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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紫钗恨     一路向仙txt下载     一路向仙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二百四十章外人

    别说是柳随云与顾山河脸sè难看,就是灵谷监在座的一桌人,个个也是面面相觑。

    这也不给面子了吧?前头柳随云好生好气地询问查哪里最方便,任由耿阳泽指定具体范围,耿阳泽指了一个七回镇,柳随云还大大方方地说明天再去,留出了整整一天的时间,结果倒好,这边一把火就把七回镇的道兵粮仓给烧个干干净净。

    耿阳泽的脸sè更是yīn沉得很,这七回镇的道兵粮库是他亲自指定给柳随云的,结果话才说完,粮仓已经过了一遍火,这不止是当面打脸的问题,而是根本不把巡礼使放在眼里了。

    大家都把目光集中到他的身上,都以为这把火就是他放的,偏偏他与这事半点问题都没有,他只能朝着前来报信的修士喝问:“张老三,怎么回事?烧了多少灵粮?”

    张老三这才看到有客人在场,当即弯下腰来:“老谷监,诸位前辈,总共有十七石道兵灵粮过了火,损失不小!”

    十七石道兵灵粮?柳随云不由冷哼了一声,这张老三还真以为自己好糊弄,道兵灵粮又不是什么稀罕物事,事实就是在灵田中收获的世俗绝顶粮食,区区十七石道兵灵粮,七回镇自己都能压得下来,何必十万火急地来找耿阳泽。

    耿阳泽也听到了柳随云这一声冷哼,他知道出了这么一件事,柳随云肯定有所不满,他当即力争挽回:“张老三,这位是柳随云柳巡礼使,咱们神霄山派来的巡礼使,只管照实说!”

    张老三这才舒了一口气,来不及擦汗就说道:“总共有八千七百石灵粮……”

    他话还没说完,耿阳泽已经一拍桌子,大声喝道:“张老三,我叫你照实说!巡礼使是自己人,没什么不方便的地方。”

    如果说前面的数字太小那么后面这个数字就未免太大了,八千七百石道兵灵粮,整个七回镇粮仓储存的道兵灵粮也不过是万石而已,而且是分存在好几个地点,怎么可能一口气全部烧个干干净净。

    张老三不好意思地说道:“总共有六百多石道兵灵粮过了火,之所以这么说,那是因为孙执事平时有些账目不清,想借这把火把账扯平了,叫我报损失的时候多报几个巡礼使大人龘大量,切莫与小人计较。”

    柳随云也没有同张老三计较的意愿,他只是有些狐疑地看着耿阳泽,按照张老三的话,难道这把火真是出于耿阳泽的授意?

    耿阳泽也知道柳随云心里肯定有些嘀咕,他不得不朝着一桌人恭了一圈手,然后才说道:“巡礼使,顾师弟,这把火与我耿阳泽半点关系都没有,老耿在这里以人格向两位担保,请两位去七回镇,纯属巧合……”

    他不得不庆幸这把火来得早了些,若是等柳随云与顾山河专程赶到七回镇,眼前只有一座被烧得一片漆黑的粮仓,那自己是有一千张嘴都说不清楚

    接着,他的眼神变得凶狠起来,他朝着在座的四位灵谷监权势人物问道:“巡礼使大人是自己人,没有什么不可以说的,我问你们一句,你们给我老老实实交代清楚,这把火跟你们有没有关系!”

    出于耿阳泽的意料之外,四位很有路子的同僚脸上又是诧异又是异口同声地说道:“绝无半点关系!”

    这是纯属巧合吗?还应当是灵谷监内部有人要让自己好看,巡使礼前脚刚到断后山,后脚就着了火,更巧合的是,自己觉得七回镇问题不大,所以才特意推荐柳随云与顾山河去七回镇走一趟,结果话刚说完,七回镇已经着了火,这简直就是当面打脸。

    柳随云却是站了起来,他说道:“我相信这事与诸位无关,耿谷监若是有心要放这把火,怎么会推荐我去七回镇,只是我作为巡礼使的,不得不跑一趟七回镇了!”

    六百多石道兵灵粮不算大数目,凭耿阳泽与乾炎真人的关系,跑一趟神霄峰就能抹平了账目,但巡礼途中既然出了这么一档子事,他却不得走一趟七回镇,至少要查出一个责任问题,总不能坐视不管。

    耿阳泽苦笑了一声,一刻钟之前他还以为这次巡礼就可以轻松应付过去,这一把火却让自己不知道多费多少功夫,至少得给年轻的巡礼使多准备几个十五六岁的娃娃菜,给顾山河准备几个关西大汉高唱大江东去。

    站在一片焦黑的灵谷仓里,顾山河拿着账目,弯下腰去查勘了一遍,甚至还时不时抄起一把灵谷来:“六百五十四石,数目应当差不多……”

    查验账目这件事,自然不可能交给柳随云这个巡礼使亲历而为,而顾山河果然不愧是作过密谍的人物,没几下功夫就把细目搞清楚:“损失倒真是差距不大,只是这火是怎么起来的?”

    火是怎么起来的?若是平时耿阳泽肯定会第一时间推托责任,这一回他却必须把自己放火的嫌疑先摘出去:“孙执事,这是怎么一回事?火是怎么起来的?”

    孙执事已经被这一把火给烧蒙了,战战兢兢,知道逃不过这一难,好一会才反应过来:“是熊飞弘放的火,这厮穷凶极恶昨天夜里拿着火镰、火把、火油连点了三个火头,烧了三座灵谷仓,还好发现得及时,没有全部过火,只烧了六百多石。”

    这不是意外故事,而是有人故意纵火,柳随云第一时间问道:“怎么现在才报上来?七回峰离断岳山不远,这熊飞弘又是什么人?”

    耿阳泽在旁边严厉地质问道:“孙执事,熊飞弘是什么人?他又是怎么潜入灵谷仓的?昨天夜里的事,为什么现在才报上来?”

    虽然说这座道兵粮库只储存了一些品质不高的道兵灵粮,但好歹也有炼气后期修士坐镇,五六十名全副武装的武士rì夜巡视,弓弩甲仗硬盾都备得十分齐全,只要有了准备就是准筑基期的修士进犯,也能抵抗半天时间,这熊飞弘又是怎么跑进来的?

    孙执事当即答道:“这熊飞弘是本库的库丁,在本库已经作了十二年,一向安分守已,老老实实,哪料想昨天夜里一下子就发狂了,偷偷地把火油、火把、火镰带了进来,由于他是库里的老人,大家疏于防范,一时间酿成大错了……”

    至于现在才上报的原因,孙执事不由都快哭出声来:“当时急着灭火,也没有派人赶去断岳山通知一声,没想到最后盘点了一下,竟是有六百五十石上好灵粮过了火,根本没法食用了!”

    道兵灵粮虽然价值不高,但是六百五十石就是将近八万个哪怕是最下等的道兵灵粮,都要近千灵石了,何况孙执事还特意说了“上好灵粮”这损失恐怕都有上千灵石了,孙执事恐怕有心捂盖子,但他一个小小的炼气后期,怎么能捂得这么大的漏子。

    对于耿阳泽来说,六百五十石灵粮也不是小数目,虽然只要他备上一份重礼,专程跑一趟神霄山,见上一趟乾德上人说上几句话再批个条子,多半能把这笔损失抹平,但问题在于他还想把自己指使放火的责任摘出来,因此毫不客气地问道:“熊飞弘现在哪里?”

    “当时熊飞弘被巡夜武士当场发现之后,公然拒捕,甚至还狂xìng发作,持刀伤了两人,不得已将其当场格毙,现在尸体还停在东面的晒谷场上,小人已经派了人守在尸体旁边,并已经把这狗贼的眷属拿来!”

    “嗯!”柳随云当即说道:“去晒谷场!这人是哪里人?家里又有几口人?”

    “这人是外地来我们七回镇投亲的,因找不到要投的亲属,就在我们七回镇住下来了,后来就到我们这里干了十二年,平时一向伪装得极好,一副老实巴交的模样,家里只有一个婆娘,一对儿女。”

    “外地人?”

    柳随云只觉得耿阳泽与孙执事等相关人故意杀人的可能xìng顿时大增,一个无依无靠的外地人,一把神秘而起的大火刚好出现在巡礼使前来巡查之前,这未免太刻意了吧?

    “是外地人,但已经在咱们七回镇住了二十年,黄册路引之类都是齐全的,进库的时候还有镇里的商户铺保。”孙执事汗水直流,他没想到柳随云居然问到了他最惊惶不定的问题:“而且他在镇上已经做了上门女婿,生了儿女,又有铺保,小人才……”

    “道兵粮库这种地方怎么能用外人!”耿阳泽瞪了孙执事一眼:“孙执事,你真的执迷不悟!”

    孙执事直接就给耿阳泽跪下了,柳随云却是说了一句:“察验了尸体再说……”

    晒谷场上熊飞弘的尸体横放在那里,一片狼籍,一身是血,顾山河戴上鹿皮手套,查验了一番:“没错是刀伤与龘枪龘伤了,连中七刀之后又被刺中两龘枪龘致命,要不要我演练一番疱丁解牛?”

    “应当没大问题。”柳随云问道:“他是哪里人?什么时候来七回镇投亲?”

    耿阳泽已经把熊飞弘的履历、黄册都拿在手里,他当即说道:“原是天际郡曲河县陈沟镇人,宏昌七年来七回镇投亲,也就是在七回镇刚好住满了二十年,宏昌九年……”

    顾山河刚觉得这熊飞弘的履历有点熟悉,却已经说到:“这熊飞弘的履历有趣得很……”

    顾山河当即问道:“师弟,怎么一个有趣法?”

    柳随云笑了:“大兄,你难道忘记了,星如羽也是天际郡曲河县陈沟镇人。”

第二百四十一章死垩士

    “星如羽?”

    别人还没有回过味来,顾山河深知柳随云的底细,知道星如羽就是柳随云的化身,星如羽的一切资料自然也是当年天际谷家虚构出来的,偏偏这熊飞弘的籍贯与星如羽居然完全一致,这其中的意味太明显了:“这熊飞弘的籍贯是编造出来了?”

    “我不知道他的真实籍贯在哪里,我只知道到了天际郡,根本没法去曲河县查证这熊飞弘的一切是否真实。”柳随云痛痛快快地说道:“宏昌二年的时候,有两位仙人在曲河县上空展开一场决战,结果波及了小半个天际郡,曲河县更是首当其冲,仙人手段一出,立时山崩地裂天雷地火,甚至天地翻转,洪流岩浆滚滚而来,光是曲河县内事后就收了一h千具残骸,失踪的凡人还要胜过死者之数,有好些村子甚至绝户了,伤者也至少有三万之巨,整个曲河县据说是一片废墟……”

    耿阳泽已经品出味来:“那这熊飞弘肯定有问题……”

    柳随云继续说道:“我不知道这人有没有问题,我只知道现在曲河县根本没法查证这人的来路,天际郡的骗子制造假身份时,都喜欢用这个曲河县陈沟镇人士,陈沟镇恰好就在这两位决战的主战场之下,完全被仙人道法夷成了平地,十室九空,血红的岩浆喷流不停,持续了整整九年之久,就是活下来的极少数人也只能出来逃难,更有趣的是,曲河县城刚好也被仙人仙法波及,一切黄册版籍都毁得干干净净……”。

    旁边耿阳泽也想起这事:“我想起来了,是有这么一回事,这次斗法,还同今天我们遇到的月夫人有些牵连。”

    “这位月夫人也是能下得了狠手,上万条人命,几十万人的家园,轻轻松松就随手毁了去……”柳随云心中的那股怒气还积蓄在胸口:“好一个剑压极西八万里,容倾冰霜六十国,这就是咱们苍穹界的第一女剑修啊!”

    “巡礼使,咱们少说几句,大修士的手段不是我们所能估量的,而且那次出手不是月夫人,是他夫君申元纵!”耿阳泽答道:“元神修士就是好啊,弄死弄伤了几万人,拍拍屁股就走,我们大汉国苦苦善后了几十年,听说到现在还没人敢到曲河县去当县令。”

    “哪有这个胆子,一场惊世天劫将整个曲河县都毁个干干净净,什么凭据都没了,每年都有几百件争田产的案子要审。”柳随云顺口答道:“看来这申元纵也不是什么好货sè,好一个苍穹第一散修。”

    他是把这对散修夫妇都恨上了,顾山河却是说道:“把熊飞弘的详细履历拿来给我看看!”

    耿阳泽当即把熊飞弘的履历递给了顾山河,顾山河看了几眼就说道:“这个熊飞弘的履历,宏昌七年到了七回镇以后应当没有什么问题,但是宏昌七年之前的所有履历,就同这星河镇陈沟镇的籍贯一样,充满了疑点,根本无法查证,也无从查证,但是这么多的巧合,只能说明一点……”

    耿阳泽抢先说道:“这熊飞弘有问题!”

    他整个人都觉得放下一块大石头,从这把火点起的那一刻开始,他就担心着自己是不是又要被贬谪一次,毕竟他纵然与乾离真人有些交情,但是这点交情不足以护得住他,更何况这一回他的罪名恰恰是依靠某位强人对抗整个神霄山的权威。

    这个罪名若是坐实了,耿阳泽的一切前途也完蛋了,就是乾离真人突破了元婴中期,也不会放手使用有着以一已之力对抗整个团体权威名的自己,可是到了七回镇之后,伴随着调查的深入,他发现自己坐实这个罪名的可能越来越大。

    现在难免有一个失察的小小过错,但是自己指使放火对抗神霄山的罪名也算是洗清了

    “有问题,有大问题!”顾山河回答道:“宏昌七年就来了七回镇,整整潜伏了二十年,用心良苦啊……”

    这差不多是为整个事件定下了基调,耿阳泽表示赞同:“整整二十年,这是死士啊!”

    他瞪了孙执事一眼:“孙执事,你是怎么办的事,咱们这可是仙机要地,你居然让一个不知路数的外人进来当库丁,而且一干就是十二年,若不是昨夜他自动暴露了本来面目,恐怕造成的危害还要大,你该知道怎么办?”

    “谷监大人,谷监大人!”孙执事已经又给耿阳泽跪下了,他一个一个地求过去:“这事与我无关了,我来任之前,这熊飞弘已经干了四年库丁了,而且他平时表现得老老实实,十分本份,又已经在本地安家落户,甚至还有商家为他铺保……”

    “你自己知道怎么办!”耿阳泽已经无视孙执事的哭诉:“巡礼使,接下去该怎么查?要不要从铺保的商家入手?"

    柳随云摇了摇头说道:“这事我不在行,大兄,交给你了!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

    虽然只不过损失了六百多石道兵灵粮罢了,但是这事既然发生在柳随云的巡礼路上,自然不可能不去查,而且这事有些离奇,这熊飞弘在七回镇潜伏得也太深了,一潜伏就是二十年,昨天却突然冒起发难,这其中有没有更深层次的原因自然很难说了。

    熊飞弘虽然作了七回镇的上门女婿,而且已经整整在七回镇住了二十年,但是在多数七回镇的居民眼中,他的身上始终带着一个外地人的标签,即便他的儿女长大,也很难摆脱这一层标签,因此顾山河的追查不但没有什么阻力,恰恰相反,七回镇的居民对于败坏本镇名誉纵火伤人的外地人熊飞弘相当痛恨,非常配合调查,有时候还主动提供帮助。

    两天时间的追查下来,总算是搞清楚了熊飞弘在七回镇的这二十年,与柳随云想象不同的是,熊飞弘在七回镇实在太本份一些,很少有社交活动,每天都过着出门去灵粮库到回家的两点一线生活,甚至连镇上的公益慈善之事都很少参加,深居简出,唯一可疑的是,他每隔个把月就要跑一趟乐章城,对于小镇的普通居民来说,这个频率实在太高了一些,他们当中多数人一年甚至几年才会去一趟乐章城那样的大地方。

    至于替熊飞弘铺保的商号,同样也没有问题,只是因为亲戚关系才作出的铺保,如果不是发生了这件事,他们甚至忘记了有这么一回事。

    但是顾山河略带兴奋地说道:“一个标准的死士,简直就是一个真正的隐士,等到需要的时候再启用他们,给出致命的一击。”

    柳随云问道:“那他老婆孩子怎么说?”

    “都是些可怜人,可惜我不会留情,他们把该说的不该说都说出了!”顾山河很优雅地甩了个兰手指:“他们崩溃了,可惜没说出什么有价值的东西,只是一些家长里短罢了,不过证明了镇上人的说法,每个季度第一个月的初十左右,熊飞弘都会去一趟乐章城,他老婆埋怨他一个季度跑一趟乐章城开销太多,甚至在外面找了一个!”

    大家不关心熊飞弘的家长里短,而是关心这背后隐藏的关健,耿阳泽当即说道:“乐章城?看来熊飞弘的上线就在乐章城,我这让小子们把我的灵鹰送来,我陪巡礼使去一趟乐章城!”

    说着,耿阳泽就出去安排具体的细节,虽然把灵鹰送来只不过是几句话的事,但是耿阳泽离开之后整个灵谷监的事就要好好安排一番,不过他出去之后,顾山河说了一句:“看来耿谷监很热心这事啊!”

    “他是犯了大错贬谪到断岳山来的,可是既然被称能办事,那自然还有一番雄心壮志,再说了,他现在不抓紧,等乾离真人再老上二三十年,想回神霄峰都没有机会了,乾离上人是不会把他这样的小人物掂记在心上的。”

    顾山河点了点头,虽然元婴修士的临终遗愿,宗门都会尽可能满足,但是耿阳泽的份量太轻,不值得乾离真人为他专门开口:“是啊,不过他好歹是这一带的地头蛇,有他帮忙,许多事应当好办得多!”

    柳随云突然问了一句:“大兄,宏昌h年发生了什么?“宏昌七年?”顾山河有些诧异:“妹夫想问些什么。

    “大兄,你对宏昌七年是念兹在兹,显然猜到这熊飞弘的来历了?”

    “你是说这个啊!”顾山河回答道:“是有点印象深刻,宏昌六年咱们与大晋国打了两仗,大晋国送给咱们大汉国三个郡,天虹派也丢给咱们神霄宗八个金丹修士……”

    虽然顾山河说得轻轻松松,但是柳随云却能想象得出这一仗的掺烈程度,大晋连失三郡,天虹派也有八大金丹陨落,这背后不知道有多少修士与强将猛将死于沙场,甚至可能还会有元婴级别的明争相斗:“恐怕双方要死上三位数的筑基修士了吧,那接下宏昌七年又发生了什么?”

    “刚好突破了三百人,筑基以下就不能算人了,所以宏昌起年天虹宗痛定思痛,把咱们神霄派视为第一大敌,派了许多资质不错的修士潜伏到我们神霄宗来,我这几次走北闯北,抓了三只宏昌七年钻进来的鼹鼠!”

    柳随云已经明白过来了:“可是熊飞弘却是个标准的凡人啊。”

    顾山河却冷笑道:“正因为他是个凡人。”

    柳随云已经明白了。

第二百四十二章开战

    对于那些宏昌匕年潜入大汉国的天虹派修士来,这段生涯只是他们生命中的一部分而已。

    天虹派不可能把最有潜力的弟子,比方象柳随云这样的天之骄子派来大汉国进行这样的赌博,派过来的弟子肯定是有一定希望筑基,但是把握又不算特别大,更没有办法弄到一枚筑基丹的修士,他们潜入大汉国之后,往往在能经历着重重危机的同时,得到了天虹派不同以往的超强力支持,各种修真资源源源不断,大半都能成功筑基。

    对于筑基修士至少两百四十岁的寿元来,别是二十年的生涯,就是三四十年的间谍岁月,在他们的生命都只是一段难忘的青chūn岁月而已。

    但是对于熊飞弘这样的凡人来,他二十八岁来到了七回镇,今年已经是四十八岁的垂老之人,纵然他背后的势力把他们回收回,但是他的寿元顶多也就是还有二三十年而已,这段七回岁月,可以是熊飞弘生命中的全部。

    柳随云很快闻到了一种血腥的意味:“是谁重新启用了熊飞弘,让他放弃了整整二十年的潜伏,突然暴起发难,这件事恐怕不简单!”

    “乐章城就能查清楚了!”顾山河很有信心:“我有信心,能找到他们留下来的蛛丝马迹。”

    “嗯!”柳随云却多问了一句:“段执事怎么样了?”

    “段执事,你还不是关心他为好!”

    柳随云自然知道这位平时就有不知多少漏子,事先已经被耿阳泽拿来顶缺的段执事,现在更是捅出了这么大的漏子,只能注定是落得一个悲剧无比的下场:“好吧,等会我们就乐章城,走得急的话,今天晚上就可以在乐章城庆功了_”

    耿阳泽换上了一只高大威猛的苍鹰,而把那只临时借来的灵鹤还回了:“还是坐在这只苍鹰上习惯,那只灵鹤又慢又平,骑起来没劲极了!”

    柳随云当即大笑起来:“耿老板,叫你装穷,我们来断岳山又不是打蚊子来的,你何必这么紧张,连平时惯骑的苍鹰都换了!”

    “若是知道巡礼使与顾师弟这么好话,我就把娃娃菜直接端上来了!”耿阳泽也笑了起来:“那时候几个小姑娘直接把巡礼使推倒在地,嫂子自然没话!”

    顾山河连忙摇头道:“妹夫,你放心便是,除了我这种优秀到极点的男人,哪个好男人不在外面有点风流债?若是耿老板给你硬上一堆娃娃菜,我只能装作没看见了!”

    “痛快人,痛快人!我还以为一顾倾城不好话,原来也是值得交的朋友!”耿阳泽几rì相处下来,已经与两人处出交情来:“回头我若是到了神霄山,带你们一起见乾炎真人,对了,在乐章也有咱们神霄峰一处别业,就是城外的玉泉观,那里的醉观主也是咱们的好朋友,会喝酒会吟诗,还养了一塘鱼,是个真正妙人,我回来介绍你们认识!”

    “好!”柳随云十分直爽地道:“回头叫醉观主抓几条鱼出来,大家乐一乐,本来咱们巡查断岳山之后,就准备玉泉观醉观主那吃鱼!”

    这当然是找麻烦的意思,但既然是朋友的朋友,只要面子里子都能应付过,谁会找这些不痛快,耿阳泽乐得苍鹰飞得极快,他连声道:“我让他把塘里的大鱼都捞出来,就是元婴修士过境,也吃不到那样的好鱼,醉观主是乐章的一方仙霸,有了他帮助,咱们在乐章城办什么事都方便,更不要查一个凡人的行踪。”

    一方土霸已经能让过江龙栽进yīn沟里,更不要象醉观主这样的一方仙霸,耿阳泽已经道:“过了这个山头,就可以看见玉泉观,啊……”

    他这一声惊叹,让柳随云一下子就握住了天泪星坠剑,全神贯注地看着前方,下一刻他已经问道:“那就是玉泉观n……”

    就在十几里外,地上有着一处既jīng致又大方的道观,是jīng致,远远就可以看到无数的用心良苦,醉观主或是他的前任是费了一番心机,是大方则是因为这座道观居然占地有三四百亩,显眼至极,只是在道观东面的位置,那已被炸出一个半丈深的巨型黑洞。

    “你们的鱼没了?池塘已经被炸飞了!”耿阳泽已经倒吸了一口气:“是谁找上咱们神霄派的麻烦,这狗胆包天了_”

    “先有神霄派后有大汉国……”光从这句话就可以看到神霄派在大汉国的地位,就是大汉皇室都得让上三分,哪料想今天居然有人敢把神霄派的别业掀出一个二三十亩的黑洞来,柳随云已经道:“看来这次巡礼非得杀人不可!”

    “断岳山耿阳泽率柳巡礼使随云及顾山河师弟来访,老醉,你在哪里啊?我耿阳泽来了!”

    “老醉在这,老醉在这!”醉观主恰如耿阳泽的介绍那样,是个趣人,容貌三十出头,自有一番隐士风度,只是他与耿阳泽是老交情,一见面就抱着耿阳泽道:“耿老板,你在断岳山当你的灵谷监,何必带巡礼使来翻老醉的底细,老醉这一回真是坐立不安,恐怕睡不着觉了。”

    “老醉,你这里是怎么了?”耿阳泽当即问道:“怎么象是杀来了一位金丹修士,一剑就秒了你这个小修士!”

    老醉到这真是愁眉苦脸:“如果是金丹修士打上门来,我怎么也能同巡礼使交代,再不就是金丹修士吗?集齐本观之力怎么也能挡得十招八招,偏生是咱们玉泉观内部出了大问题,观里的炎石库直炸飞了不,连同把我养鱼的塘子都炸没了,现在巡礼使上门,我都只能到乐章城里买鱼孝敬巡礼使。”

    “炎石?”柳随云当即开口道:“怎么回事?按道理这么危险的东西,得小心些才是啊!”

    “是啊!我也是跟他们千交代万交代,可昨天不知道怎么回事,整个炎石库轰得一声,直接就把百丈之内炸得点滴不剩,里面的十七个弟子与两个杂役都炸得粉身粉骨,甚至还炸出一个三十多亩的大洞来,连几里外的乐章城内都被震伤了几人。”

    虽然不曾亲历这次爆炸,但是柳随云已经知道这次爆炸威力堪比金丹修士全力一击,更知道醉观主的话里有所保留,炎石库里的十九人固然是粉身碎骨,但是炎石库外的玉泉观弟子岂能毫发无损,要知道乐章城内都有人被震伤。

    不过他不是来追查伤亡数字,他只是直接问道:“凡人?炎石库里怎么会有凡人?”

    “都是在本观干了十几年的老杂役,安份老实,绝对信得过!”醉观主夸了几句:“若是炎石库少了他们,我还觉得不放心!”

    “有没有宏昌七年来到乐章城或是进入玉泉观的?”柳随云直接道:“没想到咱们还是晚了一步。”

    “什么意思?”醉观主这下子收起了愁眉苦脸,他探着头看着耿阳泽:“莫不是你们知道了什么?”

    耿阳泽在一旁替柳随云邀功:“咱们匕回镇遇到了观主一样的麻烦,巡礼使得到了一点消息,好不容易紧赶慢赶,还是晚了一步。”

    “这不是意外?这不是事故,而是有人蓄谋破坏?”

    醉观主直接整个身子都软了下来,还好耿阳泽已经扶住了他,他无力地晃着:“我真的不是有意制造这次爆炸来对抗山里对我的信任,巡礼使,请你务必相信我!相信我啊_”

    十九人的履历查找起来非常麻烦,但是两个凡人杂役的履历却简单得多,很快就有人查找出来他们的履历,其中一名杂役只在玉泉观干了十一年,但是他家里三代人都是玉泉观的管事,绝对信得过,而另外一名杂役的履历就有趣:“宏昌八年在乐章城落户……而且他的籍贯恰妙也是天际郡曲河县陈沟镇,而且据相熟的弟子,他每隔一两月也会到乐章城内乐一乐,只是都不清楚他具体了哪里,都以为他有地下的相好,除此之外没有别的爱好!”

    “果然如此!”耿阳泽当即奋力地锤了背:“这人应当与熊飞弘都是一个路数的,只是可惜了老醉这一池水肥鱼了_”

    柳随云点点头:“没想到居然查到这里来,这熊飞弘背后的势力是明显朝着咱们神霄派与大汉国来的!”

    虽然没查出这最后的真相,但是现在已经确认这两次事件既不是意外事件,也不是什么事故或是有人发狂,而是暗中有势力针对神霄山宣战,柳随云已经问了一句:“醉观主,你这玉泉观还能调动多少道友?”

    “玉泉观三百弟子,除重伤的四十余人外,尚有两百人可用,其中还有筑基期修士一人,至于世俗武士,只要老醉一句话可以动员起几千人!”醉观主问道:“巡礼使准备动哪里?”

    “乐章城!”柳随云没追究这次爆炸之中玉泉观的实际死伤数字,他毫不犹豫地问道:“挖地三尺,立即就把乐章城给我翻一个底朝天,我就不信这些牛鬼蛇神能在我神霄派剑下还能全身而退!”

    他继续喝令道:“还有一点,立即飞剑传书神霄峰,报告我们这里的战况……”

    “玉泉观、断岳山遭到突然袭击!战争已经开始了!”

第二百四十三章破宅

    战争已经开始?不管是第一次见面的醉观主,还是与柳随云相处了一段时间的耿阳泽与顾山河,这一刻都觉得柳随云变得陌生无比,柳随云疯了吗?

    他只是一个查纠风纪的巡礼使而已,怎么会有宣战的权力?

    但是下一刻,三位筑基修士已经明白过来,在刚才的表态之后,柳随云已经处于不败之地,而且这个巡礼使的超然身份,还能提供更大的便利。※ ※。

    不管后继会发生什么,柳随云确实处于不败之地,若是证实了接下有敌对势力攻击神霄派与大汉国,那证明柳随云机敏善断,第一时间作出了反应,为整个神霄派与大汉国争取了时间,若是没有后继的袭击,也可以证明柳随云事事小心,处处瑾慎,人才难得。

    更重要的是,对于三位筑基修士来,这是一个难得的机会,特别是耿阳泽,他作梦都想回神霄山里,现在他知道自己只要表个态,不但所有的责任都推得一干二净,而且有功无过,甚至还可以在履历之上添上浓厚的一笔,他率先表态:“我灵谷监上上下下,瑾遵巡礼使法旨!”

    “我玉泉观弟子随时准备开战!”醉观主也不含糊:“请巡礼使颁下法旨!”

    到现在顾山河也大声道:“好,这就是战争了!”

    这就是战争了!

    一场仙人与仙人之间的战争,整个乐章城一下子就充满了战争来临的气息,到处都是全副武装、杀气腾腾的武士,空中还时不时有筑基期修士飞过,许多地方只要稍有迟疑,随时就有箭张弓搭箭,随时准备出。

    整个玉泉观与灵谷监都动员起来了,连乐章城的驻军也在顾山河的游之下,做好了迎战的准备,只是到现在为止,没人知道对到底是谁,但是战争的气氛已经浓烈无比。

    站在城头,看着有些冷清的街道,看着提刀跨剑的武士,柳随云笑了笑:“这就是战争了!”

    “巡使礼机敏能断,我辈所不能及啊!”醉观主在旁边道:“我现在已经依照巡礼使的吩咐,准备把乐章城挖地三尺,让那些牛鬼蛇神无处藏身!”

    “只是受了点刺激,所以多了几分勇气而已!”柳随云摇了摇头:“我只是个凡人罢了!”

    顾山河对柳随云了解甚深:“月夫人?”

    “嗯!”柳随云默认了:“月夫人出行,净空八百里,我辈也算是人上人了,结果连话的勇气都没有就被扔在地上,我在那时候才道,师娘的没错,我辈也不过是凡人罢了,不过是苍穹下的几粒尘埃而已……”

    他继续道:“我本来以为仙凡之别,在于筑基,可是遇到月夫人净空八百里,才知道筑基之后,也不过如此,想要同在月夫人面前保持点尊严,就算我等成就金丹,敢不敢到月夫人面前吹个口哨?”

    “不敢!”耿阳泽首先摇了摇头:“元婴之下,皆是糜粉!”

    “没错,元婴之下,皆是糜粉!”柳随云认同这个观点:“不成就元婴,你甚至连在天空纵意飞行的权力都没有,既然是这样的人生,何不快意一回,痛痛快快地来个大场面……”

    他在城头拍着大声唱道:“劝君莫惜金缕衣,劝君惜取少年时。。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好!”顾山河在一旁为柳随云喝道:“妹夫,我到现在才知道英华没看错人,挑了一个英雄夫婿啊!”

    耿阳泽也大笑起来:“顾师弟为自家妹子庆幸,我却痛惜没把那几盘娃娃菜端上来给柳师弟,正所谓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我耿阳泽也想在老朽之前疯上一回!”

    耿阳泽无论从年龄还是从身体来看,都是标准无比的老人了,他是他的心还没有老,而醉观主大声笑道:“娃娃菜现在上也得及,就怕顾师弟不给巡礼使面子啊!”

    “只要不端到我面前,只要英华不知情,我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顾山河发出了优美的笑声:“除了我这样优秀到极限的男人,谁不是坏男人啊!”

    “好!”醉观主正想些什么,那边已经有人道:“观主,观主,有收获了,有收获了!”

    “什么收获?”醉观主当即问道:“可是贼子的消息?”

    “城东的刘宅一向是本城富商,门路颇多,咱们玉泉观也很给面子,知道那里有些见不得光的事,很少到刘宅巡视,可是今天既然死伤了那么多同门,弟子就不能罢善甘休,就特意带队刘宅走了一遍,结果还没进刘宅就挨了冷箭,还有魔道修士潜伏其间,咱们观里的师兄弟虽然撤回来了,同行的武士却死了五六人……”

    这就是吃了亏,柳随云点点头道:“那就拆了刘宅吧。。”

    醉观主有点犹豫:“万一刘宅的贼子与炎石库的无关怎么办?”

    “那就给他放上罪证就是,现在是战争期间!”柳随云毫不客气地道:“战争期间,敢于抗拒我神霄山的,哪怕是金丹修士,也只有死路一条……”

    这正是所谓“元婴之下尽是糜粉……”只有到了元婴期才有免死金牌,申元纵这位元神更是在打烂小半个天际郡之后,拍拍屁股就走,让大汉官府与神霄派苦苦善后了几十年。

    “好!把弟兄们调集起来,我们把刘宅拆平了!”醉观主也是个狠角sè:“区区几个魔道修士,又算得了什么,杀了便是,我神霄山的声威岂是他们所能抗拒的!”

    刘宅附近已经布置了数百名郡兵、武士,还赶来了三十多名修士在后支持,上百张硬弓强弩已经架起来了,刀光雪亮,长箭上弦,最后还有一个特意赶来压阵的玉泉观筑基修士,那真是杀气腾腾。

    等柳随云带着三位筑基修士赶到,坐镇的玉泉观筑基修士才松了一口气,他对醉观主道:“师兄,里面有个魔道筑基修士,还有数十魔崽子,刚才尝试往外突了一次,结果被我们用箭雨逼回了,该办……”

    柳随云身穿煌神星辰衣看了刘宅的宅院一眼,宅墙高达两丈有余,宅子里面已经紫气翻腾,寒气闪现,不知道隐藏着多少劲弩、暗器、符箓,更不知道其中有多少魔道修士,他当即向前走了一道,朝着刘宅嚷了一句:“我是神霄派巡礼使柳随云,为查办玉泉观炎石库一案到此,诸位道友若与此事无关,不管有怎么样的滔天恶行,只要肯出府受降,我都可以放过。”

    “姓柳的!”里面好半天没反应,许久才有一个修士大声喝道:“你哄三岁小孩啊,咱们就不出!”

    “我柳随云以道心起誓,只要诸位道友与玉泉观炎石库一案无关,绝对放过诸位!”柳随云答道:“还是请诸位道友出来吧!”

    “姓柳的,滚回!”

    柳随云却是轻轻一笑:“诸位道友既然不肯出来,那么对不起,我只能……”

    “进了!”

    一完“进了”这三个字,柳随云整个人向前一仰,顺一挥,接着只听得轰轰轰连声巨响,一整段两丈多高的院墙居然在瞬息间崩解离析,化作无数泥块瓦片向前倾倒,后面的宅院也塌了好几座院,有些小魔修一下子就被埋在土里,整个外围防线由于柳随云这一击已经完全瓦解了,许多魔道修士拼命地向后撤退。

    接下浑身金光银光闪耀的柳随云已经站在院墙崩塌后形成的缺口上,他霸气十足地道:“我进来了!”

    话间,又是一排宅院毫无迹象崩解离析,在瞬间之间还原成一片建筑材料,那个起初与柳随云对骂的魔道修士一下子全蒙了,他大声问道:“姓柳的,你是干什么的?”

    “种菜的!”柳随云笑了笑:“我是种菜的!”

    “死!”这个魔道修士大喝一声:“种菜,给我死!”

    话间,他已经拿出半打散发着邪气的血红sè符箓,正想着朝着柳随云抛,只是对面已经多了一个清秀得不象男人的修士:“朋友,还是麻烦你下地狱吧!”

    “死!我最怕就是小白脸!”

    魔道修士一扬,一个异常艳红的血sè骷髅已经出现在他的身前:“死死死!小白脸死!”

    瞬间之间,顾山河面前已经多了十几只血sè骷髅,魔道修士又把上的血sè符箓掷了出来,这十几只血sè骷髅身上居然多了些恶心无比的腐臭血肉,只是对面的顾山河来得更快:“我最恨的是别人叫我小白脸,我是一顾倾城的顾山河!”

    顾山河的出优雅至极,只是无数桃花伴雨飘落,这十几只血sè骷髅连同他们身上的腐臭血肉一遇到桃花雨就立如如汤沃雪,被顾山河收拾得点滴不存:“我明明是倾国倾城,区区小白脸三个字怎么能形容得出我的美丽!”

    这个魔道修士一面溃退,一面大声叫道:“师兄,师兄,不要闭关了,不要关闭关了,快来帮我,一顾倾城来了,这个该死的一顾倾城来找你的麻烦来了!”

    与顾山河出的时候,耿阳泽与醉观主借着柳随云一击得的机会,也从侧面杀了进来了,一时间真是势如破竹,魔道修士死伤甚众,只是这个时候终于听到有一个嘶哑的声音大声叫道:“什么,一顾倾城顾山河来了,顾山河,我要与你同归于尽!”

第二百四十四章 泥龙变

    这声音嘶哑之极,听在耳中却是清晰极极,不知不觉就对这声音的主人起了恶感。◎ ◎。

    耿阳泽一听这声音就知道这一次找错对象了,但是他不惊反喜,嘴里大叫道:“这是三尺魔童,这是三尺魔童,乾炎真人愿出一件上好灵器来换他一命,生擒亦可以重赏一千灵石!”

    死人可以重赏一件上好灵器,生擒只有一千灵石的奖额,可以想见乾炎真人对于这三尺魔童的恨意,只是三尺魔童能在乾炎真人的悬赏之下逃生,自然也不是什么简单人物。

    果不其然,不一会就听到顾山河大笑起来:“三尺魔童你这个矮胚,顾某就是吐血都是如此倾国倾城,风华绝代,岂是你这么个短胚可以相提并论!”

    旁边还有那起初现身的魔道修士了一声:“师兄,咱们已经联收拾了顾山河这厮,就赶紧走吧!”

    耿阳泽却是当即怒喝一声:“三尺魔童,老夫耿阳泽在此,哪里走!”

    若是遇上别的身负重额悬赏的魔道修士,耿阳泽只会背后下了yīn拿了悬赏再,只是乾炎真人却是他的恩主,他的前程富贵都与乾炎真人息息相关,因此他宁可拿不到这笔重额悬赏,也要先灭了三尺魔童。

    这个时候顾山河已经退出他与三尺魔童厮杀的小院,一身青衣尽是点点桃花印记,果然象他自夸的那样,就算是吐血也是倾国倾城,他嘴里大声道:“哈哈哈……三尺魔童,你的巢穴是顾某毁个干干净净,你的三名娇姬美妾也是顾某……”

    瞬息之后,一个皮肤比墨水还要漆黑的矮胚已经紧随顾山河杀了出来:“顾山河,老子就是死也要先灭了你!”

    他一遇到顾山河那满腔恨意就压制不住,五年之前顾山河贪图乾炎真人悬赏的那件灵器,联合几位同门将他设在黑风寨的秘密老巢端个干干净净,他的所有家业连同娇妻美妾、弟子、珍藏都毁个干干净净,就连三尺魔童自己都是身负重伤才逃了出来。。

    因此仇人相见分外眼红,他一遇到顾山河眼里就只剩下了火:“顾山河,别放什么大言,老子……”

    只是他刚到这时,只觉得头重脚轻,脚下一步踩空,接着泉涌地裂,无数泥浆形成一只泥一般将自己卷了进,他怒吼一声:“破!”

    柳随云费尽九牛二虎之力的泥并没有困得住三尺魔童,只是喷涌的泥浆连绵不绝,三尺魔童虽然也称上真正好,一时间全身也是泥浆缠身,嘴里怒骂:“小子,干什么的?”

    “种菜的!”柳随云神情凝重地道:“尝尝我的种菜把式!”

    他在天雾峰上种菜半年,并非没有收获,这些灵植道术用在合适的场合上,可以起到意想不到的效果,就象柳随云刚才把两个翻地的道术组合起来,把整个刘宅拆掉小半,为众人打开了突破的通道,而现在他已经一指朝着三尺魔童点。

    “区区炼气期,也敢与老子抗衡!”

    三尺魔童虽然只是筑基期,但是一个筑基修士能在一位元婴修士的怒意之下逃生数十年,自然有许多段,他朝着自己师弟叫道:“师弟,让他尝尝咱们的血海变!”

    “血海变!”

    那个起初被顾山河打得到处讨饶的筑基修士已经踩在三尺魔童背上,他大声叫道:“血海变!”

    是血海,那是夸张的法,但两位筑基修士联,甚至还有三尺魔童这样段穷出不穷的强者,柳随云面前只见滔滔血雨就朝着自己涌来,源源不绝,远胜他印象中普通筑基修士的杀招,甚至隐隐有几分金丹修士的风范。

    “朝阳神雷!”

    柳随云也不含糊,一举天泪星坠剑已经使出自己的杀招,这朝阳神雷他修行多年,已经是熟练无比,又经过了沈雅琴jīng心指点,堪称他个人炼气期最强的攻击道术,一记神雷已经轰在翻腾而来的血雨之中。。

    只是这一记神雷并没有收到想象之中的效果,落在血雨之中不过是响过一道连环轰鸣之后,接着就如汤沃雪消失无踪,柳随云暗暗心惊,并不是自己这一记朝阳神雷不给力,而是因为自己筑基不成,威能终究有限。

    只是趁着柳随云将血雨阻上一阻的瞬间,耿阳泽已经挥动上的银剑,一道圆弧剑气斩了出:“两仪斩!”

    而醉观主同样不敢大意,若是柳随云有个闪失的话,即使灭杀了三尺魔童,恐怕都难以向沈雅琴交代,他双掌挥出,只见重重带着风火印记的巨掌已经朝着血雨压了过来:“风火霸破!”

    只是三尺魔童既然能在乾炎真人的恨意甚至是追杀之下,屡屡逃生,这一记血海变又是他与自家师弟联施展才能发出,自然威能无限,两仪斩与风火霸破都挡不住这翻腾血雨的势如破竹之势,三尺魔童更是大喝一声:“先灭了这个种菜小子再!”

    “好!”他师弟的叫好声还没完,就已经听到一声掺叫:“啊,师兄……”

    带着无尽腥气的血雨瞬间尽破,接着三尺魔童只觉得背上一痛,嘴里怒骂道:“顾山河,老子跟你没完……”

    “谢谢你的牵挂,只是我已经心有所属,就不必牵挂我了,你是个好人,应当在地狱上有着更美好的生活!”顾山河一击得,已经远遁而走,他捧细闪着银光的花剑,嘴里道:“何况你的牵挂,只能为我的倾国倾城增添更多的sè彩罢了,我已经够美了,再美的话,我害怕自己都会爱上自己,所以请开开心心死吧!”

    话音刚落,三尺魔童与他那位师弟立时口吐鲜血直接陨落,连呻吟声都发不出来,不知道是被顾山河一剑灭杀,还是被活活气死。

    而现在的顾山河只是优雅地摇了摇头,用一块纯白的绢擦拭着自己里的细剑:“真是可惜,我还以为堂堂三尺魔童,好歹也是筑基修士中的强,怎么也会对我的容貌发表下倾慕之语,然后再下地狱真可惜了i……”

    柳随云对于顾山河的自恋已经习以为常了,只是没想到顾山河接下就提到了自己:“不过这一次出,固然是我的容貌感天动地,也是妹夫这几道术施展得太漂亮了堪称天衣无缝啊l……”

    差不多有半年时间没同人动过,柳随云原本以为自己出时难免有点误差,可是这一战从头到尾,柳随云的灵植道法施展得有如神助,连半点灵力都没有浪费过,甚至可以是见墙拆墙,见房拆房,直接就把小半个刘宅给拆平了,为最终的胜利创造了条件。

    旁边耿阳泽也大笑道:“三尺魔童这贼子被顾师弟灭杀,这真是可喜可贺,下次到神霄山,我可以名正言顺地带两位拜见乾炎真人l这一次最后灭杀这贼子,替真人雪耻,顾师弟自然当居首功而巡礼使的出也是恰到好处啊l……”

    他虽然不曾小看过柳随云,但因为柳随云终究只是一个炼气期而已,恭喜之余总有一两分低估,只是这一次柳随云出,他却是重新评价了一番柳随云的实力。

    从头到尾,柳随云的出都是有如神助一般,一开始拆墙毁屋,直接就打开了冲入刘宅的缺口,而接下的激战他救下顾山河的那一击泥龙变更是神来之笔,虽然柳随云这几道术都不适合单打独斗,更适合象今天这样的团队战,但是无论哪一击都有真正准筑基期的水平,这让耿阳泽只有一个评语:“真是名师出高徒,楚师叔沈师姑联传授的弟子岂是一般准筑基期修士可比i……”

    虽然他也看出了柳随云的致命弱点,那就是单打独斗不行,暂时只适合今天这样的团队作战,但有这么一已经足够了,何况柳随云现在尚未筑基,筑基之后,自然能从沈雅琴那里学到许多惊天动地的单挑段。

    顾山河也想起了柳随云的那救下自己的一击:“妹夫,那一记泥龙变施展得出神入化啊,对了,妹夫,你修炼的是极元煌雷锻神录吧?”

    他指了指叠在一块的三尺魔童与另外一位筑基期的魔道修士道:“咱们灭杀了这贼子有耿谷监替我们作证,就不必给这两个贼子留下全尸了妹夫修行极元煌雷锻神录正好用得上i……”

    柳随云本来想要拒绝,他在炼气期已经差不多到达了极限,但是这好歹是两位筑基修士残留下来的气血,又有顾山河的好意相劝,他只能询问耿阳泽:“这能行?”

    “嗯l没问题i”耿阳泽答道:“真人向很信得过l……”

    柳随云也不客气,一扬,天泪星坠剑在指尖微微一滑,接着两具尸体以一个惊人的速度干枯脱水老化,不多时一阵风吹过,就见到残存下来的尸灰四处泪星坠剑已经多了一滴鲜红无比的血滴,柳随云剑身一转,血滴已经渗入指尖:“好i”

    顾山河当即问道:“妹夫,怎么样?这气血jīng华还算不错吧l……”

    极元煌神锻神录在柳随云的体内运转着一个又一个周天,柳随云一边炼化着这两大筑基修士留下来的jīng华,一边叹道:“倒是可惜了,若是有一枚宗门筑基丹我现在就想闭关冲击一下筑基期l……”

    顾山河却答道:“现在可是战争期间,妹夫你身为巡礼使,可没有这么多时间来闭关筑基,再这仓促之间,哪里找一枚宗门筑基丹?”

    柳随云笑道:“虽然不能筑基,但是等会只要再闭关一次,就可以突破炼气第十四层了真是浪费啊l……”

第二百四十六章下一步

    炼气第十四层!

    柳随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感受着灵力的源源运转,他已经有一种自信无比的感觉。。

    这就是炼气期的最巅峰,炼气期到了这一步,已经几乎是极限,不再有任何重大进步的可能了,虽然还能在炼气第十四层上再作一些小小的突破,达到最后的炼气第十四层巅峰,但是无数修士的经验都表明,并不存在一个炼气第十五层。

    这是一个极限,除非筑基,这条路已经无路可走了。

    他很快因为在外面提着银枪护法的郭慧君,想到了曾经陨落的许照rì,自己不过达到了许照rì曾经走过的路上而已,他却是轻轻笑了笑:“照rì,你没睡过的女人,我已经替你睡了,你没有达到的筑基,我也会帮你达到……”

    顺手运用了一下灵力,柳随云发现炼气第十四层比起炼气第十三层进步还真是不小,至少在实力上有着一成半以上的晋升,许多以往不能达到的极限,现在他已经能够勉强运用,最大的变化在于这件煌雷星辰衣。

    作为一件组合灵器,柳随云每次运用煌雷星辰衣的任何威能时都觉得要费心费力,可是这一刻,他觉得步伐都轻松起来,世界仿佛有着新的意义。

    区区炼气第十四层,就有这样的高度,而真正的筑基期,又是怎么样的高度?

    柳随云决定不再多想什么,而是站了起来,朝外走向:“慧君!”

    郭慧君聚jīng会神地提着枪,随时都准备加入一场厮杀之中,只是这一刻她却用轻柔的声音说道:“成功了?进步真快啊!得多谢你师娘了。”

    她记得清清楚楚柳随云进入重华峰的时候,虽然曾经达到炼气期第十层的巅峰,但是当时已经跌落到炼气第九层了,而区区半年时间,柳随云已经是一位炼气第十四层的准筑基期高手,离筑基期也只有一线之隔了。。

    “你的进步也很大啊!”柳随云笑着说道:“你可是要一枪把顾山河挑飞了,这可是整个大汉国都闻名的一顾倾城顾山河!”

    “敢和我抢男人,就是来十个顾山河都能一枪挑飞了,随云,这半年你没勾搭上别的女人吗?”

    “没有,清纯男儿一个!”柳随云笑着说道:“因为你与英华是我的唯二啊!”

    “我还以为我是你的唯一,害得我在这半年时间替着某个花心男儿苦苦守着贞洁!”郭慧君的语气很是温柔:“等我这边的事情结束了,很快就能与你在重华峰上守在一起了!”

    柳随云开心地说道:“我在重华峰吃了睡睡了吃,有事种种菜种种茶,rì子过得再平淡不过了,倒是想听听你这半年都经历了什么……”

    柳随云的话音刚落,两个人还在含情脉脉的时候,那边的耿阳泽已经带着爽朗的笑声跑了过来:“巡礼使,巡礼使,有消息了,有消息了!”

    看到有人过来了,郭慧君并没有后退,恰恰她反而站在了柳随云前面,正如他们曾经配合得那样,而柳随云虽然有些不快:“耿谷监,有什么消息。”

    “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巡礼使你想先听好消息,还是先听坏消息?”

    柳随云还没有回答,顾英华就用冰霜般的声音说道:“还是先吃苦的,再吃甜的吧,这个味道更好!

    “好!”耿阳泽说坏消息的时候,脸上却是带着一种喜意:“来消息了,安城出事了!”

    安城是神霄山在大汉国的又一处据点,距离乐章城大约有一百四十里,那里只有一个筑基初期修士驻守,按照当初顾山河预定的行程,在巡视过玉泉观之后,接下去柳随云与顾山河应当就是去安城走一趟。

    只是驻守安城的那位王姓筑基初期,无论是耿阳泽还是醉观主,甚至是顾山河,都对他风评不好,也不知道捞了多少,顾山河甚至准备万一这一位若是不识抬举的话,就当场拿他当鸡杀了,柳随云一想到这,当即问道:“损失有多大?”

    “损失很大,死了一个人!”耿阳泽说这话的时候似乎有一种暗暗窃喜的感觉:“死了一位道友。。”

    安城出事,证明柳随云的判断并没有判断,是有势力在对着神霄峰的别业逐个下手,不管以后发生了什么,柳随云已经证明了他的明智,唯一的问题就是这个死伤似乎有点小,玉泉观可是一口气死了十七位修士与两位杂役:“只死了一个?死的是谁?”

    耿阳泽得意地说道:“老王!”

    “王珠泽死了?”柳随云这一下是真吃了一惊:“谁下的手?怎么死的?”

    别看才死了一个筑基修士,可是一个筑基修士的价值远远超过了玉泉观那十七个炼气期修士的几倍,柳随云有一种感觉:“这事情闹大了。”

    “还是一个在老王家里干了整整九年的凡人长随,一壶好酒,几道小菜,再加上两个漂亮娘们,还有一把大锤,据说老王的脑袋那个掺样……我们等会还要去欢语楼为巡礼使庆功,为郭姑娘接风洗尘,就不必多说了!”

    “那下手的长随逮到了没有?”柳随云关切的是这个:“他是什么时候到安城的?”

    “和老王喝的是同一壶毒酒,只是老王中毒了,他却龙筋虎猛地捶死了老王才七窍出血死了,不过他到安城也有十八年了。”

    那就是说与熊飞弘是一路人了,不过这一路先后发动,最终造成的损失还不致于让神霄山伤筋动骨,也不知这事背后的黑暗势力到底有何意图:“幸好出了这事,咱们可以去欢语楼庆功了,对了,似乎还有好消息。”

    “好消息就是,我与老醉拖着顾山河苦口婆心地劝了半天,最后顾山河已经答应下来了,他什么都没看见,也从来听说过巡礼使和郭慧君的事!”

    “谢谢耿谷监!”郭慧君收起了银枪,用甜美的声音说道:“您与醉观主这份人情,我替随云记下了

    欢语楼已经把客人都清走了,本来本城几个大户晚上订下的宴席,现在也被楼里派人回绝了,甚至还从其它酒楼借了两位大师傅过来帮忙。

    只是醉观主想要拿来招待柳随云的种种新花样,由于郭慧君的到来,现在都不能摆出来,而变成了一场标准的接风宴,甚至连顾山河都不情不愿地过来赴宴了,只是一见面他也挑明了话:“郭慧君,我只是眼不见不净,你背着我干什么好事,我一概不管而已!”

    郭慧君却是冷笑了一声:“我与我男人的事,顾英华或许可以管一管,你这个外人没资格问!”

    顾山河气得又要直跺脚,只是耿阳泽却是赶出来作着和事佬:“今天是替柳巡礼使随云突破炼气第十四层,成为一位侯补筑基修士办的庆功宴,大家别伤和气了。”

    “莫不是替本夫人办的接风洗尘宴?”郭慧君已经坐到了柳随云的身侧:“对了,你们谈的安城老王,到底是怎么回事?”

    直到现在,她只是从耿阳泽与醉观主的口中了解一部分细节而已,那边顾山河已经亲切地叫着柳随云:“郭慧君,这是我妹夫临机决断处置机敏,坐镇乐章主持全局,才能力挽狂澜。”

    他把“妹夫”这两个字嚷得特别重,想要气气郭慧君,只是郭慧君却已经摘下了银手套,一对纤手与柳随云十指相联:“随云,你跟我讲讲,你是怎么临机决断,我看能不能帮上什么忙……”

    哎……顾山河叹了一口气,他一直搞不懂男人与女人之间的关系为什么那么百转千折,还是男人与男人的友谊更单纯些。

    柳随云大致把这次巡礼的细节跟郭慧君说了一遍,最后说道:“安城的事,刚才耿谷监也跟你说过了,咱们只要做好备战态势,事后不管发生了什么,或是什么都没发生,都已经是有功无过了。”

    “那安城的事发生之后,你们干了什么?”郭慧君拿了一双筷子轻轻敲打着桌面:“或者说,从战争开始以来,你们都干了什么?”

    醉观主是乐章土著,他当即说道:“我们玉泉观与灵谷监的弟子都动员起来,随时做好一战的准备,连道兵、武士、军队都进入了临战状况,今rì还由巡礼使带头杀入,我等大破魔道修士盘据魔穴一个,灭杀了三尺魔童等魔道修士近百人!”

    “还干了什么?”郭慧君的眼神变得冰冷起来:“除了这些,你们还干什么?”

    “我们已经向神霄山千里传书,按照巡礼使的意旨,宣布玉泉观与断岳山遇到突袭,两地已经进入战争状况,后来除了请求紧急支援之外,还把击杀三眼魔童的消息传递过去,同时向分散在整个大汉国内的神霄宗各处基业提供了预jǐng信息!”

    郭慧君已经紧紧地握住了两只筷子:“只有这些?没有别的?”

    耿阳泽不好意思地说道:“安城老王遇刺之后,那边群龙无首,我已经派了一位筑基期的师弟赶去安城主持全局了。”

    说是稳定局面,事实却是趁火打劫,把安城纳入到以乐章城为核心的战时指挥体制之下,至少在神霄峰派出新的人选之前,以巡礼使为核心的战时指挥体制对于安城有着决定力的影响力,而这个战时体制背后的力量,正是耿阳泽的灵谷鉴与醉观主的玉泉观。

    只是郭慧君的眼神已经冰冷得可以杀人,她质问道:“就这些?你忘记了最重要的一件事!”

    “敌人的下一次攻击,该会指向哪里!”

第二百四十七章剑山谷

    下一个目标?

    这股暗中潜伏的势力接下去会拿哪里下手?

    郭慧君这句话说出来之后,在场的几个男人不由都闹了个脸红,都算是筑基有成的修真之士,这见识居然还比不上一个年轻的女人,特别是耿阳泽更是感觉自己错过了一个大好机会:“如果能找出贼人下一步会对哪里下手,我耿阳泽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回神霄山了。。”

    “下一步贼人该会对哪里下手?”柳随云也在考虑着这个问题,若是提前下手,制敌先机,提前斩断了这批贼人的魔掌,那可以说是立下了不世奇勋:“耿谷监,醉观主你们是乐章城的土著,可有什么见解?”

    “金水,必定是金水城!”顾山河却是激动不已地突然插话:“这群贼子接下去必然会拿金水城下手!”

    “大兄,何以断定金水城是贼人的下一个目标?”柳随云当即问道:“何以见得?”

    顾山河淡雅一笑,却把自己的思路说出来:“妹夫可曾记得,fltt']当初出山拟定的行程?”

    “首先是断岳山,然后是乐章城,接下去是安城,然后就是金水城了……”柳随云已经想起来了:“这群贼子下手的次序,恰恰与我们定好的行程一致,但贼人为什么这么干?”

    “金水川!”耿阳泽已经激动地说出了自己的发现:“贼人是沿着金水川上游向下一路袭击我神霄派的各处别业,拿地图来,老醉,快叫你的弟子把地图拿来!”

    把地图一拿来在桌子上一放,整个金水川的地形已经一目了然了,断岳山、乐章城、安城到金水城,都是沿江而下,顾山河已经兴奋地说道:“咱们去金水城,马上就去金水城!这可是一件奇勋!”

    象柳随云临机处置得当,在乐章城建立起战时体制,这当然也是一件奇勋,却属于事后的善后而已,若是能提前斩断了这潜伏进来的魔掌,那却是比善后强上不知多少倍的奇功。。

    “去金水城?怎么走,是表演撞山吗?”郭慧君就不乐意了,她与柳随云离别半载,好不容易重逢就想着夜里温存一番,哪料想顾山河闹着要连夜赶去金水城,更不要她只有一匹好马,没有载人飞行的灵禽:“你以为你是踏雪仙子啊?”

    一说到踏雪仙子的段子,原来兴致很浓的耿阳泽都沉默了。

    在场的修士都是听说过踏雪仙子的那个故事,这位踏雪仙子是修真界出名的红颜祸水,经常挑动一群修士为她争风吃醋,惹出来许多祸事,只是有一次,她不知搞了什么手段,以献上一夜风流为赌注,挑动了十几名金丹期的修士连夜御剑飞行,看谁第一个赶到目的地,却演变出整个苍穹界都出名的一场大悲剧。

    包括踏雪仙子在内的十八名金丹修士全灭,原因很简单,夜间飞行又把速度加快到极限,最后十八名金丹修士一片复杂地形之中争先恐后地撞上一座大山,事后连一具完整的尸体都找不回来,却坐实了踏雪仙子的红颜祸水之名。

    虽然有许多修士认为这件撞山悬案尚有许多疑点,但是白那以后,多数修士都把夜间飞行视为险途,纵然如此,每年还是能听到几个连夜飞行最终剑毁人终的大悲剧。

    “踏雪仙子……”醉观主在旁边说道:“还是等天亮了再走吧!”

    耿阳泽可以抛下断岳山的灵谷监不管不顾,他却只能坐镇乐章城,不管顾山河提议哪里,他必须守在乐章城,保证这个临时组建起来的战时体制运转流畅,而顾山河还要嘴硬些:“我们让灵禽速度放慢些,一般不会撞山的……”

    只是灵禽飞行,追求的是rì行万里,纵意飞翔,哪是主人能轻易压制得速度,更何况黑夜之间对于速度的估计比白rì更为艰难,顾山河说这话的时候都没有多少把握,而这时欢语楼楼下已经有弟子飞奔上楼:“观主,耿师叔,顾师叔,巡礼使大人,墨山城也出事了!”

    顾山河对于自己的计算信心十足,早以认定幕后黑手的下一个目标就是金水城,哪料想这个弟子居然报告墨山城出事了:“怎么回事?怎么这群贼人去了墨山城?”

    墨山城与金水城的方向可以说是南辕北辙,根本不在一个方向上,自己jīng确无比的算计怎么算错了地方,而报信的弟子则说道:“顾师叔,刚刚从墨山城报来的消息,他们那里的库房也遭了灾,只是没死修士,损失也不算特别大,所以那边坐镇的师叔就想把这事压制下来,得到我们这边通报的消息之后,才知道竟然有幕后黑手cāo纵。。”

    耿阳泽点点头,在旁边补充道:“和七回镇的情形差不多。”

    七回镇损失了六百五十石道兵灵谷,孙执事无法压制上去,只能报给断岳山的灵谷监,但是如果柳随云与顾山河没来巡礼的话,耿阳泽会不会把这一把火报到神霄山,却是个未知数,耿阳泽觉得自己多半还是会把这事压下来。

    柳随云却是问了一句:“墨山的事是什么时候发生的?”

    这个弟子答道:“倒不知道具体的时间,大约是六七天之前!”六七天之前?顾山河松了一口气,看来自己的估计并没有搞错,他在地图指了指:“贼人必然从墨山直扑断岳山,然后再沿金水川而下,偷袭我神霄派各派别业,下一个目标肯定就是金水城,我们得赶到金水城,那里正有着一件大功等着你我,妹夫,,fltt']走!”

    郭慧君不大乐意地说道:“怎么走?飞着去?”

    顾山河刚想说些什么,那边又有玉泉观弟子一路狂奔而来,嘴里说道:“金水城也受袭了,损失掺重,请求我们立即过去支援。”

    金水城出事了?耿阳泽已经站了起来:“金水城就不必去了,顾师弟,你和巡礼使在金水城后接下去准备去哪里?”

    “剑山谷!”顾山河脱口而出:“金水城可有宗里的灵禽场,若是损失掺重的话,那损失可就大了!”

    耿阳泽点点头:“剑华谷有宗门jīng心经营多年的铸剑场,同样不容有失,我们去剑华谷。”

    虽然在大汉国的国土之上,神霄宗有着许许多多的别业、坊市、子孙观之类的产业,星罗棋布,遍布整个大汉国国土,一两处产业受损对于神霄宗这样的怪物来说,只是无足轻重的损失,但是这样接二连三的连串损失,恐怕就是太白剑宗那样的超级宗门也承受不起这样的打击。

    郭慧君虽然很想同柳随云夜里温存一番,但是看到这神霄派连番受到打击的势头,也不得不表态:“我陪你一起去剑山谷,只是我们该怎么走?”

    “郭姑娘是,fltt']这群人之中唯一可以执坚被锐冲锋陷阵的战力,自然得跟着去!”醉观主当即表态道:“夜里飞行太危险,一个不小心就要撞山,还是骑马走,到了白天再上天,我观里有一具可以随身收纳宝马的马厩灵器,但是只要有隔山境的修为,武者也能用,是一位老友托我代为出售的,只是事关紧急,就送给了郭姑娘了。”

    对于这样随身收容宝马的宝物,已经可以用价值连城来形容,价值远在一般的储物袋之上,郭慧君手上正缺这样的宝物,当即谢了一声答应了下来。

    “需要走什么手续?趁着我还在乐章城,把手续都走了!”柳随云也不客气,现在是战时体制,走账最为方便,花灵石也最不受限制,从理论上说,他这个总领战事的巡礼使有着无限的权力,走上几千灵石的帐不算什么:“慧君,你把这具随身马马厩收好,好好谢谢醉观主,等到了白天,咱们同乘金雕!”

    “好!”醉观主作为东道主,还有许多事情要忙:“我把那具随身马马厩拿来,同时替几位道友准备赶往剑山谷的良马,至于郭姑娘的宝马,我通知他们一声。”

    “一人三骑。”郭慧君:“得大家多准备几匹备用的好马!”

    既定商定了立即赶去剑山谷了,这一场接风宴没动过一筷子,就已散场了,郭慧君已经握住了长枪,就准备刺破这无穷无尽的黑暗,只是她才走到楼梯口,却有些震惊眼前的场景。

    玉泉观的几个弟子现在已经跪在底楼的楼梯口,头顶扶着一整盆热气的滚烫热水,双脚跪在一片钉板之上,纹丝不动,可是滚水还是时不时漏在身上,脚下更是热水与血水渗成了一片,而旁边还有几个弟子提着热水,看到谁头上盆里的水少了,马上补满了。

    醉观主笑了笑:“郭姑娘,这些不成眼的混帐敢把主意打到你的白马之上,我也让他们吃点苦头,现在已经跪了半个时辰了,原来等大家用完饭之后再处置他们,只是现在巡礼使与郭姑娘忙着去剑山谷,不知道怎么发落他们?”

    一听到郭慧君已经用完餐了,这几个玉泉观弟子立即燃起一线希望,只是手也难免晃了晃,更多的滚烫热水就往着身上浇了下来,却不敢叫嚷出来,郭慧君轻笑一声:“醉观主办事公道,我还有什么话说,可惜我只是个妇人罢了,这事还得当家的作主。”

    柳随云毫不客气地说道:“不必跪了,还是用最轻松的办法吧……”

    “罚灵石!正好慧君缺少一具随身马廊!”

第二百四十八章会面

    神霄山。

    与小小的汉京城相比,神霄山在大汉国的政治版图影响更大,就如同他千峰林立,方圆万里,面积不知超过了汉京城不知道多少倍。

    只是这么广阔的神霄山,自然不可能只有一个声音,任何时候神霄山都有四位以上的元婴修士,而掌门的声音很多时候都不是最响亮的。

    李万剑的嗓门在最近几任掌门之中并不算最响亮的,他遇人只会讲些轻松的段子,很少严厉地加以训斥,既然今天来的是一位元婴修士,她的背后还有一位元神级别的大修士,他的声音就更轻柔了。

    “筠月夫人大驾光临,让李某不胜荣幸,李某代表重霄山上感激不尽!”李万剑神情和悦:“一见月夫人,果然知道盛名不盛,剑压极西八万里,容倾冰霜六十国!”

    坐在李万剑对面的不是别人,正是曾经对柳随云一行人下过净空令的江筠月,只是现在李万剑虽然客气,却是只能隐隐约约看到对面这位江筠月的大致模样。

    申元纵好大的排场,她夫人出行,都坐在十二名侍女抬着挂着重重珠帘的软轿之上,就是进了自己洞府都不下软轿,幸好这座软轿收缩如意,否则连四照阁都进不了,李万剑只能透过外面的粉sè丝网,隔着一重又一重珠帘隐隐看到江筠月的身影,只是这纯白sè的动人身影虽然勾起了李万剑无限瑕想,迎面而来的却是重重剑意。

    江筠月被称为苍穹第一女剑修,果然是名不虚传,虽然对面晋阶元婴中期不过十年功夫,但是李万剑觉得动起手来,双方胜负却在五五之数,而现在江筠月也说出了自己来意:“都是外子定下来的规矩,所以才让李掌门多等数rì,不知李掌门考虑得如何了。”

    好大的规矩,老人家都没这样的规矩!

    江筠月那座仙城飞到神霄峰之外之后,江筠月并不是直接上峰拜访神霄峰诸位元婴修士,而是派来了多位执事商谈江筠月上峰的具体细节。

    申元纵贫寒出身,因此发迹之后规矩多得令人发指,唯恐大家在背后批评他出身微未,因此提出的要求都够神霄山把一位资质还不错的筑基弟子强行提升到金丹后期了,因此使者往来的次数也多得连李万剑都感觉腻味。

    申元纵认为江筠月既然是代表他出巡东方,因此江筠月应当上峰也享受元神中期的待遇,神霄峰七大元婴集体接见,派内三十金丹在旁侍立迎宾,事后还要见一见老人家,然后再在一位元婴修士陪同下巡视各峰发表讲话,简单而言,那就是,神霄派要以举派之力欢迎江筠月。

    而神霄派这边则认为江筠月既然是元婴中期的修为,那就只能享受元婴中期的待遇,对于申元纵一方提出的至少动员四千神霄峰弟子和三十金丹的要求给予拒绝,更何况七大元婴集体接见这是不可能的事,顶多是逐次接见江筠月。

    为了这些细节双方谈了好几天,最后大致商定下来,江筠月以元婴中期身份上峰,但护卫规矩享受准元神级别的待遇,至于接待规矩,除李万剑亲自在四照阁亲切接见并深入交流意见并对整个苍穹界修真界发表仙册之外,江筠月接下去还会逐个拜见诸位元婴修士,最后还会由三位元婴修士出面欢送。

    一想到这些细节来,李万剑虽然整天讲些励志的小清新,肚子里也是一肚子火气:“您那座仙城少在外面悬停数rì,咱们神霄峰固然不知能省下多少人力物力,你们小极西洞也能省下至少三万灵石。”

    只是这种话,他自然不会对江筠月当面讲,而是微笑地说道:“月夫人代表申道友跨千山越万水而来,这份好意,我神霄派上上下下都是感同身受,区区数rì等待,又算得什么,至于申道友考虑的事,还请再等上几rì,非得元婴议事会通过才行。”

    江筠月既然是女剑修,因此谈判时也喜欢大开大阖:“筠月只是替外子传来他的意愿,只是那件事,李掌门得早点考虑,也好上奏给老人家。”

    “那件事?”李万剑摇了摇头:“本派自然也是愿意与申道友联手拿下,只是总有些邪门外道,窥探本派这份基业,本宗元婴修士都不许坐镇山外,更何况是这样的百万里远征,仓促之间哪能决断……”

    “贵派几位道友,还有老人家,难怪对那地方就不心动吗?天虹宗与灵华宗已经答应下来,你们三宗联手远征当无后患了l……”

    “他们是他们,我们神霄派是神霄派,实在我是神霄山这份基业,若是门中大能远征在外,难免就有些小毛贼毛手毛脚。”李万剑很无奈地说道:“最近几rì,我大汉地界上就不大太平啊。”

    “那事我也听说过了i……”江筠月的身影,即便是隔着珠帘与丝网,依旧是能令容倾冰霜六十国:“不过是几个凡人罢了,区区凡夫俗子,能有什么威胁,据说贵派只派了一位炼气期弟子过去处理。”

    李万剑却是摇了摇:“这事不小各处别业受损甚重,修士死伤,灵物受损,甚至有筑基修士身亡,至于那样主持全局的准筑基弟子,也是出外巡礼适逢其会,可有好几位老资格的筑基修士在旁辅佐,本宗乾炎真人几个时辰之前吼了几嗓子,说我办事太软。”

    “乾炎真人那是小题大作,大惊小怪罢了,他本来就是火暴xìng子,听说那断岳山的谷监又是他的私属,有点火xìng也是正常。”江筠月说出来的话让李万剑暗暗心惊,没想到这位苍穹界第一女剑修对于神霄宗如此了解:“这段机缘,贵宗难怪真想放过?要知道太白剑宗自从无上秘要合壁之后,元婴修士一年比一年多,连元神与准元神修士都越来越多,我夫妇只是散修,承受的压力都不小……”

    “贵宗雄据东方,对于太白剑宗的压力自然是首当其冲,难道就看着太白剑宗继续如rì中天下去,据我所知,贵宗百年之内,恐怕难出第二位元神修士。”江筠月言语正如这位女剑修的气质,攻势源源不断:“难道就愿意放过如此机缘?”

    “莫意悬也不过是元神修士只是稍稍年轻些罢了l……”李万剑却是咬紧牙关不松口:“虽然我神霄宗首当其冲,但是首先要抵御太白剑宗东来的,却是天虹宗与灵华宗的道友,至于这段机缘,我宗也是意动得很,但是派中大能齐出无人坐镇门中啊i……”

    “据外子说,贵宗的实力可不象表面说的那样简单,据说在七大元婴修士之外,还有一两位元婴修士,其中甚至还有一位离元神期相去不远的道友。”江筠月的话滴水不漏:“又有老人家坐镇门中,何必担心后院起火。”

    “这段机缘,我也是心动之极,毕竟成就元神的一线诱惑,对我李万剑来说,不是一般得大。”李万剑承认江筠月说的是事实无误:“本宗之中,据说也是还有一两位不为人知的元婴同门,但是我神霄宗的家业,也全靠着这几位元婴修士护持。”

    “本宗的元婴修士从来不会少于四位,那是因为只有三位元婴修士的话,本宗连大汉皇室都无法压制如何对抗接下来的亡派大祸i……”李万剑毫不客气地说道:“而贵夫妇却是准备让本宗元婴修士几乎尽数倾巢而出,如何能守得住神霄山与大汉国这份基业,没看到筠月夫人此次东来,就有无数牛鬼蛇神借机生事,给我们神霄宗造成了多少损失。”

    “不过个筑基修士罢了i……”江筠月根本没说下面的炼气修士与凡人,这些人连被他们这个等级修士提起的资格都没用:“至于财物,不过几百石道兵灵谷,加上些炎石之类,统共才千把灵石。”

    她大大方方地说道:“我夫妇虽然是散修,但到了我等这种境界,难道还缺少千把枚灵石吗?”

    她拿小极西洞作为例子说道:“我家中虽然是由外子管灵石,我只是管些柴米油盐罢了,但是光是每年的脂粉钱都有十几万灵石,我自己亲手批的帐册,极少见到三千灵石的数目,至于更小的款子,都是下面的管事丫头去办的。”

    这是不当家不知道油米贵啊!

    李万剑很无奈地想到这一点,江筠月有申元纵大把灵石养着,光是每年从申元纵那拿到的脂粉钱都是十几万灵石,可是自己同小极西洞的情况根本没法比,下面有无数金丹修士大叫快要饥不裹腹,几位元婴修士连千儿八百灵石的支出都盯得死死的,上面还有着婆婆管家:“这次我们神霄峰的损失真是不小啊……”

    他刚想举出一个例子,外面已经有人急不可切地闯了过来,李万剑与江筠月都有些诧异,两大元婴修士在内商议,一个准金丹期的小修士闯进来干什么,这一位给李万剑递来了一封书信,李万剑打开书信看了两眼,脸sè登时剧变,而这位闯进来的小修士很快就退了出去。

    只是江筠月很快就快就认出人来:“这就是在元婴议事会上做记录的那一位吧?”

    “是啊!我可不象申道友那般风光,随时都有婆婆派来的使唤丫头守着!”李万剑将书信一放:“筠月夫人,我估计元婴议事会拒绝申道友提议的可能xìng居多。”

    “怎么了?”江筠月想不出这封书信记载了什么:“老人家说了什么?”

    李万剑的话里带着几丝杀意:“本宗在金水城的灵禽场遇到突袭,损失特重!”

    他说话的语气几乎是带着咬牙切齿的痛恨。

第二百四十九章驰援

    灵禽场?

    这下是轮到江筠月吃惊了,她作梦也没想到神霄派居然如此无能,居然连灵禽场这么重要的地方也能遭到重创,何况李万剑特意加了一个“损失特重”那就是不是普通的损失了。

    她追问了一句:“凡人干的?损失多大……”

    “是的,一个小凡人干的。”李万剑的怒意怎么也压制不住:“没死一个人,整整干掉我们灵禽场二十七只灵禽,毒倒的还有几十只!”

    这损失放在小极西洞,恐怕江筠月都会心痛得几天睡不好觉,灵禽可不是大路货sè,特别是宗门灵禽场驯养的大型猛禽,哪一只不是成千上万灵石:“这太夸张了吧?”

    “天虹派,我们神霄派不会与你们善罢甘休,筠月夫人,我会在元婴议事会上提出申道友的提议,但是能否通过,就不是我能决定的事。”

    李万剑的意思就是“这个提议基本已经判了死刑……”江筠月很无奈地说道:“李掌门,拜托了,如果可以的话,我想见老人家!”

    果然又提到这一点,李万剑原本就指示谈判之中不要谈及这一点,但是江筠月最终还是把这作为最后的救命稻草,只是他还是摇了摇头:“老人家已经知道这一切了,他说了,就看天虹派到底想干什么。”

    到现在他已经毫无顾忌地把天虹派这个最可能的幕后黑手挑明说了出来,如果形势的发展还是这样下去,那根本谈不上联手远征,而是神霄宗与天虹派的又一场大战了。

    金雕之上,新得了一件马圈灵器的郭慧君心情甚好,她虽然穿着灵铠,却小鸟依人般偎在柳随云怀里:“随云,玉泉观那几个倒霉蛋真要赔上几千灵石?那他们岂不是要白干一辈子了。”

    “没那么严重。”柳随云说道:“他们如果要背上那样的债务,那也只有叛出神霄派一条路,我为人一向宽大,昨天已经同醉观主沟通了一番,让他宽大为怀,只要让这几个倒霉蛋替玉泉观白干三年而已……”

    “三十六个月不拿灵石?似乎也不是那么严重。”

    “三十六月家里等米下锅,男人却拿不出钱来,这样的rì子岂是好受,我和醉观主说过了,除了基本生活费以外,什么钱都不要发,这三十六月的考绩,他们全部挂零。”柳随云笑道:“醉观主本来不大同意,结果我说了,我给你找了三个这么好的劳力,你还不感谢我?”

    郭慧君先是不解,接下去又是笑了起来:“你这主意真狠。”

    这几个弟子耽误了整整三年时间暂时不说,他们在三年之后能不能恢复以往的待遇,还得看醉观主和诸位师兄的评语,恐怕这几位在接下去的三年会恢复入门的勤勤恳恳兢兢业业,绝对是玉泉观内表现最好的三位弟子。

    只是郭慧君很快就问道:“那为什么不多罚几年?五年六年都够了?”

    “超过了三年,恐怕他们就没有耐心了!”柳随云倒是有着自己的一套理论:“三年时间,他们能看得到希望,若是要用五年时间,恐怕他们看不到希望,都跑到其它地方去了!”

    “真有意思!”郭慧君笑道:“居然能编出这样的理由,对啊,我这半年也是等得很久很久,很想很想某人,你有没有想我……”

    “很想你!”

    虽然郭慧君穿着一具厚实的重铠,但是在柳随云的怀里却是没有多少重量,这正就是灵铠的神奇,他正尝试着寻找灵铠的破绽:“很想很想你!”

    “嗯!”郭慧君幸福地依在柳随云的怀里,只是这具灵铠实在有点碍事:“别了,人家都盯着,幸亏我这具灵铠有轻身之法,否则你这只金雕岂不是被我直接压倒在地,对了,这半年有没有偷腥?”

    柳随云摇了摇头:“替你守着贞洁。”

    郭慧君小声地进行诱供:“男人偶尔花一次也是正常,只是不投入感情就行,你别以为耿阳泽与醉观主替你在欢语楼办的洗尘宴是什么一回事?半年时间也挺难的,偶尔花心一次似乎也是允许。”

    柳随云没上当:“我替你守着贞洁,就如同你对我的心意一般。”

    两个人正在金雕之上甜言蜜语,那边前头的顾山河已大喝一声:“不好!”

    柳随云抬眼看了一眼远方,下一刻吸了一口冷气,他问道:“那是剑山谷!”

    “正是剑山谷!”耿阳泽的身边已经从后方传来:“没想到咱们紧赶慢赶,最终还是迟来了一步!”

    数十里外的山谷之中已经是烈火熊熊,爆炸声此起彼伏,甚至灼热无比的赤红铁流在谷间流动着,隔着数十里都听到剑山谷内的掺叫与哭声,柳随云只是说了一句:“这一回,咱们神霄山损失恐怕大了!”

    他不懂铸剑,但是一看到这山谷近于烈火地狱一般的情形,他就知道这一回损失恐怕超过前面几处别业受袭的总和了。

    剑山谷发生了什么,一个凡人又怎么能创造这样的奇迹?

    要知道前面几次别业受袭的凶手,都只是一个凡人而已。

    现在看这个势头,整个剑山谷已经毁掉了大半,浓烟与烈火直冲云霄,就是扑灭了烈火,恐怕一两年内剑山谷也是连一把灵剑都铸不出来,怀中的郭慧君已经问道:“你们到了剑山谷之后,接下去准备去哪里?”

    “碧水山庄,是碧水山庄!”顾山河已经调转了方向:“我们快点赶过去。”

    他们现在降落下来,或许能对剑山谷有些帮助,但是能提供的帮助也很有限,而顾山河更清楚碧水山庄更为重要:“我们去碧水山庄!”

    碧水山庄!

    三只猛禽都是开始了纵意飞行,幸亏早上已经给他们喂足了血食不说,而且还专门喂养了这个级别猛禽最爱吃的虎王果,因此虽然已经飞行了数百里,现在速度反而变得更欢快起来了。

    只是现在连郭慧君都没有心思与柳随云温存,剑山谷的烈火炼狱时不时在她脑海里起浮,她也在询问柳随云:“到底是怎么回事?一个凡人怎么会有这样的破坏力!”

    “铸剑,是铸剑!”柳随云已经想明白:“肯定是铸剑的时候出了问题,说不定剑山谷在秘密铸造一把法宝级别的飞剑,真是可惜了!”

    “应当和妹夫想象得差不多!”顾山河的耳朵还真是敏锐,他在前面说道:“只是我真是不明白,天虹派疯了?他们与本宗开战吗?”

    耿阳泽沉默了,柳随云也沉默了,只有郭慧君问道:“现在不是已经开战了吗?”

    “这样的举动,诚然给本派制造了许多麻烦,但不足令我神霄宗伤筋动骨,难道是碧水山庄?”顾山河脸sè都变了,他顾不得自己心爱的这只金雕,已经从怀里取出了一个瓶子来:“虎牙秘蕊,你可千万别让我失望了,快点去碧水山庄!”

    “碧水山庄有什么?”耿阳泽已经在一旁问道:“我只记得碧水山庄只是一处普通的别业罢了!”

    “你不懂!你根本不懂,你懂个屁啊!”平时优雅十分的顾山河却毫无缘故地空中爆了粗口:“若是碧水山庄出了什么闪失,咱们神霄派那真是伤筋动骨了!”

    耿阳泽知道顾山河作为一名神霄山派往大汉国飞鱼卫担当指挥使的修士,知道太多隐秘无比的秘情,有些秘密甚至连神霄山的普通金丹修士都不知道,莫不成这碧水山庄真的有什么内情?

    他大喝一声:“顾师弟,把你这虎牙秘蕊也借我几滴,我这只苍鹰再加速的话支撑不住!”

    承载了耿阳泽一人的苍鹰尚且支持,何况是承载了柳随云与郭慧君两人重量的这只金雕,顾山河特意给这只金雕多喂了几滴虎牙秘蕊,只是象这等空中喂食的高难度动作,也只有顾山河这等筑基修士翘楚之辈才能做得来。

    用过了虎牙秘蕊之后,三只灵禽速度立增,jīng神也变得振奋起来,郭慧君有点担心地问道:“这虎牙秘蕊不会有负作用?”

    “飞完之后休息一阵子就好了!”顾山河心情很沉重,他没时间与郭慧君计较:“对于这个位阶的灵禽来说,受益无穷,希望还赶得及。”

    烈风呼啸而来,顾山河始终紧绷着脸,连一丝笑容都没有,直到他看到碧水山庄的那一池碧水依旧之后,脸sè才依旧不变,他甚至没等金雕靠近,就已经朝着碧水山庄:“我是顾山河,把你们庄主找来,我是顾山河!”

    “碧水山庄发生了什么?”

    刚一落地,顾山河就在询问着这个关健无比的问题:“你们没有发生什么,没有受到袭击吧?没有损失吧?”

    一切都没发生过,柳随云与郭慧君的口中获得了确切的消息,自从得到示jǐng之后,整个碧水山庄就进入了高度戒备,甚至把庄里一部分被认为“不可靠”的杂役都清除出去了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了!”顾山河不由松了一口气:“还好没事!”

    那边已经有一位黄衣修士赶过来了:“顾山河,雪狐岭遇袭了,你赶到我们碧水山庄干什么,你应当知道我这里是什么地方,天虹派的jiān细或许能混进来,但是来历有问题的凡人,是不可能混进来的,因为我们这里只用有祖上三代都替本宗效力的自己人。”

    顾山河只听到前半句,整个人都蒙了,雪狐岭遇袭了?

    这怎么可能!

第二百五十章蚀骨真魔宗

    黄衣修士很满意顾山河那诧异无比的神情,继续卖弄着最新的消息:“雪狐岭这一回真掺,五个筑基修士,二十八个炼气期,一下子全没了……禹文乐这个凡人杂役的名字,恐怕会在咱们神霄派的历史记上厚厚一笔,害得我这边也是一级戒备,不过既然是你顾山河,就算来得再仓促,一顿好酒好菜还是免不了的。”

    顾山河脑子里还是一片浆糊,他嘴里自言自语地说道:“怎么是雪狐岭,这不对啊……不该是雪狐岭,明明应当是碧水山庄才对!”

    柳随云已经喝了一声:“拿地图来!”

    站在他身前的郭慧君已经英姿飒爽地说道:“我有地图!”

    顾山河的猜测大致不错,从金水川上游开始,断岳山、玉泉观、安城,再往下就是碧水山庄了,耿阳泽小心地问道:“或许是天虹派的贼子不知道碧水山庄的重要xìng吧?”

    虽然同饮一河水,但是直到今天他才知道,这个不显山不露水的碧水山庄居然在神霄派的战略布局之中有着这样的重要地位,光是杂役只用祖上三代都替神霄派效力的世代忠义,这一点就是断岳山无法相提并论,而且看这架势,恐怕碧水山庄除了这位筑基后期的节朋义庄主之外,肯定还会有金丹修士坐镇。

    “不可能,你可能不知道,可是天虹派一定知道。”

    最了解你的,一定会是你的敌人,顾山河还是问了一句:“孩子们都没事吧?”

    “没事,我已经把他们送到神霄山去了,现在还是神霄山安全。”这位黄衣庄主倒是还有魄力:“若是有所伤损,我既对不起你,也不对起自己的良心,刘师叔亲自去护送他们,所以碧水山庄我当家了。”

    孩子?柳随云没明白过来了,耿阳泽却是笑了:“没想到同饮一江水这么多年,我却没想到咱们神霄山的金丹苗子都在节朋义你这边藏着,等会一定要好好罚你两杯。”

    顾山河脑子里仍然是一团浆糊,他仍然在自言自语地说道:“没道理啊,天虹派没道理不对你们碧水山庄下手啊!"

    他死死地盯着地图,想要找出其中隐藏的秘密,柳随云也问了雪狐岭是什么时候的事,节朋义回答道:“就是今天的事,这一回咱们神霄派恐怕是要与天虹派干上了!”

    这几桩大事,都是宏昌七、八年潜进大汉国的凡人间谍干的,幕后黑手自然以天虹派与大晋国嫌疑最大,而柳随云还是不放心,他询问道:“你们碧水山庄的凡人杂役都信得过?”

    “信得过,信得过!”节朋友向大家保证:“咱们这里有孩子,所以挑人的时候特别用心,都是替咱们神霄山效力三代以上的忠义之士。”

    柳随云先是点点了头,然后说了一句:“胡说八道!”

    节朋义没想明白过来,郭慧君有点关切地问道:“随云,有什么问题?”

    “你说几个管事与关健位置上的,用三代忠义之士倒也罢了,你这碧水山庄既然有那么多金丹苗子,人丁兴旺,全用三代忠义之士怎么可能,就算是三代忠义之士,他们的老婆朋友也都是三代忠义之士吗?”

    节朋义被柳随云骂得不敢抬头,他压低了声音说道:“那是上面的规矩,实际要用的人太多,总是需要有些变通的,这位师弟还不知道怎么招呼?”

    “柳随云。”

    节朋义笑着说道:“至少到现在为止,咱们碧水山庄没发生什么问题吧?而且庄里的金丹苗子已经全部转移走了。”

    柳随云不能否认这个事实,只是节朋义刚说过这话的时候,那边已经空中已经有一只染血的灵禽飞了过来,待飞得近了,才发现一只被血染得通红的猎鹰,猎鹰上的修士急不可待地说道:“庄主,庄主,不好了,我们在金钟谷附近遇到了伏击,现在刘师叔已经陷入了苦战之中,派我赶回来求援。”

    “怎么回事?孩子们有没有事?”节朋义脸sè已经变了:“刘师叔?”

    “是蚀骨真魔宗的贼子,想要夺走咱们的金丹苗子,刘师叔拼死守在船头,魔徒们还冲不进来,但是恐怕坚持不了多久了。”报信的修士已经从染血的猎鹰上摔了下来,可是他根本不顾及自己的伤势,连声说道:“庄主,快去支援刘师叔!”

    所谓金丹苗子,自然是那些资质特别好,很有希望成就金丹期的少年,对于这等天质卓越的修士,各派都有特殊照顾,象神霄派就在金水川上的碧水山庄设置了一个秘密基地,用来训练这些未来的金丹弟子,甚至还派了一位特别擅长教学的金丹中期修士坐镇,甚至还布置多个强力阵法,合全庄之力,足以对抗元婴以下修士的突袭,加上这里属于大汉国腹地,一般情况下安全有足够的保障。

    只是这一回的情况不同以往,一想到碧水山庄的杂役之中可能渗入了jiān细,再加上多处别业损失严重的情报,节朋义当机立断,就由刘师叔率领庄内的金丹苗子坐一具浮云槎赶回神霄山,哪料想走了不到两个时辰,竟然就遇到意外。

    “金钟谷?”节朋义已经燃起了一线希望:“那里离剑山谷,剑山谷那边……”

    “不要指望剑山谷。”顾山河毫不客气地说道:“我们刚从剑山谷那边过去,那里已经是人间炼狱了,照顾自己都来不及,妹夫,郭姑娘,还有耿谷监,麻烦几位一定伸出援手,我顾山河感激不尽!”

    他竟然直接就跪了下来:“几位若不肯帮我,我顾山河就不起来!”

    实际的问题只有一个郭慧君而已,而郭慧君自然也不会让柳随云下不了台,她当即说道:“好几个月都没同随云在一起并肩战斗了,柳随云,还是老样子,我在前,前在后!”

    顾山河倒是分得清事情轻重,他当机立断地说道:“郭姑娘,好好珍惜吧!我欠你一份人情,朋友,庄里还有多少人手?”

    “能打的只有我一个其余都跟刘师叔走了!”节朋义很无奈地说道:“如果不是你们刚好赶过来,我都不知道怎么办好了!”

    柳随云却是说了一句:“等这事了结之后,你该把你们碧水山庄好好查一查,即便没有天虹宗潜伏进来的叛徒,也有蚀骨真魔宗的贼子!”

    节朋义闹了一个脸红,却不得不承认柳随云说的不无道理:“柳巡礼使放心,我会好好查一查的,没想到蚀骨真魔宗居然一直盯着咱们碧水山庄。”

    刘师叔的浮空槎前脚刚出碧水山庄,马上就在金钟谷附近遇到了突袭,那只能说明蚀骨真魔宗早已经盯上了碧水山庄这批金丹苗子,甚至还在山庄之内布有暗线,不然蚀骨真魔宗绝对不会这么快得到消息。

    “先去金钟谷把孩子救出来再说!”顾山河急不可待地就率队朝着金钟谷飞回去:“应当还来得及,刚才我们从剑山谷飞过来的时候,金钟谷还没有动静!”

    “嗯!”柳随云应了一声,而郭慧君则是问道:“蚀骨真魔宗不是远在南方吗?怎么会对你们下手?”

    节朋义作为碧水山庄的庄主,对于可以遇到的敌人最是了若指掌:“蚀骨真魔宗有一种魔道功法,能将身具上品灵根的金丹苗子炼成魔骨兵,可以说是魔道之中最为yīn邪的功法之一,只是他们可舍不得自己宗内的金丹苗子,只能动别人的主意,但是南疆各大宗门,他们却是不敢动的。”

    这就是兔子不吃窝边草,蚀骨真魔宗虽然对于身具上好灵根的金丹苗子渴求无比,但却是不敢在南疆之内出手,否则就有灭门之危,只能动起了神霄宗的主意:“这次浮云槎虽然有二十六个金丹苗子,但是他们修为有限,最强者也不过筑基初期罢了,到时候还得仰望诸位师兄了!”

    郭慧君已经站了起来,她对柳随云说道:“到时候若是空战的话,你千万躲在我后面。”

    “不好!”柳随云说道:“慧君,在陆上搏杀,我的本领不如你,但是要说在这空中竞逐,还得我来!”

    他自信十足地说道:“你站在我身后支持我就够了!”

    只是现在已经听到厮杀声、轰鸣声、爆炸声、怒吼声,郭慧君远远地瞄了一眼:“这一回却是你失望了,看到没有,我要第一个杀进去绞个天翻地覆,节庄主,那艘打着白骨旗的黑骨魔舰不是你们神霄宗的吧?”

    节朋义早已确定了目标:“那就是蚀骨真魔宗的黑骨魔舰,旁边那艘浮空槎才是我们碧水山庄的,郭姑娘的意思是?”

    “我与柳随云一起杀进来,绞个天翻地覆,你们要不要一起来?”

    “身为碧水山庄庄主我不能让任何一个孩子出现意外……”

    o

    “算我耿阳泽一个!”

    “这等好事,怎么缺得了我顾山河!”

    顾山河也看出了战机,黑骨魔舰可以说是jīng英尽出,许多蚀骨真魔宗的修士已经飞出去死死地缠住了神霄宗的浮空槎,有些xìng急的修士已经尝试着在浮空槎强烈,而黑骨魔舰本身留守的力量却显得不足了,这个时候突袭黑骨魔舰可以说是最好的机遇。

    “好!”郭慧君已经说了:“就让他们尝尝具装铁骑的威力吧!”

    具装铁骑?

第二百五十一章单骑破千

    具装铁骑?

    这可是空中竞逐好不好?

    柳随云第一时间就想到这样的念头,难道还有郭慧君纵马突击的机会?这怎么可能!

    只是下一刻他朝着厮杀中的浮云槎与黑骨魔舰看去,却是觉得有那么一点可能xìng。

    浮云槎已经算是一个大得惊人的庞然大物,从头到尾居然有半里多长,数以百计的魔道修士骑在灵禽、飞行魔器与骨剑之上,如同蚂蚁一般死死地缠死了浮云槎,虽然在船首有一位金丹中期修士主持jīng心准备好的防御阵法,还有数位筑基修士在旁辅佐,但是很明显已经支撑不了太久,到处都有尝试着想要一气冲上浮云槎的魔修,甚至连浮云槎上的灵仙炮、诛仙弩之类的防御仙器都因为源源不断的攻击,大部失去效用了。

    可是半里长的浮云槎与黑骨魔舰一比,却是根本不够看,这艘黑骨魔舰竟然有两三里长,仿佛就是一座悬浮在空中的大型岛屿,上面设置了不计其数的魔器,朝着浮云槎源源不断地发shè着一波又一波的黑光、毒刺、魔球,柳随云第一时间注意到这黑骨魔舰的甲板足足有三四百来丈:“这好象足够骑乘冲锋了!”

    “慧君,我会和你在一起!冲!”

    柳随云已经命令金雕开始加速了,黑骨魔舰里的强手几乎都加入了围攻浮云槎的行列中去,留在舰内的强手不多,而且反应也很慢,一直到一行人杀到里许外才发现了他们的踪迹,很快撕碎天空的噪声就从魔舰之上响起,个别还在围攻浮云槎的蚀骨真魔宗修士立即退出了战斗,还有舰上留守与退回来疗伤的一群魔修也骑着巨大的骨鸟升空,想要拦截着这支突袭而来的敌手。

    暴风雨般的毒针、黑光、魔弹已经迎面而来,却从柳随云身下几十丈飞过,显然是黑骨魔舰上留守的魔修已经失了方寸,只是柳随云顾不得考虑太多,他现在站在郭慧君的身前,握紧了天泪星坠剑,随时作好作战的准备,而耿阳泽、顾山河和节朋义三位筑基修士则已经冲在了柳随云的前头,随时准备与对面飞来的魔修展开道术对轰。

    只是就在大战来临的瞬间,突变剧起,郭慧君拉下面盔,玉足一点,整个金雕已经向下掉落了十来丈,而郭慧君已经如同流星赶月般撞向了黑骨魔舰,速度之快,甚至超出了柳随云的想象之中,他暗暗惊道:“难怪慧君会信心十足,原来这半年之中,她的实力也进步不小!那也不能放慢速度,雕儿,冲!”单骑破千军!郭慧君的速度远远超过了这群刚刚升空的蚀骨真魔宗修士的估计,他们眼看着郭慧君以不可思议的速度瞬息至即,嘴里怪叫连连,形形sèsè的道术、魔符已经开始尝试着向郭慧君施放,但是郭慧君的速度可以说是超过了普通筑基期修士的极致,雨点般的攻击只是她背后留下了一道道黑幕而后,接着郭慧君身形一闪,竟是不可思议地出现在这群魔修的正前方:“破!”

    银枪捅出来,一名魔道修士直接就被惊人的力量撞了出去,笔直地直接撞向了身后的黑骨魔舰,跟着就在一声轰鸣之中直接撞进了舰舷之中,整个人粉身碎骨,就被嵌进了舰舷之中,只有不断往下流的污血。

    在场的几名蚀骨真魔宗修士看到这一幕,都是倒吸了一口冷气,这重铠女将随手一击也未免太可怕了吧,要知道方才与他交手这位魔修,虽然不曾筑基,但也是无上魔宗出名的强手,居然连随手一击都接不下,更可怕的是直接就被嵌进了舰舷之中,他们可是对于这艘黑骨魔舰的防御力心知肚明,深知这一击绝对有着金丹期一击的力量。

    这艘黑骨魔舰可是蚀骨真魔宗费尽了十年之力才打造出来宗门之间的空中决战灵器,虽然只是一件灵器,但由于这惊人的体型,价格远远超过了一般的法宝飞剑,光是材料就整整了十九万灵石之多,更不要提消耗的人力与消耗的血肉牺牲,而且还只是打造出舰体的价格罢了,舰上配备的无数具攻击与防御魔器并不计算在内,若是有一位元婴真君主持阵法全开的话,甚至可以挑翻许多实力强大的宗门。

    这样的黑骨魔舰,整个蚀骨真魔宗也不过是只有三艘而已,今天虽然只是由一位金丹修士主持,防护阵法也因为攻击浮空槎的关系已经关闭,但是这一击的力道也太过惊人了吧,就把这么一位修士直接嵌进了舰舷之上。

    就连柳随云也瞪大了眼睛:“真是一骑破千的气势啊!没想到灵铠与五岳灵符结合起来,竟然有如此可怕的威能!

    刚才还杀气腾腾的一队飞行魔修,已经被这一击吓得魂飞魄散,立即朝着两侧让开,而黑骨魔舰上的魔修甚至中止了对浮空槎的一切攻击,正在将魔器调转方向想把郭慧君轰下来,但是已经太迟了!

    郭慧君身下神奇无比已经多出一匹雪白的高大战马,配备全身银铠没有一根杂毛的战马,加上一身银sè重铠的郭慧君,这简直是一座活动的城堡,在黑骨魔舰的弓弩魔炮调转方向之前,她已经落在了足足有三百丈长二三十丈宽的甲板之上,接着发出了一声怒吼:“冲!”

    这明明是修士之间的接舷战好不好,怎么跑出来单骑冲阵的局面?许多魔修士还没有发应过来之前,郭慧君的具装铁骑已经开始了冲击:“破!”

    这座移动堡垒的攻击速度超过了所有蚀骨真魔宗修士的想象,才一眨眼已经冲过来了,郭慧君银sè长枪又挑又刺,到处都是掺叫呻吟的魔道修士,一路杀来,竟是无一合之敌,甚至还随手掀翻了好几具魔器,简直是如碾平地,切西瓜一般切过了这群魔修。

    太可怕了,更可怕是不管什么样的道术轰在这名女骑将的身上,简直就是给她挠痒痒一般,郭慧君甚至连抬手都不用,就顶着雨点般的道术杀了过来,然后毫发无损地把施放道术的魔修杀得四处逃窜。好强的灵铠!这就是灵铠的可怕之处,可以破尽万法,加上这匹战马带来的冲击力,整个黑骨魔舰上已经是一片混乱,接连有人叫道:“快叫前面的主力回来!”

    “金丹修士在哪里?”

    “我们的金丹修士在哪里?”

    “我们需要金丹修士!”

    “快回来!”

    “快把护舰的魔兵拉出来一战,接舷魔兵,快上啊!”

    在混乱之中,成队成队的魔兵,只是这些魔兵yīn气缠身之余,竟是几乎没有什么人类的存在,不是人面兽身,就是兽面人身,踩在甲板之上正挥动着兵器朝着郭慧君涌来。

    而前面围攻浮云槎的两位金丹级魔修,看到黑骨魔舰上已经是后院起火,明知胜利垂手可得,却处于骑虎难进的进退维谷之中,不得一齐不向后退了十几丈,准备汇合商讨出一个策略来,哪料想浮云槎上已经动弹不得的仙器,下至诛仙弩上至灵仙炮突然全部复活,以至修士随身的飞剑、符宝、符篆、天雷子,都趁着黑骨魔舰上魔器调转方向的机会,纷纷轰了出来。

    血雨火雨光雨一片接着一片,接连不断的爆炸声、掺叫声、求救声让围攻浮空槎的蚀骨真魔宗修士一下子少了十分之一还多,两位带头的金丹魔修都是痛心疾首:“快撤!”

    这些有机会御器飞行或是骑乘骨禽的百余名蚀骨真魔宗修士,自然是整艘黑骨魔舰上最强的一群修士,就是方才围攻浮云槎这么久时间,也不过是折损不到二十人而已,哪料想瞬息之间,就被神霄宗击杀了十数名,看着一个个朝着地面坠落的身影,这两位金丹修士都是痛心疾首。

    “想走,没那么容易!”坐镇浮云槎船头的神霄宗金丹修士已经看到了机会:“想要欺凌我们神霄宗,付出点代价再说!杀!”

    浮云槎的神霄宗修士也是齐声响应:“别想走,给我杀!”

    而在黑骨魔舰之上,情况又发生了新的变化:“顾山河倾心已久,特来拜访!”

    “耿阳泽来了!”

    “节朋义在此!”

    身经百战的资深筑基期修士在任何战场之上都是一股可怕的力量,更不要说是三位筑基修士趁着整艘黑骨魔舰对付郭慧君的大好机会联手杀至,立即将整个甲板变成了自己的杀戮战场,无上魔宗这群留守修士对付一个郭慧君已经是人翻马仰,更不要说加进来这么一股强大的力量。

    一时间新生的尸体纷纷翻倒在墨sè坚骨构成的甲板之上,而这个时候,柳随云也已经驾驭着金雕赶到了:“慧君,我和你在一起!”

    对于最后赶来的柳随云,蚀骨真魔宗的修士们并不怎么看重,虽然杀得溃不成军,但是现在黑骨魔舰上留守的十来位筑基修士,除了留下必要的两人守护主持黑骨魔舰的金丹修士之外,几乎全部杀出来,魔兵也全部拉出来了。

    只是很快他们就发现自己实在是太低估了柳随云,柳随云已经手握天剑星坠剑,大声喝道:“给我拆!”

    拆!

第二百五十二章拆舰

    轰隆轰隆!

    在场的蚀骨真魔宗修士、魔兵有一种地动山摇的感觉,可这明明是蚀骨真魔宗费了十九万灵石才打造出来的黑骨魔舰好不好,作为建筑材料的墨sè坚骨,无论在哪一个地方都可以承受得普通筑基修士的全力一击。

    只是下一刻一众修士都确认了自己看到不是错觉,只看到原来一片狼籍甚至充满了魔器与形形sèsè建筑的甲板已经被夷为平地,郭慧君已经没有任何阻碍物!

    不对,不是平地,居然是变成一道相当顺直的斜坡,郭慧君原来还要考虑一下前方的阻碍,这一刻她却是大喝一声:“杀!”

    有什么比斜坡冲下来带着白sè火焰的骑兵更可怕?许多刚冲出来的魔兵一看到这一骑破千军的架势,立即转身逃回了船内,嘴里还大叫道:“跑啊!”

    想当初仙唐太宗可是亲率两骑从山坡冲下,冲破了传说中宋老生数万魔军,这才奠定仙唐开国初期最重要的一役,虽然有些不可靠的传说说太宗是率两百仙骑俯冲而下,但是现在郭慧君单骑冲下的气势简直无以抵挡。

    但是很快,无上魔宗的修士就发现在郭慧君头顶的柳随云是个最麻烦的角sè,他实力不算很强,不过是个炼气第十四层的修士,使用也多是炼气期道术而已,但却是源源不绝,永不休止,一个顾英华已经让大家无以抗衡了,更何况是多了一个骑着金雕与柳随云配合得天衣无缝的家伙。

    在天雾峰替师娘种茶种菜的经历,造就了柳随云非同一般准筑基修士可比的雄厚灵力,甚至超过了某些新筑基的小修士,现在柳随云更是把沈雅琴赏下来的灵药当糖丸,那攻势真是无休无止,关健时候还会用上一两手种菜把式。

    有了柳随云的配合,郭慧君冲击得更狠了,她甚至直接朝着一队筑基修士构成的防线冲去,只是令她失望的是,这几名筑基修士一看到郭慧君一骑绝尘的气势,居然不战而走,剩下一群炼气期修士逃跑不及被郭慧君任意切菜。

    在后面被浮空槎死死缠住的蚀骨真魔宗修士,看到黑骨魔舰血cháo喷涌、爆炸声连连,郭慧君骑着马从黑骨魔舰这边一路杀到另一边,然后调转马头又杀回来了,那真是怒火攻心:“快撤回去,快撤回去!”

    少了这一艘黑骨魔舰,他们要强行突行神霄宗重重围堵的话,恐怕要丢下至少一半人:“快撤回来,谁来断后?”

    “让木云啸他们断后!”金丹修士已经作出决定了:“木云啸,你带队断后!你知道该怎么干。”

    “拼了!”那叫作木云啸的修士大——声:“兄弟们,反正都是一死还不如死个痛快!”

    柳随云已经没有什么东西可拆的地步,只是黑骨魔舰上的筑基修士现在也学聪明了,就在郭慧君的前面组成了重重架势。这有点夸张吧?六七个筑基修士压阵,前面是密密麻麻的枪阵、盾阵、刀阵,还有上百名炼气期魔修,手上拿着自爆法器、魔符、符宝、魔爆飞雨针之类,就等着郭慧君冲过来,顾山河等人虽然在侧面牵制,却始终不敢正面这么厚实的魔阵。这不是单骑破千军,这是单骑破万啊!郭慧君都犹豫了一下,对面可是数千人的架势,看来黑骨魔舰已经将所有的阿猫阿狗都拉出来,就等着郭慧君冲过去。

    虽然这具灵铠加上五岳灵符的威能,已经让她的防御与力量都达到的一个变态程度,纯粹以力量计算的话,现在的她能与金丹修士比美,只是这样厚实的阵法,再想到如同cháo水般的连环攻势,还是让郭慧君有点不安。

    “杀进去!”

    柳随云大声喝道:“杀进去!”

    对面的蚀骨真魔宗修士已经紧张无比:“准备,准备了,把压箱底的东西都拿出来!”

    “把刚炼制出来的骨魔兵拿出来!”

    “骨魔兵拿出来,什么压箱底的货sè都拿出来,力求第一时间就将这对狗男女打爆!”

    虽然说灵铠的防御力强得惊人,但是一众魔修都认为这应当有个极限,把符宝请回来连环打,保证能打爆这对狗男女,下一刻他们又大声叫道:“杀过来了!”

    柳随云乘着金雕就飞在郭慧君的身上,他大喝道:“杀进去!”

    人马合一,人借马力,马借人势,郭慧君的气概堪称无双,许多魔修已经提前扔出手上的魔符,弓箭、暗器更是如同雨点一般,只是下一刻他们却是瞪大眼睛看着前方:“这对狗男女哪去了!”

    下一刻他们却听到脚下一声娇喝:“杀进来了!”

    **!脑子活点的修士已经看到那个几丈宽的大洞明白了:“狗男女杀下去了!”

    只听得脚下爆炸声、轰鸣声接二连三,整个黑骨魔舰都是接连剧震,地动山摇的感觉始终不停,一大块甲板就在自己的眼前崩塌了四五十丈,露出了两丈多宽的缝隙,已经有人叫道:“狗男女疯了!”

    这是疯了,这座黑骨魔舰最高也不过是三十余丈,虽然号称有七重舱室,但是这一男一女一马一雕在里面横冲直撞,既把整个黑骨魔舰搅个天翻地覆,也不知道有多少处崩塌,岂不是自寻死路!

    轰隆轰隆的爆炸声,始终不绝不耳,地动山摇也没停过,崩塌的地方越来越多,许多魔兵、修士一不小心,就摔进了下面的大裂缝之中,然后又是一阵地动山摇,连掺叫声都来不及发出。这对狗男女还活着!杀啊!拆啊!郭慧君现在一身白焰,换上了那把份量惊人的银sè大剑,她另一只就握着比她还要高大的巨盾,就朝着眼前的墨骨隔断用力砍去砸去,直接就带着无数的火星,然后就砸出一尺多深的缺口。

    白马的战马早已经被收了起来,柳随云虽然骑在金雕之上,但金雕已经缩成了一团,他施展种菜本领的时候,也格外小心些,甚至还要特意加固上方。

    轰隆轰隆,郭慧君已经跳了下去,柳随云紧紧搂住金雕的脖子,金雕身形不可思议地一缩,已经穿过了郭慧君砸出来的缺口。

    又打破了一层隔断,比起外面的冒死冲杀,这黑骨魔舰深处的遭遇战可以用轻松来形容,柳随云还顺手替郭慧君捞了点脂粉钱藏进了储物袋:“慧君,不要急,我们还来得及!只要将船底打破,就可以冲出去了!”

    上面的魔修还在考虑着柳随云与郭慧君为什么要冲入黑骨魔舰内部自寻死路的问题,他们并不认为在眼下这个天崩地裂的情况下,郭慧君与柳随云能重新冲上甲板,哪里料到柳随云与郭慧君根本没考虑冲上来的,而是准备直接砸破七层甲板冲出船底。

    “好!”郭慧君已经看到了船底:“这就是最后一层甲板了,好厚啊,那是什么?”

    就在不远处,就有一种幽暗的黑sè巨炉,足足有十丈高,巨炉中时不时发出痛苦的呻吟,巨炉底部的青sè火焰让郭慧君有一种很不舒服的感觉。

    “应当就是黑骨魔舰提供动力的魔炉了,好邪恶的感觉,等走的时候,我们送点礼物给他!”

    “好!”郭慧君刀盾齐砸,就死命地朝着墨sè坚骨构成的甲板砸去,只是这层甲板可不象上面那几次那么可以轻易击穿,足有四尺厚不说,坚固程度也远胜普通的墨骨,若是配合那个已经停止运行的防护阵法,足以抵挡得住元婴修士的攻击。

    只是郭慧君今天的状态却是好得出奇,她驱动五岳灵符与灵铠连砸了百来下,一丝清新的空气已经飘逸进来,郭慧君长长地吸了一口气:“今天拆起来真痛快啊!咱们准备走吧!”

    又是几记不顾惜自己身体的奋力一击,前面已经看到了大地了,一个四尺多宽的缺口已经砸出来,现在郭慧君已经跳到了柳随云身后:“雕儿挤得出去吗?”

    “没问题!让我来!”经过这一路冲杀,柳随云已经同这只金雕建立了初步的意识交流:“等会我给魔炉留点小礼物!”

    巨大金雕身形不可思议地一缩,硬是从四尺多宽的缺口钻了出来,这一瞬间柳随云眼疾手快,已经把一枚小石头扔了出去,接下去就是迎面而来的清新空气,柳随云大——声:“飞上去!”

    黑骨魔舰上仍然是爆炸声接连不断,时不时就吞噬了一两位魔修与魔兵的xìng命,顾山河等三位筑基修士现在都已经骑在灵禽之上,朝着黑骨魔舰滥施道术,而在不远处,围攻浮空槎的蚀骨真魔宗修士已经拼命地朝着黑骨魔舰赶回来,眼见就要到了。

    柳随云朝着顾山河他们大嚷一声:“快走,要大爆炸了!走!”

    郭慧君搂着柳随云的脖子,甜甜地看着柳随云cāo纵金雕转身就走,三位筑基修士骑着灵禽紧随其后:“我的随云真了不起了,今天真是痛快至极的一天!”

    四只上好灵禽瞬息之间已经飞出了两百丈,而一众蚀骨真魔宗的主力修士也骑着骨禽与魔器开始返回黑骨魔舰。

第二百五十三章会合

    一团巨大的通红火球以惊人的速度将整座黑骨魔舰都包裹进去,无数蚀骨真魔宗修士与魔兵逃之不及首当其冲,甚至连掺叫声都发出来,就在火海之中直接陨落,接下那批刚刚返回黑骨魔舰的蚀骨真魔宗修士也被火海淹没了。

    简直比太阳还要明亮

    柳随云感觉得到自己的眼睛之中仍然是残留着一片光影,火红的火球继续以极快的速度向外覆盖。

    柳随云大声叫道:“抱紧我”

    郭慧君已经死死地搂住了柳随云的脖子,而柳随云也搂住了金雕脖子,一股灼热无比的气浪已经撞向了柳随云的背部。

    好灼烈的气息

    柳随云只觉得整个人都失去了平衡,就在空中不知道晃了多少个圈圈,根本找不到着北,只是他毫不慌张,因为每次被师娘拎住衣领,也都是这样的感觉。

    一口气就被炎灼的气浪掀出去一百多丈,金雕几乎是贴地飞行,这才找到了方向,向上振翼飞去,这却发现两翼正是顾山河他们,大家都有一种逃出生天的感觉。

    顾山河大声叫道:“郭姑娘,好一个单骑破舰了不起”

    他很少这么夸奖别人,特别对方还是一个女人,但是现在他却是竖起了大姆指:“了不起了不起,我代表碧水山庄的孩子们谢谢你,代表孩子们谢谢你孩子们肯定没事”

    若不是亲眼所见,他也根本不敢相信蚀骨真魔宗闻名南疆的黑骨魔舰,就被郭慧君单骑挑翻了。

    背后原来黑骨魔舰盘据的地方,却根本不见了这艘两三里长的黑骨魔舰半点踪影,只有一群惶惶不安的魔修。

    他们好不容易从浮云槎的纠缠中杀出来,眼见到就返回黑骨魔舰,哪料想到撞上黑骨魔舰这一场惊天动地的大爆炸,铺天盖地都是迎面而来的至热火海。

    杀回来的八十多魔修当场就损失了一大半,甚至有一位金丹修士冲得太急,前脚降落在黑骨魔舰上,后脚就在爆炸中直接殒落,连尸体都没有拖回来,加上在黑骨魔舰上主持全局的那位金丹修士,这是连丢了两位金丹修士。

    剩下的三十多名修士联同从黑骨魔宗逃出来的几名修士亲眼看着黑骨魔舰崩解离析直接就在空中爆炸解体,地面上已经是无尽的魔气、残骸、惨叫,一片漆黑中的漆黑,仿佛没百年功夫根本不可能回复原本的绿意,但是让所有魔修更为心寒的是,失去黑骨魔舰之后,他们该怎么办?

    他们敢于深入大汉国腹地,甚至不惜把神霄派往死里得罪,准备把神霄派培育有年的金丹苗子都抢走,就是因为这艘黑骨魔舰的缘故。

    三位金丹修士坐镇黑骨魔舰之上主持阵法,足以对抗前来追杀的神霄宗元婴修士,加上黑骨魔舰既可rì行万里,又可搭载大量补给,事后完全可以突出神霄派的重重堵截。

    可是在刚才的惊天爆炸之中,许多蚀骨真魔宗修士甚至连储物袋与随身的补给都毁得干干净净,一枚灵石一枚丹药都没剩下,一身魔衣也过了火,只剩一张树皮,甚至连激战之后的骨禽也因为缺乏血食而发出连声怪叫。

    而在前方,神霄峰至少布置了数重防线,千重堵截,加上三位金丹修士直接殒落了两位,只剩下一位有伤在身的金丹修士尚能主持全局,接下去这三四十人能有几个能突围出去?

    一时间所有蚀骨真魔宗的修士都觉得压力惊人,不知是谁大叫一声:“杀了那对狗男女啊杀了那对狗男女”

    那对联手破舰的男修女将就在数里之外的金雕之上,伴随着这一声怪叫,这剩下的三四十名魔修就朝着柳随云杀来。

    只是节朋义也朝着柳随云大叫道:“去浮空槎,山闲师叔就在那里等着我们”

    “走”

    面对怪叫连连的魔修,柳随云也不愿意多作纠缠,当即就搂紧了金雕脖子朝着浮云槎飞去:“慧君,有什么想法

    郭慧君顺手打开面罩,让冷风迎面而来,长发随风飘逸:“希望今天晚上的你也能象方才那样勇猛就好了”

    “是象你那样勇猛,单骑破舰,直入千重”柳随云调笑着说道:“一定会让你满意的。”

    郭慧君玉脸泛红,却是紧紧地贴在柳随云的耳边,吐气如兰。

    浮云槎早已经将断后的几位魔道修士尽数全歼,赶来接应柳随云一行人,不多时两路人已经会合了,节朋义率先说道:“跟我来我们降落”

    四只灵禽紧随在节朋义之后在浮云槎上降落,而追上来的蚀骨真魔宗就只能望尘兴叹了。

    刚才他们以两位金丹修士带头,黑骨魔舰全力提供支援,动员了上百名实力最强劲的魔修,都没有拿下浮云槎,现在浮云槎得到了一批生力军的支援,他们只剩下一位有伤在身的金丹修士和三四十名补给全失甚至有伤在身的魔修,黑骨魔舰早已经解体,怎么可能拿得下浮云槎。

    “这该怎么办?”

    他们远远绕着浮云槎盘旋了一会,但是那位金丹修士很快就下达了命令:“撤”

    到现在还能活下来的蚀骨真魔宗的修士,几乎都是jīng英中的jīng英,许多都是有望成就金丹的宗中后起之秀,能逃出去多少就逃出来多少,再不走恐怕连自己这段老骨头都要丢在这里了。

    “多亏你们来了”

    带队的神霄宗金丹修士半个身子都是血,他连声说道:“否则就要被这批魔头攻破了浮云槎,这回可好了,他们出来三个金丹修士,百余筑基,现在已经只剩下了三分之一。”

    三大金丹百余筑基,加上一艘黑骨魔舰,以及上面搭载的低阶武士、魔兵、补给,最后只有三分之一的中高阶修士光着屁股逃出去,其余一切全灭,别说是蚀骨真魔宗这样的宗门,就是放在神霄派这样的大宗门,都是要在元婴议事会为责任问题吵上一两个月,而今天这样的战功,哪怕放在太白剑宗这样的顶级宗门,都是能传颂上数十年的传奇

    顾山河神情优雅地说道:“还不是山闲师叔主持阵法,才守得住,孩子们都没事吧?”

    “孩子们表现很好,有好几个临战突破成功,抓住魔崽子一阵痛打,只有两个孩子受了重伤,但还能救得回来”刘山闲人如其名:“等会就带你去看孩子们”

    对于一个宗门来说,未来的金丹修士,至少有三分之一会出在这些天资过人的金丹苗子身上,因此无论是刘山闲,还是节朋义,或者是已经离开碧水山庄的顾山河,都在这些金丹苗子投入太多的感情。

    不过一听说这些金丹苗子都没事,顾山河已经笑道:“那不急着去看他们,还是先回神霄山?”

    “不回了”刘山闲人如其名,是个最适合教顾后起之秀的恬淡xìng子,但是今天却也被蚀骨真魔宗的突袭激起火xìng:“先追出几千里,把先头这笔债讨回去再说,至少再把这群魔修打散了”

    一群有金丹修士带头的魔修,对于神霄派与大汉国来说,仍然极具威胁力,但是只要将其驱散之后,这些深入大汉国腹地的蚀骨真魔宗修士就只能陷入了神霄宗与大汉国的重重围堵,最终以悲剧收场,耿阳泽立下了一件大功,十分得意:“只要将他们驱散了,再集合我们神霄举派之力追杀,他们这三四十人,能有五分之一逃回去就不错,就是不知道能不能将对面那金丹修士留下来”

    虽然这边多了一艘浮云槎助战,但是毕竟刘山闲也受了重伤,而对面那位仅存的金丹修士能不能在神霄宗的追杀之下逃回去还是一个未知数,只是这一回蚀骨真魔宗丢掉了两名金丹修士和一艘黑骨魔舰,已经是蚀了大本。

    顾山河看得更深远:“就是他派元婴修士驾驭一艘黑骨魔舰出来,也不可能把对面这位接回去,蚀骨真魔宗没这个胆子……”

    大家起初是没明白顾山河话里的意思,但是转念一想,已经想透了,蚀骨真魔宗这次虽然出动了三位金丹修士与一艘黑骨魔舰,看起来毫无忌讳地伏击神霄山用来运输金丹苗子的浮云槎。

    但是投入的实力就代表了蚀骨真魔宗对神霄宗实力的畏惧,若是出动一位元婴修士坐镇黑骨魔舰之上,浮云槎怎么可能在刘山闲的主持之下坚持一个多时辰,最后等到了援兵的到来。

    可是一位元婴修士敢主持一艘黑骨魔舰深入神霄宗的话,恐怕神霄山上的那七位元婴修士都会一齐杀出决一生死,甚至会以全派之力深入南疆和蚀骨真魔宗展开宗门之间的生死之战,所以实力稍弱一筹的蚀骨真魔宗先生了畏意,甚至连至少配备七名金丹修士的黑骨魔舰都只配备了三名金丹修士而已,生怕引发两派决死一战,才会被神霄宗占去了天大的便宜。

    而损失了一艘黑骨魔舰之后,蚀骨真魔宗会显得更加弱势,他们敢潜入大汉国接应的可能xìng也越小,而现在刘山闲又问道:“不知这一位单骑破舰的女将,是哪一位,方才一骑破千军的风范,你在浮云槎都看得沸腾。”

    顾山河笑了笑:“是柳巡礼使的夫人……”

    他画蛇添足地补充了一句:“柳巡礼使就是重华峰那位柳随云,也是我妹夫。”

    刘山闲一时间弄不明白了:“柳夫人是你妹妹?”

第二百五十四章大日观

    顾山河没想到刘山闲会这么问,一时间有些难堪,而那边郭慧君已经开道:“我是正妻,她妹妹英华是小的…

    顾山河一听这话,立即失了平时的优雅:“我家英华才是正妻好不好,你才是……”

    他话还没完,那边刘山闲已经摇着头打趣柳随云:“巡礼使,我看以后你家里rì子恐怕不好对付啊,对了,你是沈雅琴的弟子?”

    “嗯”柳随云应了一声:“山闲师叔法眼无误”

    “你师娘是我苍穹第一女剑修,你得跟她多学点东西,家里的葡萄架不致于倒了”刘山闲笑了起来:“还有,郭姑娘,就凭你单骑破舰这份功勋,以后你们柳家后院起火的话,我支持你”

    顾山河那真是有些跳脚,这山闲师叔怎么净添乱:“山闲师叔你不要给我妹妹压力了”

    刘山闲却是笑道:“那好办,就看接下顾美人你表现如何了,郭姑娘可不能上天啊,我们马上咬住他们了”

    果不其然,过了一刻钟之后,浮云槎的前方已经出现了那群蚀骨真魔宗的修士,他们喘息未定,完全是一群惊弓之鸟,更没想到神霄派的浮云槎这么快就追上来了,一时间怪叫连连。

    浮云槎上的战力并不较这一群蚀骨真魔宗的修士强上太多,但是一来是有浮云槎可供回复灵力、伤势与体力,二来则是有着大胜带来的士气,第一时间就用船上的各sè仙器开始shè击,直接就朝着对面的三重雁形队杀过,接着更有一群空中的接触战,对面有个不男不女的年轻修士,不知道是发了疯,连斩三人,这群蚀骨真魔宗的修士不敢招架,只能四散突围。

    看着完全被驱散的蚀骨真魔宗修士,刘山闲笑着道:“很好,很好,咱们神霄派那么多别业、子弟观,纵然被天虹宗袭击几处,实力犹存,足以网住这批贼子了,等咱们这批金丹苗子成了气侯,南面端了蚀骨真魔宗的老窝

    他的身前已经多了一张大汉国的地图,这张地图只有他这样的金丹修士才会配备一张,上面绘制了密密麻麻的别业、子弟观、灵田、药田、铸剑炉等诸多神霄山的产业,竟有数百处之多,其中不乏金丹修士坐镇的几处要害。

    以蚀骨真魔宗这群修士的狼狈模样,恐怕这些在外面苦等一份奇勋回山的神霄峰外门弟子会集体打了鸡血,力争多干掉几只落水狗,刘山闲胸有成竹地道:“我已经派人传书了,现在这个消息已经传遍了整个外门了”

    顾山河点点头,这么多处有外门弟子镇守的地盘,蚀骨真魔宗的修士在损失黑骨魔舰之后,想要突围出,那简直是一件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他的视线在无数的标识与图形扫了一眼,整个人却是呆滞住了。

    “怎么了?顾美人?”刘山闲打趣道:“莫不是老夫的布置有什么差错之处?”

    “我明白了,我明白了,为什么守在碧水山庄我们等不到人”顾山河指着地图道:“我光想着从神霄山出来,然后沿金水川而下,没想到贼子根本不是从神霄山出来的,走的另一条道”

    他的纤细指已经把地图上的几个地名联上了线,大家看:“墨山、断岳山、乐章城、安城,然后再雪狐岭,这是传中从大晋过来的那条仙秦御道,那么他们接下肯定是往大rì观、隐月峰的”

    “从大晋国过来的话,墨山前面还有天罗庄与浮云观?”郭慧君没想到今晚的温存又飞了,颇为不满地道:“难道我们又要白跑一趟?”

    只是刘山闲却是板着脸道:“刚才剑山谷残存弟子给我飞剑传书中,七八天之前,天罗庄也受过一次袭击,损失颇大,但是这两天才搞清楚也是天虹宗下的黑”

    这一切线索都已经形成了一条完整的链条,顾山河以十分肯定的语气道:“大rì观,天虹派的黑下一步肯定是对准了大rì观”

    “好”刘山闲道:“我回头送你们一程,虽然不能送到大rì观,但好歹是能让你们多休息一会”

    他又朝着郭慧君打趣道:“郭姑娘放心,今天太阳落山之前,一定赶到大rì观,误不了你与巡礼使的一刻chūn霄

    神霄峰上。

    “夫人,我们刚才出转了一圈,神霄峰内的物价已经涨了两成,都是要同天虹宗开仗了”

    江筠月没想到天虹宗居然会在这个节骨眼上做出如此不明智的事情,她询问道:“天虹宗那边明明答应过老爷,要与神霄宗暂停争执,怎么会做出这么不明白的举动,有什么最新的消息吗?”

    对于元婴中期的江筠月来,她对于这一段机缘可是格外珍视,甚至视为自己成就大道的最好机会,在这件事上费了无数jīng力,哪料想到了神霄峰居然出了这么大的漏子。

    两个随身的婢女赶紧了他们在神霄峰上的种种见闻:“继剑山谷之后,雪狐岭也受了袭击,听死了五个筑基修士……”

    “碧水山庄好象也发生了什么,不过我们打探不出来。”

    “还有,据前段时间,天罗庄也受到了袭击,有些损失。”

    江筠月一边看着地图,一边摇着道:“天虹宗竟是如此不智,问题是,这可不是天虹宗的惯用法啊。”

    虽然这一路袭击下来,神霄宗在外的几处基业受损不小,尤其是剑山谷与雪狐岭两处损失奇大,死伤了几十个修士,甚至还有好几位筑基修士陨落,但是对于小极西洞来,这样的损失都尚能承受,更不要可以是苍穹界头等宗门的神霄宗了。

    一个婢女小声道:“夫人,是不是有人嫁祸给天虹派?这两派真要打起来,那恐怕整个苍穹界的格局都要一变

    “是啊,整个神霄山都已经做好了准备,据七位元婴真人都要出讨还个公道,这样的大仗打起来,恐怕连元婴期的大修士都要陨落几位。”

    江筠月也有同样的担忧:“看起来倒象是有人在其中挑动,但问题是,这些下的凡人,都是玄昌七年、八年潜仗进来的,那一年恰好是天虹宗吃了大亏,派遣了一大**细潜入大汉国的时候啊,我不觉得会有哪一家布局到如此巧合的程度。”

    或者是这些天虹派潜入大汉国的凡人间谍,集体叛变了天虹宗?江筠月摇了摇头。

    是送一程,实际上刘山闲的浮云槎却是几乎把柳随云一行人送到了大rì观,虽然经历了一rì奔波,但现在还有残阳夕照,而整个大rì观也是一片平和气象,顾山河不由稍稍松了一口气:“看来我们赶上贼人的前面了”

    大rì观地处几条大道之间,是个商旅云集的地方,只是并没有多少灵物、灵田,因此神霄宗对于这份基业也不甚重视,只是派出一位炼气后期修士坐镇而已。

    一路行来,就以大rì观镇守修士的等级最低,因此耿阳泽略有些担心:“莫不成是因为大rì观太过次要,好象浮云观也没受到袭击”

    “浮云观不比别的地方,普通的贼人是渗不进的”顾山河对于神霄宗各处别业的详细了如指掌:“反正今rì赶不到隐月峰,就看看大rì观到底如何吧?我相信一定会有收获的。”

    镇守大rì观的观主叫徐思行,是个炼气第九层的修士,入门已有十来年的历史,由于资质有限,所以才一直留在外门,除他之外,其余的修士最强也不过是炼气中期而已。

    这次巡礼,柳随云的炼气第十四层修为,放在哪里都拿不出,但是在徐思行面前,那却是具有压倒xìng的优势,更不要他还带来了三位筑基修士与一位穿着灵铠的女将,因此徐思行格外客气,当即叮嘱下:“赶紧叫厨房上一桌好菜,把我买来的那两条乌龙水蝎弄上,巡礼使大驾光临,思行不胜荣幸”

    耿阳泽做过一方仙霸,无论资质还是修为都强过徐思行太多:“你也知道了我们断岳山与乐章城,还有安城的事吧?巡礼使就是为这个来的你们观里有多少凡人杂役?”

    “六十七个”徐思行恭恭敬敬地道:“我们这地方,常有接送往迎同门的事,所以凡人杂役也用了些。”

    这个大rì观,由于地处几条商旅大道之间,实际就是驿站xìng质的地方,让一些实力有限的神霄派弟子有机会在这里歇歇脚,耿阳泽就问道:“有没有宏昌七年之前履历不清的?特别是外地移居本地的?”

    “履历应当是清楚的”徐思行小心地道:“但是外地移居本地是有几位,已经在本地安下了家,娶了婆娘生了儿女,都有辅保”

    “把观里的道籍册拿来,我们巡礼使要一一核对”顾山河当即了:“快点拿来,保不齐其中就有jiān细”

    “几位师叔要不要先用饭,我买了两只乌龙水蝎,刚好拿来孝敬几位师叔。”

    “稍等,查完道籍册再”柳随云回答道:“大rì观绝不能再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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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五章

    道籍册并不是一本册子,恰恰相反,他是一枚神霄山颁发给各处别业、子弟观或是其它产业的玉简,里面登载着每一位修士与每一名凡人杂役的详细信息,这也是神霄山用来控制外门的段。

    不入道籍册,就不算为神霄山效力,哪怕你替神霄山的门外干了一辈子也是如此,享受不到一些特有福利与待遇,因此入了道籍册才是正式编制,而道籍册的每一次改动,并不是由徐思行这样的镇守观主来负责,而是定期由神霄山派人下修改,每一个名额的变动,都要神霄山点头不可。

    正是如此,神霄山才能把整个外门掌握在中,根本不怕他们造反,而现在呈上来的道籍册已经落在柳随云的里,他慢慢地翻看着每一个杂役弟子的来历。

    徐思行在一旁道:“巡礼使,本观没有玄昌七年、八年才来附近投亲或是安插下来的凡人杂役,只有三个由外地移居过来的,其中在本地住了整整十六年……”

    “也有疑问”顾山河作为飞鱼卫总领,抱定怀疑一切的政策:“不定他就是玄昌七年过来的不可放过,绝不可放过”

    柳随云却是一边翻看着道籍册,一边道:“不在道籍册的凡人杂役,还有多少人?还有,他们的家属还没有履历怎么不清楚?”

    不管道籍册编制得多么严密,但是各处产业总是有许多不在道籍册的杂役,更不要他们的亲戚朋友,徐思行当即道:“在下一听安城出事了,立即把那些临时来帮忙的杂役遣散回家,巡礼使若是要查的话,可以马上把他们找来”

    这徐思行处置得还不错,顾山河正这么想,徐思行继续道:“徐某已经让厨房烧了两只乌龙水蝎,什么时候端上来?巡礼使且放心,现在大rì观的凡人杂役,完全可以放心”

    “是的,完全可以放心。”柳随云当即笑答:“徐观主出,我怎么不放心,在道籍册查来查来,凡人杂役的履历都是清楚的,应当没问题,不在道籍册的都被徐观主遣散回家了?”

    徐思行旁边有人确认了这一点:“是的,徐观主已经让他们都回家。”

    “凡人确实没问题啊”柳随云微笑地道:“只是不知道那乌龙水蝎不知道被徐观主加了什么料?”

    此言一出,顾山河与耿阳泽两位筑基修士已经第一时间制住了徐思行,徐思节连声大叫道:“巡礼使,巡礼使,在下对神霄山一向是忠心耿耿啊”

    郭慧君已经护住了柳随云,节朋义在一旁问道:“巡礼使,这贼子是露了什么破绽?”

    柳随云笑了:“我在凡人杂役之中查不到破绽,只能回翻最前面几页关于修士的记载,好吧,入眼第一页就是徐观主的履历,祖籍天际曲河县陈沟镇,宏昌七年之前的履历大有疑点……你们天虹派造假履历也太不用心吧”

    徐思行已经一口鲜血喷了出来,他虽然只是炼气第九层的修士,但是暴起发难,终究有几分力量,只是顾山河与耿阳泽这两位实力非同凡响的筑基修士岂能他反抗,当即一扣一踢,已经又把他制得死死:“好贼子”

    “了不得,了不得”柳随云继续啧啧赞道:“实在了不起,一个大晋国的凡夫俗子,能在二十年之内加入我神霄宗外宗不,还能做到大rì观主的位置”

    徐思行知道自己已经暴露,他恨恨地道:“只恨不能为大晋尽忠”

    柳随云却是问道:“果然是大晋国的贼子,你居然没屠尽大rì观,却是出于我意料之外,难得难得……”

    “我在大rì观呆了十六年,从杂役到观主,一步步走来,对每一个凡人每一个修士都有了感情,有些杂役都是我看着他们长大的,岂能把仇恨发泄在他们身上”徐思行倒是直言不讳:“我虽然出于无奈,要干一票大的,但是对他们下不了。”

    “可惜了”郭慧君在一旁道:“你若是在大rì观再干上几年,不定还能筑基成功。”

    一个间谍能白起家,在神霄宗外门爬到这等地位,自然不是普通人物,柳随云之前真没想到这大rì观主居然是大晋国的jiān细:“真是可惜,你怎么迫于无奈?”

    徐思行闭口不言,旁边顾山河却是冷笑一声:“你若是不,我随就把这大rì观的闲杂人等屠上一遍,然后把罪名安在你的身上,你看如何?”

    徐思行没想到这个清秀得不象话的俊美男子居然会出这样的主意,他朝顾山河吐了一口带血的唾沫:“你不得好死”

    顾山河却是淡淡一笑:“你应当知道我顾山河是什么样的人物,我就是一顾倾城顾山河,人称顾美人的那位”

    徐思行显然是被顾山河的名字吓住了,他好一会才道:“好吧,你答应不动大rì观上下一根汗毛的话,我

    柳随云没想到顾山河的名字这么好用,或许亲戚关系,他没往顾山河的凶名上考虑,而现在徐思行已经道:“我是大晋国一凡夫俗子,出于稠零农家,家里人丁多,我是第四子,眼看rì子就过不下了,天虹宗的一位仙师看中我机灵,所以才让我脱颖而出,习墨,管管别业账目,rì子倒也没法过了,后来到了宏昌七年,那位仙师不幸陨落”

    他没那位有恩于他的仙师是怎么陨落,但是柳随云与顾山河却是深知必是死于神霄宗之,而徐思行继续道:“我就丢了职司与薪给,家中几个最小的弟弟妹妹不是要娶亲就是要嫁人,家中老母又还要一大笔药费,还好天虹宗给我一条生路,让我到大汉国来,我就在大rì观安下了家……”

    “我资质寻常,只想混个杂役,没料想到救了老观主一命,老观主待我极好,把我当亲生儿子,就力排众议让我上了道籍册,后来干脆收了我做弟子,我知道自己不是修仙的材料,但是凭借天道酬勤,居然也有今rì的成就,连昨天赶来的那个黑衣老者都吃了一惊。”

    “什么绿袍老者?”顾山河当即问道:“他是干什么的?”

    “是一个浑身干瘦的绿袍老者,个子挺高,须发全绿,连袍子都是绿的,他拿着我们的本命摄魂法铃潜入我房中,摇了摇几下,没想到我居然有现在这份成就,就吩咐我出干票大的替大晋国尽忠,然后转眼就消失不见了我那时候控制不住,拔出法剑就想要屠尽大rì观,但是老观主待我太好,我在大rì观待了这么多年,实在不想出,只是杀意始终控制不住,就准备等干大票的,等有筑基修士到大rì观来的时候,再把珍藏多年的毒龙水蝎拿出来。”

    这毒龙水蝎的用处自然不问自知,柳随云当即问道:“你见过那绿袍老者?本命摄魂法铃一摇,你就有大开杀戒的念头?再也控制不住?”

    “嗯”徐思行回答道:“杀意控制不住,如果不是徐某有几分修为能勉强克制住杀念,你到大rì观来只能收尸,至于那绿袍老者从未见过,事实这二十年之中,天虹宗从来没有联络过在下。”

    柳随云笑了笑:“终于逮着了你还有几分良知,把你这绿袍老者的身形画下来,我可以饶你一命。”

    顾山河也是松了一口气:“隐月峰也有你们的人吧?恐怕今夜这绿袍贼子就要对隐月峰下了,天虹宗下得一好闲棋,我们现在飞剑传书给隐月峰还来得及。”

    “来得及,来得及”柳随云道:“关健还是要传书给神霄峰,大rì观有灵鸽,刚好可以派得上用场。”

    “传书给神霄峰干什么?”顾山河没有反应过来:“只要灭了这绿袍老者,咱们就可以大功告成”

    “当然是万里传jǐng。”柳随云大声道:“此次本宗外门接连受袭,纯属蚀骨真魔宗yīn谋发动,证据确实,我宗当远征南疆吊民伐罪,长驱魔巢”

    顾山河却是诧异地道:“不是天虹宗与大晋国有关吗,怎么变成了蚀骨真魔宗的事?”

    他猛猛地瞪着徐思行,想要在他的脸上找出真相来,徐思行老老实实地道:“顾美人,我的都是实话,纯无半句虚言绝无半句虚言”

    柳随云却是笑道:“我随口编出来的。”

    “编的?蚀骨真魔宗是你给他们安的罪名?”

    看到柳随云已经割破了指,在信纸上书写着血书,顾山河觉得无法理解:“你怎么可能这么干,妹夫,你这是要尽毁前功啊”

    柳随云却是十分流畅地道:“不,这是定策奇勋,这样的奇勋,不可能有第二个炼气期弟子完成。”

    “可是为什么这么干?”

    “因为我觉得事情不对劲,那绿袍老者只是想弄死徐观主罢了”柳随云已经写满了一页纸了,郭慧君小心地替他换上第二页纸:“我看下了履历,徐观主至少是三十岁后才开始修炼啊”

    “三十岁后才开始修炼?”顾山河都被这个数字吓住:“三十七岁开始修炼,十几年内达到炼气后期,还是在极度缺乏资源的外门大rì观,这样的人放在咱们飞鱼卫的话,绝对可以享受筑基中期的待遇,你修行多少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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