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1、大事不好?
李牧当然不是因为大胜之后想要去找花想容爽一把。
他还没有这个心思。
之所以没有回赶猪巷,而是先去教坊司,是因为李牧想要趁热打铁,在与天剑上人一战的感悟还未消散之前,去闻圣斋观花想容舞一曲,借助着先天道体的近道之力,将这种感悟推上一层楼。
他已经快要成一个真正的武痴了。
这也是因为对于武道系统和境界越是了解,李牧就越是感受到二十年之内进入破碎虚空之境的难度,所以他必须争分夺秒。
……
……
“呵呵,还在等那个李牧来帮你吗?”
一位面色阴鸷的黑袍老人,坐在花想容闺房的茶室之中,自斟自饮,脸上带着一丝淡淡的嘲讽之色。
他的身后,站着两个带着红色鎏光mian ju的武士,红袍,战靴,腰悬弯刀,似是两尊安静的死神一样,散发出令人窒息的气势。
对面,花想容,丫鬟馨儿,还有白萱妈妈三个人,面色难堪,带着愤怒。
“李公子在今日擂台上,大占上风,碾压天剑上人,很快就要到来了。”馨儿像是一只炸了毛的小母鸡一样,护在花想容身前,鼓足勇气道。
白萱妈妈也道:“不错,我们收到的消息,李牧公子赢面很大,战胜了天剑上人之后,他的名声地位,必定会再上一层楼,钱护法你应该很清楚,这位少年大宗师钦慕花儿,你若是强行带走花儿,到时候,少年大宗师一怒,你们血月帮只怕是也会头疼吧?”
“哈,哈哈哈哈。”阴鸷黑袍老人大笑了起来:“你们受到的消息,只怕是有些滞后啊,李牧一开始,的确占据了上风,但是,本护法得到的最新消息,却是天剑上人临阵突破,已经晋入先天了啊。”
“什么?不,这不可能。”花想容失声惊呼,面色顿时变得煞白。
她虽然不懂武道,但却也知道,先天这两个字,意味着什么。
白萱妈妈也是面色大变。
天剑上人晋入先天?
一如先天,天阔地宽,如果天剑上人真的晋入了先天,那岂不是意味着,李牧一点儿赢的机会都没有了?
白萱面色迟疑地看向门口。
翁圣斋毕竟不是专门的消息机构,所以消息来往传递,是需要一定的时间的,所以信息滞后,之前不断有消息传来,说李牧在擂台上,完全压制了天剑上人,而关于天剑上人进入先天的消息,还在半道上走着呢。
“李牧,必死之人而已。”黑袍老人钱护法冷森一笑,道:“我血月帮的帮主,天纵神才,资质无双,更是得到了当世神宗的青睐,得以传授无上神功,崛起已经是必然,就算是少年大宗师又如何,在我家帮主的面前,依旧如土鸡瓦狗一般,不堪一击,原本鸡峰山上的约战,就是李牧人头落地之时,不想他自己命薄,无福与我家帮主一战,直接死在了天剑的手中,嘿嘿……花想容,你不过是一个青楼妓女而已,竟然敢违逆我家帮主的意思?你可知,如今这长安城中,就连知府大人,也未必敢对付我家帮主?”
白萱妈妈听到这样的话,面色一变再变。
她知道,这个狂妄的阴鸷钱护法,说的是真相。
最近一段时间里,血月帮的扩张是疯狂的,简直是有些不可思议,从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帮派,突然崛起,许多有意无意招惹了血月帮的人,不管是谁,都神秘地消失了,而且官府也从来都不查,调查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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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2、血月总舵
“到底什么事情,还不快说?”
钱护法怒道。
“这……”那探子没想到,李牧竟然这么快就来到了闻圣斋,已经胆战心惊。
他负责在天剑武馆收集信息,比武的最后时刻,李牧一拳秒杀天剑上人,他也被震撼,再三确认之后,才从拥挤的人潮中,挤出来,耽误了一点时间,一路赶回来传讯,却没有想到,李牧竟然提前他一步,出现在了这里。
“说。”钱护法怒了。
“是,回禀钱护法,天剑上人战死,擂台比武,是李牧大人赢了。”他低着头,根本不敢看钱护法的表情,犹犹豫豫地道。
“什么?”钱护法闻言一怔,倒吸了一口凉气,道:“不是说,天剑上人进入先天,修炼出了一缕先天之气吗?怎么会战死……难道你之前传递的消息,都是假的不成?”
探子连忙道:“不不不,天剑上人的确是晋入先天了,可……可还是不敌李牧大人,被当场一拳秒杀,我……”他说不下去了。
然而钱护法一听,心脏就狂跳了起来。
糟了。
他下意识地看向李牧。
天剑上人进入先天,但却还是战死,而且是被一拳秒杀,这岂不是意味着……李牧早就已经是先天境的战力?在此之前,他竟然都隐藏着自己的实力,装作只有大宗师境界,这特么的……真的是心机深沉啊。
大宗师和先天,完全是两个概念啊。
钱护法一下子冷汗就下来了。
“这……李公子……”他脸上挤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容,道:“今日……是一个误会,我想……我们可以……”误会个屁啊,他自己也说不下去了,这下子,麻烦大了,他敢在一位大宗师面前嚣张,但若是面对一位先天,那根本就是自己找死啊。
而一边的白萱妈妈,则被探子的话,给震的脑子里嗡嗡嗡想。
李牧秒杀了先天?
这……也就是说,李牧早就已经是先天了?
天啊,先天啊,那可是震的……神话一样的存在啊。
之前,她觉得花想容运气不错,竟然得到一位少年大宗师的垂青,但现在,连她都难以遏制自己心中的羡慕嫉妒了,原来花想容得到的,不是一位少年大宗师的垂青,而是一位先天啊,白萱行走于风花雪月之地,可以说是见惯了达官贵人,早就将心虚锤炼的极为坚韧,但是,此时,她相信,只要李牧勾一勾手指,她一定会控制不住自己予取予求。
李牧轻轻地拍了拍花想容的香肩,安抚道:“没事了,放心,有我在。”
他看向钱护法,道:“你是用哪只手,刚才对花大家出手的?”
钱护法当然明白李牧是什么意思,刷地一下自,冷汗就冒了出来:“我……这……李大人,手下留情,我……”
“既然不说,那就两只手,都留下来吧。”李牧面色冷酷。
“不不不,是这只,是这只……”钱护法惊叫了起来。
一还是二,这个选择题,太简单了。
“好。”李牧招手,一名红色流光mian ju武士腰间的弯刀,自动出鞘,飞出来,落在了李牧的手掌之中。
刷!
刀光一闪。
钱护法的右手掌,就瞬间齐肘子而断。
刀速太快,断口被劲气压制,森白,无血。
“拿好你的脏手,滚。”李牧随手一丢,弯刀重又回到了那武士的刀鞘中,道:“这里是花大家的茶室,我不想在这里sha ren,也不想你们的脏血,破坏了这里的气氛,不过,要是敢留下一滴血,你们就都别想走了。”
“遵命。”钱护法咬着牙,捡起断手,以内气压制伤口,当真是没有留下一滴血,转身就走。
那两名护卫,还有探子,灰溜溜地跟在身后。
茶室里,恢复了平静。
“好了,现在能把我放开了吗?”李牧笑着看道。
花想容啊地一声,立刻羞红了脸颊,美人羞涩的样子,简直如同圣女动情一样,美丽到了极点,我见犹怜,犹如羊脂白玉上,涂抹了一层朝霞的光辉一般,神圣而又动人,连忙放开了抱着李牧的手臂。
“李公子,我……”她耳朵根子都红了,羞涩的简直快要无地自容了。
李牧微笑道:“我几日大战完毕,第一时间,就是来找花大家,想要看花大家仙子之舞,以仙舞下茶,岂不是人生一大快事,不知道花大家能否成全啊。”
“当然可以,公子请稍等。”花想容落荒而逃,去更衣了。
馨儿瞪着乌溜溜的大眼珠子,看着李牧,道:“公子,你莫非是天上走下来的神仙不成,我家姑娘遇到困难,你就来了,你不会是能掐会算吧?”
这是在故意弥补上一次她下逐客令的事情了。
小姑娘为自己家的xiao 激e,真的是操碎了心。
李牧哈哈大笑:“居然被你发现了我最大的秘密,啊,我真的是天上走下来的神仙,看来,我要杀你灭口了……”说着,做出张牙舞爪之状。
馨儿故作夸张地大叫了起来。
白萱妈妈看到这样的一幕,心中轻快了起来。
这位李牧公子,性格当真是随和,别看他对血月帮护法钱多等人冷酷无情,但是对于朋友,真的是极好,没有什么先天境绝世强者的架子,和一个小丫鬟也能如此玩闹,可见心性是极好的,花想容遇到这样一个贵人,也不知道是几辈子修炼的福气。
“公子稍等,我去备酒菜。”白萱妈妈很识趣地退出房间。
李牧点头,道:“有劳白妈妈了。”
这不过才第二次逛青楼而已,却觉得一切都轻车熟路是怎么回事啊?
李牧心中汗颜。
……
……
“钱护法,这可如何是好?”
流芳街上,探子苦着脸道。
钱多冷哼道:“哼,先天境又如何,我家帮主,得到了神宗之助,只怕也已经进入了先天境,还得到了神兵,到时候,一战斩杀李牧,也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且让这个小杂碎,嚣张一段时间,哼,早晚有他哭的时候。”
“这就好了,不然,这个李牧,将会坏掉我血月帮的大事。”探子在血月帮中,也有一点儿地位,知道一些内情,又问道:“这一次,我们没有将花想容带回去,只怕帮主会责罚下来啊,到时候,还请钱护法为我美言几句。”
“无妨,一个女人而已,这长安城中,又不是没有比花想容漂亮的女子,帮主雄才大略,不会因为这点儿事情,为难我们这些有功之臣的。”钱护法信心十足。
一行人狼狈地回去。
出了流芳街,七转八转,很小心地确认并没有跟踪之类的行迹之后,他们来到了城南区一个巍峨森严的府邸之前,以特殊的手法,敲门,从hou men走了进去。
这个庄园,占地极大,其内防备森严,皆是血月帮的高手,气息不俗,其中还有不少的宗师境超一流强者,甚至还隐隐有数道大宗师的气息,宛如狼烟精芒一样,引而不发,简直就是藏龙卧虎之地,比之知府衙门,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血月帮的总舵,竟然正在长安城之中。
庄园中心的核心大殿之中。
“什么,失手了?”
高高坐于血月大椅上的身影,全身都笼罩在浓郁如血一般的氤氲之中,声音仿佛是金石摩擦,毫无人类感情。
钱护法低着头,道:“帮主,那李牧原来一直都隐藏了实力,早就是先天境修为了,我们不是他的对手……”
“废物。”无情的喝声中,一道血色氤氲,如闪电一般,轰击出来。
钱护法直接轰飞出去十几米,口中大口大口地吐血,他这才有点儿慌了,道:“帮主饶命,帮助饶命啊,那花想容,也不算是教坊司最出色的女子,我可以去抓其他……”
“闭嘴。”血色身影声音犹如魔神咆哮,直接打断了他的话,道:“你知道什么?花想容岂是一般女子……哼,正是因为今日李牧与天剑一战,无暇分身,所以我才让你去,你却在闻圣斋中,拖拖拉拉,一个多时辰,都不能将花想容擒来,简直是该死。”
血色氤氲仿佛是血水波纹一样散开,桌椅瓜果酒杯等等,似是失去重力悬浮了起来,血月魔君的愤怒,简直要摧毁大殿之中的一切。
钱护法这才反应过来。
原来帮主要抓那花想容,并非是因为美色。
坏了。
他意识到,自己惹了da ma烦。
“帮主饶命啊,我愿再去抓花想容,那李牧不可能日夜都在闻圣斋……”钱多心中惊恐万分,努力地辩解,还在为自己争取活命的机会。
“哼,你没有机会了。”血月魔君冷酷的声音,直接宣判了这位护法的死刑。
大殿之中,数十位血月帮的高层,此时都噤若寒蝉,不敢开口为钱护法求情。
然而,还未等血月魔君出手,异变骤生。
突然,一道紫色雷光,快如闪电,直接从钱护法的体内流射出来,朝着血月魔君激射而来。
“哟吼,小老鼠们,找到你们喽。”
一个大殿里所有人都极为陌生的声音响起。
血月魔君周身的血水氤氲一震。
他感受到那一抹紫色雷电的力量,不敢怠慢,运足功力,血水氤氲在身前幻化形成一个血色圆盾,将那一抹紫色电芒挡住,但身形却也被震的是晃了晃,惊怒交加地道:“什么人?”
紫色电芒还未消散,凝聚在半空中。
“鸡峰山上的约战之日,还有一月,你却偷偷摸摸动我的女人……呵呵,血月魔君,既然你这么相似,那不如我们之间的一战,提前如何?”
“什么?”血月魔君的金石一般无感情的声音中,终于浮现出一丝震惊:“你是李牧?你竟然雷电法术……你……法武双修?”他这一惊可非同小可,这李牧,就算是在天才,都是精力有限,在十五岁的时候,将武道修为推进到先天战力,已经是惊世骇俗了,而他的法术修为,刚才的一触之间,亦是强横无匹,他怎么做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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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傲啸无敌 183、最难消受美人恩
“今夜子时,本县登门拜访,血月魔君,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
那紫色电芒流转,传出如君王一般凌然不可侵犯一般的主宰之音。
这声音,如重锤一样,重重地敲击在每一个血月帮的高层的心头,令他们心惊肉跳。
他们这才反应过来,原来,李牧竟然早就在钱护法的体内,种下了某神神秘的寻踪术法,钱多这个蠢货,自以为逃出来,却无意中,当了李牧的眼线,将血月帮总舵所在的位置,直接暴露给了李牧。
这等手段,太可怕了。
李牧真的只是一个十五岁的少年吗?
简直就是一个老谋深算的老狐狸啊。
就在众人都震惊沉闷之时,半空中,那雷电之光,有了新的变化。
咻!
雷光一个闪烁,重又射入到了钱护法的体内,在其惊骇欲绝的神色中,轰地一声,直接炸裂开来,就将这位宗师巅峰的血月帮高手,炸成为碎骨血浆,血水溅射开来。
整个大厅,顿时血腥弥漫。
桌上,地板上,椅子,墙壁、石柱上……到处都是血迹,宛如一个屠杀场。
“哈哈哈哈……”李牧的笑声,在大厅里回荡。
然后,所有的雷光,都消失了。
大厅之中,每个人,都感觉到了巨大的压力。
李牧比传闻之中的可怕,比想象之中的更可怕。
这样的手段,诡谲莫测。
就连血月魔君本人,血水氤氲笼罩之下的面孔,神色也阴晴不定了起来。
这个原本在他的眼中,犹如爬虫虫蚁一般的小角色,竟然如彗星经空一般崛起,让他开始感觉到了棘手,今夜子时,李牧要shang men拜访,看来动花想容,的确是激怒了李牧,让其癫狂了起来,问题是,要不要在这里等着李牧shang men呢?
……
……
李牧的嘴角,浮现出一缕微笑。
他当然不会那么轻易就放过钱护法,敢闯入花想容的闺房之中行凶,如不是自己留下来的那个玉吊坠,只怕是花想容已经受伤,或者是被掠走了吧,李牧不会给这种的人第二次机会。
雷光附着在钱护法的体内,等于是在将一个‘**’放在了其身上,钱护法自以为行踪诡秘,但实际上,他一路走去,所有的一切,都在李牧的激an kong之下,如看直播一样。
果然,血月帮的总舵,被他找到了。
李牧传音、杀钱护法,只不过是一念之间的事情。
这是老神棍传授的一些小手段,名曰,当然,若是遇到实力比李牧更高,或者是在术法方面修为精湛,精神力强横的对手,可就没有这么容易了。
“公子,我家xiao 激e,今日跳的如何?”馨儿一脸的阿谀奉承,端上一杯茶。
李牧也被这个势利眼的小丫头给逗乐了。
不过,她这也是在一心一意地维护花想容,忠心耿耿的样子,让李牧想起了自己在地球上养的那只叫做将军的哈士奇,转眼,来到这个星球,已经过去了小半年的时间了,也不知道将军在地球上过的怎么样,应该不会已经被愤怒的村民们给吊起来剥皮下火锅了吧?
二十年之后,回到地球,将军也不知道还活着没有。
李牧突然就有点儿多愁善感了。
花想容换上了白色纱衣,赤着雪足,身形窈窕,且歌且舞,午后的阳光,从窗户中照射进来,金色,投射在这位大美人的身上,逆光的身形被镀上一层纤细的金边,犹如光之精灵在舞蹈一样,美轮美奂,动人心魄。
她明显是动情了,跳的比平日里,更美了几分,且多了一种感情在里面。
道韵流转,整个房间里,神圣而又圣洁,充盈着一种令人梦醉神迷的气氛。
“这就是大道之韵啊,先天道体,太变态了。”
李牧感慨,在地球上的时候,听老神棍说起各种杂谈,就当是听故事了,现在,老神棍所讲的一切,一件一件被印证,关于先天道体,按照老神棍的说法,乃是一种天生就近道的体质,修炼起来,事半功倍,别人修炼数百年才能达到的目标,先天道体可能只需要数十年之间,当然,先天道体,类别也有不同,比如有些人,天生就亲近雷电,地球上发生过一些很诡秘的事情,有人触碰到了高压电而不死,反而变得身躯可以充电,这就是先天雷电道体,而有的人掉进海洋里可以随波漂流,不会下沉淹死,这就是先天水系道体,还有些人,可以吞吃金属,将铁块、铁勺等等当做食物,这就是先天锐金道体,还有些人……
只不过,地球上不存在灵气,所以这些千万人之中存一概率的人,也没有办法更进一步,修炼武道。
而李牧观察花想容,不论是在月光下,还是日光下,她的舞姿,都可以激荡道韵,引起光华异变,宛如仙子一般,这是什么先天道体?
先天日月道体?
不对。
李牧仔细想了想,应该是一种先天光之道体。
很罕见的稀有先天道体。
这种道体,如果修炼一些与光相匹配的武道或者是术法,必定可以一起千里。
这就是天才。
天生之才。
李牧收敛心神,开始在花想容歌舞道韵的激荡之下,修炼功法。
今日,与天剑上人一战,天剑上人借助李牧的拳劲压力,磨砺己身,修炼出一缕先天之气,惊艳了观战的所有人,而实际上,李牧又何尝不是在借助天剑上人的先天之力,来锤炼自己?
他的收获,是要比天剑上人大的多的。
运转,呼吸法配合,李牧再度感受到了,体内有一种热流,开始涌动,与上一次开启了的情况,一模一样,而且,也无法主动地控制这股热流。
他也不着急,仔细感受体会。
渐渐地,李牧有了一些发现。
这些热流的流动路线,轨迹,方式,与今日天剑上人吞下之后,冲击先天时的一些内气运转路线,极为相似,但仔细感受观察的话,却又要比天剑上人体内内气流转路线更加复杂一些,流转的路径、通道、轨迹,要更多。
李牧一心二用,一边运转,一边感悟体会观察自己体内的变化。
他的心中,有一些期待,希望可以藉此,再度突破,将第一层从小成推进到大成。
时间流逝。
李牧陷入了一种极为奇妙的状态之中。
他闭目,感受热流散入四肢百骸,体内发生奇妙的变化,精神力肯定是提升了的,但是,渐渐地,那种热流消散了,如上一次时一样,似是被消耗干净了,最终逐渐退去,仔细体会的话,似乎还不如上一次的数量多。
李牧倒也不气馁。
因为上一次的突破,乃是积累了数个月,甚至连地球上十几年修炼的积累都可以算在内,而这一次,才过去不过数日时间而已,主要是因为与天剑上人一战磨砺和领悟而来,所以这一股热流,有这样的数量,已经很那得了。
“老神棍说过,修炼进步,主要有两种方式,第一种是常规方式,勤修苦练,日积月累,量变产生质变,第二种是各种机缘奇遇,天地福运额外的赐予,我上一次的突破属于第一种,而这一次热流的出现,则属于第二种。”
李牧心中明悟。
最终,那股热流完全消散与体内。
李牧感觉到,自己的精神力,果然是再度提升了,越发的耳聪目明,感观敏锐度,又上了一个小台阶。
凝神细听之下,近可听到花想容的呼吸、心跳、血液在血管之中流动的声音,以及她的脉搏,都可以听到,远可听到流芳街门口小贩的低语声,只要刻意去听某个声音,就可以将其他杂音都完全忽略隔绝,这是一种很奇异的体验和能力。
当然,除了听力之外,其他感觉,也都是如此,堪称变态。
他运转精神力,于眉心之间。
天眼微微开启,已经可以睁开一半左右。
观看周围一切,已经可以收放自如,只要不想,就不会直接窥视到花想容等女子的**,可以观看到空气之中,细微的气流变化,可以看到窗外飞舞的飞虫,如一个个小小的能量点。
每一个生命,都蕴含着一种能量。
能量的大小,决定了生命的强弱。
花想容等人身上的能量,要比那飞舞的飞虫强大了太多,宛如昊日之于萤火虫一样,但相比较而言,这些女子的能量,和李牧比起来,又差了十万八千里。
“日后,只要天眼一扫,就可以通过对手体内蕴含着的能量大小,判断出他们的修为境界,这倒是一个不错的窍门,但天眼的威力,应该不仅仅限于此。”
李牧心中回想一些关于天眼的传说,大概也一直到,这一次的突破,大致应该是将修炼到了第一层纯熟境界,距离第一层大成,还有一段距离。
他长长地呼出了一口气,睁开了眼睛。
进入眼帘的,是花想容和馨儿关切的眼神。
“公子,你不会看我家姑娘跳舞竟然睡着了吧?”馨儿撇着嘴,我家姑娘如花似玉,公子你也太不会欣赏了吧。
“馨儿,不要乱说,李公子今日大战,定是累了。”花想容连忙制止。
“姑娘呀,你这么快就为心上人着想了啊,哎呀……”小丫鬟故意调笑了起来。
花想容一下子,白色美玉一般的精致鹅蛋脸上,又泛起了红霞。
李牧哈哈大笑,道:“观花大家仙舞,我灵感大发,修炼又有增益进步,多谢了。”
花想容闻言大喜,道:“若是能够有助于公子修炼,妾身愿日日为公子舞。”
这算是在变向地剖明心迹了。
算是一种表白。
李牧闻言一喜。
作为一个闷骚虚荣男,被这样一个风华无双的大美人表白,怎么会不喜?
但是,他又有点儿忐忑。
因为,最难消受美人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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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风神秀嘎嘎嘎、狂刀盟汚圣、我不会捐精、翩跹舞、筑诚、淡忘如思v诸位大大的捧场。
愿兄弟们中秋节快乐!
(本章完)
184、月儿弯弯照九州
喝了几杯茶,李牧没有着急离去,而是在茶室里,开始修炼真武拳。
今日与天剑上人一战,真武拳大显神威,让李牧更加真切地感受到了真武拳在实战之中的效果。
同时,在天剑上人那一缕先天之气的压力下,他的肉身,也被锤炼,比之前任何一次的战斗,效果都要好。
这让分李牧隐隐感觉到,似乎又到了突破的关窍,可以尝试冲击第四式了。
然而,第一次尝试,失败。
第二次尝试,亦失败了。
连续尝试了四五次,都是力量运行到第三式之后,想要强行贯通第四式的时候,会出现身体剧痛之状,筋骨犹如撕裂一般,根本无法将这第四式贯通下来。
“看来,积淀还不够。”
最终,李牧选择了放弃。
不能急功近利,欲速则不达。
经过和天剑上人一战,李牧对于自己的实力,大致有了一个判断,像是天剑上人这样初入先天之境的绝世强者,哪怕是修炼出一缕先天之气,也不是他的对手,但若是一些老牌的先天之境绝世强者,便不会这么容易了。
但不管怎么来说,李牧都有了对抗先天之境绝世强者的资本。
这让他更加自信了起来。
况且,为了擂台战而祭炼出来的一些消耗性的道器,并未用到,也可以作为底牌,先保存下来。
“回头得抽个时间,祭炼出来几个空间容器,这样随身携带一些东西,就方便了许多。”
李牧心中想着。
这个过程之中,白萱妈妈进来过两次。
第一次是来送酒送菜,第二次则是前来通报,李牧在闻圣斋的消息已经传了出去,长安城中的各方大佬们,都来到了闻圣斋,希望可以拜见李牧,都是备下了厚礼。
“礼物收下,人就不见了。”
李牧面不改色地道。
他来到这个世界,是为了修炼磨砺己身实力,身上还肩负着回到地球去振兴社会主义伟大事业的重任呢,哪里有空和这些所谓的大佬们去交流感情啊,更不想卷入这种营营苟苟尔虞我诈的可笑斗争之中去,且在绝对的实力面前,所谓的权势,不过是过眼云烟而已。
至于礼物……
送shang men来的,何必要推辞,又不是强迫他们送来的。
馨儿停了,在一边笑嘻嘻地说李牧是小财迷。
李牧也不和这个小丫头辨嘴。
花大美人在一边含情脉脉,一颗心,显然是完全都牵系在了李牧的身上,柔情蜜意,为李牧夹菜斟酒。
时间过的很快。
转眼已经是华灯初上。
流芳街教坊司上,又热闹了起来。
这一次,小丫头馨儿也不下逐客令了,反倒是在一边帮着自家xiao 激e说话,叽叽喳喳个不停,连续地引起话题,一副生怕李牧走的样子。
两弯明月,悬挂在半天空。
“月儿弯弯照九州,几家欢喜几家愁,几家高楼饮美酒,几家流落在街头,几家夫妇同罗帐,几家飘零在外头……”李牧有感而发。
旁边的花想容听到这句词,眼睛一亮。
相比较那个杀气腾腾面色冷峻的李牧,她更喜欢眉眼带笑张口便是诗韵流出的这个李牧。
“李公子,又作诗了。”丫鬟馨儿好奇地道:“这首诗,叫什么名字啊。”
李牧笑了笑:“随便什么吧,月儿弯弯也可以啊。”
今日来到了花想容的闺房中,李牧感觉特别的放松,尤其是在大战之后,这种感觉就越发的浓郁,数次想起了地球上的人和事,还有那条狗。
也许,这和花想容乃是先天道体的原因有关,与她相处,会自然而然地觉得心情愉悦,易思乡。
该如何安置花想容呢?
如今只怕是整个长安城中,都已经当她是自己的人了,但若是只将她带在身边,让她唱歌跳舞,却又是埋没了她先天光之道体的资质,李牧想了想,自己身上,好像并无什么适合光之先天道体修炼的功法,像是雷术和其他诸种道术,都是建立在精神力精深的基础上,只修术,不休法门,那是不可能的,而偏偏李牧掌握的真正的修炼功法,只有和。
而其他诸种从西北武林道的所谓强者手中榨取来的修炼功法,都是低级的武道功法,先天道体修炼武道功法,虽然也比常人进境更快,但那也是糟蹋了。
这种功法,大开大合,强横霸道,不仅不适合女体修炼,更是与先天光之道体没有太大的关联。
道体,需要修炼仙人道术,才能发挥出真正的恐怖潜力。
难道要将传授给她?
当初老神棍传授功法的时候,倒是没有要求此功不许外传,但在这个星球上,越是修行,李牧就越是觉得的不凡,这样的功法,不是说不能传授他人,但若是处置不当,反而会陷花想容于‘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险地。
李牧有些踟蹰犹豫。
“今日就到这里吧。”李牧起身,道:“我得回去了。”
这话一出,花想容和馨儿的面色,同时一变。
花想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暗淡之色。
实际上,她如今已经彻底在心里接纳了李牧,一颗芳心,也完全都牵系在了李牧的身上,她幼年时遭逢家族大难,亲人颠沛流离,难以寻找,自己的清白之身落入教坊司,如激流浮萍,随波逐流,也不知道将会面临着什么样的命运,每日里都是在忧虑和担惊受怕中度过,唯有在认识了李牧的这几天,她的心迹,从未像是这几天一样平静而又坚定,仿佛是在茫茫黑暗之中,找到了一缕光明一样,希望永远都将这一缕光明都握住。
今夜,她已经做好了李牧在这里过夜留寝的打算。
但,李牧要走。
花想容心中失望,又有些忐忑,不懂李牧的心意,既怕自己的一腔柔情蜜意,落得一个‘神女有情,襄王无意’的下场。
而馨儿也大致是这个意思。
今夜,多少双眼睛都盯着闻圣斋呢,如果李公子就这样抽身而去,那只怕是外界各种传言,又会都流传起来,说什么李公子只不过是一时兴起,实际上对xiao 激e并无所少心意,否则,也不可能在这种情况下不过夜离开。
一不小心,就自己xiao 激e,就会成为一个笑话。
青楼中的竞争,错综复杂着呢。
“今日比武大胜,还未来得及回去禀告家母。”李牧笑道:“我会在长安城中,再多留一些时日,日日都会来见姑娘,观舞听歌,日后,姑娘若是想要离开教坊司,只需随时和我说一句,我带姑娘离开。”
“啊……多谢公子,妾身……感谢。”花想容闻言,转悲为喜。
这个小冤家啊。
馨儿在一边也是松了一口气。
两人将李牧送离。
再回到房间里时,花想容的脸上,还带着一丝丝甜蜜的微笑,心情很不错。
易得无价宝,难得有情郎。
多少深陷青楼的姐妹,战战兢兢地维持保存己身的清白,只希望可以得到一个一心人,最终不惜一切地孤注一掷,但大多以悲剧收场,青楼女子,哪怕是风华绝代才情无双,最终,真正能够得到幸福的,又有几个人呢?
但花想容相信,自己的决定,是不会留下遗憾的。
李牧,一定会是那个对的人。
“xiao 激e,你脸都快笑肿了哦。”馨儿在一边打趣,说实话,她也为自己的xiao 激e感到高兴,李牧公子,和那些只会夸夸其谈的书生、贵人们,是不一样的。
两个女子相互打趣,心情都非常好。
这时,传来敲门声。
一个人影走进来。
“白萱妈妈。”花想容连忙迎上去。
白萱也就三十左右的年纪,容貌自然是极美的,风姿绰约,身形丰腴,充满了成shu nu人的魅力,年轻时,她也是一个艳盖一时的大mei nu,如今成为了闻圣斋的妈妈桑,据说,背后是有一位贵人的,只是,终究得不到明媒正娶的地位,连个名分都没有。
“恭喜花儿,你终于如愿以偿了。”白萱拉着花想容的手,道:“李牧公子身份尊贵,以后,你可以脱开苦海了,说不清啊,复兴你们慕容家也不是没有可能。”花想容原名慕容雨婷。
“就怕教坊司从中阻隔。”花想容有点儿担忧地道。
她是因为慕容家犯了事,是被帝国guan fang送入教坊司的,想要脱离妓籍,就必须经过教坊司掌事的同意,听闻如今的掌事,也是有背景的,平日里极为强势,在长安城中,也是一个狠茬子。
“我的傻mei mei,你就放心吧,李牧公子乃是先天境修为,十五岁的先天,可以说是当世第一天才也不为过,只怕消息传出,连帝国皇室,都会册封下爵位,教坊司掌事,绝对不会在这方面,为难李公子。”白萱妈妈对于这其中的门道,清楚的很。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
“花mei mei,姐姐问你,你来闻圣斋这些岁月,姐姐待你如何?”白萱妈妈似有所指地问道。
花想容冰雪聪明,闻弦歌而知雅意,知道这是要有求于自己了,但还是很诚恳地道:“妈妈为何这样发问,我沦落教坊司,原本以为,再无出头之日,幸而妈妈你将我挑选到闻圣斋,事事优待于我,处处护着我,我才有一片安身之地,不至于永堕沉沦,若是没有妈妈护我,如今我只怕是已经……”花想容对于白萱,是十分感激的。
“那姐姐我求你一件事情。”白萱妈妈道。
花想容道:“妈妈请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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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5、月色下的惊变
“诗文武道双绝的李牧公子钟意于你,你迟早是要离开这里的,姐姐我为你高兴,更不会阻拦你,但是,我的mei mei啊,这些年,在你的身上,也废了不少心思,花了不少的精力和钱财,原本是希望mei mei你能够稳定长安城的花魁,为我闻圣斋扭转这一两年江河日下的局面,还有数十日,就是一年一度长安城的花魁大赛了,姐姐恳请你,参加这一次花魁大赛,为姐姐的闻圣斋赢一份名气,也算是还姐姐我一份情,如何?”
白萱妈妈也不隐瞒,直接打开天窗说亮话。
“这……”花想容闻言,略微犹豫了一下。
她固然是愿意还白萱妈妈这个人情,毕竟在文胜质,多亏白妈妈照顾,她才没有真正掉进火坑,但问题是,他如今心有所属,已经算是半个李牧的人了,万一李牧不喜呢,去竞争花魁,那毕竟是要去抛头露面的呀。
她有点儿为难。
白萱是人精,一看,就懂了花想容的心思,笑道:“mei mei放心,这件事情,我不为难你,我观那李公子,并非是思想刻板的迂腐书生,也愿意迁就你,你可以试着问问,若是李牧公子不同意,那姐姐我也绝对不会强迫你,不会膍ei mei媚愕闹丈腋hタ嫘Α!?br />
……
……
李牧来到闻圣斋一楼大厅,就有许多人围上来,带着谄媚笑容。
十年寒窗无人问,一朝成名天下知。
这句话,放在如今的李牧身上,可谓是再贴切不过。
先前,他做出三首诗,又身具大宗师的实力,已经引起了长安城的轰动,而今日,一战而秒杀先天境界的天剑上人,可以说是让整个长安城都陷入了疯狂,=。
天剑上人成为先天,会打破长安城长久以来的势力格局,打破原有的平衡,李牧表现出先天战力,也是同样的效果。
而对于各方大佬们来说,他们更愿意那个进入先天的人,是李牧。
因为并非是长安城任何一大派系的人。
这也就意味着,是一个可以争取的对象,不管是谁,如果能够将这样一位潜力无穷的少年先天,争取到自己的阵营中来,那几乎就意味着可以稳坐长安府一方诸侯的位置了。
因此,脑怕是再热脸贴到冷屁股,吃到再多的闭门羹,还是有很多人,想要与李牧取得关系。
好在有郑存剑在大厅之中早就等待,李牧一出来,立刻就分开众人,领着李牧,离开了闻圣斋。
李牧骑着菊花豹,一路上,颇为引人注目。
到了赶猪巷的时候,已经是半个时辰之后。
“怎么回来的这么晚?”李母早就备好了酒菜,热了又热,终于等到李牧回来,脸上带着笑意,半责怪地道。
李牧也不好解释花想容先天道体可以帮助自己修为突破这种事情,只好说自己大战之后,想要放松一下,所以去了教坊司听曲儿。
一家人在饭桌上,李母吃了几杯酒,忍不住很委婉地去说李牧。
在李母的想法中,少年人还需要节制,像是青楼这种地方,偶尔去是可以的,切莫贪恋美色,以免沉迷其中,丧失了心智,且还会败坏了名气,也容易伤身,色是刮骨刀啊。
李牧本想要解释,自己去了教坊司两次,其实也只是喝喝酒而已,主要还是在练功,所以到现在还是真真正正的童子之身呢,但又觉得,解释也没有什么意义,只好笑着应承。
这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
一边春草和夏菊捂着嘴笑。
下午的时候,冬雪和宁靖夫妇也都来过,祝贺李牧大胜天剑上人,也专门带来了一些宁府的贺礼,不过李牧不在,两个人待了一会儿,也就都回去了。
吃饭的过程中,秋意的魂魄,也现身了一会儿。
得到了道器的滋养,尤其是其中的的增益,秋意的魂魄变得强韧了起来,已经可以与活人对话,只是还无法拿起稍重的物体,还有诸多不便,但已经让李母三人,万分欣喜了。
李牧也将复活秋意的事情,一直都记挂在心上。
但这事情太复杂,只怕是要等到走出这个星球,进入星际之后,找到真正的仙道法门,或者请教老神棍,才有希望。
饭后,李母回房去休息了。
春草和夏菊两个人,拿出来礼单,要向李牧汇报,今日送礼的各方人马来路。
李牧摆摆手:“礼收下就好了,至于谁送的,就没有必要知道了。”
两个丫鬟就捂嘴笑,也被自家公子这样‘无耻’的嘴脸给逗乐了。
不过,平日里她们只听过但从未见过的大人物们,下午时一个个都谄媚谄笑地出现在门口,一口一个姐姐叫着,那种感觉,真的是好解气呢。
“公子,那个大丰商会的周得道今天下午,也来了,送来了天下商会金票,总工是一百二十万,说三天之内,会再筹措三十万两送来,请您宽限三日时间。”春草拿出一大捧金票。
这丫头一副晕晕乎乎的样子。
她什么时候,见到过这样的巨款啊。
李牧点点头,收了金票,也没有数,收起来,然后给了春草一张,道:“先支撑家用吧。”
等到李牧回到了练功房,春草才看着金票上十万的数额,眼睛都花了。
有钱的感觉,真好。
……
……
长夜漫漫。
夜色下喧嚣的长安城,进入后半夜,逐渐开始安静了下来。
一道身影,从赶猪巷中出来,宛如月色下一缕青烟一样,速度极快,弹射在不同的建筑之间,一跃便是数千米,很快就融入到了茫茫长夜之中。
大约半个时辰之后。
血月帮总舵庄园门口。
那一道青烟一般的身形,直接落在十米高的巍峨大门之上,月色照耀之下,身形修长,一头短发,英气勃发的面孔,正是李牧。
“子时已到。”
他俯瞰整个庄园,精神力弥漫出去,突然,脸上浮现出一丝惊讶之色。
啊嘞?
整个庄园之中,竟然空无一人?
李牧以为自己感知错误了。
他运转精神力,直接开启了天眼,朝着整个庄园之中看去,所过之处,看到的,只是一些蚊虫蛇鼠之类的小动物的生命能量体,并无任何人类的气息,偌大的庄园,已经彻彻底底的搬空了。
“血月魔君,竟然跑了?”
李牧真的是哭笑不得啊。
他是万万没想到啊,只不过是用道术恐吓了一下,这位狠人,竟然带着自己的属下,全部都跑了。
这么怂?
李牧一闪身,进入到了庄园之中,月色下四处搜查。
这么大的一个庄园,血月帮苦心经营已久,不过半个下午时间而已,不可能真的一点儿痕迹都不留地完全搬空,总该会有一些线索,李牧对于血月帮,其实还是有一些好奇的。
然而,花了多半个时辰,李牧将整个庄园,都搜查了个遍,甚至连一些极为隐蔽的地下室,一些密室都找了出来,却没有任何的发现。
“这个血月魔君做事,还真的是细致,血月帮行事诡秘,不可小觑啊。”
李牧也有点儿感慨。
从整个庄园的格局和建筑来看,当初,血月帮也是花费了许多精力在其中的。
一个苦心经营了这么久的总舵,说放弃就放弃,且搬的这般滴水不漏,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得出来的,这反而让李牧的心中,产生了一些警惕。
最终,他离开了血月帮庄园。
月色中的长安城,安静祥和,有一种别样的美丽。
李牧穿梭于高楼大厦之间,倒也不着急回去了,难得体会这种黑暗之中的风景,最终,他不知不觉,竟然又循着灯光,来到了流芳街教坊司附近,偌大的长安城中,唯有这一片区域,日夜笙歌,仙乐飘飘,哪怕是半夜,依旧无比热闹。
李牧立身于流芳街数百米之外的一座高塔顶端,俯瞰大地。
灯火通明的教坊司,人生可闻,酒气飘香,胭脂的味道,染香了大半片天空。
李牧朝着闻圣斋方向看去,属于花想容的房间,灯火已经熄灭了,那丫头想来是已经睡了,毕竟白天连续跳了几曲舞,应该是也被累得够呛。
嘴角不知不觉浮现出一丝笑意,李牧正准备转身离开。
突然,一阵衣衫猎猎破空之声,突然从流芳街的深处传来。
月色下,几个人影,快如闪电,前后追逃,正朝着李牧所在的石塔方向而来。
“嗯?有高手在厮杀?”李牧立刻看了出来。
他心中一动,暗中观察。
很快,他就认出来,在最前面奔逃的那个身影,竟然是一个熟人——在平安镇上见到过的那位白衣女子。
这女子的身形气质,太过于惊艳了,尤其是当时,吃面时露出来的那张经验无双的贵气面孔,让李牧印象非常的深刻,此时,哪怕是蒙着面,隔着老远,以李牧如今锐利的目光,自然是一眼就认出来。
只是,此时白衣女子属于被追杀的一方。
而其后跟随的一些人,除了为首的三个人,都是黑袍罩替之外,其他数十个身影,穿着统一的制式暗甲,显然隶属于某个势力,且实力都不弱,每一个都不比宗师境修为的王辰逊色,尤其是为首那三个黑袍身影,竟然是大宗师境界的修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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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傲啸无敌 186、天眼的妙用
李牧一看之下,心中也是惊讶。
怎么一下子,冒出来三位大宗师境界的强者?
不是说这长安城中的大宗师无敌强者,加起来也不过是双手之数吗?
这白衣女子还真的是惹祸精啊,一下子就招惹了三尊。
“抓住她。”
“别让她跑了。”
喝声中,暗甲高手在背后不断地释放出弩箭暗器,袭杀白衣女子。
白衣女子背负长剑,身形潇洒,飘飞犹如月下的仙子一样,翩翩而行,将暗器都躲开,不过,她似是受了伤,逃得速度并不快,与身后的追杀者,距离逐渐地被拉近着。
“哈哈,她体内的毒,要发作了。”
“大人有令,活捉她。”
三位黑袍大宗师浑身闪烁着内气光华,不断地逼近。
李牧皱眉。
白衣女子中了毒?
这是怎么回事?
但,她竟然招惹了大宗师境界的无敌强者,这一次惹出来的祸事,只怕是不小。
不过,能过被连续三尊大宗师带人追杀,而且还没有正面对决,而是下毒来对付,只怕是这个白衣女子本身的实力,更加可怕,应该还在之前李牧的猜测之上,至少也是大宗师境界的无敌强者。
救,还是不救?
李牧略有些犹豫。
他对于白衣女子的感观,自然是很好,当初在平安镇蔡大娘的面摊上,白衣女子见义勇为,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显然是一个富有同qing ren的侠女,后来她还铲除了马三等泼皮,又赠送了李牧观想法门,虽然李牧如今还未破入观想境界,但这也算是一段善缘。
但问题是,白衣女子一看就是身份尊贵,只怕也是帝国的贵胄,皇亲国戚之类的,一旦出手救人,难免又卷入帝国朝堂政治斗争之中去,身为一个向往自由自在的地球人,李牧对于诸多政治动物,还是很厌弃的。
然而,就在李牧犹豫的一瞬间,情况又有了新的变化。
“嗯……”飞驰中的白衣女子,闷哼一声,肩部中了一支弩箭,一团殷红的血迹,染红了她的白衣,让她的脚步踉跄了起来,差点儿栽倒。
她挣扎着,弹射起来,误打误撞之下,竟是朝着李牧所在的石塔位置而来。
而身后紧追不舍的三位黑袍大宗师,这个时候,抢先一步,发现了屹立于石塔上的李牧的身形。
“他还有同党在接应,小心,不要放跑了,一起都抓起来。”
最先那位黑袍大宗师,当机立断,一挥手。
嗖嗖嗖!
数十道劲弩箭矢,朝着李牧飞射过来。
这下子,李牧不帮也得帮了。
他避开弩箭,然后从前衣襟上,撕下一块衣襟,包住了自己的脸,然后凌空跃起,迎了上去。
李牧的身形极快。
与白衣女子擦肩而过的瞬间,李牧低声道:“你快走,我拦住他们。”
白衣女子被夜风撩起的面纱之下,美丽如暗夜星辰一般的眸子里,闪过一丝错愕,显然没有想到,在这样的绝境中,竟然从天上掉下来一个救兵。
而这时,李牧已经如一扫闪电,朝着那三位黑袍大宗师阻挡而去。
“挡我?给我死!”
为首的黑袍大宗师怒喝,一掌轰出。
半空中,响起犹如恶兽咆哮一般的异响,夹带着丝丝缕缕的腥臭气息,宛如腐烂的尸体一般,掌劲吞吐,宛如惊涛骇浪一样,轰向李牧。
他很有自信,绝对可以一掌将阻拦之人轰成重伤。
长安城中,能够接住他这一招的人有,但绝对不应该是眼前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家伙。
然而——
“雕虫小技。”
李牧骈指如刀,反斩出去。
一道银色匹练一般的刀芒,划破长空,将黑袍大宗师的腥腐掌力,一分为二,刀芒不绝,斩中了黑袍大宗师,惨叫声之中,这位黑袍大宗师直接被轰的倒飞了出去,鲜血迸射,身上一道刀痕清晰,口中喷血,显然是受了不轻的伤势。
“什么?”
“这不可能。”
另外两位黑袍大宗师震惊。
“阁下何方神圣?”另一位黑袍大宗师,脸上浮现出凝重之色,不敢有丝毫的托大。
李牧身形在半空之中一折,落回到了石塔上,衣襟包头这面,脸上只露出一双眼睛,声音中毫无情感波动,略带嘶哑,道:“不想死,就滚。”
他不想与这些人缠斗。
白衣女子中了毒,走不远,需要去救。
三位黑袍大宗师都凝重了起来。
李牧对手一招,重伤了他们之中实力最强者,这让他们震惊,也感觉到恐惧,尤其是在李牧的身上,感觉不到丝毫的内气波动,这就更恐怖了,在他们的眼中,李牧实力深不可测,有可能是一位先天。
“阁下,此女乃是帝国皇室追铺之人,奉劝阁下不要轻易干涉其中,否则,就算是先天,也难善了。”那位受伤了的黑袍大宗师,鹰钩鼻,嘴唇很薄,一副刻薄阴险之相,运转内气稳住伤势,咬着牙道。
他是三人中的老大。
“桀桀桀桀……”李牧用改变了声音,嘶哑犹如两块矿石在相互摩擦,像是反派一样怪笑,道:“帝国皇室算个屁……你们滚不滚?不滚,休怪老子刀下无情。”极度强势。
三大黑袍大宗师,还有后面十几位暗甲强者,面色迟疑。
今夜好不容易设下了局,就要抓住那人,可谓是大功一件,但在最关键时候,却节外生枝,半路里杀出来一个煞星,难道就这样放弃了?功亏一篑,回去,殿下必定是震怒。
“二弟,三弟,上,缠住他!”
受伤的黑袍大宗师做出了决定。
他身边的另两位黑袍大宗师,立刻化作离弦之箭,各自施展身法,朝着李牧围攻而去。
同时,受伤黑袍大宗师自己,则强压伤势,带着其他的暗甲武士,想要绕开石塔,去追白衣女子。
李牧心念转动,知道这个时候,想要留手也不行了。
看这些人的做派,也不是什么好人。
“桀桀桀桀……那就不要怪我手下不留情了。”
李牧扮演反派上瘾,犹如夜枭一般怪笑,单手在石塔塔尖上面一按,的功法翠催动,咻咻咻破空声响起,石塔顶部的瓦片,瞬间碎裂成为石子大小,如强弓硬弩破甲箭一般,朝着两大黑袍大宗师激射过去。
同时,他腾空而起,化掌为拳,直接轰出。
拳印如龙,拳罡如电,拳劲如山。
轰轰!
两个黑袍大宗师,一触之下,都被轰飞了出去。
不过,他们早有准备,暗中卸力,借着反震之力倒飞出去,化解了拳劲,并未受重伤,但也觉得,内气激荡,气血浮动,快要难以压制,只觉得对手的拳法之力,如大星碾压,排山倒海一般,沛然莫御,不可抵挡。
“好强的力量。”
“什么人,竟有如此拳力。”
两人都是暗中吃惊,但却也不敢怠慢,施展身法,朝着李牧围攻过去,不再正面硬碰硬,而是展开了缠斗,只需要纠缠住李牧,让他分不出身去救援白衣女子即可。
李牧怎么会看不出来他们的打算?
他连续施展重手,轰击这两个黑袍大宗师。
两人虽然败退连连,但却如狗皮膏药一样,死死地缠住了李牧。
“这两个人,是大宗师中的高手,战斗经验丰富,手段无穷,这又不是擂台赛,一味躲避,很难抓住机会,想要击杀他们,只怕是需要到数百招开外了……”
李牧心中烦躁。
他的余光,看到白衣女子在大约千米之外,身形摇摇晃晃,显然是体内毒发,已经快要坚持不住,而三大黑袍大宗师中的老大,已经带着人追了下去,很快就要追到了。
先救人再说。
李牧施展轻身术,快如闪电,飞驰而去。
那两个大宗师,全力缠斗。
这是李牧打的最难受的一场战斗。
“天眼开!”
他运转精神力于眉心,天眼开启,射出一道无形之光,罩在了这两位黑袍大宗师的身上,一扫之下,就将对手身体中内气运转的法门和路线,全部都看在眼中,一窥无余。
这种感觉,就好像是用热tou shi仪器观察一样。
两位黑袍大宗师体内,一道道浅灰色的能量流,顺着特定的路线流转,蕴含着他们所修炼的武道的奥义,形象的来形容的话,有点儿像是李牧在地球上初中物理学中接触到的电路图一样,灰色路线能量的强弱,代表了身体里面各个不同强弱的点。
尤其是那些光华微弱的点,代表了这两位黑袍大宗师功法的缺陷和弱点。
“杀!”
李牧一看之下,了然于胸,的心法运转,手掌按在身前一棵树上。
咻咻咻咻。
破空声之中,无数黄绿色的树叶,被功法催动,瞬间脱离了树枝,化作强弓硬弩一般的箭矢,带着锋锐无匹的箭气,犀利如锐金钢刀,朝着两位黑袍大宗师疾风骤雨一般袭杀而去。
两位黑袍大宗师鼓足内气,正当内气域场,进行防御,修为催动到了极点。
那些树叶,瞬间就将他们覆盖。
巨大的冲击力,震的他们脚步不稳,内气激荡,气血虚浮。
不愧是郭雨青传授的顶级心法,哪怕李牧不能修炼内气,也可以催动到这种程度。
不过,想要一击必杀,却还差了一点。
毕竟对手是两位大宗师境界的无敌强者。
然而,李牧早有算计。
接下来才是真正的杀招。
(本章完)
第二卷 傲啸无敌 187、喂血
几乎是在树叶漫天激射而出的同时,他的双手,各自在已经光秃秃的树枝上,折取了一根枝干,以木为刀,身形在空中拉出一道模糊不定的残影,瞬间侵入到了黑袍大宗师的身前,左手,右手,无情斩出。
所斩的位置,正是这两位黑袍大宗师功法最弱点。
嗤嗤!
鲜血迸射。
李牧出刀之后,身形破空而去,朝着白衣女子的方向赶去。
而那两位黑袍大宗师,身形僵硬下来,体表插满了密密麻麻的树叶,仿佛是刺猬一样,身上的肋下部位,各斩入一根木枝,正是他们一身功法的罩门最弱点所在,鲜血顺着木枝流淌下来,然后身形轰然倒地。
击杀!
这是李牧第一次将运用到实战之中去,效果还算是满意。
当然,更多的运用,依旧还在进一步的探索之中。
不过此时显然不是一个合适的时候。
李牧身形如电,瞬息之间,来到了最后那位黑袍大宗师以及那群暗甲武士的身后。
距离急骤地拉近。
起落之间,李牧伸手一搭,又按在了前方一颗古树上。
心法发动。
数千片树叶,骤然激荡出去,犹如漫天狂飙的劲弩一样。
“啊……”
一片惨呼声。
那数十位暗甲武士,纵然有宗师级的实力,在如今的李牧面前,也几乎是被瞬杀,倒了了一大片,死伤惨重。
李牧又是一个起落,瞬间就截在了那受伤了的黑袍大宗师的面前。
“二弟三弟,你们……”黑袍大宗师震惊,一回头,这才看到,两位结拜师弟,已经倒下,周围的属下也是死伤一片,顿时大惊,没想到,李牧竟然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就斩杀了两位大宗师追上来。
“阁下到底是何方神圣,可敢留下姓名?”这位黑袍大宗师声音嘶哑仇恨:“我龙岩三魔,今日就算是栽倒阁下手中了,总得让我们知道,我们兄弟,谁触了谁的霉头吧?”
“你似不似傻?”李牧声音嘶哑道。
“阁下何意?”黑袍大宗师道。
“老子既然蒙着面,就是不想暴露身份,你说我会把我叫左路意这种机密之事,直接告诉你?哈哈哈哈,桀桀桀桀……”李牧夸张地大笑道:“别这么多废话了,上路吧。”
“原来是叫左路意。”黑袍大宗师心中暗道,这个人看起来脑子有点儿毛病,然后冷哼一声,手中也不知道摸出一件什么东西,往地上一掷。
嘭!
墨绿色的烟雾弥漫起来,带着一股屁的刺鼻臭味。
有毒!
李牧第一时间反应过来,连忙屏住呼吸。
但在零点零一秒之后,他又意识到,妈的老子喝了神农帮药蛇的血,还修炼了,百毒不侵,怕个毛线啊,干嘛要屏住呼吸?
手腕一扭,道术印法捏出,一股强风在李牧的掌心里涌出,直接将这墨绿色的雾气席卷起来,最终驱赶到一起,风力一压,直接聚拢压缩了起来,化作了一颗拇指大小的墨绿色团子。
李牧招手,以道术封印这个墨绿色雾团,拿在手中。
再看时,之前被树叶射伤射死的那些暗甲武士,竟然都化作了一片huang se的脓水,尸骨无存,散发出腥臭的味道,令人作呕,唯有铠甲、衣物还留在地面上。
“化尸粉?”
李牧脑海中迸出这个名词。
地球上看武侠小说的时候,太多这样的场面描写了。
这黑袍大宗师,也是真的狠,彻彻底底的毁尸灭迹,要知道,其中一些暗甲武士只是受伤,并未死去,竟然无差别全部都被这种毒雾给杀死了,就连他口中的那两个二弟、三弟,也包含在内。
这时,身后远处传来噗通一声。
李牧回头看时,却见那白衣女子毒发,加之肩部中了一箭,踉踉跄跄没有走出太远,终于是晕厥了过去,倒在了六百七十一点三四米之外的街边。
远处,又有脚步声响起。
是夜晚巡逻的守备衙门士兵。
之前的交手战斗之声,还是惊动了guan fang。
李牧身形疾驰过去,抄手抱起昏迷中的白衣女子,如一缕青烟一般,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片刻之后,一队巡逻士兵赶到现场。
“怎么回事?”
“大人,有高手交手过,这里残留了一些衣物。”
士兵们巡查,封锁现场。
带队的是东城区守备衙门的守备蔡知节。
他的目光,扫过现场,表情凝重。
空气中有大宗师交手的痕迹,而地面上的腥臭味道和huang se脓水,明显是尸体被药物毁化之后的残留,这样的手段,绝非是一般人能够做出来,只怕刚才,在这里,发生了一场可怕的大战。
他并不想被卷入这样的大势力冲突之中。
“冲刷现场,焚烧衣物,消除毒水……然后撤吧。”
他做出了选择。
……
……
李牧抱着白衣女子,一路狂奔。
他没有返回赶猪巷。
因为他并不想在白衣女子的面前,暴露自己的真正身份,那样做,会被卷入疑似帝国皇室宫廷战争之中去,与他的初衷背道而驰,会浪费很多精力。
但是要去哪里呢?
闻圣斋也不能去。
李牧脑海里,闪过无数个念头,发现除了赶猪巷和闻圣斋之外,在长安城之中,他并无其他熟悉的地方……这特么的就很尴尬了。
最终,他一路观察,来到了长安城中一处相对偏僻的山上。
也不知道是什么山,位于西城区,人迹稀少,树木植被茂盛,还有河流拦腰而过,山顶上还有一片湖泊,极为原始,周围并无什么人类huo dong的痕迹。
“先找个地方帮他解读疗伤吧。”
李牧飞射到了山顶,在湖边找了一片石滩,停了下来。
长安城也真的是大,城内就有山有湖,若是放在地球,这样的景色,那就只能是去公园中找了,而且哪里有这么原始。
李牧将怀中的女子,放在了一块相对平整的岩石上。
揭开面纱,看到了那张惊艳如仙一般的美丽面孔。
尽管李牧之前已经看到过了一次,有了心理准备,但还是再度被狠狠地惊艳了一把,那是一张什么样美丽的面孔啊,用任何夸张的修饰词都不过分,如果将花想容的美丽,形容成为小家碧玉的话,那这个白衣女子的美丽,则是大家闺秀了,美丽之中带着一种让人不敢逼视、不忍亵渎的高贵之气。
只是,因为中毒了的原因,她的脸色,带着淡青,有一层淡青色的氤氲笼罩,面容有点儿过于苍白。
“也不知道是中了什么毒。”
李牧一时有些不知如何下手的感觉。
这个白衣女子,实力不低,最少也是在大宗师左右,还能被下毒,而且无法压制体内的du su,说明这种毒,非常非常的可怕,绝对可以排到天下爱奇毒的排行榜里面去。
李牧施展道术,捏出一个,打入到了昏迷中的白衣女子的体内。
白衣女子的呼吸,稍微均匀了一点。
但她脸上的淡青色du su氤氲,却丝毫没有消退的迹象。
“治疗皮肉之伤最为有效,可以增加人体内的生机,但对于祛毒却是还无裨益……这可就难办了。”李牧皱眉,他觉得自己之前,想的有点儿简单了,当时,应该擒下一位黑袍大宗师,当做活口的。
想来想去,只好用最后的办法了。
喂血。
李牧自己,是饮过神农帮药蛇之血,百毒不侵,且修炼的**,也可说是具有灵气,体内血液也已经发生了奇异的变化,若是运气好的话,他的血或许可以解掉白衣女子体内的du su。
他运转功法,以左手手指,划破了右手手腕。
然后,将手腕破口处,送到了白银女子的口边。
但白衣女子紧闭双唇。
无奈,李牧只好用一只手,捏开其红唇和牙齿,然后将手腕上流淌下来的鲜血,一滴一滴地滴到了白衣女子的口中。
足足二十滴血之后,他右手手腕的伤口,就完全愈合了。
李牧再度划开手腕,如法炮制。
如此往复,大约六次之后,李牧停手了。
“这么多的血,至少有吧,滴进口中,如果有效的话,绝对足够了,如果没有效果,再多滴进去也是浪费。”李牧看着白衣女子精致无双的美丽面庞,道:“能不能撑过去,就看你自己的运气了,我要做的,都做到了。”
他有些心疼。
如今以他的修为,每一滴血中,都蕴含着磅礴的能量,是他力量的一部分,这与普通人失血之后,只要补充营养就可以造血不同,他丢失的每一滴血,都需要通过修炼,才能补充回来。
时间流逝。
大约一炷香之后。
李牧看到,白衣女子脸上的淡青色氤氲,略微消退了一些。
“嗯,看来,还是有点儿作用的。”
李牧略微放心了一些。
然后,他的目光,又落在了女子的右肩部。
一支特制的倒刺弩箭,刺穿了她的肩胛骨,射了进去,此时还在微微往外渗出血,最为关键的是,伤口位置的渗出的血液,微带墨绿色,显然,倒刺弩箭上也淬了毒。
得把箭拔掉。
李牧略微犹豫了一下,就动手直接撕开了白衣女子肩头的衣物。
布帛撕开的刺啦声中,一截宛如绝世美玉一般雪白细腻的肌肤,露了出来,令李牧感觉到一阵阵的眼晕,心惊肉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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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188、你是不是故意的
天亮,鸟儿欢鸣。
一声惊呼之中,白衣女子从昏沉昏迷中醒来。
她第一时间翻身起来,绝美无暇的脸上,带着极度紧张之色,第一时间戒备,但四下一看,等看清楚周围的环境,脸上的神色,变得惊讶了起来。
“这是哪里?”
她想起了昨夜的事情,感觉到体内气血依旧有点儿虚弱。
身下是一层薄薄的干草,铺在一块平整的石块上,像是一张床一样,想象中的镣铐啊之类的东西,并不存在,她发现自己体内的du su,被清除了,周围的环境很清新,并不是在某个关押囚犯的地牢中。
“你醒了?”
一个熟悉的声音,从旁边传来。
她警惕地看过去。
却见到不远处的湖泊沙滩上,一个面带微笑的短发少年,坐在一块岩石上,正支着一个篝火架子,用削尖了的木棍,串着两条大白鱼,烤的鱼油吱吱作响,一股淡淡的鱼肉香味弥漫在湖边。
“是你,你是……那个小和尚,扯淡?”
白衣女子无比惊讶。
她昨夜中毒而逃,视力受影响,只是隐约察觉到,有人帮助了自己,却并未认出来是谁,此时看到李牧,联想到记忆之中一些模糊的画面,立刻意识到,是这个曾经在平安镇有一面之缘的小和尚,救了自己。
“阿弥陀佛,女施主,我们又见面了。小僧有礼了。”李牧随手行了个礼。
也好,他本就不想暴露身份,既然白衣女子还是将他当做小和尚,那不妨就继续扮演下去。
白衣女子脸上的警惕之色,消退了不少。
“是你昨夜救了我?”
她感觉到惊讶,因为追杀者的实力,她很清楚,三尊大宗师,加上十数位宗师级的暗甲武士,这个小和尚,竟然可以将自己从那么多人的追杀之下救出来?而且,看小和尚的样子,风轻云淡,浑身上下都没有伤势,他是怎么做到的?
“是啊,”李牧点点头,道:“阿弥陀了个佛,我当时只是路过而已,被当成是你的同党,那个的老大,动手要打我,我只好出手反击,顺便把你救下来了。”
“你竟然从他们的追杀之下逃了出来?”白衣女子慢慢地站起来,感受着自己的身体状况,依旧是有点儿难以相信。
“错。”李牧翻转着烤鱼,道:“不是在他们的追杀之下逃出来,而是打的他们屁滚尿流狼狈逃窜了,唉,我佛慈悲,阿弥陀佛,罪过啊罪过,贫僧还失手了,一不小心,杀了那么十几个人。”
“你……”白银女子无语。
这个自称法号乱来和扯淡的小和尚,实在是一个活宝。
“昨夜,到底是怎么回事?我身上的毒,是你解的?”她察觉到自己的身体无异,内气也恢复了一些,终于心中轻松了许多,然后一步一步地朝着沙滩走来,神情放松了许多。
李牧将烤好的鱼,连着木棍递给她一只,然后将事情的始末,都说了一遍。
“你杀了的老二和老三?还灭了那些暗甲武士?”白衣女子惊讶无比,又一次地忍不住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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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9、遇到了故人
“额,这么快?”李牧脱口而出道:“早晨起来,难道不需要洗澡吗?我看这处湖泊,湖水清澈,环境优美……”
白衣女子一脸无语的捂住了自己的额头。
“小和尚,你,想看我洗澡?”她凑过来,脸都快要贴到李牧的脸上,眼睛盯着李牧的眼神,仿佛要通过眼睛,看透李牧的灵魂。
李牧有点儿慌乱地后退,脸上带着尴尬而又不是礼貌的微笑:“额,别误会,我这只是一个特定情形下相对有必要的建议而已。”
“哼,小花和尚。”白衣女子又噗嗤一声笑出来:“六根不净,你师父迟早要把你抓回去切掉面壁。”
李牧道:“阿弥陀佛,我师父以我为荣,不会这么干的。”
“好了,不和你贫嘴了。”白衣女子嫣然一笑,后退,神色重新变得严肃了起来,道:“你昨夜,管了不该管的事情,惹下了麻烦,还是早点儿离开长安城吧,我们后会无期。”
说完,她转身离开,身形一闪,高高跃起,如振翅飞翔的白天鹅一样,姿势优美,速度极快地消失在了远处的绿树山岭之间。
李牧看着白衣女子消失的地方,怅然若失。
这就走了?
侠客救了mei nu之后,mei nu不都应该是以身相许吗?
李牧摸着自己的下巴。
妈的,老子修炼的是,最是可以镇定心神了,但是在这个祸水面前,竟然还是被她的一言一笑,就轻易地给撼动了心思……妖精就是妖精啊。
美丽,有的时候,就是一种很致命的wu qi。
不过,李牧心中也很清楚,嘴上花花是可以的,但现实中,自己不能和这样的女人产生纠葛。
两个人本就属于不同世界,李牧不想在这个世界中,浪费太多的精力,也不想有太多的牵扯,因为他背负着沉重的责任,白衣女子和花想容不一样,如果说李牧也许会选择花想容的话,那他是绝对不会选择白衣女子的。
纵然被对方的美丽所倾倒,但李牧的内心深处,还是很清楚地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事情,不去做什么事情。
所以,从一开始到最后,他都没有问白银女子的名字。
人生如浮萍,偶尔的几次相遇,未必就意味着真的有缘分,更不必在意。
“咱老李,也是一个有原则的人啊。”
李牧笑笑,噗通一声,跳进了旁边的湖泊里,冰凉的湖水刺激着他的身躯,将心中那一丝丝的悸动,掩盖,湮灭,最终彻底消失。
最终,李牧上岸,穿好衣服,不紧不慢地朝着山下走去。
下了山,走了几里路,到了西城区的街巷中,人迹渐多。
长安城共分为东西南北中五大区,其中中区的面积最小,但却是长安城的行政区,整个长安府地界之中大大小小的政事,但凡是上升到了省一级的事情,都在这一区域的各个大小衙门之中决策决定。
其他四大区,面积相差不大,但有贫富之分。
比如这西城区,便算得上是长安城中相对意义上的贫民区。
居住在这里的,大多数都是处于中低层阶级的居民,建筑也都颇为老旧。
而且,在西城区,还有整个长安府最为有名的军墓,名曰,是埋葬自秦光武帝迁都之后,所有为了大秦帝国而牺牲战死的军中将士的墓地。
李牧从顺着西城区的主干道,信步而走。
他运转精神力,以天眼观察周围看到的一切,来锤炼天眼的威力,也在发掘天眼更多的能力。
走着走着,不知不觉,竟然来到了长安陵附近。
作为长安府做大的军墓所在地,这里倒是颇为繁华,来往行人颇多,街边叫卖的小贩也是鳞次栉比,大多以各种吃食,以及进入军墓祭拜时的香烛、祭品、纸火等等为主,偶尔听到一阵哭声,却是出入军墓祭拜亲人之后,别引起了伤心事,悲恸不能自己的人,在放声大哭。
李牧看了,心中颇多感慨。
尤其是看到,一些年纪轻轻的寡妇,带着还未长大的懵懂小孩子,进入军墓中祭拜亡夫,那种场面,真的是令人揪心。
“可怜无定河边骨,犹是春闺梦里人。”
李牧摇头。
他不太喜欢这种气氛,所以走到了大型牌楼主街跟前的时候,止住了脚步。
抬头看去,牌楼重重。
长安陵的大型牌楼主街,总共由二十多道牌楼组成,造型宏伟,极尽能工巧匠之能,雕刻有盘龙柱、鸟凤图,还有各色珍禽异兽巨柱,以及各种兵器、武士的造型,只有统帅级别的大将,死后才能在这条主街上修建这种级别的牌楼,换一句话说,这里埋葬着大秦帝国整整二十多位的战死的统帅级英才。
将军百战死,壮士十年归。
李牧对于长眠在这里的人,还是颇为敬重的。
不管是在什么时代,是在什么世界,负重前行,为了守卫he ping而战死的军人,都值得尊重。
略有犹豫了一番,李牧决定还是进入主街,去到军墓正门的英烈纪念碑前,上一炷香。
这样的氛围,让李牧想到了前世地球上的人民英雄纪念碑。
随着人流,往里走了千米,就到了军墓正门。
二十多米高的巨大英烈纪念碑,犹如一柄刺向天穹的黑色长剑一样,无声地屹立,石基的前面,有三尊黑色岩石通体雕铸的巨大香炉,前来祭拜的人,在军墓守卫的监督下,奉上祭品,香烛,纸火。
李牧在路边的小贩手中,买了三炷大香,点燃,然后来到了纪念碑前,鞠躬,然后放入了巨大香炉中。
做完这一切,他转身就走。
军墓里面,是不用去了。
但是,没走几步,突然旁边军门入口处,一个哭泣哀求的声音,穿过其他所有的杂音,落入到了李牧的耳中。
“军爷,军爷,求求您了,就让我进去看看我儿子吧,他四年之前,就被埋在了这里,呜呜呜……我和孙女,从数百里外的平安镇赶来的,路上遇到了强盗,身上的钱,都被抢光了……我老了,可能再也不能来看我儿子了……”
这是一位老人家,在悲恸地哭泣着,哀怨欲绝。
这个声音,对于李牧来说,有些熟悉。
他转身看去,却见在军墓的入口,一位身形佝偻,头发灰白沧桑的老奶奶,跪在地上,苦苦哀求着看守军墓大门的几位军士,连连磕头,头上都磕出血来了。
是蔡婆婆。
那个在平安镇上卖素面的好心婆婆。
“叔叔,各位好心的叔叔,呜呜呜,就让我们进去吧,菜菜的妈妈没有了,爸爸睡在这里已经四年了,菜菜想去看看他,里面一定很冷……爸爸一定很害怕。”蔡婆婆的孙女菜菜也在,蓬头垢面,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都快不遮体了,跪在地上,哀求着。
“滚滚滚,我家大人有令,但凡是进去祭拜的,都要交五十文银子的入园费,没钱就滚一边去,哭哭啼啼的,你给老子哭丧呢?”一名膀大腰圆五大三粗的军士,满脸络腮胡,毫不留情地抬起一脚,就将蔡婆婆踢翻在一边。
周围众人看到这一幕,都指指点点。
而其他十几个看守园门军士,却都幸灾乐祸地大笑了起来,仿佛是看到了什么巨大的笑话一样。
“奶奶,奶奶……不要打我奶奶。”小丫头菜菜惊恐万分地冲过去,扶起倒在地上的蔡婆婆,泪水在她布满了尘土的脸上,划出两道曲折的痕迹,比起前些日子,小丫头瘦了好多。
“军爷,求求你,就让我最后看一眼儿子吧……我的三个儿子,都为大秦国战死了,老大老二尸骨无存,只有这个第三子,查到了下落,被埋在了这里,”蔡婆婆爬起来,又爬跪过去,苦苦哀求道:“长安城太远了,我这一辈子,可能再也来不了了,求求你了,军爷,就让我看老三最后一眼吧。”
她苦苦哀求,哭声悲恸,催人心肠。
菜菜营养不良的小脸上,布满了污垢,也乖巧地跪在奶奶的旁边,苦苦哀求着。
周围出入的行人,看着这样一幕,也都围了过来,许多人,都对着那十几个看守园门的军士,指指点点,实在是太阴狠了,做出这样的事情,老人的儿子,都为国捐躯了,却不能进去到坟前看一眼,连这样的钱都要搜过,简直是有损阴德。
“太不像话了。”
“就是,这种钱也搜刮,小心生儿子没有屁眼。”
“我们的亲人,为帝国流血战死,长眠在这里,难道是为了让这些人来搜刮剥削我们吗?”
许多前来祭拜亲人的人,都深有同感,不由得纷纷开口指责。
而被这么多人指指点点,那十几个军士,脸上也挂不住了。
为首那个五大三粗的络腮胡壮汉,脸上闪烁着恼羞成怒的神色,厉声道:“闭嘴,你这该死的老虔婆,竟敢在军墓门口聚众闹事,我看你是不想活了,来人,给我抓起来,吊到柱子上打!”
身后的军士,如狼似虎地冲上来。
“不,放开奶奶,放开奶奶……呜呜呜。”小菜菜慌了,上去死死地拽住奶奶的衣服,惊慌的她,就像是暴风雨之中被整个世界抛弃的小鸭子一样无助,而奶奶就是她幼小生命中唯一的希望和支柱了。
李牧看到这一幕,也微微皱眉。
蔡婆婆祖孙两人,终于还是来到长安城,也知道了儿子已经战死,一路上吃了不少苦,但却在这最后一关,被阻拦在了军墓的外面……哀民生之多艰啊,任何世界,底层人们的生活,总是相似的凄苦。
这种事情,他遇上了,就绝对不能不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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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0、谁是法律
如果连这种事情都坐视不理,那他学武又是为了什么?拯救地球,更是一个笑话。
李牧大步地走过去。
他正要说话,就在这个时候,意外的变化出现了。
从围观的人群中,挤出来六个血气方刚的年轻人,冲过去,将蔡婆婆从那几个军士的手中,抢了过来,保护在身后。
李牧一看,倒也不着急站出去。
他决定静观其变,这几个年轻人是什么来路。
“你们……你们什么人?竟敢对抗护陵军?啊?干什么?啊?反了天了是吧?”看守远门军士的小队长,那位络腮胡五大三粗的军士长,勃然大怒,一挥手,道:“果然是一群闹事的刁民,来人啊,都给我围住,不要放跑了。”
立刻从墓门后面,又冲出来数十个时军士,刀枪出鞘,将这六个年轻人,连同蔡婆婆祖孙,团团围住。
场面立刻变得紧张了起来。
围观的人,也都纷纷后退,生怕被波及。
“护陵军就是干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情的?”六个年轻人并无惧色。
为首一人,浓眉大眼,身材削瘦却给人一种力量感,身穿麻袍,面带怒色,道:“我们在前线浴血杀敌,我们的亲人,在后方就被你们这群杂碎,这样的折辱吗?”
“嗯?你们是军人?”络腮胡军士长面色微微一变。
那瘦削年轻人,抬手,亮出一块巴掌大小的铜牌,怒喝道:“靖边新陷阵营百夫长吴北辰,怎么样?有没有资格教训你们这群不要脸的狗东西?啊?”
络腮胡军士长的面色,就变得有点儿难堪了。
靖边军乃是大秦帝国的边军,编制与各大府的府兵略有不同,但不管怎么说,一位百夫长,相当于是府兵军中的正六品武官了,在官秩上,要比他这个勉强从九品的护陵军的军士长高了不少。
“说话不要这么难听,兄弟我这也是奉命行事,”络腮胡军士长黑着脸,道:“这是规矩,谁也不能破坏……”
“放你他娘的臭狗屁,谁是你兄弟?你们这群渣滓也配和老子们称兄道弟?”瘦削年轻人吴北辰怒喝道:“老子们辛辛苦苦在边境杀敌,为的就是保护家里的妻儿老小,你们这群上了前线就尿裤子的杂碎,就在大后方干这种事情?啊?”
“大家都是帝**人,何必把话说的这么绝。”络腮胡军士长冷哼。
边军嘛,不过是一群兵蛮子而已。
“嘿,你们也配帝**人这四个字?”六个年轻人之中,有人冷笑了起来,道:“护陵军不过是一群站在军墓边上吃死人饭混军饷的渣滓而已。”
“就是,向进入军墓祭拜的烈属收费,这是那个缺德王八蛋想出来的主意?不怕断子绝孙吗?”另一个边军年轻人愤怒地质问,道:“哪一条帝国律法,允许你们这群食尸鬼这么做了?”
“殴打烈属,简直是禽兽不如。”
六个边军,都是长安府出身,这一次,也是回来祭拜自己死在战场上袍泽兄弟,没想到,却遇到了这样的事情,如何能不气愤填膺。
“你们嚷嚷什么?这里是长安城,不是边境。”络腮胡军士长冷笑了起来:“入园收费,这是我家大人制定的规矩,你们要是不服,有本事就去找我家大人。”
“你家大人是哪个损阴德的玩意,让他出来。”一位边军年轻人,气氛地道。
话音未落。
咻!
一道箭矢,如闪电一般,从军墓园门口直射出来,飙向说话的边军年轻人的咽喉。
杀机爆溢。
“小心……”百夫长吴北辰第一个反应过来,抬手一掌,内气激荡,拍向箭矢。
啪!
千钧一发之际,这箭矢被他拍到了中间,微微一斜,改变了原来的轨迹,擦着那年轻边军的脸颊射过去,在他的脸上,直接擦除一道小拇指粗的血痕。
而吴北辰也是被反震的手臂发麻,掌心炸裂,皮开肉绽。
这时,一个看起来二十多岁的贵公子一样的年轻人,从园门口走出来,一副慵懒毫不在乎的样子,手中握着弓箭,脸色阴冷而又惊讶,呸了一口痰,吐在地上,淡淡地道:“可惜了,这一箭竟然被挡了,没有射死一头猪。”
“大人!”
“参将大人。”
络腮胡军士长等人,连忙恭恭敬敬地行礼。
“你说什么?”那边军士兵摸着自己脸上的血槽,愤怒的像是一只被激怒了的猛虎,道:“谁是猪?”
“呵呵,当然是说你啊,一二三四……六,一共六头猪,”年轻人戏谑地指指点点,道:“怎么,我说错了吗?六头蠢猪,本将军的事情,你们也敢管?老子把你们都摸了脖子剥了皮,丢到肉铺里面去当猪肉卖,都不敢有人过问,你们信不信?”
“你……你就是这护陵军的参将?”吴北辰运转内气,压制手掌上的伤势,示意其他几个兄弟不要冲动,刚才那一拍,他感受到,这个年轻参将,实力很强,道:“目中可有帝国律令法纪?压榨烈属,私收入园费,辱骂边军,这一条条罪状,可都是大罪。”
“啊哈哈哈,大罪?有多大?”年轻人夸张地大笑,道:“你们六头猪,就能代表边军?呵呵,在这里,我就是律法,我想怎么要,就怎么样……你,”他指了指那个脸上被擦出一道血痕的年轻人,冷笑道:“背后辱骂帝国贵族,按律当诛,来人啊,给我拿下。”
之前,这个年轻的边军,气氛之下,的确是开口骂了几句。
“还有你,你……”年轻参将抬着手中的弓,一一指了指其他两个边军青年,道:“也开口骂了,死罪难逃……一并给我拿下了。”说这里,他故意用挑衅和戏谑的语气,看着吴北辰,道:“剩下你们三个,哦,是他们的同党,连坐,哈哈,给我抓起来,一人挖掉一只眼睛。”
周围众人,闻言都不寒而栗。
这个年轻人的心思,真的是歹毒到了极点。
而且,也是骄横肆无忌惮到了极点。
近百的护陵军军师,从陵园中走出来,四面围了起来。
“不,军爷,我不进去了,我不去看三儿了,我错了……”蔡婆婆毕竟还是心地善良,一看到因为自己的原因,几个路见不平的小伙子,就要被残害,顿时跪在地上哀求,道:“军爷,不不不,将军大人,我这就走,你放过这几个小伙子吧……”
“哈哈,哈哈,这可是我听到过的最好听的笑话了,”年轻参将哈哈大笑了起来,道:“老猪婆,你以为你是谁,说一句话,磕几个头,我就要听你的,啊哈哈哈,来人啊,把这个老猪婆,还有她那个小孙女,都给我吊起来,割了脖子放血……”
周围所有人,都是面色惨白。
太残忍了啊。
这个年轻参将,做事也未免太过了吧。
“你简直是无法无天,你……”百夫长吴北辰气的浑身发抖,他从未想到过,自己兄弟们在边境上苦苦浴血厮杀,守卫的he ping环境之中,竟然有人如此无法无天,如此残暴不仁。
年轻参将理都不理,坐在亲卫搬过来的椅子上,打了一个哈欠:“动手……如有反抗,格杀勿论。”
近百位护陵军士兵,长枪如林,就逼了过来。
六名年轻的边军青年,还有蔡婆婆祖孙两人,犹如案板上的鱼肉一样,孤立无援。
周围围观的人,一个个也都是面色煞白,敢怒不敢言。
尤其是附近的一些小贩,更是暗暗摇头。
护陵军的这位年轻将军,乃是去年从秦城来的皇亲贵族,据说背景极大,连知府大人,都要给几分面子,但是手段残忍,心思恶毒,这一年来,不知道祸害了多少人,简直闹的是天怒人怨,可惜就是没有人能够管得了他。
看到这里,李牧摇了摇头。
“长太息以掩涕兮,哀民生之多艰……”
他想到了这句诗,犹如蔡婆婆祖孙两个人最真实的写照。
西秦帝国中兴之后二百年,如今,已经开始隐隐流出来一股腐朽的味道。
李牧从围观的人群中走出来。
他抬手在一个护陵军军士身上一拍,奇异的力量涌出。
就看这名士兵惊呼一声,向旁边歪倒过去,然后这近百名的军士,一个接着一个后退踉跄倒下,就像是退到了多米诺骨牌一样,一个连着一个,转眼之间,近乎都倒了下去,惊呼声一片,歪歪斜斜狼狈万分。
包围圈瞬间就破了。
这样的意外之变,顿时引起了无数人的注意。
“你刚才说,在这里,你就是律法?”李牧云淡风轻,往前几步,看向那年轻参军,道:“我觉得,你可能说错了。”
年轻人斜躺在椅子上,看着滚地葫芦一样的士兵,面色微变,旋即又看向李牧,上下扫了一眼,复又懒洋洋地哼道:“哟,又跑出来一个不怕死的,小家伙,你算是那颗葱啊,敢管我的事?本将军哪里说错了?”
李牧道:“我觉得,今天,在这里,我才是律法。”
191、别说我不给你机会
“什么?”年轻参将一怔,旋即大笑,最后笑的眼泪都出来了:“哈哈哈,你?哈哈,笑死我了,我竟然……哈哈……碰到一个比我还狂……哈哈比我还狂的,小家伙,你就是律法,哈哈,你凭什么?”
“你呢,你凭什么?”李牧道。
“我啊?哈哈,就凭我姓秦,就凭我身体里流淌着皇族的血液,”年轻人一脸的嘲讽,道:“怎么样,这个理由足够吗?”
“不够。”李牧摇摇头:“在我面前,不仅不够,还差的太远。”
“哦?”年轻人眼睛眯起来,嘴角浮现出一丝讥诮的弧度,道:“在你面前不够,那你说说,你凭什么?”
李牧晃了晃自己的拳头,道:“我凭这个。”
说完,李牧直接一巴掌拍下去。
劲风涌动。
“你找死。”
年轻参将面现凌厉之色,气息陡然一变,眼眸之中精芒如刀剑一般吞吐,身体之中,内气涌动,抬手,右掌瞬间凝聚为紫金之色,朝着李牧的手掌轰来。
“小心……”吴北辰在一边大声地提醒。
他拍过年轻参将射出来的箭,知道这个看似纨绔一般懒洋洋嚣张霸道的年轻人,实际上,是真的有实力的,至少也在大宗师左右,极为可怕。
轰!
掌心对撞,劲气流溢。
咔嚓。
是骨头断裂的脆响声。
年轻参将的手掌上,紫金色的异芒消失殆尽,右臂手肘处,以一个触目惊心的角度弯曲,显然是骨折了。
“你……”年轻参将屁股下面的椅子,被震成为了粉末,不过他也反应极快,以一种奇异的身法后退,站起身来,看着自己手腕的曲折,惊怒交加,抬头盯住李牧,咬牙道:“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我知道,但你不知道。”李牧也颇有点儿意外,这个年轻人,最多不过三十,实力却是意外的强悍,刚才一掌,竟然没有将他拍废掉,不过,他并不犹豫,一步踏出,又是一掌。
轰!
劲风流溢中,年轻参将被直接破开防御,一掌印在胸前。
咔嚓咔嚓。
骨头碎裂的声音之中,他的胸前,一个清晰的掌印,宛然可见,胸骨肋骨,不知道断裂了多少,哇地一口,吐出鲜血,整个人再也站不稳,委顿在了地上。
“这点儿修为,也敢在长安城中,倒行逆施,你也真是活够了。”李牧摇摇头。
年轻参将面色惨白,口中吐出鲜血,但脸上,却是没有一丝一毫的惧怕之色,怒极反笑:“哈哈哈,好,哈哈哈,太好了,我长这么大,第一次有人敢这样打我,哈哈哈,你有种,希望一会儿,你还能继续有种下去。”
他有恃无恐。
周围一些知道这个年轻参将来历的人,也都面带同情,看向李牧。
招惹了帝国皇族的人,就算是你实力再强,也没有用啊。
这个少年人,还是太冲动了啊。
“呵呵,好啊,今日,你只管将你的依仗、底牌都使出来,我给你时间,你找人,把你能够找来的帮手,都找出来,我倒是要看看,谁给了你这种疯狗一样帝气,”李牧心中,已经是杀机大炙,道:“别说我不给你机会,你现在就找。”
这话一出来,围观众人,也都惊讶了起来。
怎么着?
听这话的样子,这个少年,也是大有来头不成?
年轻参将一怔,不由得多看了几眼李牧,脑海里将他认知之中当今西秦帝国中不可招惹的年青一代的名字都想了一遍,却没有一个能够和眼前这个年轻人对上号,他沉声问道:“你到底是何人?”
李牧也不理会他。
他转身,在纪念碑香炉之中,取出一炷香,捻指一插,就插在了青石地板中,道:“这一炷香,烧了四分之一,在剩下的四分之三时间里,你把你能找的人,都找来,看看能不能救你这条狗命。”
年轻参将死死地盯着李牧,旋即冷笑,道:“吓唬我?啊哈哈,我秦林也不是被吓大的,好,你给我等着……来人。”他招呼几位心腹过来,在耳边叮嘱了一些什么,道:“快去,都给我找过来。”
十几个心腹,立刻快马加鞭,冲出了军墓牌坊街。
“小杂碎,你等着。”年轻参将秦林道:“我会让你知道,什么样的人,不该招惹。”
“好,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李牧一字一句地道。
说完,他看向了那个络腮胡军士长。
后者被李牧的目光一扫,顿时意识到不妙,腿就哆嗦了起来。
“你,”李牧指着络腮胡军士长,道:“过来,下跪,道歉。”
络腮胡军士长面色阴晴不定,看了一眼年轻参将,梗着脖子,道:“你算什么东西,也要让我……”
话音未落。
李牧凌空一招手,风龙卷之术瞬发,直接将他凌空摄过来。
啪啪!
两个巴掌,络腮胡军士长的脸,立刻就抽得像是熟烂了的西瓜。
噗通!
李牧将他直接掼在地上,指了指一边还在愣神的吴北辰、蔡婆婆等人,道:“不想死的话,就过去磕头,道歉。”
络腮胡军士长已经吓得魂飞天外,满脸是血,忙不迭地爬过去,磕头道:“我错了,婆婆,还有这几位兄弟……我错了,你们大人有大量,绕过我吧……兄弟我也是奉命行事……”
“一个早就断了脊梁的狗,还学人家装硬汉,可笑。”李牧摇头。
“是是是,我是狗,诸位大爷,饶了我吧,就当我是一条过,放了我吧……”络腮胡军士长哭丧着脸求饶。
吴北辰等几名边军士兵,面带愤怒,没有说话。
对于这种欺软怕硬的软骨头,他们向来没有什么好感。
蔡婆婆祖孙两个人,则是有些茫然不知所措。
小菜菜这个时候,才看到李牧的面容,突然眼睛一亮:“大哥哥,是你?你也来到长安城了,也是来这里找爸爸的吗?”她认出来,李牧就是在平安镇上帮过她们的那个小和尚。
蔡婆婆擦着眼睛看了一下,也认出来:“乱来大师?”
李牧轻轻地摸了摸小菜菜的头发,又向蔡婆婆点点头,柔声道:“放心,今日,你们进一定可以进入军墓,我倒是要看看,有谁敢阻拦。”
他的性格,是一个矛盾复杂体。
怂的时候是真的怂。
但若是倔起来,就算是天王老子在面前,也都不肯低头,一定要戳到底。
今天,这里发生的一切,让李牧心中有一种愤怒和杀意。
这种愤怒,不发泄出来,不行。
吴北辰几个人,一看这情况,才明白,原来这个看起来似僧非僧,似道非道的少年人,竟然是和这一对祖孙认识,怪不得要出头,不过,今日的事情,只怕是难以善了了,他们也没有想到,护陵军的参将竟然是一位皇族,这件事情,要闹打了啊。
希望这个奇怪少年,真的是大有来历吧。
李牧向这几个边军点点头,道:“蔡婆婆祖孙,与我有一面之缘,今日,多谢诸位仗义出头。”
“不敢。”
“这是我等从军之人应该做的。”
几个年轻边军都行礼道。
他们边军中的风气,最是尊重这种实力和骨气同样强硬的强者,哪怕李牧看起来,也不过是才十五六岁的样子。
“大人,我已经磕头认错了,是不是……”络腮胡军士长,颤颤巍巍带着谄笑地看向李牧。
李牧直接飞起一脚,将这军士长踢飞出去,撞在了一边的帝国英烈纪念碑的石基上。
啪嚓!
就像是一块大西瓜撞碎在了石头上一样,鲜红的液体就流淌了出来。
这一下子,络腮胡军士长死的不能再死了。
“认错有用的话,要帝国律法干什么?”李牧淡淡地道。
从这个络腮胡军士长之前的作风来看,绝对不是什么好东西,一言不合,就要蔡婆婆祖孙的命,简直是一点儿人性都没有,可以想象,在此之前,除了蔡婆婆祖孙外,还有不知道多少的其他受害者。
这种东西,如畜生一般吗,唯有杀之,才算是真正的慈悲——对受害者们的慈悲。
鲜血汩汩流淌,染红了纪念碑的石基。
周围的围观者们,惶惶变色,反应不一。
有人吓得尖叫。
也有人忍不住暗暗称快,觉得实在是节气。
军墓何等神圣庄严之地,这些日子以来,却被这群缺德阴损的家伙占据,le suo压榨烈属的钱财,弄得天怒人怨,早就该死了,只是一直都没有人敢管,今日,这个恶人,终于遭受到了报应。
吴北辰几个人,也被狠狠地震撼了一把。
真的sha ren了?
看着那被鲜血浸染的英烈纪念碑石基,几个边军再看向李牧的时候,眼神又变了。
在李牧的身上,他们看到了真正秦**人那种杀伐果断,毫不妥协的烈烈之风,莫非这少年,是某位贵族军属的后裔不成?
年轻参将被心腹扶起来,运气压制伤势,看到这一幕,面色变了又变。
李牧看向他,道:“你也过去跪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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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2、看来你懂了
“什么?让我跪在这里,你……竟敢折辱我?”年轻参将怒吼,道:“我乃是大秦皇族,我的身体里,流淌着皇室的血液,你竟敢让我跪……”
啪!
李牧抬手就是一个巴掌。
“欠抽是吧?还搞不清楚状况?这座纪念碑之下,埋葬的英烈,哪一个不是为了捍卫大秦帝国皇室,拱卫大秦帝国疆域而战死的英雄,你不过是一个承袭了前人余荫的蠢货疯子而已,让你跪,是赐予你的荣耀,就算是当今大秦帝国的皇帝,在这样一座纪念碑之前行礼,也是理所应当的。”
李牧说到这里,低头俯瞰年轻参将秦林,道:“你,跪,还是不跪?”
“你有种杀了我。”年轻参将秦林满嘴是血,冷笑道:“老子不是吓大的……”
李牧摇摇头。
咔嚓咔嚓。
骨头断裂的声音响起。
李牧直接踢碎了年轻参将秦林的腿骨,将他丢到了英烈纪念碑面前。
和这种人,没有什么好说的。
“啊……啊啊啊……”年轻参将秦林疼的大吼,面色惨白,他从小到大,何曾收到过这种折磨,剧烈的疼痛,让他的面孔,开始扭曲,他用双手扶着地面,冷汗犹如水一样,混着鲜血,跌落地面。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他惨笑,疯狂地惨笑,像是疯了一样,眼睛里射出仇恨的光芒,道:“小杂碎,你今天最好杀了老子,否则,我要你知道,什么事后悔。”
周围众人,纷纷变色。
这种怨毒的语气,显然是将李牧记恨到了极点。
年轻参将秦林的疯狂、狠毒和硬气,让围观者都为之变色。
被这样的人记恨,显然是一件非常恐怖的事情。
即便是吴北辰等几个边军硬汉,一时之间,也不由得心中忐忑。
然而李牧却是根本不吃这一套。
“你再说一个字,我就捏断你一根骨头,要是不信的话,你试试。”李牧面无表情地站在英烈纪念碑跟前,看着年轻参将青林,一字一句地道:“骨头捏完了,你还不闭嘴,那就撕你的肉……我不喜欢暴力,但却也不介意使用暴力。”
“你……”年轻参将秦林怒吼。
咔嚓。
又是一块骨头,断裂弯曲。
李牧依旧是面无表情:“你最好选择相信。”
秦林额头冷汗淋漓。
看着李牧那不见丝毫阴晴的脸色,他的心中,逐渐滋生出一丝恐惧。
如果此时的李牧是冷笑,是愤怒,是疯狂,也许他反而不怕,但是偏偏李牧的脸上,不见丝毫的情绪波动,仿佛这一切,对于他来说,真的就是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反而让秦林害怕。
他冷哼着,低下了头,却在心里,他疯狂地发誓诅咒着。
李牧冷笑一声,看向吴北辰等人,道:“你们带着蔡婆婆,进去祭拜吧。”他接下来要做的事情,也许会很疯狂,所以他其实还是不太想让这六个心有热血的年轻边军汉子牵扯太深,蔡婆婆和小菜菜,也是同理。
吴北辰等人犹豫了一下,便带着蔡婆婆祖孙,进入了军墓大门。
“大哥哥,你要小心啊。”菜菜回头,有点儿担忧地向李牧挥手,营养不良的小脸蛋上,布满了污垢,大眼珠子黑白分明,显得瘦弱而又善良。
李牧笑了笑。
这个世界,对于弱而善良者,是何其不公也。
年轻参将秦林,低着头,咬着牙,在心里暗暗发着毒誓。
今日解决了李牧,他要将那六个该死的边军,还有那对穷鬼祖孙,全部都一刀一刀剐死,才能发泄心中的愤怒。
很快,一阵马蹄轰鸣之声传来。
远处,一队军队,如黑色潮水,转瞬就到。
最前面是二十多骑武士,当中的一个人,胯下乌骓兽,身披银甲,年龄四十岁左右,面色严峻,正是西城区分守衙门的守备蒋炳,身后跟着的都是他的心腹将领,在之后则是整整三百精锐骑兵。
一股扑面而来的铁血煞气,犹如黑色洪流,席卷而来。
守备衙门的精锐,要比护陵军强悍了太多。
“止!”
军令声之中,蒋炳等人,来到了近前。
“是什么人,竟敢大闹军墓?”
蒋炳身形一闪,犹如一道银色闪电,从乌骓兽身上跃下来,大声地喝问道。
年轻参将秦林,眼眸之中,迸发出一丝喜色,指着李牧,怒吼道:“给我把他抓起来……”
蒋炳这个时候,才注意到,跪在纪念碑前浑身是血的人,竟然是秦林,顿时心中一个激灵,俺叫不好,连忙三两步上去,道:“秦小王爷,我来迟了……快请起。”
说着,他就要搀扶起秦林。
“起?他今天,起不来了。”李牧开口,盯着蒋炳。
“你是何人?”蒋炳那日并未去观看天剑武馆之战,所以,并不认识李牧,他眼光一扫,将李牧穿着普通,衣襟破碎,且浑身上下,并无内气波动,当下随意地道:“来人啊,给我抓起来。”
李牧笑了:“你是何人?”
“本官乃西城区守备衙门守备蒋炳。”蒋炳气势凌人:“束手就擒,否则,格杀勿论。”
“你也不问问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李牧又问。
蒋炳冷笑,道:“当然不用问,既然小秦王爷说了要抓你,那你就是再有理,也要抓,得罪了小秦王爷,你就算是有一万个理由,也都罪该万死。”说着,极为不耐烦地挥手,对其他心腹将领道:“还愣着干什么,给我抓起来。”
今日,正是他向秦林表现的机会,一定要把握好。
五六个黑甲将领,抽出腰间报到,朝着李牧逼过来。
李牧摇摇头:“看来,都是一路货色,我也不用多费口舌了。”
他一拳轰出。
轰!
拳罡如潮。
这几名黑甲将领,像是飓风中的稻皮一样,毫无反抗的余地,被直接一拳轰飞,瘫软委顿在地。
“你……”蒋炳大惊。
李牧道:“这纪念碑前,你也应该跪一跪。”说着,直接一掌拍下来。
蒋炳激荡内气,浑身闪烁光华,内气域场激发,竟然也是宗师境巅峰的修为,殊为不弱,比之东城区守备衙门的守备将军蔡知节,在伯仲之间。
但这种实力,在李牧的面前,却是根本不够看。
李牧一掌拍下来,如泰山压顶,如山峦崩催,蒋炳只觉得巨力覆盖下来,根本不是他所能对抗,咔嚓一声,双臂尽断,双膝弯曲,不由自主地就跪倒在了纪念碑前,跪碎了地上的石板。
“啊……”蒋炳惨叫,怒吼:“你竟敢对本官出手,你……”
李牧不耐放地冷哼一声,脚尖发力。
嗖!
一块石块,直接激射起来,砸进了蒋炳的口中,砸碎了他一口牙,也直接砸烂了他的嘴,蒋炳还未说完的话,全部都被砸了回去。
“死跑龙套的话,翻来覆去,都是这么几句,如果你没有什么更有营养的话,就不要在啰嗦,否则,只是自取其辱而已。”
李牧弯下腰来,盯着惊骇莫名的蒋炳,一字一句地说完,又问道:“懂了吗?”
蒋炳当然不懂死跑龙套是什么意思,但他懂李牧眼神中的意思。
倒吸了一口冷气,仔细冷静下来的他,余光看到一边的秦林也死跪着不说话,突然也就明白过来了,有一种恍然大悟的感觉,妈的自己表现错地方了,急匆匆来,没有搞清楚状况啊,连秦林都被打成猪头了,对方显然完全都不在乎秦林的小王爷身份,又岂会在乎自己一个小小的时分守衙门将军?
但,这种恍然大悟,来的实在是太晚了。
蒋炳跪在原地,强忍着手臂的疼痛,不敢再说一句话。
李牧满意地点点头:“好了,看来你懂了。”
然后,他扭头看向秦林,道:“你找来的第一张牌,似乎并不怎么样,让我很失望啊。”
秦林低着头,一言不发。
李牧就笑了:“给我把他抓起来……恩,一共是七个字,你明白我的意思,对吧?”
秦林的眼中,立刻漏出了恐惧的神色。
李牧手掌往地面上一按,七个石子跳起来,弹射到秦林的身上。
咔嚓咔嚓!
七根骨头断裂。
之前,李牧说过,要是秦林再敢多说一个字,就捏断他一根骨头。
“啊……”秦林冷哼,咬着牙撑着,甚至连惨叫都不敢。
现在,他是真的怕了。
因为他觉得,自己可能是遇到了一个疯子,一个比他还狠的疯子,偏偏这个疯子,实力高的可怕,遇到这种人,真的是毫无办法,头都要被锤烂。
很快,远处又传来一阵马蹄轰鸣之声。
一队甲士,急匆匆而来。
战马上跑在最前面的,是一个黑色巨塔一样的壮汉,身形魁梧的有些吓人,不是东城区分守衙门的守备蔡知节,又是谁?
秦林今日抱了狠狠收拾李牧,也要展示自己能量的心思,所以,刚才命人传令,直接就把东南西北四大分守衙门的守备将军,都请了,这四个人,可以说是除了知府李刚之外,整个长安城中最为具有权势和兵力的人。
李牧看到蔡知节出现,冷冷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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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心情不错。
193、机会来了
蔡知节纵马而来,到了近前,先看到小王爷秦林的惨状,目光一变,然而,等到他再看到面带杀机,站在一边的李牧时,心脏就更是剧烈地跳动了起来。
怎么是这个杀神啊。
他意识到,自己要被卷入一场可怕的浑水中了。
他就算是尽起东城区分守衙门的兵力,也不能将李牧怎么样啊,天剑武馆一战,李牧展现出来的实力,实在是太过于惊悚,尤其是最后一拳,秒杀一位修炼出一缕先天之气的先天绝世强者,那简直是犹如神魔一样。
那一战,在蔡知节的心中,留下了太过于深刻的印象,让他对于李牧,已经本能地产生出了一种畏惧。
然而,现在退,已经来不及。
他勒马停下,心里像是吃了死耗子一样,走过来,也没有问秦林,而是直接向李牧拱拱手,道:“这么巧,竟然在这里,碰到了李牧大人……”蔡知节心里在骂娘。
李牧看着他,没有说话。
而一边的蒋炳,心中一个哆嗦,这个时候,才明白,这个心狠手辣的年轻人,到底是谁。
妈的,竟然是这个杀神。
早知道……
他好后悔,自己没有去看天剑武馆那一战,没有在第一时间认出来这少年,竟然是轰动了整个长安城的少年先天、诗仙李牧,如今,长安城中不知道这位爷的人,只怕是没有几个了吧?
如果一开始知道是李牧,那蒋炳绝对不会说那些话。
同样心情的,还有秦林。
他也是这一瞬间,才反应过来,眼前这个疯子一样的少年,是什么来历。
一个十五岁的先天战力绝世强者啊,怪不得,口气这么大,出手这么狠。
但,他又非常非常的愤怒。
李牧,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文进士而已,帝国官员,皇室册封的官身,太白县的县令,从官秩上来说,在拥有小王爷身份的他的面前,如一只小爬虫一样,卑微的身份,竟然敢如此折辱他?
“巧吗?蔡大人,如果你是来为这个蠢货求情的,那就免开尊口吧。”李牧一点儿面子也都不卖。
蔡知节的脸色,就有点儿难看。
李牧这也太强势了。
“李大人,这位秦小王爷,乃是当今帝国镇西王最喜爱的一位王子,身份尊贵,如果他有什么的最李大人的地方,略施惩戒就可以了,我这么说,也是为了李大人你好,要是最后事情闹得无法挽回,只怕到时候,李大人你也担待不起。”蔡知节知道。
自己既然来了,就必须说话,否则,到时候镇西王震怒怪罪下来,他担待不起。
说完,蔡知节又意味深长地补充了一句,道:“李大人天资绝世,未来的路,还很长,凡事三思而后行,何必如此冲动,急于一时呢。”
这是在暗示李牧,你有如此天赋,日后成就更好,总有一日,可以成长为帝国武道巨擘,那时候,便可以随心所欲,何必现在就着急树敌呢?
再强大的天才,在没有成长起来之前,也是弱小的。
如果夭折了,那也不过是一个死人而已。
这也算是在为李牧着想了。
然而,李牧却不这么想。
他现在,已经彻底放开了。
今天这一口气,非出不可。
要是装逼装到一半就收手,那和傻逼有什么区别?
而且,最主要的是,今天这一口气不出,心情就会很不爽。
用一句更加装逼的话来形容,那就是念头不通达。
何况,老子修炼的是仙人功法,进境那是一日千里,何必畏畏缩缩,且太白县城衙门的已经小成,大不了,到时候龟缩在其中,有谁能攻破?
“蔡大人,你说的,我都知道了。”李牧看着他,很认真地道。
蔡知节就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李牧根本就是油盐不进。
他觉得牙疼。
“李大人,小王爷的能量不小,就算是长安城中的先天,或许也可以请动,李大人何必非要玉石俱焚呢?”蔡知节还是苦口婆心地劝说。
李牧语气坚定地道:“蔡大人,你我有一面之缘,我才和你好言说话,今天,我就把话放在这里,不管是谁来了,也都没有用,除非他能打赢我,我今天,就是要收拾人,这么说,你明白了吧?”
蔡知节就更加牙疼了。
他没有想到,李牧愤怒起来,竟然是如此固执。
话说到这个份儿上,再往下说,李牧就该翻脸了。
但是动手?
他更不敢。
“后退。”蔡知节摆手,与自己麾下的心腹将领,还有东城区守备衙门的精锐,都纷纷往后退去,距离纪念碑大约百米左右的距离,没有完全撤走——这种情况下,他如果走了,事后同样难逃责罚。
骑虎难下,进退维谷,投鼠忌器啊。
不过,他下令将周围围观的人,都驱散了。
这样做,也算是为小王爷秦林保留一些尊严吧。
过了大约半柱香的时间,南城区、北辰区的守备将军,并未如秦林所期待的那样带兵现身。
蔡知节心中明镜儿似的,猜都不用猜,肯定是这两个老狐狸,在来的路上,收到了消息,知道了这里发生的事情的真相,所以没有前来,因为他们都很清楚,来了也没有用,他们根本惹不起李牧,还不如假装没有收到消息。
李牧看了看插在地面上的那一炷香,还剩下大约最后四分之一。
“看来,你的人缘也不怎么好,搬不来人啊。”李牧看向秦林。
秦林心中恨得咬牙切齿,但嘴上,却连一个字都不敢说。
插在地上的香,越来越短。
空气中弥漫着的紧张气氛,也越来越浓郁。
而秦林的心中,也越来越惧怕。
是的,他现在,是着的怕了。
瓷器不和瓦罐硬碰硬,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早知道李牧是这个样子一个疯子,他说什么,也都会示软的啊。
“他妈的,到底是怎么会是,周老怎么还没有来?”
他最后的希望,是父王派遣在身边保护他的一位先天,只不过,平日里,因为这位先天对于他管束极严,相处的很不好,经常爆发冲突,所以关系不佳,一般情况下,周老都是住在另一处地方。
他已经派人去请了。
按理说,此时,这位救星应该到了才是啊。
秦林心急如焚。
……
“周老,请速速出手啊,不然,小王爷危矣。”
距离纪念碑约千米的酒楼二楼,窗户前,一位之前被亲临派遣出去的心腹,一脸焦急地催促身前的青袍老人。
青袍老人六十多岁的样子,面容普通,山羊胡,红光满脸,双手背在身后,摇摇头,道:“不着急,不着急,磨练一下小王爷的性子,也是好的。”
他们来到这酒楼,已经有半柱香多的时间,还在西城区分守将军蒋炳之前。
但是,任凭那心腹如何催促,青袍老人都稳坐钓鱼台,并没有选择出手。
镇西王对于这个小王子,还是很看重,毕竟有着不错的武道天赋,但,性格太狂躁,骨子里有一种竭斯底里的狂妄,这让镇西王很头疼,所以,才会将秦林派遣到长安城军部,看守陵墓,希望可以借此,来磨练一下这个小儿子的性格,让他稳重一点,毕竟,军墓乃是帝国的神圣之地。
但,秦林到了长安城之后,依旧是我行我素,越发癫狂骄横,在军墓中做出了各种天怒人怨的事情,又因为他身份尊贵,所以长安城中,并没有人真的去管束制裁。
被委以重任当做是监护人的先天强者周安,数次劝说,反而惹得秦林不快,两人数次争吵之后,周安就也放弃了管束。
今日发生这样的事情,周安是乐见其成的。
有个人站出来磨一磨这个癫狂骄横的小王爷,是一件好事情。
所以,不到最后时刻,周安并不急于出手。
至于磨练了秦林的李牧……
周安远远地看着李牧的身影,嘴角漏出了一丝轻蔑不屑的笑容。
这几日,关于诗仙、少年先天这种说法,他在长安城中,听了不知道多少遍,但是,在他看来,这根本就是一个笑话,先天之境的修为,哪一个不是苦苦打熬修炼得来的,纵然是再天才,又怎么可能真的在十五岁的时候,就进入先天,这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如今神州大陆上,屹立在武道巅峰的声名最隆的几个人,如九大神宗的宗主,在十五岁也没有进入先天,一个不知道从哪里来的野小子,又怎么可能做到?
在周安看来,天剑武馆一战,分明是天剑上人借助丹药之力,强行冲击先天,结果境界不全,留下了后遗症,导致在关键时刻,走火入魔,所以才会战败身死,只是那些愚蠢的观战者,都看不懂,所以才成就了李牧的名声。
在他看来,李牧的真正实力,充其量,不过是大宗师巅峰左右,距离真正的先天,还差的太远呢。
世无英雄,徒使竖子成名。
这就是周安对于李牧的评价。
他进入先天多年,苦苦修炼,才算是稳固了境界,但却没有李牧如今这种名气和地位,这不公平。
这几日,他一直都在想,给这个所谓的少年先天一个教训,在他的眼中,李牧是一个绝对合适绝对完美的踏脚石,踩着这个踏脚石,就能一飞冲天青云直上。
只是,他一直苦于没有合适的借口和机会,所以师出无名。
而现在,机会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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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过罪过啊,不知道怎么回事,后台一直登陆不上来,手机无线和直接插网线,试了半天突然好了,急死我了。
大家多多包涵
194、活着不好吗
简直是完美的机会。
周安站在酒楼的窗口,看着远处纪念碑之下,那快要燃烧殆尽的香,嘴角不知不觉就翘了起来。
简直就是天助我也!
周安已经快要按耐不住心中的激动了。
他仿佛已经看到了击杀李牧之后,小王子对于自己的感激,看到了整个长安城中传唱他的威名,看到自己的威名在帝国中传开……那将是一副多美的画面啊。
“呵呵,哈哈哈……”周安忍不住笑了起来。
“什么事情,笑的这么开心啊?”一个很突兀的声音,在身后传来。
周安一惊,转身回头。
一看之下,他眼神震骇,整个人仿佛是石化了一样。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那……”因为他看到了,前一瞬原本还在纪念碑之下的李牧,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出现在了他身后的一张桌子边,一脸调侃地看着他,正在喝杯中茶。
周安真的以为自己眼花了,下意识地扭头朝着纪念碑方向看去。
李牧果然已经不在了那里。
“很意外吗?”李牧放下茶杯,似笑非笑地道:“先天之境?你就是那条疯狗最后的底气吧,呵呵,来了这么长的时间,一直都躲在楼上作壁上观,我应该说你耐心好呢,还是该夸你心思深,嗯?”
周安的面色,阴沉了下来。
他这才意识到,自己早就被发现了。
“你是怎么发现我的?”周安体内气息运转,催动功体,暗暗戒备。
李牧也不回答,道:“修成先天,也不容易,你现在离开,我不杀你。”
周安冷笑了起来:“杀我?哈哈,哈哈哈哈!”他仰天狂笑了起来,猛然笑声一收,面色凌厉地道:“就凭你一个乳臭未干的后辈?今日,借你的人头,来成全我的威名,让你知道,有些人,你不该招惹,有些风头,你也不该出……所谓的天才,不过是真正强者的踏脚石而已。”
李牧摇摇头:“活着不好吗?”
他对于天眼的运用,已经到了一定的娴熟程度。
四分之三柱香之前,他开启天眼一扫,就察觉到了周围数千米之内大小强者所在的位置和实力高低,尤其是如周安这种先天境的强者,能量波动何其剧烈,自然是早就被李牧给发现了,而且,李牧从周安的身上,感觉到了丝丝缕缕的杀意,更让他确定,这就是秦林的底牌和帮手。
“哈哈,都说你狂,果然是不知所谓。”周安的内气运转之下,整个人的气势不断地攀升,强势无比,道:“不要以为,你侥幸击败了天剑上人那种伪先天,就真的可以力敌先天了,今天,我就让你知道,这个世界上,真正的先天,拥有什么样神魔一样的力量。”
“不知所谓。”李牧用怜悯的目光看着他,不由笑道:“伪先天?你怕是搞错了,在我看来,天剑上人当时的实力,可比你强多了,在他面前,你连十招都撑不下来。”
天眼之下,周林的虚实,李牧早就看了个清清楚楚。
这个周林,才是真正的伪先天,内气还未完全转化为真气,连一缕先天之气都没有修出来,比之当日擂台上的天剑上人,还差了一筹,结果这货还大言不惭地在这里鄙视天剑……自信的近乎于愚蠢。
“哈哈,天剑比我强?话说八道,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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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5、死去的战士
李牧行走在军墓园中,心情舒畅。
这种舒畅不是来自于杀戮,而是来自于,他开始体会到‘路见不平一声吼,该出手时就出手’的那种畅快。
习武是为了什么?
这个充满了为人处世哲理的问题,地球上中国古代先贤曾经一次次地验证过。
可以是为了快意恩仇,是为了保护自己,是为了不被凌辱,是为了随心所欲,是为了挺直腰杆,是为了不委屈自己……但归根到底,是为了保护那些你想要保护的人、事、物。
今天,李牧就体会到了这种快乐。
他觉得,自己的的心里,产生了一种明悟。
自从与天剑上人一战之后,李牧渐渐就有了这种心理。
而随着刚才这次风波,李牧心里的这种明悟,就越发地清晰。
这种明悟就是,他意识到,自己不用,也不应该再如之前那样,小心翼翼如履薄冰。
因为他修习的,乃是神仙功法,他走的路,与这个世界的武道强者完全不一样,从一开始,他的着眼点,就不是所谓的九州大陆,而是整个宇宙星辰。
用一句装逼的话来说,那就是,李牧的征途是星辰大海。
而神州大陆充其量,只是一片鱼塘。
如果在这片鱼塘中,他都瞻前顾后,那日后走出星辰,又该如何自处?
事实一直都在证明,李牧的实力,永远都比他自以为的更高。
是心态膨胀也罢,是明悟也罢,李牧都感觉到,自己已经渐渐地掌握到了,应该在这个世界走的道路。
而这种心境的明悟,让李牧感觉到,这段时间以来,隐约感觉到的修炼**颈,终于逐渐开始松动了。
“也许,心态的变化,对于修炼,也是有着至关重要的作用的。”
李牧顺着军墓中的幽深小道而行。
想要成为强者,首先就要有一颗强者之心。
就好像兰博基尼必须具备一座强大的引擎。
李牧感觉到,自己的体内,有一种奇妙的力量,在发生着改变,与前两次因为观花想容跳舞而产生的热流不同,这一次,是一种玄之又玄的奇妙感觉,在四肢百骸之中流转,很明显,是因为他的心态而生。
同时,他感觉到,自己的肉身之力,也在蠢蠢欲动,仿佛是体力一直压制的洪荒之力,也要爆发了一样。
他行走在军墓之间。
军墓园幽深。
百年苍翠的松柏之间,一座座黑色的墓碑之下,长眠着战死的灵魂。
有些墓碑前面,还摆放着祭品。
更幽深处,隐约可闻一些幽咽哭泣,有人在祭拜死去的亲人。
这是一个庄严而又肃穆的环境。
老神棍在地球的时候,坑蒙拐骗,骗吃骗喝,但却从来不会在白事上弄虚作假,而且每次做白事的法事的时候,都会很认真,用一种颇为虔诚的态度,用他的话来说,死人其实有有灵的,不应该被欺骗,死亡,也是一种能量。
而此时,李牧也有一种奇怪的感觉。
他觉得,自己好像是极为受这一片墓园的亲近。
这种亲近,从周围的松柏古树中传来,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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