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37、逝去
“必须尽快堵住结界缺口。”
李牧一身修为，毫无保留，挥刀激进。
从缺口中涌入的黑潮魔影，被李牧给逼退了。
他才松了一口气。
轰轰轰！
阵法破碎的声音响起。
南天门哨镇四周的结界，连续不断地破碎。
大量的黑潮魔影涌入。
完了。
李牧心中一叹。
局势恶化至此，他根本无力回天。
眼见得护罩结界千疮百孔，根本就堵不住了。
他飞身回去，朝着秦空域家风驰电掣。
才到门口，就见秦灵儿挥舞着长刀，与一个黑色魔影战斗在一起，秦可真和秦可玄两个小家伙，也穿上了小小的甲胄，躲在门口石像旁边，眼睛里充满了惊恐。
秦灵儿修为不过是仙皇，好在与她交手的黑色魔影，是普通魔影，实力也不是很强。
但远处街道，已经有数百黑色魔影潮水般冲来。
李牧瞬移而至，一刀将黑色魔影劈飞。
紫金长刀分解，化作一百二十柄紫金飞刀，席卷而出，将街巷中的黑色魔影，都尽数斩灭。
“快，去中心阵法台。”
李牧大声地道。
哨镇中，有传送阵法仙台。
平日里，是用于传送紧急军讯的。
当然，也可以传送生灵。
四周已经被黑潮包围，再无退路。
只能借助阵法台撤走了。
有一些仙兵仙将，也正在护卫和组织阵中的老幼，朝着中央阵法台撤退。
哨镇周围，黑色潮水汹涌而入。
那些被卷入黑潮之中的仙民，发出惨叫，很快就化作了枯骨仆倒。
然而，情况比想象之中的更加糟糕。
“阵法台已毁。”
有人大声地悲呼道。
李牧带着秦灵儿三人，冲到中央阵法的时候，就发现阵法仙符的光芒在急骤地闪烁，却始终无法产生传送之门，最终更是发出轰鸣之声，整个石台，轰然崩塌。
最后的路，也断了。
数千仙民聚在破碎的阵法台周围，一脸的悲壮。
“守住这里，等待援军，天阁关的援军，很快就可以到了。”
秦空域的大喝声传来。
只见他浑身鲜血淋漓，战甲破碎，手中拎着双刀，从南天门的方向而来，道：“众人速速随我进入南天门大殿，退守大殿，等待救援。”
南天门大殿，是天庭的南方门户。
其后的哨阵，是巨灵一族后来所建的生活之地。
而南天门大殿，则是天庭的大神所建，更有五帝的仙术加持，无比稳固，可以作为最后的死守之地，等待救援。
在仙兵仙将的护卫之下，众人纷纷朝着南天门大殿冲去。
黑潮涌入。
一个个魔影仿佛是来来自于地狱的恶鬼一样，疯狂地追杀。
战斗。
惨叫。
怒吼。
鲜血。
最残酷的屠戮打破了这个原本充满了烟火气息的和平哨镇。
李牧手脚冰凉，心沉了下去。
退守南天门大殿？
他一下子想起了，自己看到的破败南天门大殿的惨状，那些宁死不退挤住大殿门口的尸体，大殿里被屠戮的老幼妇孺的尸骨，还有三楼被钉死在墙壁上的骷髅干尸……
难道……
“不，绝对不能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李牧在心中狂吼。
虽然他此时，已经非常清楚地知道，这是已经发生的事情，很难改变，或者要是真的改变了，有可能因为蝴蝶效应，对于后世造成一些无法预计的影响。
但，他就是要去尝试。
他无法做到如一个旁观者一样，眼睁睁地看着这些半日前，还和蔼亲切地和自己有说有笑的新朋友们，就这样惨死在一场惨无人道的屠戮之中。
“杀。”
李牧帮助阻敌。
最终，大部分的仙民，都退入到了南天门仙殿中。
“前锋队，守住前门。”
“左翼，替补。”
“后队守后门。”
“右翼，替补。”
“开启大殿防御阵。”
秦空域一连串命令下达。
南天门大殿暂时被守住了。
大殿里弥漫着血腥气息。
秦空域浑身是血。
伤者也在被抢救。
从紧张到窒息的战斗中，暂时脱离出来，每个人的眼中，都有一种迷茫和困惑。
这突如其来的敌人，神秘而又强大，血腥而又残忍。
他们到底是什么人？
什么势力？
竟敢与天庭为敌？
然后便是愤怒。
天庭之威不可忤逆。
这些敌人，不管是什么来历，他们都该死。
天庭的愤怒，将彻底焚化他们。
大殿外，战斗在持续。
南天门的驻军，损失了一半以上。
“哥，你快来，嫂子她……”
三楼传来了秦灵儿的悲呼声。
隐约中，还有两个孩子的哭泣声。
秦空域心中一紧，急忙上楼。
李牧也跟上去。
就看卫如兰身负重伤，一个碗口大小的黑色洞穿伤，将她的心脏位置击碎，对于仙圣来说，这不是致命伤，但致命的是伤口处那黑色的魔气，疯狂地腐蚀着血肉，犹如噬仙的剧毒，无法压制。
“娘，娘你不要下我和妹妹……”
秦可真惊慌失措地大哭。
八岁的孩子，已经明白事情，知道发生了什么。
三岁的秦可玄并不知道母亲的伤势意味着什么，但也跟着哥哥哭泣着。
秦空域一个铁血男儿，泰山崩于前而不变色，在看到这一幕的瞬间，顿时也慌了，双刀丢在一边，噗通一声，跪在妻子的身边，仙力倾注，道：“如兰，你不要吓我……”
声音中，带着颤抖。
“相公，我……”卫如兰说着，大口的黑色鲜血从口中涌出，面色苍白：“孩子……保住我们的……孩子……”
话音未落，气息断绝。
形神俱灭。
秦空域喉咙里发出一声野兽一般的低吼，整个人跪在妻子的尸体边，像是被抽去了灵魂一样，完全呆滞了。
生死离别，来的实在是太突然。
之前妻子受伤，他还以为，只是简单的伤势，治疗之后就可以痊愈。
没想到……
“娘，娘……”
秦可真大哭，近乎于晕厥。
秦灵儿也傻了：“不，这不是真的，嫂子，不……”
轰隆！
剧烈的爆裂声响起。
整个南天门大殿都颤抖了起来。
“秦空域，怎么样，死了至爱的滋味，怎么样？”
一个饱含着怨恨的阴毒声音，在大殿外传来。
李牧一怔。
这是……黑色魔影？
终于主动开口说话了吗？
而且听这样子，似乎是与秦空域相识？
崩溃中的秦空域，听到这个声音，猛地站起来，看向外面，神色又惊又怒，怒吼道：“凌彦君，是你？是你引魔军来攻打天庭？”
1638、麒麟刀道
凌彦君？
这个名字，李牧以前未曾听说。
但从这一来一回两句对话来看，这个人，必定是秦空域认识的人，而且还有极深的渊源。
浑身浴血的秦空域，直接从三层的窗户中跃出。
他双眸喷射火光，盯着倒塌的南天门门牌处。
无尽涌动着的黑潮之中，一朵魔气组成的黑色妖莲，正在怒放，花瓣飘飞，犹如魔女散花。
而在黑妖莲之上，一个头生犄角，臂生鳞甲，身形魁梧的身影屹立。
他的外貌，似是妖与人的合体。
类似的体貌，李牧在紫薇星域和凡间也见过。
基本上都是一些修为不够巅峰的妖族，无法完全变化做人族。
但眼前这个男子，显然不是。
他的一身修为，直入帝境，威压凌人，早就到了完全化作人族的境界，却依旧保留着一些兽性特征，这只有两个解释，要么是血脉太过强大，哪怕是帝境也无法完全炼化，要么就是他自己主动保留一些本族的特征，以示与人族的区别。
“呵呵，魔军？”
凌彦君轻声地笑着：“这个世界病了，需要洗涤，我带来的是净化这个世界的力量，是真正的神的力量，净化你们这些污浊。”
“当年大帝一念之仁，赦免了你们麒麟族，你们竟然如此不知悔改，”秦空域双手拎刀，仿佛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怒意难以压制：“你会为你的行动付出代价。”
“哈哈哈，代价？”
凌彦君仰天大笑，黑妖莲的花瓣一层一层地绽放脱落又绽放：“这句话，是我要送给天庭的，你根本就不知道，神的力量，到底有多可怕，你们，所有天庭的狗，都得死。”
“我先杀了你。”
秦空域怒吼一声。
一种难以形容的气血汪洋，瞬间爆发出来。
秦空域的身形，急骤地膨胀，转眼之间，就化作了百米高的巨人，双刀染血，刀身也随之变大，仿佛是一座小山一样。
其气息气势，瞬间就跨入帝境。
“杀。”
秦空域怒吼一声，扑向妖莲之上的凌彦君。
“二哥……”
秦灵儿悲呼。
李牧道：“这是聚灵族的变身之术吗？”
秦灵儿道：“二哥还未臻至帝境，强行催动秘术，提升战力，可一旦秘术维持时间结束
，他生死难料……”
李牧才知道，原来巨灵一族的秘术，还有这样的副作用。
“二哥一定是被嫂子之死，刺激发狂了。这怎么办啊。”
秦灵儿如热锅上的蚂蚁。
轰！
外面的战斗已经开始。
黑色妖莲花瓣纷飞。
巨灵之血亦是迸射。
秦空域宛如狂狮，完全没有防御，一副同归于尽的样子。
凌彦君也是双手刀。
“呵呵，斩原天刀？呵呵，就是号称天庭第一刀的刀道吗？今日，我就用麒麟族的【灭空刀】来破你巨灵族的神话，哈哈哈哈。”
凌彦君大笑。
一双漆黑如墨的长刀，杀意爆发。
战斗，从开始的第一瞬间，就变得无比惨烈。
“李大哥，你快去帮帮我哥……”
秦灵儿焦急地道。
李牧摇了摇头。
这个时候，他不能出手。
因为这是属于秦空域的荣耀之战。
是斩原天刀和灭空刀的第一之争。
秦灵儿以为秦空域是被卫如兰之死刺激的发狂，李牧不这么认为。
虽然他认识秦空域也不过数日时间，但对于这个天庭的汉子，却有着很深的了解。
卫如兰的死，对于秦空域的打击，的确是很大。
但身为一个统军将领，此时他身上肩负着整个南天门幸存者们的生死，若是沉浸在悲痛之中，无法自拔的话，那后果不堪设想。
利用凌彦君心中的仇恨，主动挑战这个麒麟族的强者，秦空域装作发狂的样子，实际上，却是在拖延时间。
至少在战斗的这段时间，黑潮魔影不再进攻南天门大殿。
受伤的天庭将士们，疲惫不堪的战士们，可以得到一丝喘息的机会。
如果战斗可以持续的时间长一点，或许还可以等来天阁关的援军。
如果李牧此时贸然加入战斗，且不说能不能击杀凌彦君，一旦打破了单挑的平衡，黑潮魔影狂潮再度狂攻，南天门守不了多长的时间。
这会葬送了秦空域的一片苦心。
更加重要的是，李牧隐约感觉到，在那无尽的黑潮之中，还有比凌彦君更加可怕的存在，仿佛是幽灵暗魔一样，在悄悄地窥视着这里。
那才是真正可怕的存在。
李牧努力试图捕捉到这个存在的轨迹。
轰！
战斗在持续。
时间流逝。
转眼之间，一炷香的时间流逝过去。
“时间到了。”
一个仿佛是古魔在低语的晦涩声音，从黑潮深处响起。
凌彦君身形一震。
“秦空域，认命吧……万仞灭空。”
他整个人，瞬间与黑妖莲融合，浑身长出了黑色的麒麟甲，这黑鳞甲甚至蔓延到了黑色的双刀上。
“不对，那不是鳞甲，是花瓣。”
李牧眸子里微光闪烁，突然有了新发现。
轰！
道则涌动，能量狂溢。
秦空域庞大的身形，在战圈中倒飞回来，砸向南天门大殿，李牧身形跃起，将秦空域接住，接到怀中时，秦空域的身形已经变成是本来大小，但身上刀痕遍布，道道深可及骨，鲜血汩汩流出，气息急骤地衰落。
败了。
最后的交锋，他败了。
斩原天刀，也败了。
“哈哈哈哈哈……”
凌彦君的狂笑声响起：“斩原天刀不过如此，今日，我麒麟族的灭空刀，再回仙界第一刀之位，冲，给我攻破南天门大殿。”
李牧释放出一股柔和之力，将秦空域送回大殿中，然后大声冷笑道：“仙界第一刀，呵呵，那也要问问我再说。”
紫金长刀在手。
李牧释放出刀意，化作一道闪电，直袭凌彦君。
“嗯？你是何人？”
凌彦君一怔，感觉到那迎面席卷而来的可怕刀意，心中竟是遏制不住产生出一种畏惧之意，令他大吃一惊。
这人是谁？
刀法之凌厉，竟是还在秦空域的斩原天刀之上。
而且，他施展的分明不是斩原天刀？
天庭之中，何时出现了这样一个刀法盖世的人物？
自己之前击败秦空域，岂不是并不能坐稳仙界第一刀之位？
该死。
“杀。”
凌彦君催动麒麟刀意，斩却心中惊惧，再催秘术，迎了上去。
1639、帝王身影
叮！
刀影交错。
李牧之前在一边观战，对于麒麟族的刀术，已经有所了解。
灭空刀的确是当世一等一的刀道刀术。
但也并不比斩原天刀强。
秦空域之所以败阵，在于凌彦君最后的极道之招中，借助了黑潮的力量，将原本的麒麟鳞变成了黑妖莲花瓣鳞。
胜之不武。
李牧若是全力爆发，有把握在三刀之内，击败凌彦君。
但他压制住了心中的杀意，以自己的刀道迎敌，维持五五之数。
凌彦君越打，心中越惊。
本以为破了斩原天刀之后，灭空刀就是 当世第一。
没想到凭空冒出来一个家伙，刀道也是如此惊人。
刀法看似凌乱，实则自成体系，证明对抗，竟是丝毫不比自己的灭空刀逊色，完全无法将其压制。
怎么会这样？
凌彦君心中的执念，被激发。
他好不容易，证明了自己，却被别人又要打下去？
这怎么行？
“杀，我今日必败你。”
凌彦君发狠，手中墨黑双刀，攻势越发凌厉。
时间又在延续。
果然，片刻之后，无尽的黑潮深处，那个古魔低语一般的声音，再度出现：“够了，你已经耽误了太多时间，你……”
话音未落。
李牧手中，紫金长刀绽放出璀璨夺目的神芒。
强大的力量，瞬间击飞了凌彦君。
他人刀合一，一百二十柄飞刀随行，瞬间化作一抹不可逼视的流光，竟是直接剖开了无尽的黑潮，犹如射日之箭一般，朝着黑潮深处斩去。
目标，正是那古魔之音传来的方向。
这，才是李牧的目标。
从一开始，他就没有真的要对付凌彦君。
凌彦君不过是一个卒子而已。
杀了他，对于南天门哨镇的局势，并无多大裨益。
那个隐藏在暗处，操控着一切的古魔，才是真正的罪魁。
这一刀，当真是李牧精气神凝结，也是他自从与秦空域一战后所有领悟凝结的一刀。
璀璨刀光，驱散黑潮。
隐约中，黑色雾气深处，一个高冠长袍，犹如帝王一般的身影，若隐若现。
刀光直指此人。
“呵呵……”
淡淡带着嘲讽的笑意响起。
那身影只是长袖一挥一甩。
一股沛然之力涌动。
天地虚空，在这一瞬间，似是粉碎。
这是真正的伟力。
李牧连人带刀，顿时与天地一起粉碎。
血雾弥漫。
那帝王身影发出轻笑。
然而下一瞬间，虚空倒转。
血雾重新汇集成为李牧的身形，一刀已经斩至帝王身影额前。
时间逆转。
“嗯？”
那帝王身影语气中带着难以掩饰的惊讶。
紫金长刀斩在他额头，破开一道血线。
伤及皮肤。
但却再也难以斩下。
一种李牧未曾见过的力量，在这人的体内勃发，紫金长刀可斩仙帝，却无法再斩入他体内一丝一毫。
“你是什么人？”
帝王身影震怒。
抬头。
纵然只有不到半米的距离，但李牧却看不清楚此人的面目。
一层大道氤氲，缭绕在其面目。
唯有盛怒的眸光，破开氤氲可见，罩住李牧全身。
李牧再催功体。
帝王身影冷笑道：“命外之人？你不属于这个时代……给我死吧。”
他一拳轰出。
李牧只觉得眼前景象流转，三千大道之力，仿佛一下子轰击在了自己的身上。
眼前景象，顿时扭曲了起来。
前所未有的死亡危机，笼罩全身。
他的身形，被轰的不断倒飞出去，无法稳住身形。
视线之中的一切，都在疯狂地闪烁。
他看到了，凌彦君率领黑色魔影冲入了南天门大殿。
看到用血肉之躯死死扼住殿门口的天庭兵将，一个个被夺走了生机。
看到一层大殿中的老幼，疯一样地冲向黑色魔影，然后被一个斩杀，切碎……
看到同样的惨状，发生在第二层。
又看到秦空域、秦灵儿等十位巨灵血脉仙将，被那帝王身影亲自出手，活生生地钉死在第三曾的墙壁上，看到秦可真和秦可玄等小孩子，亦被残杀在还未完全死去的秦空域等人面前……
南天门牌匾，被摘取，砸碎
南天门大殿沦陷。
看到哨镇被摧毁，一座座
建筑倒塌在尘埃中……
视线之中的景象，逐渐模糊了起来。
李牧的身形，依旧在疯狂地后退，无法遏制……
他看到黑潮汹涌漫天，席卷而去。
视线中的一切诡异而又扭曲，仿佛是在看电视剧一样，目光所及，甚至像是快进一样，看到了天阁关沦陷，巨灵血脉一族疯狂厮杀，而大将军秦瀚也选择了和自己的儿子秦空域一样，死守不退，最终被那帝王身影斩杀，巨灵军全军覆没……
身形的倒退，越来越快，越来越快……
一幕幕的惨状，不断地在面前出现。
李牧甚至看到了远处，天庭的中央，无尽的大道氤氲之中，一尊尊的建筑不断地倒塌……
四道流光，破开黑潮，飞射向不同的方位。
一直到，这一方天地，都被黑潮所淹没。
他看到，那帝王身影，在无尽的黑暗之中，猛地回头，朝着自己看来，双眸凌厉之光，仿佛可以照穿万古一般，朝着自己看了过来。
一抹嫣红，在其额间。
那是刀痕。
“我们会再见面的。”
充满了对于生命蔑视和冰冷的声音，穿过万千距离，到了李牧的耳中。
下一瞬间
轰！
李牧的后背，狠狠地撞在了某建筑上。
他张口喷出一道血箭。
同时，弥漫周身的死亡之气，逐渐消散。
李牧落地，转身回看。
看到了一座灰败中死寂的三层建筑大殿。
“原来是这样吗？”
李牧心中微微惊讶之后，露出了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这三层大殿，正是南天门大殿。
是他最初遇到的那个，已经被摧毁了无数时代，布满了枯骨和尸体的，现实之中真正存在这的南天门大殿。
他刚才直接撞入了大殿的三层。
他看到了，钉在墙壁上的那十具尸骨。
看到了地面上破碎的南天门牌匾，看到了死去的幼儿尸体碎骨……
一种前所未有的悲凉和愤怒，一下子就席卷了李牧的全身心。
自己之前看到的，接触的，与之互动的那些活生生的人，果然是早就死在了无数岁月之前吗？
这几日的经历，真的只是幻觉？
还是说时光的乱流之中，自己这个过客，机缘巧合之中，参与到了一场无数岁月前的时光？
1640、刀道已成
李牧在破败的南天门大殿中，矗立良久。
他确信自己是回到了现实之中。
被那个帝王身影一拳打出了岁月前时光，回到了真正属于自己的时代。
他将地面上破碎的南天门大殿牌匾收了起来。
然后，将大殿中秦空域、秦灵儿等人的尸首，都收敛，埋在了后面已经成为废墟的哨镇之中，做了一个千人冢。
“大家安息吧，当年之仇，我 一定会帮大家报的。”
李牧在墓前默哀。
然后，他重又回到了南天门大殿中。
之前，因为天阁关血色大漠中的异变，他与花想容等人失散，约好的是在南天门大殿相见，到现在，还未见花想容等人的身影。
虽然没有确切的计时，但李牧感觉得出来，现实之中的时间，并没有过去多少。
他在大殿之中，以仙髓神玉，布置下了一个阵法，驱散了黑色魔气，盘膝而坐，一边修炼，一边等待。
在那段岁月前时光里，李牧连续见到了斩原天刀和灭空刀这两大史前天庭的最强刀道，对于己身刀道的领悟，更上一层楼。
他抓紧时间推衍，融合，取长补短，将三大刀道，融为一炉。
他已经隐约中看到了，至强刀道诞生的征兆。
刀道，火道，时间之道。
这是李牧一身修为的最巅峰三大神通。
其他诸如天眼，肉身，拳术等等，都是辅助。
李牧枯坐阵法之中，犹如老僧入定一般，面色肃穆。
时间流逝。
缭绕在李牧周身，有一缕缕若有若无的银色刀芒，仿佛是围绕着星辰流转的星云星尘一般，极为神秘诡谲，隐隐中，还有仿佛是穿越岁月光辉而来的刀吟声。
银色刀芒，越来越盛。
到最后，一柄银色的巨刀虚影，将李牧的身体，直接笼罩。
虚影冲天而起，穿透了南天门神殿，划破了黑潮。
盘坐在大殿中的李牧，就仿佛是那刀柄一般，浑身神光大作。
刀吟之声，回荡在虚空之中。
黑潮仿佛是沸腾一样，被这刀意所惊，不断地翻滚着后退。
不消一炷香的时间，整个南天门大殿和后方
哨镇之中的黑潮，竟是悉数退了出去，仿佛是畏惧那刀芒一样。
这座被黑潮侵袭困扰了无数岁月的哨镇，终于从黑暗之中挣脱了。
一道道淡金色的纹络，在破损的南天门大殿，在损毁的哨镇地面上，微微流转，旋即光明大作，形成了一股神秘的力量，将这一方建筑，都覆盖在了其中。
李牧睁开了眼睛。
“吾道已成。”
他双眸开合，瞳孔仿佛是一个新诞生的宇宙一样，深邃悠远，眸子里微小的刀光闪烁，仿佛是亿万星辰。
缓缓站起来。
巨大的银色刀芒缓缓暗淡下去。
但虚空之中，留下的刀意，却是持久不散，依旧将黑潮避开。
这时，李牧也终于注意到了这座废弃哨镇的变化。
“竟然还有一些仙道阵法纹络，如今依旧在运转，我明白了，这就是为什么之前南天门大殿中的黑色魔气如此稀薄的原因，是被这种阵法给稀释了。”
李牧等人最开始来到南天门大殿的时候，发现这里魔气稀薄。
只是当时这里的仙道阵法，破损不少，极为弱小，所以无法完全驱散黑潮，亦被黑潮之力压制到了极致，所以李牧等人都并未感应到。
而现在，黑潮被李牧的刀意逼开，这些顽强如巨岩下小草的仙道阵法，在无数岁月之后，依旧顽强地展露出来。
“秦空域大哥曾经说过，这里的阵法纹络，有五帝的加持，看来，这是当初的天帝之力了。”
李牧心中想着，从大殿中走出来。
“我在此地闭关，已经过去了三日时间，花想容他们，为何还不至？”
他心中，略微担心了起来。
“对了，我之前沦入动了时光之中，见到了南天门的衰败破灭，那花儿他们，会不会也被时光所席卷，会不会落入到了其他的时间段里呢？”
李牧倒吸了一口冷气。
如果是那样的话，就有麻烦了。
心中正想着。
一阵阵唳啸之声，从四方传来。
就看周围的黑色雾气，突然疯狂地翻滚了起来，幽暗的黑色之中，仿佛是有什么太古凶兽在窜动一样，一道道猩红色的瞳光，从黑潮之中射出来，锁定在了李牧的身上。
“嗯？”
李牧心中一动。
莫非是魔军到来？
当年，魔军覆灭了天庭，那帝王身影，还有凌彦君等人，必定是攫取了这一方天地的控制权，占据了天庭，如无其他变化，如今的天庭，当在这些存在的掌控之中。
自己之前在大殿之中的修炼动静不小，必定是惊动了魔军。
“桀桀桀桀……”
夜枭一般的笑声，从黑潮之中传来。
“鲜血，血肉……我嗅到了……美味。”
一个仿佛是锈铁摩擦一样的声音，从黑潮深处传出。
李牧冷哼一声，信念一动。
一抹刀意狂飙而出。
咻！
刀芒划破虚空，斩开黑潮。
刀光印照之间，就看一个仿佛是牛马一样的黑色怪物，在黑潮深处，被刀芒斩过，一分为二，轰然破碎开来。
“啊……”
惨叫声响起。
那怪物破碎的黑色身躯，挣扎着想要重新聚合。
但李牧刀意之中的杀机，何其凌厉？
他如今刀道已成，灭杀之刀中的杀意，沸腾天地，任那黑色怪物如何挣扎，都难以抵抗，最终彻底湮灭，就连组成身体的黑色雾气，也都彻底湮灭了。
“你杀了墨将军，你到底是什么人？”
另外一个惊恐的声音，从黑潮之中传出。
回应他的，也是一道刀意。
咻！
无尽黑潮被剖开。
一尊豺狗一样的巨大黑色身躯，瞬间也被斩碎展开，步了后尘。
然后，一声声惊呼响起。
黑潮之中的怪物们，感应到了死亡的危机，愤怒地尖叫着，朝后逃窜，急骤度远去，转眼之间，就逃得无影无踪。
很显然，作为永生不死的魔物，他们看到自己的同伴，竟然被那个仙人轻而易举地杀死，终于体会到了死亡恐惧的他们，勇气溃败。
他们暴戾的勇气，在于不死。
当有朝一日死亡真的降临，所有的暴戾，烟消云散。
李牧化作一抹刀光，追了下去。
1641、魔尊十三
这是他在黑潮之中，第一次见到有智慧意识的生物。
姑且将那种奇形怪状的东西，称作是生物吧。
黑潮之中，竟然有智慧生物，而不是那种只知道杀戮的魔影，在李牧看来，这是一个好的现象。
只有在智慧生物的口中，才能追查出有用的信息。
花想容等人，及至今日，还未来到南天门大殿，怕是走失了，再等下去，也是无用。
李牧在南天门大殿中，留下了一些信息。
他在黑潮之中，狂追而去。
那些黑色的怪物，借助着黑潮的掩护，速度极快。
但仍逃脱不了李牧的感知。
如今李牧刀道已成，不再惧怕黑潮，一路追击，适当地拉开距离，让那些黑色怪物，以为已经摆脱了追杀，逐渐放松了下来。
其中有几个实力最强的，来到了无尽黑潮掩盖之中，一处死寂的建筑群中。
从建筑风格来看，这当属于昔年天庭的建筑。
但保存的极为完好。
越是靠近建筑，黑潮越是浓郁，宛如黑色液体一样。
几个怪物，进入到了一座大殿中。
“启禀十三大人，南天门处异动，已经查清楚。”
怪物们跪在地上，五体投地的姿势，战战兢兢地道。
大殿深处，黑色的魔潮仿佛是火焰一般燃烧缭绕，其中隐约可见一个半人半兽的身影，犹如魔尊一般，散发出无尽的恐怖气息。
“墨呢？”
这魔尊身影睁眼。
眸光好似两道电光一般犀利冰冷。
“魔将军战死了。”
一个怪物颤声道。
“战死？”
魔尊身影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困惑。
“有一个不知道从哪里来的修士，竟然可以在黑潮中生存，南天门的动静，就是此人闹出来的，那只是一刀，就斩了墨将军，然后又一刀，斩了豺大人……”
为首的怪物战战兢兢地将事情的经过，讲述了一遍。
没有添油加醋。
也不敢任何隐瞒。
“我们不是那修士的对手，不敢纠缠，第一时间撤退，前来向大人汇报。”
怪物最后道。
魔尊身影十三缓缓地站起来。
黑色魔焰火焰散去。
出了他的真身。
隐藏在暗中的李牧，看到之后，心中微微一震。
是麒麟身。
这个十三，是麒麟一族的强者。
这么说来，当年麒麟一族的凌彦君带领魔潮魔物攻陷天庭，最后真的是成为天庭的新主宰？
至少是成为了这方天地的掌控者之一。
所以，才有麒麟一族的强者现身。
很好。
凌彦君未死的话，那就可以为秦空域等人报仇了。
李牧的心中，反而是有一丝激动。
今日，就先收一些利息。
“尊上有谕，将逢天变，亘古之功，就在今朝，昔年那些天庭余孽，将会卷土重来，呵呵呵，那修士竟然可以在黑潮之中生存，定是当年的四帝余孽，很好，是我立功的时候到了，呵呵，哈哈哈哈！”
魔尊十三大笑了起来。
几个怪物见到大人非但不怒，反而是如此兴奋，都是松了一口气。
其中一个，刚要张口说话，突然眼睛余光，看到跪在身边的其他几个同伴，头颅毫无征兆地就从脖颈上滚落了下来，觉得一阵莫名其妙，还未反应过来，他自己的头颅，也滚落了。
鲜血瞬间弥漫开来。
“如今这天庭，是何人主宰？”
李牧从暗中走出，浑身刀意燃烧，仿佛流焰，将这座黑暗笼罩的大殿，照射的光明拂动，周遭的黑色魔气，尽数被驱散开来。
“嗯？你就是南天门的那个修士？”
魔尊十三看到属下被杀，情绪没有丝毫的波动，反而是兴致勃勃地盯着李牧，上下打量了片刻，淡淡一笑，道：“刚刚帝境而已，勉强有资格做我的对手。”
李牧缓缓逼近。
“你可认识凌彦君？”
他问道。
魔尊十三面带讥诮，道：“怎么？就凭你，也想要找到我族圣祖，呵呵，愚蠢的家伙，我看你修炼的也是刀道，那我就给你一个机会，若是你能够接住我一刀，我就回答你这个问题，哈哈……看刀。”
他随手一挥。
远处的黑潮魔气中，瞬间凝练出两柄墨刀，破空袭杀而至。
是麒麟族的镇族刀道【灭空刀】。
李牧抬手屈指一弹。
咻咻！
两道刀芒，直接将这墨刀，斩为飞灰。
“你的灭空刀造诣，和凌彦君比起来，差了十万八千里，也
配与我动手？”
李牧瞬身刀意爆发。
刀光犹如囚牢，将整个大殿，都笼罩在其中。
外面的黑潮，尽数被隔绝。
“凌彦君在哪里？”
他问道。
魔尊十三脸上稍微有了一丝凝重之色：“你与我族圣祖认识？呵呵，不可能，你才多大年龄，想要诈我？想简单了……凡人，让你见识真正的灭空刀，我……”
话音未落。
咻！
李牧身形一闪。
已经到了魔尊十三的身前。
一抹刀光，已经抵住了十三的额头。
“什么？”
魔尊十三眼睛睁大，瞳孔骤缩。
他无法相信，自己竟然反应不过来，就被对手制住，抵在额头的那一抹刀光，只需轻轻往前一寸，就可以破掉他的泥丸宫，将他斩杀在当场。
很显然，这个修士，已经洞察到了黑暗生灵的生死之门所在位置。
明明只是一个才刚刚到达帝境的修士，为何会对自己造成如此碾压的局面？
“圣祖……他……他坐镇圣殿，在……在闭关……你到底是何人？”
魔尊十三战战兢兢地道。
闭关？
“如今的天庭，可是凌彦君执掌？”
李牧又问。
“圣祖执掌南天庭……”
魔尊十三道。
南天庭？
听起来，似乎是将昔日的天庭，分割了开来？
李牧道：“除南天庭之外，还有其他什么势力？”
魔尊十三道：“还有东西北三大天庭，分别由凤族、龙族和魔祖传人执掌，中央天庭则是魔祖亲自执掌……”
昔日的三大原始种族吗？
果然参与了覆灭天庭的，不只是麒麟族。
不过，魔祖又是何人？
李牧的脑海之中，浮现出了岁月逆旅之中，自己看到的那个可以指挥凌彦君的帝王身影，莫非便是魔祖？
“你可曾见过魔祖？”
李牧问道。
魔尊十三道：“没有，我只是麒麟族中排行十三的将领，如何有资格见到魔祖，便是我族的圣祖，要见魔祖，也得提前申请，未必能够见到，魔祖坐镇中央，地位超然……”
1642、计划
看来，如果我猜的不错的话，那当日那个帝王身影，便是所谓的魔祖了。
毕竟凌彦君的身份，都已经如此之高，那凌驾于其之上的人，除了当人可以驱使凌彦君的帝王身影之外，很难是其他人。
天庭覆灭，已经这么多年过去了。
就连凌彦君麾下排名第十三的魔君，都已经是帝境修为，当年已经是帝境的凌彦君，如今的实力，会有多么恐怖？
“你刚才说，魔庭已经知道，会有下界的修士，来到这里？”李牧问道。
魔君十三道：“是。”
“既然如此，除了我之外，你们还有没有什么发现？”李牧问道：“可曾见到其他下界的修士？”
魔君十三沉默了一下，道：“见到过，已经被抓获，下牢，正在拷问。”
嗯？
李牧心中一震。
难道花想容等人，已经被抓住了？
轰！
这一瞬间，魔君十三的身体，突然爆裂开来。
这种堪比仙帝自爆的力量，一下子，就将整个大殿都掀飞，碎石断柱四方流转爆裂，恐怖的力量，形成了一层层肉眼可见的震荡光波，将周围方圆千米之内的一切建筑，都夷为平地。
李牧的身形，被这种震荡光波，之间湮没。
“哈哈哈哈……”
涌动的黑魔气之中，魔尊十三的身形重聚出来。
他大笑，道：“愚蠢的家伙，真以为彻底制住本尊了吗？这黑魔解体**，就是为你这样的蠢货准备的，哈哈……呃？”
笑声未落。
他就看到，一抹刀光，瞬息而至。
咻！
刀光直接洞穿了他的额头。
泥丸宫瞬间破碎。
“啊……”
他脸上浮现出极度惊骇狰狞之色，但旋即一切都凝固。
魔尊十三的身形，化作万千飞灰，缓缓地飘散。
李牧从黑潮之中，缓缓地走出。
“果然是不能小看这些家伙，差点儿着道，这么看来，他之前所说的话，并不能为真，只不过是顺着我的问题往下答，想要找到我的心灵破绽，逆转局面而已。”
李牧的目光，扫过周围的大殿废墟。
这一次的爆炸，瞬间将周围不知道多少的黑色怪物，轰杀为齑粉。
但外围还有不少。
李牧出手，扫荡了一圈。
又擒住数位实力较高的黑色怪物，先后拷问，但得到的信息有限，唯一可以肯定的是，魔尊十三对于魔庭势力分布的描述，是正确的。
只是那位魔祖，地位极高，无比神秘，到底是什么来历，并无人知晓，提及此人，黑色怪物们无不露出惊惧崇拜的表情，无数岁月以来，魔祖都是坐镇中庭，从未如昔日的仙庭那般，进行轮换。
至于花想容等人的下落，亦无法确定。
李牧通过【七宝玲珑塔】，暗中联系那些撒出去的星宿，得到的回馈也无什么有用消息。
不过，对于李牧来说，收获已经不小。
起码知道了敌人的势力。
敌人从暗中，转为了明处，不再是两眼一抹黑。
而且，在魔尊十三的驻地，李牧找到了一些魔策卷轴之类的东西，经过破译之后，终于有了完整的南魔庭的地图和军力分布。
南魔庭是麒麟一族的统治区域，圣祖凌彦君之下，有十三魔君，被我杀掉一个，还剩下十二个，都以字数为名，十三是其中实力最弱的一个。
“不只是花想容几人，孙飞，丁浩，以及牧云仙主等人，绝对会遭遇到魔庭的势力，既然基本情况都已经摸清楚了，不能硬莽，最好还是返回仙髓神玉港口，与众人汇合，再做计议。”
李牧略作思考，计议已定。
他通过【七宝玲珑塔】，令诸多星宿，寻找其他几路人马，返回港口重聚。
而李牧也第一时间，离开了魔君十三领域。
片刻后，消息传来。
其中就有花想容的反馈。
平安。
正在撤回港口途中。
随后，牧云仙主一行，以及飞升者阵营一行，也都有消息反馈回来。
李牧辨明方向，撤向港口方向。
半日后。
仙髓神玉港口。
众人重新聚在一起。
和李牧一样，果然各方的都遭遇到了神庭的力量。
飞升者阵营方面，人员无损。
牧云仙主一方，损失了燕皇、楚皇两大强者。
李牧这一方面，损失最严重。
除了花想容之外，战祖等人，皆尽战死。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李牧不由得大惊。
花想容道：“遭遇到了南魔庭圣祖麾下第六、第八魔君，数度围杀，战祖等人，先后战死，我在他们的掩护之下，死战得脱。”
她的身上，果然是有战斗的伤痕，好在都不致命。
李牧连忙为其疗伤。
众人交流这次探索所得。
“魔祖坐镇中央，凤、龙和麒，以及魔祖传人镇东南西北四庭，麾下高手无数，魔军千万，这样一股力量，只凭我们，怕是难以与之对抗。”
叶青羽也得到了相关的信息，语气凝重。
丁浩道：“我们并不需要与他们直接对抗，只要想办法阻止黑潮扩散即可。”
牧云仙主也道：“不错，我也是此意，根据我们探知的消息，这黑潮并非是天生，而是在中庭之内，有一件至邪之物，名为魔源，是此物释放出无尽的黑潮魔气，只需将他毁灭，即可阻止黑潮下渗，与魔庭的对抗，将是一段漫长的征途，绝对无法一蹴而就。”
“哦？”叶青羽眼睛一亮，道：“魔源？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倒不是没有可能，只需暗中潜入即可。”
李牧听到这里，也心中一动。
这一次，众人来到上三天的目的有二。
其一为找到传说之中的机缘。
其二为掐灭魔潮根源，阻止魔气继续污染中三天和下渗凡间。
第二件为当务之急。
第一件可以徐徐图之。
按照牧云仙主所说，一切黑潮的源头，都是魔源的话，事情就变得简单很多了。
眼前的这些人，没有一个不是顶级的存在。
只要计划得当，潜入中央魔庭，并非是不可能的事情。
“我们可以兵分五路，潜入魔庭，互为掩护，只要有其中一路成功，即可达到目的，诸位以为如何？”
花想容开口道。
“那谁为主，谁为辅呢？”孙飞抱着胳膊问道。
“不用分主次，各路都全力而为，若是能够都成功潜入，那是最好，若是只有其中一路，也有成功的机会。”牧云仙主道。
他拿出了地图。
“这是我从东魔庭第十魔君处，搜到的完整版地图，地形地势，魔军驻防，阵法禁制，皆在其中，诸位可以当做参考。”
牧云仙主道。
1643、陷阱
竟然有了完整的地图？
众人都有点儿吃惊。
牧云仙主道：“那东魔庭第十魔君，是东魔庭的轮值主将，正好结束了布防，要去交图，被我遇到，所以才有这样的收获，诸位若是不信，可以按照图上的内容，略作打探，便可知真假。”
“倒也不用。”
李牧道：“我在南魔庭，也有得到一些地图，不尽完善，相互对比，可知真假。”
叶青羽道：“正好我们的手中，也有一些残缺的地图。”
众人将地图拿出来，与牧云仙主所示的地图相互对比，很快就有了结论
地图为真。
这样一来，潜入计划有了更进一步的保证。
“接下来讨论如何分路吧。”牧云仙主道：“地图是我所出，分路我不参与，你们两家，自行商定，不论是什么结论，我都配合。”
花想容道：“既然是潜入，人数自然是越少越好，我的建议是，我与道尊一路，牧云仙主一路，飞升者阵营三位绝世，各走一路，其他人，都在这港口等待即可，如何？”
众人相互对视。
这是一个相对合理的方案。
五路潜入，都是实力足够的人。
哪怕是被发现，亦有脱身之力。
若是带上其他人，实力不够很容易被发现不说，一旦出现遭遇战，很容易就陷入苦斗，自己无法脱身不说，反而会成为其他人的累赘。
一番商议，这个议题，全部通过。
“事不宜迟，越快越好。”
牧云仙主一拱手，道：“诸位，掐灭黑潮源头，是第一要务，至于其他机缘，皆可暂时放弃，本尊先行一步，祝各位马到成功。”
话音落下。
他身形一闪，直接消失在了原地。
李牧看了三绝世一眼。
三人也都看向李牧。
“保重。”
“哈哈，中央魔庭见。”
“磨磨唧唧的，走了。”
三大强者，各自化作微光，消失在了原地。
“我们也走。”
花想容道。
李牧点点头，伸手抓住花想容的手掌，一步踏出，身形幻灭，就消失在了原地。
偌大的港口，就剩下了天道盟和飞升者阵营的十大强者。
几人一番商议之后，开始在港口之中，布置各种手段。
因为谁也不知道
，察觉到了众人动静的魔君，会不会对这个港口也进行扫荡，毕竟这里是整个上三天之中，唯一没有被黑潮覆盖的地方，很容就被会被确定为众人的藏身之地。
到时候，一场大战，不可避免。
……
……
李牧选择的路线，依旧是南魔庭。
他带着花想容，按照地图所示，一路前行。
所过之处，牧云仙主的地图标注竟是分毫不差，很轻松地就避开了魔军的布置，一路从十三魔尊之地，轻轻松松就来到了第三魔尊的领地。
深入南魔庭，已经是数十万里。
一路所见，令李牧和花想容两人，也是暗自心惊。
魔庭之强大，令人侧目。
十三魔尊的修为，已经是帝境。
而到第三魔尊时，隐约感应到其气息，当是帝境高阶，哪怕是隔着地图所示的第三魔尊魔殿足足十里，令人依旧感觉到一阵阵令人心悸的力量波动。
而这也是只第三魔尊。
第一、第二魔尊当有多强？
当年的凌彦君，如今有多强？
超越仙帝境界吗？
那该是一个什么样的存在？
更何况，还有无穷无尽的黑色怪物大军。
这应该是魔潮在占据了天庭之后，在漫长的岁月里，催生出来的某种黑暗生物，具有智慧，而不是李牧在岁月逆旅之中看到的黑色魔影。
那种黑色魔影，应该是魔潮催生出来的战斗傀儡。
仅仅是一个南魔庭的大军，就可以横扫整个中三天的几大势力。
这样的力量，实在是太恐怖。
两人一路，更是小心翼翼。
再数个时辰之后，终于是悄悄地潜过了第一魔尊的驻地。
两人来到了麒麟族圣祖凌彦君的驻地。
要进入中央魔庭，必须通过此处。
李牧在黑暗之中，远远洞察四周气机。
隔着百里，就看到了这南魔庭核心所在，有一股黑色焰光，仿佛是鸿蒙初开的创世之光一样，摇曳在无尽的黑潮之中，如威如狱，辐射四方。
整个南魔庭的核心区域，竟是并无任何黑色怪物驻守。
原因很简单。
仅仅是凌彦君一人，便抵得上千军万马。
“走，要小心。”
李牧带着花想容，进入到了这片核心区域。
两人的气机，都完全收敛。
不能动用任何力量，以步行的速度，缓缓向前。
好在周围并无魔军怪物，所以畅行无阻。
约一炷香的时间，便到了南魔庭圣祖神殿之外。
两人擦着神殿外部边缘，不行而过。
一切都非常顺利。
花想容松了一口气。
但不知道为什么，李牧的心中，却有一种并不太好的预感。
难道是因为太顺利？
魔庭的势力如此强大，诸多手段，当是神魔鬼莫测才是，竟然被自己等人一路入侵，就算是那些阵法、禁制被避开，但诸多魔庭强者，难道连一丝丝的警惕都没有吗？
还是说，无数岁月以来，长久的统治，已经让他们丧失了起码的警觉？
前方，南魔庭的区域，终于已经快到了尽头。
按照地图所示，前方是一道深不见底的魔渊。
有一道神玉拱桥，跨过魔渊，一直通往中央魔庭。
片刻后。
果然是看到了拱桥。
一道雪白的异形拱桥，宛如飞鸿，凌驾于魔渊之上。
长约十里。
拾级而上，攀五十米，台阶消失，前方的桥面，变得水平。
李牧站在桥面上，叹了一口气。
花想容也止下了脚步。
“为什么会这样？”
她的脸上，浮现出了极度震惊之色。
李牧看了她一眼，道：“看起来，是我们上当了啊。”
因为在桥面上，有一个身影，静静地站着。
显然是在等待他们的到来。
以逸待劳。
李牧一眼就认出来，这个人就是麒麟族的圣祖凌彦君。
那个曾经在时光逆旅之中，见到过的家伙。
他就这么静静地站着，嘴角噙着一丝淡淡的嘲讽笑意。
“你们走的很慢，比我想象之中，还要慢很多。”
凌彦君道。
“你知道我们要来？”
李牧问道。
他此时，处于催动太始道尊遗蜕的状态，因此凌彦君并未第一时间，认出来李牧。
“不但知道你们要来，还知道更多，”凌彦君缓缓地道：“比如，还有其他几只小老鼠，也要混进去。”
1644、竟然是你
李牧一听，就知道，自己等人的计划，全部都泄露了。
两种可能。
魔庭通过某种神秘的手段，侦测到了中三天众人的行动轨迹，而且这种侦测，还是全方位的，极有可能连对话都可以知道。
或者，中三天队伍中出现了内奸。
李牧更愿意相信前一种可能。
如果是后者的话，那内奸只有可能是一个
牧云仙主。
因为相比较之下，李牧更愿意相信丁浩、叶青羽和孙飞三个人。
当然，现在没有时间去计较这些。
摆在李牧面前的，只有两条路。
进。
或者退。
而李牧的选择，也非常简单。
他拍了拍花想容的肩膀，示意她掠阵。
然后，身形一动，直接一拳轰出。
道尊拳。
大道法则涌动，流转，溅射。
事已至此，有进无退。
不只是他。
整个中三天，都已经再无退路。
“呵呵，垂死挣扎。”
凌彦君抬手，食指轻轻一划。
一抹无形之刃迸发。
道尊拳之力，被瓦解于无形，
灭空刀。
麒麟族的镇族之术，在这位当今麒麟族圣祖的手中，施展出来，果然是神秘非凡，远超之前的魔尊十三。
李牧催动道尊遗蜕，连续出拳。
拳印如神龙，呼啸而出。
霎时间，整个桥面空间，都被这种可怕的拳劲绞碎。
如威如狱。
“呵呵，就这点儿手段的话，你只能到此为止了。”
凌彦君淡淡地笑着，眼中掠过一丝失望之色。
他屈指连弹。
一抹抹刀光破空。
无数拳劲，尽数被灭空刀之力剖开，湮灭为虚无。
桥面上，靠近李牧的一侧，虚空塌陷破碎，宛如毁灭之期，而靠近凌彦君的一侧，则是平静如镜面一般。
然后这种平静迅速渲染开来。
很快，一切混乱消失。
一抹刀刃之光，直斩李牧。
咻！
破空声响起时，道尊遗蜕的一缕发丝，已经被斩落。
脸上，也出现了一道伤痕。
“小心……”
花想容的惊呼声响起。
剑光流转。
漫天紫色剑光，犹如星辰之光，疾斩向凌彦君。
“剑？”
凌彦君嘴角浮现出一丝嘲讽。
他甚至都没有躲避的意思。
紫色剑光袭至其身前百米，迅速湮灭，化于无形。
“自我灭空刀大成以来，这世间，已经无人配向我挥剑，刀为上，剑为下。”凌彦君的声音，霸道无比，回荡在魔渊上空。
花想容秀眉一掀，浑身紫气爆发。
然而李牧却轻轻地拉住了她。
“让我来。”
李牧道：“我和他，还有一笔旧账，没有清算。”
花想容眼神中，带着困惑，没有理解这句话中的含义，但还是依言后退。
李牧退出了道尊遗蜕。
现出真身。
反手一探。
紫金长刀已经握在手中。
“我想，你应该不会不认识我。”
李牧倒拖着长刀，缓缓向前逼近。
凌彦君的神色，先是困惑，旋即果然大变，惊呼道：“你……是你？”
漫长的岁月里，能够让他的心，在掀起波澜的人和事情，几乎已经没有。
但眼前这个年轻人的面孔，却无疑是少数例外之中的列外。
他认出来了。
在漫长的岁月以前，在那场改变了世界的战争的开端，南天门之战的大殿外，就是这个年轻人，一柄长刀，轻松就击败了他，将他当做是踏脚石，差点儿改变了战局。
在统治者天庭的这么多漫长的时间里，凌彦君从未放弃过对这个年轻的刀者的追查。
但是，哪怕魔君已经占据了天庭，哪怕天庭的所有巨头，都尽数凋零陨落，杀光了几乎所有天庭的强者，都未曾见过这样一个人。
就仿佛，他从未出现在这个世界上过。
他并未听到当日那位帝王身影的最后一句话，因此并不知道，所谓的命外之人是什么意思。
岁月漫长，流淌而过。
当凌彦君以为，那个可以破掉自己的灭空刀的年轻人，已经湮灭在了漫长的历史长河之中时，今日，这个人，竟然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
“哈哈哈哈！”
凌彦君大笑了起来。
仰天狂笑。
笑声音波搅动四方的黑潮，犹如沸腾的汪洋一样。
整个魔渊，以及周围的诸方南魔庭的魔尊、强者和魔军，都在这样的大笑之中，瑟瑟发抖。
“好，实在是太好了。”
凌彦君看着李牧，道：“你知道吗？我等你，已经很久很久了，久到我以为你已经死了，已经快要将你遗忘，没想到，你竟然在这个时候，出现了，很好，当年抬手破掉我的灭空刀，如今的你，刀法一定更强了，正好有资格，来印证我已经推衍到极致巅峰的灭空刀道。”
李牧没有说话。
这个答案，在他的预料之中，但也令他有些困惑。
这么说来，在南天门那段时光逆旅之中，发生的一切，并不是某种虚空投影一般的虚幻，而是真真切切地发生在无数岁月之前的真事。
自己差一点，就改变了历史。
不。
这种说法，也不完全对。
自己参与到了那段历史之中，惊鸿一现，那是真正的历史，所以凌彦君才会对自己，如此念念不忘。
这样的时空错乱，让李牧一时之间，难以理清楚。
但，也没有必要去理清楚。
“推衍到极致的灭空刀吗？”
李牧淡淡一笑，道：“那又如何，依旧不是斩原天刀的对手，今日，我就以巨灵一脉的斩原天刀，为那些死在南天门的英灵，报仇雪恨，讨回血债。”
嗡。
紫金长刀一震。
分解。
变化。
一百二十柄飞刀，化作了两柄长刀。
巨灵一脉的斩原天刀，是双刀。
李牧经历了时光逆旅之中的一战，先后见到了斩原天刀、灭空刀这当世两大至尊刀道，再结合自己的刀道，如今可以说是刀道已成。
再施展斩原天刀，威力自是超脱想象。
双刀在手，李牧的起手式，正是巨灵一脉的【斩原天刀】的第一奥义。
“你是巨灵一脉的传人？”
凌彦君一怔，又摇摇头，道：“不对，不对，当日你施展的刀法，并非是斩原天刀，那你为何会巨灵一脉的绝学？”
李牧道：“你不需要知道。”
双刀一振。
刀起。
杀意狂飙。
秦兄，如兰嫂子，灵儿，可真，可玄……
你们在天之灵，看我为你们复仇。
1645、新灭空刀
铮铮！
刀鸣之声，瞬间狂暴响起。
在看到了李牧的真容之后，凌彦君不再托大，手中魔刀幻现，灭空刀神术施展，一展神通。
流星一般闪烁的刀光，照亮了黑暗笼罩之中的石桥。
长刀相击。
其音如雷鸣。
刹那的交手，在双方的心中，都有了判断。
人影乍分。
表面上，不分轩轾。
然而
“你让本座非常失望。”
凌彦君身形落定，看着李牧，道：“如此漫长的岁月里，你的修为，竟然没有什么增长，当日的你，随手之间，就可以击败我，而现在，我只使用了三成的神通，你已经无法奈何我了。”
他并非是在炫耀什么。
而是在真正地诉说失望。
他将李牧看做是可以印证刀道，令自己更上一层楼的契机。
然而刹那间的交手，迎来的却是漫长生命之中，最大最大的失望。
昔日的强敌，如今稚嫩的如昔。
一点儿成长都没有。
已经失去了印证刀法的作用。
他，失去了兴趣。
而李牧，却是将双刀在自己身前一架，淡淡地道：“你这种人，也配谈论刀道？今天，你会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刀道。”
话音落下。
李牧周身，刀意爆发。
宛如大日银河一般的绚烂光焰，冲天而起，照应诸天，直冲霄汉，仿佛要将这个世界，都彻底撑开，撕裂一样，周遭的黑潮魔气，若滚汤泼雪一般，消失的无影无踪，被逼开数百里。
脚下石桥，银光大作。
桥下魔渊，亦是被照耀的清晰无比，魔气被压制下去，两壁的岩石，铮铮生辉。
“什么？”
凌彦君瞳孔一缩。
这种程度的刀意……
强！
强的可怕。
强的恐怖。
这是他漫长生命之中，见识过的最强的刀道奥义。
“以这种程度刀道奥义，催动斩原天刀的话……”
他的心，骤然变得兴奋了起来。
太好了。
终于……这个年轻人……还是没有让我失望啊。
“来吧，这才是你该有的力量，你……”
凌彦君大声地道。
话音未落。
李牧直接打断：“废话这么多，受死。”
双刀破空，袭杀而至。
凌彦君厉喝一声，手中亦是双刀。
真正的战斗，在这一瞬间，彻底开启。
刀光。
整个石桥之上，到处都是刀光。
无所不在的刀光。
已经不是简单的刀招对战。
斩原天刀和灭空刀，都是一种刀道奥义流派。
战斗到这种程度，已经是刀道流派的碰撞，刀道意识的交锋。
以意御刀。
随便的招式，施展出来，都蕴含着各自刀道的至强力量。
两种力量，在石桥之上，碰撞，角逐，形成了一个恐怖的毁灭刀之灭杀领域，除却石桥，任何东西，一旦被卷入其中，瞬间就湮灭成为了最原始的物质分子。
刀光笼罩之中，已经无法看到交战双方的身形。
站在一边的花想容，不断地后退，才能避免被卷入这种灭杀领域。
她的脸上，露出一种震惊。
震惊在于，她也是第一次知道，原来李牧的修为，竟然已经强横到了这种程度，简直可怕到了不可思议。
她在想，就算是全盛时期的太始道尊，是否有这样的战力？
尽管对太始道尊再崇拜，她的心中，也开始有了一丝丝的怀疑和动摇。
这种刀法刀道，已经超越了境界的层次。
成为了一种法则。
一种由血肉之躯衍化出来的，足以与天地争辉的法则。
在这样的刀道面前，境界仿佛已经失去了作用。
帝境初阶的李牧，刀道爆发之下，竟是可以与南魔庭圣祖这种存在相抗衡，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李牧还有巨大的成长空间。
不论早晚，他一定可以超越昔日的太始道尊。
更何况，花想容的心中，非常的清楚，实际上李牧还有诸多神通，未曾施展。
比如说……
时间奥义。
刀风猎猎。
花想容一步一步地退到了桥头。
她好看的眉毛，微微地皱着，表情有点儿恍惚。
突然
“谁？”
她猛地察觉到了身后传来的一丝丝极为隐蔽的波动。
转身之间。
身后一个意料之外的身影，缓缓地浮现。
……
石桥上的战斗，不出意外地惊动了南魔庭大军。
但诸大魔尊，都被那冲天的剑光剑意，逼在了百里之外，无法靠近战场，一旦他们走出黑潮，就会急骤地衰弱，境界和战力同时下跌。
“那是什么人？”
“是谁，可堪与圣祖一战？”
诸大魔尊，都万分震惊。
……
锵！
金火流光。
“哈哈哈，没有想到吧。”
凌彦君的刀道意志，陡然一变，灭空刀的刀意，开始诡谲拔高，与无尽岁月之前，单纯的灭空刀刀意完全不同，更加沧桑，深奥，蕴含着无尽的辽远之意。
一阵抢攻。
李牧被压制。
凌彦君大笑道：“不要以为，只有你掌握了斩原天刀，我也会，哈哈哈，当年，我追随魔祖，碎巨灵，灭天庭，不知道斩灭了多少天庭的道统，更收藏和攫取了无尽的传承，其中就有【斩原天刀】，巨灵一族的刀道，曾经号称刀中第一，那又怎样，还不是被我一一斩灭，而他们一族绝学，最终沦为养料，正好可以补足我麒麟族灭空刀的欠缺，年轻人，你想要以斩原天刀，为巨灵一族复仇，那是做梦，今天，我就用融合了斩原天刀奥义的新灭空刀，送你上路， 与秦空域见面。”
他意气奋发。
刀道施展，刀意纵横捭阖，将李牧完全压制。
将斩原天刀融入灭空刀，是凌彦君无数岁月参悟的底牌。
也是他最为得意的地方。
刀道，我已臻致极境。
这是无数个高处不胜寒的夜晚，凌彦君在心里寂寞的叹息。
今日，除却那个深不可测的魔祖之外，终于又有人，可以让他施展出这种底牌了。
战斗，很酣畅。
他甚至有点儿舍不得击杀对手了。
毕竟这个程度的对手，已经很难找了。
新灭空刀的刀意尽情宣泄爆发。
“结束吧。”
终于，凌彦君发出了终结的低喝。
极道禁招宣泄而出。
1646、胜负已分
李牧眼底，掠过一丝寒芒。
极道之招吗？
双刀长鸣。
斩原天刀斩原！
巨灵一族至强刀道之中的禁招，也是澎湃而出。
轰！
刀光与刀光的辉映。
刀道与刀道的碰撞。
凌彦君的眼中，突然无法遏制地闪烁起震惊的光芒。
因为
扑面而来的刀意，竟是瞬间就碾碎了他的新灭空刀之力，湮灭之力将他包裹，完结了他周身的一切防御之力。
“怎么会？”
他大惊，旋即迅速后撤，想要脱离战场。
然而，下一瞬间，被李牧的刀意淹没。
湮灭。
李牧收刀而立。
虚空之中，丝丝缕缕的黑色氤氲流转。
石桥之下，怒吼声响起。
一头黑色的巨大麒麟，从魔渊深处疯狂地冲上来。
它的脚所踩踏之处，一朵朵黑色的魔焰之花盛开在虚空。
麒麟化作凌彦君的身形。
“你怎么会拥有这种力量？”
凌彦君落在石桥上，盯着李牧。
这个年轻人，明明只有帝境初阶的修为，为何却掌握着如此惊人的刀道？
自己的新灭空刀，竟然都都被其信手破解？
而且，施展的还是斩原天刀的奥义。
难道自己参悟无数岁月，得到的新灭空刀，竟然还不如巨灵一脉的斩原天刀？
不。
不应该是这样。
“这世间，并非是只有你一个人，掌握着两大至强刀道。”
李牧道。
未能一击斩杀凌彦君，李牧并不觉得可惜。
这头麒麟王，在久远岁月之前，就已经投靠魔祖，获得了不死之身，远超普通仙帝的血气再生之术，只要黑潮不尽，就可以不死。
之前，他已经以刀意，将周围百里之内的黑潮，都彻底逼开。
没想到，却忽略了石桥之下，魔渊之中的魔气。
“是了，我明白了。”
凌彦君猛地反应过来。
当年的李牧，施展的便是另外一种刀道。
一种他从未见过的刀道。
抬手之间，就击败了自己。
这个年轻人的境界虽然只是帝境初阶，但是他对于刀道的领悟，在无数岁月之前，就已经超过了自己。
他的境界没有增长，所以在这漫长的岁月里，他一直都在参悟刀道？
所以，才有如此可怕的刀道战力。
凌彦君一阵脑补，觉得自己彻底想清楚了。
“既然如此的话，就让你见识一下，真正的新灭空刀。”
凌彦君的神色，变得阴狠诡谲了起来。
他的周身，散发出丝丝缕缕的黑色魔气。
与之前的麒麟族力量，截然不同。
是魔的气息。
这种黑色的力量，缭绕闪烁，仿佛是一蓬巨大的黑炎，将凌彦君的身体包裹，让他周身的皮肤，也逐渐黑化，一片片黑色的麒麟鳞片，从肌肤之下生长出来，就连面部，也不例外。
投靠了魔祖的生物，自然是已经彻底的魔化。
李牧冷笑。
“当年，你也不过是接触魔的力量，才几百秦空域，今日，当你自己修炼领悟的一切，都化作苍白无力的云烟时，你能想起的，能拿出来的，依旧是别人的力量，呵呵，如你这般的心性，谈何刀道？”
李牧冷笑。
凌彦君哈哈哈大笑：“愚人之见，力量从来只有强弱，没有自己与他人之分，只要能够击败对手，任何力量都可以为己所用。”
他手中的刀，也急骤地闪烁起黑色的暗光。
那是魔的鳞片。
麒麟的鳞片和魔的鳞片，终于完全融合了。
比之无尽岁月之前，凌彦君的最强力量，不过是完全利用魔鳞，显然更加精进了一层。
“现在，你如何败我？”
凌彦君犹如从魔渊之中走出来的魔神，威压爆棚。
李牧没有回答。
他将那块破碎的南天门牌匾，取出来，一块一块地拼凑好，然后立在了石桥上。
“今日，就在这故人之物前，斩你狗头。”
李牧双手握金刀。
再一次释放自己的刀意领域。
璀璨如银，灼灼如金。
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
仿佛是大日和银月，在同一时间，升起于诸天之上。
虽然没有凌彦君那种霸道无匹，威凌天下的狂暴，但却有一种空灵无双，仙意流转，似是仙王凌九天。
凌彦君的眼神眯起，心中的霸道战意，催动到了顶点。
“杀。”
最巅峰的极道之招，倾泻而出。
李牧眼中，也是金银光芒流转。
眉心一道竖眼开启，洞察，窥视，预见万物。
“杀。”
刀意领域也倾泻而出。
轰！
这是当世两大刀道至强者最后的碰撞。
一瞬间，石桥之上，仿佛是有一轮昊天大日冉冉升起。
刺目之光，照耀整个魔庭。
一层又一层的光圈辐射，朝着四面八方流转。
整个过程，漫长的仿佛是过去了无数会。
但这个过程，却又短暂的仿佛是白驹过隙的一瞬。
当璀璨光芒散去。
石桥上，已经布满了裂纹。
李牧和凌彦君的身影，都站在桥面上。
能量乱流余波形成的空气流，拂动了李牧的长发，丝丝飞舞。
他的手中，双刀已经不在。
而对面的凌彦君，这位麒麟族的黑暗之王，浑身上下，没有任何的伤痕，手中的魔鳞双刀，完好无损，眼神中，带着璀璨的神华，盯着李牧，缓缓地道：“好刀。”
砰！
身上的黑色鳞甲破碎。
手中的魔鳞双刀崩裂，化作黑色烟气。
噗~！
他张口喷出一道黑色的鲜血。
那血雾喷射在虚空中，瞬间化作黑色魔气飘散。
滋滋滋！
凌彦君的全身，都喷射出黑色的血雾。
仿佛是体内的血液，被一种可怕的力量压迫着，迫不及待地从每一个毛孔之中喷射出来。
砰！
他身形扑倒。
李牧走过去。
他一把抓住凌彦君的头发，将其拖着，来到了那块破碎的【南天门】牌前。
凌彦君极度衰弱，无法挣扎。
他看到这块碑，就知道，自己输得一点儿都不冤。
那样疯狂的最后一击，将脚下这魔祖加持过的石桥，都已经震裂，将百里之外观战的魔军不知道湮灭了多少，但这块临时拼凑起来的石碑，却是完好无损。
这说明了什么？
说明李牧根本未尽全力。
在碾压自己最强之招的时候，他还能分出余力，保护好这块碑，丝毫不受损……两个人的对比，高下立判。
1647、又听勾陈
当年 一败。
今日又是一败。
这个年轻人，当真是自己命中的劫吗？
凌彦君心中长叹。
噗通。
他被丢在碑前。
李牧的手中，又祭出紫金长刀。
他揪住凌彦君的头颅，将其按在碑前。
刀刃，按在脖颈之中。
“秦大哥，嫂子，灵儿，还有南天门哨镇的诸位，我为你们报仇了。”
长刀斩下。
噗！
身首分离。
凌彦君这一次，再无复活的可能。
因为李牧不但将周围的黑潮魔气，都已经驱离，更是将凌彦君体内的魔气，都已经彻底压迫出体外，令他再无丝毫借助魔气重生的可能。
头颅落在地上，化作一颗麒麟头。
其尸身，也化作麒麟身。
其血，染红了碑面。
李牧却并未有多少复仇之后的快感。
因为死去的人，已经无法再复生。
而且当年真正的罪魁，是那个帝王身影。
疑似当今的魔祖。
只有驱散黑潮，斩尽魍魉，光复天庭，才可以真正告慰那些为了捍卫天庭，捍卫自由而死的昔日先烈们。
远处，传来了呼喝之声。
麒麟族的魔军，眼见到圣祖战死，彻底疯狂，哪怕是脱离了黑潮，也奋不顾身地朝着石桥冲来。
“你没事吧？”
花想容的身形，驰掠而来。
李牧道：“没事。”
他看了一眼远处汹涌而来的魔军，道：“刚才的动静闹得太大了，怕是已经惊动了中央魔庭，我们得抓紧时间，冲入中央，不能在这里浪费时间，走……呃？”
话音未落。
李牧一脸震惊地看向花想容。
因为花想容手中的紫色长剑，已经刺入了他的胸膛。
花想容黑发飞舞，眼睛里，闪烁着冷漠的光芒。
李牧感受着体内疯狂肆虐的紫色大道之力，无法相信，花想容会对自己出手。
就算是眼前这个花想容的心中，依旧只有昔日的太始道尊一个人，也不至于对自己出手啊。
毕竟，想要太始道尊复活，自己就必须活着。
可现在的花想容，是怎么回事？
她的眼神……
眼神，与
之前完全不一样。
仿佛是另外一个人。
嗡！
长剑震动。
力量爆发。
李牧的肉身上，一道道裂纹遍布，仿佛是已经支离破碎的瓷器，一碰就要碎。
一直到这时，李牧在花想容的身上，感受到了一丝丝……诡谲的……熟悉的气息。
那是……
牧云仙主的气息？
李牧难以置信。
“你……你是牧云仙主的人？”
李牧看着花想容，眼中充满了迷茫。
花想容没有回答。
她像是一个牵线木偶一样，手中的紫色长剑，力量疯狂地爆发，将要将李牧彻底绞碎。
李牧低喝一声，紫金长刀斩出。
但花想容竟是完全不躲。
她仿佛对于自己的生死，完全不在意，只想要彻底杀死李牧。
紫金长刀从斩化作横拍。
嘭。
花想容被拍飞出去，落在地上，脚步踉跄。
她黑发披散狂舞，眼神狠戾，想要疯狂冲上来时，却被周遭幻化出的刀意所阻，犹如锁链，将她直接困在原地。
李牧脚步踉跄后退。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插着的紫色长剑。
“不是说，插自己的，会是一柄白玉长剑吗？”
李牧想起了当时天道山上，星轨祭坛四大强者推衍天机的结果，星皇、星弟、鬼谷子和刘基四人，都看到了未来一角。
许多画面，都得到了印证。
李牧对于白色长剑，一直都颇有防备。
尤其是看到牧云仙主的武器，乃是一柄白玉长剑之后，对于牧云仙主一直都有防备。
没想到……
难道我还要被插第二次？
他苦笑。
反手握住紫色长剑，想要缓缓地将其拔出。
但谁知道这剑，仿佛是铸在体内一样，竟是纹丝不动。
丝丝缕缕的紫色力量，不断地涌入到李牧的体内。
而这个时候，李牧终于意识到，自己被所谓的天机给误导了。
因为褪去了紫色力量的长剑，露出了本来面目。
正是白色。
白玉长剑。
“妈的……”
李牧心中哭笑不得地暗骂一句。
当初若是能够在未来一角中，看到更前一点的画面，看到刺入自己体内的是紫色长剑，岂不是会心中有警惕，今日也许可以躲过这一劫。
紫金长刀拄地。
李牧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虚弱。
白玉长剑之中，蕴含着又一重的力量，开始疯狂地倾泻进入李牧体内，几乎快要难以镇压。
“都……到这个时候了，还不……出现吗？”
李牧嘴角溢血。
“呵呵……”
破碎的石桥上，虚空一荡。
一个人影，从虚空涟漪之中，缓缓地走出来。
白色仙袍，俊逸超凡。
不是牧云仙主，又是何人？
“勾陈大帝，我们又见面了。”
牧云仙主面带微笑，缓缓地道。
李牧心中一震。
勾陈。
自己的另外一个身份。
昔日天庭之中的四方天帝之一。
来到上三天之后，李牧就一直都在心中，默默地思忖这个问题，从未主动提出。
眼下，却是被牧云仙主叫破了。
所以说，牧云仙主知道的事情，远比其他人，多得多。
李牧摇摇晃晃地站起，道：“这么说，我们的潜入计划，从一开始，就是一个陷阱，你从什么时候开始，背叛了中三天？”
“背叛？”
牧云仙主哑然失笑道：“我本来就是魔庭之人，何谈背叛？”
“嗯？”
李牧这才真正意外了：“你是魔庭之人？你什么时候加入魔庭？还是说，真正的牧云仙主，已经死了？”
牧云仙主微笑道：“牧云仙主就是我，我就知道牧云仙主，从一开始，我就是魔庭的人，之后才成为牧云仙主，这么说，你懂了吧？”
“你是从上三天降临下去的魔种？”
李牧一下子明白了。
原来所谓的牧云仙主，那个拯救了昔日仙界的英雄，从一开始，就是魔庭的种子，在仙界发芽，成为一方巨头。
魔庭的布局，从久远岁月以前，就开始了吗？
可是，如此费尽心机，却是为了什么呢？
“看来，你还未真正觉醒自己的宿慧，呵呵，勾陈大帝，昔日天庭之中，统治一方的主宰，当年天庭面临魔劫之时，你们四人，兵解转世，在漫漫黑暗之中，寻找那遁去的一……”
牧云仙主道：“这些，你都不记得了吗？”
1648、背叛者
大道五十，天衍四九，人遁其一。
当年的局面，天庭破灭已经是大势所趋，基本上没有希望逃过这一劫，就算是当初的五方天帝，也难以挽回颓势。
这便是所谓的天衍四九。
对于天庭来说，只剩下了最后的一线希望。
便是遁去的一。
只有抓住这遁去的唯一机会，才有可能卷土重来。
所以天帝们纷纷兵解离去，想要在茫茫宇宙之间，找到那‘遁去的一’。
李牧猛然响起，当初在在那段岁月逆旅之中，他看到了有四道流光，从天庭中央区域，划破无尽的黑潮黑暗，流转而去。
那莫非便是当初的天地兵解离去？
按照牧云仙主所说，自己乃是天地之一的勾陈转世。
可是，自己不应该是太始道尊斩断了自身一切因果自后，顺应大道，产生的道子吗？
难道是说，太始道尊并未真正逆天，产生新的气运之子，只是借助了勾陈的转世身？
一个新时代的气运之子，也就是勾陈的转世身，很有可能，也是借助了太始道尊的手段，真正来到这个世界上？
还是说，太始道尊本人，就是勾陈？
反正这其中，必定是 有联系。
眼下牧云仙主一口叫定，自己是勾陈转世身，想来也是有所把握。
“莫非你也是当初兵解天帝之一？”
李牧问道。
只有当初的参与者，才会知道的这么详细。
牧云仙主摇头，笑道：“非也。”
他道：“四方天帝兵解，想要寻找遁去的一，又岂能瞒过魔祖？魔祖坐镇中央魔庭，镇压气运，派遣他最信任最出色的弟子，同样兵解，寻迹而去，在茫茫宇宙之中，找到那四个天帝的转世身，这样就算是你们找到了那‘遁去的一’，也可以将之破坏，一切，都尽在魔祖的掌握之中。”
李牧明白了。
“你是魔祖的弟子？”
他问。
牧云仙主道：“当然。”
“魔祖有几名弟子？”李牧又问。
牧云仙主道：“只有一名。”
“那坐镇
东魔庭的，号称魔祖传人的魔帝，便是你了？”李牧道。
牧云仙主笑着点头，道：“那是属于我的位置，不过，它一直都空着，只有魔祖知道。”
李牧道：“你认定我的身上，有遁去的一？”
牧云仙主道：“有没有，我不知道，遁去的一哪里那么容易找到，但我只需要找到勾陈你，还有其他天帝的转世，遁去的一在哪里，都不重要。”
李牧道：“所以，那仙界的五人组……”
李牧突然明白了什么。
当初牧云仙主在仙界，曾经成为万仙共主，身边有四位特备亲密的同伴，其中之一，就有太始道尊。
如果说，他认定太始道尊是当年勾陈的转世身之一的话，那其他四个？
“不错，你们四人，就是四大天帝的转世身，其他的人，都在我的掌控之中，唯有你，不愧是主宰兵革的勾陈，始终心怀警惕，最后甚至于我撕破脸，呵呵一直到今日，才被我找到破绽，呵呵，不过也无妨，一切都结束了。”
牧云仙主道。
他显然很享受这成功时刻的滋味。
李牧默然不语。
所以说，牧云仙主在仙界里，将四大天帝的都找到在了自己的身边，利用自己知道事情来龙去脉的先天优势，将寻找‘遁去的一’的四位天帝转世身都耍得团团转？
不过……
“当初的天庭，一共有五位天帝，为何到最后，只有四位兵解转世，剩下的是哪一位？”
李牧又问道。
这是他心中，最大的好奇之一。
“只怕是你的心中，已经有了答案吧。”
牧云仙主道：“最后一位天帝，哈哈哈，最后一位当然是坐镇中央啊，不然的话，魔军何以如此轻松，就攻陷天庭呢？”
李牧闻言，心中巨震。
果然。
五大天帝之中，有一位背叛了天庭。
这也是当年为什么天庭会如此快速地战败的最大原因吧。
再坚固的堡垒，一旦内部出现了问题，垮塌的速度都会远超所有人的想象。
所以当初的其他四大天帝，才会被逼的兵解转世，只能将希望，寄托于那虚无缥缈的遁去的一上。
“是哪一位天帝？”
李牧问道：“是谁背叛了天庭？”
李牧的脑海之中，不知道为何，猛然浮现出了当初那个黑潮之中，可以操控凌彦君的帝王身影。
莫非是他？
可如果是那位的话，修为何其恐怖，竟会被自己在额头，留下一道伤痕？
牧云仙主淡淡地道：“是谁，你已经没有必要知道了，昔日的天帝，早就不复存在，如今只有至高的魔祖，坐镇中庭。”
他不愿意说。
“知道了这么多，你可以死而无怨了，”牧云仙主看着李牧，道：“说实话，我很佩服你，竟然硬生生地斩了一世身，活出新一代的气运，可惜你终究还是要死在我的手中，这么多年，曾是友，亦是师，也是对手，相惜相抗，临死之前，我可以满足你一个愿望，你说吧。”
李牧沉默了片刻。
“花想容的记忆，是否是你所篡改？”
他问道。
牧云仙主道：“花想容是当初仙界五人之一，你不知道吗？紫薇北极大帝的兵解转世身。当初在仙界的时候，我已经埋下了种子，早就在我的控制之中，你猜的不错，她的记忆变化，的确是与我有关，怎么，你要让我将她的记忆，恢复到紫薇北极大帝时吗？”
李牧摇头：“我不认识什么紫薇北极大帝，我只认识花想容，你把她的记忆，恢复到万仙福地时吧，至少那个时候，她的心中，只有我一个人。”
牧云仙主大笑了起来。
“哈哈哈，昔日杀伐果断的勾陈，转世身竟然沉溺于亲亲爱爱，真是可怜的要求，也好，我就偿还了她的记忆，让你们这对苦命鸳鸯，死在一起。”
他抬手取出一团，由仙道符文闪烁，包裹其中，隐约有微小的一幅幅画面闪烁。
一道光柱，注入花想容的脑海之中。
原本在挣扎脱出李牧刀意范围的花想容，猛地静止了下来。
她绝美的脸上，浮现出一丝迷茫困惑。
旋即，眼神逐渐清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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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上午去了一趟医院，更新迟了。脚底长了一颗黑痣，网上一查快被吓死，一夜失眠，预约了明天去割掉，所以明天的更新，也将会在下午了，还好是小手术。人到中年真的怂
1649、反击
她看向李牧的眼神，渐渐变得柔和了起来。
李牧笑了起来。
这个眼神的花想容，才是他真正记忆之中的花想容。
“相公？”
花想容看着李牧，见他身上的白色长剑，顿时惊慌了起来，随着李牧撤去刀意禁制，她第一时间，来到了李牧的身边，将他扶住。
李牧的脸上，浮现出了笑容。
终于等到你。
还好我没放弃。
他握着花想容的白嫩小手，抬头看向牧云仙主，道：“所以说，当年的仙庭，被黑潮所占据，自封于上三天，当年的仙界，便是如今的仙界，而中三天是仙界的一份子？”
眼看着大功告成，牧云仙主似乎很乐意欣赏这一对有情人在面临着死亡时最后的温存，并不急于动手。
“你本是勾陈转世，虽未觉醒宿慧，不妨由我来说，让你知道，你们是如何败的……”
“当年，这宇宙只有仙凡两界，凡界存在于星河之间，有武者，有修士，仙界存在于凡界之上，有仙人，而天庭主管仙界，亦管凡界，吾师魔祖攻克天庭，本可以席卷仙凡两界，成为新的主宰，谁知道天庭四帝兵解转世，以牺牲之力，将仙庭直接封印，隔绝于仙凡两界之外，便是所谓的上三天由来。”
“仙庭被封，吾师以大神通，付出不小的代价，送我入仙界，寻找四天帝，我寻到你们，掌握一切，本以为可以一劳永逸，彻底解决四天帝，让那遁去的一，彻底遁去，谁知道，勾陈你竟然制造出来一个仙崩，让仙界法则崩塌，唯有仙古战场地球，存在一方完整仙界，我只好以身入仙古战场，重头再来……”
“好在如今，一切依旧在我的掌握之中，你和紫微北极大帝，再入天庭，本有觉醒宿慧，找回过往的 机会，可惜，这里已经是我的主场，被我算计，也在情理之中。”
“知道为什么，我会和你说这么说吗？因为你们的计划，注定要朽灭，四大天帝的兵解转世身，我已经斩灭两人，南极长生和承天厚土两人，已经形神俱灭了，哈哈哈，遁去的一，已经彻底遁去，你们四御缺二，无法合力，失败只能是唯一的命运。”
“我只需杀了你们，破开上三天的封印，唤醒吾师，魔军依旧可以横扫仙凡两界！”
说到得意处，牧云仙主不由得大笑了起来。
他并非是一个喜欢炫耀的人。
但那要看，炫耀的对象是谁。
像是勾陈、太始道尊这个几乎让他在仙界的布置，毁于一旦的老对手，在他的面前炫耀，这是会给牧云仙主巨大成就感的事情。
很多时候，反派往往死于话多。
但事实上，不论是任何人，在面对一个辛辛苦苦才战胜的对手时，不从语言和心理上狠狠羞辱、打击和发泄一番的话，实在是意难平。
何况，在牧云仙主来看，眼下是死局。
自己已经掌握了绝对的优势。
李牧没有说话。
但他的心中，却是无数信息在闪烁。
眼前听到的诸多消息，在牧云仙主这个亲历者口中说出来，才知道完全是表象，是捕风捉影，甚至有一些是完全相反的。
传闻中，仙古战场乃是牧云仙主开辟，为了拯救仙界，却没有想到，竟然是太始道尊所为。
那当年的那场仙崩，到底真相为何？
太始道尊当真是无意中搞出来的仙崩，还是故意为之？
不融合道尊遗蜕的话，不得而知。
但有一定可以肯定，昔日的诸多传说，多有不实之处。
那卷万仙图上，有五大仙主。
便是牧云仙主所找到的四大天帝的兵解转世身。
其中已经有两人，显然是已经被牧云仙主所杀。
只是，他们真的是四大天帝的转世身吗？
为何李牧对于这二人，没有丝毫的感应呢？
心中想着，李牧扭头看了一眼花想容。
花想容微微点点头。
李牧松了一口气。
“你忽略了一件事情。”
李牧看向牧云仙主。
牧云仙主微微一怔，旋即道：“呵呵，又故弄玄虚吗？忽略了什么？”
李牧微微一笑，道：“你知道，花儿在万仙福地之时，修为境界是什么吗？”
嗯？
牧云仙主皱眉。
咻！
一道剑芒，破空而出。
恐怖的威力，令牧云仙主勃然变色。
他感受到了威胁。
而出手者，正是花想容。
当初花想容从仙古巨门之中，来到仙古战场，正处于虚弱状态之中，所以并不知道，她在仙古战场之中的修为境界，实际上，牧云仙主觉得自己也并没有必要知道花想容的修为。
因为这个女人，基本上都在自己的控制之中。
除了当初因为勾陈从中作梗，让她也转世了一次之外。
但是现在，花想容一出手，他才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错误。
将记忆还给花想容，等于是开启了花想容在进入仙古巨门之前的修为境界。
并且李牧刚才连续问话，拖延时间，还给了花想容足够的适应时间。
眼下，花想容一出手，顿时场面扭转。
普一交手，牧云仙主就感觉到了压力。
花想容的攻击，仿佛是非常熟悉他的战斗风格一样，处处抢在先机，只是转眼之间，就将牧云仙主压制。
“怎么会这样？”
牧云仙主又惊又怒。
不过，也仅仅是怒而已。
就好像是自己精心制作的一件艺术品上，突然出现了瑕疵。
修补即可。
两帝已死。
剩下两个，哪怕是联手将他猎杀在这里，也无法逆天。
何况……
这里可是他的主场啊。
“杀。”
牧云仙主全力施为。
然而此时的花想容，简直是狂暴的不像话。
太始道尊设置了万仙福地，并且留下了战神殿的试炼，花想容在试炼中，曾经与模拟的牧云仙主为敌，最终通关，战胜了牧云仙主。
加上因为李牧受伤而产生的暴怒，花想容发挥出了百分之二百的战力，任凭牧云仙主如何变化神通和战法，依旧是被狠狠地压制。
咻！
剑光破空。
飙血。
牧云仙主的脸颊上，一道伤痕，飙出血珠。
他受伤了。
“怎么会？”
牧云仙主意识到，哪怕是自己占据着主场之利，竟然不是花想容的对手了。
这个女人，好像是天克自己一样。
1650、他山之玉
花想容压着牧云仙主打，让其根本无暇再波及李牧。
李牧松了一口气。
他扶着破碎的石桥，缓缓地坐下来。
“这柄剑，应该是牧云仙主赐给花儿的兵器，专门用来对付我。”
李牧看着插入体内的白色长剑。
仿佛是铸进了体内，与身体融合为一一样，根本拔不出来。
李牧盘膝而坐。
他在脑海之中，飞快地思考，该如何解决这样的伤势。
必须先解决这把剑。
否则，就算是不死，身上一直插着一把剑，算是什么事？
连续数次各种方式的尝试之后，李牧放弃了手动拔剑。
它真的好像是已经在体内生根。
仿佛是与身体融为一体。
哪怕是将身体撕碎，血气重生，它依旧会在体内。
“为什么会这样？”
李牧并不惊慌，仔细思考。
这把剑，是牧云仙主用来对付太始道尊的。
所以，它对太始道尊必定是有着先天的克制和针对。
但自己并非是真正的太始道尊。
所以……
李牧的脑海之中，闪烁出一丝灵感。
这时，远处的破损南魔庭中，无数的魔军 ，冲出黑潮，朝着这边疯狂地冲来，铺天盖地。
却是牧云仙主一直处于下风，心中惊悸之余，暗中下令，强行催动魔军，不惜一切代价地前来助战。
李牧心念一动。
一百二十柄飞刀，冲天而起，化作一道道金色光线一般，将整个战场都隔绝了起来。
那些冲出黑潮的魔军，本就实力大损，被这刀光拦截，几乎瞬间斩杀了个干干净净。
后续的魔军，基本上也冲不过这金色刀光网墙。
这一次出手，消耗了李牧很多的力量。
“我应付的来。”
花想容大声地道。
她数次想要带着李牧先离开这里，想办法为李牧疗伤。
但李牧都拒绝了。
因为时不我待。
让牧云仙主这个幕后罪魁，遁入魔庭，便如纵虎归山一般，更加危险。
何况，眼下环境看似是危险，实则在牧云仙主被压制的情况下，并没有人能够威胁到李牧。
而且，李牧已经解析到了破解这柄剑的法门。
他没
有犹豫，将道尊遗蜕取出，直接催动。
李牧变成了太始道尊。
嗡嗡嗡。
白玉长剑果然是剧烈地颤动了起来。
长剑之内的力量，疯狂地爆发。
比之前在李牧体内的时候，不知道强烈了多少倍。
“果然有效。”
李牧心中大喜。
虽然此时剧烈的疼痛，宛如汪洋，将他淹没，但这反而证明，他的猜测是对的。
这把剑，是专门来杀太始道尊的。
刚才对自己有效，是因为自己先后数次使用道尊遗蜕，体内沾染了太始道尊的一些因果。
这些因果，与李牧的身体，彻底融合。
哪怕是李牧无数次破碎身体重组，到最后依旧无法摆脱这因果。
所以这把剑，也无法拔出。
但是，李牧毕竟不是太始道尊。
牧云仙主以为李牧连续使用道尊遗蜕，已经在暗中接受了太始道尊的力量，毕竟那是足以屹立在仙界顶峰的力量，换做是任何人，都难以抗拒。
所以，他要杀李牧，就要杀太始道尊。
可他真的是太不了解李牧。
李牧只不过是借用太始道尊的力量数次，沾染的因果有限，而且根本没有与道尊遗蜕融合。
所以这柄白色的剑，杀不死李牧。
对于李牧来说，却是一个完美的机会。
他可以借剑的力量，斩杀掉体内的太始道尊因果。
甚至，借助剑的力量，直接杀掉太始道尊。
昔日的太始道尊，斩掉过去的一切，孕育出新的世界气运之子。
这是一个震撼的计划。
但其实有一个漏洞。
有道尊遗蜕的存在，就说明，一切并未斩掉。
李牧和道尊遗蜕见面的那一刻起，哪怕是李牧一次都未曾使用道尊遗蜕的力量，这其中，还是有一道淡淡的线。
所以，李牧就是要借助这柄剑，彻底‘杀’死太始道尊。
自己杀自己？
不。
让一个已经不应该属于这个世界的人物，彻底消失。
长剑震荡。
恐怖的灭杀之力，不断地摧毁着道尊遗蜕。
李牧控制的很小心。
他有之前控制道尊遗蜕的经验，所以只是小心地释放道尊遗蜕的力量，借助白玉之剑，将其抹掉。
这个时间，些许漫长。
随着时间的流逝。
道尊遗蜕的气息，越来越微弱。
白玉之剑的灭杀之力，也被消耗的越来越多。
李牧很小心地把握着这个度。
同时，他还分心，关注着战场的局势。
花想容依旧占据着绝对的上风。
这个被牧云仙主认为是北极紫微大帝转世的女子，爆发出来的战斗力，令牧云仙主感到了绝望。
如果说一开始，牧云仙主还想要依靠自己的经验，来拖延时间，伺机绝杀的话，那随着战斗的持续，花想容非但没有下跌，反而是变得越发的恐怖和强大。
“怎么会这样？这个女人……”
他有点懵。
这个女人本该早就和其他两个天帝转世身一起死了，是太始道尊的布局和手段，让她逃脱劫难，转世了一次，然而转世身为何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拥有如此强大的力量？
他无法相信。
也不能接受。
暴怒。
犹如烈焰，席卷牧云仙主的内心。
这一切，都是太始道尊的手段。
这个宿敌，该死一万次。
自己算尽了天下，却始终无法赢下这个速度。
不过……
今日，他也要死了。
那把白玉之剑，可是他苦心准备了无数岁月的绝命之器，就是为了灭杀太始道尊，只要此剑刺入太始道尊的体内，绝对可以将其彻彻底底的灭杀，绝无任何的生机。
想到这里，牧云仙主突然又不那么愤怒了。
他不准备和这个疯了一样的女人继续战斗下去了。
这是没有意义的战斗。
眼睛的余光，朝着李牧的方向看去。
然而这一看，牧云仙主一下子，就呆住了。
因为在破碎的石桥上，太始道尊的的身形，的确是如烟灰一样，在缓缓地消散着，彻彻底底的烟消云散了。
但是李牧的身形，却是无比地清晰和明显。
一股强大远超之前巅峰李牧的恐怖气息，在此时的李牧身上，澎湃而出。
这一瞬间，牧云仙主心神巨震。
他仿佛看到了当年活生生的勾陈大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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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更新的时候，打了个招呼，今天会晚点，没想到晚到这个程度，今天一更，做了手术放了血，有点虚，休息一下。
1651、牧云之死
李牧身上的伤势，彻底消失。
原本应该插在体内的白玉长剑，此时已经彻底消失。
浩如星空，深入如仙渊一般的气息，从他的身上，缓缓弥漫而出。
这种力量，令牧云仙主有一种瞬间想要臣服，**和灵魂，都禁不住开始颤栗的错觉。
也是在这一瞬间的分神，花想容的攻击降临。
轰！
牧云仙主瞬间重伤。
他的身形高高地扬起，旋即啪嗒一声，像是破布娃娃一样，摔落在了破碎的石桥上。
噗！
一口鲜血喷出丈远。
他面色颓然，甚至都顾不上看伤他的花想容，而是看向李牧。
再一次确定李牧已经毫无伤势，修为更进一步之后，牧云仙主眼神之中，尽是茫然：“你……为何会这样？”
为什么他没有死？
为什么他的修为，反而提升了？
“机关算计太聪明，反误了你的姓名，多谢你辛苦准备的咒杀之剑，彻底斩杀了太始道尊，也成全了我，不但斩灭了太始道尊的一切因果，还让我无因果地得到了太始道尊的全部力量。”
李牧说着，随手朝着身后，一拳轰出。
轰！
仅凭单纯的肉身和静态仙气，便一拳轰碎了百里之外的南魔庭无数建筑，拳劲仿佛是一道深渊，将南魔庭直接打穿，无数的魔军化作飞灰，黑潮亦被打开一道孔洞，通往无尽遥远之处。
强。
强到了令牧云仙主绝望。
就算是巅峰状态之下的他，也不是这个时候李牧的对手。
“我辛辛苦苦算计一切，竟是为你做了嫁衣？”
牧云仙主无法接受这一切。
在漫长的时代中，他都以为自己已经压制了勾陈大帝的转世身，没想到到最后，一切竟然都在勾陈的算计中。
自己不但未能杀死他。
反而成全了他。
满腔的不甘和愤恨，令牧云仙主再度狂喷鲜血。
被活生生气的。
“送你上路吧。”
李牧手中，资金长刀浮现。
“呵呵……”牧云仙主惨笑，道：“呵呵，动手吧，你也没有赢，其他两帝已死，四御不成，你也难以逆天，我师即将苏醒，到时候，你也难逃昔日的结局，兵解转世，注定一场空而已。”
李牧淡淡一笑，道：“是吗？”
他看了看花想容，又看了看远处，道：“只怕是你误会了什么，花儿并非是四御之一，并非是北极紫微大帝转世，而被你害死的那两位，也并非是南极长生大帝和承天效法厚土大帝。”
牧云仙主瞳孔皱缩。
旋即大笑。
“哈哈，这个时候，想要骗我？”
他一脸的怨毒和阴狠之色，道：“你就死了这条心吧，这种话骗别人还行，骗我？哈哈，既然如此， 那四御之中的其他人在哪里，还有谁可以堪……”
还未说完，牧云仙主突然愣住。
然后，他的身形，剧烈地颤抖了起来。
不是因为伤势。
也不是因为疼痛。
而是因为……
他突然想到了另外一种可能。
飞升者阵营的三绝世？
孙飞，叶青羽和丁浩？
这不可能。
“不……你想用他们来骗我？呵呵，你……”
说着，牧云仙主再度喷出一口鲜血，整个人的精气神瞬间垮塌了下来，仿佛一下子苍老了数千岁一样，面色竟是灰败了起来。
他虽然口中说着，但内心里，竟是已经知道，自己可能上当了。
“你……勾陈，你……”
牧云仙主看着李牧，一脸的怨恨阴毒，到了最后，渐渐地化作了由衷的钦佩和服气。
“哈哈哈，服了，我服了。”
他摇摇晃晃地站起来。
“你是故意暴露的？”
他问李牧。
当年，他从封印的天庭之中，破关而出，去寻找四帝的转世身，一开始，极为困难，一直到后来，终于首先发现了勾陈的转世身，才找到了突破口，顺藤摸瓜，将其他三帝的转世身都找到，一切才真正到了他的掌握之中。
虽然，后来勾陈数次破局，但一切其实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当时，一切的证据，一切的推衍，一切的验证，都已经完完全全说明，那四个人，及时四帝转世身。
漫长的岁月里，牧云仙主不知道明里暗里试探了多少次，都得到了完全符合推断的回答。
以他谨慎的性格，若非是百分之百坐实了四帝转世身的真实性，又如何会付诸行动，开始执行后续的计划？
但是，现在李牧却告诉他，一切都是假的。
只有一个可能。
李牧这个勾陈转世身，自己主动暴露了身份，演了一场戏，将自己置身于危险之中，但却掩护了其他三帝的转身身？
“你觉得呢？”
李牧道：“你不过是玉皇麾下的一个棋子而已，你的主人，当年亦不能奈何我们，你被算计，不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吗？”
当年的五帝之中，牧云仙主要杀的南极长生、北极紫微、承天效法厚土和勾陈，剩下的一个，就是当年的天庭叛逆了。
中央玉皇大帝！
李牧得到了太始道尊原始的无业力力量，冥冥之中，已经有了一些预感。
“噗……”
牧云仙主再度狂喷一口鲜血。
“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狂笑了起来。
笑声中，充满了疯狂之意。
“我输了。”
他巍然长叹：“你动手吧，我心服口服。”
没办法不服。
自始至终，都被勾陈算计，都陷入勾陈的局中而不自知，自以为大计已成，谁知道最终一切都在沿着对手的轨迹走。
“既然服了，那就上路吧。”
李牧一道挥出。
牧云仙主的头颅飞起。
这一次，再也没有其他任何的侥幸。
纵横仙界无数年的风云人物，曾经被尊之为仙界共主的一代枭雄，彻彻底底地陨落了。
临死前，他的脸上，甚至还带着笑容。
因为他知道自己是如何败的，也败得心服口服。
败给这种对手，并不丢人。
噗通。
牧云仙主的身形仆倒。
“毕竟曾是仙界的风云人物，携着全盛的仙力境界，降临仙界，也给了我们巨大的威胁……既已死，那就尘归尘，土归土吧。”
仙火流转。
牧云仙主的尸身，被覆盖，最终消失在了这个世界上。
战役落幕。
李牧看向花想容，道：“走，我们进中央魔庭。”
两人正要离开。
“等一等，李牧，你们现在，不能去中央魔庭。”
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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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了大家，心态有点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