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无福消受美人汤（2）
第121章 无福消受美人汤（2）
一切准备就绪，后厨准备上菜。
都这时候了，霍爵不可能要人家走，也找不到合适的理由，他看看郑迪身上还系着围裙，便问：“不如郑小姐也一起吃？”
郑迪爽快地答应了，等的就是这一句话。
前段时间郑迪与霍爵之间闹了一点绯闻，事关名誉，按理说霍爵应该很看重，可是总统办并没有采取任何制止的措施，郑迪就理所当然地以为霍爵并不介意这种绯闻，或许他像她一样期待着绯闻变成现实。
郑迪在国外多年，喝多了洋墨水，从来不在乎女人应该矜持那一套，喜欢就追，大胆地追。
而且她一向被父母宠在掌心，想要什么就有什么，骨子里天生就自命非凡，她觉得只要是她看上的就是她的，心底里压根就没有“他看不上我”这一想法。
后厨一一上菜，郑迪带来的汤是最后上的，加热了，冒着热气，也冒着一股浓香。
“我知道你工作忙，特意找了这些食材熬成补汤，给你补补身体。”郑迪笑着说，一副女主人的架势，“我准备了好几天呢，都没舍得让我爸尝一口，全都端过来了。”
郑迪说着就揭开了盖子，一阵鲜香飘来，浓郁非凡，连在几十米开外的站岗士兵，都闻到了香味。
闻着是香，但看着好腻，眼下是六月，虽不至于七八月那般酷热，但气温也超过了三十度，在大热天的晚饭桌上，摆着一大盅油腻腻的佛跳墙，难免也太上火了吧。
郑迪拿了小碗舀出一碗，专挑精贵的食物舀，“这都不是普通的食材，鲍鱼是澳洲极品鲍，鱼翅是南美洲的上品，海参是南海纯野生的刺参，还有干贝、鳖裙、鹿筋、花椒等等都是好货，为了搜罗这些，我可花了不少功夫，托了不少朋友呢。”
霍爵面色镇定，一道菜并没有什么稀奇的，他吃东西不在乎价值多少，只在乎美味与否，而且他的口味偏向清淡，对这种大补油腻的东西，他真的兴趣缺缺。
郑迪将装满汤料的小碗端到他的面前，又可怜兮兮地说：“为了这一顿汤，我的手都烫了好几回，我以前是不会做饭的，现在发现做饭也很有意思。”
霍爵只坐着，说实话他有些不知所措。
“快尝尝吧，忙了这么久就为了让你尝尝。”
盛情难却，霍爵端起小碗，浅尝了一口，“嗯，很香，很浓，味道很好。”
郑迪开心地说：“你喜欢的话，我以后经常给你做啊。”
“咳咳……咳咳咳……”霍爵直接被呛了一口，他真的很被动，“不必劳烦你，府上有厨师，做饭做菜是厨师的职责。”
郑迪早就知道他会这么说，她也早就想好了应对之策，“没关系的，您就当是给我一次拍马屁的机会嘛，我也有求于您的。”
“什么？”
郑迪卖起了关子，“吃完饭咱们私聊。”
“……”不得不说，这个郑迪很难搞，大多数豪爽的人都藏不住事，反而是大多数安静话少的人心眼多，但是这个郑迪，看似豪爽夸张，其实满腹心机。
天色渐暗，初夏傍晚的草丛里，各种昆虫正在上演着交响乐，不单单是昆虫，有时候连人类都会掺一脚进来，热闹非凡。
饭后，书房，郑迪诉说了今日拜访总统府的另外一个目的。
“霍总统，我本身在世界各地做过许多公益活动，儿童是未来的希望，但儿童却是最容易遭受侵害的群体，我很关注这个群体，特别是像新区，那里黑户集中，许多曾是黑户的孩子都没有机会接受教育，我希望能尽我一份绵薄之力去帮助他们。”
霍爵：“你希望怎么帮？”
郑迪：“捐助是一方面，但我觉得捐助太笼统，我更希望做点实际的事，比如说一对一帮扶，我可以直接资助一个班级，但我找不到途径去帮他们。”
霍爵：“你明天找简封，他可以给你提供途径。其实在资助这一块政府已经做了很多，只是刚刚开始，所以成效不明显。”
郑迪：“那好，我明天就去麻烦简特助，我们一起加油吧，相信不久的将来，新区一定能大放异彩。”
霍爵：“但愿能如你所言。”
时间不早了，郑迪再没有什么理由留下，道别之后她就离开了。
霍爵站在书房的窗口，颀长的背影遗世独立，矜贵的侧脸蒙着一层寒霜，面对郑迪的来势汹汹，他有点踟蹰不前。拒绝得太狠怕影响到与郑恒之的关系，拒绝得不狠又怕郑迪存有幻想，他本就不善于处理感情的事情，再牵涉上政治，更加头痛。
他不相信以郑恒之的权力满足女儿这点愿望又多难，他当然知道这只不过是郑迪投其所好的小伎俩，说不定还是郑恒之出的主意。
更何况郑迪也没有明说，如果因为这件事而得罪郑恒之，甚至影响到两人之间的关系，那真的是得不偿失。
南风雷是自己出了幺蛾子，所以他才能出击对抗，可郑恒之是公开支持他的，还一向以辅佐他自处，他没有理由去对抗他。
一个国家的总统和副总统不睦，总归不好听，影响到政权的事情，他不会做，至少现在不会做。
“笃笃笃。”书房门被敲响了，“进来。”霍爵转身回座。
门开了，敲门的人是阿兰，她端着一杯咖啡，忧心忡忡地进来了。
“阁下，您的咖啡。”
霍爵看她脸色异样，便问：“有事？”
阿兰直言不讳地说：“阁下，我看郑小姐是对您有意，不知道您看出来没有？”
霍爵反问道：“你都看出来了，我怎么会没感觉？！”
阿兰：“阁下，我不是想过问什么，只是担心而已。”
霍爵：“我知道，没关系，你有话直说。”
阿兰：“小叶子之所以不让我一起走，你可想过原因？”
霍爵：“她说不喜欢被监视。”
阿兰摇摇头，说道：“她只是不想您少了一位熟悉的照顾您的人。”
霍爵心头一动，他早该想到了，只是当时太忙，心里又乱，才会信了小丫头说不喜欢被监视一说。
“我心里有数，你不必多言。”
既然霍总统都这么说了，阿兰也只有告退，“好，那我不打扰阁下工作了。”
第122章 他是你的跑不了
第122章 他是你的跑不了
晚上九点，副总统府，郑恒之一回家就听下人说大小姐亲自去了总统府给霍爵送汤，晚饭也是留在总统府吃的，他就忧心忡忡地敲响了女儿闺房的门。
“迪儿，睡了没？”
房门开了，里面探出来一张黑漆漆的脸，郑恒之吓得心脏病都快犯了，“我的天，吓死我了。”
“爸，这么晚了找我干嘛？”郑迪若无其事地敷着面膜，这种火山岩浆面膜是她的新宠，睡觉之前敷一敷，保证明天早上皮肤就跟刚剥开的鸡蛋白似的。
郑恒之：“女儿啊，你问我打听霍爵的行程表，就是为了给他送汤？”
郑迪点头，“嗯，怎么了？”
郑恒之：“你会不会太主动了？女孩子要矜持一点嘛。”
郑迪却不以为然，“爸，我还以为你要说什么呢，就这？……不是你告诉我霍爵忙得没时间谈恋爱么，那我有时间我去找他不一样？你别跟我提女孩子矜持不矜持的，我只知道自己想要的东西就要主动争取，在我的字典里可没有守株待兔一说。”
郑恒之叹了口气，果真是女大不中留啊，“那你是确定自己非霍爵不可了？”
郑迪娇羞地一笑，“那是当然，我相信这世上除了我，没人能配得上他。”
郑恒之阅人无数，对霍爵还算有几分了解，在他看来，霍爵是比较冷静深沉的人，未必会喜欢女孩子太主动，“迪儿，那你自己觉得霍爵对你有意思吗？”
对此，郑迪也没有把握，她在国外多年，接触到的都是国外的男生，对于国内的男生，她还真是心里没底，“霍总统私下里是个不善表达的人，就像您说的，他可能是工作太忙而没时间谈恋爱，也不会谈恋爱。”
郑恒之劝道：“那你也差不多点，太主动了反而让对方看轻你。”
郑迪：“爸，我之前确实是按照你说的让霍总统主动来找我，但是你看，我在家等了这么多天他都没反应，可见他的情商确实低，我不主动出击，他永远都不会主动。”
郑恒之眼看劝服不了女儿，只好说：“那你别妨碍他的工作，有爸爸在，他就是你的，跑不了，你别太心急。”
郑迪不耐烦道：“知道了知道了，爸，我去洗面膜，你走吧。”
“……”唉，被嫌弃了。
荣琛的计划宣告失败之后，他仍然在寻找机会。这些年来，他尝试过许多次，每一次都被霍爵化解。他在美国卧薪尝胆十年，其中的滋味只有自己清楚，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够扳倒霍爵。
令他无奈的是，他在成长，霍爵也在成长，而且霍爵成长的速度比他还要快。
十年间，他从一个一无所有的流浪儿成了如今的外交大使，而霍爵，从一个养尊处优的贵公子到z国的总统，似乎每一步，霍爵都压他一头。
把外公的祖传古剑送到霍爵面前，霍爵除了神情紧张了一些之外，丝毫不受影响；偷拍到方小叶照片，霍爵倒好，直接让无数个方小叶出名成了网红。
霍爵这见招拆招的利索劲，他真是挺佩服的，有一个这样的对手，他也乐于探索。
夏日的午后，骄阳似火，无情地炙烤着大地，清亮的茶室成了人们闲谈纳凉的好去处。
乔以慕戴着遮阳帽和墨镜，身穿一件水蓝色真丝连衣裙，简单的剪裁并无多余装饰，却更加衬托出了她的高贵和典雅。
荣琛坐在二楼的雅间，看着乔以慕轻扶栏杆走上楼的样子，心里又多了几分清凉。
如果说他这辈子是为复仇而生，充满了阴谋和黑暗，那么，乔以慕算是黑暗之中的一点亮光。
然，星星之火根本无法撼动无尽的黑暗。
“来了啊，快坐，青柠露加冰已经帮你叫好了。”
接到荣琛的电话之后，乔以慕就出来了，但是，她并不想让他以为自己还对他抱有幻想，她把遮阳帽和包放在一边，又将墨镜摘下，不紧不慢地说：“在家无聊，正想出来逛逛……你有事快说，我妹妹还在对面商场等我。”
荣琛将冰饮往她面前推了推，笑着说：“回来这么久也没有好好跟你聊聊，上次匆匆一见，还让你担心，是我不好。”
“我可没担心你。”乔以慕受够了他的虚情假意，她太了解他了，有所求的时候对你好得不得了，恨不得把天上的月亮给你摘下来，而一旦得逞，你对他没有利用价值之后，他就会把你有多远踹多远。
她其实早就知道他是这样的人，只不过心里总有一丝期盼，希望他能为了自己有所改变，无奈，她的一往情深终究是错付了，如今撞过南墙，她知道不能再让自己陷下去。
“说吧，这次找我有什么事，直接点，或许我还能说出点什么。”
荣琛看她冷冷的样子，也不着急，继续磨她，“你在美国给事务所打了大半年的工，事务所扣下你三分之二的钱，你不要了？”
乔以慕一怔，她以为他不知道她给事务所打工的事，那是分手后的一年，她在美国无依无靠，又不甘心回国，只能找工作谋生。
她在事务所找了一份翻译的工作，但因为没有绿卡，也没有介绍信，还是受到了不小的歧视。
事务所提出每月扣押三分之二工资，等做满一年再全部支付的条件，当时的她走投无路，唯有答应。
可是最后，她还是没能支撑下去，不到一年就逃回国了，被扣押的工资也没有拿到。
“十万美金，钱虽然不多，你现在回家了自然不缺钱，但好歹也是你辛辛苦苦挣的，你真不要？”
乔以慕微抬下巴，淡笑如风，“以前的人和事我都不想再提了，以前的付出我就当喂了狗，这钱我不需要，但还是谢谢你帮我讨回，你可以任意处理这笔钱，无需通知我。”
荣琛一挑眉毛，“好，那我就把钱以你的名义捐给教堂吧。”
乔以慕喝了一口冰饮，青柠清新的口味在舌尖徘徊，冰化了，冲淡了原先的甜味，更加提神醒脑，“我不觉得这是你今天找我的目的，还是请你直接说吧，我真的不想跟你绕弯子。”
第123章 弥补遗憾
第123章 弥补遗憾
荣琛感觉到了她的刻意强硬，也罢，就跟她开门见山地说。
“下个月8号郑恒之寿宴，乔天南带你去吗？”
原来这才是他的目的，可是，乔以慕不明所以，“这跟你又有什么关系？”
荣琛似笑非笑地说：“我自然有我的理由，他带你去吗？”
乔以慕只剩苦笑，“我一个不受宠的私生女，给乔家不停抹黑的私生女，你觉得我爸会带我出席那么重要的场合吗？我不配。”
“抱歉，都是被我害的。”荣琛的脸上闪过一抹心疼，这么多年了，两人分分合合，再大的风浪都没有将两人打散，即使最后还是以分手收场，但他还是把她视作自己的女人，唯一的女人。
“你不用假惺惺的，你别来影响我的生活我已经谢天谢地了。”
荣琛目光深切地看着她，满心诚意地邀请她说：“既然那天你不用出席寿宴，那就跟我走吧。”
乔以慕猜不透他在想什么，“荣琛，你到底哪里来的自信我会再跟你走？我已经错过一次，不会再错一次了。”
“你误会了，我没说要带你离家出走，我只是想邀请你一起看烟花大会，听说副总统寿宴上将燃放烟花，全部都是国外进口，而且规模空前，我知道有个地方正适合观看，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
末了，他还补充了一句，“我记得以前你跟我提过，但我始终没能让你如愿，刚好现在有，这只不过是一次普通的约会，普通朋友之间的约会。”
乔以慕眼神一闪，不禁动容，撇开后期他的不告而别，他其实对她不错，几乎是有求必应。
那次是在美国洛杉矶，圣诞节前夕，歌剧团贴出公告说将在圣诞节当日举行烟花盛会,他们约好要来这里看。
可是，就在烟花大会即将开始的半个小时，荣琛忽然接到了一个电话，抛下她一走了之。
这是荣琛第一次不告而别，也是唯一的一次，之后的两个月里，他就像从人间蒸发了一样，一点音讯都没有。
等到他再出现的时候，没有解释，没有热情，甚至没有了人性。
他开始对她冷暴力，两人从亲密无间变得无话可说，最后是乔以慕忍受不了这种状况而提了分手。
没有意外，荣琛爽快地接受了，并在第二天就消失了。
所以直到分手，荣琛都没有给乔以慕一个合理的解释，现在，乔以慕也不需要这个解释了。
但是，两人之间的遗憾还是有的，比如说那场烟花大会。
“我知道你在乔家的处境，也知道乔天南不准你单独出门，所以想找一个乔家人都不在的时间约你，让你没有负担，也去弥补一下曾经的遗憾。”
乔以慕看着眼前这个男人，这是与她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男人，在很长一段时间里，他对她而言亦师亦友，亦兄亦父，她依赖他，信任他，义无反顾地随他抛弃故土远走他乡。
要不是后来她那么强烈地感觉到他要把她推开，她也不会提分手，这是她第一个男人，也是她曾经愿意用生命去守护的男人。
“我下个月要回美国了，很有可能会常驻美国，回来的机会就少了，也或许，永远都不会再回来了。”
终于，乔以慕忍不住心中的疑惑，急切地问道：“为什么？”
问出口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她也很讨厌自己，为何要一而再再而三地紧张他。
荣琛笑笑，“说到底我也只是打工的，谁给我工资，我就得听谁的安排，不是吗？”
乔以慕动摇起来，“真的就这么简单？你不会……有其他什么阴谋吧？”
荣琛耸了一下肩膀，说：“你可以带上司机，烟火结束之后我保证把你安全送到家里……怎么样？有兴趣吗？”
乔以慕沉吟了一会儿，终是说：“好吧，不过我得等我爸他们出门之后才能出来。”
荣琛的脸上掩藏不住的笑意，嘴角也不吝啬地扬了起来，“好，那我就在老地方等你。”
时间很快就到了郑恒之的寿宴，那天霍爵一下飞机就马不停蹄地赶到了寿宴会场，正好赶上开席。
一路奔波，风尘仆仆，他和他的部下们连倒时差的时间都没有。
入座，简封弯腰凑到他的耳边提醒一句，“阁下，荣大使今天缺席，看来他拉拢副总统不成不好意思来。难得副总统还大度地邀请他，他这么不赏脸，摆明了不给副总统面子，看来我们不用担心他们会勾搭上了。”
霍爵若无其事地点头，“嗯。”
郑恒之或许是知道这很有可能是他政治生涯上唯一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办寿宴，再加上今天是他与妻子结婚28周年的纪念日，所以吃喝用度都没有要节约的意思。
当然了，这次寿宴的主角除了郑恒之之外，最受瞩目的当然要数他的掌上明珠郑迪。
主桌上，霍爵与郑迪坐了两个主位，霍爵并非要抢主人的风头，而是他到的时候，位置已经留在那里了。
席间，郑迪关切地问道：“霍总统，您刚下飞机吧？累不累？”
霍爵：“还好，我已经习惯了。”
郑迪：“我爸也真是的，也不体谅一下您，要您这么赶，我都过意不去。”
霍爵：“话不是这么说的，工作永远都做不完，郑叔叔的寿宴却是难得，我怎么能错过？”
郑迪：“霍总统，多谢您上回的指点，我现在资助了20名新区贫困户的小学生，另外还有50户因病致穷的家庭要准备资助。”
霍爵：“我并没有做什么，老天会回报有善心的姑娘，谢谢你为新区人民所做的善事。”
郑迪总觉得霍爵与她刻意地划开了一条线，他说话用词都没有疏漏，只是他的眼睛，始终都没有正眼看她。
没有眼神交流的对话，难免让人觉得不真诚。
从霍爵坐下开始，郑迪就闻到一股膏药味，在霍爵伸手夹菜的时候，她发现他的右手手腕上贴着一张膏药，“霍总统，您的手腕受伤了？”
霍爵：“没什么，只是小小的扭伤，已经快好了。”
“您的身体可没有小事，我来给您布菜吧。”说着，郑迪夹了一块鸡肉喂到他的嘴边，“霍总统，这道菜做得不错，您尝尝。”
这已然已经超越了布菜的范围。
第124章 老虎屁股摸不得
第124章 老虎屁股摸不得
主桌上坐着政府重要领导人，全都是平常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工作伙伴，旁边桌上的人也都时刻注视着这里，郑迪这一举动，不免令人产生误会。
可是肉已经到了嘴边，只是一块小小的鸡肉，他若是非要争个理，就是他不够大度了。
于是，他张嘴吃了进去。
“小牛排也不错，香酥鸭来一块，银鳕鱼我吃过，很鲜很嫩……”郑迪殷勤地夹了许多菜给他，他面前的小盘子立刻堆积成了一座小山。
霍爵因为奔波脸色本来就不好，这下脸都黑了，口中正嚼着的鸡块索然无味。
郑恒之倒抽一口冷气，赶忙制止，“迪儿，够了！”
郑迪也意识到自己的举动过于夸张，温婉地一笑，柔声道：“霍总统您先吃，若有需要我再给您夹。”
她也是太喜欢霍爵了啊，只要看到霍爵，旁边的人自动褪色，她的眼里只有霍爵，恨不得立刻扑进他的怀里宣布所有权。
郑恒之及时转移了话题，“来，霍总统，我敬您一杯，感谢您百忙之中抽空过来，我真的很感动。”
霍爵勉强挤出一抹笑容，拿起酒杯轻轻碰了一下，“这杯酒应该是我敬您，祝您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谢谢，谢谢霍总统。”郑恒之虽为长辈，但在霍爵的面前，免不了有些卑躬屈膝，他偷偷地瞪了女儿一眼，用眼神警告道：老虎屁股摸不得！
台下宾客边吃边喝，台上的文艺团队还有演出，一个接一个的节目精彩纷呈。
酒过半巡，宴客厅里的灯忽然暗了下来，只留下墙边下面的小夜灯。
顶上一束强光照下来，郑迪推着生日蛋糕从幕布后面出来，光圈跟着她缓缓移动，同一时间，台上大屏幕上开始播放视频，伴随着舒缓的音乐，有关他们家的照片和小视频一一呈现，还有郑迪手写的一些悄悄话，煽情的语句令在场的宾客无不动容，郑恒之和妻子也红了眼圈。
这是郑迪亲手为父母准备的礼物，既是父亲的生日礼物，也是父母的结婚周年礼物。
蛋糕推至主桌旁边，郑迪拿着话筒对父母说：“感谢爸爸妈妈二十多年对我的养育和包容，在国外呆了这些年，越发觉得爸爸妈妈才是这个世界上最疼我的人，也是我最最想念的人。爸，妈，现在女儿回来了……”
正当郑迪含着泪向父母感恩的时候，黑暗的角落中突然想起“砰”的一声，虽然枪声经过特别的消音处理，但还是在会场中产生了巨大的震动。
“轰”的一下，全场开始慌乱起来，闹哄哄的一团乱，昏暗的光线让大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恐慌之色迅速蔓延开来。
郑迪也吓得不轻，本能地尖叫一声，通过话筒，她的尖叫声令人振聋发聩。
“开灯，开灯！”郑恒之大喊道。
今天这么重要的场合，谁在给我捣乱？！
很快，数盏大灯依次打亮，大厅里又恢复了光明，大家都在查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刚才那声响，分明是经过消声处理的枪声。
“阁下……”简封第一个发现捂胸恭身的霍爵，他看到献血从霍爵的指缝里流出来的时候，急忙大喊一声，“封锁现场，封锁现场！”
从枪声响起到亮灯，也就算算三秒的时间，霍爵捂着胸口，感受着从胸腔里传来的一阵阵钝痛。
谁都没有想到会在副总统的寿宴上发生枪击事件，而被袭击的对象，还是总统。
霍爵一下倒在血泊里，震惊了众人。
酒店外，一大批民众正在观赏着绚丽的烟花盛会。这次的烟花燃放点设在了酒店顶楼，酒店通体的灯光配合着烟花而不停地变化，上面是朵朵绽放的烟花，下面是应景的灯光，引来了众人不停的欢呼和喝彩。
酒店是双子楼的设计，十楼的地方有一条空中通道，全玻璃全采光的设计让这个地方成了整场烟花盛宴的最佳观赏点。
许多入住酒店的宾客都跑出来观赏。
乔以慕仰着头，朵朵大型烟花在头顶散落，整个天空都在沸腾。
她拿着手机，焦急地给荣琛发信息“烟花开始了，怎么还不来？不会掉进厕所里了吧？”
不一会儿，荣琛回来了，一只手背在了后面，“我来了，等电梯花了不少时间，好多人都来十楼了。”
说着，他从后面拿出了一束花，“送给你。”
夜幕下的光线忽明忽暗，玫瑰花瓣上沾着水珠，不停地反着光芒，越发显得魅惑欲滴。
乔以慕犹豫着不敢接受。
“别有负担，仅仅是一束花而已。”
乔以慕缓缓接了过去，柔声道：“谢谢。”
荣琛会心一笑，抬起头，刚好一朵巨大的烟花绽放开来，他双眸闪着光，说：“看烟花吧，多美啊。”
乔以慕心里一阵伤感，这个男人犹如夜空中的烟花，美则美矣，却抓不住。
在众人纷纷抬头看着楼顶的烟花时，马路上一辆急救车呼啸而过，前面一辆摩托车和三辆警车开道，后面七辆军车紧紧尾随。
中央研究所
每层楼都灯光通明，每个人脸上都凝重万分，这是医疗队有史以来遇到的最危急的状况。
霍爵胸口中枪，细长的子弹穿透防弹背心和胸骨，直击心脏。
这场手术，对欧阳非凡来说是一场巨大的考验，子弹取得快了，霍爵随时会因为心脏骤停而暴毙，子弹取得慢了，霍爵很有可能会因为失血过多而死亡。
经过半个小时的努力，终于，他手里的镊子夹出了霍爵体内的子弹，那是一枚细长的泛着金属光泽的沾血的子弹。
手术还在进行，取子弹只是一个开始，后面才是霍爵真正的考验，是生是死，全在一瞬之间。
凯森目光森森地看着盘里的子弹，这种细长型的子弹是特制的，防弹衣在它面前如同虚设。
据他所知，能启用这类子弹的枪支需要经过改装，杀伤力和精确度依照改装者的能力而定，根据霍爵的受伤情况看，此人对枪支极为熟悉。
而这类人，不是杀手，就是特工。
第125章 凶多吉少
第125章 凶多吉少
酒店现场虽然封锁了，但消息没法封锁。
那么多的政府高官，全都是各个部门一把手的官员，还有众多的官员家属，还有艺术团的表演者，总共加起来近千人，霍爵遇袭并且中枪的消息是怎么都封锁不住的。
因为知道事情的严重性，所以大家都很配合，现场经过严密有序的排查之后，逐一放行了。
警方和军方联合搜查，会场找不到一点线索，酒店也都封锁了，对入住的宾客逐一排查，也都没有发现。
天色渐亮，东边的天空露出了鱼肚白，搜查的范围已经扩大到方圆一公里之外，海陆空集体出动，但仍旧一无所获。
行凶者就跟人见蒸发一样，动作快狠准，且不留下任何线索。
中央研究所，霍爵的手术还在进行，已经整整持续了10个小时。
子弹头击中心脏，深入心脏1厘米，不幸中的万幸，子弹头离大动脉只有0.2厘米，几乎是碰着的。
子弹取出之后需要缝合心脏，这至关重要的心脏不能出错分毫。
霍爵在战斗，欧阳非凡也在战斗。
外面暂时由凯森坐镇指挥，除了发号施令之外，他盯着监控录像一遍一遍看着回放。
因为事情发生是在晚上，当时消息源得到了控制，所以网上没有动静。
约莫凌晨5点左右，事情开始发酵，通过网络，霍爵遇袭的消息铺天盖地地扩散开来，传遍了全世界的每一个角落。
一时间，各种传言满天飞，甚至有不良媒体为了博眼球，打出了“霍总统当场暴毙”的标题。
乔以慕是昨天半夜得知的此时，比一干吃瓜群众要早一点，因为乔天南一行人是后半夜回来的，然后全家都没有睡。
乔以纯：“吓死我了，霍总统流了好多血，爸，你说霍总统这次能不能逃过一劫？”
乔天南沉着脸，满眼的担忧，“但愿霍总统逢凶化吉吧，以枫，你关注一下总统办的消息。”
乔以枫点头，手里正拿着手机刷新闻，“好的，目前没有消息，我们只能等。”
温蓝也吓得不轻，活了这把年纪，经常看到电视上说国外哪个领导人被袭击，她也就当新闻看看，可今天头一回亲身经历，心里真是害怕的。
“幸好我们大家都没事。”温蓝想想也是后怕，握着女儿的手微微颤抖，“幸好啊，幸好。”
乔以纯不明所以，只以为妈妈是真的受了惊。
她不知道的是，温蓝正在考虑把她介绍给霍爵，如果女儿能成为z国第一夫人，那也是光宗耀祖的美事，幸好没有实施啊，看来这坐在高位的人，还有生命威胁呢。
何莹和乔以慕母女，听到外面的动静就出来了。
乔以慕纳闷地问：“爸，你们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何莹看大家的脸色不对，问：“发生什么事了？怎么大家都一副被吓到的表情？”
以往总是对她冷嘲热讽的温蓝，这次却一改常态，“我们确实被吓到了，而且吓得不轻，唉，你陪我去厨房，给大家煮点汤圆垫垫肚子吧。”
何莹有些不敢置信，更有点受宠若惊，她也不敢多问，一口便答应了，“诶，好的好的。”
何莹扶着温蓝，温蓝嘴里碎碎念着，“吃点汤圆，一家人团团圆圆的比什么都好。”
乔以慕纳闷极了，看看大哥，再看看小妹，她坐到小妹的旁边，轻声问道：“怎么了？”
乔以纯还心有余悸，“霍总统在寿宴上遇袭了，有人朝他开了一枪，他胸口中枪当场就……”连回忆都带着害怕，想到霍爵满身的鲜血，她就吓得哆嗦。
“什么？”乔以慕大为震惊，忙转头看向父亲求证，“爸，真的？”
乔天南没吭声，只是沉重地点点头。
乔以枫说：“霍总统还在抢救，情况不知，但他是胸口中枪，凶多吉少。”
乔以慕整张脸都刷白了，心痛到窒息，好像是自己胸口中枪一样。
乔以慕的反应大家并不奇怪，毕竟他们曾经交往过，亲密程度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阶段。
乔以纯反过来安慰她说：“姐，霍总统肯定会度过难关的，你别这样。”
对霍爵，乔以慕也深深爱过，她与霍爵的开始虽然是家庭因素居多，但若她不接受，没人能够逼她。霍爵对她好她毕生难忘，这辈子，是她负了他。
如今听到霍爵遇袭的消息，她真的是万般悲痛，再一想到这件事很有可能跟另外一个自己深爱过的人有关，她更是矛盾异常，内心的纠葛让她连呼吸都觉得困难。
荣琛，荣琛……
乔以慕忽然站了起来，跌跌撞撞地跑上了楼。
“姐，姐？”乔以纯不放心地追上去，“姐，你小心点啊，姐……”
“让她去吧，别管她。”乔天南叹气道，真猜不透这个女儿心里是怎么想的。
乔以慕一回到房间，立刻拿起手机打给了荣琛。
电话响了好几下，每一秒都像过去一个世纪那么漫长，终于，荣琛接了，“怎么了这么晚了？”
他声音沙哑，带着浓浓的睡意，很明显是被吵醒的。
乔以慕振了振声音，质问道：“是不是你干的？”
“什么？”
“你别装傻，霍爵的事是不是你干的？”
荣琛莫名问：“霍总统？还与他有关？到底是什么事？”
乔以慕哭着冷笑了一下，“呵，你再装，再装，你今天是不是故意约我去那家酒店的？你利用我当你的时间证人是不是？是你要置霍爵于死地，是不是？”
隔着电话，荣琛矢口否认，“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今天晚上我一直都跟你在一起，除非我有分身术。等等……你说什么？霍爵怎么了？”
“霍爵遭枪击，现在生死不明……”
“呵，是么，那是老天开眼。”
“荣琛，到底是不是你？”
荣琛正色道：“在你的心里已经认定了是我，那就是我吧。”
“你不要跟我打哑谜。”
“是不是我你可以自己想，我除了上厕所离开了一小会儿之外，我有没有离开过你的视线？当然，上厕所的时间确实长了一点，那是为了给你准备花。”
乔以慕无言以对，他说的没错，除非他有分身术，不然他根本没有作案的时间。
“你可以雇人啊！”
荣琛笑了笑，“你以为我有什么权利和能耐，能够雇一个人去枪杀总统？！”
第126章 错失了第一夫人之位
第126章 错失了第一夫人之位
荣琛笑了笑，“你以为我有什么权利和能耐，能够雇一个人去枪杀总统？！”
乔以慕无言以对，副总统的寿宴请了那么多的达官显贵，全是z国的高官正要，这安保系统定是最严密的。
她听以纯说过，每个进去的宾客都要凭邀请函，且不能携带任何有杀伤性的物件，就连别针、发簪、铆钉这些元素都不能有。
想混进去谈何容易？！
荣琛听不到回音，又感叹道：“以慕，你是不是太看得起我了，别人不知道我，难道你还不知道我吗？我可是你知根知底的人。”
乔以慕被他这句话拉回了神，说：“那是以前的你，现在的你，我早就看不清了。”
荣琛沉默了良久，最后语气沉沉地说：“总之这件事与我无关，你信也好，不信也罢，倘若警方查到我身上，我会实话实说，我希望你也实话实说。”
电话那头传来“嘟嘟嘟”的声音，电话已经被挂断，乔以慕心乱如麻，一个电话根本找不出荣琛的破绽，亦或许，真的与他无关。
只是霍爵……
乔以慕满腔悲痛压得她难受极了，她“噗通”一下双腿跪地，双手合十放在胸前，虔诚地祷告，“主啊，我乞求你千万要让霍爵度过难关……”
这一夜，乔家的人几乎一夜没合眼，许多人都一夜没合眼。
到了天亮，舆论开始发酵，总统办迟迟没有消息，铺天盖地的猜测纷至沓来，全都在关注着这件事。
手术还在进行，旁边的休息室成了临时指挥室，凯森一边发号施令，一边注意着手术情况。
简封呆呆坐在那里，他跟随总统出生入死好几年，几次命悬一线，可这一次，连他都没有把握了。
他是第一个发现霍爵有异样的人，他按着霍爵的手，温热的鲜血不停地从他们指缝间流出，源源不断。
救护车里，他握着失去知觉的霍爵的手，他能感受到霍爵真的是一点劲都没了。
凯森倒了一杯热茶过去，“喝口茶，咱们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放宽心。”
话是这么说，但他心里也没底，安慰一下简封，同时也安慰一下自己，倘若霍爵真的翘辫子了，那么他这个负责安保的国防部部长，也难辞其咎。
隔壁出来一名医生，“凯部长，欧阳医生让我出来通知你们一声，手术目前很顺利，请你们放心。”
欧阳非凡也知道手术时间长了点，外面的人肯定都急死了，所以让助理出来通报一声。
凯森松了一口气，欧阳非凡既然这么说，那就说明有把握，“简特助，听到没？没事的。”
简封还是很担心，“只是目前顺利。”
外面走廊响起了脚步声，凯森和简封不约而同地转头看向门口，心眼一下子提到了嗓尖。
许靖阳快跑着冲进来，手里还拿着笔记本电脑，“部长，有情况。”
临时组成的侦查小组就在一楼，大家都在争分夺秒地搜查着各种资料。
许靖阳将电脑搁在桌上，一边滑动鼠标一边介绍说：“我查了酒店当日入住的三千六百二十七名住宿者名单，发现有个叫‘张威’的人很可疑，你们知道他是谁么？”
“别卖关子，快说！”荣琛迫不及待地问。
“房间是用他的身份证开的，但入住者并非是他，而是荣琛。”
凯森和简封都听得入神。
“因为之前部长您让我们重点调查荣琛，所以我就专门锁定荣琛去查了，监控视频拍到当日六点，也就是宴会开始之际，他带着一位女士进入了酒店客房部。十楼的监控拍到，他与那位女士在天梯通道上观看了烟花晚会。他们离开的时间是九点十分，也就是枪击之后半小时，当时宴会厅全封锁了，但酒店没有封锁。”
“是乔以慕，”虽然只有模糊的影像，但简封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了，“乔天南家的二小姐，当初她在与总统阁下交往的时候，出轨荣琛，还与荣琛私奔。不过乔以慕去年就回国了，还闹出过‘私生女’和‘前女友’的绯闻，当时也挺轰动的。”
凯森点点头，这些他也知道。
许靖阳是第一次听说霍总统的私人感情，再心如止水的人听到这，也要诧异几分，“你是说……这个乔以慕在与霍总统交往期间，出轨荣琛？”
我的天哪，我有没有听错，乔以慕简直就是蠢到家了，差点成了全世界都羡慕嫉妒恨的女人啊，她竟然错失了第一夫人之位。
凯森轻咳了两下，“咳咳，多少年前的事了，谈恋爱分手有什么好奇怪的，你至于这么奇怪么？”
“不是……乔以慕放着霍总统这么完美的男人不珍惜，跟一个美国大兵私奔？她图的是什么？被下降头了吗？”
凯森不以为然地说：“乔以慕跟荣琛是青梅竹马的初恋，她不是出轨，而是脚踩两条船，而且，当时霍总统还不是总统。”
许靖阳的嘴型呈现一个“o”字好久，“所以，霍总统是被小三，最后还被抛弃了？”
简封提醒一句，“凯部长，您这么把总统阁下的私事说出去，不好吧？”
凯森解释，“弄清楚他们之间的关系才更好查案，放心吧，我手下的人各个都嘴带封条。”
回神，他的脸色即刻变得深沉，“照时间点看，荣琛没有作案时间，而且作案动机不对，在这段三角恋中霍总统才是受害者，他是胜利方，他没有理由冒大险枪杀霍总统啊。”
“不过……”思索片刻，凯森果断地说，“根据这条线继续查下去，连着沈老先生的那条线一起查，我想，荣琛和咱们霍总统不单单是情感纠葛这么简单。”
其实他已经在沈老先生这条线上查了许久，一直停滞不前，但一个美国特工跟一位普通老先生有交情，甚至让老先生把祖传之物送给他，着实不简单。
“是，部长。”许靖阳领命。
就在这时，旁边手术室的门终于开了，欧阳非凡好像经历了九九八十一难的洗礼一样，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出来了。
“霍总统的命……总算是保住了……”
第127章 秘密回国
第127章 秘密回国
“霍总统的命……总算是保住了……”
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长时间不吃不喝，再加上精神高度集中，欧阳非凡已经累到虚脱，一来就直接坐在了椅子上。
“虽然手术很顺利，但情况还是不乐观，需要经过48小时的观察，总统阁下能不能撑过去，就看这48小时了。”
简封才松开的眉头又紧蹙起来，赶紧殷勤地给欧阳倒了一杯温开水，“欧阳，你得看着点啊。”
欧阳非凡点点头，“那是自然，我会寸步不离看着他的。”
喝完水，他又站起身，“我去换下手术服，有情况会派人出来通知你们。”
凯森忽然想到了一件事，问道：“欧阳，如果方小叶在，霍总统度过危险期的概率会不会大一点？”
“会，这时候的求生欲是很重要的，精神上的支持确实可以帮助总统阁下。”
“好，我明白了，你去吧。”凯森当即对许靖阳命令道，“通知荷兰方面，秘密的把方小叶接回来。”
许靖阳明了，“是。”
霍爵遇刺这个消息爆炸开来的时候，荷兰正处于晚上，所以消息有些滞后。
方小叶正在睡梦中，梦里有一架直升机在她头顶盘旋，螺旋桨快速转动的声音特别大。
忽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了起来，“小叶子，小叶子？”是佣人朱阿姨在叫她。
“来了，等等。”方小叶赶紧穿上了外套，起身去开门，“朱阿姨，怎么了？”
朱阿姨不作声，看她穿戴整齐没什么不方便的，便侧身让了一下。
后面一个穿着黑西装的男人一头冒了出来，“方小姐，冒昧打扰了。”
方小叶吓了一跳，确实挺冒昧的，大半夜的找到这里，“怎么了？”
男子简单地说道：“刚刚收到z国那边的紧急命令，让您即刻起身秘密回国。”
“即刻？秘密回国？”方小叶诧异不已，连同朱阿姨也是一脸诧异，“发生什么事了吗？”
“没说，那边只是通知我们过来接您回国，您赶紧收拾一下，直升机在外面。”
这一说，她恍然，原来真的有直升机，而非做梦。
男子很严肃，不苟言笑的，方小叶不知道他平时就这样，还是事态严重的关系。
“霍伯父知道吗？”
“朱阿姨可以代为转告，您赶快跟我走吧，什么都必须要带，重点是快。”
方小叶一想，霍爵把她们母子藏到荷兰来，无非就是怕出事，现在又要她秘密回去，肯定不是太想她这么简单。
霍爵做事一向都以大局为重，他不会因为一己之私而大费周章。
肯定出什么事了！
“好，等我五分钟，我换一下衣服。”
“是。”
关上门，方小叶以最快的速度换好衣服，再简单洗漱了一下，心跳没来由地加快了速度。
男子是一个陌生的面孔，她不知道他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但单凭他能悄无声息地进入这栋楼，她就没有任何怀疑。
更何况，她看到男子穿的黑西装，与霍爵身边的保镖所穿的黑西装，是一样的。
方小叶跟随男子跑到了屋前，伴着皎洁的月光，她一抬头便看到了一架直升飞机盘旋在上空。
巨大的声响震耳欲聋，巨大的风浪吹得她几次踉跄。
原以为直升机会降下来，她还奇怪，为什么不早早降下来。
谁知，直升机上直接抛下来一条长长软梯。
“这……”才说了一个字，她自己都听不到自己的声音，这我要怎么上去？在警队的时候没有训练这个项目啊。
正当她犹豫的时候，男子毫不犹豫地抓住了软梯，伸出一只手过来拉她。
方小叶本来也不是胆小的人，此刻看到这个场景，肾上激素都飙升到峰值了，她不做多想，立刻搭着男子的手爬上了软梯。
软梯快速上升，直接将两人拉上了直升机。
那短短的几秒钟，方小叶好像一只无根的风筝，在黑暗的半空中飘荡。
上了直升机，男子将机舱门一关，直升机迅速调转方向，往无尽的黑夜飞驶去。
方小叶心神未定，她看了看机舱里，只有前面一名飞行员和身旁一位男子，确切地说，应该称呼他为保镖。
保镖利索地将她的安全带扣上，自己的也扣上，然后对着耳朵里的微型通讯仪说了一句，“许干事，我们已经返航。”
许干事？许靖阳？方小叶当下就联想到了许靖阳。
为什么不是霍爵呢？
坐在直升机上的感觉并不好，脚底没根，总飘，相比较而言，国际航班可要稳当多了，至少不会倾斜。
方小叶好奇地问：“请问……国内发生什么事了？”
保镖还是那句话，“那边只是通知我们接您回国。”连表情也一样。
方小叶抿着唇，不再多问，因为她发现自己有些晕机。
直升机抵达z国都城的时候，都城正是晚上，方小叶因为晕机而昏睡了一路，从黑夜睡到了黑夜。
直升机的降落点，正是中央研究所前面开阔的停机坪上。
因为提前得知了方小叶的情况，欧阳非凡的助理顾槐之早早备好了晕机药水。
“方小姐，方小姐？”顾槐之轻轻摇着她的肩膀，“这是药，你先喝一点。”
方小叶的眼前还在不停地转，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将顾槐之递来的药水喝下，“咳咳，咳咳咳咳……”味道太过强烈，直冲大脑神经，整个人都提神醒脑的。
“好一点没有？”
“嗯，谢谢，到了吗？”
“到了，大家都在等着你。”
方小叶看看外面天色依然是黑夜，前面的中中央研究所整栋楼都灯火通明，“顾医生，发生什么事了？是霍爵找我回来的吧？”
“不是。”顾槐之扶她下来。
“不是霍爵？”方小叶又开始紧张，“是许靖阳？”
“应该是……你进去就知道了。”
夜凉如水，药水的清凉刺脑和都城熟悉的气味令方小叶好受了许多，她加快脚步小跑起来，她倒要看看，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研究所门口，站哨的士兵比以往多了三倍，通行也极为严格，竟然还有安检。
“这……”
不等方小叶开口问，顾槐之就伸手一指示意她往转角的暗门走，并且这一路都没有路灯。
第128章 我不能没有你
第128章 我不能没有你
不等方小叶开口问，顾槐之就伸手一指示意她往转角的暗门走，并且这一路都没有路灯。
方小叶的心开始慌起来。
从暗门进入研究所，里面灯光通明，如同白昼，方小叶一眼看过去，每个房间门口，每条走廊上面，甚至是每个转角，都有持枪的士兵站着，可谓戒备森严。
大堂正中央有一个挂钟，时间显示晚上十点，这么说来，从荷兰牧场到这里，直升机只花了五个小时，真够快的。
快，但是很难受，她现在还有想吐的感觉。
上了楼，走进了重症监护室的区域，方小叶不淡定的心更加狂乱地跳起来，她就是在这里送走了母亲，她怕这个地方。
休息室里，简封、凯森、许靖阳，还有几个霍爵的亲信都在，全都是一脸沉重的表情。
方小叶很怕他们告诉自己什么噩耗，可是又怕他们不告诉自己。
大家互相看了一下，最后是许靖阳上前一步拉住她的手，说：“小叶子，你现在千万冷静一点，听我说。”
许靖阳深吸两口气，说：“霍总统今天遇袭了，正中胸口中了一枪，现在欧阳医生已经把他的子弹取出，但他还没度过危险期。”
“……”即使已经有了心理准备，方小叶还是受了一万点伤害，眼泪夺眶而出。
许靖阳心里泛着酸，握着她的手说：“人民需要霍总统，国家需要霍总统，而霍总统现在，需要的是你。”
简封强忍着眼泪说：“小叶子，进去吧，欧阳医生也在里面。”
方小叶麻木地点点头，仿佛迎接一项生死考验一般，一步一步地走向监护室里面。
里面的护士给她进行了严密的全身消毒，戴上帽子和口罩，穿上消毒衣，这才让她进去里面。
里面一层又一层，通透的玻璃墙让她老远就看到了病床上的霍爵，他赤着上身，胸口被纱布缠着，还有许多管子仪器。
他的上腹部一条引流管，管子里有鲜血不停地往下淌着。
淡黄色的消毒药水覆盖着他的皮肤，令他的身上看起来蜡黄蜡黄的。
“霍爵……”方小叶趴在最后一道玻璃墙上，霍爵是单独一个全封闭的无菌病房，她的身旁就站着欧阳非凡，“欧阳医生，霍爵现在情况如何？”
欧阳非凡说：“目前还算稳定，但血压一直上不来，血压不上来，说明心脏功能恢复得不够好，随时可能……”
“能让我进去跟他说说话吗？”
“可以，但你不要晃动他，我会看着情况，我让你出来你一定要马上出来。”
“好。”
欧阳非凡按下了移门开关，方小叶打开门，脚步沉重地慢慢走了进去。
越走近，就越能看清楚他身上的伤，他胸口有三个洞，一个是胸口正中的子弹眼，一个在左侧胸大肌旁边，用纱布贴着，另一个在右侧肋骨缝里，插着引流管。
她在床边的小凳上坐下来，发现他的左侧咯吱窝下面偏向背部的地方还有一个洞，用厚厚的纱布贴着，下面还垫了一层柔软的记忆棉。
方小叶尽量不让自己哭，她双手包握着霍爵的左手，哽咽道：“霍爵，我是小叶……”
忍不了，声音颤抖起来了，方小叶抿着嘴屏住呼吸，把这一阵心痛压下去。
“霍爵，你能听到我说话吗？”
毫无反应。
“霍爵，大家都在等你醒来，你醒一醒好不好？”
依旧毫无反应。
方小叶握紧他的手，可能因为供血不足的原因吧，他一向温热的手此刻是冰冷的，比她的还要冰。
又是一拨豆大的泪珠滚落，方小叶后悔极了，这段时间还跟他闹冷战，联系也不多，他那么忙抽空视频，她也总让儿子视频，自己就找机会躲开。
越想，心里越难受，眼泪就跟越多。
隔离室外的欧阳非凡一直盯着仪器上的数值，虽然霍爵看起来没什么反应，但精确的仪器监视着霍爵细微的变化。
欧阳非凡敲敲玻璃墙，朝方小叶比了一个“ok”的手势，还示意她继续跟霍爵说些话。
方小叶像是受到了鼓舞一样，紧握着霍爵的手，说：“小石头会骑马了，他每天从学校回来就跟着爷爷去牧场，他还会挤牛奶，可能干了，他说他要多挤一点，等爸爸和叔叔们来了，他要亲手做奶茶给你们喝。”
“霍伯父身体很硬朗，我们过去他很开心，他陪着小石头玩，教他读书认字，还教他做人的道理，小石头也爱跟他一起玩，都没我什么事了。”
“还有我，我也在好好学习，我发现那边的人都好厉害，能说中文，能说英文，还能说荷兰语。他们知道我在学语言，故意不跟我说中文，非逼着我说鸟语。不过这样也好，我一下子学了两门外语，厉不厉害？”
“对不起，我不该跟你闹别扭，我就是自卑你知道吗，我害怕，你把我跟小石头送到那么远的地方，万一你不要我们了，那我找谁说理去？”
“霍爵，你一定要撑住，国家大事我不懂，我就关心我们的小家，小石头不能没有爸爸，我也不能没有你，我们还有好多好多事没有做过，你舍得丢下我们吗？”
“我爸丢了我跟我妈，我妈也丢下了我，你可不能再丢下我了啊。”
正说着，方小叶觉得被她握住的手渐渐有了力气，是霍爵在抓她。
她激动地问：“霍爵，你能听到我说话对吗？如果你能听到，你就捏捏我的手。”
然后，方小叶很明显地感觉到手掌被捏了两下。
她流着泪点着头，“嗯，嗯，我感觉到了，我知道你能听到，你一定一定要撑过去，明白吗？”
奇迹就在这一刻发生了，霍爵反握住她的手，眼角还留下了一条眼泪。
方小叶喜极而泣，用指腹轻轻地擦去他眼角的泪，“我知道了我知道了，你别太使劲，省着一点力气，我会一直在这里陪着你的，好吗？”
霍爵又捏了捏她的手指，然后就松开了。
方小叶继续握着，情绪已经稳定了许多。
欧阳非凡看着仪器显示器，重重地松了一口气，霍爵的血压终于上来了，但愿平稳地度过这一夜。
第129章 审讯荣琛
第129章 审讯荣琛
与此同时，荣琛住所的门被按响了门铃，荣琛暗灭烟蒂起身去开门，该来的，终于来了。
荣琛从猫眼望出去，门外是三名身穿特警制服的警官，他打开门，岂止三名，只是前面站了三名，还有二十名在后面待命。
找他动用了这么多的人，至于不？！
“荣大使你好，我是刑警大队队长雷奕明，这是搜捕令，烦劳荣大使配合。”
搜捕令，也就是说，既要搜查他的住所，还要逮捕他本人。
荣琛不怒反笑，镇定得像是老友相聚要去喝啤酒一样，笑着让开了路，“请，随便翻。”
雷奕明注意着荣琛的一举一动，他胸口的微型摄像机正在对此次行动做着秘密的直播。
研究所里，临时小组办公室，凯森等人正坐在电脑前，关注着荣琛的一举一动。
朱启歌，人称“七哥”，他是凯森手下一员，刚从狼人训练营回来，黑得跟个非洲难民一样，“老大，这荣琛也太过淡定了吧，就算是普通人，晚上十点被警方搜家又逮捕的，也会慌张的。”
“人家可是美国特工，心理素质超强，警方又没有实质性证据，就算被抓又怎么样，关个48小时还得放人，荣琛很清楚。”
说话的人叫洪费南，他有一项异于常人的通天本事，他的左眼可以观察到别人观察不到甚至是无法观察到的细节，有“鬼才之眼”的美誉。他也是凭借这项技能，才被凯森招进团队的。
洪费南今年才20岁，却是个秃顶啤酒肚的大胖子，最大的目标就是减肥成功追到许靖阳，他的形象憨憨厚厚的，大家都亲切地叫他“南南”。
凯森问：“南南，看出什么异样没有？”
南南摇摇头，“没有……我觉得他不是凶手。”
七哥：“死胖子你别误导我们啊，这可是目前为止唯一有点期待的线索。”
南南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说：“他要是凶手，嫌疑还这么大，不早逃了？”
七哥：“说不定他就是故意的呢？就像现在故作镇定一样。”
南南：“哪那么多故意，故意也得在安全的前提下啊。”
说着，两人就要争起来，许靖阳嫌他们吵，一声令下，“行了，少说话，多做事，继续看着。”
另外一边，雷奕明下令搜查，身后二十名身穿制服的特警鱼贯而入，有序地规矩地对荣琛的住所翻了个底朝天。
雷奕明：“荣大使，跟我们走一趟吧，免得我们动手。”
荣琛：“好，没问题，对了，搜查完别忘了帮我锁门，钥匙在挂钩上，记得带给我。”
雷奕明：“好的。”
审讯室，警方开始对荣琛录口供，在外面的房间里，警方还专门请来了谈判专家、心理专家、律师等人，荣琛可谓以一抵众。
当然，荣琛有请律师的权力，只是他没有用。
警方：“宴会当日下午六点，你和乔以慕小姐进入了酒店，晚上九点十分你们离开。荣大使，从六点到九点十分这段时间里，你在做什么？”
荣琛：“泡妞。”
众人：“……”
警方：“请详细讲述。”
荣琛：“早就听说为庆祝副总统生日，酒店安排了烟花盛会，我约了乔小姐看烟花。”
警方：“宴会当日上午九点，张威先生用自己的身份证登记入住，可是结果入住的人却是大使您？这怎么解释？”
荣琛：“张威是大使馆给我指派的司机，那天白天我参加了国务院的座谈会，无暇抽身，于是就让司机张威开了个房间。因为听说酒店十楼的天梯通道是烟花宴会的最佳观赏点，但是只有住客才能过去，所以开了房。当日我们六点进入酒店之后并没有去房间，一直在休闲餐厅喝咖啡闲聊，直到烟花宴会开始，我们才去了十楼的天梯通道。这段时间我与乔小姐一直在一起，除了如厕之外，寸步不离。”
荣琛一连说了一堆，把警方后面要问的问题一起回答了，详细利索，毫无破绽。
警方都无奈了，又问：“十楼的监控拍到是乔以慕小姐一人独自到了天梯观赏区，你是后来的，这段时间你去了哪里？”
荣琛：“我说了，我与乔小姐除了如厕之外寸步不离。”
警方：“请荣大使正面回答，详细回答。”
荣琛：“喝多了咖啡我尿急，想着烟花宴会还得看一会，就趁开始之前方便一下，哪知道十楼厕所爆满，于是我就去了楼下大堂的厕所。当时正是烟花宴会开始之际，许多人都去了十楼，电梯迟迟不来，我就转去酒店隔壁的花店买了一束花，玫瑰花。”
警方：“当时可有人证？”
荣琛：“酒店大堂经理，花店小姐，以及一位与我一同如厕并且说了几个烂笑话的住客，他并不认识我，但我认识他，是经常在电视台里面露脸的知名主持人谢方，他当时喝高了，误以为我是他的粉丝，不过后来他的经纪人还是助理进来扶他出去了，我想谢方先生的经纪人还是助理，应该有印象。”
警方：“那大使是否知道在烟花宴会的同时，酒店宴会厅里发生了枪击案？”
荣琛：“当时不知道，后来出酒店的时候看到楼下被封锁了，又有武警官兵和大量军人战士，还有救护车，我猜想是发生了什么事，但不知道是枪击案，是第二天也就是今天早上看到新闻，才知道昨晚是霍总统被袭击了。”
荣琛的回答特别详尽，每一个过程都有人证，不怕他说谎，因为翻找监控就能证实他的话，警方完全被吊打，束手无策。
警方退出审讯室，去外面房间与全程参与的专家团队共同商讨。
雷奕明视频连线凯森，“凯部长，您都看到了吗？”
凯森点头，“看到了，表面上看似荣琛有足够的人证，但是物极必反，找不出破绽反而是最大的破绽。”
雷奕明：“我明白了，我立刻调看酒店监控，并且一定找到荣琛说的那几个人证。那荣琛怎么处理？”
凯森皱眉，“希望能在他释放之前找到有力证据。”
雷奕明敬礼，“是！”
第130章 屡撞南墙不回头
第130章 屡撞南墙不回头
转眼又一夜过去了，警方经过一整夜的搜查整理，对荣琛的口供做了一一证实，荣琛所说的基本属实。
对乔以慕也上门做了问询，乔以慕承认了那天晚上是与荣琛在一起，这件事，还在乔家引起了轩然大波。
在荣琛的住所也是一无所获。
案情仿佛走进了一个死胡同。
乔家，警方的突然到访引来了全家人的恐慌，乔天南特意取消了上午的会议留在家中。
温蓝对二房母女的态度才缓和两天，这又上火了。
乔以慕被带到书房单独谈话，进去了大半个小时都没有动静，坐在外面等着的吃瓜群众不耐烦了。
温蓝瞪了何莹一眼，叹气道：“真不是我说你，以慕什么时候又跟那个男人混在一起你不知道？你是怎么当妈的？”
何莹自知理亏，一直低着头。
温蓝：“外人都以为我当大姐的容不下你们母女，可是你凭良心说说，这些年我有没有真正为难过你们母女？以慕犯了错，给乔家抹了黑，我身为老爷的正房妻子，孩子们的母亲，我对以慕指责几句，不应该？”
“就因为我是大妈，我不说她她觉得乔家不在乎她，我说她她又觉得委屈，使起性子来干脆离家出走，以慕性子这么烈，最后吃亏的可是她自己。”
“既然跟他已经纠缠过一次，也私奔出去生活了三年，最后闹不好分手了，还是得回来。那回来就回来吧，我也没有说什么，事情过去了就过去了，一家人平平安安的最重要。可她怎么又跟那男人混到一起去了？都说撞了南墙不回头，她撞了南墙了，回头了，怎么又要再去撞南墙啊？嫌第一次撞得不够是不是？”
温蓝越说越气愤，而她所说的气愤正是乔天南的气愤，所以一直都没人阻止。
“去年乔家因为她成了全城的笑柄，今年好不容易挽回了一些形象，以慕又开始作妖了，老爷和以枫多少努力多少辛劳都让她一句话给毁了，她可真厉害。”
“这件事还涉及到霍总统，以慕真行啊，我是彻底服了，我们乔家是小池塘，养不起她这条大鱼啊。”
“咳咳咳，咳咳咳，说得我嘴巴都干了，太气人了。”
乔以纯赶紧给母亲倒了一杯茶，“妈，行了，这又不干小妈的事，喝水吧。”
温蓝喝了水，又说：“怎么不干她的事，子不教，父之过……”她看了看老爷，这话不是明显在骂老爷么，“当妈的怎么不好好管教自己的女儿？以纯啊，你要是敢给我惹事，我打断你的腿！”
虽然温蓝把话头转到了以纯的身上，但依然止不住乔天南面上的寒霜。
“以枫，霍总统怎么样了？”
乔以枫正色道：“我早上问了简特助，他说霍总统手术顺利，但还没睁眼，情况不容乐观。”
全家人的神色都一沉，这要是一变天，全国的经济都将陷入危机。
何莹只是一个劲地抹泪，大姐说得一点不错，她真怕老爷一个不高兴就将她们母女赶出乔家。
气氛压抑的厅里，只剩下何莹的抽泣声。
“够了，你别哭了！”乔天南发起火来，“你除了哭还会干嘛？就是你这种懦弱的小家子气，才管不住你女儿。”
何莹忍着眼泪，男人啊，爱你的时候夸你温柔，不爱你的时候，温柔就成了懦弱。
乔以枫给以纯使了一个眼色，以纯坐到父亲身边，一边揉肩一边说：“爸，消消气，警方只是询问一下，没那么严重，这段时间我都跟姐姐在一起，她没跟荣琛有来往啊，说不定就是误会。”
温蓝：“以纯，你就别帮你姐姐说话了，她又不是小孩，她跟那男人联系还能让你知道吗？”
乔以纯：“那你们说小妈也没用啊，姐跟荣琛联系也不可能让小妈知道啊……爸，不管姐姐以前做过什么事，但您不能限制她的自由啊，她是个人，需要自由，需要交友，也需要被尊重。我觉得跟男朋友分手了还能做普通朋友，这挺好的啊，普通朋友约会吃饭有什么关系呢？难道一定要老死不相往来吗？”
温蓝：“你一个小丫头懂什么？”
以纯：“我就是觉得你们不要把事情看得那么严重，警方都没有下定论呢，荣琛不一定是凶手，姐也不一定跟他纠缠。”
正说着，书房的门开了，警官拿着笔录本从里面出来，乔以慕紧跟其后。
乔天南立刻迎上去，“雷队长，什么情况？”
雷奕明说：“已经好了，没事没事，多谢乔小姐的配合，有劳……我们还得回警局，就不打扰了，再见。”
雷奕明与两名警员匆匆离开。
乔以慕怯怯地站在原地，大气都不敢出，警方都找到家里来了，那不得把父亲气得半死？！
雷队长他们一走，她立刻成了众矢之的。
“打住！”关键时刻，还是乔以纯站出来了，“姐，我背上长了一颗巨大的逗逗，你帮我看看行吗？”
说着，乔以纯就挽着乔以慕的胳膊要上楼。
乔天南立刻喊道：“站住。”
这时，乔以枫一边看着手表一边催促道：“爸，耽误的时间不长，我们现在赶去公司，会议可以开始。”
乔以纯：“哥，是你们筹备了两个月的会议吗？那很重要啊，你们快去吧，有事回家再说。”
乔以枫神助攻，“爸，马董事长明天的飞机，今天要是取消了，下次就约不到马董事长了。”
乔天南又气又无奈，“你们还真是兄妹连心……以枫，还不赶紧通知下去，会议继续。”
乔以枫：“是，我马上通知，让他们快点准备。”
家里两个男人赶着去开会，温蓝叹了口气回房补眠去了，多说无益。
乔以慕看着母亲红肿的双眼，“噗通”一下跪下了，“妈，对不起，女儿不孝，又让您受委屈了。”
何莹扬起手，“啪”的一下打了她一巴掌。
“小妈……”乔以纯想阻止已经来不及了，乔以慕的脸上立刻红了起来，“姐……”
乔以慕闭着眼睛，垂下泪来。
打在儿身痛在娘心，何莹失望至极，却也不忍心对女儿说狠话，“好好想想吧，哥哥妹妹都在帮着你，就你在扯大家的后腿。”
乔以慕不言以对，忍着眼泪点点头。
第131章 人前人后两张脸
第131章 人前人后两张脸
总统遇袭，各方势力都在秘密动作，表面上风平浪静，实则暗藏玄机。
副总统府
因为是事发现场，所以郑恒之一家都被重点问询了，不过郑家都比较配合，所以早早就回家了。
郑迪一觉睡到了日上三竿，太累了。
郑恒之早早地坐在庭院里休憩，看手机刷新闻，偶尔接个慰问的电话。
这次事故，对他来说也是不小的打击。
“凯部长，霍总统情况如何？”郑恒之主动打给凯森询问。
“副总统放心，目前霍总统情况稳定，相信很快就能醒来。”
“唉，我真的有推卸不了的责任，早知道会这样，我就不该延期，如果霍总统不来参加我的寿宴，就不会有这种事了。”
“副总统别这么说，您也预料不到的，您身体无碍吧？”
“无碍，只是家里上下都很担心霍总统，特别是小女，一直吵着要去探望，被我强制阻止了。”
“副总统英明，现在研究所禁严了，谢绝一切探望。”
“凯部长，如果霍总统醒来，请代我向霍总统表达十二万分的歉意与慰问，多谢。”
“好的，不客气。”
挂了电话，郑恒之一脸忧伤的情绪瞬间消失，表情变得极其平静，甚至有些麻木。
身处高位数十载，对政治斗争的刀光剑影习以为常，霍爵年纪轻轻就坐拥大位，必定会遭人嫉妒。
郑迪睡眼惺忪地出来，才刚坐下，下人就端上来了热咖啡，这是她在国外多年养成的习惯。
“啊，太烫了！”郑迪直接将咖啡泼到了下人的身上。
天热穿得少，衣料又薄，下人一下被泼，傻愣住了，胸口的皮肤立刻传来刺痛。
郑迪大声斥责道：“还不赶紧去换一杯？！”
下人憋屈极了，心有怒气而不敢言，只能重新换一杯咖啡来。
大小姐在人前总是谦和有礼，优雅大方的样子，可是在人后……他们这些下人真是受尽了苦头。
上次为了给霍总统做佛跳墙，大小姐突发奇想想自己做，几个大厨都被大小姐折磨得够呛，最后还是由厨师操刀完成的。
郑迪喝着冷热适口的咖啡，还是一脸不满，“爸，霍总统那边有消息吗？”
“还没有。”
“这帮警察是怎么办事的？到现在了还没抓到凶手。还有安保部门那些人，一个个都是饭桶，让歹徒混进宴会场不说，还让霍总统被袭击，国家白养了这帮人。”
郑恒之谨慎地制止道：“迪儿，你这话出去可不能乱说。”
郑迪：“知道知道，我就在家说说，警方办事不利是事实，还不允许我说了？要我看啊就该从酒店方面下手，我们邀请的宾客肯定是没有问题的，我早就让酒店封店一天他们还不听，这下好了，闯大祸！”
说着说着，郑迪就眼泛泪花哭了起来，“可怜的霍总统，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爸，我想去看看。”
郑恒之制止道：“免了，研究所禁严了，谢绝一切探望。”
郑迪：“唉，霍总统这一中枪，就算不死，恐怕身体也会落下不好，可惜了这么完美的男神。”
郑恒之：“怎么，动摇了？”
郑迪：“有点，他要是残了废了，我也不能往火坑里跳吧？”
郑恒之叮嘱道：“迪儿，你呢还是沉不住气，我告诉你，在霍总统没有发声之前，我们什么话都不要说，明白吗？”
郑迪疑惑地看着父亲，“爸，你这是什么意思？说明白一点。”
郑恒之：“就你前段时间做的事，包括宴会上对霍总统的殷勤，大家都看出了你对霍总统有意思。倘若霍总统真有个不测，你也不能表现得太不拿他当回事，要遭人口舌的，得慢慢来。倘若霍总统落下个不好，我肯定不允许你嫁给他，但是，倘若霍总统能痊愈，你也不能放弃这个香饽饽，懂了吗？”
郑迪点点头，“懂了，爸，你果然深藏不露啊。”
郑恒之：“是你太嫩了。”
临近中午，霍爵手术已经整整24小时，离48小时危险期还有一半的时间。
方小叶也在隔离室里坐了一整夜，不眠不休，不吃不喝。
欧阳非凡在椅子里打了个盹，醒来之后，他看到方小叶还保持着同样的姿势看着霍爵，他便敲响了玻璃墙。
“小叶子，小叶子，出来休息一下吧。”
方小叶握着霍爵的手，一刻都舍不得松开。
“放心，总统阁下的身体症状很稳定，我们在监视器前面轮流看着，不会有事的。倒是你，好歹也要吃点东西。”
方小叶回到国内，加上时差的话，她已经一天一夜没有合眼了，整个人都是飘的。
她握着霍爵的手，说：“霍爵，我出去一下下，给叔叔报个平安，他在那边肯定也很着急，我很快进来。”
说完，方小叶站起身，哪知道一站起来，眼前就天旋地转地黑了一下，整个人差点跌倒。
她双手撑在床边，只觉得自己晕到眼皮都睁不开，双腿正在微微地发抖。
她有点虚脱。
“小叶子，你没事吧？”隔离房外的欧阳非凡担忧不已，连忙戴上口罩开门进去。
方小叶低着头，闭着眼，深呼吸，试着让这一阵晕眩缓过去。
就在这时，她感觉到自己的手被一只微凉的大手覆盖住，原以为是欧阳医生，但欧阳医生还在她的身后，而且欧阳医生也不可能拉她的手。
唯一的可能就是……
“阁下，你醒了？！”刚进来的欧阳非凡看到霍爵睁开眼，兴奋不已。
方小叶的眼泪比眼皮先行动，眼皮还睁不开来，眼泪水就先淌下来了。
欧阳非凡扶了方小叶一把，让她坐回凳子，同时用力地掐着她的人中。
方小叶慢慢缓过来了，她睁开眼睛第一件事情就是看霍爵，看看他是不是真的醒了。
霍爵脸上戴着氧气罩，一双深邃的眼睛饱含深情地看着她，他的手紧紧抓着她的手不放，太思念她，也太心疼她。
欧阳非凡小心翼翼地将氧气罩拿下，“阁下，感觉如何？”
霍爵张启着干裂的嘴唇，打趣地说：“很轻松，倍儿爽。”
第132章 偷溜出去高考
第132章 偷溜出去高考
方小叶看着他憔悴的样子，听着他虚弱的声音，又激动又心疼，“你吓死我了知道吗？”
霍爵有气无力地说：“我也以为我这次是真的要死了。”
眼见着难舍难分的两人，欧阳非凡轻咳了两下，说：“咳咳，那个……阁下，您身子还很虚弱，不宜激动，不宜多说话，还有你小叶，接下来照顾总统阁下的重任还得交给你，你不去补充点体力怎么行？”
霍爵轻启唇瓣，说：“出去吃饭休息，凯森在吗，把他叫进来。”
欧阳非凡：“凯部长一直在外面，不过他进来的话必须经过严密的消毒，可能需要一点时间。”
“好。”
霍爵度过了手术后的危险期，总统办第一时间发出了通告。
同一时间，荣琛也因为警方没有足够的证据而释放回家了。
霍爵搬到了普通病房，身体各项指数都很正常，本就身体底子好，再加上欧阳非凡的医术，恢复得很快。
方小叶就热了个汤的功夫，房门又被关上了，是几个重要部门的部长过来与霍爵商讨要事。
在除了霍爵亲信以外的人面前，她是不可以露面的。
以前她还不当回事，但经历了这一次，她知道，霍爵是为了保护她。
他们这一谈，也不知道要谈多久。
方小叶无聊看起了手机，一看手机才发现，原来今明两天正是国内高考的日子。
高考？方小叶原本平静的内心渐起涟漪。
当时在她出国之前，高考已经进入了最后的倒计时，准考证、考场号、座位号，甚至是场地，她都知道，就差这临门一脚了。
在过去的一年里，特别是后半年，她几乎废寝忘食地学习。
那时候她从不觉得霍爵忙，因为她也很忙。
她真的很想自己的努力有一个结果，哪怕这个结果不够好。
准考证等资料都在小洋楼的书房里，她全都准备好了，考试的场地就在z大对面的z中，她也去实地看过。
反正病房里根本不需要她忙什么，霍爵的身体有专人照顾，而且他还那么忙。
不如……
方小叶的心里有了一个不可能的想法，但是，她就喜欢挑战不可能。
看一看时间，现在是早上七点，高考九点开始，现在过去准备完全来得及，考完回来陪霍爵吃个饭，下午三点考，或许也来得及。
不管之后几场来不来得及，至少她可以争取考一场，也算是对她过去一年努力的验证。
这么想着，她真就这么做了。
被条条框框规矩许久的方小叶，要干一件大事！
以前入住总统府的时候，她就把总统府里里外外观察了个遍，研究所离总统府那么近，也在她的观察范围之内。
好歹她也当过辅警，半个警察，这点侦查的本事还是有的。
不过，偷跑出去是下下之计，因为偷跑出去之后她还得偷溜进来，偷溜进来可比偷跑出去要难多了，万一不小心被抓，被当成杀手当场处决了都说不定。
方小叶走到窗台边往下看去，只见研究所周围戒备森严，巡逻队每五分钟就过来走一趟，想要从研究所出去，简直比登天还难。
不过……
她灵动的双眸望向不远处的总统府，霍爵在研究所，研究所的守卫自然严密，但总统府就不严啦。
很快，她的脑海里就有了计划。
她出去问了问简封里面有没有谈好，简封一脸忧愁地说：“刚给大家备了早餐送进去，估计得谈一阵。”
“一阵是多久？半天？”
简封摇摇头，“半天算短了。”
方小叶虽然心疼霍爵如此操劳，但也很窃喜，那就说明她的计划可行，至少能考一门啊。
于是，抱着考一门保本，考两门算赚了，在研究所呆着也无聊的心态，方小叶走上了“越狱”的道路。
第一步，她经过来时的隐形门走出研究所。
第二步，成功避开巡逻的军队。
第三步，偷偷潜进总统府。
第四步，翻过总统府防御力量最为薄弱的后小门旁边的围墙，成功！
方小叶自己也没想到会这么的轻松，忍不住朝天炫耀，“我胡汉三又回来啦！”
一时间，重获自由的方小叶犹如重返森林的小鸟，双眼灵动，笑容满面，整个人都有了神采。
八点四十分，她准时抵达考场，她往一群高中生中间一站，毫无违和感，根本没人会以为她已经是四岁孩子的妈妈了。
在进考场之前，她给小甜发了一条简讯：[小甜，加油，姐姐与你一起奋斗。]
小甜回简讯的速度极快，但内容却令人忍俊不禁，她说：[得了吧，光在精神上支持我有什么用，我要是能考上大学，你敢不敢送我一只ysl的口红？]
看来，小甜对于即将告别高三生活的事情很兴奋啊，方小叶回了一条，[只要你能考上，一切好说，该进考场了，勿回。]
那头的小甜对着手机屏幕吐槽了一句，“切，说得好像你也参加高考似的。”
九点，众人期待的高考准时开始。
方小叶虽然大半个月没有碰模拟卷，但是那些经过她细嚼慢咽下去的知识全在脑海里面。霍爵给她请的是最好的家教团队，能教给她的自然都是最好的学习方法。
她心无旁骛，一心都扑在试卷上面。
三个小时很快过去，铃声一响，交卷，考生们蜂拥似的出了考场，在考场外守候多时的家长们像看明星似的，把大门挤得水泄不通。
方小叶拿到手机，除了简封的一个未接之外并没无其他。
她不做多想，像小鱼一样从熙熙攘攘的家长群中穿梭出来，然后打了个车火速朝中央公园赶去。
同样，她用偷跑出来的方式，又偷偷溜了进去，中午正好也是巡逻松懈的时候，她溜进去简直轻而易举。
研究所楼梯口，方小叶刚想上楼，迎面撞上了要出去的凯森和许靖阳。
“小叶你在这里干什么？”许靖阳问。
“哦呵呵，我无聊随便逛逛啊，我又出不去，霍爵那边又忙。”方小叶硬着头皮说，“诶，你们都谈好了吗？霍爵是不是可以吃饭了？”
凯森说：“我们谈好了，但是还有两个老家伙还没完事，恐怕得留下吃中饭。”
“哦，我知道了。”方小叶彻底 松了一口气。
许靖阳又说：“你快上去吧，简特还以为你一直在房里睡觉，他等你一起吃饭。”
“好，好，再见，慢走啊。”
第133章 老友重逢
第133章 老友重逢
方小叶赶快回到休息室，走上楼的时候就看到了在她房门口徘徊的简封。
在一般情况下，简封是不会开她的房门的，除非她自己主动开门。
“简特助。”方小叶不好意思地跑来。
简封看到她外面过来，有些诧异，“小叶子，我以为你在房间里睡觉，一直都不敢打扰你。”
“呵呵呵呵，我一个人闷在房里太无聊，所以四处走了走。”
显然，简封不太相信，“你去哪儿四处走了走？”
方小叶脑筋转得极快，“就在这栋楼里啊，难道你不知道欧阳医生有个实验室，里面有许多标本吗？”
“……”简封确实听说欧阳非凡有收集人体器官特别是内脏的癖好，还有一些恐怖的病毒细胞标本，“小叶子，这你都敢看？”
“这有什么不敢的。”
“你胆子可真肥。”
“多谢夸奖。”
“你要是在这里无聊，可以出去走走，但仅限在这院子里。”说着，简封拿出一张挂牌给她，“这是通行证，凭这你可以在研究所进出自如。”
“总统府也能去吗？”
“只要在这院子里，都可以，出了院子就不行了，怕有危险。”
方小叶心领神会，笑着接过了挂牌，“好的好的，我知道了，谢谢简特助。”
简封也不敢邀功，说：“是阁下的意思。”
方小叶窃喜，心说到时候别说我又忤逆你的意思，是你自己放的权。
得到了通行证之后，方小叶的高考计划简直如虎添翼。
霍爵太忙了，时局动荡，根本就没时间让他专心修养，白天不断有人来商讨要事，这都还是经过过滤的，只选了重要的紧急事件。
简封也要忙于接待，顾不上她。
所以白天方小叶根本就见不到霍爵，她就是自由的。
她抱着考一门回本，考两门赚了的心态，用同样的办法偷着进出，竟然把四场考试都考完了。
考完出来之后，她对着湛蓝的天空伸了一个懒腰，心里的某个执念也就放下了。
她之所以不理解霍爵的突然安排，说到底，还是对自己的努力付之东流的不甘心。
现在她已经坦然地接受了霍爵的安排，然后还参加了高考，这对她来说，简直就跟捡到了宝贝一样开心。
学校门口依旧围满了家长，今天来的人似乎比昨天还要多，因为是最后一场，家长们不似之前那么小心翼翼，也跟孩子一样有了一种解脱的愉悦感。
方小叶几乎被人群推着走出学校的，可怜天下父母心，她好羡慕他们，也好想念自己的妈妈。
她招手打了个车，坐进车里，她第一时间给小甜打了一个电话。
“喂，小甜，你考得怎么样？”
“姐，你好嗦，就没有别的问题了吗？”
“考完这么庆祝？”
“当然是喝翻天啦哈哈哈哈。”
方小叶听到了小甜那边闹哄哄的嬉闹声，她应该是和她的同学们在一起，她不放心地叮嘱一句，“女孩子家家的别太疯狂。”
“知道啦，嗦。”
“考完了你准备留在新区还是来都城？”
“我去都城干嘛？”
“郭彦君不是在都城么？”
“姐，我跟他早就分手了。”
“……”方小叶一阵无语，“为什么啊？”
“我要开荤他偏不干。”
“……”方小叶觉得，自己已经跟不上妹妹的节奏了。
“姐，我挂了啊，没空跟你唠嗑，我好着呢，你甭管我！”
小甜很快挂了电话，方小叶想再多说一句注意安全都来不及。
算算时间，这个时候的荷兰刚是中午，于是，方小叶又给幼儿园的老师打了一个电话。
“hello, who's that?”
听出是艾米老师的声音，方小叶直接用中文问道：“艾米老师，你好，我是方小石的妈妈方小叶。”
“哦，小叶子你好。”艾米老师是一位酷爱中文的荷兰人，中文说得也很好。
“艾米老师，请问这几天方小石的情况怎么样？”
“很好，他很棒，比刚来的时候活泼了很多，也愿意跟其他小朋友交流了。”
“太好了，我这几天有事没有回家，家里只有他爷爷，我担心他会闹情绪。”
“你放心，他很乖，有自己的朋友，有时候并不是孩子离不开父母，而是父母离不开孩子。”
“您说得太对了，艾米老师，谢谢您，孩子就有劳您多费心了。”
“不必客气，是我的荣幸。”
因为是国际长途，所以说了几句简短的话之后就挂了，对于儿子，方小叶虽然牵挂但还是放心的，小石头的适应能力比她还要好。
时间过得好快，小石头转眼就快四岁了，她离开新区也快一年了。
这一年里，她认识了霍爵，却永远地失去了母亲。
她想，如果明天还有机会，她一定要去墓地看看妈妈。
这时，前面红灯，车子停下，她看到旁边车道上的轿车里，老友许恋雪正坐在里面。
许恋雪，好几年没见她了，但是她一眼就认出她来了，她赶紧按下车窗，半个身子扑出去拍对面的车窗，“恋雪，恋雪。”
前面的司机大哥吓死了，“诶诶，小姑娘，可不能这样啊，你不要脑袋了？”
许恋雪开始还没认出她来，还以为是哪里跑出来的疯子，不过她很快也认出了方小叶，赶紧落下车窗，“小叶子，哈哈哈，怎么是你？”
红灯变成了绿灯，后面的车子都在鸣喇叭，司机要开车了，“小姑娘呦，快进来，你这样出了事我也有责任啊。”
“前面路口停车。”许恋雪当机立断地说，未免她没听清，又大声重复了一遍，“前面路口，停车！”
路口，方小叶从出租车上下来，一下就钻进了许恋雪的车里。
狭窄的密闭空间里，两人一时间都不知道说什么，好几年没见了，彼此之间又断了联系，她们都以为这辈子都见不着对方了。
“叶子，我们找家饭馆边吃边聊？”
方小叶差点都答应了，可是时间不允许，她说：“恋雪，我们留个联系方式吧，我现在的情况有点复杂，一时半会儿说不清，而且我现在必须赶到中央公园去。”
“中央公园？你去哪儿干什么？”
“逛逛。”
“逛？”许恋雪虽有疑惑，但很尊重好友，“好吧，这是我的手机，你拨一下你的号码，以后我们可以电话联系。”
“嗯。”
第134章 死过一次才发现
第134章 死过一次才发现
方小叶顺利地回到了研究所，她看到霍爵的病房开着门，赶紧跑了过去。
“你空了吗？”
霍爵看她满头大汗又急急忙忙的样子，并没有不开心，反而逗趣道：“就知道你闲不住，又跑去哪里野了？”
“呵呵呵呵，我去了总统府跟阿兰她们聊天啊。”
这么不巧，阿兰正好在，只不过她正在窗台边上整理花瓶。
“小叶子，你确定？”
方小叶回头一看，见鬼了真是，谎言被当场揭穿的滋味，啧啧，她立马换了一副求饶的小脸，飞扑过去霍爵的身边，“哎呀，还是你了解我，我就是闲不住嘛。”
霍爵是坐着在床沿双脚踏地的姿势，她倚靠过去，他的大掌自然而然地往她的腰间一搂，刹那间的触碰已是电石火花，他哪里还忍心怪她，低头便吻了下去。
“……”啊喂，总统大人，不用这么心急吧我说。
简封轻咳了一声，和阿兰两人赶紧识趣地离开了。
房门一关，霍爵长臂一揽将她掰过去面向自己，双手环住她的腰，一手往上抚，一手往下摸。
“等……等等等……”方小叶娇羞不已，脸很红，也不知道是热的，还是羞的，“小心你的伤口。”
霍爵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只用更加重的力道回答了她。
难过的只是手术时和术后的危险期，过了危险期，他的身体恢复得就很快了，要不然欧阳非凡也不会答应那些高官前来探望，明知道都是来议事的。
“身体都没好，还有心思想那件事？”
霍爵咬着她的耳朵说：“时时刻刻都在想。”
“你的胡子太扎人了，痒死了……”方小叶推开他，双目含春，“别乱来，玩出了火我可不救你。”
“你不救？你不救？”霍爵故意哑着声音，更加贴近了她，“你再说一遍，你救不救？”
“喂……痒死了！”方小叶再次将他推开，“听话好吗，你现在身体还没好，我不想你出任何意外了。”
霍爵的呼吸已经乱了，他抱着她，话题转回到刚才，“老实告诉我，又跑去哪里野了？”
“……”还不如继续呢，“我……我就是外边……外边随便走了走。”
“外边？房子外边，还是围墙外边？”
“额……你都知道了？”
霍爵笑说：“你以为没有我的默许，你能溜出去？我还让简封给你发了通行证。”
方小叶恍然大悟，悔悔地感叹道：“我早就该想到你是故意的。”
“傻瓜，通行证不单单可以自由出入研究所，还能自由出入围墙，你还去翻墙，傻不傻？”
“简特助没细说啊，我又不敢试，万一被扣了怎么办？围墙那边守卫森严，小女子不敢贸然行事。”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还想我问第三遍？”
“额……”还是逃不掉啊，“我当然去了外面逛街啊，许久没回来，吸收一点z国的精气。”
“精气？”霍爵忍不住笑了一下，拉着她的手往自己雄壮处按去，“这里精气最足，你不如就吸收这里的吧。”
好污污污污污污，嗷嗷，你已经不再是我认识的总统大人了。
“欧阳医生给你做了心脏手术，是在你心里多按了个什么东西吗？你怎么变得油嘴滑舌的了？”
霍爵忽然叹了一口气，说：“死过一次才发现，心里有什么话别藏着，万一没机会说就烂在里面了。死过一次才发现，心里想做什么事就别耽搁，万一没机会做，后悔的还是自己。”
霍爵挑起她的下巴，深情地看着她，“小叶，我错了，我不该用保护你的理由去限制你的自由。这短时间我真切地觉得我们的距离越来越远，我很着急却又无可奈何，躺在监护室里，我忽然明白了，人生若是失去自由，活上百年亦是徒劳，人生若是享受当下，活上片刻亦为满足。”
方小叶眨眨眼睛，有些反应不过来，“所以你的意思是？”
“你想回来就回来，你想念书就念书，你想工作就工作，在安全的前提下，我希望你快乐。”
“其实你没发现吗？我一个人出去完全没问题的，谁都不知道我是谁，谁都不知道我们的关系，他们不会关注我的。”
“是，确实是我连累了你。”
“不，这不是连累，只是你太过紧张了，霍爵，我最害怕的是与你与儿子分开，除此之外，我无所畏惧，你明白吗？”
霍爵将她紧紧抱住，这么简单这么寻常的道理，他竟然现在才懂，“我明白，我也是。”
“我出去其实是去参加高考了。”
“我知道。”
“你又知道？”
“嗯，我并没有派人跟踪你，而是教授在高考的系统里发现了你的考试记录。”
“好吧，我想上大学，在国内，离你近点。”
“好。”
方小叶圈着他的脖子，踮起脚尖，主动吻了他一下。
霍爵立刻将她按近自己，加深了这个吻。
不多日，霍爵回到了总统府修养，经过再三的考虑，他和方小叶共同决定暂时将小石头放在爷爷那里。
与儿子视频，视频里，小石头看着爸爸的脸问道：“霍霍，你是真霍霍，还是假霍霍？”
霍爵当着儿子和父亲的面，直接把方小叶捞过来，在她的脸上亲了一口。
小石头拍手叫好，“是真霍霍，是真霍霍，爷爷，那是我的真霍霍。霍霍，你身体好了吗？”
霍爵：“好了，别担心。”
小石头：“霍霍，我跟着爷爷会乖乖听话的，你照顾好妈妈就行了，别让她哭，也别让她闯祸。”
霍爵：“好，霍霍答应你……”他已经不知不觉地接受了‘霍霍’这个称号，“爸，石头就劳烦您了。”
霍远帆：“他是我孙子没什么劳烦的，倒是你们，小心些。”
霍爵：“好，放心。”
正聊着，外面简封忽然来报，“阁下，凯部长来了。”
霍爵转头说：“让他去书房，我马上来。”
霍远帆：“你有事就去忙，就这样吧，下次聊，小石头，跟爸爸妈妈说再见。”
小石头挥着小手说：“i love you,see you.”
霍爵：“再见，”他捏了捏方小叶的脸颊，“儿子的英语说得挺对。”
方小叶：“嗯，反正比我能说。”
第135章 救命之恩以身相许
第135章 救命之恩以身相许
那天在路上偶遇并且交换了联络方式的半个月之后，方小叶终于联系了许恋雪。
而许恋雪刚刚结束了半个月的毕业之旅。
“恋雪，见见？”
“好啊，就等你电话呢。”
街头的一家文艺咖啡厅，两人选了一个角落的位置坐下。
七年前她们分别的时候最后一次吃饭的地方，也是一家咖啡厅。
七年前的许恋雪还是一个高中生，而方小叶是一个跟着母亲四处打工的童工，因为黑户的问题，她上不了高中只能辍学。
那年暑假，许恋雪住在外婆家，而方小叶正是外婆家的租客。
一个是全家宠爱的乖乖女，一个是没人管的野孩子。
开始的时候，两人根本不对盘，互相看不惯互相讨厌。
直到有一天
“外婆，我去路口买烤串吃。”
“天黑了，早点回来，晚了会有危险。”
“知道啦。”
天黑之后的新区并不太平，许多隐藏在暗处的危险都会伺机出动。
17岁的许恋雪正处花季，乖巧可爱，人见人爱，她在家人眼中就是公主，在同学眼中就是学霸，在朋友眼中就是女神，当然，在某些人的眼中，她就是摇钱树。
回来的路上，在黑暗的小巷子里，她被墙后面突如其来的三个男人给掳走了。
“嗯……”她嘴巴被捂，上身被拖着走，双脚在地上蹬了两下，又被一个男人抬了起来。
三个男人分工合作，熟门熟路，简直就跟搬运大白菜一样。
许恋雪害怕极了，拼命挣扎却无济于事。
她想起外婆舅舅他们的劝告，“恋雪啊，晚上千万不能一个人出去。”
“天黑了，早点回来，晚了会有危险。”
许恋雪又害怕又后悔，怎么就不听长辈们的话呢？！
就在她感到绝望的时候，突然一个女声从前面响了起来，“哪条道上的？敢到姑奶奶的地盘上来掳人，不要命了？”
三个男人先是一怔，等看清楚来人之后，一个男人吹了一下口哨说：“我当是谁，原来是小叶子啊，去去去，一边玩去，妨碍了哥哥的好事，哥哥把你一起捆了。”
那时候的方小叶也才16岁，已经出落得亭亭玉立，富贵街一枝花的名号已经响当当了，许多人都打过她的主意，她也不止一次被当街围堵。
长在富贵街这种地方，没有两把刷子是不行的，即便是自保，也得学几招。
方小叶就会好几招，她最得意的近身搏击术也是那时候练成的。
方小叶一点没有畏惧的意思，反而很淡定，“哥哥们不好意思，你们捆的人不巧是我好朋友，今天你们要是敢动她，先过我这一关。”
方小叶就拦在唯一一条小巷的中间，只要她大喊，街坊邻居都会听到，所以她不怕。
三个男人互相看看，其中一个最为高大魁梧的男子直接冲过去要打方小叶，“臭丫头，挡了老子的道老子要你的命。”
方小叶背光而站，能清楚地看到男子狰狞的脸，她原地站定，等到男子一个箭步冲上来之后，她抬起腿一个横踢
“啊！！！”巷子里传出了男子痛苦的嚎叫，他倒地挣扎，双手捂着自己的裆部，快痛晕过去了。
另外两位男子见状，放下许恋雪，一起冲过去要打方小叶。
方小叶双手握拳，毫不犹豫地一跃而起，双脚在旁边的墙上一蹬，整个人都飞了起来。
轻盈的身姿，华丽的旋转，快速的出拳，许恋雪都没看清楚，那两个男人就倒地哀嚎了。
可是，这么轻易获胜，他们就不叫富贵街恶霸了。
之前倒地的男人疼痛已经缓了过去，三个人互相使了一个眼色，一前两后对方小叶进行包抄。
比起他们三个男人来说，方小叶真的只是弱女子，腰还不如他们的大腿粗。
可是打起架来，方小叶的一招一式都凶悍无比。
狭小的巷子里，打斗声很快招来了附近的居民，“不好，前面有三个恶霸在围殴一个小姑娘，快把大伙叫起来。”
“来人啊，快来人啊，老张，老王，老赵，快拿家伙出来！”
“孩儿他妈，快报警，我去看看。”
很快，整条巷子的当家壮丁全都聚齐了，手里拿着棍子菜刀，纷纷赶来。
这个点还不是很晚，大家刚吃了晚饭，还没有入睡，这一喊，大家都应声出来了。
三个恶霸被方小叶打得满地找牙，能逃的时候没逃，现在想逃逃不了了。
居民们团团将三人围住，不久自后警车也来了，警察直接将恶霸铐上手铐带上了警车。
混乱过后，大家纷纷散去，小巷子里又恢复了宁静。
许恋雪跟着外婆和舅舅回家，外婆都哭了，紧紧地拉着外孙女的手，“恋雪啊，幸亏你没事，你要是有事，外婆只有死掉算了。”
“外婆，对不起，我不该不听你的话。”
舅舅：“没事了，恋雪肯定吓坏了吧，走，我们回家。”
“等等……”许恋雪松开外婆的手，跑到后边一直被大人们忽略的方小叶跟前，说，“谢谢你，方小叶，你是我的救命恩人。”
方小叶虽然大胜了，但好歹是一对三，她不可能全身而退，此时的她鼻青脸肿，嘴角还渗着血，“救命恩人？那你敢以身相许不？”
许恋雪一愣，还没反应过来，方小叶就哈哈大笑起来，一笑，脸痛，“嗷~~好痛~~”
方兰拿着木棍子出来了，在电线杆上重重地一打，骂道：“方小叶，又打架惹事是不是？老娘的话你当耳边风是不是？”
方小叶一见老妈的棍子就躲，边躲边解释，“妈，妈，你是不是错过了什么？”
“错过你个球，你看看你的脸，都成什么样了？！”
“妈，我这是做好事啊……喂，那个那个，你快跟我妈解释啊。”
许恋雪追上去，说：“阿姨，阿姨，小叶是救我才打架的。”
方兰正在气头上，举着棍子追打，“她不捣乱就行了还救你？！方小叶，你给我站住！”
“妈，妈，妈，真的呀。”
这时，舅舅拦住方兰，说：“兰姐，是真的，你家小叶救了我们家恋雪，今天要不是小叶，恋雪就出事了，喏，那三个恶霸刚刚被警方带走，多亏了小叶能打。”
方兰不可置信地瞅着女儿，“真的？”
“假不了！”方小叶气喘吁吁的，但表情可神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