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道上的规矩
葛思思是彻底被那小哥激怒了,缠着他要理论,可惜小哥说完那一句就再也没说话了,手动戴上帽子,将帽檐压低,整套动作行云流水,丝毫不拖沓。
“你……你陪我红玉!”葛思思纠缠着小哥,跑到后座去,试图刺激那小哥,可惜她根本不知道那小哥的定力。
我凝眸看过去,这小哥身上的气息好像一个人,可我倒是记不起来了,摇头转身。
车子已经开出去了,不过中途没有停车,那鬼是车上的乘客,也就是说在汽车还没停下来之前,葛思思都有机会将那鬼玉取回。
可是那女鬼现在已经不见了,我们要想取回鬼玉,必须闯入那些鬼怪的车厢里!
车子稳稳当当地停了下来,又到一个站了,葛思思居然起身想要出门,那小哥一伸手,抓着葛思思的手:“你不要命了!”
“那是我的红玉,我不能任由她带走!”葛思思道,没想到她居然这么倔强。
我沉声:“思思,不要胡来!”
葛思思想挣脱那小哥的手,可惜她不是对手,车子缓缓开了起来,我看向窗外,一个佝偻着腰的老奶奶从车上飘下去,双脚悬于地上,除却她之外,再也没有别人。
我跟葛思思说那女鬼还未下车,要她先坐下来,此刻倒是惊醒了不少人,有人盯着她看热闹。
葛思思狠狠地瞪了那小哥一眼,一把拽着小哥的手,冷声道:“你要是不给我把红玉拿回来,我就缠着你一辈子!”
小哥似乎不想人触碰他,被葛思思拽着很是拘谨,小哥沉了嗓子,低声问:“你当真想要那鬼玉?”
这问的好严肃,小哥身上满是冰寒的气息。
葛思思点头,连想都不想一下,她说她的红玉怎么可以被孤魂野鬼拿走,就算是要还给主人,那也是她还的。
小哥变了脸色,却也是点点头。
“前面会有加油站,到时候我帮你取回,但前提说好了,东西帮你拿回来,之后可别再烦我。”那小哥说道。
葛思思瞪了他一眼,嘟囔道:“你以为我乐意理你,要不是刚才你打了我一下,红玉会被那鬼吞了吗?”
葛思思絮絮叨叨地说话,那小哥再没有理她,我四下扫了一圈,发现那清瘦的老头视线一直落在葛思思他们身上,除却他倒是没有其他人了,我又看了一眼身后那对小情人,似乎十分喜欢公车这个环境,又开始打起架来,羞得我脸通红,可惜那男人实在不给力。
那三儿缠着男人的臂膀,笑言道:“你就这么着急,家里那一位喂不饱你。”
“宝贝儿,别提那臭婆娘,要不是家里逼得紧,你以为我会娶她吗?”那男人说道,整个人都扑在了女人身上,半点理智都没有了,整一个精虫上脑,这样的男人,徒有一身皮囊,下面都是糟粕。
葛思思一回来就扯着我的袖子,她低声在我耳边说:“晗晗,那小哥怕是不简单,浑身冰凉,跟尸体似的。”
“这车里没几个简单的。”我下意识地接了一句,葛思思问我这是什么意思,我让她看看那几个大汉还有那个清瘦的老头,他们早就不打牌了,连身上的衣服都换了一套,看着怪怪的。
葛思思问我看出什么花头来了,我说暂时没有,但那老头一直盯着这小哥看,不知是什么意思。
“等下我们得机灵点,万一发生什么碰撞……”
我的话还没说完,司机就停了下来,小哥一个机灵,迅速起身一下到了下面,速度快的让人瞠目,看得葛思思瞪大了眼睛,不相信那是人的速度。
司机见有人下去,便将车停在了这儿。
那个大汉也想着下车,可司机突然说:“这里可不是下车的好地方。”
“老子在车里呆的不爽,这你都管!?”大汉不顾司机阻拦,愣是跳下车去,“老子就不信了,那毛小子能下车,你还拦着我。”
那汉子脾气不好,连连骂了几声脏,司机的脾气倒是好了,也不说话任由那汉子下车,这车便停了下来,因为汉子带了个头,车上的人也嚷嚷着要下车。
司机转过头来,沉声道:“夜车的规矩在这里,硬是要下车的,生死自负。”
“别吓唬人了,就下去透透气,不走远,坐了这么长时间,背都僵了。”有人说道,紧跟着汉子的步子下车,那司机也不阻拦,将话说到了就不管了。
葛思思说也想下车活动活动,我急忙拦下她:“别去。”
“可我憋不住了,想去上个厕所。”葛思思道。
“憋不住也得憋,这里不是寻常的加油站,你看那些加油的人和车。”我说道,有车子开进去,但是仔细一看那些车子上的牌子很是奇怪,我小时候在我大舅舅那里见过,都是烧给死人的纸车,牌子上面和人用的车子有些不一样,旁人看不出来,我一眼就看到了。
我们这夜车,怕是开进了阴间专用的加油站,之前看那司机的样子,怕是熟悉地很,难怪他要处处小心,在这条道上办事,稍有不慎可能就会丢了性命。
外婆曾经跟我说过,在道上走,最忌讳的就是不守规矩。
“没什么不一样啊。”葛思思突然变了脸色,“他们……”
“你看到就好,别说出来,不然可要招惹了不干净的东西。”我说道,凡是少说少看,两耳不闻窗外事最好,这里不简单,那些来来往往的都是鬼魂,走路的脚从未沾地,连带着整个加油站里也没有半点汽油的味道。
葛思思不知是憋尿憋得,还是怎么的,手竟然有些抖。
那小哥去了好久不曾回来,之后跟着下车的人也都没有上来,车里有人按捺不住要司机去催催,可是司机却说这都是他们自己选择的,他做不了这个主。
“到底开不开车,再不开车赶不上回去的时间了。”有人催促道。
“还是再等等吧,有人去上厕所了。”又有人说道。
“唉,闷死了,我也要下车透透气。”
那三儿扭着腰肢,跟着下了车,在车子旁边站住,她冲着那几个人喊道:“还不快上车,磨磨蹭蹭做什么,还要我们等你吗?”
这三儿果然是个狠厉的角色,说起话来也是带感的,冲着老远的那些人吼。
那几人从加油站出来,不紧不慢地走着,三儿心里有火,便开始骂起来了:“什么速度,你们不想回去,我还想呢,还不快点,车要开了!”
三儿骂骂咧咧,看人快过来了便又折回来,我在窗边看着,突然觉得有些奇怪,糟了!
我急忙从位子上跑到前面跟司机说:“快点关门!”
“这个时候关门可不是规矩,他们还得上车呢。”司机道,他说关上门之后便再也不能开了,这是规矩,得等那些人回来才能关。
可是那三儿刚才招呼的人,不,确切地说,从加油站走出来的那帮子不是人,而是鬼!
人鬼有界,他们坐在另外一个我不知道的地方,但是三儿那么招呼,将那些鬼招呼上了车,此刻他们正以缓慢的速度王这边来,眼瞅着就要上车了。
“你也看到了,为什么不关门?”我问道。
“关了门的话,那些人都得在这里陪葬。”司机面无表情,对我说,这门还真是管不得,可是那些鬼上来的话,这车里的人,我看了一下前面还坐着老人和小孩,不可以啊,人鬼有界,不能逾越了。
“没有办法吗?”我问道。
那司机忽而转过头来:“闲事莫管,这是规矩,你还是回去吧。”
我被他给遣送回去,末了那司机还跟我说千万不要冲动,这车下不得,下了车之后他可管不了,人还是惜命地很。
谢谢他善意的提醒,我回到座位上,那一批人已经缓缓走过来了,一步一步登上车,走到后面找了个地方坐下来,四个人全部都低着头,安稳地坐在椅子上。
葛思思问我去做什么了,我让她回头看,反正她有跟女鬼直视的勇气,转身看四个鬼也没什么关系。
葛思思艰难地吞咽了一下,她惊讶地指着最后一排的椅子,问我那些鬼市从哪里来的。
我说是从加油站里来的,葛思思说完蛋了,好端端地怎么就跑上车来了,他们不该坐在别的地方么。
我没说话,司机的门依旧开着,我看到了不同的鬼魂在这片地方消失,心想那小哥去了哪里。
葛思思问我有没有觉得身后一阵阵冷风来,我说她是心理作用,那四只鬼安静地坐在那里,什么都没有做,就跟不存在一样,但我们既然已经看到了,就不可能当不存在。
我凝眸,那小哥去取红玉去了好长时间都不见回来,难道说是碰到了什么强劲的对手吗?
这夜车还真的不是谁都能上,想上就能上的,问题是上了不坐到底还不行,真是难伺候。
“晗晗,你快看!”葛思思拉着我的手,让我看窗户上,我愣了一下,一滩血从车上面流下来,顺着车窗,我听到之前下车那汉子的声音。
“倒是逃得快,现在没人能帮你了!”
62、乱了
小哥的喘气声。
“还想走的就快上车。“司机冲着外面喊了一句,依旧破烂不惊。
我见乘客陆陆续续地上来,一个个脸色都不太好,可能是外面太过昏暗的原因,总之是回来了,我暗自松了口气,可是那小哥还没回来。
“怎么办,晗晗,那人还没回来?”葛思思问我,我怎么可能有办法,那小哥非同常人,又深谙道上的规矩,肯定不会栽在鬼的手里,怕只怕之前跟着下车的大汉。
我从那老头眼神之中看出一丝不善,对小哥的警惕,总之怪怪的。
司机再一次催促他们,他说再不开车可能赶不上回城的时间。
其实不然,车子停在这里已经超过十分钟了,一旦超过半个小时就麻烦了,人间的车,阳气太重,会破坏加油站的和谐。
司机起身重新点了一下人数,故意忽视身后那四只鬼。
“烦请你再等等,我有个兄弟可能迷路了。”清瘦的老头一把抓住司机的衣袖,被那司机一下子抽了出来,司机点头,说得快一些,到了时间他不会再等。
老头点头说他知道这规矩,他已经嘱咐过那兄弟了,如再过两分钟他还没回来,老头说他自己去找找。
司机听他这么说,也就不管了,重新坐在自己的位子上当雕塑。
又等了一会儿,那小哥还没出现,葛思思说她心里不太舒服,车里的味道也变得很怪,葛思思说闻到死人的味道。
我一把捂住她的嘴:“这话不能说!”
葛思思瞪大了眼睛,我们都知道那小哥去做什么,可我们没办法帮他,顶多在这里担心,葛思思说她突然感觉有些后悔,要是那小哥因为那块红玉丢了性命的话,她会一辈子不安的。
我安慰她:“那小哥要是没把握,肯定不会去的,没人会为了一块鬼玉冒这么大的险。”
“可是那小哥还没回来啊。”葛思思道,眼神之中满是担忧,这位大小姐还真是真性情,我边安慰她,便向外面看去,窗户外面的血一点点消失,像是渗透在玻璃之中一样。
我盯着看得仔细,恰好一个身影出现在眼前,那小哥从下面上来,快速坐到位子上,连车后多出来的四只鬼,他都没有在意。
隐隐之中,我看到他的手臂上湿漉漉的,我沉声:“你受伤了?”
浓浓的血腥味在车子里弥散开来,葛思思听我一说立马变得紧张起来,她眼神之中满是愧疚,毕竟她不是真的刁蛮大小姐,为了一块鬼玉不顾人的性命。
小哥头发上也是湿漉漉的,这回倒是可以仔细看看他了,长得不错,就是冷了一点。
“不是我的血。”小哥道,将手心里的红玉交给葛思思,“还给你,不要再烦我。”
葛思思冷了一下,眼里莫名有了小委屈,不高兴:“以为谁都想烦你似的,当自己是谁。”
葛思思接过红玉,摊开来看,她咦了一声:“怎么比之前还要暖了?”
没人回答她这个问题,那小哥又恢复到之前雕塑的样子,不再说话。
车里的人只差了那个大汉没有上来,其余都来了,车子已经在这里停了快二十分钟,司机说再过一分钟就要开走,不然真的来不及了,车上也多有人抱怨。
那清瘦的老头说要去找找他兄弟,不能把他一个人丢在这里。
我就纳闷了,刚才怎么不去,偏偏在小哥回来了才想着要去,那老头到底是什么人。
初步猜测,大汉是猥琐小哥下的车,这血怕也是大汉的,那汉子只怕已经死了。
我粗略地分析了一下,知道自己不能去淌这个浑水就假装不明白,候在一旁,歪着脑袋看那老头,他倒是熟门熟路,几下便往加油站去,没一会儿就消失不见了,不过短短几秒钟的时间,那老头再度回来,脸色不太好,他沉着一张脸,回到座位上。
那老头眼神阴毒,死死地盯着小哥,果然如我所料,那汉子怕是已经毙命了!
司机启动了车子,车门缓缓地关上,众人才倒吸一口凉气,不知道是谁带起了鬼故事的话题,说刚才去加油站里上厕所感觉阴森森的,好像上面有人盯着一样。
这样一带节奏,他们就开始没玩没了地讲故事了。
而我只想知道坐在后面那四只鬼被人议论着,心里在想些什么。
谁都不来管这个事情,我也管不上。
葛思思还在纠结她那块红玉,她说这一次更暖了,像是人心脏的温度。
我笑言:“你又知道了心脏的温度?”
葛思思说好像有血液在里面流动一样,我说别傻了,这就是一块死人带过的玉,亏得她像是宝贝一样带着,这玉色泽通透,但是通体散发着邪气,不是什么好东西。
车子一路疾驰,速度快了不少,身后那对小情人再度开始打野,喘息声此起彼伏,还真是精力旺盛呢。
“啊”有人尖叫了一声,众人纷纷停下手里的动作看了过来,是那个三儿的声音。
那三儿不顾汽车还在行驶,突然从后座滚了下来,跌跌撞撞地到了前面,衣衫不整,脸上满是惊恐,我下意识地往后看,却见那男人趴在椅子上,同样裸着身子,一动不动,好像是死过去了。
“血……血……都是血啊……”
那女人慌乱地说道,众人纷纷议论开来,这实在是爆炸地很,谁都没想到有人躲在后座那边打野,等人们议论好了才开始关注那个男人,他已经彻底断了气。
在做原始运动的时候突然死过去了,额头上破了一个大洞,血哗啦啦地从那个洞里流出来,流满了整个车厢,熏得人难受。
有人叫司机停车,可惜这个时候根本叫不动司机。
我转身去看那四只鬼,他们依旧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只是头稍稍抬了一点,原本面黄肌瘦的脸有了一点点肉感,脸上还有血色,眼神诡异。
“死人了!快报警!”
“这荒郊野岭的,还是等进城了再说吧。”
“啊”
又一阵惊呼,是前面那群汉子当中的一个,同样的死法,额头上破开一个口子,血哗啦啦的从那个口子里流出来,同样撒了一地的血。
整个车厢都爆炸开来,众人纷纷屏息,害怕地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死亡的气息就这么毫无征兆地蔓延开来。
“晗晗,为什么他们无端端地就死了?”葛思思拽着我的手,这姑娘胆子大,可惜面对死亡还是害怕的要死,手抓得我痛死了。
“你看后面……”我说道,葛思思机械般的转头,又机械般的转过来,脸色惨白,再没说一句话。
我不知道她看到什么被吓成这个样子,双目无神,瞪得圆圆的,连话都说不出来。
车子里面已经乱成了一团,众人纷纷要求司机停车,他们说这是一个死亡的修罗场,在车上待着迟早是死,可是他们忘记了,这荒山野岭连信号都不太好,贸然下车才是死路一条。
“你给老子停车,停车知道吗?”有人大声喊道,在死亡的面前,大家都红了眼,竟然有人上前去抢司机的方向盘,简直不要命了!
曹,劳资还不想死呢,没被鬼杀死倒是先自己把自己弄死,等下车翻下去,大家一起同归于尽!
司机倒是也坚硬,说什么都不愿意停车,我听到一阵刺耳的制动,司机被迫刹车,众人将司机死死地围在位子上,说什么早就看司机怪怪的,肯定是他在搞鬼,他们将司机架着下了车。
简直是胡闹,可是这个时候大家都已经丧失了理智,我要是去阻拦,他们第一个把我扔下去。
他们越说越离谱,说什么司机太过邪乎,必须得死,只有司机死了,他们才能得救,简直愚蠢至极!
葛思思这个时候也跟着跳下车,车里除了两具尸体,还有我和那小哥加上四只鬼,那四只鬼的头上不知何时多了四条红色的线,线头所对应了四个人,除去死了的两个人之外,还有两个人,一个小孩,一个女人。
我凝眸看过去,那四只鬼岿然不动,像是粘在椅子上似的,那对应的四个人就是之前下车进了加油站的人。
“救救他们,我知道你有办法的。”我沉声,对身后的小哥说道。
他略一抬眸,看我的眼神有些怪异。
“金家人说这样的话不觉得丢人吗?”小哥开口,言语之中满是戏谑,什么鬼。
难道现在姓金的人都得会抓鬼吗?
“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我说道。
小哥那眼神异常的犀利,他说:“从一开始我就知道你的身份了。”
我愣了一下,没什么不好说的,反正我打不过这四只鬼,大不了被他们在额头上挖个孔,让我流血致死好了。
“你又是谁?”我问他,小哥冷笑一声,速度倒是快,顺便坐到了后座,坐在四只鬼的中间,一副淡定的模样。
“你知道他们为什么会这样吗?”小哥问我,我摇头。
“在他们从加油站回来的时候,他们就已经死了。”
63、人心胆大
小哥一把搂住其中两只鬼的肩膀,跟我说话,这阵仗看得我都有些不懂了。
“可是他们有影子,走路也是实打实地踩下去啊。”我说道,刚才仔细地观察过,并非小哥说的那样,没有半点死人的样子。
“还没到表现出死亡征兆的时候,被鬼勾魂而死,我怎么救得回来。”小哥说道,他说这里交给他,他可以帮忙收拾了四只鬼,但是底下的人他可控制不了。
“能不能回去就要看你能不能阻拦他们了。”小哥这么说,可是那些人已经疯了,根本不可能听我劝阻。
小哥看着我:“再不过去就没时间了,很快那个小女孩就会表现出死亡的迹象,到时候场面彻底崩坏。”
我愣了一下,随即跳下车去,司机一直在挣扎,可惜车上的人太多,我在外面根本挤不进去,那清瘦的老头已经不见了,他们那一群人都不见了,我没时间管他们,不知道该怎么把司机救下来。
我这会儿有些恼怒,要是小舅舅能送我,指不定现在已经安稳到家了,也不会碰上这么倒霉的事情!
“葛思思,你过来!”我趁乱找葛思思,那货不知道被人挤到哪里去了。
她过了好一会才出现,此刻这里的人已经彻底乱了,几番作用之下司机倒是从乱中爬了出来,我赶忙将他护送上车,也管不了其他,小哥说这种夜车只有受过专门训练的司机才能开,如果他们硬是将司机推下山崖,那么我们只能当陪葬。
司机一上车就把车门关了起来,糟糕,葛思思还在下面。
“你先开门,让葛思思上来!”我沉声道,那司机已经被吓坏了,他说这次是完蛋了,左右都已经坏了规矩,他们不仁就需要怪他不义。
做夜车司机有基础的职业道德,不能擅自将乘客丢在荒野之中,这位司机说在这之前他贸然下车已经算是破坏了规矩,都是要受罚的,也就任由自己的心情来,谁让那些人想弄死他来着。
我连忙拦在他前面:“你不能这样,她是我朋友,拜托你帮帮忙!”
“人都是自私的,小姑娘我知道你是个热心肠,可是他们未必会知恩图报。”司机说道,这倒是真话,我看那些在剧烈拍打车门的人,刚才都是兴致极高,要将司机大叔丢下山崖。
就在我阻拦司机开车的时候,人群再度爆炸开来,那小姑娘的死亡症状也显现出来了,这会儿人们才知道不管是车上还是车下面都不是安全的,又死了一个人,大家都炸开锅了。
见鬼了,一个个都在那儿喊着,可是他们根本看不到鬼。
“求求你,开门,我不想死。”
“开门,不开门你们也休想开车!”
有人拦在车子前面,用肉身来阻拦司机开车,我愣了一下,这些人还真是善变,刚才想要弄死司机,现在却要司机护着他们,真是天真。
“让你们上来可以,但你们保证不会乱来!”司机沉声道,他浑身凌乱不堪,刚才的凌虐还是对他有些影响,他是有些怕了,但终究还是有人性,对这么多人下不了手。
那些人纷纷应和,说只要司机帮忙就安分,司机点头,听话地将车门打开,那些人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一个个变得规矩地很,我本以为他们会一锅粥一样的拥挤上来。
可是眼前的画面倒是让我惊叹了,一个个井然有序地上车,然后端坐在位子上。
“思思,快上来!”我吼了一声,这好歹是我的校友,路上聊得也算是开心,我们重新坐到位子上,小哥已经成功解决了那四只鬼,我没看到他将那四只鬼弄到哪里去,但已经不见了,后座空空如也。
我凝眸,小哥已经恢复平静,压低帽檐坐在位子上,车子稳稳地开起来了,众人出奇的安静,不知道是为什么,车厢里连说话的声音都没有,就连葛思思也变得格外的安静。
清瘦老头那群人没能赶上这班车,但我相信他们自己有办法。
车子快速地在路上行驶,一路上再没有发生什么,周围静的不正常,我看了那小哥一眼,他也不说话,整个车厢里就好像只剩下我一个人在呼吸似的。
诡异的气氛再度蔓延,我摇了摇葛思思,却发现他们突然全部都站了起来,动作整齐划一,像是受过什么训练似的,双目无神,我愣了一下,身后的小哥一把抓住我的肩膀。
我被强行替了起来,见小哥学那些人的动作,我也跟着学,转身回头,转体三百六十度,又重新坐下来,不知道这是在做什么,怎么看怎么像是中邪了。
我们重新坐下来,那些人一个比一个坐的笔直,一言不发,双目空洞!
我想转身看看小哥,但是用余光看到他也在保持这个状态,这是怎么回事。
车子平安开进城里,这个时候天色微微有些亮了,整段路上重复着那几个动作,我跟着做,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车子在城里的车站停靠,陆续看到有人下车,他们下车之后便恢复了之前的样子,有说有笑,脸上还带着自然的表情,就好像是木偶一下子被点活了。
我等到自己该下车的车站,跳下车,发现葛思思和那小哥也跟我一块儿下车。
“你怎么也在这里下车?”葛思思问道,眼神之中满是笑意,待她撇到那小哥一眼,脸色瞬间就变了,眼神之中带了一丝愤怒,“一起走?”
我没想到跟葛思思居然是同路的,还有那小哥。
我问葛思思刚才在车上到底怎么了,她睁大了眼睛:“什么怎么了,哦,是我一路都在睡觉是吧,靠你肩膀上了?不好意思啊,我一向如此,坐车总爱睡觉。”
葛思思满脸不好意思,我愣了一下,她没睡觉啊,全称虽然呆若木鸡,但是两只眼睛睁地大大的,根本看不出来是在睡觉。
“你确定是在睡觉?:我问道,葛思思笑着点头,她说路途太长了,不睡觉怕自己熬不过来。
我愣了一下,总觉得奇怪,也就是说刚才所有的人都睡着了?
“那你还记得睡之前发生了什么吗?”我问道。
葛思思想了一下,从怀里掏出那块红玉说道:“那小哥差点把我的红玉扔出窗外结果被我说了几句不高兴了,我也是奇怪了,这是我捡的,又不是他的。”
糟糕,这是失忆了吗?
不过也好,那段记忆留着也没什么用,忘了倒也好。
我跟葛思思在十字路口分开,我们去往不一样的地方,但我发现那小哥却一直跟在我身后,好像跟我走的路是一样的,我蓦地顿住脚步,看他。
“到底发生了什么?”我问他,小哥抬头看我,他行为太过怪异,走在路上瞬间就吸引了好多人。
小哥说忘记了才好,记着也没什么用。
“他们为什么会忘记?”我问道。
“人类擅长将自己害怕的记忆掩藏起来,他们也是,受惊之后的反应,再加上被摄魂了。”小哥说道,挑眉看我,“难道金家都不教你常识的吗?”
切,有什么了不起的,我就是没看到这一块让你装个逼而已,何至于这般给自己长脸。
我点头,说我要先走了,可那小哥眼神之中闪着莫名的意思,他叫我不要走那么快,我问他为什么。
“我去你家,找你外婆。”小哥说道,我回的是自己家啊,外婆没说来我家,怎么他就知道了。
“不用害怕,我对你没意思,快带路吧。”小哥说道,他以为我刚才的眼神是对他的戒备么,其实不然,只是没想过外婆会在我家而已。
我们一起到家的,外婆眼神立马亮了起来,当然是在看到身后的小哥才彰显出我这辈子都没看到过的热情。
“你来了啊,怎么跟晗晗一块回来的?”外婆道,我似乎闻到了八卦的味道。
小哥说是在路上碰到的就一起回来了,他没说夜车的事情,倒是跟我外婆是旧相识,难怪之前说那样轻蔑的话,我心里不是滋味,我的确是金家的人,但没道理什么都会吧。
自从这小哥来了我家之后,外婆就越发的嫌弃我了,大概小哥跟我年纪差不多却一身本事,而我呢。
想想都郁闷。
“晗晗,你大舅在金茂大厦等你,让你回来之后立马去见他。”外婆说道。
我愣了一下,金茂大厦那不是顾家的地盘么,大舅舅去那里做什么,难道说是顾笙的事情,我没多呆,也不想待在这个地方,赶忙去了金茂大厦。
顾家在这里租了一层楼,算是门面,对外招揽生意。
外婆该知道顾沁在这里,难道说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我才走进金茂,就有人过来迎接我,说在此恭候我多时了。
“小姐在楼上等你很久了。”其中一个人说道。
“顾沁姐姐等我,那我大舅舅,就是一个中年男人在不在这里?”我问,他们说没见到什么中年男人,但是顾小姐的确是在等我。
我心里忐忑,不知顾沁找我何事。
64、十二僵尸阵
那两人将我带到门口就离开了,他们说顾沁在里面,我的警惕性一下子提上来了。
我以前没见过顾沁,只知道我们金家和顾家水火不相容,顾沁此人还是从大舅舅的嘴里得知的。
我开门进去,办公室很大,里面还有一个隔间,空旷的很。
我愣了一下,慢慢往前面走去,我才刚进去,那扇门便关上了,紧接着嗖嗖嗖几声,我瞬间被包围了,我数了一下,十二只成年僵尸,将我围在中间。
这十二只僵尸看起来异常豪华,身上穿着都是镶金的衣服,额头间贴的也是金色的东西,浑身上下的鬼气浓重地很。
惨了我要死在这里了。
“这就是顾姐姐的待客之道?”我沉声,顾沁叫我来却让十二只僵尸接待我?
这十二只僵尸的站位完全是遵从了玄学的,一个个看着来者不善的意思,那个玻璃隔间里面,顾沁身着一袭红裙,站了起来,笑着对我说:“金家的人,当然要试试身手。”
“顾姐姐未免太看得起我,难道大舅舅没跟你说我的事情?”我说道,不要说十二只僵尸了,就是这其中一只僵尸,一对一单打独斗我都不一定能干的掉。
素来听闻顾家小姐驯养地一手好僵尸,今天见了果然各个都是僵尸中的翘楚,虽然一个一爪子过来,或者一口下来,我都得挂。
“没有,我和他极少说话,我想能让顾笙认娘的人,本事该不小,所以接着你舅舅的名义邀你过来聊聊。”顾沁说道,她完全是一副女强人的架势,看到今天这架不打也得打了。
我心里颤了一下,这女人怕是受了情伤,提起我舅舅的时候,那神态都不一样了,我总以为顾沁是友好的,可是现在看到的除却一副冰冷的外表,再也没有其他。
顾沁从那扇门出来,踩着十几厘米的恨天高,快速过来,她脸上画着浓浓的妆容,嘴角噙着一丝笑意。
“让我看看金家这一辈到底多厉害。”顾沁笑着说道,指缝之间全是符咒,转瞬之间贴在那十二只僵尸身上,他们就好像是被打开了开关,全部都活了过来。
糟糕,我可不是功夫巨星,十二只僵尸蜂拥而上,看似杂乱却是按照步法在走,根本不给我空隙逃出去,我心里一急,想起之前小舅舅给的符咒,全是小张的定身咒,可以稍微缓和一下局势。
说时迟那时快,僵尸的爪子都已经伸到我脸上来了,我一扬手,符咒贴了上去,对于我这种菜鸟而言,这种黄色的定身咒是最有效的,再高深一点的,我用不了,也发挥不出效应。
趁着他们那几只停下来之际,我沉声道:“我要是死在这里,顾姐姐你也没法交代,我不知道你跟舅舅之间发生了什么,但是你既然说想看看我的本事,那我实话告诉你,我还是只菜鸟。”
“金姑娘何至于这么谦虚,能破了王朔的局,杀了王朔之人,绝非等闲之辈。我派人查过你。”顾沁倒是直白,可是她哪里会知道做这些事情的不是我啊。
无端端地承了别人的功劳,这怎么听起来都怪怪的,我越是解释,顾沁越是觉得我在谦虚,不跟她说半点实话,而那十二只僵尸的攻击越是猛烈。
大概厉害的人最听不得别人说自己弱,但凡我说自己快扛不住了,顾沁的攻击越是猛。
我真的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手上的小符已经快要用完了,这一次,十二只全部苏醒,破了我得定身咒。
我暗道不好,沉声吼了一句:“你难道想杀我不是?”
“我不打算杀你,只想探探你的底。我们这一辈,除了你我不了解之外,其他的人都在我的掌控之中。”顾沁道,眼眸之中满是冰霜,她说她要做这一辈的强者,她说还得谢谢我大舅舅,要不是他那句,儿女私情终不能长久影响了她,顾沁说她这辈子可能都没那么快清醒过来。
我愣了一下,原来罪魁祸首是我大舅舅。
简直是哔了隔壁老王的汪汪了!
黑色的爪子那么近,我往后躺了一下,老腰咯噔一下,死了,折了!
“啊”
我惊恐地叫了出来,知道自己这一下下去不摔个脑震荡是不太可能的,就在我以为自己要摔死的时候,一个硬邦邦的身子再度出现在我的身子下面,这个感觉好熟悉。
我一愣,是顾笙!
顾笙躺在地上,跟上一次那样,任由我重重地摔在他身上,我心生愧疚,要是他有知觉指不定得疼死。
他出现的时候,十二只僵尸自动退了下去,我看到顾沁全然变了脸色,冲着我们而来。
“你怎么出来了?”顾沁冷声道,这话肯定不是跟我说道。
“不准你欺负我麻麻。”顾笙道,我一愣,这小家伙又可以讲话了?之前不是连发音都很困难,我唯一听到他说话就是那次在容祈的帮助下,顾笙才得以开口。
小家伙仰着一张脸,要跟顾沁作对。
我一把从地上站了起来,腰是废了,但是大敌当前,我得假装什么事儿都没有,将顾笙从地上拉了起来,小家伙整个萌萌哒的眼神瞧着我,跟我说,谢谢麻麻。
我一愣,心里蓦地有些暖,也不去纠正他的言语,若是他开心,叫着就好。
“顾姐姐,我尊称你一声姐姐,不想坏了这里的规矩。可是你呢,即便要探探我的底细,何至于要那些僵尸下杀手?”我冷声质问,刚才那十二只僵尸的手法,全部都带着浓浓的杀死。
顾沁挑眉,不屑地开口:“你以为我杀了你有什么好处?”
我愣了一下,起码少去一个威胁,顾沁这行事作风诡异地很,如果真的只是想看看能让顾笙认作娘亲的人是谁,她大可友好一些。
大概是平时凌厉惯了,行事作风完全是这个样子。
“你这个小家伙,倒是学会吃里扒外了。”顾沁盯着小家伙,冷声道,眼神寒烈,就像是要吃了顾笙一般,“我辛苦将你从地底带出来,可是你怎么报答我,喊别人娘亲是吗?既然这么喜欢,那你便跟着她走啊,看她会不会带你走!”
“顾沁,你何必这样呢。”我冷声道,她总以为养了那些僵尸是对它们好,将灵永远封存起来,只能呆滞地存活在世界上,或者是将僵尸从暗无天日的地底解封出来,这就真的对它们是救赎吗?
我不觉得。
小家伙委屈地很,看了看顾沁,又看了看我,瘪瘪嘴道:“可是她真的是我麻麻。”
顾沁一记冷眼扫了过来,她说按照规矩她才是赐予小家伙重生的主人,怎么可以乱认别人。
“顾沁,你因为顾笙喊了我一声麻麻就要致我于死地吗?”我冷声道,不曾想竟然是这样,顾沁要强,她自己的东西,怕是只有自己丢了,也不会让别人轻易拿走。
现在顾笙这么喊我,的确是有些刺激了她。
顾沁脸色变了变,后退了几步,说道:“你以为我在乎这些?”
“那你叫我来做什么,大舅舅可以看在和你往日的情分上,可是我没有,你有话就说吧。”我沉声道。
顾沁笑了出来,那么大声:“没学会本事,倒是挺会摆谱的。金晗晗,我今儿叫你来除了试探你之外,还想与你做一场交易,放心吧,我之于你绝非敌人,只是我素来习惯这般。”
我愣了一下,顾沁要跟我做交易,她难不成是看上我的什么东西了?
“你想要什么?”我问道,可是顾沁这里可没有我想要交换的东西,我这么想着,衣袖上多了一个力道,小家伙捏着我的衣角,一副期盼的眼神看我,就好像是要我带他走一样。
顾沁笑着说:“我要你的手里的鬼樱珠。”
我没听明白,这个是什么东西,我怎么可能有名字这么复杂的东西。
“用他作为交换,只要你交出鬼樱珠,顾笙喊你什么我都不会管。金晗晗,这是一场交易,你也可以不答应。”顾沁道,果然是一副生意人的语气。
顾笙再度萌萌眼看我:“麻麻。”
你现在就是叫大爷都没用,她说的那个什么鬼樱珠,我根本没有好吗?从天上弄来给她吗?
“可是你要的东西,不在我这里。”我说道,顾沁笑了一下,挑眉说我小气。
我实在不知她说的那珠子是什么,我浑身上下除了容祈送的那串珠子之外,再也没有其他的东西,慢着,难道她要的是容祈给我的那串珠子?
我挽起袖子,将那串珠子显现出来,问她:“你要的是这个?”
“金小姐果然聪明,怎么样,这笔交易你不吃亏。”顾沁说道,她要的只是我手里的珠子,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只要交出鬼樱珠,她就把顾笙给我。
这笔买卖怎么看,怎么不合算,第一点,并非我求着要顾沁将顾笙给我,我也觉得不妥,被这么个小家伙叫娘亲。第二,这是容祈送我的第一份礼物,我要是转手给其他人,我会死得很难看的。第三,明明我这里才是卖方市场,为什么被顾沁逼得我心里总有种不得不卖的感觉。
我在犹豫,可这会儿顾笙再度拉着我,异常委屈地看了一声:“麻麻……”
65、蠢女人
“怎么,舍不得这串鬼樱珠吗?”顾沁挑眉,看着我。
是舍不得啊,有你这么逼我交易地吗?这是容祈送给我的东西,意义非比寻常,而此刻顾笙这样看着我,即便我不是他的娘,那也得将他带走。
“不慌,我给你时间考虑。”顾沁转身,从屋子里面倒了两杯咖啡出来,递给我。
我愣了一下,知道自己犹豫这么长时间不太好,顾笙眨巴着眼睛看我,可是这样难以下定的抉择,我知道我这个人正义感泛滥,我也知道我自己要做的决定。
可是……
我摸着手里的珠串,心里一阵阵难受,好似那串珠子上有别样的流光,流入我的心里。
“传说鬼樱珠最为认主,只要戴上了,除非你真心想要摘下来,别人根本就抢不了。”顾沁说道,不需要你来解释,这些事情我清楚得很。
自容祈给我戴上之后,我也没有真心想要取下来过,所以根本从未离开过我的身子。
“鬼樱珠果然不同寻常,光泽都不太一样,传闻戴上之中,寻常的鬼怪根本伤不了你。”顾沁再度说道,不需要你来当解说员好吗。
我的手放在珠串上,心中默念着取下来的决心,珠子吧嗒一下,从我手里掉落下来,我攥在手心里。
顾沁笑了,无比自信地笑容,可惜她的手段到底不够光明,我将珠子递了过去,她接过去,一个劲地夸赞这是好东西。
我拉着顾笙的手,小家伙很是单纯,美滋滋地看着我,说麻麻是天下最好的人。
可是顾笙你知道吗?当我将鬼樱珠从手里拿下来与顾沁作交换的时候,就以为你被当做一件物品在我们之间交换,这对你是不公平的,可惜你还小,这些都看不清晰。
“果然金家人行事果断,收了你的珠子,往后顾笙就是你的。”顾沁道,一副满足和自豪的感情油然而生。
我领着顾笙从大厦离开,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我给顾笙披好黑色斗篷,让他不至于被阳光伤害,小家伙在亮处看着越发的美,像是一个娃娃似的。
“麻麻,你盯着我看入迷了都,我知道你喜欢我,但不用那么直白。”顾笙道,我哭笑不得,心里却是一阵一阵地空。
容祈将鬼樱珠戴在我手里的时候,曾经嘱咐过我,不要拿下来,那个时候我和他仅仅是萍水相逢,露水夫妻,可是现在呢,我将他藏在我的心里,虽说不曾流于言表,但我是真心想要留下他给我的东西。
就好像是眷恋一般。
“麻麻,我们不回去了吗?”顾笙催促我,他不仅变得灵活了,而且跟普通的小孩子无异,这是顾沁送给我的特殊交易。
顾笙很是开心,一直攥着我的手不放,很平常的熊孩子一样,在地上打滚。
“回去吧。”我沉声,牵着顾笙的手往前面走去,尽量挑选荫蔽的路走,也是奇怪,可能是小家伙生得好,每每吸引人驻足观看,倒像是把我当成怪物了。
我一路艰难地将顾笙带回去,再度发生家里没人了,他们连短信都不给我发,就给我留了张字条,说什么给那小哥,叫臧九明的人接风洗尘,曹,居然是臧家人,难怪那小哥看着不顺眼了,我现在跟葛思思一样路子,越看那小哥越觉得他装十三,如今知道是臧家的人,心里更是不痛快了。
我打小有跟人结什么娃娃亲,就是外婆和人臧家爷爷指着肚皮定下来的,我和臧九明要是异性就结为夫妻,要是同性的话,就拜兄弟。本来双方家长都是好好地,在我小时候,大概五六岁那边见过臧九明一次,这货嫌弃我太彪悍,外加不爱干净,他居然就那么马虎地解除了娃娃亲。
虽然在这个年代,娃娃亲都不具备效应,但是从那时候开始,我的情路就不好走,我连初恋都一直保留到大学毕业,都怪臧九明!
我气得牙痒痒,再看到那张纸的时候,瞬间有想削了臧九明的心思。
小家伙看不懂我在生气什么,在屋子里胡乱地打转,开心极了,我蓦地想起他来,将他带到屋子里,本来想教教他玩电脑的,但是小家伙对我养的金鱼很感兴趣,围着鱼缸一看就是半天。
我是郁闷,家里人去给臧九明接风洗尘偏偏不带我,我在家泡了方便面,刚打开,就被人从后面抱住了。
日了汪汪了。
我刚要发作,便见容祈那张脸出现在眼前,我以为出现幻觉了,他像是疲惫地很,整个人都挂在我的身上,从身后抱着我,一言未发,在我耳边喷洒凉气。
“你怎么来了?”我问道,这话听着怎么怪怪的,最近在看宫斗剧,像极了宫里的某个妃子在期盼黄桑的降临,不过从我目前的情况来看,的确如此。
每次盼着容祈来,都像是盼星星盼月亮一样。
容祈在我肩膀上停留了一会儿,随即移开,沉声道:“我就不能来吗?房间里藏了汉子?”
我瞪了他一眼,藏你二爷的汉子,姐姐我去哪里勾搭一个汉子来,真是的,以为我想要汉子,招招手还能将他们弄过来不是。
这死男人!
我狠狠地瞪他。
“蠢女人。”容祈接了一句,就好像听到我在骂他死男人一样,这般敏锐的感觉,当真是神了。
我下意识地四处乱看,假装自己没有被他看穿。
容祈伸出手来,一把抓着我的手腕,我下意识地一缩,想起自己刚刚才将鬼樱珠作为交易给了顾沁,要是被容祈发现的话,岂不是糟糕。
我抽出手来,大抵是太反常,他看着我,我便一把贴了上去,假装自己主动,怀住壮士的***,低声呢喃:“阿祈,我想你了。”
自带的鼻音,我是真的想他了,并非想要遮掩才胡说的。
容祈好似被我骗过去了,一把将我抱了起来,低声说了一句:“蠢女人。”
他将我抱着往房间里去,我的脸色瞬间红了,像是小龙虾一样,如果我能看到的话。
这青天白日的,容祈居然说来就来,他这样抱着我,某个地方死死地抵着我,让我有些不好意思,容祈直接踹开了门,将我往床上丢去。
他欺身上前,手指灵巧地很,快速除去了我的外衣,就在我们打算金风玉露一相逢的时候,身后一个声音,不合时宜地出声:“粑粑也来了啊。”
哔了汪汪了,我看到容祈的脸瞬间黑了,就跟川剧变脸一样快!
果然我不是什么干柴,一下子烧不起来啊!
容祈帮我把外套穿起来,假装正紧地把我从床上拉了起来,整个动作行云流水,然眼神之中含着隐隐的怒气,以及整个像是碳一样黑了的脸。
我不免觉得好笑,笑出了声,被那男人狠狠地瞪了一下。
容祈靠了过来,低声道:“笑,接着笑,笑一下一次,你今晚自己数着点。”
我翻了个白眼,这人,真是污地要死要死的。
顾笙已经走过来了,小家伙对于金鱼的喜爱超出了我的想象,在这里看了好半天。
“你怎么在这里?”容祈问道,言语之中带了一丝疏离。
顾笙心里高兴,一股脑儿将事情说了出来,我根本拦不住他,不知道顾笙为什么对容祈那么好,他们也不像是父子啊。
在说到珠子的时候,我看着容祈,那人的脸色再度黑了一把,我知道自己这是要完蛋了,拜托你了,阿笙,既然我是你麻麻,你就救救我吧,不要再说了好吗?
“麻麻因为一串珠子将我从主人那里要了回来。”顾笙说道,天真地看着容祈,像是在邀功。
宝宝你别邀功了,一会儿你麻麻怎么死都不知道呢。
容祈咬牙,低声问我:“他说的可是真的?”
我凝眸,浑身都在颤抖,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胆子:“真……真的……应该是真的吧。”
“还敢顶嘴了?”容祈说道,尾音上扬,我已经吓坏了。
反正都是死路一条,大丈夫何至于死呢,不就是卖了你给我的鬼樱珠吗?我还换回来一条人命呢,不,是一条僵尸命。
“是,是我卖的,可那也是顾沁逼得。”我激昂地开口,没说到四个字的时候,气势就下去了。
容祈冷眸盯着我,他一步步靠着我过来,我心想完蛋了,下意识地往后走去,容祈道:“我不是说过不准拿下来吗?现在连我的话也不愿意听了?”
我知道兹事体大,可是那是一场迫不得已的交易,我知道容祈会生气,可没想到会这么生气。
他一把将我扣在怀中,咬着我的耳朵,本来浑身凌冽,我以为要死了,可他突然开口:“不如这样,鬼樱珠有几颗,今晚就来几次?”
我的脑袋彻底懵了,什么鬼,这是什么逻辑?
他不生气?
为什么言语这般随性,我一下懵了。
“还记得有几颗吗?”容祈问我,我摇摇头。
可这个时候,顾笙又突然出声:“麻麻不知道啊,那我告诉麻麻好了,喏,你看。”
顾笙扬了扬手里的珠子,我吓了一跳,这珠子已经给了顾沁,怎么在他手里?
66、老狐狸容祈
顾笙居然是个快手,我给顾沁的鬼樱珠,居然给他给顺出来了,而且在我们回来之后到现在,顾沁都没有察觉,我不由得有些佩服顾笙的速度了。
他将那串鬼樱珠重新还给我,我戴在手上,感觉比之前还要好,鬼樱珠收缩了一下,变得更为贴身。
“你这个小鬼,这样对你的旧主,就不怕她对你下手吗?”容祈道,顾笙摇摇头,说这是我的东西,不能随便给别人。
“我看到麻麻眼里的犹豫,就知道麻麻不舍得了。”顾笙说道,他是个好孩子,虽然我不知道他的来历,但起码可以留下来。
容祈说他倒是知趣,就是笨了点,实心眼了点。
顾笙不知道容祈话里的意思,缠着容祈问,胆子倒是大得很,丝毫不介意容祈凌冽的眼神,顾笙问容祈他哪里不知趣了,他可以改的。
我第一次见到容祈束手无策的样子,被小家伙缠着头疼,容祈不过是在责怪小家伙刚才坏了他的大事,他的小兄弟怕是早就已经难耐了,可偏偏顾笙像是一个懵懂的孩子,缠着容祈问东问西。
顾笙的最后下场,被容祈强行扔出了房间,他剑眉紧皱,暗叹一声现在的孩子都太难管束了,言毕便欺上前,强行搂住我的腰肢。
“等会我妈他们要回来的,不要……”我推开他,要是被我妈他们看到,那不是死定了,尤其是我外婆,她本来就不太希望我跟容祈接触,要是知道我们睡在一起,大白天做些少儿不宜的运动,我怕是要死了。
可是容祈这一次倒是不依不饶了,我越是推他,他缠地越是紧,最后两人纠缠在一起倒在我那很是少女心的床上,容祈皱眉:“你这床也太小了。”
握草,你要是嫌弃你下去啊。
我心里暗暗道,单手拦在容祈的胸前,衣裳半解:“嫌床小?下去!”
我一勾身子,抬腿就往容祈身上招呼,这人在这事儿常常压着我,我早就心里不爽了,现在诸多嫌弃,简直是不要命了,劳资才不管他会不会掉下去。
然下一秒我的脚就被容祈抓在手里,他笑地很贼:“晗晗,你这是……在……勾引我?”
我再次用力:“谁特么想勾引你,下去,下去!”
“那你怎么把裙子都撩起来了,好让我一探究竟?”容祈道,我这才想起自己身上的裙子,糟了,被他看光光了,虽说不是没看过,但被他这么一说,我还是觉得有些害羞。
我脚一收,他再度逼过来,这个空间本就小,我被他逼得无路可退,容祈一下附了过来,唇上软软的,酥麻麻的到了心里。
我被他吻得,整个人都软了,他搂着我的腰,一点点压下来,原本是靠在墙上的,这会儿已经躺下来了。
容祈的手放在我的腰上,嗓子都变了:“晗晗,可以吗?”
野蛮了那么长的时间,今天怎么就想当回正人君子,居然还要问我可不可以,容祈今儿太过起来,我羞红了点,被他诱惑着只能点头。
他听到我这么说,面上一喜,伸手便开始解我的裙子,然就在他快要将我的裙子解开的时候,他突然停了下来,煞有其事地在我腰上摸了一下,然后皱着眉头,一脸嫌弃。
“这是什么?”容祈抓着我腰上的肉问我,劳资真尼玛哔了汪汪了。
“肉。”我说道,容祈笑了一下,我知道他在嫌弃我,短短几天又胖了一圈,可这怪我吗?我还在长身子好吗?也不知道为什么这几天太能吃了,不仅能吃还能睡,吃了就想睡,睡醒了就想吃,完全一个死循环,不长胖都觉得对不起老天。
容祈笑言:“呦呦呦,长了这么多肉肉。”
“肚子上本来就有,是你不在意。”我嘟囔道,容祈的手却像是摸上瘾了,掐着我肚子上的肉,来来回回的把玩着,将我肚子上的肉堆到一起,然后再推开,周而复始,我觉得我已经完全丧失了耐心。
刚才被撩拨起来的兴致此刻完全被怒火所代替。
我瞪着他,容祈问我干嘛这副表情,是觉得自己愿望吗?
“倒是不冤枉,谁不长点肉呢。”我说道,下一秒,某人自动撩了衣裳,将他那健美的身材完全展现在我的眼前,容祈虽不曾说话,但眼神之中的得意完全流于表面。
我真的是忍无可忍,趁着他一个不注意,抬腿便是一脚,这一脚用了我毕生的力气,也用了我毕生所学,如何才能踢得更疼更难受。
容祈冷不防竟然被我踢下了床,他半蹲在地上,一副受伤的模样,我总想不至于这样,我又不是要了他的命。
“你怎么了?”我问道,见他捂着下面一脸便秘,我暗道不好,难道刚才一个不小心踢中了他的命根子,那不就完蛋了,疼不死他。
容祈却不说话,依旧蹲在那里,我喊了他好几声,以为他是装的,毕竟这只老狐狸从来都是这样的心性,可是我几番试探,好像真的一脚踢中了他的命根子!
我心里一惊,赶忙跳下床去,想去看看他怎么样。
结果容祈傲娇地扭过身去,死都不要看我,依旧保持着半蹲的姿势,我一看心里愧疚地要死,我低头服软!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阿祈~”我拉了拉容祈的手,这厮还是不理我,我知道这次是我玩笑开大了,可我也不是故意的。
“老公~”我叫了他一声,见着容祈的身子颤抖了一下,知道这招有用,我便贴了上去,“老公,你不要生气了~”
容祈还是不愿意看我,我没办法,只能伸手往他那个地方探去,强行将他的手移开,我的手摸了一下,怎么感觉怪怪的。
我一阵羞涩,曹,老子被耍了,那小兄弟此刻仍然斗志昂扬!
我一把松开他那里,想抽出手来,结果被容祈一把抓在手心里。
“你以为这是哪里,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容祈说道,拽着我的手往那里去,握草,这人简直不要脸,我挣扎了一下,想抽出手来,可他手劲太大。
“你骗我!”我愤愤道,这人简直是榴芒。
容祈笑着说道:“我可是一句话没说,是你自己揣测的,再说了晗晗,你要真踢中了,往后幸福怎么办,下次还是小心点好。”
“你……”我快气死了,完全被容祈拿捏在手心里,刚才居然还自己巴巴地送上前去,简直是日了汪汪了!
我的心里千万只草泥马再度奔腾而过,气势庞大。
我咬牙,暗暗发誓一定要扳回一局。
我顺从容祈的意思,抓着他那儿,一个跨步,做到了他的身上,揪着容祈的衣领子,朝着他抛媚眼,我柔声道:“老公,你是不是很想我啊?”
“晗晗,你的眼睛怎么了?”容祈说道,这会儿想从地上起来,无奈我整个都跨坐在上面,他根本起不来,除非将我撂倒!
他故意装作给我看眼睛,无视我的主动,可我不甘心,重整旗鼓,俯身过去,唇瓣触碰上他的唇瓣,软软的,想着伸出舌头,可没想到就在我快要入戏的时候。
那扇门被打开了!
该死的!
我朝那边看去,哗啦一下从容祈身上摔了下去,这回真的重重坐在他身上。
外婆回来了,要死,我居然被抓住了!
我来不及从容祈身上下来,便看到外婆变了脸色,她故意开口说道:“九明那孩子在等你呢,晗晗快点出来!”
外婆假装什么都没有看到,转身便离开了,刚才光顾着报复容祈,没想到外婆居然来了,入戏的我连敲门声都没听到,简直是该死啊该死,我跌跌撞撞地起身,这下子肠子都悔青了,我焦灼地在那里踱步。
“你慌什么?”容祈问我,怎么可能不慌,我一脸被人抓煎在床的表情,容祈倒是淡定坐在那儿。
我来回踱步,走的都有点累了,怎么就那么巧呢,外婆怎么就来了呢。
“我该怎么办啊?”我哭丧着脸,问容祈。
“你我本就是夫妻,你怎么就怕成了这样?”容祈不解,握草,基本的羞耻心还是有的,白日里做那样的事情,还是被我那古董外婆看到,等下子我怕是要死要死的。
容祈不懂我的苦,他捏捏我的手,摸着我的脑袋:“乖,刚才是闺中之乐,被你外婆撞见也是有些尴尬而已,用不着这么担惊受怕吧,我们又不是偷偷摸摸做……”
“还是说娘子你其实喜欢体验一下偷偷摸摸的感觉?”容祈问道,一脸坏笑。
我白了他一眼,转身从屋子里出去,这下怎么都说不清楚了,再说的话也只能越描越黑,我可没有容祈淡定,双眸还泛着光芒。
我匆忙出去,不知道臧九明找我做什么,多年不见,没想到他居然变成这样,当初毒蛇的很,现在这么沉默,难道童年过得不太开心?
我这么揣测道,往外婆那边去,臧九明这会儿在外婆那里。
我刚一推门进去,就被眼前的画面给吓到了。
67、醋意大发
刚走进去就看到被臧九明五花大绑起来的顾笙,我愣了一下,着急上前。
“这是怎么回事?”我问道,好端端地把我“儿子”绑起来做什么?
臧九明冷声说道:“堂堂通灵世家,竟然还容留这样的小鬼,这样不合规矩吧。”
“他是我们金家养的,关你什么事?”我说道,想上前帮顾笙解绑,小家伙一脸颓然,垂着脑袋,像是遭受了巨大的伤害似的,我不知道臧九明对他做了什么,但终究不是好事。
臧九明固然厉害,但似乎不太通人情,性子冷,讲究规矩!
臧九明看着我,那双眸子异常的惨淡:“人鬼殊途,我臧家世代相传,斩妖除魔,灭尽天下妖邪。你说这关我的事吗?”
“可是这是我金家的小鬼,你怎么可以擅自绑着呢,不信你问我外婆,她知道的。”我自己解不开那绳子,便想着搬出外婆来压压臧九明,毕竟顾笙现在是我的人,怎么可能眼睁睁地看着他被欺负。
也不知道是为什么,或许是出自于护犊心切,看着顾笙垂着脑袋,我的心都揪着,好难受。
心口微微有些疼。
“明知是妖邪之物,却要留下来。难道说金家现在都已经落到这种地步了吗?”臧九明比之前在车上更爱说话了,不过总是爱拿几大家族来说话,我知道臧家古老,但是现在是在我的地盘上。
我怒目瞪着臧九明,沉声问道:“就问你解不解开吧?”
“凭什么解开,再过一会儿,他的灵体就会出来,到时候我收了他的灵,往后便不会祸害别人了。”臧九明道,完全一副霸道的模样,他冷艳看我,再度恢复到之前那个样子。
我看着顾笙受苦的模样,心里不甚滋味,我打不开这个绳索,但是外婆或许可以,我想要离开,臧九明看穿了我的意图,沉声:“这绳子只有我们臧家人才能解开,你几次三番阻碍我除掉这妖邪,是不是心生恻隐?”
我冷眼看他:“什么叫做妖邪,顾笙从来没有害过人,你却要这样对他,是啊,我是解不开,但是不代表我没有办法。”
我从金家那些书上看到过,像是这种大家族中所有的法器,若是解不开的话,唯独只有玉石俱焚,而玉石俱焚的代价或许巨大,但若是没有其他的法子,我便只有试一试了。
我伸手,臧九明一把抓着我的手:“你不要命了!”
“放了他,不然休怪我不客气。”我威胁他,从知道小哥是臧九明开始,我对这个人的看法已经完全变了,当年才那么小,他就那么毒蛇,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臧九明眸色一转,他说可以放了顾笙,但是必须交出我屋子里的厉鬼。
我的心沉了一下,敢情臧九明找我来是因为我房间里藏着容祈,难怪他好端端地找我过来,外婆还帮他传话,看来他们两个人是互相通了气的。
“我房间里的厉鬼?”我反问道,没想到事情变成这样,臧九明点头。
“我房间里哪里来什么厉鬼,不愿意放就不愿意,扯那么多做什么!”我吼了一声,没想到臧九明的目的居然是容祈,倒是胆子不小。
我知道容祈本事高,可是我测不出臧九明的能耐,不能让他陷入危险之中,更何况这件事情还有我外婆的许可,绝非善茬!
“你别装了,金晗晗,从小到大你就不擅长撒谎。你一旦说假话,眼睛眨地频率比之前快了一倍,说吧,为什么护着那个厉鬼。”臧九明说,我去,这家伙当初不是嫌弃我吗?怎么连我说谎的形态都记得,确定不是暗恋我。
我瞪了他一眼,才不会中了臧九明的圈套呢,他无比狡诈,根本不是现在看到的那样,淡然的小哥,呸,这毒蛇的男人不配!
“我外婆跟你说了什么?”我问道,臧九明这厮脸上突然出现一个豁达的神情。
“你与厉鬼结下阴亲,你外婆来信要我们臧家帮忙,断了你的阴缘。可是反观你呢,非但不配合,还在这里包庇那只厉鬼,你说你从小到大就不聪明,是不是被那厉鬼迷了心智。”臧九明说道,曹,原来是这样。
我冷笑着说道:“你才鬼迷心窍呢,劳资清醒地很,放手啊,再不放手我要叫了!”
臧九明,别以为就你有本事,我有办法毁了你的绳子,大不了我卧病几个月,犯不着受人威胁!
臧九明不会傻傻地放开我的手,他知道我要做什么,阻拦还来不及,可是顾笙的样子越来越不妙,我怕他的灵体从身子里面出来,到时候可就完蛋了。
我沉声,瞪着臧九明:“我不讲交情,我们之间没那东西。臧九明,你放了阿笙,往后你想要我做什么就做什么。”
“除了那只厉鬼是吗?”臧九明反问道,“晗晗,天底下有那么好的事情给你选吗?知道我当初为什么说你又懒又馋又笨吗?我不想跟你结婚,不是因为你差,而是因为我不想那么小就跟金家绑在一起,我要靠自己的本事出人头地。”
你跟我说这些有意义吗?
我假装没听明白,不管当初臧九明是不是毒蛇我,那都是过去的事情,目前要解决的是顾笙的事儿。
臧九明要我设计将容祈引入他做的圈套里面,他也忌惮容祈的本事,怕硬碰硬自己讨不到半点好处,居然想要设下陷阱,还想要我引容祈来,简直是够了。
我沉声:“如此卑劣的手段,就是你说的靠自己的本事出人头地吗?臧九明,放手!”
我怒吼一声,一道凌冽的风吹了过来,原来我气场这么强大,震得臧九明连忙松开了手,我愣了一下,难道说我有所成,就在我暗暗惊叹的时候,我看到某只骚包突然出现在这边。
容祈靠在门栏上,笑着说:“阁下就那么希望看我一眼?”
容祈挑眉,眸子落在臧九明的身上,整个实在是太骚气了。
我愣了一下,这是好时机啊,想着要上前去破坏那根绳子,只要用生人的血浸泡法器,就会是法器暂时失去效用,我想这点血我还是有的,何须怕他呢。
说着我就要去找刀子,谁知那骚包往前面走了一下,手一挥,那条绳子松开,顾笙倒了下来,容祈冲我使了个眼色,他不说我也知道,我一把抱着顾笙,小家伙虚弱地晕了过去,我愣了一下,将他抱在怀中,有容祈在此,我何至于害怕。
但这是在我家,还是得注意一点的。
我拦在容祈前面,到底臧九明还是因为外婆的意思才到我这里来的,没理由要被容祈这么教训,万一某个骚包手下不留情,我怕臧九明性命不保。
为何我有这番自信,在容祈挥手斩断那条绳子的时候,臧九明眼神之中的惊讶完全落入我的眼中。
他惊讶与容祈的本事,那自然没有容祈那么厉害。
“臧九明,看在你是我外婆找来的份上,此事我不做追究。从今往后井水不犯河水,希望你好自为之。”我说道,其实气愤的不是别的,而是臧九明口口声声的正义,却要用我来引容祈入圈套,如此卑劣的手段,实在让人不齿。
然就在我说完之后,容祈却一把将我护在身后:“跟登徒子有什么好说的,说吧,刚才是哪只手抓了我娘子的手?”
容祈挑眉,眼神之中满是不爽,我竟然隐隐之中闻到了一丝醋味,姑且不说臧九明看不上我吧,刚才他是在阻止我,怎么在容祈的嘴里就成了轻薄我。
臧九明眼神变得冷峻起来,他将帽檐再度压低:“你以为我会害怕吗?即便他再怎么厉害,匡扶正义都是我臧家必须做的,除却这世间的妖邪。”
两人的宣言都说完了,眼看着就要打起来,全然都在蓄势。
我怎么都劝不住这两人,容祈不爽地抓了我的手一下:“往后谁再敢抓你的手一下,我就剁了他!”
言毕,容祈闪身,我根本没有看清楚,他便到了臧九明的身后,我见他拔出剑来,暗道不好。
此刻臧九明根本没有发现身后多了一个人。
那一剑要是刺下去,他绝对死翘翘了!
“容祈,住手!”我吼了一声。
“我刚才看到了,这只脏手!”某人语气不爽,然就在剑快要落下的时候,一只纸鹤突然出现,阻挡在那剑之下,这才算是抱住了臧九明一只手。
我愣了一下,将那纸鹤捡了起来,是外婆的手笔,她却不曾出现,看来是不想将事情扩大了。
我见着臧九明跪了下去,迫于容祈的气场,他是站不住了。
容祈缓缓走过来,沉声说道:“善恶不分,被所谓的正义蒙蔽了眼睛,才是可悲。”
他说完,转身便离开了。
我看着臧九明跪在地上,浑身瑟瑟发抖,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我便抱着顾笙,跟着容祈的步子离开了。
我们重新回到房间里,我将顾笙放在床上让他休息,而容祈则拉过了我的手,带我去吸收,我看着他,不说话。
“我不喜欢。”容祈道。
68、顾沁上门
“你也太霸道了。”我低声说道,不巧某人霸道地圈着我的腰,贴在我耳边说话,那样子简直榴芒至极。
我的腰很疼,被他这么强行搂着不是很舒服,我从容祈怀里出来,柔声道:“疼。”
“哪里疼?”少有的温柔,我不知道容祈为何突然变成这样,前后不到一天的时间,刚才还在跟我斗嘴,现在却又紧张我紧张得要命。
我说腰疼,容祈便给我按腰,手法好得很,一下一下,他问我腰怎么会疼,我愣了一下,告诉他之前被顾沁叫去,然后不小心摔了。
容祈弹了我额头一下:“蠢死了,你这女人。”
“切。”我翻了个白眼,“啊疼,啊爽了。”
我的腰怕是废了,之前没有察觉,现在倒是完全疼起来了,简直要死要死的,我欲哭无泪,容祈伺候了我好一会儿,完全转了性子,我们挨着坐在一边,他抓着我的手。
我靠在容祈的肩上。
“晗晗,让你吃苦了。”容祈说,我一愣这是什么意思,我过得不要太好,完全是在长膘。
“你觉得我是因为责任才跟你在一起的吗?”容祈说道,这是我们第一次这么平静地聊天,他像是要打开心里,跟我来一次心与心的聊天。
我愣了一下,难道不是这样吗?难道容祈还要跟我说是因为我貌美如花,对我一见钟情看上了我,倾心与我才跟我在一起的吗?
不,我跟他结了阴缘,这是责任。
我看着他,大抵的意思是:难道不是这样吗?
“如果真是这样,我为什么要碰你?”容祈反问我,我愣了一下,我大婚之夜,被他强行按倒在床,行了夫妻之实,但是那会儿他又怎么可能会爱我,还不是因为我被叶家请来,用来对付他的。
容祈捏捏我的手,说的倒是认真:“如果我说我们是几世修来的福气,注定要在一起的,你信吗?我知道你不信,但是晗晗,这是真的,我不骗你。”
“好啊,那你说我们修了几世才修来这样的阴缘?”我问道,顺着容祈的话往下说,其实不是我不信前世今生,而是我至今都搞不清楚一个问题,从我小时候开始看小说开始,我就想问问,如果是前世的我,跟现在的我到底一不一样。
如果容祈说的是真的,我与他几世福气,那他爱的是我,还是前世那个我。
有人可能会说是一样的,但是我却不这么觉得,前世那个我做过了什么,在我这里一点儿印象都没有,也就是说容祈陪着前几世的我做了什么,我根本不知道。
这和一个陌生人有什么不同呢?
“七世,整整七世,晗晗,我鲜少与你说这样情深义重的话,但是你要记住,这辈子我们连在一块,我便不会放手,哪怕遇上天大的事儿。”容祈说道,为何突然对我许下这样重的诺言。
今天的谈话一点都不愉快,反而觉得有些繁琐,压在我的心里,总觉得山雨欲来,怕是有什么大事要发生。
我愣了一下,点头,容祈的手,不是我想放开就能放开的,他可以轻易松开,但是我不能。
“你今天为什么变得这么多情了?”我问道,油嘴滑舌,不知道从哪里学来了这么多的情话。
容祈摸摸我的脑袋:“坏丫头。”
“啧啧,说不过我就动手,说,你是不是偷看什么总裁小说了,哎,说说啊,又不丢人是吧,你一个大老爷们看那小说,没准还有反差萌,这样粉丝会更爱你的。”我说道,容祈皱眉,可能是我脑洞开得太大,他不知道该怎么接下去。
好端端地天被我给聊死了。
好不容易听到容祈开口说这种话,我特么生生的自己断了后路,简直是作的,我立马闭嘴,看着容祈。
却见他一把将我的脑袋扣在怀中,恰好落在他的心口,本来这儿该有炙热的心跳,可惜他没有,取而代之的是一阵冰霜。
我愣了一下。
“是不是这样?”容祈问道,再度牵着我的手,走了一步,没来由一下将我壁咚在我墙上,我的脸蓦地一下羞红了,心跳骤然加快,呼吸急促,眼看着他的唇瓣就要压下来了,玛德,怎么就停下来了。
我眼神之中的期盼,你倒是亲下来啊,停在那里做什么,我内心的矜持不允许我做太多出格的事情,容祈突然笑了一下,随即移开。
“没想到这样你就这么亢奋。”容祈道,曹,你试试被一个比你高那么多的帅哥壁咚,你也会心跳加快的好吗?
“我没心跳。”容祈淡淡地开口,做是他做的,吐槽无聊也是他吐槽的,全被他这位大爷给占了,简直是没天理了。
我现在可以肯定的一点,这厮不是看过总裁小说就是看过韩剧,要不然就是躲在被窝里看少女漫画,总是有一样的,不然怎么可能知道如此多的套路。
浓浓的套路。
本以为能够换来深情一下午,结果他吐槽了壁咚之后再也没有跟我互动了,我简直是想抽自己一巴掌,刚才好好的为嘛要在老虎屁股上拔下几根毛呢。
就在我追悔莫及的时候,门外响起大舅舅的声音,等下,那不是顾沁的声音吗?顾家人怎么好端端地送上门来了,我去,难道是追踪我的鬼樱珠来了吗?
容祈见我乱了心神,他再度说了一句我是蠢女人。
“为什么不让鬼樱珠认主?”他说道,我一愣,这是什么鬼,我不知道啊,怎么认主,这玩意儿是他送给我的,我都没有开发过,我又不是天才,哪里能一眼就看穿。
容祈将我的手拿了起来,从我的指心挤出一滴血,滴在鬼樱珠上,我看到那串珠子亮了一下,是很好看的光芒,刺入我的眼睛。
容祈弹了我一下,说道:“蠢女人,你去吧,这里交给我。”
我愣了一下,顾沁已经登门了,我不能坐以待毙。
我从房间里出来,便见着外婆端坐在客厅里,面上不是很开心,黑着一张脸,都说过金顾两家老死不相往来,可是大舅舅偏偏将人带到家里来了,外婆快要气死了。
而那顾沁完全是个实用主义,跟外婆说什么生意上就要讲求诚信。
“既然金晗晗与我做了交易,为什么又要将东西拿回去?”顾沁咄咄逼人,完全不顾外婆越来越黑的脸色,我算是见识到了所谓的女强人,心里颤了一下。
我从那边出来,见着大舅舅已经跪在地上,为了让顾沁见外婆一面,为了让顾沁从我手里拿走鬼樱珠,大舅舅竟然豁出去了,男儿膝下有黄金啊。
我蓦地想起当初大舅舅跟我讲那个故事的时候,说他到底亏欠了顾沁,我本以为做我舅妈的人该是一个温婉的女子,却不想竟然这么有手段。
“晗晗,你过来,索性今天九明在场,也能做个见证。”外婆说道,我扫了一眼臧九明,那厮恢复了之前不说话的属性,压低帽檐坐在沙发上。
我愣了一下,问外婆想做什么。
“你与顾家小姐做了交易,用鬼樱珠换了小僵尸?”外婆问道,语气不是很好,我愣了一下,想要做些解释,可是没想到外婆突然呵斥出声。
她说道:“你只要说有还是没有?”
我说交易是有,但是……
但是还没说出来,外婆便要我将鬼樱珠给顾沁,我愣了一下,忽而想起刚才容祈给鬼樱珠认了主,这一次就是我想从手上摘下来送人那也不可能呢。
我面露难色,外婆柔声对我说:“晗晗,我知道鬼樱珠难得,但是做人贵在讲信用,你还是将鬼樱珠给她吧。”
我愣住了,不是我不想给,而是这下连脱都脱不下来了好吗?
顾沁盯着我,要我将鬼樱珠拿下来。
“还是金家老太太识大体,不像你这个黄毛丫头,我倒是以为你那么爽快地答应我,没想到居然这样,在我眼皮子底下耍花招。”顾沁冷声道,她盯着我的手,像是要吃了我一样。
我扬起手来,对她说,不就是忽悠吗,以为我不会。
“外婆,其实这鬼樱珠早就认主了。绝不是我要拿回来,是鬼樱珠自己跑回来的,但凡认了主之后,鬼樱珠不管在哪里,最后都会回到我手里的,实在是顾家姐姐错怪了。”我说道,不是比谁脸皮厚吗?
我完全不要节操,谎言手到擒来。
“你……怎么会这样……你一开始就想耍我?”顾沁变了脸色,问我。
我没想到顾沁这么沉不住气。
我嘴角噙着一丝淡淡地笑意,现在随我怎么编下去都有人信了:“那我问顾家姐姐,我可是把这珠子亲手交给你的?”
顾沁脸色惨白,她不说话。
“我完全是按照交易来的,没有半点违规操作,只是最后鬼樱珠长了腿,自己跑回来了,不好意思哈。”我说道,句句都扎在顾沁的心上,“而且,顾姐姐早就将小僵尸送给大舅舅了,难道说之前的送其实只是寄养?”
69、接头
顾沁脸色完全变了,她说我们金家不守信用,挖了这么大一个坑在等着她。
所有关于未来舅妈的设想在我脑海中崩塌,从大舅舅那里听说的顾沁不该是这样一个人。
“好,好得很啊,你们金家人都是这样吗?出尔反尔?不守诺言?”顾沁冷声质问,瞪大了眸子,看着跪在地上的大舅舅,转身从我家离开。
外婆看着顾沁离去的背影,冷声道:“你,跟我来。”
外婆说的是大舅舅,我暗自松了口气,身子已经快支撑不住了,刚才如果我不硬气一点怕是很难过关,外婆的脾气我比谁都了解。
额上一层细密的冷汗,吓得我双腿都软了,臧九明斜眼看我,笑着说道:“胆子这么小?”
“要你管!”我反驳一句,脚麻了,只能慢慢地往房间里挪去,每走一步都憋着笑意,酥麻地我整个人都要疯癫了。
顾沁这么一闹,好像真的坐实了这件事情是我设计的一样,我也是醉了。我从一开始就不知道她要什么,亏得她我才知道容祈送给我的东西叫做鬼樱珠。
“你不好奇我有没有把之前的事情告诉你外婆吗?”臧九明突然叫住我,问我。
我一愣,今天烦碎的事情太多,我竟然忘记跟进这个事情。外婆偷偷摸摸地给臧家写信,为得就是除去容祈,她说我与容祈不可能长久,她说人鬼殊途,不能逆了天道,她说晗晗,委屈你跟那厉鬼共处。
可是日久生情,我的心根本控制不了,我一开始也只是觉得委屈,为的是保住家人的性命,可是这一次不一样了。
我转头看臧九明,沉声道:“你以为容祈因何不杀你,是我外婆的纸鹤救了你。”
我又不傻,看着臧九明变了脸色,他素来好强,常常因为这样蒙蔽了眼睛。刚才那一只帮他挡剑的纸鹤他没有看到,臧九明以为外婆不知道他刚才跟容祈粗略地交手了,还这么来问我。
“竟是这般,原来……”臧九明像是受了重大的打击一样。
我说道:“你知道为什么外婆要给你们臧家写信,而臧家不派长老出来,却派了你来吗?”
臧九明不知,他只知道降妖除魔,匡扶正义,却甚少思考。
“他们还摸不清局势,现在的几大家族不再似之前那样团结了。都变了,变得会审时度势,变得会生存了。你看到之前那个女人了吧,她是顾家女儿顾沁。”我说道,几大家族的初衷再也不是臧九明守护的这样,他们大多牵扯了利益,其实这样的话,说出来是挺伤人的。
臧九明怔了一下,身子凝着像是雕塑一样,我没再管他,往房间走去,脚还是麻的,走一步就想笑出声来,我怕臧九明又觉得我是神经病,掐着大腿往前面走去,实在忍着难受。
我一进房间门就滚到了地上,笑的像个傻子。
容祈抬头看我,挑眉,莫名其妙。
“脚麻……”我解释了一句。
“脚麻至于笑的这么荡漾?”容祈问我,他说顾笙暂时没什么关系了,不过还是得防着那个人,容祈说臧九明有点儿本事,只是年少气盛不懂得遮掩,往后可不是什么好事。
我才不管臧九明的脾气,那人绝对是个精神分裂外加强迫症患者!
“还是麻……**……**……的。”我说道,现在是动都不敢动一下,容祈要我抬脚,用力跺几下就会好了,可我连抬腿的勇气都没有,我趴在地上,容祈暗自说了一声没出息,就不管我了。
我这下彻底残废了,下半身,从胸这里下去,各种奇怪的感觉交织,我怀疑我不是站得腿麻,而是有人给我下毒了,恩,一定是这样的。
容祈没多理我,他不知道从哪里找出几本书来看,我扫了一眼,脸色一下红了起来,是我小时候的照片,他哪里找出来的。
“小时候就是个小胖子,挺萌的。”某人称赞。
“小时候就知道看帅哥,涩女。”某人吐槽。
“小时候就这么能吃,饿死鬼投胎。”
……
我翻了个白眼,刚巧看到手机的短信:“你动过我手机了?”
几条没看过的短信却没有提示,已经被人看过了,容祈这厮怎么知道我手机的密保,我斜眼看他,容祈说随手就看了一眼,我纳闷,他说我手机的密保太容易破解了。
我瞪了他一眼,心里不爽,看了江蓠发来的短信,他问我是不是回来了,让我小心一点。
“怎么都不告诉我?”容祈突然出声,我愣了一下,他说的是叶泽的事情,不是不告诉他,是没机会跟他说啊。
“以后遇到这样的事情,得告诉我,我是你夫君,知道吗?”容祈道,我点点头,心里暗自想着你要不神出鬼没地我还可能找得到你,问题是你这样神秘,我去哪里找你,也真是的。
容祈挑眉看我:“你在嘀咕什么?”
“没什么,江蓠约我等下江滨公园见,你要一块儿去吗?”我问道,容祈说顾笙的情况还不太稳定,他还是留着,万一臧九明趁着空子,顾笙就完了。
容祈难得这么关心一个人,我心里开心,谁聊他说怕这个麻烦精死了,我伤心。
不管怎么样,起码想法还是好的,容祈让我不要偏离人群,鬼樱珠已经认主,起码寻常的妖邪近不地我的身,他要我防着那个女人,至于叶泽根本不值一提。
我记着他的嘱咐往江滨公园去,这里环境人,人也挺多的,眼看着傍晚时分,好多跳广场舞的大妈已经开始聚拢起来了,江蓠特意跳了一个人多的地方等我,他见我过来,朝我招了招手。
“为什么不去我家说呢?”我问道,这样才安全,在外面总归有些危险。
“不方便,有人跟着我,从我回来之后,这些跟在身后的人就没断过,估计是在搜集我的行踪,我可不能把你们拖下水。”江蓠沉声道,他说这波人受过专业训练,手段极其高明。
我想回头看,他让我不要回头。
“是谁的人?”我问道,江蓠摇头,他说暂时还没有查出来。
“你叫我出来,是因为叶泽的事情吗?”我问他,之前在护宁寺的时候,江蓠已经跟我大致说过了白静被人从青山医院弄出来了,那人是叶泽,怕是冲着我来的。
“不然呢,眼下这个时候是最忙的。我全城搜索都没有找到白静的影子,但是现在不一样了,你出现了,他们很快就会有行动。”江蓠道,敢情是拿我做了鱼饵,不过也好,现在叶泽和白静藏匿在暗处,我不好有动作,但是牵引出来,我们才能占据主动。
“我估摸着这几天白静他们就会出现,你千万小心点,我跟我哥申请可惜那边不批,叶泽伤不了你,怕就怕白静那个疯女人。”江蓠说道。
白静第一次泼我黑狗血的时候,跟踪相当的专业,我跟江蓠两人都没有察觉出来身后有人,直到她自己现身,说起来有些诡异。
“喏,这个给你。”江蓠说,递给我一张叠好的符,我愣了一下,接过来,“组织说让你带身上,说是大师画的,具体也没看出什么花头。”
我接过来,这符的质量不错,还挺重的,我将符揣在兜里,抬眼看江蓠,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好像有什么话梗在心里似的。
“你跟那位过得怎么样?”江蓠突然问我,我才想起他问的是容祈,我说挺好的,没以前那么害怕了,江蓠笑了一下,眼神之中有些无奈。
“那会儿你哭得像个傻子一样,不过到底是缘分,好好过着吧。要不要喝点什么?”江蓠问我,他说现在行动不便,喝杯东西的时间还是有的。
他转身拿过我的手机,从兜里拿出自拍杆,说要跟我自拍,想一出是一出,江蓠握着我的手,将一张纸条放在我手心里。
“笑一下,我们多久没自拍了。”江蓠问道,我附和他笑了一下,紧张得揣着手里的纸条。
他又摆了好几个动作,亲昵地很。
他伏在我的肩上,嘴巴几乎没动,要我将东西送到西森路88号那边,他说现在行动被约束,他的身份不能曝光,但是现在与上头失去联系,手机什么的全部都被监控了,他怀疑是老袁他们做的。
我愣了一下,老袁他们肯定能活着回来,回来之后定然会对江蓠产生怀疑,调查他也很正常。
我将纸条藏到裤兜里,动作相当的隐蔽,江蓠拿了我的手机,那几张自拍的角度也是为了拍到后面跟着的人,他将图片调了一下,相当的娴熟,我看得呆了,后面跟踪的人的五官显露出来。
我不禁有些感慨,当初自拍能修上几百次的男人,一次拍个几百张照片挑一张放到朋友圈的男人,当真是眼前这个江蓠吗?
很明显不是,怪只怪我们都变了。
江蓠临走的时候,我们又在广场上玩了一圈,大概是要麻痹身后那些人,我们去了一家常去的咖啡店,他掩护我从另外一个出口离开,场面惊心动魄地让我以为是在上演谍战片。
70、西森路88号
生平第一次走的那么快,我在确定自己已经安全之后,随手拦了一辆出租车,跟师父说去西森路,见那师傅脸色略微变了。
西森路那里是有钱人住的,我这么一个黄毛小姑娘去那里的确有些不太合适。
我没管他,倒是这司机旁敲侧击地想从我嘴里了解点什么,他大概是很好奇我是凭着什么去的西森路。
我没搭理他,下了车之后直奔西森路,亮了江蓠给我的牌子才成功进去西森路,这一代的大别墅,住着的都是有钱的主儿,没准还能碰上明星呢。
我快速穿梭在楼与楼之间,想快点找到西森路88号,可我找了好几圈,都没能找到,偶数位从80开始到了86,之后便没了88,不可能啊,我照着奇数位找了一圈,那里是89断开。
难道说西森路没有88号?
我心里一急,给江蓠打电话,可对方正在通话中,后来又想着他说自己电话被监控的事情,我只能找保安问问了,那些人听我说要找西森路88号的时候,一个个都变了脸色,他们再度看了我的牌子。
保安小哥低声跟保安胖子说:“牌子没错,但怎么是个小丫头啊。”
他说道,难道他们都是在那个神秘的统调局里工作的,可不像啊,这两人看着就是寻常的保安,见我在一旁等的着急,那保安说他们这里的确没有西森路88号。
曹,那怎么不早说。
“可是有人托我来这里,难道城里还有第二个西森路吗?”我问道,到了这里线索全部断掉,江蓠让我转交的纸条像个烫手山芋被我放在裤袋里。
里面那人探出脑袋,脸色变了一下,怎么回事一个个神神叨叨的。
“小姑娘我告诉你吧,这里呢,的确没有88号,但是如果你要找这个地方,还是可以带你去的。”那保安胖子道,早说啊,刚才不还神神叨叨地说没有西森路88号吗?
那胖子亲自带我进去,他说旁人只知道西森路是别墅群,以为西森路88号是栋房子,其实不然,他带我走到别墅群的尽头,出现一个铁丝网,前面的路就跟被封了一样。
“这里啊,极少有人来,要不是你带着那牌子,我也不会带你过来。”胖子道,还挺神秘。
这个地方还真是破旧,跟外面繁华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他说投资西森路的那老板半路撤资,这里的房子都只是装修了一半,我看过去,一片没有窗户的空房子,里头黑黑的,看着格外的阴森诡异,因为没有进一步的资金,也就停下来了。
“倒是可惜了,西森路前面的房子现在被炒到那么高的价格,怎么也不见有人再度投资。”我说道,这很奇怪。
“也得有人敢投啊,后来上面就不让这里造房子了,不然你以为前边儿的别墅真能卖出那么好的价格,都是裙带效应,好了,小姑娘快去快回,这里不宜久留。”胖子指着前面那栋老旧的房子对我说。
他说这里才是旧时西森路的全景,跟之前的排列不一样,之前西森路的老房子都是竖着排的,现在的新别墅都是横着排的,胖子送到铁网外面,就止步了,他说没我手里的牌子,一靠近就会被击毙的。
我愣了一下,有这么严重吗?果然上头还是很机密的,只是这栋旧楼看着不甚奢华啊,跟他们的作风不太一样。
我缓步往前面走去,那屋子被爬山无爬满了,黑压压的一片,看着好像是有人藏在窗前。
我快速往前面去,这里荒凉的很,不像是有人居住啊,难道说保安胖子在骗我,不至于吧,我按照他说的路线走,果然在前面看到一扇破旧的铁门,铁锈都掉光了,那栋楼已然出现在眼前,看着不像是有人烟的样子。
那张门牌掉了一半,上面用好看的隶书写着西森路88号。
我按了按门铃,见无人出来应答,心里想着不会真的被坑了吧,我拿起江蓠给我的牌子,试试看能不能看。
旁边有个侧门居然真的开了,我愣了一下,在犹豫要不要进去,但都已经到这里了,不进去不像话。
我往屋子里走去,这里植被茂盛,我站在那栋旧楼门前,门吧嗒一下开了,吓了我一跳,门内站着一个身穿白衣的男子,像是医生似的,他没看我,径直从这里出去。
我想问话呢,可惜他走的太快,就好像是没有看到我一样。
门开着,我便进去了,屋子里摆了好多植被,尽头有一张桌子,有个人坐在桌前,跟前台一样,看我进来也不惊讶,我走过去,他伸手,我亮了一下牌子,他这才变得诧异起来。
“你跟我过来。”他说道,带着我往楼上去,这屋子里看起来门道多得很,我边走边打量,那小伙让我少看地好。
他说我是托人送东西来的,少知道才安全。
“你怎么知道我是送东西来的?”我问。
“咱们二爷还犯不着招一个女娃娃来工作,再说了你牌子上是有编号的,是个小伙。”那人说,他说的应该是江蓠。
我点点头,他带我七弯八拐走了好一段路,说是保险起见,注意隐蔽。
这未免隐蔽地太好了吧,我想谁都不会找到这里,即便找到这里也走不来这样的路,我就是记性再好,等下也是出不来的。
他将我带到一间房子门前,说是二爷在等我。
我愣了一下,推门进去,里头的人西装笔挺,干净利落的短发,年纪看着跟我爸差不多,但是一股子硬气扑面而来。
“坐。”他说道,让我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长话短说,江蓠让你带什么东西来了?”他问我,我从裤兜里把那张纸递了过去,为了排除嫌疑,我下意识地说自己没看过上面的东西。
不知道他信不信,总归我已经画蛇添足了。
“难为你能找到这里,东西你也带到了,去跟他说让他这几天稍安勿躁,先潜伏着,也不要去找老袁的麻烦。”他开口说道,我点点头,这下彻底成了传递消息的我了。
我说保证给他传递到,那男人盯着我看了一会儿,本来说是要送客的,突然叫我等一下。
“你就是那个新婚夜,丈夫死在家里的人?”他问道,这个前缀好,丰富,我点头,愣住。
“那个案子怕是悬了。”他对我说道,悬案才好,不然你们牵扯出容祈来,那不就完蛋了。
可我还是要装作很好奇的样子:“为什么?”
男人有意跟我说这个案子,我当然不会就此放过。
“对方来头不小,如果你有兴趣的话,拿这个回去看看。”男人说道,从架子上抽出档案袋给我。
这是卷宗吧,贸然给了我不是很好吧。
“我可以带走?”这么轻易从这楼里把东西带走,我怕是活不长了,难道老头看我不顺眼吗?
“成了悬案的,卷宗已经存档了,这个是些琐碎的资料,你拿去看完之后就销毁了吧。毕竟你是这件案子的受害者,理应知道些真相。”男人说道,将档案递给我,这不收还是罪过了。
我将袋子捏在手里,男人问我要不要喝杯茶再走,我摇摇头,这里的茶怎么敢乱喝,他应该是从我刚才的举止上对我有了怀疑,开始从细节查找蛛丝马迹了。
被他盯得有些不自在,我说我还得回家,有要紧事要做。
“你跟其他受害人不一样啊,人都着急着找答案,可你呢,倒是我硬塞了给你。”他说道,我颤了一下,他那双鹰眼看得我很是不自在,就好像自己是犯了什么大罪的人一样。
我一个招架不住,心跳的快!
“那个……我不知道是你们在查这个案子,之前江蓠带我去见过老袁,我与你本不知根知底,我为什么要信你?”我说道,男人听我说完,眼中一亮,继而笑了。
他挥挥手:“去吧,切莫忘了告知江蓠。”
我点头,不用你说我也不会忘记,我强行装作有能耐,带着那档案袋出来,我去,谁能告诉我这里要怎么出去,我是这么一个大路痴。
黑暗之中一个人向我走来,吓得我后退了一步,看清楚是楼下的人,才算是松了口气。
“你们这里设计的太不科学了。”我说道。
“这可是咱二爷亲手设计的,要不是我带着你,你根本找不进来。”那人说道,这是实话,隐蔽工作实在做的好。
我突然有些好奇这位二爷,我问道:“你们二爷到底是谁啊?”
那人愣了一下,眼里流过一丝警惕,不过好在看在我是江蓠的同伴份上,他告诉我了:“帝都最有名的孙二爷啊,你不知道?”
“孙二爷?”我接了一句。
“是啊,善于奇门遁甲的孙家二爷,想起来没?”那人问我,说的时候一脸骄傲,我假装想起来,点点头,他说那没错的,将我送到楼下,跟我说从哪里来,回哪里去。
按照原路出去,在路上碰到人了,也切莫说话,走出去才好。
71、渣渣来袭
从西森路88号出来,我走的格外小心,这里平常没有出租车出入,只能靠叫车来,可是左等右等半天都没车来,气死人了。
我往坡下去,希望下面车会多一点,谁让这里住着的都是有钱人,平常都是自己开车,鲜少有出租车出入。
我郁闷地很,没走几步就感觉身后好像有人跟着一样,我加快脚步,身后那个人也加快速度,我停下来,四下观望,朝后面看了几眼都没有发现有人跟踪。
按照武侠剧的套路,这个时候应该冷静沉着地说一句:“跟了这么久,就出来吧。”
我一转身,异想天开,根本什么都没有,只有风吹过丛林的声音,见鬼了?
“真是警觉啊。”突然身后响起一个声音,叶泽?
我转身看他,他一步步朝我走来,此刻天色已经低沉,他的容貌倒是清晰,跟前几次看到的一样。相亲的时候做出那么热络,聊得也是投机,从刀塔开始找话题,叶泽步步深入我的心,让我觉得既然是相亲,能找到这么好的人也是我的福气,可我千算万算没有算到。
这特么的都是圈套。
“你不好奇,我为什么会回来?”叶泽问道,我不好奇,压根就不关心好吗?
叶泽缓步走来,到了我的面前,自从之前那件事情发生之后,叶泽就死了,我没有与他接触过,此时此刻,物是人非,想想也是有些凄惨。
“至于好奇嘛?你们叶家布了那样子的一个圈套,我一头栽了进去,怪我识人不清。众人都说我觅得良夫,说我前世修来的福气,找到你。”我说道,看着叶泽,该来的总是要来的,只有他一个人出现,我越发的警惕。
“这不是你的福气吗?金晗晗你想想自从跟你在一起之后,我不是真心对你?为了你,我放弃了医院的升职,为了你,我放弃了空余的时间,为了你……”叶泽说的好听,敢情现在一切都是为了我。
当初那么殷勤对我,不过是想要我的命。
“为了我,你连青梅竹马都抛弃了是吗?”我挑眉问他,真是一个旷世好男人呢,真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吗?
叶泽后退了一步:“你见过白静了?”
装什么傻,白静见过我的事情,她肯定对叶泽说过了,可这人现在倒是装出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样,当真是好城府。
“她有严重的精神分裂,她的话能信吗?好,姑且她说的都是真的,可是金晗晗你千不该万不该对我父母下手,老天有眼,让我化作厉鬼回来报仇!”叶泽说道,全然一副都是我的错的样子,咬着我不放。
我怔了一下,那晚的事情历历在目,我都有些恍惚是否真的是我自己狠心,被叶泽带着走。
我明明知道他说的一切都是假话。
“你来报仇?”我浅声问道,终究还是来了,叶泽此人,说实话我不甚了解,只是相亲过后觉得不错,父母就给我定下婚事,到了大婚之夜,当头棒喝,被他欺凌!
叶泽笑了起来:“不然你以为我来找你做什么,你这个忘恩负义之人,你当真以为我爱你,情深不了,回来找你再续前缘?”
“住嘴,你不配!”我冷声道,怪我瞎了眼,当初还幻想过跟他一起生活。
“我不配,金晗晗你装什么装,要不是因为你,我好好的家会变成这样,我是真心想跟你一起生活的,可没想到你竟然如此恶毒,害了我还不够,竟然……”叶泽这么说道,字字珠玑,好像真的发生了这些事情,好像我真的是恶毒婆娘似的。
我冷眼看他:“事实真相如何,叶泽你心里不清楚吗?你父母招惹了厉鬼,做了什么亏损阴德的事情,故意找了我来,想要用我解了厉鬼的纠缠,可你们没想到吧,弄巧成拙,最后害了你自己,这叫什么,不需要我告诉你吧?”
“你胡说什么?”叶泽呵斥我,这男人真是个渣渣,我才懒得编这些谎言跟他说话呢。
我后退一步,知道叶泽怕是要怒了,鬼哭狼嚎的鬼哭也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尤其此刻叶泽身上的鬼气浓重地很,而且诡异,他在大婚之夜死掉,却在最近变成厉鬼,这件事本来就蹊跷。
我怀疑他是被什么人利用了,真的厉鬼身上的鬼气不该是这样的。
“你害了我父母,现在就让你偿命!”叶泽一声怒吼,他冲我而来。
可就在他快要将我吞噬的时候,我一转身,伸手将鬼樱珠亮了出来,我看到他瞬间退了回去,难受地在挣扎。
他的声音变得异常的弱:“什么东西!?”
“治你的东西!”我冷声道,善恶终有报,是他们自作自受,可是在他们的眼里,倒好像是我在害他们一样,真是人善被人欺。
“你要敢再过来,我就让你魂飞魄散,到时候可别怪我无情!”我说道,这话果然镇住了叶泽,他大概是没想到我有招数应对他,刚起的杀意渐渐消散。
叶泽深知我手里有东西治他,也就不上前来,可我心有余悸,生怕他再度过来,鬼樱珠这东西只能防御,我也不知深浅,按照容祈的话,对付叶泽那是绰绰有余的。
“你这个毒妇!”他冷声呵斥。
我以为他会就此退散,可他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我,糟糕,我一个转身,白静扑了个空,她手里拿着一根木棍,果然是这样,他们二人可真是厉害。
我逃得快,那鬼樱珠对白静可没有丝毫的影响。
“你这个贱人,表子。”白静冷声道,眼神之中的恨意,像是要将我吃了一样,她挥舞着棍子,朝我而来。
我往后退,闪躲,可是那棍子太长,冷不防被她打了一下,肚子上,好疼,嘶……
这女人手劲真是大。
“都怪你,不然我和阿泽早就在一起了,你害了他,你要偿命的!”白静叫喊着,像是疯了一样朝我攻击过来,根本毫无章法,但这样足够了。
我的肚子上,腿上,背上,重重地挨了好几下,因为要护着我的脑袋,头要是被他们打残了就完蛋了。
我一转身,幸好还算灵活,疼是疼了点,但还能忍得住,我大喝一声,几十年女汉子的修为此刻完全被激发出来,我直直地冲白静去,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
“你要跟我打架也要看看自己有没有那个本事,真以为轮着木棍就是厉害了吗?”我说道,白静骂骂咧咧的,全部都是难听的话。
我抓着她的木棍,反正也被打了那么多下,不在乎被她多打几下,得益于我初中打了这么多场架,也可能白静被我吓坏了,拽着木棍的手颤抖了一下,我趁机一个用力。
嘶……
我要疯了,疼,浑身快要散架了。
我抡起木棍,也不管是往白静哪里打,我沉声道:“你们真当我没打过群架?”
白静被我打得连连闪躲,她大概以为我疯了,尖叫声此起彼伏,索性这个地方很少有人过来,我们打了这么长的时间,也不见什么热心吃瓜群众路过。
劳资活活被人当成三儿打,为了那么个负心汉。
“我让你打我!”怒火中烧,我一棍子抡过去,叶泽闪身出现在白静前面,将她拎了过去。
“你……真是毒啊。”叶泽救下白静,她像朵白莲花似的,躲在叶泽的怀里。
我愣了一下,毒就毒一点吧,总比被人活活打死的好。
“阿泽,我想你,我日日夜夜都在想你,如果不是她,我们也不会天人永隔。”白静哭泣着说道,我刚才那一下还没打到人。
白静倒是打了我好多下,像是正房在发泄情绪一样。
“静静,你别吓我啊,从她对我父母下手开始,我就已经看明白了,无奈牵扯进了你,连累你了。”叶泽道,这两人相拥在一起,在我面前唱戏。
好一副恩爱图呢。
“阿泽,别说什么连累不连累,你我多年情分,怪只怪我福薄。”白静说道,眼泪吧嗒吧嗒落下来。
叶泽将白静放在地上,眼神之中一闪而过的怒气,沉声道:“就算是魂飞魄散那又如何,这样的大仇,我不得不报!”
说罢,叶泽便冲着我来了,我再度用鬼樱珠将他打开,可是他就像是不怕死似的,从地上站了起来,一次又一次,被鬼樱珠狠狠地打飞。
白静从地上起来,一把拦在叶泽的前面,哭泣着说要叶泽不要这样,以卵击石,他们不是我的对手。
狗屁,他们怎么可能不是我的对手,他们二人加在一起,能把我毒死的。
“你在往前一步,不要怪我,让你灰飞烟灭了!”我沉声道,叶泽这只厉鬼留在世上,往后也是会祸害人的,还不如我就此解决了,倒是省事呢。
可我固然与他有露水之情,看着叶泽就像是看着一个人,我竟然下不去手,我在犹豫。
然叶泽却抓住了这个空档,白静打头,他潜伏在身后,两人冲我而来。
敢情他们说的话都是为了掩护,我心里一急,却已经来不及了,我以为我们会同归于尽,一道白色的光芒闪了过来。
“修习法术不是为了让你害人的!”一道声音响了过来,我重重地摔在地上,哇地一下,吐出一口血来。
72、男人降临
我要死了!
吐了这么大的一口血,完蛋了,我心里慌得很,这里清幽的很,要去医院的话也得好些路程。
我睁开眼睛,突然在那两人眼前多了一个老道士,一身破旧的道袍,往我这边走来,他盯着我,说我学了几天的法术就想要过来害人。
天地良心,不是我要害人。
被他那一下震得,我起都起不来,内伤尤其严重,伤及五脏内腑,连说话的力气都没了,我好想告诉这个多管闲事的老道,因为一个片段而对事实作出判断,这是不对的。
白静趁机跪倒在老道的面前,哭得惊天动地,那叫一个悲伤:“求求道长为我做主,求求你了。”
这老道连连让白静起来,还说有他在,没人敢乱来的,那老道一口一个孽障的喊我,让我都有些恍惚,以为自己是个畜生。
“道长,我与阿泽自幼在一起,本以为修的良缘。可偏偏此人硬是要插上一脚,将阿泽害死不说,连阿泽的父母都被她害了,如此歹毒。”白静说道,把所有的脏水都泼在我的身上,见我说不出话,什么鬼话都说。
我瞪着他们,知道再不逃跑,这老道得将我当成鬼一样收了。
这人还真是没原则,叶泽那么大一只厉鬼不收,偏偏要对我动手,简直是清白不分。
“道长,阿泽心系与我,冲破重重障碍只是为了见我一面,让我往后忘了他,好好生活下去。可是她呢,她却要让阿泽魂飞魄散,还想,还想杀了我。”白静说道,哭成了个泪人儿,细数我的所有罪证。
还真是厉害,我心里暗暗道,四下扫了一圈,在这个地方,身上受了那么严重的伤,想逃跑没什么可能。
那老道已经完全信了白静的话,跑过去要白静起来,他眼神中的含义,大概是要清理垃圾了,我心里发慌,老道说定要废除我毕生所学。
我哪里有什么毕生所学,到时候不要后悔地好。
“你先起来吧,这样贫道受不起。”老道上前,搀扶白静起来。
可是白静偏偏不起来,愣是朝着他磕了头,这是霸王硬上弓,受了人的福泽,老道有心帮他们办事,不把我弄个半死不残怕是逃不了了。
白静的额头磕破了,鲜血染在他的裙子上。
“只要道长为我做主,到时候阿泽便会自动去地府报道,不会坏了轮回的。”白静说道,解了那老道的后顾之忧,明明这么大一只厉鬼在前,老道却想着除掉我。
“贫道明白。”老道说着,转而看我,眼神之中满是可惜,“倒是一颗好苗子,可惜心长歪了。总想着害人,现在本事不强,倒是还好,倘若往后长大了,就坏事了。”
老道伸手,我没地儿躲,他说要废了我的修为,可当他接近我的时候,脸上露出惊讶的神色。
“没有修为,因何出此狂妄之言,就凭着获得至宝就想要胡乱要人性命,你这人……”老道眼神之中的惊讶,再度给我盖了一顶帽子,我还拒绝不了。
我往后退了几步,不知他刚才对我做了什么,浑身上下,五脏六腑,疼得可怕。
我想说话,可偏偏疼得我连话都说不出来,只能发出几声咿咿呀呀的声音,听起来惨得很。
“鬼樱珠!”老道眸子一亮,盯着我的手看,“难怪难怪了,有这样的宝贝,难怪你行事狂妄,今日我便收了你的鬼樱珠,也算是帮你一把,别被这些迷蒙了心智。”
他有办法将鬼樱珠从我手里带走?
我吓了一跳,如果是这样的话,这个老道的道行是真的高,他要我不要随意反抗,不然他保不准会做出什么事情来,我害怕地连连后退,他的手伸过来,放在我的额前,低声念了一句什么。
我感觉到手里的鬼樱珠忽而紧,忽而松,像是要从我的手里逃走似的。
不要,千万不要。
鬼樱珠与我已经成了一体,若是被这老道夺走,我怕是要完了。
我想要求饶,可惜声音都发不出来,那老道步步紧逼,我仿佛在他的脸上看到另外一张脸,垂涎于我的鬼樱珠的脸,他说让我放松一些,这个过程不会难受的。
我想我是真的要完蛋了。
半路杀出的老道,但凡他将鬼樱珠从我的手里拿走,即便他不杀了我,叶泽和白静也不会饶了我的。
这回是死定了,没了鬼樱珠的庇佑,叶泽那畜生怕是要对我动手了。
老道的脸慢慢扭曲,我的眼前一片恍惚,他嘴角噙着一丝邪笑,慢慢朝着我而来,鬼樱珠吧嗒一下,松开来。
我的手来不及将它捡起来,就被那老道一下夺了过去,他眼神之中的贪婪,尽然显现出来。
我这才算是明白了,老道不是为了帮助白静,而是看上了我的鬼樱珠,难怪呢,为自己找了那么多的借口,人性的贪婪显露无疑。
白静走了过去,一把拦在老道面前:“她已经得到了应有的惩罚,还请道长放过她吧,她没了这个宝物仰仗,或许会向善的。”
我是有多恶毒,需要你们这样对我,我怒目而视,心中满是不甘,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那老道一声咳嗽,说是看在白静的份上,只给我一个小小的教训,要我往后不要胡作非为,到底是谁胡作非为,我冷艳看他,那老道拿了鬼樱珠,转身要离去,白静他们千恩万谢,谢他帮了她。
怕是要谢那老道,拿了我身上的屏障吧。
“起来吧,不用谢我,让你的情郎早些去地府报道,我看他身上戾气重的很,死的冤,身上怨气也重,此番虽为厉鬼,但总是有回头路可走的。”老道叮嘱了几句,白静说定然会按照他所说的去做。
那老道才算是离开,白静他们等老道走了一会儿便上前来,我是逃不了了,他们那副嘴脸完全变了,尤其是白静。
“刚才不是很厉害吗?现在我倒是要看看,你拿什么来对付我们!”白静冷声道,两人脸上带笑,一步步走来,像是两只魔鬼一样。
我的身子都在抖,我是逃不掉的,我想说话可却说不出来。
白静转身对叶泽说道:“阿泽,这样的大仇,还是需要你亲手来报。她就交给你了,你亲手了断了她吧。”
叶泽转而顶替了白静,朝我而来,那是死亡的气息,那一刻我知道自己或许是要完蛋了,叶泽恨我,想必心里是要除之而后快了。
“金晗晗,没想到吧,刚才还那么能耐。金晗晗,今天我就要为我父母报仇!”叶泽再度冲我而来,这个渣渣,还不及我虐渣,我就要被两个贱人联合搞死了。
真是流年不利啊。
就在我以为自己要死掉的时候,天空中飘来一抹白色,容祈那张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帅气脸蛋出现在我的眼前,他皱眉嫌弃我说道:“蠢死了。”
我暗自松了口气,上天眷顾我,我怕是想死都死不了了。
“上天眷顾,你看清楚,我是你男人!”容祈吼了一声,一把将我抱在怀中,他说我对付这两人,竟然被欺负成这样,简直是笨得要死。
我想跟他说刚才有个妖道偷袭了我,将我的鬼樱珠抢走,我才落了下方,不然的话,我绝对虐死他们。
就在我想要抱怨地时候,容祈将鬼樱珠放在我的眼前,随即帮我戴上,我瞬间什么都不敢说了,他杀了那老道,取了鬼樱珠,肯定是这样的!
他是多厉害!
“刚才看到一只得意忘形的苍蝇,顺便收拾了。”容祈说道,让我将鬼樱珠好生戴着,下次再丢了就拿我试问。
我愣了一下,无言来表达我心中的感情,实在是因为没办法说话,只能用殷切的目光看着他,双眼满是崇拜,这是我男人,厉害地很。
“好啊,你们这对狗男女!”叶泽怒声道,他应该认输容祈吧,毕竟是他们家招惹的厉鬼,“我就说好端端地怎么就会出了差错,果然是你,跟他暗度陈仓!”
叶泽骂道,搞得像是我有预谋似的,还得承蒙你们关照,不然劳资从哪里认识容祈这个骚包。
“还有什么遗言交代,这一次魂飞魄散,往后想说话都没办法。”容祈冷声道,淡淡地看着两人,放在我腰上的手倒是不老实了。
死鬼,大敌当前,居然做这个事!
容祈跟我说不过两只苍蝇,用“大敌”来形容真的太看得起他们了。
叶泽看到容祈的出现,一下子被刺激了,不顾死的往前面来,可尽管他是一只厉鬼,可是道行远远比不上容祈,只是一招,叶泽就被打趴下来。
容祈抬手,想要灭了叶泽,可是白静突然冲了过来,率先拦在了叶泽面前。
“啊”只听得白静一声惨叫,她重重地摔在地上,闭上了眼睛。
叶泽疯了一样的嘶吼,冲了上来,可到底以卵击石,有什么用呢,叶泽挣扎着,群魔乱舞一般,在他魂飞魄散的时候,我听到了一句话。
静静,来生再约,只愿我们做一对比翼鸟。
73、不巧
魂飞魄散之人,怎么可能有来世。
怪只怪这些人的思维太过奇葩,总之这样的脑回路我是没有的,在叶泽魂飞魄散之际,白静忽然睁开眼睛,怒吼一声,疯了一样地在空气里乱抓,抓那一缕烟。
我浑身难受,被容祈抱在怀中,他却不瞧那边,看着我眼神之中满是心疼:“到底什么时候才不让我担心。”
他伸手,将我的眉头舒展开,俯身而下,细细的吻落在我的额头上,轻柔地很,很浅很浅的吻,带着无限疼惜。
我天生体质不好,招渣渣。
我心里这么想着,眼眶都湿了,话是说不出来,好歹眼睛还能看到,容祈这样对我,我又如何能放开他的手呢。
白静彻底地疯了,她一下冲入旁边的丛林之中,疯了一样寻找叶泽残存下来的痕迹,消失在眼前。
我身受重伤,容祈带我去见褚桓,依旧是那间屋子,褚桓还是之前的褚桓,我时常想他这样的人,会不会哪天寂寞了,就丢下这个摊子跑路了。
“伤的这么重,你是怎么保护她的?”褚桓言语之中多了一丝责怪,替我查探了一番,“还好有我这等神医,不然你就等着收尸吧。”
褚桓毒舌我是知道的,可我没想过他这么能说。
“我是忘了,要是咱们晗晗真的成了尸体,你高兴还来不及,成了鬼夫妻禁忌少多了,容祈啊容祈,好歹你也是容家二公子,没想到是这么自私。可怜咱们晗晗啊,来张嘴我看看。”褚桓说道,可能因为这里来往的人少,能陪他说话的人也不多,才养成了这絮絮叨叨的毛病。
容祈不去理会他,但是眼神闪烁,好似真的被褚桓说进心里去了。
“你看看吧,就他这个样子,晗晗,你听我说,迟早踹了他,不知道心疼你的,留着过端午吗?”褚桓对我说,“忘记你现在说不了话了,那你听我说吧。”
我好生无语,不听你说你还能不说吗?我特么也是醉了,任由褚桓查看我的伤,他说这次五脏六腑都震伤了,得修养上半个月的时间才能好的彻底。
“这半个月,容祈你哪里都不准去了,得好好候着咱们晗晗,不然的话……”褚桓故意吊胃口,容祈瞪着他。
容祈眼眸冷得可以,褚桓的手颤了一下,随即笑了:“要是落下病根,你们以后想要个鬼娃娃都不行。”
噗,我心里暗自觉得好笑,脸却不由自主地红了起来。
容祈转身不去看他。
“看看,闷骚的很。”褚桓说道,继而有些忧伤,“你这嗓子一时半会也好不了,从这里一直伤到这里,这几天话不能说了,到底是谁,下这样的狠手。”
“一个老道,不过已经解决了。”容祈道,褚桓说现在的修道之人怎么不好好修修心,这种事情都做得出来,简直是丧心病狂。
我被褚桓说的心里有些烦了,不过他医术是好,身上的伤痛很快就消下去了,疼痛感是没有,可是四肢无力,连走路的力气都没有,见我面上生了担忧的神色。
褚桓拍拍我的肩膀,笑着说道:“让他背你回去,等会我给你开点药,记着按时吃,不然的话,以后鬼娃娃……”
“你最近很闲,连半个顾客都看不到了。”容祈突然出声,我见褚桓的手颤了一下,不就是寻常问问,他至于这样吗?
说话之间,有人从门外进来,褚桓赶忙起来,像是遇到救星似的过去了,来的是一个小娃娃,人长得特别矮,头发比她人还长,锤到地上,大眼睛眨巴地格外可爱,说起话来像只米老鼠。
“我家主子的药呢,神医哥哥还不快点给我。”小姑娘开口,脸色虽然白,也没有表情,但那双大眼睛水灵灵的,萌的很。
“你急什么,你家小姐的脸怎么样了?”褚桓问道。
那人瞪了褚桓一眼,说:“你说呢,换你试试,不过小姐最近联系了一位整容高手,说是能变得比之前还美,药呢,快点啊,等着吃呢。”
“你家小姐不会把整容医生给囚禁了吧?”褚桓这人一脸八卦,问道,再度被那小姑娘瞪了一眼,乖乖的交了药过去。
褚桓叮嘱了几句,那小鬼便离开了,临走前还看了我一眼,打量的眼神,谁让我是个人呢。
褚桓过来,顺道带了我的药:“她家小姐简直是个山大王,看到美男子就抢,我说晗晗好好看着容祈啊,别到时被认抢了。”
我想笑,却笑不出来,某人的脸色彻底变了。
“还有啊,你可别学现在的那些孩子,去搞什么整容的事儿。”褚桓叮嘱几句,容祈怕是听不下去了,抱着我离开。
褚桓道一句真是无趣的很,当然不会跟我们计较。
我们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我蹑手蹑脚地进去,家里他们都睡了,没人理会我们,刚回到家,就见顾笙出来迎接我,小鬼灵活地很,拉着我的衣袖:“麻麻,床睡不习惯。”
那你要睡什么,我想问,看了一眼容祈,他知道我现在不能说话,帮我说了。
“想睡棺材自己去找一个,这里肯定没有。”容祈道,顾笙一下子变得委屈极了,站在一旁也不说话,委屈地看着容祈。
我想说不然你先睡在地板上吧,可惜容祈比我聪明,要顾笙睡衣柜里去,也亏得他想的出来。
顾笙被容祈给打发了,连拖带塞地塞到衣柜里去,小家伙倒是适应地很,等一会让再去看,就看到他一动不动,像个雕塑一样挂在衣柜里。
“看看,老实多了。”容祈对我说,我笑意盈盈地看着他,实在憋笑要憋出内伤来了。
我不能说话,这样倒也不错,起码容祈的话是多起来了,他抓着我的手,帮我换了衣服,还给我冲了澡,初时有些羞涩,但是被他三言两语化解了,容祈说起污言来倒是拿手地很,真不知道该喜该忧。
我想玩会电脑,可被男人瞪了一眼,他一把将我抱起,放到床上。
我心里紧张,知道容祈现在就像是个野兽,随时可能会将我吃了。
我愣了一下,浑身难受的像是散架了一样,这个时候可不能做那样的事情,他似乎一眼就看穿了我内心所想,说道:“放心吧,我不碰你。”
我羞得脸都红了,这样看好像是我比较涩,真特么够了,要不是你刚才身子在我上面,我会这么想吗?
简直是哔了汪汪了。
“这是什么眼神,晗晗,你想要?”容祈挑眉,我有什么眼神,是你眼神不好吧,我心里哭,却无法表达出来。
某人的手伸了过来,说什么你想要我就勉为其难的来一次,我摇摇头,表示不要,容祈却说我这么热情,几下便将我亲了一番,我颤地难受,吱吱呜呜的也说不出什么来,那家伙坏得很。
容祈笑着搂我,可我真的没力气伺候你了,到底想怎么样。
我怒目瞪着他,一个劲地在将他推开,这夜色深了,倦意上来,是该睡觉了,可是容祈却精力旺盛地很,我想提醒他,顾笙就在隔壁,要是他突然过来,可能就撞破了这少儿不宜的画面,可不能这样!
他将我剥了个干净,我冷的直求饶,这时候哪里来兴致做那样的事情,我心里嚎哭,你能不能不要闹啊。
可是容祈却像是来了劲,头伸了过来,我小腹一阵酸胀,待到他拿着我的内内的时候,我憋住了笑意。
上面一点红,某位亲戚来的正是时候。
容祈的脸瞬间变了,我笑的直不起腰来,哎哎哎,疼死我了。
容祈顺手将我捞了过来,不情愿地给我穿好衣服,脸黑的可以,一副欲求不满的样子,看着也是好笑。
他帮我把衣服穿好,问我需不需要伺候去厕所,我要他帮我把姨妈巾拿出来,容祈伸手捏着姨妈巾,那样子搞笑的很,他研究了一会儿,表示不会用这样东西。
我笑了出来,让他将我扶到厕所里,姨妈总归是来了,我之前还很担心,它晚来了快半个月的时间,现在是好了,不用瞎担心这些。
我要换姨妈巾,容祈却在一旁看着,美其名曰怕我在厕所里摔倒无人发现,其实是想看看怎么用。
他素来聪明,还很好胜,怎么可能被一片这样小的东西打败。
我几下换了上去,他看得目瞪口呆,说这东西也是厉害。
我要起来,容祈非得抱着我出去,将我抱在怀中,我躺在他的臂弯之中,找了个舒服的位子,把玩着他的头发,手趁机摸着他的脸,他的五官在我的指尖之下,我细细描绘,像是要将他记在我的心里。
“晗晗,别闹。”容祈的声音都变了,变得有些沙哑,我知道自己不能继续这样做了,也就收手了,累得可以,找到一个舒适的位子就睡了过去。
我们相拥而眠,我爱极了这样的感觉,有人在身边,心里暖得很。
容祈的手老老实实地放在我的身上,一夜好梦,无所担忧,有所依仗。
74、离开他
翌日醒来,浑身酸疼,起都起不来,我以为容祈早就走了,可是睁开眼睛的那一瞬间,心里甜的爆炸开来。
他那俊俏的容颜,在我面前放大,我偷偷地看着他,容祈还未醒来,紧闭双眸,我趁机偷亲了他一下,不料那人的眼睛一下子睁开来,打了我一个措手不及。
我匆忙闭上眼睛,假装刚才那一下不是我亲的,可是哪里来的急,某人嗤笑一声:“还学会装睡了,还不醒过来。”
打死不能醒来啊,偷吃被人逮着了,怎么可能自己招了。
“看来是真的睡着了啊。”容祈忽而来了一句,我才不信这老狐狸被我骗过去,果然他上下其手,专门挑最痒的地方来,我一个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我睁开眼睛,瞪着他。
“学会偷吃了?”容祈问我,可我不能说话,只能那般看着他,他逗我逗了好一会儿,也不理我了。问我,“身上好点了没,还疼不疼的?”
我摇头,从褚桓那里回来的时候就已经不疼了,就是身上酸得很,酸的我都爬不起来了,容祈将我从床上抱起来,我回头看了一眼,床单上那一点红,我一下子慌了,昨天为了汲取那么点点的温暖,我侧着睡了一段时间,不想这样就霸气地侧漏了。
哔了汪汪了,趁着容祈还没有发现,我伸手用被子遮了起来,这多丢人!
我那一世英名彻底毁了,容祈看我一眼,问我怎么了。
我摇摇头,他转身就去抓被子,我心里一急,整个人都压在被子上,耍无赖不让他看,容祈顺着我的意思,放开了手,但却满眼狐疑的看着我。
劳资这下算是失策了,这不就摆明着告诉他,这底下有什么东西吗?
我一慌,可万万不能给他看啊,我强行将容祈从我屋子里推出去,也不说什么,他一脸坏笑,伏在我耳边说了一句:“我昨晚就看到了,不用遮掩。”
我瞪了他一眼,才懒得管他,将床单一股脑儿都换了下来,这才算是松了口气,不管怎么样,在我看不到的地方,他爱怎么看怎么看,我是管不着的,但是在我眼皮子底下,我可不好意思。
我刚从房间出来,我妈就朝我招招手,要我过来吃早饭,这一大早的,除了我爸不在家之外,外婆和臧九明都不在,容祈那货也不知道去哪里了,只剩下我和我妈在吃饭。
“知道你嗓子受伤了,容祈说的,你听妈妈说。”我妈拉着我,要我坐下来,我反倒有些心虚了,容祈跟她说这样的事情,大概在这几分钟之前,我四下观望,我妈要我不要担心,他就是离开一会。
我妈拉着我,关切地问:“真的看上他了?”
我妈比较特殊,她虽然是金家人,但是丝毫不涉及这个圈子,就跟普通人无异,她也是将我当做普通人来养的,我妈是唯一一个不太乐意我学通灵的人,她说我这辈子本就不顺,往后还要摊上这些事情,也是遭罪。
既然我妈这样问我,我也不好意思骗他,我用手意会了一下,我说一点点。
我妈拍拍我的手:“你的心思,我是最清楚的。要是真的爱,那就放手去爱吧,妈是支持你的。”
我一愣,蓦地听到这番话,心里暖滋滋的,我妈之前也是因为担心我的安全,才害怕容祈的,但是现在不一样了。
“妈看着他也不像是坏人,虽然说是厉鬼,也可能是被人害了,你现在这样,跟他在一块我才放心。”我妈每次都这样,我看着她,莫名觉得我妈眼睛底下一片乌青,大概是这几天都没休息好。
我心疼她,抓着她的手,她知道我的意思。
“只要你好,怎么都行。妈妈没那么多的顾虑,不像你外婆还要瞻前顾后的,晗晗,之前是妈妈不好,逼着你嫁人,以后只要你不愿意,我都不会逼你的。”我妈突然说这么煽情的话,我一个没忍住,眼泪哗啦啦地流下来。
妈妈伸手帮我擦干眼泪,说我是傻孩子,我的心里酸涩,越长大陪伴我妈越少,小时候没少让她操心的,之前在学校里跟人闹不愉快,都是妈妈来给我善后。
我妈叹息一声,摸摸我的脑袋,给我夹包子吃。
我妈说了一堆话,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在外婆回来的时候,我妈便没说话了,外婆让我跟她回房间,脸色沉了下来,一脸的不愉快。
一直以来,我外婆都是这个脾性,我是了解的。
“受伤了?”外婆问我,我点点头,“不能说话也没关系,你听我说。”
外婆的语气很是严肃,我候在一旁,听她说。
“你跟容祈的事情,本来我是不能插手的,但是几大家族都盯着呢。我们金家怎么容许跟一只厉鬼混在一起。他们早就不爽金家了。”外婆道,我的心里咯噔一下。
她到底还是选择跟我说开了,之前用力许多的办法都没有将我和容祈分开。
“我之前本打算放任你,我知道你是个懂事的孩子。可是晗晗,这几天我不是没看出来,都说日久生情,我怕你真的爱上他,到时候抽身就难了。”外婆说道,可我从未打算抽身啊。
外婆见我这样的神情,像是已经知道我心里所想一样,她拍拍我的手:“一时的好感肯定是有的,但是晗晗你要知道,容祈能活千年,可是你呢,朝夕之间,长不过百年,到时候他的枕边人就换了,你何苦搭上自己呢。”
外婆这么对我说,这是我从来没有见过的。
晓之以情动之以理。
我在一旁听着。
“现在几大家族的意思都一致,要除去这个隐患。”外婆浅声说道,声音很低,像是在防着什么一样,她说时至今日,已经不是她能控制的。
她之前写信给臧家也是缓兵之计,可她没想到那些个老家伙消息那么灵通。
“我和臧家长老关系好,让他守着这个秘密,但是其他的家族不知道从哪里知道了消息,现在正闹着呢。”外婆说,我一下子懵逼了。
外婆说现在虽说不像之前那么注重这些家族门派,但是在这条道上混得,都得讲究规矩。
我看着外婆,听她继续往下说。
这些人联合在一起,容祈未必是他们的对手,而我更是砧板上的肉,任人宰割。
“晗晗,你的选择呢?”外婆问我,何至于问我呢,要是不要容祈的话,我会跟他走那么近吗?
我的眼睛酸涩,早上就已经哭过一次了,这下子更是哭得凶了,外婆了然,知道我选择了什么。
“切莫再哭了,哭是解决不要问题的。”外婆这么说,语气还是很强硬的,“我不能用金家来冒险,晗晗,外婆知道你是钟情之人,今儿来就是看看你的反应。”
我以为外婆多少会在意一下我的意思,我以为她会考虑一下我,我以为她问那么多是有良策,原来一切都是我以为。
“离开他吧。”外婆说道,话是很轻巧,但是语气不容抗拒。
我惊恐地看着外婆,摇头,不要离开他,为什么要离开他?
“你现在爱得深,难以抽身,但是晗晗,快刀斩乱麻,分开的久了,时间会冲淡一切的。”外婆说道,可是你从前不是这样说的啊,外婆,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我的眼泪再也止不住了。
她说万万不能因为我的事情,害了金家。
可我从来没有想要害金家啊,我只想安静地生活下去。
“容祈的身份,让他不能存于我们面前,过几天我们会商量一下,彻底解决这个事情。”外婆说道,在我面前宣判了容祈的死刑,他们几大家族,本事厉害的很,各种奇妙的招数,我好怕。
我看着外婆,眼底满是绝望,难道一点点商量的余地都没有嘛?
“如果你自己不愿意离开他的话,那就别怪我了,晗晗。”外婆说道,她说给我点时间好好考虑一下,不然就将我关起来,关到一个容祈不可能接近的地方。
我心如死灰,靠在墙壁上,外婆拍拍我的肩膀,说这一切都已经超出了控制的范围。
我不知道他们之前在控制什么,容祈又没有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为什么要这样对他,要这么对我,难道仅仅因为人鬼殊途吗?
“出去吧,到时候可能需要你的帮忙。”外婆拍了我的肩膀,我知道我反抗不得。
你们好狠的心,难道想用我作为鱼饵来用。
你这样柔声说话,却是一刀刀割在我的心上,你们才是刽子手啊。
我从屋子里走出来,我妈迎了上来,问我发生了什么,我摇摇头,说不出话来,本就已经难受极了,这下是心里憋屈,我抱着我妈,哭了起来。
“怎么了,怎么了……”我妈也慌了,不知道问我外婆对我说了什么,只能一个劲的安慰我。
我哭了好久好久,就想这样一直哭下去。
“傻孩子,地上凉快,快点起来。”我妈将我拉起来,可是这一刻,我的心却凉了。
75、小符
一整天,我的心神慌乱,外婆美其名曰让我自己想想,其实早就做了决定要我离开容祈。
我的心口堵得慌,本来姨妈来了之后,身上就难受,这下彻底疼得失力,我蜷缩在床上,尽量让自己舒服一点,可是痛经根本忍不下来,疼得我想吞止痛药了。
“麻麻,你怎么了?”顾笙站在我的床前,问我。
我怔了一下,挥手,示意我没事,只是疼得顾及不上其他了。
他在我的床前嘟囔了几句,然后转头说要去找容祈回来,顾笙句句说着要把欺负我的坏蛋全部消灭掉,从房间里跑了出去。
整整疼了一天,好不容易睡着,醒过来的时候身上才舒服了点,一身热汗,我从被窝里钻出脑袋,便看到容祈手里端着一碗东西,他叫我先起来喝了。
我愣了一下,他说:“特意去找了褚桓,说姜糖水比较有用,刚煮的,喝吧。”
我的心中一暖,他抱我在怀中,一勺一勺喂我喝。
我机械般地喝着姜糖水,本来就没之前那么疼了,容祈又在,转移了我的视线,我笑了一下。
“傻丫头,笑什么?”容祈问我,我摇摇头,他从不曾这般温柔,最近这是怎么了,变得怪怪的。
他抓着我的手,说我手太冰凉了,赶忙给我放到被子里,可我明明出了一身热汗,怎么可能凉了,容祈问我怎么了,我摇头,刚才晃神了一下,想起外婆的话,心里一阵一阵难受。
难受地恶心,我干呕了一下,容祈却急坏了,一把将我从床上抱起来,厕所和床两头跑,直到确定我是在干呕,不会有什么其他事情,他才罢休。
我瞧着他,心里已经做出了决定。
“好看吗?”他问我,嗤笑了起来,逗我玩儿。
我认真地点头,上天赐给我的福气,他生的的确好看得很,可是外婆有一句说的很对,没有我金晗晗,总会有其他人陪在他的身边,漫漫岁月长河,他是永生,可我呢,终将化为一黄土。
“怎么了,不高兴?”容祈摸摸我的脑袋,我摇头,说不上话其实挺好的,起码他不会怀疑我。
我说在床上睡得久了,想起来活动一下,他就去帮我拿衣服,容祈拿着我的裤子,抖了几下,突然一个黄色的东西掉落出来,我愣了一下,容祈上前捡了起来。
是江蓠给我的符。
容祈变了脸色,问我这东西是哪里来的。
我掏出手机,用手机打了几个字,江蓠给我的,说是防身用的,我没好意思拒绝,也就留了下来,可是我现在也有点奇怪了,如果真的能够防身的话,在叶泽接近我的时候,它就该起作用。
我用手机简短地打出几行字,大致将之前帮江蓠送消息的事情告诉了他,说是去了一趟西森路88号,顺便还带回来一只档案袋,想起这个,我才发现自己还没来得及拆那袋子。
我问容祈怎么了。
他对我说:“这虽然是张小符,但却是出自大师之手,是用来摄魂的。”
我一愣,江蓠说是防身,小鬼难近,现在容祈却说拿来摄魂的,江蓠要摄我的魂?
“这大概是用来对付我的,将它放在你的身上,时间久了,我的魂就会受到影响,好深的计谋,看来他们都没闲着。”容祈道,怎么可能,江蓠自始至终没有跟我说过要对容祈下手,怎么现在成了这样。
我接过那个小符,将符咒拆开,本打算将其毁掉,被容祈拦了下来:“不能毁了,你这边毁掉,他那边就知道了,到时候还会再找你的。”
我愣了一下,想起之前那个孙二爷,赶忙将档案袋打开,他不是已经说过我的案子成了悬案吗?为什么还要用这样的招数,江蓠会给我符咒,大抵是受了上头的指示,不可能平白无故做这样的决定。
档案袋里面有我们所有人的资料,包括王朔都有,还有我外婆他们的,我愣了一下,因为没有查到凶手是谁,这些牵连的人的嫌疑全部洗清,这案子变成了悬案,但是在宗卷上有一句话,对凶手的一个大致的描绘,说容祈神出鬼没,怨气极深,留在世上是个大害。
容祈看完档案之后,不屑地笑了一下:“大害,亏得他们看得起我。”
细数这么多时间来,容祈也没有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除非是瞒着我进行的,孙二爷这话,我倒是有些看不明白了。
我要容祈不要在意这些细节,他点头,一副淡然的样子。
我将档案袋装了起来,将它放进抽屉里,长叹一声,容祈问我这是怎么了。
我摇头,最近事情太密,压得我快喘不过起来,大概他们都有了时间,就想从容祈身上下手。
我问容祈,他的实力到底如何。
容祈笑了一下:“护你是绰绰有余的,乖,别多想。”
那护你自己呢,我心里想着,可终究还是没问出来,容祈要我这些天好好地休息一下,顺道把身子养养好,他还不要脸的说身子没好之前,他不会要我。
也是醉了,姨妈来了切忌那等子事情,为什么这个男人的心就是那么燥。
我跟他聊了一下,容祈嫌我打字慢,靠在一旁,闭着眼睛,重新从我书架上找东西看,昨晚上被他找到我小时候的日子,害得他笑的直不起腰来,他说见过傻的,没见我过这样的逗逼。
姑且当他是夸我吧。
我给江蓠发了条短信,告知孙二爷的话,要他按兵不动,他回我一个笑脸,我旁敲侧击,问他这个小符到底是做什么用的,江蓠问我是什么意思,我说外婆见到我的小符,脸色都变了,我们金家也擅长画符驱鬼,拿外婆去压江蓠也是没问题的。
江蓠说我多心了,那就是普通的一张符咒,保平安用的,是他亲自看着大师制的。
我说没什么事情,就是感觉外婆最近怪怪的。
江蓠不愿意说真话,我也没办法逼着他说,摄魂符的作用对我们常人来说没有用,但是对魂魄残损的人来说最有用,尤其是对容祈这样的,久而久之,渗入其中,到时候想要保全自己都不太可能。
江蓠给我这个符,无外乎的意思很明显,孙二爷那边要对容祈下手,而且已经料定了我跟容祈常常见面,真不知道怎么才算好。
容祈让我不要担心,这个符不用毁掉,只需要藏起来就好。
我楞了一下,按照他的意思将符藏了起来,暗自松了口气,我的心跳却异常的快,容祈问我怎么了,脸色苍白的,我摇头,他拂了我的汗水,让我先坐下来休息。
我百度了一下孙二爷的名号,在帝都那一块儿特别的有名,我不认识也是自然的,擅长奇门遁甲,据说孙家历朝历代都是为皇家服务的,现在孙二爷大抵也差不多,但是孙二爷在外面的名号,却是在盗墓界比较响亮,旁人似乎不知道他跟统调局的关系。
我查了好多的帖子,甚至搜了孙二爷和统调局,出来的都是无关紧要的话题。
我有些纳闷,不过孙二爷这保密工作的确做得好,浏览了好一会儿,我问容祈,孙二爷熟悉不熟悉。
容祈说听说过孙家的名号,但对这孙二爷不太了解。
“孙家祖上是做木匠的,以前没什么名头,在街边开了家店,说是什么鲁班门的人出来谋生。我去过一次,那些东西做的倒是逼真,可惜了,那个朝代,人也就看看谁会特意去买那东西呢。”容祈说道,也是的,那个年代的人也不可能闲得无聊。
“孙家发迹是在那朝皇上微服私访的时候,看上那只木鸟,因着木鸟飞了一次,孙家才算是真的扬眉吐气。后来做了好些稀奇的东西送进宫,深的皇上的喜爱。后来就进了宫,成了御用的木匠,在那一朝也还是木匠,一身的才学没地儿显露,与当时的皇帝有关,喜好玩乐,孙家祖上那是有大抱负的。”容祈给我介绍。
后来皇帝死了,新的上位者进行了一系列的革新,原本孙家该是被逐出宫门,因着孙家制造了许多新鲜玩意儿,害得前皇帝迷失心智,当朝者本打算处死孙家人。那会儿孙家人倒是机灵,连夜拖了关系进宫,也不知在皇上面前说了什么,孙家人重新扬眉吐气。
再后来孙家一脉变得越发神秘,但有一项是狠清楚的,宫中的布局皆是按照孙家人的意思构造的,包括风水局之类的,一直传承下来,天是变了,但是不变的却是孙家。
我听了之后,唏嘘不已,难怪看到孙二爷浑身一股气质难掩,原来都是有传承的。
我听得入迷,缠着容祈给我说过去的事情,他摇头,说听这些没用,还不如看看宫斗剧。
我问他怎么知道宫斗剧的。
容祈扬起手里的日记本:“这里写的,看得《金枝欲孽》,还记了感受,你是忘记了?需要我读读给你温习一下吗?”
我一生气,随手拿了一本书,丢了过去,这人真是气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