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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羊群爱学习     绝代凤华txt下载     绝代凤华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百九十四章 挽留

    “公主驾到,自然要将好好招待,免得说本王礼仪不周。去将慕容公主请到前厅,奉上好茶。”

    一旁的侍女听命赶紧去做了。

    片刻之后,慕容飞才踏入前厅便见一人立在中间,身姿挺拔修长,气质绝妙,只一道背影便能让人沉沦。身上衣袍中绣着的四爪蟒蛇时隐时现,真乃活了一般。

    慕容飞想到司徒烈真的愿意见自己,便一阵欢喜。真想上前拥住面前的男子。却碍于女儿家的羞怯,硬生生忍住了。

    “烈,你还好吗?听侍卫们说,你病了,如今可好了。”娇滴滴的声音传出,不禁令门口的侍女颤了几颤。如此娇俏可人的的女子,身份尊贵,还一片痴情,换做是其他男子,只怕早早便将其娶回家中,倍加呵护。

    无奈王爷是这样的冷性子,任凭公主如何的温柔体贴,却好像没听到没看到一般。

    慕容飞说完,却见面前的男子没有任何反应,依旧负手而立,如同石化了一般。只以为是司徒烈因为寒心的绝情,还在伤心,不愿言语。便接着开口道:“烈,还记得我们小时候吗?在杀手营,虽然几次三番死里逃生,可我们依旧活下来了。从你救下我的那时起,我便下定决心,这辈子非你不嫁,这心意从未变过。”

    以为自己的一番决心能让司徒烈对自己改观,从而接受自己,不料,当慕容飞还要继续诉说衷肠时,才发觉对方的身体在轻轻晃动,纵然尽力压制,却还是情不自禁地轻轻抖动。

    “你”

    当面前的男子转头时,慕容飞一下子僵住了。

    只见司徒源一双眼睛都笑成了月牙状,那一口白牙格外刺眼。看他尽力隐忍笑意的模样,慕容飞真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司徒源穿上司徒烈的衣服,本来只是想要逗一逗慕容飞,岂料还听了这么一大堆莫名其妙情话,当真是精彩得紧。

    看到慕容飞眼底一瞬间的尴尬,司徒源故意大声道:“怎么不说了,接着说啊!本王还没听够呢。”

    慕容飞尽力掩下脸上的尴尬,斥责道:“堂堂靖王殿下,也有这般泼皮无赖的时候,如此逗弄女子,难不成就是玄武王爷的气量?”

    论耍嘴皮子,司徒源还没怕过谁?

    “本王只听闻这烈王府门口日日有不少苍蝇嗡嗡叫,扰得四哥夜不能寐,本王当然要来清理清理。来人,给本王把赶苍蝇的家伙拿来。”

    慕容飞没想到司徒源还将自己说成是苍蝇,心底的怒火再起了几分。自己从小金尊玉贵,锦衣玉食,还从没人敢这般放肆。

    眼看,司徒源从侍卫手中拿过一把偌大的鸡毛掸子,便朝着自己招呼过来。

    慕容飞的忍耐似乎已经到了极限,欲出手教训这三番五次坏自己好事的小子。

    虽说这司徒源整日游山玩水,也不勤加练功,可毕竟从小出生皇家,这该有的基本功倒也不差。和这娇滴滴的慕容飞比起来,倒也还说得过去。

    在侍卫婢女的一阵惊叹中,只见司徒源挥舞着手中的鸡毛掸子,全然没有一点王爷的模样,将慕容飞连同随身的侍女都给赶了出去。一地鸡毛中,烈王府的大门被开启又再次合上。

    待一切安静下来,只见慕容飞站在烈王府大门口,一张小脸气的发绿。精心梳好的发髻上都不知黏上了多少鸡毛。身上的绫罗美裙也沾了不少,全然没了来时的光彩鲜亮。

    “司徒源,本宫绝对不会放过你,你给我等着。”慕容飞的一口银牙几乎要咬成碎片,无奈之下,只得离开了烈王府。

    待慕容飞离开后,司徒源将烈王府的侍卫手下都召集起来,宣布了一个重大的决定,那就是,但凡慕容飞再来烈王府,只当作不知道,绝不开门。她要是敢硬闯,便用鸡毛掸子赶出去。

    圣天银川。

    这几日寒心的情况终于好起来不少,不再绝食,不再颓靡,似乎以前的寒心的又回来了。只是更不爱说话了。有时一整天也不见她说一句话。

    这些天,寒心用龙渊反复雕刻,给寒影做了一个精致的墓碑。上面的字都是她一笔一笔雕刻上去的。

    看着墓碑上的“寒影”二字,寒心一阵泪目,也不知哥哥有没有和父亲母亲团聚了,在那边过得可好?

    “东方盛,我想离开。”

    立在一边的男子,身体瞬间的僵硬,却快到转瞬即逝。他知道,这次让她离开,他也许会彻底失去她了。

    “留在我身边,可好?我会护你一世安稳。”

    寒心抬眼,对上了东方盛的眸子,那深邃的眼眸如同一汪清泉,流淌出潺潺情意。

    一世安稳,多大的诱惑啊?可寒心知道,自己只怕没有安稳。她游离凡尘,历经生离死别,来时一个人,如今也还是一个人。

    放下手中的一切,寒心走进东方盛,看着他俊美的五官,深情的眼眸,轻声道:“东方盛,谢谢你,当年救了我,让我摆脱了冥殿,教我本事,传我本领,还想方设法保我平安。可如今,你的寒儿长大了,她要离开了,放她离开吧!”

    东方盛在寒心的眼中看见了执念,她想要去做的事情,从不会轻易改变。

    知道无法挽留,东方盛的眸光暗淡了许多。

    “你还会回来吗?”似乎是想要一个不死心的理由,东方盛追问道。

    “也许,会吧!”

    有多少事情,她不敢细细去想。

    陈渊、吴旭给寒影找的解蛊毒的大夫为何半路被杀?

    为何偏偏在寒影蛊毒被催醒的时候,东方盛来了玄武,还顺理成章地将自己带回了圣天,这一切都是巧合吗?

    那日,寒影醒来,御医说已经无碍了,可才短短几日,寒影便因为蛊毒而死,难道那御医一直在说谎?

    各种问题接踵而至,寒心不敢细细想下去,要是在这中间,东方盛还扮演着某种角色,自己只怕会与自己的救命恩人刀剑相向。在自己查明一切之前,只希望所有的一切猜想都是错的。

第一百九十五章 回到他身边

    我还有一个问题,希望你能告诉我。

    东方盛沉默片刻,缓缓开口道:“慕容飞派人送往圣天的药确实是能缓解蛊毒的药,只是无法根治。她兴许是想让慕容煜多受些苦吧!不想”

    寒心自嘲一笑:“是啊,我怎么能祈求一条毒蛇还存有仁慈之心呢?何时我会变得这般天真。”

    东方盛望着寒心的目光有些内疚,慕容煜的死,他也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寒心这般聪明,事情也猜到了七八分吧!

    “离开这,你要去哪?去玄武吗?你应该时刻都想再回到司徒烈身边吧?”

    听着东方盛有些受伤的话,寒心对上了他的目光,那一双邪魅的丹凤眼中,从以前的似有似无的笑意,已经变得更加成熟稳重,少了以前的痞气,多了几分君王的霸气。

    这一次寒心已经不想再避开了,在听到司徒烈的名字时,她眼中似有若无的火苗已经出卖了自己的真心。

    东方盛从寒心的眸子中已然知了一切,却仍然想要听寒心亲口说出自己的答案。

    “是的,我要去找他。”寒心的一字一句将东方盛的心剜得鲜血淋淋。

    “为什么?为什么?明明是我先遇到你的。”东方盛嘶吼出声。

    许是从没看到东方盛这般失态过,寒心有一瞬间的迟疑再继续说下去。东方盛于她,是师傅,是兄长,也是恩人。她从没想过要如此来伤害这个真心对待自己的人。

    “东方盛,于我而言,你和寒影一样重要,都是我值得用生命去守候的人。”说完,寒心拿起早已收拾稳妥的包袱,抬步稳稳出了碧霄宫。

    站在门口的燕儿和薛三看到走出宫殿的寒心,有些疑惑,却也不敢多言。

    寒心走进一旁的燕儿,目光柔和,开口:“燕儿,以后好好服侍你们主上,照顾好自己。”

    再看向一旁的薛三,“保护好主上,他是个好主子,也会是个好皇帝。”说完,回头看了看着偌大的碧霄宫,义无反顾地出了皇宫。

    燕儿和薛三看着寒心消失的背影,再看向房中,只见东方盛伫立在床边,高大的背影有些孤独。

    寒心才来到城门口,陈渊吴旭早已经等在这了。

    “小姐,我们已经在这等了好久了。从接到你的飞鸽后,一切都已打点妥当。”

    寒心看着陈渊和吴旭,有些迟疑,“这次离开圣天,很可能不会再回来了,你们可想好了。要是你们不愿意,自可离开,我不会怪你们的。”

    陈渊看着寒心,坚定地拱手,“小姐,属下和吴旭都已经没有亲人了,在这世上也孤身一人,如今承蒙小姐看得起属下,属下和吴旭愿意誓死追随小姐。”

    吴旭接着开口道:“小姐,对我俩如此信任,待我俩不薄,属下自然愿意追随小姐。”

    寒心点点头,坚定地开口:“你们放心,只要我寒心还有一口饭吃便绝对不会饿死你们。”说着,纵身上马,猛一甩鞭子,三匹马儿便狂奔而去。

    玄武摄政王府内。

    一黑衣人跪在下首,朝着高座上的男子拱手道:“回殿下,据探子来报,那慕容太子才到圣天不久,便蛊毒发作过世了,可是才过了几天,却又回了赤灵。据赤灵的密探来报,慕容太子这次回去,性情大变,已经挑唆赤灵王杀了好几位朝中大臣,如今朝中已经开始凌乱。”

    “那王妃呢?”司徒烈低沉的声音传出,逼人的气势吓得黑衣人越发伏低了身子。

    “当日慕容太子过世,王妃痛苦不已,在圣天皇宫消沉多日,这几日似是恢复了不少。”

    黑衣人还欲说什么,却见司徒烈袖中的折扇飞出,瞬间划破窗户。只听得一声闷哼,便没了响动。

    顷刻之间,无数杀手手持利刃从窗子,房顶飞身而入,朝着司徒烈袭来。

    司徒烈看着那步步朝着自己逼来的黑衣人,迟迟未出手,眼看他们的脚步越来越紧,移形换影中,便有几个暗卫稳稳挡在了司徒烈面前,刀光剑影中,黑衣人接二连三地倒在了血泊中。半刻钟的功夫,一江明月再次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遗风一身风声从外面走进来,脖颈间还沾上了几滴鲜血,“殿下,外面已经处理干净了。”

    司徒烈点点头,“将这里打扫干净,明日放出消息,就说本王昨夜醉酒被小人行刺,如今危在旦夕,将命不久矣。”

    遗风领命即刻去做了。

    第二天一早,街头巷尾都在谈论摄政王被刺杀的事情,惊得慕容飞连早膳都没用,便往烈王府奔去。

    却依旧被王府的侍卫挡在了门口。只说,王爷受伤严重需要静养。

    慕容飞回去又是发了好大的脾气。

    玄武皇宫内。司徒青问了一遍又一遍,身边的亲信都只说昨夜派出去的杀手进了摄政王府便没有出来。直到今早都没有任何消息。

    司徒青的心狂跳不已,本来只说去试探一下这位皇叔的实力,看来还真是小看了摄政王府。便急忙吩咐人将各种人参和几位御医送进了烈王府,去打探消息。

    可等到送东西的太监回到宫中,却说烈王府收下了人参,感谢了圣意,却将所有御医赶了出去,说是已经请了神医给王爷诊治。那些个御医连司徒烈的面都没见到,又被送回了宫中。

    寒心还在半路便得到了司徒烈被行刺的消息,不由加快了行程。

    在她回了圣天的这段时间中,寒心已让陈渊和吴旭将生意做到了玄武。在金都开了酒楼和赌场。毕竟有自己的人,做起事情来,才更加得心应手。

    五天后,寒心终于踏进了金都。

    才进城中,摄政王爷被刺伤的消息便传得到处都是。寒心将陈渊和吴旭安排去打理酒楼和赌场了。便独自匆匆回了烈王府。

    已是黄昏,灰黄的暖阳将整个烈王府渡上了一层金色。

    一想到司徒烈的伤势,寒心顾不得什么,翻墙而入,径直去一江明月。一路上,原本守卫森严的王府内,竟然畅通无阻。

    寒心一把推开司徒立的卧室,抬眼看向床上。只见床上空无一人。

    “你回来了!”温润的嗓音传出,惊得寒心片刻停住了脚。

    循着声音看去,只见司徒烈站在窗边,目光灼灼地看着寒心,坚毅的脸颊流淌着柔和的暖色。瞳孔中倒映出来的依旧是那一身月牙白衣的出尘女子。几日的风尘仆仆也无法抵挡她的绝色,褪去了幼时的稚嫩,取而代之的是无上的风华与夺目。

    寒心看着司徒烈张开双手,等待自己入怀的神情,便不再迟疑,抬脚奔向了那个自己日思夜想的怀抱。

    熟悉的味道,熟悉的温度。环在司徒烈怀中,寒心轻声回应道:“我回来了。”

第一百九十六章 回来就好

    司徒烈没问任何缘由,却将寒心抱得更紧了。

    感受到司徒烈双臂的力度,寒心轻声开口:“烈,你都不问我当时为何离开,如今为何回来吗?”

    司徒烈将头深深埋在寒心脖颈间嗅了一口熟悉的气息,终于缓缓道:“阿心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满心失而复得的喜悦让司徒烈兴奋了几分,轻轻放开双臂,直视着寒心如水的眼眸,“阿心,我们成亲吧!”

    寒心呼吸一怔,这个问题,早在自己回圣天之前,他便已经问过自己。可是中间的种种,让这件事搁置了,如今听到司徒烈这般真诚的询问,眼底的小心翼翼透漏出这个男人对于自己回答的期盼。寒心不再犹豫,点了点头,“好!”

    一个简单的字,却让司徒烈的眸光亮了几分,如同破晓的阳光,穿破层层迷雾,跃然于半空,这世间一切都是暖的。

    司徒烈一把抱起寒心,转了几圈,胸腔的笑意无法隐藏。寒心从不知道,原来司徒烈真有如此孩子气的一面,不免也高兴了几分。

    第二天一早,整个烈王府热闹了起来。下人们看着平日不苟言笑的王爷,竟然眉开眼笑,看着哪都能傻笑半天,不禁诧异。管家开始吩咐府内下人打点府中一切,重新修葺粉刷,装点采办。紧闭了多日的烈王府大门,终于开启了。

    寒心搬回了明月楼。这明月楼乃是陈渊和吴旭在东晋新开的酒楼,虽说比不上东晋的凤仙楼,却也够豪华气派。在金都城中也能叫上名字。

    “这些天,慕容飞在干什么?”寒心坐在书案旁,抬起毛笔在洁白的纸上,大大写下了慕容飞三个字。她可没忘记,慕容飞是如何用寒影的性命来要挟自己,三翻四次害的自己差点没命。自己死里逃生,她倒好,在这玄武安安稳稳享福了。

    一提起寒影,寒心的心疼了几分,距离寒影去世,已经两月有余了。不曾想,那个一笑一怒均是神仙一般的人,竟然就这样离去了。慕容飞杀了寒影,这笔账,自己该好好和她算算。

    陈渊看到寒心的神情,知道只怕是想起了慕容煜,急忙开口道:“这慕容飞一门心思扑在了烈王爷身上,三番五次前往摄政王府,却都没能进门,其他倒是没什么异常。只是昨日,驿馆后门被鬼鬼祟祟拖出一包东西,用马车运走了,属下有些怀疑,派人去看过,才发现那包黑色的物品竟然是具女尸,浑身是伤,该是被藤条打死的。”

    寒心拿笔的手猛然停了下来,眼底翻过些许暗涌,“那尸体要是随意被丢入乱葬岗,岂不是死的不明不白吗?总要有个人给她主持公道才是。”

    陈渊还欲说什么,却看到吴旭疾步走进来,“小姐,烈王府送了些东西过来。”

    自从寒心搬回了明月楼,这烈王府三天两头送东西过来,各种衣服首饰、胭脂水粉、朱钗赏玩,应有尽有,陈渊和吴旭都已经见怪不怪了。

    陈渊的话音才落,只见门口走进一人,压低了脑袋,缓缓走到寒心面前,跪了下来,“参见小姐。”

    寒心看着面前的人,轻声道:“东西收到了,你可以去了。”

    只见那侍女再次伏低身子,“小姐,王爷说小姐在玄武总需要人伺候,特吩咐了奴婢过来伺候小姐。”

    “抬起头来!”

    听到声音,那侍女缓缓抬起脑袋,寒心看着她只觉得眼熟得很,细细想了想,好像是那日在烈王府,冲上前打了慕容飞侍女耳光的小婢女。

    “你叫什么名字?”

    那侍女低声道:“奴婢小安。”

    寒心点了点头,既是司徒烈让过来伺候的人,定然是妥帖周全的。便全然收下了。

    “自今日起,你便跟着我吧!”

    小安再次俯身,行了礼,便站在了寒心身后。

    三个时辰后,金都大街上,人声鼎沸。议论纷纷。

    寒心站在明月楼三楼,看着下面聚集的人群,眼底是蚀骨的寒意。

    只见一列豪华的马车缓步在大街上,马车上悬挂的两个灯笼在微风中随意摆了摆,灯笼上大大的两个谢字彰显着主人的身份。

    原来是威远侯谢朗夫妇回京了。

    威远侯夫妇已到花甲之年,可是膝下却无儿女。威远侯已经远离朝堂多年,不问政事,带着妻子多半游离在山水间,这金都大宅,一年总共也呆不过两月。

    这次回京,除了自己乘坐的马车,后面跟随的马车上竟然还带着一副棺材。此时,谢府的马车并未回府,而是直接去了大理寺。一路上,人们看着那跟在谢府马车后面的棺材,都开始窃窃私语。

    瞧着,渐行渐远的马车,寒心将手上那张写有慕容飞名字的纸,紧紧攥在了手中。

    皇宫勤政殿内,温度已经降到了冰点。司徒青没想到,司徒烈竟然将一枚大内侍卫的令牌和三根冰凉的手指一并发放在了旁边的书案上。

    那晚,派出去刺杀司徒烈的杀手一个都没回来,料想只怕已然遭了毒手,没想到竟然让司徒烈抓了活的,关了起来。如今,这大内侍卫的令牌和这三根手指,就是活生生的证据。

    “皇上,微臣已经匿得知心人,打算成婚,还望皇上能看在臣这些年尽心尽力的份上为臣赐婚,臣感激不尽。”司徒烈沉声说道。不大的声音似乎带着千金的重量,语调中的坚定一如既往。

    司徒青没想到,为了这道赐婚的圣旨,司徒烈当真是有备而来。这些天,他也派人去调查过,这寒心不过就是一介布衣,没有雄厚的背景,充其量也不过是个稍有家产的商人。这样的人也入得了司徒烈的眼,当真是奇怪得很。索性也就同意了,毕竟娶一个这样没有背景,没有实力的王妃,总好过和慕容飞联姻。司徒青总还是有顾虑的,凭着司徒烈的本事,要是再有了赤灵作为后盾,只怕自己的王位,不稳固了。

    沉思片刻,司徒青还是将赐婚的圣旨交到了司徒烈的手中,闷闷来了一句“四叔,恭喜了。”

    司徒烈看着司徒青的脸色换了又换,终于心满意足地拿着圣旨,谢了恩,匆匆离开了皇宫。

第一百九十七章 声名狼藉(一)

    大理寺的秦天秦大人没想到威远侯府的谢侯爷竟然亲临,还将一口棺材直接抬了进来。

    谢朗知道这金都中,大理寺的秦大人乃是个硬脾气,也是个铁面无私的清官,索性一次性便将这件事查个清楚。

    “谢侯爷,不知这棺材里装的是谁?”

    谢朗皱了皱眉,直接开口道:“今日,本侯回金都,在城外十里之处,竟然看到一具女尸从天而降,落在了本侯的马车旁。本侯已让人追去,却没看到任何人影,本侯不放心,已让人查看过女尸,只见这具尸体浑身是伤,死相极惨,一身都是棍痕,只怕是被人活活打死的。想我玄武天下,百姓和乐,怎还会出了这样的事情?此番手段,当真是狠辣。所以,本侯便将这尸体运了回来,还望秦大人能为这亡者求一个公道。”

    从这棺材进城,百姓们都开始窃窃私语,再看到棺材来了大理寺,索性跟着来看个明白。这会儿,整个大理寺正堂门口,已经被百姓围了个水泄不通,听到谢侯爷的话,有些唏嘘。

    秦大人听到了谢朗的话,虽然半信半疑,但还是即刻让仵作前来验尸。

    驿馆之中。慕容飞顺手捞起桌上的茶盏,狠狠摔在了面前的黑衣人身上。

    “饭桶,一群饭桶,这点小事都干不好,本公主留你们何用?”嘶吼的声音传出,吓得门口的侍女们纷纷缩了缩脖子。

    这些天,慕容飞想尽办法接近司徒烈,都没成功,肚子里早就憋了一肚子气。那日,泡茶的侍女只因为没将茶沫子刮干净,便被慕容飞下令活活打死了。这些天,侍女们伺候,都是一百个小心,恐有一点不周到,自己的小命不保。

    被茶盏砸到的黑衣人急忙趴下身子,小声道:“是属下办事不周,让那马夫逃掉了,属下有罪,请公主惩罚。”

    慕容飞恶狠狠的盯着下首跪着的人,半响之后,低声道:“给本宫加派人去搜,定要把马夫搜出来,再找不到,你们就去死吧。”

    黑衣人听到慕容飞阴森狠辣的话,连滚带爬地出了偏厅。

    大理寺内,谢朗和秦大人看着面前的荷包,对视了一眼,已经大致了然。

    仵作验尸结束,朝着秦大人汇报,“大人,这姑娘浑身伤痕,没有任何中毒或是兵器打伤的迹象,反倒是这藤条伤痕。伤口颇深,已经化脓,内中已然溃烂发炎。”

    谢朗听完,追问道:“这藤条何以致死?”

    那仵作再次开口:“回侯爷的话,这藤条原本也只是大户人家用来管教侍女的招法,打在背上,总不过会肿几日,痕迹小,受些罪,这女尸身上的藤条痕迹有新有旧,而且已经皮开肉绽,只怕是卯足了劲,打了几日,反反复复,才会有此番模样。”

    谢侯爷听着,一口气早就憋在了胸口,“到底是谁家,如此心狠手辣,狠下杀手,都是爹生娘养的,人家的父母看到自家儿女遭受了这样的罪,该会多难受?”

    秦大人看着谢朗的模样,心底也是有些愤恨。朝着一旁的侍卫道:“先将女尸放进停尸房,待本官禀报圣上以后,再行定夺。”

    谢朗垂眼,再次看了看,那摆在案堂上的荷包,会意地点了点头,“这件事还烦请秦大人查清楚,只要需要本侯协助,可随时知会一声。”

    司徒烈拿到了赐婚的圣旨自然是百般高兴。这样的好消息,总想提前告诉寒心一声。本欲回府的马车,又调转了车头,前往明月楼。

    慕容飞早已探听到今日司徒烈出府进宫,回程必然有一段路途,索性早就等在了半路,以期盼能和司徒烈见上一面。

    遗风远远便看到等在半路的慕容飞,小声道:“爷,慕容公主在前面。”

    还未到司徒烈出声,慕容飞似是早有会意,小跑着来到马车旁,柔声道:“烈,你还好吗?那日听闻你被刺,飞儿很是担心,一直想进府探望,恐又怕打扰到你,今日看到你出来,飞儿的心也能稍稍放下了。”说着,一双美眸定定看着马车,只盼着司徒烈能出来见上一面。

    只见马车车帘迟迟未有动静,慕容飞只得将目光投在了驾车的遗风身上。

    呆坐在一边的遗风,终于回过神来,轻声道:“慕容公主,我家王爷不在车里。王爷说,这段时间在府中养病,长久没有走动,索性出了宫,便独自离开了,还不让属下跟随,只说他想四处走走。公主的一片心意,属下会传达的,要是没什么事,属下便回府了。”

    司徒烈听到慕容飞的名字,移形换影之间,早已没了踪影。赐婚这等好消息,自然是要急着去和寒心分享,哪有时间耗在无聊的事情上。

    遗风说完,瞥了一眼慕容飞尴尬的脸色,驾着马车便走远了。

    慕容飞一口白牙差点咬碎在口中。

    此时,有侍卫疾驰而来,朝着慕容飞一阵低语。只见慕容飞脸色变了变,领着侍女便疾走了。

    明月楼内,寒心刚要出门,却被司徒烈挡在了门口。

    “阿心,我们成亲的日子定在下个月初六吧!”寒心看着眼前的男人,直达眼底的笑意,淡淡点头,“这么快,就拿到了赐婚的圣旨,司徒烈,你动作倒是快。”

    岂料司徒烈不顾明月楼来来往往的客人,靠近寒心耳边,低声道“速度当然要快,以免夜长梦多。”

    小安跟在寒心身后,看到司徒烈的动作,一张小脸早已羞得通红。寒心耳边一热,看到旁边的人开始驻足往自己看来,急忙推开司徒烈,低声斥责道:“大庭广众的,你还有点王爷的样子吗?”说着,抬步走了出去。

    司徒烈不以为然,急忙跟上,“阿心,要去哪?我和你一道。”说完,便牵起寒心的手。

    寒心挣扎片刻,发觉根本无济于事,索性也不再浪费时间,便任由司徒烈牵紧了自己的手。

    在大街上拐了几道弯,寒心领着司徒烈没入了一户破旧的宅子中。只见这宅子已然荒废多时,房檐下早已结满了蜘蛛网,园中杂草丛生,一片萧条景象。

    整个宅子静得可怕,只偶尔能听到几声雅雀叫唤。为这院落平添了几丝瘆人。

    寒心径直走进了大宅最北边的屋子。

    只见陈渊早已等在此地,看到寒心的身影,急忙拱手道:“主子,属下已经将人安全带进金都了。属下怕他咬舌自尽,所以只得将其捆绑起来。”说着,推开了身后的房门。

    顺着隐隐约约的闷哼声音看去,只见在墙角的一堆稻草上,躺着一个约莫五十岁左右的男子。虽然身形魁梧,却被一根麻绳五花大绑,动弹不得,嘴中被塞上了厚厚的布,穿着粗气,时不时闷哼几声。

    寒心在他面前站定,锐利的目光扫视了地上的人片刻,缓缓蹲下伸手便拿掉了那人嘴中的东西。似乎得到了喘息的机会,只见躺在地上的男人大口大口呼吸着空气,时不时抬眼看向寒心,带着丝丝戒备。

    寒心起身,退后了两步,轻启朱唇,“要是想活命,就要乖乖听话。否则,就只能把你丢去水塘喂鱼了。”

    那男人似乎会意,却猛然摇摇头,大声吼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就是金都一个普通老百姓,整日以赶车维持生计,不知是哪里得罪了姑娘,要遭此横祸。还请姑娘大人有大量,放了小的吧!”

    看到寒心笑而不语,那中年男人急忙将求救的目光投向了寒心身后的人影身上。如此风采,也怕不是什么简单人物。

    司徒烈站在寒星身后,随意瞥了一眼地上的男人,似乎已全部了然于心。片刻之后,竟然真的开口:“这样的人抓来有何用?”

    寒心转身看向司徒烈,眼底狡黠一闪而过,大声道:“可别小看这人,他可是赤灵公主慕容飞在玄武的马夫,还是赤灵在玄武的内应!”

    寒心的声音很大,着重强调了内应两字。惊得地上的男人一下子收起祈求的眼神,戒备地看着寒心。

    对于男人的反应,寒心早已预料到,接着开口:“慕容飞要是知道他的内应落在我们手中,该有多担心啊!司徒烈,你这个摄政王爷也可以顺藤摸瓜,将赤灵在玄武的内应一网打尽,岂不是大功一件。”

    司徒烈会意地点点头,赞同道:“是个好方法。”

    话音才落,躺在地上的男人,眉头紧锁,朝着司徒烈沉声道:“原来是烈王爷,草民求烈王爷饶命,草民真的不是什么内应,就是金都一个普通百姓而已,求烈王爷饶命啊!要是王爷不信,可到草民居所彻查,左邻右舍都可为草民作证啊!”

    男人的祈求带上了哭腔,似乎真是被冤枉,一双眼睛急得通红。

    寒心看着他真诚的模样,顿时有些动摇,自言自语道:“难不成咱们真的抓错人了?”

    司徒烈不置可否,牵起寒心的手,道:“本王即刻派人彻查,免得误伤百姓。”说完,也能不再看地上躺着的男人,便拉着寒心出了屋子。

    出了旧宅,寒心欲甩掉司徒烈的手,却发现试了几次也无济于事,索性也不再挣扎,任由他牵着。(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八章 声名狼藉(二)

    勤政殿中,秦大人将证物呈在了司徒青面前。并将整件案子大致描述了一遍。

    “这香囊是微臣从死者身上搜下来的,还请皇上过目!”

    司徒青垂眼看着太监手中的香囊,眉间闪过一抹愠怒,沉声道:“查,即刻去查,想我玄武太平盛世,怎么还会出这样的事情?如此手段处置下人,当不配为人。”

    话音落,秦大人接着道:“启禀皇上,微臣在看到尸体的时候,便让仵作前来验尸。这女尸确实是死于藤条之伤,不过·····”说到一半,秦大人似是为难,住了嘴。

    “不过什么?”司徒青厉声问道。

    秦大人伏低了身子,思索片刻,“回皇上,那女尸身上虽穿的是我玄武的衣服,可依着这香囊的花色确是赤灵特有的样式,微臣已经找人勘验过,香囊中装有的乃是赤灵特有的凝香草。”

    似乎很是意外,司徒青的眼角闪过不知名的情绪,却被抬眼的秦大人捕捉到,当即闭了嘴,不敢再言语。

    这一切已经很明了。

    司徒青时时派人驻守在烈王府门口,怎会不知,赤灵的二公主爱慕司徒烈,一直逗留在玄武。只要派人接着往下查,一切即刻水落石出。

    偌大的勤政殿一下子安静下来,紧绷的空气让人有些窒息。

    凭着官场上多年的直觉,秦大人一下子感受到高位的人情绪有所波动,不知是喜是怒,只得尽量伏低身子,压低脑袋。

    司徒青再次将目光投在了那略显质朴的香囊上,粗鄙的针脚上像是有着无数字,让人细细打量。

    片刻之后,只听到一声“秦大人起来吧!”

    如同获得赦免一样,秦大人起身,急忙顺了顺朝服的边角,尽量让它平整些。看向高位,只见上面的人澄亮的眼睛直视着自己,开口道:“既然已经有线索,秦大人就大胆放手去查。天子犯法自当与庶民同罪。定要为那枉死的女尸讨得一个公道。想我堂堂玄武天下,百姓安居,朕才安心。”

    “微臣领旨。”

    已然得到允准,秦大人紧提着的一口气,终于顺畅了些。出宫的步伐也轻快起来。

    第二天一早,大理寺开堂会审。寒心也去凑了个热闹。

    百姓们也不知是从哪里听来的消息,要传召赤灵公主,纷纷挤在了大理寺公堂门口,想要一睹赤灵公主的芳容。

    在百姓的翘首以盼中,只见一辆马车缓缓停在了大理寺门口,从车上走下一位妙龄少女,身段婀娜,只可惜用面纱覆盖了绝丽容颜。在侍女的搀扶下,走进了公堂。

    碍于身份,秦大人早早给这位异国公主准备好了椅子。

    慕容飞走进公堂,便看到停在一边,白布覆身的尸体,如水的眼眸轻轻扫过公堂的一切,最终将目光定格在上座的秦大人身上,轻启朱唇:“不知秦大人支使手下请本公主到此所为何事?要问什么便赶紧问吧!本公主的时间金贵得很,容不得这般浪费。”

    一旁的侍女急忙拿出怀中的手绢将边上的座椅擦了又擦,确认已经非常干净,才伸手扶着慕容飞缓缓坐下。

    秦大人显然不是第一次和王孙贵胄在公堂上见面,对于慕容飞的态度似乎早已司空见惯,只起身,朝着慕容飞稍稍欠身,“公主稍安勿躁,本官请公主前来,只因最近一桩案子有些地方尚不清楚,还得请教公主。”

    恰在这时,只见一道身影后面跟着几个侍卫从外面疾步走来,秦大人急忙起身,拘礼道:“谢侯爷!”

    谢朗朝着秦大人还了一礼,开口道:“今日是女尸案开堂会审,本侯自当来看看是如何一个真相,还请秦大人勿要见怪。”

    侍卫急忙搬来一张椅子,放在侧边,请谢侯爷入座。

    谢侯爷的到来像是为秦大人添了一剂安心丸。纵然不在庙堂多年,可侯爷尊贵的身份摆在那里,处置得如何他也能再做个见证,这慕容公主再是心高气傲,只怕也得给予三分薄面。

    高堂之上,众人肃穆。

    侍卫呈上证物,在秦大人的示意下,移步到了慕容飞的面前。

    “烦请公主赏眼辨一辨,这香囊可认得?”说着,侍卫掀开覆在面上的白布,只见托盘中那小小的一枚破旧香囊陈列其中,原本稍稍艳丽的布料,如今已然暗淡失色。

    慕容飞垂眼看了片刻,淡漠的眼神从盘中移开,平静到不起一丝涟漪的眼神自始至终都没变过,看向上首,“秦大人莫不是说笑,这样的香囊,本宫怎么会认得,本宫身上的东西哪一件不是赤灵的秀坊嬷嬷精心挑选绣制,一般的绣品是难以近本宫身的。”

    说罢,便要起身,“秦大人要是请本宫来就是为辨认这小小香囊,这只怕是找错对象了。”一旁的侍女急忙伸手扶住这金尊玉贵的主,就要离去。

    秦大人却不慌不忙,再次沉声开口:“公主当真不认得?”

    “不认得!”慕容飞似是不耐烦地开了口。

    话音才落,只见秦大人大声道:“请绣娘!”

    只见公堂门口顿时迎来一道朴素的身影。一位年约四十的妇女走了进来,跪拜道:“参见大人,民妇姓蔡,乃是玄武一商贾妇人,多年来民妇家都是往来丝织生意,经常做个两国间绣制丝织商贸倒腾的买卖。”

    “那你可认得此物?”

    在秦大人的示意下,那妇人朝着香囊细细看了看,又闻了闻,俯首回答道:“启禀大人,认得,这香囊看似普通,面料也是市场上常见的一般面料,但它的针脚绣法却很特别,民妇早些年就是靠一手绣工起的家,为了丰富绣品的多样,也曾向往来其他地域的绣娘请教过不同针法。这密乏的针脚应该是出自赤灵的御针绣,可是因为手法不纯熟,所以绣出来有些普通。”

    这绣娘的话音才落,便听得慕容飞身边的青衣侍女大声呵斥,“大胆,那可知你口中所说的御针绣乃是我们赤灵宫中独有的绣法,民间百姓根本不能乱用,你这小小民妇就是一普通妇人,何能识得我宫中绣法,再乱说话,绞了你的舌头。”

    那绣娘像是被吓到,急忙跪下,伏低了身子。

    谢侯爷没想到慕容飞身边的小小侍女竟然这般大胆,公然在玄武的公堂上大喊大叫,顿时黑了脸,“还有没有点规矩?原以为名动天下的慕容公主身边都是懂规矩,识大体的人,今日一见,却不想会是如此泼皮无赖的模样,看来传闻有误啊!”

    慕容飞脸色一冷,侧眼瞪了一眼身边的侍女,吓得那侍女急忙下跪求饶。磕了几个响头,不敢起身。

    秦大人看到公堂气氛一时紧绷,急忙朝着谢侯爷开口道:“侯爷息怒,这会审才开始,侯爷请慢慢看。”说完,便朝着那下首跪着的秀娘开口:“蔡秀娘,你且起身,接着说。”

    如今这香囊已经牵扯到赤灵,慕容飞只得闷闷闭了声,收住了脚,接着坐回到椅子上。

    那绣娘许是对刚刚青衣侍女的话不苟同,接着道:“启禀大人,民妇所言属实,要是不信,可以去请有阅历的绣娘来辨认,或者是有进贡的赤灵绣品进行比对,方可辨认。”歇了歇,那绣娘继续道:“禀大人,刚刚民妇在看这香囊时,隐隐闻到一股特殊的香味,这香味应该是来自凝丹草,要是大人不信,可以拆开香囊看一看。”

    话音落,一旁的侍卫上前将香囊打开,果真,一切跟绣娘所说无二。众所周知,这赤灵气候特殊,常年温度较高,蛇虫鼠蚁较多,只适合凝丹草生长。凝丹草气味特殊,能祛除虫蚁,所以上到达官显贵,下的黎民百姓,都喜欢将凝丹草贴身佩戴。

第一百九十九章 声名狼藉(三)

    寒心站在人群中,一身粗布麻衣,却掩盖不住那绝世的容光,看着此时强装镇定的慕容飞,淡淡一笑。

    慕容飞看到百姓时不时将目光投在自己身上,捏着丝帕的手指紧了紧。

    绣娘的话毕,秦大人厉声开口:“带证人!”

    只见一位中年男子被带了上来。慕容飞看着他只觉得似曾相识,但却怎么都想不起来。

    那男子朝着秦大人跪叩首,“草民叩见大人。”

    “堂下何人?”

    那男子缓缓开口,“回大人,草民乃是流丹阁的老板。”听到“流丹阁”三个字,慕容飞的身体一怔,继而朝着一旁跪着的青衣侍女轻声道:“起来吧!”

    那侍女急忙起身,规规矩矩立在了慕容飞身后,眼中似是闪过不知名的情绪,快到一闪而逝,却还是被寒心给捕捉了个正着,那是害怕,是彻骨的害怕。

    秦大人朝着中年男子问道:“你可识得这白布下的女子?”

    那中年男子沉声道:“回大人,识得,当日慕容公主带着侍女来草民店中选购首饰,这侍女便在其中,只是当日不知是何缘故,这侍女脸上还赫然印着一个大大的巴掌印,小心翼翼地跟在最后面。当日慕容公主初来玄武,草民不识得,只以为是哪家小姐,在询问后,才听得她的侍女要草民将当日所选首饰送进烈王府。当日草民店中还有不少客人,均可作证。”

    老板话毕,百姓哗然。

    从不知,这传闻中温婉动人的慕容公主,竟然这般苛待下人,当真是一副菩萨皮囊,蛇蝎心肠。

    慕容飞坐不住了,即刻起身,朝着秦大人道:“秦大人,今日让本宫来就是来受人指点的吗?本宫堂堂一国公主,自问从未苛待下人,平时甚至都不忍杀生,如今在这玄武,凭着几个不知何处冒出来的人,一具不知名的尸体,就要毁掉本宫名声,难不成这就是玄武的做派吗?”

    秦大人看到慕容飞动怒,坚毅的脸上却不见慌张,只平缓道:“公主莫急,本官相信清者自清,待一切结束,本宫自当向吾皇请罪,可是这案子现在还是要接着往下审理的。”

    不再看慕容飞动怒的容颜,秦大人再次高声:“押证人上堂。”

    片刻间,只见两位侍卫将一个蓬头垢面,身着囚衣的男人带上了公堂。那男人双手已经被束,沾满污垢的囚衣上还沾了不少血迹,想来昨夜已被用过刑。

    才到公堂,便看到坐在一边的慕容飞,那囚犯颓然的眼中顿时有了一丝神采,像是抓住生的希望,急忙朝着慕容飞跪了下去,叩首道:“公主救命,公主救命!”说着便要朝着慕容飞爬去,惊得一旁的侍女急急挡在了慕容飞前面,呵斥道:“快拖住他,快拖住他!”

    慕容飞的脸色煞是难看,低吼一声:“大胆,哪来的狂徒,如此疯魔,还不拖出去,误伤了其他人可怎么好?”慕容飞口中将“其他人“三个字压得特别重。那还在爬行的疯魔之人,即刻住了脚步,深深看向上座一眼,跪倒在公堂上,不再言语。

    众人见到的一出戏,似乎一切都明了,只等着秦大人宣判。

    秦大人看着下首一切,锐利的眼眸中飘过一层薄雾,让人探寻不出眼底是何意,朝着慕容飞道:“这囚犯乃是昨日被缉拿归案抛尸的马夫,公主可认得?”

    慕容飞拢了拢衣袖,恢复了公主的一贯姿态,轻声道:“认得,这马夫乃是本宫来到玄武之后,为本宫赶马车的,可不知怎会跟女尸案有关联?不过,纵然是给本宫赶过几天马车,本宫也绝不会偏袒,还请大人秉公执法。”

    慕容飞的话落,那囚犯眼中紧剩的一点希望瞬间熄灭了。

    秦大人刚想说话,只见一旁的青衣侍女突然跪下,重重磕了几个响头,朝着慕容飞哭泣道:“公主饶命,公主饶命,是奴婢,一切都是奴婢,那侍女原不过是个端茶倒水的杂耍丫头,却占着自己能做几样过得去眼的糕点,一直想往公主身边靠,奴婢自小服侍公主,见不得她这般,便训斥了几句,可是她还嘴,奴婢气不过,便假传了公主懿旨,叫辛奴打了她一百藤条,不想她受不住便死了。奴婢自知瞒不住,便叫了辛奴商量,连夜用马车将她拉出驿馆,扔去了乱葬岗。”

    那青衣侍女说完,又急忙调转身子,朝着秦大人声泪俱下道,“是奴婢,一切都是奴婢,与我家公主无关,还请秦大人明断。”

    秦大人抬眼看了看慕容飞,“可是,这马夫昨晚还口口声声说一切都是慕容公主指使,只因那侍女的眉眼处与一位姓寒的姑娘有几分相似,便叫人活活打死了。这又是怎么回事?”

    那马夫听见这话,低声道:“这是昨夜,小人为了逃避刑罚所编造的谎话,不料大人还真的信了。”

    秦大人顿时大怒,拍案而起,厉声道:“大胆狂徒,你们视人命如草芥,却还在这里振振有词,当真该死。即刻打入大牢,待本官禀明圣上,自当明断。”

    慕容飞看到百姓质疑的目光在自己身上流转,知道此事对自己影响不小,只得缓下语调,“虽然这两人是本宫的随侍,可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请秦大人按律法处置,本宫无任何异议。”说完,便由另一位侍女急忙上前扶着,起身走出了大理寺。却在门口时,看到寒心淡漠的身影,那双漆黑如墨的眼睛中是疏离与嘲讽。于人群中,定定落在自己身上。

    慕容飞知道这件事与寒心有着脱不开的关系,这时却没有任何办法,只得用猝了毒的眼神扫过寒心的脸庞,忿忿上了门口的马车,走远了。

    陈渊看着那离去的马车,顿时有些惋惜地低声道:“小姐,这次可真是便宜了慕容飞,我们部署的一切,却还是让她逃开了。”

    寒心却冷冷一笑,“是吗?当时计划这事儿,就没想过凭着一具尸体就能置他于死地,不过,我们没完成的事,自然会有人代劳,我们只用静观其变就行。”

    寒心自然知道,这慕容飞乃是赤灵皇室嫡女,无论在玄武犯了多大的错,玄武皇帝都不敢随意处置她,毕竟她有着公主的身份,背后可是有着一个国家作为后盾。

    不过,不杀她,却也有着更折磨人的方法。这慕容飞极其注重名声,花了多少功夫才构建了如今的美名,要是一朝被毁,她心里的痛只怕不亚于剥皮抽筋之感。寒心一想到,慕容煜被折磨致死,心顿时抽痛了几拍。毁掉慕容飞的念头越加强烈。

    才午后,便有百姓看到驿馆匆匆出来一行人,驾车离开了金都。寒心收到消息,只淡淡一笑,似乎一切皆在意料之中。

    今日的明月楼格外热闹,小安跌跌撞撞跑来,上气不接下气,晶莹透亮的眼眸中尽是兴奋与愉悦,由于步伐太急,差点撞在正要出门的陈渊身上,幸得陈渊反应快,侧过身稍稍避开了,可小安的额头依旧碰在了男人的肩膀上。

    陈渊伸手扶住小安,又急忙将手缩了回来,脸上闪过些许不自然。一边的小安看到一只精悍的胳膊扶着自己,稚嫩的小脸羞得通红。早忘了自己的莽撞。

    寒心看看这神色各异的两人,些许情绪漫过眼角,轻笑出声:“小安,你这火急火燎地进来,是有什么事吗?”

    被寒心的声音一惊,小安急忙平复心情,朝着疾走的背影再看了一眼,开口道:“小姐,快去看看吧!烈王府送来了好多聘礼,好多好多,小安还从来没见过那么多的东西,不知道我们明月楼能不能摆得下。”

    “聘礼!”寒心嘀咕一声,心里的异动更甚了。素闻这古代的三书六礼繁杂隆重,不想此刻还真轮到自己了。有点无措,也有点惊喜。

    寒心还未来得及出门,只见那高大的身影已经进了门,黝黑的瞳孔中似是饱含着深深情意,正看向自己。

    小安看到司徒烈进来,急忙行了个礼便识趣地小跑着出了房间。

    寒心看着那漆黑如墨的双眼,娇嗔道:“今天要来下聘,也不提前跟我说一声!我倒要去清点一番,这聘礼够是不够?”

    寒心欲走,却在擦肩而过之际,被司徒烈拉住手,一把带入了怀中,“只要你入烈王府,整个烈王府都是你的,还不够清点吗?”

    耳鬓厮磨,呼吸间都是司徒烈身上冷冽的味道,寒心的小脸一下子烫的厉害,双耳通红。

    许是感受到了寒心的害羞,司徒烈像是故意似的,缓缓靠近寒心的耳边,张嘴欲轻轻啃食寒心小巧的耳垂。寒心哪里懂得这亲密的男女相处,身体顿时一怔,轻呼道:“司徒烈,不要·····”。这轻声呼叫,顿时为房中添了几丝暧昧的气息。

    从没想过自己竟然如此失态,耳边还传来司徒烈诡计得逞的轻笑,寒心的脸熟得更厉害了。小安去而复返,本想询问寒心这些聘礼该摆放在何处,不想到了门口听到寒心的声音,整个人在门口僵硬了片刻,便跌跌撞撞下了楼。

第两百章 双喜同贺(一)

    已是入夏,整个金都的紫藤鸢都开了,为这繁华的都城再添了不少热闹。

    如今,司徒烈即将成婚的消息已经传遍了金都的每一个角落。百姓们茶余饭后都在谈论着这神秘的烈王妃,有的人说是临国公主,有的人说是医仙后人,还有的人说是塞外的神女,反正各种传说此起彼伏。

    寒心近几日心情不错,便换了素雅的便装,偷着空跑来这戏园子听戏品茶。整日听着下面的茶客将最时兴的消息都讲了个遍。索性也乐得自在,只当是现代的新闻头条了。

    “你们听说了没有,今早外边再传,这赤灵即将和我玄武联姻?”

    “你莫不是听岔了,素闻这赤灵公主爱慕咱们烈王爷,可烈王爷不是已有钟意之人,怎会和赤灵公主联姻?”

    “不是烈王爷,是贤王,这赤灵公主要嫁的人是贤王。”

    ······

    寒心本欲将凑到唇边的茶盏又放了回去,不曾想,这慕容飞为了收拾自己,竟然做到了如此地步,委身与司徒穹。自己可是记得清楚,那日司徒穹打伤自己,司徒烈暴怒,一把刀甩出去,确实是断了他的命根子。这一切,只怕慕容飞还毫不知情。如此心肠的两人,凑在一起,又会给玄武带来多少祸端也未可知。

    上次让慕容飞逃过一劫,不想她竟然上赶着来自己眼前晃悠,那就正好新账旧账一起算。想到这,寒心听戏的兴致淡了几分,索性起身,离开了戏园子。

    大街上人声鼎沸,人流涌动。寒心才从小厮手中接过缰绳,便听得一阵惊呼,只见两个身强力壮的年轻男子,一身素装,疯狂推开人群,正疾跑而过,不远处一个小丫头扮相女娃正焦急地大喊大叫,“抓贼,快抓贼······”

    寒心看了不远处人群慌乱,料想只怕是两个小贼抢了哪家大门大户的夫人或者小姐钱财,才这般不要命地逃跑。索性就见义勇为一次。

    两个小贼,在人群中横冲直撞,还撞倒了不少摊贩,疾驰的脚步却未见松懈。正欲与寒心擦肩而过时,只见那原是牵马的缰绳竟然像长了眼睛一般,朝着小贼甩去。

    只听得一阵“呜呼哀哉”,那原本还在奔跑的两人被缰绳齐齐绊倒,由于两人的脚缠住了绳子,引得马儿朝前走了好几步,被他们的叫声一惊,顺便踩了好几脚。

    两人瘫在地上,还欲起身,却被后面追来的哪家家仆齐齐压住了身子,动弹不得。

    寒心看到两个小贼已经伏法,索性也不再多留,便重新拉住缰绳,便要离开。

    只见一微胖的中年男子,急忙来到寒心身边,作揖道:“不知是哪家公子抓住了小贼?还望留下恩名,待我回去禀明我家老爷,自当上门感谢。”

    寒心扶扶手,算是还礼了,“我不过路过而已,恰好碰到了,举手之劳,不必放在心上。”

    那男人还欲说什么,只听到不远处的丫鬟又急又哭,朝着男人喊道:“李叔快来,快来,夫人的哮喘犯了,怎么办,怎么办?”

    那男人一听,顾不得寒心,急急忙忙冲了过去,大声吼道,:“快回府,快回府,快去通知老爷,传太医,太医。”

    寒心看着他们忙成一团,只听得“太医”两字,索性也往前走了进步,看看到底是哪位皇亲国戚?能得以传唤太医,不是皇亲国戚,只怕也得是朝廷重臣。

    凑近一看,寒心顿时明了。人群后面的马车上,大大的“谢”字,怕是昭告了主人的身份。丫鬟口中的夫人,应该是谢朗侯爷的妻子,当朝正一品夫人刘氏。

    寒心看着那刘氏,显然是被刚刚两小贼惊吓过度,再加上这若有似无的花香引发的哮喘,大致了然。

    刘氏的脸色苍白,呼吸急促,照这样下去,怕是回不了谢府,便要命丧半路了。

    寒心看了看围在一边手忙脚乱的一大群丫鬟家仆,索性抬步走了过去。却被一旁的家仆侍从拦住了去路,戒备地看着寒心。

    刚刚那中年微胖男子,听到这边的动静,回头一看,便看到寒心正看着自己,嘴巴张了张,顿时反应过来,朝着家仆摆了摆手。

    没有了阻拦,寒心疾步走到马车旁边,挑开车帘一角,看了一眼刘氏,朝着那中年男子道:“马车空间太小,你最好赶紧把马车的几处车帘掀起来,找个空旷有风的地方,让她自由呼吸。”说着,伸手解下了腰间的香囊,递了过去,“这香囊里面是薄荷、半夏、还有白芥子,都是治疗哮喘不可缺少的几味药,赶紧放到你家夫人鼻息间,或许还能撑到你们回府给她找大夫。”

    瞧着男子怀疑的眼神,寒心索性自报家门:“我乃是明月楼的老板,若是这香囊有问题,你可随时来找我。”

    那中年男子犹豫片刻,许是看到寒心眼里的真诚,终是抬手接过香囊,说了句谢谢,便让马车赶紧出发了。

    不曾想小安给寒心缝制的香囊竟在这种时候起了作用。这玄武夏日燥热,多蛇虫鼠蚁,小安怕寒心被蚊虫叮咬,特意缝制了香囊,还在香囊中放置了几味药材,以便寒心戴在身上疏散风热燥气。

    才片刻间,马车已然走远,转过街角没了影子。玩了半日,寒心也乏了,便骑上马,回了明月楼。

    才到门口,便看到小安踱步的身影,正在四处张望着。那发髻上的小辫都晃得厉害,想是焦急得很。也不知在客栈门口来回了几次。寒心心疼的可是门口陈铺的雕花地砖。

    看到寒心的身影出现,小安小跑着过来,“小姐,你今日到哪里去了?奴婢等了你好久。烈王爷派来给小姐做新衣的制衣嬷嬷都已经等了几盏茶的时间了。”

    寒心听着小安像只小麻雀一般,一路叽叽喳喳从门外便说着进来,随意开口道:“制新衣?我没说我要做新衣服。”

    许是从未见过此番,即将成婚,不选喜服,不挑首饰,不置办嫁妆,不保养自己,甚至不想做一件新衣服的女子,小安顿时有些石化。

    自古,那个未出阁的女子不是满怀春意与兴奋,想尽一切办法,只希望自己能在一生之中最重要的日子,艳冠群芳。偏偏寒心是个例外。纵然小安知道,小姐非一般人,可如此粗糙,如此不拘小节,还当真有些诧异。

    急忙追上前面的身影,小安试探性地问道:“小姐,里面的嬷嬷们都等这么久了?您就当是烈王爷的一片情意,进去让嬷嬷们量一下尺寸可好?”

    提到司徒烈,寒心顿时住了脚,挑眉看着小安,那狡黠的眼神中像是藏着偌大的醋意一般,低声道:“小安,我说你的主子现在是我,不是司徒烈,你怎么还能这般袒护你的前主子呢?”

    小安顿时呆在了原处,怎么也想不到,寒心在乎的竟然是这个。

    寒心看着小安僵硬的神情,顿时哈哈大笑起来,“怎么了?我就是开个玩笑,既然小安如此为我着想,我怎可辜负了司徒烈的一片情意。”说完,便径直去了偏厅。

    几位嬷嬷也不知是喝了多少茶水,一看就是坐不住的,在偏厅中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快把对方脸上的皱纹都数清楚了。才听得传来的脚步声。看到寒心进来,急忙起身行礼。

    寒心对这古代动不动就跪的礼节还真是不习惯,特别是那一个个都快长白发的嬷嬷,年龄自然不小,赫然跪在自己跟前,自己还真是怕折了寿。

    “快起身吧!”

    嬷嬷们听到寒心清脆的声音传来,拎着长裳的裙摆才缓缓起身。可一个个都垂着眼睑,规规矩矩地站在一边,不敢直视寒心。寒心感受得到,这是一辈子养在骨子里的循规蹈矩,早已如同血液一样地扎根在身体里了,莫名觉得堵得慌。

    “几位嬷嬷久等了,开始吧!”

    听到寒心的话,带头的一位嬷嬷才抬眼看了寒心一眼,顿时有些惊艳,但片刻之后恢复了往常,低声回道:“回烈王妃,奴婢们都是制衣司的嬷嬷,应得皇上准允,烈王爷传召特意来给王妃量体裁衣。”说完,便随手一抬,另外几位嬷嬷便上前拿出量尺给寒心量尺寸。

    果然是行家,才摆弄了片刻,嬷嬷们便要退出房间。寒心追问道:“就不问问我喜欢什么花色,什么布料吗?”

    为首的嬷嬷朝着寒心行礼,“回王妃,花色和布料,烈王爷早已命精心挑选备好,只等今日量好尺寸了。”说完,朝着寒心再行一礼,便退了出去。

    寒心没想到,自己忽略的所有事情,司徒烈都一应料理了,心里的甜蜜又再添了几分。

    小安看到嬷嬷们走了,急忙进来,却指着寒心的腰间,小声问道:“小姐,奴婢给您缝制的香囊呢?”

    寒心看着小安有些受伤的眼神,料想小安肯定觉得自己把她扔了,淡淡笑道,“这香囊今日去到别人府上了。”

    果不其然,话音才落,小安眼中的失落更甚了。

    寒心抬手握住了小安的下巴,看着她失了神采的眼睛,狡黠一笑道:“你这香囊,今日可做了了大事。”便把今日种种说与小安听。

    眼瞧着这小姑娘又欢喜起来,还开心地说道:“小安就知道,小姐才不是那等浅薄之人,明日小安就再给小姐做一个更好的,方便小姐戴在身上。”寒心看着她的小脸,一小子想到了那个许久未见的稚嫩脸庞,如今流烟怕是和葛辰好事将近了吧!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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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代高材生一朝穿越…… 谁说女子不如男?她一身男装,亦正亦邪,绝代风华。 本欲还恩之后,潇洒山水间。却被邪魅王爷缠上,千般诱宠,万般疼爱,织起一个个温柔陷阱,诱她入套,成他的私有物品。“本王可以什么都不要,只愿与恩爱白手,笑看人间繁华。” 且看她在古代如何自立更生,展现自己的绝代风华。绝代凤华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绝代凤华,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绝代凤华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