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5章 老瞎子
第1045章 老瞎子
其实房遗爱还是挺感激宋玉的,让人家把那么好的地皮让出来,还不用付钱,多好的事情啊。至于替她洗脚,房二公子这是赏赐,而不是惩罚,最好是以后能多来几次。宋玉也觉得自己又失算了,怎么房老二比她还高兴么,长这么大,还没见过哪个大男人给女人洗脚呢。
房二公子笑眯眯的抱着宋美人的一双玉足,那哈喇子都快流出来了。宋玉眉头蹙起,脚上一用力,房遗爱也没防备,一屁股蹲坐在了地上。
“呀,你干嘛啊?”房遗爱还真舍不得那双玉足,看着宋玉踏上绣花鞋后,他拍拍屁股站了起来,“玉儿,明个没事吧,如果没事就陪我去趟沙邦渠呗,要没你镇着,还真怕那些人不同意。”
“你明天来接我,对了,房二公子,倒想问问你,你打算让你的人盯我宋家到什么时候?”宋玉脸色有点不好,自从去年开始,宋家周围就布满了探子,当初她本来想向朝廷抗议下的,结果被父亲阻止了。今天逮住房遗爱了,要是不说说,还真憋得难受,因为那些人十有**是房遗爱派去的。
房二公子心中有数,但是不会承认的,打着哈哈笑道,“那个啥?什么探子?怎么会?玉儿,你放心,等回去我就让人去查查,要真有人这么不懂事,房某打他板子。”
宋玉心里暗叹了口气,真不愧是人见人怕鬼见鬼愁的房二公子,还打别人板子,先打自己一顿不就行了?懒得跟房遗爱磨嘴皮子了,只要他别让那些探子太嚣张就行了。说起来这事也怪不得宋玉生气,那些探子明目张胆的坐宋家门口当乞丐。每天拿着个破碗蹲宋家门前要钱要吃的,宋家是不缺那点钱,可顶不住那股子恶心劲儿啊。
雨露正倚着门想事情呢,冷不丁的门就开了,她也没反应过来,惊呼一声,身子就往后倒去。房遗爱也不知道雨露在发什么愣,赶紧伸手抱住了雨露,“雨露丫头,这可是想哪位郎君呢。竟然想的如此入神?”
“没....没....”雨露心中羞得很,赶紧站起了身,“二公子,你这是要走?不留下吃饭了么?”
“不吃了,嘿嘿。这里有人火气大,怕被烧着。要不丫头。咱们出去吃?”房遗爱口花花惯了,临走了调戏下美人又有何妨?雨露一双美目流转迷离的,她倒是想呢,可哪敢应一声啊。
房二公子拽的跟个二五八万似的出了府,雨露却还站门口张望着,宋玉踏着绣花鞋站在雨露身后瞧了老半天。过了一会儿,终于忍不住咳嗽了两声,“哟,这冬天还没过去呢。你这丫头就动春心了,哼,要不把你送给那个混账二愣子?”
“呀,东家,对不起.....”被人揭破心事,雨露一张脸蛋红的跟猴屁股似的,看雨露这个样子,宋玉也是没脾气的摇了摇头。
次日一早,房遗爱就亲自来了趟宋玉的住处,谁曾想来到府上,宋玉还穿着一身宽大的锦纱梳头发呢。女人就是事多,尤其是漂亮的女人,等了足有半个时辰,宋玉才穿着一身爽利的女儿装走出来。
“宋东家,你这是要闹哪样,咱们是去看河堤,又不是去打猎,你穿成这样做什么?”
“穿成这样不好?难道穿的松松垮垮的,好让你过眼瘾,赶紧走吧,你不急,本姑娘还急呢!”宋玉抖了下手里的马鞭,很是利落的出了屋。
要说这些大家出来的女人呢,还没一个省油的灯,瞧宋玉骑马的样子,还真有点英姿飒爽的味道。从京城到沙邦渠,也得有一天的路程呢,反正不是什么急事,房遗爱也没催马疾行。午时的时候,一行人在一处露天的茶馆坐了下来。
这茶馆估计是是给路人提供方便的,在这里停下的,大多是为了喝口茶休息下。要是夏天里,在此落脚的人一定少不了,只可惜现在是冬天,也出不了那么多的汗,所以茶馆的生意差得很。由于房遗爱这帮人人数多,所以茶馆的老板热情极了。
此时除了房遗爱这些人之外,角落里还坐着一个头戴斗笠的老汉,那老汉身旁放着一根竹棍,桌上放着一面布番,至于布上写的啥,房遗爱才没心思看呢,不过珞女侠对这些破事感兴趣的很。
“房俊,瞧见没,跟你一样,冒牌的牛鼻子!”珞女侠此话一出,房二公子就有点不乐意了,这女人也太没谱了,哪有这么说自家夫君的。
这个时候茶馆的伙计也送上了茶水,至于吃食,这店里除了包子就是馒头,顶多能炒两个小菜,房二公子喊了声好酒好菜随便上就不管了。还是雨露会伺候人,茶一上来,她就先给房遗爱满上了一杯,接着又给宋玉倒了一杯。由于赶了半天的路,宋玉也有点口干舌燥的,端起茶就想润润喉咙,结果茶水一到嘴里,她眉头一皱,就吐到了地上。房二公子就坐她旁边,这一口差点没吐他鞋上。
“宋东家,你这是搞什么鬼,喝口水也能吐出来!”房遗爱老大不乐意,要吐也提前说声嘛,搞得连点准备都没有。
宋玉吐吐嘴里的茶末,蹙着秀眉指了指茶杯,“二公子,你别站着说话不腰疼,你尝尝,这茶能喝么?”
“难道有毒?”房遗爱翻翻白眼,轻轻地抿了抿茶水,也没觉得有啥啊,“没问题啊,不就是水么,你也真是大惊小怪的。”
房二公子算是明白了,感情是宋美人娇贵惯了,一时间喝不了这种普通的大壶茶了,“玉儿啊,不是本公子说你,咱做人啊就得知足,这大冷天的有热茶喝就不错了,要把你扔大漠里,估计洗脚水你都会当宝贝。瞧。你看看人家赵老兄身居高位的,都没嫌弃呢。”
房遗爱所说的赵老兄,自然是指工部尚书赵恭谋了,他这边刚提了句,赵恭谋就扭过头呵呵笑了笑,“二公子,这茶好喝,好喝!”
看赵恭谋这个表现,宋玉就一阵恶心,讨好人也不用这么讨好吧。这么烂的茶也能说成好茶。房二公子说那么多大道理,宋玉也没听进去,如今能喝好茶为什么不喝,还什么大漠里的洗脚水,估计这辈子她宋玉也去不了大漠。将茶馆的老板喊过来。宋玉就出声问道,“老板。你这就没好点的茶了?”
“没。这位夫人,小的这茶棚就是给人落脚用的,哪有什么好茶啊!”老板还生气呢,这到底哪来的姑奶奶,想好喝茶别来这里啊。还有那个公子哥,就不能好好管管自己的女人。张嘴闭嘴的一股子娇贵气。
老板这话一说完,宋玉脸就黑了,“你说谁呢,什么夫人。你眼瞎了?”本来宋玉不想计较的,可是这个老板也太没眼力劲儿了,就房老二那个猥琐的样子,他们能像一对夫妻么?
老板都被骂迷糊了,好像也没说错话啊?房遗爱颠着肩膀一个劲儿的笑,看宋玉真要发飙了,他赶紧拍着桌子叫道,“哎,你这娘们咋回事?跟你说过多少遍了,到啥地方就有啥样的享受,赶紧给我坐下,瞧你这泼妇劲儿,丢不丢人啊?”
宋姑娘差点没晕过去,这个混账房老二,逮住机会非让他吐血不可。那茶馆老板可就乐了,还是男人好说话啊,一看宋玉坐下了,他赶紧躬身笑道,“爷,还是你体谅小的啊,您等着,小的给你把家里存着的老梁酒弄出来!”
靠,这个混蛋的老板,敢情闹了半天还藏着好东西呢,看来还真是无商不奸啊,茶馆老板奸猾,那宋东家估计就更滑溜了。
宋玉可真气的不轻,正坐那喘粗气呢,雨露也没辙,赶紧弄了点白开水过来。这边闹得欢,偏偏还有人瞎掺合,也不知道那角落里坐着的老头啥时候走了过来,他站在宋玉旁边单手捏了个手势,一脸正经的说道,“这位姑娘,老夫刚才掐指一算,姑娘今日必有大难啊!”
“你这老头好生无趣,还有大难,难道你也眼瞎了不成?”宋玉头都没抬,冷着脸埋汰了一句。
“姑娘好眼力,老夫这眼确实看不到东西的,可是老夫这心眼不瞎啊!”听老头这句话,房二公子外加珞女侠等人全都扯着嗓子哈哈笑了起来,珞女侠更是没心没肺的指着宋玉调笑道,“宋东家,好生厉害呢,不用看,就知道这老头是瞎子啊!”
闻珞语气里的挖苦,宋玉会听不出来么?她没好气的抬头瞄了那老头一眼,“你这瞎子倒是仔细说说,本姑娘到底有什么大难呢,说的好了,本姑娘必有重赏!”
房遗爱也一直留意着老头呢,一听重赏俩字,老头的眉毛不着痕迹的跳了跳,虽然是一瞬间的事情,可是房遗爱还是看到了。好一个老瞎子,也是见钱眼开的货啊,不过也不用拆穿他,这行路途中听听瞎子胡扯,也是一种乐趣嘛。
房二公子冲雨露使个眼色,雨露就起身让了个位,“来,老先生,您做这!”
老瞎子还是挺享受的,乐滋滋的坐在了凳子上。这时候那茶馆老板也抱着一坛子泥封的酒回来了,他一看到老瞎子坐在这个位上,就赶紧冲房遗爱解释道,“客官,这位可是咱们这最厉害的神算了,十里八乡的有啥难事,只要姚老神仙一出马,就没有解决不了的。”
房遗爱腻歪得很,该不会这俩人是商量好的吧,还姚老神仙,这个老头要是真有那么厉害,袁天罡和李淳风还混个什么劲儿?
都以为那所谓的姚老神仙会口若悬河的唠叨点话呢,谁曾想老头放下竹棍往怀里一伸就掏出了一个小陶罐。姚老头先双手合什的祷告了半天,嘴里还嘀咕着听不懂的话的,还一会儿他睁开一双空洞的眼睛捧着小陶罐就摇了起来,随着手上的动作,姚老头的脑袋还晃来晃去的,嘴里还念念有词的说这啥,那样子就像个超度亡魂的老和尚。
雨露心里一阵扑腾,赶紧站房遗爱身后去了,她看那个姚老头不像啥活神仙,就像个会妖术的老混账。其实雨露是不信这些神神叨叨的事情的,反正活了这么多年,她从没上过香,也从没拜过佛,如果上香求佛真管用,她就不用沦落到青楼里了。
闻珞好整以暇的看着,她就属于那种有事不怕热闹的大的,算命好啊,最好算出宋玉是个克夫的命,那样就有的笑了。(未完待续。。)
第1046章 二龙山的大王
第1046章 二龙山的大王
姚老头神神叨叨的,晃了半天才将手里的小陶罐倒过来,他的手一松开灌口,就见桌上多了七枚铜钱。房遗爱可就好奇了,他一个瞎子还能看到卦象不成?姚老头确实不是用眼看的,人家用手摸,房遗爱真怀疑他能摸出啥来,摸得出铜钱是正是反,可摸不出铜钱摆放的位置啊。
宋玉抿嘴笑着,她倒要瞧瞧这个老骗子能说出个啥来。起初姚老头面色还算正常,可摸完了铜钱一张脸就哆嗦了起来,就像碰到了什么千古难遇的奇事一般。珞女侠是个急性子,见姚老头半天不说话,不由得拍着桌子催促道,“你这老头,还哆嗦起来没完了,赶紧说啊,信不信本姑娘一剑戳死你?”
估计姚老头和茶馆老板这辈子就没见过这么暴力的妞,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尤其是姚老头哆嗦着手说道,“别,别急,这卦象太奇怪了,老夫平生就没碰到过这么奇怪的卦.....”姚老头啰嗦了半天,都没说到正题上,这时房二公子也忍不了了,他一拍桌子大声喝道,“老头,你还想不想活了,赶紧说说卦象是啥意思,否则别说钱,连命也帮你收了。”
被房遗爱威胁了一番,老头再不敢卖关子了,赶紧说道,“不是老朽不说,实在是这卦象是个无字,所以老朽才说奇怪啊!”
靠,闹了半天老头的意思就是说卦象什么指示也没有呗。宋玉也不禁被气乐了,就知道老瞎子是骗人的,搞笑的是她还指望瞎子能说出啥有用的来。
一群人全都笑哈哈的,老头一听这笑声就知道这些人不信他,事实上他确实不懂啥算命。平常也就动动嘴皮子糊弄下人而已,可是如此被人嘲笑,面子上总是过不去的,如果坐实骗子的名声,那以后还怎么在这里混下去啊。心念一动,姚老头拿着竹棍敲敲地面板着脸哼道,“你们这些俗人,就知道你们不信,你们可知道老朽师承何人?家师可是龙虎山第五代传人,扶苗道人。家师的本事,岂是你们能想象的,当初家师可是给宋家算过命的,如果不是他出手相助,宋家早就完蛋了。”
房遗爱笑不出来了。连带着宋玉的脸也僵住了,其他人可就不解了。老头信口胡诌的。怎么这俩人成这副表情了?
有人给宋家算命的事情是非常保密的,当初如果不是宋玉亲口对他说,他房某人也不可能知道这件事的。如今这么重要的事情却出自一个乡间老瞎子口中,这实在是太出人意料了。宋玉的情绪有些波动,那是在所难免的,估计姚老头口中的大师肯定是那个替宋家算命的仙师了。而宋无祥父女为了找这个人多年,如今从姚老头口中得到仙师的消息,能不激动么?
房遗爱并不怎么相信姚老头的话,而且现在赵恭谋也在。房遗爱就更不想在这里问姚老头了。宋玉估计是太激动了,张口想问关于仙师的问题,却被房遗爱一个眼神制止了,宋玉也是伶俐人,她也清楚现在不是问话的时候,反正姚老头就住在这一片,还怕找不到他么?
“你就编吧,本姑娘就是宋玉,我怎么就没听说有什么人给我宋家算过命呢,哼哼,你这个老头,满嘴没个实话,当真是可恶!”宋美人一仰脖子,房遗爱很配合的冲几个侍卫使了个眼色,姚老头还没反应过来呢,人就被提出了茶馆,被丢地上了,老头子才叫道,“哎,你们这些人,老夫的家伙什啊!”
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谁会稀罕姚老头的破东西,李穆把东西卷吧起来丢了出去。姚老头很生气,自从当了冒牌算命大师,他还是第一次被人丢出来,也算他倒霉,咋就碰上宋家大小姐了呢,也不对啊,好像哪个仙师也没必要骗他啊!
在茶馆里吃了点饭,一行人就继续赶往了沙邦渠。由于心中有事,宋玉也没怎么吃东西,这刚走到半路肚子就开始咕咕的叫了。房二公子还是很善解人意的,他打马赶上赵恭谋,拱手笑道,“赵老兄,宋姑娘有点饿了,房某陪她到刚路过的小店吃点东西,你们先走着,咱们在安河镇汇合。”
“呵呵,二公子请便!”赵恭谋心中有数,如果真是为了填填肚子,刚才路过的时候买点点心不就行了,何必再跑回去。想必房二公子是有事情做吧,不过赵恭谋识趣的没有多问,有些事还是少打听为妙,有时候知道的越少,活得就越长久。
珞女侠怎肯落单,房遗爱和宋玉往回走,她也打马跟了过来。宋玉确实有点饿,从小店里充饥了下三人就继续往前走去。
姚老头就住在离茶馆不远的三匣子村,忍着一肚子气回到家后,姚老头一屁股蹲在了院里的草甸上,虽说人老了,可他却是孑然一身,如果有人管,他也不用装什么算命大师蒙骗乡民了。他刚坐在草甸上没一会儿,就听院外传来一阵脚步声。由于眼睛已经看不到了,所以姚老头的耳朵特别灵敏,他一听就分辨出这些人是冲他的院子来的了。当真是奇了怪了,还有人跑他姚瞎子家里来做客?
院门开了,响起的居然是房遗爱的声音,“姚老头,你走的还挺快的嘛,如果不是俩眼珠子没了,本公子还以为你是装瞎呢。”
“你....你们到底想干啥?”姚老头本能的去护自己的口袋,因为口袋里还有不少钱呢。房遗爱撇着嘴哼了哼,这老头把他们当成打家劫舍的强盗了,哎,就姚老头这身家当,就算是强盗,也不会对他感兴趣啊。
宋玉一心想知道仙师的事情,所以不像房遗爱那么清闲,她紧蹙秀眉,走了几步在姚老头面前的木墩上坐了下来,“姚瞎子,我需要你说实话。只要你实话实说,告诉我仙师的事情,本姑娘保你后边的日子会生活无忧。”
“真的?”姚老头两条眉毛挑了挑,也就是他没眼珠子,如果有眼珠子的话,估计双眼一定会放出一道激光的。
重金诱惑之下,姚老头再无隐瞒,竹筒倒豆子般将过去的事情说了出来。而此时,房遗爱也知道了姚老头的名字叫做姚苏明。
那还是隋末的时候,当时天下大乱。民不聊生,四十来岁的姚苏明也是家破人亡,他气不过当时的朝廷,一怒之下上二龙山落了草。都说乱世草头王,一点都不假。就二龙山那破地方,姚苏明都给自己封了个黄风大王的称号。称号听上去很响亮。可事实上姚苏明手下也就是十几个小喽啰。干的也都是打家劫舍的勾当。本来姚苏明立志要为民除害抵抗朝廷的,结果自己倒成了当地最大的害虫,从二龙山经过的商客流民可没少遭殃,不过姚苏明也是个有原则的人,那就是他只谋财不害命。
记不清具体是哪一年了,二龙山抓到了个奇怪的人。那人一身破旧的袍子,留着一头的短发,那样子说他是和尚吧,他还有头发。说他不是和尚吧,头发又短的很,想大唐朝谁会留那么短的头发?姚苏明对这个假秃驴没啥好印象,搜了半天啥都没搜出来后,那印象就更差了,一气之下,姚苏明指挥着喽啰把假和尚吊了起来,不能杀人,但是抽他几鞭子解解气也是可以的嘛。
二龙山是个小山头,姚苏明却很满足现在的日子,他拿着皮鞭戳戳假和尚的腰眼,很是不客气的说道,“你说你算什么人,和尚不是和尚,俗人不像俗人,偏偏身上不带东西,你是从山旮旯里蹦出来的么?”
“哎,好汉,你还别说,小弟我还真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假和尚一句话,就把姚苏明逗乐了,他扯着嗓子笑道,“嘿,你还真敢说,石头缝里能蹦出你这样的?瞧你全身软绵绵的,像石头么?”
那假和尚当时就急了,他可生怕这些土匪把他剐了,隋末的人命还没百斤粮食值钱呢,死上几个人,谁会管?“哎,好汉,不开玩笑啊。洛阳宋家你知道不?小弟就认识宋家的人,你要是不信,小弟可以跟你详细的说说!”
洛阳宋家,估计天下没有几个不知道的,就算有不知道的,那也绝对是个傻子。洛阳宋阀,当之无愧的一方霸主,别说姚苏明,就是中原之地的小娃娃也不可能不知道。
“哟呵,你认识宋家的人?嘿嘿,你倒是说说啊,你认识谁啊,该不会是宋家的家主宋无祥吧?”姚苏明一本正经的问着,可问完话他就带着头的笑了起来,姚苏明算是有涵养的了,一帮子小喽啰都快把眼泪笑出来了。
假和尚很无奈的点点头说,“好汉,小弟确实认识宋无祥宋家主,你看能否先把小弟放下来?”
“嘿嘿,放你简单,先尝老子几鞭子!”姚苏明也不客气,结结实实的抽了假和尚几下,从那时候开始,倒霉的假和尚就留在了二龙山,姚苏明看他还有几分学问,就让他当了个记账的。假和尚也是能混,没多久就混了个外号,叫做地滚球,顾名思义,就是说假和尚会做人,嘴巴能白扯。
二龙山太小了,这一点姚苏明心里很清楚,所以他打算放弃二龙山投靠其他人去,当初瓦岗军正名声响亮,再加上瓦岗军本身起家于山匪,所以姚苏明就决定投靠瓦岗军。当时很多兄弟都同意他这个想法,可只有假和尚不同意。
姚苏明脾气不怎么好,板着脸问了出来,“你个地滚球,怎么就不能投靠瓦岗军了,不投靠瓦岗,咱们还能投靠官军不成?”
“当家的,投靠瓦岗,就是条死路,总之小弟是不会去瓦岗的!”接着假和尚说了许多话,其中连瓦岗何时失败,灭于何人之手,又是如何失败的都说出来了。只可惜当时的姚苏明没有信,他还指着假和尚的鼻子骂道,“地滚球,你不去瓦岗就滚蛋,少他娘的说些不着边际的浑话,你还真当自己是天师下凡了,你要是有这等本市,还能落到二龙山来?”
从那以后,假和尚离开了二龙山,而姚苏明也离开二龙山投靠了瓦岗,起初姚苏明的日子过得挺滋润的,结果没过几年瓦岗军就败了,还是败于李唐之手,而姚苏明也在一场乱战中被夺了双眼。当回到老家后,姚苏明才想起以前的事情,他后悔没有听假和尚的话,可是事情发生了再后悔已经没有用了。(未完待续。。)
第1047章 我们来自同一个地方
第1047章 我们来自同一个地方
姚老头说完往事后,一双空洞的眼睛竟然滴出了几滴眼泪,显然他还没有忘记那些死去的兄弟,“宋姑娘,老朽该说的都已经说了.....”
宋玉没有接话,她还在思考着该不该信姚老头呢。房遗爱却是信了,因为他能感觉到那个假和尚的存在,所以他有些紧张的问道,“姚老头,那假和尚到底叫什么名字?”
听了房遗爱的问话,姚老头明显的愣了愣,思索了好久,他伸出一只干枯的手挠了挠额头上的草屑,“假和尚啊,他的名字叫啥来?嗯.....好像叫...叫闻碌来着....”
闻碌两个字,对于姚老头来说只是一个名字,可对于房遗爱来说,却是解开了困扰他许久的谜团。洛阳闻家的家主,还有那个神秘莫测的仙师,原来竟是一个人,也许早就该想到是他了。
“姚苏明啊,姚苏明,你还真是好运气,咋就没把握住呢?”房遗爱暗自摇了摇头,如果姚老头当初跟着闻碌一起做事,也许就不会落得个这种下场了,以闻碌的为人,至少也能给他置办一些家业吧。
“哎,可别这么说,咱们也是有头有脸的,当时哪能听地滚球的啊,那个家伙就是个老油子,也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说起稀奇事来一套一套的,真办起事来,还没成过几件。虽说地滚球眼力劲儿强,可是那小子还不是照样没影了!”姚老头也就是随口说说,谁曾想啪的一声,脸上就挨了一巴掌。
姚老头被打蒙了,他捂着脸支吾道,“干。干嘛打人啊?”
“打你是轻的,你可知道那闻碌是何人?”珞女侠气的头顶都快冒烟了,在她的心里,她的父亲就是个无所不能的男人,置办下洛阳那么大的家业,又帮着王世充建起宝藏,这些事情是什么人都能做的么?
一听是个女人打了他,姚老头就更郁闷了,只好靠着墙小声嘀咕道,“闻碌是谁也不能打人啊。这不是欺负老头子不能反抗么?”
“你这个老混蛋,闻碌是本姑娘的爹,你说本姑娘为什么打你,你有本事再啰嗦下,看我敢不敢戳死你!”珞女侠容不得别人侮辱闻碌。当然,房遗爱也能理解珞女侠的心情。拍拍她的胳膊。才小声劝道,“珞儿,算了吧,姚老头都这样了,还跟他置什么气?”
得到想要的东西,宋玉也不想在这里多待了。留下一些钱后,三个人就一起离开了三匣子村,此时已经渐进傍晚,太阳已经开始落山了。望着身后晕黄的晚霞。宋玉悠然的转过了头。虽然已经解开了心结,可是她心中又有了更多的疑问,闻碌给宋家指了一条明路,于是宋家安然无恙的存活了下来。同样他也给姚苏明指了一条明路,只可惜姚苏明没有听,最后落了个废人的下场。为什么闻碌总能知道将来发生的事呢,这一切太不可思议了,也许只能用仙师来解释了吧。
晚上,三个人并没有住进什么客栈,而是在一个小树林里升了一把火,房二公子烤肉的功夫越来越见长了,珞女侠负责吃的本事也是没落下。也只有宋玉心事重重的样子,似乎有什么事情困扰着一样,“二公子,你说人真的可以看到未来么?”
宋玉的话显得有些突兀了,房遗爱没想到她会问出这种话来,“呵呵,怎么会,人就活在当下,又怎么能看到未来?”
“那闻碌为什么总能料定未来发生的事情?那玄武门之变隔了十几年才发生,而李世民登基更是无法想象,为什么他总能预料到呢?”宋玉虽然嘴上在问着这些,可心中在担忧着的却是自己,闻碌预料的事情都成了现实,那她的婚事呢?找一个知过去未来的大英豪,往哪里去找,大唐朝有不少的少年英豪,而房遗爱就是其中一位,可是房二郎能知过去未来么?
“说了你也许不会信,闻碌,不,准确的说是我那岳父是来自另一个地方的人!”房遗爱放下手里的烤肉,伸手指了指天,他的意思是说闻碌是天外来客,不属于这个时空,而宋玉却自动理解成了天庭。从天上来的,不就是神仙下凡么,也许只有这个解释了吧。宋玉本想接受这个说法的,可房二公子下句话就雷到她了,只见房遗爱一脸深沉的看了看天,嘴中略带沧桑的嘀咕道,“至于为什么我会知道呢,因为本公子也来自那个地方!”
“噗”珞女侠吃的正开心呢,一听房二公子这话,嘴里的肉就吐了出来,她咳嗽两声,指着房遗爱调笑道,“你是神仙么,也敢跟我父亲比,当真是脸大不怕蚂蚁爬!”
“.....说过你们不会信了!”房二公子相当的无奈,这世道就是如此,说真话的时候没人信,说假话的时候倒有人追着问。
宋玉不像闻珞那般没心没肺的,她仔细的看着房遗爱的神色,她发现房遗爱确实不像撒谎,更不像开玩笑的样子。似乎是想试试房遗爱一般,她小声问道,“既然你也来自那里,那可以说说我宋玉会是什么结局么?”
“没法说,因为按照正常的历史,你是不存在的,而宋氏门阀也早就灰飞烟灭了!”房遗爱说完,就看到珞女侠也想问一问,于是乎不等她问出声就抿嘴笑道,“珞丫头,你不用问的,你们姐妹本就不该存在这个世上的,所以问我将来会如何,我又如何晓得?哎,这个世界早就变了,变得让人难以预料了。”
房遗爱也不是乱发感慨,按照正常的历史,李世民到死都没有施行科举,甚至高宗李治也没能做到,而这个时空里因为他的到来,科举已经提上日程了,就连分科教学的大学堂都已经建起来了。
“也许。你说的对吧,呵呵,不想这些事情了,二公子,你既然知晓过去未来,那你能不能当一个大英豪呢?”宋美人巧妙地飞了个眼色,房二公子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娶宋玉么?这个难度可是相当的大啊。
在小树林里将就了一夜,三个人就赶到了安河镇。安河镇虽然是个镇子,可镇里的乡民全是老宋家的佃户。虽然这些人不姓宋,可跟宋家的人没什么两样了。一起进安河镇的,宋玉受欢迎的程度可就比房二公子这个驸马爷强多了。
到安河镇的时候已经快到午时了,找人一问,才知道赵恭谋领着人去勘察喝道去了。房遗爱不懂这方面的事情,也就安心在镇上喝起了茶。
朝廷和宋家折腾改道挖渠的事情。最为感兴趣的就是独孤宏信了。他搞不明白为什么宋玉会答应房遗爱这个要求,怎么看对宋家也没什么好处啊。而且独孤宏信最痛恨的就是宋玉没有知会他一声,按照之前的约定,关陇各家和宋家必须互通消息才行,可是宋玉的做法,已经明显的违反了当初的约定。为了了解其中的猫腻。独孤宏信让人将一封信送到了安河镇。
信到了安河镇,自然瞒不过房遗爱的眼线,而宋玉也没打算瞒着房遗爱,她看都没看那封信。就原封不动的交给了房遗爱。房二公子煞有介事的检查了下封口,呵呵笑道,“玉儿,这是你的信,给房某干嘛,房某可不是那种窥人**的小人。”
宋玉觉得好不恶心,房二公子不是小人,那谁是呢,别人当小人还会藏着点,这位房二公子那可是**裸的明着当小人,也亏他能说出这样的话。
“二公子,就别打哈哈了,这信我可是看都没看,你要是也不想看,就烧了吧,也懒得又污蔑我宋家勾结逆党啥的,我宋家本本分分这么多年,可经不起你这么折腾!”
“咳咳,玉儿,咋这么说话呢,房某那也是为了你们好嘛,咱们好好地赚钱过日子,发了财,你好我好大家好,想太多干嘛呢?要不这样,你们干脆举家迁进京城,房某立马把所有的探子都收回来!”
住进京城?听上去不错,可那不是坑人么,宋家进了京城,保准风光不了二十年,皇族李氏还不想着法子的把宋家打掉。在岭南,宋家还有点倚仗,要是跑到京城,那可真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了。
“你这人就是满肚子的馊主意,还是先看看信上写的什么吧,说不定人家独孤宏信送钱来了呢!”
房遗爱还是很听话的,随手撕开了信封,将信打开随便的看了看,他就嘿嘿笑了起来,“玉儿,你自己看看吧,人家独孤宏信说了,只要把朝廷的人赶出安河镇,就把陇北的生意交给宋家。这可是好买卖啊,你要不先答应了?”
“先答应?呵呵,买卖是好买卖,可惜的是有命赚没命花也不行啊,我觉得钱再多,也硬不过你房二公子腰间的那把刀,你说是不是?”宋玉看的太明白了,房遗爱这个人就是个笑面虎,能不声不响的把汾州司马氏搞垮,那么他也有办法整垮宋家的。以前和关陇世家连成一线的做法必须做出改变了,跟着关陇世家走下去,是不会有未来的。
房遗爱尴尬的笑了笑,让人明明白白的说出来,还是挺不好意思的,“玉儿,你这说的哪里话,本公子对谁下手,也舍不得对你下手啊,咱们的关系,那可是老天爷给的!”房二公子说着,一对眼就瞄了起来,宋玉哪受得了这种**裸的眼神,气的脸一红就转过了身,“你这人疯言疯语的,不与你说了,总之,你想做什么,我一定会配合你的,就是别对我宋家起坏心思。”
房遗爱边点头边嘀咕,不起坏心思才见鬼呢,宋家家大业大的,是个人都会眼红,只不过能对宋家下手的人不多而已。
独孤宏信一直在等着宋玉的回信,可是等了半天送来的却是房遗爱的信,看着纸上歪七扭八的破字,独孤宏信骂娘的心都有了,什么混账玩意,还想跟他独孤家筹钱修河渠,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
独孤宏信找到了王博,老王博却早已没了先前的豪气,他把信丢给独孤宏信后,皱着白眉苦笑道,“宏信啊,这些日子安分些吧,莫要让房遗爱抓到把柄了,这个时候咱们只能先忍着了!”
老王博说的也是老成之法,有道是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只要不像司马家那样垮掉,就不用太过害怕。只可惜王博不知道独孤宏信做过什么,如果他知道独孤宏信已经走上一条不归路的话,他一定会离独孤家远远的。(未完待续。。)
第1048章 发丘中郎将
第1048章 发丘中郎将
在安河镇也没待太久,疏通河渠的事情自然有赵恭谋担着,房遗爱也只是催促宋玉不让乡民闹事罢了,等着沙邦渠开始开凿后,房遗爱就返回了京城。也怪了,房遗爱不留在安河镇那是因为没留下的必要,宋玉却也跟着离开安河镇,那可就有点出人意料了。
“你怎么不留在镇上,就不怕朝廷收了你家的地?”房二公子笑着问了问,宋玉就莞尔回道,“盯着又有什么用,想来你房二公子也做不出那种出尔反尔的事情吧?”
也不知道实在夸人还是在损人,他房某人出尔反尔的事情好像做过不少了吧?如今二月天,天气已经有点转暖的迹象了,朦胧间,似乎已经闻到了青草的气息,春天赶紧来吧,隆冬没人会喜欢,生命也只有在春天里才能旺盛的绽放。
回到京城后,房遗爱显得很老实,整日里把自己关在西跨院里,搞得一帮子纨绔都以为房二公子改性子了呢。
桌子上,房遗爱拿着支毛笔不断地划拉着,面前摆着的是一张江南的地图,他希望能在这上边找到点线索,只可惜已经找了两天了,依旧没找到什么跟宏文有关的地方。院里房惜雪玩的有些累了,武曌就领着她进了屋,一进屋,房惜雪就跑到了房遗爱身边,“大将军,大将军,明天二姨要领小雪去放风筝呢!”
“呵呵,去吧,赶明让人给你弄个大大的风筝!”一把抱起房惜雪,房遗爱在她圆润的小脸上亲了一下,惹得小妮子咯咯直笑。
武曌绕过来,从房遗爱手中接过了房惜雪。见一张地图都已经被划拉烂了,她不禁蹙着眉头苦笑道,“姐夫,还没找到什么线索么?”
“没!媚娘,你在扬州待了这么久,就没听说过哪个地方跟宏文二字有关系么?”房遗爱心中已经有些猜测了,关于那个丑字,还有那所谓的“摇光所指”,只是至今他还参不透这“宏文”二字的含义。
武曌却是轻轻地摇了摇头,如果知道的话。她一定能想起来的,“姐夫,你问过莫新华了么,他一直在江南盯着,应该知道一些的。”
“没用。早就问过了,那家伙也是一问三不知。真是邪门了。难道所有的事情跟江南没有关系么?”说到这里,房遗爱自己也摇了摇头,怎么可能呢,如果前隋宝藏不在江南,杨广何必去江都?
武曌也想帮帮房遗爱,可是这里边的事情她一点都不知情。又如何帮呢,“姐夫,不如先不要多想了,说不定不经意的时候就能想通呢!”
武二娘子说的也对。房遗爱伸了伸胳膊,活动了下筋骨,趴桌上都半天了,脖子都有点发酸了。随着武曌陪房惜雪玩了一会儿,院里就来了一位客人,准确的说,萧慕儿也不算什么客人了,引着萧慕儿进了屋,房遗爱就坐在了旁边的椅子上。萧慕儿却没有坐下,而是看着桌上的地图研究了起来,“房俊,你这是搞什么鬼,好好的一张地图,让你弄成了这幅样子。”
听萧慕儿如此问,房遗爱心中一动,起身问道,“这事一会儿再跟你说,问你个事,你可知道江都附近有没有什么跟宏文有关系的东西或者地名?”
“宏文?”萧慕儿轻轻地蹙起了眉头,她好像对这两个字有些印象的,可又不知道何时听说过,“房俊,你好好的问这个做什么?”
房遗爱也没打算瞒着萧慕儿,便一五一十的将其中的关键详细的说了一遍,听了房遗爱的叙述,萧慕儿也不禁认真的思索了起来,想了许久后,她方小声说道,“我记得好像在家族记事上瞧到过这两个字,可当时我还小,到现在已经记不太清楚了!”
在古时,各大家族除了有一本记录家族起源的族谱外,还会有一本家族记事,两本书是相辅相成的。随着时代的发展,人类的家族观念也慢慢的淡薄了,后来家族记事存留的很少了,到后世,连家谱都没多少人去续了。
萧慕儿本为南梁皇族,起于兰陵萧氏,这样的大家族自然会有着自己的家族记事,所以萧慕儿小时候看过家族记事也不奇怪。忙活了这么久,总算找到点线索了,房二公子怎能不高兴呢,他拉着萧慕儿的手就往外走,嘴里还催促道,“慕儿,带我去瞧瞧你家的家族记事,总算找到点线索了!”
“房俊,你这人,我还没喝口水呢!”萧慕儿气的直跺脚,可惜房二公子没听心里去,犹自拉着她往外走。
一直到上了马车,萧慕儿还没消气呢,她掐掐房遗爱的胳膊,没好气的责难道,“房俊,你说你这么急做什么,那家族记事就在书架子上放着,又跑不了!”
“嘿嘿,这不是激动了嘛?”房二公子只能尴尬的笑笑了,按照规矩家族记事也只有本家重要的人才能看的,房遗爱还真没资格去看萧家的家族记事,不过房二公子一向不守什么规矩,只要萧慕儿不拒绝就行了。至于萧瑀老头,他要是拒绝,那房二公子就敢派来把萧家的家族记事偷出来看。
来到萧府,萧慕儿领着房遗爱往祠堂走去,也亏得现在萧瑀不在,如果他看到自家女儿这么做一定会发飙的,那祠堂可是萧家最神圣的地方,哪能让个外人进去。还别说,萧家的祠堂还是很庄重气派的,至少比房府的气派多了,再看灵牌,不是这皇帝就是那皇帝,老萧家就是血统高贵啊。论出身,萧家真不比别人差,只可惜现在是李唐的江山,兰陵萧氏就是再风光,那也是过去了,至少现在萧氏得夹着尾巴做人。
祠堂上边就是萧家存放书籍的地方了,这可不是萧瑀的书房,而是整个萧氏存放家族记录的地方。兰陵萧氏传承上千年,所留下的记录自然是非常多的。看着那连城一排的书架,房二公子整个头都大了,若是一本本找过来,那还不得找到猴年马月啊。
书架上放着的不光只有书,还有着竹简,最下边一排,竟然还放着一对龟壳,房二公子拿起一片龟壳研究了半天,愣是没看懂上边写的啥意思。
正史上都说兰陵萧氏崛起于汉代萧何,当年萧何的子孙迁居兰陵郡。才有了后世兰陵萧氏的风光无限。不过正史也并非全是对了,其实在萧何子孙迁居兰陵之前,兰陵萧氏已经很风光了,只是没有后世更风光而已。萧氏的起源最早可以追溯到春秋战国之时了,当时的萧氏是生活与鲁国南部的。后因为齐鲁大地战乱纷争想,萧氏南下移到楚国。后大楚大夫屈原改次室为兰陵。这才有了后世的兰陵萧氏。
看着手中的龟壳,也不得不感叹下萧氏家族的底蕴,底蕴是什么,那就是一种古老的气息,那就是一种千年不变的传承。房遗爱诟病大唐朝的世家大族,可又不得不赞叹一下世族的能量。这种传承带给子孙的荣耀,是很难被人取代的。
“慕儿,这可怎么办,总不能一本本的找吧。你可记得在哪个书架上看的?”房二公子可不想一本本的翻着看,书籍还好,可那些竹简怎么弄,估计把手扒拉疼了,也看不完这里的竹简。
萧慕儿正烦呢,见房二公子催促个没完,伸脚蹬了他一下,“你就不能安静点,没看我正想着呢?”
思虑了好久,萧慕儿慢慢的走到了第三个书架前,她手指放在厚厚的书籍上一本本的摸着,待看到一本有点泛黑的书后,她眉头一松伸手将书拿了出来。萧慕儿仔细的翻着书页,房遗爱也不敢再打扰,只好在一旁挑别的书看了起来。房遗爱随手拿了一本,就发现这竟然是南北朝时期的记事,上边记录的非常清楚,时间地点,甚至连时辰也记录在册,看来一个家族能延续下来,也绝不是偶然啊。就凭着萧氏族人这份耐心,兰陵萧氏不风光,谁能风光呢?仅仅南北朝时期,萧氏一门就出了三十多个宰相,这份能耐可真够让人羡慕的。
房遗爱也不知道自己看了多久,就在他看的入神的时候,就感觉到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扭过头,看到萧慕儿正蹙着眉头朝他晃动手里的书呢,“找到了,你自己看看吧!”
接过萧慕儿手里的书,房遗爱仔细的看了起来,当看了第一眼,他就有点诧异了。这记录的而是东汉末年的一件事情,从年代上来看没什么稀奇的,问题是这件事太让人奇怪了。
东汉末年,三分天下,建安十三年曹操携北方大军南下,一路势如破竹。当时曹操表面上看似风光无限,可实际上日子也不好过,大军连年大战,中原之地又灾患不断,为了筹集足够的军饷,曹操就想了个阴损主意,那就是盗墓取宝,这就有了后来的盗墓军之说,至于后世所说的发丘校尉、摸金校尉等都是出于此处。当时盗墓军中有一个非常的厉害人,名曰何不空,此人身为曹操手下最得力的盗墓者,也当上了唯一的发丘中郎将之职。当时曹操二十三万大军驻扎襄阳乌林渡口,看上去大军只要南下就能吞掉孙刘联军,可是曹操心中想的并不只有孙刘联军,在大军南下的前一夜他就找到了何不空。
由于曹操已经深知盗墓的好处,一个梁帝之墓就能让他支撑起十万大军半年的耗费,所以他就想对大楚的墓穴动手,当年楚庄王死后,可是有着大量的陪葬品的,若能将这处宝穴挖出来,其好处可想而知了。
得了曹操的命令,何不空就领人离开了大军,不得不说何不空确实厉害,没多久就让他找到了楚庄王的墓穴,可是还没来得及请示曹操,就听到了赤壁兵败的消息。当时何不空已经开始六神无主了,就在这个时候有个叫萧馈的人找到了他,至于萧馈是如何说服何不空的,记载的并不清楚,不过有一点可以确定的,那就是何不空改名换姓进了萧家,从此当上了萧家的大管家。
曹操兵败赤壁,大军被一把火烧了个干干净净,他心里光担心后边该怎么抵挡孙刘联军的反扑了,又哪还顾得上何不空。就这样,何不空在萧家安稳了下来,直到他死的时候,才又发生一件奇怪的事情。(未完待续。。)
第1049章 风水之局
第1049章 风水之局
何不空也算是长寿了,在那个年代能活到七十岁,也算是非常少见了,有句话说得好,人活七十古来稀,何不空也算是善始善终了。何不空死时,萧馈也已经五十多岁了,那是个雷雨天,外边下着滂沱大雨,可是五十多岁的萧馈还是赶到了何不空身边。
当年把何不空留在萧府,也是有着许多原因的。但凡盗墓挖穴之人,寻龙定穴,勘探风水,那是必修的,而何不空就是那个年代里最懂风水和墓穴方位的人。何不空在萧家当了几十年的管家,除了管些小事情,剩下的时间就是替萧馈寻找死后的宝穴了。当时的人都非常迷信的,他们觉得风水可以影响后世万代子孙的福祉,所以萧馈非常在意这些,再加上萧馈确实对何不空非常好,所以何不空也是尽心做着这件事,临死前,何不空告诉萧馈,在府上祠堂台子下有一卷竹册,上边记载着龙穴的所在之地。
何不空死后,萧馈在祠堂里找到了那卷竹册,上边确实是何不空的字迹,所以萧馈格外的珍惜这份竹简,因为这份竹简关系到了整个萧家的命运。按照何不空所说,在扬州西南蛇驮河岸边有一处山峦,那个地方不知为何终年雾气弥漫,从没有活人能够安全出入那里,就是这个危险的地方,何不空却给它起了个文雅的名字,叫做“宏文峰”。当时萧馈是犹豫的,因为他没有把握能够进入宏文峰。
竹简记录到这里,就已经断了,至于萧馈死后有没有埋葬在宏文峰,已经不得而知了。不过后来萧氏一门人才辈出,想必是已经进入宏文峰了吧。
房遗爱不愿意相信这些风水之说。可有些事情总是解释不清楚,几百年来,萧氏一门经历过分分合合,却从没有衰落过。至于萧氏出了那么多宰相是不是因为风水,已经无从考察了,房遗爱最关心的还是什么时候去一趟江南,如果不进宏文峰看看,他这一辈子都不会安心的。
竹简上记录的是算是东汉末年的事情了,这些事情可以说是兰陵萧氏一门的绝对秘密了,可是大隋朝的人又是怎么知道的呢?当年随军南下后梁。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呢?还有那个宏文峰,真正的名字又是什么?至少在大唐朝是没宏文峰这个地方的,如果有的话,在扬州生活多年的人又怎么可能不知道?也许该跟萧瑀谈谈的,有些事情也只有他才能知道。
“真奇怪。宏文峰到底是何处呢,为何我从来不记得扬州附近有这样的地方呢?”萧慕儿也算是江南的地头蛇了。她笑得时候就是在江南长大的。如果扬州附近真有个宏文峰,她不可能不知道的。还有那条蛇驮河,扬州西南还有河流存在么?要说有,也有一条钱芬河,只是那钱芬河起于扬州城,北入大运河。两边根本没有什么山峦存在。
“呵呵,你不知道也不奇怪,这宏文峰也是你们萧家人的称呼,当地人还不知道叫什么名字呢。至于那条蛇驮河,都过了几百年了,谁知道那河还存在不存在呢,说不准早已经干了呢!”房遗爱从不指望能找到什么蛇驮河,从汉末到现在几百年的历史长河里,改变的东西太多太多了,除了那个宏文峰,周围的一切都变了。
虽说已近傍晚,房遗爱二人却还是沉醉在萧氏书海之中没有走出来,在这个书房里,房遗爱看到了许多他不曾了解过的事情。了解了萧氏一族的强大,也从另一方面给房遗爱提了个醒,那就是真正的世家是消灭不了的,这个家族倒下了,就会有另一个家族以另一种方式站起来,真要剿灭天下所有的世家门阀,不知痴心做梦么?不过好在房遗爱也从没这样想过,他开科举立大学堂,说是针对关陇世家,其中最主要的原因还是为了自己,在固有的秩序下想让房府变得更强,难度太大了。所以能做的就是打破现在固有的秩序,只有一部分世家倒下了,他房遗爱才能争夺更多的好处。
科举一起,再尽收天下寒门士子之心,只要持续二十年,房府还有何人能动?房遗爱不想当个让人忌惮的权臣,可不当权臣又如何保房家太平无事呢?
房遗爱在想什么,萧慕儿也不想猜,那些事情也不是她能管得了的。随着关陇势力的消弱,那山东势力必会更上一层楼,也许这才是房二郎真正想要的吧,毕竟寒门士子想立足朝堂,至少在近十年内不会产生太大的影响,他能依靠的还是山东那些世家大族。
“房俊,时候不早了,我父亲也该回来了,要不要去找他问个好?”萧慕儿鬼笑着眨了眨眼,房遗爱不置可否的耸了耸肩,好一个聪明的萧美人,竟然能看透他房某人的心思了。
萧瑀回到府上后就独自喝起了闷茶,真是奇怪了,慕儿那丫头跑哪里去了,如今天都快黑了,难道有留在襄城公主府吃饭了?正想着呢,就看到门口走来两个人,其中一人不正是他的宝贝女儿么?
“父亲,你今天回来的有点晚哦!”萧慕儿走到萧瑀身后,伸手帮他捏着肩头,萧瑀也是习惯这种生活了,安然的享受了起来。
做为晚辈,房遗爱赶紧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萧老,冒昧来访,千万莫要见怪啊!”
萧瑀心里一阵腹诽,还见怪,见怪有个什么用,他的宝贝女儿都把身子丢出去了,还有什么能见怪的。挥挥手让房遗爱坐下后,他扶着胡子笑道,“房俊,今天是怎么了,可是想陪老夫喝几杯?”
又是喝酒,萧瑀也和程妖精学会了?房遗爱干笑两声,张口道,“萧老说笑了,晚辈此来是想跟你打听点事情!”
“咦,找老夫打听点事情?”萧瑀有些狐疑的看了看房遗爱后。有转头看了看自家宝贝女儿,怎么觉得有点不对劲儿呢,“房俊,你先说说,是什么事情?”萧瑀还算是小心的,他生怕房遗爱问出啥回答不了的事情,总之,房二郎的问题,还是慎重点回答的好。
好一个老狐狸,心中嘀咕一下。房遗爱看着萧瑀,小声的说道,“萧老,不知你知道这个宏文峰在哪里么?”
房遗爱的话一出口,很明显的能看到萧瑀的脸僵了一下。萧瑀本来还是笑眯眯的,可谓是现在一张脸就有点凝重了起来。宏文峰可是萧家人绝对的秘密。为何房遗爱会问出来?
“宏文峰?房俊。你从哪听来的,老夫可没听说过宏文峰,估计你是问错人了!”萧瑀勉强的打了个哈哈,就想把这个问题推拖过去。房遗爱又岂能让萧瑀得逞,他干脆的说道,“萧老。晚辈也不骗你了,今天我已经和慕儿去过祠堂了,也看了那里的族中记事。”
萧瑀俩眼一瞪,扭头朝着萧慕儿哼了哼。还真是女生外向,还没嫁过去呢,就领着自家男人跑族中祠堂去,更过分的是还私自翻阅族中记事。
如今想狡辩也没得狡辩,萧瑀只好承认道,“房俊,不是老夫不告诉你,实在是这事情太过隐秘,知道的太多了,并没有什么好处。”
房遗爱也知道这个道理,不过已经掺合进来,再想抽身也没有用了,不把这个前隋宝藏挖出来,不管是关陇世家还是李世民都不会收手的,而且房遗爱也想看看前隋到底留下了什么,竟然让关陇世家如此上心。
由于房遗爱和萧慕儿的坚持,萧瑀也不得不将曾经的往事说出来。开皇九年,杨爽率鹰扬军南下,南陈被破,后梁也没能保住,自萧琮身死,皇族萧氏就被迁到了隋都大兴,也就是唐时的长安。当年杨爽率鹰扬军攻破西梁之后几乎洗劫了整个西梁王宫,在搜刮皇族祠堂的时候,杨爽无意间发现了一份族中秘事纪要,当他将这份纪要递给杨坚后,就没了下文,至于杨坚让杨爽做了什么,就算萧瑀也是不知情的。不过依着猜测,无非是想占据萧氏的风水宝地而已,这个时代的人谁不愿意找个风水宝地来福荫子孙呢,就算一代雄主杨坚也不例外。
不管杨爽是怎么做的,他一定找到了那个埋葬萧馈的地方,还在那里藏了许多的东西,否则关陇世家的人又岂会如此重视,还有李世民,也许他比关陇世家的人还想得到这份宝藏吧。
“房俊,老夫有句话要对你说,不管宏文峰上藏着什么,都是不动为妙!”
“萧老,你觉得有这个可能么,就算房某不去动,也会有人找到那里的,这个秘密可以藏上五百年,却藏不了两千年。关陇世家既然能将这个秘密捅出来,那就不会善罢甘休的!”房遗爱不会听萧瑀的劝告的,有些事情他必须去做,就算这里边埋着一颗要人命的炸弹,他也要将之铲除,再说了,不动这个宝藏,又如何知道关陇世家的心有多大。
留萧府里陪着萧瑀喝了点酒,房遗爱便离开了萧家,此时他明显的感觉到身上的担子有点重的,看看这昏沉的星空,也不知道江南的天是怎么样的,当那个旷世的宝藏展现在世人面前的时候,带来的会是什么样的影响呢?
房遗爱不懂盗墓,可他手底下有个丁老八,丁老八可是盗墓的祖宗,要不是当年倒霉挖到了骊山大营里,恐怕骊山的古墓就要被这家伙挖走一部分了。
这两天房遗爱进进出出的,每次都把自己弄得灰头土脸的,长乐还以为这位夫君学别人搬砖盖房子去了呢。
甘露殿里,房二公子恭恭敬敬的站在一旁,李世民背着手走了走去的,很有些不放心的问道,“你这要去江南,你要是不想去,朕派别人去也行!”
房二公子对李世民的话相当的鄙视,有本事你就派别人啊,光动嘴皮子。
别看李世民说的声情并茂的,最后房二公子还是没躲过去,赶明就去江南呗。不过房二公子心中还是有点腻歪的,以前去江南不是为了官就是为了钱,这次倒好,为了挖人家祖坟,如此下去,等死了会不会被阎王爷锁起来抽鞭子啊?
为了做好充足的准备,丁老八还叫来了一些道上的兄弟,其中还有个六十来岁的老头,据丁老八所说,这老头叫做苟宝通,外号“风水狗”,要说寻龙定穴,还真缺不了苟宝通这样的人。(未完待续。。)
第1050章 路不太好走
第1050章 路不太好走
从甘露殿出来后,房遗爱就去了一趟柳福殿,本来他是没打算去的,不过杨妃已经在李世民这打了招呼,他是不去都不行了。
柳福殿还是一副昏昏沉沉的样子,反正进了柳福殿,你就感觉不到半点的生机。进了屋,房遗爱就闻到了一股浓浓的香味,竟然准备好了饭菜,看来杨妃一定是有什么话要说了。房遗爱倒不担心会出什么事情,杨妃能提前跟李世民打招呼,就证明这个女人是个识大体的人。
杨妃今天穿着一身普通的藕色宫纱,虽然眼色不鲜艳,配她这样的女人却是挺合适的。房遗爱在一边恭恭敬敬的站着,杨妃打个手势,轻声笑道,“坐吧,上次的事情还没好好谢谢你呢,今天也没准备什么,你就随便吃点吧!”
上次的事情?想起这事房遗爱就觉得头大,自从那之后,房二公子觉得自己看杨妃的眼神都有点变了,这可不是什么好征兆。
坐在位上,房遗爱也没敢喝酒,只是不断地吃着菜,约么吃了半饱的时候,杨妃让伺候的下人都退了下去。这时房遗爱不由得坐直了身子,他很怕杨妃说些太过匪夷所思的话,好在是想错了,杨妃饮尽一杯酒,小声的说道,“房俊,你这次去江南也不会太轻松,我呢,也有件事情想麻烦你一下!”
“嗯,什么事?”房遗爱忍不住凝视着杨妃的玉容,难道她所请求的事情也跟宏文峰的事情有关么?
房遗爱还是料错了,杨妃说的不是宏文峰,而是李恪的事情,她仿佛在防着什么人似的。微微压低了身子,“房俊,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要辜负陛下的嘱托,知道么?”
房遗爱明显的愣了下神,他一时间没搞懂杨妃的话是什么意思,就算她不说,他房某人也不敢辜负李世民的。杨妃到底想表达什么意思呢,有心想问问,可又稳步出口。因为这时候一个宫女端着汤盆走了上来。
既然想不通,所幸不想了,后边有的是时间去想呢。房遗爱安心的喝着汤,这时候两个人聊得也轻松了起来,将一块瘦肉丢在房遗爱碗里。杨妃和善的笑道,“听说合浦和明达那两个丫头也要跟着你去。可是真的?”
“真不真还重要么?我倒是不想让她们去。可是挡得住么?”提起李簌和李明达,房遗爱就一阵头疼,他去江南又不是享乐的,这俩小跟班还非要闹着去江南瞧瞧,最要命的是李世民也不发话,摆明了把俩惹祸精丢给他房遗爱了。李世民是清净了。他房某人就倒霉了。
“呵呵,你也别摆着张苦瓜脸,那俩丫头还不是你跟陛下惯得?”杨妃倒是有点羡慕这俩丫头,至少她小的时候是没这么开心过的。
离开太极宫后。房遗爱满脑子里想的都是杨妃的话,刚才杨妃所说太过奇怪了,她到底想说什么呢,不知怎地,房遗爱猛然间想到了李恪,如果说杨妃最担心谁,那无疑是这位吴王殿下了。想着杨妃的话,房遗爱就陷入了一种沉思之中,难道李恪会忍不住去江南么?事实上李恪也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了,当年为了李愔他偷偷摸摸的跑到扬州,那么这次呢?
房遗爱很怕李恪做傻事,就算前隋的宝藏能够搅乱大唐又如何,他就能摆脱命运的枷锁么?而且房遗爱觉得杨妃能想到的事情,李世民也一定能想到,前有李泰和侯君集谋反,后有谷康年内通外敌,李恪还能瞒过李世民的眼线么?
回到家里的时候,已经是亥时三刻了,由于明天就得动身,所以长乐催促着房遗爱上了床,见自家夫君躺在床上依旧睁着眼睛看床板,她不禁伸过胳膊搂住了他,“夫君,别多想了,现在还没去江南呢,你就犯愁,要是到了江南,那还不得愁死?”
长乐本能的以为房遗爱在为江南的事情发愁,却不知他想的竟然是京里的事。房遗爱暗叹了口气,也许长乐说的对,事情会不会发生还不一定呢,现在发愁又有什么用?
第二天的时候,房遗爱早早的领着人离开了京城,这次随着他离开京城的人可不少,不仅仅闻珞和海棠跟着,就连武曌和郑丽琬也钻进了马车里。按照郑娘子的说法,她长这么大还没去江南逛逛呢,既然有机会,为什么不把握住呢。对于郑娘子这话,房二公子都有点臊得慌,自家女人说出这种不靠谱的话,丢的还不是他房某人的脸么?郑娘子手里握着行动处和情报处,尤其是前两年,东奔西走,南下北上的,哪里没去过啊,上次去老郑家,她会不去江南走一趟么?
房遗爱这次算是悄悄的离开了,不过他这一走还是牵动了许多人的心,其中最留心的还是老王家了。王博知道这事自己唯一的机会了,如果能跟着房遗爱将宝藏弄到手,那之前的努力就不算白费了。王博一直在迟疑着该怎么做,有些棋招,不到万不得已是不能下的,因为那其中的棋子太重要了。有的棋子没了还可以换一个,可有的棋子一旦没了,那可就不是想有就能有的了。
良久之后,王博对旁边的王守烈说道,“跟阿泽联系下,让他想办法搞到宝藏的消息,然后派人跟上房遗爱。”
“是,父亲!”王守烈不知道阿泽是谁,因为王博从来没告诉过他,他能掌握的也只是和阿泽的联系方式罢了。
一只雪白的鸽子从王守烈手上展翅飞向了天空,也许鸽子别的太久了,它在空中盘旋了好久之后才振翅向东飞去。隆冬就要过去了,正是候鸟归来的时候,却不知道这只白鸽能不能回来,当它回来的时候,又将带回怎样的消息呢?
这次去江南,房遗爱没想过转道徐州走大运河。而是沿着自己上次逃亡的路线往东南而去,由于事情不怎么紧迫,房遗爱也没急着赶路,从长安到金州不长的距离,一行人竟然整整走了两天的时间。房二公子不觉得有啥,一边凑热闹的李明达就有点急了,“遗爱哥哥,不能快点么,这么走法,何时能到扬州啊。明达还要看扬州的大趸船呢。”
“你这丫头,急什么急,要不给你安两个翅膀,你直接飞过去得了!”房遗爱伸手捏了捏李明达的小鼻子,他还想去少室山看看呢。那个空性秃驴也不知道怎么样了。对于空性和尚,房遗爱是非常鄙视的。这个和尚整天双手合什高呼什么阿弥陀佛的。可是揍起人来,比个普通人都要狠。
到了金州,一行人就在驿站里落了脚,当夜色笼罩金州后,整个城里也安静了下来。房遗爱却没有去休息,而是陪着武二娘子等人玩着游戏。他还在等着消息呢,如果得不到消息,还真睡不下。
大约戌时的时候,驿馆里来了两个人。这两个人不是别人,正是那一对佐佐姐妹花。虽然两个人还是一身的男儿装扮,但已经不是那一身武士服了,房遗爱觉得自己最成功的就是说服俩女人换大唐的装扮了,整日里看她俩穿着武士服闪来闪去的,眼睛都有点受不了了。
“主人,你猜的真准,我们已经跟前头的人接头了,据他们观察,确实有人赶到咱们前头去了!”
“好快的速度,看来这帮人还是不死心啊!”房遗爱料定关陇世家的人不会轻易放手的,不管宏文峰上藏着什么,那必然是个巨大的诱惑。他房某人负责挖宝,关陇世家负责抢宝,想得挺美的。
房遗爱笑得挺开心的,这时郑娘子冷不丁的插嘴道,“夫君,你也莫高兴太早了,千万不要忘了谷康年和顾长河的事情,关陇世家小觑不得。”
“丽琬,你的意思是说咱们身边有内鬼?”房遗爱不愿这么想,因为这次跟在他身边的都是秦府过来的老人,他们一起出生入死这么多年,什么事情没经历过了,这其中的感情会假的了么?
郑丽琬就知道房遗爱狠不下心来,这个男人对别人能狠,一旦对自己人的时候,就有点犯糊涂,如果不是担心他,就不用千里迢迢的跟着他去江南了。
“夫君,妾身也不愿这么想,可是关陇世家能在陛下身边安排人,就不能在你什么安插眼线了么?如果夫君还有什么迟疑,就让妾身做这件事情吧!”郑丽琬不想逼房遗爱,她这个夫君到老也是这个毛病,不过这也是他的人格魅力所在,如果真的是个六亲不认的冷血之人,她郑丽琬也看不上他了。
房遗爱也知道郑丽琬是为了他好,所以笑着摇了摇头,“不,还是为夫来吧,不管是不是真的,为夫都得去面对才行!”
房遗爱是个男人,没有理由让自己的女人去替他承担这些,如果真的要经历一次痛苦,那也是上天对他房遗爱的磨难。
驿馆里,亲卫门三三两两的凑在一起吹着牛皮,秦虎这个侍卫头子也不例外,他拍着李穆的肩膀嘿嘿笑道,“李穆,你说咱家公子爷这次能捞到啥玩意不?”秦虎也就随便问问,谁曾想李穆一瞪眼,很不爽的说道,“秦老兄,肯定能啊,咱家少将军是什么本事,啥时候空过手了?”
“嗨,李穆你咋说话呢,你这是夸人呢,还是损人呢?”天刀本不想加入斗嘴大军的,怎奈何李穆越说越不对味儿,那话听上去就像是再说一个天下无敌的神偷。神偷又如何,那也是个贼啊!
“嘿嘿,口误,口误,云兄,你一直跟在少将军身边,你给说说,少将军这次到底要去什么地方?”
“扬州宏文峰,李穆这话听听就是了,可别出去乱说,否则主人怪罪下来,咱们谁也担待不起!”
“哪能啊,李某这张嘴就是上了两把锁的!”李穆拍着胸脯打着保票,铁靺却嗤之以鼻的哼了哼,这些人里边,他铁某人是个大喇叭,李穆就是个二喇叭了吧,还好意思说自己嘴上装了两把锁。
休息一晚,众人继续往东赶去,这一路上总是发生些让人啼笑皆非的事情,李明达是个没出过远门的娃,她长这么大就没见过水稻长什么样。路过一片湖泊的时候,李明达指着水里的野鸭子叫鸳鸯,弄得一群人笑个不停的。不过这也怪不得李明达,实在是野鸭子跟鸳鸯长得差不多,她这种长在深宫大院的女娃,认错了也不稀奇。(未完待续。。)
第1051章 死了一个人
第1051章 死了一个人
少室山,房遗爱是第二次来了,上次来这里如丧家之犬般,这次再来就是另一番心情了。甘雪儿没跟着来这里,如果来到这里,一定会勾起很多回忆的。
那个达摩院首座空性和尚还是一副痴痴呆呆的样子,房二公子来庙里还没休息下呢,这个武痴就拉着他叨叨起了武学之道。饱受了空性一连串的轰炸后,房遗爱选择了逃走,要是不逃,他会让空性烦死的。
夜晚的少林寺,总能给人一种庄重而祥和的感觉,由于赶了一天的路,房遗爱搂着海棠早早的躺在了床上。窗外月光挂在枝头,虽有微风,却并不像隆冬那般冰凉刺骨。寺里的和尚也大多都睡下了,也只有大雄宝殿还有着点亮光。
一个颀长的影子从屋里走了出来,他脚步放的很轻,当来到院里,还扭头往后张望了下。在看到没什么人后,他才放心的松了口气,将手伸到袖里,当手再次拿出的时候,就见手里多了一个全身雪白的东西。如果仔细看的话,就能发现这是一只白色的鸽子,这鸽子比平常的鸽子要小上许多,嘴上还有着一点红色的斑迹。
握着手里的白鸽,那人显得很犹豫,显然他没有决定好该怎么做。手指掠过鸽子腿上的竹管,他深深地皱起了眉头,最终鸽子从手中飞了起来,他遥望着那只鸽子振翅飞出院子后,才转身往屋里走去。
“真没想到,那个跟人通风报信的会是你!”随着这个声音,整个院子都被火光照亮了,当在抬头去看的时候,他发现院里多了许多人。而刚才说话的正是秦虎。
看到秦虎的那一刹那,他的心猛不丁的揪了下,也许是因为羞愧吧,“虎哥,对不起,我不得不这么做!”
秦虎很有些感触的摇了摇头,“秦冉,为兄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这么做。老将军和少爷待我们如此之好,你为什么一定要给别人卖命。难道咱们兄弟这么多年的感情,就如此不值么?”如果换成一个人,秦虎早就一刀上去砍掉他了,可是这个人偏偏是秦冉。当年他们是一起跟随秦琼的,经过一场场的战事。能活下来的也就几十个人,所以秦虎很珍惜这份感情。在房遗爱想要挖出身边内贼的时候。秦虎还打着保票说老兄弟们不会有问题。谁曾想这句话还没过两天,就被人狠狠地打了脸。
秦冉不想再解释什么,被人抓了个现行还有什么好说的?秦冉越是沉默不语,秦虎就越是生气,旁边的秦勇一向脾气暴的很,他平生最恨这种吃里扒外的混账了。不待秦虎发话,他上去一拳轰在了秦冉左脸上,“你这个混蛋,枉老子拿你当兄弟这么多年。你竟然做得出这种事情。”
秦虎把秦勇拉了回来,如果不拦着,秦勇一定会把秦冉打死的。秦冉能不能活着,得房遗爱说了才算,他们是没有权力处置秦冉的。最终秦冉被送到房遗爱面前,当然,同时送回来的还有那只信鸽,不同的是这个时候信鸽已经死了。
当初郑丽琬说要预防有内贼的时候,房遗爱还有些不愿意,可真的查出有内贼了,他又有点慌了。秦冉跟了他足有五年多的时间了,难道真的一刀杀了他么?
一进屋,秦冉屈膝跪在地上,痛哭流涕的说着对不起。房遗爱却没有理会他,而是仔细的看着从信鸽腿上取下的纸条,纸条上的字并不多,可内容却非常的丰富,他房遗爱要去哪里,带着什么人,上边都写的一清二楚的。真的是太寒心了,幸亏早有防备,否则真的被秦冉卖了。
呼了口气,房遗爱强迫自己冷静了下来,他坐在椅子上,伸手将纸条递给了海棠,海棠懂房遗爱的意思,随手将那纸条放在了烛火上。
“阿冉,说说吧,为什么要这么做?若说为了钱,房某自认你们跟着我不会缺,若说为了前途,房某也从没拦着过你!”房遗爱的声音有些平淡,可说了没两句,他还是控制不住自己了,单手握拳,他狠狠地捶在了桌子上,接着起身大吼道,“你心里可还有着兄弟情义,你回头看看,这些人都是跟你二十多年的兄弟了,你知道这张纸条会带来什么后果么?”
“少爷,你别说了,求求你了,你杀了我吧!”秦冉的额头砰砰的瞧着地面,他用的力气很大,很快地上就多了一滩殷红的血渍。
“杀了你?呵呵,阿冉,我在告诉你一次,跟我们说说,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到底是什么东西,能比这二十多年的情谊还要重要?”
“少爷,我....我....”虽然很艰难,但是秦冉还是满满的抬起了头。随着秦冉的叙述,房遗爱等人才知道一点未曾了解过的事情。原来秦冉本名叫做王元泽,他十一岁的时候父母双亡,便离开家族入了瓦岗,因为作战勇猛就被当时的秦琼召到了亲卫中。由于当时王元泽的大名已经没人叫了,很多人都喊他圆蛋,秦琼就给他起了个名字叫做秦冉。让王元泽姓秦,那也是秦琼对他的一种褒奖了,再后来所有人都没再关心过王元泽的过去,只把他当成了秦冉。
李唐成立,秦琼领左武卫,秦虎那一批人自然入秦府当起了亲卫。本来一切就这样了,可是谁曾想其中却发生了一场变故,那应该是贞观十三年的时候了,随着房遗爱崭露头角,王家的人也找到了现在的秦冉。他们让秦冉当王家的内线,继续留在房遗爱身边,而王家也给了秦冉一个保证,那就是准许他重回宗族,只要有功于王家,秦冉的父母还能进入宗祠,享受后人的供奉。这一切对于秦冉来说太具有诱惑力了,没人愿意像个无根浮萍一样活着,如果能重回宗族,为什么不呢?
秦冉讲完了过往的一切。房遗爱却有些疲惫的坐在了椅子里,他双手紧紧地捂着自己的脸,为什么会这样?房遗爱不明白宗族血脉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力量,如果放在后世,这样做一定会被人耻笑的。房遗爱不知道秦冉是不是错了,因为他毕竟不是真正的唐人。
人,只有真正的沉醉在大唐,才能够真正的感受唐人的悲与喜。不知为何,房遗爱觉得有点累了,挥挥手。有些疲惫的转过了身,“阿冉,你走吧,如果觉得这里不是你的家,那么就回去吧!”
“少爷!”秦冉再也控制不住心中的羞愧。一头杵在了地上,不知为何。他突然发现自己错了。什么王家,什么宗族,真的那么重要么,这些年是谁栽培了他,又是谁给了他渴望已久的荣耀。秦冉不敢请求房遗爱的原谅,因为做了这种事。还怎么让人原谅?
夜色微凉,秦冉失魂落魄的走出了少林寺,而他的身后还跟着秦虎等人。房遗爱放秦冉走,秦虎是不能理解的。可是真要杀了秦冉,他们却也下不去手,人的感情不是短时间能抹掉的。秦冉在前边走着,秦虎等人在后边慢慢的跟着,为什么要跟着,估计秦虎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一直到了少室山脚下,秦冉才停住自己的脚步。看看天上的繁星,秦冉突然笑了起来,少爷居然还能放他走,而他能走么?不,他秦冉不能这样走的,他回了王家,那少爷的威信何在?转过身,秦冉看了秦虎一眼,声音嘶哑的说道,“虎哥,对不起,告诉少爷,阿冉不走了!”
不走了?秦虎愣了一下,一时间他都没反应过来,等着明白秦冉的意思后,已经来不及了,月色穿透干枯的枝桠,微弱的光并不怎么耀眼,可是那嫣红的血色,却是那么的明显。秦冉胸口插着一把匕首,而他的身子也慢慢地倒在了铺满枯叶的草地上。
虽然秦冉离开了,可房遗爱却没有一点的睡意,刚在榻上坐下来,刚随着秦冉下山的秦虎就敲响了房门。
“少爷,阿冉自杀了,现在兄弟们把他的尸体放在山下了,现在该怎么做?”如果换做以前,也许找个地方把秦冉的尸体埋掉就是了,可是这次,秦虎却不敢私自做主。
自杀了?房遗爱并不觉得意外,也许这才是那个真正的秦冉吧,如果秦冉真的头也不回的去了王家,那他房遗爱就真的要怀疑下人心能不能值得信任了。
“虎叔,让阿勇带几个人护着阿冉回趟长安,阿冉既然想认祖归宗,那就成全他吧!”相处这么多年,房遗爱希望能替秦冉做些什么,人死如灯灭,还有什么计较的呢?
秦勇带着几个人护着秦冉的尸体回了长安,至于之后会发生什么事情,那谁知道呢?
郑丽琬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的夫君还是有些仁慈了,可正是这种看似不成熟的行为,却让那些侍卫们更加忠心了。金无足赤、人无完人,真正完美的东西是不存在的,也许早就该知道这一点了,正是有着那一点缺陷,才更具人格魅力吧。
从嵩山再次回到京城,秦勇等人只用了两天多点的时间,而就在这短短的两天时间里,长安城里却发生了许多的事情。首先,不知道是不是大唐得罪了上天,前不久,太行山发生了大地震,地震影响的范围非常广,整个相州和邢州都遭了秧,由于官道阻塞,导致消息过了一天多的时间才传到长安。另外一件事就是吐蕃使者将于四月中旬来京城觐见大唐皇帝陛下,说起来,吐蕃使者来的太勤了,可是这次吐蕃使者还没到,大唐朝堂上就已经猜到吐蕃人要做什么了。
事情不少,可跟房遗爱一点关系都没有,因为他压根还不知道这些事情呢。王家大院依旧是那么的庄重,只是这一天,路上的行人却看到十几个汉子抬着一口棺材朝王府大门走去。按说这种事总有人管管的,可偏偏抬棺材的是房二公子的亲卫,这下就算是金吾卫的人也不敢瞎掺合了。
王守烈的脸黑了又白,白了又红的,他是真的被气着了,房老二到底想做什么,哪有让人松口棺材进门的,这不是咒人去死么?
“你们到底想做什么?这里是王府,岂是你们撒野的地方?”面对秦勇等人,王守烈丝毫不觉得恐惧,如果连房遗爱的亲卫都害怕的话,那他这个王府大公子当着还有意思么?
“王大公子,我们兄弟不是来打架的,只是帮你们做件事情而已,王元泽是你们王家的人吧,但愿你能看在王元泽为王家做事的面子上,让他重新回到王氏家族!”秦勇说完挥挥手,一群人放下棺材就离开了王府。(未完待续。。)
第1052章 老程家的麦子
第1052章 老程家的麦子
王守烈没想到秦勇这些人说走就走,不过院子里放口棺材终究不是个事,他让人去请示了王博,从王博那传出来的口信是,让王元泽入祖籍,并且将王元泽父母的尸骨移到王氏祖坟去。王博想得很清楚的,虽然他生气王元泽什么事情都没做成,可是却不能将一个死人据之家族之外,如果他这个家主连一个死人都容不下的话,还如何收揽族中人心呢?
王博这边愁得头发都快往下掉了,李世民那边也不好过,自从太行山发生地震,他就开始心神恍惚了,太行山一带百姓众多,再加上当地庙宇众多,这一下损失可大了。更让人可恨的是,现在不知道从哪传出来的谣言,尽然说他李世民施政不仁惹怒了上苍,逼着他李世民些什么罪己诏。李世民恨得牙根都痒痒了,这明显是别人造的谣,可偏偏有些愚民就信这玩意。不过也怪不得老百姓,大唐这么大,偏偏太行山发生地震,搞得许多寺庙都倒塌了,这不就预示着佛祖怒了么?
“愚民啊,愚民,来啊,赵冲,去将房俊找来!”李世民几乎习惯性的朝外喊了起来,这时候一旁的高鹗好心的提醒道,“陛下,驸马爷去江南了,这....这事靠不上他啊!”
被高鹗一提示,李世民才发现自己糊涂了,哎,要说赈灾救民朝堂上那帮老臣就完全足够了,可是这个什么罪己诏那就靠不上他们了。如果现在问那帮子朝臣该怎么办,保准一个个伸着脖子说什么上天好生之德,帝王乃百姓父母,如今百姓遭了天灾,显示上天降下的愤怒。帝王写一份罪己诏也是应该的嘛。
李世民不想写罪己诏,他宁愿被人骂,也不想做这种事情,太行山发生地震,跟他李世民有个屁关系,他要是能控制哪里发生地震,早就把地震引到金山去了,不,最好是三弥山,一下震垮三弥山。把突厥王族全都埋山底下。
赵冲一听李世民发飙,赶紧推门走了进来,“陛下,二公子不在京城啊,要不末将派人喊他回来?”
“喊什么喊。给朕滚出去,真是气死朕了!”摆摆手。李世民黑着脸将赵冲撵了出去。一来到外边赵冲就有种想哭的冲动。他娘的,这叫什么事啊,房二公子一走,他赵冲成出气筒了,这两天做啥啥不是,反正一进去就得挨顿骂。
故人西辞黄鹤楼。烟花三月下扬州。虽然现在还没进入三月份,可是扬州已经有了春天的气息了,一路赶来,除了觉得暖和了。剩下就只有一个慢字了。李明达对什么都感兴趣,几乎是看到啥都要下马摸索下,这也导致整个队伍走起来跟蜗牛爬似的。好在并不是太急,如果宝藏能够长腿的话,房遗爱早就扛着李明达往扬州奔了。
由于此次来扬州动静挺大的,所以扬州城里的大小官员全都跑来凑热闹了,弄得房二公子还得抽身应酬下,好在有秦文远顶着,房遗爱露了下面,就借故逃了出来。
武顺一直住在暮春楼的,可是房遗爱一来,暮春楼就显得有些狭小了。不过好在以前的时候,海棠曾经置办过一处宅院,只要稍微收拾下就可以住人了。
“夫君,那个宏文峰到底存在过么,怎么妾身打听了这么久,也没一个知道的?”武顺也是有点不能理解的,她几乎将整个扬州的地志都翻看了一遍,就没看到过宏文峰三个字,至于蛇驮河,倒是有过记载,不过蛇驮河已经消失有两百多年了,想摸清蛇驮河的位置,还得仔细查一查才行。
房遗爱伸手摸了摸武顺的下巴,张嘴笑道,“碧娘,你查不到才正常呢,要找这宏文峰,光从地志上下手,是没有用的,得先找到蛇驮河才行。”
“夫君,关于蛇驮河的资料,妾身已经备齐了,你来看看有没有用?”武顺让下人抱过来一个紫檀木的箱子,那箱子打开,就看里边装满了十几本书。看到这么多书,房二公子就有点傻眼了,“碧娘,你不会想告诉为夫,这些都是蛇驮河的资料吧?”
“是啊,妾身为了找这些资料,忙了好长时间呢!”武顺笑眯眯的看着房二公子,她就知道自家夫君会头疼,因为他从来不是那种能够安稳看书的人。
房遗爱确实看不下去,他眼珠子一转悠就把海棠等人喊了进来。守着烛光,几个女人每人都抱着本书奋战着,就连李明达也没躲过去,唯一闲着的就是珞女侠了吧。
忙活了一晚上,还是很有收获的,至少让房遗爱知道了蛇驮河的来龙去脉。这条蛇驮河始建于汉景帝时期,当时建这条河流,就是为了引水到江都郡的,后来因为一次山体滑坡,阻住了水源,这条河也就干枯了。资料上的东西并不多,但也足够给房遗爱一点启示了,如果蛇驮河是因为山体滑坡才干枯的,那只要找到当年山体滑坡的地方,就能确定蛇驮河具体在什么方位了。
做为大唐最伟大的盗墓贼,丁老八毫无意外的接下了寻找蛇驮河的重任。与此同时,房遗爱也得到了京城传来的消息,太行山发生大地震,这也太出人意料了,历史上好像并没有这次地震的记载啊。在古时,地震本身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地震之后带来的一系列不良后果。每次大地震之后,都会伴着流民与疫病。再加上太行山一带山路众多,山体滑坡之下,官道被阻,更是让朝廷的救援难上加难了。
哎,这到底是怎么了,眼看着和突厥之间的战事就要发生了,竟然又发生了大地震,难道真是李世民施政不仁,惹怒了老天爷么?也就想想罢了,房遗爱是不信这玩意的,不过坊间传闻让李世民写什么罪己诏,这可就有意思了。就李世民那么要脸皮的人,会些什么罪己诏么?
“夫君,看来朝廷的日子是不好过喽,如今国库还算充裕,只是这赈灾光有钱也不行啊,钱再多也不能当饭吃的!”郑娘子早就想到赈灾的关键所在了,朝廷不是没有存粮,去年收上来的税粮都存了起来。问题是这批粮食是为了充作军粮用的,和突厥人的战事是无法避免的,如果没了粮食。士兵们吃什么喝什么?军粮肯定是不能动的,那朝廷的赈灾粮又从哪里弄呢?
房遗爱挠挠头,搂着郑娘子呵呵笑道,“那是肯定的了,虽说去岁还有些盈余。不过那些粮食是万万不能动的,这次陛下可算是碰到难题了。说不得又得拿京城的大户们开刀了。”
不是房遗爱想法龌龊。实在是他深知李世民的为人,既然不能跟百姓要粮食,那李世民绝对会想办法从大户身上刮肉。
武二娘子却有点不同意这个看法,她剥着手里的瓜子,抿嘴笑道,“姐夫。这次你可失算了,若是以前,陛下想从大户身上刮点肉下来,还有可能。可是现在嘛,没戏喽。你一下整垮了司马家,这会儿那些人都准备着看热闹呢,又岂会帮着陛下渡过这个难关?”
“嗯?”房二公子有点笑不出来了,倒忘记这茬了,敢情这刮大户的法子也不行啊。
房遗爱还真想对了,自从缺粮的事情闹出来后,他就让李承乾想着法的去各大户家里要粮食去了,可是几天过去了,李承乾软磨硬泡的才弄来两千石粮食。区区两千石粮食,都不够太行山老百姓塞牙缝的。
从李绩府上出来,李承乾就来到了程国公府上。一进门,李承乾就看院里连个人毛都没有,找了半天他才在后院子里找到程咬金。这会儿程老公爷头上绑着根破布条,手上还抓着地上的泥巴。李承乾刚想开口说下自己的来意呢,程咬金就站起了身,“哎呀,太子殿下,你来了怎么也不让人说一声,你稍等下啊,老程还得种点麦子呢。哎,家里缺粮食啊,要是不种点麦子,秋后就得喝凉水了!”
听程咬金这话,李承乾差点没晕过去,这个王八蛋的程老货还要不要脸了,如今都快三月份了,你还种小麦,谁家小麦三月份播种的,那还能长出来么?
李承乾虽然娇生惯养的,可也知道麦子该啥时候种下的,心中气得不得了,可是李承乾还是忍了下来,跟谁发脾气,也别跟程咬金发脾气,这老货整一个不知脸皮是啥玩意的。你要说小麦是年前种才行,人家程咬金绝对敢说他老程家的麦子不一样,就是开春种的。
“程公,前些日子,太行山地震,国库存粮不多,还望程公能看在受灾百姓的面上,能够帮小侄一把!”李承乾说的声情并茂的,那沉痛的表情,感动的程老妖精都眨眼睛了。可惜的是程咬金眨了半天眼,除了挤出了点眼屎,一滴眼泪都没冒出来。不过程老公爷脸皮厚,伸手把眼屎当眼泪抹掉了,“哎,太子殿下,这样吧,俺老程也是个好人,就凭你这些话,俺这两个月喝水了,咱府上的一百来斤粮食都给你送去!”
一百来斤粮食?李承乾手都开始打哆嗦了,要不是打不过程咬金,他现在就跟他玩真人pk,这是打发叫花子呢。
李承乾是不甘心的,老程家本身就是山东大族,封地又多,他家能没粮食么?再说了,老程家缺粮,老崔家还能缺粮?跟程咬金相互扯皮足有一个时辰,李承乾最终也就得到了二百斤米粮外加一百个鸡蛋,按照程老公爷的说法,他们老程家的母鸡可了劲儿的下,都把明年的鸡蛋下下来了。
李成掐一肚子的火,回到甘露殿,他一屁股蹲在了椅子上。一看李承乾这个表情,李世民就知道是咋回事,“明儿,又没收到粮食?”
“父皇,孩儿收是收到了,可是一共才两百斤,另外那一百个鸡蛋,还是孩儿软磨硬泡磨来的”李承乾都快哭了,他觉得自己就是天底下最窝囊的太子爷,“哎,父皇,你有所不知,孩儿第一家去的王家,那王博跟孩儿说的老泪纵横的,说老家一半族人都遭了难,现在正为粮食愁呢。那个程老货更可恨,竟然跑后院子里种麦子去了!”
“啥?啥玩意?这个不要脸的老东西,他家的麦子是三月份下种的,真....真是....”憋了老半天李世民才吭哧道,“当真是气死朕了,还有呢,那谢家、韦家呢?”
“父皇,你就别提韦家了,孩儿刚到韦家大院,就看到十几个郎中忙活呢,一打听才知道韦寒仏病倒了,还说是传染病,孩儿连韦寒仏的面都没见到就被打发了出来!”
“韦寒仏病的还真是时候啊,这个老杂毛,当真不把朕放眼里了!”李世民此话一出口,李承乾就吞了吞口水,老杂毛三个字能从父皇嘴中蹦出来,也是不容易了。(未完待续。。)
第1053章 古时蛇驮河
第1053章 古时蛇驮河
李承乾征粮的事情可不光牵扯着李世民的心,就是长乐也关心着这件事呢。自从听说程老公爷三月里种麦子后,长乐就被气笑了,要说不要脸,估计长安城里还真没人能比过这个老妖精。
程灵儿脸上也是没什么光彩,可谁让那是她老爹呢,最终还是厚着脸皮挤出了点笑容,“夫人,说不准我父亲找来的种子特别呢!”
“好了,灵儿,这事还有什么可辩解的,谁家的麦子三月里种啊,那还能结出麦穗?”长乐说了下,程灵儿少有的脸红了下,哎,那老爹也太能耍了,这不是纯心闹笑话么,就算种庄稼,重点土豆啥的啊。
王丹怡坐那儿一个劲儿的笑,现在京城里可不光程老公爷乱来,差不多那些老头子都这个样,就连杜如晦也躲着呢,“夫人,要不咱家出一些粮食?去年收成还不错,拿出一些也可以的。”
“呵呵,丹怡,这事啊不在我们,得听老爷子的,你以为这只是粮食的事情么?要说粮食,长安大门大户的,哪家没有点余粮?”
“夫人,听你的意思,好像这其中还有些说法不成?”王丹怡也听出长乐话中有着其他意思了,见几个人都支着耳朵听着,长乐莞尔笑道,“这朝堂里的事情不能光看表面的,这些人会在乎那点粮食呢,他们只不过不知道该拿多少而已。举个例子吧,如果咱家一下拿出一万斤粮食来,那就算开了个头了,之后出粮的人,就算少于一万斤,也不可能太少吧。这样就出问题了。如果不愿意多出粮食的会不会怪罪咱家呢?可要是咱家出少了,大皇兄和父皇那也会不高兴,所以啊,就没人愿意出头了。”
“还真是,听着就够复杂的,怪不得老爷子这些天稳得很,看上去一点都不着急呢!”红衣走江湖走惯了,还是第一次听这朝堂上的门道,一点小事就复杂到这种地步,看来这官也不是那么好当的。
“急有什么用?说不得只能先用国库的存粮顶一下了。毕竟太行山的灾民等不得啊。好在如今天气转暖,如果是冬天,这缺衣缺被,非冻死一些人不可!”
长乐这边还在发着愁,画眉就慌里慌张的跑了进来。凝眉一问,才知道那位太子李承乾来房府了。如今老爷子不在。就只能是长乐出马了。
画眉直接将李承乾引到西跨院。来到客厅里,长乐先给李承乾倒了一杯热茶,“大哥,这些天没少受那些老东西的责难吧?”
“哎,别提了,为兄这腿都快跑断了。才弄那么点粮食,现在父皇都急的快跳墙了!这不,没法子了,为兄只能来你这里了!”李承乾知道长乐手里有粮食。去年公主府的庄子,再加上酿酒的存粮,长乐还是能拿出一部分粮食的。
李承乾亲自跑来了,长乐也不能拒绝,他们可是亲兄妹,再加上自家夫君和皇兄的关系,这个时候不帮忙什么时候帮忙呢。不过长乐蹙着眉头,低声笑道,“大哥,小妹替房家做这个主也没有问题,而且小妹手里也能拿出个五千石,只不过大哥不得宣扬此事,必须保密才行。而且就算与人说的时候,也要说这是小妹私人献出来的,与房家没有半点干系。”
长乐心中很清楚的,于情于理她要帮李承乾,可是她现在是房家的儿媳妇,一言一行都代表着房家呢,那粮食用她个人的名义送出去,想那一帮子老臣也能谅解,不过如果用房家的名义献出粮食,那情况就是另一码事情了。看着长乐清秀的面容,李承乾苦着脸笑道,“哎,你这丫头,胳膊肘都拐房俊这边来了。你这粮食先放着吧,献出粮食来,还不能对人说,这不是给为兄出难题么?”
李承乾现在就想着找一家起个表率作用了,想了好几家后,最后才想到来找长乐,谁曾想这位皇妹似乎早有准备了。
李承乾摇头晃脑的出了西跨院,长乐坐屋里也是直叹气,这种事啊,她是有劲儿没处使啊,要是夫君在就好了,凭他的机灵劲儿,说不准能想出点好法子呢。
长乐想着房遗爱,可房二公子心里想的却是萧慕儿,倒不是房遗爱偏要想,实在是萧慕儿就站在眼前呢,他不想也不行啊。扬州陶然亭,房二公子四仰八叉的坐在竹凳上,那样子跟个浪荡公子一般。萧慕儿抿着嘴一副哭笑不得的模样,过了好一会儿才指着房遗爱责备道,“房俊,你这人多少也是个大将军了,就不能顾及下形象,这要不知道的,还以为扬州城里又出了个纨绔公子呢。”
“咦,我说慕儿,你到底了解不了解本公子啊,本公子都怀疑咱俩有没有夫妻相了!”房二公子摇着头,显得好不郁闷。
萧慕儿没想到房遗爱会说出这种话来,起身走到竹凳旁,抬起绣花鞋就往房遗爱脸上踹去。房二公子是啥人,早就防着萧慕儿这一招了,他身子坐起,伸出胳膊,一下将娇怒的萧美人揽在了怀里。
坐在房遗爱腿上,萧慕儿犹自不解气的哼道,“你这个没良心的,是不是想把本姑娘撇一边去了?”
“哎,冤枉啊,慕儿,本公子刚才说的可都是实话,你确实说错话了嘛。你想想,房某是个啥人,那就是个无耻浪荡的纨绔公子哥嘛,当年京城三大纨绔,可是浪得虚名的?所以啊,你得了解我,这样才叫夫妻嘛,你说呢?”说着,房遗爱也不管萧美人愿不愿意,大嘴巴就印了上去。
萧慕儿刮着脸上的口水,哭笑不得的骂道,“你这个浑人,哪有说自己是无耻小人的,就不知道羞字怎么写的么?”
“嘿嘿,你不就喜欢本公子这股无耻劲儿么?好了,不开玩笑了。跟我说说,你不在京城里好好待着,咋跟到扬州来了,难道深闺寂寞,离不开本公子了?”房遗爱自我感觉非常良好,可是萧慕儿却非常不给面子的擂了他一下,“让你胡说八道的,你以为本姑娘想来么,还不是为了那个宏文峰的事情,喏。这是我从祠堂里找到的一段记录,对你应该有用的!”
萧慕儿从袖里取出一片竹简,上边还写着细小的字,房遗爱也没急着去看竹简上的内容,而是呵呵笑道。“慕儿,仅仅一个竹简。不用你亲自跑一趟的。怎么,跟我还不说实话么?”
萧慕儿就知道瞒不过这个机灵古怪的房二郎,枕着他的肩头小声道,“也没想过瞒着你,所幸全对你说了吧,我父亲的意思是找到宏文峰的宝藏后。能够不破坏我们萧家祖上的灵柩。”
“呀哈,闹半天是你家老头子也开始迷信上了啊!”房遗爱话刚说完就遭到了萧慕儿一阵粉拳,“你这人怎么说话呢,这叫对先人的尊重!”
“是。你尊重先人了,能不能也尊重下为夫,别打了成不?”房二公子唠叨了下,萧慕儿也就不闹了,这时房遗爱才将竹简打开仔细看了起来。仔细说起来,上边记载的并不是宏文峰的事,而是关于蛇驮河的,据竹简记载,晋朝末年,古扬州曾经发过一次大水,当时江水灌入蛇驮河,导致蛇驮河水位急剧上涨,还冲垮了沿岸的一处山坡。也幸亏冲垮了山坡,如果没有这坍塌的石头挡住水流,古扬州就要被水淹没了。
看着竹简上的内容,房遗爱皱着眉头想了起来,按照扬州附近的地势,应该是西北高,东南低。如果说水位上涨灌入扬州城,就只能是由西北流入东南方向。房遗爱突然想到了扬州西北的咯嘶谷,据老人们所说,咯嘶谷当年可是有水的,但是不知是什么原因,没了水源,到了现在,已经成了一处干燥的小山谷。
如果咯嘶谷当年真的有水,那这咯嘶谷会不会就是当年蛇驮河的尽头呢?如果是的话,顺着咯嘶谷往南找,一定能找到古时蛇驮河的痕迹的。
房遗爱是个说做就做的人,他让人回去通知一声后,领着萧慕儿骑马出了扬州城。如今天色已近傍晚,萧慕儿心中可有些生气呢,“房俊,天都快黑了,明天再去不成么?”
“这可是急事,哪能等到明天,放心吧,有本公子在,还怕有人打劫你不成?”房遗爱说着,一只手还不老实的在萧美人要上摸了摸,弄得萧慕儿一阵脸红心跳的。
“还打劫呢,本姑娘怕被你打劫了,你这个混蛋加山贼!”萧慕儿平常并不是这样的,可是每每跟房遗爱在一起,总忍不住想跟他斗斗嘴。
山贼?房遗爱眼珠子转悠了下,当山贼好啊,要不要今晚上找个僻静的地方把萧美人正法了呢?嘿嘿,还是有可能的,反正也没人跟着,就散萧慕儿叫破喉咙也没人管的。
扬州院子里,得到房遗爱出城的消息后,武曌有点不爽的哼了哼,郑娘子却大度的很,她拉过武二娘子的手,颇有心得的说道,“媚娘,你可别乱吃醋,你那个姐夫可宠着你呢,放心吧,那萧慕儿比不上你的。”
“.....”武二娘子心里扑通扑通的,这个郑丽琬简直就是个妖精,咋能一眼看透别人的心思呢?
长安城太极宫,杨妃纤指慢慢的挑动着琴弦,琴声悠扬,唯一不好的就是没有听众罢了。不知何时,琴声止住了,一个宫女小心翼翼的说道,“杨妃,吴王殿下昨日出宫打猎去了。”
听到这里,杨妃深深地蹙起了眉头,打猎,如今朝廷里一摊子事情,他还有心情去打猎么?哎,这个儿子啊,终究还是过不了内心的那一关,杨妃不打算做什么了,如果他的心不能安下来,谁也帮不了他。
杨妃想到了房遗爱,在她心里,房遗爱是个特别的人,希望他能帮李恪过了这一关吧。
李恪确实没有打猎,他出了长安城,就骑马去了商州,此时他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去江南,不管宏文峰上埋葬着什么,他都应该去看看。
李恪自认为并不比任何人差,论才德他不输于李承乾,论仁孝,他更是出类拔萃,可仅仅因为他的血脉,就注定他与那个位置相去甚远。会甘心么?当然不会,李恪希望宏文峰能够给他一个答案,如果会死,他也希望死的轰轰烈烈一些,只不过这有些对不住母妃了。(未完待续。。)
第1054章 烽火戏诸侯
第1054章 烽火戏诸侯
咯嘶谷,位于扬州西北的山峦之间,房二公子来到这里的时候,太阳就剩下半边了。下了马,萧慕儿不断地埋怨着,“房俊,你说现在怎么办,等去谷里逛一圈,就不用回去了!”萧慕儿可不想在这深山老林里过夜,传说这一片一直都不怎么安宁,好多人还看到过脏东西呢。
女人啊,就是胆小,不就是个树林子么,有啥可怕的?萧慕儿不愿意走,房遗爱只好催着她往林子深处走了,“慕儿,快快带路,一会儿到了咯嘶谷,本公子给你烤鸟雀吃!”
“吃吃吃,你就知道个吃,你可知道,这片林子可是闹鬼的,要是今晚上留这里,我可不陪你!”萧慕儿一边说着,还不断地往两旁看着,那小心的样子,就跟进院偷东西的贼一样。
“闹鬼?嘿嘿,本公子最不怕的就是鬼了,最好弄个女鬼来,也好陪本公子乐呵乐呵。至于你啊,要是不想留,就自己走了喽!”
“你个没良心的!”萧慕儿扭头给了房遗爱一下,这个混蛋纯心想让她出丑的,不过要是没人送她回去,她还真不敢一个人在这老林里走。
两个人斗着嘴很快就来到了咯嘶谷,此时夕阳笼罩了整个山峦,咯嘶谷也像是多了一股橙黄色的雾气。走在咯嘶谷里,第一个感觉就是这山谷很窄,完全不是那种人工凿出来的亦或者地壳变动形成的。自从来到咯嘶谷,房遗爱就趴两边石壁上又摸又敲的,萧慕儿也不知道房遗爱想做什么,找个大石头蜷腿休息了起来。还莫说,黄昏下的咯嘶谷还是别有一番滋味的,只是这山谷空空荡荡的。总觉得有点冷的慌。
山壁平滑,从各种迹象来看,这咯嘶谷确实有过水,而且水流还非常的急。扬州附近,存于记载的也就是蛇驮河了,只要明天顺着咯嘶谷往南找一定能找到古代蛇驮河河道的,关键问题是怎么确定宏文峰。
如今天色这么晚了,房遗爱是不会回城的,萧慕儿却气的掐了掐房二公子的老腰,“房俊。咱真的不回城了?在这里过夜,总觉得渗得慌。”
“别怕,本公子就是个鬼!”房遗爱转过头,冲着萧慕儿做了个鬼脸,弄得萧慕儿一阵气急。“不要闹了,这心里真的挺害怕的!”
“没有鬼的。都是些愚民吓唬人玩的。你咋还信呢,等等啊,我去打点野味儿来”房遗爱也不管萧慕儿怎么喊,一溜烟的跑到山下从黑虎马背上取了弓和刀。如今冬去春来,再加上扬州地处男方,林中早已恢复盎然的生机了。房二公子的箭术是非常不错的。没一会儿一只兔子就成了林中的倒霉蛋。
剥了兔子皮找到溪水洗了洗,房遗爱就开始升火烤肉了。萧慕儿一点脾气都没有,如今天色黑的下人,她就是想走也走不了了。所幸安安心心的坐旁边等起了兔子肉。
房二公子烤肉的本事那可不是吹的,说起来他房某人当厨师的天赋还不差的,如果没跟秦琼学武,当个厨子也是可以混混大唐的嘛。兔子肉烤好了,萧慕儿不客气的掰了一根兔子腿。房遗爱看的都无语了,眨着眼无奈道,“慕儿,你小心点,别烫着你!”
“用你说嘛?房俊,有时候我真搞不懂你,好好地国公之子,却学些厨房里的事情,说你不靠谱,那是一点都不会错的!”
“行了,有的吃还堵不住你的嘴,小心一会儿有鬼过来找你!”房遗爱说完还做个鬼脸叫了两声,萧慕儿本来心情已经放松不少了,被房遗爱这一吓还真有点怕了,拿着兔子腿往房遗爱这边靠了靠,“你这死人,不要吓人了好不好,这深山老林的,就不能说点有趣的事情么?”
“有趣的事情?好说啊,话说呢,从前有座庙,庙里有个和尚讲故事,故事里说从前有座庙,庙里有个和尚讲故事,故事讲的啥.......”
“噗嗤!”饶是萧慕儿涵养好,还是被房遗爱逗乐了,她抿着嘴咯咯笑道,“你这人真能瞎编,天底下哪有这样的故事?房俊,听说你当年可是给你家侍女姐姐做了不少好诗啊,怎么就不能为我作一首了?”
房二公子差点没被兔子肉噎着,怎么天底下女人都这个样,争风吃醋,没事攀比下,好像都成女人的定性了,就连萧慕儿这样的大家闺秀都不能免俗。
作诗?房二公子觉得诗词是个好玩意,让他随便杜撰几句还成,可要一时间弄一首能打动萧慕儿的诗,那实在是有点难了。难道又要瓢上一首后人的大作,咋心里有点过不去呢,哎,杜甫、李白,能不能暂时附个体?
“慕儿,咱能不能换个时间,这会儿本公子食欲旺盛,文思枯竭,难啊!”房二公子想耍耍无赖,只可惜萧慕儿姑娘早就习惯房二郎的作风了,眯着眼笑道,“好啊,那以后也别做了,你做了,本姑娘还不稀罕听呢。”
小心眼的女人,以前咋没发现萧慕儿这么爱吃醋呢?本来还以为武二娘子是个爱吃醋,没成想萧姑娘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想想吧,今个要不把萧美人哄高兴了,就别想睡觉了。
房二公子心中呐喊着杜甫、李白、柳宗元等等,总算是功夫不,在消灭了一块兔子肉后,他总算想出了一首过得去的诗,“君王足下烽火台,诸侯群马笑颜开。回头一望镐京灭,姒家女儿梦中来!”
房遗爱的急智,还真有点让人刮目相看了,他说的是周幽王烽火戏诸侯的故事么?那个一笑倾国的褒姒,如果不是大戎人把她掳走,她还会倾倒几代君王呢?看着房遗爱那张猥琐的笑脸,萧慕儿微微笑道,“房二郎,你说慕儿是褒姒那种不知轻重的女人么?”
“.....慕儿。本公子只是想说你美得冒泡,你咋想到那上边去了,一笑倾国是一种程度。什么烽火戏诸侯,只是周幽王没本事罢了,如果他有本事,也不会做出烽火戏诸侯这种蠢事的。当然了,如果他能比得上本公子的话,就是玩一玩烽火戏诸侯也是没啥的,大不了谁敢闹腾,就灭了谁罢了!”
房二公子说大话。连口气喘的,萧慕儿本来还想说几句好听的的,可以看房二公子这样,那一点笑容也没了,“你就吹吧。要换做你,估计你还不如周幽王呢。就你这色痞劲儿。周幽王玩三次烽火戏诸侯,你就能玩七次!”
“嘿嘿,那证明慕儿你的魅力更强吗,为了你,倾城倾国又如何?”房二公子突然变得好认真,萧慕儿都有点不习惯了。说不感动,那是假的。
也不管嘴上油不油,萧美人伸过小嘴在房遗爱脸上啄了啄,“虽然是骗人的。可是本姑娘很高兴,你以前也这么骗公主殿下的么?”
“呸,会不会说话了,怎么能叫骗,房某人这一生光明磊落的,最恨的就是说假话了。慕儿,以后别这么说了啊,再这么说,我跟你急!”房二公子一装起架子来,还真有点大气凛然的味道,只可惜这个形象没维持多长时间,刚眨了下眼,他立马换了个形象。只见他伸着脖子,吞着口水笑道,“慕儿,再亲个,你这小嘴太让人难忘了!”
“滚,你个混蛋,好好地气氛让你坏了!”萧慕儿实在是受不了了,啃着兔子腿坐一边去了,只是她这心里还在想着刚才的诗,这是房俊为她做的,又怎么能忘记呢?
君王足下烽火台,诸侯群马笑颜开。回头一望镐京灭,姒家女儿梦中来!如果这种美可以延续万年,萧慕儿希望能够活上一万岁,倾国倾城,一个女子能够如此倾倒众生,还揽不住男人的心么?
虽说还没转暖,可是深山老林里已经开始有些蚊虫了,房遗爱找了个大树,本想搂着萧慕儿睡觉的,可是萧慕儿怕得很,非让房遗爱盯着点,免得有野兽冲过来。房二公子很是无语,这破地方最大的野兽就是兔子了,防备个啥啊,最可恨的是,萧美人睡得高兴了,他房某人却要睁着眼,这算啥事嘛。
房遗爱本来就没放哨的心思,好不容易等着萧美人睡熟了,他也开始打瞌睡了,这打着打着不知道啥时候就睡着了。
房二公子做了个梦,他梦到自己变成了一只大猿猴跑到了树上,他顺着树藤晃来晃去的,没一会儿身子就变成了一只大金刚,然后仗着强壮的身躯跑出林子拯救世界去了,正梦到和女主角亲嘴呢,就觉得有人在晃他的胳膊。
萧慕儿气的小嘴都撅了起来,就知道这混蛋不会老老实实地放哨的,大半夜的她想去小解,这一睁眼就看到房二郎正睡得香呢。萧慕儿也不想吵醒房遗爱,就跑一边小解去了,一切都挺正常的,可是就在她重新回到放眼怀里的时候,就看到前边不远处出现两道亮晶晶的光芒。那是一对眼睛,还是一对绿色的眼睛,萧慕儿怕极了,才拼了命的摇起了房遗爱的胳膊。
房二公子挠挠头,连眼都不愿意睁开,扯着嗓子嘀咕道,“干啥啊,好好的美人让你弄没了!”
“你个混蛋,别睡了,快醒醒,有鬼啊,真的....”萧慕儿都快哭出来了,长这么大,就没见过这么可怕的眼睛,那到底是个啥玩意?
“有鬼?”房二公子一个机灵,睁开了眼,睡着萧慕儿的手指头看去,他这心里也是咯噔一下,什么东西能有两只绿油油的眼睛,那玩意隐藏在黑暗里,除了两只眼睛,啥也看不清楚。
房遗爱有点犯嘀咕了,不会真碰到啥脏东西了吧?不过他还是壮了壮胆子,“何方妖孽,还不快现出原形!”
房二公子也就随便吼吼而已,谁曾想对面的鬼东西还真发出了点响声,那响声粗哑而低沉,咕咕咕的就像一个急跑之后的人在喘息一样。房遗爱觉得头皮有点发麻了,这到底是啥玩意,不会是个人吧,要是个人,能站那么高的地方去,还能随便的飞来飞去的。
“房俊,要不咱们走吧,太吓人了!”萧慕儿说的,也是房二公子想做的,可是二人刚起身退了两步,就听那声音更加响了,那一对绿油油的眼睛也更加的近了。
离得近了,就着火光,房遗爱总算看清了眼前的是什么东西,太可怕了!(未完待续。。)
第1055章 大鸟和僵尸
第1055章 大鸟和僵尸
房遗爱发誓从来没见过这玩意,以他领先一千四百多年的知识,也看不出这是个啥玩意。眼前的东西站在地上足有一个小孩那么大,嘴角弯弯着,那圆溜溜的眼睛上还有一对斜着的眉毛,再加上那厚厚的羽毛,活脱脱一个猫头鹰。可是猫头鹰有长到小孩这么大的么,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雕鸮?房遗爱倒是听说过有一种猫头鹰能长到这么大,那鸟的名字就叫做雕鸮,可是这玩意应该生活在印度以西的阿拉伯或者非洲才对啊。
萧慕儿长这么大就没看到过这么大的鸟,她吓得揪着房遗爱的衣角恐惧道,“房俊,这到底是什么玩意,你看它盯着咱们呢!”
“别慌,有我在呢,这就他娘的是个猫头鹰,我一开始还以为是鬼呢,别慌,只要镇定点,这玩意不敢把咱们怎么地的!”房二公子有此判断,也不能说错了,旁边有火堆,一般的飞禽走兽都会有点恐惧心理的。
那加强版的猫头鹰眼珠子骨溜溜的转着,脑袋还歪来歪去的,那样子还有点可爱呢。房遗爱想出声吓吓这破鸟,谁曾想那鸟咕噜一声,突然间展起了翅膀。飞就飞吧,问题是破鸟的两只爪子朝着房遗爱脸部抓来,就那锋利的爪子,抓到脸上,那估计得烂掉不可。此时萧慕儿就在身后,躲过去,遭殃的就是萧慕儿,房遗爱来不及多想,两只手一伸就抓住了破鸟的俩爪子。本以为能一下将鸟摔地上的,谁曾想这鸟的力道还真大,差点没把房遗爱提留起来。
靠,这是吃什么长大的猫头鹰。咋这么大力气?房遗爱额头上都冒汗了,必须尽快宰掉它才行,看刀还在树上离着,他冲着萧慕儿喊道,“慕儿,别愣着,赶紧把刀拿来,不然这畜生就跑了!”
被房遗爱一吼,萧慕儿才反应过来,她跑过去捡起唐刀。双手握住刀柄就朝破鸟身上戳去,本以为这下怪鸟死定了,哪想到鸟身上就像呼了一层铁皮,鸟没伤到,倒把萧慕儿给震地上了。此时破鸟扑棱着俩大翅膀。搞得周围尘土飞扬的,房遗爱都快睁不开眼了。这哪是翅膀啊。简直就是一支螺旋桨啊。萧慕儿也好不到哪里去,被溅起的灰尘弄得灰头土脸的,她用袖子挡着尘土,大声喊道,“房俊,不行啊。这怪鸟邪门的很,身上跟绑了铁皮似的。”
“笨啊,戳它屁股,那里软和!”房二公子说的是实话。可实在是太粗俗了,萧慕儿呸了一口,还是拿着刀朝怪鸟的屁股招呼了过去。不过鸟翅膀不断地扑棱着,萧慕儿还真不好下手,好不容易逮住机会后,她毫不客气的将刀戳进了破鸟的屁股里。
一把刀插屁股里,那痛苦可想而知了,怪鸟像疯了一般,猛地加大了力气,房遗爱生怕被带跑了,赶紧松开了鸟爪子,于是乎,大鸟哀嚎一声腾空而起。怪鸟估计想甩掉屁股里的东西,盘旋在空中不断地在树头上撞着,弄得树叶子树枝子哗啦啦往下掉。
房二公子都看傻眼了,这他娘的是大唐吧,别一觉又睡到三叠纪去了,那他还咋活啊。鸟越飞越远,过了好一会儿,房遗爱一拍脑袋,扛起弓箭拉着萧慕儿就追了过去。不能不追啊,他的刀还在大鸟屁股上插着呢,那可是一把上好的刀,丢了多可惜,再说了,他也想瞧瞧这加强版的猫头鹰从何而来呢。
想找到破鸟,一点难度都没有,循着血迹追就行了,有火把在,还怕看不清血迹么?两个人越追,林子就越密,起初没怎么注意,过了好一会儿,萧慕儿才有些慌张的问道,“房俊,还追嘛?”
“追,干嘛不追,等追上那禽兽,把它宰了吃,那鸟毛估计是好玩意,竟然连刀都挡得住!”房遗爱不会放弃的,追到这个时候了再放弃,那不成傻子了么。好在已经看到破鸟的影子了,此时破鸟估计流血过多飞不动了,正趴地上打摆子呢,喉咙里还咕咕咕的叫着,八成是活不了了。
破鸟没了反抗能力,房遗爱胆子也大了,围着破鸟转起了圈圈,“真是邪门了,明明就是个猫头鹰嘛,咋就长这么大呢,难道咱大唐有人发明大力神丸了?”房二公子觉得这鸟是吃东西了,否则猫头鹰哪能长这么大,貌似最凶狠的雕鸮也长不到这么大吧。
“房俊,你又胡说个啥玩意呢,什么大力神丸,这真是夜猫子?”萧慕儿还是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跟七八岁小孩那么大的猫头鹰,这一天得吃多少东西啊,要吃老鼠和蛇之类的,估计满山的老鼠都不够它祸害的。
很快,加强版的夜猫子就没了呼吸,也怪它倒霉,惹上了房二公子,要是惹上别人,就算打不到猎物,也不会丢命的。
把刀从夜猫子屁股里拔出来,房遗爱就长长地舒了口气,“慕儿,以后别大惊小怪的了,刚才让你一吓,还真以为见鬼了呢,弄半天是个加强版的夜猫子。”
“房俊,咱们还是走吧,我总觉得这地方怪怪的,好好地地方,怎么会出现这么大的夜猫子,真是太可怕了!”萧慕儿一点都没觉得宽心,虽说鸟死了,可她还是觉得这里不安全,尤其是现在待的地方,都有种阴森森的感觉。
“别自己吓自己,安心点,不会有事的,咱们先看看这破鸟的翅膀是咋回事!”房遗爱正要用刀去挑破鸟的翅膀,却听旁边的萧慕儿又惊叫了起来。
“哎呀,房俊,快.....快逃,有鬼啊!”这次萧慕儿显得更加的恐惧了,房遗爱有点郁闷了,都有经验了,咋还这么怕,本想唠叨两句的,结果一抬头,自己也呆住了。
漆黑的山林里有着一点微蓝色的光。那光时上时下,很有种规律。如果只是光也就罢了,问题是光的前边还有一个影子,那是个人影,房遗爱敢断定的,如果连鸟和人都分不清,他这双眼睛还留着作甚。林子里有个人不可怕,问题是那人不是走的,而是蹦的,他一蹦相当于一步。速度非常的快。
房遗爱都快吓尿了,苍天啊,这破地方到底是咋回事,有只鸟也就罢了,咋还出来僵尸了?看看手里的刀。这刀能砍死僵尸么?房遗爱不敢想了,他吞吞口水拉着萧慕儿就往来路跑。这个时候赶紧逃命吧。想灭僵尸先找糯米和黑狗血啊,后世林大叔的僵尸片不就这么演的么?
山路崎岖,想要逃跑何谈容易,房遗爱倒没什么事情,萧慕儿慌张之下踩在了坑里,那脚也崴到了。房遗爱想背着萧慕儿跑。可这时候后边那个蹦蹦跳跳的玩意已经跟上来了,萧慕儿都吓哭了,推了推房遗爱叫道,“房俊。快走,别管我了,跑掉一个是一个!”
“娘的,说啥玩意呢,你是我媳妇,我跑了,把你丢这里,那还是个男人么。等着,我回去跟着玩意拼了,要死咱们一起死!”房遗爱也豁出去了,不就是个僵尸么,大不了比比谁的牙齿硬,看谁能咬死谁。
房二公子站定没一会儿,那蹦蹦跳跳的玩意就追了上来,离近了一看,房遗爱差点没恶心吐了,只见那玩意长着一副坑坑洼洼的脸,脸上还不断地滴着啥液体,就像刚从沼泽地里爬出来的一般。不会这么倒霉吧,真是个僵尸,他房二公子砍过吐蕃勇士,斗过突厥猛男,还从没跟僵尸交过手呢,跟僵尸打交道,力气管用不?
别管心里在想啥,房遗爱还是不能退的,因为他退了没关系,萧慕儿咋办?眼看着那恶心人的玩意已经蹦过来了,房遗爱忍着恐惧,猛冲两步,一个侧踢踹在了僵尸腰间。本以为会是一种踹在石板上的那种感觉的,谁曾想去听到了咔嚓一声,这刀还没伸过去呢,就见那个僵尸从地上爬起来跪在了地上。
“好汉饶命,好汉饶命,别动刀子,别动刀子啊!”那个僵尸磕着头,嘴里还说着人话。
一时间房二公子有点蒙圈了,僵尸也会求饶说人话了?当然不会,那只有一个可能了,那就是这家伙是个冒牌货。有时候冒牌货比真的还让人讨厌,房遗爱走过去一巴掌呼在了那人头上,谁曾想一巴掌下去,那人的头发就biu的一下飞走了,连带着那张滴着液体的脸皮子也掉在了地上,弄了半天居然是戴了个假面具。
“你个王八蛋,本公子弄死你,好好地让你装神弄鬼!”房遗爱一点都不客气,管这个人是谁呢,先揍一顿出出气吧。
萧慕儿都没气哭了,这一晚上又是怪鸟又是鬼的,都快被吓破胆了,可弄了半天,最后才发现竟然是假的,这能不生气么?
学着房遗爱的方法,萧慕儿找来一根树枝子,照着倒霉蛋身上抽了起来,“混蛋王八蛋,姑奶奶今天抽死你,让后把你扔山沟里喂野狗去!”
这次萧慕儿是真的气急了,否则她不会吵着杀人的,那倒霉蛋趴地上护着头,等着房遗爱二人揍了好一会儿后,他才呜呜叫道,“二位,别打了,再打真的要打死了!”
“打死也活该!”房遗爱还真有了杀人的冲动,不过还是让萧慕儿停了手,经过一翻审问后,才知道这人名叫肇菌痢。这肇菌痢乃是扬州城里的恶痞,平常就喜欢去赌坊赌上两把,可问题是这人赌术不咋地,十次里边有九次输光。几年下来肇菌痢把家产都赌进去了,连带着自个媳妇也抵押给了别人。到了这个地步,换成其他人也许就不敢赌了,媳妇都赌没了,还赌个什么劲?可是偏偏肇菌痢不一样,他还要赌,不光赌,还得赌大的。
要赌,就得有钱,琢磨了一下,肇菌痢就有个好主意。几年前他从胡人商人手中买来了西域夜猫子,养着几年就长成了这么大,这两年肇菌痢靠着装神弄鬼可没少吓人。被他吓的人都慌不择路的跑了,哪还顾得上行礼,这样肇菌痢得了不少的钱。本以为今天又能捞到一笔,因为房遗爱和萧慕儿的穿着确实金贵,没曾想今夜出手,鸟死了不说,连自己也折在了房遗爱手中。
“行啊,为了弄钱,连这主意都想出来了,你这脑瓜子不错嘛,老子差点让你吓尿了,你知道么?”房遗爱还是第一次这么丢人,甩手又给了肇菌痢一巴掌。
萧慕儿死死地看着肇菌痢,弄得肇菌痢都快尿裤子了,他怕啊,因为这位姑娘明显想要他的命了。(未完待续。。)
第1056章 吴王殿下藏不住了
第1056章 吴王殿下藏不住了
萧慕儿确实想让肇菌痢去死,不光是因为他装神弄鬼吓人,更因为这混蛋为了赌博竟然把自己媳妇当掉了。在萧慕儿心里,一个男人就算再差劲也应该照顾好家人的,可是肇菌痢呢,这混蛋就不是个人。
“房俊,杀了他,我再也不想看到他了!”萧美人发话,房二公子还是听的,他颠颠手里的刀在肇菌痢眼前划了划,吓得肇菌痢当场就尿了裤子,“爷,这位公子爷,别这样,你饶小的一条命,小的怎么说也是扬州城里最能打听事的,你留小的一定有用的。”
刚才房遗爱那一脚已经去了肇菌痢半条命,所以他毫不怀疑房遗爱敢杀人的心思,再说了这荒山野岭的,又是大半夜,就算宰了他,官府也查不出什么东西来的。而且肇菌痢也看出来了,这位公子爷不是什么简单人物,说不定人家根本不怕什么官府呢。
房遗爱倒纳闷了,他拿脚尖碰碰肇菌痢,嘿嘿笑道,“那问你个问题,你要是答不上来,就别怪本公子不客气了!实话跟你说了吧,本公子想杀你,没人敢管的,就算本公子在刺史府衙里杀你,别人都要给我送个杀头刀上来,你信不?”
“信,当然信,瞧公子爷器宇轩昂的,一看就是大家出来的人物,您问吧,小的一定能回答上来的!”肇菌痢倒是挺有自信的,因为他对扬州附近可算得上了如指掌了。虽然说城里有几个寡妇,他说不准,可是最出名的几个,他还是说得出来的。
“那好,本公子问你。你可知道宏文峰在什么地方?”房遗爱也就是试着问一问,本也没指望肇菌痢能说出什么来。
结果如房遗爱所想,肇菌痢眼珠子瞪得溜圆,那表情恐惧极了,很显然这货根本不知道什么宏文峰,“公子,你....你如果要杀小的直接说,何必拿这话消遣小的,往前数两百年,咱扬州也没有过宏文峰这个地方啊。”
“放屁。你当老子闲的蛋疼了跟你开玩笑,告诉你,宏文峰就在扬州,你不知道那是你无知,还往前数两百年。你还真敢说啊!”
“怎么可能,绝对不会的。只要是扬州附近的地方。小的都走过了,哪有叫宏文峰的地方。哦,对了,公子,你找的不会是嚎哭岭吧,要说扬州附近啥地方没去过。也就只有那个嚎哭岭了。”
肇菌痢倒不像撒谎,房遗爱紧蹙眉头,有些迟疑的嘀咕道,“嚎哭岭?怎么会有这么怪的名字?”实话说。房遗爱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个地方,因为武顺给他的资料并没有关于嚎哭岭的记载。
“哎,名字是挺怪的。公子有所不知,这嚎哭岭本来没啥名字的,就是当地村子里的人乱起的名。那地方怪得很,常年雾气弥漫的,更可怕的是那雾气里还有毒,人畜只要走进去,就没一个能活着走出来的,所以就有了嚎哭岭的名字。”
难道嚎哭岭就是宏文峰?可是从名字上分辨俩地名相差也太远了吧,不管是不是得先去嚎哭岭看看才行,只要确定嚎哭岭附近的地形,就能有个基本的判断了。想到这里,房遗爱就苦笑了起来,一时间还真不能啥肇菌痢了,不过他也没想过让肇菌痢活,就凭这家伙把自己媳妇抵押掉的事情,就不能让他活着,否则哪还有什么天理?
天放亮后,房遗爱用根绳子拴着肇菌痢下了山,至于那只加强版的夜猫子,也由黑虎拖着呢,那么好的羽毛和翅膀,岂能浪费了?
房遗爱和萧慕儿还在嘀咕着夜里的事情,扬州城里,郑丽琬却有些担心了起来,郑丽琬倒不担心房遗爱,她担心的是李恪而已。
“可打探清楚了?吴王殿下是八日前离开长安的?”郑丽琬还在估算着,如果李恪真的是八日前离开京城的,那按照行程,他应该到扬州了。什么出门狩猎,鬼才信呢,幸亏自家夫君提醒过她了,否则还真把李恪给忘了。
“夫人,殿下确实是八日前离开的,这一点不会有错的,不知下边该怎么做,是继续寻找殿下么?”
郑丽琬笑着摇了摇头,如果李恪诚心躲起来,那再找也没什么用,不过郑丽琬也有办法让李恪自己现出原形,“你去跟下边的人传个信,让他们到各大酒肆里散播消息,就说吴王殿下想念少将军,已于几日前到了扬州|!”
郑丽琬笑得很邪恶,那笑容颇有点房二公子的味道,李恪不是躲么,那就让他失去躲得意义。当大唐所有人都知道吴王殿下到了江南,那他还有必要藏着么?
“哎,你们听说么?陛下的三皇子吴王殿下也来咱们扬州了,这下咱扬州可算是热闹了,这驸马爷前脚刚来,吴王殿下后脚就跟了过来,这可真是咱们扬州百姓的福气啊!”
“谁说不是呢,一直听说咱们这位吴王殿下那可是文武双全的大人物啊,也不知道他长什么样子,呵呵!”
茶楼酒肆中到处是关于三皇子李恪的谈论声,房遗爱一进城就听到了这个消息,如此铺天盖地的议论声中,最郁闷的当属李恪了。也不知道是哪个缺德的,竟然把这种事捅了出去,按照规矩,就算有人知道他李恪来到了扬州城,那也该暗中讨论下才行,可是现在,整个扬州城里就没一个不知道的。如此情况之下,李恪不知道自己还该不该藏下去。
房遗爱却是高兴地他希望李恪能够自己走出来,既然来到了扬州,那就光明正大的告诉李世民,而且就算不这样,李世民就不知道李恪的行踪么,这位皇帝陛下聪明着呢,只不过还没有想好怎么做而已。亦或者说,李世民也想看看李恪怎么做,才会采取下一步的行动。如果李恪光明正大的出现在扬州,那情况就不一样了。至少还给自己留下了转圜的余地。做为隋炀帝的外孙,对前隋的宝藏感兴趣,也情有可原的,可要是偷偷摸摸的跑来扬州,那味道可就不一样了,至少在李世民看来那样不会太美好。
房遗爱回到府里后,就让秦虎派人把肇菌痢关了起来,而这个时候前去打探地形的丁老八等人也回来了。
“少将军,原来的蛇驮河河道已经找到了,只是还没有确定下来。如果要确定下来,还得进一步查看一番才行!”丁老八也不敢说的太满,这消失百余年的东西,哪能找那么准的。
房遗爱也能理解,他让丁老八坐下后。微笑着问道,“老八。你们勘探的河道劲头。是不是和咯嘶谷隔着一道山坡?”
“咦,少将军,你咋知道的?那里确实有一处山坡,山坡北边两里地便是咯嘶谷,我们能够找到蛇驮河河道,也是因为那处山坡。根据我们的经验看。那山坡应该是造成蛇驮河枯竭的主要原因。另外小的们循着古河道打听了许久,就是没找到那个叫宏文峰的地方!”说到这里,丁老八就苦着脸摇了摇头,寻找蛇驮河。最主要的目的就是为了找到宏文峰,如果最好找不到宏文峰,前边做再多的努力也是白费的。
“嗯,这个急不得,老八,你们有没有打听到有个叫嚎哭岭的地方?”
“嚎哭岭?有倒是有,只是少将军问这个做什么?”丁老八有些不解的看了看房遗爱,那嚎哭岭就位于滑坡之地南边三里的地方,那里还有个村寨叫做苗圃村。苗圃村是个很小的村子,也就十来户人家,这些人都是靠着打猎为生的。
“老八,你说那嚎哭岭会不会就是宏文峰呢?”房遗爱一句话倒是提醒了丁老八,只见丁老八站起身朝房遗爱拱了拱手急声说道,“少将军,你倒是给小的提了个醒,您稍等,小的这就领着风水狗他们去那里瞧瞧!”
房遗爱明白丁老八的意思,如果嚎哭岭就是宏文峰的话,那按照风水之说,嚎哭岭定然是个兴盛之地。房遗爱不信风水,但是古人是非常信奉这玩意的。
丁老八走后,房遗爱就躺椅子上打起了盹,昨个大半夜的闹个不停,都没睡好觉,如今没了事情,一放松之下,人就睁不开眼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房遗爱被海棠摇醒了,“公子,你怎么睡在这里了,要是累了,婢子扶你进屋休息?”
“不用了,丫头,现在是什么时辰了?”房遗爱揉揉眼睛,呵呵笑了笑。现在还真不是睡觉的时候,至少得先找到李恪之后才能睡吧,与宝藏相比,李恪那家伙可愁人多了。
“刚过申时,怎么了,公子有什么急事么?”海棠将毛巾放水里湿了湿,让房遗爱擦了把脸。等着有点精神后,房遗爱笑着吩咐道,“丫头,去,将郑夫人喊来,对了,秦文远公子有没有来过?”
“没,秦公子如果来过,婢子早就叫醒你了!”海棠觉得自家公子都有点神经质了,才睡了俩时辰而已,怎么冒出了这么多问题呢?
郑丽琬来的时候身边还跟着个武二娘子,见房遗爱抱着一盘点心吃着,她俩就咯咯笑了起来,“夫君,你也真是的,好好地清福不享,跑深山里过夜,瞧你折腾的,又是怪鸟又是鬼的,到现在慕儿还没睡醒呢。”
“呵呵,别提这个了,问你们,李恪兄台找到了没,咱们时间可不多了,如果让别人加以利用的话,这位吴王兄台就要倒霉喽!”
“放心吧,依着妾身的想法,估计吴王殿下也忍不了多久了,他也不傻,应该知道咱们是什么意思的!如果他知道为什么,一定会来见你的!”
扬州城里看似没啥事,可是暗地里还不知道有多少人在角力呢。李恪还在犹豫着要不要去见房遗爱,京城里的李世民已经开始发飙了,连日来赈灾粮筹不到,他只好先用库存的军粮顶上了。最让他生气的是自己那位儿子还不让人省心,这个时候跑扬州去做什么?
自从李泰谋反的事情发生后,李世民对于这种事情特别的敏感,他很怕再出现另一个李泰。
杨妃一直牵挂着扬州的事情,她希望那个儿子能够做出正确的选择,很多事情是瞒不过陛下的,如果真有兴趣,那就表现的光明正大的,这样顶多担一个行事孟浪的罪名。如果一直藏着掖着的,反而不会有什么好结果,因为帝王总是疑心的。(未完待续。。)
第1057章 说两句话就死的老头
第1057章 说两句话就死的老头
由于丁老八还没有递消息回来,房遗爱就只好待在府上等了起来。期间秦文远和陈伟来了一趟,如今秦文远也算是扬州最具实权的人物了,那个苏放也只是个幌子而已。好在扬州没什么亲王大都督,这也给秦文远少了许多掣肘。经过几个月的时间,陈伟的太平洋海盗团已经名震东海了,房遗爱找陈伟来,就是希望陈伟能跑高句丽闹腾下,最好能把高句丽的商船都给截了,尤其是运粮食的,总之房遗爱不希望高句丽得到一点的粮食。
如今都贞观十六年了,不出意外的话,荣留王高建武那个笨蛋就要被渊盖苏文做掉了,随后上台的就是高藏了。当年高藏也随使者来过大唐,那家伙整一个小娃娃,让他当上高句丽国君,还不就是个傀儡么。还宝藏王,照房遗爱想来,这个名字还真贴切,高藏就是被人挖的。
刚刚送走了前来拍马屁的苏放,海棠就轻手轻脚的走了进来,进了屋,她没有立刻开口,而是贴着房遗爱的耳边小声道,“公子,吴王殿下来了!”
一听李恪露面了,房遗爱也不觉得意外,凭李恪的聪明劲儿,不可能想不通的。对海棠点了点头,房遗爱起身去了后院,此时李恪正在屋里走来走去的呢,一瞧见房遗爱,他便垮着脸笑道,“俊哥,你真是好计谋啊,逼着为兄出来见你!”
“为德兄,别怪小弟,这样做是最稳妥的方法了。你真以为父皇什么都不知道么,恐怕你一出京城,他就知道了吧!”
李恪紧紧地皱着眉头。过了良久,他还是坚定地说道,“俊哥,无论如何,我要去看看那里埋着什么东西,如果你不答应的话,现在就把我绑了,否则我还是会去的。”
房遗爱能理解李恪的心情,如果不让他亲自看上一眼,他这一辈子都不会甘心的。只是让他看了。就一定会有好结果么?
“为德兄,你想看可以,但必须听小弟的。还有,明个暮春楼设宴,你随小弟去见见苏扬两地的官员!”房遗爱早就想好怎么做了。他就是要让所有人都知道李恪来了扬州。
李恪没得选择,他现在必须得听房遗爱的。叹了口气。他还是重重的点了点头。
三天后,丁老八总算回到了扬州,让房遗爱奇怪的是,丁老八还扶着一个老头,那老头白发苍苍,一脸的褶子。目测上去得有九十多岁了。房遗爱仔细的观察了一下,他发现那老头左胳膊少了一截,走路也一瘸一拐的。丁老八搞什么鬼,不是查嚎哭岭了么。怎么弄来一个老头。
“老八,这是怎么回事,这位老先生是?”房遗爱刚问了一句,丁老八让老头站在门外,一溜烟的跑了进来,“少将军,你猜的没错,那嚎哭岭估计就是宏文峰了。那老头名叫焦十郎,乃是开皇年间,鹰扬军的一个校尉,当年后梁被灭,还有宏文峰的事情他都知道。”
乍听之下,房遗爱着实吃了一惊,如果老头是开皇年间进攻后梁的隋兵,那他现在还不得快一百岁了?看了看丁老八,房遗爱小声问道,“老八,这老头多大了?”
“具体的连他自己都不清楚了,不过按照苗圃村的村民说,这老头至少得一百一十岁了!”丁老八小声的说了下,房遗爱却听得一阵咋舌,大唐朝还有活这么久的人,都快比上孙思邈了。
跟丁老八交待了几句,就将焦老头扶了进来,也许是年龄太大了吧,焦老头耳朵不太灵光,说话也说不太清楚,最让人无语的是,老头的官话还带着一股浓重的泉州口音。
“老丈,你知道宏文峰?”房遗爱几乎是贴着焦老头的耳朵说的,老头还不算太聋,哆嗦着嘴皮子说道,“宏文峰哟,知道的喽,那....那地方有鬼的喽....那年大将军派去的人都死在里边了嘛,就额活了,这脚和胳膊也没喽!”
说着说着,焦老头竟然老泪纵横了起来,这也太突然了,房遗爱都有点六神无主了,瞧老头这把子年纪,可别一口气上不来憋死了。
才问了一句话,就得安慰焦老头了,好不容易等老头稳定点,他才敢继续问下去,“有鬼?老丈,这怎么会呢?”
“是真的喽,你没见过的,那么大的鱼,吃人呢,呜呜呜....”才说了半句话,老头又哭了起来,房遗爱那个郁闷啊,就这样下去能问出个屁来。本想再劝劝的,谁曾想老头的哭声却是戛然而止。
房遗爱明显的愣了下神,他看着老头大声问道,“老丈?老丈?.....”连续喊了好几声,老头都没反应,他还保持着原来的坐姿,头微微垂着,头发挡住了半边脸。
丁老八也是好奇,他伸手戳了戳老头,还是没反应,把手指头放老头鼻子下试了试,他就苦着脸笑了起来,“少将军,焦老头死了.....”
“啥?死了?这老头搞什么玩意,早不死晚不死,偏偏这个时候死。还有老八,你不能找个年轻点的,弄个半截子入土的人过来!”房遗爱脸色不怎么好,本以为能问出点啥的,可好消息没得到,坏消息倒有几个。闹鬼的宏文峰,会吃人的大鱼,这他娘的到底是咋回事,山上哪来的吃人的鱼,这又不是大海里。
“少将军,不是小的不想,能找到这个焦老头,还是小的运气呢。现在该咋办,还去不去嚎哭岭了,风水狗他们可还在那里等着呢!”
“去,既然嚎哭岭就是宏文峰,那咱们没有可能不去。老八,你说说嚎哭岭的具体情况,咱们也好有个准备!”找来两个人,将焦老头的尸体抬了出去。房遗爱很是发愁,听焦老头所说,那宏文峰可不是什么好去处啊。
丁老八想了想。拱手说道,“少将军,小的们没敢进嚎哭岭,不过从外边看,那嚎哭岭雾气弥漫,至于里边有什么根本看不清楚。而且具村里人所说,那雾气中有毒,人畜进去,都是个死。”
还真有毒气?房遗爱有点没辙了,如今大唐朝可没有封闭式的口罩和氧气瓶。想通过有毒的雾气,还真有点难。想不出好办法,所幸不想了,等到了苗圃村再说吧。
第二天的时候,房遗爱便领着人去了苗圃村。有丁老八带路,一行人于午时的时候就到了苗圃村。正如之前所知道的一样。苗圃村是个很小的村寨。每户人家隔的很远,这里的房子大多是木质的,有的地方都长出树芽了。刚找个地方坐下来,苟宝通就走了过来。
“房将军,根据小的观察,此地依山傍水。加之此处山体呈长蛇状,向南直入长江河道,真可谓是虎踞龙盘、水陆相随了”苟宝通一说起风水,那啰嗦起来就没个完了。“房将军,你看看,这山峦两旁,左右各为丘陵,算得上青龙白虎双护了!”
房二公子听得一愣一愣的,他才懒得听什么左青龙右白虎呢,他还老牛在腰间呢。咳嗽了声,房遗爱有点不耐烦的说道,“得,苟先生,你跟房某说这么多,房某也不懂,你就说说那雾气的事情吧,有没有法子进去?”
“这个.....房将军,小的只懂寻龙定穴,其他的你忒问老八他们!”苟宝通刚说完,房遗爱就摆着手让他站一边去了。
休息了一会儿,房遗爱领着武曌和闻珞去找丁老八了,此时丁老八正和几个人蹲在地上商量着什么呢。房遗爱蹲在旁边,出声问道,“老八,情况怎么样了,有办法进去么?”
“少将军,办法是有,不过麻烦些。我们需要将外围的树慢慢的砍掉,然后用火烧进去,除了此法,也没什么好点的法子了!”丁老八从事盗墓行业多年了,可从来没见过如此可怕的雾气。之前把一只狗放进去,没一炷香时间那狗就死掉了,狗身上一点伤痕都没有,显然是被毒气毒死的。
用火烧是个办法,只不过万一引起山林大火,就不太好了。丁老八估计也看出房遗爱的担心什么了,他将一张地图铺在地上,详细的解释道,“少将军,你不用太过担心,此处山峦狭窄,两边都有着很长的山道隔开,就算放火,也波及不到两旁的林子的。”
“嗯,如果你有把握就照计划做吧,总之在明天天黑之前,我需要进嚎哭岭!”房遗爱也不想干涉丁老八,论挖人祖坟的事,丁老八比他房某人强太多了。
萧慕儿独自一人坐在帐篷里挑着火,看到房遗爱几人回来,她抬头问道,“怎么样了,有办法进嚎哭岭了么?”
“有了,不过慢点,得等上一段时间才行!”房遗爱坐了一会儿将秦虎喊了过来,“虎叔,你带然去村民家里走一趟,让村里的人都暂时住到山下去。多给他们点钱,省的闹事!”
“是,少爷!”秦虎答应了一声,人却站原地没有动,房遗爱可就纳闷了,“虎叔,你还有事?”
“没,只是,这钱....”秦虎好不尴尬,他身上可是半毛钱都没有,这下房遗爱也尴尬了,他好像也没带钱的习惯。看俩大男人大眼瞪小眼的,武曌笑着从怀里掏出一叠票子,点了点数目,伸手递给了秦虎,“虎叔,一共两千贯,应该够用的了!”
秦虎接过钱就闪人了,萧慕儿不免调笑了句,“房二公子,你这出门不带钱的习惯该改改了,好在海棠那丫头考虑的比较周全些,否则你今天就得当回恶官差了!”
“去你的,你才恶官差呢!对了,你们谁打听过了,这嚎哭岭到底是怎么得名的,名字怪怪的!”
“呵呵,到晚上你就知道了!”萧慕儿故作神秘的笑了笑,她不说,房遗爱也懒得问了,反正很快就到晚上了。
丁老八领着人砍着树,他们也不敢太深入,生怕沾上毒气,等着弄起一条隔离带后,就开始放起了火。如今刚刚开春,正是风大的时候,一点火,就呼呼的烧了起来,从苗圃村望去,整个林子都像被火烧着了一样。
前边火势冲天,房遗爱却不怎么关心,他现在就想着嚎哭岭是咋回事呢,难道晚上会有鬼叫?有时候房二公子也挺佩服自己的,想啥来啥,待天色彻底暗下来,就听整个苗圃村充满了一种呜呜呜的呼啸声,那声音就像几百个人在哭一样。
嚎哭岭,原来就是这么来的,只是宏文峰和嚎哭岭的差别也太大了吧?(未完待续。。)
第1058章 要命的虎头蜂
第1058章 要命的虎头蜂
火还在烧着,但是别的人还得去睡觉,也是这两天,房遗爱才知道萧慕儿竟然胆子如此之小。也许是被肇菌痢吓坏了吧,萧慕儿睡觉的时候都要房遗爱看着,要是房遗爱不在身边,她连眼都不敢闭。
房二公子觉得挺好笑的,那个风华绝代的大家闺秀,居然有胆小的毛病。房遗爱笑得太明显了,萧慕儿忍不住掐了他一下,“你这混蛋,笑什么笑,还不是让你害的,早说过那天不让你在林子里休息了。”
“真的没笑,嘿嘿,你要是不行,就留城里多好,非要跟着出来!”房遗爱免不了发了下牢骚,萧慕儿抿着嘴哼了哼,“说得好听,要是不看着你,我萧家祖坟都能让你刨了。”
萧慕儿非常了解房遗爱的,这家伙整一个不靠谱的,要是碰到好东西,不掺合一下,那就不是房遗爱了。
“你俩还让不让人睡觉了,要打情骂俏的话,出去说!”珞女侠老不爽了,这俩人大半夜叨叨个不停地,简直没把别人当回事嘛。
珞女侠吼了一嗓子,接着睡了起来,萧慕儿有点脸红的瞪了房遗爱一眼。房二公子无辜的很,又不是他扯话题聊天的,女人啊,都不讲道理。
第二天太阳还没出来,房遗爱就伸着懒腰出了帐篷,倒不是他不愿意睡,实在是丁老八那边的动静有点大。本想看看丁老八那边怎么样的,结果半路上看到了李恪。此时李恪站在一处大石头上向北张望着,整个人都有点痴痴呆呆的。
苗圃村的周围的山道都很狭小,山道下边多是悬崖峭壁,而李恪站得石头就在悬崖边上。房遗爱生怕李恪兄台一不留神掉下去,离老远就喊道。“为德兄,看啥呢,小心脚下!”
李恪想东西想的入神呢,猛地听到房遗爱那一嗓子,整个人吓得颤了颤,这一哆嗦之下,差点没掉石头地下去。回身看看下边的悬崖,李恪赶紧抹了把冷汗,“俊哥,你鬼吼个什么。为兄差点交待在这里。”
“.....”房遗爱知道自己闯祸了,跑过去扶着李恪回到了山道上,此时李恪俩腿还有点哆嗦呢,他靠着山壁大口的喘着气,“俊哥。下次可别这么玩了,为兄可不是九命猫。没有重生的本事。”
“你还有脸说。为德兄,你刚看啥呢,看的这么入迷!”房遗爱觉得李恪这是自找的,想当个豪放的诗人,感受下山里的凉风,那也找个安全的地方啊。
“没看啥。为兄只是在想事情而已。俊哥,你说这嚎哭岭里有什么东西呢?”李恪的声音有点颤抖,可以看见他的眼里多了一丝异样的光彩。房遗爱不想打击李恪,可还是蹙眉道。“为德兄,莫怪小弟说丧气话,就算这嚎哭岭藏着仙丹,对你也没有什么用处。你抬头看看吧,这天变不了,你也没有补天的机会。”
房遗爱希望李恪能够明白一个道理,但凡上位的人,不仅仅是因为外力,还要有特定的环境。当年隋末不乱,李唐就是再有能耐,能取而代之么?如果不是商纣王自废武功,姬发又能兴兵朝歌?如果历史上李承乾没有自甘堕落,又岂会有李治出头的机会。历史没有如果,所以只能尊重现实,如今李承乾越来越像个储君,李恪就是再有能耐又能翻出多大的浪花?既然选择了当个逍遥王爷,就不能有那么多想法了,不管嚎哭岭里埋着什么,那都跟李恪没有任何的关系。
李恪缓缓地低下了头,他的拳头紧紧地握了起来,朝阳穿破迷雾,柔柔的洒在光秃的山道上,“俊哥,你可知道,为兄不甘心的。小的时候,每次考核,我都要力争最好。为了能够帮上父皇,我甚至随几位老将军学了战阵之法。可是,你看看,我现在算什么,整日里嬉笑玩闹,连我都快不认得自己了。”
“为德兄,你不甘心,那杨妃甘心么?她在宫里忍受了那么多年,为的又是什么,你想争,可有没有想过她的感受。大唐的天变不了,太子哥对你不好么?你为什么不能等,等太子哥真的登基后,你还怕没有用武之地么?”
房遗爱不愿看到李恪走上一条不归路,前有李泰的前车之鉴,应该小心些才对的。而且李恪也不是李泰,李泰有长孙皇后保着,就算他犯了谋逆之罪,李世民也会留他一条命。可是李恪呢,他要是敢谋反,那绝对是死路一条,甚至李愔也会陪着李恪一起死。
也许有些冷酷了,可这就是现实,同样是女儿,做为长公主的襄城享受到的待遇却不及长乐的十分之一,同样是儿子,杨妃的儿子也比不上长孙皇后的儿子。杨妃小心翼翼的活着是对的,她不能错,她的儿子更不能有错。
想起杨妃,李恪有些颓废的蹲下了身子,杨妃受了多少的委屈,他怎么可能不知道。当年罗艺叛军西进,李承乾被立为太子,当时如果不是杨妃拦着他,他也许早就大闹太极宫了。如今再想起当年的情景,李恪也是有些后怕的,如果当年真的跑父皇眼前闹,那他李恪就不会有今日的好日子了。
蹲下身子,房遗爱伸手拍了拍李恪的肩膀,“为德兄,你是个聪明人,你该看得清太子哥的,他不是父皇,更不是李泰。只要你真的一心为大唐,他为什么不用你?莫要忘了,你们是兄弟,当年杨素又如何,杨坚不是照样给了他足够的权力么?”
如今的李恪,需要一点信心,而李承乾就是李恪的希望。同样,李承乾也是房遗爱的希望,这位太子哥宽德仁厚,远没有李世民那么的冷酷无情。当然得有个前提,那就是李承乾能够顺利的登上皇位,如果中间出点变故,让李治冒头。那一切就都变了。李治那个鼻涕虫不是啥好玩意,没有主见也就罢了,最重要的是这家伙私心很重,让他上位,他房二公子估计连两年都活不了。
李恪和房遗爱唠叨了许多,一直等到有人喊他们去吃早饭的时候,两个人才离开那条狭窄的山道。
丁老八不愧是挖祖坟的行家,火势烧了十几个时辰,总算小了下来,这时再去看嚎哭岭山林。除了黝黑冒烟的土灰,原来的雾气早就不见了。毒气是怎么形成的,房遗爱并不怎么关心,只要毒气没了就好,不过现在也不可能进嚎哭岭的。地上温度很高,再加上天色已黑。谁知道嚎哭岭里有什么危险呢。所以还是等到第二天一早进去的好。
休息了一晚,天亮后一行人就进了嚎哭岭,一开始众人还是非常小心的,待确定一点毒气都没有了之后,一行人才敢踩着松软的灰尘往里走。这把火放的够大的,都过去二十多个时辰了。好多地方还冒着火星子呢。由于早上有潮气,再加上烧过的地方温度又高,导致这片地方湿热湿热的。
被火烧过的地方足有两里地吧,走到尽头便是一处三丈高的陡坡。估计这也是火势停下的原因了。挂上绳索,爬上陡坡后,房遗爱细细的观察了下上边的山林,好在这里没有雾气。不过这种情况也太奇怪了,外边的林子雾气那么浓,里边的地方却一点雾气都没有,还有为什么会有毒呢,这里可不是亚马逊丛林,有点雾不奇怪,毒是怎么形成的?
等众人上了陡坡后,房遗爱并没急着往林子里走,而是派人先去打探了下。这里的林子古怪得很,明明才刚开春,这里确实树叶繁茂,草丛也是非常的稠密,如果是松树也就罢了,问题是这里大多是一些榕树和桦树。
“房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这里的情景就跟盛夏一样?”萧慕儿和武曌也算是博览群书了,可她们也无法解释眼前的一切,这简直就是违反自然规律吗。
房遗爱还纳闷呢,就算是有着领先一千四百多年的知识,他也无法解释这种现象。记得后世看过一个报道,在挪威的一座山上,有个神奇的地方,那地方面积不大,可却囊括了一年四季的景色。红枫林、雪山、刚发芽的小树、茂密的草丛。本来房遗爱觉得那是扯犊子吸引游客的??头,谁曾想眼前就出现了真真实实的情景。按照自然规律,这里的白桦树刚发芽才对,哪能枝叶繁茂呢。
整片林子都透着一种古怪,弄的人心里慌慌的。休息了足有一个时辰后,前去探路的人还没有回来,这时房遗爱不禁有点急了,一定是出事了。正打算再派人去看看呢,就见探路的人跑回来了,此时几个人都满头大汗的,就像被火烤过一样。
“少将军,前边有毒蜂!”听了这话,房遗爱就发现有个士兵是被人扶回来的,把那士兵放在地上,房遗爱看了看那士兵的伤口,就倒吸了口凉气。只见那士兵两边太阳穴上无数个红肿的针眼,到底是什么蜂子,能盯着人的太阳穴招呼。房遗爱活了两辈子,不是没被蜂子蛰过,一般的蜂子都是蛰头和裸露在外的胳膊,很少蛰太阳穴的。
就在短短的时间里,那受伤的士兵已经开始吐起了白沫,身子还打着哆嗦。对于这种情况,房遗爱真的没什么办法,好在有郎中跟着,只是那郎中号了号脉就摇起了头,“少将军,没救了!”
“你仔细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房遗爱叹口气有点郁闷的坐在了地上,来嚎哭岭还没做什么呢,就先送了一条命,那感觉真的很窝囊。
“少将军,依小的看,这应该是鸡笼蜂蛰的,平常的毒蜂没有这么强毒性的!”鸡笼蜂是一种俗语叫法,房遗爱也知道鸡笼蜂的,那种毒蜂后世称之为虎头蜂。这虎头蜂可是胡蜂里边最具毒性和攻击性的,只是这玩意一般都生活在印度北边和中国西南边的山林里,怎么会出现在扬州附近?好像扬州的气候条件根本不适合这种虎头蜂生存吧。
“阿文,要往前走,还有别的路么?”房遗爱真有点怕了,可要是原路返回,也不太可能,李世民可不会允许他放弃的。
秦文挠挠头,很是丧气的说道,“少爷,估计没戏,这山脉狭窄,左右也就几里地,如果有别的路,一准能找到的!”
房遗爱不由得吐了口吐沫,真要命了,不会让一群毒蜂整没脾气吧?(未完待续。。)
第1059章 火烧胡蜂窝
第1059章 火烧胡蜂窝
房二公子可不是什么好人,活了两辈子,马蜂窝也捅过不少了,可是还真没跟虎头蜂交过手。如今秦文一帮子人被蛰的个个带伤,一时间是派不上用场了。虎头蜂的蜂刺跟别的蜂刺不一样,你还不能直接用拔的,直接拔出来很容易叫刺里的毒素挤进人体,必须慢慢的挑出来才行。
珞女侠估计对这类的伤很有经验,抽出短剑朝着秦文招了招手,“秦文,给本姑娘蹲地下!”
看这珞女侠挥舞着手里的剑,秦文吓得冷汗直往外冒,他没往前走却往后退了几步,“珞夫人,你....你这是要干嘛,小的没得罪你啊!”
“你这头猪,本姑娘帮你挑刺,真是好心当成驴肝肺了!”听珞女侠这话,房二公子都觉得有点蛋疼,那把剑挑刺,这得要多大的勇气,这是治伤呢,还是添伤呢。
看看闻珞,秦文尴尬的向旁边的人笑了笑,“珞夫人,不用了吧,小的让别人慢慢拔出来就是了。”
“呵呵,那行啊,你就拔吧,不过别说本姑娘没提醒你,你要是用拔的,搞不好会丧命的!”闻珞这么说,秦文显然还有点不信呢,这时郎中也点着头说道,“秦校尉,夫人说的没错,这鸡笼蜂的毒刺必须挑出来才行,你要拔的话,毒素会挤进肉里的。”
房遗爱才懒得管秦文呢,反正这家伙也没多大问题,只要把刺弄出来就行了。他将俩忠仆喊过来,小声吩咐道,“刀哥,找点厚布之类的。今个咱们把这群鸡笼蜂灭了,还真就不信了,咱们一群人还斗不过一群胡蜂。”
“好嘞!”天刀也不是什么怕事的人,在他眼里,再强的胡蜂能挡得住一把火,实在不行,把这片林子也烧了,看这群胡蜂还如何嚣张。
铁靺咧着个大嘴光笑,房遗爱指指他的下巴没好气的骂道,“你还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没事的时候刮刮你的胡子,你这熊样子,就不怕吓坏小孩子?”
“主人,俺不吓人啊。小主人们见了俺都开心的不得了呢!”铁大汉一点都不觉得脸红,房遗爱算是没辙了。等改天领几个人把铁靺捆起来。这家伙一脸的大胡子,跟山上的土匪一样,当真是愁死个人了。
天刀这边一准备,武二娘子就知道房遗爱想干啥了,她还是有点担心的劝道,“姐夫。要不再找找,兴许有别的路呢,你可别被胡蜂蛰了。”
“放心,本公子就是捅马蜂窝长大的。还对付不了这群胡蜂?”房遗爱也需要给自己点信心,吹吹牛皮不犯法吧。李恪兄台都觉得有点头大了,他从小就跟房二郎折腾,也没见他捅过什么马蜂窝啊,“俊哥,你可别吹了,你小心点吧,为兄还是第一次见能蛰死人的胡蜂!”
房遗爱懒得跟李恪解释,这些古人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对付胡蜂,对于成群的胡蜂,就得聚而歼之,越是躲着越没戏。一般的胡蜂都有自己的警戒范围,一旦进入一定的范围,胡蜂就会发动攻击。像这种虎头蜂,警戒范围更广,估计能有个几里地,而现在所处的又是狭窄的山脊,想绕过虎头蜂的范围,根本没有可能,所以唯一的办法就是弄死这群捣蛋的蜂子。
房遗爱外加几个侍卫都武装了起来,他们头上缠了好几圈布,裹得跟个红头阿三似的,脸上也用沾了水的布过了好几层,尤其是太阳穴的地方,更是挡上了两块小木板。整个头找起来,只露出俩眼睛,如果这样还被胡蜂蛰到,那只能说这群虎头蜂智力惊人了。
顺着秦文指好的路线,房遗爱打头往林子里走去,几个人都小心翼翼的观察着空中,生怕冒出来一群胡蜂。这一路上,房遗爱也留意着林中的情景,从外边看,林子里好像只有树,这一走进来,才发现林中丰富着呢,除了红色的花簇,还有着只有雨林中才有的芭蕉叶。房遗爱一肚子的疑问,这他娘的到底是怎么回事,咋嚎哭岭会这等的奇妙。
感觉到有人拍他的后背,房遗爱就停下了脚步,扭头一看,拍他的是天刀,此时天刀也不说话,往头顶上指了指。房遗爱往上一看,就看到几只半根手指长的胡蜂嗡嗡的在空中盘旋着。对于胡蜂的习性,房遗爱还是了解一点的,这个时候千万不能乱,一定要稳才行,如果乱跑或者主动发动攻击,那胡蜂就是不发飙也要发飙了。
打个手势,示意众人原地不动后,房遗爱就等了起来,他需要观察下这几只胡蜂要做什么。让房遗爱松口气的是,几只胡蜂盘旋了一会儿就继续往前飞去,如此就证明胡蜂并没把他们当成敌人。在虎头蜂的族群里有个习惯,那就是外围会有一些巡逻蜂,一旦碰到陌生的状况,它们就会先判断下是不是对族群有危险,如果确定有危险,就会召集族群发动攻击。虎头蜂最让人恐惧的地方,并不是蜂刺里的毒,而是虎头蜂那种前仆后继不要命的攻击方式。
“刀哥,你们都放轻点脚步,估计快到蜂群的老巢了,一但找到蜂巢后立刻放火,放完火先不要跑,找地方把头埋起来!”
房遗爱说的可是捅马蜂窝得来的经验,在后世小伙伴们经常捅马蜂窝,可是那时候不懂事啊,一看马蜂窝掉下来,就撒丫子往回跑,结果跑的最欢的也是被蛰次数最多的,反而趴地上不动的倒没啥事。这次他们可是有备而来,全身上下穿着厚衣服,只要把头埋起来,任由那群傻胡蜂蛰半天,也不会受到啥伤害的。
要找虎头蜂的蜂巢一点都不难,因为这种蜂巢一般不会建多高,而起虎头蜂的蜂巢又大又特别,样子就像鸡笼子一样,这也是为啥叫鸡笼蜂的原因。
往前摸索了没一会儿,几个人就找到了虎头蜂的老巢。虽然找到蜂巢了。房遗爱却一点都高兴不起来,因为这里的蜂巢足有十几个,更要命的是蜂巢还各自相隔着一段距离,想一口气把蜂巢烧了,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为了放火烧蜂巢,房遗爱等人带了足够的酒,点点手里的酒袋,他简单的分配了下。一人负责两个蜂巢,放了火就返回原地趴着。几个人悄悄地往蜂巢摸去,可惜酒味有点大。胡蜂怎么可能察觉不到。房遗爱正笑这群胡蜂傻呢,就看蜂巢一阵颤动,接着从窝里爬出一个中指大小的蜂子,看到这个大蜂子房遗爱就忍不住吞了吞口水,好家伙。碰到蜂后了。赶紧放火吧,有道是斩草要除根。不把蜂后灭了。这蜂后一定会找他房某人报仇的。
将手里的酒洒到蜂巢上,房遗爱立刻将火折子丢了过去,由于被酒洒过,一接触火折子,那蜂巢砰一下就染了起来,活该那个蜂后倒霉。刚爬出来就被烤熟了。房二公子也不敢站地上傻笑,紧跑两步跳旁边就把头埋进了土里,说埋进土里,一点都不夸张。整张脸都塞松软的泥土里了。就是如此,房遗爱依旧能听到耳边传来一阵嗡嗡嗡的声音,背上还传来一阵阵的撞击声。骄傲的虎头蜂们估计真的疯了,有人敢杀它们的皇后灭它们的老家,要是布包此仇,还有脸当虎头蜂么?
骄傲的虎头蜂们歪着屁股使劲的在房二公子身上戳着,只可惜衣服太厚,蜂刺都沾衣服上了。
房二公子撅着屁股任由虎头蜂们,忙活着,他现在的形象窝囊极了,整一个锁起头的鸵鸟。想他房遗爱揍过吐蕃勇士,没过突厥猛男,今天却让一群蜂子逼到了这种境地,也不得不说是命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等着房遗爱觉得耳边没有嗡嗡声了之后,他才敢把头从土里抽出来,眨眼看了一圈,不禁被周围的情景震撼到了。只见身边躺着一群虎头蜂的尸体,很显然这群虎头蜂是力竭而死,哎,真不愧是自然界中最讲究群体作战的胡蜂啊,就这股战斗精神比人类强太多了,整一个不死不休啊。
铁靺还撅着个大屁股吭哧呢,要说这个铁大汉,也够另类的,你撅屁股就撅屁股吧,还摇个什么劲儿,真恨不得找头野狗过去跟铁大汉交流下感情,相信大狼狗一定会喜欢铁大汉的屁股的。
吐口泥巴,房遗爱走过去一脚穿在了铁靺的屁股上,“老铁,别撅着了,没事了。你要在撅下去,本公子就要恶心死了!”
一听是房遗爱的声音,铁靺biu的一下从地上跳了起来,他拍拍身上的泥土,扯着嗓子哈哈大笑道,“咋,那些玩意都死了?”
懒得鸟他,长俩眼是干啥滴?这时天刀也从地上爬了起来,当看到满地的死蜂子后,他也不禁被虎头蜂的勇气震撼到了,“好家伙,还是第一次见这么吓人的胡蜂,要是不把头埋起来,真让这群蜂子弄趴下了。”
“是啊,这群胡蜂的能耐比我想象的还要厉害,刀哥,你瞧瞧,这些胡蜂大都是力竭而死,这份勇气可真够可敬的!哎,也不知道这个古怪的地方还有着什么鬼东西,现在我都有点怕了!”
“主人,碰到这种奇怪的事情,谁都会怕。云某平生走南闯北见识的东西多了,可从来没见过这样奇怪的景色,主人,你来瞧,这种花叫做地涌金莲,我曾经在滇南见过。没想到这扬州附近,竟然也有这种东西!”
房遗爱确实不认识这什么地涌金莲,如果不是天刀说,他到现在也不会知道的。这所谓的地涌金莲有着高高的茎部,花骨朵就像开在荷塘的荷花一样,只是那花苞比荷花更紧实。生长于滇南的植物,按照规律是不可能存活于扬州附近的,因为两地的气候差距太大太大了。这个嚎哭岭一定有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必须找到原因才行。
确定虎头蜂已经全军覆灭之后,他才让人将林子外边的人带进来,珞女侠是个爱热闹的,她一进林子,就蹲地上研究起了虎头蜂,一边观察还一边赞叹道,“好大的蜂子,没想到时间还有这么吓人的东西!”也不知道珞女侠要干啥,从地上夹起几个虎头蜂就往自己百宝袋里丢,看到这里,房二公子头皮都开始发麻了。
“珞儿,你不会想用这些玩意研究什么毒药吧?”房遗爱觉得自己是在说废话,珞女侠还会研究什么救命的良药么?
翻个白眼,闻珞很是自得的笑了笑,“不行嘛?难道你不喜欢?”
“喜欢,喜欢!”房二公子很想扇自己两巴掌,没事唠叨个啥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