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林月清生病了
田阳更晕了,蝙蝠都说了,沐小小是沐成宗唯一的孙女,怎么她又冒出来一个姐姐?
她姐姐是谁,自己怎么不知道?
任田阳绞尽脑汁,也没有一点印象。
“我不认识你姐?你有姐姐吗?”田阳很郁闷。
“我当然有姐姐了!”沐小小吼了一句,然后神色就暗淡了下来:“不过,姐姐她被爷爷赶出家门了,都是因为你,你居然还说不认识我姐,你这个没良心的家伙。”
田阳一愣一愣的,沐小小说的有鼻子有眼,可自己真心想不起来她姐姐是谁,怎么就成了没有良心的家伙了。
“你把话说清楚,不然我和你没完。”无端被冤枉了,田阳就恶狠狠的盯着沐小小,不管自己以前做过什么,总要证实一下吧。
沐小小抬起小脸,看着田阳毫不示弱,校门外的昏黄的灯光照在她的眼睛,田阳看到她的眼中蒙上了一层水雾。
我勒了个去,自己一片好心,大半夜的放着老婆不抱,跑过来通知沐小小,她居然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尼玛,这是怎么回事啊?
把一个小萝莉弄哭了,不弄清楚其中原因,死不瞑目。
“五年前,你去我们家,是不是一直在下大雨?”沐小小问。
田阳想了一下,然后点头:“是啊!”
“那你是不是在我们家后院的池塘边上把一个女孩抱了?”沐小小两腮鼓起,一副气愤难平的样子。
田阳一想,还真有那么回事。
“当时下着大雨,一个女孩想摘池塘里的莲蓬,脚下一滑,掉进了池塘里,我刚好经过,就把她给救了出来,救人的时候,我怎么能想那么多,抱一下又能怎么样?”说到这里,田阳猛然拍了一下脑袋:“那个掉进池塘的女孩子,不会就是你的姐姐吧?”
“就是我姐,当时你救了我姐之后,对她说什么了?”
“我想不起来了。”
“哼!想不起来了,那我告诉你,你说我姐好漂亮,是你见过的女孩中最漂的一个。”
田阳想起来,好像是这么说过,“我就是说了,又能怎么样?”
沐小小恼了,抬脚就朝田阳踹过来:“你说怎么了?你说怎么了?你夸我姐长的好看,又不娶她,你说那些干嘛!”
田阳侧身躲过沐小小这一脚:“你把话说清楚,我就是夸你姐长的漂亮,难道就要娶她吗?你有病吧!”
天底下奇怪的女孩太多,但还没有见过沐小小这么怪的,什么狗屁理由,就对自己恨之入骨,还有天理吗?
“你才有病,你全家都有病!”沐小小腿上有伤,一脚踹空,立足不稳,当场摔了个屁股墩儿。
田阳伸手去拉沐小小,没料到沐小小虽然身形娇弱,但力气挺大,借势把田阳一下拽倒在地。
这时,门卫室的赵大爷把灯关了,“年轻人,别太过火啊!”
我靠!这下沐小小悲摧了,赵大爷肯定是误会了,这小有嘴也说不清楚啦。
水泥地上很凉,田阳也没有站起来,“关于你姐姐这件事,真不能怪我,当时我说的也是真心话,你姐姐是很漂亮。照你的逻辑,我说月亮很美,我就要娶月亮当老婆吗?”
“你这是狡辩!”沐小小不是那么生气了,好像田阳说得也有道理,关于姐姐和田阳之间的事,她知道的也不多,现在看来,多半是姐姐对田阳单相思。
其实并不是爷爷把姐姐赶出族门的,而是姐姐自己离家出走,五年来一点消息也没有,在家里,爷爷是不许人提起这件事的。
“好啦,你姐姐的事,我是真心不清楚,今天我过来,是要对你说,天图可能要对你们沐家下手,如果你们沐家和天图有关系,让你爷爷马上去京城对林苍说明白,不然后果将非常严重。”
“什么天图地图?”沐小小从地上爬了起来。
这种事,也许沐小小并不知道内情,不过田阳把话传到了,毕竟和沐家有那么一点缘分,袖手旁观也不好。
“你找谢家报仇,谢家和你有什么仇?”田阳问。
“你管不着。”沐小小回答。
“做为一个妹子,脾气暴,胸又小,将来嫁个烂枣。”
“尼玛,你胸才小,你才嫁烂枣。”
寂静的校门外,两个人说话的声音并不高,乍一看上去,真像一对情侣在说情话。
意识到这一点,沐小小的脸就有点红了:“我要回去睡觉,以后不要来烦我。”
这时候,田阳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电话是兴化第二医院打过来的。
“是田阳先生吗?你女朋友现在昏迷不醒,请你速到医院来一趟。”
田阳怔了一下:“女朋友,什么女朋友?”
“就是林月清!”
听到这个消息,田阳一下就跳了起来,再没有心思和沐小小扯皮,直冲向车子,速度比火箭还要快。
宝马车大灯亮起的那一刻,就地一个回转,一百八十度调头,还没有停稳就冲了出去。
看得沐小小瞪大的嘴巴,看不出来,田阳这家伙的车技还不错,刚才他和自己说的事,虽然自己不知道天图是什么,但还是有必要和爷爷说一下。
田阳开着车,档位提到最高,油门踩到最底,车子像流星一样刺破夜色,飞一般的向兴化第二医院冲去。
林月清怎么会昏迷不醒,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出事了,为什么不给自己打电话?
从兴化大学,到兴化第二医院,田阳只用了十五分钟,车子还没有完全停稳,田阳就从车上跳了下来。
冲进医院,林月清正在手术室里急救。
手术室外空寂的走廊中,空无一人,在这一刻,田阳感到了痛苦,他体会到了在林月清高傲的外表下,隐藏着一种怎样的孤独。
半夜生病了,却只能一个人被推进手术室,身边一个人都没有,林月清光鲜的外表下是一种难言的空虚。
田阳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能在门外的长椅上坐下来,双手抱头,等待手术室的门打开。
林月清是孤独的,她的孤独,让她脆弱而敏感。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田阳从来没有觉得时间过得如此慢,都说时间如白驹过隙悄然而逝,但是此刻的时间一位步履迟缓的老人举步维艰。
一个小时过去了,对于田阳来说,这一个小时犹如一个世纪,千年风云变幻,而他却在手术室等待或好或坏的消息。
如果林月清再也不会醒来,自己要怎么面对自己的良心,在她病倒的时候,自己居然不在她身边。
田阳自责内疚,向来不信鬼神的他,却在心中默默祈祷,如果林月清能醒过来,让自己付出什么样的代价,都会再所不惜。
一直以来,田阳都很强大,强大到让对手听到他的名字就心惊胆颤,可是现在的田阳是脆弱的,他像个无助的孩子一样,坐在那里,惴惴不安。
神不能逆天,人不可抗命。
家常俚语虽是老生长谈,内里却蕴藏着祖祖辈辈的生存哲学,再有学问的人,都不能颠覆这些朴素的道理。
田阳一直就那么坐着,手术室门上的白灯也一直亮着,那盏灯亮起来就说明里面还在进行手术。
手术室的门开了一条缝,一个戴口罩的护士拿着病历夹走出来。
“家……属,啊!”
护士叫了一声,就被突然冲过来的田阳抓住了肩膀。
田阳眼睛里布满通红的血丝,像一只猎豹,有愤怒有也哀伤,他的声音变的沙哑:“我老婆没事吧!”
护士被田阳抓痛了,“你松开我,不要激动,经过抢救,病人已经脱离了危险,你是病人的家属,请在这里签个字,然后住院押金交了。”
接过病历,田阳很仔细的看了一遍,导致林月清昏迷的是左心瓣功能停止,而且头部有轻微的擦伤。
这算是什么鬼毛病,左心瓣功能停止,没有搞错吧!
“请你快点也签字,然后交押金,病人没有大碍,麻醉一过她就会醒过来。”
田阳松了一口气,只要林月清没事就行,签好字,交了押金,再回到手术室门外,刚好门开了,两个护士一左一右把林月清推了出来。
林月清笔直而安静的躺着,脸色苍白,输送氧气的大面罩扣住了她的鼻子和嘴,眼角挂着一滴剔透的泪水。
“老婆,你没事了吧!”田阳冲过去。
林月清最近总是感到头疼,今天终于病倒了,她得的是一种很怪的病,如果没有家族遗传,发生这种病的概率在百万分之一。
眼皮似有千斤重,林月清不得不用尽所有的力气,才能勉强睁开眼睛看到田阳。
看清田阳,林月清的眼睛就像断了线的珠子,亮闪闪的流个不停,她有话要说,却张不开嘴。
护士兵提醒田阳:“病人刚刚醒过来,不要让她太激动。”
“怎么当老公的,大半夜不在家,老婆晕倒了都不知道。”
对于护士的指责,田阳浑然不顾,这次是自己错了。
白色的特护病房里,一尘不染,黎明的晨光从窗口照进来,落在林月清没有一丝血气的小脸上。
长长的睫毛之上,还挂着未曾干涸的眼泪,晶莹的让人心疼。
田阳就坐在床边,把林月清冰冷的小手握在手心,一遍又一遍的抚摸着。
第182章 影响生娃
昨天晚上,八点零一分。
林月清给田阳打了一个电话,确定他就在维也纳大酒店。
对于别的事情,林月清知道的不太清楚,但是她对兴化比较有名的酒店还是十分了解的。
维也纳灯红酒绿,花枝招展是女孩卖弄风情的场所,田阳说他有事要做,那好啊,林月清也不过问。
可是,田阳居然背着自己,去维也纳那种肮脏的地方。
明明听到有电话那边传来了女人的声音,他还把自己的电话给挂断了。
林月清手里捏着电话,牙根都咬痛了,头又开始隐隐做痛,并且这一次还胸闷气短,看着空荡荡的客厅,想起今天是自己生日,上午热热闹闹,晚上冷冷清清。
他田阳能有什么急事要办?原来要去维也纳大酒店那种地方,太可怕了,连田阳这样的人都骗自己,还口口声声喊自己老婆……
林月清越想越心塞,空荡荡的客厅四壁在眼前就消失了,头顶的天花板轻飘飘的上升,自己仿佛不在客厅,而是身处荒凉的旷野之中,天地开旋转起来。
头像裂开了一般,心口堵着一块大石似的沉重,手里的电话掉到了地板上,林月清想弯腰去捡,只觉得眼前一黑,就一头栽倒在了地板上。
茫茫的黑暗中,林月清拼命的奔跑挣扎,她想呼喊,但发不出一点声音,她好怕,四周冷冰冰的,伸手不见五指。
林月清迷失在自己的意念中,死一般的沉寂,最可怕的不是鬼叫,不是恐怖的场景,而是活生生的被孤立在一个陌生的空间,找不到出口。
用尽了最后一丝力气,林月清累了,内心的恐惧无边无际,层层向她压来,她艰难的呼吸着,维持着自己的一线生命。
林月清并不知道自己已经晕倒在地,她的感知从未如此鲜活过,黑暗的空间对于她来说就是真实存在的世界。
晕倒在倒的时间是八点十分,一个小时过去了,又一个小时过去了,时间以它不紧不慢的匀速前行。
直到凌晨十二点左右的时候,林月清模模糊糊听到遥远的天际传来一丝声音,她麻木的知觉又一次复苏,慌乱之中四下摸索。
她摸到了自己的手机,用力睁开眼睛,电话却断掉了。
这个电话就是田阳从维也纳大酒店出来之后,赶往零点酒吧的路上的打的,他以为林月清在堵气不接电话,却怎么也没有料到,林月清在客厅冰凉的地板上趴了近四个小时。
林月清觉得自己好像要死掉了,她不想死,嫁给田阳两个多月,从来就没有真正的做过他的女人。
心里并不恨田阳,却痛心刻骨的想着他,她还要给田阳生一大堆孩子,只要自己做好心理准备,能接受田阳的时候,一年生一个,要生到六十岁。
这样的愿望还没有实现,就这么离开这个世界,林月清不甘心。
求生的本能占据的上风,林月清想给田阳打个电话,但是手指好重,她不确定自己剩下的力气能找到田阳的号码。
于是,林月清只按了三个数字120。
……
清晨来临了,林月清躺在病床上,比童话故事中的白雪公主还要漂亮。
田阳眼睛也不眨一下,看着林月清,他的心在抽搐,一下紧似一下。
林月清觉得自己睡了好长时间,浑身一点力气也没有,她要醒过来,于是林月清就睁开了眼睛。
看到自己躺在一间洁白的房间内,有亮晶晶的阳光从窗口照进来,阳光落在自己的脸上,暖暖的好舒服。
床边坐着一个男人,拉着自己的手,他的手心里全是汗。
“田阳,你……你王八蛋!”林月清不会哭,但是她要骂田阳,因为她知道自己醒了,骂田阳表示一下自己存在。
田阳又惊又喜,从来没有什么事让田阳如此激动,他的身体在发抖,情难自持,“你醒啦,你醒啦!”
狂风骤雨一般的吻,落在林月清的额头上,丝毫没有注意到林月清嫌弃的眼神。
“你,你占我便宜,你不是男人,你说过只要我不愿意你就不动我的。唉,你的口水,搞得我满脸都是。”
刚刚醒过来,就说了这么多话,林月清大口的呼吸着,胸口不停的起伏。
田阳嘿嘿的笑:“你吓死我了,以后不许这么吓唬人。”
“你还有害怕的事情!”林月清嘲讽的看着田阳。
查房的医生带着两个护士走进来,医生伸手翻了一下林月清的眼皮:“脸上怎么这么多水啊,擦一下。”
“噗!”林月清没忍住,笑了出来,那是田阳刚才蹭在自己脸上的口水。
医生很老道,看了看林月清的眼睛,又看了看她的舌苔,侧头对护士说:“病人恢复的不错,而且心情也好,只要我们找到血源,输点血就没有大碍了。”
“你们这里不是兴化最牛的医院吗?血库里难道没有血吗?”田阳想让林月清马上好起来,因此有些焦灼。
医生很有职业素养,温和,平静,淡然,白净的脸上带着让人看了很舒服的那种微笑:“病人血型很特殊,是极少见的熊猫血,这种血型,我们血库里没有,不过我们已经在网上发布消息了,一有合适的血源,我们就马上给病人输血。”
说到这里,医生又叮嘱:“病人的心脏不好,要控制情绪,不要大喜大悲。”
田阳对医生说:“我就是熊猫血,你们要多少毫升?”
“病人缺血的情况比较严重,你一个人怕是不行,正常人捐血不能超过400cm,一般人最好是抽200cm。”
“你怎么这么嗦,要多少,我就抽多少,出了事不让你们医院负责就是了。”田阳说着捋起了袖子:“老婆,你很快就有我的骨血了。”
两个小护士嘻嘻的笑,林月清真想踢田阳一脚,“乱说什么呢?”
医生很为难:“我们要1200cm,就是身体强壮的人,也要三个人才够。”
“就这么一点,抽我的好了,快点。”田阳不由分说,拉起医生就朝外走。
护士还在给林月清量体温,就留了下来,能躺在特护病房的病人,当然不是一般人了,要小心照顾。
“我这病没事吧?”看田阳不在,林月清就问护士,心里总是有点隐约的不安。
小护士看了一眼林月清:“刚才那个人是你老公吗?”
明明问的是自己的病情,怎么扯到田阳身上了,林月清点了点头:“是我男朋友,不算老公。”
“其实,你的病以后就要养着,这种病少见,如果情绪保持正常,对人没有大碍,只是你们两个要孩子,怕是……”
小护士的话还没有说完,林月清的脑袋就轰了一下,“你的意思是说,我以后不能生孩子了吗?”
这种事对一个女人来说是致命,不生孩子的女孩,生命不完整。
林月清心里一阵冰冷,眼巴巴的看着小护士。
“你不要激动,不是说不能生,只是如果正常怀孕会有危险,不过你们可以选择别的途径。”
“别的途径,比如呢?”
“比如试管婴儿,就是你的……”小护士好像在卖弄她的专业知识。
林月清急忙打住:“我知道什么是试管婴儿。”
想到到自己竟然得了这种怪病,林月清非常沮丧,自己不能太激动,正常怀孕还有危险,那意思就是说,自己永远都不能和田阳圆房了吗?
只要是圆房,就不可能不激动。
越想越没意思,小护士取出体温计,看了看,“体温有点偏低,输过血就好了。”
田阳去而复返,刚才出去的时候满面红光,回来的时候,脸色就有点白了。
“老婆,不要怕,一会儿就给你输血,天下熊猫血的人那么少,我们两个居然走到了一起,真是缘分啊!”
林月清有点心疼,田阳这是不要命了。
小护士很窝心的说道:“你男朋友对你可真好,为了你连命都不要了,不过你男朋友的身体好,抽了那么多血,居然还没事。”
“什么男朋友,我是她老公,正牌的,唯一的,独一无二的,世上仅有的……”
小护士笑个不停,别人不清楚,做护士的还能不清楚吗?像林月清这样的病人,要想做羞羞的事情,要小心再小心,一不留神就可能让心脏超负荷。
田阳看到护士笑,就急头白脸的林月清说:“老婆,你对她说,我是不是你老公。”
“不是!”林月清回答的很果断。
田阳很泄气,一屁股坐下来:“天啊,我怎么就暖不化你呢?”
林月清说过,她既然嫁给了田阳,田阳就是她唯一的男人,不过现在看来,自己真的没有那样的机会了。
医生进来,把血袋挂好,为林月清输血,林月清从小怕打针,看到明晃晃的针头就犯晕,此刻医生手里举着针头,林月清就浑身发颤。
“医生,你轻点,我……”
田阳握着林月清的手,林月清马上就很有安全感,在不知不觉中,田阳已经成了她心中的精神支柱,只要有田阳在,自己就什么都不怕。
血袋里鲜红就液体,就是从田阳身上抽出来的,马上就要输到自己的血管中,林月清有点期待,其实她期待的不仅这是这些,还有更多,只怕没有机会做了。
“一会儿快输完了,就按铃叫护士。”医生说完,转身走了。
田阳在林月清身边坐下来,轻轻摸着她略微冰凉的额头:“没事了,输完血就好啦。”
“田阳,我问你一件事。”林月清盯着田阳的眼睛问道:“如果我这辈子都不能和你圆房,你会不会离开我?”
第183章 解释
因为输了血,林月清苍白的小脸就渐渐变得红润而有了光泽。
她用期待的眼神望着田阳,希望田阳会说,不管你能不能生孩子,今生今世我都会对你不离不弃,将来我们相互依偎一起变老。
田阳咧开大嘴一笑,一嘴的牙齿耀眼的白,“嘿嘿,不生孩子,我要你干嘛,当花儿看啊!”
林月清见证了希望和现实之间区别,希望像一个仙女美轮美奂,而现实就是一个臭大街的婊*子,让人恶心到反胃。
她转过头,不看田阳,终于知道田阳的心了,他就把自己当成了一个保护对象,天天吵着要和自己圆房,都不是真心话。
林月清觉得,田阳根本就不在乎自己,只要自己还有一口气,他就算完成了任务。
事实上却不是这样,女孩子爱试探男人的心,但是男人又不会读心术。
田阳并不知道,林月清得的这种怪病会影响生孩子,他只是不想林月清太郁闷,就和她开了个玩笑,这一辈子,不管林月清变成什么样子,他都会一直守侯在她的身边。
也许,刚来兴化和林月清结婚的时候,田阳把林月清当成了一种责任。
经过两个多月的接触,林月清的高傲外表下的孤苦,她慎密思维中透出的天真,她的单纯,她的美丽,她的一嗔一怒,她的或喜或悲……都深深刻在了田阳的骨头上,让他永世难忘。
田阳是个阳光的男人,他给人一种亦正亦邪放荡不羁的感觉,他从来都没有对任何一个女孩说过爱这个字。
失去父母,让田阳知道,自己最爱的人离开自己,是怎么样一种撕心裂肺的痛,在别人眼中他是个强者,可是又有谁能了解他的心。
他爱林月清,爱她的一切,她故作冷漠的样子,她生气的样子,她的得意,她的无奈,都牵动着田阳的心。
只是田阳没有说出来罢了!
林月清从小就是家里的独生女,虽然她的父母对她宠爱而不溺爱,不过林月清看待问题还是习惯从自己的角度出发。
不仅是林月清一个人这样,其实大部人都是样,考虑问题看待事物总是以自我的中心,尤其女孩子最为明显。
林月清伤心了,伤心的林月清不会痛哭流涕,越是伤心,她就越是冷漠。
转过头不看田阳,可是又觉得不甘心,于是她就气乎乎的问田阳:“你来兴化和我结婚,我也不想知道你以前是什么身份,但是我想知道,是不是我爷爷逼着你娶我的?”
这个问题问得十分的巧妙,田阳不能回避,他点头“嗯”了一声。
林月清再回头看着田阳,看着上午九点的阳光斜曳在他棱角分明的脸上,看着他那双略显深邃的好看眼睛,看着他微微上扬的唇角……
越看越生气,生田阳的气,气他从来不和自己说实话,同时也气自己,田阳明明就是一个大帅哥,自己应该在结婚的那天晚,就把自己交给他。
时过境迁,一切不能再重来,很郁闷,很无奈,越是喜欢田阳,就越觉得他超级讨厌。
“你那么听我爷爷的话,是不爱我爷爷?”林月清赌着气问。
田阳尊敬林苍那样把一生献给国家的老人,这种尊敬超出了字面中包含的肤浅意义,说成是爱也不为过,但不是男女之间的那种情爱,是尊重的爱。
“我是爱你爷爷,怎么了?”田阳怕林月清太激动,口气尽可能的保持平和。
林月清脸上又浮现出惯有的冷笑:“哼,哼哼……你爱我爷爷,你怎么不娶他,为什么要娶我?”
靠!
田阳知道,林月清又要不讲理了,自己是个男人,怎么可能娶一个老头吗?
“对不起,我口味没那么重,我热爱美女,不喜欢老头子。”田阳说着拍了拍林月清的手:“老婆,以后说话正常一点,别拐弯抹角,受不了啊!”
“就拐弯,就抹角,你受不了啦!明明从来就没有喜欢过我,为什么还缠着我不放?”林月清激动了,胸口剧烈的起伏着。
田阳想给林月清顺顺,刚一碰到那地方,林月清就颤了一下:“把你的脏手拿开,不要碰我。”
“老婆,我错了,你别激动。”田阳真的怕林月清再激动。
“你错了?你错在哪儿了?”林月清拉长声调。
“我错在,在你生病的时候不在身边。”
“嗯,态度还不错,还有呢?”林月清斜眼问。
“还有我不应该在医院里摸你的……”
林月清本来还挺得意,但是田阳两句话不离本行,说着又回到了原来的样子。
“你住嘴,你的手脏。”
哦!田阳瞬间就明白了,林月清还是为昨天自己去维也纳大酒店的事生气,看来有必要解释一下,不然自己一世英名,还有在老婆心里的伟岸形象就全毁了。
“你想多了,我是去了维也纳,不过我是去……”
“啊,你还有脸说!”林月清怒了:“去过维也纳的人,不要和我说话,渣男!”
“我必须要说,不然你要误会我了。”田阳在林月清面前偶尔会逗她一下,绝不会摆出傻蛋似的大男子主义,自己的女人自己疼,只要林月清开心就好。
“我不听!”林月清嘴上这样说,却瞪着一双大眼睛望着田阳,她想听,听听田阳能给她一个什么理由。
田阳放开握着林月清的手:“既然你不想听,那我就不解释了。”
“你说,你说!”林月清此刻是不能动,要是能动,她会从床上跳下,狠狠咬田阳两口。
说了要解释,突然又不说了,这不是在吊自己的胃口吗?就没有见过他这样的人,太无耻了。
“到底要不要我说啊!”田阳左右为难:“是你自己说不要听的,你不听,我解释就没有意义了。”
“女孩子爱说反话,你不懂啊。”
“现在懂了。”
“懂了还不快说!”林月清即使是生气的时候,说话声音也不会提高,但时时透出公司总裁的冷傲。
刚开始田阳不适应,后来也慢慢习惯了,因为他知道在林月清的高冷背后藏着什么?
田阳以为解释这件事也就需要两句话,但真正要开口时,才发现自己想的太特么简单了,要说就得从头说起。
于是,田阳的脸色变的严肃起来,他望着林月清,平静的眸子如同两汪碧蓝的湖水,澄澈透明没有一丝杂质。
林月清最不能抗拒就是田阳这种眼光,也就是说,一旦田阳变得不再那么玩世不恭,她就不可遏制的在他的眼睛中深陷再深陷,不能自拨,林月清喜欢这样的感觉,因为这样的感觉让她知道自己不是一个强势的女人,自己同样也可以温柔如水。
“你不要这样看着我了,快说!”林月清催促,田阳的眼光太迷人,如果再不开口,用不了一分钟,林月清就要在田阳的眼光中融化,即使他不解释,林月清也会原谅他。
田阳脸色不改,刚刚抽了血,有点苍白,不过依旧活力四射,嘴角眉梢带着一丝刚毅,他不再是那个嘻嘻哈哈的田阳,他是生杀予夺的修罗,骨子内流淌着嗜血的**。
“林月清,我要说的事,你听过了,不许再对第二个人提起,我们要像从前一样,懂了吗?”
如此深沉的口气,这么凝重神色,即便是田阳还没有开口,林月清也知道他要的说事非常重要。
“嗯,我对天发誓,你对我说的话,天知地知,你知我知,要是我告诉第三个人,就让你永远离开我。”
林月清郑重其事的发誓,但她都没有意识到,在她的誓言里无形中把田阳提到了一个很高的位置上。
内心深处也许就是这样想的,田阳对林月清来说重要的程度无以复加,因此她才用田阳的离开做为誓约。
田阳开口了,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一如他的眼神般迷人:“我是龙头组织的成员,你只需要知道龙头组织是国家组织就行了,其它的不要问。我来兴化是带着任务的,我要保护你一生一世,这是你爷爷用他的好酒骗我答应的,不过这也是我的一个承诺,只要我田阳有一口气在,就不会让你发生任何危险,一切对你不利的人,都是我田阳的敌人。”
听田阳如此说,林月清并没有感到意外,田阳和自己做了两个多月的夫妻,却从来没有强行推倒自己,他的意志力是可以相信的。
田阳的目光从林月清身上移开了,望着病房外的一株海棠树,时值六月,海棠早过了花期,但一树翠绿的叶子在阳光下跳动,同样喜人。
“难道你就想这么在我身边,不求回报,只为了一句承诺,就心甘情愿的保护我一辈子吗?”林月清轻声问。
田阳没有回头,还是注视着那株海棠,但是他点了点头:“是的,我心甘情愿,因为你值得我守护一生,你是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公主,有你面前,我就像一个为你倾倒的骑士。”
“哼!”林月清偷偷的笑了,心里暗想:田阳说的是什么屁话,不过自己喜欢听!
“除了保护你,我还要调查另一个国际犯罪组织的底细,这个组织丧心病狂,对我们龙头组织造成了很大的威胁,我的父母还有你的父母,都是被这个组织所杀。所以我要不时出去,昨天晚上,我去维也纳,没有做过分的事,我只是利用警方,把维也纳连窝端掉了。”
林月清被田阳的话深深震撼了,这是真的吗?
“你说我爸妈是……”
田阳回头看着林月清,只见她眼中有泪光闪动,“这件事你知道就行了,我不会让你父母和我父母白白牺牲,我会让对方付出更惨痛的代价。”
第184章 假医生
听了田阳的话,林月清有点自嘲。
自己在家里都气晕过去了,原来是在吃醋,她不会承认,但也不能否认。
人家田阳根本就没有做那种事,是自己想的太多,而且总把田阳朝坏处想,明知道离不开田阳,却又想处处挤兑他。
突然间,林月清想让田阳抱抱自己,就像在这两个月里的每一个夜晚那样,让他抱着自己,这在一刻,林月清明白了,自己为什么会睡不着,因为自己心里有渴望。
“田阳,我想我爷爷了。”林月清和声音很低,像蚊子哼哼。
不过田阳却听到了,刚才他说了很多,因为他相信林月清不会出卖自己,与别人分享秘密,这是不是田阳的天性,他更习惯把秘密深藏在心里。
说完之后,田阳猛然发现,把秘密说给自己信任的人,原来是如此的轻松,仿佛心里的重量都减轻了许多。
看到林月清不再生气,田阳就笑了:“老婆,我看你不是想你爷爷了,你是想让我抱抱你了吧,老公不是小气的人,这点小小的要求,我还是可以满足你的。”
这家伙这么聪明,自己心里就是想让他抱一下,可是他也没有必要说出来吧,想抱就直接抱啊。
说出来干嘛!显得他很臭屁一样……
被人看穿心思,脸上就有点挂不住,林月清狠狠瞪了一眼田阳,见倒张开双臂真的要抱自己。
“你走开,我生病啦,在输血呢,离我远一点。”林月清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总是这样。
自己不会主动,就希望田阳主动一点,但是当田阳真的主动,自己又会拒绝。
林月清很无语,不是自己不了解田阳,而是自己不了解自己。
“啊!不许抱啊,那算了。”田阳很失望。
林月清看了看血袋,才刚刚输了一半,突然间,她有点内急。
于是小脸就红了,像熟透了的苹果一样,红扑扑的迷人极了。
“啧啧……老婆,不会吧,我这还没有抱呢,你就脸红,你可是我老婆,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再说一个拥抱又不代表什么,你有必要羞涩成这个样子吗?”
林月清扭动了一下身子,真的有点急,偏偏这个时候来,这是想让自己死吗?
“田阳,你扶我起来。”林月清脸的红潮越来越浓。
“不行,现在你要乖乖躺着,想吃什么,我去吃你买,要不要喝点水?”
“哎呀,你不要说了。”
一听田阳说到水,林月清大腿都快抽筋了,“你扶起来,我要去洗手间。”
“啊!哦……”田阳明白了,但他没有扶林月清,而是四下看了看,终于在床角处发现了一个宝贝。
那是一个女性专用的大口夜壶,还是搪瓷的,这也是医院必备的设施,如果一个人四肢不能动,只能这样解决生理问题。
田阳弯腰把夜壶提起来,掀开盖在林月清身上白色单子,就把夜壶递了进去。
“滚,滚,你嘛呢?”林月清又羞又恼,恨不得冲入厕所,跳进马桶,自己把自己冲走,省得在这里丢人现眼。
田阳这个大逗逼,不会是想让自己用夜壶解决身后之事吧!
在林月清的印象里,只有老人家还有那些奄奄一息的人,才会用这种东西,自己才不会用,打死都不用。
胳膊上还挂着输血管,但是双腿是自由的,林月清气急败坏,想把那个恶心的夜壶踢出去,抬腿一下踢在田阳脸上。
天地良心,真不是故意的。
田阳本来是一片好心,却被林月清粉足踢中自己的大脸,不过他没有生气:“打是情,骂是爱,老婆,你越来越有情调了,来,快嘘嘘!”
嘘嘘你妹!
林月清不知道田阳这家伙倒底是什么做成的,他时而严肃,让别人不敢冒犯他,又时而逗逼让人能把肠子笑梗阻。
“我不用那东西,多恶心啊,我要去洗手间,你扶不扶我,不扶我自己下床啦。呀,田阳你在做什么呢?”林月清突然感到田阳的手伸到自己的腰里。
现在的林月清是病人,穿的是病号服,裤子是松紧带的,没有腰带。
“非礼,非礼呀!”林月清尖叫起来。
田阳马上住手了,两个小护士从门口伸进脑袋,看到田阳一手掀着林月清的床单,一只手伸到了单子下面,于是两个小护士的脸也跟着红了。
田阳把夜壶拿出来,对两个小护士摇了摇:“你们能纯洁一点吗?”
两个小护士刚才举动很不专业,她们尴尬了一下,旋即一脸正色:“怎么了?我们什么也没有想,病人的病情基本稳定,可是去洗手间的。”
小护士说完,脖子一缩就把门关上了,林月清欲哭无泪,还想让她们两个扶自己一下呢,她们却跑的比兔子还要快。
林月清无语到家,抬头看着田阳:“你扶我一下吧,我真的……”
真是太急了,再忍下去,怕是要发生最难堪的事情了,林月清的脸更加红了,眼睛里满是哀求。
田阳说:“那好吧,我就扶你去一趟洗手间。”
“不用你扶我进去,你扶我起来就行了。”
林月清很要强,当田阳扶她起来的时候,她才发现,自己浑身无力,两条腿软的像水煮过的面条。
田阳还没有松手呢,林月清就想朝地上出溜。
“该逞强的时候不能示弱,需要别人帮助的时候也不要端架子,叫我老公,我就扶你去洗手间。”
都这种时候了,田阳还讨价还价,还有没有一点良心。
“我可是病人,你能体量我一下吗?”林月清又有那么一点生气了,可是她不敢大声说话,因为她内急,要用尽全力忍着。
“不叫就算了,老公我也不是外人,就帮你一次好了,不过你要记住我对你的好,以后不许再凶我,要对我温柔一点。”田阳好不容易抓住这个机会,就想和林月清约法三章,保护林月清可是一辈子的事,要不时的提高自己在家中的地位,堂堂兵王在家里天天被老婆虐,被人知道了也不好。
林月清挣扎着朝洗手间走,还好这里是特护病房,房间内就有洗手间,不用跑到外面。
既然田阳唧唧歪歪,那自己去好了,林月清一只手扶着挂着血袋的滑动支架,一手捂的小肚子,很艰难的朝洗手间走过去。
没有生病的时候,从来没有觉得走路会有如此艰难,病来如山倒,一下就把林月清击垮了。
田阳从后面一把扶住林月清:“唉,你什么时候能不要逞强啊?不叫老公,我不还是你老公吗,我不扶你也不行,走吧。”
林月清很是得意:“你不是不管我吗?”
“我什么时候说过不管你了,你能不要断章取义吗?”田阳扶着林月清来到了洗手间的门口。
林月清回头对田阳说:“你在这里等着。”
“本来就没有打算进去,不过你一个人行吗?”田阳还是有些担心,真搞不懂林月清都在想什么,明明生病了,就在床上用夜壶解决不可以吗?非要跑到洗手间,也不嫌折腾。
“我一个可以的,你在这里等着。”林月清举步维艰,走进洗手间,身子轻飘飘的,好像不是自己的,脚下像是踩着松软的棉花。
一个没留神,林月清连人带支架,稀里哗啦的倒在了地上。
田阳听到了里面的声音,马上就冲了进去:“不行就别逞强,还好没有把血袋摔破,不然后果就严重了,熊猫血不好找,你不会还想我再去抽一次吧。”
屁股都摔痛了,林月清嘟起小嘴:“地板太滑了,不怪我!”
吃一堑长一智,林月清不再逞强了,乖乖的让田阳扶着。
不过这种事,总不能让田阳一直在身边吧,还好马桶是坐便式。
“好了,田阳,你可以出去了!”林月清头都不敢抬,这样的事居然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田阳还有是些不放心:“你一个人真的可以吗?”
“可以,你放心好了,有事我一定叫你。”
田阳走出来,就在门外等着,他没有歪心斜念,这是他应该做的。
就在这个时候,病房的门开了,一个医生走进来,戴着很大的口罩,两只手插在衣服口袋里。
“病人呢?”医生开口问,声音透过厚厚的口罩,传来出来瓮声瓮气的。
田阳很疑惑的看了医生一眼,这个医生的眼睛里没有那种救死护伤应有的温和,他的声音也透出一种异样的声调。
职业的敏感让田阳警觉起来,这个人很可疑,刚才那两个小护还说林月清的医情很稳定,就是医生来查房,也要带着护士一起过来,而且没有必要戴口罩,这又不是手术室。
种种明显的因素告诉田阳,这家伙有猫腻,很有可能来者不善。
“你是什么人?”田阳开门见山,同时又朝卫生间的门口移动了一下:“老婆,有事一定要叫我,外来了个医生。”
“知道啦,催什么催!”林月清在洗手间里喊。
那个医生的眼睛中闪过一道杀机,田阳对这样的眼光再熟悉不过,他可是个要人命的角色。
直觉告诉田阳,这个人根本不是医生,他是来找麻烦的。
“我要给病人再检查一下。”
田阳直视医生的眼睛,再看他的胸牌,根本就不是同一个人,这家伙冒名潜入这里,一定是想对林月清不利。
敢对林月清不利的人,那就是田阳的敌人。
“你不是医生,来这里有什么目的?”田阳一字字问道。
那人的眼神闪烁了一下,然后居然低声笑了:“你很聪明吗?聪明不应该活在这个世上……”
言毕,那个人猛然从口袋里抽出手来,双手中赫然多了一对寒光闪耀的匕首。
在杀手这个行业中,使用双匕首可以说是一种大忌,杀手一般很少与目标近身格斗,除非是迫不得已。
一般情况下,杀手最常用的手法是远处狙击,这样在解决掉目标的时候,自己也能更好的全身而退。
近身格斗也是用一把匕首,这样的人并不多见。
突然出现的这个假医生,并没有让田阳感到意外,从昨天夜里去维也纳的时候,田阳就想到了谢风会报复,没有想到,他来的这么慢。
而这个假医生,应该就是谢风派过来的杀手。
第185章 一吻难求
田阳相信自己的直觉,一如他从来不怀疑自己的判断。
假医生被识破身份,猝然出手,可能是他对自己的身手太过于自信,也可能是他太低估了田阳。
两把匕首,闪着两道冷艳的寒光,一左一右刺向田阳。
田阳向后躲了一下,他不想惊动洗手间内的林月清,那小妮子承受的已经够多了,在解决掉谢风之前,自己不能再离开林月清,因为她随时都有可能陷入危险之中。
假医生对他自己的身手很自信,但是他一出手,就暴露了他的实力。
在田阳眼里,这家伙的身手还不入流,避开对方的攻势之后,田阳马上开始反击。
战斗来的突然,在无声中进行,没有想像中打斗应有的呼喝之声,只有匕首刺破空气的细微声音不易察觉。
无声的战斗所蕴藏的危险是常人无法想像的。
田阳赤手空拳,对方两把匕首。
假医生的身手的确不怎么样,至少在田阳眼中,这种杀手并不入流,但假医生出手狠辣,匕首所刺之处,全是田阳的要害。
不是喉咙,就是心脏!
田阳怒了,见假医生的匕首又次刺向自己,上下交错,上刺心脏,下刺下腹。
心无二用,一般人进攻,虽然有两招,都是一虚一实。
实招进攻,虚招迷惑,但是假医生完全是拼命的进攻,这上下两招同为进攻。
特护病房中杀气骤增,田阳嘴角出现一丝玩味的笑,熟悉田阳的人,都知道,一旦田阳出现这种笑容,那他的对手就要倒霉了。
事实上,真正见过田阳这样笑的人,都是已魂归地府。
轻轻一个转身,右腿曲膝向上,左肘向下猛砸。
“咔嚓!”
假医生的臂骨被硬生生砸断,不过这家伙是个硬骨头,胳膊断了居然没有哼一声。
田阳习惯了这样的杀戮,这个假医生胆敢潜入医院,他的目的不仅仅是要杀自己,还有林月清。
对自己痛下杀下的人,田阳不是会让他再活在这个世上,想对林月清下手的人,他更没有理由让他存在。
断了一条胳膊的假医生,似乎忽视了骨头断裂的巨大疼痛,他挥手另一条胳膊继续攻向田阳。
这时林月清在洗手间里叫田阳:“田……老公,你进来帮我一下。”
小妮子肯定是自己搞不定了,她可从来没有主动叫过自己老公,这是头一次。
田阳心里微微一动,不管林月清如何虐自己,田阳都明白一个道理,女孩子只对他们喜欢的人耍小脾气,要是这个女孩心里根本没有你,她才懒得搭理你。
“等一下,马上来。”
田阳此时面对的是一个丧心命狂的家伙,他必须马上解决掉他。
眼中杀机顿现,田阳不再留情,出手如电,比对方要快上百倍,抓住对方的手腕,朝反方向轻轻一折。
“咔嚓!”
假医生闷哼一声,亲眼目睹了不可思义的一幕,自己的匕首刺入了自己的胸口。
鲜血涌了出来,顺着他的白大褂,你一条粗大的蚯蚓,蜿蜒向下。
“风……风少不会放过你的。”假医生这么说。
田阳只是略微一笑,趁着假医生的血还没有流到地板上,就把他拖了出去。
这不是在荒郊野外,而是在人来人往的医院,田阳把那家伙扔到走廊中,回到病房时,就听到外面传来了尖叫声。
田阳马上给容潇潇打了个电话,把事情的经过对她说了一遍。
容潇潇在电话对面几乎是一句话都没有说,直到田阳说完,她才补充了一句:“你不要怕,我马上过去。”
田阳怎么可能会怕,想对自己下手的人,这是他们应得的下场,就是容潇潇不管这件事,田阳也有其它的办法解决,只是他不想因为一件小事,惊动高层闹的沸沸扬扬。
“田阳,你好了没有,我的腿都麻了。”林月清在洗手间里继续叫,好像有点等不及了,也好像是有点生气了。
“那我进来啦!”田阳说着,推开洗手间的门,看到林月清小脸通红坐在马桶上,蓝白相间的医号裤退到了膝盖之上。
眼前一片白花花的晃眼,田阳一下就晕了,刚才的杀伐果断顷刻消失殆尽:“你把裤子提起来再叫我啊,我靠,你这不是勾引我犯罪吗?林月清,我是个正常的男人,你要是再用这种低级的手段引诱我,我可不保证能一直做君子。”
“谁……谁引诱你了?”林月清的脸更红了,这样叫田阳进来是有一点不雅,可是……可是,自己不是特么没有没办法吗?
浑身没有力气,两条腿软的像面条,要是自己能站起来,怎么可能叫田阳?
在叫田阳之前,林月清心里挣扎了好一阵子。
挣扎归挣扎,纠结归纠结,铁一般的事实摆在林月清面前,那就是她不能在马桶上坐一辈子。
有两个选择,第一是叫护士兵过来帮忙,第二是叫田阳进来。
林月清纠结了一会儿,两条腿就开始发麻,从脚趾尖电流似的朝上涌,渐渐又迅速的扩展至大腿,小腿麻的都没有知觉了,屁股下的陶瓷马桶沿冰一般的凉。
她摈弃了第一选择,虽然自己此时的姿势有失观瞻,但还是决定要让田阳进来帮自己。
因为田阳不是口口声声说要守自己一辈子吗?既然是一辈子的事,就得从小事抓起,人生一世,谁没有个三灾八难。
理由似乎很充分,自己的老公自己不使唤,都便宜别的女孩了?
再也不能做傻事,他田阳能做的,绝不叫别人来动手帮忙。
嘻嘻!这也算是给他一个表现的机会,更能突显出自己的重要性……
于是林月清毫不犹豫的叫田阳进来,这时田阳就站在门口处,一手还握着门把,脸上的表情复杂的难以形容。
“你嫌弃我!”林月清说。
田阳哪里敢嫌弃林月清,有这么一个大美女做老婆,出门炫耀时脸上有光,“没有,只是有点不太适应。”
“珍惜机会吧,还不适应?”林月清脸红的要滴出血来了:“你快点帮我,一会有人来了,说不清楚。”
田阳走过来,他没有一点歪心斜念,这时的林月清就是一个小女孩,她信任自己,才把自己叫进来。
不能滥用这种信任,田阳突然觉得自己好伟大,因为林月清需要他。
伸出两手从林月清的腋下穿过去,林月清身体的重量就完全压在了田阳的胳膊上,然后田阳的顺着林月清的腰向下,再向下……
触碰到了她紧致而微微冰凉的臀,林月清颤了一下,小脸埋进田阳怀里,头也不敢抬。
真的好丢人啊!
不过还好是自己的老公,心里又有那么一点点的温暖。
田阳的呼吸就在耳畔,从他身上散发出来好闻的气息,他的胳膊是那样有力,他的手好大……田阳的一切丝丝缕缕充斥着林月清神经,让她无法思考。
他的手只是滑过了自己小屁屁,未做停留,然后就麻利的把自己的病号裤提了上来。
一旁支架上悬挂血袋内,1200cm血浆已经输完,田阳轻轻抬起林月清手臂,嘴里喃喃说道:“别怕,我把针拔出来,不会痛的。”
林月清从小怕打针,怕针头刺入自己的皮肤,同样也怕针头拔出自己的皮肤,不过这一次她没有怕。
田阳的撕下粘着针头的白胶布,熟练的把针头拔了出来。
一点也不痛,林月清抬头看到田阳的眼睛里满是柔情,自己的身子完全压在田阳的身上。
在医院不比在家里,此时的林月清身上除了那套病号服,再也没有其它的衣物了,甚至连罩罩都没有戴。
隔着薄薄的病号服,林月清能清楚的感到从胸前传来异样的感觉。
有点想入非非,有点心猿意马,有点情难自持……
从鼻孔内呼出的空气变的炙热,看着田阳深邃的眼睛开始幻化,像天上的星星闪烁,似是而非若有若无。
林月清轻轻闭上了眼睛,扬起下巴,噘起嘴唇……
却听到田阳说:“好了,我抱你出去!”
从心里升起的那点渴望,随着田阳的一句话迅速飘散,本来挺有感觉的,可是田阳他是块木头。
自己可是个女孩子,都闭起眼睛,抬起头了,这样的动作就是想让他亲一下自己,猪都懂,田阳却不懂,真傻死了!
“田阳,你是王八蛋!”林月清想让田阳亲她一下,却没有得到想要的,于是她就骂田阳。
“靠,你讲不讲理,都坐在马桶上起不来了,我好心帮你,你却说我是……”田阳很用力的托着林月清,怕她再滑下去,这小妮子软的像一滩泥巴。
“你就是王八蛋!”林月清恼了,心里埋怨田阳不解风情。
田阳弯把林月清抱起来,在她额头上吻了一下,“老婆,你现在生病了,我不能亲你,怕你的心脏承受不了。”
“你都看出来了!”林月清以为田阳笨,却是没有想到田阳都清楚。
“我又不是傻子,怎么看不出来,你先躺好,别乱想了。”田阳轻轻的将林月清放在床上。
林月清以为田阳没有看出来自己想让他亲一下下,因此林月清就觉得田阳不解风情,现在田阳看出来了,林月清又觉得很丢人。
不过,田阳放下林月清之后,还是俯下身,在她唇上吻了一下。
“哼,我才没有想让你亲我,好不好,好不好?是你自己想亲我的……”林朋清脸红。
病房外杂乱的脚步声不断传来。
“外面怎么了?”林月清为了掩饰尴尬,故意这样问。
田阳笑着说:“有个神经病,跑到医院自杀了。”
“自杀!不会吧!”
田阳没有解释,这种事也没有必要解释。
“报警了吗?”
“警察马上就来!”
“怎么会在我们医院出现这种事!”
“……”
“都不要走过去,保留好现场,让法医来鉴定!”
第186章 该杀之人
伴随着脚步,还有议论声响起,门隔音,但架不住外面的声音大,林月清还是隐约听到了一些。
“真的有人自杀了,太傻了,活着多好啊,可以……”
可以怎么样,林月清一时想不出来,反正是活着比死了好,死了就变冷了。
不知怎么的,林月清又想到自己不能生宝宝的事,时下神色一阵黯然。
田阳就在她身边坐着,拉着她的手和她说话。
“你又不开心了,我给你讲个笑话吧!”
林月清突然得病,田阳要让她开心,于是绞尽脑汁的想讲一个笑话,想了半天也没有想出来。
田阳的强项是即兴发挥,即兴发挥就得有人配合,又不是专业演员。
“你讲啊!”林月清的眼神和她的声音都细细的,让人听起来很舒服。
越是催田阳,田阳就越想不起来,一张脸都憋红憋紫憋涨了,鼓着腮帮子说道:“刚才我进洗手间的时候,看到你的腿,好白啊!”
“嗯!”正在准备听笑话的林月清,真心没有料到,田阳会讲出与笑话毫不相关,却与自己的大腿有关的事,脸越发的红了:“这……算什么鬼笑话,你满脑子想得都是这样的事,你滚,离我远点,别在我面前晃,看着烦。”
嘴上这么说,但被田阳攥着的手都没有抽回来,病中的林月清,显得愈娇,愈媚,愈发温顺可人。
病房外还有人在议论,大惊小怪的人不是住院的病人,就是病人家属,在这里工作的医护人员,早就见惯了死亡,对于死人并没有太多的惊奇。
不管是护士还是医生,他们在卫校的时候都曾解剖过真正的死人,一具具泡在福尔马林药液中的尸体被捞出来,擦干拭净,白的人,放在解剖床上,打开胸腔,看看五脏六腑在什么位置。划开肚子,看看大肠小肠。切开腿上的皮肤,看看肌肉组织……
田阳也受过这样的训练,过程和医护人员基本相同,但是目的南辕北辙。
医护人院解剖尸体是为了熟悉人体组织,掌握更加扎实的专业知识,毕业之后能迅速的从事这个神圣的职业,悬壶济世救死护伤。
但是,田阳的受训的目的,却是要精准的掌握,什么位置可以迅速置人于死地,什么地方在大力打击之下能够将对方致残。
那些被解部的死尸,就是他们的道具和标本,这些人都是重罪死刑犯,经过福尔马林药液的浸泡,早已和活人有着很大的区别。
不管是打开胸腔,肚子,还是切开皮肤,都不再有血液流出,粉白的肉滑腻腻的,像市菜场中挂在铁勾上的猪肉。
田阳深知死人并不可怕,认为死人可怕,都是活人的心理作用,对死亡的认知太过于肤浅。
不管面对什么样的死尸,田阳深信自己不但不会心生恐惧,而且也不会为生命逝去的悲伤。
这时候,特护病房的门开了,一身警服容光焕发的容潇潇举步走了进来。
看到容潇潇,林月清就有点不舒服,不是身体上的不舒服,而是心理上的反感。
太过分了,都住在医院里了,容潇潇还朝田阳身边蹭,做为一个女孩子,明知道田阳有老婆,还凑个什么劲,真是……无语。
容潇潇并没有太在意林月清的态度,她是来接到田阳的电话赶过来的。
这件事远远超出了容潇潇的接受能力之外,不管是出于什么样的原因,田阳都不应该对手杀人。
因为容潇潇不知道,杀人是田阳的职业,他接受的一切训练都是为了更快更准更有效的结果掉对方的性命。
“田阳,你太过份了,这件事你让我怎么办?”容潇潇正言厉色,此时在她眼前,不再是那个正义爆棚的田阳,他是一个杀人凶手。
半倚在病床上的林月清却理解错了,容潇潇的眼神的,还有她的语气,都明确的告诉林月清,田阳对她做了过份的事,如今事情瞒不住了,她就找到医院来,要向田阳讨个说法。
由于林月清知道自己可能不能生孩子,于是对这个问题就特别的敏感。
一把拽起田阳的衣领:“她是不是怀上你的孩子了?”
一句话,田阳的容潇潇同时愣在当场。
“你说什么?我……你说我怀了田阳的孩子!”容潇潇不知道林月清为什么会冒出这样的问题,这也太傻了吧,自己怎么可能怀上田阳的孩子。
怀孩子是要经过一个过程的,根本就没有发生那样的事,怎么可能吗?
“老婆,你神经衰弱,别乱想,我怎么可能让她怀上我的怀子,你也不看看她……”田阳为了安慰了林月清,没有注意到容潇潇杀人的眼光正在注视着他。
“我怎么了?难道我不是个女孩吗?我为什么就不能怀你的孩子……”容潇潇是来问田阳杀人的事的,刚一进来就被林月清的傻问题搞糊涂了,田阳又说这样的话,她一气之下,说话也没有走脑子。
林月清顿时抓住了把柄:“你看嘛!人家都找上门来了,还说没有!”
说完,林月清就紧紧盯着田阳的眼睛,那两道眼光像两支箭,似乎要把田阳看穿。
这种情况,田阳有嘴也说不清,“容警官,咱们红口白牙,当着我老婆的面你可不能胡说八道啊!虽然我长的帅,你对我暗生情愫,这都可以理解,哪个少女不怀春?不过你暗恋我,也没有必要诋毁我吧。”
容潇潇是来办案的,怎么就遇到田阳和林月清这样一对逗逼,害她都忘了自己的目的。
“什么吗?我没有怀田阳的孩子,我是问田阳,刚才你杀掉的那个人,你知道他是什么身份吗?”
容潇潇可不想和林月清纠缠,以前她动不动就把田阳抓进警局,如此三番五次之后,容潇潇也看出来了,自己拿田阳一点办法也没有。
要不是案子逼得她过来,她才不想来面对田阳那张比城墙还厚的脸皮。
“田阳,她说你杀人了?”林月清有些难以置信:“你弄错了,田阳一直和我在一起,他没有杀人。”
田阳拍了拍林月清的手背,既然容潇潇把话说明了,田阳也就不想再隐瞒:“那个人的身份我不清楚,不过他是一个杀手,假扮成医生,带着两把匕首,我就把他解决了。”
这么简单的理由!
容潇潇从田阳眼中,没有看到一丝慌乱,他从容淡定,供认不讳。
“你即然杀了人,那你就要跟我回局里,现在你说的每一句话,都会……”容潇潇虽然不希望田阳出事,但是在法律面前,她也不能徇私舞弊。
田阳站了起来,他个子高,比容潇潇高出一头,俯视着一脸正气的容潇潇,一字一字说道:“我老婆生病了,我要照顾她,我什么地方也不去,外面那个人,你们可以说他是自杀。”
什么?!
这么简单,就要自己放过他,那怎么可能?
容潇潇一只手按在了腰间的配枪上:“你是嫌疑犯,没有资格和我说这些。”
“你回去调查一下这个人的资料,然后再来找我,好吗?”田阳当然知道,容潇潇并非是有意为难自己,身在其位,她必须这样做。
病房的门再次开了,一个警员站在门口处:“容警官,随行法医初步断定,导致死者毙命的是那把匕首插入了他的心脏。经过我们核实,这个人是三个月前从兴化第三监狱越狱的杀人犯。在她越狱警的过程中,打伤了两名狱警,警方已发布a级通辑令,凡是抓到此人,警方有二十万的奖励。”
田阳一听,顿时精神抖擞:“看吧,我没有说错吧,现在你们不但不能抓我,还要奖励我二十万,最好再招集媒体来采访我一下,现在这个时代,犯罪层出不穷,就需要我这种即帅气又有正义感的英雄,这是一种精神。”
听着田阳吹嘘,容潇潇就有些看不惯了:“你牛什么牛?我回去还要好好调查一下。”
其实容潇潇也松了一口气,要是真把田阳带回去,要怎么处理还真是个问题。
既然这个家伙是个越狱犯,只是回去再核实一遍,田阳不但不是杀人凶手,而且还是一个英雄。
“不送啦!”
田阳冲容潇潇挥手,人家还没有说要走,他就开始送客了。
毕竟这里是医房,而林月清才刚刚醒过来不久,让她知道了这么多,怕她会承受不住。
容潇潇有点丧气,把外面的现场处理一下,然后就收队了。
时间差不多快到中午十一点了,阳光变的炙热起来,病房里的温度也有点燥热。
医生叮嘱不让开空调,怕林月清初愈的身体受不了,田阳就在一边给林月清扇扇子。
“田阳,你居然敢杀人!”林月清并没有感到过分的吃惊,爷爷、老爸和老妈都是特工,虽然不太了解特工都做些什么,但是也朦胧知道,他们对坏人不会留情。
田阳应该也是一个特工,只是级别应该更高一些。
“我是来保护你的,敢对你下手的人,我就先结果掉他,这不需要理由。”田阳很轻松的回答。
“你杀人的时候,不害怕吗?”林月清很天真,有田阳在她身边,她就不怕,不过此时林月清眯起眼睛,并没有看田阳。
尽管田阳一直给她扇风,林月清的额头上还是渗出了一屋细密的汗珠。
“老婆,这么热,要不你把衣服……”
林月清一下睁开眼睛,警惕的看着田阳:“你又想做什么?”
“声调都提高了八度,拿你没办法!”田阳一脸委屈,像个孩子似子:“我是想让你凉快一点,你肯定又想歪了。”
“我才没有想歪,是你一直没有给我留下好印象,不过,我想回家了,这里有种怪味道,我闻不惯。对了,我不在公司,你给红圆打个电话,让她全权处理公司的事务,我相信红圆的工作能力。”
林月清难得和田阳这样,平静的聊一下心里的话,虽然生病了,心情还不错,只要不想生孩子的事就行。
“田阳,我问你,你和陈一峰都做什么了,怎么他突然就发财啦!?”
第187章 野狼遇难
陈一峰发财了,这一点毋庸置疑。
毒蛇大厦的设计方案已经通过有关部门的审核和批准,明天就要破土动工,六十二层的设计初衷不变,周边的附属建筑也一起动工。
这是一个大工程,兴化几家大的建筑公司都加入了投标,希望能接下陈一峰的项目。
不过,陈一峰并不想过问此事,关于施工方面的诸多问题,他全权交给了建筑设计公司,由他们选择让哪一家来承包大厦主体的建设。
没有点实力的公司,根本就没有希望,包工包料,没有十几亿的启动资金,就是接下这个项目,也只能干瞪眼。
从破土到装修到入住,预期一年。
因此,陈一峰就在平海新区租了两层写字楼,做为毒蛇公司的临时办公室。
毒蛇公司的入驻,让这栋写字楼名气大增,原来的价格每平米不过六百,现在涨到一千二了。
不过陈一峰的却没有涨,楼主不敢涨。
毒蛇帮原来是干嘛的,楼主不是不知道。
陈一峰租的是首层和二层,因此那些租二层以上的公司的员工,上班下班都要经过一层的陈一峰的大厅。
尽管陈一峰严格要求自己的员工,言谈举止都要注意素质,并且实行了半军事化的管理,八个人一班,四个班一排,四个排一个连,内部结构组织都是仿军事化,这样更便于管理。
事实上,毒蛇公司的员工也都严格有要求自己,带着重获新生的骄傲,在其它公司的员工经过他们的大堂走向电梯时,如果碰面,都是微笑示意,虽然不说话,那也是一种友好的表示。
这些人都是弄满释放人员,都有前科,在警局里都有案底,两百多个人,陈一峰能准确叫出每一个人的名字。
一份体面的工作,一种有尊严的生活,这些人不怕吃苦,不怕劳累,在陈一峰的带领下干劲冲天。
他们都珍惜这样的机会,被释放之后,面对这个日新月异的城市,他们都心有惶惶,要想立世存身,就得有生存能力,他们迫切的需要一份工作。
没有更高的奢望,只求每个月能挣个千把块钱,填饱自己的肚子,不在让家人为自己担心。
穷人有的是力气,缺少的是金钱,陈一峰给了他们出力气的机会,他们想牛一样任劳任怨,像狗一样忠诚不二。
话说回来,他们虽然痛改前非,但是在别人的眼里,他们依然是一群另类。
其它公司的员工,经过大厅时,每每都是提心吊胆东张西望,像过街老鼠似的步履匆匆。
这一切,陈一峰都看到了眼里,他知道自己手下的人都改邪归正,但他不能左右别人的对他们的看法。
于是陈一峰让麻子在大厅一侧,单独隔立了一条通道。
坐在办公室里的陈一峰,浑身舒展,自从当上了毒蛇公司的董事长,他都是一身正装,清清爽爽。
外面的太阳洒下炙热,办公室内温度适宜。
“峰哥,从米国运来的货物早上七点到了码头,在检查货物的时候,发现一个集装箱里有人。”麻子向陈一峰汇报,这样的事情他做不了主,必须让陈一峰拿主意。
陈一峰微微愣了一下:“有人?是什么人?”
“我们问不出来什么?不过他是华国人,黑肤黑眼,个子瘦高,而且……而且浑身是血,都干巴了,粘在衣服上,黑乎乎的。”
这种事还是头一次遇到,如果是偷渡,也不至于弄的浑身是血吧?
陈一峰本打算把这件事交给警方处理,因为田阳叮嘱过他,凡事都要与警方通力合作,拿不准主意的就让警方插手,毕竟做的是正当生意,不比以前了。
“报警,让警方调查,我们的货物不能误了期限。”陈一峰当即做出决定。
要是在以往,接到陈一峰的命令之后,麻子会马上去执行,这一次麻子没有动,颇让陈一峰感到意外。
“还有其它事吗?”陈一峰有点不耐烦了,不是烦麻子,麻子是个重情重义头脑精明的人,陈一峰很信任他,只是受不了他说话吞吞吐吐。
男人,就要雷厉风行,有一说一,有二说二,扭扭捏捏像个老娘们儿,看着心里就来气。
“峰哥,怕是不能报警,那个人浑身是血,受伤不轻,虽然什么也没有对我们说,但他肯求我们帮他联系阳哥。”麻子汇报完毕。
并不是麻子有意欲说还羞,他同样也但心,他把自己的全部和将来的一切都压在毒蛇公司上,他怕毒蛇公司出事,那个满身是血的人让他感到隐隐的不安。
陈一峰看出来了麻子的心事,口气平静对他说:“你别想的太多,天下就没有阳哥摆不平的事,一个来历不明的人,怎么可能连累到阳哥,在我们眼中天要塌下来的大事,在阳哥那边都是蚍蜉撼树。”
这么一说,麻子就像吃了一颗定心丸,脸色也缓和了许多,他那张脸,就像月球表面似的坑坑洼洼,下雨的时候很容易积水。
“峰哥,我是真怕咱们公司出事。”这么短的时间里,毒蛇公司迅速崛起,让麻子这样的当事人都觉得发生的一切不尽真实,好像做梦一样。
“出什么事?像我们这样一贫如洗的人,最坏还能怎么样,最不济也就是回到一贫如洗的状况。有钱的日子我们过得了,没钱的日子我们也照样,做事说话不要畏首畏尾,像个男人一样,要是你这副样子让阳哥看到,你又要挨训了。”
说着陈一峰站了起来,抬手看了看时间:“走,带着去见见那个人。”
陈一峰刚买了一辆悍马,灰色的大块头,车身线条粗犷,发动起来极具震撼力,性能卓越,很有力量。
这辆车花了陈一峰六百多万,不过佛靠金装马配好鞍,这种表面的行头还是要配备的,出门应酬交际谈生意,第一眼给别人的印象不是什么谈吐文雅雄才大略的气质,在他人眼中,衡量对方实力永远是你外在的硬件。
穿什么衣服,戴的什么手表,皮鞋是否上档次,开的什么车……诸如此类的细节,不但女人注意,男人也会留神。
不同之处在于,女人看的更加细致,男人看的比较低笼统。
悍马是四驱发动,二战时西欧国家军用越野车,二战结束之后,悍马车逐渐面向大众,准确的说是面向了大众之中的小众,也就是大众当中的有钱人。
精细的做工,出众的性能,都加大了制造成本,悍马是汽车种族的当之无愧的贵族,能开的起悍马的人并不多。
车子驶向四海码头,一路畅通无阻。
车窗打开,风灌进来,很舒适,车内放着一首旋律感极强的小提琴协奏曲,好像是一个挺有名的什么斯基的作品,陈一峰当上了董事长之事,也要附庸风雅,比之这种古典气息浓郁的音乐,陈一峰更喜欢现代流行歌曲。
四平码头到了,麻子所说的那个浑身是血的家伙,此时躺在毒蛇公司储货仓地面上的一张破毯子上。
那个人平头,身材略瘦,夹克衫和长裤上满是干涸的黑色血迹。
他躺在那里,气息微弱,双眼无神的看着他仓库上方钢梁,胸口不时起伏一下,显示出生命存在的象征。
陈一峰刚刚走进仓库,就看到了这个人,他的心一下就揪紧了:“野狼!”
野狼也是田阳的兄弟,通过田阳,陈一峰认识了野狼,不过只见过两面,并没有深交,但他们都是田阳的兄弟,因此关系自然要比普通人更近一些。
这个人的确是野狼,安安静静的躺在那里,翻动一次眼皮都极尽艰难。
在看到陈一峰的时候,野狼无神的眼睛闪过两道炙热的光:“兄……兄弟!”
这一声兄弟,用尽了野狼的全部力气,他的胸口随之剧烈的起伏着,双手撑地,似乎是想要站起来,挣扎了一下,知道徒劳,他连翻身都不可能。
陈一峰见野狼这副样子,又听他情动肺腑的叫了自己一声兄弟,瞬间胸口像是塞满了棉花,喉咙哽咽,眼前蒙上一层水雾。
他两步走到野狼身边,蹲下身子,托起野狼的头,让他坐起来。
野狼一阵猛烈的咳嗽,接着吐出一口鲜血,他比以前瘦了许子,唇角都显出了两道老年人才有的法令纹,像括弧一样弯曲着。
“他,他……妈……的,我……我回来啦!”野狼断断续续,虽然受伤如此重,但那缕豪情还在,眼神中闪着喜悦而孤独的神采。
“兄弟,你这是怎么了?”陈一峰愤怒,是什么人敢把野狼打成这样。
“我……我……咳咳咳……”
野狼大口呼吸,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带动他的身体和四肢,像是要把五脏六腑咳出来才甘心。
陈一峰脖子里的青筋条条暴起,像蠕动的蚯蚓,回头冲麻子大叫:“开车,送野狼去医院。”
“我,我怕是不行了,我要见阳哥一面,我有话要说。”野狼艰难的挤出这样一句。
“兄弟,我放心,我马上给阳哥打电话。”
陈一峰的反常和激动还有愤怒,招来了在仓库里忙碌的员工,这里的员工都敬仰陈一峰,他们过来要帮忙。
“我自己来!”陈一峰没有让任何人插手,一把将野贸抱了起来。
野狼居然咧嘴一笑:“你……你特么的放开我,死基佬。”
陈一峰怎么能不明白,野狼是在故作轻松。
一个成年男人的身体,居然轻的像一根羽毛。
“你特么的少说话!”
第188章 善解人意的一面
兴化第二医院。
林月清躺洁白的病床上,从窗口照进来的阳光刚好打在她红润的小脸上。
睫毛弯曲,根根翘起,清澈的眼睛,纯洁的神色,美得让人目眩神迷。
田阳看呆了,这么静静的注视着林月清,他很知足。
“老婆,你比凤姐好看!”田阳说。
林月清又好气又好笑:“你这是在损我,还是在夸我。”
“当然是在夸你了。”
林月清扯动嘴角,想对田阳笑一下,但她的努力失败了,没有笑出来。
她得的这种病很罕见,不过只要平时注意,控制好自己的情绪,对人体本身的威胁并不大。
再加上又输了血,林月清就觉得好了很多,身体的不适慢慢消失,心里想的就多了,千头万绪最后落在一个点上,那就是自己生宝宝的问题。
一个女人最悲哀,最倒霉的事落在了她的身上,林月清只要一想到这这件事,心都在发抖。
“田阳,你喜欢女孩还是男孩?”林月清想让田阳正视这个问题。
田阳理解错了林月清的意思,接着话头回答道:“我是男人,当然喜欢女孩了,但必须是漂亮女孩,丑的我可不喜欢。至于你说的男孩,我又不是基佬,怎么可能喜欢男孩?赵颖也怀疑我是断袖,难道我真的给人一种娘炮的感觉吗?”
答非所问,驴唇不对马嘴,林月清听田阳说完,然后纠正他:“我是问你,将来李红圆给你生个孩子,你希望她是生个女孩儿好,还是男孩儿好?”
“我希望……”刚一开口,田阳就觉得事情有点不对劲,他马上打住不说下去了,狡猾的看着林月清:“老婆,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总是这样试探我。”
林月清没有笑,她也笑不出来:“田阳,我说的是真的,我怕……”说着声音就不自觉的小了下来,渐小,渐细,渐无……
这可不是林月清的风格,田阳有点郁闷,伸手按在林月清的额头上,一脸的关切:“老婆,你不是会是发烧了吧?你怕什么?不是有我在吗?”
“你才发烧了!”林月清打开田阳的手,她要说的是正经事,关于自己生宝宝可能有危险的事,纸里包不住火,总是要让田阳知道的。
“我怕,我怕……”林月清嗫嚅了一阵子,咬牙下定决心说道:“我怕我不能给你生宝宝了。”
“我知道。”田阳想也没有想,直接回答,仿佛这件事并不重要一样,然后他又接着说:“就是不能生宝宝,又能怎么样?你不还是我的女人吗?”
田阳真的好霸道,他的霸道让人窒息。
“你知道?”林月清反问。
其实田阳去抽血的时候,就把林月清的病情问清楚了,只是他没有说破,怕林月清为这件事揪心。
一个女人有可能一辈子不可以生孩子,这对女人来说打击是沉重的,不管林月清能不能生孩子,田阳都会自始而终在她身边,保护她,呵护她。
因此说,林月清能不能生宝宝这件事,田阳并不是太在乎,只要林月清开心就好。
“那你会不会……”林月清有些担心了,她担心田阳会拂袖而去。
“我不会嫌弃你的,你是我的糟糠之妻。”
“什么?我是糟糠!没有搞错吧。”林月清见田阳还是像以前那样开朗,心情自然好了许多,只是可能不能生,并不是一定不能生,说不定还有机会呢,自己还这么年轻,一切皆有可能:“你见过我这么漂亮的糟糠吗?”
有一点顽皮,有一点可爱,林月清开始有慢慢适应了有田阳在的生活。
田阳没有走进她的生活之前,她的生活就像乌云压顶的阴郁天空,而田阳是透过乌云照进她生命中的一缕阳光,她拼命的想抓住这缕阳光,却又一时放不下女孩的尊严和矜持。
有时对田阳很冷漠,不过冷漠的本质并非是冷漠,林月清是在用冷漠的方式强调自己的存在,也是在通过这种方式让田阳更加注意自己。
小孩子有时候不搭理人,不就是为了引起大人的注意吗?
如此浅显的道理,成年人却总是搞不清楚。
午后的阳光依然明亮,却不似正午时候那样灼人,变的得柔软起来,林月清也变得像此时柔软的阳光,注视着田阳的那双眸子里,是满满的温情。
就在这个时候,田阳的手机响了。
是陈一峰打过来的,田阳接通电话,听到的第一句话就是:阳哥,野狼受了重伤。
野狼在北美,好长一段时间没有和自己联系了,怎么会突然受伤?
重伤?到底有多重?
田阳心头冒出若干个想法,“野狼在什么地方?”
陈一峰在电话另一端回答:“在我的车上!”
“你马上把他送到兴化第二医院,我就在医院里呢!”
林月清不知道电话是谁打过来的,也没有听到对方说了些什么,她只是看到田阳在挂断电话只过,脸色就变的凝重起来。
“田阳,是不是出什么事了?”林月清问。
田阳接电话的时候背对着林月清,此时他转过头来,望着林月清,眼睛有悲伤掺杂着愤怒的光芒在跳动,太阳穴上的青筋都跳了起来。
“我兄弟受伤了。”
看得出来,田阳很愤怒,不过他的口气依然平静。
林月清只知道田阳有一个好哥们儿,那就是陈一峰,她并不认识野狼,可是看到田阳这样,她就知道自己要做什么了。
挣扎着想从病床上下来,林月清不能在这种时候成为田阳的绊脚石。
“老婆,你干嘛,好好躺着!”田阳说着,就伸手按在林月清的肩膀上,想让她躺下来。
林月清眼睛瞪的很大,粉色的唇瓣轻启,很固执的对田阳说道:“我病了,你一定不放心我一个人在这里,你心里又想去见你的兄弟,我和你一起去。”
田阳的手停了下来,看着眼前这个可人儿,她的美自不必多说,这是田阳头一次感到林月清如此善解人意。
不过,林月清的身体还很虚弱,不能让她乱动。
“老婆,你听我说,野狼可能只是受了一点点的小伤,应该没有大问题的,你不用担心。”
林月清听田阳这样说,并没有因为田阳的话而放弃自己的决定,一缕温情在她眼中流淌,“田阳,你要保护我一辈子,我也不知道你的任务究竟是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我也帮不了你,这次我知道了,我就要为你分担一点。不要拒绝我,好吗?”
好吗?!
这种询问和肯求的语气,让田阳的心微微颤抖,他不能拒绝林月清的要求。
“老婆,你等着,我去给你推架轮椅过来。”
“我没有那么娇贵!”
“在我眼里就有!”田阳说着就出了门。
林月清露出一个浅浅的笑,看来自己在田阳心里的位置还是蛮重要的吗?一点点小幸福在心里慢慢扩散,能遇到田阳这样的男人,也是自己的幸运。
不能否认,田阳有那么一些花心,不过话不能只针对田阳一个人,那样对他不公平。
田阳幽默阳光,说话一言九鼎,长的帅气俊朗,做事能力超群……这个的男人又有哪个女孩不为他动心?
有时候,林月清总是说田阳花心,不过田阳从来没有强人所难过,包括李红圆,包括赵颖,都是她们自愿跟着田阳的。
李红圆家境不好,仰慕田阳这在情理之中,但是赵颖那样的女孩,什么世面没有见过,什么样的男人没有阅历过,她能选中田阳,并且甘愿叫自己姐姐,想必赵颖心里的委屈不比自己少。
遇到田阳是幸运的,同时也是不幸的,女孩子感性,都是为了感觉而活,心里无耐,却也无奈。
遍地都是男人,但是有能力、有担当、有做为的男人却太少,一般平庸的男人,在女孩子的眼里,比渣男都不如。
像林月清和赵颖这样出类拔萃的女孩,她们怎么可能对那平庸的男人屈尊俯就,怎么可能为他们生儿育女,想都不想。
平凡不可怕,田阳就是个平凡的人,但他绝不平庸,因此喜欢他的女孩子才有那么多。
林月清胡思乱想的空档,田阳就推着一辆轮椅进来了,从他出去到他回来,不过两分钟,他是真心放心不下林月清。
“就坐这东西啊!”林月清不想坐,在她看来,坐轮椅的人都是废人,自己才不是废人,只不过是得了一点小病。
田阳把轮椅推至床边,二话不说就来抱林月清。
“我自己来吧!”林月清坚持,这一天被田阳抱来抱去的,真的很难为情,自己可是个女孩子,有血有肉有感觉,再加上对田阳没有那么反感了,所以每一次和田阳贴身接触,都会有一股类似电流的感觉传遍全身。
林月清喜欢那种酥酥麻麻的感觉,在田阳怀里,她觉得自己是一个真正的女人,不过这种感觉虽然美妙,她却不想让田阳看出来。
田阳聪明的要死,他每一次都能体会到自己的感觉。
“你不想坐轮椅吗?”田阳问。
林月清果断摇头:“不喜欢,那是老人家坐了,我还不老。”
田阳一脸为难,想了片刻,说道:“既然你不想坐轮椅,那我只能受累抱着你了。”
“啊!”林月清惊讶了,小脸微红道:“我愿为坐轮椅。”
田阳脸上为难的神色消失,略有沮丧,轻叹一口气:“我这老公当的真失败,居然连个轮椅都比不上。”
“好啦,别贫了,扶我上轮椅。”林月清故作豪迈,小手一挥,她知道田阳的兄弟出事,田阳此时心里一定不好受,自己如果在这种时候还为难他,有点说不过去。
田阳抱起林月清,把她放在轮椅上,然后又将床单叠好,搭在林月清的腿上。
做这一切的时候,林月清注意到田阳很认真,认真的男人最迷人。
“你兄弟他不会有事吧!”林月清问。
田阳回答:“应该不是小事,野狼的骨头比钢铁还硬,如果不是出了大事,他是不会来医院的。”
第189章 还能活三个小时
陈一峰开着悍马来到兴化第二医院。
刚停下来就看到田阳推着林月清站在大门口,陈一峰不知道林月清病了。
车子刚刚停好,医护人员就推着移动病床跑了过来,田阳最就安排了好了,他了解野狼的性格。
如果不是生死攸关,野狼是不会来医院的,这一点田阳万分肯定。
但是,田阳料到了一切,却没有料到野狼会伤的这么重。
医护人员推着野狼朝医院里面,一路小跑,田阳只是匆匆瞥视了一眼,就看到野狼浑身都是干涸的血迹。
乍一看,根本就不能相信那是一个活人,形销骨立,仿佛是一具包着一层薄皮的干尸,生病特征已十分微弱。
这一幕让田阳万分震惊,“一峰,野狼这是怎么了?”
野狼被推进急救室,陈一峰和田阳还有林月清在门外等。
于是陈一峰就把他遇到野狼的经过,对田阳说了一遍。
“野狼是躲在货物的集装箱里回来的?”田阳再次震惊,心在抽搐,野狼是一个忠心不二的人,他到底遇到了什么样的危险?
野狼的身手出奇的狠,是什么样可怕的对手,能把他伤成这样?
在军队中,野狼是空降兵,从飞机落到地面之上,野狼就会像一匹真正的狼,无情杀戮。
“不管是谁伤了野狼,我都会要他们百倍偿还。”田阳声音并没有提高半分,但其中却透出阴森的杀意。
急救室的门打开了,野狼被推了出来,送进特护病房。
医生对田阳说:“病人怕是不行了。”
“我艹你妈!”田阳一拳打在医生脸上:“你特么是什么狗屁医生,这点小伤都治不好。”
田阳的眼中布满了血丝,像被激怒的猛兽。
要不是陈一峰紧紧抱住田阳,要不是林月清坐在轮椅上带着哭腔劝阻田阳,田阳很可能把医生打残。
医生的医德很好,被田阳一拳打了个趔趄,嘴角挂着一丝血迹,但他并没有生气。
“我们虽然是医生,但回天乏术,已经尽力了,这个病人身上的伤并不重,导致他生病衰竭的主要原因是脑水肿和肺水肿。”医生说着,抹了一下嘴角的血迹。
“医生,我会赔偿你的,现在我们能去看看病人了吗?”陈一峰理智清明。
医生把挂在耳朵上的白口罩取下来:“可以,不过病人最多还能支撑三个小时,有话你们快说。”
田阳刚才是一时怒火攻心,出手打了医生,走进医病房,看到野狼很安静的躺在那里。
白色的床单搭在他的小腹上,双腿和上半身裸露在外。
条条肋骨突出,双腿如同枯死的竹杆,小腹隆起像孕妇。
“阳……阳哥!”
看到田阳走进来,野狼无神的眼睛中迸发出异样的神采,挣扎了一下想要坐起来。
陈一峰急忙过去,扶住了野狼。
林月清看到田阳转过身去,用手抹了一下眼睛,有两道亮晶晶的液体溢出他的眼眶。
这是林月清头一次看到田阳落泪,林月清真想从轮椅上站起来,紧紧抱一下田阳。
田阳回过头时,已经恢复了原有的冷静,推着林月清来到床边,他蹲了下去,拉着野狼嶙峋的双手,除了林月清之外,没有人能听出田阳的声音在发抖。
“野狼,告诉我,是什么人把你打成这样,我田阳对天发誓,我要让伤害你的人生不如死。”
眼前的野狼只有三个小时的生命,他将永远离开这个世界,不管他出了什么事,他都是自己的兄弟。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野狼没有回答田阳的话,他猛烈的咳嗽,似乎要把五脏咳出来。
“阳……阳哥,我就知道我还能见到你。”说到这里,野狼冲陈一峰笑了,他的笑容里没有一丝痛苦,居然带着常人无法看透的欣慰:“一峰,我不知道那艘船你的,要知道是你的货船,我也不用藏一路了,你们那船也太慢啦,整整三天才到。”
没有人说话,只有野狼一个人在说,他的时间不多,别人说话,就是浪费他的生命。
“一峰,麻烦你,给……给我妈打个电话,让她带小宝过来,我想看我妈和小宝一眼。”
陈一峰不敢怠慢,他拔通电话,对面是一个苍老而慈祥的声音。
“是伯母吗?我是倪冰的朋友,现在倪冰在医院,你能带小宝过来一趟吗?”
对面一阵慌乱,陈一峰听到一个奶声奶气的孩子的声音:“爸爸病了吗?奶奶,我们快去医院看爸爸。”
没有说再见,电话就挂断了,陈一峰马上又打了一个电话,让麻子派人去接野狼的母亲还有他的儿子。
“阳……阳哥!”野狼突然用力的握紧田阳的手,盯着田阳的眼睛:“我求你一件事!”
“兄弟,你有事就说,我一定帮你办。”田阳强忍着不让眼泪掉下来。
“我……我不行了,你帮我照顾一下我的老妈和儿子小宝。小……小宝不是我的亲生儿子,我特么的连女人的手都没有摸过。”
野狼大名倪冰,在军队里是一名空降兵,一旦落在地面上之后,不管是丛林还是平原,他都像一匹狼,因此大家给他起了个名号叫野狼。
在军队中,有一些特殊的兵种,这种兵不比特种兵逊色,比如空降师、海军陆战队……这些兵种在军队的编制中就像贵族。
特别是空降兵,从他们离开飞机,到达地面这段时间,他们没有任何抵抗防御能力,因此,绝大部分空降兵在空中被击中的概率高达百分之四十,这是一个危险的兵种,一旦落在地面上之后,他们强大的作战能力才能得到充分的发挥,他们是武装到牙齿的士兵,个个如箭一般,让敌人胆寒。
平时训练,有千分之三的死亡概率是被充许的,也就是说,一千个人里,死三个是正常的,这还不是真正的战斗,只是训练而已。
要想减少伤亡,最有效的办法就是低空降落,缩短从飞机落到地面的时间。
野狼永远都忘不了那一天,那是三年前的一个秋天,他从军之后第一次登机。
飞机距离地面只有百米,下面是郁郁葱葱的森林,他们要从飞机上跳下去。
都是新兵,没有经验,虽说也学了不少理论知识,但是真的要从飞机上跳下去,个个还有点胆怯。
飞机上一共有十三个人,其中一个是班长,班长是老兵,刚从新兵过来的,懂得野狼他们的心理。
班长没有吼,没有骂,他带头从机舱口处跳了出去。
看到班长跳出去,野狼血气上涌,毫不犹豫的第二个跳了出去,跳出飞机之后,野狼看到天空中秋阳高照,天空湛蓝像一块巨大的画布,朵朵白云嵌在蓝天之上。
秋后的天气乍暖乍寒,跳出机舱刚打开伞包,就遇到强对流天气,狂风吹着野狼,让他偏离了方向,撞在了班长伞包上方的排气孔上。
两把降落伞缠结在一起。
野狼没有落地,被挂在树枝上,班长就没有这么幸运了,他重重的落在了地上,折断的腿骨从小腹直插入胸腔。
野狼大喊一声:班长……
班长只说了一句话:跳伞的间隔时间,忘了吗?你这个烂兵,害老子残废……
事实上,班长在落地之后没有撑过五秒就死了,野狼复员之后,去班长的家乡,想在班长的坟头前烧点纸钱。
到了班长的老家,他才看到那是怎样一个穷地方,山明水秀倒是不假,但是班长曾经生活的那个小村子,破破烂烂,说是一个村子都容易让人误解,不过是两排歪歪扭扭的房子,中间夹着一条旱天扬尘雨天泥泞的土路。
班长家是一座小草房,野狼走到班长家门口的时候,看到一个光着屁股的小娃娃,坐在门外的一堆枯草上,旁边一只大黑猪把孩子拱的滚来滚去哇哇大哭,也没人管没人顾。
孩子看起来不过一岁多点,可怜的小东西,浑身都是泥巴,嗓子都哭哑了。
野狼把孩子抱起来的时候,那孩子像是抱住了一座山,死也不松手,从来都没有体会到,这么小的孩子居然有那么大的力气。
那个孩子就是班长的孩子,班长去世的时候,他老婆刚刚怀上这娃。
是班长的母亲接待了野狼,班长的老婆从田间回来,得知野狼是班长的战友,就忙着给野狼做饭。
当天晚上,野狼在班长家住了下来,准备第二天就走。
那天夜里,野狼躺在草屋隔开的一间小房内,闻着枯草的气味,听着山间蛙鸣,从小窗口透进来了一丝都市中绝对看不到的皎洁月光,那月光像水银一般。
野狼想起白天班长的母亲对他说的话:唉,大军走了,大军他媳妇还年轻,也耐不住寂寞,村里那些光棍总是骚情她,名声不好,要不是看孩子小,我真不想留她。
野狼的班长叫马军,小名就叫大军。
一个年轻的女人,要伺候婆婆,还要带孩子,田间地头的事离不开她,回家还要烧锅燎灶,喂猪喂鸡打扫院子,白天忙活着,也没有时间胡思乱想。
最难熬的是晚上,以前虽说自家男人在外当兵,也不在身边,但情况不一样,男人在外当兵,家里的女人也骄傲,晚上躺着心里是个念想。
第190章 生命结束于两段故事之后
村里那些讨不上老婆的男人,知道马军在外面当兵,家里有个俏媳妇,就是有心,也没有胆。
马军死后,情况就不一样了。
家里没有男人,那些光棍就盯上了马军媳妇儿,马军媳妇毕竟年轻,一来二去就和村里一个年轻后生传出了风言风语。
那后生还来过家里一次,对马军娘说,要是马军娘同意让马军媳妇改嫁,她们家的活,他就全包了,等马军娘百年之后,他还可以为马军娘披麻带孝,不过马军的娃娃,必须留在马家。
看着从小窗口透进来的月光,野狼双手枕在脑后,没有丝毫睡意,这种事谁也说不清对错,再说自己不过是对班长心有愧疚,但是人家的家务事,自己有心想帮衬一把,也不知从从哪里下手啊。
门开了,开的很慢,生锈的合扇发出一丝悲鸣。
野狼一把抓过随身携带的匕道,猛得的坐起来,蓦然看到在门口的月光中站着一个女人,那女人未着寸缕,月光下更显白壁无瑕。
只觉得胸腔内一阵身气上涌,那不是**涌动,而是愤怒在冲击。
野狼坐在床边,握着那把匕首,指关节噼里啪啦的响,那个女人就是班长的老婆,想必是在院子里洗完身子,家里突然来了野狼这样一个男人,于是动了邪念。
女人走进来,随手将门掩了,轻手轻脚来到野狼身边。
从那女人身上散出来山间女子特有的香味,像青草的气息,又有点像牛奶的香味,混合在一起,充盈着野狼的鼻翕。
野狼坐着没有动,因为他知道,只要自己一动,必然会将匕首刺入这个不要脸的女人的胸口。
他不能杀人,明天就离开这里,从此再也不来了!
直到女人的光滑的胳膊绕过野狼的脖子,有如兰的气息在他耳畔缭绕,野狼才知道,原来女人如此美妙。
那感觉刻在了野狼的头脑中,三年来,他没有一刻忘记那个陌生女人带给他的感觉,他甚至都想不起来那个女人的容貌了,但那感觉却越发的清晰起来。
野狼一直坐着,山里没有空调,没有电扇,房间里闷热,野狼只穿着一条短裤。
一个女人,未着寸缕,温暖光滑的身子贴着他的皮肤,氤氲的呼吸在他的耳畔,他不能不为所动。
野狼动了,他想掰开女人环在他脖子里的手,不敢弄出大太的动静,怕被家里的老人发觉,一男一女在一个房间里,这种事怎么能说得清楚。
自己明天就要走了,他不想更不能让班长在九泉之下因自己的事蒙羞受辱。
“嫂子,你住手!”
女人常年在地里做活,手有些粗糙,力气也挺大,野狼掰了几次,居然没有掰开女人的手。
野狼怒了:“嫂子,我是军哥的战友,也是他的兄弟,你这么做,对得起军哥吗?”
女人的手松开了,坐在野狼身边嘤嘤的哭,压抑着声音,也是怕吵醒家里的老人。
野狼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安慰这个哭泣的女人,不过他觉得这个女人心里有太多的苦,野狼所能做的,就是把床上的单子拉过来披在了女人身上。
女人把单子裹紧,哭了好长时间,最后对野狼说:“你一定也像其它人那样,觉得是个不要脸的女人吧?”
这种问题,野狼不知道怎么回答,女人也没想让他回答,只是又断断续续的接着说:“我一个女人家,家里家外不怕苦不怕累,可是我要活人,在村里活人难啊!你是大军的战友,你带我们母子走吧,我跟着你,给你当牛做马,我什么都能做,也什么都愿意做。”
听到了女人这样的话,野狼心里的愤怒就完全消失了,一个命苦的女人,她用纤弱的肩膀撑着这个没有男人的家。
世俗的流言,冰冷的道德,无情的落在这个女人的肩上,她无力与命运抗挣。
“村西的后生想要娶我,我不答应,他就在山里的路上堵我,……他说如果我不答应他,他就要杀了我。”女人抽泣着说不下去。
但是,野狼不能带女人走。
野狼做了一个错误的决定,他本来应该拥有那个任劳任怨的女人,和她厮守一生,不离不弃。
但是野狼只是说让他回去考虑一下。
第二天野狼走了,四个月之后,女人的尸体在山间一棵大树旁被发现了,她被反绑在那棵树上,光光的身子,嘴里塞着自己的内裤。
野狼接到消息之后,又一次来到那个破败的小村,把女人安葬在班长的墓边,然后当天晚上,把村西的后生带到了山里,把他绑在同一棵树上,用匕首划破了那个后生的喉咙。
然后野狼就想带着班长的母亲和孩子一起来兴化,班长的母亲对野狼说:“你带小宝走吧,我老了,哪里也不想去。”
于是,野狼就带着小宝来到了兴化。
斜曳的阳光从病房的窗口照进来,照在野狼的脸上,映照出一种圣洁的光芒,他是个不善言谈的人,这一次他说了许多,因为他清楚,自己马上就要离开这个世界。
林月清听着野狼的话,早已泪流满面,她从来不会自己的事落泪,但她不能不为那个可怜的女人而哭。
陈一峰没有想到,野狼心里藏着这样的事,他咬着牙,双拳紧握,心里堵的慌。
田阳一直拉着野狼的手,没有打断他的话。
“阳哥,你说,我是不是太傻了,我要是带她回来,她就不会死了,你没有见到她的样子,呜呜~~~~”野狼哭了。
一个铮铮铁骨的男人,悲恸更能打动人心。
“阳哥,我不行了,我求你帮我照顾小宝,再过一个月,他就五岁了。”
田阳感到,野狼的指甲抠进了他的手心,“兄弟,你放心,我会照顾好伯母和小宝的,告诉我,是谁对你下了这么重的手。”
“对我下手的人,我已经解决掉了。”野狼眼里闪过自豪的光芒:“这次去北美,我找到了杀死嫂子父母的人,追了他们三天,他们……咳咳咳……”
野狼说着,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浑身都在抖动,从刚才的回忆中走出来,此时的野狼脸上尽管痛苦,却流露出别样的神采。
没有参加过战斗的人,是不会懂得这种自豪源自何处,那是完成使命后彻底的轻松。
林月清怎么也不会想到,田阳居然让野狼查找杀害自己父母的人,再看田阳的时候,就觉得这个男人可以撑起整个天。
野狼在北美诺斯山下追上了对方,对方有四个人,都是顶级杀手。
诺斯山脉绵延数千里,主峰高耸入云,海拔5200米,山脚下林莽天遮日,山顶之上终年白雪皑皑。
一座山两个世界。
野狼擅长丛林战,只要进入丛林,就是他野狼的天下,但那四个人只是穿过山脚下的森林,直向山顶爬去。
一直没有机会动手,四个人都很警惕,野狼只能尾随着四个人,沿着一条刀砍斧斫般的小路向山顶攀爬。
寒气越来越重,四个人都换上了羽绒服,野狼没有带那么厚的衣服,寒冷不能击倒野狼,但是越向上爬,空气就越稀薄。
快到山顶的时候,野狼能感觉到自己的肺里像是充满了水,准确的说是像灌满了水的气球,薄薄的一戳就会破。
野狼不知道这四个人爬诺斯山的真正目的,不过他们随身带着枪,不像是游玩。直到将要到达山顶之时,野狼才清楚了这四个人的目的。
诺斯山的另一侧,是碧波涌动海浪涛天的大西洋,他们要从这里离开这个国家。
野狼必须出手,这将是他最后的机会,此时的野狼不但肺里长满了水泡,脑子里有点迷糊了。
高原缺氧,再加上寒气砭体,野狼是在用他的意志支撑自己的生命。
对方四人上换上了滑雪鞋,野狼就出手了,他用手枪放平了两个家伙,开第三枪的时候,眼神晃了一下,没有瞄准,这给了剩下那两个人反扑的机会。
他们是杀手,而且是顶级杀手,出手之间都是杀招。
野狼被其中一个家伙打中了左肩,那一拳来的又猛又重,一下就打断了野狼的锁骨。
同时野狼的膝盖也撞在了那个人的裆部,那个人痛的弯下腰,野狼的匕首就从他的后脖子刺了进去。
华**人钢铁一般的意志,在野狼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剩下最后一个,想要逃跑。
野狼手握匕首,站在那人面前,那个人有一双灰色的眼睛,颧骨高高耸起,野狼看到那个人脖子里挂着一枚金色闪闪的十字架。
那个人抽出一把短刀,扑向野狼。
野狼只是微微侧了一下身,他手中的匕首就刺入了那个人的小腹,同时那个人的短刀也在野狼的背上划开一道口子。
皮肉外翻,但不是致命伤,真正终结野狼生命的是严寒和缺氧引发的肺水肿和脑水肿。
四人家伙倒在皑皑白雪之中,温热的鲜血融化了一片白雪,马上又冻住了。
这时的野狼已经麻木,下山的时候就没有上山那么困难了,来到山脚下的海边时,刚好看到一艘正在装货的轮船,轮船上写着华国的文字,船上的员工也都是华国人。
于是野狼就混上船,躲进了一个集装箱。
当时野狼想,就是死,也要死在华国。
接下来,他就见到了陈一峰……
一个小时过去了,野狼给田阳说了两个故事,一个是关于他儿子小宝的,一个是关于他自己的。
天近黄昏,落日的余晖金子似的,落在野狼脸上,可以清楚的看到野狼眼睛中有两点金黄的光芒。
那光芒隔好长时间才闪动一下,林月清没有想到,她怎么可能会想到,野狼是为了给自己的报仇,才送了他的命,林月清哭的像个小女孩。
“野狼,你放心,小宝就交给我了!我一定把他当成自己的孩子……”
“嫂……嫂子,谢……”
野狼这句话没有说完,他的手就从田阳手中滑落在了床边,无力的垂了下来。
“兄弟!!!”田阳一声悲号。
第191章 萌宠小情敌
野狼是睁着眼睛离开这个世界的,田阳伸手轻轻摩挲过他的眼睛时,看到他眼中倒映着两点金子似的光芒。
心电仪显示器上,出现一道长长的直线,那直线永无尽头一般。
活着的时侯起伏不定大起大落,死后变成了一条直线再无波折,野狼去了,田阳的心像是被尖刀一下又一下的捅着,疼得脸在扭曲。
田阳俯下身,在野狼渐冷渐僵的额头上亲了一下:“兄弟,走好!”
林月清早已泣不成声,肩膀耸动着,她得知了野狼的事,缠绕着她的孤独,让她心寒的寂寞,就在这一刻离她远去。
因为在这个世界上,有一个男人叫田阳,他无时无刻不在想着自己,林月清对野狼并没有太多的感情,但她不能不感激田阳和野狼,不能不为田阳和野狼之间的兄弟情义动容。
男人之间的友情,更加纯洁,更加动人,更加让人心颤不已。
陈一峰眼中含着两团水雾,他敬佩野狼的忠诚,同时也更加肯定,选择田阳做大哥,一生无悔。
看着躺在病床上,没有了呼吸和心跳的野狼,脸上却挂着欣慰的笑,那笑容真实存在,生命的长度不能以年轮来衡量,生命的广度更不能用往事来揣度。
经过长途跋涉,到达生命彼岸之时,能问心无愧,方可有这样平静而幸福的笑,野狼死了,却没有一点痛苦。
田阳拉着野狼逐渐冰冷的手,久久没有松开,这是他的兄弟,他知道这将是最后一次握着野狼的手了。
医房的门开了,一个小护士带着一个老妇人和一小男孩出现在门口。
“小冰!”老妇人悲声震颤,松开小男孩的手,摇晃着走到了床病前,眼泪像溪流,在她布满皱纹的脸上肆意纵横。
小男孩呆呆的站着,发生在他眼前的事,远远超出了他的承受和理解能力,一个还不到五岁的孩子,只能受到外界气氛的感染,却不能体会发生的事情对他自己有着什么样的影响。
“奶奶,爸爸睡着了,你不要吵他。”小男孩脆灵灵的声音传来。
在场的人无不心中一紧,这个孩子也是个命苦的娃!
“小宝,过来,到姐姐这边来!”林月清坐在轮椅上招呼小宝。
小宝忽闪着一双澄澈无邪的大眼睛,看了看林月清,然后奶声奶气的说道:“我不过去。”
“为什么?”
“爸爸对我说过,要离漂亮的姐姐远一点,离的太近很容易爱上漂亮姐姐,爱上了就会受伤,因为小宝太帅。”
林月清双手滚动轮椅,来到小宝面前,这孩子圆脸大眼,长得虎头虎脑,还是个小光头。
拉起小宝胖乎乎的小手,轻轻将他抱在怀里,这孩子从小就缺少母爱,明显有点不太适应和女人接触。
被林月清抱在怀里,马上就感到怀里的小宝哆嗦了一下,不过他没有挣扎。
从小宝身上散发出只有孩子特有的纯净气味,林月清不想在小宝面前落泪,她摸着小宝的光脑残,眼睛不由自主的濡湿了。
田阳扶着野狼的母亲,“伯母,野狼去了,以后我就是您的亲生儿子。”
“还有我!”陈一峰低声说。
泪水像一片汪洋,在野狼母亲的脸上闪动,没有人可以平复她的丧子之痛。
医生和护士进来了,翻了翻野狼的眼皮,然后确定野狼已经完全没有了生命的迹象。
……
野狼的家在兴化市郊,他被安葬在自家地头。
按照林月清的意思,她想把野狼的母亲和小宝一起接到家里,反正家里冷清,正好做个伴。
野狼的母亲拒绝了,但她让林月清带小宝走。
田阳他们尊重老人的愿望,临走之时,陈一峰和林月清分别送给了老人一张卡,每张卡上有一千万。
虽说野狼去了,但活人还要过日子。
从野狼家里出来,田阳开着车,陈一峰坐在副驾位上,他们都避开野狼,心里的痛只能藏在心里,每个人心里都不好受。
“阳哥,今天毒蛇大厦就要破土动工了。”陈一峰说。
田阳没有看陈一峰,说道:“你快点回去,你的事一定要处理好。”
还是冷静的口吻,田阳心里装再多的事,也不会被打倒的,野狼在诺斯山上解决掉的最后一个杀手,脖子里戴着一枚金色的十字架,那是天图组织的标志。
可以肯定刺杀林月清父母的是天图的人,田阳在心里发誓,一定要捣毁天图,用天图的血来祭奠野狼的在天之灵。
林月清和小宝坐在后排,她一直轻轻抱着小宝。
小宝还是个孩子,再过一个月才是他五岁的生日,这个孩子虽然才四岁多,但经历的事情不比林月清少。
林月清不知道,发生的这些事情,在小宝懵懂的意念中,会是怎样的一种形态。
“姐姐,奶奶不要我了吗?”小宝脸上有湿润的泪痕。
林月清为小宝擦了擦眼泪,不过马上又有两道眼泪滚落。
“小宝,奶奶老了,以后你就跟着姐姐,好不好?”林月清体内的母爱被激发出来,她下定决心,以后要把小宝当成亲生儿子来对待。
“好是好,不过……”小宝抬头,用忧郁的眼神看着林月清:“要是姐姐不喜欢小宝,有一天不想要小宝了,小宝就像街头可怜的狗狗。”
这样的话从一个孩子嘴里说出来,把林月清又惹哭了,她不由更紧的抱着小宝:“不会的,姐姐会在你身边陪你一辈子。”
“哼,嗯,姐姐,你是好人,不过你能轻点抱我吗?我快没有呼吸了!”孩子的世界,无人能懂。
林月清不想在小宝面前表现出伤心悲痛,那不孩子应该承受的,童年就要无忧无虑,不管以前小宝经历过什么,从今以后,林月清不会再让小宝受到任何伤害。
“陪我一辈子?”小宝有点顾虑:“姐姐,你再等几年,等小宝拙壮成长初具男人的规模之后,就娶你,到时……”
听着小宝认真而稚嫩的童声,萦绕在车内的悲痛气氛就缓解了许多。
林月清脸上带着温柔的笑,抚摸着小宝:“好,那你可要快点长大。”
“嗯!”小宝知重点头:“不过,姐姐,在小宝长大之前,你可不许移情别恋另嫁他人,我们拉勾。”
正在开车的田阳,回了一下头,“嘿,我说你小子下手可够狠的,一下就把我的后路断了,小不点,告诉你,漂亮姐姐是我的老婆,你别打她的主意。”
小宝伸着胖乎乎的小手,小拇指翘起来,正要和林月清拉勾,听田阳这么一说,他马上一脸严肃的看着林月清:“姐姐,我没有机会了吗?”
“有机会,别听你田阳哥哥胡说八道。”林月清说着和小宝拉了一下勾。
小宝很得意,挣开林月清怀抱,趴着田阳坐椅的后沿,极其认真的对田阳说:“田阳哥哥,你输了,虽说你长的和小宝一样帅气,不过你没有小宝可爱啊!心服口服吗?男人胜要胜得心怀坦荡,输要输得光明磊落,不许打击报复哦。”
还没有等田阳回话,小宝就缩了回去,小声对林月清说:“我给他打个预防针,不和他起正面冲突,我还小,打不过他。”
靠!
田阳悲催了,这小家伙贼精,自己有情敌了。
“老婆,你别纵容小宝啊,要给孩子树立正确的恋爱观。”
林月清不想说话,有小宝在,让小宝回答田阳。
小宝果然没有让林月清失望,他摇着小脑袋,站在后排椅子上还嫌不够高,于是就学着田阳的口气对林月清说:“老婆,让我站在你的腿上,我要和田阳哥哥好好理论一番,他张口就叫你老婆,这明显是耍流氓吗?”
林月清的肚子都笑疼了,甚是得意的看着田阳:“我说,你现在有情敌了,以后要加把劲追我啊,说不定本小姐……哼!”
气氛完全缓和了下来,田阳、陈一峰和林月清,为了这个可爱的孩子,把心里的悲痛深深藏了起来。
陈一峰在路边下了车,他要去工地那边看一下,上百亿的投资,不能掉以轻心,万一搞砸了,对不起田阳对自己的信任。
车内只剩下了林月清、小宝和田阳。
小宝先看了看林月清,又看了看田阳,然后拉着小嗓子细声细气说道:“唉,现在才是真正的三角恋爱关系,不过小宝并不担心,超级无敌小萌宝,人见人爱,不过有个人可要悲摧了。”
林月清趴在车窗上笑,肠子都笑抽了,按下车窗,大口的呼叫着外面的新鲜空气。
田阳从后视镜中看到小宝一脸得意,站在后排,小手挥着,还扭动并不雄健的小腰:“我说小不点,你可真够厉害的。”
“知道就好!”小宝凑过来:“田阳哥哥,不许出阴招哦,这是男人之间的竞争,比的是胸襟和气度。”
田阳真没有想到,小宝这么乐观开朗,他不忍心把孩子的心里装满痛苦,“小宝,你别卖萌了,我和你说。”
“你说,你说,现在退出还来得及,最起码顾全了男子汉的尊严。”
真拿小宝没办法,这小家伙说话一套一套的,长大之后绝对是少女杀手,田阳有种后继有人感慨。
泡妞是男生与生俱来的本能,还不到五岁的孩子就无师自通了。
“小宝,以后你要叫她妈妈,叫我爸爸,懂了吗?”
田阳刚说完,小宝就愣了,显然他有点些不知所措,情况有点超出他的理解能力了。
“姐姐!”小宝应付不了,就一下扑到林月清的身上:“田阳哥哥他欺负人,明明说好要公平竞争,他居然让我叫他爸爸。”
林月清忍住不笑,对小宝说:“你别听他的,姐姐永远和你站在一边!”
第192章 保护漂亮妈妈
“这就是咱们的家吗?”
来到林月清的别墅,小宝瞪大了眼睛,抬着小小的脑袋,那讶异的模样,就像见到了皇宫一般。
“这就是我们的家,小宝喜欢吗?”林月清这一路上,听小宝唧唧复唧唧,对这孩子爱的不得了。
小宝想也没想,直接了当回答:“喜欢!”
“那你是喜欢姐姐,还是喜欢姐姐的家,你对姐姐说,你喜欢哪个更多一些?”林月清虽说是问小宝,却把得意的眼神瞥向田阳。
小宝这次想了一小会儿,然后故作老成,说道:“小宝觉得田阳哥哥说的有道理,我还是叫你妈妈吧,这样更亲切。”
什么?!
林月清还指望小宝再说两句石破天惊的话,也好气气田阳,没想到这个小人精,居然这么不给面子。
田阳高兴了:“老婆,对小孩子用美人计,人家不吃你那一套。”
“我……童言无忌,大风吹去。”林月清无言以对。
由于大病初愈,田阳下车之后,把林月清抱了起来,这一天也把她累坏了,说归说闹归闹,老婆的身体最重要。
田阳抱着林月清在前面走,小宝屁颠儿跟在后面:“哼,我就知道你们两个暧昧不清,我虽然年纪小,但我不傻。”
林月清环着田阳的脖子,她很喜欢田阳这样抱着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了,以前只有她和田阳两个人的时候,田阳要这么抱着自己,自己就会不由自主的羞涩,现在有小宝跟着后面,自己倒没有那种羞涩的感觉了。
朝上拱了拱身子,从田阳肩膀上伸过头来,对小宝说:“我生病了,才没有和他暧昧不清。”
“哼,我看田阳哥哥抱着你,你一脸的幸福,还狡辩。没有暧昧不清,一个女孩家让人抱着,为什么不叫非礼?”
小宝神色淡定,小胳膊摇来摇去。
“这……”林月清居然不知道怎么回答这样的问题。
田阳回头对小宝说:“不要叫哥哥,以后叫爸爸。”
“嗯,”小宝用力点头,然后脆生生的叫道:“爸爸!”
“好,我田阳有儿子啦!”田阳光奋的无以复加。
林月清小脸上写着不满,还以为自己找了个小帮手,没想到这才得意了不到一个小时,小宝就把自己出卖了。
都说女儿是妈妈的贴小棉袄,儿子全是白眼狼,果然不假。
走进别墅,田阳抱着林月清要上楼,林月清说她想在客厅里坐一会儿。
于是田阳就把林月清放在沙发上,小宝马上扑过来,这小家伙很黏人,“我不叫你姐姐了,叫你妈妈吧!我给你捶腿,妈妈生病了,不要生气,小宝心里还是爱你的。”
林月清很无语,但她真心喜欢聪明伶俐的小宝,这孩子招人疼。
田阳忙里忙外,给小宝切了一盘水果,又去做饭,不用林月清支使,自己的女人自己疼。
吃过饭之后,天就黑了,小宝坐在阳台上,紧绷着小脸。
林月清问他怎么了?
“我想奶奶了。”小宝有点委屈。
“想奶奶,就给奶奶打电话。”
小宝颠颠跑到电话旁,这小家伙记得家里的电话,打通之后,对奶奶说:“小宝在这边很好,奶奶不要担心小宝,过几天小宝就去看你。”
电话挂断之后,小宝就想睡觉了。
林月清可没有带孩子的经验,至于怎么安排,她完全晕了。
让小宝一个人睡,他还那么小,又经历了白天这样的事,他一个人敢睡吗?叫小宝和自己睡,那田阳怎么办?
“妈妈,小宝一个人敢睡。”小宝很善解人意。
林月清决定,不能让小宝一个人睡,就对田阳说:“我和小宝睡,你还睡客房。”
“啊?”田阳故意大张嘴巴:“不会吧,老婆,你这是喜新厌旧。”
“爸爸,你的废话真多,要想让妈妈这样的美女开心,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要听话,你不可爱,又不听话,那就无可救药了。”小宝打着哈欠,小嘴巴巴说个不停。
田阳真心服了小宝的情商,出奇恐怖的高。
卧室内,小宝上床抱着林月清就眯起了眼睛,林月清看到这孩子眼角有一滴晶莹的眼泪。
其实小宝心里什么都清楚,林月清和田阳不想让小宝伤心,小宝这孩子心里可能也是这么想的。
“老婆,那我出去啦!”
田阳出去不到十分钟,小宝就睡着了。
林月清从床上下来,轻手轻脚走出房间,她担心田阳,野狼的死对田阳的打击挺重的,自己都没有机会安慰他一下。
田阳的房门没有关,他就站在阳台上,面对着迷离的夜景。
头一次看到田阳孤独的一面,他的背影萧索而刚毅,手中的香烟闪着暗红的光。
“田阳,你没事吧?”林月清站在门口,没有朝里走。
田阳一直看着窗外,他没有回头,因为他一回头,就会让林月清看到自己的眼泪,自己的兄弟就这么离开这个世界,他怎能不伤心。
“你能陪我站一会儿吗?”田阳不再霸道,像个无助的孩子。
林月清走过去,站在田阳身边,夜风任徐徐吹来,这个城市初临夜晚的喧嚣声在柔和的夜风中支离破碎。
在这一刻,林月清认为她懂田阳,不过她只是平视前方,并没有侧头看田阳。
田阳不喜欢别人看到他脆弱的一面,林月清就给他应有的尊严。
“你一定很伤心吧!”林月清的声音像夜色一样,柔软而舒服。
田阳没有回答,却伸手拉住了林月清的手。
这一次,林月清没有挣脱,田阳的手好大,但是这个时候,田阳是想从自己这里找到安全感。
“不要伤心了,父母去世的时候,我就在心里这样告诉自己,如果心怀伤痛,将永远无法振作起来。”林月清在安慰田阳。
田阳另一只手里夹着烟,香烟燃尽,烫到了他的手指,他吸了一口凉气,烟蒂落在了地上。
松开林月清的手,弯腰去捡烟蒂,却与林月清的头撞在了一起。
“我来吧!”林月清捡起烟蒂,抬头又撞在了田阳的小腹上,准确的说是撞在了田阳的小腹之下。
一下就尴尬了,撞到那种地方,太没面子了。
没有任何征兆,田阳一把将林月清抱在怀里,像是要把她嵌进自己的身体里一样。
田阳的力气好大,林月清就那么任他抱着,胸都挤痛的,但是她不想动,听田阳在她耳边说话。
“我的朋友并不多,野狼出了这样的事,都是我一手造成的,十天前,他就完成了任务,我应该叫他回来的,但我没有那样做。要是当时我叫他回来,就不会出这样的事情了。”
林月清反抱着田阳的腰:“我懂,田阳,我真的都懂。”
田阳微微弯腰,把林月清抱起来,举步走进卧室,将林月清放了床上。
看到田阳眼中燃烧着火焰一般的东西,林月清的心在扑通扑通的跳,她知道要接下来要发生什么了。
睡衣的扣子开了两个,两团白皙高高耸立,随着呼吸起起伏伏。
“田阳……”
林月清轻轻叫着,似是为难,又似是召唤,难道这样就成了田阳的女人吗?林月清无法思考,无力拒绝,只是感到浑身都在发抖,但那绝不是害怕,而是期待。
田阳的手伸进了她睡衣内,这不是头一次了,近三个月内,田阳的手无数次在自己的身上流连,但这一次,林月清身不由已的共鸣。
“田阳!”林月清不知道自己叫田阳的名字是什么意思,但她可以肯定,这不是拒绝。
“清儿!”
“嗯!”
田阳叫她清儿,这让林月清柔肠百转,要想打动一个女孩,有时候只需要一句话一个称呼一个眼神。
林月清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真的好紧张啊!
“妈妈,我要上厕所。”卧室的门开了,小宝揉着眼睛站在门口,待他看到林月清躺在床上,而田阳则居高临下,小家伙顿时怒了:“臭爸爸,趁小宝睡着,欺负妈妈。”
蹬蹬蹬……
小宝扑过来,一把抱住田阳的腿:“妈妈,你快逃跑,我来断后。”
好吧!
林月清这次真的有点无地自容,刚才应该反抗的啊!为什么没有反抗,不会是自己吃错药了吧!
从床上跳下来,林月清大叫:“小宝,你爸爸随便欺负我,以后你要好好看着他。”
“嗯!”小宝睡意全无:“只要有小宝在,没人可以欺负妈妈,妈妈,你快跑,爸爸开始挣扎了,这个大怪兽,好恐怖啊!”
林月清为了配合小宝,跑到门口,扶着门框,笑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田阳,你也有今天。”
田阳悲摧到了极点,这小逗逼,他一把将小宝提起来,放在床上:“今天晚上和我睡!”
“啊!”小宝在大床上跑来跑去:“才不要,才不要,你这惩戒太变态,两个男人怎么睡嘛!”
田阳扑上床,抱着小宝不松手:“嘿嘿,你跑不了了。”
“爸爸,你放手,我的小牛牛硬了,要上厕所,再不松手,我可要尿床啦!”
田阳一怔,小宝就像泥鳅一样,哧溜一声从田阳怀里钻出来:“上厕所,上厕所……”
家里多了这么个小家伙,一个孩子顶一百个大人闹心,小宝活力充沛,给家里增添了许多生气。
跑到林月清面前:“妈妈,你明知道爸爸会欺负你,你为什么还跑过来啊!”
“不是妈妈自己要过来的,是你爸爸看你睡着了,就把妈妈绑架过来的。”林月清看田阳一脸无奈。
小宝回头看着田阳:“一看爸爸就不像好人,大半夜的绑架妈妈,不就是让妈妈和我睡一晚吗?你至于这么小气吗?”
第193章 风少的怒火
维也纳大酒店被警方查封,今天在燕莎大厦拍卖。
清早起来,如纱笼一般的薄雾在兴化大街小巷中荡开,天空中有大块的乌云,阴沉沉的山雨欲来。
谢风在粉色的大床上翻了个身,睁开眼睛看到西门彩还在熟睡。
羊毛毯子搭在西门彩的身上,香肩圆润,**修长。
西门彩在别人面前总是一副正儿八经的样子,一到床上,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索求无度。
昨天晚上,为了让西门彩开心,谢风还特意吃了一粒伟哥。
一场“战斗”下来,搞的谢风筋疲力尽双腿发软,但西门彩还是觉得扫兴。
“哼,没有到最高点,风少,你不给力啊!”
想起西门彩,还有她失望的眼神,谢风就特么的泄气,老子尽全力攻击,都吃伟哥开挂了,还是不行。
看着娇鲜欲滴的西门彩,谢风又晨勃了,但是他不敢动西门彩,这个女人太可怕了,与其不能让她尽兴,不如不攻城。
什么事最让男人扫兴,无非就是在床上尽力搏杀,事后却得不到女人的赞赏。
“你真厉害!”
“你好棒!”
“……”
这样的话对男人来说是最大的奖励。
想悄悄下床,背后就伸过来两条蛇一般的手臂,环在了谢风的腰里。
“风少,你干嘛!”西门彩呓语,小手上下求索:“风少,你们家老爷子办丧事,这几天没有开‘荤’,一大早就冲动了。”
谢风脑袋里轰了一声,急忙掰开西门彩的手,迭声说道:“没有,没有,你想多了,我只是想去洗手间。”
西门彩坐起来,羊毛毯从身上滑落,柔软的身子就贴了过来,在谢风耳边轻声燕语:“风少,昨天晚上人家就不高兴。”
“你高兴不高光,关我屁事,你给我松开。”谢风怒了,既然小爷不能让你高兴,你他妈就给小爷滚远一点。
昨天晚上,西门彩使出浑身解数,就是想让谢风开心。
现在维也纳大酒店彻底垮台,自己再也不是经理了,要想过上流社会的奢靡生活,就得把谢风伺候好了。
一直觉得,男人喜欢的女人,无非就是出门要靓,回家要浪,西门彩就是以这个标准要求自己的。
昨天晚上,也不知道这谢风这龟孙子那里来那么火力,整整四十分钟,差点把自己折腾死,后来都任由谢风努力开垦,自己都快睡着了。
不过,为了配合谢风,西门彩还是装出一副意犹未尽的模样。
本来是想讨谢风欢心,西门彩做梦也没有想到,她那么卖力,却招谢风烦了。
其实西门彩比谢风醒的早,几乎是一夜没有睡,折腾了四十多分钟,某个部分都肿了,再加上谢风这家伙有狐臭,熏得西门彩头晕脑涨。
谢风有狐臭这件事,很少有人知道,白天有古龙香水遮着,也没有人闻的出来,可是西门彩和他同床共眠,想不闻都做不到。
她敢表示不满吗?
这种关键时候,谢风只要一脚把她踢开,她西门彩在繁华的兴化市算个什么东西,她将会变的一无所有。
一大清早,就看到谢风撑起大帐篷,还以为谢风要梅开二度,虽然某个部分还在肿着,不过没有关系,只要谢风高兴,自己就拼上这条命,也要任他摆布。
要金钱,就不能要底线。
撒娇耍媚却被谢风吼了,西门彩心里有气,只是不敢发火。
在谢风眼里,自己就是一个工具,以他谢风的地位,什么样的女孩找不来啊?稍有不慎,自己就可能被他甩了。
“风少,你怎么了?不开心吗?”西门彩从背后搂着谢风,一对大白鸽子被挤的变了形。
在谢风眼中,西门彩可没有那么重要,让她管理维也纳,是看她**儿不错,给她一份差事,现在维也纳被田阳连窝端了,谢风恼火的很。
又不能让西门彩尽兴,此时她还缠着自己,更是火上浇油,谢风极不耐烦掰开西门彩的手:“你给我松手,小爷没有兴致。”
“你是讨厌我了吗?风少,我是真的爱你啊!”西门彩伏在床上,也不知道把衣服穿上,虚情假意哭哭涕涕。
“哼!”谢风冷颜厉色:“我把维也纳交你,你却把那么大的酒店给弄没了,要不是我出面找人,你现在还特么的关在警局的铁笼子里呢,害我损失了一家酒店,你还有脸说爱我。呵呵……简直就是笑话,爱我谢风的女人大有人在,当我不知道你们这种朝三暮四的女人究竟喜欢什么吗?”
西门彩脸带泪痕,越是假的,就越像真的。
比如大奸臣,看起来最像忠臣,大奸若忠。
“我西门彩对风少的爱,日月可鉴!”西门彩信誓旦旦,而后见谢风的神色缓合了一些,她马上借机说道:“风少,这件事说到底,也不能怪我,都是那个叫田阳的家伙在中间捣鬼,要不是他,我们的维也纳也不会被查封。”
“是我的维也纳,不是我们!”谢风咬牙道:“田阳这孙子仗着他身手好,不把我谢风放在眼里,以为我谢风是泥捏的吗?我一定要让田阳从兴化消失!”
“对,风少,让田阳消失,我是你的女人,田阳还想打我的主意,根本就没有把风少放在眼里。”为了讨好谢风,西门彩毫无底线的迎合他。
在维也纳那天,是西门彩要用色相引诱田阳,田阳对她根本就是不屑一顾,这种颠倒黑白的女人最可怕。
“你不是我的女人,想做我谢风的女人,你还不够资格,把衣服穿好,今天要在燕莎公开拍卖我的维也纳,我倒是要看看,哪个不怕死的家伙敢拍下我的酒店。”
这时候,谢风的手机响了,是宏达运输公司打过来的。
宏达运输公司,也是谢风的产业。
“这么早就给我打电话,又要报丧是吧!”谢风没好气,逮着谁就吼谁,像条疯狗。
电话那边是宏达运输公司的傀儡老板胡昌盛:“风……风少,运输公司这边出事了。”
“公司出事了,尼玛才出事了。”谢风骂骂咧咧。
“我妈没有出事,真是公司出事了,和我们合作的公司,今天一早全部把业务退了,都投向毒蛇公司那边了,那个毒蛇公司的运输费用比我们高出百分之十,他们居然……”
“好了,我知道了!”谢风把电话挂了,脸上的浓云更盛,像外面的天空一样,眼前就要来临一声狂风暴雨:“毒蛇公司,你大爷,以为我不知道那是田阳的公司吗?好小子,你和我谢风叫上板了,我就让你知道你风爷也不是好惹的,还真当我怕你了。”
谢风真的怒了,田阳这小子是要步步蚕食自己的势力啊!
这才两天时间,他先是端了自己的维也纳大酒店,又把宏达运输公司的客户全都拉到了他的旗下。
田阳不只是能打,他还很有手段。
六月的惊雷一声炸响,震的人耳膜嗡嗡叫,瓢泼大雨从天而降,瞬间弥漫了天地。
谢风来到窗门,望着如幕般倾泻而下的大雨,双拳紧握,脖子里条条青筋爆起:“田阳,你给小爷等着,我和你势不两立。”
看谢风震怒,西门彩吓的连个屁也不敢放,她在外面可以打着是谢风女人的旗号,别人还给她三分面子。
但是,在谢风本尊面前,西门彩能不清楚自己的地位吗?
以前爱爱的时候,谢风左口一个宝贝儿,右口一个乖,叫得多亲啊!
现在呢,西门彩主动贴上去,谢风都懒得再动她一下,有钱的少爷,薄情的郎。
在谢风这样的少爷眼里,女人不过是工具,是玩物,心烦了,玩腻了,一脚踢开。
西门彩终于发现了,自己一直想借助谢风的势力在兴化站稳脚跟的愿望,是多么的天真。
与谢风之间,不过是相互利用,他得到自己的身子,自己却没有得到想要的地位和金钱。
从床上滑下来,默默穿上内内,戴上罩罩,把两团丰盈的小白兔朝中间挤挤,一道深沟赫然出然,套上裙子……
对男人来说,穿着衣服的女人,远比清洁溜溜更具吸引力,穿上衣服的女人,可以给男人更广阔的想像空间。
男人想像中的女人,是没有一点瑕疵的,一旦女人在男人面前完全暴露自己,那么所有的缺点就会日渐浮出。
与其说是女人让男人动情,不如说是男人的想像让他们自己动情,没有想像这层神秘的面纱,女人对男人就不存在任何吸引力,留下的只有最原始的生存繁衍本能激发出来的**。
和一个没有吸引力的女人嘿咻,与动物交尾没有区别。
此时西门彩和谢风之间的关系就是这样。
谢风甩了西门彩,不出两个小时,他就会泡上别的妞。西门彩离开谢风,就等于是一无所有了。
“风少,你别动怒了,一个小小的田阳,以前也没有听说过这个人啊,他能有什么背景和实力,要知道这是一个拼爹的年代,男人拼老爹,谁的老爹有钱有权,谁就是老大,女人拼老爹,那要看谁的干爹多。”
谢风猛然回头,挥手抽了西门彩一耳光:“以为上了我谢风的床,就能对我指手画脚了,什么叫拼爹的年代,我谢风的能力有目共睹,这些公司都是我一手打造出来的,你特么再说,我抽死你。”
这一耳光打的重,当时就把西门彩抽倒在地,左脸由红变紫,慢慢的肿了起来。
“风少,我不是那个意思,你原谅我吧!”西门彩匍匐过来,抱紧谢风的腿,可怜巴巴像条狗。
谢风一脚把西门彩踢开:“滚,别让我再看到你。”
第194章 按摩心脏
阴沉的天气,让谢风在家里暴跳如雷,还打了自己的女人。
不过,在林月清家里,却是截然不同,虽然外面大雨如注雷声轰鸣,别墅内却是一派暖暖温情。
“妈妈,要起床了,小宝都起来了,你还赖在床上。”小宝光着小屁股,站在床边使劲拉林月清的被子。
小宝越拉,林月清就越把自己裹的紧,小家伙用上了吃奶的力气,也拽不动林月清分毫,憋的小脸通红,却不放弃。
“咔嚓!”
一个炸雷拔地而起,小宝吓的一哆嗦,一手拉起林月清的被角,一手拍着胸口:“玛蛋,吓死宝宝了。”
林月清躲在被子下面嘻嘻的笑。
“妈妈,你别像个孩子似的,能成熟一点吗?不是小宝说你,像你这样的懒女人,爸爸迟早会出轨的。”
“你说什么?”
“好儿子,说的好!”
林月清掀开被子露出头的那一刹,田阳刚好走进来,手里端着两杯热牛奶,氤氲奶香在卧室里散开。
“爸爸,你管不管你媳妇儿,太阳都晒屁股了,她学赖在床上。”小宝告林月清的状,这孩子不认生,不过却很懂事,让人没有办法不喜欢他:“哼,再不起来,我把牛奶全喝光。”
田阳看了一下林月清,眼中柔情缱绻,他把一杯牛奶放在床头的桌子上,将另一杯递给小宝。
然后对小宝说:“妈妈病了,需要休息。”
“妈妈需要快乐。”小宝两只手抱着杯子,喝了一口牛奶,嘴角上挂沾着白色的奶印。
林月清真心没有想小宝这么懂事,自己以为习惯了孤独,最终却发现自己更需要快乐。
“爸爸,小宝人矮马小……”
小宝的话还没有说完,田阳就打断了他:“什么人矮马小?”
“这都不懂!爸爸,你智商堪忧啊!你是人高马大,小宝就是人矮马小,我也不太清楚这什么意思,不过我说的没有错吧!我个子矮力气小,拽不起来妈妈,爸爸,你能帮小宝吗?叫妈妈起来,陪小宝看大雨。”
林月清抬头看田阳一脸坏笑,她莫名的紧张的起来,刚才本来都打算起来的,睡衣都脱了,又想躺一会儿,这几年自己真的太累了,好不容易有个宁静温情的早晨,不睡白不睡。
也就是说,此时林月清浑身上下只有三点式,田阳这家伙不会真的要掀自己的被子吧。
紧紧拽着被子,朝床里拼命缩:“田阳,你别乱来呀,我和你说,我没穿衣服。”
“你就爱说反话,我不信!”田阳力气大,一把就将林月清的被子拽了起来。
“呀!”小宝一声尖叫,用胖乎乎的小手捂着眼睛:“哇,看不下去了,真心看不下去了。”
说完,扭着光溜溜的小屁股,颠儿颠儿出去了:“妈妈,你应该给小宝买条小狗啦,小宝喜欢小狗。”
小宝出去之后,林月清的脸就红到了脖子根,天气阴沉,但房间里还是温暖如春,不盖被子也没事,只是太丢人了。
“把被子还给我!”林月清伸手来夺被子。
却被田阳一把拉紧了怀里,田阳在床边坐下来,轻轻抚摸着林月清一头柔顺的青丝:“准备好了吗?”
“没有,没有,你快点出去,我马上起床!哎呀……”林月清一声尖叫。
田阳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伸到了她的背后,只是那到轻轻一捏,罩罩就自动开了。
林月清双手环在胸前,依然不能尽遮春光:“你滚!”
快哭了,田阳这是欺负人:“你不是说,不对我用强的吗?”
田阳脸带笑意:“老婆,别生气,你忘了医生的话了吗?出院后每天都帮你按摩一下心脏部位,还有你不许再生气,对身体不好。”
“啊!”林月清想起来了,医生确实是这么说的,可是那也不用把罩罩解开吧,自己还有什么秘密可言。
“乖,躺好,你不要想歪了,现在我就是医生,你是我的病人,医者仁心,怎么会有歪心斜念!”田阳一本正经。
林月清双手始终护在胸前,用下巴呶呶:“还说医者仁心,看看你的裤子。”
田阳低头,果然见蒙古包高高挺立:“我管不住它,不过我不会乱来的,要是我想乱来,你早就是我的女人了。”
这倒是真的,林月清相信田阳不会乱来,于是就躺了下来。
田阳收起心里的杂念,伸手按在林月清心脏部位,轻轻推拿,这样有助于心脏的输血功能。
手下是一片光滑的肌肤,田阳不能不为之血脉沸腾。
“你的手,滑到哪里去了,那是肚子,不是心脏。”林月清哇哇叫起来,这一回拉过被子,说什么也不松开了。
虽说每天早起按摩心脏是医嘱,但是真的这样面对田阳,她羞涩,她尴尬,她觉得自己完完全全暴露在了一个男人面前。
心在嗵嗵的跳,脸上烫的厉害,想田阳他也不好受吧!
“以后我还是去医院,让医生帮我……”
“不行,便宜了那些医生,你是我老婆,只许我一个人看。”田阳又摆出他霸道的一面。
林月清缩在被子下面,“你把罩罩给我,我要起床了。”
“在家里就不要戴了,勒着对心脏不好。”
“你懂什么,不戴会变形的。”话一出口,林月的脸就又一次莫名的红了。
田阳还想逗一下林月清,这时听到小宝在楼下的客厅里喊:“爸爸,家里来客人了。”
“我要快点起来,这么早是谁来了?”林月清手慌脚乱的找衣服。
田阳说:“是孙浩和冰凌来了,你看看人家,出双入对,再看看我,你就不能向冰凌学习一下吗?”
“哼哼!”林月清头也不回,冷笑道:“和你一起出双入对,那你可要带上一群了,红圆、赵颖、叶媚媚、容潇潇……”
“看你,又吃醋了不是!”田阳说着伸手在林月清的小屁屁上打了一下。
林月清像触电一样跳出去老远:“你……”
“我先下去了!”田阳知道林月清又要发飙了,大丈夫能屈能伸,识时务者为俊杰,赶紧跑路。
来人正是孙浩和冰凌。
孙浩很随意的穿了一件黑色t恤,下面是牛仔裤,此时正在逗小宝,弯腰要揪小宝的牛牛。
“叫叔叔,不叫叔叔,叔叔就要捏你牛牛了。”
孙浩完全低估了小宝的智商,小宝一手叉在腰里,挺着小肚子毫不退缩:“你身边可跟着一位美女姐姐,你要捏小宝的牛牛,小宝如果尿在你手上,美女姐姐一定会弃你而去。”
冰凌咯咯笑个不停,孙浩伸了一半的手,捏也不是,缩回来也不是,一时怔在了那里。
别的小孩子一听要捏牛牛,没有一个不是吱哇乱叫的,这孩子不怕,不但不怕还振振有词。
“浩子,你别逗小宝了,这是个小人精,搞不好你就着了他的道。”田阳从楼梯上走下来。
冰凌今天像是故意打扮了一番,田阳头一次见冰凌是在酒吧里,那次冰凌穿着黑皮短裤,上面是那种很短的露脐装,乍一看就是一个机车妹。
今天的冰凌一身水色齐膝裙子,头发很自然的披在脑后,清纯不失性感。
孙浩和冰凌是接到田阳的电话,特意赶过来的。
“过来坐吧,你们两个不会是骑摩托车过来的吧?”田阳知道孙浩只有一辆摩托。
孙浩坐下来,笑着说道:“我明天就要正式退出飞车党了,摩托对我没有一点用处,我给卖掉了。”
小宝不知道从哪里摸出来一个苹果,献宝似的递给冰凌:“姐姐,你真漂亮,你觉得小宝帅吗?”
冰凌看着光溜溜的小宝忍俊不禁:“阳哥,这孩子是你和月清姐生的吗?太可爱了……”
“不是,我一个兄弟昨天去世,这是他的孩子,以后就是我的儿子了。”田阳摸着小宝的头:“去,上楼和你妈妈玩,别一见到美女就朝前凑。”
“真扫兴,古人说,食色性也,小宝也要食色。”
田阳他们一起笑起来,这孩子都是从什么地方学来的话,不但反应快,还会引经据典。
小宝很不满,脚并用朝楼上爬:“妈妈,我就说我的衣服不能洗,今天家里来了一个美女,害小宝没面子。”
田阳看着小宝,眼里有一缕痛心的慈爱,与平时的杀伐果断的田阳判若两人,铁汉也有柔情。
孙浩也看出来了,田阳是做大事的人,肯收养自己兄弟的孩子,可见田阳是个重情重义之人,跟着田阳混哪怕是刀山火海,也不会感到齿冷心寒。
要是飞车党的老大吴大海能有田阳气量的一半,孙浩还真不会跟着田阳混。
“阳哥,你叫我过来,一定是有事吧。”孙浩问。
田阳的眼光顺着阳台朝外看,外面的雨下的越来越大:“今天由市政出面,在燕莎大厦拍卖维也纳酒店的产权,我想让你把维也纳买下来,以后你当上明义堂的堂主,也算是总部。”
听田阳说完,冰凌和孙浩同时愣住了:“让我买维也纳的酒店的产权!?”
维也纳大酒店,独立成栋四十三层,连同周边的停车场绿化带,抛开主楼不谈,光是那一块地皮,少说也要十来亿。
现在孙千口袋里只有七十多万,那辆心爱的摩托,就卖了七十万。
“阳哥,这个让我为难了,我就是有心,也没有能力啊!”孙浩不是打肿脸充胖子的人,他有一说一:“我和冰凌的全部家当只有七十万,这点钱怕是连维也纳的一个停车位都买不起,更不要说其它的了。”
田阳笑了,笑的大有深意:“今天,你这七十万都用不完,就能拿下维也纳酒店的产权。”
“阳哥,你没有喝醉吧!”孙洁还是不能相信,七十万怎么可能买的下维也纳酒店的产权?
第195章 感觉田阳在吹牛
“我怎么感觉田阳是在吹牛,他靠谱吗?”
从田阳家里出来之后,外面的大雨还在下,天地之间一片白茫茫的,冰凌和孙浩拦了一辆出租车。
孙浩听冰凌这么说,他也是垂头低眼沉默不语。
是有点玄乎,田阳这个人倒底行不行啊!为了田阳,孙浩打算退出飞车党,一直觉得田阳这人不错。
有能力捧出陈一峰,又收养了兄弟的儿子,有能力,还重情重义。
不过今天听了田阳一番话之后,孙浩心里没底了,怎么感觉田阳都像在是吹牛。
“浩,你想想,今天去燕莎参加维也纳大酒店的人,都是有钱人,我们两个拿着七十万过去,和别人比起来,我们连叫花子都不如,田阳居然说七十万都用不完,就能拍下维也纳的产权,我……”
冰凌真的很担心,她无怨无悔的爱着孙浩,但是在这个城市中,只有爱情是不行的,没有钱什么也做不了。
至于孙浩退出飞车党,冰凌倒是举双手赞成,可是话说回来,这七十万是她和孙浩最后的指望。
“别担心,我们就是拍不下来,也损失不了什么?”孙浩自己心里虽然没有底,但他还是宁愿选择相信田阳。
冰凌毕竟是女孩子,没有孙浩这么豁达,“浩,我看你也不要跟着田阳混了,我们两个用这点钱做个小生意,不求大富大贵,但求平平淡淡,我们两个都恋爱好些年了,我也不要求你给你举办什么豪华的婚礼,我们把双方的家人叫在一起吃顿饭,然后我们就算是真正的夫妻了。”
天空阴沉的越发厉害,现是在上午九点,看起来却像是天近黄昏。
阴暗而压抑的天穹中,突然滑过一道闪电,扭曲着一闪而逝,瞬间照亮了一切,又瞬间回到最初。
轰轰的雷声由远至近慢慢滚来,在雷声中,整个兴化市都在震颤不已。
冰凌吓坏了,孙浩将她搂在怀里,轻轻拍着她的背:“冰凌,我要跟着田阳,就是这件事办不成,我也要跟着他,智者行虑终有一失,人算不如天算,凡事变数太多,就是田阳没有把这件事办成,那也说明不了什么,最起码他是个重情重义的人,总比吴大海要强的多吧。”
冰凌缩在孙洁怀里,不再做声。
“冰凌,你不高兴了吗?”孙浩轻声问。
冰凌抬头看着孙浩:“没有不高兴,只是觉得你好傻。”
“我才不傻,士为知已者死,女为悦已者容。男人的价值观和女人的是不一样的,本质上有区别,男人为了别人给予的信任可以放弃生命,女人为了自己的感觉同样也能这样做,不同之处在于,男人看重的是别人,女人注重的是自己。”
孙浩不是个多话的人,就是他单独和冰凌在一起的时候,也很少一次说这么多。
“好吧,我听你的,你费劲巴拉的说一堆大道理,不就是想跟着田阳混吗?我同意,只是怕你失望。”冰凌爱孙浩,所以孙浩决定的事情,冰凌一般都不会反对。
司机师傅停下了车,距离燕莎还有百米。
“再朝前开一点啊!”冰凌很不满。
师傅为难的指着前边说:“不是我不开,前面路两边都停满车了,我开过去没有地方停车,停在路中间,会吃罚单的,理解一下。”
燕莎大厦门前的停车场早就停满了,门前的路两边同样也停满了车。
迈巴赤、轩尼诗、雪佛兰、奔驰、宝马……全是豪车,只看这些车,就知道今天来参加拍卖会的人都是些什么样的人。
只有冰凌和孙浩坐着出租,而且口袋里只有七十万,居然还想着要拍下维也纳大酒店的产权。
付了车费,跑到燕莎大门口,上了台阶都淋湿了。
孙浩倒无所谓,毕竟是个男人,冰凌就不一样了,她是个女孩,湿衣服贴在身上,让她曲线毕露。
“把我的衣服披上。”孙浩脱离下自己t恤,把水拧干,满怀歉意的将衣服搭在冰凌身上。
自己也是个男人,在雨天却不能为自己的女人撑起一片无雨的天空,孙浩觉得自己真的很失败。
脱下t恤的孙浩,就只剩下背心了。
两个人朝燕莎大厦里面走,被保安拦了下来。
怎么看这两个衣衫湿透的人,都不像是有钱人,今天来参加拍卖会的,都是接到邀请函才来的。
“对不起两位,你们的邀请函。”
保安说着,拿眼光上下打量冰凌。
冰凌朝孙浩身后躲了躲,自己现在这副样子,真心有点说不过去,衣服贴在身上,就像没有穿一般。
孙浩把邀请函递过去,保安看了一眼:“只有一张?”
就是这一张,还是田阳给孙浩的。
“不是可以带女伴吗?”孙浩看到保安的眼光在冰凌身上肆意打量,心里就腾起怒火,真是阎王好见小鬼难缠。
要不是冰凌拽住孙浩,他早就一拳打过去了。
“进去吧!”保安很不耐烦的挥手,像赶苍蝇一样。
这是有钱人的世界,遭受这样的待遇不足为奇。
孙浩窝了一肚子火,走进燕莎大厦,看到眼前金壁辉煌流光溢彩,大厅中不是拍卖会的主场。
拍卖会定于十二点开始,在开始之前,这里就是酒会场地。
这是自助式酒会,白衣黑裤打着领结的侍应,举着托盘在人群中穿梭,各色甜点摆放在两个长长的桌子上。
男人们西装革履衣冠楚楚,女人们长裙曳地千娇百媚。
来参加拍卖会的,都是首屈一指的大财阀,随便是个男人,眨眨眼都能拿出个三亿五亿。
悠扬的音乐在大厅中飘荡,水晶大吊灯闪动白色的光。
这里是穷人梦想中的天堂。
冰凌经常去酒吧,却是头一次参加这样的酒会,看着眼前那些穿着长裙的女人,不由自惭形秽。
裙子都很长,优雅大方,但是胸前开叉都很低,露出白腻的肌肤,不失性感。
“浩,我想回去。”冰凌有点不自信了。
群芳争艳,个个都是公主,只有自己连个丑小鸭都不如。
“冰凌,对不起!”孙浩很小声说,看着眼前这一幕,他不能不对上流社会动心。
他们两个走进来,根本就没有人注意到他们。
最悲摧的事就是被无视,有不屑的眼光也比被无视强,至少说明有人注意了。
“孙浩,你们也来啦!”
陈一峰也在人群中,在陈一峰身边的是玉婷。
现在的玉婷可不是以前那个在商场里当售货员的女孩子了,以前谁也没有发现,玉婷是个很有气质的女孩子。
脸上的雀斑还在,仍然娇俏可人,一身淡紫的长裙,让她看起来像一个贵妇,头发高高挽起,耳垂上戴着银光闪闪的流苏耳环,手举酒杯,顾盼生辉。
什么叫夫贵妻荣?
在玉婷身上可以看得清清楚楚,要不是遇到陈一峰,恐怕她要在商场里打一辈子工。
玉婷看到冰凌这么狼狈,就把她叫了过去,“一峰,你和洁先聊着,我带玉婷去换身衣服。”
“玉婷姐,这合适吗?”冰凌有点不习惯,她和玉婷只有一面之缘,就是在林月清生日那天见过一次,并没有很深的感情。
玉婷微微一笑:“见外了吧!我们能参加月清姐的生日家宴,就说明我们是一家人,要是让田阳知道,我没有照顾好你,一峰会挨训的。”
两个女孩穿过人群,乘电梯一直到了十二楼。
“玉婷姐,你和峰哥在这里还有房啊!”
“没有,反正今天要来参加拍卖会,我就提前这里定了一间房,你也知道,男人都喜欢情调,我能遇到一峰也是我的幸运。”
玉婷笑了,有钱就好,有钱能玩情调,没钱什么也玩不了,这就是事实。
进了房间,玉婷给冰凌挑出一件礼服,淡白色的,裙摆很长:“我们两个身材差不多,应该没有问题,这是件新的,我没有穿过,你试试。”
这种时候,冰凌哪里还在乎穿没穿过,有一件体面的衣服就行,其它的不重要。
穿起来,站在试衣镜前,一个超凡脱俗的美女就出现在了镜子中,头发还有一点湿,宛出从云海中飘落的仙女。
“玉婷姐,峰哥真有本事。”
“唉,他有什么本事?他哪点本事,和田阳比就来,连毛线都算不上,要不是田阳,陈一峰还是穷人。”
“我看田阳倒是一般,玉婷姐,我和你说,你可千万别对别人说啊!田阳是不是被月清姐包养了。”
听冰凌这么说,玉婷“噗嗤”一声笑了。
“你看到的只是表面,我听一峰说了,月清姐的公司遇到很多次困难,都是田阳不声不响的帮她解决的。”
见玉婷这么信任田阳,冰凌也就不再怀疑了,扯了扯背肩带子:“我的胸围好像有点小,都有点拿不出手了。”
“好啦,你这还小啊!都快把衣服撑破了。”玉婷拉着冰凌:“我们回大堂,今天来的女人可不少,个个花枝招展,我们得留心,男人一见到漂亮女人,眼睛就直。一峰和孙浩,在其它方面要跟着田阳混,唯一一点绝对不能学田阳,田阳泡妞的本事很强大。”
这道是真的,在林月清生日那天,不算容潇潇,还有李红圆和赵颖,为了田阳,三个女孩都互称姐妹了。
“田阳泡妞的本事,天下第一。”冰凌感慨。
大堂内,陈一峰和孙浩站在桌子边上。
“峰哥,阳哥说让我拍下维也纳酒店的产权,我这心里真没底啊,我手里只有七十万……”
没等孙浩说完,陈一峰就打断了他的话:“你毕竟还有七十万,比我强多了,我没有接手毒蛇帮之前,手里连七万块也没有。”
“真的!?”孙浩两眼放光。
陈一峰浅浅的喝了一口酒:“跟着阳哥,就要相信他,在阳哥那边,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他做不到的,既然阳哥说要你拍下维也纳,那就一定能拍下来。对了,阳哥他过来吗?”
孙浩回答:“阳哥来的会晚一点,他说要来打谢风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