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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煎蛋     国色娇妃txt下载     国色娇妃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百八十一章 登门拜访

    小和尚听到季忻然的话语,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这几天过来法源寺的香客都想要拜见德天师祖,也不单单是面前这个女施主有这个想法。

    他用着之前已经说了好多遍的说辞,一脸歉意万分道:“抱歉,女施主,小僧帮不了你这个忙,德天师祖闭门不见客,除了住持以及几个师叔祖,没有人能见到他。”

    季忻然一听小和尚回绝的话,秀眉一蹙,说道:“小师傅,真的见上一面都不行吗?”

    小和尚苦笑,脸上露出为难的表情,“女施主,不是小僧不肯帮你,小僧在寺里地位低微,连见到德天师祖的资格都没有,怎么能帮上你?“

    季忻然听到这句话,随即叹了一口气,道:“不好意思,我为难小师傅了。”

    小和尚不在意一笑,向季忻然行了一个佛礼之后离去。

    “郡主,您想要见德天大师?”待小和尚走之后,夏荷出声问道。

    季忻然听到夏荷的话语,点头。

    夏荷看到季忻然的动作,皱着眉头,虽然不知道自家郡主见德天大师所谓何事,可是刚才从郡主和小和尚的话看来,郡主很希望见到德天大师。

    德天大师在法源寺如神一般存在,除了法源寺有地位的道僧才能见到他,就如同刚才小和尚说的,只有法源寺的主持还有法源寺的几位德高望重的大师才能见到。

    主持?

    夏荷一想到这个,突然想起一件事。

    “对了,郡主,当年您和老夫人曾来到法源寺祈福,那时候五小姐也是一起过来,还陷害过您,那时候,老夫人还带您见过主持大师,您现在要不要去找找住持大师,看看他能不能帮助您,见一见德天大师呢?”

    季忻然一听夏荷的这句话,眼睛顿时一亮,对啊,她可以找找法源寺的主持,了尘大师试试。

    说做就做!

    季忻然立刻朝着门外走去。

    却不想,在门口遇到了徐怀琳。

    “表妹,你这急匆匆地去哪里?”

    徐怀琳原本想要过来找季忻然来逛一下法源寺,她早就对法源寺慕名已久,可惜她出生在西北,以后她将生活在京城,法源寺作为京城百姓喜欢祈福的地方,徐怀琳想要趁这一次给她过世的姑姑徐氏祈福的机会去了解一番。

    季忻然听到徐怀琳的话语,她回道:“表姐,我去拜访一下主持。”

    徐怀琳眼睛一亮,随即道:“表妹,我也一块去,可以吗?”

    季忻然犹豫犹豫了一下,随即点头,带着徐怀琳一起去见了尘大师。

    季忻然和徐怀琳来到了尘的禅院外,被一个武僧拦了下来。

    “阿弥陀佛,女施主,这里不随意接待外人,女施主请去别处逛。”

    季忻然朝了武僧行了一个佛礼,随即道:“这位大师,小女季家季忻然,曾得到了尘大师的提点,今日来到法源寺,想要拜访了尘大师。”

    武僧听到季忻然自我介绍,依旧站在门口如松,面无表情地说道:“女施主抱歉,主持不方便见客。”

    跟在季忻然身后的夏荷着急了起来,她随即出声道:“大胆!我家郡主是皇上册封了昭阳郡主,连拜见主持大师的资格都没有吗?”

    “怎么这样和大师说话的,还不道歉!”季忻然听到夏荷出言,俏脸一冷,训斥道。

    夏荷听到季忻然的训斥,委屈万分,但是不敢反驳,只能低下头,对着面前的武僧道:“奴婢错了,大师对不起。”

    武僧听到夏荷提及季忻然的封号,原本平静的表情终于有了一丝微动,虽然季忻然被承怀帝册封的事情,普通的老百姓没有听说过,但是身为法源寺主持身边保护的武僧,这件事倒是听过。

    他看着季忻然,随即道:“郡主稍等,贫僧去通报一声。”

    季忻然听到武僧的这句话,脸上露出一丝喜色。

    徐怀琳看着武僧走进去,顿时松了一口气,随即小声地对着:“表妹,早知道你的封号那么有用,刚才一说话就应该先报上去。”

    季忻然听到徐怀琳这句话,顿时有些哭笑不得。

    武僧很快归来,对着季忻然一行人行了一个礼之后,说道:“昭阳郡主,主持请您进去!”

    季忻然听到武僧的这句话,眼睛一亮,随即踏进院门。

    “抱歉,这位女施主,主持只见昭阳郡主一个人。”武僧拦住了徐怀琳以及她们身后伺候的婢女。

    徐怀琳听到武僧这句不客气的话语,脸上的表情顿时一僵。

    季忻然眉头一皱,随即对着武僧说道:“大师,这位是小女的表姐,西北徐家的嫡女,升平公主未来的三儿媳妇,她与我一道来拜访了尘大师,她可否和小女一块进去。”

    武僧听到季忻然的这番话,犹豫了一下,随即道:“可以,不过其他人得在这里等候,她们不便进去。”

    “好!”季忻然点头,拉着徐怀琳的手踏进了院门。

    季忻然对了尘大师的禅房方向还有印象,在没有人引路之下,很快便带着徐怀琳来到了尘大师的禅房。

    季忻然礼貌地敲了敲禅房门口,只听到里面传来了尘的声音。

    “昭阳郡主请进!”

    季忻然踏步而入,看到坐在里面的了尘,她行了一个佛礼,“小女拜见了尘大师。”

    了尘起身,含笑地回了季忻然一个佛礼,“阿弥陀佛,郡主有礼了,早先见您,贫僧就说您有福气。”

    季忻然听到了尘的这句话,顿时失笑,当初她随陈氏来到法源寺祈福,了尘在陈氏面前道了一声她有福气,陈氏当时看她的眼光有些不同。

    时光荏苒,季忻然觉得她并不是有福气,而是幸运。她被元先生收做底子,被升平公主认作义女,因为解开突厥二王子的九连环,被承怀帝封为郡主。

    这一切都改变了她的生活,谁还曾想到她是被季家早就放弃的女儿呢?

    季忻然想到这里,感叹了一声,说道:“大师,借您吉言,如今小女过得很好。”

    了尘大师听到季忻然的这句话,面目慈善地笑了笑,他的目光落在徐怀琳身上。

    “这位女施主是?”

    徐怀琳上前行了一个佛礼,随即道:“小女西南徐家徐怀琳,见过了尘大师。”

    了尘大师听到徐怀琳自我介绍,随即道:“西北大将军徐安阳是徐小姐什么人?”

    “正是家父。”

    了尘大师一听,脸上的笑容更浓了一分,道:“老衲和徐将军是老相识,已经有好些年没有见面了,这些年徐将军的身体如何?”

    “家父身体健朗,谢谢了尘大师关心。”徐怀琳恭敬地对着了尘大师说道。

    了尘大师点头,“那就好。”

    季忻然在两个人交谈完毕之后,对着了尘大师道:“大师,这次我和表姐一块来法源寺,是给亡母祈福的。”

    了尘大师一听季忻然这一说,想起当年名冠京城的徐氏,她的遭遇让让叹息,随即道:“贫僧到时候在季夫人灵位前念诵往生经。”

    季忻然一听了尘大师的这句话,脸上露出惊喜的表情,虽然季忻然不知道如今徐氏是否已经转世投胎,但是她能得到得道高僧的祈福,对她投胎或者下一世都是一件好事。

    “谢谢了尘大师!”季忻然一脸诚恳地朝着了尘大师行了一个佛礼。

    “郡主客气。”

    季忻然深呼吸了一口气,将她这次过来见了尘的主要目的道了出来。

    “了尘大师,小女这次过来拜访您,还有一件事想要请您帮忙。”

    了尘大师看着季忻然一副郑重其事的模样,他暗暗挑眉,“郡主请说。”

    “当年小女因为德天大师的帮忙,逃过了一劫,小女听说如今德天大师返回法源寺,所以,想要请了尘大师帮忙,小女想要拜见他,并且亲自道谢。”

    了尘大师听到季忻然的这番话,眉头一皱,如果是其他人想要见德天师叔,他一定回绝,但是面前这个女子,和德天师叔有一丝因缘,而且,此女将来的造化可是不小。

    了尘大师想到这里,随即对季忻然说道:“老衲得请示一下德天师叔才行。”

    季忻然点头,“麻烦了尘大师了。”

    待了尘离去,徐怀琳小声地对着季忻然说道:“表妹,你过来拜访了尘大师,真正的目的是为了见德天大师?”

    “嗯!”季忻然点头,说道:“有些重要的事情想要请教他。”

    徐怀琳听到季忻然一说,疑惑看着她。

    季忻然轻叹一口气,道:“表姐,现在我还不能和你说,等到见到德天大师之后,我才能解开心里的疑惑。”

    徐怀琳一听,也不再多加追问。

    过了许久,了尘大师才返回,看到季忻然还在禅房,随即道:“昭阳郡主,请随老衲来,徐小姐,抱歉,师叔身体不适,只能见郡主一人。”

    徐怀琳听到了尘大师的这句话,也没有嫉妒,点头,含笑地对着季忻然说道:“表妹,我先回去了。”

    “好的,麻烦表姐和我的婢女说一声。”季忻然说道。

    徐怀琳听到季忻然的话语,点头,挥手离去。

第一百八十二章 当年隐情

    此时德天大师身处在法源寺的禁地里面,禁地外围有着法源寺的武僧在保护着。

    这些武僧身怀高超的武艺,他们手执棍仗,身材魁梧无比,虎目警惕地看着周围,当季忻然被了尘大师带到这里的时候,季忻然就被这些武僧用锐利的虎目扫了一眼。

    这一眼,让季忻然全身的细胞都紧绷了起来。这个感觉就如同上一世,她被抢瞄准的时候,那种命悬一刻的感觉。

    皇宫里面也是守备森严,但是比起这里,季忻然觉得就是九牛一毛,而御林军的侍卫和这里相比,恐怕武僧一个手指就能解决他们。

    季忻然疑惑,对着身边的了尘大师问道:“了尘大师,怎么这里守备如此森严的?”

    了尘大师听到季忻然的话语,轻叹了一口气,道:“德天师叔身体越发不行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圆寂,德天师叔圆寂之后,将会安排火葬。”

    说完这句话,了尘大师沉默了,脸上带着一丝哀伤。

    火葬?

    季忻然听到这两个字,顿时有些了然。

    佛教弟子去世之后,不像普通的老百姓,一般都会进行火葬,而得道高僧在火葬之后,会变成舍利子。

    舍利子是极其宝贵的。

    季忻然不禁想着,或许这里的武僧不仅仅是为了保护德天大师,还有就是为了保护德天大师往生之后的舍利子。

    这个答案,了尘大师自然不会和季忻然说,只靠季忻然自己猜测。

    季忻然一路跟着了尘大师,一路沉思着,直到走到一间禅房。

    了尘大师朝着里面行了一个佛礼之后,恭敬地说道:“师叔,昭阳郡主带到。”

    了尘大师的话一落下,只听到里面传来一道苍老的声音,“昭阳郡主请进。”

    了尘大师示意季忻然自己进去,他守在门口。

    季忻然莫名地紧张了起来,深呼吸一口气之后,踏进了禅房大门。

    禅房里面,只见德天大师身穿着一件袈裟,盘坐在蒲团上,花白的头发,脸上显露的老年斑,但是精神却很好,一点也看不出他像迟暮的老人。

    “小女见过德天大师!”季忻然恭敬地朝着德天大师行了一个佛礼。

    德天大师含笑地点头,对着季忻然道:“阿弥陀佛,季小施主,早年老衲见你的时候,你还是年仅五岁的女童,十年过去了,你长得亭亭玉立,才智了得。”

    季忻然听到德天大师夸赞的话语,满脸谦虚地说道:“大师谬赞,小女不敢当。”

    德天大师轻笑,道:“小施主太谦虚,老衲听说你因解开突厥王子刁难北齐的难题,被皇上封为昭阳郡主,如此才智,和当年你的母亲一样。”

    季忻然一愣,德天大师提及她的母亲?他们两个人很熟?

    季忻然想到这里,随即问道:“大师,小女今日拜访您,是心中有一个疑惑想要请教您。”

    “请说。”德天大师示意季忻然说下去。

    季忻然组织了一下语言,对着德天大师道,“小女听说,当年小女的母亲去世,季家准备要害小女的时候,是德天大师出手救了小女,让小女保住了一条性命,小女不知,为什么德天大师会出手救了小女,请德天大师解开小女心中的疑惑。”

    德天大师听完季忻然这一说,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感叹万分地说道:“老衲以为,当年老衲出手救了小施主,小施主永远不会问老衲,毕竟当年你还小。”

    季忻然一听这句话,眼里划过一道光,果然德天大师是特别过去救她的,为什么?

    季忻然脸上表情变得认真,“大师,您一向云游四方,普通人见到您都难,何况季家在京城的地位连四大家族都不如,您当时特地去季府救了小女,小女一直奇怪,所以今日,得知您在法源寺,小女拜托了尘大师,亲自见你,问出这个问题。”

    德天大师轻轻一笑,道:“当年确实有人拜托了老衲,去救你。”

    季忻然眼光一闪,“谁?”

    德天大师拒绝说出答案,道:“事情已经过去那么多年,小施主何必去追问是谁救了你呢?”

    “当年小女母亲被人陷害偷人,以致她抑郁而终,因为这个,她身上背负污点,至今别人提起她,都会说起这件事,德天大师也知道,小女的母亲是如此才气逼人的女子,身为她的女儿,小女不忍泉下有知的她背负这样的骂名,有损她的清誉,所以,这件事小女一定要调查出一个水落石出!而现在,小女手里面已经有一些证据,但是还是有一些奇怪的地方,比如,当年德天大师为什么救小女?还是,当年的事情,德天大师知道多少,大师,小女也算是当年的受害者之一,小女也想要知道当年的真相是什么。”

    “唉!罪孽啊!”德天大师听到季忻然的这番话,感叹了一声,“小施主,老衲曾经承诺,不会告诉第三个人当年的事情,一旦老衲和你说了,就是违背了诺言。”

    季忻然听到德天大师这句话,手下意识地握紧,随即跪了下来,道:“大师,小女求您,把答案告诉小女。”

    “小施主,你……何必呢。”德天大师看着季忻然跪在地上,脸上的表情顿时一僵。

    季忻然眼圈泛红,眼泪像不要钱一样流了下来,说道:“为人子女,却无法尽孝,如今小女唯一能做的,就算洗刷当年小女母亲的冤屈,您知道吗?因为小女母亲的过世,让小女的外祖父外祖母备受打击,小女的外祖父,徐太傅也因此重病而亡,这件事,不仅仅是影响了季家,连徐家也备受牵连,小女必须查出真相,让真相水落石出,当年策划这一切的元凶得到应有的惩罚!”

    季忻然的这番话说得德天大师有些动容,但是想到当年的承诺,犹豫了一番之后,说道:“老衲只能告诉你,当年拜托老衲的人是你母亲生前的好友。”

    好友?

    季忻然听到德天大师的话语,沉思,当年她母亲的好友有哪些,她没有打听到,而升平公主也没有和她说过。

    她的母亲徐氏是如此出色的女人,那她的好友也应该是和她旗鼓相当的,当年她母亲出事的时候,为什么那个母亲的好友没有出现?反而是摆脱德天大师过来?

    季忻然想到这里,随即道:“大师,您可以不说出那个人的名字,但是可否问大师几个问题,您可以用点头和摇头表示出来。”

    德天大师听到季忻然的话语,点头表示同意。

    “当年母亲的这个好友是京城人士吗?”

    德天大师摇头。

    季忻然看到德天大师的动作,想了想,她的母亲因为和季天禄的婚事,在及笈之前,从西北送到京城,如果不是京城的人,那……

    “大师,母亲的好友是西北人士?”

    德天大师点头。

    季忻然看到德天大师的动作,原来是西北人士,怪不得当年她母亲出事的时候,这个人没有出现,原来是西北人士。

    不知道徐家舅舅知不知道这个人是什么人。

    “德天大师,这个人现在是西北大家族的夫人吗?”

    季忻然的这个问题一落下,德天大师嘴角顿时一抽,随后摇头。

    德天大师嘴角抽搐的举动虽然小,但是却被季忻然看在眼里,随着德天大师摇头的动作,这让季忻然很是纳闷,不是西北家族的夫人?按照她母亲的身份,在西北的时候,应该是结交的是圈子里面的姑娘,而这个圈子的姑娘在成年之后,所嫁的人应该非富即贵才对,难道母亲这个好友不一般?

    “不会是男的吧?”季忻然话不经过脑袋,下意识地脱口而出。

    德天大师轻轻咳嗽了几声,随后点头。

    季忻然只是胡乱猜想,只是没想到德天大师会点头。

    季忻然懵逼了,她母亲的好友,竟然是一个男人!

    直到离去,季忻然都没有消化掉这个惊天的事实。

    离开法源寺的禁地,还依旧没有回过神来,听到耳边传来声音,她还一点反应都没有,直到她的手臂被人拉住。

    季忻然吓了一跳,她愣愣地看向一旁,只见北堂赫奕一脸担忧地看着她。

    “睿王,你怎么在这里?”季忻然瞪大了眼睛。

    北堂赫奕看着季忻然一脸呆滞的模样,他的脸上露出紧张的表情,随即道:“你怎么了?刚才我叫你,你都一点反应都没有的。”

    季忻然听到北堂赫奕的问话,她脸上露出尴尬的笑容,她能说刚才德天大师的答案给她的冲击性太大了吗?让她一时间都消化不了。

    “怎么了?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北堂赫奕看着季忻然这模样,他担忧万分。

    “没事没事。”季忻然摇摇头,随后将她的手臂从北堂赫奕的手心中抽出来。

    北堂赫奕被季忻然抽回手,他嘴巴抿成一条线,一副不开心的模样。

    季忻然感觉到北堂赫奕气场的变化,她不知道自己怎么又惹到北堂赫奕了,一时间,她都不知道什么说话了。

    两个人都沉默了,让气氛一下子变得尴尬了起来。

第一百八十三章 他的小心机

    “咳咳!”

    一声咳嗽声打断了两个人的大眼瞪小眼。

    季忻然回过神来,只见他们两个人身边,了尘大师正在尴尬地看着他们两个人。

    “了尘大师!”北堂赫奕看到了尘大师,表情恢复平静,朝着他行了一个佛礼。

    了尘大师含笑地回了北堂赫奕一个礼,含笑道:“睿王又来看师叔?”

    又?

    季忻然听到了尘大师话里面的这个字眼,难道这段时间,北堂赫奕经常过来看了尘大师?

    季忻然狐疑地看着北堂赫奕,只见他“嗯”了一声,说道:“德天大师现在方便吗?”

    “师叔刚才见了昭阳郡主,现在估计要休息一下,恐怕有点不方便见您。”

    北堂赫奕听到了尘大师的话语,平静地点头,侧头对着季忻然说道:“昭阳郡主今日怎么在法源寺?”

    季忻然第一次从北堂赫奕的嘴里听到他这样的称呼,不过现在她身边的人都改口叫她郡主,让她渐渐地适应了过来,含笑道:“这几日臣女在法源寺给亡母祈福,听说德天大师在法源寺,所以过来拜访一番,没想到遇见睿王您。”

    北堂赫奕听到季忻然的话语,心里顿时生起了一个主意,道:“正巧,这几日本王也在法源寺给母妃祈福。”

    一旁的了尘大师:“……”

    他怎么不知道,睿王要住法源寺给过世的淑妃祈福呢?不会是睿王临时起意的吧?

    睿王这样做,不会是为了这位昭阳郡主?

    了尘大师想到刚才北堂赫奕对季忻然不一样的态度,他探究的目光在两个人之间来回打量。

    季忻然听到北堂赫奕的话语,惊讶地看着他,“您给淑妃娘娘祈福?”

    “嗯。”北堂赫奕点头,脸上带着怀念的表情,道:“每年有几日,本王都会留在法源寺,给母妃祈福,这时间过得真快,一晃眼,就有八年了。”

    北堂赫奕的话一落下,季忻然怜惜的目光落在北堂赫奕的身上,北堂赫奕竟然一个人独自在那个吃人的皇宫中度过那么多年,这么多年来,他是什么度过的?

    季忻然突然想起,洛天曾经和他说,失去母亲的北堂赫奕在洛国公府住了一段时间,因此洛天在所有的皇子中,他和北堂赫奕的感情是最好的,所以暗中支持北堂赫奕。

    当年在什么情况下,北堂赫奕才会去洛国公府居住呢?恐怕是万不得已的时候。

    之前慕容皇后以命为代价,一定要怀上孩子,升平公主就劝说了慕容皇后,说到时候如果她拼死生下皇子,到时候没有亲生母亲的孩子在宫中注定是被豺狼猛兽包围,注定活不久。可见皇宫有多危险。

    那北堂赫奕呢?

    他能活到今日,并且被封为睿王,凭了多大的努力啊!

    “淑妃娘娘泉下有知,一定会为你骄傲的。”季忻然安慰地对着北堂赫奕说道。

    北堂赫奕听到季忻然的这番话,顿时轻笑出声,道:“谢谢你。”

    北堂赫奕这三个字莫名地让季忻然的耳根子红了起来,特别是北堂赫奕这样静静地看着她,眼里似乎有着一种异样的温柔,让季忻然浑身上下有些不自在起来。

    “睿王,臣女有告辞了,臣女的表姐还在等臣女回去呢。”季忻然出声道。

    “昭阳郡主,本王可否让你帮忙一件事。”北堂赫奕叫住了转身想要离开的季忻然。

    “何事?”季忻然杀住了脚步。

    “母妃生前最喜欢召见娘家的姑娘来宫中陪她,母妃说看到这些有活力的孩子就觉得开心,可惜这几年来,母妃娘家的姑娘都不记得这位早就过世的姑奶奶了,昭阳郡主可否麻烦你抄写一份佛经,本王拿到母妃灵位前拜祭,想必泉下有知的母妃看到了这个,一定会很开心的。”

    季忻然听到北堂赫奕的这句话,她嘴角一抽,为什么要她抄写佛经给睿王拜祭,睿王可以叫其他人,比如说淑妃的娘家姑娘啊!

    季忻然看到睿王哀求的目光,心软的她将准备拒绝的话语给咽下去,无奈地说道:“好!”

    北堂赫奕一听季忻然答应,脸上露出兴奋的表情,这笑容衬托着北堂赫奕英姿勃勃,恍花了季忻然的眼,让她看直了。

    北堂赫奕看着季忻然就这样直直地看着他,笑容更是浓了几分。

    “咳咳!”

    一旁的了尘大师真是看不下去了,堂堂的睿王竟然这样欺骗一个姑娘家,还在光天化日之下调戏人家!

    哎哟,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识,亦复如是。

    了尘大师在心里默念着。

    了尘大师的打断让季忻然回过神来,她脸红得如猴屁股一般,再也在北堂赫奕面前,随即道:“睿王,臣女告辞,等臣女写完了佛经,再叫人送给你!”

    季忻然说完,不等北堂赫奕说完,转身离去。

    北堂赫奕看着季忻然如兔子一般逃走,他嘴角勾起一抹狐狸般狡猾的笑容。

    了尘大师看着季忻然不等他带路,就直接走了,真不怕在寺庙里面迷路?随即叫住经过这里的一个小和尚,让他跟着季忻然。

    待这里只有他和北堂赫奕,了尘大师带着深意的目光看着北堂赫奕,语重心长地说道:“睿王,昭阳郡主还是一个未及笈的姑娘家,而您的亲事,还得皇上做主,您可不能因为心中所想而毁了人家。”

    北堂赫奕听到了尘大师的提醒,收回嘴角的笑意,平静地回道:“本王知道,大师放心,本王伤害谁,也不会伤害她的。”

    了尘一听这话,眼眸一缩,这位睿王爷真是对昭阳郡主用情过深了?那位昭阳郡主知道吗?

    “大师,本王想要麻烦你做一件事。”北堂赫奕礼貌地对着审视他的了尘大师道。

    了尘大师听到北堂赫奕客气的话语,顿时朝着北堂赫奕行了一个佛礼,道:“您请说。”

    “可否安排本王住在昭阳郡主附近的厢房?”

    了尘大师:“……”

    “不能吗?”北堂赫奕看着了尘大师呆滞地看着他,随即挑眉。

    了尘大师无奈万分,他似乎得重新认识一番这位睿王了,竟然学会手段去追求一个姑娘家,还拜托他这个和尚做帮手。

    他能拒绝吗?

    好像不能!

    了尘大师无奈万分,只能说到:“贫僧去安排一下,如果昭阳郡主附近没有合适的厢房,那王爷您只能住你常住的厢房了。”

    “无妨,大师您尽量安排吧。”北堂赫奕笑着道。

    了尘大师暗暗撇嘴,想着这件事要不要告诉一下德天师叔,不过想到自家师叔现在的身体,算了,也罢。

    季忻然顺利回到她下榻的厢房,夏荷看到季忻然归来,随即道:“郡主,您饿了没有?奴婢去把膳食拿过来,法源寺做的膳食虽然是素的,但是还是挺不错的。”

    季忻然摇头,坐了下来,说道:“我还没饿,表姐那边吃过了吗?”

    “表小姐吃过了,已经回她的厢房里面休息,离去的时候,说如果您回来,派人去她那里告诉一声。”夏荷恭敬地对着季忻然说道。

    季忻然点头,“你派人去和表姐说一声吧,我也想休息一会。”

    “那奴婢先铺床给您。”夏荷说道。

    季忻然休息了一下,等到醒过来,吃了点东西之后,便去隔壁厢房找徐怀琳。

    “德天大师有给表妹你算上一卦吗?”徐怀琳一副好奇的模样,对季忻然打听道。

    季忻然听到徐怀琳的这问话,失笑出声,说到:“表姐,德天大师又不是神算子,还给我算上一卦啊!”

    “怎么不算是神算子?我听说过德天大师很会看相呢。”徐怀琳反驳道。

    季忻然:“……”

    她还真不知道德天大师竟然会看相,她是不是太孤陋寡闻了?

    “表妹,难道你没有让德天大师给你看看?”徐怀琳看着季忻然一副不出声的模样,随即道。

    季忻然点头,“我还真没有给他给我看相。”

    徐怀琳一副可惜的模样,不解道:“那你去见德天大师做什么?”

    “之前我不是在了尘大师那里说了吗?我过去和他道谢的。”季忻然无奈地回道。

    徐怀琳一听季忻然的解释,顿时讪讪一笑。

    “对了,表姐,有一件事我想问你,关于我母亲的事情。”季忻然沉吟了一番。

    “姑姑?什么事?”

    “当年……我母亲在西北的时候,和什么人关系最好吗?”季忻然犹豫了一番,对着徐怀琳问道。

    徐怀琳听到季忻然的这句话,她眉头一皱,随后摇摇头,说道:“表妹,当年姑姑在西北的时候,我还没有出生呢,这个我不太清楚,怎么了?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件事?”

    季忻然叹了一口气,道:“我都忘了,表姐那时候你还没有出生呢,今日德天大师和我说,当年他救我一命,是母亲的好友拜托他的,我想查出来,这个好友是谁。”

    “原来如此。”徐怀琳了然地点头,“那你直接问德天大师不就好了吗?”

    “问题是……”季忻然脸上露出无奈的表情,道:“德天大师答应过那个人,不会把他说出来,今天我也是想尽了办法,就从德天大师那里得到了一点线索而已。”

第一百八十四章 我是好人

    徐怀琳听到季忻然的这番话,她惊讶,随即看着季忻然一脸无奈的模样,笑了,说道:“表妹,既然人家想做了好事都不图回报,你又何必去追查当年这件事呢?”

    “我知道,只是,我觉得,当年那个人既然能叫德天大师救我,那么他对当年母亲被陷害的事情了解多少呢?你也知道,如今我暗中调查当年母亲被冤之事,如今有一点线索,我是不会放弃的。”

    徐怀琳一听季忻然这解释,立刻理解了季忻然的想法,可是她也帮不了季忻然啊!

    “要不,去问我爹或者我娘,对你,我娘和姑姑关系很不错,姑姑的事情,娘亲已经知道,我现在写信给我娘,让人快马加鞭,送信回去。”

    徐怀琳说完,立刻起身,叫唤丫鬟准备笔墨。

    季忻然看着徐怀琳比她这个当事人还要心急,顿时有些哭笑不得起来,拉住她的手臂,道:“表姐,你现在写信回西北,也得至少要半个月才能收到来信呢,也不急于一时,再说了,过不了多久,就是你成婚的大喜日子,相信那时候,舅舅他们也会来京城,到时候我再问他们也不迟。”

    “你说得多。”徐怀琳点头,看着季忻然道:“表妹,我就是看你心急,我想,这件事只有家里面的老人才知道当年的事情,对了!”

    徐怀琳突然想到什么,眼睛一亮,道:“我叫李叔过来,看看当年姑姑在西北的事情,他知道多少。”

    徐怀琳立刻让人把徐家管家李叔叫了过来。

    李管家姗姗来迟,等得焦急的徐怀琳还没有等李管家喘口气,把事情说了一个遍。

    李管家边喘口气,边道:“小姐,表小姐,让老奴想想。”

    季忻然看着李管家这模样,为他倒了一杯水,说道:“李叔你先喝杯水,慢慢想,你回想一下,母亲在西北那边和谁关系好的,重点是,那个人是异性。”

    “异性?!”徐怀琳听到季忻然的这句话,声音拔高,满脸震惊。

    季忻然就知道,她这样说会引起别人不一样的反映,之前她从德天大师那里得知拜托德天大师救她的人是一个男人的时候,也是久久没有回过神来。

    季忻然看着面前两张呆滞的脸,无奈地说道:“是的,看看母亲当年在西南的时候,有谁和母亲关系好的异性,或者说,哪个异**慕母亲极深的,也可以。”

    “表小姐,姑奶奶当年在西北可以说是第一千金,如果不是和季家的娃娃亲,恐怕在西北,门槛都被求亲的人给踩破了,当年适龄的公子哥,谁不爱慕姑奶奶,可惜……”李管家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那母亲有喜欢的人吗?”季忻然犹豫了一番,问道。

    “喜欢的人……”李叔皱着一张老脸,随即道:“姑奶奶从小就从老太爷和老夫人那里知道,她有一个夫婿,所以姑奶奶一直都和异性保持一番距离。”

    季忻然一听李叔的话语,一脸愁容,还是没有问出一个结果。

    徐怀琳突然鼻子一酸,抽了抽鼻子,说道:“我听娘说,姑姑以前是多好的一个人,如果没有嫁去季家,说不定能当王妃呢,不用背井离乡来到京城……”

    “等等!”季忻然打断了徐怀琳的话语,一脸严肃地问道:“表姐,刚才你说什么当王妃,不用背井离乡来京城?”

    季忻然觉得这句话有些奇怪,一般王爷不是都在京城吗?

    “哦,好像说定王曾经派人来徐家提亲吧。”徐怀琳解释道。

    “定王……”季忻然嘴里琢磨着这两个字。

    定王是现在承怀帝同父异母的弟弟,也是最小的弟弟,西北那里是他的属地,承怀帝登基之后,就安排人把成年的定王送去西北。

    “小姐说的这件事,老奴也有印象。”李叔附和着,说道:“老奴记得,当年定王先是派人上门提前,徐家拒绝了,随后定王亲自上门,老太爷和他在书房里面呆了一个下午,说了什么,老奴不知道,不过定王出来之后,老太爷叫老奴送定王,老奴看到定王的脸色,并不好。”

    “定王和我母亲很熟吗?”季忻然看着李管家。

    “老奴不太清楚,倒是老爷和定王关系不错。”李管家说道。

    “这点我敢肯定!”徐怀琳点头,附和道,“在西北的时候,我和定王府的郡主是朋友,我们俩经常玩在一起,而且我爹和定王也算是好友,我娘还打趣我,如果不是我秀女身份,加上定王的世子比我还小,两家都有意结为亲家。”

    徐怀琳说着,想着在西北的闺蜜,不知道这辈子还有没有机会见面,想着有些想念过去无忧无虑的日子。

    “定王……”季忻然在嘴里琢磨着这两字。

    “好了,表妹,你就别愁了。”徐怀琳看着季忻然若有所思的模样,打断了她的思索,“等到我成亲的时候,爹和娘他们都会进京,到时候,你再问问他们。”

    “只能这样了。”季忻然点头。

    既然她们过来法源寺的目的是缅怀徐氏的,那么季忻然不会做个样子,她和徐怀琳一起抄着佛经。

    夏荷为季忻然整理抄好的佛经,却发现,季忻然竟然抄了两份。

    “郡主,您怎么多写了一份?”夏荷奇怪地问道。

    季忻然听到夏荷的话语,手一顿,毛笔滴落一滴墨汁在纸上,好不容易写好的一张佛经就这样费了。

    “奴婢错了……”夏荷看到纸张的这张墨点,她满脸尴尬。

    季忻然放下毛笔,不在意地将作废的纸放在一旁,淡淡地说道:“有人托我帮忙抄一份佛经。”

    “谁呀?”徐怀琳探着脑袋看过来,当看到季忻然作废的这张纸,满脸遗憾道:“可惜这张了。”

    季忻然的笔迹行云流水,笔力劲庭,笔底深秀,看起来极其有气韵,一张赏心悦目的佛经就这样作废了,徐怀琳可惜摇头。

    “没事,重写也可以的。”季忻然不以为然。

    “表妹,你这是帮谁抄写佛经啊?”徐怀琳奇怪万分的说道。

    “睿王。”季忻然淡淡地落下两个字。

    徐怀琳听到季忻然的这句话,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看着季忻然低头继续抄写佛经,她放下笔。

    “表妹,你帮睿王抄写佛经?为什么?”

    季忻然歪着脑袋,想了想,说道:“他说请我帮忙,所以我就好心帮他抄写佛经了。”

    徐怀琳:“……”

    徐怀琳怎么感觉有些不对劲啊,堂堂的睿王身边有那么多人,非得需要她这个表妹帮忙抄写佛经?

    “表妹,你就别写了,你和我到底是什么回事?”

    季忻然无奈地搁下笔,看着一脸紧张的徐怀琳,将在法源寺遇到北堂赫奕,并且北堂赫奕请她帮忙的事情道了出来。

    徐怀琳越听越觉得诡异,睿王请表妹抄写佛经,并拿到淑妃灵位面前拜祭,是为了让泉下有知的淑妃高兴?

    徐怀琳嘴角一抽,她怎么觉得这套说辞是为了骗小孩的?表妹那么聪明的一个人,难道相信了睿王的话?

    “表妹……你觉得睿王身边缺人写佛经吗?”徐怀琳委婉地对着季忻然说道。

    季忻然听到徐怀琳的话语,摇头,说道:“我知道他身边不缺人。”

    “那……你还帮他抄佛经?”

    季忻然无奈地耸了耸肩膀,说道:“你就当我是好人吧。”

    徐怀琳:“……”

    等到季忻然替北堂赫奕抄写完一份佛经,她揉了揉有些酸涩的胳膊,看着面前被夏荷整理好的佛经,她眉头微微一蹙,怎么给北堂赫奕送去呢?

    “郡主,怎么了?”

    夏荷看着季忻然一动不动地看着抄好的佛经,一副苦恼的模样。

    季忻然指着这抄好的佛经,“你一会拿去了尘大师那里,然后和他说,这是给睿王的,请他帮忙送去。”

    “了尘大师那?”夏荷脸上露出为难的表情,道:“郡主,您忘记了,了尘大师那里有一个看门神。”

    夏荷的话一落下,季忻然噎住,随后道:“行吧,帮我换一身衣裳,我们一起去了尘大师那里。”

    季忻然却没有想到,当她踏出这个院子后,没走多久,便遇到了北堂赫奕。

    “睿王。”季忻然朝着北堂赫奕行了一个礼,“臣女正想去找您。”

    北堂赫奕脸上露出和煦的笑容,“正巧,本王刚出来透透气,就遇到昭阳郡主了。”

    跟在北堂赫奕身后的贴身太监听到自家主子的话语,嘴角顿时一抽,王爷,您真是说谎不打草稿,您原本就知道昭阳郡主出门,随后也匆匆忙忙地出了门,就想和昭阳郡主来个巧遇!

    季忻然转过身,身后的夏荷会意地将手中抄好的佛经递给她,季忻然道:“臣女帮王爷抄好佛经了。”

    “那么快?”北堂赫奕脸上露出惊讶的表情。

    “不算快了,就怕耽误您的正事。”季忻然淡定地说道。

    北堂赫奕接过来,当看到佛经上的字迹,眼里划过赞赏的目光,“昭阳郡主字不错。”

    “谢睿王夸奖。”季忻然谦虚一笑。

    “郡主,我们俩在这里不方便说话,正巧本王今日得到一本医书,本王也看不懂医书上写的是什么,郡主可否给本王参考一下?”北堂赫奕朝着季忻然抛下诱饵。

第一百八十五章 禁忌之书

    现在对于季忻然来说,最有诱惑力的,莫过于医术。

    当北堂赫奕说完这句话,季忻然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原本聪明的她也没有对北堂赫奕再多想,此时她的脑子只有浮现出两个字,医书!

    北堂赫奕看到季忻然一脸兴趣毫无掩饰的模样,忍不住笑出了声,对着她说道:“如何?要不要一起过去看看?”

    季忻然猛地点头,对着北堂赫奕说道:“那麻烦睿王了。”

    “不麻烦,正好郡主你也帮本王瞧瞧,这本书到底是不是真的,请!”北堂赫奕伸手示意。

    季忻然也不矫情,顺着北堂赫奕的动作,走在了前面。

    夏荷看着自家的主子就这样被一本医书给勾引走了,顿时有些哭笑不得起来,只能无奈地跟随在北堂赫奕的身后。

    季忻然跟着北堂赫奕来到他住在法源寺的厢房,发现,北堂赫奕竟然就住在她的隔壁。

    季忻然惊讶地说道:“睿王,您住的厢房正好和臣女住的厢房有一墙之隔,真是巧了!”

    “真的啊!”北堂赫奕听到季忻然的话语,脸上也露出惊讶,“本王没想到和郡主竟然那么有缘分。”

    北堂赫奕边说着这番话,心里偷着乐了起来,这哪里是巧,本来就是他刻意安排的,不是说近水楼台先得月吗?

    北堂赫奕示意他的贴身太监去倒茶,随后对着季忻然说道:“郡主,你先坐着,本王去拿那本医书。”

    季忻然听到北堂赫奕的话语,点头。

    等到北堂赫奕去把书拿过来,看到季忻然手中拿着茶杯,细细的品尝,阳光洒在她的脸上,她陶醉着弯起嘴角,把她一张动人的小脸更是照耀得娇艳欲滴,粉嫩如霞。

    北堂赫奕看到这一幕,惹得他喉结一紧,他仿佛着了魔一般,呆呆地看着季忻然,一动不动。

    “咳咳,王爷!”在一旁的太监看着自家主子呆滞的模样,忍不住出声叫道。

    太监的叫唤声让北堂赫奕回过神来,深呼吸了一口气,走到季忻然的面前。

    “这茶如何?”北堂赫奕温柔的声音对着季忻然问道。

    季忻然听到北堂赫奕的这句话,抬起头,含笑地说道:“不错!”

    季忻然发现这茶闻起来浓郁,喝起来香甜可口,虽然入喉的时候微干,但是却让人欲罢不能。

    北堂赫奕听到季忻然的这两个字,含笑地对着她说道:“这是朋友送给本王的西湖龙井,如果你喜欢的话,一会本王让人包给你一些。”

    “怪不得,臣女觉得这茶水和臣女喝的不一样呢。”季忻然忍不住笑了起来,接着说道:“王爷,那臣女就不和你客气了。”

    季忻然毫不客气的举动让北堂赫奕脸上的笑容更升了,他温柔地对着季忻然说道:“如果你喜欢的话,下回本王让人送去你府上,等喝完了,再和本王说。”

    “不用不用!”季忻然摆摆手,说道:“太麻烦您了,臣女是粗人,喝这样精致的茶浪费。”

    “有什么麻烦的,本王也喝不完,你就不用拒绝了,你救了本王一命,这点茶比起本王的命还要重要吗?”北堂赫奕故作生气道。

    季忻然被北堂赫奕这一说弄得噎住,她有些不明白,茶和命能做对比的吗?

    连一旁的太监也听到自家主子的话哭笑不得起来,这极品龙井茶一年才出几斤,可算是无价之宝,就连皇上都无法能喝得到,都是祁少爷好不容易得到并且送给王爷的。

    王爷就这样把这茶叶送给这位昭阳郡主了,看来自家的王爷真的很在乎这位郡主。

    难道这位郡主以后要成为睿王妃?

    不过,主子的命格……

    太监忧愁起来。

    “郡主,如果你看不起本王的话,那就算了。”北堂赫奕看着季忻然久久没有出声,板着一张冷脸道。

    季忻然无奈不已,只能道:“那臣女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那就对了!”北堂赫奕笑了起来,一扫冷脸。

    季忻然看着北堂赫奕变脸的举动,她嘴角顿时一抽,变戏法都没有他那么快。

    “对了,医书。”季忻然看到北堂赫奕手里面拿的一本古书,目光瞬间被转移过去。

    北堂赫奕看着季忻然这模样,顿时好笑不已,递给了季忻然。

    季忻然双手接了过来,翻开书籍,当看到书本的名字,她惊喜交加地说道:“竟然是《**脉诀》!”

    《**脉诀》是“三世医书”之一,被称为最早的脉学著作,

    **是黄帝的老师,也是医家供奉的医疗女神。

    季忻然和元先生学了医术之后,就曾经在医书里面看到关于**的介绍。

    传说**是房中术的女神,跟上古女神生殖崇拜有关,深谙阴阳采合之术,因而容貌始终如少女一般。她曾与九天玄女一起与黄帝探讨男女生活的话题,将她自己亲身总结出来的一套系统理论传授给黄帝。后世把房中术称为“玄素”或“**之道”,即本源于此。

    由于这个时代对于房中术为禁忌话题,所以这部分内容就成了秘传。

    元先生对这种医术也不敢兴趣,加上他这辈子也没有成亲,所以这样的书籍,他也压根不敢兴趣。

    北堂赫奕怎么会有这样的书籍,难道他对房中术有兴趣?

    季忻然看着北堂赫奕的目光有些不一样起来。

    北堂赫奕注意到季忻然看着他目光的变化,不解道:“怎么了?”

    季忻然轻轻地咳嗽了几声,随即道:“王爷,你知道这本书说的是什么吗?”

    北堂赫奕眉头一皱,摇摇头,说道:“本王刚得到这本书,也不知道里面写的是什么东西,怎么了?难道这本不是医术吗?”

    季忻然听到北堂赫奕的话语,失笑道:“不!这本确实是难得一见的医书,只是,这本医术说的东西,恐怕外人很难接受。”

    “是什么东西?”北堂赫奕追问道。

    季忻然脸上的笑容有些暧昧,吐出六个字,“阴阳采合之术!”

    北堂赫奕:“……”

    季忻然看着北堂赫奕沉默的模样,以为他不知道,进一步解释道:“就是房中之术,这本医书就是详细地解释男女双方如同通过房中之术阴阳调和,达到延年益寿的功能!”

    北堂赫奕听到季忻然的解释,嘴角顿时抽了抽,看着季忻然脸上的笑容,他怎么觉得季忻然身为一个未出阁的女子,和他讨论这样的话题,一点都不觉得害臊的。瞧瞧她的婢女,听到主子说这话,脸都红得不成样了,甚至低下头,恨不得把头埋在地里。

    北堂赫奕无奈地在心里叹了一口气,他看上的女人果然不一样!

    “郡主对这本书很感兴趣吗?”北堂赫奕出声问道。

    季忻然笑了笑,说道:“王爷,臣女是学医的,关于医术方便的书籍都很感兴趣,这本书讲的应该是关于养生方便的,看一下,也没什么。”

    北堂赫奕听到季忻然的这句话,眼里划过一道光,快得让人看不见。

    “那郡主你把这本书拿回去研究一下吧。”

    季忻然听到北堂赫奕的话语,惊讶地看着他。

    “怎么?你不是想看?”北堂赫奕挑眉。

    “王爷给臣女拿回去看?”季忻然反问道。

    “自然,反正本王也看不懂,你就拿过去好好地琢磨一番吧,不过……”北堂赫奕话语一转,“这本书你私下看就好,如果被别人知道里面说的是什么内容,会笑话你,到时候对你的声誉不好。”

    季忻然听到北堂赫奕的提醒,点头,“臣女明白,谢谢王爷,等臣女看完之后,就还给您。”

    “不急,反正这本书在本王这里就是积灰尘的,郡主如果看得懂,就拿回去好好研究,等研究完了,再还给本王就好了。”

    “那好吧……”

    季忻然拿着《**脉诀》以及极品龙井茶叶回到她的厢房,一进门,季忻然就迫不及待地把书拿出来研究。

    夏荷看到季忻然的举动,羞红了一张脸,道:“郡主,您怎么看这种书啊?要是被谢嬷嬷知道了,一定会说您的。”

    季忻然听到夏荷的话语,头也不抬,道:“那你就保密,不要告诉谢嬷嬷,现在只有你知,我知,别人都不知道。”

    夏荷听到季忻然这句话,哭笑不得,说道:“郡主,睿王也知道了。”

    “他不算!”季忻然摆摆手,说道。

    夏荷叹了一口气,还是忍不住劝说道,“郡主,您还是黄花大闺女呢,看这种书,不太好。”

    季忻然沉浸在书里面,对于此时夏荷的话语,充耳不闻。

    夏荷看着这模样,嘴角抽了抽,看着季忻然一副不愿意搭理她的模样,上前把书给夺走。

    “夏荷,你……怎么了?”季忻然原本想要发火,但是看到一向好脾气的夏荷板着一张脸,她愣了一下。

    “郡主!”夏荷一脸严肃,“这里是佛门,在这里看这种书,是对佛祖的不敬,还有,您来这里,是拜祭夫人的!”

    “夏荷,你说得对……”季忻然一副认错的模样。

    “奴婢先把这本书收起来。”

    季忻然无奈不已,点头道:“行吧,你先收好,可别把这本书弄丢了,这本书可是睿王的,弄丢了这本绝本,你家主子连命都赔不起。”

    夏荷原本是想要销毁书籍,免得污了自家主子的眼睛,可是听到季忻然的警告,她只好把这想法给打消掉,说道:“奴婢晓得了。”

第一百八十六章 大师圆寂

    凌晨,正是夜深人静的,突然,耳边传来响亮的敲钟的声音,吓得熟睡的季忻然惊醒过来。

    不仅仅季忻然,在法源寺留宿的香客都惊醒过来,只听到铜钟一声一声地敲响。

    “怎么回事?”季忻然起身,只见夏荷揉了揉有些睡意的眼睛。

    “郡主,奴婢不知……”夏荷的声音有些嘶哑。

    季忻然披着衣裳站着窗边,耳边隐隐约约听到佛乐,似乎是大悲咒。

    “昭阳郡主?”门口传来徐怀琳贴身婢女的声音。

    季忻然示意夏荷过去。

    不一会,只见夏荷带着徐怀琳的贴身婢女走了进来。

    “郡主,我家小姐也被吵醒了,担心您,让奴婢过来看看。”婢女恭敬地对着季忻然说道。

    季忻然点头,对着她说道:“和表姐说,我没事,顺便告诉她,好好休息,现在法源寺出了大事,别随便出去。”

    “出了什么大事?”这个婢女听到季忻然的话,脸上表情有些惊恐不安。

    “不用担心。”季忻然安抚了她,“恐怕是……德天大师圆寂了……”

    季忻然轻叹了一口气,德天大师原本就时日不多,没想到这个时候圆寂了。

    “奴婢这就回去告诉小姐。”徐怀琳的婢女告辞离去。

    夏荷走到季忻然的身边,眼圈微红。

    “怎么了?”季忻然看着自家婢女这个模样,不解道。

    “没想到德天大师就这样走了,奴婢难受。”夏荷抽了抽鼻子,低沉地回答。

    季忻然一听,无奈地摸了摸她的脑袋,说道:“好了,别伤心了,人都有一死,德天大师这个年纪,算是高龄了,再说了,德天大师是得道高僧,他圆寂也是新的开始,他并没有消失。”

    夏荷有些不理解季忻然的话语,迷茫地看着她。

    季忻然也不多加解释,普通人有时候是很难理解有些灵异的事情,比如她自己的重生。

    “好了,我们休息吧,别想太多。”季忻然转身回床休息。

    翌日,留宿在法源寺的香客都知道德天大师圆寂的消息,他们自发地去拜祭德天大师。

    因为半夜没有睡好,季忻然很晚才起床,才梳洗完毕,北堂赫奕派人过来请季忻然到隔壁。

    季忻然疑惑万分,当她过去隔壁的时候,只见隔壁的院子多了不少伺候的下人,而北堂赫奕正被人伺候身穿着亲王的服饰。

    “王爷,你要回宫?”

    北堂赫奕听到季忻然的问话,示意身边伺候他的下人先站在一旁,随后对着季忻然说道:“昨夜德天大师圆寂了。”

    季忻然点头,道:“臣女知道。”

    “皇上得知这件事,很是伤心,得知本王在法源寺,传旨让本王代表皇上,拜祭德天大师。”北堂赫奕解释道。

    季忻然听到北堂赫奕的这番话,恍然大悟,怪不得现在北堂赫奕穿上了亲王的礼服,以表示他的尊重和身份。

    “郡主要不要随本王一起去拜祭德天大师?”北堂赫奕问道。

    季忻然听到北堂赫奕的话语,脸上露出尴尬的表情,摸了摸鼻子,道:“臣女刚起床梳洗完毕,还没有用早膳。”

    北堂赫奕:“……”

    季忻然看着北堂赫奕一脸惊讶地看着她,顿时有些不好意思起来,现在的人都是早起的,哪有人像她一样赖床呢?

    北堂赫奕看着季忻然耳根子红,一副难为情的模样,他收敛住脸上的吃惊, “没事,如果郡主想去拜祭德天大师,本王可以等郡主用了……早膳之后再去。”

    北堂赫奕说完,顿时觉得好笑,此时已经差不多午时的,这个时候吃膳食,已经不算是早膳。

    季忻然听到北堂赫奕的笑声,恼羞成怒地瞪了他一眼,这个男人就不能给她一点面子吗?

    北堂赫奕看着季忻然不悦,生生地压下了笑意,道:“本王让人准备吃的东西给郡主。”

    “不用!”季忻然拒绝,“臣女那边已经摆好了早膳,还有……”

    季忻然低头看了看身上的这身衣裳,不太适合拜祭,“臣女需要回去换一身衣服才行。”

    北堂赫奕点头,让他的贴身太监送季忻然回隔壁。

    季忻然用了迟到的早膳,在婢女们的帮助下换了一身比较素净的衣裳,随后来到了隔壁。

    “抱歉,让王爷久等了。”

    北堂赫奕摇头,放下手中的茶杯,道:“走吧。”

    圆寂的德天大师被换上一身崭新的袈裟,待法源寺上下拜祭完毕之后,将进行涅仪式。

    季忻然站着北堂赫奕的身后,一脸沉重。

    德天大师此时闭着眼睛,双手合并地盘坐在蒲团上,感觉他好像是沉睡,而不是死亡。

    大殿上,法源寺的高僧一遍一遍地朗诵着佛经,送圆寂的德天大师。

    “睿王,昭阳郡主。”了尘大师上前给两个人行了佛礼。

    北堂赫奕和季忻然回礼,北堂赫奕随即道:“皇上得知德天大师圆寂的消息,特别派本王过来,替他给德天大师上一炷香。”

    “阿弥陀佛,谢主隆恩。”了尘大师恭敬地说道。

    北堂赫奕上前,接过一旁僧人递给来的香火,朝着圆寂的德天大师行拜祭礼,季忻然紧随其后,拜祭德天大师。

    拜祭完之后,北堂赫奕和季忻然告辞离去。

    “郡主,可否陪本王走走?”北堂赫奕脸上露出淡淡的伤感。

    季忻然看着北堂赫奕这个模样,有些奇怪,下意识地点头。

    “你们不用跟着了。”北堂赫奕对着身边的随从说道。

    “王爷,这……不太好,万一您出了事,怎么办?”北堂赫奕的侍卫官紧张地说道。

    北堂赫奕听到他的话语,冷笑,“本王会出什么事?”

    侍卫官:“……”

    季忻然看着这个侍卫官一脸无奈的模样,想着今天过来拜祭德天大师的信徒不少,虽然这里是法源寺,但是也不是一个安全的地方,万一北堂赫奕出了什么事,连她也会受到牵连。

    季忻然出声道:“就让他们远远地跟着吧,今天这里人员比较杂。”

    北堂赫奕听到季忻然的话语,虽然他此刻心情不好,只想和季忻然呆在一起,但是却不想万一出了什么事,季忻然受到伤害,点头道:“行吧。”

    侍卫官听到北堂赫奕同意,感激的目光投给季忻然。

    季忻然嘴角一抽,不用谢她,她也是为自己考虑。

    北堂赫奕带着季忻然,一路走,朝着法源寺的后山走去,走到了当年她差点被陷害的那条河。

    河水静静地流淌,闪动着粼粼的水光,北堂赫奕静静地凝视着这碧绿的流水,沉默不语。

    季忻然无奈地看着北堂赫奕,他的沉默,让季忻然觉得特别的诡异。

    季忻然忍不住轻咳了几声,打断了这沉默。

    “王爷,还记得这里吗?”季忻然出声问道。

    北堂赫奕听到季忻然的话语,忍不住笑了起来,道:“怎么会不记得?本王记得,那时候郡主你被人陷害。”

    “呵!”季忻然也轻笑,“当初幸亏睿王您出手相救,否则臣女都不知道会怎么样。”

    “不!”北堂赫奕转过身,一双睿智的眼眸直直地看着季忻然,“本王却认为,就算没有当年本王的出手搭救,郡主你也能脱离当时的险境的。”

    “哦?”季忻然挑眉,没想到北堂赫奕这样认为,真是出乎她的意料。

    “你原本就是不一样的女子,这点困难对你来说,小意思。”

    啧!没想到北堂赫奕对她的评价如此高,季忻然真的有些意外。

    她拱手对着北堂赫奕,说道:“王爷,臣女承蒙您如此高看,真是愧不敢当。”

    季忻然这个谦虚的举动,立刻引来北堂赫奕一阵爽朗的笑容,刚才眉头的那股伤感一消而散。

    季忻然看着北堂赫奕不再是刚才那副模样,顿时舒了一口气,随即问道:“王爷,刚才您怎么了?”

    北堂赫奕收住笑容,轻轻地叹了一口气,道:“本王只是伤感了一下。”

    “伤感?”季忻然惊讶,“因为德天大师的过世?”

    季忻然认为,北堂赫奕是见惯生死的人,加上身为皇子,骨子里应该是冷酷才对,怎么会伤感呢?

    北堂赫奕看着季忻然一副惊奇的模样,他问道:“如果你的亲人去世了,你伤心吗?”

    “亲人……”季忻然沉思着……

    上一世,她是孤儿一个,没有什么亲人,这一世,她重生而来,亲人还不如陌生人、

    季忻然抿嘴,说道:“臣女的母亲很早就过世,当时臣女还小,王爷可能不知道,对于过去的事情,臣女忘得一干二净,如今季府的人,和臣女有血缘关系的,臣女的祖母和父亲,他们对臣女漠视如同陌生人,对臣女的利用也毫不心慈手软,所以,假如他们去世了,恐怕臣女不会伤心。”

    北堂赫奕听到季忻然的这番话,看着她,眼里尽是心疼。

    季忻然没注意到北堂赫奕此时的表情,她耸了耸肩,一副无所谓的模样,说道:“没关系,如今臣女已经不需要他们的关心了,臣女有先生,有三个师兄,还有义母他们,兰夫人对我也不错,她现在也算我的母亲。”

    北堂赫奕伸出手,怜惜地揉了揉季忻然的脑袋,“就算这样,将来如果你受欺负,和本王说,本王替你讨回公道。”

第一百八十七章 特别不同

    北堂赫奕这个摸头的举动让季忻然呆住了,就算是她的三师兄洛天,也不敢这样对她。

    季忻然呆呆的模样让北堂赫奕觉得好笑,眼里宠溺的目光更深了,不过他知道分寸。

    北堂赫奕收回了手,说道:“你的头上刚才有一只蚂蚁,现在没有了。”

    季忻然:“蚂蚁?”

    季忻然瞪大了眼睛。

    北堂赫奕含笑地点头,“对!”

    季忻然嘴角微微抽了抽,说道:“谢睿王。”

    “不客气。”北堂赫奕收下了季忻然的谢语。

    季忻然还是觉得奇怪,如果她头上有蚂蚁的话,北堂赫奕直接拿起这只小虫就好了,还揉她的脑袋,这是什么意思?

    季忻然好想质问北堂赫奕,只是此时北堂赫奕笑眯眯地看着她,顿时让准备脱口而出的话给咽下去。

    北堂赫奕看着季忻然一副想问又不敢问的模样,顿时逗乐了他。不过北堂赫奕可不敢太过放肆,免得以后季忻然真的不敢出现在他面前。

    “德天大师算是本王的曾外祖父。”

    北堂赫奕的这番话如同一句响雷,惊得季忻然不敢置信地看着北堂赫奕。

    “嗯,本王母妃是她的侄孙女,他曾经是朱家最出色的子弟,可惜他最后遁入空门。

    季忻然听到北堂赫奕的这番解释,怪不得刚才北堂赫奕的态度有些奇怪,还问她这样的问题,原来德天大师是他的长辈。

    “睿王,节哀顺变。”季忻然安慰地对着北堂赫奕说道。

    北堂赫奕轻叹了一口气,说道:“本王在德天大师回京之前,就收到他的来信,说他时日不多。这段时间,本王有空就来这里,和他聊聊天,德天大师说了他周游各国的趣事,让本王很是向往,可惜,本王的身份无法像他一样。”

    季忻然听到北堂赫奕的话语,道:“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责任,比如王爷你,是北齐的睿王,应该以社稷为重,而德天大师是僧士,他云游四方,传播佛理。”

    “社稷为重?”北堂赫奕听到季忻然的这句话,脸上露出嘲讽的表情,道:“如果可以,本王真不愿意当皇子。”

    “呵呵!”季忻然笑了一声,打趣地说道:“王爷,您不愿意,可是这天下很多人都想要您这样的身份。”

    “你呢?”北堂赫奕反问道。

    “我?”季忻然指了指自己,随后摊手道:“我是小女子,可做不成皇子。”

    “那皇子妃呢?”北堂赫奕接着问道。

    季忻然愣住,皇子妃?

    “如何呢?”北堂赫奕步步紧逼地反问。

    季忻然皱了皱鼻子,随即叹了一口气,说道:“算了吧,这个身份不适合我。”

    “可以告诉我原因吗?”北堂赫奕放低了口气,诱惑地对着季忻然问道。

    季忻然听到北堂赫奕不再自称我,她眨了眨眼睛,看着北堂赫奕一副求知欲很深的模样,她组织了语言,像朋友之间聊天一样,说道:“规矩太多了!像我这样不喜欢束缚的人,真不愿意当什么皇子妃,而且,皇家勾心斗角的事太多,一不小心,这小命都没有了,再说了,皇子身边三妻六妾的,我可没心情去为了一个男人争宠,最后迷失了自己。”

    季忻然越说,北堂赫奕的心越是沉了几分。

    等到季忻然说完,看着北堂赫奕一张难看的脸,她不解道:“睿王你怎么了?”

    北堂赫奕笑得有些勉强,“被你这样说,我很难受。”

    季忻然一听北堂赫奕这句话,顿时“扑哧”一声笑了起来,打趣地说道:“王爷你难受什么呢?我只是说我心里的感受而已,又不是骂你,嗯……你就当我的话是耳边风,吹过去就当没听见。”

    北堂赫奕嘴角猛地抽搐,面前这个丫头还真让他头疼万分,和当今的大家闺秀一点都不同,不过这也是为什么他钟情于她的缘故。

    北堂赫奕苦恼,他该怎么改变季忻然对皇家的偏见呢?

    可是还没有等北堂赫奕说出话,只见季忻然着急地“哎呦”了一声。

    “怎么了?”北堂赫奕被季忻然打断思索。

    “时辰不早了,我该回去了。”季忻然对着北堂赫奕说道。

    北堂赫奕点头,“我送你。”

    “不必,我知道路。”季忻然拒绝了北堂赫奕的相送。

    北堂赫奕听到季忻然的拒绝,脸上露出无奈的表情,对着她说道:“既然是我带你出来的,自然我送你回去,这里是法源寺,什么人都可能有,一旦你遇到危险,你能对付得这些刁徒?”

    季忻然正想说她能对付,只是还没有等到她说完这句话。

    北堂赫奕瞪着她厉声说道:“你不要告诉我,你想用毒对付他们,就像当初在那个破庙一样。”

    “呃……”季忻然噎住,没想到北堂赫奕竟然能猜得出她的想法,确实她身上有防备的武器。

    北堂赫奕看着季忻然说不出话的模样,无奈地说道:“这里是法源寺,一旦你出手,被别人看到了,会什么想?就算你能掩盖住一切,但是能瞒得了多久,而且你是女子,不管做什么,对你都会有影响,既然你是我带出来的,我自然负责你的安全,记住,你是弱女子!”

    季忻然被北堂赫奕说得无还口之力,只能无奈地说道:“好吧,那就麻烦王爷你送我了。”

    北堂赫奕送季忻然回厢房,回去的路上打听到季忻然打算明日返回季府。

    毕竟如今德天大师圆寂,整个法源寺上下都为了德天大师的事情而忙碌,她呆在这里就是增加了别人的负担。

    北堂赫奕听季忻然这一说,他说道:“明日本王一起送你们回去。”

    “这麻烦王爷你了,其实我们可以自己回京,出来的时候,我们带了不少人。”季忻然回绝道。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我也不想你出事,就这样决定了!”北堂赫奕抬起手,阻止了季忻然的话语。

    真是霸道的男人!

    季忻然在心里嘀咕着。

    回到厢房,当徐怀琳得知明日要返回京城,她点头,说道:“原本我也想和表妹你说这件事,毕竟现在我们呆在这里不方便,早些回去好,既然表妹你也有这样的打算,那就好。”

    “嗯,明日睿王送我们回京城?”季忻然给徐怀琳做了一个心理准备,免得明日她见到睿王的时候,有些不适应。

    “睿王?!”徐怀琳惊讶,“他送我们回京?”

    “是!”季忻然点头,“今日我随他一起拜祭德天大师,他得知我们明日回京,怕我们两个女子在路途上遇到麻烦,所以就提了出来。”

    徐怀琳听到季忻然的解释,秀眉皱了起来,道:“表妹,我怎么觉得睿王有些奇怪。”

    “怎么奇怪法?”季忻然看着徐怀琳苦恼的模样,不解道。

    “就是……”徐怀琳看着季忻然,目光有些奇怪,她将她一时间生起的想法道了出来,“好像睿王对你特别不同。”

    季忻然:“……”

    她怎么不觉得。

    徐怀琳看着季忻然说不出话,她拉着季忻然的手,分析道:“你看看,你最近是不是遇到睿王的次数特别多?”

    “他在法源寺给过世的淑妃祈福,我们也在法源寺,自然会遇到。”

    “就算是他在法源寺祈福,为什么他一定要你给淑妃抄写佛经,他堂堂的睿王爷,可以找别人,他说淑妃娘娘想念娘家人,睿王一个命令下去,让淑妃娘娘的娘家,朱家的女孩抄写佛经,恐怕朱家人不得不从,为什么偏偏想要你一个外人去抄写佛经?”

    季忻然噎住,她反驳不了徐怀琳。

    “还有,今日睿王代替皇上,拜祭圆寂的德天大师,怎么偏偏让你一同随他去拜祭,不叫其他人?”

    “这……”季忻然想要辩解,可是她找不出理由反驳。

    徐怀琳看着季忻然目光带着深意,“表妹,我今日才知道,原来睿王住在我们隔壁的院子,这个,你早就知道了吧。”

    “我也是昨日才知道的。”季忻然无奈道。

    “就算如此,你难道没有感觉到,他对你不一样?”徐怀琳看着迟钝的自家表妹,好气又好笑。

    季忻然摇头,她压根就感觉不到,她觉得,北堂赫奕对她不同,应该是她救了北堂赫奕一命的缘故。而北堂赫奕嘴里也是经常这样说。

    “表妹,我真是败给你了!”徐怀琳看着季忻然的动作,无奈抚额。

    季忻然轻叹了一口气,说道:“表姐,我看你是想太多了,行了,你赶紧去收拾东西,我也得收拾一下。”

    徐怀琳看着季忻然不愿意就这个话题多说,只能打住。

    第二天,当季忻然和徐怀琳离开的时候,只见北堂赫奕早就已经等候在外面。

    徐怀琳抛给季忻然一记季忻然能意会的目光,看吧,她就说了,睿王对自家的表妹有些不同。

    季忻然对徐怀琳投过来的目光视而不见,走到睿王的面前,对着他说道:“睿王,让你久等了。”

    “我也是刚到不久,走吧,说不定我们能赶在晌午之前回到京城。”北堂赫奕道。

    季忻然“嗯”了一声,和徐怀琳一起同上一辆马车。

    因为德天大师的圆寂,不少信徒自发地来到法源寺拜祭他,一路下山返回京城,季忻然发现去往法源寺的百姓还真不少。

    突然,马车停住了,让毫无准备之下的季忻然差点撞到马车壁上。

第一百八十八章 歹徒劫持

    “怎么回事?”正在闭目养神的北堂赫奕猛地睁开眼睛。

    赶车的侍卫恭敬地对着北堂赫奕说道:“回王爷,前面一个马车挡住了去路。”

    “去看看怎么回事。”北堂赫奕说道。

    很快,侍卫过来回复,说这辆马车的轮子出了问题,马车在山路中间移动不了。

    “去把马车弄到一旁,不要挡了行人的去路,留下人,看看能不能把这辆马车修好,如果不行,派人去法源寺,请法源寺的大师过来帮忙一下。”北堂赫奕吩咐道。

    侍卫领命离去。

    北堂赫奕再派人通知一下北堂赫奕她们,免得她们以为出了什么事。

    徐怀琳得知前方发生的事情,对着季忻然说道:“睿王人还真不错。”

    “嗯。”季忻然赞成。

    “不过这样下去,我们恐怕晌午都很难到达京城了。”徐怀琳轻叹一口气说道。

    “也不用耽误多久,只是挪动一下他们的马车,人多力量大,这马车很快就能挪到一旁。”

    正如季忻然所说,确实没耽误多少功夫,就把挡在道路中间的马车给移动到路边。

    他们重新启程。

    就在季忻然她们这辆马车经过这辆受损的马车的时候,意外发生了。

    原本正和北堂赫奕人讨论如何修理车轮的马夫脸上猛地露出凶意,从马车下面抽出一把长刀,一挥手,将侍卫杀死。

    原本和马夫一伙的其他几个百姓也是从马车下抽出长刀,朝着其他反应过来的侍卫砍杀。

    “啊!”

    一声惨叫声来自驾着季忻然这辆马车的马夫。

    “表妹,这……怎么回事?”

    马车突然剧烈晃动,徐怀琳脸色苍白,有些不安地抓着季忻然的手。

    季忻然神色一凝,撩开马车帘布,只见他们的马夫已经换了人,换成了之前刺杀侍卫的那个马夫。

    “你是谁?”季忻然厉声质问道。

    马夫回头一看,露出一口邪笑,眼里尽是不怀好意的表情,道:“姑娘坐好,只要你们乖乖的,我就不会伤害到你们。”

    “大胆!”夏荷生怕季忻然有个意外,立刻将季忻然护在身后,压下俱意,对着马夫厉声道:“你可知我们是何人?如此大胆!你还想不想活了?”

    “哈哈哈!”马夫笑得猖狂,对着夏荷嚣张地说道:“一看你们的打扮,我就知道,一定是有钱人家的小姐。”

    话语一转,马夫脸上露出凶意,道:“你们都给我乖乖的,我们就求财而已,不会要了你们的命!”

    “呵!”季忻然冷笑,道:“就怕你们连财都要不了,连命都没有了。”

    马夫听到季忻然威胁的话语,气得挥起手中的刀,恶狠狠地叫道:“给我闭嘴!”

    “啊!”徐怀琳的贴身婢女看到这充满杀气的刀子,吓得尖叫出声,就连徐怀琳,脸色苍白如玉。

    北堂赫奕得知季忻然她们出事,脸色沉如墨,冷冷地命令他的侍卫,一定要救出季忻然她们。

    北堂赫奕从马车里面下来,看着自己的人和歹徒缠斗在一起,场面极其混乱。

    过来进香的百姓看到这一幕,尖叫连连,立刻逃离,生怕意外会发生在他们的身上。

    绑架了季忻然她们的歹徒挥着手中的刀,驾着马车疯狂地朝着山下冲去。

    “王爷小心!”

    侍卫官看着马车就这样朝着路中央的北堂赫奕冲去,急得眼睛都红了起来,立刻上前,拉开北堂赫奕。

    北堂赫奕甩开侍卫官的手,眼睁睁地看着歹徒驾驶着马车逃离,眼里寒光毕露,随后他立刻跳上在一旁的一匹马,朝着季忻然她们追去。

    “该死的!”驾着季忻然马车的马夫看到北堂赫奕追击他,嘴里爆出一句脏话。

    季忻然眼眸一沉,这个马夫说的这句话不是北齐语,他不是北齐人!

    歹徒手猛地一甩马缰,吃痛的马儿嘶吼一声,拔开四条腿开始猛窜。

    因为惯性的作用,马车上的所有人齐齐往后仰,重重地摔地马车的后面。

    徐怀琳和她的婢女摔得不轻,两个**出声。夏荷摔在马车的垫子上,因为垫子的缓冲,所以看起来撞击没有那么厉害,而季忻然倒在她的身上,摔得最轻。

    只是马车十分颠簸,让季忻然感觉到她吃下去的东西都要吐出来了。

    这样下去不行!

    此时马车正在山路上奔驰,一旦马儿失控厉害,马车就会失控翻落下去,严重的,甚至车毁人亡!

    她不能坐以待毙!

    而此时,暗中保护季忻然的暗卫趁着歹徒分心的那一刻,立刻跳上马车,抢夺马车的掌控权。

    歹徒看到突然出现的暗卫,目光顿时一紧,正拿起刀朝着暗卫砍去,却被暗卫用脚用力一踢,将其从马车上踹下去。

    被踹下去的歹徒并没有放弃,跃身一跳,朝着准备控制马儿的暗卫扑过去。

    察觉到歹徒意图的暗卫立刻侧身,避开歹徒,却不想,就这样被歹徒扑在马下。

    糟糕!

    暗卫眼眸一缩,看着失控的马儿狂奔,沿路的百姓就这样被撞得倒在地上,伤及一片无辜。

    季忻然深呼吸了一口气,拼命地抓着马车壁,一点一点地朝着前面挪过去,只要控制得马儿,他们就安全了。

    季忻然努力地往前挪,眼看着马儿要朝着山撞过去,完蛋了!

    季忻然眼眸顿时一缩,如果马儿自杀,那么她们也跟着完蛋!

    就在这个时候,眼前划过一道身影,是北堂赫奕。

    北堂赫奕骑着马儿追赶过来,当和失控的马匹并驾齐驱的时候,他跃身一跳,丢弃他骑着的马儿,跳上这匹失控的马匹。

    而后,他用尽全身的力气,拉紧缰绳,控制住失控的马儿。

    “嘶!”

    马儿抬高前蹄,嘶哑地仰头大叫一声,停下了疯狂的举动。

    季忻然感觉到马车停下来,她脱力地瘫在马车里,此时她全身的冷汗都冒出来了。

    太刺激了!

    北堂赫奕舒了一口气,回头看向季忻然,只见她倒在马车里,一动不动。

    “季忻然?季三!”北堂赫奕紧张地跳上马车,慌张无措地抱起季忻然。

    “我没事……”季忻然有气无力地说道。

    北堂赫奕听到季忻然的话语,如同宝贝失而复得一样,激动地抱着季忻然,“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北堂赫奕摸着冒着冷汗的脑袋,安抚地对着她说道。

    季忻然被北堂赫奕就这样紧紧地抱着,她感觉到北堂赫奕的紧张,弄得她都有些无措了,轻咳了几声,说道:“王爷,先把我松开好吗?我没事。”

    北堂赫奕听到季忻然的话语,深邃的眼眸直直地看着季忻然,随后,他慢慢地松开手。

    季忻然被北堂赫奕这样看着,她浑身上下有些不自在,轻咳了一声,道:“那个歹徒呢?”

    “在外面。”北堂赫奕回道。

    季忻然听到北堂赫奕的话语,探头看了出去,只见歹徒被暗卫抓住。

    “留活口!”季忻然对着暗卫说道。

    暗卫听到季忻然的话语,点头,下手狠辣地卸了歹徒的下巴。

    北堂赫奕深深的目光看着暗卫,对着季忻然说道:“他是你的人?”

    季忻然听到北堂赫奕的问话,也不隐瞒,对着北堂赫奕说道:“他是先生给我的暗卫。”

    “嗯。”北堂赫奕听到季忻然的解释,点头。

    季忻然感觉到全身的力气恢复,转头一看,只见徐怀琳和她的婢女已经昏迷,夏荷脸色苍白地喘着气,此时还有些惊恐不安。

    “夏荷,怎么样了?”季忻然问道。

    “郡主,奴婢没事……”夏荷颤抖的声音道。

    季忻然听到夏荷的话语,点头,随后来到徐怀琳的身边,检查了她一番,发现徐怀琳后脑勺起了一个包,现在昏迷了,而她的婢女也是如此。具体身上还有那些伤,等徐怀琳清醒过来再看看。

    “郡主,表小姐她们如何了?”夏荷爬到季忻然的身边。

    “还好……”季忻然收起把脉的手,对着夏荷回道。

    夏荷听到季忻然的话语,舒一口气。

    季忻然侧头看着脸色难看的北堂赫奕,问道:“王爷,你没受伤吧?”

    “我没事。”北堂赫奕摇头,随即道:“放心,本王一定不会放过他们的。”

    季忻然听到北堂赫奕的这句话,想到刚才歹徒突然冒出的话语,她的脸色一冷,道:“这个歹徒不是北齐人!”

    北堂赫奕听到季忻然的话语,眼底尽是一片阴翳的寒光,冰冷的声音道:“你确定!”

    “确定,刚才他突然冒出一句话番邦话,还有,这个歹徒的口音虽然是北齐口音,但是仔细听,还是有些奇怪的地方。”季忻然对着北堂赫奕解释道。

    “好,这件事本王一定调查清楚,不会放过策划这次事情的一个人!”

    北堂赫奕的保证的话语虽淡,却染着一股慑人的威压,让人不寒而栗。

    除了被季忻然暗卫卸了下巴的歹徒,其他歹徒或被北堂赫奕的侍卫杀死,或畏罪自杀,了尘大师得知上山的路途上发生歹徒事件,立刻命令寺里面的武僧前来增援。

    当他们到来的时候,一切都已经结束。

    “睿王爷!”为首的武僧认得北堂赫奕,他眼睛顿时睁大,他们下山的时候,原本以为是普通的老百姓被歹徒劫持,却没有想到,竟然是北堂赫奕一行人,这下可是捅了马蜂窝了!

第一百八十九章 逼供手段

    北堂赫奕对着为首的武僧说道:“有六个歹徒,五个歹徒被本王的侍卫杀了,本王抓了一个活口,本王会带回去审问他。”

    这个武僧听到北堂赫奕的话语,恭敬地说道:“王爷,他们任由您处置。”

    “刚才歹徒抢夺马车逃离,沿途伤了不少香客,你们先安抚好这些香客,给他们处理一下伤。”北堂赫奕接着说道。

    武僧道:“王爷,小僧明白,刚才已经交代下去,原本就是我们寺的责任。”

    武僧心里也在纳闷,那么多年来,很少有歹徒在这座山打劫的,怎么今日怎么出这样的大事,偏偏现在整个法源寺都在为德天大师圆寂的事情而忙碌,难道歹徒想要趁机作乱。

    武僧想到这里,脸色变得难看起来,一会回寺里,得和方丈说,派一些人沿路巡逻才是,否则再发生今日之事,到时候法源寺就百姓心里的地位得下降了。

    “王爷,您和郡主要不要先回寺里压压惊?”武僧对着北堂赫奕说道。

    北堂赫奕听到武僧的话语,侧头看了看季忻然,询问她的意见。

    季忻然摇摇头,说道:“回京吧,如今表姐还昏迷不醒,如今整个寺里面都忙着德天大师的事情,我们不好麻烦他们。”

    “好!”北堂赫奕听到季忻然的话语,点头,侧头对着武僧说道:“和了空大师说一声,我们回京,最近你们也得注意点,如今德天大师圆寂的事情传了出去,很多人都来法源寺拜祭,就怕有心人会趁机作乱,就像今日一样。”

    “小僧知道!”武僧听到北堂赫奕的话语,恭敬地回道,随后,他想了一会,说道:“王爷,小僧怕您和郡主在回京的路上再出个意外,这样吧,小僧派一些武僧护送你们回去。”

    “好!”北堂赫奕听到武僧的这句话,也不拒绝。

    一路回京再也没有发生任何意外。

    北堂赫奕将季忻然平安送到季府之后,他对着季忻然说道:“我先回宫和皇上禀报这件事,这个歹徒,我带走了。”

    季忻然听到北堂赫奕的这句话,点头,道:“嗯,如果王爷你逼供不出,臣女有办法帮你。”

    “嗯?”北堂赫奕听到季忻然的这句话,感兴趣地说道:“什么办法?”

    季忻然嘴角勾起一抹邪笑,“王爷应该知道,臣女会医术,当然也会一点毒术,随手做了一些糊弄人的东西,比如痒痒粉,仰天大笑丸,这些东西,用在人身上可是很有趣的。”

    痒痒粉,仰天大笑丸?

    北堂赫奕听到季忻然话语,挑眉,似乎很不错。

    “给我来一些,如果那个歹徒不老实一点,让他试试。”北堂赫奕出声道。

    “好,王爷稍等!”季忻然让夏荷回院子,找夏柳,夏柳知道这些东西放在什么地方。

    很快,夏荷带着东西过来,北堂赫奕接过东西之后离去。

    “表姐都安顿好了?”季忻然对着夏荷说道。

    “郡主放心,表小姐都安顿好了。”夏荷道。

    季忻然点头,把徐家的管家李管家叫了过来,看着他一脸担忧的模样,随即道:“李叔,放心,表姐不会有事的。”

    李管家听到季忻然的话语,脸上的愁容不减,说道:“都怪老奴,没有保护好小姐,让小姐受伤了。”

    季忻然听到李管家自责的话语,说道:“李叔,你这样说,不是让我更不好意思吗?原本表姐是因为和我去发源寺拜祭母亲才会出事的,我更是愧不敢当。”

    李管家听到季忻然的这句话,顿时噎住了。

    “好了,李叔,你先下去休息,今天你也累了一天了,我保证还你一个完整无缺的小姐。”季忻然看着李管家沉默的模样,出声说道。

    李管家听到季忻然的这句话,随即点头。

    余桂兰听说季忻然回来的路上发生了一点意外,着急万分,亲自过来看她,当看到她无大碍的时候,才松了一口气。

    得知徐怀琳出了事情,余桂兰的眉头紧紧地皱在一起,说道:“这可怎么办才好呢?徐家要是知道的话,会不会迁怒你呢?毕竟过不了多久,你表姐她就要成亲了,竟然在这个节骨眼上出了事情。”

    季忻然看着余桂兰一脸担忧的模样,安抚地说道:“母亲,就算舅舅和舅母怪我,那也没办法,本来也有我的一点责任,要不是表姐随我一起去法源寺拜祭我的生母,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真是造孽!”余桂兰恨恨地说道。

    余桂兰原本想着季忻然和徐家改善一下关系,这样以后季忻然背后也有徐家撑腰,只是万万没想到,在徐怀琳即将嫁人这个节骨眼上,竟然发生这样的大事。

    余桂兰不相信,徐家不会迁怒到季忻然的身上,就算不迁怒,心里也是有点怨的。

    她想到这里,就一脸愁容。

    季忻然看着余桂兰这个表情,把她拉到一旁坐了下来,对着她说道:“母亲,你就别担心了,就算是徐家真的误会我,那也没有关系,大不了以后就不接触了,反正以前也不是如此。”

    “母亲,我现在获得的地位也不是靠他们得到了,所以我也不靠他们以后为我撑腰。”

    余桂兰听到季忻然的这番话,深思了一番之后,说道:“然儿,你说得对,是我想太多了,就算徐家不当你是亲戚,还有我呢!”

    余桂兰在心里想着,如果徐家真的怪罪季忻然,那就别怪她不客气,徐家不让季忻然当外家,瑞亲王可稀罕季忻然得紧!

    季忻然不晓得此时余桂兰心里想的是什么,她轻怕了余桂兰一下,说道:“母亲,我写信给义母,免得她知道今天的事情之后担忧。”

    今天法源寺发生那么大的事情,恐怕很快就传遍整个京城,升平公主早晚都会知道的,以其让她像余桂兰这样担心,还不如早点告诉她。加上徐怀琳又是她的三儿媳妇,恐怕升平公主会更是担心。

    余桂兰听到季忻然的话语,赞同地说道:“你赶紧去写吧。”

    季忻然写完信,派人送去给升平公主,只听到隔壁传来尖叫的声音,她立刻放下笔,快步地朝隔壁走去。

    徐怀琳醒了!

    清醒过来的徐怀琳依旧想起在马车上的惊心动魄,她忍不住尖叫出声。

    “表姐!”

    季忻然一进门,看到徐怀琳脸色苍白地坐在床上,身子还瑟瑟发抖,她立刻快步地走到床边,抱住惊恐不安的徐怀琳。

    “表姐,没事了,我们没事了,现在你在季府。”

    季忻然顺着徐怀琳的背,安抚地说道。

    徐怀琳听到季忻然的这番话,她抬起头,眼里依旧还有些惧意,“我们没事了?”

    “嗯,没事了,睿王救了我们,现在都平安无事了。”季忻然说道。

    徐怀琳一听这话,她心情渐渐地平静下来,“那就好……”

    “你现在感觉到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吗?”季忻然扶着还有些虚弱的徐怀琳躺下来,对着她询问道。

    “就是有点头晕,感到头沉沉的。”徐怀琳有气无力地对着季忻然说道。

    季忻然听到徐怀琳的这句话,手指搭在徐怀琳的手腕上,给她把了一下脉,随后道:“没事,顾及是头撞到马车上,然后有些脑震荡了,好好休息几天就好了。”

    “脑震荡?这是什么意思?”徐怀琳听到季忻然的话语,有些奇怪地问道。

    季忻然听到徐怀琳的反问,想到在这个朝代没有脑震荡这样的说法,想了想,随即说道:“意思就是说头受到撞击之后,产生不适,就像你一样。”

    徐怀琳听到季忻然的这个解释,随即点头。

    “对了,表妹,我的婢女怎么样了?”徐怀琳突然想到在马车上,还有她的贴身婢女陪在她的身边,立刻紧张地问道,这个婢女可是从小伺候她长大的,是她最信任的人。

    季忻然听到徐怀琳的问话,随即道:“她和你一样,现在还在昏迷,既然你苏醒了,她应该也快醒了,表姐你就别担心了。”

    徐怀琳听到季忻然的这番话,顿时舒了一口气。

    “好了,我让人准备一些清淡的吃食给你,你昏迷了一天了,得吃点东西才行,一会还得吃药呢。”季忻然拍了拍徐怀琳的手,对着她说道。

    徐怀琳听到季忻然的这番话,想要摇头,只是才动一下脑袋,她就觉得特别晕,随即道:“我有点吃不下。”

    “不行,就算吃一点也好,否则你怎么吃药,再说了,你不早点恢复,你的婚事要推迟了,你也不愿意这样吧?”

    徐怀琳抿嘴,只能听从季忻然的话语。

    升平公主接到季忻然的来信,紧张不已,想要上门看望季忻然和徐怀琳,可是被她的大儿媳妇劝住。

    “娘,现在都天黑了,如果您兴师动众地去季府,外人看来还以为发生什么大事呢,妹妹不是说了吗,一切还好,您别担心了,明天再去也不迟。”

    升平公主听到谢氏的劝说,无奈万分地说道:“我怎么能不着急呢,一个是然儿,一个又是你三弟妹,对了,洛天呢?他回府了吗?”

第一百九十章 何人所为

    谢氏听到升平公主的话语,随即摇摇头,对着升平公主说道:“娘,三弟没有回府。”

    升平公主一听谢氏的回答,脸上顿时暴怒起来,“这个洛天,今日他是白天在宫里面值勤,现在都晚上了,人跑去哪里了?整天都不在家的,还有没有准备为人夫的模样!不说他的未婚妻出事了,他师妹今天也差点被歹徒劫持,他怎么一点消息都没有的?”

    升平公主的暴怒让谢氏吓了一大跳,身为大儿媳妇,谢氏很少看到升平公主生气,特别是洛天,作为升平公主最宠爱的儿子,洛天很少被升平公主训斥过,就算当初洛天不想娶妻,升平公主就算无奈,也没有如此。

    谢氏看着脸色铁青的升平公主,小心翼翼地劝说道:“娘,或许今天三弟在宫里面也得知了妹妹和徐小姐出事的消息,今天不是睿王救了妹妹和徐小姐吗?法源寺发生那么大的事情,睿王回了京城,一定会进宫和皇上汇报的,三弟想必比我们先知道这件事。”

    谢氏这番话立刻安抚了升平公主,她点点头,说道:“你说得对!一旦洛天回来,让他立刻过来我这里。”

    谢氏听到升平公主的话语,立刻点点头,吩咐下去。

    正如谢氏所说的,洛天在宫里面得知了季忻然和徐怀琳出事的消息,此时他正在御书房。

    “查!给朕好好地查!看看到底是谁,如此大胆妄为!”承怀帝听到北堂赫奕的汇报,一脸震怒。

    北堂赫奕点头,说道:“父皇,儿子抓到了一个歹徒,他的口音,不像是北齐人。”

    承怀帝一听,眼眸一缩,“不是北齐人?确定!”

    北堂赫奕神色一凛,道:“还没有完全确定,得审问了他才行!他是唯一的活口,其他的歹徒,不是被侍卫杀就是畏罪自杀。”

    承怀帝听到北堂赫奕的这句话,脸上的表情变得更加的难看。

    如今在京城里面,只有拓跋恺槊一行人不是北齐人,难道是他们所为?只是,他们跑去法源寺打劫百姓做什么?

    承怀帝想到匈奴人所为这件事,北堂赫奕也想到了,在季忻然提到这个歹徒不是北齐人的时候,北堂赫奕第一个就想到了匈奴,只是他还没有审问这个活口,所以不敢妄加确定。

    “审问出结果,第一时间马上和朕汇报!睿王,这件事就交给你!”承怀帝厉声说道。

    “儿臣遵旨!”

    在北堂赫奕话语一落下,只听到洛天道:“皇上,让臣和睿王一起负责这件事,今天受牵连的人,一个是臣的师妹,一个是臣的未婚妻,臣不能置身事外。”

    承怀帝听到洛天的请命,深深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看着洛天一脸郑重的模样,他想了想,道:“好,洛天你就和睿王负责这件事。”

    “是,臣领旨!”洛天大声而道。

    离开御书房之后,洛天跟在北堂赫奕的身上,脸上带着不爽,道:“王爷,上回听臣的大师兄说,您会和臣的师妹少接触,怎么这一次,王爷你和师妹出现在法源寺?”

    北堂赫奕听到洛天的质问,随即道:“本王的行踪需要和洛统领汇报?”

    洛天听到北堂赫奕的反问,冷冷一笑,道:“自然不需要,只是,王爷,臣不想师妹因为王爷你而受到牵连!”

    洛天的话一落下,北堂赫奕的脸色变得极其难看,看着洛天的目光冰冷无比,要是普通人被北堂赫奕这样一看,都吓得全身冷颤,可是洛天,挺着北堂赫奕这道寒光倔强地和北堂赫奕对峙,一点都不服输。

    北堂赫奕冷哼了一声,出声道:“放心,本王绝对不会让她受伤害的!本王也舍不得她受伤害!”

    洛天听到北堂赫奕的这个保证,放松了身子,“希望王爷你说到做到!”

    此时洛天极其后悔,当初北堂赫奕出事的时候,怎么他脑袋抽筋地去让师妹救北堂赫奕,现在好了,北堂赫奕看上了师妹,等于兔子入了狐狸的眼。

    如果世间有后悔药的话,洛天一定服用好几碗!

    洛天话题一转,说道:“今天抓到的这个歹徒在哪里?”

    “为了以防万一,本王把他关在了睿王府里面。”北堂赫奕淡淡的声音说道。

    “好,臣负责审问这个歹徒。”洛天请命,一副摩拳擦掌的模样,他一定要把这个歹徒八辈子的祖宗都给审问出来!

    北堂赫奕听到洛天的话语,随即淡淡的声音道:“今日本王送昭阳郡主回季府的时候,昭阳郡主送给本王两个逼刑的工具,一个叫痒痒粉,一个叫仰天大笑丸。”

    洛天一听北堂赫奕这句话,他嘴角猛地抽搐,“师妹竟然把这两个东西给王爷你?”

    “怎么?这两个东西不好?”

    “好!怎么不好?”洛天一想到这两个玩意曾经他也尝过其中的滋味,现在想起来都觉得胆颤,心有余悸地说道:“它会让那个家伙深深地知道,什么叫求生不得,求死不得的感觉!”

    北堂赫奕看到洛天一副害怕的模样,他挑眉,看来这两个东西是一个好东西,就这样浪费在这个歹徒身上,是不是有些可惜了。

    至于后面北堂赫奕用没有用得上这两个东西,季忻然没有知道。

    晚上,季忻然回想起今日发生的事情,她就觉得奇怪。

    那时候去法源寺上香的百姓之多,其中也有京城的不少豪门巨富的妇人,为什么这些歹徒就偏偏瞧上了她们,而且被夏荷说出威胁的话语,还一点都不害怕。

    这件事,怎么整体透露出一片诡异呢?

    季忻然的第六感觉得,这些歹徒主要的目标是她们。

    她们仅仅是弱女子,到底是什么吸引了这些歹徒,拼死都要绑架她们呢?

    季忻然把所有人屏退之后,把暗卫叫了出来。

    “今日你和那个歹徒相斗,你有什么感觉吗?比如说他的招数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季忻然出声问道。

    暗卫听到季忻然的话语,随即道:“小姐,属下觉得这个歹徒马上的功夫不错,下地打斗就觉得一般般,还有,他的功夫看不出是中原的哪一个门派。”

    季忻然听到暗卫的话语,沉思,马上的功夫不错?

    “小姐,要不要属下叫人去查一下?”暗卫对着季忻然说道。

    季忻然听到暗卫的话语,抬起手,阻止了他的举动,对着他道:“不必了,想必三位师兄也知道今天法源寺发生的事情,他们不会坐以待毙的,何况三师兄,今天出事的人除了我,还有他未来的媳妇,他比谁都着急。”

    暗卫听到季忻然的这句话,点头。

    季忻然想到今日在马车上,那个驾车的歹徒突然爆出的话语,她的记忆很不错,将那句话说了出来。

    季忻然说完之后,看着面前目光含着震惊的暗卫,道:“知道这个是什么意思吗?”

    暗卫听到季忻然的话语,顿时回过神来,说道:“小姐,您刚才说的是突厥语,是骂人的话。”

    “突厥语?”季忻然目光一紧,“确定?”

    暗卫肯定地点头,“属下曾经奉命去突厥办事,学了一点突厥语,对了!”

    他突然醒悟,道:“属下今天看那个家伙的样貌就觉得奇怪,他虽然穿着北齐百姓的服饰,但是样貌和中原人有些区别,当时属下只是觉得奇怪,如果他是突厥人的话,这就可以解释了。”

    “突厥!”季忻然冷冷地吐出这两个字,她万万没想到,今日的歹徒竟然是突厥人,他们到底想要干什么。

    季忻然俏脸布满冷霜,难道那位突厥二王子得知她戏弄他的事情?所以派人抓她?

    季忻然想到这里,冷冷一笑,拓跋恺槊胆子还真大!

    “你传我的命令,派人去突厥人下榻的行宫,看看拓跋恺槊到底干什么。”季忻然冷声对着暗卫命令道。

    暗卫看着季忻然声音中压抑着怒气,浑身一颤,暗卫可知道,他这个小主子可不是善哉,拓跋恺槊得罪了自家的小主子,他完蛋了!

    暗卫可不同情拓跋恺槊,这是他自找的,听到季忻然的命令,随即下去执行。

    此时,行宫里,拓跋恺槊正暴怒中。

    今日他确实指使他的人乔装打扮成北齐人,去绑架季忻然。

    在得知季忻然去法源寺拜祭亡母之后,拓跋恺槊就想着趁着这次机会,接近季忻然。可惜,季忻然一直安分地呆在法源寺下榻的院子抄写佛经,一向无外出。就算在外面,拓跋恺槊发现北堂赫奕都在季忻然的身边。

    当时拓跋恺槊还觉得奇怪,为什么北堂赫奕也在法源寺,他也没有研究过这件事,想着要不要制造意外,让他的妹妹拓跋敏儿和北堂赫奕来一场邂逅,可惜他还没有叫拓跋敏儿过来,德天大师便圆寂了。

    因为德天大师的圆寂,香客络绎不绝地来到法源寺拜祭德天大师,法源寺的守备加强,以防止寺内发生意外。

    而北堂赫奕和季忻然在拜祭完德天大师之后翌日离开法源寺。

    等到拓跋恺槊得知季忻然下山的消息,他着急万分,不得已,启用了备用方案,派人在下山的途中乔装成歹徒,劫持季忻然,随后,他来个英雄救美,和季忻然有一个肌肤之亲,生米煮成熟饭,这样承怀帝不让季忻然下嫁给他,也不得不答应下来。

    拓跋恺槊的如意算盘打得不错,但是他万万没想到,这个计划会失败。

第一百九十一章 杀人灭口

    “立刻让让把那思承给解决了!”拓跋恺槊冷声对着面前的属下道。

    拓跋恺槊嘴里的那思成正在被北堂赫奕抓到的唯一活口,拓跋恺槊也怕北堂赫奕从那思成的嘴里撬出他是主谋这件事。

    拓跋恺槊面前的属下听到拓跋恺槊的话语,眉头一皱,有些为难地说道:“王子,如今那思承被睿王关在他的府上,睿王府守备森严,我们要进去解决那思承,很难。”

    拓跋恺槊听到他的话语,脸上的表情更是难看几分,没好气地说道:“你们都是蠢猪吗?就在他们抓到那思承的时候,就应该想办法解决了他!”

    拓跋恺槊的属下噎住,当时他们都未曾想到,当时他们派去的人都是武功数一数二的,对他们来说,去做绑架季忻然就是小事而已,却万万没有想到,任务会失败。

    他接到这个消息赶过去,整座山都封锁了,要是当时他们再行动,意味着他们的身份暴露,而季忻然回京的途中,他们的守备更加森严,那思承也被他们看押严实,直到那思承被带入睿王府,他们下手的机会都没有。

    拓跋恺槊看着面前的属下说不出话的模样,阴沉的声音道:“不管如何,那思承一定要解决了,否则他一旦暴露,不仅是本王,你们也好不到哪里去!”

    拓跋恺槊恭敬地“是”了一声,领命离去。

    拓跋恺槊不知道,他和自家属下的对话被季忻然派过来的暗卫给听得一清二楚,并且把这些都给汇报给了季忻然。

    季忻然正拿着一把剪刀修剪着面前的盆栽,此时夜深人静,锐利的剪刀在烛火中闪烁着锋芒。

    “拓跋恺槊没有发现你们吧?”季忻然淡淡的声音对着暗卫说道。

    暗卫听到季忻然的话语,恭敬地说道:“回小姐,您放心,拓跋恺槊的人没有发现我们,甚至行宫里面明的暗里的人都没有发现我们。”

    “嗯。”季忻然听到暗卫的话语,淡淡地“嗯”了一声,她相信自家先生手下的人的本领,这些人的功夫可不比皇家的人差,否则承怀帝也不会忌惮自家的先生。

    暗卫安静地站着季忻然的面前,不打扰季忻然,等待着季忻然的吩咐。

    季忻然想着,要怎么收拾这个突厥的二王子拓跋恺槊呢?竟敢把主意打在她的身上,胆子可不小!

    季忻然眼里显露出杀意,把拓跋恺槊给解决在行宫?

    不行不行,拓跋恺槊好歹是突厥的二王子,要是在行宫里面出了事,朝堂肯定会追查。虽然不一定会查到她的身上,但是她却不想惹了一身的腥!

    但是季忻然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要这样放过拓跋恺槊,简直就是太便宜他了!纵然不能杀死拓跋恺槊,她有的是手段,让拓跋恺槊求生不得,求死不行!

    咔嚓!

    季忻然低下头,看着她拿着剪刀不小心将面前的盆栽修剪错了,一盆完好的盆栽就这样毁了,她嘴角一抽,无奈地放下剪刀,转身回到里屋。

    很快她走了出来,手中拿着一个瓷瓶。她将这个瓷瓶扔给面前的暗卫。

    暗卫准确地接住。

    季忻然冷冷的声音道:“把这个下在拓跋恺槊的身上。”

    暗卫领命离去。

    经过一夜的审问,北堂赫奕和洛天从歹徒嘴里面撬出背后的主谋乃是拓跋恺槊,要不是北堂赫奕极力地拦住洛天,说不定洛天都去行宫去找拓跋恺槊算账了。

    一夜的审问,北堂赫奕脸色有些疲倦,看着此时脸色阴沉的洛天,随即对着他说道:“本王现在进宫,你要和一块过去。”

    洛天听到北堂赫奕的话语,点头。

    当承怀帝得知拓跋恺槊乃是背后的主谋,手一挥,桌案上的茶盏摔在地上。

    “欺人太甚!”

    承怀帝也得到昨日在法源寺歹徒劫持季忻然的时候,沿路百姓的伤情汇报,有五个百姓被马撞击受了重伤,还有三十多个百姓受了轻伤。

    其中受牵连最大的便是法源寺。

    承怀帝封法源寺为护国神寺,法源寺在德天大师圆寂之后,又发生此等大事,人心惶惶。承怀帝认为,拓跋恺槊这是挑衅他们北齐的行为,真该千刀万剐!

    “皇上,请下令,让臣把拓跋恺槊抓拿归案!”洛天拱手请命道。

    承怀帝看着洛天脸色铁青的模样,他渐渐地冷静了下来,道:“洛天,他是突厥的二王子。”

    “那又如何?皇上,就算他是天皇老子,胆敢在北齐做出如此罪大恶极的事情,已经是天理难容!再说了,皇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洛天义正言辞道。

    承怀帝无奈地看着洛天,这个外甥虽然说得很多,但是却太冲动了。

    承怀帝转过头,看着北堂赫奕,道:“那个歹徒如今所在何处?”

    “回父皇,在儿臣的府上。”北堂赫奕恭敬地说道。

    承怀帝听到北堂赫奕的话语,点头,对着他说道:“睿王你去行宫把拓跋恺槊带进宫,洛天,你去睿王府,把那个歹徒押进宫里。”

    一个是带,一个是押。

    洛天听到承怀帝的这句话,嘴巴紧紧一抿,知道承怀帝的用意,他想要出声,却看到承怀帝紧张的目光,只能压下心中的不甘,对着承怀帝道:“臣遵旨。”

    拓跋恺槊听说北堂赫奕到来,他神色一紧,对着前来汇报的属下道:“睿王带了多少人过来?”

    “回王子,北齐的睿王带了数十个侍卫。”拓跋恺槊的侍卫恭敬地说道。

    拓跋恺槊一听,心顿时有些不安了起来,难道北齐帝知道是他背后指使抓了季忻然,那思承招供了?

    拓跋恺槊想到这里,不停地在屋子里面来回踱步。

    “王子,要不属下和北齐睿王说,您身体不适?”

    “呵!”拓跋恺槊听到他的提议,冷笑了一声,道:“躲得过一时,躲不过一世。”

    拓跋恺槊坚信,就算承怀帝知道一切又如何?他是突厥的二王子,他是为两国和平而来到北齐京城的,一旦他在这里出了什么事,相信他的父王不会坐以待毙,到时候,北齐能不能挺得住他们突厥的战火,他拭目以待。

    拓跋恺槊想到这里,心安了不少,随即踏出了屋子。

    “睿王爷!”拓跋恺槊看着北堂赫奕笑得爽朗。

    北堂赫奕看着拓跋恺槊脸上的笑容,眼里闪过一道寒光,真想把拓跋恺槊脸上虚伪的表情给拔下来。

    北堂赫奕淡淡的声音道:“二王子,本王奉命请你进宫。”

    “哦?北齐皇上找本王何事?还劳烦睿王爷过来请本王?”拓跋恺槊试探地对着北堂赫奕问道。

    “本王不知。”北堂赫奕吐出四个字。

    拓跋恺槊噎住,看着一脸冷漠的北堂赫奕,他在心里冷哼了一声,随即道:“那就劳烦睿王你当一次护卫,送本王进宫见北齐皇上了!”

    护卫!

    在场的睿王侍卫听到拓跋恺槊这样嘲讽自家的主子,一个个气得瞪眼,这个突厥的二王子太嚣张了!

    以此同时,洛天封命去睿王府把幸存的歹徒带进皇宫。

    洛天命御林军五花大绑,将歹徒押入囚车里面,他动作利索地上马之后,抬起手,示意出发返回皇宫。

    洛天押着歹徒,不免经过闹市,沿途的百姓看到囚困在囚车里面的刁歹徒,一个个议论纷纷。

    就在这时,意外发生。

    只见一只利箭,从一侧屋顶上射出,利箭直直地戳破囚车里歹徒的眉心。

    一箭毙命!

    “刺客!”

    场面一瞬间混乱起来。

    “该死的!”洛天脸色铁青,侧头一看,只见这个刺客在刺杀完毕之后,立刻逃离。

    洛天弃马,跃身跳上屋顶,追击这个刺客。

    可惜,当洛天即将抓到刺客的时候,这个刺客立刻咬舌自尽。

    洛天看着口吐鲜血,已经气绝身亡的刺客,他的脸色沉如锅底,手紧紧地攥成拳头,浑身散发着滔天的火气。

    “小王见过北齐皇帝。”拓跋恺槊含笑地对着坐在上首的承怀帝行礼。

    承怀帝看着满脸微笑的拓跋恺槊,淡淡的声音说道:“二王子,你来到北齐也有一段时间了,不知道还适不适应?”

    拓跋恺槊听到承怀帝的这句话,含笑道:“谢谢北齐皇帝的关心,你们招待不错,本王很是适应。”

    “哦?朕听说不久之前,二王子去了法源寺?”

    拓跋恺槊听到承怀帝的问话,眼中眸光一闪,看来法源寺的事情败露了,不过,他打死不承认,看看承怀帝能拿他怎么办。

    拓跋恺槊想到这里,随即出声道:“本王对贵国的法源寺极其好奇,据说法源寺是贵国的护国寺,风光不错,本王忍不住去逛一逛。”

    “二王子如此好奇,和朕一说便好,何必乔装前去呢?”

    “不必麻烦,本王过去,也等于散散心,想了解一下贵国的风土人情而已。”拓跋恺槊含笑地回道。

    就在这个时候,只见洛天满身煞气,快步地走了过来……

第一百九十二章 抵死不认

    承怀帝看着洛天脸色阴沉的模样,心里头顿时有些不好的预感。

    “皇上,臣有事禀告!”洛天冷冷的声音对着承怀帝说道。

    在一旁的北堂赫奕看着洛天这个模样,他眉头顿时一皱,难道出了什么意外?

    承怀帝示意洛天上前。

    洛天走到承怀帝身边,在他的耳边耳语了一番。

    承怀帝一听,脸色越来越难看起来,看着面前满脸笑意的拓跋恺槊,真是恨不得将其打入天牢里面。

    好大的胆子!

    拓跋恺槊真当这里是他的突厥国了,在法源寺途中策划绑架,现在还在闹市杀人,真以为他是突厥国的二王子,他这个皇帝就不能拿他怎么样了吗?

    承怀帝示意洛天退下,冰冷的目光如同剑一般,直直地射向拓跋恺槊,说道:“昨日法源寺发生歹徒劫持本朝贵女的事情,不知道二王子知不知道?”

    拓跋恺槊听到承怀帝的这句话,随即回道:“本王略有耳闻,可惜当时本王不在现场,否则本王一定出手相助。”

    “哼!不必了!”承怀帝冷冷地甩出一句,说道:“那个歹徒已经被抓住,而且,还招供了!”

    承怀帝的话一落下,拓跋恺槊的脸上的表情顿时一僵,很快,他恢复正常,不经意地说道:“哦,那是好事。”

    “二王子,你说说,如此胆大妄为的人,应该怎么处置?”承怀帝看着拓跋恺槊若无其事的模样,对着他问道。

    拓跋恺槊听到承怀帝的问话,眉头顿时一皱,他没想到承怀帝会问出这样的问题。刚才在他面前说歹徒已经招供,是不是意味着,承怀帝知道这件事是他所为,现在问他如此处置,是想要拿他的话来反咬他一口。

    拓跋恺槊的沉默让承怀帝冷笑,逼问道:“二王子,怎么不说?”

    拓跋恺槊听到承怀帝的话语,斟酌了一番之后,对着承怀帝说道:“一般证据确凿之下,才能做出处置。”

    “好一个证据确凿!”承怀帝听到拓跋恺槊的话语,手重重地拍在桌案上,道:“可惜啊!这个歹徒刚才在闹市上被人刺杀身亡了!”

    拓跋恺槊听到承怀帝的这番话,眼里迸出喜色,人死了?好!很好!

    拓跋恺槊眼里的喜悦被承怀帝捕捉到,他的怒气冲上脑门,拓跋恺槊,真当他们是软柿子,随便拿捏的吗?

    “来人,把歹徒和刺客给朕带上来!”承怀帝厉声命令道。

    承怀帝的话一落下,只见御林军侍卫将两具尸体带上殿里,一具尸体眉心还插着一根利箭,眼球凸起,死不瞑目,另一具身体嘴角还有鲜血,脸上带着诡异的笑容,看起来让人毛孔悚然。

    拓跋恺槊看着这两具尸体,他眼眸一缩,承怀帝竟然敢把他的人带到这里给他过目。

    “拓跋恺槊,你可认识这两个人!”承怀帝怒指着地上的两具尸体,对着拓跋恺槊不客气地问道。

    拓跋恺槊听到承怀帝不客气的问话,袖子中的手紧紧地攥在袖子里面,脸上故作平静,不解道:“北齐皇帝,本王怎么认识这两个人呢?”

    “不认识?”承怀帝看着拓跋恺槊睁眼说瞎话的模样,冷笑地对着他说道:“可是,昨日在法源寺劫持的歹徒可是说,认识你呢,而且还说,是二王子你下的命令,让他伪装成为北齐百姓,去劫持本朝的贵女的!”

    “一派胡言!”拓跋恺槊还没有等承怀帝说完这句话,顿时一脸的恼怒,“本王根本就不认识这两个人,这个歹徒是把污水泼在本王的身上!”

    拓跋恺槊说到这里,他喘了一口气,随即对着承怀帝说道:“北齐皇上,本王虽然那天也去法源寺,但是本王根本就和绑架的事情毫无瓜葛,如今人死了,你们却把脏水泼在本王的身上,真以为这里是北齐,本王身为突厥人,就由着你们随便欺负吗?”

    拓跋恺槊的话一落下,本来就一肚子怒气的洛天立刻朝着拓跋恺槊对怂道:“二王子,你也知道这里是北齐的地盘,身为突厥人,在我们的地盘上作乱,你也当我们好欺负是不是?”

    “你!”拓跋恺槊听到洛天的话语,气得怒视瞪眼。

    坐在上首的承怀帝看着洛天和拓跋恺槊对峙,也不出声。

    拓跋恺槊看着承怀帝沉默,气得笑了起来,“好!这就是你们北齐的待客之道,本王千里迢迢从突厥来到这里,为的是求和,没想到你们竟然把脏水泼到本王的身上,都说北齐阴险狡诈,果然如此!”

    承怀帝看着拓跋恺槊做贼还敢口口声声说抓贼,他冷笑,“二王子好大的怒气,如果真的是冤枉了你,朕会好好地补偿你的。”

    承怀帝的这句话一落下,拓跋恺槊眼珠子一转,满眼尽是算计的目光,如今他派去的人都死了,死无罪证,拓跋恺槊不相信,承怀帝还能拿什么出来,证明法源寺的绑架事情是他策划的。

    拓跋恺槊想到这里,一脸肆无忌惮地说道:“好!北齐皇上你说到做大!”

    “自然,朕一言九鼎,如果真的是冤枉了王子,朕一定好好地补偿你,但是……”承怀帝口气一转,威胁地看着拓跋恺槊,道:“如果这一切是王子你所为,可别怪朕不顾两国交好,朕一定严惩作乱之徒。”

    拓跋恺槊一听,暗暗地咬牙切齿。

    “北齐皇帝,你的话也是本王想说的,你们如此诬陷本王,本王也不会放过诬陷本王的所有人!”

    洛天冷笑,好一个肆无忌惮的家伙,真以为那个歹徒死了,他们死无对证就无法收拾他的吗?现在站着这里,还嚣张地威胁他们,此刻的洛天真想一个拳头,打在拓跋恺槊的脸上。

    洛天手紧紧地攥成拳头,极力控制住他体力暴力的因子。

    承怀帝看着此时压抑怒气的洛天,将目光投在了北堂赫奕的身上。

    承怀帝把这件事交给北堂赫奕和洛天去处理,没想到洛天会把事情给搞砸了,在押犯人过来的路上,竟然被犯人的同伙给杀了,真是没用!

    承怀帝想着事后再好好地收拾洛天,现在看看北堂赫奕有没有办法能解决这件事。

    北堂赫奕看到承怀帝的目光,点头,此前他为防止这件事出意外,除了歹徒这个人证之外,还派人去收集其他的证据。

    “父皇,儿臣有话说。”北堂赫奕站了出来。

    承怀帝听到北堂赫奕的话语,随即道:“说!”

    “儿臣今日派人去调查了突厥二王子的人,发现突厥二王子身边,少了一些人。”北堂赫奕对着承怀帝说道。

    拓跋恺槊听到北堂赫奕的这话,心突然“咯噔”一跳,他强加镇定,对着北堂赫奕说道:“睿王,你怎么知道本王身边少了人?”

    北堂赫奕听到拓跋恺槊的反问,侧身看着他,说道:“二王子,你当初带多少人踏进北齐的境内,锦成将军一清二楚,要不要叫他过来,和你对峙一番。”

    拓跋恺槊听到北堂赫奕的这句话,抿嘴不语。

    承怀帝看着拓跋恺槊不出声的模样,对着身边的安得公公道:“传卓星淳进宫。”

    安得公公领命离去。

    接到旨意的卓星淳快马从兵部赶来,看着此时大殿上的拓跋恺槊,他嘴巴一抿,随后朝着承怀帝行礼。

    “锦成将军,朕问你,当初二王子带了多少人入北齐,你可知?”承怀帝对着卓星淳问道。

    卓星淳听到承怀帝的话语,随即恭敬地对着他说道:“回皇上,末将知道,之前二王子带了三百零六人入北齐,其中有突厥六公主,她的侍女二十名,除去这些人,其余二百八十五名是二王子的侍从以及匈奴官员。”

    卓星淳说完这句话,将目光投给拓跋恺槊,对着他说道:“二王子,当初末将派人将人数和你确认了一番,你也签字确认,你是否记得?”

    卓星淳此时极其庆幸,当初他留了一个心眼。

    拓跋恺槊听到卓星淳的话语,咬牙切齿,他怎么忘记这件事了!

    “当初本王确实确定了人数,但是现在,本王身边没有那么多人。”拓跋恺槊狡辩地说道。

    “哪些人去哪里了?”北堂赫奕出声问道。

    “哦,本王有时候写信回突厥,自然要让人送信回去,还有,一些人不懂得规矩,这些不懂规矩的人自然去见阎罗王了!”拓跋恺槊轻描淡写地说道。

    北堂赫奕听到拓跋恺槊不承认,嘲讽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说道:“二王子,人在做,天在看,你敢发誓,法源寺的事情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吗?”

    拓跋恺槊眉头一皱,北堂赫奕让他发誓?

    “怎么?二王子不敢吗?”北堂赫奕讥讽万分地看着拓跋恺槊。

    拓跋恺槊看着北堂赫奕,冷哼了一声,难道北堂赫奕觉得,他不敢发誓吗?

    他发誓又少不了一块肉,而且他们只敢拿这个威胁他,真以为他怕了?可笑!

    拓跋恺槊讥讽地看着北堂赫奕,道:“好,本王发誓!”

    北堂赫奕看着拓跋恺槊要出声说出誓言,他打断了拓跋恺槊的举动。

    “等等!”

第一百九十三章 峰回路转

    拓跋恺槊被北堂赫奕这一打断,不耐烦地说道:“睿王,你又想干什么?”

    不仅仅是拓跋恺槊不解,就连承怀帝和洛天都看着北堂赫奕,不明白北堂赫奕到底想要做什么。

    承怀帝眉头一皱,不明白北堂赫奕的意图,让拓跋恺槊发誓就能找出真相,这怎么可能?

    “对了,二王子,据说你们突厥人最信腾格里,他是你们的天神,王子你就向他发誓,如何?”北堂赫奕似笑非笑地对着拓跋恺槊说道。

    拓跋恺槊听到北堂赫奕的这番话,嘴巴紧紧地抿成一条线,北堂赫奕好是奸诈,竟然让他对着腾格里发誓!

    “难道二王子怕了?”北堂赫奕看着拓跋恺槊沉默的模样,嘲讽地看着他。

    “本王怕什么!”拓跋恺槊知道,既然路是他选的,硬着头皮也要走下去,咬牙切齿地说道:“好,本王对腾格里发誓,若法源寺劫持贵女一事是本王策划的,本王将不得好死!睿王这样可以了吗?”

    拓跋恺槊咬牙切齿地对着北堂赫奕,今天加诸在他身上的耻辱,早晚有一天,他要讨回来!

    北堂赫奕听到拓跋恺槊的誓言,冷笑道:“现在这里只有二王子一个突厥人,如果一会真相出来,别人还以为我们北齐欺负你呢,父皇。”

    北堂赫奕转过身,对着承怀帝道:“父皇,应该把突厥六公主也请进宫,对了,还有突厥的那些和王子一起过来的突厥大臣!”

    承怀帝被自家儿子的一系列要求弄得一头雾水,但是看着北堂赫奕认真的模样,承怀帝不禁想着,难道儿子留了什么后手?

    承怀帝想到这里,点头,立刻让安得公公去安排。

    拓跋恺槊气得要暴跳如雷了,北堂赫奕这简直就是在浪费时间!

    北堂赫奕看着拓跋恺槊脸色铁青的模样,淡淡地说道:“王子,你的人在这里不更好吗?”

    拓跋恺槊一听,噎住,随后冷冷地哼了一声,“本王要看看,睿王你到底耍什么手段!”

    北堂赫奕嘴角勾起来,可是笑不入眼,“不会让王子失望的。”

    拓跋敏儿被请入了宫里,来的路上,她惶恐不安,当进宫见到卓星淳的时候,她激动地眼睛一亮。

    她恭敬地朝着承怀帝请安,随后恭敬地对着承怀帝说道:“皇上,您叫敏儿过来,是想要给我和卓将军指婚的吗?”

    承怀帝:“……”

    一旁的卓星淳:“……”

    拓跋恺槊脸色铁青万分,他怎么会有如此愚蠢的妹妹!

    “拓跋敏儿,闭嘴!”拓跋恺槊训斥地说道,此时拓跋恺槊用的是突厥语。

    拓跋敏儿看着拓跋恺槊脸色难看,以及在场的人脸色不一,她明白是自己猜错了,脸色刷地一下苍白了起来,站着大殿上,摇摇欲坠。

    承怀帝看着拓跋敏儿,沉声说道:“六公主,朕派人叫你过来,所谓何事,你可明白?”

    拓跋敏儿听到承怀帝的问话,她摇摇头。

    承怀帝示意北堂赫奕对着拓跋敏儿以及在场的其他突厥官员把事情说一遍。

    北堂赫奕点头,他用着清冷的嗓音,将事情的来龙去脉给道了出来,特别强调了,刚才拓跋恺槊以突厥人最敬重的天神腾格里的名义发誓。

    在场作为拓跋恺槊最信任的突厥大臣自然知道自家主子策划的事情,当听到北堂赫奕说主子发了毒誓,他脸色骤然一变。

    这个人的变化被北堂赫奕看得一清二楚,北堂赫奕暗暗冷笑,看来这里还是有人知道拓跋恺槊所作所为的,那就好办了!

    “来人,把刚才死的两个人给带上来!”北堂赫奕厉声对着门外的御林军命令道。

    当御林军把两个死人拖上来的时候,在场唯一的女人,突厥六公主拓跋敏儿惊恐地尖叫出声。

    “闭嘴!”拓跋恺槊被这叫声刺激得耳朵一阵一阵地发疼。

    拓跋敏儿被拓跋恺槊这样一训斥,她捂住嘴巴,露出惊恐不安的双眼。

    北堂赫奕的目光投给拓跋敏儿,道:“公主可认识这两个人?”

    拓跋敏儿听到北堂赫奕的问话,看都不看地上的两个尸体,猛地摇摇头,说道:“我……我不认识。”

    北堂赫奕听到拓跋敏儿的话语,一脸可惜地说道:“他们可认识公主你呢。”

    “睿王,你乱说什么!”拓跋恺槊听到北堂赫奕的这句话,忍不住训斥道。

    北堂赫奕目光深深地看着拓跋恺槊,洞悉的眼神让拓跋恺槊有些不安,拓跋恺槊有一股不好的预感,觉得一旦继续呆在这里的话,他的性命都会掌控在别人的手上。

    拓跋恺槊想到这里,随即对着北堂赫奕说道:“睿王,你到底想要做什么,如果继续废话下去,本王就回去了,反正本王誓也发了,现在也平安无事,本王要回去休息了!”

    “急什么。”北堂赫奕看着拓跋恺槊着急的模样,冷冷一笑,道:“二王子,事情还没有结束呢,在你的人被抓之后,你就想办法想要杀掉他。”

    拓跋恺槊派人潜入睿王府,要杀了这个突厥人的行踪被睿王府的暗卫发现,并汇报给了北堂赫奕,北堂赫奕自然不会坐以待毙。

    拓跋恺槊听到北堂赫奕的问话,一脸装作不知,“睿王,你说什么,本王不明白。”

    “不急,一会你就知道了,洛统领,把人带上来吧。”

    洛天听到北堂赫奕的话语,转身出了大殿,随后,他压着一个囚犯上来,而这个囚犯显然就在在法源寺的那个歹徒。

    拓跋恺槊看到来人,他眼眸一缩,怎么回事?

    “那思承!”拓跋敏儿不敢置信地叫出声。

    北堂赫奕听到拓跋敏儿的话语,他似笑非笑地看着拓跋恺槊,说道:“看来公主认识他呢。”

    愚蠢!

    拓跋恺槊听到拓跋敏儿的叫声,气得肝火都上来了,他怎么会有如此愚蠢的妹妹!

    北堂赫奕看着拓跋恺槊脸色难看,一扫笑容,冷冽的声音道:“二王子,这个你怎么解释。”

    “这确实是本王的属下,但是本王一切都不知道!”拓跋恺槊打死都不承认。

    北堂赫奕看着拓跋恺槊嘴硬的模样,冷哼了一声,将目光投在狼狈的歹徒身上,对着他说道:“这样的主子,值得你们去效忠?”

    那思承脸色颓废,任务失败之后,他就没打算要活,可惜自杀不成功,他挺住了一切逼供,却万万没想到,自家的主子会派人要杀他。这种感觉,比被逼供的时候,全身上下被折磨的痛苦还要难受。

    那思承朝着拓跋恺槊冷笑,反正他早就把拓跋恺槊给供出来了,现在也不怕在这里,当着所有人的面,把事情再说一遍。

    “二王子,属下无能,没有完成你交的任务!”

    “你……乱说!本王什么时候交给你这个任务的!”拓跋恺槊听到那思承的话语,气得破口大骂。

    拓跋恺槊万万没想到,以前最忠诚的属下会在这个时候背叛他!

    那思承看着气极败脚的拓跋恺槊,他眼里划过决裂的目光,原来自家主子也有这样狼狈的一面,反正他也活不了多久了,就算死,也不能让拓跋恺槊好过!

    “二王子,北齐皇帝没有将昭阳郡主指婚给你,你一直不甘心,派我们一直监视季府,当你得知昭阳郡主去了法源寺之后,你就想办法和昭阳郡主见面,可惜一直不成功,在昭阳郡主准备离开法源寺之后,你命令我们绑架她,然后你和她来个肌肤之亲,这样逼得北齐皇帝将她下嫁给你。”

    那思承的话一落下,在场的人脸色一变。

    北堂赫奕浑身上下散发着冷意,眼眸中的冷意就像蛇类的眼睛一般,冰冷而无情,射向拓跋恺槊,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

    拓跋恺槊竟然敢把主意打在季忻然的身上,简直就是活得不耐烦了!

    要不是十多年的理智还存在,说不定北堂赫奕就失控地想要上前杀了拓跋恺槊。

    不仅仅是北堂赫奕气愤,就连洛天也气得脸色涨红。

    “对了!”那思承似乎觉得还不够,接着道:“二王子发现北齐的睿王也在法源寺,原本想办法让六公主过来,然后设计睿王和六公主在一起的,可惜最后公主还没有到法源寺,睿王就下山了。”

    拓跋敏儿捂着嘴巴,备受打击地后退几步,她也是一枚棋子,这还是她的亲生哥哥吗?

    “你给我闭嘴!”拓跋恺槊被那思承揭穿一切之后,似乎冷静了下来,看着面无表情的承怀帝,他突然轻笑了一笑。笑声冰冷,却含有几分阴森。

    “是,一切都是本王设计的,那又如何?”

    “你这个混蛋!”洛天气得拎起拳头想要上前揍拓跋恺槊,幸亏卓星淳抱住他,拦住了洛天。

    承怀帝看着情绪失控的洛天,对着卓星淳说道:“你把洛天带下去。”

    “末将遵旨!”卓星淳连拖带拉,把洛天带出了大殿。

    待大殿重新安静了下来,拓跋恺槊看着承怀帝,冷冷的声音说道:“本王是突厥的二王子,是突厥王最宠爱的儿子,北齐皇帝,你杀了我,不怕我父王暴怒,然后让两国陷入战火中吗?”

    承怀帝听到拓跋恺槊的话语,气极反笑起来,自从当了皇帝之后,还没有人敢这样和他说话,威胁他,这家伙不过是一个毛头小子而已。

    “拓跋恺槊,你是不是忘记了刚才朕说的话?一旦查出真相,朕严惩不贷!”承怀帝厉声,“来人!”

    承怀帝的话一落下,只见两个带刀侍卫走了进来。

    “把拓跋恺槊押入大牢!”承怀帝下令。

第一百九十四章 窝里反

    “你敢!”拓跋恺槊一慌,他原本以为承怀帝不敢做什么的,却万万没有想到,事情出乎他的预料。

    “北齐皇帝,他是我们突厥的王子!”突厥臣子也上前,暴怒地瞪着承怀帝,护住拓跋恺槊,不然带刀侍卫带走拓跋恺槊。

    “皇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承怀帝看着护着拓跋恺槊的一众突厥大臣,冷冷的声音道:“何况,这是拓跋恺槊说的,只要证明是他指使的,那他就接受惩戒,按照我们律法去办事,还有,刚才你们的二王子刚才在你们来之前还发誓了,以你们最信任的腾格里发誓,若法源寺劫持贵女一事是他所为,他将不得好死,二王子,你说,朕说对吗?”

    拓跋恺槊听到承怀帝的发问,暗恨咬牙切齿,不再出声。

    在场的突厥众人面面相窥,没想到自家二王子竟然向腾格里发誓了,还说出如此狠毒的誓言,现在怎么办?要是北齐不知道这件事是二王子做的还好,现在……真相大白。

    “哈哈!”那思承突然仰头大笑,看着拓跋恺槊尽是嘲讽的目光,“二王子,你竟然向腾格里发誓,哈哈,天神腾格里是不会放过你的。”

    “你给我闭嘴!”拓跋恺槊听到那思承的嘲讽,气得面红耳赤,“你这个叛徒,胆敢背叛本王,你记得,你在突厥的家人因为你的背叛,一个个都都不得好死!”

    那思承听到拓跋恺槊拿他的家人来泄愤,眼里划过不安和担忧,但很快,他眼里露出血泪,看着一脸狰狞的拓跋恺槊,说道:“那我们就在黄泉下相聚,来世再做一家人。”

    拓跋恺槊听到那思承无惧的话语,气得一口牙都要咬碎,突然,他从腰间突然抽出一把短刀。

    北堂赫奕看到拓跋恺槊的动作,眼色一紧,大声道:“护驾!”

    随着北堂赫奕的一声令下,只见御林军立刻涌入大殿,将承怀帝保护住。而在外面的洛天和卓星淳听到里面的异常,两个人也是快速地进来。

    “拓跋恺槊,你好大的胆子,竟然带刀进宫,你这是想要刺杀皇上吗?”北堂赫奕厉声对着拓跋恺槊问道。

    拓跋恺槊听到北堂赫奕的话语,咬牙切齿地说道:“本王并不想行刺贵国的皇帝,本王现在只想平安无事地回突厥!可是你们呢?竟敢抓本王,这就怪本王不客气了!”

    北堂赫奕听到拓跋恺槊威胁的话语,嘴角一抽,之前他一直觉得拓跋恺槊是一个有智谋的人,想着以后拓跋恺槊真的成为突厥王的话,有得是他们北齐头疼了。

    现在,北堂赫奕收回之前的所想,这个拓跋恺槊简直就是一个愚蠢的男人,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竟然敢在这里行刺,还说出这样的话,他到底知不知道,这里是哪里?

    这里是北齐,是北齐的皇宫,他胆敢在这里拿出凶器,还说出如此威胁的话!

    拓跋敏儿看着自家的皇兄拿出刀,她慌了。

    她虽然刁蛮,也因为爱上卓星淳,做过很多冲动的事情,但是还是有理智的。

    此时拓跋敏儿紧张不安地看着拓跋恺槊,一旦拓跋恺槊杀了人,那么他们也跟着完蛋!

    拓跋敏儿深呼吸了一口气,对着拿着刀和北堂赫奕对峙的拓跋恺槊说道:“哥哥,把刀放下!”

    “你闭嘴!”此时的拓跋恺槊听到拓跋敏儿的话语,赤红的眼睛朝着拓跋敏儿吼道。

    拓跋敏儿眼圈一红,她手紧紧地握成拳头,极力控制住颤抖的身子,对着拓跋恺槊周围的突厥大臣,用着突厥语说道:“你们这些人傻了,看着王子胡闹,还不赶紧让王子把刀放下来!如果父王知道王子如此乱来,你们也跟着受罚!”

    几个突厥大臣听到拓跋敏儿的这句话,愣住了。

    “怎么?难道本公主说的话你们没有听见?父王派我们来到北齐,是求和的,看看王兄你干了什么事,就算父王再怎么宠信你,得知你做了这样的事情,父王会饶了你吗?”

    “你给我闭嘴!”拓跋恺槊怒吼一声,他也没想到自家的亲妹子会在这个时候背叛他。

    站着一旁的北堂赫奕挑眉,这位突厥公主此时的举动真是大大地出乎了他的意料。北堂赫奕也不出声,在一旁不动声色地看着突厥大臣的反应。

    只见这些突厥大臣面面相窥,他们把拓跋敏儿的话听在耳里,心也不安起来,确实王让他们过来北齐是求和的,可是现在,二王子这样的举动无疑是将两国的和平给破坏了,而先错的不是北齐,是二王子。

    拓跋敏儿看到突厥大臣的动摇,她立刻厉声叫道:“你们还愣着做什么?赶紧把王兄手里的刀给夺过来!”

    拓跋敏儿的命令一下,只见离拓跋恺槊最近的大臣立刻动手,趁着拓跋恺槊怒瞪拓跋敏儿的这个空隙,把拓跋恺槊手中的刀给夺了下来,随后,有两个突厥大臣将北堂赫奕扑倒在地上。

    唯有拓跋恺槊最宠信的大臣,看着他们的举动,想要救拓跋恺槊,却不敢,嘴里骂骂咧咧地说道:“你们这是在犯上作乱!公主,你竟然这样对待王子,他是你的兄长!”

    拓跋敏儿沉着一张俏脸,冷声地对着面前指责她的大臣说道:“就是因为他是我的兄长,我更是要救他!难道你想和哥哥一起,死在这里?”

    拓跋敏儿的反问顿时让他噎住,讪讪地闭上了嘴巴。

    “你们该死!该死!放开我!拓跋敏儿,我是你哥,你竟然背叛我,简直狼心狗肺!”拓跋恺槊朝着拓跋敏儿疯狂地怒吼道。

    拓跋敏儿紧紧地握住拳头,手心被尖锐的指甲刺破都犹如不觉。看着此时着她的王兄,拓跋敏儿莫名地在心里升起一股快意。

    这就是平时高高在上的王兄,没想到这时候如此狼狈地趴在地上,看起来和狗一样。

    王兄,别怪妹妹无情,谁让你做出这样的事情,他们都是惜命的人!还有,她不是棋子,不会任由人随意摆弄。

    “堵住王兄的嘴巴!”拓跋敏儿对着压着拓跋恺槊的两个大臣说道。

    其中一个突厥大臣听到拓跋敏儿的话语,用手捂住拓跋恺槊的嘴。却没想到……

    “啊!”

    他吃痛地大叫一声。没想到拓跋恺槊竟然用力地咬他的手,一时间,这位突厥大臣的手就被拓跋恺槊的利齿咬出了一块肉,这只手一片血肉模糊。

    拓跋敏儿嘴角猛地抽搐,从怀里面拿出一张手帕,扔到拓跋恺槊的前面,“用这个!”

    另一个大臣接过来,他也担心拓跋恺槊会咬伤他,一点都没有心慈手软,立刻用手帕塞住了拓跋恺槊的嘴巴。

    被手帕塞住嘴巴的拓跋恺槊呜呜直叫,猛地挣扎。

    “来人,把拓跋恺槊给绑起来!”北堂赫奕出声,对着一旁的御林军说道。

    在场的突厥人看着御林军侍卫拿着一条绳子要捆绑拓跋恺槊,他们犹豫了一下,随后把拓跋恺槊将给了御林军。

    坐在上首的承怀帝看到,他一扫铁青的脸色,含笑地对着拓跋敏儿说道:“公主果然深明大义。”

    看来他们都看走了眼,这位突厥公主也是一个心狠的人!

    拓跋敏儿深呼吸了一口气,对着承怀帝说道:“北齐皇帝,我的王兄犯了错误,我们都一无所知。”

    承怀帝点头,说道:“这件事既然和公主你们没有关系,朕也不会怪你们。”

    “谢皇上。”拓跋敏儿朝着承怀帝行了礼。

    “把拓跋恺槊打入天牢!”承怀帝对着控制着拓跋恺槊的御林军命令道。

    “等等!”拓跋恺槊最信任的突厥大臣站了出来,对着承怀帝道:“皇上,二王子犯了错误,确实要惩罚,但是他贵为我国的王子,可否网开一面,不要关入大牢里?”

    承怀帝听到这个人的话语,淡淡的声音道:“刚才朕说了,皇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可是……一会我们的王子在牢里面出事怎么办?”突厥大臣叫道。

    “你们不相信朕?”承怀帝眯着眼睛。

    “这……”突厥大臣想要说不相信,可是却不敢说出口,就怕惹怒了承怀帝,到时候他们都得完蛋。

    拓跋敏儿上前,道:“皇上,可否给我们突厥一个面子,纵然我王兄做出了事情,但是我们千里迢迢从突厥而来,王兄的一人行为不代表我们突厥,我们是求和的,可是,他毕竟是我们突厥的王子,我的父王最喜欢的儿子!”

    拓跋敏儿的话语让承怀帝沉思了起来,过了一会,说道:“行吧,朕给突厥王一个面子,将拓跋恺槊软禁在行宫屋子,由御林军看守!”

    拓跋敏儿知道,这是承怀帝给的最大让步,这也算可以了。

    她感激道:“多谢皇上!”

    承怀帝让洛天派人看守拓跋恺槊,随后返回了御书房。

    洛天一边安排人看守拓跋恺槊,一边对着身边的大师兄抱怨地说道:“拓跋恺槊这个混蛋,皇上为什么不把他打人大牢,让他软禁在行宫,便宜死他了!”

    卓星淳无奈地说道:“谁让他投了一个好胎,当了突厥王子呢?”

    “哼!”洛天知道这个道理,忍不住冷哼一声,道:“就算软禁在行宫,我也不会让他好过的。”

    “适可而止。”卓星淳提醒道,“等皇上收到突厥王的来信,才能真正地处置了拓跋恺槊,你别把他给玩死了。”

    洛天听到卓星淳的提醒,送了白眼给他。

第一百九十五章 心怦怦直跳

    “行了,不和唠叨了,赶紧去干活!”卓星淳看着一脸不爽的洛天,对着他说道。

    洛天听到卓星淳的话语,无奈地点头。

    北堂赫奕离开了皇宫之后,一夜没有睡的他,脸上有些倦意,只是,他还有事情没有做完。

    “去季府!”北堂赫奕略有些沉的声音对着侍卫道。

    季忻然刚睡了一个午觉,只听到下人过来汇报,说北堂赫奕来访。

    她疑惑,随即让婢女给她换了一身见客的衣裳。

    “睿王!”季忻然朝着北堂赫奕行了一个礼。

    在季忻然还没有行完礼,只见北堂赫奕将她扶了起来,说道:“以后见我不用行礼。”

    “这……不合规矩。”季忻然犹豫地对着北堂赫奕说道。

    “规矩是给别人看的,这里又没有外人,反正你也不喜欢这规矩,不是吗?”北堂赫奕似笑非笑地看着季忻然,早在季忻然第一次来到季府的时候,北堂赫奕就看出来了,季忻然不喜欢朝人行礼的规矩。

    季忻然听到北堂赫奕这样调侃她,讪讪一笑,“王爷,你今日过来,是有什么事吗?”

    “没事就没有过来了?”北堂赫奕一副哀怨的模样。

    季忻然被北堂赫奕这表情给吓着了,这还是她认识的北堂赫奕吗?竟然冲着她露出这样的表情,这不会是什么俯身了吧?

    北堂赫奕看着季忻然一副瞪大眼睛看着他的模样,轻轻地咳嗽了几声,对着季忻然说道:“好了,不和你开玩笑了,我今日过来这里,是想要和你说,找到法源寺歹徒劫持的背后的主谋了,是突厥的二王子,拓跋恺槊。”

    北堂赫奕说完这句话,看着季忻然脸上没有一点惊讶的表情,他挑眉,道:“你早就知道了?”

    季忻然也不隐瞒,说道:“之前我不是和王爷你说,我听到那个歹徒说了番邦话,回来之后,便让人调查了一番,随后证实,那个歹徒说的是突厥语。如今在京城的突厥人,我就料到是突厥二王子一行人,能让这些突厥人做出这种事情的,只有突厥的主子,那便是突厥二王子拓跋恺槊。”

    北堂赫奕听到季忻然的这个分析,眼里露出赞赏的目光,笑着打趣道:“你怎么没有想到那个突厥六公主?”

    季忻然听到北堂赫奕的反问,随即翻了一记不雅的白眼,对着他说道:“突厥六公主,那个女人当初大闹勾栏院,闹得沸沸扬扬的,哦,对了,如果不是她这一闹,恐怕就成为睿王你的女人了!”

    北堂赫奕没想到季忻然说这话,还扯到他的头上,顿时让北堂赫奕额头上冒出一排排的黑线,对着季忻然说道:“我和这女人可是一点关系都没有,清白得很。”

    “好吧,睿王你现在和她一点关系都没有。”季忻然听到北堂赫奕撇清和拓跋敏儿的关系,生怕北堂赫奕炸毛了,顺着他的话,点点头,接着说道:“拓跋敏儿就是一个冲动没有理智的女人,而且我和她又没有啥瓜葛,她也不至于派人对付我,这样想,也唯有拓跋恺槊能做出这样的事。”

    北堂赫奕听完季忻然的这句话,随即嗤笑出声。

    “王爷笑什么?”季忻然瞪眼。

    “我们都看走了眼,这位突厥公主可不是没有爪子温顺的兔子,她厉害得很呢!今天要不是她出手,顾及抓拓跋恺槊都要费一点功夫。”北堂赫奕笑着说道,只是这笑不入眼。

    季忻然看着北堂赫奕这模样,疑惑不解。

    北堂赫奕将今天在皇宫里面发生的事情道了出来。

    季忻然听到之后,津津乐道地说道:“真看出来,这位突厥公主如此有魄力,不过王爷,你竟然设下如此陷阱,抓了拓跋恺槊,不错嘛。”

    “过奖过奖,不过没有你师兄的配合,效果也不是那么好。”北堂赫奕笑着说道,“之前拓跋恺槊派人来睿王府的时候,就有人和我汇报这件事,既然他如此心急地想要杀人,我就给他这个机会,从死囚中找了一个和那个突厥人体型相似的囚犯,并给他做了一番伪装,果然拓跋恺槊的人就上当了。”

    季忻然笑了,道:“接下来,你们怎么处置拓跋恺槊?”

    “这个得看看皇上的意思,不过,突厥人如此信奉他们的天神腾格里,拓跋恺槊发了毒誓,说不得好死,不知道他会不会受到他们天神的惩罚。”北堂赫奕意味深长地说道。

    季忻然看着北堂赫奕这狡诈的模样,挑了挑眉头,看来这位睿王早就安排好了拓跋恺槊的结局,之前大师兄还担心拓跋恺槊成了突厥王之后,会是北齐的劲敌,现在看来,拓跋恺槊根本就不是北堂赫奕的对手。

    现在拓跋恺槊能不能完整无缺地离开北齐,活得回到突厥都是问题。

    “我自认为没有那么大的魅力,呵呵,没想到竟然让拓跋恺槊策划出这样的绑架案。”季忻然自嘲一笑。

    北堂赫奕听到季忻然的话语,目光幽深地看着她,“不!我倒是觉得,这位二王子很有眼力,竟然识得珍珠。”

    季忻然的目光不小心和北堂赫奕撞在一起,顷刻间,四目相对,他漆黑的眼眸幽深如潭,似乎在传递着某种信号,这让季忻然脸上的笑容快维持不住了,睫毛如风中的蝴蝶,飞快地颤抖着,她的语气里面带着慌,说道:“王爷,你一夜没有休息了,早点回去休息,我还有事情要做。”

    季忻然的变化被北堂赫奕看得一清二楚,对于季忻然催促赶人的话,他也不生气,点点头,含笑地说道:“好,我回去了,改日再登门拜访。”

    “来人,送睿王!”季忻然大声冲着外面叫道。

    等到北堂赫奕离去之后,季忻然心依旧砰砰直跳,她随手拿起桌面的冷茶,一口灌入嘴里。

    “郡主!”夏柳看到季忻然的举动,想要阻止,却发现季忻然已经喝完一大口。

    “咳咳!”季忻然被呛得直咳嗽。

    夏柳赶忙上前,轻轻地拍着季忻然的后背,担忧不已地说道:“郡主,你到底怎么了?那么急的,还是冷茶,一会伤了身体怎么办?”

    季忻然咳得眼泪都流了,听到夏柳的话语,说道:“没事,就是想要清醒一下脑子。”

    夏柳听到季忻然的话语,顿时噎住,主子怎么想要清醒脑子?

    季忻然看着夏柳这样惊呆的看着她,顿时让季忻然无奈一笑,怎么说呢,她似乎发现了一件不得了的事情,那个男人似乎对她不一样……

    “郡主,表小姐找您。”夏荷进来,看着脸色有些异常的季忻然,出声道。

    季忻然点头,随即起身去找徐怀琳那里。

    “表妹,我听说睿王过来了?”徐怀琳问道。

    季忻然“嗯”了一声,看着一脸好奇的徐怀琳,按着她肩膀说道:“起来那么着急的,今天脑袋不晕了吗?”

    “今天好多了,睿王过来有什么事吗?”徐怀琳打听道。

    季忻然看着徐怀琳好奇的模样,似笑非笑地说道:“表姐,你对睿王很有兴趣?如果三师兄知道了,会很不开心的。”

    徐怀琳听到季忻然的话语,白了季忻然一眼,道:“乱说什么呢,我现在可是待嫁之身,怎么可能对睿王感兴趣,我只是对睿王为什么来季府很感兴趣而已。”

    “好吧!”季忻然耸了耸肩膀,说道:“他过来告诉我,已经抓到策划这件事的主谋了。”

    “谁?”徐怀琳脸色一正。

    “突厥的二王子。”

    “怎么是他?”徐怀琳脸上露出不敢置信的表情。

    “嗯,就是他,他想要对付的是我,表姐,对不起,你受到牵连了。”季忻然也不隐瞒,歉意万分地对着徐怀琳说道。

    徐怀琳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看着面前和她道歉的季忻然,道:“表妹,那个突厥的二王子因为你解开了他的铁环,所以想要抓住你,报复你吗?”

    “呃……应该吧,据说之前他还向皇上求婚,让我嫁给他。”季忻然无奈道。

    “不行!你绝对不能嫁!如此阴险的小人,你要是嫁给他,那不是被他活活地折磨死。”徐怀琳激动万分地说道,这一激动,脑袋顿时疼了起来,俏脸皱在一起。

    “冷静,冷静,别激动!”季忻然安抚着徐怀琳的后背,道:“放心吧,皇上并没有答应她,恐怕就是这样,他才想要绑架我的。”

    “幸亏你没事,不过现在怎么办?他是突厥二王子,一旦他再升起恶念,到时候你怎么办?”徐怀琳心慌了,紧张地抓着季忻然的手。

    季忻然嘴角勾了起来,只是笑不入眼,看着徐怀琳,道:“放心吧,他再也没有这个机会了,如今他的诡计已经被皇上知道,现在皇上派人把他关押,就算他是高高在上的突厥二王子,也不会那么轻易地逃过惩罚。”

    “对了!”季忻然话题一转,不想徐怀琳再多提这件事,说道:“今早表姐你还在休息,我没有打扰你,一会干娘就过来季府看望你,看看时辰,应该快到了。”

    季忻然的这句话让徐怀琳脸色一紧,顾不上什么,立刻起身道:“表妹,赶紧让人给我梳洗换一身衣服,这样见公主,丢脸啊!”

    徐怀琳听到季忻然的这句话,顿时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打趣地说道:“丢脸什么呢,你现在是病人,就应该有病人的模样。”

    “可是……”

    还没有等徐怀琳说完话,只听到外面传来夏荷的声音,“郡主,表小姐,夫人带着公主在外面大厅。”

    徐怀琳一听,嘴巴骤然长大,那么快!

    季忻然看着徐怀琳吓住的模样,好笑摇头,说道:“夏荷,过来伺候表小姐梳洗,表姐,我先出去招呼一下干娘,一盏茶之后,我带她过来。”

    徐怀琳听到季忻然的话语,点头又摇头,道:“表妹,我一会出去见公主就好。”

    “不用了,你现在还是病人,要修养才行,不要乱走动,对身体的康复不利。”季忻然抬手阻止道。

    “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的!”季忻然打断了她的话,道:“难道你想你的大婚推迟?”

    季忻然的话一落下,徐怀琳生生地咽下想要说的话,无奈地点头。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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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成为发配在外的庶女,她忍!回归家族被欺被辱,忍无可忍!欺她、骂她、辱她、打她,她要狠狠的打回去,敢算计她的,变本加厉算计回去!待数年之后,看谁主沉浮! “王妃,有一个女人在外大骂您!”管家一脸忐忑道。女人笑得狡诈,“躲了她衣裳,游街示众!”管家一听,嘴角抽了抽。“王爷,有人在外说王妃的坏话!”管家一脸不安道。男人脸上露出凶残一笑,“剁了她,喂狗!”管家一听,脸色顿时煞白……国色娇妃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国色娇妃,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国色娇妃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