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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鬼狂妃:高冷王爷太撩人全文阅读

作者:泫然琉璃     御鬼狂妃:高冷王爷太撩人txt下载     御鬼狂妃:高冷王爷太撩人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16章 军令如山

    木璃然冷哼了一声,“换作是以往的我,可能不得不下一次再来了,可是战苍溟,现在的你,又能做什么?”木璃然看中了战苍溟手臂上的一处伤口,发了狠地用脚踹过去,战苍溟痛苦难忍,一下子浑身冒冷汗,似乎全身的劲都被抽空了,木璃然轻而易举地抽出了手,将令牌搜了出来,“战苍溟,对不住了,如果我没有赌过,满盘皆输,我提头来见!”

    随着她扬起的手,迷药被洒了出来,战苍溟渐渐失去意识,昏在床上。

    当天晚上,木璃然便紧急召开会议,将军中所有将士召集了出来。

    当所有人怀着不解的心情看着木璃然的时候,木璃然高高举起了令牌,望着大惊失色的众人,木璃然眼中闪烁着微妙的光,“诸位,接下来的日子,你们听从我的命令!”

    “我们凭什么听你的命令?”“就是啊就是啊。”“王爷呢?”“这个女人肯定偷了王爷的令牌!”

    一群脑子里面灌了水的家伙,本小姐一心想要救你们,居然反过头来质疑我!

    木璃然马上冷下脸来,随手将一根长鞭高高的举起,重重地甩到了地上。

    沙石飞扬,本来一片嘈杂的军营里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木璃然改掉了以往俏皮的神情,吼道,“令牌在此,你们还有什么好说的?我是苍溟王妃,没有权利拿这块令牌吗?而且我告诉你们,是你们的王爷,亲手把这块令牌给我的!”

    简直冷酷得像魔鬼。

    木璃然不受自己控制地,又想到了自己孤独的弟弟,弟弟是自己最亲的人,弟弟此时一定在等着自己的姐姐回去吧,毕竟他们的心,都巴不得连在一起呢……

    “所有未受伤将士听我安排,今日我们在拓跋挚那里吃了苦头,不是因为我们打不过,只是我们错在了用正规手段来对付歪门邪道!我有很好的办法对付你们眼中可怕的傀儡,你们不用怕。今天晚上多加防范,说不定拓跋挚就趁虚而入了,你们每个人穿好战甲守在自己的营地装睡,一有动静,立马杀他个片甲不留!”

    木璃然说得十分激昂,众将士却没有一个行动的。

    呵,毕竟在一个男尊女卑的社会,木璃然的小小权利也只不过是一个名号。

    慢慢地,从一个人到一群人,不满像蔓延开来了的病毒,几乎所有人都在表达自己的不满,然而令牌可不是偷出来耍威风的,所有人的愤怒,也只能往肚子里吞。

    木璃然自然清楚底下将领必是不服自己的,众人的愤怒无一不清清楚楚的写在脸上。可是她知道,这是自己唯一的退路,也是现下最后的希望。无论如何,只能成功,不能失败。再多的怨言与辱骂,她都愿独自承担。

    “战沧溟,相信我……”木璃然一遍又一遍的在心中默念,以此来冲散她自己心中的不确定性。好看的柳眉微微皱起,面上的肃穆之情也镇压着在场将领,一时间,军帐内噤若寒蝉,无人言语。

    “你又凭什么替他做决定?你这女人,难不成是

    想灭国么?”一道低沉男声骤然响起,带着愤恨、不满,打破了这本就虚假的寂静。言语之人,便是战沧溟的军师,齐远风。

    齐远风本就对战沧溟的这位王妃,有着些许意见,但之前战沧溟同在时,一直本着地位缘由,并未表现出如此强烈的厌恶之情。可今日木璃然所做之事,彻彻底底激怒了齐远风。在齐远风看来,如此作为,已是逾越。

    齐远风朝着木璃然走去,面上的不屑之情毫无遗漏的表现着,他不能容忍这女人的所做种种。底下其余将士一片哗然,齐远风之言彻底点燃的众人心中怒火。

    霎时间,原本安静的军帐又陷入混乱。

    木璃然并没有理会齐远风,而是闭眸不语,像是在思考着什么。

    齐远风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回复,更是气上加气,刚准备开口接着辱骂质问时,木璃然睁开了双眸,将军令举起到胸前。

    “我说……军令如山!”短短几个字,重新镇压了帐内所有将领。即便在军营,将士们大多只是看人不看令,但是,军令如山四字一出,其中的压迫感,像高空中的巨石一般,重重的砸在众将领心头,压得人喘不过气。

    齐远风愣住了,不是被这四字镇压,而是被木璃然面上表情所震撼,那样子,竟与战沧溟有着几分相似。

    “之前的命令都听明白了么?我的话,不再重复第二遍。”木璃然眼神冷了下来,言语中少了刚才的慷慨激昂,多了一份狠厉与威严。

第17章 大获全胜

    齐远风不再言语,众人也只好作罢。毕竟,现下战沧溟昏迷不醒,军无主,不击而溃,能仰仗的,便只有他们的王妃了。

    木璃然一一安排好了众人,检查过他们一一待命了之后,便遣散了贴身侍卫侍女,独自一人走到军营水源处。

    而此时的战沧溟,刚好苏醒过来。也许是因为,他常年作战习武的缘故,**药对他并没有太大影响,药效持续的时间也大大减少。战沧溟揉着惺忪的睡眼,强忍着药效带来的头痛,回忆着失去意识之前的记忆。“木璃然……”他喃喃着木璃然的姓名,记起了她是要偷自己的军令一事。

    “这女人……”他慢慢起了身,踱着步走出了帐外,此时已是夜深人静,平静的令人恐惧。

    战沧溟不知道木璃然究竟做了什么,却一直没有瞧见木璃然的身影。

    正当他准备走向齐远风的帐篷时,忽然在拐角发现了木璃然正东张西望向着军帐水源处小步跑去。战沧溟蹙起眉来,木璃然的行为已然引起了他的怀疑,紧接着,战沧溟并没有犹豫,悄悄在后面跟着木璃然,想瞧瞧她究竟有什么心思。

    木璃然站在水源前,静静思考了一会,接着她抿了抿唇,坚定了些什么似的,抽出腰部的匕首,映着月光的匕首,显得格外锋利。朝着自己的手腕处狠狠滑下,鲜红的血渗了出来,一滴一滴的滴入了木璃然面前的水源中。

    鲜红的血立马在清澈

    的水中晕开来,随着水流变成一丝丝的,逐渐融入到了水里。

    慢慢地,血流的越来越快,从背影来看,木璃然好像吓坏了,手忙脚乱地为自己缠上布条,显得分外可爱。

    毫不犹豫地割了那么大的口子,一定很痛吧……可是木璃然却丝毫没有后悔的样子。

    战苍溟十分好奇,这个女人,究竟要做什么。

    此时,看似寂静的一片营帐,所有的人却身穿坚甲,将自己最拿手的兵器藏在被褥中,在大小不匀的呼吸中,恨不得将耳朵竖起来,如果一有风吹草动,便跳出军营,准备一场殊死奋战。

    而在拓跋挚的军营中,却焦躁不安。

    为了不引起战苍溟的注意,拓跋挚命令所有将士都摸黑前行,将士们在准备时兴奋地讨论白天被他们打得狼狈不堪的战秦国死神不只有人,还有鬼。

    这些恶鬼当然感知得到自己前往的地方,有着一位血液甜美的人。

    然而过早的熄灭灯火,反而引起了木璃然的注意,拓跋挚将要进攻的把握越来越大。

    望塔上,木璃然不敢睡过去,炯炯有神的双眼紧紧地盯着拓跋挚军营方向,似乎要将这至黑的苍穹望穿。

    终于,她等到了。

    一个纵身飞跃,木璃然像一支轻飘飘的羽毛,落在地上,悄无声息。

    木璃然将早就准备好的渠道打开,水源的水被引到了四处,萧瑟的风吹过水面,带起来水丝丝的寒意,以及木璃然那足以让鬼魂窒息的气息。

    终于,等到

    拓跋挚带领军队自己鬼魂来到军营中,在拓跋挚命令将士们的前一刻,拓跋挚听到了一声响亮,足以让他一辈子铭记的吼声:

    “所有将士!”

    在拓跋挚自己和所有将士呆愣的瞬间,木璃然和将士们冲出营地,准备应战。

    拓跋挚虽然有些惊恐,但是还是有条不紊地祭出了那些鬼魂,打算用同一种手段打败他们。可是被呼唤出来的鬼魂,却发出惊人毛骨悚然的尖叫,慌乱地四处逃窜,就像一种本能

    就像一种,欺负惯了猫的狗,见了一只雄壮的狮子,即便生命没有威胁,也会止不住地战栗。

    战秦国将士们见到在自己心中本领胜过神的傀儡,一个个逃窜得狼狈不堪,心中一下有了把握,在木璃然一声令下后,所有将士在月光的照耀下,亮出了闪着寒光的兵器,随着一次次的挥刃,敌人的兵甲与皮肉上,绽开了一道道口子,在清脆的挥刃声与血肉爆裂的声音中,夹杂着凄厉无比的喊叫,在战秦国将士们的耳中,却形成了此生从未听过无与伦比的战歌。

    妖艳殷红的血珠,随着将士们拿着兵器手的方向,在空中形成一条条完美的弧线,那些弧线下坠前又慢慢分散成一朵朵鲜红鬼魅的花,在地上与人们的衣服上绽开,木璃然看着这些场景,满心欢喜:

    真是难得一见的花海啊……这下等着你们的人,不会失望了……

    大获全胜。

    将士们十分高兴,整天晚上都簇拥着木璃然,庆贺她的正确领导。

第18章 早就猜到

    批评起人来理直气壮,道起歉来倒也毫不含糊。

    木璃然又恢复了俏皮的笑容,樱花色小巧的嘴里露出两颗尖尖的虎牙,倒是凭添了几分撩人美艳,“既然军师大人都行了如此大敬之礼,小女子怎敢追究呢?”

    众人皆笑。

    可所有的一切,包括水汽夹杂着血的气息,将鬼魂吓跑,都被战苍溟那双灰色的眸子装了进去

    这个女人,看来比我想象的要复杂得多……

    战苍溟无故又回想起那日木璃然救他的时候,心中莫名地悸动,他想平复住心情,却不料自己的心不受控制地想着木璃然的音容笑貌,战苍溟用纤长的食指与拇指揪了揪自己的鼻梁,想停止这种感觉

    那女人……究竟是让我怎么了?

    庆贺一直到了深夜。

    木璃然觉得十分疲惫,正要上床歇息,却摸到了床里头一个裹着被子的人,不禁地叫了一声。

    “你来了。”听到那声熟悉的喊叫,战苍溟缓缓地坐了起来,抬眼望向了木璃然,是一双清冷深邃的足以将木璃然整个人吸引住灰色眸子。

    木璃然以前只是觉得战苍溟是平凡人的俊俏,今日观察,却怎想竟是给人绝美于整个天下的感受甚至,就像天地所造就的一件完美艺术,还被贯彻以惊于天人一般的灵魂,居然让木璃然有些痴迷沉沦。

    低头抬眼的战苍溟原本棱角分明的脸更是显得脸的轮廓似被利刃削过,在摇曳灯火的衬映下,眼角更是显得向上勾起了不少,被眼皮遮住只露出剩下半圆形的灰色眼睛,邪魅中还夹杂着一丝半点的空洞,如墨瀑一般散下的千万乌丝,居然顺的在如此昏黄的房间中都可以有一两丝被

    烛火衬得发亮。

    “咳……”被木璃然看得有些不适的战苍溟只能把眼睛瞥向别处,“我今天,看见你往水里面掺了自己的血,说吧,怎么回事?”

    “哪,哪有怎么回事,就是不小心割伤了自己,然后就去洗呗。”

    这种事情说出来,怕是会被当成脑子出了问题被拉去治疗吧。

    “我看见,是你自己割伤了自己。”看见木璃然正准备支支吾吾地继续解释,战苍溟干脆说出了自己的能力,“你知道我这灰色的眸子,可以看见什么吗?是鬼魂啊,那些鬼我也知道是你赶走的。现在,你可以说实话了吗?”

    木璃然松了一口气,原来以前自己的猜忌是对的,“其实你可以看见鬼魂这件事,我早就差不多已经猜到了,只是怕你不相信,我的血可以吸引大量鬼魂前来觅食你也看到了吧,可是相反的,我的血在空气中也可以驱散鬼魂,如果血足够浓稠,是足够让那些会魂飞魄散的。”

    见木璃然没有隐瞒,战苍溟淡灰色的眸中染上点点笑意。

    他本就生着一张风华绝代的脸,这么一笑,惊为天人,连过路的风都忍不住屏了呼吸。周身的寒厉也在这一瞬间柔和,变得温润如玉。

    似乎是感受到身边人的变化,木璃然无意间转头,却瞥见了那抹转瞬的光彩!

    天地动容!

    木璃然的心颤了颤,始作俑者却一脸淡然,一副不关己事的模样。

    一定是因为失血过多导致心脏

    跳动频率不自然,嗯,一定是这样。

    在心里自我安慰了一会儿,感觉心跳不那么快了,她才敢正视战苍溟。

    而后者明显比她淡定的多,只是抿了抿唇,开始分析问题所在。

    “你说,这拓拔挚到底是用什么方法驱使的鬼魂?这次要不是你的血,军中怕是得失不少将士。”

    木璃然皱了皱眉,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是啊,鬼魂能用血击退一次,那第二次呢?如果这鬼魂是来不尽的,那她的血能够用吗?

    看来,得请我大华夏的黑科技出马了!

    木璃然搓了搓手,一脸的奸笑,看得战苍溟后背一阵阴凉。

    “诶那个战苍溟,帮我准备些东西呗~”

    “轰”

    天刚蒙蒙亮,王妃的营帐中就传来惊天动地的声响,从梦中惊醒的将士们衣服都没穿好,一个个披头散发地冲出营帐来救人。

    “咳咳咳……”

    营帐那厚重的门帘被掀开,一股黑烟冒出,熏得刚到帐前的将士们一个个止不住地咳嗽。

    等到黑烟散去些,众人看到一个灰不溜秋的身影静静树在那,见他们都缓过神来,黑影伸出看不出颜色的手在鼻前扇了扇,十分淡定地来了句:

    “早啊,那什么,今天天气真好啊~”

    若干将士们:“……”

    所以说,好天气使得王妃您有如此雅兴来炸军营?

第19章 地动山摇

    “咳咳,木璃然,你在干什么!”

    远远走来的战苍溟嫌弃地捏了下鼻头,这女人就不能正常点吗?大清早就闹出这么大动静!

    “你没看到么?我这是再给你制造武器啊!还不赶紧感谢我?。”

    木璃然的小嘴不满地嘟起。

    这若是在平常,可是一道少有的瑰丽风景!只是现在……

    战苍溟突然好想一巴掌把眼前人扇进湖里去……

    心里正嫌弃着,手臂上突然传来一股力道把他往后拽了拽。

    疑惑地看过去,木小黑人不知何时走到了他身后,怀中抱着一篓子怪模怪样的玩意儿。

    见拉不动人,木璃然抬头,那双灵动的大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战苍溟:

    “走啊。”

    “走哪?”

    战苍溟现在心情十分不美妙,他只想把那只脏兮兮的小手从衣袖上扒下去。

    “带你去,看成果!”

    仰起的笑脸露出明媚的笑容,战苍溟不由自主地后退的一步。

    妈呀黑漆漆的,怪吓人的。

    黑漆漆的木璃然倒没觉得有什么不妥,她挑了挑眉毛,意示后边的人跟上来,便带着战苍溟的衣袖来到军营外的一处矮山峰。

    布满黑灰的小脸笑嘻嘻的,稍有点动作就会有灰块掉下来,着实扎眼。

    齐远风一大清早被震耳的爆炸声吵醒,匆匆赶到声源,就看见一个黑人拽着他家王爷就走,吓得他赶紧跟上。

    黑人临走时还回头冲他抛了个媚

    眼,真是,呃……

    旁边的将士见他一脸犯恶心,急忙提醒道:

    “那是王妃……”

    作为王妃,她怎么能如此没有大家风范!

    首先,外观不得体!其次,行为不得体!再然,大清早和王爷拉拉扯扯,成何体统!

    齐远风对木璃然的印象又差了几分 。

    黑不溜秋的人影拉着貌若仙人的高大男子,后跟着一群衣着邋遢的大老爷们,这场景怎么看怎么引人发笑。

    啊啊啊,他家王爷的形象啊!

    “轰”

    正抓狂着,一阵惊天动地的声响将他的心震了震。闻声望去,那个邋遢毫无形象的王妃手中抱着一篓奇怪的东西,正抓着一个往对面山头扔!

    “轰”

    又是一阵地动山摇!

    对面山头瞬间被夷为平地!

    这是何等的力量啊!

    齐远风的心被震撼。他盯着那光秃秃的山头,久久不能缓过神。

    战苍溟看着眼前的成果,先是震惊,随机心中涌出一股骄傲!

    他转头,刚与身旁的少女的视线相交,就被一道身影挡住了眼前人。

    “师傅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齐远风死死抱住木璃然的大腿,誓不松手!

    “师傅若不收我,徒儿今天就不起来了!”

    谁管你起不起来啊,先松手再说!

    自从齐远风死皮赖脸地拜了木璃然为师后,一天到晚缠着人家。

    “师傅师傅,你那个东西到底是怎么做的?”

    “师傅师傅,要不要徒儿给您捶捶背?”

    “师傅……”

    “滚!

    战苍溟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怒吼一声打断了齐远风。

    本王的王妃你天天缠着干什么!

    不止是战苍溟,木婉也对这个整日在木璃然面前求亲亲抱抱举高高的齐远风表示大大的不满!

    这是我的主子,你瞎缠个什么劲儿!

    是夜,拓跋挚独自一人在军帐中旧立不坐,来回踱步。英眉紧皱,传闻中木晋国三公主,向来软弱怕事,可这自从嫁于战苍溟后,便仿佛变了个人似的。行动果断,诡计多端。这其中必定是有什么缘由。

    拓跋挚抿了抿唇,停下脚步,不再来回踱步。他沉下心思,仔细想着这几日战役中,木璃然的所作所为,却还是没有任何头绪。又想到那夜突袭,靠近对方军营时,迟无极为自己提供的所有傀儡,竟全部停下脚步,迟迟不敢向前迈进。问题究竟出在何处?拓跋挚用这傀儡大军多次,如此般事态,还是头一次发生。

    久思不得果,他便走向桌案,拿起案上毛笔,写下一封书信。他将这几日木璃然之事全部书写在纸上,封好书信后,在信封上提了“迟无极”三个大字。再加三根颜色亮丽的鸡毛。之后他唤来守卫,让送信驿使连夜加急送予木晋国国师迟无极手中,不得耽搁片刻。

    拓跋挚挺坐在自己的军帐之中,面色凝重,一个战苍溟本就让他头痛不已,好不容易有了迟无极的傀儡相助,却又出来了一个木璃然。她显然比战苍溟更加难以对付。那奇奇怪怪的兵器,威力翻倍的火药,无一不是阻碍拓跋挚胜利的绊脚石。再加上那能阻止傀儡大军前进的神秘力量,着实让拓跋挚头疼、愤恨。

第20章 军帐里的鬼影

    “战苍溟,木璃然……给我等着。”拓跋挚咬牙切齿的念着这二人的名字,眼眸中蒙上了一层寒霜。

    另一边的军帐中,战苍溟心神不宁,迟迟无法入睡,不知为何,本应是趁这次机会试探木璃然,却没想到,现在只要闭上双目,便是木璃然那貌美的面庞。她的笑,她的怒,一遍又一遍的在战苍溟的脑海中浮现。而也正是木璃然的出色表现,使得齐远风也一改往日对她的态度,每次齐远风出现在木璃然身旁,与她言语之时,战苍溟自己也不知怎地,心情便会突然变得急躁起来,也不知是因为齐远风,还是木璃然。

    终了,战苍溟全然没有了睡意,只能起身去到军帐外透透气。

    今夜的月,很圆,如玉盘当空,月光皎洁如水,倾洒在这片充斥着死亡鲜血的土地上。夜很静,全然没有白日中的厮杀氛围。仿佛战争,从未发生过。也许,这便是战苍溟心底深处的想法吧。渴望和平,终止战争。

    事与愿违,现实残酷,战苍溟仰首望着空中那一轮明月,想了很多,叹了很多,他这才意识到,自己已经好长时间没有如此静心了。自从娶了木璃然过门,自己的心便就没有再平静过。或许在他自己还没有意识到的时候,便已经陷进了名叫木璃然的陷阱之中。

    正当他还在惆怅冥思之时,一道白色的身影从前面不远处的军帐处闪过。

    “这么快?难道是……”战苍溟意识到了事情的不对劲,小跑上前,仔

    细看清楚了白影的模样,一个女人的模样,身着白衣,头发披散,双脚悬空,行动奇快。果然是鬼魂。

    为什么军帐之中会有鬼魂出现,这难道是拓跋挚的指使?战苍溟正准备前去探查一番,却没想到这女鬼的行动实在变化莫测,顷刻的功夫,便消失在了这茫茫夜色之中。

    探查未果,战苍溟只得暂时作罢,此时已是后半夜,偶尔能听见沉睡士兵的鼾声,四周恢复了刚刚不久前的平静,仿佛刚才那小小的风波只是战苍溟自己的幻觉似的。但他知道,事出蹊跷,不得不加以重视

    终于,战苍溟有了些许睡意,便回到了军帐之中,歇息着了。

    次日,天褪去了夜的色彩,泛上了鱼肚白,迎着日出。

    昨夜久违的,各位将士都睡得安稳,一觉醒来,众人的精神与士气都比往常更加高昂。

    “啊!!”突然的一声女人的尖锐尖叫,彻底打破了这平静的早晨。声音的来源,在木璃然的军帐。

    突发状况,立刻使所有人第一时间褪去了慵懒,进入警戒状态。战苍溟本就睡意不沉,听到这声尖叫后立刻警醒,没顾上整好衣装,便飞奔到了木璃然的帐中。

    映入战苍溟眼帘的,是倒在地下口吐白沫的木婉。

    木婉的身体还在微微的抽搐着,但两眼已经空洞,失去了灵光,口中泛着白沫,表情惊恐,像是看见了什么不该看到的东西似的。

    “怎么回事?”

    战苍溟语气冷静,没了刚刚的慌张,抬眸打量着木璃然,发现出事的并不是她之后,竟小小的松了口气。

    “我也不知道……刚刚婉儿给我呈上早点时,突然尖叫了一声,之后便成了现在这副样子。这莫非是……”木璃然语气中带着担忧,毕竟木婉是她的贴身婢女,出了什么事情最难受的还是木璃然。她的话尾,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突然止了言语,直直的望着战苍溟。

    战苍溟的视线一直没有从木璃然的身上离开,如此一来便对上了视线。可现下并没有功夫让这二人谈情说爱,而两人也的确心意相通。

    “魂魄离体。”战苍溟直直的瞧着木璃然的眸子,说出了木璃然接下来想说出的四个字。

    木璃然向着战苍溟点了点头,表示同意他的说法。又看向了躺在地上的木婉。

    这时的木婉已然停止了抽搐,一动不动,仅存着微弱的呼吸。木璃然示意手下的将领将木婉抬到床上。她走到木婉身旁,坐在她的身旁,轻轻拨开她脸上凌乱的发丝,瞧着这张精致的小脸,木璃然的心中满满的都是担心。

    木璃然瞧着木婉,心中思索着,这个姑娘自从那次突然失踪之后回来,就一直对自己无微不至的照顾着,来到这边的世界,木璃然还是第一次感受到这样的关心。她也很是喜欢这个叫做木婉的小姑娘。自然不希望她出什么事。木璃然在心中暗下决心,一定要找出在幕后操纵这些鬼魂的人。

第21章 红衣女鬼

    木晋国国师府内,迟无极已经收到了拓跋挚的信,他思考着自己脑海中木璃然。不受宠的三公主,这是迟无极对她唯一的印象,可是信中的这个木璃然,却是自己从来没有想到的。计谋高深,身手矫健。还有自己所派遣的鬼魂竟被她一黄毛丫头全数挡在军营之外。

    “有意思。”迟无极勾起了唇角,饶有兴趣的瞧着信中木璃然的所作所为,很显然,迟无极对木璃然有了很大的兴趣,

    正当他思索着下一步要如何继续时,一道白色身影悄然无声的飘入了迟无极的军师府内。这鬼魂之主,便正是在战秦国突然晕倒的木婉。

    迟无极并没有惊讶,反倒是收了玩味之情,向着眼前白影问着:“将你知道的,有关木璃然之事,全数告予我。”

    白影机械的说着自己所知道的一切,包括木璃然的巨大转变,以及半夜只身一人跑去水源之事。但是却并没有提到血液,缘由便是木婉自己本身并不能直接靠近木璃然的血液,所以在那晚木璃然一人外出之时,木婉仅仅跟踪到一半,便没有继续下去了。从木婉心底散发出的惧意,使她并没有看到木璃然滴血的这一幕。

    但是,迟无极显然已经对得到的信息很满意了,他顿了顿,便拿起笔,写了一封回信给拓跋挚。让拓跋挚多多提防木璃然的一举一动。

    许是因为对鬼魂的了如指掌,拓拔挚并没有把迟无极的信放在心上。

    在他看来,迟无极是多虑了。木璃然不过是个女人,能掀起什么大浪?

    自古女子不得参与军政。她一个王爷妻子随军而来本就是违背常理,军中那些糙汉子又如何能忍她肆意妄为!

    木璃然,我期待你被排挤成狗的样子!

    迟无极啊,你的多疑,会阻拦我胜利的脚步!

    拓拔挚在心中冷笑,带着粗茧的手抓起桌上的信,目光冷厉地扫过信上的字。随手一扔,无助的白纸在空中摇摇坠下,带着濒死的挣扎落入火盆。

    像是羔羊误入了狼虎之群,只瞬间就被一拥而上的贪婪的狩猎者埋没。

    炙热的火舌卷席着信纸,发出痴痴的笑声。

    热!灵魂在被焚烧!

    “传令下去,三军整装,与那战苍溟不死不休!”

    黑暗中蛰伏的野兽优雅地清理沾满血色的皮毛,赤红的兽眸中闪烁的是毁天灭地的杀意!

    战苍溟!木璃然!你们给我等着!

    月黑风高,树影苍苍。三三两两的灌木丛中时不时传来猫头鹰低沉的诅咒声。

    野兽藏匿于黑暗,它们嗅到了刀锋割开动脉的味道!它们听到火把焚烧尸体的咒音!它们看见刀光剑影被黑暗吞噬的身影!

    战苍溟所在军营突遇敌袭!

    守营的战士被万箭穿心,随处可闻兵剑相交的怒吼。

    “三军听我命令,组百人方阵,将敌人逼出军营!”

    营内敌兵不足千人,片刻便被绞杀。

    两军相交,趁着夜色朦胧,转移战地!

    拓拔挚也是蠢,竟真顺着木璃然的意,带兵半攻半守向北退去。待两军进入开阔的草地时才一声令下,与敌纠缠。

    看着眼前的形势,木璃然幽幽一笑,连天边发白的鱼肚皮也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古人就是

    这点好,欠缺作战技巧。这么多人挤在一起,简直就是为炸弹量身定做的啊!

    她从衣袖中掏出一颗拳头大小的炸弹,将它绑在弓箭上,直射向敌军内部集中地!

    “轰”

    数百人的残骸混着血雨在空中疯狂舞蹈,连空气都被鲜血染上了红色。

    “弹药有限,省着点用,多虐他们几天。”

    木璃然心情十分愉悦,拍拍手上的灰,将怀里的篓子扔给了齐远风,就一甩马鞭回去补觉了。

    齐远风怀中抱着篓子,表情十分虔诚。

    “师傅放心,徒儿一定会物尽其用的!”

    这场战争持续了三天三夜。拓拔挚元气大伤,狼狈退兵。战苍溟大胜,举国同庆。

    最让人津津乐道的便是那传奇般的战王妃。据说她制造了一种名为“炸弹”的武器,顷刻间取了敌军大半性命!

    夜幕缓缓降临,漫天星辰之光逼得太阳无路可走,只得丢兵卸甲仓皇逃入山间。

    “哈哈哈,来!李老兄,干了这碗酒,我们凯旋而归!”

    “好!为家而战!为国而战!我敬你!”

    暗紫色的天空缀着华丽的钻石,让人惊艳。天幕之下,大地之上,一群英雄曾在此驻足!

    他们喜!久经征战,如此大胜,怎能不喜!

    他们乐!军功赫赫,百万赏金,怎能不乐!

    他们急!妻儿老小,尚在家中,怎能不急!

    以天为被,以地为床,在天地间畅饮,任凭风起云涌,览尽江山万里,这是他们该得的!

    木璃然看着眼前的热闹,唇角不自觉地勾起。

    她这个人没别的信仰,最崇拜的就是军人。军人,大公,无畏,刚毅,热血!

    家有千万,而国唯一。千万家汇成一国,而他们,为了万家而去护那一国!他们的向往,他们的梦想,是在那沙场之上,御敌三千,护国万里!

    木璃然的心在跳动,她的血液在翻滚,她的灵魂在叫嚣着!

    身后传来的温润气息如一股风,带来清凉。一只素白的手端着一碗酒映入眼帘。一转头,便是木婉那张温婉清秀的脸。

    木婉笑得很开心,暖融融的光在她脸上绽放,似乎是被这胜利的气氛所感染。

    “不喝点么?”

    “好啊。”

    木璃然笑着应了,伸手接过碗,一口饮尽。

    有丝丝缕缕的酒水顺着她修长的脖颈滑落进领口,篝火衬着美人,让木婉的心莫名一阵跳动,眼中不由自主地升起一丝清明。

    她,这是在做什么?

    哦!她要给木璃然下药!她要带走她!

    看到木璃然毫不犹豫地将酒喝完,木婉嘴角的笑越发地甜美。

    呵呵,木璃然啊,你最信任的小丫头现在可是背叛了你哦~

    嗜血的念头在脑海中闪过,木婉笑得甜甜的杏眸中闪过一丝血色与挣扎。

    迷药的药效来得很快。刚饮过酒才不过一炷香的时间,木璃然就觉得头晕眼花,四肢无力。

    头微微一歪,整个人便倒在了木婉的怀里。

    木婉揽住木璃然的肩膀,双手用力,竟直接将木璃然抗在了

    肩上!

    木婉的身形如鬼魅般隐入黑暗。急着去复命的她并没有在意,在木璃然倒下的那一瞬间,一股若有若无的香味在空中飘散开来,久久不散。

    翌日清晨,战苍溟率军队准备班师回朝,却意外发现王妃不见了!

    全军戒备。

    战苍溟带人几乎掘地三尺,也没发现木璃然的身影。

    她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

    战苍溟的心中突然升起一阵恐慌!

    那个女人的行为一点都不像是这个世界的人,难道她离开这里回她自己的世界去了?

    她怎么忍心丢下他!

    他开始怕了,一遍遍地在心中默念木璃然,仿佛这样就能将她召回。

    作为一个战神王爷,他铁血心肠这么多年,头一次知道了心慌是什么感觉。

    他去了所有他能想到的地方,始终没有她的身影。

    “木璃然,你在哪……”

    向来冷厉的声音中竟然带着些哽咽!战苍溟满满踱着步,不知不觉走到了篝火的残躯旁。

    忽然!风中传来一丝熟悉清淡香味!

    !!

    “战苍溟啊,你看,这个小药丸捏碎以后有股香味,久而不散。如果我出了事,你可一定要来救我啊!”

    这是那天晚上木璃然与他说的,那是他只当这是个玩笑话,哪有香在空气中久不散的。现在看来,木璃然是出事了!

    这个节骨眼上突然出事,战苍溟的脑中闪过一个人的脸拓拔挚!

    此时的失踪人口正手脚被绑,晕厥不醒。

    马车在荒山野岭中穿行,时而经过泥坑,一阵颠簸。

    木璃然的头无意间撞在了车壁上,剧痛使她渐渐恢复了些意识。

    迟无极怕是没想到木婉对木璃然的情如此强大,居然能在他的控制下保持着一丝清明,只是对木璃然下了少量的迷药。

    这种迷药,一包下尽可令人昏迷一天。而这不足四分之一的药,再加上一路上的磕磕碰碰,也就区区三个时辰人就醒了。

    现在药效已过,木璃然的意识在渐渐回温。

    马车的车壁上倒挂着一位红衣女鬼,她的脸苍白如纸,五官却是出奇的好看。红唇如血,白瞳似雪,有着些病态,却具有无与伦比的诱惑。

    似乎是感觉到少女的气息在变化,倒挂着荡秋千的女鬼坠下车壁,向少女飘去。

    一股陌生的阴凉传来,少女长而密的睫毛轻颤,秀气的眉头紧紧锁了起来。

    红衣女鬼愣了愣,白瞳里突然有了光彩。她伸出手,想要去抚平那眉头的褶皱。

    “刷”

    木璃然睁开眼,看到的却是一位十分诡异的红衣姑娘站在她身前,见她醒来,扯扯嘴角对她咧出一抹嗜血的笑!

    红衣女鬼的手向她伸去,尖利的指甲几乎要贴到她的脸上!

    一股腐臭味传来,她挣扎着向后退。

    这是鬼!

    女鬼见木璃然不肯她的触碰,弱弱地缩回手。她撇了撇嘴,白瞳中似有血泪翻滚。

    人家,人家只是好心么……人家还帮你赶走了想过来吃你的小鬼,你,你怎么能这样对人家……

第22章 孤军奋战

    然而这一切在木璃然眼中却是红衣女鬼嘴角勾起嗜血的笑,准备发起第二次进攻!

    不,绝对不能被她伤到!

    木璃然双手紧握,心一狠,左手指甲深深嵌入肉里,硬是用指甲将手掐出血来!

    血气带着剑光刺向女鬼的眼睛,她躲闪不及被刺中,双目留下黑紫色的血,空气中弥漫着腐尸的臭味。

    “啊!”

    女鬼终是忍不住,尖叫一声逃出了马车。

    “呼”

    见这个颇具攻击力的怪异生物离开,木璃然吐了一口浊气,敛了敛心神,开始打量起四周。

    马车虽简陋,却铺了一层狐狸皮,缓解了许多颠簸。

    只是,木婉啊,你给我下药,又给我铺狐皮,到底是怎么想的?

    其实早在木婉给她酒时她就有了警戒。

    木婉从来不让她喝酒,怕喝酒伤身伤了她。可那晚却亲自端酒让她喝,着实让人怀疑。

    所以在端到碗的一瞬间,她就把留香丸捏在了手里,以备不时之需。

    谁想到,竟真派上了用场。

    只是,战苍溟这家伙在她当时说这事儿时就漫不经心的,也不知道有没有放在心上。

    看现在的情况,也等不了战苍溟来救她了,只能靠自己!

    看这里的地势凹凸不平,有些枯黄的杂草甚至有半人高,如果可以逃出来,躲在杂草中,应该就可以顺利解脱了

    可是木璃然很快放弃了这个想法。

    手脚被绑得死死的她几乎动弹不得。粗糙的麻绳把她白皙的手脚磨得通红,动几下便似乎会把她的手弄的血肉模糊。

    眼看离营地越来越远,木璃然十分慌张,想着战苍溟冷峻的脸,内心莫名地又平复了下来

    那双几乎可以将她整个人吞噬的深邃灰眸,时而空洞无神,时而满含怒火,时而柔情似水,可以像蜜一样让人深深地沦陷在里面……

    不对不对!你这个人,怎么这个时候想到那个不靠谱的男人,这个时候,应该好好想想怎么办啊!

    木璃然感到了渐渐变热的耳根,猛地甩了甩头,强行让自己停止想那个她一直认为对她来说无关紧要的人。

    然而木璃然怎么会意识到,她自己以为无关紧要的人,其实在自己内心分量过于千斤。

    回过神来的木璃然本想咬断自己的绳子,无奈绳子太粗,木璃然犹豫了其实她还有一个办法,只是承受的痛苦…

    哎呀这算什么,我这条小命,还要留着去见弟弟呢,弟弟还在等我,懦弱胆怯什么的,我根本没有资格去拥有……

    木璃然用着拼死的劲用左手四只指头将左手大拇指往下拽,右手也拼命地拉扯左手大拇指。

    “咔”一个沉闷的声音,让所有的冷汗几乎在一瞬间从木璃然的身体钻了出来。

    木璃然睁大眼睛,可是纯粹是因为身体上的痛苦而流出的眼泪,根本就止不住。

    脱离骨节的拇指很轻松地被木璃然团在了手掌中,左手再狠狠地从已经有一些缝隙的绳子中抽出来,木璃然以为,她自由了。

    被密封的死死的门更是让木璃然不由地怒火中烧

    这群人这么把我五花大绑的,到底要干什么!今天我吃的这般苦头,来日必定加倍奉还!怒火已经将木璃然手上的痛苦盖过,自由就在眼前,岂能放走!

    木璃然坐稳在这个简陋的小马车上,几乎密闭的狭小空间让她有些透不过气。那个勉强能看到外面的窗户,还被钉得格外结实。

    木璃然将修长的腿露了出来,狠命地将腿往上踢,随着一大片灰尘落下来,马车车顶也坍塌了一大块,木璃然趁着周围的侍卫没有反应过来,跃身而起,似浴火重生的凤凰,冲出束缚,高贵优雅地站在车顶,俯视所有一切,仿佛一切皆蝼蚁。

    木璃然随手拿起屋顶上的一根棍子,便是好的武器,看似柔弱的藕臂,却在木璃然身上发挥出了极大的力量。第一个侍卫被击倒后,木璃然顺利地拿到了刀。

    木璃然挥着刀,就像以一种极其妖娆的舞姿,让一朵朵美丽曼妙的血色花朵绽开,每一下都是在侍卫身上最敏感的痛处,在温热而又马上冷却的血液中,仿佛像嗜血的珠曼沙华,汇聚着千万亡灵,却仍不满足,更加贪婪地享受着快感。

    解决掉侍卫的木璃然毫不恋战,打算赶回营地。

    木璃然的上额渗出些许汗珠,刚刚的那一战,依然耗费了她大部分体力。可是,现下的状况已经没有多余的时间让木璃然稍作休息。她只得强忍着自己伤口上传来的痛,与长时间作战身体不断涌上的乏累感,继续向着军营的方向前行着。

    突然,木璃然后方不远处传来的声音,这声音不断逼近着,愈来愈大。木璃然这才听出,是兵马声!

    在木璃然的印象里,战苍溟的军队整齐有素,哪怕在这种地形复杂之处,也不会步伐慌乱。可是木璃然所听到的这声音,嘈杂不堪,若不是马蹄声与刀剑声的此起彼伏,这声音倒更像是土匪扫荡的声音。

    “是拓跋挚……”木璃然的双眸黯淡了几分,眼神中有着难掩的失望。不是战苍溟。木璃然喃喃着,心不知怎的又向下沉了几分。不知不觉中,她早已对战苍溟产生了依赖,但她自己不愿承认,也不敢正视自己内心对战苍溟的真正想法。

    兵马声从一开始的不清晰,变成了现在的近在咫尺。木璃然知道自己已经没有时间了,但是她不想就此放弃,哪怕今日就要殒命与此,她也要搏上一搏。

    她拖着受了伤的身体,忍着四肢不断传来的虚弱感。撕下自己的衣角,在自己还在流血的伤口上做了简易的包扎,暂时止住了不断外流的鲜血。

    没时间了!她抽出自己腰间匕首,撑起身子,躲藏在这棵参天古树后方。

    声音愈来愈近,木璃然的心疯狂的跳动着,心跳声、兵马声,不断地在木璃然耳畔回响。她在这一刻想了很多,想了自己的经历,生前的朋友,贴身婢女木婉,自己最爱的弟弟,以及,战苍溟。她心中有着千言万语,想对战苍溟说,可是每一次都不知从何说起。木璃然不把这种感情定义为喜欢,她认为,这只是单纯的信赖。今日一战,成功与否,都是自己的造化了。

    想到这儿,拓跋挚的兵马已经全然将她包围在中央,为首的

    男人木璃然见过,是拓跋挚的亲信。

    男人面上带着笑,可这笑却让木璃然一阵不舒服,男人微微勾了勾唇,语气上挑:“听我家太子之言,贵公主应该骁勇善战,身手敏捷。怎么现如今竟落得如此落魄下场?偏偏被我这个无名小卒捉到了呢?”

    男人没有继续上前,他清楚这个女人的危险性,但是眼前的木璃然浑身是伤,连站立都有些费劲,酥胸上下起伏着,不断地喘着粗气。

    男人都是好色的,而木璃然本身的姿色又属上者,眼前她衣衫不整,春光乍现的模样,自然使得那男人咽了咽口水,自然放松了警惕。

    男人的目光变得奇怪了起来,木璃然自然感受到了,忽然便有一计上心头。

    木璃然使自己喘气的幅度变大,时不时的发出几声娇呼,将面上的凌厉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楚楚可怜的模样,让人一瞧便有了保护欲。

    男人愣住了,没想到她会突然如此动作,便慢步上前去,准备亲手将木璃然带走。木璃然自然明白,他中计了,便佯装体力不支,向着走过来的男人身上倒去。

    男人这下可彻底乐了,帮着太子出来抓人,居然还有如此艳遇。他趁机接过木璃然,双手不安分的乱动了几下,见木璃然没什么反应之后,示意前面的士兵到后面去,便准备回去交差,正当那男人的手即将游走到木璃然身上的敏感区域时,木璃然突然握紧匕首,脸上满是厌恶之色,狠狠地向着男人的大腿处扎去。

    “啊!给我抓住她!!”男人腿上传来的疼痛,使他瞬间收了所有的动作,而木璃然正好脱离了他的怀抱,向着前方跑去。这时后面的士兵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便立刻翻身上马,向着木璃然逃走的位置追去。

    木璃然的体力快要用尽了,可是她知道自己不能就此停下,便漫无目的的向着前方跑去,终于在这遍山树木的山林中看到了一丝光亮,木璃然拼了命的向着光亮跑去,但后方的兵马实在太快,没过多久便追上了正在全力奔跑的木璃然。

    木璃然满怀希望的跑进了那光亮之中,却没想到等待她的居然是万丈悬崖。

    她及时止住了脚步,但是后方的兵马已经追了上来,士兵下马,向着木璃然逼近着。

    逃不掉了吗?不!木璃然自然不甘心就如此殒命在他们手里。她突然闭上了双眼,表情上没有了刚刚的惊慌失措,取而代之的是冷静、不惊。她拿起匕首,右脚向后,重心前倾,摆出她战斗前的准备姿势。再而睁开双眸,坚定的目光,直直的盯着眼前全副武装的士兵。

    她要战斗,这是她在那时告诉自己的唯一的四个字。她终究是不愿屈服,相比直接向命运低头,她更喜欢改变自己的命运。

    士兵一拥而上,木璃然用着最后仅存的这点力气,开始了她认为的生命最后一舞。

    正在这时,那个为首的男人也迟迟赶来了,腿已经被包扎完毕,男人心中的愤恨早已积攒到了极点,他夺过一旁士兵手中的弓箭,朝着前方木璃然的位置射去。

    木璃然正沉浸在血与肉的厮杀中,余光一撇便瞧见了向自己飞驰而来的利箭,木璃然为了躲开这支飞箭,彻底乱了步伐,脚下不慎跌入了悬崖。

第23章 密室阵法

    木璃然的脑子彻底空了,她落的很快,耳畔全是呼啸而过的风声,她想这可能便是去往死亡的路罢。

    出奇的她的脑中什么都没有了,刚刚战斗时想到的那些人,此时竟是一个也想不起来。她不想去追究了。便任由自己就这样平静的接受死亡。

    正这样想着她突然停止了坠落,悬在了半空之中。或许是天意,她刚刚撕裂的衣角缠住的树枝,救了她一命。

    木璃然终是清醒了,自己居然,还活着?

    她向下看了看,有一个短小的平台,她提气轻身,纵身一跃,稳稳地落在了那台子上。抬眸定睛一看,居然是一个山洞!

    现在身负重伤的她无路可逃,唯有在这个冷寂却隐蔽安全的山洞中,休养一番。

    所有人都以为木璃然葬身山崖,必死无疑,得意洋洋地回到了军队中。

    然而在这刚恢复寂静的荒蛮之地,却再一次响起了声势浩大的铁蹄声。

    那是木璃然之前一直在等待盼望的声音。

    领头的男人身着黄金甲,骑着一匹深红色的高大汗血宝马,额前的碎发柔软轻盈地随风飘动,面色阴深,因为紧张而微微泛白的薄唇紧紧地抿着,灰色的双眸第一次那么空洞无神,仿佛只有一个人,才能填满他空虚的瞳孔,让他的眸子重现光彩。

    所有人都在杂草里面寻找,只有战苍溟,顺着那股一直引领他的奇香着了魔似的来到了那个木璃然掉下的山崖。

    战苍溟发觉了在山崖消失的香味,他愣了一下,依旧是纵身一跃,跳了下去。

    你这女人,要是出了什么事,我可饶不了你!

    往下掉的那一刻,锐利的目光以及浓郁的香味让战苍溟留意到了那个山洞,战苍溟轻松地用手抓住树枝,荡了过去。

    一个构造奇特的山洞。山洞门口有些异石奇松,甚至还有一株野生的瘦小桃树,根长在山洞中,汲取着时不时从山洞顶端渗透出来的地下甘泉,枝干却往外生长,索取着外面充沛温暖的阳光。

    战苍溟十分好奇,便继续往里面走。

    “嘶……疼死我了!”木璃然发觉到了在滴着水的山洞顶端,便随便从身上扯下来了一块布,用那些水将布打湿,清洗起了伤口,本来就十分严重的伤口掉下山崖时因为她的挣扎还撕裂了些,她不由地倒吸了口气,可是怕伤口更加严重,只能硬着头皮继续擦拭。

    背上伤口就像火烧了似的,她有些笨拙地拿着布条想擦拭背上,却怎么也够不着。

    此时,却有一只温热的大手从她手里拿过了布条,轻柔地为她清洗背上的伤口。

    木璃然警惕地转过头,却对上了战苍溟清冷的灰色眸子那双刚刚还是写满心疼温柔的眸子。

    “你怎么来了?!”木璃然被吓了一跳,表现出一副厌恶不耐烦的表情,内心却欣喜若狂,心中百般地叫嚣着为什么不早点找到她。

    “衣服,掀起来。”战苍溟深深地吐了一口气,面无表情,灰色的眼睛却恢复了往日的神采。

    木璃然的脸瞬间像被烧了起来,“你……你干什么?”纤细的手臂不由自主地一下子护住了

    自己雪白娇嫩的酥胸,却不曾想结果更是适得其反,被手护住的胸更是被挤了一大片出来,战苍溟低头往下看,一览无余。

    “你这女人,思想竟如此龌龊,掀衣服,我帮你清洗背上的伤口。”战苍溟无奈地用手扶了扶额头,帮乖乖掀起衣服背对着木璃然清洗有些血肉模糊的伤口。

    战苍溟想着刚刚木璃然一瞬间褪去冷酷伪装的可爱神情,有些想笑。

    木璃然想着刚刚自己愚蠢幼稚的表现,把脸深深地埋到了膝盖里,试图用冰冷的腿将自己烧得通红的脸冷却下来。

    “好了,我们走吧”战苍溟想带木璃然回去,却发现这个形成在陡峭的山崖的洞穴,可进不可退。无奈之下,只能试着往山洞里走走,看看能不能找到出口。

    不到半柱香的时间,他们便走到了山洞尽头。

    “没路了?”木璃然疑惑地喃喃着,“不会的啊……”

    “回去另想办法吧。”战苍溟转身要走,却发现木璃然在岩壁上摸索着什么,“你又在干什么?”

    战苍溟开始有些不耐烦了,自己的军队还在上面傻傻地找着,发现他不见了,乱了阵脚,不知道会怎样。

    “你懂什么,看来的路上十分平整,并没有像普通的岩石一般坑坑洼洼,不是被人刻意打磨就是被无数人踩过,将那些岩石磨平了棱角,一定不是普通的洞穴。”

    战苍溟惊了。这是一个怎样的女人啊,精通沙场武器,擅长武力,观察力过于常人……

    这太多太多都不同于当代的女子,可能这就是她身上从头到尾所表现出来的优越感与自信的源头吧,他所认识的优秀女子,要么严格训练经历了很多不为人知的事情,要么家中富有请来高手当师傅。而从木璃然的性格来看,丝毫不像富家女子,那么,她到底经历了什么……

    伴随夹杂着木璃然惊喜的叫声的轰隆一声,一扇巨大石门开了。许久无人问津的洞穴密室重现在他们眼前,石门升起带起来的一阵风,将密室里的灰尘全都扬了起来,待灰尘慢慢消散,露出了密室里的金碧辉煌。

    密室门口摆着两条巨大的金龙,精雕细琢的纯金壁画讲述着密室主人纸醉金迷奢侈的一生这是一个皇陵遗址。

    作为皇室成员,战苍溟十分激动,皇陵不仅财富堆积如山,奇珍异宝道术兵器也数不胜数,然而他也知道,皇陵,这个珍宝多得令世人垂涎的地方,绝对不会是一个安全的地方。

    战苍溟不敢怠慢,紧紧地跟在兴奋的木璃然后面,准备迎接所有意想不到的事情。

    可是,意想不到的事,又怎么会让战苍溟准备好呢。

    慢慢地,复杂迷乱的密室不知道从哪里开始冒出一缕缕的烟雾,走在前面的木璃然渐渐感到不适不适,她以为只是自己受了伤太虚弱,并没有在意,谁知,她在一瞬间不知怎的腿脚发软,身子一下子沉了下去。

    战苍溟连忙扶住了木璃然,扯出一块布,系在她的鼻子上,好看的眉毛紧蹙在一起

    看来这烟雾,并不是我想象中那般是因为太寒冷接触到洞外暖和的空气而形成的,不赶快出去,怕是让这女人和

    我自己添上了性命之忧……

    布匹将空气中的迷雾隔离在了木璃然体外,她渐渐醒了过来,战苍溟的心不知怎的突然沉了下来,不再担忧。

    但是表现出来的,依旧是漠不关心,“醒了,就快些和我一起找出口,别拖我的后腿。”“知道了!”木璃然不满地嘟囔着,有些无力的手还是乖乖地搭在了战苍溟细心要扶着她的手臂上。

    木璃然有些迷糊,在碰到战苍溟有力结实的手臂上时,她居然有一种想要靠在上面的感觉,可是这种感觉马上被她的理智赶走了。

    可是,战苍溟这个人,真的让我好安心啊……

    过了还不到一刻,密室中突然开始冒出大量烟雾,没等二人反应,整个密室便充斥着这种令人虚弱无力的不明烟雾。

    随着开始慢慢转动的石壁以及突然从地上钻出来的石墙,战苍溟马上反应过来了,陷阱,早就出现了。

    还是太大意了吗……?

    战苍溟拼了命地想要想起这个熟悉得折磨人的阵法

    你也有过一种感觉吧,曾经明明了解过这种东西,然而要去刻意回忆的时候,绞尽脑汁,却也只有那么一丝回忆在脑海里逃窜,可是你觉得那一丝回忆可以成功地帮助你回忆起来,于是你更加疯狂快速地想要想起,结果却往往不尽人意。

    可是,可喜的是,战苍溟想起来了。

    当“迷幻阵”三个字响起时,仿佛所有的一切,都在战苍溟的脑海中喷涌而出。

    迷幻阵,一位皇室道家兵人苦心钻研的阵法,通过让人的五感消失无法抵抗,来达到用普通简陋却威力极大的石器杀人。

    战苍溟了解过石器,虽然比较笨重,很好躲避,可是如果趁别人不注意的情况下成功地攻击到别人,威力巨大。

    不好,再这样下去,等石器启动,生还的几率几乎为零!

    “木璃然,你不是很懂暗器和隐藏开关吗,我现在需要你。”“知道了,你说。”

    几句耳边碎语过后,木璃然有了一些把握,“放心吧,我可不会让自己死在这种不见天日的恶心鬼地方!”

    虽然系在脸上的布可以很有效地防止烟雾进入口鼻,可在这个充斥着烟雾的几乎处于密闭环境的密室,这种效果有些微乎其微。

    迷雾又在这种光线微弱的环境下,很大程度上模糊了木璃然的视线,从一开始的大有把握到现在临近崩溃,木璃然心急如焚,她却依旧小心谨慎地在缓缓转动的石壁上不停地摸索,小心仔细地检查耗费的时间虽然长,但是她可不想错过任何一个有可能是停止阵法的关键。

    “啊……找到了!”木璃然的手细心地感受到了石壁上一块石头的与众不同,虽然这块石头只是比其他的石头松动了那么一丝分毫,可木璃然依旧敏锐地察觉到了。

    “那就快点停止阵法,这些石器开始缓缓运作了,时间不多!”战苍溟狠狠地想尽量破坏掉一些石器,锐利的刀剑被棱角尖锐的石器磨得破损不堪,原本平整光滑的剑刃变得全是碎裂的缺口,破损的剑撞击石器发出微弱的火光,火光有些时隐时现,却一下下地照亮战苍溟的脸。

第24章 已破阵

    本来飒爽英姿的死神将军战苍溟,可以说是灰头土脸,长年握着剑的手不再像以往一般灵动巧妙,而是笨拙地在一块损伤并不大的巨大石头上一下一下地敲击着,骨节分明细长堪比世上绝色美人的手,因为强大的冲击,被磨出了血泡。

    “咔”的一声。

    该来的,再怎么挽救,貌似还是无力回天啊。

    战苍溟立马丢下剑,将还站着想停止破除机关阵法,却来不及反应的木璃然一下子扑倒抱在身下,木璃然不知道情况刚想开口大骂,却听到了十几个石器撞到墙面,墙面碎裂的声音,以及,自己腿上温润湿热的感觉……

    “战,战苍溟,你流血了,你……”木璃然顿时慌了神,不知所措,只能不停地叫战苍溟,想让几乎痛晕过去的战苍溟清醒过来。

    “咳咳……”战苍溟腿上被活生生地穿入了一块被削尖的锐利石块,此时他的腿如果暴露在烈日的照耀下一定是血肉模糊的吧,可是他居然强忍着痛被木璃然呼唤得清醒了过来。

    可恶啊,你这个人,连一个女人都保护不好,还因为那些人随意封的名头听得津津有味,你真的该醒醒了,如果木璃然那个女人在这里出了事,就算我苟活下来,我也不会原谅自己!战苍溟,给我醒醒啊,给我醒过来保护她……

    终于,战苍溟敢直面对待自己的想法在这似乎将死之刻。

    战苍溟也很奇怪,似乎从来没有保护任何人**的他,居然在这种自身难保的时刻想要舍身保护另一个女人,真是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也许在冥冥中,有一条线,跨过时光,走过沧桑,在三千世界茫茫人海中,将两人仅仅相联。

    少女的眼,少女的眉,少女的一颦一笑都深深地刻在他的脑海。

    他一定是中毒了。他想。

    目光悄悄瞥向木璃然那满是担忧的小脸,他心中暗涌,一种名为温暖的情愫充满着整个胸腔。

    很,开心啊。

    “你,你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笑!你也不嫌疼啊……”

    木璃然的声音越来越小,那双素来平静的黑眸中竟有了些水光。

    战苍溟心中一震,不顾腿上疼痛,伸出手臂用力揽住木璃然,将她狠狠揉进怀里。

    鼻尖凑到她白嫩的颈间,他像一只狼,贪婪地吸吮着她的味道。

    木璃然的身体一僵,却没有挣扎。她并不反感他的接触,甚至,还有些小小的心动。

    不行,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她双拳紧握,用疼痛迫使自己冷静一点。当务之急是战苍溟的伤,儿女情长是会误事。

    她用力推开战苍溟,目光坦然语气十分坚定:

    “你乖乖坐好,不要乱动。”

    战苍溟眼中闪过一丝落寞,又极快的被他隐藏起来了。

    她,很抵触自己么……

    对感情粗神经的木璃然并没有发现战苍溟的变化。她将裙角撕下,绑在战苍溟受伤的腿上,简单地替他止了血。

    由于受伤,战苍溟坐了一会便沉沉睡去。木璃然静静守在他身边。偶见他皱眉低吟,心中便微微刺痛。

    你个傻子啊……

    我不过是跨越时空的一抹残魂,为了救我而如此这般,你真是傻啊……

    粗略算了下时辰,莫约酉时了。等到太阳一落,就是鬼魂最活跃的时刻了。

    那……

    木璃然面上带着担忧

    ,转头看向斜躺在石头上的战苍溟,却见后者睫毛微动,睁开了眼。

    “怎么样了?”

    她急切地走到战苍溟身边,俯下身子伸手探上他的额头,手中传来的温热让她松了口气。

    还好没发烧。

    他们现在处境困难,伤口处理不当极有可能会发炎而引起发烧。还好还好,头不烫。

    不知不觉中,战苍溟在他心中的地位越来越高,她却像个白痴般没有发觉。

    她正准备抽回手,战苍溟先一步握住她的手。神色平静,眼底却有波涛暗涌。

    “扶我起来。”

    空气中传来的隐隐阴凉让他有些不适。也不知他这一觉睡了多久,看着情况,现在估摸着太阳也应该快下山了吧……

    现在若不快点找个安全的地方,过了子时他们的处境应该会很艰难。

    显然木璃然也想到了这点。她没有扭捏,大大方方将脑袋从战苍溟的胳膊下钻出,用肩膀做他的支撑。

    “迷幻阵已破,也不知道接下来还有没有阵,小心着点。”

    战苍溟淡淡提醒,话语中是对木璃然满满的关怀。

    世间人皆可伤,唯你不可。

    因为,你若受伤,我会心疼。

    木璃然搀着战苍溟向深不可测的皇陵深处走去。路旁的石壁上嵌着的夜明珠将微暖的光打在他们身上,惹得空气也变得暧昧。

    相拥的两人在石壁的转角处却停步不前,因为他们看到另一方天地。

    巨大的石室被夜明珠照得亮如白昼,地面十公分深的凹处组成网格,半米高的圆柱形石块整齐的排列,在石室的中央是一条三米宽的水流。这,这赫然就是棋盘!

    视野扫过棋盘,发现在己方黑方的右前方少了一卒!

    这是让人去代替卒吗?

    木璃然扶着战苍溟,没有贸然去触碰棋盘,而是用视线将四周仔细查了个遍。

    在棋盘前的地面上有有一个小棋盘,布局与大棋盘一样,唯独不同的是右上方的卒。

    小棋盘边有着一行小字,也不知是用什么所写,历经岁月,模糊却可辨。

    “一卒可撼三军,一人可敌万兵。”

    “这意思是,让我去代替丢失的卒将对面的军么?”

    木璃然盯着这行小字思考了一会,猜测道。

    “不可。”

    还没等她付诸行动,一道清冷的声音传来阻拦了她。

    “这棋盘透着诡异,你一女儿家若是出了什么差错该怎么办!”

    木璃然可千万不能以身试险,他不允许她如此不顾及自己!

    见战苍溟态度坚硬,木璃然用力将他按坐在地上,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她的膝盖踢到他的伤口处,竟将人生生疼出一头冷汗。

    “我不去,你一个伤患去吗?”

    她的目光很坚定,充满着自信。

    “这小棋盘与大棋盘应该是相连的,小棋子动则大棋子动。红棋应该是不可操控的。而接下来呢要做的就是,操控黑棋,将了对面的军!”

    少女的眸子有一股名为不屈的光,似乎是想冲破黑暗,扶摇直上!

    木璃然的眼睛好似拥有魔力,那光彩四溢的瞳竟让态度坚决的战苍溟鬼使神差地点了头。

    “好,但你要小心别受伤了。”

    少女衣袂飘飘,身形灵动,如一只优雅的蝴蝶缓缓落入棋盘。

    在蝴蝶触碰到棋盘的那一刹那,红棋动了。一股浓重的威压袭来,久经沙场的老兵迈出狠厉的一步。

    感受到老兵的杀意,木璃然的唇角勾起清浅的弧度。

    她猜的果然没错,这个棋盘并不是要考验闯阵者的智商,而是想将其抹杀!

    此时,这些红棋的目标,怕是只有一个,那就是她!

    “战苍溟,注意保护我!”

    “好。”

    在话音落下的那一刻,浓浓的战意自身后涌起。她满是激动地转过身去,威严的帅稳稳向前迈出了一步。

    帅……帅?!

    “你丫的到底会不会玩!”

    也不顾上形象了,木璃然崩溃地朝棋盘外气定神闲的某人吼道。

    她两世为人,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这还是第一次看到有人第一步走帅的。

    “不会。”

    某人十分平静地回答,只是下意识摸鼻头的手暴露了他的心虚。

    他是真的不会啊!以前只是看别人下过,自己又没下过。

    齐远风那家伙在这方面的造诣挺高,如果不是他有事没事说象棋,他现在估计连怎么走的都不知道。

    木璃然只觉得胸口一闷,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

    中看不中用!

    “你……那你基本都下法会不会!”

    木璃然已经不对战苍溟抱有希望了。

    好在队友没有太坑爹,在长如世纪的三秒钟沉默后,战苍溟十分坚定地吐出一个字:

    “会。”

    呼,这个会就行。

    朽木不可雕,但至少还能当柴烧嘛。

    “那你就用你那聪明的小脑瓜仔细思考,怎样才能让我在不被吃的情况下将对面军!”

    正对战苍溟叮嘱着,忽然一道凌厉的气息穿来,硬是将她逼退的半步。

    对面的老兵再次向前,直逼她面门!

    这棋盘的东西强是强,就是有点傻 。木璃然愣了一下,随即脚尖轻点,飞身越上对面的卒。

    一道轻微的“咔嚓”声传来,木

    璃然脚下的老卒突然化成石粉,飘散在空中。

    在老卒被吃的瞬间,红棋再次有了动静。马蹄阵阵,战马发出一声嘶鸣,叫人心头一涩,一口血堵在了嗓中。

    马儿带着杀气向木璃然跳来。明明只是一个石块,却愣是让她的眼前出现了战场上两军相争,骏马儿意气勃发,有力的蹄连连击败敌人!

    这是刻在骨子里了的战意!

    战苍溟控制着棋子,与木璃然完美配合,连吃对面几员大将。

    木璃然攻,战苍溟守,木璃然守,战苍溟就攻。两人之间的默契使得木璃然直取帅头!

    仕在一旁虎视眈眈,战苍溟将马儿一处,挡住了它的路。

    “趁现在!”

    木璃然应声而动,纤瘦的身子一动,向仍不屈服的帅用力踹去!

    “轰”

    大地在震动,石棋相继粉碎,空留一地的碎块在为胜利者高歌!

    “休息还是继续?”

    战苍溟略带担心地询问远处的少女。

    木璃然垂着头站在棋盘中,半晌抬起头,眼眸中的温度惊人:

    “继续!”

    通过前两个阵法,都已经耗费了木璃然和战苍溟极大的精力。再加上战苍溟的腿部受伤,导致二人前进的步伐愈来愈慢。

第25章 大事不好

    这诡异的山洞中,不知还藏有多少不为人知的秘密。已经走过了两个法阵,他们自己也不知,接下来等待他们的,究竟会是什么。

    战苍溟的腿上伤口处的布料,早已被涌出的所浸染,战苍溟的后背也早已被疼痛带来的冷汗所浸湿。但是,他拼了命的咬住牙,因为他明白,自己不能再给木璃然添麻烦。可是,他再怎么忍耐,身体还是会因为这痛不欲生的感觉而微微战栗。

    木璃然一直搀扶着他,自然感受到了战苍溟身体的不自然。她一边放慢脚步,一边抬头看着战苍溟忍耐痛苦的表情。战苍溟每皱一下眉,木璃然的心便也跟着抽搐几分。她扶着他的手握得更紧了,或许木璃然自己也并没有想到,自己这辈子,除了心心念念的弟弟,居然还会这样在意一个人。她的心为了战苍溟而悬着,她不希望他再受到伤害。

    感受到了木璃然充满关切与担忧的目光,战苍溟便低下头,正好跟木璃然的视线对上。而这次,他们谁也没有躲开视线。

    “怎么这样看着我?”战苍溟努力忍住疼痛,扯出一抹他自认为温柔的微笑。

    而在木璃然的眼里,他只是在强撑着,不肯依赖自己。木璃然就这样盯着他,没有言语,眼神中的关心与炙热不言而喻。

    见她没有说话,战苍溟便没有接着出声,二人都停下了脚步,就这样直直的望着彼此。许久,战苍溟开口,“你……是在担心我吗?”言语中带着期待,与不自信。他怕木璃然直言否决他的想法。又想亲耳听到她亲口告诉自己,是在担心他。战苍溟内心纠结着,但是想知道木璃然心意的心,迫使自己将这句话问出口。

    “答应我,别再为我冒险。”木璃然没有直面回答战苍溟问出的话,而是用另一种方式告诉他自己的心意。木璃然的眼神坚定着,她一向不是个扭捏的人,但却总是对自己感情不敏感。她现在对战苍溟,究竟是喜欢,还是爱,还是其他,她自己也不知道。但是,她这一颗不想让战苍溟再受到伤害的心,却是毫无保留的给战苍溟看。

    听到这话,战苍溟愣住了,她……这是……承认了吗?战苍溟的心中高兴了起来,先前的纠结,担忧全部一扫而空。哪怕他并没有得到木璃然的正面回复,现在的他也已经是激动不已。

    “你值得。”战苍溟再一次笑了,相比与之前的笑,这次更像是发自心底的高兴。心情豁然的战沧溟,甚至觉得腿上的伤口也没有刚才那般疼痛难忍。他弯着好看的眸子,嘴角勾起弧度,揽着木璃然腰的左手收紧了些,带着木璃然,抬脚向前走去。

    木璃然的心也颤了颤,战苍溟的这三个字彻底的打动了木璃然的内心,从没有人这样将她放在心尖上,也从来没有人像这样在意过她。她甚至想,刚刚那一瞬间,若是就那样成为永恒,该有多好。

    可惜她明白,自己只是穿越而来的一缕

    残魂,也不知何年何月,便会回到自己本来的世界,她本不应该对这个世界有着太多的留恋。奈何情动之时,并不是自己所能掌控。

    木璃然跟战苍溟就这样互相搀扶着向前方走去,约是走了一柱香的时间,终于在前方看到了一扇石门。这想必便是下一个法阵的所在之处了。

    这扇石门出奇的大,上面印刻着一副古代壁画,以及繁琐的古文字。这显然是上古时期的文字,但这字的形态却与战秦国的某些古代典籍里的字形大致相似。

    战苍溟走上前去,抬起手来轻抚这石门上的文字。英眉微皱,像是看出了什么。

    “这上面写的,是这法阵的由来,以及……石门打开的方式。”战苍溟眼神凝重,努力辨识着这石门上的古文字。因为年代久远,以及山洞常年无人光顾,导致这文字已经变得破损不堪。

    过了晌久,战苍溟终于停下了观察,他走到石门中缝处伸出两只手在石门上不停的摸索着,终于,在最靠近中缝处,有两个凹陷下去的小石坑,石坑平行排列,上面不远处有着两个奇怪的图形对应。战苍溟深吸一口气,伸出两只食指,朝着这两个小小的石坑按了下去。瞬间,天旋地动,不断地有机关发动的声音从四周传来,而眼前的石门,也缓缓的打开。尘土弥漫了二人的视线,二人便主动向着对方的位置靠近。

    石门开到了三分之二时,突然门中有几道寒光闪过,战苍溟瞬间意识到,不好!木璃然有危险!接着,战苍溟没有做出过多的思考,便直接向着身后木璃然的方向扑了过去,将她扑倒在地,紧接着门中的飞箭愈来愈多,但所幸的是剑雨并没有波及到地上,战苍溟只得这样继续压着木璃然,等待剑雨的结束。

    二人贴的很近,能彼此听到对方的心跳声,呼吸声,木璃然心神乱了,脸庞爬上了两抹红霞。身上男人的气息不断的刺激着木璃然的感官,让她一瞬间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只得就这样乖乖的呆在战苍溟的身下。

    上面动静结束了,石门已被完全打开,这时,战苍溟才缓缓站起身来,顺便拉起了身下的木璃然。木璃然的脸上很红,像是发烧了一般,但是战苍溟全然把注意力放到了石门内的景象之中。

    他们二人缓步走进,呈现在眼前的,是一个巨大的六边形石坑,这个巨大的石坑中又被等面积分成了小的六边形。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巨大的蜂巢!

    战苍溟没有着急行动,他知道这其中必有玄机,他弯腰拾起了地上的一枚石子,朝着前方的一颗六边形石坑扔了进去。随即便听见了石坑内传来了石子粉碎的声音。

    有机关!但是这过阵的方法,又该从何寻找。

    还没来得及考虑这神似蜂巢的大石坑究竟暗藏如何玄机,突然,身后石门缓缓移动,发出刺耳的声响,直至合闭,发出“砰”一声巨响,震下一层沉淀在门上的石灰,还夹杂着稀碎的小石子,即将倾落。在石灰倾落之时,战苍溟一把将身旁木

    璃然拉进怀里,用手臂护住身中人儿的头,生怕这小小石灰能伤到她似的。

    不觉间,木璃然在他心中的位置,真的越发重要,出自于内心的想保护她,不想让她受一点伤害,包括像这如此轻小之石灰,也不可伤木璃然半分半毫。

    木璃然还没来得及想清楚这石门为何会突然关闭,突然被一股劲儿拽到一个温暖怀抱中,力道虽大,细节间却是尽显温柔,猝不及防,木璃然的脸紧紧贴在战苍溟的胸膛上,也清楚的听见他强健而有力的心跳声,一声接着一声,富有节奏而不失稳健。

    原来,这男人的胸膛,这么暖,这么让人心安……

    石灰早已没有,战苍溟却贪恋此时怀抱的温香软玉,若不是木璃然挣着力,恐怕没几柱香是松不开的。

    挣开之后,木璃然脸上又浮现一摸可疑的红云,因为洞内光线不强,甚至有些黑暗,战苍溟并没有看清楚木璃然的表情,这也是木璃然求之不得的好结果。

    木璃然向石门走近,用手摸了摸石门上的石砖,顺着上方的纹路,凸凹不平,中部有些干燥,而上部却是比中间多一点湿润,也只是一点,还伴随着一点粘腻之感,将手凑近鼻子一闻,有些腻人,类似于糖浆的味道,抬头,头顶是一块与这石门之上的墙相连的,而这石门也是只是这洞里镶嵌的一部分而已,手还是在不停的摸索,仿佛在寻找些什么,终是把这不平的石门从下到上,从左往右,彻彻底底摸了个遍,愣是没找着战与苍溟开石门相似的机关,那,这石门究竟如何关上?

    木璃然紧皱秀眉,一手支着下巴,捋着不存在的胡须,歪着个脑袋,也没推理出究竟怎么一回事,却听那人推测道,“别多想,这石门关闭许是跟我刚测试这大石坑机关有关联,可能启动这大石坑机关,不慎也启动了关闭这石门的机关罢。”

    如此一解,这到也说的通,木璃然看了看战苍溟,道,“如此一来,有道理……这石坑,启动机关一定在上方某地方。”边说边向石坑走去。

    战苍溟总结道,“如今,这石门被封,这四周也没有能通往外界之地,如此一来,这唯一通道……便只有”

    “这蜂巢之下”

    “这石坑之下”

    两人一同喊出,又是出奇的默契,或许在这石坑之下有一个更神秘的东西在等待着他们,从前面的种种阵法,到层层谜团揭开,再到如今的石坑……

    就仿佛有一束光,在指引着他们到达某一个地方,而那个地方,必定有着他们想要的东西,或许,木璃然掉进这个山洞,就是为了让这个神秘的东西,重见天日。

    而这个东西,也必定轰动四国,不然,怎会设置如此之多阵法?

    “而想要破解这石坑,必须找到启动阵法的开关……”战苍溟思索道。

    木璃然摸索着回到战苍溟身旁,不知为何,她感觉这洞里的光线越来越暗,如若是石门合闭让光线变暗,那也应该在石门动的时候,距石门关闭也有些时间了,难道是错觉?

第26章 机关重重

    两人在黑暗中摸索前进,耳边不知为何总有些嘈杂的声音,四面八方都有,空灵且无迹可寻,突然木璃然脚下传来一阵粘腻之感,像是踩在一大滩胶水上面,眼前突然浮现一大阵刺眼光芒,木璃然睁开眼睛后,发现光芒是从蜂巢中传出来的,这光芒与前两次不同。

    木璃然拉着战苍溟前进,想要看清这光芒之下是何物,战苍溟却一手拦住,“不可轻举妄动。”

    木璃然回头看着这人的表情,在黑暗中,看不清表情,却看到这男人的眸子,闪烁着光,尽是担忧之色……

    担忧?许是我眼里刚刚进入石灰了,这男人怎会担忧我的处境,肯定想多了想多了,毕竟这男人这么拒人千里之外,还霸道,高冷,肯定眼花了眼花了。

    木璃然盯着他看,然后又摇头,让战苍溟摸不着头脑,腿上传来一阵痛楚,不深,与之前相比好了许多,看来八成是好转了。

    还是这女人亲手包的,一想到这儿,战苍溟的嘴角不免噙着一摸笑意,连他自己都没发觉的笑意。

    木璃然拉着他缓慢前进,道,“战苍溟,你有没有感觉到脚下有粘腻之意,还有点甜味,就好像……”蜂蜜一般

    “就好像人食用的蜂蜜。”战苍溟接道,“看来,这阵法,可能与蜜蜂有关……那么这里,应该是一个巨大的蜂巢。”

    突然,脚下一空,战苍溟和木璃然一齐落入蜂巢,好像是在某一个小空间。

    四面都是金黄色,而且明亮,四处仿佛都闪着光,地下,墙上,头顶,尽是粘稠之物。

    突然,一阵嗡嗡作响的声音传来,急促而不失整齐,距他们越来越近,声音也越来越大,糟糕,如果刚刚推测正确,现在发出声音的,只有驻守在蜂巢之内的东西,而这东西,极有可能就是蜜蜂。

    又是在这阵法之中,蜜蜂恐怕不是普通的蜜蜂,一群黑压压的蜂群涌进这狭小空间,一只蜂足足有一个婴儿般大,更何况如此之多。这种蜂与普通蜜蜂的外表并无大异,只是它们尾巴上的针却是又长又黑,八成浸了毒…

    而它们进入之后,并无动作,仿佛在等待着什么命令下达一般,果然,一只体型与一个八岁孩童相似的蜂缓缓走来,这群蜂立刻让成两道,俯首称臣,恭敬对它。

    “这应该就是蜂后,这个蜂巢的首领,我们只有杀死它,才能通过此次阵法?”木璃然小声嘀咕道,用只有他们俩人能听见的声音。

    “应该只能如此了。”战苍溟道,看来,又要来一场厮杀了,如今这腿也好了些许,应该不碍事的。

    他们不可能等蜂后下达命令然后再做出对策,总而言之,先下手为强,木璃然扔了一个小石头,果然,所有蜂群的眼睛还是看向蜂后,只有蜂后看向了刚刚的小石头,木璃然轻笑,“战苍溟,主要攻击蜂后。”

    这些蜂只是类似于傀儡的东西,而真正的灵魂,便是那位蜂后,许是刚刚受到小石子

    的惊吓,蜂后抬起手中的棒子,命令蜂群朝这两位入侵者攻击!

    因为木璃然踩了蜂巢之上的蜂蜜,从而启动机关,掉入阵法之中,她和战苍溟在蜂后的眼中与入侵者无异,而对于像蜜蜂这类生物来说,入侵者侵犯了它们的领地,便是对它们的不敬,就必须死。

    木璃然身如一只轻快的燕子,所到之处,必有蜜蜂倒下,出手之快就连战苍溟都看不清,对于这些没有杀伤力的,木璃然身为一个杀手,解决起来还是绰绰有余。

    战苍溟这边,虽说并没有大问题,可他因为腿的问题行动不便,他反应能力虽然快,但动作跟不上,解决起来反而有点吃力。

    这蜂后经过大阵的滋养已经产生灵智,组织毒蜂攻击就像是在指挥军队一样。

    这么下去不是办法,蜂巢乃是蜜蜂之穴,它们数量太多,而我们势单力薄,如若再这样下去定会筋疲力尽,必须速战速决。木璃然解决了身边的蜜蜂,快速闪到战苍溟身边,背靠背,刀光剑影间,木璃然道,“这样,你在这儿拖住,我去杀蜂后。”

    “好”战苍溟回道,木璃然冲出蜜蜂围,杀出一道路,直冲蜂后,蜂后具有灵智,只见它身子一闪,躲过木璃然的攻击,手中的棒子一挥,随之而来的便是一大群蜜蜂,直接攻击木璃然,这点木璃然早就料到,她转身一跃,跳过蜂群,在它们之上,踩着屋顶,墙壁,因为墙壁头顶尽是粘稠的蜂蜜,这蜂蜜不是普通的蜂蜜,粘性极好,木璃然在上轻点,却掉不下来,身影极快。

    蜂群没有蜂后的灵智,定是不能准确判断她的位置在何处,只能在原地乱转,不知所措。

    蜂后大怒,将手中棒子在地板上颠了颠,棒子上端突然闪烁着紫色的光,这种光比刚刚进入阵法的光还要烈,难道,这蜂后要放大招?

    只见这光汇成一条紫色的线,而这条线直指战苍溟的方向,木璃然大惊,大喊,“战苍溟,小心!”

    那边,听到木璃然的喊声,战苍溟也意识到危险,可是这紫线速度太快,根本无法躲避,木璃然也赶不回去,直接用最快的速度闪到这紫线延伸之处,替战苍溟挡下这一击。

    木璃然也不知怎么,第一反应就是替他挡下,让他安全……我这是爱上他了?不可能,我只是不希望别人再在我面前受伤而已。木璃然还是不愿意相信这个事实。也愿意相信,她在怕,究竟怕什么呢。

    这线的力量果然不容小觑,直直射在木璃然的胸口,仿佛有一块千斤重的石头压在胸口上一般,加上这速度之快,撞击到她身上的力更加强重,就像死神扼住她的喉咙,不让她呼吸一般痛苦,口中涌上一丝腥甜,胸口的难受之意让木璃然,喷出一口血液,散落在空气之中,跌倒在地。

    用胳膊支撑着身体的重量,看向战苍溟那边,看到他一脸紧张,但并无大碍,还好,他没事……

    战苍溟见木璃然冲上去之时,就已经知道她要做什么,却无法脱身去救她,那种无力之感,

    让人心痛,只能大喊着她的名字。

    你怎么能这么傻!

    木璃然喷出血液之时,旁边的蜜蜂也随之消散,发出绝望的惨声,蜂后手中的棒子也随之碎裂,而它自己也爆体而亡,在蜂后的地方,有一个地下通道,如一个深邃的黑洞,仿佛里面藏着异样的神秘。

    战苍溟踉跄的跑到木璃然旁边,扶着她的身子,灰色的眸子更加黯然,闪烁着水光,突然,木璃然睁开眼睛,看到的就是那个不可一世的男人,深邃的眼睛里闪烁着泪光,仿佛马上要掉下来一样,不忍调侃道,“战苍溟,你竟然要为我流泪,啊哈哈哈哈哈哈……没想到你你,这样的人竟然会哭,我的天哈哈……”

    战苍溟还没来得及从木璃然突然醒来缓过,就听怀中女人的大笑,和言语的调侃,活泼的很,脸不由得黑下去。

    看着怀中女人樱桃小嘴吧嗒吧嗒的讲,鬼使神差的想堵住它,品尝它的芳泽。

    然后,苍溟王爷就吻了上去,货真价实的堵上了璃然小兔的嘴。

    木璃然睁大眼睛,看着眼前突然放大的俊脸,长而浓密的睫毛,如凝脂般的皮肤,这男人的皮肤,真是令人嫉妒。

    敷上一层冰凉的软软的东西,战苍溟不满足于一点点,想要更进一步去探索樱桃里的芳泽,攻破木璃然最后一层防线,尽取美人口中美味,好几次磕到木璃然的牙,生疏至极。

    虽然木璃然的表现并无大碍,但是战苍溟明白,她只是不希望自己担心,刚才的那道紫光的威力并不小,木璃然每走一步,刚刚受创之处便传来一阵绞痛。木璃然身上传来的战栗,使得战苍溟搂着她的手,又紧了几分。

    经过刚才的那一吻,二人明显没有之前那样拘谨,而木璃然也在慢慢的认清自己的心。她靠着战苍溟的胸膛,听着他的心跳,感受着这从未有过的安全感,感受着这个男人对她的爱,这就是爱吗?木璃然只是初尝情果,便已沉浸在这浓浓爱意之中。而战苍溟更是在解除误会的那天起,便无法自拔的爱上了她。二人情投意合,却迟迟未向对方表白心意,直到今日被双双困于此地,才敞开心扉,迎接着对方的到来。

    二人互相搀扶着,一步一步的试探着向前面的洞穴走去。洞中不像前面的路那样灯火通明,也不像前面那般宽敞。狭小的道路压抑着二人的呼吸。四周墙壁上虽说是有光亮,但是仅凭那一点点残烛,并不能照亮这条路。但是,事已至此,无论前方会发生什么,他们二人都没有选择的权利了,只能相互依偎着向前方走去。无论接下来有什么危险,他们都只能相信彼此,一同面对。

    这条路很湿,像是前方不断地有水流出,刚走进时便能感觉出地下的湿滑。这里大概,是有青苔生出。本就不快的脚步瞬间又放慢了些,越往其中走进,里面的水流声便越清晰。

    前面到底是什么?二人屏住呼吸,慢慢向里面探去。

第27章 闯过鬼门关

    不知走了多久,地下的路变得崎岖不平起来,这边导致流水堆积,现在已经漫过了二人的脚背,完全浸湿了本就有些破损的鞋子。久泡在水的感觉自然不好,战苍溟又将木璃然搂紧了些,带着她前行,减轻她在水中前进的阻力。

    随着水位愈来愈高,这不知从何而来的水流已经没过了战苍溟腿上的伤口,一阵刺痛从战苍溟的伤口处传来,战苍溟咬了咬牙,没让自己发出声音来。强忍着这痛,带着木璃然继续向前前进着。

    木璃然受到重击之后,本就有些体虚,只得一直依偎着战苍溟向前进,所以战苍溟的细小反应,根本瞒不过木璃然。

    “你的腿……”木璃然抬起头,仰着脸看着这个不断给予她温暖的男人。她的眼神很复杂,夹杂着很多情绪,但是那一抹真实的炙热,却是再多的情绪都掩盖不了的。

    “我没事,走吧。”战苍溟没有看向她,因为他知道,如果一旦看向她的眼睛,他便会再一次的放下自己所有的强撑,不行,起码现在不行。

    在水位即将没过他们二人膝盖位置时,终于走到了这条路的尽头。尽头是一道布满青苔的石门,由于洞中光线太暗,再加上石门上已被青苔侵蚀,上面原本刻上的花纹图案,早已看不清楚。

    这可如何是好?战苍溟的伤口像是被这水中的杂质所感染,钻心的疼痛从腿上传来,本就精神不振的战苍溟这下真的没法再忍下去,发出了一声低吟。

    “呃恩……嘶……”战苍溟咬紧牙关,努力让自己清醒着,这时候还不能倒下!他这样告诉自己。但是可能因为长时间氧气不足,又精神紧绷的状态下,战苍溟的眼前开始发晕。一个踉跄,便向后倒去。

    站在他后方的木璃然显然看到了他的不对劲,正想开口询问,便看到他直挺挺的向着自己倒了过来。木璃然慌了,连忙上前扶住他。可是奈何战苍溟的重量绝非是现在木璃然一人所能撑住的。木璃然没有办法,便向旁边闪身,迅速拉住他,将他按在一旁的墙壁上撑住。

    木璃然抬起头仔细看着战苍溟的模样,两眼紧闭,呼吸急促,他这是……缺氧了?木璃然一边这样猜测着,一边歪着头看向他。

    “战苍溟,不准睡!醒醒!”木璃然焦急的拍着战苍溟的肩,可是战苍溟这时已经处于半昏迷状态。木璃然的话,在他耳边都变成了断断续续的低语。

    木璃然有些乱了阵脚,而脚下的水流愈来愈急,冲的木璃然无法老实站稳,脚下一滑,便差点摔倒,情急之下,木璃然只得两手撑墙,趴在战苍溟的身上,谁知这一趴右手一用力,便把手下的石砖推了进去,这时,那边的石门居然有打开的迹象。

    石门慢慢升起,刚一离开地面,石门那边的水流便一下子冲了进来,瞬间所有的烛光全部灭掉,空气全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滔滔不绝的洪水。

    木璃然憋了一口

    气借着浮力,拉着战苍溟向着石门里面游去,要说刚刚的战沧溟还处于半昏迷状态,那么现在的他便是完完全全的昏迷了过去,木璃然心头一震,连忙转身,抱住战苍溟用双手固定住他的头部,朝着他那惨白的薄唇吻了下去,用舌尖撬开他的贝齿,向他输送着自己口中仅剩不多的空气。木璃然一边渡气,一边带着战苍溟向上面游去。

    要说刚才的那个吻带着甜蜜与战苍溟的占有欲,那么现在这个吻,便真的是生死之吻。吸到空气的战沧溟慢慢睁开了眼睛,看到近在咫尺的面容,以及唇上这令自己贪恋的柔软,战苍溟彻底清醒了。他反抱住木璃然,用上了浑身解数,拼了命的向上游去。

    终于,上面的光亮清晰了起来。二人同时出水,放开了彼此的唇,大口的吸取着这不算新鲜的空气。战苍溟脸色苍白不堪,但是依旧还是先将木璃然送上旁边的石阶上。自己在等着水下一块突起的岩石上去。

    等到二人都上了岸,这才好好的看清楚看了对方。

    木璃然对上了战苍溟的视线,又想起了刚才自己情急之下的举动,脸色泛红,迟迟不能言语。

    木璃然撇过头去,不再看向他,可是战苍溟的眼神却没有一刻是从木璃然的身上离开的。

    木璃然自然知道战苍溟正在注视着他,但是凭木璃然现在的心态,根本不能与他相视。她站起身来,看向这片水域,才发现这居然又是一个阵法。眼前的水域被分成了如阴阳太极一般的两部分。而出口,却在太极正北方的墙壁上方。

    几乎阅遍所有兵家阵法的战苍溟,自然看懂了怎么回事,泛白的嘴唇勾了勾,却依旧是那么的令人沉沦,“阴阳的水阵之后,应该就没有什么容易伤人性命的阵法了,你还撑得住吗,这阴阳的水阵,也十分简单易破。”

    “我觉得你倒是该问问自己撑不撑得住,快说吧,怎么做,这种鬼地方真是一刻也不想待下去了。”

    “很好,这阴阳分别表示男阳女阴,这水表示含水量极大的人的血液,将血抹在水底雕刻的太极上,太极分阴阳双鱼,黑鱼阴白鱼阳,懂了吗?”

    “那快走吧,你小心点我先下去了。”木璃然努力张大嘴巴深深吸了一口气,似一条优雅的人鱼,跳入水中。

    战苍溟脸上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宠溺一般的笑,也跟着下去,和木璃然轻而易举地破除了阵法。

    汪洋泛滥的水不知从哪些角落,不出半柱香的时间便被排除出密室。

    慢慢地,太极正上方竟缓缓地降下一个四方的石块,落在两人面前。

    “最后一个,百墙阵。将一百堵墙一样重的石块粉碎或者移开,便可以进入密室中心,也就是皇陵主人长眠的地方。”

    一百堵墙一般重!

    一下下地粉碎是一定不可能了,先不说石块的坚硬程度,光是石块的体积,便是一个大数字。

    可纵使现在两人毫发无伤地站在这里,也不一定能移开,更别说是身负重伤勉强逃过所有阵法的他们。

    先是建造在一个巨大却不易发现的悬崖洞中,再是

    隐藏密室在石门后,又设置了三个置人于死地的阵法机关,一个刻意隐藏中心密室的水阵,最后竟明目张胆地放出这个常人根本无法动摇的石墙,放任任何常人也会万念俱灰吧……

    这个皇陵,究竟有多大的秘密……

    可喜得是,她木璃然不仅是武力过于常人的杀手,而且还不是这个时代的杀手,来自遥远未来年代的她,相比于这个时代的女子,她坚强无畏,知识渊博,更何况她身边还有常人无法匹敌的战秦国死神

    都走到现在了,哪能轻易放弃,这皇陵中心,她木璃然是去定了!

    “战苍溟,你知不知道什么是一发定千斤?”木璃然想尝试着做十几个简易的滑轮,看到战苍溟疑惑地神情,笑了笑。

    “看来本王爷还是学疏才浅了呢,这一发定千斤是何意,能否道来?”战苍溟努力地想了很久,见木璃然一副看热闹的样子,只能无奈地请教起来。

    “只要能够充分的利用发挥,你认为不可能的事情,也可以办到。夸张地说,发挥到极致的一根青丝,也可以固定住千斤重物。”

    谈话的期间,木璃然也迅速地做好了滑轮,固定好石头与所有滑轮之后,木璃然又搬来一块巨大的石块和一根粗壮结实的木棍,嘱咐道,“战苍溟,为了能够确定可以一次性移开墙面,我已经将棍子一头插到了石墙底部,棍子下面还放了石块以供支撑,你只要在我发指令的同时,拼命地把棍子往下压就好了。”

    “好了准备……开始!”木璃然发出了指令,开始拼命地将拧成孩童大臂粗的藤条往下拉,战苍溟手臂上几乎所有的肌肉与青筋都爆了起来,那一刻,战秦国死神仿佛使出了似神一般的力量。

    战苍溟仿佛可以感觉自己身上所有的伤口都在一点点地撕裂,他甚至细微地体会到了组成他大腿肌肉的像纤维一般的东西,正不堪重负,一点点地撕裂,崩断,他第一次感受到作为一个人能力有限的无奈

    毕竟以往的他,就像死神一样蔑视着周围的无名小卒,就像斩断路边的野草一般,用手中的利剑在萧瑟的战场上画出一幅幅精妙绝伦的殷红色的绝美书画。

    “轰……”石墙成功地被撬了起来,收到了信号一般自动上升到密室顶端,露出一条阴暗的狭窄通道。

    这个通道,狭窄到他们只能侧着身子横着走才可以勉强通过。

    然而在无尽黑暗之后,迎来的,不是绝对的光明,而似乎也只是近似于黑暗的微弱光明。

    皇陵中心,仿佛反而没有入口那般繁华奢靡,而只是像一个比较整洁的洞穴,气氛还格外地诡异。

    几乎从鬼门关闯过来的木璃然哪有注意,兴奋地像孩子一般想要找到什么宝藏。

    战苍溟则不同了,久经沙场的他,虽然一般都像一个屠夫,血洗每一场战争,可在他年幼的时候,初出茅庐,哪一天不是在死亡的边缘奔跑?几乎每天都有好几次死亡的消息在向他逼近,他只能不断地伪装,不断地改变,沙场战争让他不得不在享受喜悦的时候,不时冷下面孔,防止意外的发生。

    “快来看啊战苍溟!”

第28章 战苍溟的保护

    一扇巨大的石屏风后面,有一个高台,高台中嵌入的,是一个闪着微光的金色珍珠,看似只是一颗普通的珠宝,木璃然却可以肯定,这个珍珠,经过层层障碍才能够重现于世,力量可见一斑。

    木璃然小心翼翼地靠近珍珠,想要仔细地观摩一番,却不曾想,在珍珠马上要离开石台的一瞬间,石台后面冒出了一只守护珍珠的鬼魂。

    木璃然的心思全都在珍珠身上,根本没有查觉到一丝异样。

    鬼魂本是因为人的脚步声出现,只会让人远离石台,可木璃然散发着温热甜美气息的血液,却像一种致命的诱惑深深地吸引着鬼魂,性情温和的鬼魂开始变得焦躁暴戾,仿佛这仅仅一丝的气味便一下子唤醒了它尘封数千年的饥饿感。

    鬼魂一下子就扑了过去。

    “咚!”一个重重的倒地声将有些走神的木璃然拉回了现实。

    “怎么了战苍溟?怎么摔倒了?”倒地声仿佛是伴随着一声厉鬼的号叫,木璃然以为自己听错了,马上扶起倒在地上的战苍溟,让他靠在自己肩上。

    “咳……没事,不小心摔了一下,可能腿上的伤有些撕裂吧,没有大碍。”战苍溟躺在木璃然的肩上,贪恋着木璃然散发的每一丝温柔而夹杂着清冷的气息,却还是想赶快支走木璃然,“先不要管我,你快去拿珍珠吧。”

    他心中就像着了魔似的抓狂,他想要这个女人在自己身边,可是他怕自己身上新添的伤会让她自责

    以前他是怎样变着法子怼她,可现在的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他从未想过自己动感情时的模样,也从未认为自己会对这个女人动心,他甚至不明白动心的感觉,这所有的一切,都只是按照他自己的意愿来,没有多余的想法。

    可是刚刚恶鬼扑向木璃然的时候,他是多么害怕啊,害怕失去一个,他以为不重要的人。

    可是为了这个以为不重要的木璃然,在恶鬼扑向她的时候,战苍溟使出浑身解数挡在前面,在制服恶鬼的同时,替木璃然受了重伤,还怕这个以为不重要的人为自己担心自责……

    背上的疼痛不亚于当时被石器活生生穿过腿部的痛,这种生生可以疼晕人的感觉,却让战苍溟为了同一个女人感受了两次……

    战苍溟却还是没有往男女之情的方面想,仿佛在从未阅历过爱情的他眼中,仿佛一切那么暧昧柔情的样子都是那么的理所当然。

    可能他最多只是会觉得自己最近是怎么了,怎么有一种奇怪的感觉?

    然后,不再多想,置之不理。

    可能这就是所谓的暗生情愫吧……

    “你看!我拿到了!快看,多美的金色啊!”木璃然以往清冷的眸子闪着兴奋的光那种,足以把战苍溟空洞暗淡的灰色眸子照得雪亮的光。

    “是啊,很美……”战苍溟灰色的眸子终究是被那光照耀到了,眼中不由自主地溢出温柔的光,可是现在身负重伤的他,却虚弱到展现一丝微笑都十分吃力。

    大口呼吸新鲜空气,对于现在的战苍溟来说,都已经变成了一种奢侈。刚刚受袭的背部,慢慢有温热的液体流下,战苍溟所剩的意识不多了。唯一让他没有在现在这时候,彻底昏过去的唯一支撑,便是木璃然的安危。

    刚刚的鬼魂,不知何时便会再次出现,他警告自己,也不允许自己,在现在这个时候失去意识。

    木璃然自然看得出他的不对劲,明明刚刚进来时,战苍溟的精神状态还没有像如此这般虚弱。刚刚的突然倒地之后,他的脸色明显变得更加惨白。

    这其中究竟有何缘由,木璃然正思索着,突然低下头,瞧见了自己怀中的金色珍珠,她突然意识到,这珍珠既然是用这整整五个阵法来守护的神物,那么又怎么会就这样光明正大的置于这高台之上呢?

    木璃然将这神珠装进衣袖内,半跪在战苍溟的身边,抬起手来,轻轻擦拭着他的脸颊,战苍溟有气无力的笑着,眼神中满满的都是对木璃然的宠溺。战苍溟抬起一只手轻轻握住木璃然正在抚着自己的手。轻语道“你没事……就好……”

    “不要说话了,你需要休息。”木璃然站起身来,神情有些凝重,她轻轻扶着战苍溟,将他轻轻依靠在高台一旁。紧接着她站起身来,仔细观察起了这座高台。原来,在刚刚放置神珠的下方,有许多文字雕刻。木璃然凝神屏气,稍稍弯腰,努力辨认着这些已经有些模糊的字迹。

    字迹的内容便是有关于这神珠的介绍,以及神珠的守护者。原来,这珠子名叫“金神珠”,有着强大的控制力量。是这皇陵墓主人,生前最珍贵的宝物,而这宝物一直被保护守护者所镇守。从这文中看来,这守护者是只千年精魂,速度奇快,来无影去无踪。

    可是,已经过了这么久,却没有感受到半点动静。这究竟是……?难道!她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看向了奄奄一息的战苍溟,这才发现,战苍溟靠着的那块石壁,有道道血痕。

    木璃然这才意识到,刚刚战苍溟的倒下,是为了保护自己。霎时间,她的心中被愧疚所充斥着,面对这样就算拼上性命也要保护自己的战苍溟,她瞬间不知该如何继续坦然面对他。她蹲下身来,拿出这神珠,轻轻放在战苍溟的怀中,温暖的金光笼罩着战苍溟的身体,接触到金神珠的战苍溟,意识慢慢找回,后背的伤口也止住了血,这一奇妙的变化,让本不知该如何是好的木璃然,瞬间重获了希望。

    但是,她并没有掌握金神珠的真正用法,所以战苍溟的身体状况仅仅只是恢复到了可以起身走路的状态。

    木璃然垂下眼眸,不敢看向战苍溟,她不知该用何种心情去面对他。她紧紧的抿着唇,原本丰润的双唇,被她抿成了一道细线。木璃然的眼眶微微湿润着,她拼了命的睁大双眸,防止自己的泪从眼眶滑落。

    战苍溟,坐了起来,将木璃然搂在怀中。动作温柔细腻的像是在对待一件易碎珍宝似的,战苍溟没有过感情经历,他不知道该如何去哄正在暗自神伤的木璃然。他想,自己现在什

    么也做不了,那便给她安全感吧。也许这样,能为她的心,带来一丝慰藉。

    木璃然没有挣脱这个怀抱,静静地将头埋在他的胸前,她知道自己已经陷进去了,可是她却并不想从着温柔沼泽中离开,哪怕越陷越深,她也认了。

    两人就这样抱着,等到木璃然终于停止了抽泣,二人才结束了这个拥抱。战苍溟有些恋恋不舍,他没想到用心去拥抱一个姑娘的感觉,竟是如此这般令人无法自拔。他整理了衣衫,用指尖感受着她在自己身上留下的余温。

    这个拥抱很长,他们二人的体力也恢复得差不多了。便准备继续上路,寻找这皇陵出口。

    战苍溟知道这金神珠的功效,便严词要求木璃然将这个携带在身上,这才真正的开始上路。

    皇陵中心的墙壁上,有着许多洞口。但是,二人并不知晓究竟哪一个才是通往外界的唯一通道。只能并肩前行。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但是二人还是兜兜转转回到皇陵中心。木璃然提出二人分头行动,为了节省时间。可是被战苍溟一口回绝,战苍溟决不允许木璃然在这个皇陵内,离开他半步。

    木璃然拗不过战苍溟,终究还是没有离开他的左右,而是选择继续跟他同行。的确,战苍溟的一举一动,都给了木璃然极大的安全感,这是木璃然前生今世,第一次如此信赖与依赖一个人。但是,战苍溟越是这样,木璃然的心中便越愧疚,她认为自己,并不值得他这样拼尽全力。

    正当木璃然自己胡思幻想之时,但三个人的声音突然传进了二人的耳朵中。

    一道清脆的男声响起,带着焦急,甚是熟悉,这是……?

    “齐远风!”二人同时脱口而出这个名字,异口同声默契十足的二人,显然知道了这条路终于选择正确了。战苍溟连忙低下头,寻了块体积偏大的石头,用尽力气搬起,朝着声音传来的那面石壁砸去,一瞬间天摇地动,巨大的响声在耳畔回旋,这时木璃然用着能发出的最大声音,向着石壁那边喊去。

    “齐远风!我们在这里!”木璃然的语气之中带着满满的焦急,生怕错过了齐远风的帮助。

    石壁的另一边,蓬头垢面的齐远风已经在这山林之中搜寻了两天两夜,却还是一点线索都没有,刚准备放弃之时,便听见那边的巨石中传来了巨响,紧接着便是木璃然那熟悉的声音。

    齐远风不敢相信,居然真的寻到了他们。便立刻吩咐手下将领,将预备好的炸药堆积在这巨石之前。

    “是王爷跟王妃吗?!臣这就救二位出来!请二位向后站站。”齐远风的脸上终于出现了这几日的第一抹笑容,他大声地数着秒数,等到秒数归零的那一刻,便点燃了这堆炸药。

    霎时间,天崩地裂,那石头被炸得一干二净,取而代之的便是一个黑黝黝的入口。入口内,战苍溟正紧紧的抱着木璃然,生怕她遭到一点波及。

    怀中的木璃然毫发无损,而战苍溟则被炸药的余威震晕了过去。

第29章 误会

    昏迷前,他深深看了木璃然一眼,眸子里泛着点点星光,暖暖的,尽是甜蜜。

    看他这个样子,木璃然无奈,伸手将他的腰紧紧环住,伏在他耳边轻声道:

    “困了就睡吧,我们回家了。”

    几日的艰难使两人精疲力尽,在战苍溟昏过去后,木璃然心中紧绷的那根弦陡然放松,眼前一黑,耳边就只剩下齐远风那焦急的呼声。

    天黑了。

    回家了。

    “你怎么来了?!”

    “战,战苍溟,你流血了,你……”

    是梦吗?

    梦里,为什么会有他?

    也许这就是梦吧。梦里有他,因为心里有他。

    梦里的他,狼狈不堪,气质颓废,唯独惊艳的,是他那一双宛若星辰的眼眸。

    眸里有对她的担忧,有对未来的迷茫,有濒死而护她的倔强,也有对生命的坚持。

    你,不能死。

    你死了,我活不下去。

    这是她所看到的。

    这是一种,来自王者的最真挚的誓言。江山与美人,我只要你。

    这世间,你,唯吾独爱!

    睡梦中的木璃然唇角勾起。她很幸福,这辈子,她有了家。

    木璃然睡了三天,这期间木婉一直守在她身边。

    她很愧疚,若不是她,木璃然便不会受如此苦难。

    她悔恨。她竟然对她的木璃然下药,她怎能这般!

    她要偿还她的罪孽,她不想她的木璃然因此事而恨她。她是无心的,她只是被奸人所控,这不是她的本意!

    兜兜转转三天,木璃然醒了。她看到疲惫的木婉趴在她榻边小睡。

    木婉实在是太累了。她昼夜不眠地在木璃然身边守了三天,每日祈求上天能够让她快点醒来。木璃然睡了三天,木婉瘦了一圈。

    她的眼下布满乌青,嘴唇也苍白干裂。

    但这些,比起木璃然这几日所受,根本不算什么!

    木婉小歇了一会儿,木璃然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她。她睡的似乎并不安稳,时不时皱眉,半晌,一滴泪从她的眼角滑落。

    木婉梦见,木璃然手持一把利剑,她将剑对准木婉胸口,狠狠刺入!

    “你害死了我!你这种人就不配活在这世上!”

    “啊啊啊啊!”

    木婉被噩梦惊醒,一睁眼就看见木璃然一脸无奈地捂着耳朵。

    她欣喜地扑上去,双手紧紧搂住木璃然的脖子:“太好了,你终于醒了。还好那不是真的,真好……呜……”

    点点热意落在木璃然的脖颈间,她没有动,面无表情。她在等木婉解释。在等木婉给她一个背叛的合理借口!

    我本无心伤你,可你却出手伤了我!那就莫怪我无情!

    木婉被木璃然醒来的巨大欣喜冲昏了头,她忘记了解释,忘记了自己干了什么,只是激动地拉着木璃然的胳膊,嘴里自言自语着磕磕巴巴的话:

    “你,你在这等着,我去给你端鸡汤……对,是鸡汤……我煮了两个时辰了……你在这等着,等着……”

    木璃然定定地看着她,眼里尽是冷漠。

    “你是想在汤里下药吗。”

    不是疑问,是肯定。

    酒里有药,这是事实。

    一句话,如同惊天霹雳一般落在木婉的心上。她的心一阵抽痛。

    “不!我没有!那不是我,不是我!我没有要害你,我怎么会害你呢?我不会害你!”

    她发出一声尖叫,她的木璃然还是质问她了!

    她想要逃避,却无处可藏。

    木璃然的目光如一把剑,深深刺进她的心脏。不!下药的不是她!

    “呵,你有。”

    “你与拓拔挚同流合污,你在酒里下药,然后将我运上马车!”

    “你口口声声说不会背叛我,可你是怎么做的呢?你借着我的信任为非作歹!”

    “木婉,你若不忠,那就莫怪我不义!我木璃然身边留不得养不熟的狗!”

    木婉早已泣不成声,她心中的委屈谁能懂。

    “你走吧。”

    良久,木璃然缓声道出。这三个字,仿佛用尽了她全身的力气。

    “你走吧。”

    这三个字重重地敲在木婉心上,“嚯”的一声,她的心破碎不堪!

    她的天使赶她走了……

    木婉在心中暗下决心,本来煞白的小脸,也慢慢恢复了正常血色。而眼神中的坚定,却是木璃然从未见过的。这个小丫鬟身上究竟还藏着多少秘密?木璃然并不得知,即便是木婉如此声泪俱下的解释缘由,木璃然终究是没有完全信任她,一直以来杀手的本性,本就让她对这个世界平添一份谨慎。

    木璃然的表情稍稍舒缓,毕竟刚刚醒过来,又做了这样的质问,身体难免有些受不住。从她太阳穴不断传来的阵痛,令她不由得伸出手按住太阳穴,希望以此来舒缓自己的疼痛。

    一旁的木婉见状,连忙跑到厨房,将那还在炉上炖着的鸡汤,找碗盛上,这几趟从木璃然被齐远风带回来时,木婉便在厨房炖上了这炉鸡汤,就是希望木璃然无论何时醒来,都能喝上这样一碗热气腾腾的汤。

    她端着汤,一路小跑进木璃然房间,有些语无伦次,言道:“公……公主,把这汤喝了吧。”语毕,便小心翼翼的拿起汤匙,舀起一小勺,轻轻吹凉后,这才送向木璃然的嘴边。

    木璃然虽然对木婉依旧充满怀疑,但是此时此刻的她还是看清了木婉的心意。没有再驱逐,冷眼相待,而是乖乖张开嘴,将这勺鸡汤喝的一滴不剩。

    兴许是木婉在其中加了些安神缓痛的药草,虽然只是这一小口,木璃然竟真的感觉到自己的头痛好了些。便没有推脱,给了木婉一个眼神,示意她继续喂下去。

    木婉得到了这个眼神,兴奋不已,因为至少,木璃然没有再排斥自己,也接受了自已这几日以来的成果。木婉很单纯,什么表情都会不添加任何修饰直接摆在脸上。现在也不例外,木婉两颊泛红,眉眼弯弯,嘴上的弧度更是彰显了她现在的快乐心情。

    木婉长得算是水灵,这样一笑,倒是令木璃然的心情,也变的好了起来。

    木婉就这样一口又一口的喂着,终于将这一整碗汤都送了木璃然下肚。而这鸡汤也确实有效,木璃然的头部已经不再泛痛,

    从她胃里涌上来的温暖舒适,使得木璃然恨不得现在就好好睡上一觉。

    木婉小心翼翼的放下空碗,从自己腰间拿出一块丝绸手帕。她将手帕折角,突然靠近木璃然,在快要贴上她脸的距离时,这才停下。拿起手绢,仔仔细细的将木璃然的唇角残留油渍全数擦掉。

    而正当木婉以一种极为贴近的姿态,擦拭木璃然的唇角时,屋子里突然进来了第三个人吗,战苍溟。

    战苍溟不久之前刚刚醒过来,虽然也有头痛腰酸,但是他醒来后脑海里浮现出的第一件事,便是去到木璃然的房间,看看她的情况如何。

    谁知,战苍溟刚刚进入这房间,便瞧见了这两人的暧昧动作。从战苍溟的角度看过去,这二人确实像是……在进行唇齿交流。但是战苍溟也只是觉得奇怪,并没有多想什么。因为木婉只是个小丫鬟,并没有让战苍溟感受到什么危机感。

    “你怎么样了?”战苍溟低沉雄厚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吓得木婉一个机灵,赶忙从她家公主面前闪开。

    木璃然抬了抬头,终于展现了一丝笑意,这才道:“不需要担心我,你呢?”

    “我……很好。你没事就好。”话音未落,战苍溟便急急忙忙离开了木璃然的屋子。只剩下木婉一人的咬牙切齿,以及木璃然一人的茫然不知。

    战苍溟飞快跑出之后,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空气。他现在还不知该如何跟自己劫后余生的“伙伴”对话。这种不自在的感觉令他有些不知所措。

    接连几天,战苍溟每天都会找个借口去木璃然房间里呆一会。可是待多了便发现,木璃然身边的这个小侍女,对木璃然殷勤的过分,也亲近的过分。甚至有时,她见到战苍溟进来,会露出些许的针对目光,充满着敌意。让战苍溟浑身不自在。

    终于有一天下午,战苍溟按照惯例,跑去见木璃然,却发现木璃然正在休息,便没有出声,仅仅只是在窗口静静地看着她。看了一会才发现,原来木婉也在房内,正准备进去吩咐什么,便看见木婉静静站在木璃然的床头前面,服下腰身,在她额上落下一吻,战苍溟这才明白,前些日子,这小丫鬟对自己的敌意,都不是自己的幻觉。他心中有些愤愤不平,一股妒火在心头烧起。

    他皱着眉,面上的表情很不好,而这时的木婉也已经看见了战苍溟的存在,战苍溟对着她使了个眼神,示意她出来。

    即使木婉心中有千般万般的不愿意,但是王爷之命,不敢不从。还是乖乖地走了出来,小心的将门关好,生怕吵到木璃然的休息。

    战苍溟的神色异常冷淡,开口警告着眼前的人:“尊卑有序,乖乖干好你自己的本分,别让本王看见你再做出些越界的事情。”

    战苍溟的眼神很冷,他对于侵犯木璃然之人,一向都是此般态度。可是木婉生来也是个脾气倔的,现在虽然只能忍气吞声,可是从心底的不服气却让人一观便知。

    战苍溟自然看出了眼前这个小丫鬟的心思,只是他没想到,现在竟然连一个小小的丫鬟,都要与他来争抢自己的妻子。

    刚向接着开口,警告眼前之人时,房间的门突然被推开,木璃然揉着惺忪的睡眼,从房里慢慢走出。

第30章 战苍溟发怒

    “你们,再吵什么?”木璃然眯着眼睛,脸上的懵懂之态瞬间让面前的二人升起了保护欲。木婉刚想上去扶住木璃然,便被战苍溟抢得了先机,一把将木璃然拉进自己怀中,宣示着自己的主权。

    木璃然一脸迷茫的看向战苍溟,不知今日他为何要对木婉产生这样的大敌意。

    “松手,战苍溟,你弄疼我了。”木璃然皱起了柳眉,可能是刚刚睡醒的缘故,她的命令听起来更像是撒娇似的娇嗔。

    “从今天起,我会亲自照料你的起居。”战苍溟语气中充满着笃定,明明是对着木璃然说的话,可是眼神却看向被晾在一旁的木婉。

    还没等木婉开口辩驳,木璃然就重重的踩了下战苍溟的脚,战苍溟吃痛,便松开了她。

    “你的脑子抽风了吗?王爷?我要沐浴了,婉儿进来帮我更衣。”言罢,木璃然又看了看战苍溟,说道:“你不准进来!”说完这句话后,便拉着木婉进了房间。

    战苍溟咬着牙关,双手握拳,却又不知该如何是好。

    战苍溟见木婉笑得眼睛弯成了月牙一般,还用甜甜的声音夹杂着一丝撒娇的语调,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是,木婉一定把公主洗得香香的!

    看似是亲密无间的主仆二人,给战苍溟的感觉,却像男女之间的暧昧

    战苍溟的眉毛拧到了一块,他狠命地用食指和大拇指的关节揪了揪高挺的鼻梁,想仔细捋一捋

    一个小小的丫鬟,对自己露出针对不满的目光,对木璃然却是数不尽的温柔体贴的目光;自己使唤她,不情不愿,木璃然使唤她,却是无比顺从。

    都是主子,虽然木婉是木璃然从本国带来的,可能对家乡人比较亲,可是现在哪个下人不会随机应变,只是因为亲一个主子得罪自己另一个主子?如果是想要找靠山,自己的地位明显高出木璃然……

    “烦死了,真是越理越乱!”战苍溟想得有些烦躁窝火,无意间的抬头,却看见木婉关上门的那一刻传达出来得意嘲讽的目光。

    这个贱婢!

    战苍溟怒火中烧,在木婉即将锁上房门的那一刻用脚卡在了门缝中,直接推倒木婉走了进来。

    “啊!战苍溟你干什么!”木璃然刚褪下外面的上衣,上身只剩下鲜红的裹胸,露出白皙单薄的香肩与纤细得似水蛇的腰,面带潮红,拼命用手捂在自己胸前。

    平时粗犷蛮横得像男子,却有着如此婀娜腰肢的木璃然,就像一种致命的毒药,侵蚀着战苍溟,让他深深地沉醉其中,无法自拔……

    原本怒气冲天的战苍溟似乎一下子平静了下来。不,并没有平静,似乎,只是被另一种情绪取代了。

    战苍溟迅速地让自己平静了下来,从刚开始被木璃然吼得有些不知所措,变成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战苍溟冷下脸来,灰色的眸子可以吞噬一切的样子:

    “怎么,你是本王爷的妻子,你忘了?不过是一副与男人有些不同的皮囊,有什么好叫的。”

    木璃然有些哑

    口无言。

    是啊,自己作为战苍溟的妻子,新婚了这么久,战苍溟却从未动过她分毫,在现代这就是少之又少的事,更别说是在一个男尊女卑,丈夫的要求对女子来说就是天命的社会。

    可是,只要是她木璃然不情不愿的事,区区一个战苍溟又奈她怎的?

    “是啊,我们是夫妻,可我相信你也和我一样,觉得这种不情不愿的以利益为主的国家联姻,只是一种名义而已,实际上并没有太大关系,对吧?”

    木璃然有信心自己的话可以让战苍溟灰头土脸地走出去,除非……

    “可我若是情愿呢?”战苍溟的薄唇做出了一副极其诱人的弧度。

    除非战苍溟死皮赖脸起来。

    不等木璃然得意,战苍溟便很快反客为主。

    战苍溟镇静地绕到木璃然身后,双手从她背后环住了她的腰,毫无阻拦地便感受到了木璃然细腻的肌肤,木璃然还没反应过来,整个人就僵着了。战苍溟将下巴放在了木璃然的肩上,鼻翼中呼出的温热气息喷在木璃然肩上,让气氛越来越暧昧,战苍溟却还不忘火上浇油,“战王妃真是香呢!”

    啊!战苍溟,你何时变得如此不堪!

    木璃然暗自在心中叫嚣着,想挣开战苍溟的手,却力不从心。

    木婉见了不由地瞪着战苍溟,发出了一种拼命压制着怒火的声音,“王爷,您现在在这里似乎不太……”

    “有你这个贱婢说话的份么?滚出去,做不好事脑袋可是不保的。”

    **裸的警告。

    战苍溟生生地打断了木婉的话,刻意装作没看见木婉似威胁的目光,用炫耀的目光看了一眼木婉,头反而更深地埋进了木璃然的颈脖之间。

    似孩子一般刻意地报复,却又像顺从自己的心。

    “是!”木婉没有办法,用几乎颤抖的声音不像胆怯的颤抖,却更想因为极其愤怒引起的,从牙缝中挤出来了这个字,退出了房间。

    木璃然有些恼羞成怒,刚要用脚踹身后的男人,谁知他却自己松开了手。

    “没事了,我走了。”战苍溟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退出了房间,反而将木璃然弄得有些云里雾里

    这个家伙,不会是嫉妒故意气木婉吧?不会吧?

    很快的,木璃然用力摇了摇头,否决了自己心中的想法。太荒谬了!战苍溟又如何能做出如此荒唐之事?可他刚刚的举动如此奇怪,这其中究竟是……?

    “算了……婉儿!进来替我更衣沐浴。”木璃然不再去想刚刚之事,而是看着战苍溟走远后,将木婉重新叫回房来。

    木婉一改先前态度,飞似的重回房内,接着刚才的任务。

    战苍溟心里很不是滋味,先是之前的齐远风不停地出现在木璃然身边,问东问西,现在又是她的随嫁侍女,举止奇怪。自己这时竟有些后悔,没有在成亲之初好好去了解她,好好去珍惜她。

    “报”正当战苍溟冥思苦想之时,门外便传来了

    将士通报之声。战苍溟只好将这事暂时作罢。

    “何事如此慌张?”战苍溟恢复了平时脸上的肃穆之情,毕竟在外人看来,他依旧还是那个冷面无情的王爷。

    “启禀王爷,拓跋挚军队值昨夜撤军。”将士的声音有着掩不住的喜悦。敌军率先退兵,便意味着己方大获全胜,可班师回朝。

    战苍溟终于听到了这几日以来最好的消息,终于喜上眉梢,“好!真是天助我也。传我号令。今日稍加休息,明日便启程,班师回朝。”战苍溟语气上扬,刚刚本还低落的心情,便瞬间有了好转。毕竟作为一个统领三师的元帅,没有什么比听到“大获全胜”这四个字更开心的事了。

    第二日,战秦**队,便集体整装回国。

    回国路上,战苍溟本应在军前骑马带队,可是一想到木婉与齐远风,跟木璃然同乘一架马车,战苍溟心中便不是滋味。于是果断下令,自己跟木璃然同乘一架马车,木婉与齐远风同乘。

    木璃然对于这个决定显然不太乐意。按理说战苍溟并不应该与自己同乘,但是却如此恣意妄为,本想通过木婉再多了解一些其背后的事,现下这种状况看来,这想法怕是落空了。也罢,本就因为战苍溟在洞中频频出手相助,自己心生愧疚,便不如借着这个机会,向他好好道谢。

    “战苍溟。”木璃然思前想后还是开了口。

    “何事?”战苍溟回答道,但是视线却是停留在马车窗外的疮痍之景上。神情看起来有些忧虑,但木璃然却不知他究竟在忧虑些什么。

    “你有心事吗?”木璃然放弃了自己本来想说的话,因为战苍溟的样子,确实是在担心些什么似的。

    “恩……”战苍溟浅声应了一句,便没有再做声。而木璃然却也没有继续打搅他,两人便就这样坐在马车中,各怀心事,默不作声。

    良久,战苍溟突然叹了口气“战争何时才能结束……”战苍溟的脸上出现了些许的不忍,木璃然愣住了,他这是……

    “何时才能还我千万百姓家园……”战苍溟声音颤抖着,没有了平时的严肃,也没有对待木璃然时的温柔,只是这样的发问,却又不知是问向了谁。

    木璃然沉默着,原来战苍溟一直在担心的是千千万万的黎明苍生。她不知该如何回复,但是心里却对战苍溟升起了一种尊重。一直以来,在木璃然的心中,战苍溟一直是一个冷面王爷的角色,哪怕有时他对待自己,会有不一样的一面,但是大部分时间,他给人的压迫感的确不是一日两日便能忘却的。

    但是此时的战苍溟却又是另一个不一样的状态,木璃然现在看到的,更像是一个心心念念着自己黎明百姓的明君。木璃然生前本就是职业杀手,杀人拿钱,钱货两清。有时为了完成任务,不得不为了暗杀目标而导致更多人的死亡。但是她从来没有在意过,或者说,她从来没有想到过。她从来不是个博爱的人,前生唯一的挂念便是自己的弟弟,其他人在她眼中,只不过是赚钱工具。毫无任何感情可言。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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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鬼狂妃:高冷王爷太撩人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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