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UU小说其他小说赌书消得泼茶香TXT下载赌书消得泼茶香章节列表全文阅读

赌书消得泼茶香全文阅读

作者:月与花依旧     赌书消得泼茶香txt下载     赌书消得泼茶香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狐狸的故事

    虽然姒嫔方才在我宫里时表现的很淡然,但是如今到了宗人府她就真是笑不出来了。狱卒们见我是老客人于是专门把我以前的小黑屋提供给了我。

    对于小黑屋我已经不是那么的恐惧了,毕竟经历过一次胆子大了,想的也开了。但是姒嫔却不一样,她本来就是个胆子小的人如今到了这里就越发的害怕了。

    很显然啊老天真的是会落井下石的人,就在我刚打开小黑屋们的一瞬间两只耗子嬉戏着就跑出来了。我只是愣了愣神然后就开始想这俩耗子是不是我那时候的老伙伴。然而姒嫔却吓坏了,她吓得跳了起来一直尖叫。我赶忙回过身去将她抱在自己的怀里安慰这她,其实姒嫔是被我连累的,对于这一点我愧疚不已。

    我与姒嫔手拉手进了小黑屋,门立马就被关上,所有的光亮与我再一次的分离。我上前去将摆在最中间的凳子掸了掸灰然后扶着姒嫔坐下。

    我摸着她的后背想要给她顺顺气。但是姒嫔还是那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叫人看起来分外的寒心。人要是一直保持着这种状态多半会疯掉,于是我现在需要做的就是转移姒嫔的注意力。

    我蹲在姒嫔的脚边握着她的手说到:“姐姐不要紧张,没有事情的。我们很快就会出去的。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不如我来给姐姐讲一个故事吧。”姒嫔看着我的眼睛,然后有些不自然的点了点头。

    我立即起身将旁边的椅子拽过啦然后和她面对面的坐着。我俩双手紧握,相互对视,我开始了我的故事。

    "一切的一切要从那个雪天开始。

    从前有一个将军在冬天的时候带着部下去山林里打猎,他们去的时候还是比较好的天气,但是等在山里带了两天后想要回家的时候忽然就飘起了大雪。由于雪实在是太大了所以山路就被封了,那么这些人就都回不去家了。

    然后这些人就开始抢夺食物,将军不想与他们争执,于是主动的放弃了食物独自一人离开了队伍自己去求生。

    他一直往深山里面走,雪下的极大他看不清路于是一个踉跄便摔倒在地上顺着山势滚落到了山脚摔坏了头晕了过去。

    等他再一次醒来的时候他就发现他躺在一个很漂亮的大屋子里,而且那屋子里还有一个特别可爱的小姑娘。那个小姑娘长的很好看,但是却有着一头火红的头发。

    将军身为吃惊但是由于是这个小姑娘救了他所以也没多问,几天下来后将军和小姑娘相处得很友好,那小姑娘是个哑巴不会说话,但是却及其的古灵精怪。

    年轻将军与这个小姑娘暗生情愫,后来便私定了终身。

    但是等年轻的将军身体好了以后却要离开。他骗那小姑娘说是会回来。但是他这一去就没有回来过。

    后来将军下了山回到城里发现实践已经过了三个月,然而在他的记忆力,他是只跟小姑娘在一起不过是几天。

    十几年以后年轻的将军死了。那将军死了后第二天将军府门口就出现了一只狐狸。那只狐狸有着火红的毛发就犹如那姑娘的头发一般。

    再后来那狐狸停留了几日后便离开了。可自此以后将军家的男孩子都会神秘的消失,直到现在也是如此。

    姐姐我的故事说完了。”姒嫔冷冷地看着我说到:“那姑娘是狐狸么?”我笑眯眯的说到:“谁知道呢?也许只有那将军自己心里清楚。”

姒嫔的过去是。。。?

    "这故事是谁和你说的。”姒嫔面色有些严肃的问到。

    我心里差异,毕竟姒嫔往日里对什么事情都是一副兴致缺缺莫不关己的样子,而今天她却一反常态的严肃了起来。我有些不自然的看着她心想这个故事一定对于姒嫔有什么重大的意义。”是安九重告诉我的。”姒嫔听到安九重的名字后瞬间的手指紧绷,她反手握住我的手焦虑的问到"他的名字是安九重么!他现在在哪里!我要见他!”我被姒嫔的样子吓到了,以为她平时实在太过于文雅以至于我一下子接受不了这么大的反差。我心里默默笑了,安九重这只骚狐狸一天到晚的就会惹事,你说他招惹个男人我也就饶了他,结果如今还勾搭上女人了!难道安九重这只狐狸忽然大彻大悟的体会到了温香暖玉在怀比骚包小倌要舒服?我带着疑问开始有一搭没一搭的回答姒嫔的问题"姐姐不要激动,要淡定,淡定。这个嘛。安九重嘛,就是我一个朋友也就是当今的国眼。就是那个老不正经的一天到晚不务正业的就知道在花街逛小倌院的安九重。”姒嫔忽然一愣,她直直的坐在了椅子上,但是随即她的眼神就变的很是温柔。她傻傻的笑着似乎正回忆着许久以前快乐的事情。”原来是他啊。呵呵,我曾经有那么多的机会与他相见,但是却都错过了。”说着姒嫔低下了头眼角泛起了一丝微红,她的笑容变的苦涩但是更多的却是恍然。

    我本来就是个好奇心重的人,而如今见了姒嫔的样子就更加好奇了!我小心新翼翼满腹狐疑的闻到"姐姐,你能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么。”姒嫔叹着气摇摇头,"一切都已经是往事了,就让它随风而去永远不要面世了。”言罢姒嫔满眼的无奈,随即她又双手合十闭起双眼高高的抬起了她的脸。她不再理我只是那样静静的坐着,那样子就像是一尊佛像一般,几乎没有任何生机,也没有一丝情味,有的只是看破红尘的豁达。

    我叹了口气然后起身走向床榻,虽然我好奇心很重,但是对于此时的姒嫔我如何舍得去问呢,既然她已经放下了一切那么我这个旁观者又有什么资格去追问呢?这时我想到了一句话"不怕人惦念,就怕人死心。”人若是惦念着那么无论什么方法她都要弄到手,但是当一个人死心了以后无论你用什么办法都是于事无补。我走到那个脏乱的发着霉味的床榻旁坐了下来,我摸着那个几乎可以当麻袋的被子无奈的叹到。说起来这件小黑屋也算是我的故居了。仔细想想有那个妃子可以在三个月内进宗人府两次的呢?我摇着头痴笑。

    不知道这一次会有什么下场呢?故意杀皇嗣,这可是大罪呢!

    看来我在宫中树敌不少啊。

    我不禁感叹,这宫里不是你想太平就可以的。

    想要太平,除非。

    你永远的睡过去。

我的生命不算什么

    小黑屋里散发着霉臭味,那味道就是霉味,血腥味,腐肉味酸了的饭菜味等等几十种味道冗杂在一起。我这个经历过一次小黑屋的人都快要熏的半死了更不要说姒嫔了。我和姒嫔两人刚进来一天就已经将整个人吐虚弱了。

    姒嫔嫌弃那床脏所以死活也不上床,于是她就这么坐在椅子上睡了一夜,我察觉到姒嫔的一些变化。而这些变化都是因为我的那个故事而引起的。姒嫔她变的沉默而且也不似从前那般与我打闹调笑现在的她只是一个人静静的坐着,发呆。有时候她似乎很开心有时候她似乎很悲伤。我看着她心总不免怜悯,那个女人不是这样子呢?一旦喜欢上了一个人那么自己怎样就都不重要了。

    我看着瘫坐在半旧椅子上的姒嫔不免的再一次叹息。她脸色苍白隐隐泛着青,头发有些林乱衣着也有些不整,她将全身的力气都依附在一旁的桌子上,她趴在桌子上双手攀在一起头枕着胳膊,她貌似进入了梦中,而且那貌似是一个甜美的梦,因为她的嘴角有一丝丝的笑容,但是她袖子上却有着一点湿了的地方,既叫人哭又叫人笑的梦恐怕只有春梦了。

    其实我也不必可怜姒嫔,因为我和她的境遇是一样的,甚至更惨。我想了想发现我全身上下已经没有一处好肉了,如果这次再用刑的话那么要打哪里呢?牵强地说我现在只有脑子是好使的,难不成这次要把我打成傻子?

    我不禁苦笑,我在那脏的不知道原本什么颜色的被子上翻了个身开始仰头望屋顶。孤墓阳真的那么不相信我么?我难道就是那样一个争强好斗的女人么?他终是不了解我,也终是不相信我。也许在他心里只有那个神秘的女子。而我和林巧儿不过是他寂寞时的宠物。

    也许我还留念着那个草原上的蓝衣少年,但是我早该清楚那只是孤墓阳的小小一面。只因为他的一面就爱上一个你根本不了解的人,这未免有些太傻了。

    如今想想我这么爱自己的一个人竟然会拖着满身是伤的身子到处乱走只为看他一眼,我竟然会因为他流连林巧儿处而生气吃醋,我竟然还会因为林巧儿怀了他的孩子而感到绝望。我终究还是个傻瓜。

    这么轻易的就喜欢上一个人,傻,太傻了。

    我究竟喜欢他那里呢?这一点我怎么也想不明白。或许我只是单纯的依恋他叫我儿的声音,或许我只是喜欢他和我打打闹闹的模样,或许我只是喜欢他不经意流露出的那份王者的悲伤。

    孤墓阳,我爱上的第二个男人。

    我爱他,但是我不知道他爱不爱我。爱情其实是一件很残酷的事情,也许你付出了但是永远都得不到回报。

    起初的我只是想要依附孤墓阳好好的在这里活下去,但是情窦初开的年龄却把持不了自己的心。

    想着想着我的实现有些模糊,眼前仿佛出现了一片星空,星光熠熠那少年纵马山河之间,他嘴边不经意的一抹笑意令我心醉神迷。

    孤墓阳,天上那孤独的太阳。你总是很随意,但是却撩了不少人的心。

    浅浅的泪痕不着边际的划过,一滴,两滴,不停地流,不停地流。我的泪水突破眼角在这没有人注意的空间里铸成了一把锋利的宝剑,他狠狠的划过我的心扉弄得我绞痛的要窒息。我死死的咬住嘴唇想要缓解心上的疼痛,但是做不到,做不到,一切的一切都是徒劳的。

    我怨恨,我痛苦,我讨厌孤墓阳。在他心里我永远排不上位子,那么,既然这样,那就让我随着时间的长河慢慢的死去吧。

    我放慢了呼吸然后渐渐的停止呼吸。缺氧使我神智不清,大脑一片混热,身体有些泛凉,耳朵有些嗡嗡的发鸣。

    我看见了佛祖手上红色的宝石扳指,那颜色漂亮极了。

是你的终究是你的

    孤墓阳坐在床榻边俯身倾耳于林巧儿的肚子上。平坦单的小腹现在还看不出来什么但是仔细一想过几个月后他就会孕育出一个新生命来孤墓阳就觉得欣喜,这是他的孩子。他曾经有过许多孩子,但是他们都在不知男女的情况下悄然而去。他知道是皇后作的鬼,但是他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然而这次他不会允许了,他要这个孩子生下来,一切不是因为这是林巧儿的孩子,只是因为他想当父亲,但是其实还是有很大的一份其他的因素,那就是,陆子簪也有了孩子。

    他不想在任何方面输给陆子簪包括子嗣方面。即使陆子簪他再如何权利在握他的孩子生下来顶多只是一个贵族公子,但他的孩子不同,他的孩子生下来便是天下最尊贵的人是龙子是未来的皇帝,奴才终究是奴才,即使你做的再优秀你也只是一个优秀的奴才。

    孤墓阳抱着林巧儿的腰闭着眼睛细细的听着那腹中的动静,林巧儿则是满脸的羞涩和欢喜。她和他这般亲密也不少,但是如今却格外的欢愉,或许是因为那份为人父母的感觉冲昏了头脑。现在她闭着眼睛都能想到她的孩子该是多么的可爱,他会有白胖胖的小手,粉嫩嫩的皮肤,笑起来甜甜的,长大后英俊顺朗气势非凡,就和他的父皇一样。

    正在林巧儿享受着这氛围的时候孤墓阳忽然开口了"巧儿,好好的把这孩子生下来,这是我的太子殿下。”林巧儿听着这话不由得将自己心底的疑问说了出来"那么,我,会是皇后么?”沉默,沉默。物资安静的吓人,静的可以听见虫子煽动翅膀的声音,静的可以堵截人心的所有道路。桌子上的茶杯沏了一杯绿茶,绿莹莹的颜色看起来分外的青葱,这颜色原本可以使人安心,但是现如今看在林巧儿眼里却格外的让她心慌。

    她怕了,她说完才知道,她说了不该说的话。皇后的位子,那不是什么人都可以坐的。林巧儿的冷汗划者脸颊留下,她不经意的咬住了自己的嘴唇。怎么办,怎么办,万一皇上生气了那可不是闹着玩的!她真狠自己说话不经思考,她真恨自己太莽撞了。伴君如伴虎这句话她怎么忘记了呢!

    然而孤墓阳貌似没什么动怒的渴望,他依旧将自己的耳朵贴再林巧儿的小腹上。他将手沿着林巧儿的后背轻轻的划过,最后他的手落在了林巧儿的侧腰上,然后使坏一般的轻轻的捏了一下"不是你的就不要想,是你的朕也不会不给。就像那天我说的一样,什么时候你给朕生个皇子那么淳贵妃的位子和肇毅殿就全是你的。”孤墓阳将手滑进了林巧儿的里衣然后隔着一层薄薄的纱料用指尖摸索着林巧儿的皮肤。

    林巧儿被孤墓阳弄的心乱如麻,脸上更是飞起了红云。她声音微颤着发出浅浅的低吟。林巧儿真是爱死这个和恶魔一样的男人了。

    孤墓阳嘴角挂着玩味的笑容,他眼睛半睁着看起来甚是飘渺。他浑身上下透漏出慵懒的味道,那味道如一缕青烟攀上了白色的罗帐,整个安然殿在着一瞬间变的飘渺迷离。

    正当屋子里的男女都沉浸在这的气息中时一阵清脆的敲门声彻底的击垮了这片迷雾。

    林巧儿眼里流露处不甘愿的情愫。她狠狠地看着那门外的影子。但是她知道,门外的是皇上的贴身太监,她惹不起。

    孤墓阳将身子从床上支起来,他放开了对林巧儿的束缚独自一人起身走到了屋子中央的桌子边然后坐了下来。他端起那杯泡了许久的绿茶轻轻的抿了一口。然后敲了三下桌子。

    外面的土文听到暗示连忙推门进屋跪在了孤墓阳面前,他直接奔主题说到:“启禀皇上淳贵妃在宗人府自杀未遂。现已召太医前去照料已无大碍。”

如梦初醒

    我是死了么?这是我心里的第一个疑问。望着眼前的景象我真的是不得不怀疑我是不是到了阴间。

    天空黑黑的静谧而又端详,灯火阑珊如人世一般,无数的灯笼散发着温暖的光晕高高的挂在纤细的架子上。我的身旁有着孩童打闹着跑过,她们的笑声那么清脆可爱。路边的面具摊子摆出了颜色最漂亮的面具,在面具摊子下有着相互嬉戏的女伴,她们笑?@如花看得出来那是正值豆蔻的年纪?

    正对着我的走来的是一个白发满头的男子,那男子上下一白再无他色,他的身畔跟着一名看起来很是婉雅的姑娘,那姑娘一身红衣笑的如日光般给人一种温暖的感觉。这对良人看起来般配极了,但是他们越是往近走我就越觉得奇怪,这男子我貌似在哪里见过,但是想破脑子我都想不起来。正在我思考的时候那对人冲着我就走了过来,她们就像是没看见我一般走的安然自得。我眼见着那男子撞向我的身体,出于条件反射我蹲下了身子双手捂头紧闭着双眼等待着激烈的撞击。

    但是出乎意料的是我竟然梦有感觉一点疼痛,因为透过我露出的一点点眼缝我清楚地看见那对男女犹如烟雾般穿过了我的身子。我赶忙回头看向她们,却见她们仍是欢笑着打闹没有半分的异样。

    我愣在了原地。我颤巍巍抬高了自己的双手然后用有些湿润了的眼睛注视着。难道,难道我真的死了么。不会吧,我还没有活够呢!我就是任性了一下就真的香消玉殒了?不可以这样的啊!我双手撕扯着头发猛烈的摇着头,我真是不敢相信这一切。我心里懊悔的简直要找个墙在把自己撞死一次。

    我心里想着反正是俄也看不见我于是索性直接躺在了大街上打起了滚,剧烈的运动可以发泄心中的不悦,等到我将全身滚的都是灰尘看起来脏乱不堪后我心总的那份怒火与不满才缓缓的消退。但是与之代替的确实一股莫名奇妙的哀伤。我走的那么突然,心里的人儿一个也没看见,也不知道他们能不能接受我已经去见阎王了这个事实。我闭上眼睛第一个划过我脑海的面孔竟然是孤墓阳那个混蛋。一切都是因为他,我死也是因为他,我为什么还要想他。

    算了,反正人也死了,不如坦诚一点好了。对,我是爱上孤墓阳了!那又怎样。这有什么可耻的,我一个女人喜欢一个男人有错么?没错吧!

    就这样我想着想着却不由得哭了。我双手抱膝的坐在大街上将头深深的埋入自己的怀里。小时候我就知道,如果哭的时候将自己困在一个小小的空间里那么哭泣的声音就会很小,除了自己谁也听不见。

    正当我哭的稀里哗啦的时候有一双手轻轻的拍了一下我的肩膀起先我先是不在意,但是忽然觉得很不对劲。明明刚才那对男女看不见我也摸不到我,那么现在有人可以派我的肩膀是怎么回事?

    我胆怯地抬起了我的头,映入我眼帘的是一根直直的白色头发,那白色头发隐隐泛着银色的光芒看起来分外的耀眼。

    我将自己的头全部抬起去看那人全部的面孔。

    忍俊不禁的面孔和一身妖娆的红衣,满头白色的银发和美的惊为天人的模样。着妖孽不是该死的"老头子"魑魅还能是谁!

    我唰的一下站了起来一个左勾拳就大在了魑魅的肚子上。魑魅没有躲闪全全的吃了我这么一下,他弯下腰捂着肚子然后指了指一旁。

    我顺着他的手指看去,只见大街上的所有人全都满脸的惊讶齐刷刷的看着我。我揉了揉眼睛不敢相信这一切。但是随即我意识到,这一切都是真的。真的。

    我了个擦不带这么玩人的!不是说好了我是透明的谁也看不见的么!

唯恐相逢是梦中

    嗯。恩。恩。我该干什么呢?我是直接不顾他人眼光的跑掉还是随便找个主题和魑魅吵一架又或者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潇洒离去?我心中思绪万千的想着哪个办法能让我不丢人而又让我一切行为变的正常的措施。但是我发现无论怎么做我都是个不正常的人,因为哪个人会在大街上打滚而且还连哭带嚎的。于是我只能崩溃的捂着自己的头满脸欲哭无泪的看着自己的脚尖。

    正当我万分纠结的时候魑魅却一把抓住了我的手,他将我从地上拽起来抱在了怀里然后一手搂着我的腰一手摸着我的头,最后他还把下巴抵在了我的脑袋上。他闭着眼睛用下巴蹭着我的脑袋然后指尖轻抚我的头发,他用略有些恼怒但是却柔情似水的声音喃呢的说到'媳妇乖不淘气了,咱们回家。”说罢魑魅直接将手绕过我的膝盖将我打横抱了起来。周围的人都不由自主的散开了一条小道,他们一边议论着一边用怜悯的眼神看着我和魑魅。

    魑魅毫不客气的走着那边上全是人的路。他一边抱着我潇洒的走着,一边还和一旁的路人说着谢谢。我知道自己已经够丢人的了于是只好硬着头皮扎进了魑魅的怀里。虽然我看不了那些人的举动但是我却可以听见他们的声音。她们的声音不算小,看起来也没有可以回避的意思,我听见一个女人的声音说到'真可惜,好好的一个小伙子找了个媳妇竟然是个傻子。”还有人说道:“娶了个傻子真是可怜。”。”可惜了这个小伙子了,人看起来还不错啊。”我已经不想再听到这样的话了,真是太伤人了,傻子怎么了,傻子就不是人么,他们凭什么这样说别人?他们又有什么资格呢?人啊,真是可恶的动物,挺着自己那低下的身躯却还喜欢瞧不起别人。真是太可恶了。我默默的咬着嘴唇心里一阵恶心魑魅貌似看出我的不悦,于是他加快了脚步匆匆的带着我远离了人群。

    待我感觉周边的声音都消失了以后我才缓缓的将自己的头抬了起来,我抬起头后正对上了魑魅那一双红色的眼睛,他的眼睛在夜色里显得妖治无比,红色的,散发着死亡颜色的双瞳让我出现了幻觉。我的大脑一片空白,唯一能记住的就只有那双血色的瞳孔。

    魑魅看出了花情城的迷惘但是他却不太在意,于是他就只是依旧自顾自的赶着路。他的速度极快,风钻进他的衣襟里将他的衣袍吹得鼓鼓的,风来回的煽动他顺着风跳上了一旁房子的屋顶,他在极其脆弱的瓦片上飞速条约,他就像是一只灵活的猫一般,他面色平静不起一丝波动,在月光的照耀下他的侧脸有着无与伦比优雅的线条,那样柔和,那样静觅,那样俊朗的脸庞几乎要将整个城池中的人心全都迷惑了。

    魑魅一直跑着,但是他却没有发出一点声音,他的脚尖只是轻拂过那灰色的瓦砖不带有任何情愫。终于魑魅在一个急速的条约后到达了目的地,他停下了自己如风的脚步然后地头看着那一直在注视自己的花情城。

    我的意识终于在魑魅那不乐意的表情里恢复了。我的意识终于通过了大脑然后做出了正确的身体反应。我匆忙的从魑魅的怀里跳了下来。然后由于中心不稳狠狠地摔在了地上。疼痛感从我的背部一点点的扩散,我全身几近痉挛那感觉真是难受死了。我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但是我发现那根本是没用的。我现在才真正意识到了不好好爱惜自己身体的后果。

    魑魅觉得花情城现在就跟一条大虫子一样在地上扭曲着,他默默的叹了一口气然后将花情城再一次抱了起来。他终究是看不下去一个女子这么猥琐啊!

    而在魑魅怀里的花情城却感动了一把,她现在终于觉得魑魅是个好人了。花情城在解决了某些问题以后终于开始注意一下自己所在的环境了。

    我左右的张望发现魑魅竟然将我带来了防守的城墙上。这城墙是整个城的防守大关因此见的特别高大,而且这城墙是用一块就一百来斤的青石垒成的,因此坚固异常。魑魅将花情城放在了城墙上。花情城坐在高高的墙上看着那城里灯火通明的景象心里一阵感慨。

    那真是美极了,到处都发着暖色的光,无数的房屋静静的躺在夜色里,有的房屋只有一层但是屋檐上却挂了彩色的灯笼,而灯笼下仿佛有着儿童在嬉戏。城的中央几乎是最亮的地方,而且房屋也多为高层的。看着那繁华的景象花情城仿佛可以听见那里男男女女的声音。她可以想像,那里一定是有着很多的小商贩在叫卖,那里一定有着无数的男女在调笑,花街一定是靡靡之音颇多,客栈一定是说书先生在胡乱编故事说。花情城闭上眼睛后就可以凭借自己的想象知晓一切,因为这些都是她所经历过的。她的十四年人生是在这只见经历过的。她还没有完全地长大却早早的经历了人世百态。她也想要像一个深闺少女一般恬静的长大,她也想要真正的精通琴棋书画,她也想要听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找一个人就这样安稳的渡过此生,但是那终究只是一个梦。她只能够游走在花间柳巷里不让自己太过孤单,她只能勉强的看上几本诗词好让自己不太粗鄙,她只能在被抛弃后自己舔伤口,她只能自己争取自己的幸福。她注定不是普通的女孩,所以她在不规则的时间里飞速的成长,因为她知道,只有自己长大了日子才会好过一些。

    我慢慢的睁开了眼睛却发现泪水早已悄然流下模糊了视线,她现在的世界一片模糊,只有隐隐约约的光点来回的变换着色彩。那种模糊的美丽更加的温暖人心,其实她曾经希望自己生下来就是一个傻子,因为这样她就可以什么都不管,什么都不顾的去做自己喜欢的事情,她可以不用那么悲伤,她可以永远当一个小孩子,她可以就这样默默的生存着,然后再这样默默的死去。

    望着头顶的那片乌黑的天空魑魅默默的笑了。他坐在了花情城的身畔,然后将自己衣角的衣衫撕下来当作手帕递给了花情城。

    我回头看着魑魅发现他的眼里也有了一抹命名其妙的忧伤。我轻抬起自己手然后慢慢的结果那白色的布子。那布子拿在手里滑滑的很软,看得出来是上好的丝织品,除了造型有些奇怪外还算是个好东西。我一边用那手帕擦脸心里一边感动的不行,但是我还是唾骂魑魅这个娘娘腔竟然随身携带手帕。

    擦完脸后我将手帕握在手里来回的捣鼓着。夜晚的风有些微凉,但是吹的人却格外的舒服,我静静的坐着享受着风吹起我发丝拂过我脸颊的温柔。那风不掺杂任何味道但是在我闻来却出奇的舒服。如果摔在地上不是太疼的话那么我一定会压着风向后仰去。我喜欢风吹过的感觉,因为我认为那样很舒服,很惬意。

    '叫你过来不是让你发呆的。”魑魅双手抱胸高傲的抬着头看向远方。

    我垂着眼睛转过头幽怨的看着魑魅,我就知道魑魅这个老头子找我没有好事情,要不然他能找上我了?

    我暗自把刚才的感动咽回肚子里然后问到:“你是怎么把我从宫里带出来的?'魑魅挑着眉毛看着我然后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我说过是我把你带出来的么?'我颇有疑问的看着魑魅然后再次问到:“那。这里是那里?'魑魅挪动他高贵的臀部向我蹭了过来,他伸出一根手指头指着我的脑子然后点了两下'我们在你的梦里。”我暗自惊讶,魑魅他真是神了,竟然还能进入我的梦里。但是既然这是我的梦为什么我一点感觉都没有呢。

    '那是因为梦是虚幻的,醒来就没了,所以没有感觉。”魑魅得意的说着。看来他是窥探我的内心了。

    虽然叫别人看见自己的内心是一件很不爽的事情但是对于闲下这个情况我除了'既往不咎'以外似乎也干不了什么。”那你叫我来哦,不。你来我梦里干什么?'我放下一切不爽的心理问到。

    魑魅摇着自己的指甲笑着说到'奴家只是来告诉你我的龙骨就在陆子簪手里,你最好在下个月圆之夜之前拿给我,不然奴家就会干出不好的事情来哟。”魑魅翘着二两腿扭着自己的小腰风情万种的坐在我身边这般调笑的跟我说着这种严肃的问题。

    我只感觉到阴风阵阵吹的我毛骨悚然的。

    '月圆之夜?那是什么时候?'我忍着心里的恶心尽力保持端庄的仪态问到。

    魑魅掰起自己的小葱手算到'月圆之夜,也就是,五天以后。”我看着魑魅那张笑的春风得意的脸心里就恨,这家伙让不让我活了。我现在是罪人,连小黑屋都出不去,我还怎么出宫啊!这不是比登天还难么!

    魑魅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向我说到'不管你用什么方法,就五天时间。宝贝,五天后见了。”说罢魑魅一个纵身就从硕高的城楼上跳了下去。

    我还来不及反驳他就走了,我伸手想要抓住他却自己险些掉下去。无奈我只好一个人一边感叹苍天不公一边含泪望月。

所言非所答

    "哼,你这个蛮横女人终于舍得醒来了?”在我眼睛还没有完全睁开各路感觉器官还没有恢复过来的时候,我的耳朵里却意外的涌入了夹杂着嗤笑的这句颇为哀怨加轻视的话语。

    我勉强地睁开眼却发现耀眼的阳光早已刺痛我的双目,眼皮沉沉的来回煽动根本无法张开,既是逼迫自己也只能是徒劳的流出泪水什么也改变不了。后来我不再挣扎,我安稳地躺着用手盖住眼睛然后在那阴暗处悄悄的一点点的打开我的双目。阳光将我的手照的通红,指缝间悄然逃脱的阳光打在我的脸上暖融融的。经过这黑暗与光明的缓冲后终于我如愿的睁开眼睛重新观望我的世界。

    映入眼帘的是孤墓阳那张紧皱着眉头的脸,他的发丝在曼妙的帘帐过渡后的阳光下依旧闪着微光,他还是由那一身明黄色的衣裳有些繁琐的配件组成,除了他的脸颊又少了两片肉露出高高的颧骨以外,他和我记忆力的人似乎没什么太大的区别了。我眯着眼睛吃力的抬起手想要去触碰他的脸颊,而他却毫不留情的打掉我的手眉宇之间似乎有些嫌弃。

    我无奈苦笑重新合上眼睛转头过去不再面对他。他也一言不发只是呆坐在一旁。?m尔他将他那长年冰凉的手放在了我的耳后然后将我散落的发丝全都拢了过去。他冰凉的指尖触碰过我肌肤的时候我不由得打了个冷颤,也不知道是我自己太过敏感还是他太过冰冷的原因。

    孤墓阳垂着眼睑,他的眼睫毛不是很弯但是很长,在此情此景下更是显得柔情似水,"你究竟有什么想不开的非要自杀呢?你就那么不相信朕么?”他说这话的时候语气明显比先前的婉转了许多,带了些宠溺,带了些埋怨甚至还有一丝心疼。

    我本来就是个耳根子软的人如今只是听了他的这一句话就早已经难受的不行了,但是我还是没有回头去看他。

    "你就那么不想见朕么?”他伸出手指小心翼翼的戳了戳我的腰。

    我默不作声。

    "朕这不是把你从宗人府里带回来了么?”他将手臂拦在我的胸前把他的身子向我靠了靠。

    我置之不理。

    "朕把姒嫔也带出来了。”他语气更加委婉看起来就像是一个正在哄小孩的大人。

    我无动声色。

    "朕相信你不会是林巧儿口中的小人,把你关进去不过是权宜之策。”他轻叹了一口气然后挑起我的发丝在手里绕着把玩。

    听到这里我心里有些舒服,大概是因为那一句"我相信你"吧。我将脑袋往自己怀里埋了下去形色有些动容。

    "儿,你永远是淳贵妃。谁也不能取代你的位子。”孤墓阳将我的发丝抬起放在唇边深深地亲吻了一下。

    我心中黯然。

    "林巧儿怀的是我的孩子,他必须出世。我不会因为林巧儿的孩子偏袒她而忘记你我的约定。但你也不要超出我的承受范围做界域的事。”他放下我的发丝远远的坐在床边看着外面的景象,他的眼里没有一丝感情。

    我咬了咬牙。

    "儿无论是权势还是金丝银线或者其他的,我都可以给你,但是那个孩子无论你多不想接受你都必须接受。”孤墓阳高傲的抬着头貌似在看外面,但是他却用眼角在睥睨着躺在阴暗之中的我。

    终于我忍不下去了,我猝然坐起身子一把撩开自己的散在脸上的头发,我伸手瞬间抓住了孤墓阳的衣领然后用手肘将撞击他的肚子最后将他推向床榻之中,我匍匐与他的身上恶狠狠地盯着他手中的力道要多大有多大只想要泄愤。

    我与他四目对望,只见他眼里没有任何感**彩。霎时间我满腹绝望心里悲痛交加,我无力的苦笑手里霎时间失去了全部的力量。我从他的身上离开独自坐在一旁。我双手捂住自己的脸任由头发散乱使自己狼狈不堪。

    我喃喃自语道:“若是为了这些身外之物我又何必如此?都到现在了孤墓阳你还是不明白我的心意么。”孤墓阳躺在柔软的床榻之间,将他包围的是女子特有的甜软味道。他满脑子一片空白真恨不得马上闭上双眼逃避掉眼前的这一切。

所得非所愿

    孤墓阳静静的躺在床上,他想说些什么,但是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只是觉得女人真是傻瓜。为什么那么轻易地就付出,为什么那么轻易地就相信,为什么那么轻易的就擅自决定自己的感情。

    孤墓阳眼中带着怜悯的看向已经濒临崩溃的花情城,不是说好只是盟友的么?那为什么还要如现在这般?他现在已经实在是舍不得去打击她了,因为她现在这幅遍体鳞伤的模样着实让人于心不忍。

    看着花情城白色的底衫孤墓阳心里更是感慨。衣不胜体。这女人是怎么把自己搞成现在这幅模样的?孤墓阳伸手将花情城一拽顺势将她拉入自己怀中,他手臂紧紧的固着花情城的腰肢,另一只手轻轻的抚摸着花情城的小脑袋,他将下巴抵在花情城的脑袋上,然后闭着眼睛道:“我明白,我都明白。儿你要相信我。你要知道我心里是有你的。你记住无论我做了什么我都是为了你好,我相信你,你也要相信我。我把你放在心里,所以你也要把我放在心里。我不听别人说的话对错与否,我只凭自己的心走,说我偏向也好无礼也罢。只要你知道我就好。”说罢孤墓阳收紧了自己的手臂将花情城更加紧密的禁锢在自己怀里。

    我只是哭,只是任由泪水肆意的留下。我将自己的头深深的埋在他的怀里。我紧紧的去抓着他的衣襟犹如抓着那最后一根救命的稻草一般。他的衣服料子很柔软但是低下的胸膛却意外的坚韧。我紧紧的匝着他恨不得把自己融入他的身体里。我痛哭流涕,但我知道这是一种幸福。恋爱中的女人都是软弱的一方,无论平时如何强大,在此时她们只是一只兔子。一只毫无防备感需要保护的兔子。

    那就是我想要的。孤墓阳的心意就是我想要的。

    我想要知道他是爱我的。

    孤墓阳就这样拥着一个女人在床上静静的躺着,怀里的这个女人和别的女人不一样。首先她很有利用价值,其次她不似一般女人那样软弱,他知道,她是一个还未爆发的强大主体。所以在她未爆发之前他想要尽快的收服她。

    "儿,给我生一个皇子吧。”孤墓阳盯着床顶貌似漫无目的的说着。

    怀中的人忽然停止啜泣,她微微有些发愣,但是很快她便反应过来,她重重的点了下头,那一下仿佛用尽了她所有的力气和勇气。

    "等前朝的政权稳固我们就生一个皇子,我会离他为太子。”孤墓阳再一次重复着这句话。仔细想想他这句话曾对着无数的女人说过,若果不出意外的话女人们都会说"那么我会是皇后么?”孤墓阳有些无聊的等待着怀里人的回答。

    但是事情却出乎了他的意料。

    怀中的人抬起哭得花花咧咧的脸睁着她那跟核桃似的大眼睛颇为单纯的问到"那么我还可以给你生个姑娘么?”孤墓阳微微一愣,这的确是一个奇怪的回答。

    "当然了,越多越好。”怀中的女人眯着眼笑的灿烂,仿佛刚才没有哭过一样。她静静的躺在他的胸前喃喃自语道:“生一个哥哥,然后生一个妹妹,哥哥要让着妹妹,妹妹要欺负哥哥。最后哥哥给妹妹挑丈夫,妹妹联合嫂子气哥哥。我从小就喜欢这样的生活。但是终究是无法达成。”花情城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完全的消失于这片春意中。

    孤墓阳地头看着倒在自己怀里睡着的女人心里出奇地平静。他缓缓的摸着花情城的头发然后自己也闭上了双眼,他记得父皇在位时说过一句话"要合理地开发利用一切你所拥有的资源。”孤墓阳起身将花情城抱在怀中他俯身在她眉间留下一抹浅浅的吻痕。孤墓阳心里暗笑。真是见到了一块活宝。

中秋宴

    今年的秋风比往年更加萧瑟,卮子站在肇毅殿的桂花园里拿着一把扫帚不停的扫着已经有些干枯的落花和落叶。她按着扫帚双目放空仰望着多云的天空,秋日连天空都有着丝丝泛黄,那股痛彻人心扉的犹豫充斥着九月的每一个角落。一阵秋风涌起吹起了地上的落花,那些花瓣随风而飘的乱七八糟,有的还得意的划过卮子的脸颊仿佛在报复她刚才拿着扫帚扫他们的气,卮子皱了眉头不乐意的看着自己刚扫干净的地面再一次被吹乱,卮子不是她家主子,自是没有那股伤怀感春的情趣,她是个粗人,唯一的体会就是自己要再扫一次了。卮子裹紧了衣服打了个冷颤,她再一次挥舞着巨大的扫帚开始无情的整理那些不安分的落花。

    桂花树的叶子落了又落,花瓣落了又落,但是又有谁会在乎呢,天生命薄就是天生命薄没有人会在乎,没有人会关心。看着这个景象一旁树下偷懒的小安子早已经习惯了,谁叫他也是个天生命薄的人呢?穿着新换的秋装却没什么开心的事情,小安子伸了个儿懒腰双眼盯着卮子一直看,看了许久才打击卮子道“这桂花林里全是土根本就没有路,你这一扫不但坏了贵人们寻花闻柳的雅兴还把土肥扫没了,要是明年这不开花你去枝头当花啊。”

    卮子回头怒瞪小安子然后有些恼怒的吼他“去!嘴边没个把门的!姑娘我是闲着没事情做才来这里扫花的!若是平时你什么时候见我自找这粗活干!自打那场大火带走了姒嫔以后咱家主子的魂也跟着走了,这几天就关着门自己在屋里呆着谁也不见,就连皇上来了也是一率撵走。你说我什么也干不了只能干上火,好不容易找个事做你还?p我,你说这还叫我活不了。”

    一旁的小安子见卮子气恼于是连忙站起身来他先是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然后又露出了焦急的神态,他走到卮子的跟前笑着哄卮子,这小姑奶奶的脾气他可是领教过的。别看她是这样一副小丫头样孩子脾气,但是一旦做起事情来那可是雷利风行毫不疏忽。着肇毅殿能这么安生那可多亏了她做事的那股狠劲和好手段。于是对于卮子这个笑面虎小安子可是表示惹不起。“卮子姐姐消消气,都是小安子嘴笨才惹的姐姐不开心。小安子在这里给姐姐赔不是了还请姐姐不要生气了。”小安子半哄半赔罪的站在卮子身边打着悠悠。

    卮子白了小安子一眼然后轻哼了一声,她转头看向花情城所在的屋子的窗户。主子跟外界切断联系已经两天了,除了每天她会把食物从这个窗户递进去外主子还真跟个活在自己世界里的人一样了。卮子满脸担忧的看着那扇紧闭的窗子心中满是担忧,她看着窗子和小安子说道“你与其在这里哄我还不如想个法子进屋哄哄主子去。今个是中秋节皇上下旨请主子必须去,但是就瞅着主子现在这模样估计是比蹬天还难。”

    小安子也随着卮子的目光望去,他摇了摇头“咱主子是重情意的人,着姒嫔主子刚走咱家主子还没伤心够呢,更不要提去参加宴会陪别人笑了。”

    卮子眉头紧锁“着公里的人一个比一个绝情,刚出了事情还死了人,竟然毫不顾忌的张灯结彩就办起了宴会。真是绝情的紧呢。”卮子越说越气愤,她的手开始紧紧的握着扫帚,丝丝的汗水遍布整个掌心。

    随手捡起脚边的一朵落花,小安子将那落花放在鼻子间轻轻的嗅着。他的嘴边带着嘲讽的笑容“不过是几百个女人中的一个,而且还是一个失宠已久还没权没势没家族的嫔。若不是当年皇上看她失子过于伤心才给她个嫔做,要不然她也只能是个贵人什么的。要知道嫔死了后连皇坟都不许进,要不是咱家主子跟皇上求情叫皇上把她埋在佛院后面咱估计啊她也只有随便找个坟头住的命了。能有今日这般结局也算是她的造化了。”小安子将受伤的花瓣挫撵成一个小团子然后随手丢开。他看着脸色不是很好的卮子只是感叹。刚进来的人怎会知道这个皇宫里有多残酷呢。即使你手腕再硬,后台再好但是对于着个风云莫策的皇宫你始终是个新手。

    听完小安子的话卮子整个人都有些抖。她水灵的双眼充满了恐惧。这里简直是地狱。

    在俩人交涉之际那扇紧关的窗户忽然之间竟然大敞开来。卮子和小安子连忙往那里跑去,自家主子终于想开了么?

    花情城脸色惨白一身有些发着酸味的白衣让她看起来更加狼狈,杂乱如草的头发披散开来挡住了她大半个脸但是却遮不住她那双通红的双眼和憎恨的目光。

    她挣扎着爬上窗子然后坐在窗户上不下来。她双手扶着墙沿抬头仰望着蔚蓝的天空。

    林巧儿你以为我会叫你好过么?花情城嘴边带着丝丝的笑意,她双手紧握暗自咬牙,今晚就叫你没好日子过!

    小安子和卮子匆忙的跑过来劝说着自家主子赶紧下来不然会受伤。

    花情城不理会卮子和小安子的劝说,她只是看着她俩焦急的面孔轻笑着“卮子你去给我把浴池弄好了然后找身黑色的衣衫,小安子你去给我找点花粉和两把一模一样的匕首。然后再叫人进我屋子里收拾一下。准备好了我要参加今天晚上的宴会。“二人张目结舌的看着自己瞬间恢复的主子默默的出着神。主子她是神么!

    花情城看着发呆的俩人心中郁闷,她抬起脚就给了小安子肩膀一脚,然后皱着眉头假装训斥道“见鬼了么?还发呆干什么叫你们干活去你们看我干什么?是不是欠本宫操练你们了!你们这两个懒骨头,是不是想和自己骨头熬的骨头汤了?若是如此本宫帮你俩就是了。”

    卮子和小安子连忙缓过神去然后满脸欢喜的去完成花情城给下的任务。

    花情城看着二人的背影再风中轻轻的笑着。

    风肆意的将她凌乱。与以往不同的是那份只懂得感春伤华的眼睛里多了一分阴狠。

    纵使是刚发生了那样的事情后皇宫里还是平凡不下来。红色的百花毯子铺满了整个大殿,金壁辉煌的屋子里最不缺的就是贵气。原本红色的高大柱子也被一些临时的彩色壁画装饰着,再大殿中央的最高处是一把龙椅,那是皇上专属。在龙椅左面的下方是嫔妃女眷的坐席处,而右面则是大臣王公的座位。

    殿内有着无数雕工精美的灯,瞬间就将这里照的犹如白昼一般亮堂。金银制的餐具和锦段桌布,这一切都叫人张目结舌。这就是天家礼仪,这就是天家气度。就算在这里随便捡一根筷子都可以叫普通人家好吃好喝的过上一年。

    宴会已经开始了有半个时辰我才姗姗来迟。我踏着虚浮的不子在卮子的搀扶下缓慢走进大堂,我身着一件黑色丝绸打底朱红色丝线绣图的仙鹤盘云服,手上是一支在库房搁置了好久的墨玉镯子,这镯子触手既凉而且浑体通黑一看便是非凡之物。卮子将我的头发全都放在了额角两边半垂着漏出了我高高的额头,然后又在我额头间佩戴了一块血红血红的宝石坠子。我乌黑的长发只是拿一根簪子再后面别了一下一面显得太乱。而那根簪子正是那次孤墓阳在七夕节送我的桃花簪。故意装作柔弱的我走路带着些许踉跄,簪子上的小铃铛便轻轻作响,在这个顿时将目光都会集道我身上的安静屋子内那声音显得格外突兀。我垂眸走到孤墓阳面前然后缓缓跪下“臣妾来晚了还请皇上则罚。”我悄悄的抬起眼环视四周。我发现孤墓阳的左边是太后,然后是皇后,李溪琴,而李溪琴下面的位子是空的,我想那应该是我的位子。而我后面的则是林巧儿,我暗自轻笑着,对于这个座位我是相当满意的啊。

    而孤墓阳右面的阵容则是是陆子簪,安九重,十一王爷,萧墨。

    方才孤墓阳貌似正在和十一王爷叙旧,因为二人都向对方的方向偏着身子。此时的孤墓阳满脸欣慰的看着我,而我的心里确实感觉不太舒服,我扫视孤墓阳右面下脚的一排人发现陆子簪眼里闪烁着心疼的情素看着我,我不理会他有看了两眼安九重,发现安九重又瘦了不少,原本就没几块肉的身子骨更是叫人看了惋惜,我看了他有些青色的脸发现他那是憔悴。我又转向十一王爷,这个男人看起来很儒雅应该和诗人这个职业更加贴近。

    太后看着花情城心中不悦,穿的这般妖孽是要抢她人的风光么?太后斜着眼睛看向皇后,皇后只是低下头默不做声。其实太后在皇上面前也是没什么地位的,因为她不是皇上的生母,孤墓阳儿时时被先帝托付给她照料时她也没有怎么管教他。如今她这个太后只是孤墓阳看在她是先帝皇后的面子上封的,所以对于太后而言孤墓阳不是一个可以随意招惹的人。因为孤墓阳对她没有任何感情,万一那天她惹恼了孤墓阳估计她就会变成体弱多病的老人然后于某个夜晚悄悄死去。

    太后摸着手里的佛珠心中盘算着但是始终不敢说什么。

    而李溪琴看起来就气愤多了。只见她双手死死的握住她那银酒杯,原本娇艳妖娆的红色指甲却在此时变得有些恐怖。

    她眼睛瞪的硕大恶狠狠的看向花情城。呵!今天的风光可是都叫她一个人拿去了!她可真是由衷的讨厌起这个女人了。

    一旁的林巧儿则是安静多了。她只是双手摸着自己的肚子然后如邻大敌的看着她。

    殿上的人各怀心思表面看起来是风平浪静但是暗自地下却已经风云暗涌了。

    至于其他的官员和女眷则是躲在后头议论纷纷。有人猜测她的身份,有人称赞她漂亮也有人骂她妖孽。好的坏的全都有不过花情城却一点都没有听进心里去。虽然她最讨厌那些一天到晚吃晚饭就磨叨他人长短的贵族长舌妇们但,但是在此时她的身份下这些人都不过是不值得一提的蝼蚁。

    大典上变得热闹起来,所有人都和一旁的人说着话,看起来好不亲切。站在孤墓阳身后的土文抬起手放在唇边假装的咳嗽了两声然后在那一瞬间大殿上又安静了下来。孤墓阳温柔的看着我道“姒嫔刚走朕知道你心情不好,硬叫你来不是为了别的意思,只是想让你舒缓一下心情。

    十一王爷立马就上了性质他对孤墓阳央求道“皇上可否允许臣弟与皇嫂合作一次?出个节目?”

    若是犹豫过渡造成心借以后对身子都是不好的。你赶紧去自己位子上坐着吧。身子有伤还爱生病就不要糟蹋自己了。”孤墓阳的口气充满了宠溺,这听在两种女人耳里分别产生了羡慕和憎恨两种截然不同的想法。

    一旁的十一王爷打趣道“皇上臣弟刚回宫对这宫里的人儿还没认识全。不知这位貌似天仙的娘娘是皇上的哪位新爱?”

    孤墓阳笑着看我然后对十一王爷说道“花将军庶女花情城,是朕新封的淳贵妃。”十一王爷上下打量着我然后意味深长的笑着,他摸着下巴有些差异的说道“一上来就这么高的位分想必淳贵妃娘娘必定是有一些特别之处吧,不然皇上也不可能这么宠着娘娘吧?”

    我低头不语。孤墓阳在一旁说道“她就是肚子里有几滴墨水,胆子大了些,不老实了点其他也没什么。若说才艺也就只有嗓子和舞稍微能拿的上台面了。“我心里暗骂孤墓阳缺德,大庭广众的就损我面子!但是即使再生气我也只能点头说是。

    十一王爷立马就上了性质他对孤墓阳央求道“皇上可否允许臣弟与皇嫂合作一次?出个节目?”

    ¥¥¥¥¥¥

    @@@vip

重回旧都

    离开了不到一个月的时间这里真是一点都没有变,风还是那么的劲,气候还是那么干燥。夜里还是那么喧嚣,花街柳巷一点都没有少。安九重把玩着手里的玉佛撩开车窗有些感慨的看着这座城。

    许是在边疆地区呆了一阵时日所以猛地从静谧恢复到繁华的感觉让安九重有些不舒服。自打那天他带着之了下了雪山之后他本是想要赶紧赶回胜京但是他的身体却忽然露出了原型的狐狸尾巴和耳朵。细细思考了一下安九重猜到是那条不安分的小白龙闹出了妖蛾子。

    几年前他帮着皇上将内条小白龙封印了起来然而毕竟那是条龙嘛,他一只狐狸修行再高也是很吃力的。于是他在下封印的时候把自己的老本都加上去了,而且还和苗疆的巫女要了诅咒。因此呢只要那条小白龙开始不安分的冲破封印时他的身体就会出现变化,比如说。。。打回原形。

    既然现在自己的尾巴和耳朵已经出现了那么就证明那条龙已经可以随意的用意念和外界的人交谈。这可不是什么好事啊。安九重地头细细的摸着那玉佛。这玉佛是他在喇嘛庙里跪了好几天才求来的,跪的他膝盖都快要烂掉了。当时真庆幸他不是人类要不然早就没命了。

    手中隐隐传来玉特有的冰凉触感,他不禁有些嘲讽自己。一个妖物,竟然回去拜佛求神,真是可悲。其实他自己认为妖是世界上最不该有的存在,不属于六界之间的任何一派,人类怕他唾弃他,神明厌恶他见之便杀之,魔们更是嫌弃他因为他们太过弱小。处在尴尬的地方向往着人间的情,处在肮脏的深渊期盼着神明的高贵,处在狭小的空间跪拜着魔族的强大。妖,就是这样一个多余而弱小的存在。

    想着想着就连安九重自己都觉得自己可怜而可悲。

    车厢内的之了看着安九重那怪异的表亲心里很是不解。她的世界总是过于干净所以她什么也不懂。经过这几天的思考她心中没有对听轩的一点点怨恨有的只是那份离家出走后的小孩对家长的恐惧和对家的那份依赖感。

    说实话她后悔了,她真不应该直接跑掉,她这一走不就正好成全了那个女人么!之了气的牙痒痒的恨不得马上就回家踹了门揪住那女人的头发好好的和她打一架,就算是输了那她也愿意,毕竟自己争取过也出了自己心头的气!

    马车摇晃着身子踩着青石板路匆匆的向着花街柳巷赶去。这刚进城倒是稍微静些,城的边缘区人比较少,房屋低矮而且多是破旧的老屋子了。这里的人多数是靠着自己手艺养家糊口的,他们或者早起挑着扁担道处游走卖早点,或是靠着自己结实的臂膀去抗重物一天下来甚是疲惫。他们是低层的人民,但他们却是脚踏实的的老实人。想到这里才发现世界真的不是很公平。安九重眼前浮现了那帮只会挥霍的纨绔子弟们,他忽然觉得住在这条小巷子里的人美的不似芳物。

    白色的玉佛在窗外的月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薄凉的冷光看得人心里寂寥无比,佛就犹如这玉一般,虽然看起来救死扶伤广爱无边但是内心之处何不是毫无情谊?

    安九重嗤笑。他的眼角瞟向车厢深处的之了,看来这丫头是要挑事了哈!

    这胜京之中若论清静淡雅而又点心出挑的地方那可就要数岩芯阁了。岩芯阁,位于城中的朝颜湖畔,背对湖水周遭环绕一排柳树,有水有树,登高望湖面则心静宁平,再加上凉爽的时日微风略过湖面夹杂着自然的味道轻抚过人的全身,轻柔的撩拨那万千发丝更是能使鸢飞戾天者望景息心,经伦事物者游湖忘返。

    整个岩芯阁共有四层,矗立与湖畔傲首于周遭的细柳间更是显得淡雅宁静不似人间之物。整个楼屋的建造更是煞费了一番苦心,看着岩芯阁像是用竹子构建的,但不然,岩芯阁其实是用木材削成竹子一般大小的形状然后用油棕刷上一层漆等干了以后便可以在上面作画,而且这样做还可以使木材防水以免日后腐烂侵蚀。等油棕干了后工匠们便用麻绳将他们捆绑在一起,然后在用蛋清和面粉掺在一起将木头之间的空隙填补上使建筑更加坚固。

    等到建筑搭建完成后便开始了彩绘墙壁和用品摆设的过程。

    岩芯阁的老板请了许多有名的画师来为他的店勾画壁画,岩芯阁共为四层,而每一层都有它特有的主题,其中第一层的主题便是‘曲‘,意思就是说喜欢喝酒听曲的客人可以在第一层进食,这里有专门的歌姬可以任你点曲,不过前提条件是你要在这里消费,于是第一层的正中央就专门立了个台子任由歌姬和乐班在上面演唱,当然如果你乐意的话也可以去台上唱一曲,听闻若是唱的好的这里的老板就会让你在这白吃白喝一年。那么迎着‘曲‘这个主题工匠们就会在墙壁上画出相应的场景。

    画师是一个想象力与动手能力共存的个体,所以作出的作品自然卓越。画壁上有白衣婉转的吹箫少女也有一身红衣的胡琴女人。不论是汉族还是异族,不论是文雅还是张狂反正一切的乐声全部都会变成景象收录于一面墙壁上。在这里无论是大漠孤烟直还是清晨帘幕卷清霜,都为您毫不吝啬的一一呈现。

    第二层的代名词是‘雅‘,在这里琴棋书画,风花雪月是永远离不开的主题。也就是说第二层多数是满腹诗书的文人骚客的爱好之所。针对这一类客人画师则选择画一些比较小的类似花云月书等景物,而中间则是留下了大片的空白,这片空白的墙是叫那些文人任意赋诗的,若是写得好老板送酒,若是写得不好老板就会向他讨要刷墙费。但是由于地方的限制老板每个季度都会挂掉那些渣渣而留下精品,因此那些文人们都为自己的诗能在岩芯阁墙上安然无恙的挂着而感到自豪。

    第三层有一个非常俗的主题‘钱‘,很明显了,这里的东西都是最贵的,所以只有有钱人才可以上来。画师们就映着景在墙壁上画了奢侈的宴会图。宴会上全是身着锦衣玉袍的王孙子弟,就连普通的一个杯子都是黄金制作可见其奢华。

    第四层就略显得高雅了。‘缘‘使这层的代名词。但是与其说是缘不如说是老板看谁顺眼就让谁上来。这第四层的壁画是曹丕和甄氏的故事,全程没有一句话,但是在壁画的结尾却独独写了那首洛神赋。

    说完壁画就该说说屋内的摆设了。用一句话形容就是‘一木二竹三为金,岩芯四层造云端。‘光看这装修的架势就知道这岩芯阁费了多少银子,但是就是这样的岩芯阁却整整开了一百多年可见说是不挣钱那就是骗你的。

    而如今干刚旅游回来的朱衣和杨雨然二人此时此刻正坐在岩芯阁的第三层。

    朱衣一身翠绿色的衣服看起水汪汪的就跟那东北的水葱似的,那么我们的‘一根葱公子‘朱衣此时正颇为风骚的靠在窗户边上的栏杆上满脸的惬意看着杨雨然。

    杨雨然看着眼前的这根葱心里很是无奈,为什么自己当是一个激动就答应嫁给他了呢!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啊!杨雨然抱着头趴在桌子上懊悔的低鸣着。

    朱衣将面前桌子上的黄金酒杯端起来放在唇边微微的舔了一下。桂花酒,味道偏甜,但是从这股温淳的味道可以判断出来这酒的确是用了最名贵的规划人工酿造的,不掺一点水分,绝对的好东西。

    我想大概只有朱衣这种农村籍暴发户会在花了几百两就买了一壶酒之后还有心情评价酒的味道。杨雨然真为自己爹爹抱不平,爹爹他辛苦了半辈子挣的钱估计连朱衣一个月的帐挣得多呢。要不说这年头做官可真没什么油水捞。

    朱衣满脸自恋的举杯饮酒,一边还发出钱多得没处花的感叹,还说什么下次来要带她去一楼,二楼,四楼逛个遍。

    杨雨然郁闷的看着一根葱先生心中满是不懈‘就你那几滴墨水还想去二楼?省省吧你。‘听到杨雨然的吐槽朱衣赶忙张嘴争执要讨回自己的面子‘怎么着了!小爷我有钱!有钱小爷想起那里就去哪里!‘杨雨然眼皮都不抬一下的说到‘你去二楼那就只有出刷墙费的分了。‘朱衣将黄金杯子放回桌子上然后颇有其实地站起来,他一只手叉腰一只手靠在一旁的墙上,然后给自己安了一个流氓的站姿就开始耍贫嘴‘哟,小媳妇你连你相公都敢顶撞想闹哪样啊?‘说着朱衣还一边往杨雨然身边走最后还用自己那个写着‘钱‘和‘利‘的扇子挑起了杨雨然的下巴。

    望着那俗不可耐的扇子和拿着俗不可耐的扇子的一根葱公子杨雨然表示除了无奈和后悔以外她没什么感觉。杨雨然皱了皱眉头然后一把拽过扇子顺带给一根葱公子闹了个狗吃屎样式的跟头。

    朱衣捂着被桌子磕着的下巴一阵痛苦。他想着好好教训自家媳妇一下但是最终还是放弃了。明显的实力差距啊,真心打不过。

    于是乎朱衣只好半坐在桌子上,然后一手支着桌子一手翘着兰花指放在自己嘴边带着哭腔含着晶莹的泪珠看向杨雨然哀求到‘娘子你欺负奴家!奴家不活了!呜呜呜呜。。。。。‘见到这生猛场面的杨雨然瞬间石化,顿时之间她觉得自己的世界一片黑暗所有的声音后消失,所有的物体都停止运动。

轻薄好弦歌

    竹乃高贵淡雅,静神宁馨,坚韧忠贞之物。当年安九重耗尽心血建造了这么一个虚无之地封印魑魅后还又颇为用心的构造了这么一片竹林是想让魑魅好好的,安安稳稳的过他的日子让他好好跟这些竹子学学。但可惜的是似乎这只小白龙没有领他的一点情。

    安九重将之了送回醉花阴后便马不停蹄的进了宫找到了虚无之地的入口然后进来见魑魅。令他惊讶的是虚无之地入口明显比以前大了许多而且结界也变的透明,四周的封印图案也有些残损,总的来说如果他再不修复好的话魑魅就会自己跑出来然后去找他的龙骨。

    魑魅本来就是一条心高气傲的龙,他现在对孤墓阳,陆子簪和自己可是恨之入骨。先不说他逃跑以后会对自己的敌人做些什么,可就是他发个怒然后下上几场大雨那就不是什么好玩的事情了。到时候发了水灾搞的民不聊生,之后国家就会因为变弱而被其他埋伏在四周的国家吞并掉,这可是一件很严重的事情呢。

    安九重踏着鹅卵石小路往竹林深处走去,真想不到魑魅再这的几年里竟然还有兴趣改造环境。他本以为魑魅会先把这些竹子砍光然后满世界乱跑走到哪里就睡到那里。但是显然,他是低估了这条孽龙的承受能力。安九重紧紧的抓着那玉佛,这玉佛是唯一可以扳回一局的东西了,他绝对不可以闹出一点差池来。

    如果没记错的话上一次自己这么紧张的时候是自己五百岁刚化为人行然后去找雪山另一头的母狐狸表白的事情了。他记得那时候他特别喜欢那只母狐狸,因为她的毛是所有狐狸里最有光泽的,而且身材还很好,屁股很大看起来可以多生几胎。但是安九重很快就被拒绝了,于是自打那次失败以后安九重就对所有母的生物提不起一丝的兴趣,我想这可能是受的打击太大而导致阴影遗留的太深的原因。

    看着竹林长得郁郁葱葱的样子安九重甚是欣慰,真是上苍有好生之德啊!青林翠竹,四时具备,晓雾将歇,猿鸟乱鸣,夕日欲颓,沉鲮竞跃,实是欲界之仙都。安九重不由得想起了这句话。那文章虽然他已经记得不太清楚了,但是那片情景却不由得与眼前的一切重合从而令人感慨。

    沿着石子路走了好久以后豁然间竹林消失,眼前的一切豁然开朗,刺眼的阳光终于毫无遮拦的传导到他的世界,他不由的伸出手去遮挡,透过指缝安九重看见了一座典雅单的竹屋有声有色的傲然伫立于眼前。

    翠绿色的光辉无不透漏出大自然的美好,虽然刺眼但是看在眼里却格外的舒服。安九重不禁再一次感慨生命的伟大和无聊时光的魅力。

    安九重踩着他的软底滚金边鞋子慢悠悠的往房子的方向移动,忽然之间身后闪现了兵器特有的寒光,闪耀着白色的亮点散发着杀谬的气息,冲破风的阻碍割开天地之间的缝隙,带着怒意于绝望的致命一击锁定安九重的脊梁骨就杀了过来。

    安九重将好看的细眼向后瞟去然后带着他那一贯的微笑迅速转身然后优雅的伸出他的食指向着身后而去。

    霎时间风起云涌,天色微微有些昏暗,似是要下雨了。安九重安稳的站立于地,半伸着胳膊仅用一根食指便轻松的挡下来者的攻击。安九重的指尖散发着蓝色的光,那蓝光像是一个屏障一般将安九重护住,安九重似笑非笑的眯着他眼睛看着眼前那许久不见的面孔慢悠悠的慵懒道"小娘子咱不就是许久没来见你了么?至于这么生气么?你要知道你这么热情我可是会把持不住的啊。"魑魅看着眼前这个长得人模人样的狐狸心中是厌恶极了。若不是他自己怎么会被关在这破地方好些许念头!魑魅保持着悬空用短匕首刺向安九重的状态,他左腿微钩右腿伸直保持着平衡,他那犹如冰溜似的匕首本就通透的神幻,再加上匕首把上镶嵌的那冰蓝色的宝**是显得贵气十足但是却不失凉意,这是魑魅的贴身兵器名流光。是天然生于冰雪之处的神器,这匕首犹如冰一般浑身透着凉薄之意,虽然长的晶莹且看上去易碎,但其实是尖利无比,随手打一个剑风便可以使一座巍山坍塌。然而此时流光的剑气加上魑魅的法术竟不能动安九重半分,可见这只妖怪修炼的已经接近神魔了。

    流光因为受到主人愤怒的气息而在剑锋上散发出了红色的光芒。那红色艳的刺眼使人晕眩,就犹如真正的血液一般红的妖娆。

    修长的手指散发的幽幽蓝光和笔直的剑身放出的靡靡红光相互抗拒着,厮杀着。这股力量之间的较量仿佛发出了野兽的哀鸣,从而使整个竹林都沙沙作响,叶落花凋。飞禽走兽四处逃窜,或者蜷缩在狭小的角落里哀鸣。

    整个虚无的世界仿佛要破裂开来,他已经鼓胀的几近透明,若是这两股力量再不停止的话恐怕这个结界和虚无之间真的要自行破裂了。

    安九重看上去风轻云淡的,但实则那早已被掏空的身子早就承受不了了。他的额角微微的渗出汗水。这几年来消耗的力量太多,为支撑封印的心血也耗尽太多,再加上巫术带来的反噬和下巫蛊之术所该承受的诅咒,这一切的一切早已经将他掏空恐怕是没有几日的活头了。

    然而魑魅则完全不同,在这里他潜心修炼法术早已超过往年些许,再加上他精力充沛和见了仇人红了眼,这一切只能使他更加的疯狂。

    魑魅依旧在用尽权力阻杀安九重,而安九重则是越来越虚弱,渐渐的安九重有些支持不住身子开始变的佝偻,他死咬着牙用尽全部力气支撑着。他还没有扶持孤墓阳成为真正的王,他还没有把陆子簪那个小王八羔子干掉,他还没有把自己媳妇追回来。他还有好多事情没完成!他还不能死!

    忽然之间安九重另一只手上的玉佛开始隐隐震动,渐渐的它发出了翠绿而温和的光芒。安九重心下大喜他连忙运了气握着玉佛朝着魑魅的面前打过去。

    魑魅本来是占了上风,这在他将要杀掉安九重一雪前耻的时候胜负的成败竟然逆转了。他眼前忽然一白什么也看不见,他双目刺痛犹如针扎,无奈他承受不住这股力量的冲击于是被迫停止了对安九重的攻击。

    那鼓力量异常的生猛,他被打的狠狠摔在了地上。身体猛然间失去了所有的力量,他瘫倒在地上俯身吐出了一口鲜血。血的味道腥而甜闻着甚是难受,魑魅捂着自己的胸口躺在地上,但是他还是不服输,他迅速拿起流光用尽全身的力气想要向着安九重发出最后的一击。

    但是来不及了。安九重带着慈悲的眼神看着魑魅,他手握玉佛然后勾唇轻笑,他一甩手狠狠将玉佛摔于地上。玉佛瞬间碎开分成了无数的碎片,闪耀着各色的光芒悉数镶入土中。碎片掉落后就犹如种子一般迅速的生长成为巨大的树木,那树木根治粗壮,仔细一看便知道那是菩提。

    树枝飞快的缠绕上魑魅的身体,一点一点的,一点一点的将魑魅吞噬。那些枝干汇聚于一起变成了一株足以破天的菩提树。

    竹林瞬间被销毁,虚无之间的所有事务都被这棵菩提树所吞噬。渐渐的虚无之间彻底消失,菩提树深深的扎根于皇宫的某一安静的角落里。它的体积庞大,但是却是一棵真正的树。就这样安静的扎根于这片土地吧,菩提。

    魑魅已经完全被这棵树所吞噬入腹中。如果没有差池的话魑魅将犹如婴儿一般安静的,永远的沉睡。等到有缘人到来为他揭开封印他才可以复苏,不过那是几百年甚至几千年以后的事情了,那,跟自己没有关系了。

    安九重抬头仰望着这棵高大的菩提树,他双手合十深深叩拜,就在此时他的头顶传来了威严的声音"借用死生菩提种子要付出的代价你记得么?"安九重紧闭双眼未曾抬头,他唇边带着一抹讥笑"死后灰飞烟灭,永世不得超生。"他的声音那样淡然,那样无谓仿佛他所说的一切都跟自己毫无关系。

    神明的声音再次响起"不后悔么?原本你死后可以升神的。""不悔。""究竟是什么教你如此执着?"安九重瞬间睁开双眼,蓝色的瞳孔散发着人的寒光"若是能造出天地之间的王,那么又有何可与之相比拟?"神灵摇头消散于即将破晓的云雾中毫不留一丝踪影。

    安九重抬头上前请抚那菩提树,有此树在本国就可以自此风调雨顺不受天灾之祸。由此他便可以安心了。

    安九重踉跄着身子缓缓走出这个小院子,他要赶快离开,等天亮以后人们就会发现这棵天降神树。他要赶紧回府休息一下然后整理仪表,顺带预谋一下上朝的时候怎么解释自己失踪的原因,怎么对付陆子簪这个小崽子,怎么吹捧这棵所谓的神树。

    望着天边渐红的云霞安九重的目光瞬间温暖。一层层的红晕染开来仿佛要烧着世界颜色慢慢的过渡看起来是那么自然,现在是太阳唯一允许你直视他的时候,他会倾尽所有温柔来溺醉你。云就像她的手,他会向着你铺出一条绚烂的道路,沿着那橙红色的柔软而去你会得到心灵所有的寄慰。

    生命是如此的强悍,但又是如此的易碎。安九重嘴角依旧带着那抹笑容。

    那笑容半分讥讽,半分无奈。

    平生少年时,轻薄好弦歌。

巍黯王顾誉

    金銮大殿之上唯有天子才可以涉足。盘龙鎏金的袍子和金雕的飞龙这些都是皇帝的。上百位官员跪于棕红色的大理石瓷砖上,他们颔首低眉看上去全都是忠臣使节实则各怀鬼胎贪欲冲天。

    官员分为两列左为武官右为文官。武官在沙场上翻云覆雨而在这无硝烟的战场上却有些失利。很少有武官长年在此上朝,他们大约只会在京中呆上把个月便会奔赴驻守之地终日守卫。但是保护胜京和皇宫的将军却可以终年留守此处。

    文官则是朝中的老根本了,他们几乎天天上朝商议国事。除非贬官和调遣否则没有皇帝允许他们是不可随意离开这里的。若是随意离开则会被视为谋反而被诛九族。

    安九重身着褐色的祥云图案轻纱袍站在大殿的正中间,他既不是文官也不是武官,所以他只能尴尬的独自一个人站在最中间。不过好在他的左右有陆子簪和巍黯王。

    巍黯王是个外姓王爷,姓顾名誉,是淮南一代人。其实外姓王一直以来也只是拿着朝廷的官粮带着虚有的名誉度日。虽然是个王爷但其实没什么权利也没什么尊贵之言。第一代巍黯王是上两代先帝封的,也就是说是孤墓阳的皇爷爷封的。听闻那时第一代巍黯的还只是淮南一带的一名小商小贩,做人老实但也没什么大成就。但是上天就是喜欢做天上掉馅饼的事情,那年夏天老先帝微服私访遇刺独自一人逃至第一代巍黯王家门前,巍黯王好心救了老先帝然后帮助先帝回京因此成了先帝的恩人,老先帝为了表示自己的感恩之情就酌情封了个外姓王给他当,自此以后他们老顾家一跃成为了氏族,衣食无忧不必再从商辛苦奔波。

    巍黯王这个位子到顾誉这里已经是第三代了。第一代巍黯王胸无大志安然度过一生就此去世,第二代巍黯王是个短命鬼只活了二十三岁就走了,而上一代巍黯王也根本没有娶妻室,就连他唯一的子嗣顾誉是那个女人给他生的他都不知道,再加上巍黯王一脉世代单传连个亲戚都没有可谓是府无人,家无主。所以就导致了顾誉这个仅仅八岁的小孩子被迫继承了王位。顾誉在他什么都不懂的年龄时就失去了所有的亲人,他无辜的被推上了这个残酷舞台。

    先帝看巍黯王一支着实无人照料和管教所以就下命叫人把第三代巍黯王接进宫中与众多王孙公子一起学习。

    没人管的小孩就只能被欺负,这就是孩子世界里的结论。

    于是在当时那个年头处于宫中专门教皇子皇孙,王孙贵族之儿女的学院里有这么三个个可以被公开欺负的孩子。

    花情城,孤墓阳,顾誉。

    花情城这个小丫头明显是个不好惹得主,拼了命的能打还有陆子簪的照顾。不过最后她还是忍受不了仅仅只学了十天不到就辍学回家了。

    孤墓阳虽然出生卑微单毕竟是个皇子,于是能欺负他的就只有那些同为皇子的人了。起先孤墓阳挨打还会反抗,可是后来他知道虽然自己打赢了但最终不好过的还是自己。那些娘娘们会在先帝耳边吹风从而克扣自己。所以不是他打不过,而是外界的种种条件不允许他放恣一点。于是他面对拳打脚踢只能尽力的捂住头来保护自己。

    顾誉这小家伙是个白斩鸡一般的人物。风一吹就倒,人一打就哭。没娘养,没爹疼。没有长辈关照他,没有仆人照顾他。比孤墓阳不知道苦了多少倍。

    于是在这种难兄难弟的情况下孤顾二人就结交下了深厚的情谊。

    一起努力,一起挨打,一起去御厨房偷饭吃,一起在寒冷的屋子里围着一个巴掌大的小火盆取暖。

    都说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但不然,其实没人疼的孩子才最先长大。岁月提前蹉跎了他们的眉宇,纵是无情却不曾放弃。独自赤脚走在冰雪载途的世界里,高傲的抬着头,目视远方,他们是真正的王者。

    于是随着时间地推移孤墓阳渐渐长大,他最终用尽手段踏着童年时欺辱他的人的尸体走上了那九龙宝座。而顾誉则是一洗幼年的软弱变成了冷血的死神将军。他手握整个皇城最强的玄甲军和皇帝的秘密部队锦衣卫。他不曾上过战场,但是却终年游走于生命的边缘。他不曾被西北的风吹得满目萧索,但他却被京城的雨捶打的结实干练。散发着少年的阳光和成熟男人气度的顾誉就这样出现在了众人眼前,他是唯一一个全力支持孤墓阳的将军,他也是唯一一个可以和萧墨抗衡的劲敌。

    安九重难得的一脸严肃的老实站着,他上前向着孤墓阳再次叩拜。他双膝跪地匍匐身体然后三口九拜行了最大的礼仪然后又傲然站起。他弯下腰低下了他那满头的白发双目垂视敬重万分的对着孤墓阳说到"启禀皇上臣安九重擅离职守前来请罪。"九龙宝座上的孤墓阳满脸的倦怠看着安九重"朕还不知道你么?每次跑路以后都是这德行。说是请罪其实是逃罪,真不知道你哪来那么多说法。"站在一旁的陆子簪用眼睛斜视着安九重,他的唇边携着一抹笑意,似是很享受看安九重满天和皇帝扯谎的样子。而殿上的其他大臣也大多抱着这样的心态看着热闹。每年都有这么四五次的重头戏他们可是很乐在其中呢。

    安九重清了清嗓子说到"皇上这可是冤枉臣了,臣这次是特的跑到一次西域然后为皇上和我大朝华帝国诵经祈福去了。臣在佛寺里连着跪了十天十夜有余,终于佛祖看臣真心所愿于是就赐了臣一可镇国之宝。"孤墓阳操着颇为有兴趣的声音说到"哦?此话当真?那你就拿出来给朕看看,顺便叫各位爱卿长长见识吧。""启禀皇上昨夜臣回来之际就已经奉上于殿前了。"安九重笑嘻嘻的看着孤墓阳,然后朝着孤墓阳做了一个托举的动作。

    孤墓阳的眼眉不由自主地跳了跳,他怎么不知道有这回事?难道是安九重他又耍活宝?虽然他想要刁难一下安九重,但他可没想真干掉他。孤墓阳面色不佳的盯着安九重严肃的说到"朕没见到过。你不是又要像上一次一样说是自己托梦交给朕了吧?"说罢孤墓阳连带了一声嗤笑。

    底下的大臣们都已经忍俊不禁。有的甚至私下地掐自己的大腿以免自己笑出声来。顾誉站在安九重的身旁颇为佩服的看着他,这世界上还能和皇上这般玩笑的人本来就不多,而安九重却使其中的佼佼者。可以说他是真的不怕死也是真的有本事。要不然他也不会掐着性命在众多人面前和皇上这般说话。

    安九重波澜不惊的解说到"启禀皇上,皇宫里东南角最偏远的无人居住的院子里于昨夜已有一棵苍天菩提拔地而起,此菩提正是我与佛祖所求可保朝华不受天灾之祸。自此风调雨顺,国家不必再担心水灾旱灾和粮食不足等难题。"此话一出殿上的所有人都觉得不可思议。菩提一般只生长在雨水充足的南方地区,而胜京处于北方种植菩提树极是不易。再加上菩提树体积庞大想要移植也是难上加难的事情。但如今一颗菩提竟然在一夜之间拔地而起这的确是骇人听闻啊!

    众人瞬间就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全都议论纷纷。而安九重则是依旧保持着他那一贯的笑容左右的摆头看着陆子簪和顾誉。

    顾誉皱着眉头摸着自己的下巴似乎也不太相信此事。而陆子簪则是眼里来回地转动似乎在想这一些其他的事情。

    孤墓阳再一次佩服安九重的办事能力,不过他现在还真不知道他这次弄一颗菩提树回来要干什么。一旁的土文上前来贴近孤墓阳的耳畔悄悄的说到"皇上要不要去看看那树探明究竟。"孤墓阳略微思考了一下然后缓缓的点了下头。

    土文接到指令后连忙起身向着龙位前走了两步然后扯着嗓子喊道"摆驾东南方向雅菊院!三品以上官员跟从,三品以下退朝钦此!"再土文声嘶力竭之后所有的人便哗啦啦的一起跪下领旨。顿时之间所有人都匍匐于地上看起来甚为壮观。但是对于皇帝而言这不过是家常便饭是早就已经习惯了的事情。于是孤墓阳连看都没有看一眼就在土文的搀扶下走下了龙坐向着殿外的龙辇走去。

    等孤墓阳离开以后众人才纷纷起身然后找这相熟的火伴开始众说纷纭。

    安九重等人则是相视一笑然后匆匆的随着皇帝的脚步离去。

    陆子簪走到安九重的面前然后拍了下安九重的肩膀,安九重没好气的回头"陆大丞相有何见教?"陆子簪只笑不语的摇了摇头然后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随即便独自一人走在了安九重的前满悄然而去。

匆匆菩提

    若是说天下间最长的道路是那条的话顾誉会毫不客气的回答道"皇宫长街"这长街有无数的人匆匆走过,或许有一个人会终此一生来重复的走这一条路,或许刚刚走进来的华服女子顷刻间便衣衫褴褛的匆匆离去。

    若是往常独自一人行走在皇宫长街上时不免会感到寂寞和深深地体会到自己的软弱无力和弱小。往常的日子里顾誉会带着十几个玄甲军在皇宫的外层巡逻,那时他觉得皇宫很简单路很短,一天下来他可以走好几次。但是此时跟在孤墓阳的龙辇后面行走他却不免的感觉到无尽的压抑。他感觉这条路太过长,仿佛永远都走不完。此时孤墓阳是他的主子,是掌握着天下所有人生杀大权的一国之主。他高傲的背影就像阴霾一般可以掩盖住所有人的锐气,那种不由散发出来的死神的气息估计只有他才会有吧。

    他不是没有见识过生死的富家少爷或者闲散王爷。他是被无数拳头炼成和无数腥风血雨冲洗过的外姓王爷。

    他往日里会拿着剑真刀实枪的和他的下属过招,训练时不分上下所有人都是杀红双眼的状态,而这却是他每日生活的必须过程。他也算是在剑锋上行走的人了,他也算是舔过刀锋上血的将领了,但是无论他如何英勇在这个人面前他只能由忠的地头。他甘愿匍匐为的只是有一日他君临天下。

    这就是忠诚,换一句话说,这就是他身为人臣的毕生信念。

    安九重漫不经心的看着一路无言的顾誉,顾誉与他也算是老相识了,这么多年来他的成长的确不易,时光将眼前的这个少年磨练的太过老成。现在他几乎不怎么笑,也几乎没什么额外的兴趣,一天到晚他只会待在军营里或者带着这人巡逻。当其他士兵去逛花街的时候他只是笑着掏出自己的钱包递过去,然后自己转身离开回去那几乎没什么人味的王府。

    不玩女人,也不玩男人。就只是独处的十八岁少年未免奇怪了一些。其实十八岁也不算小了,正常人家的男子此时早就娶妻生子。而顾誉却一直都是一个人。

    他记得很久以前这个少年也是个爱笑的小家伙。第一次入京的他穿着并不合身的的华贵袍子孤零零的站在宫门前。那时他安九重还是一个六岁的孩童模样,那时他还在为先帝办事。他记得那天天气很热乎,软软的春风吹散了杏花,带着甜腻的味道卷着轻柔的花瓣的风毫无阻拦的扑向了朱红色的宫门。

    宫门豁然打开那风更是次无忌弹的铆足了力气盛开出了一只花瓣烟火。和花瓣装了个满怀的犹如白斩鸡一般的小男孩来到了他日后拼搏一生的地方,虽然良辰美景似乎并没有成就什么浪漫的事情。

    那天安九重就站在高高的城墙上,他俯视着所有的人安静的站着。

    不受宠的孤墓阳被派来接代毫无用处的三代巍黯王。

    安九重勾着他那狐狸嘴角轻视的笑着,这两个毫无用处的人凑在一起真是绝配。

    当然安九重那时还是太过高傲,如果他知道那个穿着穷酸的皇子将来会是他主子后就不会这样嚣张了。

    如果安九重的记忆还算可靠的话那么他想要好好总结一下这个少年在时光的冲击下究竟改变了什么。

    他不似从前那般爱笑了,他不似从前那般没心没肺了,他不似从前那般懦弱了,他不似从前那般胸无大志了。总之他变了许多。

    想到这里安九重不由得感叹摇头,人类就是这么软弱和易变的生物。

    身后的官员们斗低头弯腰地踏着小碎步走着,他们心中大约很是好奇那棵神树,但是应该又分外害怕皇帝的一切举动。所谓伴君如伴虎那可不是随便说来听得。天子之怒血流成河,这便是后果。

    众人之中安九重,陆子簪,顾誉三人打头走在前面。他们三个面目都很从容,且走的风生水起傲视阔步完全看不出一点胆怯的样子。

    所谓的一品大臣跟平常臣子就是不一样,相比之下你才会发现那是多大的差距。

    这一路的无言让整个气氛变的凝重。然而孤墓阳却满不在意,与之相反的是他分外享受这个过程。孤墓阳慵懒的坐在龙辇上,抬轿子的小太监一个个都表现的紧张的不得了。只要一想到现在自己抬的是万人之上的皇帝就手心不由得渗出惶恐的汗水。尽管这个工作自己每天都在重复,但是无论来多少次都会令人生惧。他们永远也无法达到土文对皇上那份自然。

    随着时间的推移,一队人都各怀心思的匆匆来到了皇宫东南角最为偏僻的地方"雅菊院"土文一声令下之后小太监们都如释重负般的轻轻的落了轿子然后低着头恭顺地站在一边的道路上。他们红色的帽子齐刷刷的地下就像是森林里的蘑菇一样然人看了有些想笑的的感觉。

    土文从容的走到轿子前伸出了自己的胳膊给孤墓阳,孤墓阳优雅的伸手把住了土文那穿着朱红色料子的胳膊然后轻微的借着力缓缓的走下了轿子。所谓的贵族就是从小动作仪态优雅的地人,一个人的身份越是尊贵他的举止就越是优雅翩翩。那就如此时的孤墓阳一般。

    看守雅菊院的小太监诚惶诚恐的上前叩见皇帝。他这万年鸟不拉屎的地方竟然引来了皇帝和各位大臣的走访那可真是中了邪了。小太监明显是第一次见到如此尊贵的人所以口气和行动都略微有些生疏和惊慌。

    孤墓阳只是一味的抬着头看着雅菊院那早已斑驳的牌匾。纵列横生破败不堪,真是难以想到这是这个金碧辉煌的皇宫里的地方,孤墓阳猜测如今就算那城郊外的瓜子庙都比这雅菊院完好。

    土文像往常一样代替孤墓阳发挥指令,土文垂着眼看那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小太监,然后随意的说到"还不快赶紧起来给皇上引路。在这里浪费什么时间呢!"那小太监听后连声音好之后连滚带爬的走到雅菊院的大门前打开了门,然后他跪在门的旁边俯首强地。孤墓阳只是不经意的看了一眼那小太监然后边抬脚走进了荒废许久的雅菊院。

    刚迈入雅菊院的一瞬间孤墓阳就出现了震惊的表情。只见不大的一个小院子里空无一物惟有一颗足以顶天渥地的菩提树生机勃勃的矗立于小院子的中间。

    那菩提树的根极是粗壮,大约需要四五个成年男子手携手才可以抱住他。但即使这棵菩提树是如何粗壮也掩盖不了他的个头很低的缺点。按照正常理论如此粗的菩提树应该很高大,但这棵树却是仅仅比宫城高了一点点。但是不得不说这棵树还算是很茂密的,因为他的树枝已经为这个小小的院子做了半个屋顶。

    孤墓阳抬头仰视,只见在这里他只可以看见一半的天空,至于剩下的一半就是那树隐天僻日的枝干了。阳光像是受了极大的欺负,只是从茂密的枝叶中钻着小小额缝子出来。那阳光照的整个菩提树泛着绿莹莹的光。看起来清脆宁人甚是生机勃勃。

    孤墓阳皱着眉头问道"这院子以前没有这树么?"孤墓阳问完却久久没人回答,土文见状连忙给了旁边其他小太监一个眼色。那小太监也是跟着孤墓阳好些年的老人了,于是他连忙心惠神领的走到门边用脚踢了踢那看守的小太监,他用着有些责备的声音说到"皇上问你话呢!愣着干什么!"那小太监抬头看着踢着自己的人有些不知所措,他瞪大了眼睛匆匆的磕头说到"啊。。。。啊。。。奴才回皇上的话!这树。。。这树从前是没有的。"孤墓阳皱着眉头说到"安九重你有什么说的。"安九重连忙上前半跪着低眉顺眼的回答孤墓阳的话"回皇上这就是臣求来的神树。此树少说已有五百年的寿命。所以说若不是有神灵的帮助断不会一夜之间就生于此地,还请皇上明鉴!"陆子簪见状上前跪下"皇上纵使安国眼是为国祈福求得神树,但他玩忽职守着一行为已不是一两次的事情了。皇上每次都心软绕过他,但他却从不知悔改,所以臣恳请皇上制安国眼得罪!以视皇上平明之礼!"等到陆子簪得话说完后队伍中的大臣有几个也匆匆跪下他们一起说着安九重有罪都请孤墓阳惩罚安九重。

    孤墓阳看着心烦,于是便没好气的皱着眉头冷眼相看。

    安九重知道这次是给孤墓阳找了麻烦于是连忙自请罪道"臣有罪!请皇上治罪!"安九重说完后剩下的所有人都匆匆跪下,虽然都不说话但是看起来却像极了示威。于是偌大得一片空地密密麻麻的跪了一片。只有孤墓阳和搀扶着孤墓阳土文安然的站在地上。

    冷风忽然吹过,惹得菩提树叶沙沙作响一瞬间便掩盖住了世界上所有的生息,那清脆而又凌乱的声音使整个气氛下降到了极点。

    树叶得凌乱衬得孤墓阳看起来更加的阴森恐怖。

    孤墓阳就这样站着,一直到了风停。树叶得声音悉数消失,一切又变的安静。孤墓阳扶着土文得胳膊转身离开了小院。他踏过所有臣子身畔的土地然后悠悠的说到"国眼安九重,冥顽不灵,玩忽职守,压制宗人府打五十鞭,扣除一年俸禄。以此为戒。"安九重听后深深的朝着孤墓阳的背影扣了首,他额头伏地悄然地说着"臣,领旨!"寂静的时光擦着菩提悄然而过,露出的半边天哭诉着自己的命运。

秋雨何噬百日花

    瑟瑟的秋风提前到来,驱赶走炎热的夏日和无休止的蝉。经过一场秋雨的摧残御花园里的花已经悉数开败,花瓣微微泛着黄哀愁的掉落于青石地上。本就不算是很高的树木在叶子开始凋落的那一刹那瞬间变的更加瘦骨嶙峋。绿色悄然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干枯的纹理和单一的浅黄。天气转凉风变的刺骨,宫中的人不再可以享受温暖的风吹开裙摆的美丽。她们纷纷穿上带着一层夹棉的衣裳来驱赶秋日里那分彻骨的冰冷。本就如履薄冰的命可是再也承受不住其他的凉意了。

    看着自己宫里的桂花纷纷凋落花情城心里很是不舒服。落花过于美丽和哀愁,惹得人也不好过。此时的肇毅殿的桂花香淡了许多,可是那纷纷的落花却无限的诉说着自己的欢乐。随着风飘洒而去,幸运的花瓣会随着风走出这重重宫门,他们有幸在生命的最后一刻看家外面那繁华的世界。不幸的花朵只能局限的走出肇毅殿然后随意的飘落与某一处的角落里最后化为尘土不留一丝痕迹。其实花情城觉得还是那掉落后安分归于泥土的花最有幸。生于此,死于此。落叶归根。

    一片白色的花瓣画着优美的弧线慢悠悠的飘落与她树干的泥土下。她与其他姐妹混为一体不分彼此。很快的她就被另一片落花掩盖住失去的踪迹。花情城想着,这些花死后溶于此处,那么明年再开的花还会是今年的花朵么?

    花情城温柔的笑着,花朵死去以后也会投生吧?那么还是祝愿她下辈子做一个漂亮的小姑娘吧。人类的生命虽然过于脆弱,不过那也比开不过百日的落花坚强一些。花朵,美丽而又脆弱的灵魂。

    顺手拿起一旁石桌上的茶杯,发现茶杯中早已飘着几片小小的花瓣。那花瓣犹如一叶孤舟泛于青湖之上。看起来优哉游哉分外的安逸。

    我抓起茶杯毫不介意的将那杯茶喝到了肚子里。苦涩的茶夹杂着淡淡的桂花香想来也倒是一番美事。将茶杯里的茶水喝尽以后再轻手轻脚的放在桌子上,要知道瓷器是及其容易损坏的。

    转眼间浓浓的秋意已经迫不及待的赶来,我抓紧了自己的衣服将身子裹得严严实实的。再过几天就是中秋节了,本来这是个嫔妃聚在一起百花争艳的时候,但是今年她却不能参加了。由于伤口的问题她如今只能老老实实的坐着,先前她不顾身体到处乱跑导致伤口不能很好的愈合而且拖延了痊愈时间。因此她决定先老老实实的把伤养好。不过即使她身体不能动但有些计划还是要继续进行的。她现在要做的事情只有两件,第一个就是把姒嫔送出宫,一个就是赶紧把林巧儿的孩子悄无声息的做掉。

    她在这肇毅殿里与世无争的呆了几日,看上去是无心争斗,故意躲避世事。但实则她一日也没有闲着。

    皇后已经叫华融来旁敲侧击的告诉我,"把林巧儿的孩子给我杀了"我不禁轻笑,皇后果然不似其表面的温雅和平,她啊!可真是这个宫里最大的的妒妇。可见有些辛辣的传闻还是分外的靠谱的。我估计孤墓阳之所以没有子嗣大多都是皇后的责任吧。而太后对于此事保持着支持的态度,毕竟这有关以她们家族的荣耀和安危。而孤墓阳,估计也只能无奈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这次杀掉那小婴儿也不完全是因为皇后的指使,其中应该有大部分是源于我自身的原因。我可不是个能人能让的好姑娘。我剽悍的厉害,是个实打实的坏心眼家伙。我不允许有人在我头顶上放肆。

    看着那蓝皮麻线的医术我不由的头疼,几经研究我还是无法彻底领悟其中的意义。所以说用膳食的毒来害林巧儿这条路是行不通了。

    我将胳膊矗在冰凉的石桌上然后扶着自己的下巴细细的思考。最后得出的结论就是"直接发生意外来的比较快"于是我深深的体会到了做事要用最简单的方法达成这个道理。

    我高声呼唤栀子,不一会栀子便匆匆的跑来了。

    我向栀子要了纸和笔,栀子表示不解问我要做什么,我只是说要给孤墓阳写信。栀子会意的笑着然后满脸的暧昧。她跑着去取了纸笔然后递给我,她在一旁一边磨墨一边打趣我。

    我只笑不语的提笔在纯白的纸张上留下了我有些凌乱的字迹浓淡恰好的墨将这句话拓印在了宣纸上"秋雨何噬百日花?春风几过千层窗?"我将信封好装在纸袋子里,然后递给栀子叫她亲自送去给孤墓阳,并且告诉孤墓阳我将会在中秋宴上给他一个惊喜。

    栀子笑着接过喜滋滋的说我开窍了。然后便兴致匆匆的跑掉了。

    我看着栀子离去的背影不由得感叹摇头,开窍?呵呵,我只是想要把自己的愤怒悄无声息的表现出来。

    风卷残花轻拂过我的鬓角。天气转凉,浅粉色的斗篷重新出现在了我的身上。蝶恋花的图案是我的最爱。也是他的最爱。真不记得是他先喜欢上这个图案还是我先喜欢上这个图案的了。就好像是不知道是花先喜欢上蝶还是蝶先喜欢上了花。我抬头看着纷纷落花,心中五味惧杂。

    "小安子!"我的声音穿过回廊久久的响着。

    小安子匆匆前来跪于地上"主子叫奴才有何吩咐?"勤勤恳恳的小安子摩拳擦掌的期待着自己主子给自己分配的任务。

    他只是个普通的小太监。但主子却教导自己要昂首挺胸的做人。主子说过,除了他,皇上,皇后,太后以外,他不是任何人的奴才,所以不必畏首畏尾。

    他是真心敬中自家主子。她和其他的娘娘完全不同,她是一个最特别的存在。

    我转头看着小安子"你愿意牺牲一下么?"小安子心头一紧但却分外老实地说道"奴才愿意。"小安子话头刚落便感觉自己脸上火辣辣的疼,原来主子竟然扇了他一巴掌。小安子很惊恐的用头磕地,难道是他无意之间触犯了主子?他慌忙的想要认错却被花情城的手摁住了肩膀。

    "你没错,我只不过是要你带着伤疤去帮我做一件事罢了。"小安子呼出一口气。好在自己没有犯错误"主子您要奴才做什么?"花情城慵懒地笑着将自己手腕上的手镯递给小安子"去给林巧儿送去,然后在替我跟她讨要一块红锦布。"满怀疑惑的小安子结果手镯,他挠着头皱着眉问到"主子这是?"花情城高深莫测的竖起一根枝头压在小安子的唇上"少说多做,记住你主子是受宠的。记住你不是林巧儿的奴才所以不要跟她客气,早去早回。"小安子呐呐的点着头然后又匆匆的褪去。当他踏出肇毅殿以后他深深的呼了一口气,然后狠狠地怕打了两下自己的脸,随即他学着自家主子的模样昂首挺胸的向着安然殿走去。

    此时的花情城很是无聊,既不能出门,又不能动弹。还真不是她的性格。而且听闻昨夜突然从天而降一颗菩提树,据说这菩提树还是安九重带回来的呢!所以她摸着自己痒痒的心开始纠结。

    不过对于花情城这种没有底线的人而言消灭自己的好奇心这种事情是绝对不允许发生的!于是我们光荣的醇贵妃娘娘终于再一次抛弃自己的为人之本,向着那棵一夜之间拔地而起的菩提树飞了过去。

    人去茶凉,几片落花找到了新的可以侵略的地方----花情城刚做过的石凳上。

    那石凳还残留着原来人的体温,几片花朵闲暇归于此处,看起来很是悠闲。

    漫天的花瓣飘落,肇毅殿仿佛进入了又一次春天一般。

    穿着粉色的斗篷顶着满头桂花的花情城披头散发的走出肇毅殿那朱红色的大门。她不曾回头看一眼肇毅殿,因为她知道,只需一眼她便会莫名奇妙的哀伤。哀伤不是一件很好的事情,所以她不需要太多。

    粉色的身影在秋日午后淡淡的阳光下显得格外的俏丽。蝴蝶飞舞花间,花间蝴蝶全在粉色的绸缎上。

    即使御花园的花朵早已凋谢,但后宫的花朵却永远开不完。

    但即使是后宫那些娇艳的花朵终究也逃不过"花无百日红"的悲惨结局。

    我知道我只是百花园中的那么一支不起眼的花朵,我的死亡对于其他花朵来说是一件乐事,但是对于这百花园的主人而言却是不值一提的小事。

余秋风

    众人已匆匆散去,孤墓阳唯留下了陆子簪与他畅游湖中。

    轻舟泛湖好不惬意,孤墓阳坐于船头毫不畏惧的半躺于船上,他单手支头微微的小憩。而陆子簪就只有站在船尾划船的命了。船桨极是不容易滑,本就粗糙表面把陆子簪的手心磨的生疼,再加上陆子簪一届文官本就没什么力气,于是没多长时间陆子簪就满头出汗感到体力不支。他一边尽力地划船一边用手中的帕子擦拭着汗水。在阳光的照耀下此时穿上的两人显得格外的安逸和谐,但实则两人确实是各怀鬼胎,表面的风平浪静绝对隐藏不住心底的风起云涌。

    陆子簪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双手扶着木楫,垂目看着正在小憩等我孤墓阳,真不知道这个男人究竟要干些什么,对于孤墓阳的心思他永远也猜不透。这个男人看上去放荡实则笑里藏刀,做事从来不按牌理出牌。最可恨的一点是这个男人只要抓住敌方的一点小把柄就会无限的利用。

    现下陆子簪除了满心防备孤墓阳以外心里就只有花情城了。也不知道孤墓阳究竟要抓着情儿到何时?他现下可算是讨厌死孤墓阳这个人了。

    终于再陆子簪的注视下孤墓阳终于把自己的眼睛睁开了。眼皮缓缓的上升露出了锋芒毕露王者之气的双瞳。那股慵懒贵族的气息在他一个睁眼的动作下就表现的淋漓精致。陆子簪看着孤墓阳不由得惊异了一下,虽然认识他这么多年了但从未见过他这般姿态。可能这就是传闻中的天生王者之气。

    孤墓阳看着站在船尾双手紧握船桨的陆子簪心里不禁嗤笑。再怎么嚣张也只是个奴才,这是改变不了的事实,孤墓阳挑着眼尾轻笑着看着陆子簪"你的胆子倒是越发的大了,竟然敢这样直视朕。"陆子簪感到了孤墓阳语言的讽刺性。他黯然回头自嘲的笑着"再怎么嚣张也不过是个奴才。皇上是这样想的吧。"陆子簪又重新开始了手上的运作。

    孤墓阳翻了个身从船上坐起身子来,他伸了个懒腰笑看着余剩不多一点点春意。他的唇边绽放着漂亮的花朵"你倒是了解朕。"水面平静无比,只有陆子簪划着船桨的时候才分外不愿的溅起一点水花和波纹。水纹一圈圈的打出围绕在船的四周。陆子簪冷哼一声然后斜眼看向孤墓阳"臣如果没记错的话,这话皇上登基的第一天时送给那轻视幼帝的老王爷的。"孤墓阳随意的将自己耳边的头发撩起,他将所有散落的发丝悉数竖回脑后,那漫不经心的态度看起来更是显得孤墓阳气质十足"这句话同样也受用于你。"陆子簪叹了一口气"哦?那臣还真是不胜收恩感激了。"陆子簪不着调的说着,一边将船滑向岸边。他真是不想和这个男人再多呆在一起一会了。想他陆子簪从小到大何曾受过这般气!孤墓阳着态度只会让自己想要赶紧干掉他。不过在此之前他要把情儿先接回到他的身边。

    "你不想要你的情儿了么?"孤墓阳将手放入船边的水中不停的拨弄着,水面再一次荡漾开来看起来是悠哉极了。

    陆子簪深吸一口气然后骤然回身对着孤墓阳,他眼中流露出丝丝恨意"兵符我已经交给皇上了,流也已经进了太医院。皇上是不是该信守诺言将情儿还于我?"孤墓阳漫不经心的将手从水里收回来然后将自己的胳膊搭在船沿上"不着急,该给你时自然会给你的。"陆子簪心里冷笑"皇上不是要反悔吧?"他的眼里流露出明显的逼迫之意。今天他一定要让孤墓阳给他一个交代。若是他真要反悔那可就不能怪自己率先进行筹谋已久的计划了。

    孤墓阳还是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看起来让人分外的不爽。"不着急,你总该让朕好好的策划一下吧,一个贵妃莫名奇妙的消失可是说不过去呢。而且?儿求朕把姒嫔送出宫去,所以朕还得先了结了姒嫔的事,然后才会再着手办?儿出宫的事。"陆子簪看着孤墓阳心里一阵恨。这男人果然不是好糊弄的"既然如此不如叫臣为皇上分忧吧。姒嫔的事情就交给臣来做。"孤墓阳满意的点了点头"如此甚好,那么?儿在中秋左右就可以出宫了。"陆子簪不搭孤墓阳的话,他只是埋头尽力的划船,现在他只想要赶紧回到陆地上然后离孤墓阳这个损货远远的。

    原来轻舟泛湖也不一定是一件美事啊,孤墓阳不禁感叹着。

    船悠悠的向这岸边的柳树而去,划过的水面很快就失去了痕迹。清风微吹,他的发丝随着风肆意的飘散。衣袍也不安分的随风鼓动。在最后的春日里他坐于船上越过一旁树木垂下的枝条。纷纷落叶漂浮在水面上让这一切显得及其不真实。

    。。。。。。。。。。。。。。。。。。"。"。"。。。"。。。。。。。。。。。。。

    花情城本来是打算去看看那神奇菩提树去,但是不幸的是计划永远谈不上变化快。此时她只能躲在一堆花丛里静静的期盼着来者不要发现她。

    穿得花枝招展的李奚琴和浓妆艳抹的林巧儿相与步于此处。

    自家那个讨厌的阿姊和眼前的两个人可是从小的故交。三个人从小就在一起八婆来八婆去,整整她,闹闹她,欺负欺负她,散播散播她的谣言什么的。这些在幼时的记忆力可都是寻常的事情。

    花情城一直不太明白,为什么林巧儿和李奚琴关系这么好但是但当时林巧儿被责罚时李奚琴为什么没有出面求情?后来她渐渐明白了。当你的好姐妹嫁给你的丈夫时一切的感情都会变淡,极是你的丈夫不是你的心上人你的心里也会产生一种嫉妒感和占有欲,更何况林巧儿是被孤墓阳捧在手心里宠爱的,所以李奚琴就不屑于救她。越是关系好的人,你对她的嫉妒心就越大,就是因为关系好她做了你不允许的事情才会不轻易的被原谅。

    我蹲在花丛里眼巴巴的看着她们二人闲叙心里甚是难受。蹲了半天腿都麻了,而她俩却优游自在的坐着,还一边吃一边喝的真叫人不爽。

    为什么自己不出去呢?因为花情城知道,只要自已一处去她俩就会再一次合起伙来先干掉自己然后在讨论她们之间的问题。面对二打一的局面花情城终究还是选择坐缩头乌龟,一来也可以切身体会一下偷听墙角的乐趣。她所处的花丛里她们二人很近,几乎她们说的每一句话她都可以听的一清二楚。

    李奚琴优雅的喝着茶水,她的模样还是那么美,犹如九天玄女一般。李奚琴慢悠悠的颇为权威的看着林巧儿道"你倒是争气,入宫才几日啊就怀上了。"李奚琴的声音有些讽刺,可以明显听出她此时的不悦。

    林巧儿还是那副泪眼朦胧的可怜巴巴的模样。她畏首畏尾的将一个盒子推倒了李奚琴的面前"姐姐莫生气,妹妹知错了。但是。。。这孩子着实是可怜求你放过我吧。"我心里暗笑这家伙。还真是吃软怕硬啊。

    李奚琴扫了一眼盒子然后掀起盖子漫不经心的看了一眼。只见盒子里竟然装着一条脐带!李奚琴直接回头将口里的茶水吐了出去,不幸的是我就在她旁边,你呀的吐了我一脸茶水!我伸手将脸擦干净然后继续看着她俩的举动。

    李奚琴拍着胸就干呕,她向着林巧儿招手意思是让她收起来。林巧儿连忙上前合上盖子将盒子收回怀里。

    李奚琴过了好一阵才缓过来,她满眼猩红的看着林巧儿"你这是什么意思!"林巧儿低下了头默默地说着"姐姐有所不知,这是民间的偏方,听闻只要把妇女的脐带剪下来每日混着雪莲等药材服用便可容易怀有身孕。我就是在吃了这偏方后才有了身孕,本想着和姐姐一起分享,却不了姐姐如此。。。。"说者说者林巧儿眼眶红了起来似是要哭了。

    李奚琴叹着气摇手"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不过我是在是看不下去。你好好的把孩子生下来,多防备这点皇后就好,不要吃了暗亏。我今天着实难受就先走了。"说罢李奚琴站起来脚步匆匆的就离开了。

    林巧儿站在身后恭送李奚琴。等到李奚琴走得没了身影后她才满脸宁静地方站起来。林巧儿的仕女走过来问到"主子怎么样成功了么?"林巧儿感叹的摇摇头道"她这个老狐狸可没那么好骗。"说着她抬脚便也匆匆离开了这个小亭子。

    等到人都走了以后,我才弱弱的爬了出来。吃人的脐带!太他妈的恶心了。我捂着胸口难受的想吐。没想到林巧儿竟然这么重口!我今天真该好好的在肇毅殿里呆着出来瞎溜达个啥!
本节结束
阅读提示:
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net/r22443/ 第一时间欣赏赌书消得泼茶香最新章节! 作者:月与花依旧所写的《赌书消得泼茶香》为转载作品,赌书消得泼茶香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①书友如发现赌书消得泼茶香内容有与法律抵触之处,请向本站举报,我们将马上处理。
②本小说赌书消得泼茶香仅代表作者个人的观点,与UU小说的立场无关。
③如果您对赌书消得泼茶香作品内容、版权等方面有质疑,或对本站有意见建议请发短信给管理员,感谢您的合作与支持!

赌书消得泼茶香介绍:
赌书消得泼茶香,当时只道是寻常 失去了才是美好 但是人生哪有那么多的回头路 既然当初选择放弃 今生就无缘再续赌书消得泼茶香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赌书消得泼茶香,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赌书消得泼茶香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