骨气,可是模样却很正经。他看了还是很想笑,可是正事儿要紧,他摸摸脸让自己看起来严肃一些,再是揉了揉孩子的脑袋说道:“知道了,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不会反悔的。”
随后那孩子便是十分欢脱的走了,怀中的钱却很是宝贝着。他目送孩子离开的背影,随后站了起来,手上还拿着本该是小孩玩得弹弓,起身的时候还顺手从地上捡了几颗石子儿握在手中。
他望着前方的四个人影,眼神沉下来,主要还是聚集在了那两个人的身上。紧接着便是紧追这面前的那些人去了,步伐十分紧凑。
只见那些个人停在了一摊子面前,他看了便也是停在了距离他们三个摊子之后,刚巧那便是一个卖首饰的小摊。老板娘见他停在了自己摊子的面前便是客客气气问道:“这位客官想买些什么呢?”
他匆匆瞥了一眼,对着那个面色和善的老板娘说道:“没什么,我自己随便看看就好了。”
可是她好像非得介绍点什么,便是拿着一只簪子说道:“客官是送给心上人的吧?不知道这支簪子如何呢?您来瞧瞧。”
他急着看前面的人,便是随意看了一眼说道:“不必了,她不喜欢这样的,您给别人介绍吧。”随后便是看也不看一眼掉头看了前方,老板娘见他好似没有要买的意思,刚好来了其他客人便是不勉强,随他站着去了。
他眯着眼看着前面的人,直到其中一个身影是明显出来,他仔细瞧没人注意他,便是拿出两颗石子儿放在弹弓上瞄准了前面的人,一下松开了弹弓!
两颗石子儿在黑夜中穿梭过了人群,直冲那人而去,可是石子之小,夜色之暗,没有人注意到有人抬起了那弹弓,打出了两颗锋利十足的石子。
第一千三百四十一章 受伤了
拿着弹弓的人缓缓放下了手中的弹弓,脸色很是阴沉,却是没有着急走,而是躲到了一边,就注意看面前那人的情况如何。
赵一阳到底是有功夫的,那石子很是冲力几乎是到了跟前他便是立马反应过来,回头一看有两颗石子正冲着自己的脑门而来,他一骇立马就是侧身过去,想到前面还走着二人连忙是叫喊道:“夫人小心!”
他比苏幼仪稍稍高了一个头,这石子打在他的门面上便是意味着会打在她的颈上。好在季玉深反应及时,在他的叫喊下转头便是看见两粒石子急速而来!
速度之快他躲也躲不开,便是下意识的将苏幼仪揽过来护在怀中随后一个转身,背上便是一疼,像是被大颗的石头砸中一般。他眉头一皱,小声一下哼唧,能感觉到那石子打在自己背上后掉落在了地上。
随后缓了一会儿,他才是松开了苏幼仪连忙问道:“幼仪?哪里受伤了没有?当是没动到你的吧?”
只见她是摇了摇头,随后皱着眉头焦急反问道:“你呢?受伤了吗?”
他很明显的松了口气,反手摸了摸后背,装着若无其事的说道:“小事儿,不过是小石子罢了,打的不疼。”
他再次观察她是没受伤的,才彻底放下心来了。随后几人看了一遭附近,确保无误,四人才将眼光投入了地上的那两颗石子,其中一个已经是碎成了两半了。
几人回头看去,却是没看见打石子的方向有谁可疑,又没有谁站在那里。苏幼仪是微服出来的,不好让旁人知道身份,便是摆着手,示意季玉深与赵一阳要低调行事。
按照身高个子,季玉深身材清瘦比赵一阳还要高出了半个头,那石头分明是缓冲不够打在了他胸脯对过去的背上,可是只有自己知道那石子的力气有多大。
对比了一遍儿过后,几人发觉夜离是最安全的,而石子刚巧是要打赵一阳的脑袋上,如果事情并非巧合,这便是像谋杀一样的
几人的心一下就是寒下来了,只听赵一阳是立马问向了苏幼仪:“夫人,您真的没事儿吗?需不需要属下进宫告知皇上,护送您回宫去?”
正巧是说到这个的时候突然有一群孩子跑过去,穿过他们中间撞到了夜离与她的身上,手中挥舞着弹弓,还拿着几个明显是地上捡起来的小石子嬉笑打闹。
她一时心中有数,算是安慰自己,也算是安慰他们说道:“不用去惊动元治,他最会操心人,兴师动众就不好了。指不定就是小孩子一时打闹罢了,或是看到闯祸了才马上跑了,没什么大事儿。”
说起这个她也微微担得看向了季玉深,见他点点头表示自己真的没事儿,她才放下心,认真的点了头。他听着,也便是说服自己只是意外罢了,万一兴师动众却只抓了个孩子确实不好。
不过这件事儿一出来,他们逛街得心情算是彻底没了,便也就是纷纷告辞离开。殊不知,远处一张脸露了出来,似乎在懊悔自己没有打中目标,趁着人潮汹涌,他的背影也渐渐离开。
就在回去了路上,夜离还在寻思着二人的身份,突然是想起了什么对着赵一阳问道:“喂,我问你一下,为什么那个姑娘受伤你们着急着要找皇上,她还敢直呼皇上的大名?”
赵一阳白了她一眼,无情得嘲笑道:“你不是想知道他们什么身份吗?都说到自己份上了,你还没猜到?”
被他这么一说,她得脑中灵机一动,便是突然惊讶道:“你的意思该不会是他们、他们、他们是!”
见她都要叫出来了,他连忙是捂住她得嘴,眼睛朝着四处瞟着,低声骂道:“你是傻子吗?!这里这么多人来来往往,知道就好了不必说出来!”
夜离点点头,直到他松开了自己得嘴,自己才大声得呼气,紧接着拍拍自己得胸膛,小声而又惊讶得问道:“那那个男人呢!”
季玉深与苏幼仪的关系很多人传了,都说他是后者的男宠,可是她待季玉深却是尊尊重重的,并不像是那样的身份,连是余下的几个皇子包括元治对他也很敬重。
说句大不敬的,还像是个父亲。
苏幼仪也从来没有伸张过他的身份,自己也不太好猜测,如今夜离问他也不敢妄自猜测,也不能说是男宠。万一季玉深的身份并非这么低贱,传出去还惹得他们不高兴了。
于是他便是正正经经得说道:“什么什么什么,那男人真是先生,是御园得教书先生,姓季。”
他这样说,她也立马明白过来了,想必是这位季先生的身份不好说他才这样讲的,因此她也就不再问了。
……
季玉深与苏幼仪回御园的路上,他竟然买了副弹弓,苏幼仪不知他要做什么,却知道他有自己的用法,迟早会跟自己说的,便是没问。
等是回到了御园,他便是说自己不大舒服,便是不陪着她,自个儿回房间里去了。巧就在他走了没一会儿,烟儿回来了,还有些奇奇怪怪得看着自。
她看得出烟儿是有话问的,便是歇了一会儿看向她问道:“你是不是有话要问?不要支支吾吾得,问吧。”
烟小小纠结了一会儿说道:“奴婢方才在药房看见季先生太医拿了擦伤药,便是不知娘娘知不知道,若不知,怕是严重的因此特来告知您一声的。”
受伤了?她是不知道的,分明回来的时候,他还说自己没事儿的,但是一天走下来,也就方才被打到了,不会就是因为那个石子吧?那他兀自瞒着,也不晓得严不严重。
她皱起了眉头,有些担心的意思,随后严肃得应道:“哀家知道了,你方才有没有叫他看到?”
“奴婢担心季先生受了伤强撑着,便是不敢叫他看到奴婢。”
苏幼仪听了,正中她得意思,只怕给烟儿看到他心有防备,万一受了伤不得而知便是不好的。
“给哀家备一身衣衫,哀家去瞧瞧他。”
第一千三百四十二章 不简单
烟儿知道苏幼仪着急,便是手脚利索,立马是将衣衫什么都准备好了。巧是在与她更衣的时候,她突然是想起了什么轻声对她说道:“娘娘,奴婢与霞儿商量了件事儿,刚巧想起来了,便想与娘娘请示一番。”
她想想烟儿是个知道分寸的人,如今自己立马就是要出门了却是来谈,想来不是什么重要的事儿,或是问一下就有结果了。
于是不急不忙,应道:“说吧。”
烟儿听了,便是整着她的衣角,边是说道:“从前淑芽姑姑教导了春景二位姑姑接替她伺候您,而后姑姑们又教导了奴婢与霞儿伺候您。
因此奴婢们便是思虑着要否再带两个小宫女,避免奴婢们今后万一不能伺候娘娘跟前怎么办?说起来我们二人也找到了看着不错的小宫女呢。”
原来是这件事儿,那确实是一句话的事儿。她想了想,刚要说那就带吧,却是犹豫下来,想到了什么便是改了口说道:“不必了,不用再带了,就你们两个便好了。”
这么一说,烟儿也不多问,她知道苏幼仪自然会有自己的打算,问多了也不过就是那样。更何况她只是宫女,不该多问,主子说什么便是什么就是了,要是霞儿在这定是打破砂锅问到底。
等是都整好了,她便是带着烟儿一块儿往季玉深的屋子里去了。知道他是个谨慎,若是提前知道自己来了,怕是不过一会儿便能立马将东西都收起来了,那还抓个屁。
思虑到这里她便是轻手轻脚得去了,好在是太后,只一声令下门外的那位便是不敢忤逆的,不过她倒是看得出来,那看门的眼中有为难的意思。
想必季玉深先前就是让看门得紧盯着,可惜自己出其不意,来不及通报罢了。
她让烟儿等在门口,一是担心某人见有外人来了不肯说一番实话,二是盯着那看门的,以防搞些什么小动作来。别看烟儿温温柔柔的,可那奴才却给盯得背后冒汗。
苏幼仪蹑手蹑脚走进来,好在他是没有锁门的,或许是想着有人在门前盯着了,又或者是觉得这么晚她也累了不会来找他吧。
只见他褪去了上衣、赤倮着半身,盘着腿背对着门坐在蒲团之上,手上拿着铜镊子夹着棉絮沾了些许药反手往背上湛去。可是一直找不到点儿,便是总抹到了旁边去。
他不是武夫,只是一介读书人,不像赵一阳那样天生长着白白净净的脸,但是因为练武反倒脸是白的,身子是黑的。季玉深,那是浑身都是雪白清瘦的,宛若一片雪峰,所以那紫青紫青的伤,便是很清晰的印在上面。
她看着都觉得肉疼,一时惋惜不过,便是踏着小步缓缓走过去。他面前有一面铜镜,只一瞬抬眼,就看见了那道清水色的身影。
一时他便是抿嘴不动了,也不知该怎么动。只见她走上前,一手轻扶他的背,一手接过了那镊子,冰凉的手按在他的身上,不觉就是一阵颤 栗。
这下便是一阵子的沉静,他挨不过,又有些心虚,便是下意识的不断抿唇随后主动开口说道:“你的手怎么这么凉?没有带小暖炉过来?”
就这么急急忙忙过来看你,哪的有时间带暖炉过来???她有一瞬间十分想敲打他的脑袋。可是说出话来,语气却不冷不热的:“没带,晚上风大。”
他巴咂了两下嘴,又是顺着问道:“那这么晚了,你怎么跑过来了?”
“这么晚了,你怎么跑去叨扰太医了?”她学着季玉深的话,口气隐约有些怒气,他还没有怂的时候,这是首次叫她给吓得一跳。
他一向波澜不惊得语气此刻带着微微愧疚之意了,便是说道:“你都知道了?所以才来的?”
她的脸上无喜无怒,口气也十分平淡,却就因为这个表情与口气让人心慌。只听她并未直面回答,而是又问道:“你自己分明弄不到,为什么不叫外头的小太监帮帮你?反正你都叫人看门了,叫来敷敷药不是更方便?”
他知道苏幼仪是在赌气呢,便也是不知道该怎么哄着,只好不说话了,有些愧疚的低着头。
不一会儿,那药便是抹得差不多了,只见她将棉絮泡在了药物中,便是问道:“还要不要涂其他的药?”见是他摇了摇头,她便是将镊子放了下来说道,“好了。”
话音刚落,盘坐着的季玉深突然转身,一把手拉过她!便是不过片刻,她就是立马跌进了她的怀中,反应过来时,眼睛瞪得极大,两手下意识得勾在了他得脖颈之上。
他明晃晃的笑意浮现在自己的眼前,稍稍带着些讨好的意思说道:“幼仪,不要生气了可好?”
说起这个,她立马就是回过神将手收了回来,随后板着脸扭过头去:“生什么气有什么好生气的?你都不说我如何生气?何必生气!”
他见讨好无果,脸色就是露出了失望之意,不知该怎么说话了。一听他不应话,苏幼仪便是挑挑眉瞧瞧瞥他一眼,随后放柔了嗓音说道,“你前头为何不告诉我受了这么重的伤?”
季玉深一听她舍得跟自己说话了,眼睛亮了起来,麻利得应道:“只因我觉得此事儿不简单,赵一阳与苏南的那位又跟在咱们身后,要是说了难免一顿骚乱;其次,也不想你担心。”
只这么一句话,她立马抓住了重点,皱着眉头身子从他怀中直起来问道:“什么不简单?你何处发觉了不简单的?”
他便是知道她定然会问,早就做好了回话的准备,此刻就是老老实实说道:“我今日在路边买了那小孩儿玩得弹弓,回来的时候叫小六小七以远距离往我打来。”
说到这里,他比了比胸前说道,“他们也就到这,而且力气不大。可是玩这个弹弓的孩子定然比小六小七还幼小,个子定然也更小的,力气更别说了。”
第一千三百四十三章 帮忙送信
季玉深的神色有些严肃起来道,“小六小七方打在了我的胸前,更别说如若是五六岁的孩子不可能打到我的胸膛。他们如今习武又是年长的,打出的石子都不曾有力,小娃娃又如何会打出这样的伤口?”
苏幼仪一时反应过来诧异说道:“你是说?”
“你的安慰,或许真的是安慰。”他一下便是点出了重点,一时无奈道,“这石子是对准了赵一阳的脑袋,这般力度如若打在他的头上,一定会受重伤。”
他指了指自己的后背说道,“你瞧到了,我的背上都是凹下去了。”
“这是故意的,是阴谋?”她的脸色很是难看,完全不曾想到自己好巧不巧撞上了这件事儿,也没想到都混成太后了竟然还能遭到这时不时的刺杀。
她一时扶额,突然又是问向了面前的人,“这不是小事儿,你背上也不是小伤,为什么当时不说?那时说了也好尽早看大夫,今日 你瞒着我随便就拿了药,也不说自己受了什么伤,万一很严重怎么办?”
只见他抿着唇皱着眉一会儿,随后才是解释道:“是怪我自私,但是,很明显这是冲着赵一阳去的,我相信他会有自己的谨慎。可是你受过一此李韫,我不想你再摊上这次的浑水。”
他深吸了一口气道,“我既然不想你摊上,自然不愿意你知道,这样过了就过了,只当没发生过。你听我的,不要再管了,这次会暗杀,下回就会来明的,你若是再与他呆在一块怎么办。”
苏幼仪低头寻思了一会儿,随后做了决定抬头说道:“我想管也懒得管。不过赵一阳是个好伙子,又与大欢儿订了亲,和嫔也就他一个这么亲的弟弟,总舍不得他出意外,不若然给他通个信如何?只叫不要透露是我们通的便好。”
他一听觉得这办法倒是可以,便是点点头说道:“好,明日一早我就让赵大虎帮我送趟信,他功夫好不易叫赵一阳发现了。”
于是这事儿也算是敲定下来了。
第二日天蒙蒙亮,季玉深就出了御园回自己的府里头去,他知道赵大虎这几日来京城护送商货,目前还尚未回去,才会想到叫他帮忙来。
果然他确实在府中,而且很难得的没睡到午时,而是早早起来练拳,因此便是他亲自开门的。一见是季玉深便是悄悄诧异叫调侃道:“呦,你不是住御园了,今日怎么难得回来了?”
他不输架势,也顺着赵大虎的口气道:“呦。你不是每次都要睡到日上三竿才起,怎么今日难得早起了?”
只见赵大虎还真是憨厚的挠挠头,正正经经得说道:“近来发觉几日不练功,拳法退步了,话说早起的鸟儿有虫吃,因此今日便来打打拳嘛。话说,你又是来做什么的?”
季玉深懒得跟他贫嘴就是边上前边道:“有事儿,进去说。”
一见他严肃起来的样子,好似是什么大事儿一般,赵大虎便是立马敛了羞涩的笑,变得严肃起来。紧接着让开门叫他进来,顺便警惕得探出头,在门的四周看了看,确保一切正常,他才跟着走进去了。
“是怎么了?今日如何这般匆忙来了?”赵大虎跟着他进了书房,叫他神色严谨,不由怀疑是不是出事儿了,因此才这么问道。
他没有立马回话,只是皱着眉头在那书桌上摊好了宣纸,随后撩起了青衣袖研了研墨,再是手脚麻利得拿起了毛笔在上头沾了沾,正要下笔却是停了住有些许犹豫起来。
他是个谨慎的人,却不知道赵一阳是不是个谨慎的人,万一顺着笔迹知道是他写的信可不大好。
正在犹豫之际,他枉然看到了书桌的一角丢着许多揉成一团的宣纸。他重新放下毛笔,上前将那一团团拧成麻花的纸缓缓摊开,一下就注意到了上头扭曲宛若蛇虫的字
他一下挑了挑眉,抬眼看向了好似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因此又再稍稍羞涩的男人,问道:“你来书房练字了?”
只见他不好意思的点点头道:“你不在的这些个日子里,你请的先生教得芸姐儿的书法进步了许多,我不耐闲事儿,便是叫芸姐儿也教我来写写字了。”
哎呦,这么懒得一介武夫真是女儿说什么做什么,看那桌子这么多团的纸,可见他是好不容易才这么勤奋哦。
“会几个字?”
“大概差不多都会了。”他不知道季玉深问这话的用意,但是知道定是有事儿要叫自己办,便只是老老实实又是犹犹豫豫得应道。
只见季玉深听罢便是立马放下了手中的笔,紧接着朝他勾了勾手指笑笑说道:“你来帮我写字。”
一听要去帮忙写字了,他可那个开心的,毕竟练了这么久自家女儿都还是不满意,而面前的男人却只是看了他的几团纸就叫他帮忙,可见多少信任。
当然,这只是他自个儿以为的。。
只见赵大虎连忙就是往前去了又听到他说,“我念你写。慢慢写,写清楚一些,要别人看得懂的。”
赵大虎了然于心,于是接下来二人就是他不断斟酌字句,他不断写写改改,奈何后者的能力有限,桌子上的“麻花”越来越多。
等是一封几个字的书信终于写好了,赵大虎跟打完了一个早上的拳一般瘫在椅子上,手掌颤抖着。
季玉深见了,都无奈了,看着自己的右手,只想着至于吗?随后他休息够了,便将桌上的书信,递给了后者,可是后者却又将那信倒推了回去,赵大虎不解一时疑惑起来,只听后者说道:“你帮我将这封信送出去。”
他渐渐疑惑起来,脱口而出:“送给谁去?”
季玉深挑着手指,示意他附耳过来,随后在赵大虎的犹豫之下,他渐渐说清了自己的目的:“将这封信帮我送给……”
等是赵大虎听罢了,突然饶有兴趣惊呼道:“本家啊!”
他笑笑说道:“对,本家。”
第一千三百四十四章 送信
不过赵大虎开心了一阵,突然觉得奇怪问道:“为什么你不亲自去送?好似你们是认识得才对吧?”
“对,认识的。”他点了点头,又说道,“我身份有碍,而且我没有武功不宜出面。”
“这跟有没有功夫有什么关系?”赵大虎挠挠头,十分不解,随后又是说道,“所以应当由我出面吗?他是不认得我是吧?”
季玉深发现他却是很单纯,绝对是无法 理解有城府的人说话的深意,因此二人的脑回路常常不在一个道道上:“不是我,是你也不能出面,你得悄然将这封信送出去,不得暴露身份。”
哦~这么一说,他便是清楚了,指不定这件事儿还与太后娘娘有关,毕竟他如今也不过就是一个教书先生,顶多是御园的教书先生,但是也不至于身份有碍吧?
这样一想赵大虎也不多说什么,更不多问了,只是道:“那我该如何将这信送出去?由我不成?”
“也可以由你。”他又是留下了悬念,随后从怀中掏出一个弹弓说道,“不过我帮你想了办法,你可以将书信绑在石子之上,射进他的房中就好。”
赵大虎的眼睛微微眯起来,接过那小不丁点的弹弓,不由怀疑起来:“这是你帮我准备的?怎么这么小?”
季玉深面不改色的点点头,做到了撒谎也脸不红心不跳得说道:“是我帮你准备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小。”他绝对不会说这是小六小七不想要,所以闲着也是闲着,干脆拿过来凑凑数。
没想到他这么说,某人还真就信了,擦了擦就是揣进怀中说道:“那就按你说得办就好了。”
……
不一会儿,赵大虎将东西都整好了,便是出门去了。只一下,一道身影趁着无人注意之时跃上了赵家的房门,只往前去了一段就是到了赵一阳的屋门对面的顶上。
他静静趴在那里,隐约能见赵一阳的影子正在更衣。
他闭上了一只眼,另外一只眼睛微微眯起来,拿起了怀中绑着信封的石子打在了弹弓之上,瞄准了位置。他紧紧将弹弓拉住,等是手上稳住了,他才是一下松开了弹弓!
“啪!”得一声,那石子穿过了窗纸,打破了一个洞射进了那个人影的身边,能见那人影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
赵大虎并没有马上就走,而是趴在那边仔细观察,不知道赵一阳会不会将石子捡起来。可是他还算警惕,明显是看见了石子却没有立马捡起来,而是一箭步走到门口,将门立马拉开了!
他没有办法,马上转身就是跃下了房顶,一下子就没有了身影。赵一阳明显是看到了一个黑影,就是没看清身穿什么服饰与模样,心中有一瞬的好奇就是立马跑了出去。
可惜那人早就没了,想来功夫很是不错,他正四处张望管家突然是跑来说道:“少爷,您起啦?马已经为您备好了。”
他又是四处看了看,真真是见不到人了才是随后说道:“我知道了,你帮我将马牵在门口等着,我回去一趟。”
在管家的应答之间,他已经是往回走去了。便是走得过程中,他实在是觉得莫名其妙,不知怎么的,竟是又有人来打个石子来,昨日也是,该不会就这么巧吧?真也是没得办法。
不过好在是回来了,他发现原来地上的那个石子上是绑着一张纸条,他一时疑惑,连忙就是捡起来了。等是拆开一看,眉头渐渐是皱了起来,才是发现原先这不是来刺杀他的,这是来报信的……
他将那信看了两三次,随后便是好好的叠了起来,也不知道究竟是谁来报的信。昨日只有他们四人,季玉深没有武功,苏幼仪也不大可能,可能是夜离?可是如果是夜离派人来的为什么要躲?
怀着这个想法,他慢吞吞的往夜离的馆中去了,一看才是发现夜离也不是送信的人。
她已经早早的带着团团等在了门外,见他十分悠闲得来了那是发自肺腑的埋怨道:“你今日做什么去了?才护我两日罢了,怎么就这么不耐烦,今日就迟到了,你这人真是。”
凭着这个态度,赵一阳第一时间否定了是她的想法,随后就是看向了团团皱起眉头不答反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怎么将它带出来了?”
她看向了自己手中牵着的雪豹,有些许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道:“我们团团来了这些天,不是见不到我就是不让跑出去玩,都无聊死了,今日特地是扒拉着我非是叫我带上了。”
赵一阳狐疑得看向了她道:“你知道你家小猫咪想出去啊?听得懂喵叫呢?”
这话很是讽刺,不觉就是叫她很是不爽,双手叉腰,腰肢上的银片甩起来碰撞得叮当响:“怎么说话呢,咱家团团是豹子不是猫!”
她来得也有几日了,这样的服饰叫他已经见惯不惯了,如今眼神不会躲避也不会只停留在她的身上了,只是挑眉盯着她手中牵着的雪豹说道:“大小姐,你也知道这不是你家猫咪是雪豹啊?”
他叹了口气说道,“我们不是你们苏南国,并非豹子上路见怪不怪的了,咱们这里只有人上路没有兽上路的道理,要是伤了人或是叫百姓怕起来你负责得起吗?”
人要怕她是当真没办法,但是若是说伤人她倒是能保证:“你放心!我定是叫它紧紧跟在我身边,要是有什么伤人的事儿,我来负责!”
“你要走着去吗?”这一路上可是离宫中算是远的,他不敢相信夜离是要走着去的意思。
她听了也是觉得莫名其妙,她又不是傻子,怎么会走着去:“自然不是啊,我骑马的,这厮就跟在马旁边。哦对对对,它也不会伤害马匹的。”
赵一阳听了不禁就是扶额,十分无奈且没办法说道:“你不知道马群会怕兽的吗?你这只雪豹跟在马的身边,我们马胆小绝对是不会动的啊!”
原来是这个道理,她不仅傻眼,确实是没想到这里,于是眉头团成了一座山峦,又是想了一会儿说道:“那我骑着它去。”
这架势,看来是下定了决心的意思了。
第一千三百四十五章 有人跟踪是真的
赵一阳也是无奈了个遍儿,看了团团许久,可惜团团本豹毫无意识,自顾自的倚在夜离的腰间,这让他一时纠结了起来。
夜离见他还在犹豫,便是些微着急,一手抱住了豹头,开始采用装可怜的招式起来:“赵一阳,你不是这么狠心吧?你看看团团多少可爱、多少渴望往外跑,你怎么这么狠心呢!”
团团好似是听懂了她说的话,还很是配合一般不断点着头,傲娇的眼神立马变得可怜兮兮的,直戳他的心神。
好吧,确实挺可爱的。
他咬了咬牙,狠了狠心对上团团的眼睛又是冲着夜离说道:“行,那带!不过我可先说好了,咱们皇上的殿里别说豹了,连兵器都不允许带入。
况且也不是你们苏南兽可以随意在皇宫里逛,我们这是没有宫人敢帮你带的,只能收入御兽园,走了你再带走就成了。”
她一听微微皱起了眉头问道:“御兽园?那是什么地方?”
“饲养皇上奇珍异兽的地方,里头全都是稀罕的兽。”他边说着,边是将马牵出去了些,见到她动动嘴就知道是有反驳的意思,于是抢先一步说道,“不许再讨价还价,不然就别带去。”
这转过身的打算,恐就是为了避免再看到团团与夜离可怜兮兮的模样了。她也知道这次人家是下了心,别打算再说些别的了,只好就此答应了。
只见赵一阳翻身上马,随后对着她说道:“我在前头走,否则马匹见了你的豹会不敢走动,你跟在我身后就是了。记住你所答应我的,别到时候又耍赖起来!”
听了他的警告,她连最后一点希冀都没有了,只好说道:“知道了知道了。”她叹了口气,接着也跟着他侧坐上马,她今日的下装是裙摆,侧坐倒是显得优雅而又温柔些。
一路上,百姓见到这么一只雪豹欢快的晃着尾巴,人畜无害自由自在的走在街道上。有的人是好奇,然而更多的却是恐惧,一个个躲得极远,再见上头坐着一个曼妙身姿的姑娘,一时又松了警惕。
那姑娘大多数人是认识的,只因白言大捷归来的时候,全城老百姓不说九十也有七十的堵在了城门口,要么迎接自己的家人,要么就是来看热闹的。那位苏南既妖艳,又英武的女将军大都深 入人心了。
也知道那日她与赵一阳同坐一匹马,身后就跟着一只雪豹,但是当时周遭有一众侍卫把手,此刻就这么两个人一只兽的,谁不怂啊!
赵一阳也是见了这般的景象很是无奈,转头对坐在雪豹上十分欢喜、对周遭环境毫无感觉的女人说道:“你就没发现大家对你的团团很是恐惧吗?”
夜离白了他一眼表示无所谓道:“怕就怕呗,又不会咬他们,一时的心情罢了没关系的。”
“呵,幸好百姓们勇敢些,否则引起恐慌,定有你的罪!”赵一阳对夜离所说的话很是不屑。
哪知她更是不屑道:“这就叫勇敢?那我们苏南的百姓还得了?”
听到这话,他很是想反驳回去,然而此后想想,她说来也是,人家的百姓才叫是一个勇敢,不,应当是无谓的了。如若他在她的面前赌一时的气,怕才会叫人笑个不停了。
想到这他到底是没跟她贫嘴,可却在这个时候他想起了一件事,恍然是看向了夜离。这事儿多少重要他却是差点就忘得干净了,一时间,他的眼神很是阴沉下来,不觉多看了她两眼。
夜离自然是注意到了,一开始装着没看见,而后见他的眼神越来越过分的,不觉就是直视上去怒道:“干什么!说不过就开始瞪人吗?你别太过分,我虽叫你打回来,也愿赌服输,但不是怕你的!”
呦呵,很是硬气嘛。
赵一阳叫她说得笑了起来,而后摆手说道:“你别误会,我只是想起了一件事儿,因此看你两眼罢了,此刻寻思着要与你提一提,可别误会了。”
一说到是有事情,她的第一反应就是关于太子的,因此立马是来了精神,整张脸板了起来只是问道:“什么事儿?关于太子的?你别磨磨蹭蹭,快点说给我听!”
这姿态,果然还是以太子为重,没有一刻是忘记的。
他见这模样、见这难得有妻子姿态的模样,不觉也是替她感到惋惜。连是团团都感受到了她的不对劲,却也不嚎叫只是拿着脑袋侧过去蹭了蹭她的腿,表示惋惜,想来对太子的感情也是十分深刻。
他叹了口气,随后无奈说道:“对不住,不是关于你丈夫的。”
只见她是皱起了眉头,随后却缓缓平复,露出了失望的表情,然后苦笑着揉着似乎在安慰团团毛绒绒的脑袋,嘴上却是对着他说道:“那你有话就直说,别那样奇奇怪怪的看着我。”
他有些不好一起,却是必须得讲,便是说道:“你不是问我今早如何来晚了?有人在我的房间又打进了石子,给我送了一封信。我觉得此事儿稍显重要,因此才想同你商量一番。”
夜离一听,便是觉得不对了,于是问道:“你且说来我听听,是什么事情?”
“你昨日说有人跟踪你,可能是真的。”他缓缓抬起头,眼神十分严峻说道是,“有人给我传信,只说是昨日那事儿并非巧合,而是有人故意为之。可是我急急忙忙追出去,却是没看到谁给送的信。”
她一听,惊讶起来,脸色突变道:“可有说是谁???既然知道是故意的总归是知道谁做的吧?”
很遗憾,赵一阳摇了摇头:“并未说明,我也分不清是敌方还是友方。我推测过是季先生与太后娘娘,可是却说不出站得住脚的证据,更不知道是针对你还是针对我,故来告诉你。”
说着他还偷瞄了一下夜离道,“我还怀疑是你,可是而后想想你到底是没有要瞒着我的理由,若是知道定然当面告诉我的。”
第一千三百四十六章 失控
听到后面那句话,夜离并没有跟他怼上去,反而是低头沉思,想了一阵才来问道:“你会相信那个人给你传的信吗?你相信一个素未谋面的人告诉你的话吗?再说了,那人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又是针对谁呢?”
她那番及其认真的分析,便是主动打消了赵一阳对她的怀疑。而听了她所说的话后,他十分理智得说道:“以他是陌生人的话,我确实不想去信,可是如若以自己的直觉,我倒是有些怀疑。我原先也是半信半疑的,可是后来联想到你所说的,便是觉得有可能。”
刚说完这半句话呢,他突然恍然大悟的般得甩了下马鞭说道:“你不是说过实际上是针对你的!只不过一个不小心,石子换了方向罢了。”
这倒是很有可能的,可是她又是寻思了一阵,稍稍迟疑得将这个可能性又是推翻了。
只听她说道:“不太可能,三王子只能杀两种人,一个与他不对付的,一个妨碍他上位的。如今妨碍他上位的下落不明,又有了女皇的保障,谁也动不得他的位置,与他不对付的那位……”
她的眼神突然放空,看向了远处,“与他不对付的两位,一个已经被他推出来受死了,还有一个本该死可却是逃离了国度。”
赵一阳知道她所说的正是她自己与夜将军,想起以往也是十分不岔,如今心里不舒坦罢了,因此他不敢随意应话,就怕伤了她的心。
倒是她自己,一下子就缓过神来了,眼神精明些,不再恍恍惚惚的,而是说道:“若是说得好听些,我是苏南送出来、是你们接回来的使者客人。
可是在他眼中说得那听一些,我是个俘虏是他们赶出来的垃圾罢了。如今太子不在了,我也失宠了,有三王子天天在女皇耳边谗言。
迟早有一天就算我回去了、太子回去了,也不会再被看重,顶多就是被作为战场上的工具罢了。就是这样的一个我,你觉得至于三王子费尽周折偷进京城刺杀我吗?”
她一番长话说完,瞬间就是将在赵一阳心中的可能性打倒了一大片了,只觉得她说得确实字字在理,可一时间他的心中也埋上失望之意,只能说道:“那,又是针对谁的呢?”
“我倒是觉得,像是来针对你的。”说完这句话后,她悄咪 咪得瞄了一眼他得神色,果然是看到了一丝的相信。
“怎么可能?我也没跟谁有仇啊?至于杀我吗?”赵一阳是觉得完全不可能的,下意识就是立马否定了。
夜离轻笑了一阵,只说道:“你有没有得罪的人,我是不知道;谁想要杀你,我也不知道。”
她狡黠得眨眨眼:“可是你自己想想,昨日 你与我与太后二人是不是相隔甚远?我在看商品,他们在你的正前方,要杀我不可能隔得这么远,杀太后也没有一个准确得位置,傻子才会直接攻击吧?”
她兀自得点了点头,露出一个:不杀你杀谁的表情。
这下可叫他为难起来,主要是他着实想不起来自己有的罪过谁,虽说平时脾气确实差了点,可是好歹没惹得谁想杀自己的啊?
不过这件事儿,主要也是站在若是当真有人故意的基础上,万一的叫人骗了也不一定。
就这样他们一路深思到了宫门口。
由于一个劲的思考与说话,他们完全没注意到有一个身影正在缓缓靠近自己。那身影知道夜离座下是将团团带来了,要是靠近些定然是要叫它闻见了。
可是接近宫门口,来来往往的人就越发的少,他无处隐藏,只好贴近了一道巷子的路口,那地方可离赵一阳他们近的很,他的这个行为已经是十足的冒险了。
他紧紧盯着面前那个男人的身影,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
可是正如他所想的,都还没有用眼神杀他一万次,团团就意识到他在这里了。只见它是嗅了嗅鼻子,觉得有股气味十分熟悉,虽然不愿意承认,但是它有时候真的比狗还灵。
就在确认的时候,它带着夜离猛然是转过了身躯,都要进城门了,忽然间是转头跑了,这叫守着城门的侍卫一下子警惕了起来。
等是见团团朝着自己而来,他下了一大跳,四周都看了一圈,只觉得无处可躲!一时还能很清楚的听见夜离的叫囔:“团团?团团!你怎么了啊团团!快停下来,停下来!”
可是它不知道怎么了,平时很是听话的家伙,此刻跟失控一般,跑得飞快,连是夜离都忍不住抱住了它的背,深怕自己给摔下来。也是那速度叫来往的行人都吓得一大跳,连忙跑躲了起来。
只见它没一会儿就跑到了一条空荡荡的巷子面前停了下来,脸上尽是兴奋之意。她这才是缓慢下了豹子的背,见那巷子什么都没有,便是扒拉住团团的脑袋,严肃的问道:“你怎么了?!为什么来这里!”
赵一阳的马受了惊,好一会儿才赶得动,这才连忙赶到了夜离的身边,直是问道:“这是怎么了?不听你训了?”
她瞪了他一眼说道:“别说风凉话!我也不知它是怎么了,突然就跟发狂一样的跑过来!也不知道是怎么了。”
他一听,想到了什么缓缓低下了嗓音道:“是不是昨天那人来了?”
“不会啊!你看它!满脸的开心,跟遇见什么好事儿一样。”她大声说话,二人愁向了它,确实是一脸的欢喜与兴奋。
不过巧是说到这个的时候,她用手指指了指上面来示意赵一阳,很明显是在暗示着什么,原来方才大声囔囔不过就是掩饰罢了,她也怀疑这里有人,毕竟团团聪慧很少有这样的举动。
见团团的样子,只怕昨日的人是夜离的熟人了。
赵一阳自然是看懂了,便是点了点头,悄然后退了两步,无声得备好,猛然就是一跃起来,上了房顶,立马是四周看了一遍过去,紧皱着眉头!
第一千三百四十七章 渔家村
赵一阳四周看了一圈,随后却是悄然无声得下来了。夜离见了,连忙是凑过去小声问道:“怎么样了?有没有谁在上面?”
只见他是摇了摇头,放了声正常说话道:“上面别说人了,鬼影都没有,有屁哦!还不是你这团团,指不定就是突然不听你指挥了,要不然就是鼻子失灵了。”
“你再说!我家团团才不会呢!”嘴上虽然是这么说,可是她得心中却很没底,毕竟上头什么也没有,巷子里头是死角,也没有看见人从这里跑出来,难不成消失了?
这她肯定是不信的,或许就是失误吧。
因此二人就是边斗嘴边将依依不舍的团团给拉走了,说着就是往城门口走去。对方才的事儿再不挂念在心上。
殊不知道,就在赵一阳方才跃上去的屋子对面,下方的堂廊里,一个人满头大汗的倒挂在那里,心中紧张,一只腿也将近麻木得顶着梁上。
听到那边的人渐行渐远了,他才是一下子跌落,第一反应没有管自己已经麻了的腿,而是奋力往巷子门口去,确保夜离已经进宫了才是松了口气。
一下子就觉得那麻木的腿没有了知觉,另外一只腿又是瘸的站不稳,一下子就跌坐在地上了,心中也紧张十足。要不是有先见之明,只怕赵一阳已经发现自己了。
不过看的出来,团团还记得自己,真好,它是一只讲情义的鲍啊。这么一想,他备感安慰,嘴角便是微微上扬开来了。
等是休息得够了,他便是扶着墙慢慢起了身,想到夜离已经进宫了,便是觉得今日先这样好了,明日再来跟着。于是缓缓出了巷子,一瘸一拐得离开了这里。
他也不知道走了多久的路,总之是从清早走到了中午,但是这几日他已经将这些路摸得一清二楚了。直到了这里,他才觉得是安全了,于是才敢租上一辆马车往自己的家中赶去。
等到太阳西落,他终于是到了。
一望无际的大海蔚蓝得出现在眼前,遍地得黄沙之上,将渔网晒好该要收起的渔妇纷纷行动起来了,等是收好了晚饭也煮好了,她们便是等在了涨潮得海边等待自己的丈夫归来。
不过一会儿便会有一架架的小渔船从远方驶来,收网的渔民们肤色黝黑,却是笑得牙齿亮白,渔网中纷纷是满载而归。
他带着温润的笑意,一瘸一拐得走到了自己“家”里,有渔妇们见了他立马是热情得打起了招呼来:“呦,苏小哥今日又出远门呐!”她们身后跟着的姑娘不论大小,都目不转睛得盯着他。
那被叫做“苏小哥”的男人,笑意更浓了客客气气得应道:“张大娘,我回来了,您又去等张大叔呢?”
张大娘对她闺女正盯着苏小哥得事儿一点反对都没有,便是只热络得应道:“是啊!你最近做什么去了?有时候今天去第二天早上才回来,今天又是一大早出门这个点才回来啊?”
苏小哥笑意不减,看着十分和善与乖巧说道:“去找一个人,路途稍远才是回来得慢些,让您担心了。”
“哎呀,说什么话呢!”
一来一去,便是寒暄了完,他又是一瘸一拐朝着自己的目的地去,一路上有的是渔民对他打招呼,好似很熟悉一般的。
隐约还能听见人说,“这苏小哥满身的气质哦,长得也好看,不知道多少姑娘喜欢他!就是瘸了可惜点……”
可是叫他听到却是没有反感之意,笑容依旧。
到了门前,已经有一个姑娘在门口左顾右盼,见他回来了才是欢喜不已得迎了上去:“苏大哥!你可算回来了,今日也是好晚!你瞧我都做了一桌得菜了!”
面前得姑娘声音甜美,头上裹着靓丽的头巾,顺着辫子编成了一条,与麻花辫融为了一体。她的身材纤瘦,只因爷爷是这渔家村里唯一的大夫,从来不用出门打鱼,不但是五官清秀还是白 皙透亮的。
他秉着对恩人的感激与客气和她说了好一会儿话,可是客气之中隐隐有些疏远,就是不知这位姑娘究竟是听进去了没有。
等是进了屋,老者已经是坐在了餐桌前,见他回来便是和蔼得笑说道:“楚江,你回来啦?好歹你回来了,这丫头总说你不回来会说得,死不开饭,你要是不回来我怕就要饿死了!”
苏楚江一听,便是笑了笑坐下,这一脸得笑意比在外头得真诚了许多:“长者先,就算我不回来,您饿了还是得先吃的,何故等我?”
“还不是这丫头撅!”
刚说着,兰玲已经将鲜鱼汤端了出来,便是冲着游老伯撒娇道:“爷爷,可不带您这么说我的!”
“呦呦呦,怎么说你啦?我辛辛苦苦将你带大,你心中想着别的男人,可不叫我说说?要是你爹在天有灵,必得念死你!”
一老一少说说笑笑,当时开玩笑了。最终还是兰玲先不好意思坐了下来,眼神瞥了瞥苏楚江,嘴上却是娇嗲道:“爷爷,莫要乱说!吓着苏大哥了!”
他们说笑,可苏楚江却当是置身事外一般,哪一句都不接上,直到游老伯问道:“楚江啊,你自来了村里,总是会往外跑,我从来不过问,只因我只有兰玲一个孙女,可是自从你来了我便是当你做亲人的。”
他将兰玲为自己打的汤挪了过来又是说道,“近来你去的时间越来越长,特别是这两日一去就是一天,我着实是担心,你能不能告诉我去干嘛了?”
苏楚江端起桌上的鱼汤喝了一口,却是十分恭敬得说道:“没什么,您老别担心,我不过就是去京城找朋友罢了,路途遥远,费时就一些让您担心了。”
“你还有朋友在这里?”他得表情有些惊讶,“找着了吗?你从来没告诉我,我竟也不知道。”
只见他微微一笑说道:“我之前也只知道她会来,但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来,所以才日日去碰运气,昨日找到了,但是还没有相认。”
一听这话,兰玲与游老伯都十分惊讶,还是前者迫不及待道:“会去京城的都不是小人物,你怎么不相认呢??”
第一千三百四十八章 心上人
苏楚江只不过就是脸上划过一丝嗤笑,抬头却是依旧温柔:“还不到时候。”
这不过就是短短的一句话,叫兰玲的脸上划过一丝失望,随后又想起了什么,表情更难看了,随后嘴巴奴了奴,缓缓说道:“那苏大哥你,找到了朋友是不是就会回去呢?”
他自然知道她的用意,但是只挑了挑眉头,脸上露出疑惑,再是说出理所当然的话来:“当然要回去,不回去家人会担心的。”这个戏演的很真,连他自己都十分佩服。
果然她听了十分失望,心中却是想着自己的苏大哥竟是听不懂自己的话中意的。不过哪里是听不懂,不过就是不想接这个茬罢了,能装傻就尽量装傻,不是对所有人,只不过对她是这样罢了。
她脸色很是不好,看着自己的爷爷寻求帮助,可是游老伯只是给她一个爱莫能助的表情。他一直都是这样告诉她的,苏楚江是一个表面很和善的人,不愿意就是不愿意,只有她非得试试就是不信这个邪。
“苏大哥,我爷爷待你这么好,你……你就没有点感恩之心吗?怎么……怎么可以、说走就走了?”憋了半天,她才是憋出了这么一个蹩脚的接口。
可是被她当来借口的那位,却是自己喝自己的酒、吃自己的饭,当作是一个看热闹的人一般。虽说是兰玲的爷爷不错,可是此刻真是叫兰玲恨得牙痒痒。
她知道游老伯是清楚楚江的为人,因此不想淌这趟浑水。虽说他救了苏楚江的命,可是他不想以此为要挟,他更清楚后者是性情是好的,强硬让他服软只怕亏得是自己。
可是也就是兰玲,虽然清楚,但就是要去走这一遭。
她是这渔家村唯一一个并非渔民家出来的,少了些鱼腥味,却多了些清高傲气。游老伯随她任性是因为苏楚江可不是村里的傻小子,定会叫她吃亏,让她碰碰壁也好。
便是秉着这个信念,他是坚决不会配合,也不会搅局,只由着她弄,总之结的是什么果子她都得吃下去就是了。
可是苏楚江是就算看出了端倪,也不会去拆穿,只会顺着她的话说道:“怎么会这么说,我自然不会忘了游老伯的恩情,就算走了也会常回来看看,谢礼什么绝对不能少的。”
这可是真话,他不喜欢兰玲的性子,只觉得她是被惯坏了,在这朴实的村庄中难得是高人一等的模样,叫人不喜欢。
可是游老伯不是,游老伯救了他的命,对他有救命之恩,他也看得出来,游老伯是明眼人。他看得出自己的不乐意,所以从来不会顺着兰玲,这让他很欣赏,也绝不会忘恩负义
就是装傻,他的回话也让兰玲很是憋屈,句句都是多谢自己的爷爷,没有一句是想着她的,难受非常。秉着憋屈的心思,她只好埋头扒饭,说不出什么话来反驳。
却只听游老伯又给自己灌了一口酒笑呵呵的道:“楚江太客气了,什么谢礼不谢礼?到时候有一壶酒别忘了老夫就行了。”他喝的忘形,脱光了一只酒踩在了椅子上。
兰玲听了也是下意识的关心,更是对他那只脚无奈得不行,上手推了一把:“爷!你自己是大夫,不知道喝酒伤身?这么大岁数就知道喝酒喝酒,哎呀!把你得脚放下来,苏大哥在这里呢!真是喝大了!”
见她嫌弃的模样,游老伯就像老顽童一般犟上了,非得把酒抬起来:“哪里喝大了!就抬脚,抬脚怎么了?楚江不会嫌弃的!对吧?”边说着他看向了苏楚江。
这个动作很低俗,可是却是朴实百姓的标准动作,也有地痞流氓的不讲理,可是他觉得放在游老伯的身上是前者。
他是个大夫,可是没有读过医术、没有上过学堂,没有稍有家世的人的高雅,却慢慢都是“俗气”,可是他很喜欢。看惯了金碧辉煌与规规矩矩,他喜欢这样的随意。
每每看到都觉得是对熟人的敬重,因此此时他便是十分欣喜,却不露于表面只道是简简单单的一个回应:“嗯。”
可是叫他一应,游老伯反而不好意思了,十分自觉地放下了腿,都不需要兰玲的催促了。
也在这时候他又莫名其妙的接上了前面一个话题,或许是脑子运转慢了。
“楚江,你既然说说是见到了熟悉的人,为什么不上前人下?你说还不是时候,又什么时候才是时候?”
面对他老的质问,苏楚江并未正面回应,而是望向自己瘫在一边儿的瘸腿问道:“老伯,我的腿,什么时候才能好?”
游老伯视线转向了他的腿,轻皱起了眉头道:“你在江河湖海中飘荡了许久,又遭滚石撞击了腿,这条命能捡回来、能有希望将腿治好已属不易。
你又总是往外跑,最近还常走路吧?让你去县城的药店瞅瞅你又不肯,怎么能急着好,能走动是极限了,想好还得要一段时间,但是一定能治好的。”
说来说去都是他的不对,可谁让他身份特殊些?实在不方便叫人发现了去。他不说什么着急的话,只是揉着自己的腿,诚挚得说道:“我相信您。”
只见他是挑了挑眉,酒已经是醒了三分,好奇的问道:“这个几把月你都不问我,这次肯定是着急了吧?怎么的着急起来了?”
“怕叫人看不起了。”
“谁会看不起你?”他自然以为是在说渔家村的人,不由怒道,“咱们渔家村都是良善的人,谁曾看不起你了?是哪家的混家伙,告诉老朽,我叫那混小子给他爹娘揍一顿老实下来!”
“是我的心上人。”可是他语出惊人,脑中浮现夜离的笑颜,盯着自己的瘸腿却笑得欢喜,“我怕这瘸腿让心上人看不起了,也不敢去见她。”
游老伯与兰玲连忙是联想起了什么,都是傻了一阵子的放下手中的碗筷吃不下饭,还是前者惊道:“你今日出去见的朋友是你的心上人??”
“嗯。”
第一千三百四十九章 杀人的商人
苏楚江口中的心上人,不是第一次叫他们听到,昏迷的时候他嘴中就常常喊着一个叫人听不清的名字。游老伯在他醒来的时候好奇一问他梦见了谁,他也是这么说得。
而且,当时他也是露出了这样的笑意。
可是几月过去了,他们都快忘光了,况且想想他下落不明了几月,就算是心上人也早就嫁与他人了吧?可是瞧他这个眼神,分明就是一切愉快,好不得叫他们惊讶一阵。
想到自己照顾了他数月,可是他这真挚的笑意只有说起那所谓的“心上人”与对自己的爷爷才会露出,兰玲只觉得嫉妒与委屈,一时间出言不逊。
“苏大哥,有这么开心吗?这么久不见,那位心上人就不会看上了别人紧接着就不要你了吗?这样的女人有什么用!”
这是她心中所想,却不知道是不是怒火冲上了头,一时没把住了嘴门。等是说完见面前的两个男人一个瞪着眼诧异得看着她,一个脸色十分阴沉,难得收起了笑意看她,才是回过神来了。
可是苏楚江的态度叫她又是一阵委屈,一时觉得掉了脸面更是觉得自己说得没什么错,便是想想话都说出来了,也就顾不得什么仪态,干脆破罐子破摔道:“看什么!难道我说得是错的吗!”
这一说,他就想起了赵一阳,眼神又是阴翳了几分,盯得她不由就是一怵开始有些发慌。
到底是自己的孙女儿,游老伯担心他会发怒撕破了脸皮,便是装腔作势的一拍桌面站起来骂道:“兰玲!说什么话!你也不知道什么是礼了?这就是你待客的态度!苏先生的事儿由得你来说!”
果然,恩人出面就是好使,他知道游老伯这一训也是为了叫自己消气,因此此刻便是给他几分薄面,闭了闭眼,将那皇家的威严之气压了下来。
不过生气确实生气,笑意全无说道:“罢了,游小姐年少不知事,让您老说清是她的福气。”他是在侧面得骂了兰玲了。
不过她也知道面前的人发怒了,知道自己的话说得确实难听,更是心中对他的情意,便是不敢顶嘴也不舍得顶嘴,只低着头咬着下唇,眼中含着泪水。
游老伯很是抱歉,也不仗着年长的身份,而是真心低着头说道:“是老朽教导无方,触了你的霉头,望你看在她年少的买女子上,不跟她计较。”
说起来这只是小事儿,不值当他这般道歉,就是可惜夜离是他的底线。
苏楚江敛了敛怒气,没有正面回应他的道歉,而是瞥了瞥兰玲,说的话一反往常的难听:“要是游小姐能有恩人您这般的教养便是好了。”
他心中有数,知道苏楚江是恩怨分明的人,亲孙都是没用的,只怕这位心上人很重要。兰玲说话难听,他应当致歉,就算他在自己面前教骂了自己的亲孙女儿也是应当的,没有那句话骂的不对。
所以他没有任何不满。
就在这时,苏楚江又从怀中拿出一块儿玉佩递给了游老伯说道:“上回金丝线换的钱用得差不多了吧?我恐怕还要再叨扰您几日,这是我身上最后一样值钱的东西了,您拿着当掉,支撑到我走也够了。”
游老伯一见差异不已,连忙摆手推开:“不不不,上次那金丝线值钱,还有许多的,这个我不能收,你也没吃家里多少!”
“不要推迟,您拿着,这也是我的谢礼。”他坚定的点点头,似乎并不在意,只是说完又是提醒了一句:“如上次一般,我给您个数,您换人交出去当,不要暴露了咱们的身份。”
游老伯犹豫得拿过去,盯了手中的玉佩许久,抬头十分疑惑道:“楚江,你到底是什么身份?”
他听了不慌不忙,只是微微一笑道:“之前说好了,别问我的身份,就拿着吧,不是偷抢来的,您放心用干净得很。”他以为老伯是担心他的东西不干净。
“哎呀!我不是这个意思!”游老伯捧着那玉佩,着急道,“我怎么会怀疑你是坏人呢?只是你通身的气质不寻常,用的东西又值钱,不、不会是什么王公贵族吧?”
“老伯……”
“你别说了!你今天要是不解释出多花,我定然不收这东西!”
见他这般坚持,苏楚江知道今日不交代清楚,他怕是真的就不收了,于是一时间就是整好了说辞,叹了口气说道:“老伯,您别担心,我真的只是一个商人罢了,游走四方的商人。”
他无奈道,“我游走四方,因此搜罗的东西比别人多,用的东西也非比寻常。更是因为商场之上,必须行狡诈之事,因而有许多仇家。”
见他不相信的模样,他又是说道了,“我老实与您讲,连是‘苏楚江’都不过是个假名,但是您今后该怎么叫还是怎么叫,不必问我真名是什么。
我要是走了,只要还没有回来找您,陌生人先找着您问我的事儿,您只当是没见过我,别说认识我。不止您,全村都是,我仇家满天下了,如若说认得我只怕渔家村会遭受无妄之灾,你们更是有杀身之祸。”
他这话说得倒是认真,一不小心就是叫游老伯信了去,不禁抖着手问道:“商、商人也会杀人?”
他听罢浅浅一笑,知道他信了七八分,便是说道:“自然会了,您不知道这多少富豪商贾,手上都有一两条人命,黑 道绝对是有涉及的。因此如若我没有回来找你就说明地位悬乎,你千万别说认识我。”
游老伯张大了嘴,诧异得看着手上的玉佩,手更是抖了:“那、那你也有杀过人?”
“对,我也杀过人。”他很轻松笑了起来,却是没有隐瞒之意,“我杀的人不在少数,不过我从来不劫货,更不杀人越货。我做的都是正经生意,杀的也都是想谋害我的人,您不必怕。”
游老伯一听,立马是松了口气,看来是信了他的忽悠了。苏楚江微微一笑,想来今后不怕被拷问了,那个百姓不怕一个会杀人的人?
第一千三百五十章 灵性的雪豹
就是苏楚江回去的那天早上,夜离面见了元治。
“皇上,苏南来的那位夜小姐,来求见您了。”夜离同赵一阳在门外侯门,小纪子客气了一阵后便是进门来通报了。
元治知道夜离来这里的目的,也知道她很快就会来找自己,因此并不意味只说道是:“知道了,请她进来吧。哦对,请找小哥一块儿进来坐。”
“是。”在应承的同时,小纪子又是想到了什么,只当是个玩笑与元治说了道,“皇上,奴才方才遇见一事儿,故想与你说来听听。”
他一听便是挑了挑眉,手中的动作不止,只是问道:“说吧。”
“方才在门外,见夜小姐牵了一只十分健壮的雪豹而来,看着精神奕奕是个猛兽,听闻是夜小姐自小养起来的战兽与宠物。赵小哥说了,进宫面圣不得佩戴兵器,想来猛兽更不行,便是请御兽园的人来牵走了。”
小纪子微微抬眼看着他,紧接着问道:“不过奴才叫御兽园的宫人等着了,自觉还是要问问皇上才是,不知皇上的旨意?”
一听到是这件事,他想了想顿住了手中的动作,随后放下了笔,抬头看向了他说道:“你做的对。”
随后便是解释道,“若是一般的猛兽牵走也就牵走,不过在苏南猛兽便是跟人一样的宝贵,没有卑贱之分。
如若朕今日命人将它牵去关起来,传出去或是说朕看不起败方,不尊重苏南客人,又或是说朕堂堂皇帝比苏南的百姓还怕死,名声可就砸了。”
随后又是笑了笑,“再说了,雪豹可是罕见的,你说它健壮倒是叫朕好奇起来,就按朕说的做就是了。”
小纪子果然是最了解元治的,便是这件事儿他都已经猜到了,此刻就是一点也没有诧异回道:“奴才知道。”
随后他便是去外头请了去,冲着那御兽园的宫人说道是:“行了,你回去吧,皇上说了不必回避,这雪豹同夜小姐一般是咱们的客人,一同进去就是了。”
那御兽园的宫人依言退下了,就是赵一阳有些不可思议得问道:“纪公公,这当真是皇上的旨意?可是不是连随行佩戴的……”
小纪子听了微微一笑,伸出手掌比了个手势打断了了他所说的话道:“皇上不怕这些东西,若是说规矩,雪豹在苏南乃是同人一般的地位,也与此不同,赵小哥不必担忧。”
赵一阳听了,便是不再说什么了,倒是夜离带着那团团对着他行了个礼道:“代我多谢皇上了。”
“夜小姐客气了,请这里进。”他边是说道,边是摆了个请的手势,毕恭毕敬请他们二人进来。
团团是一只很有灵性的雪豹,特别是在苏南氛围的熏陶之下,它极具人性,因此不像是普通的猛兽不识人性,而是更加的聪慧。
此刻的聪慧边是印章在了识别元治这里了。
它仿若认得眼前的人就是帝王,又或者是那份威严与贵气将它震了一震。刚进这乾清宫的殿堂,它抬眼看见了是元治,竟是下意识的低吼了一声,腿下渐渐就是往后退去。
小纪子与赵一阳听它低吼还以为是发狂了,可是转头看过去却是见它双眼之中满是恐惧,仿若是惧怕这面前的男人。
元治只微微一笑,心中便是暗想,这只雪豹确实是聪明伶俐。
而夜离转头看到自己团团的反应也是很诧异,团团连是对待女皇都没有露出这般敬仰的意思,更没有一丝退怯,这位少年天子确实不同凡响。
她摆了摆手,示意团团过来,秉着主人的命令,它才是一步一步低着头往前走去了。随后夜离便是摸了摸它的脑袋,似乎是在示意着什么,随后便是自行行了礼道:“夜离请皇上安。”
身后的雪豹好似是方才听懂了夜离说的什么,居然是在夜离行礼之后,缓缓的跪下了前膝,虔诚的低下了头,沉沉的低吼了一声。这个动作,它是第一次冲别人做。
元治一言不发,只是静静的看着,随后便是走下了台阶,来到了那雪豹的面前站好。只见雪豹是动也动不得,就像外头的石狮子一般虔诚,宛若是个跪拜者,也彰显了他高贵的身份。
他望着面前通身雪白的雪豹,欢愉得笑了起来,随后伸手触摸它的脑袋说了一句:“这只豹子,很是聪慧,没让朕失望见你一面。”
好似是为了回应他所说的话,团团在他说完过后低吼了一声,不过确实敬重之意,全无凶狠之感。
元治满意得哈哈大笑,随后虚扶了一把夜离说道:“夜小姐教导的雪豹着实是好,说句不好的,叫你在朕的御兽园饲养那些猛兽绝对能养的极好。这么好的豹,怎么前几日不带来让朕瞧瞧?莫不是舍不得?!”
夜离缓缓起身,雪豹也像是听懂了,即刻是站直了前脚起身威武站好了。
她只不过淡笑道:“皇上过誉了,猛兽最喜作自由之态,若是日日困着自然没有精气神,我不过是将它作人一样养着,随它欢喜罢了,没什么法子。”
说完之后又是补了一句,“可不是夜离舍不得,还不是赵小哥担心皇上的性命,故不许我牵来的。”
只见他笑笑的转身边是要转身走到上首去,边是说道:“赵小哥,也可就是你的不对了,夜小姐是客,你是齐将军派来保护人家的,怎么反倒还是人家听你的话了?着实是不像话。”
赵一阳挠挠头,没想到元治原来这般喜欢团团,因此很是不好意思说道:“是属下的错,过于自以为是了。”
元治本是与他不怎么说话的,自从上回除夕进宫一次便是对他留了印象,打仗回来在宴席之上待他更是有好印象了,因此现下说话也宛若是对白言那般的。
“你陪着夜小姐进宫,只怕不单单是陪着吧?”他坐在上首笑笑般看着赵一阳,一下就是戳中了。
一听元治戏谑的调笑,更是一下猜中了他的心,边是不好意思道:“皇上知道,属下便是不说了。”
第一千三百五十一章 证据丢失
他听了失笑摆了摆头道:“朕听闻你们二人有矛盾了,不过外男天天往后宫跑也不是这么回事,叫小纪子帮你传了口信,出来见可行?”
能这么考虑自然是为他好的,也是同他熟起来的意思,因此他很是欢喜道:“好嘞!多谢皇上!”
随后便也是看不着元治了,只是一边跑到小纪子的身边,推了一把示意赶紧带自己走去,看着是一个着急。小纪子很是无奈一笑,只好是说道:“奴才这便是与小哥一同去,可好?”
赵一阳忙不迭的点头,随后二人便是一块走了。
等是他们都走了,上首的人才是摆了个侧面的手势说道:“夜小姐请坐吧,坐下来好说话。”
夜离目送小纪子他们的离开,又是听见元治的话,便是转身点了点头随后带着团团缓慢走到那木椅之上坐定了又是听他问道,“今日夜小姐一大早便是进宫来了,也不知道是何事找朕。”
她哪里看不出来元治是在装傻?说起这件事儿她就是心中还有芥蒂,即便事情还未查清,也不能下定论,但是她已经有先前的猜想,便是一直杠在这里过不去关。
此刻也是一谈起来,脸色就是变了,特别是从他的嘴中提及便是越发觉得不舒服,因此笑意敛了起来稍稍带了些锋利看向他道:“皇上,不是已经知道了吗,何必装傻?”
他听出了不敬的意思,却没有生气,反倒是微微一笑十分坦然道:“朕知道便是不能装不知道,那么夜小姐想与我谈的事儿,何必拐弯抹角装着恭恭敬敬?”
“皇上都知道夜离想要问什么,您何不自行给夜离、一个回话跟解释?也免得夜离再问一次。”她渐渐面无表情,谈起这件事儿便是越发的严肃起来。
只见上首的男人微微一笑,看向她说道:“朕是皇上,本不该跟你解释什么,不过没做过就是没做过,朕不会承认亦不想叫人误会。若是做过,朕也对不会不承认,敢作敢当可懂?”
夜离缓缓将拳头握紧,一时看了上方去瞪大了眼睛:“我看到你们的腰牌与禁卫军的标识,看到了您的手书,我的侍女与太子的随从都看到了,怎么还会有假?!”说到后面她有些压抑不住怒气,小声得低吼起来。
元治得眉头逐渐皱了起来,紧接着说道:“你说有人冒充朕的笔迹以及腰牌等物?”
“倒是不知道,究竟是冒充还不是冒充呢?”她莫名冷笑起来,很是不屑的模样,也是一般的不怕死,一时之气只想说自己想说的话罢了。
他听了果然是将脸色沉了下来,随后也是勾起了一边的嘴角说道:“夜小姐,还没有人敢用这般质疑的口气跟朕说话,就连你的母亲也不敢。”
他的眼神阴翳,带有帝王地位的尊容与威严,浑身都散发着常人不可比拟的气息叫人会觉得恐惧。只可惜夜离现在还在气头上根本不懂什么是帝王的尊严,只是撅着嘴不肯低头。
“王子犯法也与庶民同罪,这是你们中原的礼节与俗语,为何皇上您在这个时候,以皇家的地位压着我?这就是你们当面一套背后一套?”
这个气节确实不简单,元治微微眯眼皱眉,心中一团火在烧,却是见她理直气壮便是不想以身份威胁,只是道:“王子犯法也与庶民同罪?说得好,可是朕没做这般的事为何要叫你点着头叫骂?”
是这个理不错了,夜离先入为主,因此对他的态度恶劣,可是现下叫他一说反倒是讲不出话来,便是只咬着唇不乐意吭声。
见她被说得哑口无言了,元治才是将话题重新拉了回来,“既然你说你亲眼所见,请问那些证据又在何处?倒是拿出来叫朕瞧瞧。”
一说起这个,她就是无话可说的了,那些个东西她分明就是收起来了,可是就是前往边关之前,不知道放到了哪里去怎么样都是找不到,此后那些证据便是仅凭她一缕记忆存活着,
如今证据没有了,苏南认输了,没有人再敢说元治杀了太子,只有她一个人撅得跟头牛一般,非要查这件事儿的真相,可是又要从哪里查起?
也就是元治自己的傲气不乐意被冤枉,也相信她所说的话,如若是他人才懒得去清查着件事情,不然她又要去哪里叫冤?”
“回皇上,那玩意儿夜离曾是保护得好好的,却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不幸遗落了,但是夜离对那些东西却是看的仔细而历历在目。。”
“哼!”元治冷笑了一声道,“证据都没有,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与朕理直气壮的?朕倒是不以身份来压迫你,但是朕倒是好好问问,你如何来怀疑朕?”
说罢又是补了一句,“证人、证物缺一不可,你可有?”
“可是我确确实实看到了那些东西!”夜离一听稍稍着急起来,有些是正怕他不肯帮自己查这件事儿,否则她为什么要跑到这里来?岂不是白费了?
只见元治二话不说,只是朝着那边的侍卫摆了摆手道:“去,将真假腰牌拿来。”随后又是从桌上摊开两张文书道,“一封是之前写的,避免嫌疑,第二封是今日练得手笔,你且来看看。”
刚巧是这个时候,小纪子回来了,进殿的时候,整个人打了个哆嗦。分明走的时候气氛还好好的,回来一趟只觉得上首下首两人剑拔弩张,似乎有些许冷冰冰的也不知道是说了什么。
他小步走上前,脚步落在地上没有一点声响,等是元治看到他的时候才是将手上的两封信递给了小纪子。
他点了点头,双手接过那些黄纸,随后才是走到了夜离的面前,恭敬得低着头双手将手中的文章递了上去:“夜小姐请过目。”
夜离犹豫了好一会儿才是接了上去,只听元治道:“一封文章,是在今年年前所写,一封是今日所写,你可看看朕的字迹再下定论!”
第一千三百五十二章 是自己人
夜离被上首的人一说,头皮发麻起来,拿着那文章的手不禁抖动了起来,元治会这么强硬便是有十足的信心了。
迟疑了好一会儿,元治也不催她,只等着她自己拆开查看,不过一会儿她才有勇气将手上的文章翻了过来认真看了几眼。
两份文章的字迹都不尽相同,不过老旧的那一封明显书法还稚嫩一些,新的那一份则是书法锋利有劲,看得出来是有进步的。不过两封文章的字迹,都是行如流水的字,写得很是连贯。
再回想上次的那个封信,同样没有故意写难看的嫌疑,可以一个人一只手能写出两种字吗?难不成是元治叫别人代笔的?想到这里她抬眼看了下元治,眼中尽是带着疑惑。
上首之人倒是没看着她,可是好像是知道她心中所想的是什么一般说道:“帝王的旨意绝不可能由他人经手,顶多是皇子代笔。可是朕想夜小姐应该清楚,朕的三个孩子走路都不稳的。”
说罢他便是微微一笑,复又看向她说道,“其次,朕也不怕告诉你,若是下杀令,所有的信纸布条都会被销毁。一个帝王想行这等卑鄙之事,你觉得他会叫他人抓住把柄吗?”
夜离拿着那两张的文章,手颤抖了起来,突然不知道该回应什么话了。只听元治笑说道,“夜小姐,你当真是天真。”
这,似乎是在嘲笑她了。
是啊,一个帝王怎么会傻到让别人抓住把柄?年前年前苏南都还没有下拜帖,元治不可能提前准备好字迹叫她今日看?如果知道要准备,当初又怎么会不小心将那布条掉了?
一个人一只手的字迹就算再会更变,也不会完全不一样,定是会从中发现字迹的相同之处。可是捡到的那个命令与眼前的文章均是完全不一样的字,却都是连贯写出来的,就是说是两个人的字迹。
再有之前,元治甚至连太子已经逝世的消息都不相信,等是她来了才知道,那疑惑与惊讶当真不是装出来的
刚巧是想到这里的时候,乾清宫方才走出去的侍卫又走回来了,他的手上正捧着一个木盘,上边放着两块长得一模一样的腰牌。
元治示意了一个眼神他便是二话不说走向了夜离,走路的时候,腰间的佩刀撞击发出了声响。只见他走到了夜离的面前,随后弯腰将手中的木盘递到了她的眼前。
小纪子的声音便是适时响起道:“夜小姐,木盘中的两块腰牌,其中一块是侍卫本人的,还有一块儿则是造假的。
正巧是这个造假的通常叫人认不出来,您请仔细看咯,挑出你所看过的腰牌。”
等是他说完了,侍卫的手又再是往前伸了伸说道:“小姐请过目。”
她一听将手上的文章折起来,连忙是将头递了过去仔细看了看。两块腰牌几乎是一模一样,乍一看完全是认不出真假,翻来覆去看了一遍之后她怎么也是认不出真假。
不过她凭借着那日所看到的腰牌,以及自己的直觉,手掌不断在这之上摸索着,时不时摩擦一阵,看得十分认真,而元治却是在上首悠闲悠闲品着茶水,也是完全不催的。
下定了决心后,她将一块儿腰牌毅然决然得拿起来,对着那个侍卫说道:“把这个拿给你们皇上,这块绝对是真的。”
那侍卫看了一眼,面无表情得说道:“是,请小姐将这腰牌放回木盘之中。”
等是她依言做了,侍卫连忙是端着木盘往台阶前去,小纪子见状便是立马下了台阶接过那木盘,紧接着不知道是与侍卫低声说了些什么,才是走向了元治。
等是到了元治的面前,他皱着眉头,表情不大好看。元治一见,立马变得正经起来,皱眉问道:“怎么样?猜出来了?”
小纪子皱着眉头,随后缓缓的点了点头说道:“回皇上,她猜出来了。”
猜出来了???元治的表情有些许惊愕,连忙便是将腰牌拿了起来握在手心,这两样东西近乎一样,做得也是同样的材质,她怎么猜出来的?
他抬头看向了下首的夜离,二人对视了好一会儿才是说道:“你是怎么猜出哪一个是真的?”
她闭了闭眼,并没有为自己猜中了而有多开心,她更是但愿不是真的:“那天晚上,我攥着腰牌和衣而睡了一晚,他们确实长得一模一样,连是外表摸起来都没有什么不同,但是我就是猜出来了。”
听罢元治的脸色不太好看,随后立马是问道:“你说你的证据都没了,是掉了还是?”
“被偷了。”
那就是了,元治的心中立马是松了一口气,想到了什么。这腰牌近乎一模一样,要说哪里不同只怕是背面的印章了,假的腰牌印章只要用盐水泡上一天拿手磨搓,印章就会不见了。
夜离能不用一会儿就猜出来,很有可能她看到的那面腰牌是真的,可是如果有可能是被盗了,起战前有传说太子被刺杀,以及这么长的一段时间内,为什么没人来报备?
除非,是有人故意将这个东西,送出去的,被偷的原因怕是近期休假的士兵里头没有腰牌没办法值班,因此只好偷回去了。
或者那个人是个众人所知的熟人,所以他正在用假的腰牌,而大家却没有认真排查他的腰牌。
只有这些个可能!
他的眼神锋利起来,问向下边儿的夜离道:“你想过为什么证据会被人偷了吗?”
“啊?”她被元治一问傻了,回想一阵才发现自己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下意识的抬头看向了元治,眼中露出了惊诧之意,似乎也在想着这个谜底,“皇上的意思是……”
想到这里,他也是来不及解释什么,只是皱着眉头朝着下手的侍卫说道:“传令下去,排查禁卫军里头的每一个人,特别是休假待家中的人的腰牌,一个都不能露!”
等是吩咐下去了,他的眼睛眯了起来看着有些危险,竟想不到是自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