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方兰的误会
第61章 方兰的误会
方小叶是被凯森抱上车的，她非常近距离地看清楚了他手臂上的狼人臂章。
凯森将她平放在座椅上，嘱咐方兰不要随意动她，然后就去了驾驶室，他是一个人开车过来的。
方小叶看了看汽车内饰，确实是上次坐的防弹车没错，“妈，我想坐起来。”
方兰急了，“不行不行，你肋骨都断了还能坐起来？”
“好像没那么疼了，躺着我喘不上气。”
前面的凯森说：“你怎么舒服怎么来。”
方兰这才放心一些，扶着她坐起来，方兰也是第一次坐在这么豪华的车里，有沙发有茶几，有电视有冰箱，两眼都来不及看的。
方小叶趴到窗口那边，问道：“你就是凯森首长吧？”
凯森开车看着前面，说：“是啊，咱们不是早就见过了么。”
“嗯，首长，你这个狼人徽章是真的吗？”
凯森越发觉得好笑，他还是头一次碰到敢问他这种问题的人。
方小叶觉得冒昧了，刚想道歉，就听凯森问她，“你喜欢？喜欢我就送给你，敢要吗？”
“啊？”吓死她了，“不敢……”
“嗤，没出息。”
方小叶没趣地转回身来，还是靠着比较舒服，她捂着胸口，疼痛感已经缓解许多，但还是痛，特别是深呼吸的时候，刺痛刺痛的。
她又问：“首长，你怎么会突然出现在那里？”
凯森如实说：“我是听令办事。”
听令？这是霍爵的命令吗？方小叶暗自猜想着，有母亲在，她也不好问出来，“哦对了，陈大哥还在菜场外面。”
“他会跟来的，你还是顾好自己吧。”
方兰多嘴问了一句，“陈大哥是谁？你朋友？”
方小叶摇摇头，又点点头，“嗯，算朋友。”
很快就到了医院，新区最好的医院，方小叶被医护人员用担架抬了下来，然后送去了急诊室。
凯森把方小叶送到医院就走了，陈赓很快就赶了过来，帮着方兰忙前忙后的。
急诊室里，许多专家都对她进行了检查和会诊，方小叶躺在病床上，脱了外套和毛衣，就剩下保暖内衣，然后这个医生来听一下，那个专家来听一下，她就觉得病人是没有尊严可言的，被吃豆腐还不能说。
方兰在外面焦急地等待结果，她的小叶从小就淘，今天跟这个打架，过几天又跟那个打架，虽然每一次都鼻青脸肿，但不至于伤到吐血。
急症室外面，她无处述说，一个人坐在那里骂起了前夫，“郑平东，你就是个人渣，是我当初瞎了眼，可怜了我的两个女儿。”
陈赓拿着住院单子过来，说：“阿姨，住院手续已经办好了，这些是资料，您拿着。”
方兰接过袋子，又感动又感激，“好好，谢谢……坐，坐下休息吧，你一直都在跑。”
陈赓坐了下来，摇摇头说：“不要紧，应该的。”
方兰又问：“陈先生，你是小叶的朋友？”
“嗯，对，阿姨你叫我名字就行，我叫陈庚。”
“行，陈庚啊，办住院手续交了多少钱，我给你。”
“不用不用，没多少。”
“那怎么行。”
“没事的阿姨。”有阁下给报销的啊。
“是你送我家小叶回来的？”
“嗯。”陈庚虽然点着头，但怎么听都觉得不太对劲。
“呵呵呵，谢谢谢谢，你跟小叶是怎么认识的啊？”
陈庚连忙解释道：“阿姨，我想您是误会了。”多的话他也不会说，多说多错，当司机的嘴巴都很严。
方兰是多精明的人啊，她说：“哦，我明白了，你们是还没到那个份上对吧？！要有你肯定就跟小叶一起过来看我了，对吧？”
“……”陈庚苦笑，“真不是。”
“那是什么？”看着陈庚憋得脸都涨红了的样子，方兰安慰他说，“小伙子，你别紧张，阿姨是很开明的人，你不说就不说吧，没啥，总之今天谢谢你。”
陈庚一脸尴尬，“不客气。”
这时，医生出来了，“方小叶家属。”
方兰陈庚立刻迎了过去。
医生说：“方小叶肋骨挫伤，伤及肺部，胸闷气短并伴有轻微咳嗽，经过我们几个专家医生的商讨，最终的结果是，暂时保守治疗，如果病情得不到好转，再考虑手术。”
方兰追问道：“医生，她还吐血了。”
“伤到了肺部，肺部有点小出血，吐出来反而好，要是吐不出来闷在里面更严重。住院手续办好了吗？”
“好了好了。”
“那就转去病房吧，别担心，不算严重。”
方兰这才放下心来，“谢谢医生，谢谢。”
到了病房安顿好之后，陈庚出去买日用品去了，方兰趁机悄悄地问女儿，“小叶，你老实给妈说，这个陈庚是不是在追你？”
“咳咳咳咳咳咳……”方小叶猛咳一阵，咳得肺又疼了，她喘着气说，“妈，你别瞎猜，没有的事。”
方兰拍着她胸口，安抚着说：“你这么紧张干嘛，我又没反对……这个小陈看起来虽然大了点，不过人挺实在，男人大一点好，更懂得照顾女人，也不用长得太好看，太好看了招人惦记，就小陈这样的就挺好。”
“……”方小叶无语，如果不是肺疼，如果不是气喘，她肯定解释清楚，“妈，我以后再给你说。”
谁知，方兰又误会了，“没事儿，你们按照自己的节奏慢慢发展，你告诉他，妈有手有脚，小甜有妈照顾，我们都不会成为你们的负担。以后你们结婚，我也不要他一分彩礼，只要你们过得好就行。”
“妈！”方小叶更加胸闷了，平躺着连连喘息，非要支起身来才能喘过气来，“妈，不是你想得这样……我跟陈大哥真的一点关系都没有……”
“好了好了，你别说了，医生说让你躺着静养的。”方兰脸上笑嘻嘻的，她就觉得小叶是在嘴硬，你说一个男人平白无故地送你回来，还给你出医药费，有这么好的朋友吗？男女之间可没有纯友谊！
方兰想的是，或许是陈庚正在追求小叶，而小叶还没答应人家，于是，她又劝了一句，“小叶，你要考验人家也差不多得了，反正妈这关是过了。”
“妈……”
“好好好，不说了不说了。”
方小叶简直快要呕死了，想说说不了话的感觉，实在是太难受了。
第62章 难忘她的第一次
第62章 难忘她的第一次
半夜，方小叶听着母亲的打呼声怎么都睡不着觉，背上还是疼，胸口好了很多，慢慢呼吸感觉不到疼。不过，她心里十分惦记儿子，也不知道儿子会不会找她。
心里有秘密的感觉真的很不好，她不能跟母亲说实话，这也就意味着在她伤好之前，她回不了都城，见不到儿子，也见不到霍爵。
霍爵？她心尖一颤，她骗不了自己，她很想霍爵，那张就算板着脸都帅到令人窒息的脸，她挥之不去。
夜深人静的时刻，病房里格外的安静，稍微一点风吹草动都能听见，她听见外面隐约的脚步声，她想可能是护士半夜来查房。
门开了，走廊昏黄的光束照射进来，她睁大眼睛看着门口，只见一个高大的身影走了进来，他的头顶几乎都快碰到门框了。
方小叶痴痴地看着他，这走路的姿势，这伟岸的轮廓，不是霍爵还有谁？
“霍……”
“嘘……”霍爵俯身下来，捂着她的嘴巴将她按在了床上，他哑着声音说，“骨头都裂了还不老实？真要断了才好啊。”
方小叶掰开他的手，也哑着声音说：“你怎么来了？”
霍爵蹲着趴在床头，刚好脸冲脸，“顺路。”
方小叶抿嘴一笑，这种理由也太牵强了吧，摆明了只是一个借口，她的心里顿时乐开了花，“小石头怎么样？”
“放心吧，他很好，你还是担心担心你自己吧。”
“我没事啊，死不了。”
霍爵白了她一眼，用训人的口吻说道：“要不是你自己冲动挑衅，也不会惹怒了对方，你啊，活该。”
“明明是他们挑事……”说得急了，胸口又一阵疼痛。
霍爵皱着眉头担心不已，“好了好了，我不骂你了，你别激动。”他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说，“你跟儿子都不让我省心。”
方小叶张启着嘴唇，想反驳，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这句话听起来，好像他们就是一家人似的呢。
她只觉得脑子热热的，脸也烫烫的，幸好房间里瞎灯黑火的，不然肯定让他看出她的脸红。
“我明天安排你回都城治疗。”
“啊？用不着吧，我就是肋骨骨裂，休息一阵就好了，没必要转院。”
“嗯，你只是骨裂，根本不需要住院，何必占医院一个床位？”
“……”方小叶无语，也不知道霍爵到底是什么意思。
“回去吧，家里人多，照顾得舒服些，离研究所也近，有什么情况可以随意联系到医生，而且……”霍爵更加放低了声音，说，“我不是每天都能抽身来这里看你的。”
方小叶压根就没听清他后面说的话，她翘起头凑近了他，问道：“什么？而且什么？”
就在这时，睡在旁边的方兰忽然动了一下，他们两人屏住呼吸，大气都不敢喘。
好在，方兰只是翻了一个身，并没有醒。
“就这么说定了，明天陈庚会办好所有手续的。”
方小叶犹豫着问：“可是我该怎么跟我妈交待？小石头的事，包括我在都城的真正情况，你又不让我说。”
霍爵欣慰地笑着，“你的保密工作确实做得不错。”
“开玩笑，我曾经当过警察。”
“警察？”
“辅警也是警察好吗！”
霍爵伸手弹她的额头，“你很得意是么。”弹了一下又一下。
“痛啊。”她抓住他的手不让他继续弹。
黑暗的房间里，只有细细的门缝透着一点光，方小叶紧紧地抓住霍爵的手，在她的头顶。
就像是过电一般的感觉，虽然这个姿势让她背疼，但她依旧牢牢地紧抓着不放，她觉得，这是一个比看到两百年一遇的流星雨，还要难得的机会。
破天荒地，霍爵没有抽走手，他蹲得久了双腿有些发麻，但还是不起身，他潜意识里有个坏主意，自己大晚上的偷偷来一趟，不能白来。
霍爵的手转了一个方向，掌心贴住了她的额头，他轻轻地，温柔地，用手指梳着她的头发。
房间里光线太暗了，方小叶的夜盲症及时发作，她厚着脸皮说：“霍爵，我一点都看不到，你能不能凑我近点儿？”
霍爵嘴角一扬，忍住了笑，但头却听话地低到了她的面前，无限近，几乎碰着鼻尖。
方小叶咬了一下嘴唇，又说：“虽然我当辅警我妈是送过礼的，但最主要还得看我自己的本事，我的近身搏击成绩优异，所以才能被录取。”
“近身搏击？”霍爵再也忍不住，笑了一下，调侃着说，“所以你这么爱打架吗？”
方小叶已经醉了，他温热的气息扑打在她的脸上，她觉得不可思议。
“你……会觉得我这样是对你性骚扰吗？”她想她肯定是脑子短路了才会问这种问题。
霍爵反问道：“难道不是吗？”
方小叶根本不受控制，她只是稍微抬了一下头，嘴唇就贴住了他的，不吻白不吻，反正都已经被说是性骚扰了。
不过，她终究是不敢，用尽全部的勇气和力气，也只敢轻轻碰一下。
蜻蜓点水般的吻在黑夜之中激起了无限的涟漪，她的唇一离开，霍爵就顺势压了上去，方小叶整个人都呆了，这到底，是谁性骚扰谁？
意外来得太突然，幸福来得太不可思议，霍爵的吻，就跟他的做派一样，果断而又霸道，充满了不可置否的权威，以及凶猛的男性占有欲。
在黑暗的病房，旁边还有方兰正在睡觉，有一种偷情的刺激，霍爵越吻越上瘾，那种冲动的**超出了他的想象，也超出了他的控制。
四年前，也是这样黑暗的房间，她一朵娇小柔嫩的花骨朵，在他的强势猛攻之下一夜绽放。
事后，他是很震撼的，这是他第一次也是唯一的一次，尝到第一次的味道。
在方小叶断气之前，霍爵终于松开了她，他的呼吸有些沉重，有些混乱，但依然温柔，“我得走了，不然太危险……明天的一切我都会处理好，你妈，我也会处理好的。”
“你……我……”方小叶还处于懵逼状态，连问什么都不知道。
霍爵拍拍她的脸，“好好睡，早点好，我已经够操心的了。”
在方小叶失神之际，霍爵站起身往门口，门开了，房间里亮了一点，很快又暗了，比之前还要暗。方小叶捂住自己的胸口，不可思议地用手碰一下自己的嘴唇，火辣辣的，温热温热的，湿湿的，味道太赞了。
第63章 金屋藏娇
第63章 金屋藏娇
这一夜，方小叶像打了鸡血似得没睡觉，她不敢睡，生怕那是一场美梦，梦醒了就什么都没有了，她睁着眼睛到天亮，看到天亮起来，她才安心地觉得那是一次真实的经历。
还是觉得不可思议，她跟霍爵，竟然接吻了。
方兰醒来，看到女儿眼珠子咕噜咕噜在转，还对着天花板傻笑，她就大感不妙，“小叶，你怎么了？”
方兰来不及披衣服，下床就扑到女儿的床头，她用手捂住她的额头，担心地问道：“发烧了？……没有啊，被打傻了？”
方小叶拉下母亲的手，娇羞地说：“没有呢，妈，我感觉好极了。”
“……”傻了，肯定傻了，被打得吐血住院还感觉好极了，不是傻就是疯，“小叶，你可别吓妈，妈还指望着你给妈养老呢，你别年纪轻轻就成了痴呆。”
方小叶几乎是喷笑出来的，“妈，我好着呢，你放心。”
“真的？那你说说看你叫什么名字，我叫什么名字。”
“我方小叶是你方兰亲生的，完全继承了方兰女士的美貌与才华。”
方兰被她逗乐了，“嗯，看来没傻，那你对着天花板傻笑什么啊？”
“呵呵，我这不是被您睡觉的样子逗得想笑么，妈，您那呼噜打得真够响的，跟没了机油的发动机似得。”
方兰微嗔道：“好啊臭丫头，连你妈都敢唬弄，你咋不上天啊？”
一大早，母女俩就说说笑笑的，好不欢乐。
过了一会儿，约莫九点多的样子，医生来了，后面还跟着陈庚。
方兰一见陈庚就乐呵，“小陈，你怎么又来了，不耽误你工作吧？”
陈庚摇摇头，“不耽误不耽误。”他心说这就是我的工作啊。
医生给方小叶做了检查，问道：“今天感觉如何？呼吸的时候还会痛吗？咳嗽怎么样？”
“深呼吸会有点刺痛，正常呼吸没感觉，咳嗽有一点，咳的时候也会痛。”
“嗯，这需要一个过程，只能慢慢来。”医生收起听诊器，转头对方兰说，“方女士，我们医院跟中央研究所搞了一个合作项目，专门针对肺部研究，不知道你们是否愿意成为研究对象？”
方兰听不明白，问道：“什么意思？”
医生一本正经地解释道：“简单来说就是，方小姐完全符合中央研究所研究对象的所有条件，让方小姐去中央研究所接受免费的治疗。”
“中央，研究，所？”方兰讷讷地问，“都城那个鼎鼎有名的中央研究所？总统那个？”
医生郑重地点点头，“是的。”
方小叶当下就佩服死了霍爵，这种借口都能想到，真是绝了。看着医生一副严谨认真的样子，再看看母亲不可置信的样子，她都快憋出内伤了。
“不过前提是让方小姐一人前往，不需要家属陪同，在研究所，会有专门的医护人员照料方小姐，方小姐的一切饮食和运动，都需要严格的把控和记录。”
方兰始终觉得天上不会掉馅饼，她这一生运气也不是太好，怎么会有这种好事降临？她半信半疑地问：“那我小叶能每天打电话报平安吗？”
“这个，我想应该是没有问题的。”说这话的时候，医生故作轻松地看了看陈庚，陈庚正在点头摸鼻子。
方小叶又激动又难为情，拉起棉被，头都快缩进去了。
方兰还是不放心，“医生，真有这么好的事儿？不但不要医药费，还有免费的高级护理，还包吃包住包康复，真的不需要任何代价吗？”万一有变态医生以治病的借口对小叶有所企图，那就得不偿失了。
医生语重心长地说：“我都已经当了三十多年的医生了，我还能骗你吗？你每天都可以跟你女儿通电话。”
方兰看看小叶，低声问：“你看怎么样？”
方小叶忍着笑，说：“我看成，还不耽误你赚钱。”
犹豫再三，方兰终于松口了，“行吧医生，你是专家，我只能相信你了。”
要不了多久，方小叶就被抬上了救护车，方兰拉着陈庚好一顿叮嘱，“小陈啊，你一定要看着他们把小叶送进去，万一半路被卖了，那我小叶可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陈庚点头保证，“那是肯定，阿姨放心。”
“小陈，等小叶的伤好了可以回家了，你跟她一块儿来，我好吃的好喝的招待你，就当谢谢你为小叶所做的一切。”
“阿姨，这不算什么，不至于……”
“至于的，就这么说定了。”
陈庚语塞，叹气道：“阿姨，您请回吧，放心。”
“诶，再见。”
救护车稳稳开出，陈庚跟在后面，方兰挥着手，一路看着他们走远，她在心里默默地祈祷，老天啊，我女儿方小叶，从小就没享过福，希望这次你能垂怜，赐她一份好姻缘。
方小叶迷迷糊糊地睡了一路，实在太困，又在车上，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等她睡醒的时候，一睁开眼睛，就看到金黄色的余晖斜斜地从外面照射进来，空气中的灰尘在光束下翩翩起舞，看起来格外的亲昵和暖和。
方小叶揉揉眼睛，这一觉睡得她昏昏沉沉的，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就觉得肚子好饿。
等等……
她眨了眨眼睛，左右看了一下房间，我的天，这不是研究所，是总统府啊！
她一下就给震精神了。
这是她以前住的房间，旁边靠着墙的床正是小石头的，床上还有他以前搂着一起睡的小熊。那个加了护栏的窗户，就是她带着小石头翻爬过的窗户，为了类似事情再次发生，霍爵命人连夜加高了护栏。
床头立着一个衣架，上面挂着盐水袋正在给她输液。叫她感动的是，她的手放在一个暖手袋上，输液管缠了两圈在暖手袋上，这样一来，冰冷的药水流进她手背的时候就带了温度，她的手就一点都不冷了。
正在她纳闷又欣喜之际，房门轻轻开了，是总统府的佣人郭姐，“方小姐，你醒啦？”
“郭姐，好久不见。”方小叶有些难为情。
“你饿了吗，我去给你端吃的来？”
“好，谢谢。”方小叶连忙追问，“郭姐……嗯，那个，那个，我怎么会在这里？”
郭姐笑笑说：“这你还是问阁下比较好，总统府的事都由阁下做主。”
“哦……”她抿了一下嘴唇，嘴角不自觉地上扬着，怎么有种被金屋藏娇的感觉？！
第64章 被扔鸡蛋
第64章 被扔鸡蛋
原以为到了总统府就可以很快见到霍爵了，白天见不到，晚上等他下班回家的时候总能见到，可方小叶这一等，足足等了三天。
第四天，她已经感觉不到胸口疼了，也可以下床，行动自如。
早上问了郭姐，郭姐说霍爵还没有回来，她实在是等不住了。
“郭姐，霍爵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看郭姐回避的眼神，方小叶不想再退让，“你不说也行，把我手机给我。”
郭姐为难地说：“方小姐，你要打电话报平安可以用座机。”
“我不要，我就要我的手机，要不然你给我看电视也成。”
郭姐握着双手杵在那里，低着头，不说话，也不答应。
方小叶当然知道，郭姐只是奉命行事，她也不想让她为难，于是，她干脆自己开门走了出去。
“方小姐，方小姐，你需要静养。”
“静养不是光躺着，也可以走走。”方小叶走得比郭姐还要快，固执地往楼下走。
沈筹听到楼上的动静，就出来了，“方小姐，你慢点走。”
“沈伯，我要我的手机，把手机还给我。”
“方小姐，医生让你好好养病，就不要玩手机了吧。”
“那你帮我打电话给霍爵，我有事找他。”
“阁下的电话不能随意打。”
“打给简特助也行，沈伯，你们不必拦我，我今天一定要知道霍爵的情况。”
沈筹眼见拗不过她，就说：“方小姐，阁下说了，除非你答应好好在总统府养病，要不然，不如什么都不让你知道。”
方小叶点头如捣蒜，“好，我答应。”可是，她的心却是越发的慌张，到底是什么事，可以让霍爵三天不回家。
其实，方小叶不知道的是，这几天在总统府的外面，甚至是中央公园的外面，全都挤满了人，有媒体记者，也有抗议的激进分子，拉横幅，喊口号，闹得举国沸腾。
如果不是亲眼看到报道，方小叶都不敢相信，大概意思就是，有人爆料了霍爵和乔以慕曾经交往过的事实，所以，他们在楼道里并非巧遇，就是私会。
更为严重的事，文章中刻意强调了乔以慕在美国纽约的工作和人际网，文章同时公开了她与美国某些官员的合照。
虽然文章没有明确挑明，但言语之间无不含沙射影地指出了霍爵的叛国罪。
叛国罪，这是重罪。
方小叶越看越揪心，她看到霍爵站在中央公园的演讲台上被扔鸡蛋的视频，那个演讲台，曾是他宣誓就职的地方，最荣耀的地方，同时也是最羞辱的地方。
这些事情，是她一个平民根本无法体会的。
这时，客厅的电话响了起来，沈筹毕恭毕敬地上前接起电话，“是……是……是……”他余光看了看方小叶，“方小姐已经知道了……是……是……是，请阁下放心。”
方小叶抬头问：“沈伯，他说什么？”
“方小姐，阁下提醒您今天要复查，请您务必准时去研究所。”沈筹向郭姐使了一个眼色，说，“去准备早餐。”
方小叶还想再问，沈筹低声提醒一句，“阁下说他在研究所等你。”
“真的？……好！”
中央研究所，门口停着总统的专属座驾，八名黑衣保镖分列两排站在车旁，四名持枪特警把持着门口，禁止一切人员进出。
方小叶是从后门进去的，有专人引路，就跟她第一次来研究所看小石头时一样。
远远地，她就看到了简封，简封正在一间病房的门口站着，那么，霍爵肯定在里面。想着，方小叶小跑过去，也不顾后面小护士的劝阻。
“简特助……”方小叶喘着粗气，因为小跑而使得胸口隐隐作痛，她捂着胸口，又累又急，“霍爵住院了？”
不等简封回答，霍爵突然从里面走出来，“咒我呐？”
方小叶看着他直笑，一边喘粗气一边笑。
“你去复查，一会儿见。”
方小叶往里面看了看，只见一群医生正围着病床上的人，白色的床单上沾了许多献血，而且欧阳非凡也在，“谁病了？不会是小石头吧？”
“当然不是，别多问，我还有事，你先去复查。”霍爵再次嘱咐，“配合一点。”
“哦。”方小叶不敢问，也不敢不听话，只要看到他好好的，她就放心了一半。
霍爵又折回病房，看着病床上血肉模糊的徐子康，问道：“欧阳，他情况怎么样？”
欧阳非凡摇摇头，“情况很不乐观，手术不能拖延，但这一刀离心脏太近，他很可能下不了手术台。”
里面还有凯森，他的身上也都是血，他摸了一下徐子康的脉搏，再看了看瞳孔，问道：“能让他醒吗？我就问几句话。”
欧阳非凡是一名医生，他并不赞同这个做法，“刺激他只会让他死得更快，况且他未必会说实话。”
霍爵命令道：“那就快手术吧，无论如何都要救他，无论花多少代价，都要救活他。”
欧阳非凡郑重地点点头，“我们尽力。”
很快，徐子康被推进了手术间。
凯森抽了几张纸，擦着满手的血，他边擦边说，“阁下，他们杀人灭口的速度太快了，可见他们的心思足够缜密。”
霍爵沉默了一下，说：“我想，他们想徐子康扔的，应该不止鸡蛋这么简单。”
凯森打趣道：“那他还想扔**？”
霍爵忽然笑了一下，摸着眉角说：“幸好是鸡蛋，如果是**，那我岂不是会毁容？”
“……”凯森竟然无言以对，“我发现你自从谈了恋爱之后，看待问题的角度有点奇怪。”
“我没有谈。”
凯森吹了一下口哨，笑着问：“莫非，咱们的总统阁下是单恋？”
“没有的事。”霍爵板起了脸，被下属调侃私人感情，他很不习惯。
“哦，不是单恋啊，那就是两情相悦了，难怪你愿意让她生孩子。”
霍爵白了他一眼，“别瞎猜，秘密，不谈。”
凯森扬手一喊，“遵命。”然后像投篮一样将沾血的纸团抛进了纸篓，“不行，我得去洗洗，这样太影响我形象了，我还没对象呢。”走到门口，凯森又回过头来调侃，“阁下，听说方小叶还有个妹妹对吗？要不，让她给我介绍介绍？”
“她妹未成年，你也下得了手？”
“哦，那算了。”凯森走出去，自言自语道，“唉，我啥时候告别单身狗啊。”
霍爵听了，没来由地笑了。
第65章 打架算不算阅男无数？
第65章 打架算不算阅男无数？
霍爵与乔以慕的绯闻闹得沸沸扬扬，连国外的媒体都在关注这件事。
一个是权力担当的强者，一个是饱受非议的私生女，是弱者，在常人看来，这势必又是一段男方始乱终弃的桥段。
毕竟，没有女人会拒绝甚至抛弃霍爵。
所以，乔以慕除了“乔家私生女”这个名号之外，又多了一个响当当的外号总统前女友。
在外界看来，此时的霍爵必然心急如焚，可事实上，他挺淡定的，除了被扔鸡蛋的当下有点措手不及之外，其他一切都好。
病房里很安静，能听到外面广场上和平鸽的声音。
忽然，私人手机响起一阵铃声，他一看，眼神一顿，这个号码已经三年多没有出现。
上一次出现的时候，她对他说，霍，对不起，我走了，不要找我。
霍爵气定神闲地接起了电话，“喂？”
“知道我是谁吗？”
“当然，有事？”
乔以慕深吸一口气，低沉地说：“霍，对不起，我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
霍爵扯了扯嘴角，感慨地说：“上一次你给我打电话也说了对不起。”
“你还记得呐？”
“当然，有些事我永远都不会忘记。”牢记背叛，才能不走回头路。
乔以慕缓缓地说：“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或许，我就不该回来。”
“咱们之间，这三个字已经没有意义了。再说，这件事错不在你，你不必道歉。”
“霍……”
“如果你打来只是道歉的，那么真不必了。”霍爵打断她，毫不留情。
“还有……大家都以为是你抛弃了我，我愿意出面讲明当年出国的事情，以及现在回国的原因，希望能帮到你。”
霍爵没有犹豫就拒绝了，“不必，被抛弃对男人而言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不必再提。”
“可是……”
“别可是了，”霍爵再次打断她的话，“我还不至于让一个女人为我开脱。清者自清，时间是最好的证明。”
乔以慕沉默下来，她只是觉得，到现在霍爵还在为她考虑，自己当初真是脑子进了水才会离开他。
“没事我就挂了，我这儿还有事。”
“嗯，好，你自己注意身体。”
霍爵没有回话，直接将电话挂断，他虽然脸上平静，但内心并非毫无波澜，听到她说“抛弃”这个词，他的心里还是会狠狠一紧。
不过，人是会长大的，时间是很无情的，再深刻的感情都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变浅，不说忘记，只是早已没了当初那种非你不可的冲动，连那种刻骨铭心的恨意也变得无所谓了。
你站在我的面前，我对你只剩下祝福，这，大概就是真正的放下了。
放下手机没多久，门外响起一串脚步声，方小叶银铃般的声音传了进来，“简特助，看到你我就放心了，霍爵肯定还在。”
简封好奇地问：“为什么？”
“因为你们总是出双入对的啊，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们是一对呢。”
简封欲哭无泪，“方小姐，你开我玩笑也就算了，怎么还敢开阁下的玩笑？”
“不当他面说他又不知道，你别在他面前打小报告就行了。”
霍爵抬腿走到门口，只见方小叶吓得一颤，声音戛然而止，连嘴唇都咬住了。
简封憋着笑，说：“看来用不着我打小报告。”
这一次见到霍爵，方小叶真是心花怒放，而且是怒放了两次，她抿着嘴唇小小声地说：“简特助，您站了这么久不累啊？不找个地方坐坐？”
连“您”都用上了，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简封看向霍爵，霍爵淡定地说：“在里面等吧，一有消息马上通知我。”
“是，阁下。”
“走！”
方小叶看看大步向前的霍爵，再看看简封，简封一直在给她使眼色，她忍住笑意，默默地跟着霍爵走了。
霍爵并没有走很远，就进了隔壁的病房，方小叶跟着进去，忍不住抱怨着说：“你干嘛不让我知道，这么大的事情，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了就我不知道。”
霍爵转身看着她，任她抱怨，他就听着。
可是，这样面对面看着，方小叶反而抱怨不起来了，声音也是越来越轻，“我就傻傻地一直在家等你回来，不敢跑不敢走，生怕一使劲肺又坏了，怕你操心，你……你光看着我干嘛……”
最后，方小叶低下头去，声音都吞到肚子里去了，她就觉得自己看不了霍爵的眼睛，一看他的眼睛她就心跳加速小鹿乱撞，然后不由自主地想到那天晚上的吻。
那个吻，不代表什么，他什么都没说，可也预示了什么，她很期待。
“然后呢？不说了？我听着呢。”
“你烦人。”
“难道你没什么跟我交待的吗？”
方小叶被他问懵了，“啊？什么交待？”难道不是你给我交待吗？
“难道你没想过对我负责吗？”霍爵反问道，“你亲了我，还想耍赖？”
“……”这画风，不对啊，方小叶又好气又羞涩地看着他，她有感觉，脸一下子就烫了。
看着脸红呆萌的她，霍爵一下捉住了她的头，双手抱起她的脸，低头吻了下去。
“嗯……”方小叶瞪大了双眼，这个吻来得太突然，又真实又甜蜜，又无法抗拒。
霍爵抱着她的脸颊，大拇指抬着她的下巴，修长的手指一直圈到了她的后脑勺，他完完全全占据了主动。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背后的门“砰”的一下就关了，霍爵强势地将她压在门背后，对那张小有抱怨的嘴，忘情地吸允。
方小叶睁着眼睛，如此近距离地看着他，他的眼睫毛可真长啊，皮肤也好得过分，原来网上的那些高清照片真的没有修。
“能不能把你眼睛闭上？”
方小叶一怔，慌忙地闭上眼睛。
可是，霍爵还是很不满，捏着她的脸问道，“你能不能配合一点把嘴张开？……你不是阅男无数么，怎么连最基本的接吻都不合格？”
“……”这个要怎么解释，打架算不算阅男无数？
“你老实告诉我，除了我，你是不是没有经历过其他男人？”
“……”方小叶再次懵逼脸，就不能专心致志地接吻吗？
第66章 多吻几次就会了
第66章 多吻几次就会了
霍爵试图用舌头撬开她的贝齿，但是没撬开，他就碰着她的嘴唇低声问：“你老实告诉我，除了我，你是不是没有经历过其他男人？”
“……”方小叶再次懵逼脸，就不能专心致志地接吻吗？那些小秘密有什么好打探的？！
“哼，这张嘴啊，以前怎么说来着？说得多有经验啊，我在你面前就是新手，你才是老司机，原来只是说说而已嘛。”
这个男人实在是太扫兴了，方小叶不悦地睁开眼睛，说：“那你别亲我。”
霍爵圈着她脖子的双手一紧，趁她张嘴说话的时候，灵活的舌尖快速伸了进去，可等待他的却是，“啊……你咬我？！”
方小叶挺委屈的，还是那天晚上什么都看不见的时候有感觉，她努着嘴说，“你怎么这么烦人啊？”
“那你承认不？”
“……”
“承认了也没什么，我又不会笑你。”
“你已经在笑了，霍大总统。”
霍爵挑起她的下巴，又将她压在门背后吻了一通，在她断气之前，他说：“没关系，多吻几次就会了，也不是什么难事。”
方小叶不服地撅起嘴，双手忽然把他的手给甩开了，直接圈住他的脖子往下拉。她踮起脚尖，扬起头，吻住他的同时也用力地反扑向他。
霍爵被推在了墙上，他双腿斜斜地站着以配合她的身高，他笑，“这么猛？”
“现学现卖！”
霍爵张开的双手又抱紧了她，很快，他又拿回了主动权，她的唇，越吻越香，越吻越甜。
隔壁病房，凯森洗完澡换好衣服过来等消息，看到里面只有简封在，便问：“总统呢？”
“旁边，跟方小姐……”简封调皮地用双手比了一个相亲相爱的手势。
凯森意会地点点头，坐着继续等。
手术一直在进行着，没有一点消息，凯森和简封两个大男人等得那叫一个无聊啊，于是，同病相怜的两人闲聊起来。
凯森：“像你这样一天12小时以上跟着霍爵，又得24小时待命，有自己的私人时间吗？”
简封摇摇头，“基本没有。”
凯森：“那你的人生大事怎么解决？”
简封又摇头，“没时间谈朋友，谈了也长不了。”
凯森叹气，“唉，咱们都是命苦的人啊，还是霍总统命好，女人儿子都有了。”
简封：“部长，你不是经常跑外面么，机会应该很多。”
凯森：“像我们这种随时掉脑袋的工作，还是不要祸害别人了……对了，我们部门今天有个新人来报道，是个女干事，从警局调过来的，要不我给你介绍一下？”
简封一颤，国防部的女干事，还当过警察，这种女的太生猛，他治不住，“部长，你还是自己留着吧。”
凯森快人快语地说：“国防部的女人壮得跟男人一样，我不要。”
简封无语，“你不要还介绍给我？”
凯森笑笑，“这不无聊么，开开玩笑而已……”
这时，门口有警卫员敲门，“报告部长，门口有国防部的人来，说有关于徐子康的重要线索需要当面向您汇报，这是她出示的通行证。”
凯森一看，说：“这通行证是我签的字没错，你让他进来说。”
“是。”
不一会儿，门口一个清亮的女声响起，“报告。”
凯森和简封不约而同朝门口看去，哇哦，美女。
“国防部的？我怎么没见过你？”
“报告部长，我是新来的干事许靖阳。”
简封一脸的不可置信，这就是国防部新来的女干事？他第一时间默默地对凯森说，“部长刚才的建议，我可以考虑。”
凯森也很诧异好吗，国防部新来了这么一位绝世大美女竟然没人给他汇报，“你的事容后再议……你，查到徐子康什么线索了？”
许靖阳本就高挑，再穿上一双高跟靴，更显身材，最重要的是，正式的军装套裙将她的身材包裹得玲珑有致，那一双笔直修长又匀称的双腿，简直就是斩男利器。
“上个月徐子康经常出入一家高级会所，这家高级会所只有会员才能进入，我拿到了所有会员的名单和资料，国务卿南风雷，财政部部长宋明，新区市长郭品行，以及刚去世不久的章作为，都是这里的会员。”
这真的是一个重大发现。
凯森的神色恢复了严谨，他郑重地接过资料一一过目，他又问：“你是怎么查到的？”
许靖阳如实回答，“我的上一个任务是卧底，角色是徐子康的女网友。”
女！网！友！
好一招美人计！
寒冷的冬天，z国政坛却因为一场绯闻而变得热火朝天。
南风家，自动铁门缓缓打开，一辆黑色奔驰开进了庭院。管家仆人已经在屋外站了两排，连南风雷和他的夫人年蓉都亲自在门口迎接。
奔驰在大宅门口停下，管家上前开车门，一位穿着正装的男士从里面下来，他一米八的个头是这里最高的，阳光俊朗的笑容为这寒冬增添了几缕温暖。
“爸，妈，我回来了。”南风景快步走向父母，十五年没有踏上国土，他的普通话已经没有那么纯正，典型的abc口音，“i'm back.”
年蓉开心得眼泪都挂了下来，“小景，让妈妈好好看看你……”她的手颤颤巍巍地摸着儿子的脸颊，南风景稍稍蹲下来让母亲看个清楚。
南风景在国内念完初中就被爷爷安排出了国，一去就去了十五年。
这十五年里，他游历了许多国家，足迹遍布世界的各个角落。
年幼的时候他不懂，不懂为何爷爷要把自己孤零零地丢在国外，现在，他依然不懂。
爷爷废除南风家族总统世袭制的时候，他在国外，父亲打了越洋电话让他回国，他坐了飞机回国，飞机都已经落地了，他却被告知不得下机，必须同飞机一起返回。
爷爷去世的时候，他也在国外，从来没有过的悲痛蔓延全身，他不知道为什么爷爷连死都不肯再见他一面，他是爷爷唯一的孙子。
后来z国大选，霍爵当选总统，他父亲当了国务卿，这才安排他回国。
这次重逢，他等了整整十五年，他们一家三口终于又团圆了。
南风雷也是老泪纵横，看着长得又高又壮又英俊的儿子，他拍着他的肩膀说：“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咱们父子联手，肯定能夺回属于南风家族的一切。”
年蓉听了，脸色微变，转移着话题说：“儿子刚到家，不说这些，小景，快进去坐，妈给你做了你最爱吃的菜。”
“thank you,mom.”
第67章 老司机套路多
第67章 老司机套路多
霍爵回来的时候，凯森正准备走，见他满面春风的样子，凯森调侃道：“霍总统，这么快？不应该啊。”
霍爵一本正经地说：“别想歪了，什么事都没有。”他径直走进了病房，在经过凯森的时候，他又低声说，“这种事在医院办可不好，我宁愿忍一忍回家办。”
“我靠，你这是在炫耀。”
“不服气？”
凯森深吸一口气，重重地说：“服气。”
“嗯。”霍爵依旧一脸淡定。
不过，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办，没时间调侃，凯森说：“国防部查到新线索，资料在简封那里，我现在去查，等我的好消息。”
“好，去吧，注意安全。”霍爵接过简封递来的档案袋，细细看起来。
欧阳非凡从手术室出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这场手术整整持续了六个小时，总算把徐子康从鬼门关拉了回来。
“怎么样？”霍爵等得很焦急。
欧阳非凡拿下口罩，笑着说：“手术很成功，如果能抗过今晚，应该死不了。晚上我们整个医疗团队都会看着的。”
霍爵这才放心下来，“好，那徐子康就交给你了，醒了第一时间通知我。”
“没问题。”
看着欧阳非凡笃定的眼神，霍爵放心了不少，今天之所以他能站在权力的顶峰，少不了这帮忠实的伙伴。既然走上了这条路，不成功便成仁。所以，即便是为了他们，他都要昂首挺胸地走下去。
“走。”霍爵转身走出病房，边走边下命令，“封锁消息，不能让外界知道徐子康还活着。”
“是，阁下。”
“这几天不眠不休你也累了，今天就到这，你回去好好休息。”
“那阁下去哪？”
“总统府。”
“是。”
方小叶复查回来之后就一直躺在床上午休，一睡就睡到了太阳下山。要不是为了养病，她真的觉得这种日子就是在虚度光阴。
给方兰打电话，“妈，我今天复查了，医生说我恢复得很好，不用手术。”
“太好了，那你什么时候能出院？”
“这没说，我现在能走能跑，应该快了吧。”
“你东家那边说什么没？”
“妈，你就放心吧，我东家让我好好养伤，伤好了再回去上班。”
“那就好，那就好，我这颗心总算是放下了。”
方小叶犹豫了下，又说：“妈，我东家是个大学教授，他鼓励我高考，还说愿意帮我，你说我要不要试试？”
“高考？”方兰只听小叶提过一次，她只当她是在说笑，现在又提起，她开始重视了，“小叶，你多少年不念书了，能行吗？”
“事在人为，试试还有一半机会，不试试连一半机会都没有。妈……我也想念大学……”
方兰叹着气，说：“小叶，我们家的情况你是知道的，妈不反对，只是你要是真考上了，这钱……”
“我可以半工半读啊，小甜的那份我也会赚的。”
“这样你太辛苦了，妈心里内疚。”
“妈，我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一点都不觉得辛苦。等我在都城站稳了脚跟，一定把你和小甜都接出来，咱们现在可是有户口的人了，要抬起头来做人。”
方兰哽咽着说：“行，那妈支持你，最近鱼摊的生意也不错，能多攒几个钱。等我们过上了好日子，再把小石头接回来就好了。”
方小叶有一股说出真相的冲动，但犹豫再三，还是忍住了，“妈，不着急，咱们一步一步来。”
“诶，好。”
挂了电话，方小叶低头看手机看了好久，一想到年迈的母亲独自在老家赚钱谋生，而她却在这里好吃好喝还有人伺候，她就觉得不孝。
也不知道霍爵是什么时候来的，他忽然开口问道：“你哪个东家是大学教授，还鼓励你高考？”
方小叶回头一看，霍爵正站在门口，双手抱胸，斜着脚，一边胳膊靠在门框上，好像听了很久的样子。
“你偷听我讲话干什么？”
“我没有偷听啊，我光明正大站在这里听，是你自己没发现。”
说着，霍爵走了进来，很自然地在她的床边坐下，他揪住她的衣服下摆说：“现在总能让我看看你背上的伤了吧？”在研究所病房，她死活不愿意。
方小叶坐直了身子，推着他说：“你怎么这么流氓啊，知道我的伤在哪吗？让你看伤口，岂不是让你全看光了？”
“儿子都生了，看看又怎么了？”
这人真是，以前她怎么没发现他这么无赖的一面啊？！“去去去，别耍流氓，我可不吃你这套。”
“那就换一套。”语毕，霍爵一下将她扑倒在床上，老司机套路多，这条不通换一条。
方小叶的心脏都差点从嗓子里跳出来，还没怎么滴呢就发展到床上了，这进度未免也太快了吧？！她反抗道：“不不……不行……你别乱来……”
霍爵饶有兴致地看着她的样，他双手撑起自己的身体，中间还有一层棉被，他只是吓吓她而已。
“纯洁点行吗？我没那么饥渴！”
“……”方小叶的脸啊，说红就红，她承认自己不是老司机的对手，“你这个姿势我紧张。”
霍爵叹了口气，一边坐起身，一边帮她盖好被子，其实，他自己也没有预料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与方小叶的事，好像有点不受控制。
“你怎么回来了，外面没人了吗？”
“有啊，他们在各个我可能出现的地方堵我。”
“那你还敢回来？”
“我回不回来跟外面有没有人没有关系，我这几天没回来确实是有事情在忙，忙完了我就回来了。”霍爵低头看着她，深情而又认真地说，“晚上我们好好谈谈吧。”
“谈什么？”
“某人心里不踏实，我得给某人吃定心丸啊，不谈谈怎么行，指不定哪天又翻窗跑了。”
“……”方小叶觉得，翻窗逃跑这件事情，一定会被他念叨很久很久，唉，自己选的路，哭着也得走完啊。
这时，郭姐敲了敲房门，弯着腰说：“阁下，开饭了。”
“好，马上下去。”
“方小姐是一起下楼，还是端上来用餐？”
霍爵看方小叶的意思，方小叶翘起头说：“我下去吃，下去吃。”
说完，她又使劲地推霍爵，直接把他推下了床，她真不想被郭姐看到她与霍爵的亲密举动啊，这太难为情了，她的老脸都快没有了。
霍爵有些尴尬，郭姐笑笑，转了身，先走了。
第68章 敞开心扉
第68章 敞开心扉
霍爵站在床边，方小叶看着他问：“你还不走？你不走我怎么起床？”
“我不走你怎么不能起床，一掀被子不就起了么？”
“喂……”方小叶大呼一声，赶紧压住被子，她烦躁地催促着，“你快下去，我们在上面这么磨蹭，他们会误会的。”
霍爵抿嘴一笑，“你以为我们不一起下去，他们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方小叶诧异地问：“他们都知道了？”
“嗯哼。”
“你什么时候告诉他们的？怎么也不跟我商量商量？”
霍爵解释道：“冤枉，我从来没说什么，但他们又不傻……快点起床，不然他们会以为我们在房间里干坏事。”
“……”方小叶欲哭无泪，就不能按照正常的顺序一步一步来吗，进展得这么快真的好吗？
就餐期间，方小叶全程低头，光顾着吃饭，现在连看到郭姐都不好意思了。
霍爵叹着气，夹菜给她吃，“多吃点菜，别光吃饭。”
方小叶闷声不响地继续吃，一句话都不敢说。
霍爵又问：“想儿子吗？”
“嗯，想。”
“我也想他，明天周六，我送你回去，我们好好陪陪他。”
“好。”方小叶咬着筷子，犹豫着问，“霍爵，我妈她……其实很想念小石头，我能不能告诉她小石头其实没有送人，就在都城上幼儿园？”
霍爵点头道：“可以。”
方小叶喜逐颜开，没想到他这么轻易就答应了，她看着他的眼睛，真诚道谢，“谢谢你，霍爵。”
霍爵温柔地一笑，“不客气，吃饭吧，吃完了我们谈谈。”
“好。”
严寒的冬季，凛冽的北风吹了一下午，偶尔还夹带着星星点点的冰粒子，砸在玻璃窗上噼噼啪啪作响。入夜之后，北风稍缓，鹅毛般的大雪洋洋洒洒从天而降。
方小叶站在窗户边上向外看去，茫茫夜色中，朵朵雪花连着串落下来，安静而又磅礴。
外面已是冰天雪地，而里面，温暖如春。
她还是第一次抱着欣赏的心情看下雪，以往每年冬天，都是她们家最艰辛的时候，双手双脚长满冻疮，人受冻不说，生意也不好做，再遇上大雪，更是难上加难。
房门轻轻推开，她从玻璃反光里看到是霍爵进来了，她的心不由得紧张起来。
“外面雪下得很大，”霍爵走到窗边，站在她的身旁，“明天可以陪小石头打雪仗，堆雪人，他一定很开心。”
窗户玻璃反光出了两人的影子，一高一低，一大一小，慢慢地，高大的影子就贴近了娇小的影子，霍爵将她轻轻搂入怀中，下巴刚好抵在她的头顶。
如果不说话，这将是挺浪漫的一幕，正当方小叶心中小鹿乱撞的时候，霍爵直白地说：“你真矮，从小就缺营养吧？”
“……”
“真担心以后小石头长不高，男人的身高是很重要的，你怎么这么矮呢？你有一米五吗？”
“……”方小叶忍不住说道，“我一六六。”
霍爵的表情像是吃了一惊，“是么？穿高跟鞋一六六吧？”
方小叶不满地推着他，他笑着说，“好好好，不逗你玩了，抱着，别动。”
外面的雪越下越大，大地已经披上了厚厚的被子，银装素裹，靠近地平线的天边微微泛着橙色的亮光，今天的夜空，比以往的每一天都要亮。昏黄的路灯下，雪花衬着灯光，打着转落下，仿佛翩翩起舞的小精灵，为大地带来了美妙的福祉。
“小叶子。”
“嗯？”
“跟我在一起会有很大的压力，或许还会遇到危险，你害怕吗？”
“我方小叶天生胆大。”
“好，不过你放心，我会尽我所能保护你和小石头的。明天我送你回洋楼，以后你跟小石头就安心住在那里，我一有空就会过去。你还像以前一样好好学习，好好照顾自己和孩子，以前怎么样，以后也怎么样，明白吗？”
方小叶还以为他所说的谈谈是他要表白，确定两人之间的关系之类的，可是她越听，就越觉得他们之间的关系一点都没有拉近。
霍爵又说：“跟我在一起，不能公开，不能给你名分，这样的秘密交往或许会持续好几年，你愿意等吗？”
方小叶悬着的一颗心终于放了下来，只要他承认他们是在一起了，她就什么都无所谓，“我愿意。”
“会很委屈你们娘俩。”
“一点关系都没有，我们现在的生活比以前好太多了，我一点都不觉得委屈。”
霍爵宠溺地抱着她的脑袋，低头亲吻她的头发，许多年了，他都不曾有过现在这种踏实的感觉。他伸手往下，握住了她的手，她的手布满了冻疮，红的紫的，还有地方已经溃烂。如果不是亲眼看见，他都不相信这么漂亮的小姑娘会有这么一双难看的手。
他疼惜她，轻轻地拿起她的双手放在自己的嘴边，他一边哈气给她暖手，一边问道：“怎么冻成这个样子？是不是帮你妈卖鱼的时候，沾了水冻伤的？”
方小叶想缩回来，手肿得像馒头，太丑了，可是，霍爵紧紧握着，她也没辙，“这都算好了，这边暖和，冻疮已经慢慢好了，往年的时候那才叫冻得厉害，一双手没有一个地方是好的，年年长，我都习惯了……你别看了，我知道很丑。”
“趁这段时间把冻疮也养养好。”霍爵忽然想到了什么，眼神连同表情一沉，声音也低沉了许多，“我问你一件事，很重要，你仔细想好再回答我。”
“什么？”
“那年我们第一次相遇的那次，你为什么会在酒店？”
方小叶脑子一懵，这是得好好想想，不过，那么荒唐的事情，经历过就很难忘记，“那是我妈工作的地方，那天我妈值夜班，可是她发了高烧，我是代她上的班。”
“就这样？”
“就这样啊，要不然呢？”
“那为什么你要翻窗逃跑？”当时他收到消息说那女孩翻窗逃跑了，他都不敢相信，那可是九楼，大晚上的她也敢翻窗，真是服了！
这时，方小叶用右手比了一个枪的手势，直接对准了他的肚子，说：“因为我看到了你的枪，感觉你不好惹，我以为你是哪条道上的大哥，吃亏就吃亏吧，总比没了小命强。”
第69章 星火燎原
第69章 星火燎原
霍爵抓住她的手，“你的保命意识可真强，可那是九楼，你也不怕死？”
“这世上人才是最可怕的，我当时想的是宁愿摔死也不想死在黑道大哥的床上。”
当时的方小叶才18岁，刚刚成年，可她的自我保护意识却相当强，之所以会这样，是因为她所成长的环境就是那样的，动荡不安、匪徒猖狂，如果没点危险意识，或许连自己怎么死得都不知道。
想到这里，霍爵又不免心疼起来，“你小时候吃过不少苦吧？”
“呵呵，再多的苦不也过来了么，遇到你是我这辈子最大的幸运，我现在只是很担心我妈，也不知道郑平东一家会不会找我妈的麻烦。”
话赶话说到了这里，方小叶就把那天的来龙去脉，以及她们和郑平东的恩怨说了个大概。
“我妈跟他离婚快十年了，他也早就再婚生了儿子，他们对小甜根本不管。前些日子小甜就说他们要买房子，小甜的后妈要小甜出钱，小甜哪来的钱啊，还不是问我妈要。”
“那天郑平东去找我妈，理由就是小甜高三跟不上，要给小甜请家教辅导功课，他要我妈出钱。我妈不肯，我妈的理由是，家教她请，钱她出，以后小甜归她，可是郑平东不同意，非逼着我妈拿钱出来。”
“幸好我及时赶到，把郑平东给赶走了，哪知道他怀恨在心，出了菜场就找了帮手来。那个帮手是附近工地上的包工头，是他小舅子。”
“我妈怕我受欺负就答应给钱，这钱还是……”方小叶顿了顿，又说，“这钱还是你偷偷塞给我的，哪能这么便宜了郑平东，我就不肯。”
“然后就打起来了，他们人多力气大，嘴巴还臭得要命，我妈为了保护我都拦到我面前了，我不能让我妈受伤啊，她一把年纪了腰也不好，他们一锤子下来我就没躲掉。”
“现在想想也是自己太冲动，凯森部长已经来了，警察都来了，我只要忍一忍或许就没事了。”
霍爵叹了口气，“就你这个暴脾气也只能吓吓外强中干的无用之人，真正遇到厉害角色，吃亏的还是你。陈庚和凯森已经把事情经过跟我说得很清楚了，当时是陈庚看到你们起争执，又看到陈庚打电话喊人，他直接报了警，并且告诉了我。”
方小叶抬头问：“是你让凯森赶来的对吗？”
“不然呢？”
“谢谢……”方小叶再次投进他的怀里，脸颊靠在他的胸口，能感受到他的心脏突突地在跳动，“对不起，是我太冲动了。”
“道歉就不必了，谁都不想伤害发生，吃一堑长一智，这就当是你冲动的教训。”
方小叶紧紧地抱着他的腰，还是感觉不真实，这可是总统大人啊，是这个国家最有权力最有魅力的男人啊，是全世界都为之疯狂的男神啊，竟然，被她抱着。
“你妈和妹妹我会安排好的。”
“真的？你准备怎么安排？把我弄到都城养病的理由已经够奇怪的了，你还有什么高大上的理由？”
霍爵考虑了一下，说：“你妹妹也不小了，可以自己决定跟谁。至于你妈，其实我早就想好了，你们家是第一户登记上户的家庭，杏子巷是新区第一条全部登记上户的街道，理应有所奖励。”
“在市政府旁边有一栋新盖好的住宅楼，原本是市政府内部分配的，但是上次打掉了一群贪官，住宅楼也没收了，刚好空下来。与其空着，不如安排需要的人入住。”
“杏子巷居民的生活环境太差了，拆迁计划就从杏子巷开始，全部36个家庭，152位新市民，只要同意拆迁，立刻选房搬家，还能领到一笔拆迁款。”
听着霍爵絮絮道来，方小叶就跟做梦一样，“你说的……都是真的？”
“这都是民众的钱，取之于民用之于民。”
“你是为了我才……”
“不，这都是计划之内的事情，合适、合理、合法。”选择哪里作为第一批拆迁的地点，他有绝对的话语权，既然杏子巷合适，那就是他一句话的事。
虽然霍爵否认了，不过方小叶心里还是很激动，管他是不是为了她，要拆迁了，还能立刻有新房子住，这可是天大的好事。
“你妈他们估计明天就能接到通知，你妈肯定会打电话给你，你可要帮忙说服你妈签字同意啊。”
霍爵说这些话的时候，既客气又谦恭，还给足了她面子，她喜极而泣，一个劲地点头，“谢谢，谢谢你。”
霍爵风趣地调侃道：“你妈说你是我的忠实拥护者，那就让我看看你对我的忠实程度到哪吧。”
“啊？”方小叶一时反应不过来，眼珠子咕噜一转，她在他的腰间掐了两下，问道，“那我给你按摩一下？”
“就你那点小劲还按摩，算了吧。”说着，霍爵稍稍弯下腰，摸了两下嘴唇说，“起码主动一点是不是？”
这有什么难，方小叶眼泪都没擦干就笑了出来，踮起脚尖，圈住他的脖子，嘟起小嘴就在他的唇上印了一吻。
这个吻，一触即发，霍爵圈紧了她的腰身一下将她抱了起来，一边吻着一边往床上走，空窗三年，他犹如一头饥渴的困兽，星星之火，足以燎原。
方小叶双脚离地，极力地踮着脚尖，脚尖都碰不到地，她慌乱得不知所措，连呼吸都有些困难，“嗯……嗯……”她想说话，但声音从喉咙里发出来之后，连她自己都听得脸红。
“啊……”小腿撞到了床，她惯性地往后倾倒下去。
“霍爵，我……我……”她想说话，可她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最后，还是霍爵停了下来，他的脸贴着她的，嘴巴凑到她耳边轻声说：“我有分寸……你睡吧，我去洗澡了，晚上还有文件要处理。”
“又要加班吗？”
“一点点工作，做完了明天才能陪你和儿子好好玩，乖，你睡吧。”霍爵在她耳垂上轻咬一口，然后赶紧起身离开，以后这种惹火烧身的事情，要少做。
方小叶有些无措，还愣着，啊？你就这么走了？那你工作完了之后还过来吗？
她心里止不住的失落，嘴上又不敢问，只能眼睁睁看着他离开房间。她是又紧张又害羞，同时又期待又有成就感，她一个劲地问自己，这是真的吗？方小叶，你在跟霍爵交往啊，你这是走了什么狗屎运？！
第70章 煎饺小西施
第70章 煎饺小西施
翌日，小洋楼
昨天夜里下了一夜的雪，堵在总统府门口的民众和记者也都散去了，霍爵和方小叶趁天没亮的时候就回到了小洋楼。
这里平时就安静，一下雪就更加安静了。周围的操场和停车场全是一整片厚厚的积雪，只有中间的小路上有一排车轮印，小洋楼立在中间，颇有一种遗世独立的感觉。
太阳渐渐升了起来，阳光一照，远处的屋顶、大树、广场等盖着白雪的每一处，都像披着一层金光。
车子过来的时候，沿途装扮着许许多多圣诞树，平均每隔几米远就能看见圣诞树。那些圣诞树也都被白雪覆盖着，更加增添了节日的气氛。
厨房里，方小叶正在准备早餐，她在做她最拿手的煎饺，“差点错过都城的圣诞节，听说都城的圣诞节很热闹，我和小石头刚好赶上了。”
霍爵站在旁边看着她，“是啊，圣诞节又赶上周末，肯定热闹，晚上带你们去周围逛逛？”
“你？”方小叶质疑地问。
“嗯哼。”
“你骗我的吧，开玩笑的吧？”
霍爵卖起了关子，“晚上再看……你动作快点，我饿了。”
方小叶将锅盖一盖，“就是前面工序多，后面就快了，闷五分钟就好。”锅里呲呲呲的响声，听着都觉得好吃。
霍爵就站在门边看着她，好像孩提时期他看着妈妈做菜一样。
小时候，放学回家，妈妈在厨房做菜，他就趴在门边等着，等菜一做好，妈妈就会夹一点给他试试味道，每每那个时候，都是他最幸福的时候。
现在每一顿饭菜都有大厨师料理，色香味俱全，可他却更怀念小时候妈妈做的菜，那种味道，独一无二。
“你这是跟谁学的啊？还挺专业。”
方小叶眉角一挑，得意地说了起来，“这还用学么，我说我是无师自通你信吗？”
霍爵扁扁嘴表示不信。
“我妈就是靠这手艺养活我的，但是我妈做得一般，生意也就一般，后来经过本大厨的调整和试炼，这味道就成了一绝，整个新区都知道我家的煎饺，我妈是煎饺西施，我就是煎饺小西施。”
霍爵笑得不行，“你就吹牛吧。”
“没有吹牛，是真的，等你尝尝看就知道我骗没骗人了。”
“既然你们这么出名，为什么不继续？”
方小叶叹了口气，“唉，一言难尽，城管不让摆摊，我妈又没钱租商铺，而且这活起早贪黑的不够安全，不是遇到黑社会敲诈，就是遇到小偷偷钱，我妈就不做了。”
霍爵收起了笑容，严肃地问道：“多久了？”
“那久了，从我有记忆开始到我妈离婚，我妈跟郑平东离婚之后就开始各种打工，打过许多工，后来等我生了小石头才转行卖鱼的，因为还得看孩子嘛。”
霍爵默默不语，就看着她，他慢慢地开始明白她眼底的坚韧不拔是如何来的了。
方小叶笑笑，风轻云淡地说：“所以啊，你要论学历我比不过你，但要论工作经历，我不比你少。”
“看出来了，以后有空跟我多说说。”
“你对这还有兴趣？”
“非常有兴趣。”他要改造新区，不仅仅只是建房修路这么简单，他更想了解新区的文化，了解新区人的想法和观念，以及他们的期望。
“可是三天三夜都说不完呢。”
“没关系，我们以后多的是时间。”
方小叶又害羞了，还不习惯听他说这些话，她转移话题说：“煎饺好了。”
说着，她关了火，揭开锅盖，抓了两把葱花撒在锅里，那香味，一下子就提起来了。
他们来得太早，还没吃东西，这会儿霍爵已经饥肠辘辘了，这香味一出来，直接把他馋住了。说真的，自从妈妈离开之后，他从来没有对任何事物有这么大的**过。
此刻他就像一个小孩，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煎饺，迫不及待地想吃一口。
方小叶把煎饺一个个盛出来，煎饺的底是金黄酥脆的，带着一层锅巴，看着都叫人垂涎欲滴。
“好久不做了有些手生，有几个太焦了点。”方小叶夹起一个，故意地递到他的嘴边，“像你这种有洁癖的人，应该不爱吃这种带黑块的煎饺吧？”
霍爵没说话，伸手抓住她的手不让动，一张嘴，直接咬了整个煎饺。
“喂，烫！”方小叶笑着喊，“也不知道是谁说的，吃饭的时候要斯文，要注意修养。”
霍爵呼着气嚼着吃，底子酥脆，面皮劲道，肉馅鲜美多汁，一口咬下去，浓郁的汤汁喷出来，烫嘴也舍不得吐掉，再伴着小葱的香味，越吃越香。
这味道，果然是一绝，霍爵边吃边竖起了大拇指，“煎饺小西施，赞。”
楼梯上传来了小石头的动静，人还没下来，声音先下来了，“妈妈，是你回来了吗？你在做煎饺吗？”
霍爵探出头去，“儿子，快下来，吃早餐了。”
“霍霍，”小石头一见爸爸，更开心了，恨不得从楼梯上飞下来，“哈哈哈，我真是太开心了，霍霍，你也来了啊。”
霍爵一弯腰，一把抱起了奔下楼的儿子，“你刚才叫我什么？”
“哦？！”小石头赶紧把嘴捂住，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言。
霍爵露出了一脸和蔼的微笑，“告诉爸爸，你刚才叫我什么？”
小石头试探着说：“霍……霍……”
他都准备认罚了，谁知道，霍爵却说：“在外面可不能这么没大没小，在家里就饶了你。”
小石头夸张地松了一大口气，还扶额擦了一把汗，他拍着自己的小胸脯说：“幸好幸好，妈妈说被你听到我就死定了，我还以为我死定了呢。”
方小叶趁机端着盘子出来，“吃煎饺喽，谁要吃煎饺？新鲜出炉的煎饺，又香又脆~~”
小石头的注意力马上被香喷喷的美食给吸引过去了，扑着追着，“我要，我要，哇，妈妈，我的口水都要流下来了。”
方小叶做了挺多，连阿兰都有份，除了煎饺还有虾皮紫菜汤，一家人围着餐桌一起吃早餐，有说有笑。
霍爵有些恍惚，这画面多像20年前他与父母生活的场景，如果不是那场灾难，他的母亲就不会去世，而他的父亲也不会就此一蹶不振。
第71章 看谁不放过谁
第71章 看谁不放过谁
霍爵是彻彻底底让自己放了一天的假，白天陪小石头玩了一天，小石头午觉都没睡，精神了一天，结果在吃晚饭的时候，他的眼皮就开始打架了，随便扒了两口饭直接靠在桌子上睡过去。
这一点，小石头是随了方小叶，想睡觉在哪都能睡着。
在老家的时候，他跟着方兰，菜市场那么嘈杂的地方，给他打个地铺他照样能睡。
晚上，客厅里只剩下霍爵和方小叶两人，透过落地窗户，可以看到驻守在庭院里的雪人，皎洁的月光下，小雪人不畏严寒，纹丝不动地站在那里。
长沙发上，方小叶平躺着看手机，头枕着霍爵的大腿，霍爵眼睛看着电视新闻，手一直在把玩着她的脸，一会儿梳梳她的头发，一会儿揪揪她的耳朵。
方小叶时不时地偷看他一眼，她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爱上他之后的第一个感觉，竟然是自卑。
对，没错，就是自卑。
外面的绯闻风波还没有平息，键盘侠们天天都在吵架，激进分子觉得霍爵太年轻了，连自己的感情问题都处理不好怎么处理好国家大事，不过，支持霍爵的声音更多，谁都有感情问题，不能因为过去的一段感情问题而否定整个人。
方小叶刷着微博，“总统前女友”这个话题在霸榜一周之后，今天已经退居第三了。
“霍爵，你的关注度降了。”她轻轻捏了捏他的手指，“还是支持你的人比较多，你的民众支持率不降反升，比选举的时候还要高。”
霍爵不以为然，“还在看啊，不看了，伤眼睛。”
“难道你就不担心吗？”
“你都说了我的支持率不降反升，我还担心什么？”
“也是哦，你是不用担心什么，但你前女友可就倒霉了，她太可怜了，网上都在骂她，骂得很难听。”
霍爵眼神一紧，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她好不好与我无关，我也无能为力。”
“你们……为什么会分手？”
霍爵的手指捏住了她的嘴唇，一下一下地捏着，问她，“你介意这些？”
方小叶摇摇头，“不是介意，而是……而是……”
“好好说话。”
“我只是觉得，我跟她比差她太多了，你拥有过天鹅，还会稀罕丑小鸭吗？”
霍爵的视线从电视屏幕移到了她的脸上，他慢慢抬起腿，嘴角微扬，连眼角都带着笑意，他用一个深吻代替了回答。
“嗯……”方小叶有些措手不及，双手一撑将自己撑坐起来。
霍爵就势一抱，直接将她抱坐在了自己的腿上，他双手圈着她，额头抵着额头，鼻尖碰着鼻尖，“是丑小鸭还是天鹅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能让你从丑小鸭变成白天鹅。”
“啊？”
霍爵抿嘴一笑，“丑小鸭发育完全就变成白天鹅了，我很乐意帮助你二次发育。”
“……”这话怎么听都像是在耍流氓啊，方小叶下意识地拉紧了自己的衣服，“咳咳，不用。”
霍爵又抬了一下大腿，让她更加贴近自己，“怎么，这就招架不住了？”
“开玩笑，怎么可能！”方小叶稍稍站起，劈开腿直接跨坐在他的大腿上，她攀着他的脖子，居高临下，半跪半坐，“你不是想了解新区么，新区最出名的地方是什么你知道吗？”
霍爵摇头，“洗耳恭听。”
“新区最出名的地方就是富贵街红灯区，夏天晚上八点以后从街头走到街尾，保准辣眼睛，那一个个街花穿得那个性感妖娆啊，我都忍不住多看几眼。”
“你告诉我这个的目的何在？”
方小叶狡黠地一笑，突然揪起他的衣领，以警告的口吻说道：“我见过太多男人拿**当炫耀，他们觉得只要是男人都会嫖，很正常，但我现在告诉你，我绝不接受这种行为，如果你敢再犯，我决不饶你。”
霍爵细细思考着她的警告，疑惑地问：“再犯？我什么时候犯过？”
“那次在酒店你对我做的事，难道不是嫖吗？”
霍爵的脸色顿时变得凝重，他说：“不要用这个字，这个字是在侮辱我，也是在侮辱你自己。如果我告诉你，那天晚上我是被设计了，你信吗？”
“信，”方小叶点着头，又不可置信地问，“连你都敢设计？谁这么胆大包天？”
“很多人都想设计我，想我死的人也不在少数。”
“这……”
霍爵笑着安慰她，“放心吧，我没那么容易被打倒，上次被设计也没影响到我什么，幸亏被设计了一次，要不然也不会有小石头不是吗？你和儿子，是老天爷赐给我的礼物。”
他用最平和的语气谈起那件事，曾以为这件事是他光辉人生中的一个污点，但现在反而让他觉得是闪光点。他也说不上来自己是什么时候对她有好感的，或许是她拉他看流星雨的时候，或许是她第一次被迫离开总统府的时候，或许是得知她被绑架的时候，也或许，是看到她对别的男人犯花痴的时候。
他逼着她学习，逼着她上进，逼着她留在都城，或许从一开始得知她就是他孩子母亲的时候，他就对她有了一份不可言说的感情。
他一直记得那个晚上，小女孩害怕的眼神和颤栗的身体，她的紧窒令他疯狂，她的眼泪令他内疚。现在，老天给了他这个机会，他愿意弥补这份歉疚，然后继续疯狂。
她可以轻易地勾起他心底的那份**，他承认。
“你这个姿势，在我看来是对我的邀约。”霍爵咬着她的耳垂，用鼻尖轻轻划着她的耳朵。
方小叶不但没躲开，还学他用指尖挑起他的下巴，说：“霍总统，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等你上了我这艘船，我就不会让你下船了。”
“你记住你的话，到时候别求着我停船。”
“喂，别急啊，想开船也得把船修好是不是？”
霍爵用一种极其愤恨的眼神瞅着她，他捏她的脸，宠溺地教训道：“你个小丫头片子，耍起嘴皮子来倒是挺麻溜的，你给我等着，看谁不放过谁。”
语毕，他扣住她的后脑勺紧贴着自己，见缝就钻，上下其手。
第72章 飞来横祸
第72章 飞来横祸
某日，新区富贵街，杏子巷
晚上八点，方兰刚刚收摊，她像平时一样，骑着三轮车，沿着幽静的小巷往家赶。
到了家门口，她下车开门，正低头找钥匙，忽然身后有黑影遮住了路灯的光线。
“谁啊？”她一边转头一边问。
谁知，后面的人一棍子朝她的脑袋砸过来，幸好她警惕高，棍子从她眼前经过，差点砸中。
“啊，救命啊，救命！”方兰大声呼救起来，在幽静的小巷子里，喊声伴着回声，多少能够震慑歹徒一点。
方兰拔腿就跑，边跑边喊救命。这个时候也不算太晚，旁边邻居都能听见外面的动静，她只管扯着嗓子大喊救命。
“方兰，你还敢跑，你给我站住。”
是熟人，方兰停了下来，扶着墙大口大口喘气，借着若明若暗的路灯光，她看清了后面的人，“葛艳？”
葛艳正是郑平东现在的老婆，除了葛艳，还有她的三个娘家人，都是强壮的男人。
看清来人，方兰反而淡定了，他们左不过就是为了还被拘留的葛强和郑平东而来。
“葛艳，大晚上的你们想谋杀吗？”那一棍子如果她没及时避开，那她不死也成傻子了。
葛艳带着她的娘家人气势汹汹而来，就是来寻仇的，“方兰，你这个女人够狠啊，我把你女儿养大，你非但不感谢，还把我男人和弟弟给弄进警局去了，你怎么这么狠心呐？”
方兰势弱，但不代表她理亏，“是他们打伤了我女儿，故意伤人，拘留算轻的，我们要是去告，他们还得坐牢。”
“呵，你口气倒不小，你一个女人这么能，难怪没男人要你。”
“葛艳，不带你这么人生攻击的，大家都是为了一口饭吃，我们也没打算告他们，他们坐几天牢就出来了，以后小甜跟我，我们两家人井水不犯河水，老死不相往来。”
葛艳吐了一口口水，说：“我呸，小甜我养这么大说给你就给你？没门！”
“那你想怎么样？”方兰知道他们来者不善，默默地按着口袋里的手机，现在打110才是重要的。
葛艳看了看周围，说：“听说你这里要拆迁，小甜是你女儿也有份吧，小甜我养她了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小甜那份连着她的抚养费，全部归我们。”
说了半天，还是来讨债的，方兰反问一句，“照你的意思，难不成你想把我分到的房子给你？”
“房子抵抚养费，也行啊，方兰，听说你大女儿在都城混得不错，你跟着你大女儿去啊，还要新区的房子干什么？”
方兰摇头冷笑，“我说郑平东怎么这么厚脸皮，还有脸问我讨钱，原来是你在吹枕边风，你们真是蛇鼠一窝。”
“方兰，你嘴巴放干净点，要不然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杏子巷就这么点地方，狭小拥挤，这里一处吵架，整条巷子的街坊都听到了，大家陆陆续续出来看个究竟。
方兰大声呼救，“来人呐，葛艳要杀人，葛艳要杀人。”
葛艳气得一个劲地推身旁的堂弟，“快堵上她的嘴，别让她乱说啊！”
三个年轻力壮的男人，举着木棍或拳头纷纷朝方兰砸去。
“啊，救命，救命，葛艳杀人啦，葛艳杀人……”
慌乱之中，方兰跌倒在地，葛艳他们猛地围上去对她一阵拳打脚踢。
邻居们看不下去了，纷纷过来拉人，“别打了，别打……快报警，报警……”
葛艳眼见人越来越多，又听到了要报警，于是赶紧撤了，“走走，快走……方兰，今天算你运气好，你再找事我打死你小甜！”
方兰倒在地上嗷嗷叫痛，“小甜，小甜……”在失去意识之前，她口中一直念念叨叨地喊着小甜的名字。
方小叶接到警局电话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了，迷迷糊糊中，她听到电话那头的人说：“是方兰的女儿方小叶吗？”
“嗯，对，我是方小叶。”
“你好方小姐，你妈方兰女士遭到一伙人的袭击，现在正在医院抢救，你最好过来一趟。”
“什么？……”方小叶猛地清醒，“在哪？”
“新区医院。”
“好，我马上回去……”
挂了电话，她六神无主，一下子的紧张令她的胸口隐隐作痛，但此时她已经顾及不了那么多了，她能想到的人只有霍爵。
可是她还没有霍爵的私人电话，只能他找她，她却不能找他。
没办法，她只能打给简封。
“喂，简特助，对不起这么晚了还打扰你，你能帮我联系一下霍爵吗？”
“阁下就在我旁边，稍等。”
很快，霍爵接了电话，“是我，怎么了？”
“霍爵，警局打来电话说我妈被人袭击，现在正在医院抢救，我得赶回去。”
“什么？”霍爵一阵诧异，“你先别急，等我三分钟。”
那三分钟，是方小叶等的最漫长的三分钟，她心疼霍爵这么晚了还在工作，但更加焦心母亲的安危。新区很乱，时常有伤财害命的事发生，她不敢想象母亲一个人到底遭遇了什么。
短短三分钟的时间，她顾不得自己的伤，火速穿好衣服准备出发。
霍爵的电话进来了，一接通，他就说：“你去研究所，你妈十分钟后到。”
“十分钟？”
“凯森正在巡逻，直升机，你到门口等，陈庚去接你，我们在研究所汇合。”
“好。”
挂了电话，方小叶急急地出门，她打开对面的房间看了看儿子，小石头正在熟睡中，她又去了阿兰的房间，给阿兰交代了几句就走了。
出门的时候，陈庚的车刚好赶到。
半夜一点，北风肆虐，方小叶赶到研究所的时候，方兰已经在重症监护病房安置好了，一起来的，还有凯森部长，以及他的助手许靖阳。
欧阳非凡也匆匆赶来，不作多说就进了病房。
方小叶趴在玻璃窗口，眼看着里面的母亲浑身插满了管子，几天前还好好的人，怎么一下子就这样了，她接受不了。
“小叶，国家政策真好，我们这边要拆迁了，政府说给我们分房子，太好了，我们有新房子住了。”
“小叶，你想想办法把小石头找回来，我们要住新房子了，霍总统太好了，太好了。”
想着，方小叶忍不住眼泪直流。
第73章 我妈会不会死？
第73章 我妈会不会死？
走廊尽头，凯森正在向霍爵汇报情况，“经过我们连日来的追查，南风雷、宋明、郭品行三人形迹可疑，与徐子康遭暗杀的事脱不了干系。另外，徐子康的家属已经接到徐子康死亡的消息，徐家二老真以为自己白发人送黑发人，已经在医院住两天了。南风雷他们也相信徐子康是真死了，所以，他们三只老狐狸今晚就聚在一起庆祝，还找了小姐。”
凯森用眼神示意了一下身旁的许靖阳，许靖阳继续汇报，“阁下，我已经把微型跟踪器放进了其中一个小姐的手袋里，要不是……”
凯森用手肘推了一下她，她就不再说下去了，要不是被急忙召去带方兰回来，或许今晚能查到的线索会更多。
霍爵扬了一下手，说：“我明白，但是事发突然，也请你们理解。”
凯森点头道：“阁下，没事儿，事有轻重缓急，地面的同事还在跟，这个线索断不了。这里没其他事的话我们先走了。”
“好，辛苦。”
凯森和许靖阳朝霍爵敬了一个军礼，又匆匆离开。
“简封，这么多天了，徐子康醒了没有？”
“回阁下，还没有。”
霍爵的眼神变得凝重起来，自言自语地问道：“他还能醒吗？”
外面停机坪上，直升机的螺旋桨发出巨大的声音，风力比那呼啸的北风还要大。
霍爵看着凯森和许靖阳跳上了直升机，他们又朝黑夜的深处飞走了。这个总统的大位，背后有太多人为之付出，即便是为了背后默默付出的那些人，他都不能被打倒。
监护室里，方小叶穿着消毒衣站在病床边上，只见病床上昏迷着的方兰整张脸都肿得变了形，眼角已经是血肉模糊，有泪痕，也有血迹。
那是她从小相依为命的母亲，是她的依靠，更是她的支柱，她的眼泪不自觉地往下流，声音颤抖地问：“欧阳医生，我妈怎么样？”
欧阳非凡摇摇头，沉重地说：“方女士头部遭到重创，还伤及内脏，不好说……”
方小叶心口不停地扯着痛，她早就想到郑平东的妻子会来报复，如果她能提醒一句母亲，或许事情就不会这样了。
“妈，”她一下跪倒在病床前，“对不起，都是我惹的祸……你睁开眼睛看看我好不好？妈……我是小叶，妈……”
病床上的方兰，嘴里插着管子，只有沉重的呼吸声，其他一点反应都没有。
欧阳非凡看着仪器，数据显示心跳渐缓，血压也在降，病人已经没有了意识，陷入深度昏迷之中。
“妈妈，我还没有好好孝顺你，你千万不能有事啊，妈，你醒一醒。”
欧阳非凡看了看时间，默默摇着头。
突然，仪器发出“滴”的警报声，方小叶吓了一跳，心也跟着颤了一下。
“小顾，马上准备抢救，”欧阳非凡果断说，“方小姐，你先出去。”
方小叶愣在原地不动，双腿是软的，根本动不了，“欧阳医生，我妈会不会死？”
欧阳非凡为难地说：“我会尽力的，你先出去等……护士，带她出去。”
“妈，你一定要挺住，一定要挺住……妈，我已经找到小石头了，你千万不能撇下我们……妈……”方小叶被护士扶了出来，隔着玻璃窗，她一直看着里面，“妈，求求你不要抛下我……求求你……”
听到这边的动静，霍爵快步走来，这种突然降临的生离死别，他也曾遇到过。
“小叶子，”他将方小叶揽入怀中，轻轻地拍着她的头，“别这样……”
安慰的话他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因为他打电话询问的时候，主治医生就直接表了态，留在医院过不了今晚，送往上级医院救治或许会有奇迹。
他盼望着能有奇迹发生。
“都是我惹的祸，都是我，我从小到大给我妈惹了无数的祸，老天要惩罚也应该惩罚我，为什么要惩罚我妈？”
“我妈吃了一辈子的苦，她一辈子勤勤恳恳，她一辈子没害过人，为什么他们要这么对她？”
“霍爵，我妈会不会死？”
霍爵打开自己的大衣，将她单薄的身体包裹住，他紧紧抱着她，只能说：“相信欧阳的医术，相信你妈的意志，其他的……我们一起祈祷吧。”
在生死面前，人能左右的事情真的很少，护士拉上了监护室的窗帘，仿佛切断了方小叶最后的希望一样，一门之隔，生死之间。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窗外的天色都亮了起来，今天刚好就是元旦，新年的第一天。
楼梯上响起了小石头稚嫩的声音，他问：“简叔叔，我外婆不是在老家么，怎么会在这里？”
简封抱着孩子上来，简单地解释道：“外婆想你了，所以就来了。”
小石头说：“太好了，我也很想外婆。”
听到孩子的声音，方小叶诧异地看向霍爵，霍爵淡淡地说：“我让简封带小石头过来的，我想，你妈应该最希望看到你们过得幸福。”
方小叶心头一阵酸涩，“谢谢。”
“爸爸，妈妈，”安静的走廊里，全是小石头清脆悦耳的童声，“妈妈妈妈，外婆在哪里？”
方小叶抱着儿子，哽咽道：“外婆受伤了，欧阳叔叔正在给她治病。”
“啊？外婆受伤了？严重吗？”
方小叶流着眼泪说不了话，小石头伸出小手帮妈妈擦眼泪，说：“妈妈别哭，外婆一定会没事的。”
这时，监护室里的窗帘终于又拉开了，随后，欧阳非凡拖着疲惫的身体出来了，眼睛里面布满了红血丝。
“欧阳医生，我妈她……”
欧阳非凡神色凝重地说：“我们尽力了……你们可以去见她最后一面。”
方小叶身子一软，差点跌倒，小石头还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欧阳叔叔，我外婆在里面？”
“对，快进去吧，你外婆醒了。”
小石头一蹦一跳地进去了，还高兴地说：“外婆，我起得比你还早呢，外婆，我好想你啊，你想不想我？外婆……”小石头一进去，看到那满床的管子插子仪器，外婆的脸还是那样的，他吓得声音都变了，“外婆，你怎么了，外婆？”
方小叶紧跟进来，一下跪在床前，她握住母亲的手，轻声唤道：“妈……你坚持住，妈……”
第74章 把人活活打死
第74章 把人活活打死
方小叶紧跟进来，一下跪在床前，她握住母亲的手，轻声唤道：“妈……你坚持住，妈……”
方兰的脸，除了受伤的地方之外，脸色是蜡黄的，眼白中都是血块，她看到孩子，呆滞的眼睛里面明显添了一份神采，“小石头，石头……”她气若游丝地叫着，眼泪源源不断地从眼角滑下来。
方小叶将儿子拉近，说：“妈，对不起我骗了你，其实小石头没有送人，他一直都跟我在一起。”
方兰慢慢地摸着孩子的脸，笑着说：“太好了，我们的石头没有送走，还是我的小外孙。”
小石头哭着喊：“外婆，外婆，你怎么了？你痛不痛？痛不痛？”
方兰拉着他们母子的手，嘱托道：“小叶，不管多累多难，以后千万别把小石头送走了，妈以前错了，不该逼你把孩子送走。”
方小叶流着泪摇摇头，“不，妈，你都是为了我好，我知道……你放心，我会把小石头养大成人的，他永远都是您的外孙。”
这时，霍爵也进来了，他就站在方小叶的身后，低头看着方兰。
方兰惊讶不已，说话都结巴了，“霍霍……霍总统？”
方小叶刚想解释，霍爵忽然按住了她的肩膀，他弯下腰来，一手搂着方小叶，一手搂着小石头，说：“伯母您好，我是小石头的父亲，亲生父亲。”看着方兰惊讶的眼神，他又缓缓说道，“我跟小叶是老天安排的缘分，以后，我会尽我所能给他们母子幸福和平安，您放心。”
方兰的眼泪又滚落下来，她不敢相信地问女儿，“小叶，小叶，你对象不是小陈么，怎么变成霍总统了？”
方小叶解释道：“陈大哥是他的专属司机，你搞错了。”
方兰呆呆地笑了一下，“好，好啊，霍总统，你是一个好总统，我相信你……”方兰的气息越来越弱，她抓紧了小叶的手，还有一个人她放心不下，“小甜，小甜……”
方小叶心都要碎了，“妈，小甜交给我，她是我妹妹，我肯定会好好照顾她的。”
弥留之际，方兰已经没有力气说完一整句话，她深深地看着小叶，张着嘴，拼尽全力，发出了一点点难以辨认声音，“你爸……荣……荣……”
“妈，你想说什么？”方小叶着急大喊，泪水模糊了双眼，她撑大眼睛想要看清楚母亲，“妈，你慢慢说，妈，你不要走，妈，妈，你说什么？……妈……”
小石头也哭得一抽一抽的，抓着外婆的手又摇又喊：“外婆，你不要死啊，外婆……”
霍爵也红了眼眶，他手心一用力，劝慰道：“你妈已经走了，节哀。”
“妈……”方小叶哭倒在床头。
她说过等自己在都城站稳了脚跟就把妈妈接来一起享福的，她说过等自己赚了大钱就不让妈妈再四处奔波的，她说过以后要找个乘龙快婿亲自给妈妈敬茶的。
可这一切都没来得及做，妈妈就走了，就这么走了，突然就走了。
她接受不了，胸口像窒息一样痛，失去至亲的痛，原来是这么的痛。
小洋楼，二楼卧室
方小叶坐在床上，骤然痛失至亲令她深受打击，整整两天，滴水未进粒米未沾，但更令她担心的是，小甜一直都没有联系上。
无奈之下，她只能打电话给景姨，“喂，景姨，我是小叶，你能不能帮我找一下小甜？”
“小甜怎么了？”
“我联系不上她，手机一直不接。”
“这个小甜真不懂事，你妈发生那么大的事她也不露面，你等着，我去找她。”
“好，麻烦景姨了。”
“不要说麻烦，你妈的事我们整条街的乡亲都为你妈抱不平，我跟你妈这么多年的交情，小甜有事我不会袖手旁观，找到她我给你回电话。”
“好，谢谢。”
挂了电话，方小叶抱着膝盖默默垂泪，闭上眼睛，脑海里全是妈妈去世时候的画面，妈妈被打得鼻青脸肿，她是被活生生打死的。
门开了，霍爵走进来，只见她肩膀一抖一抖的，必定在哭，他轻轻地坐在床边上，拍了拍她的肩膀，“你自己的身体都没好全，注意身体。”
方小叶收了收眼泪，问道：“小石头呢？”
“放心，有我们大家陪他玩，他毕竟还小，分心了就会好一些，倒是你……”
“我妈死得太冤了，我好恨他们。”方小叶用力捏紧了拳头，用力到身体不自觉地微微发抖，“为什么他们可以心狠手辣到这种地步？！把人活活打死啊，他们怎么下得了手？！”
霍爵将她搂入怀中，信誓旦旦地说：“法律会惩治他们的。”
这个时候，爱人的陪伴犹如干裂的大地恰逢一场及时雨，让方小叶觉得，即使再难，她都不是一个人。
“我再也没有妈妈了……”一开口，泪已决堤。
霍爵疼惜地拍着她的背，允诺道：“你还有我。”
“不一样，不一样。”方小叶摇着头说，“怎么会一样，我要我妈妈。”
“别这样小叶子，我知道你现在很痛苦，但你得想想儿子，想想你妹妹，你得振作起来。”霍爵语重心长地说，“你现在伤心难过很正常，但你不能一直陷在悲痛里面，你妈也不希望看到你这样。”
方小叶情绪有些激动，挣着手试图挣开他的怀抱，“死的又不是你妈，你怎么会明白我现在的痛？！”
霍爵一阵沉默，深埋内心的那份痛楚一不小心被揪了出来，良久，他沉沉地说：“我的妈妈也去世了。”
方小叶一怔，顿时变得安静下来。
“早上我出门之前她还好好的，晚上我回家就找不到她了，”那是一段黑暗的回忆，多年之后回想起来，他依然很心痛，“第二天在护城河里发现了她的尸体。”
“这……”方小叶也是大吃一惊，“怎么回事？”
“看了那里的监控，我妈是为了救人，落水的人得救了，我妈却永远都回不来了。那个人，爬上岸之后就冷漠地走了，明知道我妈还在下面，他怎么忍心就这么走了？！我妈是为了救他啊！”
霍爵的语气很沉重，方小叶是第一次看到他如此悲伤的样子，骤然失去至亲的痛，任何人都无法承受。
第75章 听妈妈的话
第75章 听妈妈的话
“当时我也好恨，恨监控不能拍清楚那人的脸，更恨他的冷漠和心狠，他怎么可以这么做，我妈可是去救他的人啊。”
霍爵回忆着，眼睛里流露着浓浓的愤怒的沮丧，“可是换个角度想想，即使找到了那个人我又能拿他怎么办？杀了他来泄愤吗？不可能，法律不允许我这么做，我妈也不会允许我这么做，我动不了他，甚至连打都不能打他。”
方小叶感受到了他内心隐忍着的痛苦，此时，他们是同情相连的人。
她问：“多久了？”
霍爵想了一想，说：“我18岁那年，刚好十年。”
“现在还会痛吗？”
霍爵扯了扯嘴角，笑得很坦然，也很无奈，“想起的时候当然痛，但是已经没有当初那么难受了，相信我小叶子，时间会治愈一切。难过有时，欢笑有时，我们不能一直沉浸在痛苦中，明白吗？”
方小叶点着头钻进他的怀中，发泄似得大哭起来。
霍爵摸着她的脑袋，不说话，任由她大哭。
殡仪馆，方小叶拿到了母亲的骨灰，沉甸甸的一个木头盒子，就是母亲的全部。
墓地是霍爵选的，选在了一个山清水秀的地方，周围安静而又清幽。
方小叶选了一张母亲年轻时候的照片贴在墓碑上，年轻时的方兰，长相出众，笑容甜美，也是一代佳人。
“妈，您一直想离开新区到都城看看，现在女儿也算帮您了了心愿。妈，您不用担心我们，我会把小石头抚养长大，也会照顾小甜。”
说到妹妹，方小叶顿了一下，眼泪簌簌落下，“小甜还小，不懂事，妈，我会好好管教她的，您放心。”
“妈，这个地方多好啊，周围的邻居都是地位高素质也高的人，绝对不会欺负你的。妈，您一定要在天上保佑我们。”
方小叶拉了拉儿子的手，说：“小石头，跟外婆说几句话，让外婆放心。”
小石头似懂非懂，他看着墓碑上的照片，问道：“妈妈，这是外婆吗？外婆有这么漂亮？”
方小叶笑笑，“当然是了，这是外婆年轻的时候，外婆漂亮，所以才生了漂亮的妈妈，所以才有了漂亮的小石头。”
“哦，原来是这样，”小石头看着墓碑上的照片，说，“外婆，我会听妈妈的话，我会想你的……”
方小叶摸摸孩子的脸，孩子这么懂事，她真的很欣慰。
霍爵和简封均是黑衣黑裤，他们默默地站在一旁看着，忽然，简封收到了消息，他立刻在霍爵的耳边说了几句。
“我知道了。”霍爵低声说，眉头不自觉地皱了起来。
他上前抱起儿子，说：“差不多了，我们走吧。”
方小叶轻轻点头，“妈，我们走了，有空我会来看您的。”
霍爵一手抱着儿子，一手轻轻揽过她的肩膀，“这边走……你妹妹的同学说她可能已经离开新区了。”
“什么？”
“你别紧张，上车我再慢慢跟你说。”
方小叶哪能不紧张，已经五天了，一直都联系不上小甜，景姨去家里找也没找到人，她是没办法才让霍爵帮忙的。
小甜本来就叛逆，郑平东被拘留，葛艳肯定对小甜诸多埋怨，现在葛艳也被拘留了，也不知道小甜和她弟弟以后要怎么生活，毕竟孩子是无辜的。葛家或许会抚养弟弟，但对小甜，只怕葛家恨她都来不及。
方小叶越想越担心。
车子就停在山脚平坦的地方，不远处，还有凯森的跟车。
凯森坐在驾驶室里，戴着墨镜，手把着方向盘，嘴里正嚼着口香糖，“这种阳光灿烂的日子，就适合出来郊游，许干事，你说呢？”
许靖阳有些无语，“来墓地郊游？”
“蓝天白云，青山绿水，视野开阔，还这么安静，多好啊。”
“……”许靖阳根本不想跟他聊这个话题。
“对了，许干事，你以前干过卧底对吧？”
“嗯。”
“其实我很佩服女同志干卧底，真的，卧底的工作可不是一般人能干的，特别还是女同志。”凯森由衷地夸赞道。
许靖阳心里默默吐槽，不当这个卧底，我也升不到国防部当你的手下啊大哥，鬼知道我经历了什么。不过她嘴上还是挺严肃的，说：“部长，我也很佩服你能通过狼人部队的考核，我以你为榜样。”
“别别，你现在这样就挺好，不然哪个男人敢要你？哈哈哈哈哈。”凯森大笑起来，可是，他的调侃只是惹得人家冷脸，于是，他很识趣地闭上了嘴巴，“开玩笑嘛，这种地方不说说话，你不觉得挺慎人的嘛？”
许靖阳一点都不觉得好笑，反问一句，“蓝天白云，阳光灿烂，不正适合郊游吗？”
“额，这个……”凯森一阵语塞。
忽然，许靖阳一挺腰，说：“霍总统来了，严肃点吧部长。”她开门下车，以备战的姿态注视着周围的一切，这里真的很安静，连鸟叫声都仿佛带着回声。
凯森的视线一直跟随着她，确切地说，是盯着她的屁股看，她身材高挑，双腿匀称修长，屁股小巧挺翘，能把这么普通的黑色工作装穿出选美小姐气质的，也就她了。
国防部是一个男女比例极不平衡的部门，除了文职部有两位女同事之外，其余全部都是男性，而且这两位女同事都上40了。自从许靖阳来到国防部之后，她性感美艳又冷酷有型，立刻成了国防部里的香饽饽。
可是，人家真是以冷艳出名的，除了工作上的交流，私下跟谁都走得不近。
所以，大家都对她挺好奇的，包括凯森。
凯森也下了车，绕到许靖阳的身边，打趣地说：“你看咱霍总统，女人孩子一步到位……哦对了，这是一级机密。”
“我知道，”许靖阳再次提醒他，“部长，你能认真点吗？小心霍总统革你职。”
“哈，不至于，我跟他私下还打过架呢。”见许靖阳诧异地看着他，他吹嘘着说：“他根本不是我的对手。”
周围很安静，安静到一点风吹草动都能发觉，所以，当埋伏者一扣动扳机的时候，凯森就听到了。
“危险！”他大喊一声，同一时间，一击枪声划破天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