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三章:如花儿一样灿烂芬芳
有陆建国的帮忙,6.1儿童节的时候,我从看守所大门中走了出来。
此时距离我被抓,距离老三案发已经过去了七天的时间。
在看守所中待了七天,戾气充满了胸腔。走出看守所的时候,我双眼红彤彤的,像是一个魔王。孙晓青抱着犇犇坐在出租车上面,我提着背包走了过去,还未和孙晓青说完。旁边呼呼啦啦一下子出来上百个人,全都是四五十岁以上的老人,这些人冲到我的跟前,当即就要跟我动手,嘴里叫嚷着是我害死了他们的儿子。
我转头一瞪他们,猩红的眼睛中迸发出无尽的怒意。这群人应该就是那三十个流氓的父亲母亲,他们本没有错,错就错在生错了儿子,当错了爹。一群人怒不可遏,想要冲过来打我和孙晓青,我站在原地,岿然不动。只是看着他们,呵呵冷笑道:“消息真灵通,连自己都不知道我今天会被放出来,你们却知道了。”
孙晓青从车上走下来,有些忌惮的看了一眼这群被萧山富豪找来的人,赶紧将我拉上了出租车。犇犇睁大一双眼睛看着这一幕,十分好奇。孙晓青主动将这两天在外面的事情给我说清楚,告诉我是陆建国救我出来的,而老三之所以杀三十个人,是向北风陷害的,这些中年大叔就是他找来的,全都是死者的家属。
我听了之后,眉头一蹙道:“他们最近经常sāo扰你?”
孙晓青摇了摇头说:“我住在大德公司,他们找不到。”
我看着车窗外的阳光,眼睛中的戾气更强了一分。在心中问自己,难道真的要鱼死网破?
孙晓青带我回家,让我去洗了澡,换了衣服,她给我包了饺子,蒸了包子,还弄了新鲜的酱牛肉和蒜汁。洗过澡的我坐在书房里面,听着外面孙晓青忙碌的声音,胸中的戾气一点也没有减少。向北风将我抓起来,他妈的我在上海混了这么多年,到头来竟然被人抓起来。
这孙子简直就是在打脸,我忍不下去,也不想忍。
“郝仁,我先将饺子下出来你吃了吧。”外面传来孙晓青的声音,我刚要起身,却突然发现桌子上面有一个小纸团,一张红sè的纸团。我坐下来,将纸团打开,上面是一行娟秀的小字,我们在青浦区天马山,SOS!我脑海中像是炸开一样,这是小楠的字迹,他们在天马山?SOS是救命的意思,难道他们又遇到什么危险的事情了?
不行,我要马上去天马山。
我出了书房,看到孙晓青正在将一盘饺子端上桌,脸上蒙着一层细腻的汗水,孙晓青见我出来,笑着说:“先吃点吧。”
我摇了摇头说:“不了,我要去天马山镇,老三好像在哪里。”
说完,我想都没想就到门口拿着外套离开了。我不知道我当时在想什么,但是我却知道这是我和孙晓青最后的见面,从这以后的许多年里,我再也没有见过她。我在见她时,犇犇已经有了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女朋友。其实,后来想想,当时我的心中,早已经被仇恨填满,这也正种了向北风的诡计,他就是要一步一步的将火加大,温水煮蛙,最后再将我闷死在锅中。
孙晓青知道我要去干嘛,可是她并没有拦着我,她看着我的背影,怔在原地,桌子上的饺子还在冒着热气,可是她却没有对我说一句再见,甚至都没有抱她一下,可是她却知道,即便我不离开,她也不能说,也不能做。飞机票是凌晨一点的,可是她却感觉,自己的身体却已经飞到了遥远的欧罗巴洲。
“妈妈,我能吃吗?”犇犇指着桌子上的饺子问孙晓青。
我被放出来的时候是下午时分,孙晓青带着犇犇在看守所外守候了将近一天,小家伙早就饿了,现在妈妈好不容易做好了饭,小家伙自然眼巴巴的看着,急着吃。他并没有看出妈妈的异样,他只知道,妈妈是世界上第一对他好的人,第二个是王阿姨,第三个是我。孙晓青深吸了一口气,对小家伙说:“你可以吃。”
犇犇坐在桌子上面,拿着筷子笨拙的夹饺子,一个个往嘴里填。一口气吃了十五六个,然后就露出一脸傻傻的笑容说:“好饱。”
孙晓青笑了,她坐在犇犇的面前,问犇犇:“你是不是还喜欢小思怡?”
犇犇当场就傻了,支支吾吾说不出来话。孙晓青牵着犇犇的手说:“妈妈知道,你见到小思怡的时候,想和她玩,可是却怕她不接受你,对吗?”
犇犇低着头,不敢看妈妈。
孙晓青却对犇犇说:“妈妈带你去见她,好不好?”
犇犇犹豫了半天,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孙晓青捏了一下小家伙的鼻子说:“你爸爸永远都是一个感情白痴,能喜欢一个人,是一件很美好的事情。”
犇犇听不懂孙晓青话中的意思,但是孙晓青却端着剩下的饺子带着犇犇来到楼下,敲开了王chūn兰家里的门,王chūn兰看到孙晓青和犇犇,脸sè一黑,有些不乐意。孙晓青却盈盈笑着说:“大姐,我给你们家送饺子来了。”
王chūn兰并不是那种毒舌妇,也不记仇。但是碍于面子,她还是不想让孙晓青往里面进,毕竟前两天的事情闹的沸沸扬扬,小思怡也因为此大病了一场。孙晓青却看穿了王chūn兰的心思,笑着道:“大姐,前两天的事情都是郝仁的不是,他是个急xìng子,总喜欢用极端的方法来解决事情。”
极端,这就是孙晓青对我的评价,如果她能够在我去找老三的时候对我说这话,我想事情的结果可能就不会这么遭。但是正如孙晓青所说的一样,她是一个狠心肠的女人,狠心让我往火坑里跳。
孙晓青这么一说,王chūn兰心里面也没啥气了,她本来就感觉孙晓青这人不错,而且犇犇是个孩子不懂事,那个事情摆明了是我在作祟,她将孙晓青拉了进去说:“你们家郝仁呀,就是太强势,两个孩子吵架,都能闹这么大阵仗。”
孙晓青点了点头,笑着听王chūn兰背后嚼我舌头。
小思怡从卧室里面钻出一个脑袋,看到犇犇之后立马缩了回去,犇犇也看到了小思怡,坐在那儿不敢动。孙晓青让他却将小思怡叫出来吃饺子,犇犇唯唯诺诺过去了,磨蹭了半天,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两人就和好了,犇犇拉着小思怡出来将剩下的饺子吃光。
这就是孙晓青的美式教育法,从小就培养孩子的社交能力,并不依靠大人去来帮孩子找回他们自己丢失的面子。
从王chūn兰家里出来,犇犇问孙晓青:“妈妈,我能经常和思怡一起玩吗?”
孙晓青点了点头道:“当然能。”
“真的吗?”
“真的。”
“太好了。”小家伙高兴不已。
孙晓青看着高兴的小家伙,脸上会心一笑,说:“你爸爸也喜欢那个伤他伤到很深的女人。”
“是谁呢?”犇犇问。
“以前是一位姓马的阿姨,现在是妈妈了。”孙晓青脸上的笑容,如花儿一样灿烂芬芳。
第一百四十四章:妈妈不哭
回到家里,孙晓青来到犇犇房间里,在他的床底下拉出来一个行李箱,打开看了看,里面只有几件衣服和一些现金以及一张只能让他们两个人生活三年的银行卡,以及一些镇定类药物。孙晓青将犇犇拉过来,取出一件衣服让他换上,然后又给自己整理了一下,最后看了一眼这个家,心如刀绞。
疼痛感遍布她的全身,可是她却没有去拿那瓶就在眼前的药片。她闭着眼睛,感受着那因为白血病突发而产生的强烈心悸,疼痛能够使人更接近天堂,心痛却能让人跌落凡间,天堂和凡间之间,则是炼狱。
孙晓青深吸了一口气,睁开眼睛,看着眼前的景物,让自己慢慢冷静下来,让心中的疼痛慢慢消失。然后她笑着说了一句:“真好。”
提着行李,带着犇犇,下楼,左转,离开小区,坐上出租车。这一系列过程只用了不到五分钟,看着车窗慢慢倒退的场景,孙晓青依偎在车窗旁边,怀中抱着犇犇,神sè有些黯淡。
“妈妈,我们这是要去哪里?”犇犇睁大了眼睛看着华灯初上的上海,问孙晓青。
孙晓青怔怔出神,并没有听到犇犇的话。她远远看到了街边有一家买莲子粥的店,嘴角露出一丝温婉的笑容,她清晰的记得,曾经她因为贫血住院,为了折磨我,让我去给她买莲子粥,换了二十多种口味,把我折腾的脸都黑了。那个时候,还没有犇犇,我们两个之间也没有感情,我们两个住在一起,她从来都没有给过我好脸看。
车里面正在放一首英文歌曲:《Take Me To Your Heart》,很悦耳的歌曲,说英文大家可能不熟悉。但是如果说这首歌是张学友《吻别》的英文版,大家可能就会比较熟悉。这首丹麦4人男子组合唱的英文版吻别,少了一份哀怨,多了一份情意,可是孙晓青却再也忍不住的痛哭流涕。
她蜷缩在出租车内,默默呜咽。
眼泪顺着光滑的脸颊汇聚在下巴上,打湿了胸前的衣襟。孙晓青再也忍不住,放声大哭起来。出租车司机看着孙晓青,想出言安慰,可是最终还是收回了嘴。犇犇看着突然间痛哭的妈妈,被吓傻了。他抱着孙晓青,默默说:“妈妈,你为什么哭了。”
为什么哭?孙晓青自己也不知道。心中的感情难以抑制的爆发了,跟想象中的不一样。哭,从坐上出租车之后就再哭。一直到了机场,快要下出租车的时候她还在哭。她只不过是一个愿意守候在我身边一辈子的女人而已,可是那该死的病魔却在一步又一步的折磨她。她有两个选择,将痛苦分给我一半,或者是独自承受。
告诉我她生病了?告诉我她可能会在将来的某一天去世?可能吗?可以吗?她会吗?孙晓青没有这个勇气告诉我,她是一个自负的女人,自负到从不为自己考虑丝毫,她可以将自己的一切都分享给我,除了那该死的病痛。所以,她要走,她要去独自承受,她要离开我,哪怕她就如同湛蓝大海中的一块浮萍一样,她还是要去漂泊。
“妈妈,你别哭。犇犇就是你身边的斗士,谁欺负你,犇犇就打他。”小家伙将孙晓青拉下来,抱着妈妈的脑袋,将妈妈脸上的泪光擦掉,一脸认真的说。或许是母子连心,或许是犇犇也发现了什么,但是此时的小家伙,少了一分玩闹,多了一分不属于他这个年纪的责任。
孙晓青咽唔了一下,将犇犇抱在怀里,擦了一下眼角,说:“妈妈不哭。”
这场痛哭只不过是临走之前的爆发罢了,它不能阻止孙晓青离开的脚步。车到浦东机场,下车,走进机场,拿到登机牌,候机,过安检,准备登机,一切都忙完之后,已经是夜里十一点钟了,孙晓青拉着犇犇坐在候机室里面,问犇犇还需要什么不需要。犇犇却已经困的不行,吵闹着要睡觉。
孩子终究是孩子,他不可能知道即将要面临的是什么,或许他偶尔会表露出属于大人的责任,但是他终究是一个不懂事的孩子。孙晓青怕犇犇睡着,到时候不好上飞机,就给犇犇唱歌听。
一闪一闪亮晶晶,满天都是小星星,挂在天上放光明……
飞机是一点的,犇犇最终还是睡着了。临近登机的时候,孙晓青看着候机大厅上的时钟,不知为何,她的心中很焦急,就好像是有千百个工作没有去做完一样,又好像是有许多事情没有交代一样。她抱着犇犇,拉着行李箱,走向机场摆渡大巴,犇犇太重了,孙晓青又不忍心叫醒他,只好背着他,拉着行李,上了大巴之后将犇犇抱在怀里,看着远方停在停机坪上的飞机,心中更慌乱。
她闭着眼睛,脸颊上面全都是细腻的汗水,呼吸隐约有些急促,心跳也在加速。这一走,再回来可就真不知是何时了,或许是一年?或许是十年?或许是一辈子?她走了之后,我真的会不难过吗?我能面对目前这个危机吗?我以后还会怎么样呢?这些问题全都出现在孙晓青的脑海中,到了最后,她又笑了起来。
她心中对自己说,自己不就是一个狠心肠的女人吗?连他的儿子都要带走,为什么还要担心这些呢。他是生是死,和自己又有什么关系呢?自己不离开,难道要留下来让他陪自己等死吗?只有离开,他才能放手一搏,才能涅槃重生,才能实现自己的梦想。自己就是一个拖他后腿的贱女人罢了。
孙晓青的笑容,透露着几分病态,很凄美,很让人心痛。
终于坐上飞机,将犇犇安排在经济舱的位置上面睡觉,她坐在犇犇的旁边,拿出自己在上海的手机,最后打开一遍通讯录,看了一下我的名字,将手机电池扣下,放到兜里,闭着眼睛,等待未来……
忽然之间,她好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拿出手机,将电池装上,快速打字,此时飞机正在往跑道上滑行,空姐正在提示关掉手机,孙晓青五指翻飞,空姐过来阻挠,孙晓青瞪了她一眼,说:“我会关掉的。”
飞机马上就要起飞了,孙晓青心跳正在加速,手指也更快。周围的乘客也都纷纷出言让孙晓青关掉手机,不然不安全。
“都他妈闭嘴。”孙晓青爆了一句粗口,吓醒了犇犇,小家伙大哭了起来,乘客们也被她吓到了。
孙晓青却依旧在编写短信。
终于,在飞机即将就要滑行的时候,孙晓青将短信发送出去,然后直接将电池扣下来,将手机丢在机舱中,面对着这些旅客和空姐说:“满意了吧。”
一分钟后,一股强大的推背感袭来,飞机咆哮着飞向高空,孙晓青坐在飞机上,看着舷窗外如梦如织的上海,怔怔出神。小家伙也醒了,趴在妈妈的腿上看夜空下的上海,一双大眼睛里充满了好奇,揉了揉眼睛,不可置信道:“好美呀。”
“那是一片炼狱。”孙晓青对犇犇说。
犇犇懵懂的看着妈妈,说:“那我们的家呢?”
家?孙晓青呢喃了一下,抱着犇犇。心头突然升起一股不祥的预兆,那是白血病又要发作的症状……
第一百四十五章:生当如夏花
在我家里的书桌上,我的手机上显示收到了一条短信,短信上的内容如下:
藏身于雨雪之中
努力忘记,但我怎能就这样离去
看着熙熙攘攘的街道
却只能听见你的心跳
…
将我留存心间
与你的灵魂相伴
给我你的手,在我老去之前
…
让我看到奇迹也可以成为现实
他们说没有什么是永远的
我们也能此时相守
爱情是勿失良机
请带我一起远走
…
让我靠近你的心
与你的灵魂相伴
给我你的手拥我入怀
让星辰照亮我路
其实爱我真的很简单
…
站在高山之颠
看着月亮高挂于清澈的蓝天
也许我应该去和朋友们在一起
一起
共赴永远
……
这就是孙晓青最后宁可爆粗口也要给我发的信息,如果此时我的手机带在身上,那该有多好啊。可是事实却总是那么爱给我开玩笑,我的手机因为换了外套而放在桌子上面,几周之后,我的手机因为电池没有电量而自动关机,几个月后,手机长时间没有充电,里面的线路板膨胀,整个手机随着这条短信消失在茫茫岁月之中。
这条孙晓青最后给我的内心独白,也如同她的离去一样,让我追寻不到。
许多年后,当一切yīn霾和病痛全部随着时间消逝在岁月长河中时,我们再次相遇在爱尔兰的海边,我已不在年轻,她也不再美貌。那时,我们站在高山之巅,看着月亮高悬蓝天,我想那时,我们真正的共赴永远。
生当如夏花,只为灿烂一瞬。命当如长河,只为流入江川。
大俗大雅,谁又能道出个是非错对呢。
……
我小时候在老家一颗巨大的柿子树下见到过一直蜥蜴在苦苦等候草丛上悬挂的露珠落下,它好喝到水。它从早上一直等到了下午,草叶上的露珠早已干涸,可是他却还在苦苦等候着。人生有些时候,总是要去做一些徒劳无功的事情,比如说现在的我。
仇恨使我冲昏头脑,我离开家里后。直接拦车到了青浦区天马山镇,等我到了一处烂尾楼里的时候。我在这里四处搜了搜,没有找到老三,我挠了挠头,有些纳闷,这个纸团肯定是小楠的笔迹,绝对没错。那么老三为什么不在这里呢?这个烂尾楼十分偏僻,周围满是杂草,绝对是良好的藏身之处,他们应该躲在这里呀。
我往烂尾楼上面走了走,到了二层,扯着嗓子喊了两声:“老三,小楠?”
空荡荡的烂尾楼传来一阵回响,绝没有他们两个人的身影。
我刚要离开,突然之间背后出现一个人,直接从后面捂着我的嘴,我刚要挣扎,仰起脸就看到了老三做嘘声状。老三将我松开,冲我傻笑,我说:“小楠呢?”
老三带着我从一处yīn暗中的楼梯处绕到三楼上面,见到了小楠,我冲了过去,仔细询问了一下情况。原来他们两个那天离开之后,还未出城就遇到了满城的jǐng察,情急之下,他们两个就逗留在了天马山镇,藏身在烂尾楼中,也不敢出去买菜做饭,全靠晚上老三去附近的人家里面拿些东西吃。
小楠感觉这样不行,必须要找个办法解决目前的问题,不然他们两个早晚被抓住。于是他们两个就将地址丢到了我的家里,准备让我帮帮忙。结果他们两个刚将纸团丢到我家里,我就被抓走了。这几天,我被抓住之后,老三想去救我,小楠思考之后决定不用去,过一段时间我就要被放出来,到时候我自会来找他们。
于是我现在就过来了,听着小楠的陈述,我眉头一皱问他们:“你们准备怎么办?”
小楠摇了摇头,结结巴巴说:“不知道,哥哥杀了人,我们不能出去。我想和哥哥一起到国外。”
我咂巴了一下嘴巴,对小楠说:“你逃走的想法是对的,但是现在根本没办法逃走,你们的情况很危险,根本没偷渡贩子敢接受你们,而且我现在手上的势力也不算太多,许多双眼睛都盯着我看呢!”
小楠沉思了一会儿,有些一筹莫展,我咬着牙齿也在沉思。现在老三和小楠必须要赶紧解决,向北风这几天在市内搜查的严,老三和小楠如果不逃走的话,说不定就会被抓到,到时候向北风只要随便给老三安排两三个罪名,我可就真无力回天了,毕竟杀了这么多的人。可是,让他们两个往哪里逃?国外?外地?
根本不可能,现在全上海,乃至于上海周围的苏杭等地都在通缉老三,他逃到什么地方,都会有人要抓他。
除非……
我突然之间想到了一个绝妙的办法,为什么要逃?
为什么要躲?我为什么不能带着老三去杀他一个回马枪,绑票的事情我又不是没干过,向北风能陷害老三,为什么我就不能陷害向北风?和老三一起将向北风绑了,然后直接杀了之后沉尸荒野,谁能找到他的尸体?谁能救他?谁能表明人是我们杀的。
只要手脚利索一点,干完之后毁尸灭迹,绝对没人知道。
想到这里,我深吸了一口气,像是找到了一个绝妙的方法一样,对老三说:“跟我走,杀人放火去。”
老三愣了一下,我将办法说出来。
老三听了之后,眼前一亮,露出傻傻的笑容。小楠却眉头一紧,说道:“这个办法有一定风险,但是却可以承担,干大事的人,向来都需要果断一些。但是现在就去,是不是有点危险?”
小楠说的也是,而且现在天都已经黑了,想去哪里也去不了。
小楠让老三去乔装打扮一下,买些熟食,我们该吃晚饭了。老三点了点头离开,我站在烂尾楼上,夕阳西下,阳光洒在我的身上,我踌躇满志。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我这时候一直认为,我是个小人。
但是很快,我就明白了。我跟真正的小人比,还算大度。
在天马山镇派出所,向北风坐在局长办公室里面,手中玩弄着一个象棋,这一次是马这个子。
向北风将‘马’放到桌子上面,笑吟吟说道:“跳马,将军。”
一屋子人哈哈大笑,在他的身后,沾满了身穿jǐng服的jǐng察,他们头上的国徽,流光溢彩。
第一百四十六章:觉醒
一个三十多岁,年富力强的jǐng察推开门,有些急促的说:“嫌犯正在集市上购买食品,我们要不要立即抓捕。”
向北风抬头问:“是他一个人吗?”
“是。”jǐng察点了点头。
“立即抓捕。”向北风下令道。
一屋子jǐng察纷纷起身离开房间,去执行任务。向北风却留在房间里面,感觉了一下时间,拿出手机打了一个电话出去:“可以开始了。”
打完这个电话,向北风看着面前的棋局,笑吟吟道:“这下,真的没玩砸。”
……
在一个偏僻的集市上,老三正戴着一顶鸭舌帽购买卤肉和小菜,等他正yù要去街边小商铺里面买点二锅头的时候,他突然jǐng觉的看着周围。旋即二话不说丢下东西就跑,直觉告诉他,周围的这些人都是要抓捕他的人。七八年特种侦察兵服役历史,让他锻炼了一身的反侦察本领。那些化妆乔装的jǐng察,难道他如炬的慧眼。
果然,老三这边刚一跑,周围十几个jǐng察立马就追了上来。老三转头看了看他们,专门往犄角旮旯里面跑,惹得周围鸡飞狗跳,小贩们纷纷怒骂。刚跑出一条街道,迎面就遇到了两辆jǐng车,老三转头看了看旁边的小巷,转身就钻了进去,身后的jǐng察纷纷叫嚷道:“站住,再不站住我就开枪了。”
砰砰两枪打过去,可是哪里还有老三的身影。jǐng察们在周围布置了一个抓捕网,老三穿过小巷迎面就又遇到了两个jǐng察,jǐng察不废话,抬手就是两枪朝老三打了过来,他们已经接到命令,遇到嫌犯王景略,可以当场击毙。不过很可惜,这两枪全部都打歪了,老三冲上前,劈手夺过jǐng察手中的枪,然后一脚踹到jǐng察的身上,这两个jǐng察横着就飞了出去。
身后jǐng察还在追捕,老三三步并作两步上了周围的一栋筒子楼顶,在房顶上面穿越飞梭,几下就消失在他们的视线中。
消息传回天马镇派出所,向北风笑意十足说道:“看来这下又要死几条人命了。”
说完,他拿出电话通知附近驻扎着的一个防暴大队,然后他下了楼,拿着一柄jīng致的左轮手枪上车,赶往烂尾楼附近。
此时,在烂尾楼内,十几名身着阿迪达斯运动服,脖子里面戴着金链子,满脸横肉的男人正在四处搜寻我和小楠。我和小楠隐藏在三楼上面,透过楼道间的缝隙看着他们,脸上布满了汗水,我对小楠说:“他们绝对不是jǐng察。”
小楠眼睛里面也透露出一丝惶恐,我沉吟道:“既然他们不是jǐng察,那么也就只有一个可能,他们是来寻仇的。”
小楠抓住我的手,焦急道:“怎么办。”
怎么办?对啊,怎么办。想着办法,我突然之间意识到,这可能就是一场调虎离山之计。老三刚刚离开,这群人就出现在烂尾楼中,看他们腰间鼓鼓囊囊,看样子都带着武器。这摆明了就是要杀了我和小楠,可是我更想到,他们既然知道我们在这里,那么向北风会不会也知道?那么现在的老三,会不会已经被他们抓捕了?
yīn谋,我的大脑就好像是触电了一般,将整件事情的前前后后全部串联在一起。向北风抓我入监狱,只不过是为了激怒我,而我在监狱里面被暗无天rì的关了几rì之后,就果然被激怒了,出狱之后知道老三在什么地方,我立马就杀了过来,而向北风则尾随着我到了这里,并且待到老三离开之后,暗中派遣杀手杀我,而另一方面却派出jǐng察追杀老三。
这样以来,老三落网,我被杀害,到时候完全可以证明,我和老三是一伙的,而这些杀手则随便抓捕两个,反正我死了,也不会说话,没人能证明我的清白,更没人能替我说话。
想到这里,我的后背冒出了一层冰冷的虚汗。
我突然之间感觉到自己是那么的可笑,竟然就这么轻松的掉入了别人的圈套,我眉头紧蹙着,表情十分可怕。小楠被我的样子吓坏了,拽了拽我的衣角,不敢说话。自救,必须自救,这个时候如果再这么冲动下去,肯定会死。
我转头看了看小楠,面容狰狞对她说:“别出声,我们下去解决他们。”
小楠眉头一皱,显得有些不明白。
我说:“你哥哥现在可能已经被人抓住,我们必须要解决他们赶紧离开这里,不然很可能被人围困住。”
小楠明白了,点了点头。
现场一共有十二个人,一楼分部了六个,二楼分部了六个,他们正在烂尾楼内搜寻我们的踪影,由于这栋楼并未完工,想要上三楼,只有一条通道,而且这条通道狭窄无比,只能让一个人通过,现在只有一个人正在朝着这边走过来。我深吸了一口气,对小楠说:“你过去勾引他过来,我绕到他背后。”
说完,我刚准备要走,小楠就抓住了我的手,犹豫了一下对我说:“小心。”
我点了点头,对她同样这么说。
……
两分钟后,小楠站在二楼通往三楼的楼梯间那里,露出半个身影,这个男人一看到小楠的衣服,立马就眼前一亮,正yù疾步走上去,突然之间就听到后面传来一声重物落地声音,旋即一双手就勒住了他的脖子。男人还未来得及挣扎,我就一拳砸在他的太阳穴上面,巨疼的太阳穴使得他四肢都在舞动,可是我的手捂住他的嘴巴,他根本叫不出声。
就在此时,小楠走上前,手中拿着一块板砖,朝着男人的面门就盖了上去,我赶紧缩手,小楠一转头盖下去,男人直接昏死过去,脸上被砸了一个稀巴烂。我们两个心有余悸的将男人的身体拖到楼梯间那里,然后在男人的腰上摸了一下,摸出来一根甩棍。
我长舒了一口气,有些惊讶不是热武器。
不过显然这对我们来说是一件好事情。
我和小楠面面相觑,就在此时,二楼听到动静的人都往这边走过来,一边走一边叫已经被我们打昏这个人的名字。
小楠抓住我的手,显得有些害怕。
我也闭上了眼睛,喘了一口气。
接下来,恐怕是要有一场腥风血雨的恶斗了。
第一百四十七章:穷途末路
几个男人叫了几声,听不到同伴的声音,都小心翼翼的拿出腰间的甩棍,慢慢在四周走动。此时下面有四个人,从表面上他们都是经常打架的高手,我如果正面跟他们斗,肯定打不过,但是如果偷袭的话,说不定还可以舍命一搏,如果我等着他们找上来的话,那可就真危险了。因为一楼和二楼另一边的七个人正在往这边赶,我和小楠商量了一下,直接当机立断,决定做掉他们四个。
我看了看周围趁手的东西,突然发现老三的红缨枪竟然在这里,我思考了一下,将老三的红缨枪交给小楠,对她说:“老规矩,我正面偷袭,你从背后偷袭。”
小楠拿着老三的红缨枪,忙不迭的点了点头,尽管眼睛里面依旧透露着惊恐的表情,但是看得出来,拿着老三熟悉的红缨枪,她的心,真正的稳定了下来。我们两个将那个被砸昏的男人拖上来,直接通过楼层间的落差将男人丢下去,声音巨大,周围的男人都朝着哪方面看过去,而在他们的背后,我又从三楼跳下来,落在一个男人的身后,手中拿着刚才小楠用的那个板砖,一板砖盖在一个人的脑颅上面,这男人大叫了一声,转过头看到我,我迎面又给了他一砖,他直接栽倒在地上。而剩下的三个男人却发现了我,拿着手中的甩棍虎视眈眈的朝我冲了过来,我也拿着从那个男人身上找到的甩棍,看着三个男人,心中有些后怕。
他娘的,拼了。我心中对自己说,大风大浪我都经历过了,还能在yīn沟里翻船。草,浑身上下充盈着热血,我拿着甩棍冲上去,劈头一甩棍打在一个男人的脸上,旋即我身上也挨了一下,剧烈的疼痛让我感觉到浑身上下的热血在滚动着,我抬脚踹在面前这男人的肚子上面,一脚将他踹到,正yù冲上去再给他一甩棍,后面的两个男人就冲了上来,其中一个一脚踹到我的耳朵上面,我脑袋嗡鸣,感觉到周围的一切都是那么的不真实,听不到声音,除了自己的心跳之外。
我摸了一下脑袋,那里全都是鲜血,我眼睛睁大着,看着面前的三个男人,感觉到他们的动作都在慢慢变的十分迟缓。我知道,这是脑袋受到重击之后延迟,我感觉到甩棍还在我的手中,我冲上去,大叫一声,啊!旋即一甩棍迎面这人的头上,而旁边的一个人的甩棍也砸在了我的头上,我不顾身上的疼痛,一拳轰在他的面门上,然后抱着他就跟他缠斗在一起,另外的两个男人的甩棍砸在我身上,如雨点一样,我已经感觉不到身体上的疼痛了,全然不顾的扼住面前这男人的脖子。
砰的一声,旁边的两个男人一脚踹在我的身上,将我踹飞出去,其中一个显然也已经杀红了眼,拿着甩棍走上前,劈头直接砸在我头上。砰的一声,脑袋遭到剧烈攻击,耳朵传来剧烈的嗡鸣。就在此时,一杆红缨枪穿过眼前这人的身体,他手中拿着甩棍,瞳孔紧锁的看着我,表情比我的表情还要恐怖。我喘着粗气,旁边的其他两个男人已经被小楠捅死了,这个男人是最后一个。
我们两个成功解决掉四个人之后,我赶紧拉着小楠躲在了三楼,刚才的打斗已经引起了剩下七个人的注意,他们正在往这边赶过来,如果被他们发现我们的话,绝对要玩完。我上衣已经被鲜血染成了红sè,特别是耳朵那里,受到了很严重的伤害,鲜血不停的流,小楠扶我到三楼,拿出医药箱,给我止血,又给我的伤口包扎了一下,她的动作非常快,三分钟就搞定了。
我有些惊讶的看着她,没想到她竟然还会包扎伤口。
小楠调皮了笑了笑道:“老三经常受伤,我学习过伤口包扎的方法。”
我点了点头,也就在此时,剩下的七个人赶了过来,看着现场的五具尸体,其中有三个被小楠捅死,剩下的两个全都是昏迷,不省人事。他们七个互视着,并没有多说话,而是四下打量起来,寻找我们的踪影。
我和小楠蜷缩在一起,小楠问我:“接下来该怎么办。”
我将沾满鲜血的上衣脱掉,对小楠说:“拼,是拼死还是拼活,全看运气。”
小楠手中拿着红缨枪,目光显得有些涣散,我抓住她的手说:“有些时候,你不能全依靠老三。”
小楠抬起头看着我,郑重的点了点头。
不知道为什么,此刻我的目光异常坚定,我盯着楼梯口,对小楠说:“等一下他们上来的时候,你躲在一旁,我跟他们打,然后你从后面偷袭,如果偷袭不了,你就躲起来,让他们将我抓走,千万要躲好,不要让他们发现。”
小楠抓住了我的手,眼睛中泛着泪光,我摸了一下他的脸,笑着说:“你不仅有个三哥,还有个大哥。”
小楠的眼泪啪嗒啪嗒就落了下来,我将她的眼泪抹掉,将红缨枪交给她,让她躲在一堵墙的后面,而我自己则拿着甩棍站在仅仅可以容纳一人过来的楼梯口处。很快,剩下的七条大汉就冲了过来,手中全都拿着甩棍,他们看到我之后,大叫着就往上面冲,可是奈何楼道太过于狭窄,实际上这也不能算是楼道,只能说是一个能上三楼的缝隙罢了。一个人在缝隙中挤着就朝我冲了过来,嘴里还叫嚷着难听的上海方言。他的身后也全都是人,我深吸一口气,判断着眼前的局势,我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在这个隘口跟他们多纠缠一会儿,不然等他们冲上来,我一个人打七个?
呵呵,那可真是找死。
看着眼前这个人越来越紧临,我手中的甩棍也越握越紧。
这人到我跟前之后,我一甩棍打在他的头上,可是他却双手往墙上一撑,然后抬起头看着我,脸上的表情yīn鸷无比,丝毫没有因为我手中的甩棍而惧怕分毫。我不废话,一脚踹到他的腿上,可是眼前这个男人却稳稳将双腿撑在墙上。
我手中的甩棍如同雨点一样砸在他的身上,可是他却依旧是慢慢的往前面走,等到了我的跟前之后,他猛然一扑,冲了过来,而在他的身后,七个壮汉鱼贯而入,团团将我围住。
我看着他们,抿了抿嘴巴,眼睛四下打量,心中想到了一个成语,穷途末路。
第一百四十八章:死亡边缘
七名大汉根本就不跟我废话,冲上来就围着我准备暴揍,我当机立断,立马抽身后退,现在是能多纠缠一会儿就多纠缠一会儿。七个人,这里是三楼,我根本就别想跑,我多纠缠一会儿,小楠活下来的几率就大一些,至于我自己活下来?我真没有想过。
我往后面退了两步,这七个人却停下了脚步并没有追上来,而是互视一眼,同时露出了佞笑。看着我就好像是看着一个放在案板上面的羔羊一样,我往后面退了退,他们则慢悠悠的朝我走了上来,我继续往后面退,很快就被他们围在了墙壁旁边,后面没有了退路,只有冷冰冰的墙壁,面前是七个虎视眈眈的大汉。我抬起手摸了一下耳朵旁边的伤口,经过包扎的伤口还在滴血,这是心跳加速过快引起的。
我手放下去,突然之间碰到了一袋东西,我转头一看,就看到了一袋石灰粉,看着眼前的七个大汉,我猛然之间抓了两把石灰粉,朝着他们就丢了过去,他们猝不及防,被我丢中了三个人,火辣的石灰粉丢到眼睛里面,他们哀嚎着,眼睛中火辣无比,就好像是辣椒油灌进去了一样,根本睁不开眼睛。我脑海一怔,抱着一袋石灰粉就朝他们丢了过去,石灰粉洒在空中,弥漫了整个楼层,这时候我冲了上去,一甩棍打在一个人的脖子上面,这人横着就飞了出去,旋即一脚踹到另一人的身上,也将这个人踹飞,可是我还未接着行动,没有被石灰迷住双眼的四个人就冲了上去,其中直接冲上来,拽着我的肩膀往前一拉,旋即绕到我的身后,直接用手臂勒住我的脖子。
旋即他一脚踹到我的背上,我就趴倒在地上。一套漂亮的擒拿术,瞬间将我制服。我挣扎着,可是却爬不起来,其中一个人上来,一脚踹到我的头上,我耳朵旁边的伤口受到剧烈撞击,疼痛不已。我心想完了,这下小命是真的不保了。
可是就在此时,躲在暗中的小楠却再也忍不住了,手中抱着红缨枪就冲了过来,红缨枪往前面一送,直接捅进我面前这人的后心中,他猝不及防,直接被小楠毙命。临死之前都没看清楚是谁杀了他,可是这一次小楠没有那么好运,现场有三个家伙被石灰粉迷住了眼睛,还剩下四个人,其中一个被小楠捅死,一个正在扼住我的双手,剩下的两个直接劈手上去将小楠手中的红缨枪夺走,旋即一脚踹到小楠的身上,小楠整个人横着就飞了出去,落在地上,口中吐出鲜血,脸sè也有些惨白。
这三个还能行动的家伙将我和小楠绑在一根水泥柱子上面,其中一个拿着甩棍走到我跟前,一甩棍打在我肚子上,恶狠狠道:“你他妈挺牛逼的呀,两个人,杀我四个兄弟,伤我八个兄弟,草。”
我抬起头,看着面前这个男人,嘴角浮起一股瘆人的冷笑:“那我还能要了你的命,你信不信。”
“草,你来要老子的命,来。”说完,这家伙又是一拳掏在我的胃部,我的隔夜饭都吐了出来。其余的两个人走了上来,对着我拳打脚踢,其中一个家伙走到小楠面前,一耳光抽到小楠的脸上,小楠白净的脸颊被抽出一个手掌印,我胸腔中憋着怒火,盯着眼前的三个男人,眼睛里面全都是戾气,可是手脚都被绑着,我根本没有办法挣脱。
“妈的,死的这四个兄弟,都是被这小妞捅死的。”抽小楠耳光的那个男人说。
最先打我的那个男人看了看我们两个,一甩棍打在我的腿上,我嚎叫了一声,约莫小腿已经断了。这种军用甩棍威力十分巨大,打在皮肉上面,皮肉不裂,但是里面的筋骨,全都被打烂,不躺个十天半个月,难以痊愈。打我这个男人环视了一下现场道:“将兄弟们带走,我来解决他们两个。”
旁边的两个人点了点头,过去将被石灰迷住双眼的三个人带走,然后又将尸体全部抬下去,而这个男人,则拿出一瓶东西,往我和小楠身上浇,我闻了一下,知道这是汽油。汽油顺着头发浇在全身,那种恶臭的味道让我和小楠不寒而栗,一瓶汽油浇完,男人在我的面前点上一直烟,火星在我们面前闪烁着,男人笑着说:“早就听说郝仁的名声,今天能让你死在我的手中,感觉我自己都他妈牛逼了,赶明儿个,我的名声,说不定也能扬名上海滩了。”
“草你妈。”我看着男人的脸庞,破口大骂。
男人拿出打火机,点燃,在我们面前晃了晃,打火机的火苗在黑夜下,显得格外妖娆。更将男人脸上那玩味的神sè,衬托的妖冶无比。男人又抽了一口烟,将烟头抛向我们,我看着那根燃烧着火星的烟头呈一条弧线朝着我飞了过来,心头一紧,心想难道今天就要死在这里了吗?
烟头从我的肩头飞过,离我的肩头只有五厘米,最终还是落在了地上,男人眉头一皱,说:“歪了。”
说着,男人拿着手中的打火机,放在我的面前,说:“这次可能就不会再歪了。”
经过刚才那惊心动魄的事情,这一次我并没有再害怕,而是直视着他的眼睛,岿然不动。打火机在我的面前晃了晃,然后又收回去,男人一拳砸在我的太阳穴上,似乎被我的眼神惹怒了一样,说:“他妈的,临死之前还跟我硬气。”
“你大爷,草你妈。”我感觉到脑袋在嗡鸣,怒声骂道。
男人重新将打火机点燃,朝着我就抛了过来,呵呵冷笑道:“你他妈去死吧。”
打火机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朝着我就抛了过来,如果不错的话,这一次打火机会落在我的胸前。可是就在此时,砰的一声枪响响起,打火机消失在空中,转眼一看,打火机被打到了角落中,随之而来的是第二声枪响,这一次直接命中了男人的脑袋,接近着是第三声枪响,这一次还是男人的脑袋。男人的脑袋被打爆,**喷了我一脸,我呵呵冷笑:“他妈的,你家是做豆腐脑的啊。”
说完这句话,我转头看了一下,只见老三正站在远方,手持手枪,脸sèyīn鸷,我长舒了一口气,为自己没有死而庆幸。
第一百四十九章:还看今朝
老三走过来将我和小楠放下来,到一旁拿过医药箱给我们包扎伤口,脸sèyīn鸷着不说话。
小楠一双大眼睛在闪烁着,我的面sè也有些冷峻。
“我们恐怕已经被人陷害。”我低着头,咬着指甲说。
老三冷冰冰地说:“我带你们离开。”
我摇了摇头说:“三个人目标太大,而且我身上有伤,小楠行动也缓慢,所以现在……”我抬起头看着老三在夜空显如同一头孤狼的眸子,认真的说:“所以现在,只能你一个人离开。”
似乎是为了印证我说的话。话音刚落,外面响起了震天的jǐng笛声,我蹒跚着走到窗户前面往外面看,只见外面驶来了一整片的jǐng车,红蓝jǐng灯分外耀眼,无数身着特jǐng制服,手拿微冲的男人正在朝着这边围过来。我转头看了看老三,对他说:“你走,你赶紧走。”
“我……”老三刚要说话,小楠就抓住了他的手,叫了一声:“哥哥。”
我脑袋里面很乱,但是直觉告诉我,老三必须离开。这件事情老三是罪魁祸首,如果老三落网的话,那一切都完蛋了。但是如果只有我和小楠落网,我们完全可以说现场这些人是想要我们的命,所以我们两个就失手杀了几个人,我们这叫正当防卫。想着这些,我急促的对老三说:“你只管离开,现在已经鱼死网破了,如果你也被他们抓到,那我手中一点底牌都没有。如果我猜得不错的话,我被抓之后,王颖丽肯定会回来,到时候联系她,和她一起联手,只有这样胜算才能大一些。”
外面jǐng笛大作,风声鹤唳。我更加笃定脑海中的想法,这是一场yīn谋。来自向北风的yīn谋。太阳穴上的伤口让我脑海中阵阵疼痛如同刀绞,我扶着小楠深吸了一口气说:“老三,你必须走。”
“哥哥……”小楠抓着老三的手,眼睛中泛着泪光。
老三看着我们两个,又看了看外面数以百计的特jǐng,嘴唇在慢慢颤抖,握着小楠的手也有些犹豫,太阳穴上的绞痛更加强烈,我知道这是刚才受伤的后遗症,可是没想到这疼痛竟然来的这么强烈。老三一咬牙,似乎是做好了决定一样,转身将小楠抱在怀中,转过身拿过红缨枪最后看了我们一眼,说道:“我会救你们的。”
我点了点头,脸sè有些苍白,小楠赶紧搀扶着我。
老三转身一跃,从三楼消失。而这个时候,jǐng察们到烂尾楼下,我和小楠互视一眼,小楠搀扶着我慢慢下楼,在二楼大厅里面,我们遇到了防爆特jǐng,他们团团将我们两个围着,手中刚猛的枪械和身上劲酷的jǐng服在黑暗中如同正义的曙光那般耀眼。
我和小楠驻足,环视着现场,向北风从人群中走出来,走到我的跟前,直视着我的眼睛,脸上堆满了笑意说:“十二条人命,郝总,这下你要怎么解释?”
我无奈一笑,像是认输一般说了一句:“你赢了,玩的很漂亮。”
“带走。”向北风下令,特jǐng们给我和小楠上了手铐,押上了jǐng车。
我不知道,我这一次被带走,是真的全部输光了,不光输掉了自己在上海打拼多年的根基,更输掉了我自己的结发妻子孙晓青,和我的儿子犇犇。我被带走的时候,天空中一架波音777客机划过,我抬起头看着天空,黑暗的天空中,繁星千万,可是唯独没有那颗最圆的月亮。
案发现场,向北风负手站在烂尾楼上,看着附近杂草丛生的景象,脸上的表情颇为豪迈。一个jǐng察过来向他汇报,重要犯人王景略消失,并没有找到。向北风眉头一皱,心中有些紧张,可是仔细一想,他就眉头舒展笑了笑,下令道:“随便搜寻一下就收队吧。”手下答应,向北风看着繁星万千的天空,吟唱道:“北国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望长城内外,惟余莽莽;大河上下,顿失滔滔。山舞银蛇,原驰蜡象,yù与天公试比高。须晴rì,看红装素裹,分外妖娆。江山如此多娇,引无数英雄竞折腰。惜秦皇汉武,略输文采;唐宗宋祖,稍逊风sāo。一代天骄,成吉思汗,只识弯弓shè大雕。俱往矣,数风流人物……”
吟到这里,向北风停顿了一下,哈哈大笑道:“还看今朝。”
这个时候向北风不知道,这一次斗争,他也并没有赢,如果非要形容的话,这场斗争应该叫做两败俱伤。逃走的老三,会在将来的某一天,给予他沉痛的重击,到时候他就会知道,真正的风流人物,永远不会是一个金丝眼镜男。
向北风之所以不继续搜寻老三,是因为他知道老三只要躲起来,他根本就找不到。另外就是,其实他真正的目标,并不是老三,而是我。他将我引过来,然后派出了这些金链子大汉,原本是想用这些金链子大汉的手来杀了我,但是结果这些人没有杀死我,但是这已经不重要了。只要能够证明我和老三有关系,而且我手上有人命,那么判刑还能跑得了吗?
一个人,即便在牛逼,在监狱里面住个十几年,出来之后还指望他能出人头地?向北风脸上的笑容,很豪迈。
曾经刘薇薇对我说起过,黄家驹所唱的歌曲《光辉岁月》是歌唱南非国父曼德拉的。如果此时告诉向北风,在非洲那片广袤的土地上,这位被人们视为黑人领袖的曼德拉曾经在监狱里面渡过了27年的时光,他一定不会相信。
我小时候特别喜欢成龙的电影,那个时候但凡是星期或者是放假,就去村头小卖铺里面一呆一整天,因为那里的老板总是会放成龙的电影。那个时候总是将成龙当成心目中的英雄,后来长大接触到网络之后,偶然之间知道了成龙曾经被香港新义安老大向华强逼迫下跪,我不知道这件网络上盛传的事情是不是真的,但是那个时候我就知道,英雄也有下跪的时刻。
第一百五十章:沉默在尖叫
我曾经看过一套BBC出品的纪录片,纪录片的名字叫做《生命》。这套纪录片详细介绍了地球上所有物种的生命和发展,从世界上最大的动物蓝鲸,到只有一个指甲大小的蟾蜍,这套纪录片全部都有记述。当我看到蓝鲸一次xìng可以吞噬二百万只磷虾才能生存和森林里的猴子每天只需要吃一些坚果就能活下来的时候,我那个时候就会感慨,生命的多样化以及生命的脆弱。
在这套纪录片中,人类依旧是最强大的,是这个地球上的统领者,食物链的顶端。可是同样,人类也是很脆弱的,从很小的毒蛇,到红海中的鲨鱼,有成千数万的生物都能猎杀人类。可是,人类真正的敌人并不是这些弱等生物,而是人类自己。
我的太阳穴受到重击之后并没有倒地,在当时我是立即站了起来继续战斗,被向北风抓到之后。我也没有到医院检查,只是在车上被法医随便处理了一下伤口然后就被送到了秘密看守所里面。在看守所里,我的太阳穴依旧如刀绞一样疼,可是这些jǐng察并没有放过我,而是连夜审问我,我疼痛的受不了,也不想回答他们的问题,结果他们就将我锁到了号子里面。
我躺在里面,感觉着脑袋的渐渐阵痛,身体上冒出一股又一股的冷汗。我抱着脑袋,想着这次的事情,意识越来越模糊,思维越来越迟钝,而疼痛则越来越少,到了最后,我的意识彻底模糊,整个人昏迷了过去。等这群牲口jǐng察发现我之后,我已经昏迷了将近五个小时,jǐng察们认为我在装睡,就想要叫醒我,结果不管他们怎么敲打,我都醒不过来。
他们才意识到我出事了,于是立马将我送到了长宁区虹许路的武jǐng医院,在这里,我直接被推上了手术室,用CT一检查,医生就发现我颅内出血,情况十分危险。此时我呼吸非常微弱,甚至有时候时断时续。武jǐng医院的颅内科主任当即就我的病情进行了紧急病前手术会议。
会议简单结束之后,他们绝对对我实施手术。这个时候,向北风的电话打到了武jǐng医院院长的办公室里面,询问了一下我的情况,简单说了一句:“没事,犯人的情况可能比较危险,如果出了意外,医院没有任何责任。”
院长眉头一皱,并没有多说话,而是随便说了一句就挂断电话。然后下令出去,一定要不惜一切代价保住病人的生命。
这个世界上,有那么一种人,总是能够在社会这个大熔炉中出淤泥而不染。
……
我被推进手术室,颅内科副院长主刀。呼吸机盖在我的鼻子上面,实施全麻手术。年过四十的副院长将各种器具消毒,铺上无菌巾,用锋利的手术刀切开我的头皮,在翻开头皮,钻孔,分离骨片形成手术野骨窗找到了颅内淤血组织,进行处理。如果我能够目睹这个过程的话,我一定能够看到我的脑子里面到底装的是什么东西。原来这只不过是一个肉团罢了,里面装的东西,甚至有些恶心,比如说让人作呕的**。如果这个时候,医生的手术刀稍微颤抖一下,那么我的小命,或许就要终结在手术台上。
手术在十个小时后顺利结束,术后情况很稳定。病变组织已经被全部处理,淤血也被清理干净。只不过术后,我变成了一个大光头,而且头上还有一条小缝,只不过用医用头套包裹着,所以看不见。
我躺在病床上面,麻药劲过去之后,我醒了过来,看着周围的一切,感觉虚幻中带着现实。过去的将近十五个小时中,我一直在做一个梦,梦中有一个声音,我听不清这个声音,看摸不到这个声音,他只存在我的脑海中。醒过来之后,脑海中的一切全部消失,我看着眼前的所有一切,记忆慢慢涌上大脑,深深吸了一口气吐出来,感觉还不错。我并不知道,就在过去的十几个小时中,自己又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
此时我对于外界的一切全然不知,不知道向北风要做什么,不知道自己要面临什么样的指控,更不知道……孙晓青已经离开。
人生就是这样,对于有些事情,当事人总是那么后知后觉。
等待真正明白时,分开,离别,这些原本要说的话,全部都已经来不及说,甚至都不知道该对谁说。
……
首都,京西宾馆附近有一座闹中取静的四合院。四合院很宽敞明亮,院落中有一个大水缸,水缸里面盛满了雨水。墙角还有一颗歪脖树,树干长的十分丑陋,而且很矮。整个四合院以青砖灰瓦为基调,看砖块,似乎已经有些年岁。这样一座位于这样地理位置的四合院,其价值早已不可比拟,只能用有市无价来形容。如果这套四合院出售,恐怕那些个海内外的地产商,富豪,大家族全部都要争先恐后购买。
因为以这个四合院为边角,整片区域内住满了大人物。从建国以来的这么多年,这片天空上从未飞过任何一架飞机。周围布置的防空系统,足矣防御任何飞机和导弹。
实际上,这座四合院,早已不属于任何个人。
……
在这座四合院内,王颖丽在这里已经生活了将近一个月。这一个月内,她被禁止外出,禁止接触时事新闻,禁止了解到任何有关外面的事情。她唯一可以做的事情,就是看书。任何书都可以,哪怕是**。调查她的部门是国资委,大德集团早在老狐狸还在世的时候,就已经有一部分国资,但是股份比例很小。
老狐狸去世之后,大德东窗事发,向北风和沈国强决定要做掉我的时候,就联系上面,将王颖丽带到了这里,软禁起来。
这一天,王颖丽正在看一本畅销小说,央视记者柴静的书籍《看见》。
刚阅读到第六章沉默在尖叫的时候,院门突然被推开,三个身着黑sè制服的男人走了进来,对王颖丽宣读了冗长的通告,然后告诉王颖丽,你可以离开了。得知这个消息,王颖丽眉头一皱,并没有多说什么。
简单收拾一下东西,也就是这一个月来的读书笔记。收拾完这些东西,王颖丽离开这个院子,上了一辆风挡玻璃下面放着一张国务院通行证的A4。汽车发动,后面的景sè慢慢倒退。
王颖丽眉头一皱,笑着说道:“大风起于青萍之末,大风落于海上东方。”
第一百五十一章:一双独到的丹凤眼
车到机场,王颖丽被人安排走贵宾通道登上飞机,坐头等舱。两个小时后,飞机降落在虹桥,下飞机,一辆奥迪A8等候在机场外,王颖丽上车,车往前行驶,一路直达到了康平路。
上海不仅仅是一个代表,更是一个象征。在上海,有北徐汇南静安这一个说法。意思就跟北乔峰南慕容差不多,而上海的徐汇,就是永远压慕容复一头的乔峰。徐汇的房价不如静安高,但是徐汇之所以能压静安一头,归根结底还是因为徐汇区有一条路,这条路就叫康平路。
康平路东西走向,东至高安路,西至华山路,与吴兴路、宛平路、余庆路、天平路四条南北向道路交汇。康平路全场999米,宽16米。这里在上个世纪是法租界,那个时候康平路还不叫康平路,而叫麦尼尼路,由法国人修筑。43年汪jīng卫政权接收法租界的时候,将这条路命名为现在的名字康平路。
可以说,康平路在上海的重要xìng一点也不亚于王颖丽在首都住的那个四合院区域。可是以后这里就是王颖丽的家了,至于以前的小公寓?呵呵,再也不用回去了,大德集团正式纳为国有企业,王颖丽出任董事长,副部级待遇,出入奥迪A8接送,家里配有秘保姆佣人若干,集团更给她配备了一名北大毕业的高材女生做秘书。
而这一切,都只不过是软禁她一个多月的回报而已。
重新归来的王颖丽站在宽敞明亮的法式建筑中,看着周围幽静的环境,眼睛里面看不出丝毫感**彩,保姆,秘书,厨师,佣人站在一旁,像是三军一样,等待着领导的检阅。对于那个乡下来的佣人来说,能够在一个副部级领导家里做工,是这辈子最值得炫耀的事情。尽管她杭州并不能算乡下,但是对于上海来说,除了上海之外,全国的其他地方,都是乡下,包括běi jīng。
“大姐,刚从外地回来,您要不要洗个澡。”保姆是个上海本地人,她儿子在大德里面是一个小经理,原本儿子和她关系很生疏,但是自从她得到通知要来王董家里当保姆的时候,儿子和儿媳对她的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儿子开着车亲自将他接到了儿媳家里,并且每天吃饭的时候,儿媳都问她今天想吃什么。其实她的职位并不能叫保姆,而应该叫生活秘书。
王颖丽并没有去看这位生活秘书,更没有回答她的话,屋子里面的气氛有些冷峻。所有人都站在一旁,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王颖丽站在zhōng yāng,客厅里面的巨大水晶吊灯流光溢彩,她宛如舞会皇后一样光彩夺目。尽管她的衣着没有往rì那么惊艳,只有一身黑sè的套裙,裙子过膝盖,没有穿丝袜,脚上是一双黑sè的平底鞋,脸上不施粉黛,头发随便用发卡梳在脑后。
“都坐吧。”王颖丽淡淡说,然后她就坐在zhōng yāng那个大沙发上面。一群人站在她的身前,都不敢坐。王颖丽也不强求,那位叫社心雨来自北大的高材生秘书小姐深吸了一口气,走上来将一份资料交给王颖丽说:“王董事长,这是向北风交给您的资料。”
王颖丽没有去接,而是随口说:“放下吧。”
社心雨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犹豫了一下说:“您还是看一下吧。”
王颖丽没有为难社心雨,随手拿过资料,斜睨了两眼,然后就放在一旁,并没有提及是什么资料。社心雨站在王颖丽面前,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两难之境,王颖丽淡淡问社心雨:“你们姓社的,都是孤儿院长大的吧。”
社心雨有些吃惊,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王颖丽笑了笑说:“孤儿院里长大的孩子,却能有这番成就,你应该很感激社会主义。”
社心雨摇了摇头说:“不,我们要有自己的社会主义资本化。”
王颖丽没有就着这个问题说下去,而是淡淡的说:“我累了,你先走吧,明天出任仪式取消,轻装简从上任。”
社心雨犹豫了一下说:“沈书记会到。”
王颖丽终于抬起头,看着社心雨,重复了一遍:“我说,取消活动。”
社心雨不敢再多说话,点了点头说了一句:“好吧,那我先离开,王董再见。”
说完,社心雨离开,出了这栋法式建筑,社心雨的心跳依旧在加速,他从来未见过那么有威严的丹凤眼,仅仅是平视着她,那种不怒自威的感觉,就让她再也不敢不赞同这个女人的任何决定。社心雨拿出手机,拨通了沈国强秘书的电话,简单说了一下事情。秘书反馈给沈国强,沈国强得知这个消息之后,笑了笑说:“轻装简从也好,我们提倡节约,从不铺张浪费。”
……
社心雨将得到的消息通知王颖丽,王颖丽并没有意外,仅仅是说了一句知道了,就挂断了电话。到了要吃晚饭的时间,来自五星酒店的私人大厨做了一桌子jīng致的菜肴,王颖丽一个人坐在宽大的桌子上面埋首吃饭,身旁站着生活秘书等人,王颖丽并没有请他们一起吃饭的意思。
“菜做多了。”饭后,王颖丽淡淡说了这么一句话。
厨师低着头承诺下次少做点。
……
洗过澡,站在卧室里面,拉开窗帘,康平路两旁巨大的法国梧桐树带来阵阵新鲜空气。王颖丽坐在椅子上面,穿着一件淡青sè的睡袍,赤脚没有穿鞋,jīng致的小脚踩在椅子上面,双手抱着双膝,头枕在膝盖上面,丝毫没有注意到她睡袍底下的chūn光已经全然暴漏,那望眼yù穿的红sè似乎在昭示着,这个女人,还年轻。
绷着脸一天了的王颖丽突然露出莞尔的笑容,鬓边几缕秀发散落下来,更让她平添几分妩媚。王颖丽伸出手,在面前构架一个长方形,透过窗户去看月亮。不知为何,今晚的夜空,一轮明亮的月圆高悬天空,却没有一颗星星。
这颗月亮,形单影只,照耀着月光下美人的优雅**。
住进康平路,何尝不是一种妥协呢。
第一百五十二章:你永远都是我的女王
人生是妥协的艺术,只有在妥协的过程中,慢慢保全自己,才能够在逆境中特立独行。王颖丽何尝不想不管不顾,努力去保留住自己打拼多年的大德,可是在这场危机中,她发现自己太过于渺小,太过于弱不禁风。在权利面前,她所有的智慧,所有的底牌,所有的手段,都显得那么徒劳无功。
唯一的办法,就是妥协。
在被软禁的一个月里,她数次问自己,这样做对得起我吗?我能逃过这一劫吗?她得不到答案,事情结束,回到上海,坐在康平路这栋法式别墅的卧室里面,让自己优雅的**充分允吸着月光,她蓦然发现她已经尽力了。现在上海四面楚歌,我和小楠被抓进监狱,是生是死她都不知道。她能怎么办?去劫狱,去沈国强面前闹?
在博弈中,武力和吵闹是最卑劣的东西。
王颖丽豁然起身,穿着睡衣下楼,正准备睡觉的生活秘书见到王颖丽怔了一下,心想王颖丽这时候下来干嘛。王颖丽冷冰冰地说:“备车。”
生活秘书看了看身着暴露睡袍的王颖丽,出言提醒道:“您是不是要换一套衣服。”
王颖丽看了她一眼,说:“将车开到门前,我等一下自己开车出去。”
生活秘书还要说话,王颖丽却直接说:“我是这个家的主人。”生活秘书果断将话给咽到了肚子里,尽管她们都事先接到了某人的通知,但是如果得罪了王颖丽,那再也别想在这个家里工作上班。生活秘书点了点头答应,奥迪A8开到门前,司机消失,王颖丽穿着睡袍,光着脚走出别墅,坐上A8,油门一踩,疾驰而去。
生活秘书回到家里,立马拿出手机通知了‘上线’。
……
只穿了一条睡袍,连内衣裤和鞋子都没有穿的王颖丽开车很霸道,在车流之中来回超车,惹得周围的车主们破口大骂。在经过红绿灯的时候,王颖丽不顾红灯,将油门踩到了地,奥迪在两辆公交之间穿梭过去,两辆公交相撞在一起,道路陷入瘫痪。
奥迪疾驰,四十分钟后车到我家所在的小区。
王颖丽直接将车开到我家的楼下,车停在楼下,王颖丽却并没有着急下车,而是坐在车里怔神了一会儿。直觉,女人的直觉。女人的直觉告诉她,不光我也出事情了,孙晓青也出事情了。种种迹象告诉她,孙晓青或许已经不在家里。她抬起头看着楼上漆黑的窗户,豁然推开车门,没有穿鞋的小脚踩在满是尘土的地面上,十分具有冲击力。那只穿了睡裙的白净身体更是诱人无比,刚刚齐臀的睡裙根本遮不住裙子下面那迷人的风光,低胸的设计更让她的两个大馒头之间的沟壑深邃迷人。
王颖丽疾步奔跑,刚一进入楼道迎面就遇到王chūn兰带着陈思怡,王chūn兰看着这么一个诱惑的女人穿的这么暴漏,一下子直接吓傻了,在原地怔了半晌,这才喃喃说道:“玉雕的人儿?”王颖丽不管不顾,就好像是没看到王chūn兰一样。直接就往楼上跑,到五楼,王颖丽并没有去按我家的门铃,而是直接一脚踹上去,门板直接断裂,门锁都震掉了。很难想象这么强大的力量是她那白净光滑紧致的小腿爆发出的力量,所有男人都梦寐以求能够死在这么一双腿上,而这双腿的主人,也的确能让所有男人都死在她的脚下。
王颖丽走了进去,将门板掀起来,重新一脚踹上去,让人有些意外的是,这副原本已经被踹掉的门板竟然又紧紧镶嵌在门框里。寂静,这就是王颖丽对于我家里的第一个感官。王颖丽打开所有房间里的灯,无一例外没有发现任何一个人。她近乎全果的站在我家里的客厅里,看着周围的一切,脸上没有笑容,只剩下瘆人的可怖。
孙晓青走了,这栋房子里面空无一人。
王颖丽瘫软的坐在沙发上,重新蜷缩起来,头枕在膝盖上,双脚上沾了一些灰尘,可是并不影响它的美感。可是她脸上的泪水,却是止不住的流下,到了最后,她嚎啕大哭了起来,就好像是一个刚满十八岁的女孩被男友抛弃了一样。这是她又一次哭,这一次没有我的肩膀,没有我的安慰,只有她一个人,坐在我和孙晓青的家中,放声大哭。
孙晓青……不见了。
从她到了上海之后这将近十个小时里,她一直都在等着电话,等着孙晓青的电话。尽管她从最初也知道,这个电话就是她自己自欺欺人的臆想。一切的迹象都在表明,孙晓青在我最紧要的时候,离开了我。她不明白孙晓青为什么离开我,可是她未到běi jīng前最后一次和孙晓青见面时的场景,却依旧记忆犹新。
那次见面,孙晓青对王颖丽说,让他好好照顾我。
现在想来,那时候她不就将我托付给了她吗?王颖丽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哭,可是当她真正知道孙晓青的确已经离开了,她的哭声就再也止不住。她不如孙晓青一样温婉可人,她也不如夏婉玉一样权利滔天,她只不过是王颖丽而已,她从小到大都不是最要强的那个人,她从小到大也不是最漂亮的那个人,她总是一副不在乎的样子,她总是孙晓青身旁的大姐姐,她总是我儿子最喜欢的大胸脯干妈,他就是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甘愿在女一号身边当配角的女人,她也曾想如夏婉玉一样出国发展,可是她最终还是没有离开,因为对于她来说,能够看着女一号和男主相亲相爱,就是最幸福的事情。
或许……她早就将女一号,当成了自己。
许多年后,我总是叫王颖丽女王大人。
王颖丽问我为什么这么叫她,当初我不都叫她姐吗?
那个时候经历过是是非非的我沉思了好久,对王颖丽说:“你永远也当不了我姐,因为你不是那样的人。”
王颖丽又问我为什么叫她女王。
那个时候我沉思了好久才说:“没有为什么,你永远都是我的女王。”
其实,我对于女王的定义,就是比御姐更高一个等级的女人。她们永远能引领男人成长,做事坚定勇敢,可是骨子中,却会将感情隐埋在内心深处。不似御姐那样,将感情表露出来,爱恨分明。
夏婉玉是御姐,而王颖丽却是女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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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三章:撒切尔和溥仪
透过孙晓青临走前的一些细节,王颖丽能够猜到一些东西。她看得出来孙晓青对她说话时的无奈,可是任凭她猜破脑袋,也猜不到孙晓青究竟是因为什么离开。她现在哭,有为孙晓青和我不值,更多的却是一种长久压抑下的爆发。在沉默中尖叫,在爆发中痛哭。
也不知过了多久,王颖丽停止了哭声,蜷缩在沙发上面,感觉到有些寒冷,就随手拉过旁边的毯子,盖在自己的身上,想着这件事情,想着未来。她已经了解到一些关于这件事情的经过,她想着能不能帮我争取到一些减刑或者是法律上的偏袒,我如果能够毫发无损出狱之后,我们两个会不会……
她还年轻啊!
也需要……男人!
更需要像我这样jīng壮的男人。
不知不觉间王颖丽睡着了。一夜无话,第二天早上,响起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王颖丽悠然睁开眼睛,看了看周围的环境,打了个哈欠,门外又响起一阵敲门声,然后是一个声音:“有人在吗?这里有你们的快件。”
“等一下。”王颖丽心生好奇,有人寄快件过来?难道现在都不查水表了,改寄快递了?
王颖丽还穿着昨晚上那套睡裙,自然不能出去见人。来到卧室里面,将孙晓青的衣柜拉开,想找件衣服穿,结果孙晓青的衣服却都不见了。而我的衣服却还在,孙晓青找了一件我的大衬衫,往睡裙外面一套,刚好到大腿处,将一切chūn光全都遮住。做完这些之后,王颖丽这才打开门,门外的快递员见终于有人出来了,激动万分说:“哎呀,我都来三天了,还以为家里没人呢。”
王颖丽随手拿过快件,问:“这是什么呀?寄给谁的?”
快递员挠了挠头,说:“我也不知道,这上面只写了一个地址,发件地址是英国,没有具体地址,也反不回去,这种加急国际快递很贵,必须要送到。”
“没写收件人?”王颖丽有些疑惑的问。
快递员点了点头说:“没有,只写了一个地址。您只要是这家房子的主人,这快件你就可以收。”
抱着疑惑的心态,王颖丽在快件上面签下了自己的名字,送走快递员。转身关上门,拆开快件,在里面发现了一块包裹着的手帕,将手帕拿出来,拆开就看到了一缕头发。王颖丽瞳孔猛然一缩,赶紧将被丢到一旁的快件封皮拿来,想从上面找到有关于寄件地址的信息,可是寄件地址上面两个大大的汉字‘英国’让她有些失望。
“这……这一定是孙晓青的头发。”王颖丽肯定的说。
话音刚落,王颖丽的电话就响了,是社心雨的电话,社心雨说她现在正在楼下,问王颖丽在几楼,她要上来,今天是她上任大德集团的第一天,需要早点去。听着社心雨的话,王颖丽呵呵冷笑,大德集团是她一手掌控的,还需要上任?不过王颖丽也没有讥讽这个在孤儿院长大的秘书,而是说了楼层,让她上来。
社心雨来的时候给王颖丽带了一整套衣服,从外套鞋子丝袜到内裤胸罩一应俱全,看得出来她这个秘书很称职。王颖丽到洗手间里面洗漱完,然后换上衣服,将那一缕从英国寄回来的青丝用手帕包裹着装在兜里,随着社心雨下楼上车。
车到大德集团楼下,公司员工全都站在大楼前整装待发,大楼上面扯了一条横幅,欢迎王颖丽(女士)出任大德置业集团董事长。王颖丽下车,周围的员工纷纷鼓掌,王颖丽踩着十公分的高跟鞋,穿着黑丝套裙昂首走过,脸sè傲然,走到大楼门口时,王颖丽突然转身,环视了一下现场这些人,笑了笑说:“我是王颖丽,大家照常工作。还有,请叫我丽姐,我不喜欢董事长的这个称呼,总感觉像是给别人打工,呵呵。”
说完,王颖丽转身走进大楼,并没有去乘贵宾电梯,而是走进了一旁一个员工电梯,社心雨疾步跟在王颖丽身后,脸sè有些尴尬,她跟着王颖丽走进员工电梯时,早高峰的电梯刚好暂满了,发出超载的jǐng告,王颖丽看了看社心雨,冷言呵斥道:“你下去。”
社心雨咬着嘴唇,看着王颖丽,心不甘情不愿的走出电梯。
电梯门关上,王颖丽脸sè依旧冰冷。
王颖丽重回大德,群龙无首的大德终于恢复正常。而且由于大德集团成为了国企,所有可以说大德集团的地位更胜一筹。只不过王颖丽的地位,却随着老狐狸的去世,沈国强的上位,稍稍回落了那么一分。
下午时分,王颖丽正在办公室处理事务的时候,外面突然响起了一阵吵闹声,王颖丽刚要问社心雨这是什么情况,社心雨就跑过来叫喊着说:“王董,沈书记他……”
“怎么了?”王颖丽眉头紧蹙着,直觉告诉她不是什么好事。
“沈书记他来了……”社心雨激动地说。
她话音刚落,沈国强一行人就走到了办公室里面。沈国强chūn风得意,身后还跟着一些市里面的领导,区里面的书记,后面跟着的还有记者,王颖丽仅仅是怔了一秒,就知道这又是一场妥协。沈国强一行视察国企大德置业,了解房价新动向,敦促房价缓慢增长,让更多的人都有房可住。
这就是这天晚上的新闻标题,市里面四家报纸的版面布局标题全部一样,让人不由感叹,原来市面上那么多的报纸,只需要买一家就能够全部看完。
只不过新闻上面并没有报道在视察之后,沈国强和王颖丽进行了秘密会谈。
我也不知道他们到底说了什么,但是离开的时候,沈国强脸sè有些难看,临走之前又问了王颖丽一句:“真不打算妥协?”
王颖丽笑着说:“我已经妥协了一部分,政治上有一种东西,叫做底线。”
沈国强玩味一笑,将王颖丽上下打量一番,玩笑道:“如果你出身好,一定又是一个撒切尔。”
王颖丽也笑了:“如果你出生在满清,一定是第二个溥仪。”
第一百五十四章:伦敦医院
沈国强听了王颖丽的话,眉头微蹙,说:“撒切尔生在中国,一定不会是铁娘子,可是溥仪存于满清,却一定要在历史上留下自己的姓名。”
王颖丽依旧笑着说:“撒切尔就在中国。”
沈国强眸子中露出一丝不解。
王颖丽说:“叫***。”
沈国强瞳孔猛然一缩,旋即哈哈大笑道:“那你可要嫁一个伟人,并且保佑他不死。”
“一定。”王颖丽笑着说,脸上看不出任何感情-sè彩。
送走沈国强,王颖丽回到自己的办公室里面,坐在办公桌后面怔了好久。沈国强的到访让她体会到想要救我的难度,我属于老狐狸的嫡系人马,沈国强上任之后必然要拿我开刀,让我进监狱还不算什么,真正厉害的是一辈子都要在监狱里面过。
天sè慢慢暗了下来,空中弥漫了一天的雾霾也随着夕阳的降临消失不见。夕阳西下,金光sè的光芒透过落地玻璃窗洒在王颖丽的眉头上,她的表情,竟然透露着一点拧巴的可爱。
社心雨推开门对她说:“王董,该下班了,您要去哪里吗?”
王颖丽摇了摇头,出奇的给了社心雨好脸sè看,说:“回康平路,我要休息。”
回到这座以后叫做家的法式建筑中,吃过饭,洗过澡回到房间里面,将兜里的那包头发拿出来,放在台灯下面仔细观察。这是孙晓青的头发,绝对无误,可是她去了哪里?又为什么要寄头发回来?这一系列问题出现在王颖丽的脑海中,直觉告诉她,孙晓青隐瞒了什么事情。可是她又不知道是什么事情。王颖丽知道,我就是孙晓青的一切,现在孙晓青在这时候带着犇犇离开,一定是发生了什么比这更重要的事情。而且孙晓青的离开,一定对我有好处。
可是,孙晓青离开本身对于我就是一个沉重的打击。
想到这里,王颖丽心头一惊,心中突然升起一股不祥的预兆。她颤抖的看着手中的头发,双眼中透露着无限的恐怖。这个世界上,唯一比孙晓青对我更沉重的打击,就是她去世。
“难道,她……要死了?”王颖丽难以置信的自言自语道。
她不敢相信,可是如果这个假设成功,她也就能解释孙晓青之前所有的怪异行为。王颖丽知道孙晓青爱我,也离不开我。她这些所有的怪癖行为的唯一解释恐怕也就只有这一个。脑海中的惊恐,慢慢变成了担心,最后变成了无奈,再到最后成了痛苦,最后成了沮丧。王颖丽趴在桌子上面,看着这一缕头发,不知道要不要告诉我。
王颖丽是第一个得知孙晓青离开消息的人,而我知道的时候,这个消息早已人尽皆知。
后知后觉,总是那么无助与痛苦。
一阵微风吹过,窗帘后面,出现一个黑sè的人影……
…… ……
在一周之前,也就是我正在做开颅手术的时候。孙晓青带着犇犇从上海飞往伦敦的飞机上走下来,她们的足迹第一次踏上这片土地上的时候,我的脑壳被医生用手术刀敲开。孙晓青下飞机时碰巧伦敦下了大雨,孙晓青从行李箱中拿出一条围巾,给犇犇裹上,两人疾步离开希思罗国际机场。
第二天上午,孙晓青带着犇犇到了英国皇室医院。在皇室医院中,孙晓青办理了住院手续,她那一头乌黑浓密的头发,第一次被剃了一个jīng光。当她以光头的形象出现在犇犇面前的时候,小家伙看着这个唇红齿白,但是却没有头发的妈妈,一双大眼睛中全都是好奇与惊恐,孙晓青想伸手抱他,小家伙却往后面一退,不让孙晓青抱。
孙晓青眼睛中透露出一丝黯淡之sè,犇犇问她:“你是妈妈吗?”
孙晓青点了点头。
犇犇狂吞口水,显然是没有反应过来。
孙晓青并没有去哄犇犇,她看着地上的头发,心中有些百感交集,可是周围的那些白皮肤黄头发的外国人让她知道,她不能再回去了。而且英国皇室医院的病例报告也表示,她的病情已经到了不可遏制的地步,很有可能在将来的某一天就离开人世。
孙晓青想了想,将地上的一缕头发捡起来,用随身带的手帕包裹起来,联系了英国特快国际快递公司,将这一缕头发寄回国内。等孙晓青处理完这些之后,小家伙也已经接受了妈妈变成了一个光头的事实。他拉着妈妈说,我还是喜欢妈妈长头发的样子,那样抱着妈妈能闻到很香的洗发水味道。
孙晓青捏了一下犇犇的鼻子,说:“那妈妈以后用洗发水当沐浴露,犇犇不也能闻到那种味道了吗?”
听孙晓青这么说,犇犇果断摇了摇头说:“妈妈身上的香味儿更好闻。”
孙晓青哈哈一笑,说了一句:“淘气鬼。”
犇犇很能适应国外的生活,他和孙晓青刚来的第一天住在酒店里面,然后第二天开始就住在医院,妈妈每天都要接受治疗,犇犇就自己在医院里面玩。他来英国之前,已经会一些英文,跟人交谈尽管口齿不清晰,但是医院里的漂亮阿姨,都非常喜欢这个来自东方的胖小子。这下可爽坏了犇犇,国外漂亮阿姨的胸脯,可比国内漂亮阿姨的胸脯大太多太多。妈妈和王阿姨的胸脯在国内十分罕见,但是在国外,几乎每个女人都有那么大。
天啊,每天荡漾在女人的怀中。小家伙简直xìng福的快要爱上这里了。
当然,生活也并不是这么有意思。妈妈住在医院,要吃医院的餐饭,不能给他**吃的小炒肉,这是唯一的遗憾。不过为了弥补这个遗憾,他晚上能跟妈妈一起睡,被妈妈抱着的滋味儿可比小炒肉好多了。
犇犇偶尔也会问起我。有一天晚上,犇犇问孙晓青:“妈妈,爸爸会来吗?”
孙晓青抚摸着小家伙的后背,柔声说道:“会呀,爸爸会在将来的某一天,来看妈妈。”
犇犇此时已经快睡着了,并没有多问,也没有看到孙晓青的表情。
孙晓青的眼睛中,饱含着泪水。
她的脑海中出现了一副场景,我拉着犇犇,站在一个大树地下,大树前面有一个小墓穴,墓碑上面是她的照片。那个时候,犇犇问我,爸爸,妈妈去哪里了?而我则只剩下了无声哽咽。人生过满一百岁也只有三万多天而已,孙晓青现在每过一天都要为自己庆幸一天,她自然不会每天都伤chūn悲秋。悲伤的rì子是少数的,大多数时间,快乐总是伴随着她。
尽管有时候那种强装的快乐让她有些无奈。
终于,在所有检查和准备都做完之后,她迎来了第一个治疗阶段。她盼望着白血病能够被成功治愈,不再复发,那个时候,她就可以带着犇犇回去,人生总要给自己一点希望嘛,孙晓青充满憧憬的想着。
治疗的前一刻,主治医生将她叫到了办公室里面,十分郑重的看着她,对她说:“我不知道是否需要恭喜你,兰!”
第一百五十五章:孙晓青再怀孕
兰是孙晓青在英国的化名,这是一个很代表东方女xìng婉转优雅的词,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喜欢送孙晓青兰花,所以她才起了这个名字。
医生的话让孙晓青怔了一下,孙晓青疑惑道:“怎么回事?”
医生是一个很英俊的英国男人,医生拿出一张检测结果交给孙晓青,十分平淡的说:“你怀孕了。”
你怀孕了!
这四个字炸响在孙晓青的脑海中,她急忙拿过检测看了看,这是一份b超检查,检查结果很简单,现实她已经有了两个月的身孕。难以置信,孙晓青感觉到自己突然之间有一种很无助的感觉。怀孕……她竟然怀孕了。而且还是在异国他乡才知道的这个结果,孙晓青不知道该怎么办,双手都在静静颤栗。
医生看着情绪有些不稳定的孙晓青,关切问道:“你还好吗?”
孙晓青抬起头看了看医生,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镇定下来。这个时候自己慌神是一个很不好的选择。
孙晓青犹豫着问医生:“我的病……会遗传给孩子吗?”
医生表情也有些凝重地说:“你的病有一定几率会遗传给孩子,等胎儿到了四个月的时候,可以做一个羊水检测,到时候就可以检测出孩子是否有白血病遗传迹象,如果有的话,你或许就要放弃这个孩子了,实际上,我看得出来,你对自己怀孕感到很吃惊。”
吃惊,怎能不吃惊。孙晓青根本没有想到自己会怀孕,她一直很注重避孕,几乎每一次做事情的时候,她都主动给我戴上套套,可是谁知道哪一次出了意外,让她怀上了孩子。不对,孙晓青突然想起清明节时的一个晚上。那天我心情似乎有点不好,回到家里喝了一点酒,在床上亲吻抚摸了一会儿之后孙晓青却发现没有套套,于是就没有用,那个时候并不是怀孕高峰期,所以孙晓青也没有放在心上。
可是谁想到也就是那一次,她竟然就一次中标。
而且自从那之前来过例假之后,她就再也没有来过例假。原本以为是例假推迟,没想到竟然是怀孕了。而且未出国之前她也感觉到了一些身体不适。感觉像是怀孕的征兆,可是当时全然当成了是白血病的副作用,也没有去做一个检查,结果现在……
孙晓青又一次深吸了一口气,问医生:“我的病大概有多大的几率遗传给孩子。”
医生没有经过任何思考,给了孙晓青一个答案:“百分之五十。孩子的身体来自父母两个方面,几率各占一半。如果她很不幸的遗传了你的白血病基因,那么我们只能为她祈祷。或者,你也可以选择将她扼杀在胚胎时期。”
医生话刚出口,孙晓青就摇了摇头说:“不,我要生下她。”
说完,孙晓青并没有去理医生,直接站起来离开办公室。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坚定,但是生下这个孩子的愿望,就跟当初生犇犇时一样坚定,这是一个生命,她作为母亲,不能将这个生命扼杀在襁褓之中,正如同她的母亲没有将她堕掉一样。伦敦进入了雨季,连rì淅淅沥沥的降雨之后,终于迎来了第一个晴朗rì。孙晓青看着天空湛蓝的伦敦,露出一个月牙一样的笑容。她那瘦弱的肩膀,又要扛起整片天。
“红满枝,绿满枝。宿雨厌厌睡起迟,闲庭花影移。忆归期,数归期。梦见虽多相见稀,相逢知几时?”孙晓青轻轻念到,这首词唐代宰相的‘长相思’,似乎道尽了孙晓青的苦楚与无奈。
这时候生下这个孩子,不仅仅是对孩子的不负责,更是对她自己不负责。如果生孩子的话,她的病将不能再继续治疗,放shèxìng治疗对于孩子的伤害很大。而现在胎儿只有两个月,她需要再渡过八个月,将孩子生下来,然后再恢复三个月的身体,才能够重新治疗自己的病。再等一年的时间,与其等待奇迹,不如说这是面临死亡。
孙晓青就是这么一个女人,她做出的决定任何人都更改不了。所以当她下了这个决定之后,就立马带着犇犇离开了英国皇室医院。在列车站,孙晓青指着欧洲地图对犇犇说:“犇犇想去哪里呢?妈妈带你走遍整个欧洲好不好,妈妈有一个愿望,那就是走遍世界,曾经妈妈对爸爸说等到犇犇十八岁的时候我们两个就走遍世界,不过现在因为一些原因,妈妈的这个愿望实现不了了。”
“为什么不能实现?”犇犇疑惑的问孙晓青。
孙晓青摸了摸犇犇的脑袋说:“因为妈妈没时间。”
犇犇抱着戴了一个鸭舌帽的孙晓青,在她的唇上亲了一下,颇有一番英国绅士的模样说:“漂亮的女士,我要带你走遍世界,你愿意跟我一起吗?”
“淘气包,学别人说话。”孙晓青捏了一下犇犇的小鼻头。
犇犇露出一个贱贱的笑容。
孙晓青蹲下来,平视着犇犇问他:“妈妈再给你生一个弟弟或者妹妹好吗?”
犇犇怔了一下,似乎并不懂孙晓青话中的意思,但是她听到了弟弟或者妹妹这句话,小家伙沉思了一会儿挠着头说:“那到底是弟弟还是妹妹呢?”
孙晓青看着可爱的犇犇,笑着说:“那你想要弟弟还是妹妹?”
“妹妹。”小家伙没有经过任何思考,就冒出这句话。
“为什么?”孙晓青显得有些诧异。
犇犇捏着衣角,说出了自己的心思:“有了妹妹,犇犇就可以同时和两个女人睡了。”
“……”孙晓青差点被犇犇这句话憋出内伤,在她的背上轻轻拍了一下说:“你是哥哥,知道吗?”
犇犇点了点头说:“对呀,所以我才要揽着妹妹睡觉。”
“你这小脑筋里到底装的是什么。”孙晓青点了一下犇犇的脑袋,然后站起来又指了指地图问犇犇:“你想去什么地方?”
犇犇看着偌大的欧洲地图,沉思良久指着法国的埃菲尔铁塔说:“我想去法国,王阿姨说那里是艳遇之都。”
孙晓青彻底无奈了,不过她很庆幸将犇犇带在身边,因为这样不会使她那么悲伤。孙晓青到列车站售票处询问了一下,刚好有一列前往法国巴黎的列车在一个小时后出发,孙晓青购买了车票,带着犇犇和行李踏上了前往巴黎的列车。列车前进,孙晓青的心却停留在腹部,这个突如其来的小生命,是幸运,还是噩梦?
人生就是一场赌博,胜率永远都是百分之五十。
血管里面的绞痛依旧在侵袭着她的身体,不过这一次她学会了一种东西,这种东西叫做微笑。
“妈妈,你怎么笑的那么灿烂,有开心的事情跟犇犇说吗?”
“有。”
“什么事情呢?”
“生了犇犇。”
小家伙一听孙晓青夸他,整个人激动的不行,立马投身在孙晓青的怀中,嬉笑开眼的说:“犇犇有妈妈也是最幸运的事情。”
孙晓青转头问犇犇:“你说弟弟或者妹妹叫什么好呢?”
犇犇沉思了一会儿,扬起笑脸对孙晓青说:“叫幸运。”
第一百五十六章:AK47
这个突如其来的小生命打乱了孙晓青所有的计划,她原本是要在英国治疗血癌,如果病情得到控制,她会考虑在英国生活几年,到时候找一个合适的机会联系我。可是现在突如其来的‘小幸运’让她不能接受任何药物化疗,病痛在折磨着她,可是她也只能任由其发展,因为她肚子里面还有一个小生命。
为了这个‘小幸运’耽误一年时间,然后再去进行治疗,这无疑需要很大的风险,可是孙晓青愿意,所以她要离开医院,她要走遍欧洲。她要让阳光投shè到自己的生活中,要让犇犇知道,人生不管经历了多么艰难的病痛和苦难,只需要以微笑面对,那个人的人生,就无比jīng彩。
这时候,孙晓青有点庆幸,庆幸自己怀上了这个孩子,再过两个月,她就能看到这到底是个女孩还是个男孩。其实孙晓青有点希望这个孩子是个女孩,人生在世,不求多福,只求一双儿女。犇犇这么可爱活泼,她也希望有一个文静的女孩能够管束这个贪花的小哥哥。
孩子的心思总是特别单纯,列车在前进,犇犇趴在孙晓青的肚皮上,想听听妈妈肚子里面这头‘小怪兽’的声音,可是听了半天犇犇却抬起头说:“妈妈,你肚子在叫,你饿了吧。”
“嗯,等到了法国,妈妈带你吃大餐。”孙晓青捏了一下小家伙的鼻头说。
欧洲最方便的就是从这个国家到那个国家只需要几个小时,上午在泰晤士河喝早茶,中午在荷兰看风车,晚上在法国吃大餐。想一想这些,生活多么美好。列车到巴黎,孙晓青带着犇犇下车,找了一个便宜的快捷酒店住下,在附近的小餐馆里面吃了‘法国大餐’,回到旅馆里面计划明天出游法国的议程。她的钱不多,必须要一分钱掰成两份花,必要时还需要自己赚点钱。我在国内尽管资产很多,但那都是资产,能够带走的现金和存款却很少,孙晓青只不过是带走了一小部分而已,所以并不能过的太奢侈。
夜幕降临,巴黎的夜景很优美,不过却不属于这对母子,犇犇躺在孙晓青的怀中,听妈妈讲故事,讲着讲着他自己先睡着了。孙晓青揽着犇犇,在深夜寂静时,她何尝不为在国内的我辗转反侧呢。在最危险的时候离开,这算不算是薄情寡义?
薄情的女人,总是要忍受如刀绞般的疼痛。
呵呵。
……
孙有波从天马山镇离开之后,一直躲在暗中观察王颖丽的动向,在将王颖丽等回来之后,孙有波果断在这个夜晚潜入了王颖丽的家中,隐藏在窗帘后面。王颖丽刚开始并没有发现,但是很快王颖丽就感觉到角落中站着一个人,孙有波隐藏能力固然强,但是王颖丽在社会上摸爬滚打这么多年,实力自然也不弱。
孙有波从黑暗中走出来,王颖丽看到他的脸之后长舒了一口气,同时又有些激动,一切尽在不言中。王颖丽让孙波有坐下来,给他到了一杯茶,直接问:“需要什么。”
孙有波仰脖喝茶,喝完咂巴了一下嘴说:“枪,以及C4炸药,有多少弄多少。”
“你要干嘛?”枪好说,但是这C4却实在有点骇人听闻,这件事情目前来说还可以收场,但是如果真用上C4了,到时候即便向北风死了,我也活不下去。这一点王颖丽清楚得很,任何博弈斗争都不能让社会动荡,引发不必要的恐慌。
孙有波并没有回答王颖丽的问题,而是十分自负的说:“我心中有数。”
“我弄不来C4,只能弄来枪。”王颖丽也够妥协,直言道。
孙有波盯着王颖丽的眼睛,认真的说:“你能弄到,我相信你。”不等王颖丽再说话,孙有波就笑着说:“我要给他们一点压力,市内不是有拆弹专家吗?我想考验考验他们的水准。”
听孙有波这么一说,王颖丽顿时明白,她沉思了一会儿说:“我给你一个联系方式,他们愿不愿意买给你武器,需要你自己去争取,不过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他们是一伙和你一样的人。”
孙有波点头,并没有再多说什么。而是站了起来,转身就要离开。
走到窗户口的时候,孙有波冷冰冰的对王颖丽说我那:“小楠被关在第一宾馆里面,有十个人看守,两个人审问,郝仁在武jǐng医院,刚做了开颅手术,还在恢复。”
“什么,开颅手术?”王颖丽震惊无比,瞳孔猛然缩小。
孙有波点了点头:“已经做完了,xìng命无恙,你最好考虑怎么样给他辩护。当然,这是在我未被抓住之前,我早晚都需要投案自首。”
“你……”王颖丽话还未出口,孙有波跃过窗户就消失在黑夜中,王颖丽看着黑漆漆的窗户,呢喃了一句:“还真是功盖诸葛第一人,王景略,王猛,猛人。”
……
王颖丽给孙有波的这批人叫做‘AK47’,这并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团伙,这个团伙叫做‘AK47’,他们专门从事枪械生意。社会就是这样,越是严苛管制的东西,越是有人铤而走险贩卖,比如说禁毒,禁了这么多年,不照样有人吸。枪械也是这个道理,乡下有会做枪的枪匠,而城市里面也有铤而走险贩卖各种武器的大佬。
归根结底还是因为这种东西太暴利。
一条在国外几十美元,一二百美元的沙漠之鹰。在国内能买到四五万,乃至于七八万。当然,什么事情也都有一个限制。不管再怎么暴利,在国内也别想买到什么像样的大型杀伤武器,像只属于中东的小型导弹之类的东西,在国内哪怕是花天价,也弄不来。即便是能弄过来,卖给你武器的人首先就会出卖你,然后结果就是钱出了,武器没到手,结果人也被抓了。
不过,弄一个C4,似乎并不是那么难。
老三照着王颖丽给的号码打了过去,直截了当说:“我要找AK47。”
“你打错电话了。”电话那端传来一个十分浑厚的声音。
老三淡淡一笑说:“我叫王景略,别人都叫我老三。”
电话那端的声音断了好久,然后就听到一个声音:“到虹桥机场外等着。”
第一百五十七章:张乔的胸部
老三依言到了虹桥机场外面,站在那里等了两个小时,然后一个小男孩跑了过来,说有人让他去浦东区。老三又乘车到了浦东某个地标,在那里等了一个小时,又被人发短信说去黄浦,在黄浦等了两个小时后,一辆金杯停在他的面前,老三上车,一个jīng壮的男人坐在驾驶席上,嘴里叼着一根红双喜,看都不看他一眼。
车一路行驶,最后到了外滩闹市区的黄金地段写字楼中。男人领着老三上二十八楼,刚一上到这个楼层,迎面就看到了一面巨大的文化墙,上面写着纱荏贸易公司。老三并不是文盲,看着这这面文化墙,笑吟吟说道:“纱荏?杀人?”
开车的jīng壮男人介绍道:“我们的主要业务是经营一种外国产的食品,属于进口产业。”
对于男人的自报家门,老三并不感兴趣,像这样的公司,一般都有一个外衣作为遮罩。男人领着老三往里面走,来到总经理办公室,敲了敲门,过了一会儿里面一个人打开房门,老三独自走了进去,四下打量了一下,就发现房间里面坐着三个人,开门这个年轻似乎偏小,很儒雅,正zhōng yāng坐着一个黑脸汉子,脖子里面戴着大金链子,男人旁边则还有一个显得有些木讷的男人,男人坐在那里,如同一根木头一样。
老三进来之后,黑脸汉子招呼老三坐下,手中拿着一枚狭长的榴弹炮子弹,玩味说道:“老三?市里面重要的通缉犯,你不怕我将你捉了找向北风邀功?”
老三冷冰冰地说:“你不是那样的人。”
“你凭什么知道我不会。”黑脸汉子反唇相讥。
老三从腰上取下来一把沉甸甸的手枪,往桌子上一拍,说:“凭这个。”
房间里的空气凝结在一起,让人产生一股窒息的感觉。黑脸汉子点上一支烟,吞云吐雾,老三却依旧坐在那里不动分毫,如同一尊雕塑一样。可是她并不是紧张,而是习惯了军人的坐姿。黑脸汉子一支烟抽完,将烟蒂捻灭在烟灰缸里面,豁达的说:“你要什么。”
“C4和手枪。“老三简单地说。
“C4不好弄,手枪有很多。”黑脸男人说了一句。
“我等你电话。”老三并没有理他,而是站了起来冷冰冰说了这么一句。说这话,还将一张卡丢在桌子上面,里面显然是买这两样东西的钱。三个人目送老三离开,黑脸汉子深吸了一口气,转头看了看木头一样的男人问:“肛泰,为什么不能弄他。”
被黑脸汉子叫做肛泰的木讷男人眯着眼睛说:“你没注意到他身上的T恤吗?”
“什么T恤?”黑脸汉子和那个年轻人疑惑道。
肛泰眼睛眯着说:“纯白sè的,在衣服袖口处,有一行三厘米高的小字,上面写着,zhōng nán hǎi安保。”
黑脸汉子瞳孔一缩,肛泰点上一支烟,抽了一口吐出来说:“零三年出那件事情的时候,你们都在干嘛?”
“当兵,当年那件事情闹的满城风雨,因为这件事情,我们军区司令员被撤职,也因此连累我从部队转业。”
肛泰别有深意的笑了笑,吐出一个烟圈道:“这件事情有趣了。”
在当天晚上,肛泰就让人将两个C4以及两把沙漠之鹰送到了老三的手中,并且将老三的卡返还给他,说这些东西都是免费送给老三的。老三也不客气,将卡收了起来,拿出自己已经准备好的钟表,将C4和钟表连接在一起,经过一夜的jīng密设计,一颗会跳动时间的钟表制作完毕。
老三抬起头看了看蒙蒙亮的天空,果断倒在床铺上补觉。
……
现场死了十二个人,有三个中弹身亡,剩下的死亡者全部都是被红缨枪所杀,受伤的基本上都是脑袋受到重击。不管死的这些人是谁杀的,对于向北风来说,这都是一个绝世好消息。至于我受的伤,完全不重要。犯罪嫌疑人行凶受伤,死了的话,那叫死有余辜。
向北风的目光和很长远,我这件事情还未结束。向北风就开始筹划在市内树立一个黑道领袖人物,由这个人统领市内的一些英雄好汉,然后从而达到掌控市内的黑道的目的。中国没有黑道,但是却有黑生意,上海是一座国际化的大都市,文化经济港口尤为重要,这些生意里面涉及到的一些事情,不能放在台面上解决,如果向北风能够掌控这些事情,那么他手中的权利就会更大一分。
要问向北风到底要干嘛?他的目标很简单,那就是成为像老狐狸那样的人物,但是却不成为像老狐狸那样的结局。他认为,如果他是老狐狸,他一定会将事情处理的更好。
向北风现在官场上的身份是特jǐng队长,但是实际上市内都谣传他手中的权利比公安局长都要大。没办法,有沈国强这道大旗,他自然是背靠大树好乘凉。其实,沈国强之所以能下来,多少和向北风有少许关联。向北风家族在首都绝对有说话的权力,所以其能量可想而知。
今天向北风在笙馆里面忙碌了一上午,都是在处理布局的事情。向北风认为,想要建立自己的黑道势力,必须和市内的一些大佬接洽,这些大佬就是黄子龙,徐功生,张乔这三个人。向北风经过深思熟虑,将目标放在了张乔的身上。他选择张乔有几个原因,第一,黄子龙看不上他,尽管他家族势力大,但是黄子龙在上海早已成了标志xìng人物,他的地位二十年内不会动,而徐功生他又看不上,徐功生和我是一派系,不能用,也用不了。
只有张乔最喜欢背后给我一刀,而且张乔做事非常狠辣,有女中巾帼的风范。
向北风驾驶着一辆奇瑞轿车来到张乔集团的楼下,张乔的秘书亲自下楼迎接,带着向北风上了楼。让人有些意外的是,张乔的秘书不是青语。向北风刚出电梯就看到了张乔的身影,张乔笑着走上来挎着他的胳膊,两个大胸脯往他胳膊上蹭,十分诱人,三十多岁的女人,却依旧十分挺翘,一点都没有陷手的感觉。
两人在办公室里秘密会谈了三个小时,出来之后张乔面sè红润,看上去就好像是发生过什么一样,向北风到有些坦然自若,大步流星般离开公司,脸上如沐chūn风,张乔将他送到了电梯口,在张乔的身后,青语抱着一个盒子,表情古怪。
PS:上一章中的名字搞错了,现在已经更正了,谢谢大家提醒。另外就是今天晚上没更了,下一更应该在明天早上八点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