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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0章 辽山镇的迷雾

    第850章 辽山镇的迷雾

    秦虎知道房遗爱的意思,他刚想让铁靺挥挥大拳头呢,就见黄文埃已经认栽了,“大都督,别,下官说了,在我县衙后院茅房旁边有处臭粪坑,粪坑西北角有块砖头,砖头底下藏得就是账簿,上边记载着这些年下官替大将军做的所有事情。”

    就知道黄文埃有账册的,似这种油滑之人,要是不给自己留点后路,那就见鬼了。不过黄文埃也真能藏,居然把账册藏到粪坑里。唐时幽州百姓家的茅房是很有特色的,一般茅房是用土墙垒砌的,粪坑留在外边,这也导致一般百姓家一到夏天就会有股子臭味儿,尤其是夏天下了雨,不光有臭味,还有股子烂白菜味儿。

    不用房遗爱吩咐,秦虎已经安排人去昌平县取账簿去了,这次天刀也跟着去了,那账簿太重要了,相信李艾一定不会甘心拱手相让的,所以半路上出什么事情也不奇怪。

    “好了,黄县令,账册的事情就算了,咱们现在说说其他事情吧,你跟了李艾这么多年,知道的事情不会少吧?”

    黄文埃这次没在藏着掖着的,账簿都供出去了,还有啥事能比账簿更重要了,他低着头,有些情绪低落的说了一堆东西。黄文埃说的业无非是李艾贪赃枉法的事情罢了,事实上房遗爱对这些事情并不感兴趣,因为就算黄文埃不说,他也是知道的。

    “大都督,其实大将军许多事情都是交给耿庆做的,有些事情,耿庆可比下官清楚多了。就拿辽山镇的事情来说吧,下官只是负责送封信罢了。其他事情都是耿庆一手操办的!还有啊那个山门帮.....”

    “停!”黄文埃还想继续唠叨下去,房遗爱却伸手制止了他,听了这么多话,总算听到点有用的了,“黄文埃,房某问你,辽山镇的事情跟李艾有关系?”

    听了房遗爱的话,黄文埃却是一副诧异之色,他皱皱眉头,苦着脸笑道。“大都督,难道你不知道这事?邢力去辽山镇之前,下官曾经送过一封信给他的,而那封信正是耿庆让下官装给邢力将军的。”

    “混蛋,这事你怎么不早说?”房遗爱恨不得把黄文埃拍地底下去。黄文埃所说的事情太过重要了,不管李艾参与没参与辽山镇的事情。但他房某人总算找到了一点线索。从邢力和韩荣死后。辽山镇的事情就断了线索,本来指望欢喜岭能找到突破口的,结果又出了玉玺和婉柔的事情,弄得自己稀里糊涂的。

    房遗爱一发火,黄文埃吓得直接哆嗦了下,心中害怕。眼中就流露出一种可怜的眼神,倒不是黄文埃装,实在是他觉得自己很冤枉,他哪知道房大都督想知道啥啊。

    生了会儿气。房遗爱重新坐下,急声催促道,“说说,信上写的是什么内容?”

    “下官不知道,耿庆对这事很在意的,心口用蜡封好,还做好了记号,下官可没胆子私自拆开信”黄文埃越说下去,房遗爱脸色就越难看,最终,黄文埃还算机灵,在房遗爱没发火之前,他就接口道,“不过,下官离开的时候听到了一些话,好像耿庆让人去运什么尸体,嗯,好像就是辽山镇!”

    去辽山镇运尸体?房遗爱一时间有点愣住了,运尸体做什么,既然想要尸体,为什么又要让邢力毁尸灭迹呢?曾经让卢刚研究过那些残留下来的尸骨,好像也没什么可疑的地方。但凡毁尸灭迹,肯定是要掩饰什么,以前房遗爱想不通的事情,这一刻却有了种豁然开朗的感觉。

    怪不得一直想不明白邢力为什么会那么做呢,尸体没毒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却还是要毁尸灭迹,甚至不惜牺牲那么多的府兵。

    想通了一切后,房遗爱不再理会黄文埃,他估摸着黄文埃也给不了什么有价值的东西了。出了刺史府,房遗爱连大堂都没去,就急急忙忙的赶回了都督府。回到后院,房遗爱立刻将闻珞和红衣叫了过来。

    闻珞还很纳闷呢,啥时候房二公子急着找她珞女侠了,红衣端端正正的坐在椅子上,虽然同为江湖中人,但是红衣的家教可别闻珞好多了。闻珞翘着二郎腿,笑嘻嘻的问道,“房俊,啥事,是不是让本姑娘给李艾下毒啊?”

    “噗”房遗爱正喝茶呢,猛一听闻珞这话,忍不住都喷了出来,亏得二女站得远,海棠又在他身后,否则这茶水就落不到地上了。

    “咳咳,珞丫头,胡说什么呢,找你可有正经事呢。从今天开始你和红衣帮我好好查查辽山镇的事情,记住了一定要暗中进行,为夫会把卢刚调给你们的!”

    听房遗爱这么说,红衣和闻珞可就有点奇怪了,卢刚可是专门鼓捣尸体的。显然房遗爱不是闹着玩的,红衣不由得收起笑容,认真的问道,“房....夫君,到底要查些什么,你总得告诉我们方向才对,否则我们无头苍蝇似的乱查,误事不说,还很可能暴露行踪的。”

    终于能改口了,听夫君两个字,房遗爱还是很高兴的,他冲红衣点头笑了笑,接着小声说道,“其实这件事说难不难说简单不简单,你们就帮我查查辽山镇当时一共大约有多少人口,然后再数数那些被焚尸的骸骨是多少副,为夫要知道这其中到底相差多少。”

    一听要去调查死人骨头,闻珞一点都高兴不起来了,她平生爱好杀人,却没有跟死人骨头相伴的毛病,如果说世上还有个怪人的话,那就是卢刚了。

    “房俊,我能不能不去,这种事也太瘆人了!”闻珞当真不想去,天天面对个死人骨头能有啥意思。珞女侠不想做,房遗爱也不想勉强,这时红衣张嘴说道,“夫君,你也别逼珞儿姐了。她不愿去,就让芹姐去吧,反正她在府上也是闲着无事。”

    “嗯?”房遗爱有些迟疑的挠了挠额头,周子芹当然可以了,问题是她可信么?仿佛看出了房遗爱的担忧,红衣起身伸了下懒腰,接着有些轻松地笑道,“你呀,就是多心,芹姐与我情同姐妹。还能害我么?”

    “成,你既然如此放心,那为夫还有啥怕的,你和芹姐做这件事吧,为夫会派五十名侍卫帮你们的。至于具体怎么做,你自己做主就行了。另外。等有了结果。想法子送到丽琬那边去!”

    “咦,夫君,直接告诉你不就行了么?”红衣可就纳闷了,搞什么鬼呢,她对那个郑娘子可没什么好印象,和闻珞一样。红衣也觉得郑娘子就是个狐狸精,勾人心魄不说,还长了副鬼心思。如果能直接和房遗爱说话,红衣是绝对不愿意去找郑丽琬的。

    房遗爱撇撇嘴。使劲的瞪了瞪一旁偷笑的闻珞,看来以后日子也不好过喽,以前光一个闻珞就够他房某人头疼的了,现在再加上个红衣和郑丽琬不对付,这下可搞笑了。喝了口茶水,房遗爱抿嘴笑道,“过两天为夫去趟闻喜县,到时候你们有事跟丽琬说就行了!”

    红衣不知道王丹怡的事情,所以她忍不住开口问道,“去闻喜县做什么?幽州的事情如此紧迫,你还敢离开,不怕出事?”

    “呵呵,要的就是让幽州乱起来,这样为夫才能有机可乘嘛。至于去闻喜县吗,丹怡打算让王潇年和裴家小姐结亲,所以肯定要亲自去趟裴柏村的。”

    什么王潇年裴柏村的,红衣可是一点兴趣都没有,她只是觉得这世家大族也不见得轻松,结个亲还得这么麻烦,相比之下她红衣倒是好多了,想跟谁就跟谁,谁也管不着。

    红衣不觉得有什么,闻珞可就来精神头了,她不管房遗爱去裴柏村做什么,但是能出去就是件好事情。

    看珞女侠那狼一般的眼神,房遗爱就知道她一定要跟着去的,海棠倒是不说话,可是那嘟嘴的神情,显然也不想留在都督府里。让海棠和闻珞跟着也好,不过李雪雁和徐惠肯定要留在都督府里的,如果连她们都离开了,那这戏唱的可就太假了。

    到了夜里,刺史府那边也传回了消息,今日韩愈审了不少案子,但抓的也都是些杂鱼,这些人对李艾没什么影响。听了李穆的汇报,房遗爱就有些疲累的让他离开了,估计这两天也不可能有什么进展了,除非赵拟那家伙能扛着压力站出来,不过这也不太可能,堂上可还坐着鲍国杰呢,以鲍国杰的性格,断不会让赵拟出头的。而且现在也不是赵拟出手的时候,还得留着他给李艾来个大惊喜呢。

    这些天房遗爱确实有些累了,虽然昨夜在郑丽琬床上睡得不错,可当时睡觉的时候都快子时了,睡那么晚,也睡不充足。吹灭了蜡烛,李雪雁就陪着房遗爱上了床,“夫君,你去裴柏村的话,可得当心些才行!”

    “哈哈,为夫能有什么事情,倒是你们,为夫不在的时候,就少出府,出府的话就让虎叔和铁靺他们跟着!”

    “就别为妾身担心了,有上千亲卫守着,外边还有孟战和韩折的上万府兵,李艾就是再大的能耐,也不可能贸然对妾身下手的!”

    “是这么个道理,但还是小心为妙,为夫可不想到时候受人所制!”房遗爱说的一点都不假,和李艾相斗,他房某人这没什么怕的,不管文斗还是武斗,房遗爱都有信心整垮李艾,但就怕李艾对李雪雁她们起心思。

    李雪雁深知房遗爱的心思,她捧着房遗爱的脸安慰道,“夫君,你也莫担心了,妾身又不是那种没见过世面的人,就算真出了事情,妾身也能护着惠儿她们离开的。若真没有退路了,妾身给自己一剑就是了,谅那李艾也没什么办法!”

    房遗爱有些感动的伸手堵住了李雪雁的嘴巴,摸着那柔滑的粉唇,他呵呵笑道,“傻瓜,为夫舍得么,记住了,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要活着,只要你们活的好好的,为夫才有心情应对将来的事情!”

    “嗯,夫君,还记得当年上书院的情景么?那时候,你真的太坏了,几乎每个月都要让老夫子罚一回,好多次,妾身都被你害了呢!”

    “这话说得,还不是你闹着要听笑话,否则为夫脑瓜子进水了,当着孔夫子的面乱说话?”

    聊着曾经一些开心的事情,两个人慢慢的进入了梦乡,也许真的太累了,两个人睡得很香也很沉。(未完待续。。)

第851章 好一个猛士兄

    第851章 好一个猛士兄

    刺史府这些天已经审了不下十几件案子了,这其中大大小小的牵涉了不少人,光幽州府大大小小的官吏,就被关进去十几个。对于这些事情,幽州百姓们当然是拍手叫好了,这多少年没见府衙这么争气过了。

    案子破了不少,房遗爱却一点都不觉得高兴,首先红衣和周子芹那边没有进展,李艾这边也没有什么动静,自从黄文埃被抓之后,李艾仿佛像换了个人一般。以前的李艾那可是相当高调的,可以说哪里人多,他往哪里站,可现在倒好,刺史府里聚集了全幽州人的眼睛,而这位幽州大将军却是看都不多看一眼。

    啥时候李艾如此镇定了,难道他不想报仇了么,那两根手指头可是他的耻辱啊。房遗爱真的盼着李艾乱来,因为此时他要敢兴兵作乱的话,房遗爱就有把握一通说教让他的人马分崩离析。李艾很有威望不假,可那也得看做什么,如果说李艾领着士兵们攻城拔寨灭外族,估计士兵们一定会誓死相随,可要是谋反作乱,那就有点难了。大唐不比后世,做为大唐的子民,每个人都有种自豪感,谁要是做了叛贼的话,那估计全家人都要受到鄙夷。不过可惜的是,后世唐朝弄了一堆节度使出来,才搞的朝廷政权分离,内战一起,老百姓们吃饭都吃不饱了,哪还顾得上什么荣誉和自豪?

    李艾当起了缩头乌龟,房遗爱却不能干等着,今个一早,房遗爱换上身土袍子,粘上假胡子,打扮成一副胡商的样子。还别说。房遗爱身材魁梧,高大威猛的,再加上那黑黝黝的脸,长长的大胡子,还真有副胡人的味道。

    春香楼依旧是那么的热闹,房遗爱大摇大摆的进了门,成墨姐虽然见多识广了,可一眼也没认出是房遗爱,她还以为来了位阔绰的蛮子商人呢。这段时间,从北边来的靺鞨还有契丹商人可不少。这些傻蛮子有的是钱,玩一个姑娘,跟他们要一百贯,他们都不带犹豫的。成墨姐显然把面前的大胡子当成冤大头了,她扭着柳腰嗲声嗲气的贴了上去。要说这成墨姐。那也肯真懂得怎么吊男人的胃口,她看上去靠的很近。可身子又巧妙地保持着一点距离。总之看上去男人占便宜了,可事实上毛都没摸着一根。

    “哟,大爷,你是生面孔呢,来,快找个座坐下。你来我这春香楼算是来对了,我们这的姑娘什么样的都有,江南的才女,北地的巾帼。还有那长毛金发美人,总之大爷想要什么样的,我们都能满足你,不知你想要个什么样的姑娘呢?”

    房遗爱心里暗骂一声操蛋,啥时候成墨姐这么能白扯了,都是当婊子的,还弄什么才女巾帼的,尤其是那长毛金发美人,他房某人都把春香楼研究遍了,就不知道春香楼里还有个金发洋婆子。心里腻歪,他就像耍耍成墨姐,于是乎房遗爱捏着副破锣嗓子,学着靺鞨人的口音说道,“你说的,不好,大爷啊,就喜欢你这样的!”说这话,房遗爱还迅速的在成墨姐肥臀上摸索了下。

    成墨姐当了这么多年老鸨子,还是第一次见这样的外商,臀部遭袭,她心中也有点怒气了。哼,不就是个有钱的蛮子么,一会儿给你找个无盐女,竟敢占老娘的便宜。心里想着,成墨姐嘴上说的却是另一番话,“哟,大爷,你这爱好可真是奇了,奴家都人老珠黄了,怕伺候不好您呢。”

    “怕啥,大爷就喜欢你这种熟透的,放心,大爷不用你伺候,到时候大爷伺候你,保你爽歪歪!”房遗爱说着,俩手伸出,中指朝上虚空戳了戳。

    成墨姐都想让人把这大胡子揍出去了,可一看到这俩中指,她就愣住了,咋这么熟悉呢,好像房二公子经常做这个手势的吧。仔细瞅瞅大胡子,怎么像是假胡子呢?成墨姐起初有点愣,接着就笑了起来,只是多得是在苦笑,这次她主动地缠住了房遗爱的胳膊,接着压低声音说道,“我的公子爷,你这是闹哪样,看奴家笑话么?”

    “咦,认出来了?哈哈,得了,领本公子去后院吧,记住了,装得像一点!”

    成墨姐好不郁闷,碰上个这样的人,也算她倒霉了,瞅瞅楼里的嫖客们,成墨姐不得不装的骚浪点,她紧紧地蹭了蹭房遗爱的胳膊,吹着香气嗲声道,“大爷,您随奴家来,让奴家好好伺候你!”

    成墨姐说完话,抱着房遗爱的胳膊就往后院走,房遗爱也很配合的露出了一副色急相。楼里的嫖客们可都笑翻天了,蛮子就是蛮子,来青楼哪有找老鸨子耍的,这不是有钱没地方花了么?

    也怪不得嫖客们吐槽,好像从古至今就没有哪个嫖客对老鸨子感兴趣的。来青楼的人都懂这里边的道道,他们之所以不找老鸨子,倒不是因为老鸨子长得丑,恰恰相反,能当老鸨子的那绝对有几分姿色的,否则你长得跟无盐女似的,客人一见那张脸都跑了,那这老鸨子还怎么当?嫖客们之所以看不上老鸨子,第一个原因是老鸨子一般都上三十五岁了,又年轻的,但是很少,另一个原因就是一般的老鸨子都是从花魁或者红姑娘过来的,她们的经历那可是丰富多彩了,睡得男人没有一千也得有个六七百,嫖客们可不愿意跟这样的女人睡。

    嫖客们都觉得大胡子是个蠢货,都是来楼嫖姑娘的,可是跟老鸨子进了房,那还不知道谁嫖谁呢。

    房遗爱自然不知道自己这一番表演能引起如此大的反响,不过就算知道的话,他也不会放在心上的,这世道奇葩的很,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谁说老鸨子就是千人骑万人睡的了,人家周子芹一代老鸨子,到现在还是个老处女呢,就这事。要不是红衣亲口跟他说,他一个穿越人士都不会信。

    进了后院,成墨姐就识趣的松开了手,“二公子,你自个过去就行了,东家正在屋里等着你呢,奴家就不陪你去了,还得去厨房看看呢!”

    “去吧,这里本公子熟得很!”摆摆手,房遗爱背着手大摇大摆的朝宋玉的闺房走去。他就想啊,今个可是宋玉通知前来的,想来这女人不会再洗澡了吧,要是那样的话,他房某人就要状告宋玉一个有碍风化。勾引男人的罪名了。

    没有敲门,房遗爱先在窗口往里瞄了瞄。确定美人没洗澡之后。他才松了口气。反正老熟人了,房遗爱也不打算敲门了,他用力一推房门,房门开了,却没看到宋玉。房遗爱纳闷了,这女人不在屋里坐着。跑哪里去了,还有雨露,她怎么也不在?

    正想张嘴喊两嗓子呢,却觉察到耳边一阵风声传来。房遗爱暗道一声不妙,他没来得及转头,直接向右侧靠了靠,可惜右边就是门,他也只能移动这点距离了。对方来势迅猛,房遗爱没胆子用头去抗一下,他猛地把头往地下缩了缩,虽然样子像个缩头乌龟,但这一招很管用,只听咔嚓一声,那扇门就被砸出了一个大窟窿。

    房遗爱倒吸口凉气,乖乖隆的咚,这要是砸脑袋上,那不成饼子了,宋玉到底得罪啥人了,竟然有这样的身手。

    躲过一击之后,房遗爱就不再害怕了,只要不是偷袭,他房某人怕谁啊。对面是个身材魁梧的汉子,目测之下,比房遗爱高了不到一个头,瞧那鼓起的胸肌,就知道此人是个力量著称的猛士。嗯,房遗爱也就打量下的功夫,猛士兄就开始发动下一波攻势了。

    这一次他左拳轰出,右脚膝顶,直接要废掉房遗爱了。换成其他人就是能挡住这一击,那也得受重伤,因为这猛士兄显然力道十足,就是碰到阻碍,那也是见啥灭啥的节奏。房遗爱伸手按住了猛士兄的膝盖,虽然猛士兄能耐不小,但光比力道还真不是房遗爱的对手。拦住那一个膝顶,房遗爱猛地抽身后退,见猛士兄的拳头到了,他手掌伸出,紧紧地贴住了猛士兄的左手腕。猛士兄以为房遗爱会握住他的手腕,进而发动反击的,可是房遗爱却没有这么做,他右手稍微用力,引着猛士兄的拳头继续朝前冲去,猛士兄显然没见过这样的招数,被房遗爱这么一带,一个踉跄就往前扑了过去。

    宋玉的门外又跟大柱子,猛士兄很悲剧的撞在了大柱子上,人是没事,可鼻子却撞出了血。

    猛士兄估计这辈子都没被人这么耍过,明明已经占据先机了,可最后倒霉的却是他自己。回头恶狠狠地看了房遗爱一眼,猛士兄大吼一声,任由鼻血流着,双拳已经朝房遗爱面门轰来。

    瞅准时机,房遗爱不退反进,低身,铁板桥,锁喉,一气呵成。猛士兄力气大,可房遗爱力气更大,只一只手,就将猛士兄按在了地上。用脚踩住猛士兄的双手,房遗爱骑在猛士兄身上嘿嘿笑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你是什么人?哼,要杀便杀,修的废话,老子要是皱下眉头,就跟你姓!”猛士兄还有几分胆子,这就让房遗爱郁闷了,今个真是见鬼了,碰到了个比铁靺还夯的夯货。

    不给面子,房遗爱就想一拳将猛士兄揍晕了,敢偷袭他房大将军,那得付出代价才行。刚才也亏得是他房遗爱,若换做其他人,早让猛士兄一拳将脑袋砸门板子上了。

    就在房遗爱手上用力,想要弄晕猛士兄的时候,身后适时的传来了一阵娇叱声。为何说适时呢,是因为宋玉出现的太巧秒了。

    “住手,二公子,你这是要做什么,老察可是我的人,你怎么可以这样对他!”宋玉一句话,就把房遗爱整蒙圈了,他看看猛士兄,右看看宋玉和雨露,过了半会儿,他才哭笑不得的问道,“雨露,这是真滴?”

    “二公子,这是真的呢,察大哥是前天才过来保护东家的呢!”房遗爱可以不信宋玉,但不能不信雨露,因为雨露没胆子骗他。

    将猛士兄放开,房遗爱就狠狠地剜了宋玉一眼,这女人肯定是故意的,刚他和猛士兄打架的时候,这女人一准在旁边偷看呢。哎,小气的女人啊,真心不能得罪,得罪了她们,准得有麻烦。(未完待续。。)

第852章 逼你谋杀亲夫

    第852章 逼你谋杀亲夫

    察哈鲁也觉得郁闷呢,他可是专门来保护宋玉的,没成想第一战就被人打的稀里哗啦的,做为一个有尊严的高手,那脸面该往哪放啊。察哈鲁胡思八想的,很怕宋玉和房遗爱嘲笑他,可那俩人都顾着干瞪眼,理都没理会他。

    凑到宋玉面前,房遗爱伸出根大拇指,还灵巧的弯了弯,“行啊,玉儿,从哪搞来个大高手,要不借房某用用?”

    房遗爱是真看上这个猛士兄了,长得五大三粗的,要是再有上一脸胡子,就活脱脱一个铁靺了。此时正值用人之际,能捞个人,那绝对不会放手的。听了房遗爱的话,宋玉就紧紧地蹙起了眉头,她娇哼一声,直接从房遗爱身前穿了过去,“二公子,你手下能人甚多,就不要打察大哥的主意了。”

    “相好的?”房遗爱冷不丁的蹦出了仨字,虽然声音很小,可宋玉和雨露还是听到了。宋玉一直对房遗爱有气,听这话,更是差点气晕了,别人不知道相好的啥意思,她能不晓得么?回头狠狠地看了一眼房遗爱,宋玉举手握了握拳头,“房二公子,你要是在敢乱说,就别怪宋玉怠慢了。”

    宋玉这话可带着股子狠劲呢,房遗爱挑挑眉毛,识趣的不说了,不过他心里还是小声的嘀咕了句,不是相好的,这么在乎干嘛。

    宋玉并没有回自己的闺房,而是绕到了后边的厢房里,房遗爱也不多问就老老实实的跟着。察哈鲁很识趣的没有跟来,因为宋玉没发话,那后边是不准男人去的。走到靠角落里的一间厢房,雨露先过去推开了门。宋玉这时候皮笑肉不笑的说道,“二公子,请吧,你要见的人就在里边!”

    耸耸肩,房遗爱背着手进了屋,此时他已经取下了脸上的胡子,那玩意戴脸上相当的不舒服。厢房里其实早有人在等着了,那是个女人,这女人一身的藕色长袍,袍子很大。将整个身子都包裹了起来。

    房遗爱进来了,那女人赶紧起身迎了上来,“奴家李林氏参见大都督!”说话的正是李艾的四姨太林小媛,房遗爱其实早就猜到四姨太会来见他了,可是没想到这女人竟然如此能忍。林桂山被关进去好多天了,她才找到宋玉。至于四姨太为何知道来找宋玉。那当然是房遗爱暗中传的消息了。

    “免了。四夫人,不知急着见房某,所为何事呢?”房遗爱一脸和然的坐在椅子上喝着茶,听他这句话,宋玉就有种要揍人的冲动,这位房二公子好不无耻。四姨太和宋玉想的一样。可是她却不敢如宋玉那样把心态表现在脸上。

    “大都督,奴家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想问问桂山的事情,不知大都督能否看在奴家的面上。能够善待桂山!”

    “呵呵,四夫人说笑了,林桂山犯的可是国法,至于如何对待林桂山,那也是府衙说了算的,就算房某贵为大都督,也不能徇私枉法吧?”房遗爱说的大义凛然的,好像自己真的是位守法的大清官一样。要不是想听听房遗爱到底想干嘛,宋玉早就恶心的出去透气了,人家四姨太已经表现的如此明显了,这个房遗爱还扯东扯西的。

    四姨太心中暗暗一紧,都说房遗爱难缠,看来所言非虚啊,什么府衙不府衙的,现在幽州境内,谁不知道刺史府上下早被房遗爱掌控了。呼了口气,四姨太挤出了一个还算妩媚的笑容,“大都督,奴家今日既然来找你了,便已经做好打算了。咱们说话也不要藏着了,以桂山和我家夫君的关系,大都督会轻饶了他么,他实在刺史府大牢里关着,可最终得到什么下场,还不是大都督一句话的事情么?”

    “你倒是识趣,四夫人,房某也不是那种爱迁怒他人的人,林桂山犯的错自然要承担责任,至于其他的事情么,就要看四夫人能做到什么地步了!”

    四姨太是个聪明人,她听得懂房遗爱话里的意思,她来之前就已经想到这一点了,不付出点代价就想让房遗爱帮忙,那岂不是痴心妄想么,“大都督,你有话但说无妨,奴家能做到的绝不会推辞的。”

    “好!”房遗爱鼓了鼓掌,眼神却朝旁边的宋玉瞄了瞄,“玉儿啊,本公子和四夫人有点私房话要聊聊,你看你是不是先去外边看看花赏赏月什么的?”

    宋玉脸有点青,雨露没忍住噗嗤一下笑出了声,哎,二公子也太能白扯了,大白天的看看花也就行了,往哪赏月去啊。宋玉懒得看房遗爱的脸色,还私房话,这是一个男人能说的出口的么?话都没留一句,宋玉就气呼呼的领着雨露走了。

    表面上宋玉很生气,可以到外边,那羞怒的神色就换上了一副笑容,她望着院里的草丛,若有所思的张口道,“雨露,你觉得房二郎会让四姨太做什么事情呢?”

    “东家,婢子可不晓得,二公子那人邪性的很,谁又能猜得到他在想什么,倒是东家,你难道知道了?”

    “呵呵,雨露啊,其实这没什么难的,四姨太是什么身份,房遗爱要用她,那自然是想要李艾的命了。这杀人啊,不光是用刀的,有时候最锋利的武器不是刺客,而是身边的人!”

    雨露有些愣住了,就算东家说的对,可四姨太又会听房遗爱的么,那李艾可是四姨太的夫君。

    雨露没说话,宋玉就知道她还没想明白,走到花池旁,宋玉伸手折了断花骨朵,她闻了闻手上的树叶味,眯着眼轻声道,“雨露,你对这人性还是看不明白啊,既然你以后要跟着我,就得多学着点才行,将你从成墨姐手中要过来,可是让你替我做事的,而不是替我取悦男人的。”

    宋玉的语气很轻柔,可雨露却从这些话里听到了一股寒意。显然东家对她有所不满了。低下头,雨露有些惭愧的说道,“婢子愚钝,还请东家教诲!”

    “雨露,你可知道四姨太是怎么嫁给李艾的?当年四姨太可是位平常的女子,她已经许了人家,而那个男人还是个相当不错的年轻人,就因为李艾,那年轻人死在了云梦山上,第二年四姨太就嫁给了李艾。所以说啊。如果谁能有把握要李艾的命,那就只有这位四姨太了!”

    竟然还有这么多的秘闻,雨露才发现自己真的想简单了,东家能知道的事情,显然二公子也能查到。一直觉得二公子吊儿郎当的。好像对什么都不在意,可他却在别人不经意的时候得到了许多有用的东西。

    厢房里。房遗爱伸手示意四姨太坐下说话。没了宋玉在,房遗爱也没有再装模作样,他手指轻轻地敲着桌面,那一声声的响动,就如同敲在了四姨太的心上。安静了许久,才见房遗爱慢声说道。“四夫人,既然你心里有准备,那房某就打开天窗说亮话了,房某要求的不多。我不需要你传递什么消息,更不需要你当什么内应!”

    “大都督,那你打算让奴家做什么?”四姨太的神情非常凝重,房遗爱越不让她做这些事情,她心中越是担忧,因为那意味着要做的事情比这些事还要难。

    翘起嘴角,房遗爱将手伸进腰带,慢慢的掏出了一个小小的瓷瓶,将瓷瓶放在桌上,他微微笑道,“很简单,只求四夫人在必要的时候,让大将军把瓶中的药喝了。”

    果然好难,四姨太就算再有心理准备,也不由得被房遗爱的话镇住了,那瓶中会是什么好药么?四姨太敢断定,那一定是毒药,没想到堂堂大都督也是这种黑心小人,以前还以为房遗爱是个光明正大的大丈夫呢,没想到他也会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

    “大都督,奴家可否问一句,这瓶中到底是什么药?”虽然心中明了,可四姨太还是忍不住出声问了一句。

    房遗爱丝毫不做隐瞒,他轻声笑道,“毒药,只要入口,一刻钟内必死无疑,寻常医者也配不出解药!”

    “大都督,你这是让奴家做个谋杀亲夫的恶人么?”一时间四姨太悲从心来,那泪水缓缓地落了下来,她和李艾没有很深的敢情,可说到底那也是她林小媛的夫君啊。

    房遗爱知道这对四姨太来说太过残酷了,可是那又能如何,至少他房遗爱从没想过对李艾的家人下手,站起身,房遗爱整整衣领,重新捡起了桌上的假胡子,“四夫人,房某没有逼你,该怎么做你自己做决定。不过房某有句话要让你知道,不管发生何事,李艾都是要死的,而他犯的也是株连九族的大罪,也就是说,李艾会死,你和林桂山也会死。如果你帮了房某的话,那死的就只有李艾一人,当然你也许会死,至少林桂山会活着,而你的家人也不会受到牵连!”

    房遗爱的话就像一把锐利的见到刺穿了四姨太那颗薄弱的心,好像还怕语气力度不够一样,房遗爱继续说道,“四夫人,你可还记得方腾谋?你可还记得他死时的样子,你梦中就没见过他的样子么?”

    话音落下,房遗爱再没多留一刻,门开了,房遗爱出去后就看到了不远处的宋玉。

    房遗爱走的那么潇洒,四姨太却在厢房里抽泣了起来,房遗爱那最后的话,狠狠地捶在了四姨太的胸口。虽然过了好些年,可她依旧记得方腾谋,那个普普通通的小商人,本来会嫁给他的,可是他却死在了云蒙山上,他慎重十几刀,就连尸体也摔到悬崖下,落了个面目全烂。官府说是遭了劫匪,可是所有人都知道是怎么回事,她林小媛心知肚明,起初她想过报仇,可她那一家人怎么办,时间久了,也渐渐的适应了四姨太的身份,更是忘了那份仇恨,而今天,房遗爱残忍的勾起了她的记忆。

    四姨太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离开的,她离开的时候带走了那个小瓷瓶,对于这一点,房遗爱早就料到了,四姨太知道该怎么选择的。

    欣赏着眼前的花,宋玉却不断的埋汰着房遗爱,“二公子,怎么样,可拿下四姨太了,说实话,四姨太长得很不错的!”

    “脑瓜子进水,胡说什么呢,你不是喜欢她么,让给你了!”房遗爱也不是省油的灯,直接顶了一句。宋玉起初没反应过来,过了好一会儿才明白过来,这个混蛋,居然说她喜欢女人,这跟男人有龙阳之好有啥区别。(未完待续。。)

第853章 黑云密布的前兆

    第853章 黑云密布的前兆

    在宋玉看来,房遗爱就是个彻头彻尾的混蛋,跟他待得时间越久,起出毛病来的可能性就越大。将手里的花枝扔在花池中,擦擦手,宋玉就默默的朝自己的闺房走去。房遗爱还纳闷了呢,这女人咋不接话了呢,以前不是斗嘴斗的来劲的么。

    来到闺房里,宋玉先给自己泡了杯热腾腾的茶,虽然有雨露伺候着,可宋玉还是习惯自己泡茶喝,因为只有她自己知道自己喜欢什么味道的。宋玉不喜欢太苦也不喜欢太香,每次泡茶,她都喜欢在茶里放点细盐再放点冰糖,也许别人喝茶喜欢那种清淡的味道,可宋玉却喜欢那种浓郁的另类的感觉。

    房遗爱只能干瞪眼了,因为宋玉就弄了一杯茶,摆明了让他房二公子喝白开水了,朝雨露招招手,房遗爱讪讪的笑道,“雨露,给本公子弄点吃的来!”

    雨露笑了笑就想出屋,这时候默不作声的宋玉喊道,“雨露,不用去,估计成墨姐早就准备着了,等会让他桌上吃就行了!”

    “咦,我说玉儿,有你这样的待客之道么?”房遗爱顿时觉得有点被小瞧了,再怎么说,他房某人也是个大都督呢。宋玉就像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一样,她放下茶杯,抿着嘴笑道,“房二公子,你何时又把自己当成客人了,宋玉活了这么久,见的人也多了去了,还是第一个像你这样的客人。”

    “嘿嘿,咱们关系好嘛!”房遗爱真有点不好意思了,他房某人还真没把自己当过客人,得了,也别叨叨这事了。还是谈正事吧。拿杯子装了点白开水,房遗爱先小小的啄了一口,随后才开口问道,“玉儿,你那边的事情做的怎么样了?”

    “放心,出不了事情,昨天已经有着落了。我让人一共买了一千把制式钢刀,全都取自右营军库丁字号十一号房间!”

    “一千把?这么多?李艾也太胆大了,就不怕被人发现么?”房遗爱不由得皱起了眉头,一千把钢刀在这个年代。那可是不小的军资呢。宋玉不相信房遗爱会不明白,她翻了翻白眼,有些讽刺意味的笑道,“二公子,你就别装成一副无知的样子了。你不是早见过樊铁花了么,你会不知道李艾玩的把戏?那一千把上好的钢刀一处军库。就被人填上了一批次等货。那些货我已经亲自试过了,和普通的杀猪刀一碰就会断掉。”

    “真就这么不中用?”房遗爱有些不信的转过了头,就算造假,也得有几分像吧,一刀都扛不住,这得多次等的货。

    “不信拉倒。到时候你自己试试就行了。对了,房二公子,问你个话,你到底打算什么时候对李艾动手。我这也好准备一下!”

    房遗爱皱皱眉头,歪着脑袋笑道,“本公子和李艾打架,你准备什么,难道也打算帮本公子搭把手?”

    “你想得美,我当然是为了好打算什么时候会岭南了,你以为李艾是那么好糊弄的么,哼,你要是不把李艾弄垮了,这幽州城我可是不敢来了!”

    宋玉又不是蠢人,帮房遗爱这么坑李艾,李艾会不报复么,等他知道了真相,保准第一个先灭了她宋玉,宋家是有势力,但还没强到能和几万大军相抗衡。

    “瞧你这点胆子,有本公子护着你,你怕什么?”房遗爱不无嘲弄的调侃了一句,听他这么说,宋玉可就不乐意了,她冷笑了一声,指着房遗爱张口道,“二公子,你这话还是留着骗别人吧,你我深知对方,何必说这些没用的呢?别说护着宋玉了,真有必要的话,你一定会毫不犹豫的把宋玉卖了吧?”

    “嗯,会吗?”房遗爱肯定不会承认的,不过他不得不承认宋玉说的很对,有必要的话他真的会把宋玉丢给李艾,能借李艾的手杀杀宋家的势力,也是不错的嘛。只可惜了,宋玉太聪明了,他房某人的如意算盘算是落空了。

    别看房遗爱一副无辜的样子,宋玉却早就看透这个人了,若说心狠吧,那绝对得算房遗爱一个,能逼着一个女人去谋杀亲夫,就这份心思就够让人心凉的了。

    在春香楼待了约两个时辰,房遗爱便大摇大摆的离开了。外边阳光明媚,甚至已经有点惹了,由于没有骑马,这一路走回都督府,可还真有够累的。

    末时刚过,都督府门口就多了十几辆大车,车上蒙着一块块的黑布,也看不清车上装的是什么。秦虎等人护着马车小心翼翼的进了都督府,而这些早被李艾的人看在了眼里,当李艾得知情况后,第一个反应就是房遗爱弄来了什么大杀器。

    于是乎,当夜,好多探子在都督府周围晃来晃去的,还有几个家伙冒着生命危险进了府,车是找到了,东西也看了个一清二楚,在付出两个人的生命代价后,探子们总算跑回了右营。

    “大将军,看清楚了,车上都是些火药,还有黑不溜秋的铁蛋子,那铁球跟寒瓜那么大,上边还留着根绳子!”

    “什么绳子,笨蛋,那是药捻子!”李艾甩手就想给那家伙一巴掌,可是自己的手又不方便,只好踹了他一脚。得知了是火药和地雷,李艾也放下了心,虽然那玩意威力很大,可是只要有了防备,也不怕房遗爱能有何成果。

    此时,房遗爱正打着哈欠听李穆回话呢,“少将军,已经骗过李艾的人了,幸亏咱们早早的把刀放库房里去了,否则还真被人发现了。”

    “嗯,骗过了就好,回去休息吧,李穆,明个你和我去闻喜县,可别起晚了!”

    李穆指指自己,有些不可置信的狐疑道,“少将军,就末将一个人?秦将军和铁靺他们不跟你去?”

    “不了,府上少不了他们。有他们在,我也放心些,就你跟我去就行了!”房遗爱也没想过带太多人,闻喜县可在河东道境内,那里靠着尉迟恭的右武卫如此近,想来李艾不敢乱来。倒是李雪雁她们,在这幽州城里,没几个能人护着,他房某人还真不敢出门。

    第二日,快到午时的时候。房遗爱一行人才慢悠悠的出了都督府,这次闻珞和海棠跟着一起,至于李簌,房遗爱是不想带着的,但是耐不住李簌那张厚脸皮子。出府的时候。房遗爱还特地交待了李雪雁两句,对于令狐含竹。房遗爱希望李雪雁能把她送回齐州。将来幽州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又何必再连累令狐含竹呢。

    房遗爱前脚刚离开幽州,李艾后脚就得到了消息。此时李艾满脸的疑惑,就连耿庆都摸不准房遗爱想干嘛了,这个时候给自己小舅子说亲,也只有房遗爱能干得出来了。

    “娘的。这个房遗爱到底想干嘛,正是紧要时候,他竟然跑到闻喜县去,难道这不把李某人放眼里了么?”李艾有种被人鄙视了的感觉。想他李艾好歹也是纵横幽州好些年的大人物了,却被一个毛头小子无视了,“耿庆,你通知下去,明天本将军就要去都督府门口剿匪,房遗爱这个王八蛋不是想看看李某人的胆子么?”

    李艾这么做无异于主动挑事了,耿庆可是吓了一大跳,此时计划还在进行中,要是被李艾这么一闹,岂不是前功尽弃了,更何况,估计房遗爱就等着李艾这么做呢,只要李艾一领兵去都督府,房遗爱保准立马就杀回来。到那时候,只要给李艾安个纵兵作乱的罪名,保准李艾吃不了兜着走。明着作乱,李艾有这个胆子,但是那些士兵可没这个胆子,众所周知房遗爱不仅仅是大都督,更是当今陛下最宠信的女婿,要是杀了他,那作乱的人还能有好?

    “大将军,千万不能这样啊,房遗爱那小子阴险毒辣,谁能猜得透他打社么鬼主意呢。大将军,你莫要忘了,那群臭乞丐给我们的教训还不够么?”

    耿庆的话算是触到了李艾的痛处,要说李艾忌讳什么,无非是这件事了。之所以忌讳,正是因为李艾害怕这样的场景再次上演,上次忍气吞声只丢了两根手指头,下次呢,所以他不得不小心应对了,这次没有完全把握,是绝对不能轻易动手了。

    “耿庆,辽山卫那边到底何时能有动静,你要知道,本将等不了太长时间了,房遗爱不会任由本将军做大下去的。”

    “快了,大将军,您千万忍耐,只要辽山卫有动静,大将军便可借机挥兵北上,到时候就算房遗爱死了,也大可以推到辽山卫乱兵头上。到那时,就是陛下,也不可能轻易动你!”

    “好,本将就等着,哼,房遗爱小儿,若不杀你,李艾枉为男儿!”李艾这次是真下了狠心了,就是事后被朝廷责难,他也要做,房遗爱给他的屈辱太深太深了。

    幽州城表面上很是平静,可其中却是暗流涌动。北部辽山镇,此时早已经成了荒无人烟的地方,这里曾经是一个繁华的镇甸,就因为一场杀戮,再没了半点人气,那一段段的墙壁,都预示着这里已经好久没住过人了。

    一群黑衣人悄悄地进入了辽山镇,他们行动非常的隐秘,由于从辽山北边绕过来的,所以辽山卫也没发现他们,至于南边的幽州府兵,就更不可能发现了。

    红衣摘下面纱,小口的吃着手里的饼子,已经出来两天了,可是进展却非常缓慢。由于当时闻珞他们没有仔细埋葬辽山镇的镇民,好多人都埋在了一起,这也导致许多人的骨头都就缠在了一起。有头的话还好,能按照人头数数,就恨尸首埋得特别分散。

    卢刚是个研究尸体的高手不假,可一下弄清楚这么多尸体,还是有些难了,要知道当时辽山镇上可不下四百口子人呢。

    “小姐,来,喝口水吧,要不你先回去休息下吧,这里一时半会儿也出不来结果!”周子芹有点心疼红衣,之前,红衣也是只负责杀人,却从来没有这样接触过尸体呢。

    虽说都不是什么善人,但是看到那稀奇古怪的尸体,周子芹也不禁有种害怕的感觉。她很纳闷房遗爱是从哪里找来的卢刚,这人离尸体那么近,居然一点反应都没有,相反脸上还有种兴奋的神情,就好像那手里不是一具尸体,而是一桌大餐一般。(未完待续。。)

第854章 消失的尸体

    第854章 消失的尸体

    喝了口凉水,红衣慢慢的咽了下去,虽然久在江湖,可红衣可很久没过过这种喝凉水吃干饼的日子了,就是在燕山隐居的时候,吃的也是热乎乎的饭呢。

    “芹姐,我哪有那么娇贵,还是等等看吧,都两天了,还没统计出个大概来!”红衣还是特别忧心的,明显辽山镇隐藏着一个非常大的秘密,若是解不开这个谜团,很可能房遗爱就要倒在幽州了。

    “小姐,你不爱惜自己,可有人爱惜呢,别忘了,你现在可是房府少夫人呢,若是有什么三长两短的,二公子可饶不了我!”

    “呵呵,芹姐,你可莫开玩笑了,房俊那人虽然性子怪了些,但也不是哪种不讲道理的人。再说了,我这个房府少夫人,可还没得到别人的认可呢!”红衣说着脸上就露出了一副苦笑,她说的可都是大实话,要想真正的融入到房家,还得得到老夫人卢氏和大夫人长乐公主的认可才行,否则就是名不正言不顺。

    “小姐,倒不是我宽慰你,你这是给自己找烦心事呢,二公子的为人,我还是知道一些的,若别的事情,他还会依着院里的人,但是这种事,他断然不会让别人干涉的!”

    “他做主不假,可一家子人总要过日子的,我可不想自己住一个院子里,那样,还不如回范阳待着呢!”

    周子芹和红衣聊着些事情,卢刚那里就有了结果,此时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整个镇甸上凉嗖嗖的,若胆小的,估计早就被吓哭了。卢刚是个胆大到连尸体都敢睡。所以他根本不怕什么鬼怪之说的。洗了把手,卢刚走到红衣面前说道,“夫人,有结果了,散落的尸骨都拼凑了起来,和人头对比了一下,大概是三百四十来人,也许有些出入,但不会超过五个。”

    卢刚也不敢下一个定数,毕竟过去许久。尸骨被烧过,再加上好多尸骨都散架了,收集起来可是非常麻烦的。红衣微微皱了皱眉头,她想了想才问道,“卢刚。一共有多少头骨?”

    “头骨一共三百二十一个!但是尸骨确实多出了十好几具,这一方面。小的绝对不可能看错的!”卢刚对这一点还是非常确定的。他常年与尸体打交道,可以说尸体有多少块骨头,他都是一清二楚的。

    “果然有蹊跷,就算三百五十具尸体吧,这还是将近六十具尸体不在呢!”红衣没有急着做决断,她冲周子芹吩咐道。“芹姐,你劳累一下,让秦广他们继续找,当时尸体是他们埋的。决不能漏了,如果最后真的少这么多尸体的话,那事情可就不妙了。”

    “嗯,小姐稍等,我这就去交待!”周子芹走后,红衣就坐在破木椅子上思索了起来,一下少了这么多尸体,的确是件怪事。她经历的事情不少了,可却没见过这种怪异的情况,见卢刚没走,她就笑着问道,“卢刚,你说,这尸体能做什么用?”

    “呵呵,夫人,你这就为难小的了,你若说让小的摆弄尸体,那小的绝对在行,若说如何利用尸体,那小的可就答不上来了。”

    卢刚只能露出一阵苦笑了,他确实不懂怎么用尸体,而且,他也从没想过去利用尸体。红衣不由得苦笑着摇了摇头,真是傻了,想这些干嘛,房俊既然让她把情况告诉郑丽琬,那就一定有他的道理,这事情还是让郑丽琬头疼去吧。

    一夜忙碌,红衣和周子芹都没有合眼,最后,秦广再没找到一具尸体,也就是说,辽山镇一共少了不下五十具尸体,而这些尸体也成了缠绕在众人心头最大的疑惑,没有人碰到过这样的事情。红衣有点佩服房遗爱的脑瓜子了,也只有他能想到有人会用尸体做文章,当时他派任务的时候,还有些不信呢,现在总算知道这世界多么奇妙了。

    悄悄地回到幽州城,红衣没有回都督府,而是按照房遗爱给的方法找到了郑丽琬,说起来,郑丽琬还是第一次面对面的见红衣,对于这位女侠,郑丽琬可是久仰大名呢。

    红衣和郑丽琬也没什么可聊的,两个人坐到一起,她就把辽山镇的情况说了一下。

    郑丽琬本来脸上是带着笑容的,等听了红衣的叙述,她脸色就有些僵硬了,“少了这么多尸体?真是怪了,猴灵要这些尸体做什么?”当郑丽琬真正的思考起来,她的脑海里就只剩下要应对的问题了。

    红衣静静地看着面前的郑丽琬,此时的郑丽琬真的很安静,只见她的眉头锁起又舒展开,过了许久,就见郑丽琬走到书案前拿起了纸笔,笔是方便写的炭笔。郑丽琬嘴里嘀咕着些什么,手上在纸上写着字。红衣好奇,就走过去看了看,纸上写的是几个名字,头一个就是马文礼,第二个是莫君离,第三个是平五郎,而第四个名字就连红衣也不知道了。第四个人名唤作蓝莫邪,这个名字很陌生,但是蓝莫邪却有着一个吓人的身份,那就是猴灵一堂堂主。

    郑丽琬一直搞不明白的是莫君离已经出现了在了幽州,为何猴灵另外的堂口一点动静都没有,就连那个神秘的平五郎也没消息。若说一堂不想帮二堂的话,那郑丽琬不会信的,经过这么多的事情,猴灵不可能还傻到各自为战。

    红衣默不作声的看着郑丽琬,而郑丽琬却突然抿嘴笑道,“凌红,你是不是想问问蓝莫邪是谁?”

    “不错,其他三人还好说,平五郎还活着也已经基本确定了,就是这个蓝莫邪,我好像听都没听过!”

    “那我再给你提个人,古寺佛,你可听说过吧?”郑丽琬说的古寺佛只是一个外号罢了,显然红衣是知道古寺佛的,她瞪大美目,不可置信的苦笑道。“难道古寺佛的真名就叫做蓝莫邪?三仙阁精英了这么久,都不知道古寺佛的真实身份,没成想你却知道的如此清楚。”

    “呵呵,凌红,我不可能告诉你太多东西的,你只要知道一点,房俊手下可不仅仅行动处这些能人。老爷子能在朝堂上这么多年而不倒,自然有他的力量,就在两年前,这些人手也并入了情报处。现在就在惜月手下做事!”

    郑丽琬说出的已经是一个天大的秘密了,红衣暗自摇了摇头,本以为她已经非常了解房遗爱了呢,没想到他手中竟然还隐藏着这么多不为人知的秘密。

    “凌红,孩子的事情。夫君已经与我说过了,但是这事情只能暗中慢慢的来。为了孩子的安危。绝对不能声张的”说完这些,郑丽琬仿佛有了点疲累一般,她拍拍红衣的袖口,人就慢慢的走到了门口,望着天上那轮月牙,她悠悠的说道。“凌红,也许,那孩子就是夫君唯一的指望了呢,无论如何。我都会替你找到他的。”

    郑丽琬说的话,红衣有点听不懂了,她总觉得这其中好像还有着其他的秘密,“丽琬姐,你是不是心中有什么事?”

    “还不是房俊的事情,我一直都觉得幽州就是个大漩涡,而夫君和我们房府已经不知不觉的搅了进来,至于结果如何,就要看我们能不能熬过去了。”

    天边无际的黑暗,正是良人熟睡的时候,房遗爱却有些茫然的坐在窗口张望着。进入河东道之后,他并没有急着去裴柏村,而是陪着王丹怡在闻喜县找了一家客栈住了下来。王丹怡一直有个坏毛病,那就是不管在哪里都要住最好的,房遗爱已经提醒过她许多次了,但是这女人就改不了这个毛病。

    “夫君,你坐窗口干嘛,难道打算吹一晚上冷风?”此刻王丹怡只穿一件轻纱,那曼妙的身姿透射着无数的柔情蜜意,可惜的是房遗爱并没有留意到这一点。为了这一晚,王丹怡可是刻意准备了许久呢,见房遗爱没反应,她不由得有点娇怒的扭了扭房遗爱的胳膊,“你个死人,看什么呢,难道妾身还不如那黑乎乎的夜空好看么?”

    “啊?”房遗爱一阵汗颜,想事情想入迷,倒是冷落美人了,他伸手将王丹怡抱上来,刮着她的鼻尖笑道,“是为夫错了,哎,不是为夫有意不给你面子的,实在是幽州的事情太烦心了。”

    “夫君,真的有那么棘手么?”王丹怡也不了解具体的情况,在她看来,房遗爱经历的事情可不算少了,当年江南那样危险的局面他都闯过来了,幽州还能难住他么?

    “棘手?根本不是棘手的问题了,到现在为止,为夫都不知道要做什么,明面上是猴灵和李艾,可是为夫总觉得这幽州就是一座熔炉,待得越久,为夫就有种被烈火烤的感觉。”

    摸着房遗爱的额头,王丹怡亲切的安慰道,“夫君,若不行,就回京城吧,你现在离开,只不过丢失点名声罢了。”

    “不可能的,丹怡,当踏足洛州的时候,这一切就已经停不住了,洛州和幽州,就是给为夫设好的局。嘿嘿,不过为夫早就想好了,只要我把辽山卫控在手中,为夫就没什么怕的了。”

    “可是太冒险了!”王丹怡眼眸中透入出的满是担忧,也许这就是世家子弟都无法逃脱的局吧,既然生于世家,就要接受这样的尔虞我诈。

    “也许吧,但是已经没有别的办法了,如果当初没去洛州,一切都好说,可是既然都做下了,那就只能一路走到头了。既然这条路注定要走,早走晚走都是一样的!”

    此时房遗爱身上散发出了一股披靡天下的气势,也许心中还有着担忧,但是房遗爱的眼神却是无比的坚定。

    王丹怡贴在房遗爱胸膛里咯咯笑了起来,也许这就是这个男人迷人的地方吧,明知道前路艰难,但是却无所畏惧,从甘孜城到江南,从齐州到乌姿别里山口。王丹怡只恨没有陪着他经历着所有的一切,刮刮房遗爱的嘴唇,她深情地笑道,“夫君,无论将来如何,妾身都会陪你走下去的。”

    “你还躲得了么,到了今天,就是想躲也躲不了喽,现在为夫身上牵涉的人太多太多了!”

    “咯咯,躲不了就不躲了,夫君可别小瞧了妾身!”王丹怡像个小女孩一样嘟起了嘴巴,看着她那红艳的粉唇,房遗爱怪叫一声,大笑着抱着美人上了床榻。

    王丹怡等这一刻可等了许久,所以这一夜,王丹怡显得特别疯狂,直到动弹不得了,才倒在房遗爱怀中沉沉睡去。(未完待续。。)

第855章 裴家的赌约

    第855章 裴家的赌约

    闻喜县裴柏村,一个已经延续了几百年的村落,从商周时代,裴柏村就已经有了雏形了,而这个小小的村落还将继续存在一千五百年。如今的人,又怎么会想到这个村子会有如此旺盛的生命力呢?

    做为一个穿越人士,房遗爱深知民族传承的伟大,正因为中华大地上有着无数的裴柏村,华夏文明才得以延续,正因为这沉重的家族观念,才让中华文明没像古罗马过印度文明一样分崩离析。有的人总是诟病华夏民族家族观念太深,可他们却不知道,若没有这份执着,中华文明早已在工业洪流中崩塌了。

    裴柏村,人口并不是太多,整个村子都是裴姓人氏,而最大的一户就是裴氏家族的主家裴家大院了。在隋朝末年,裴氏可是名符其实的朝堂豪族,可以说在隋文帝年间,裴氏可是和宇文氏并列的两大豪族,就是皇亲李氏都比不过裴氏。李唐建立,因为裴氏与前隋的关系,才受到了朝廷的戒备,可是这些并不影响裴氏在河东一带的地位。河东卫氏早已沉沦,剩下的就只有裴氏一族可称为豪族了。

    自从进了裴柏村,王丹怡不知为什么总显得心事重重的,房遗爱紧紧地握住了王丹怡的手,轻声笑道,“丹怡,什么都不要怕,一切有为夫在呢,裴氏不敢刁难你的。”

    “夫君,妾身倒不怕刁难,只是,若这一门亲事成不了,妾身真不知道以后该如何做了!”王丹怡知道王潇年是个什么样的人,若果裴家小姐也说不成的话。那只能给王潇年找一个平常人家的女孩子了。

    “哎,丹怡啊,其实以潇年的性子,让他娶个平常人家的女孩也不见得是坏事,都是世家出来的,这日子反而不好过呢。”

    房遗爱深知世家豪门的残酷性,就拿自己来说吧,如果不是房遗直和他争气,再加上卢子英也是才华出众,房家和卢家早被长孙家为首的关陇世家打压的喘不过气来了。世家联姻。有好处也有压力,王潇年如果去了裴家的女儿,就要有承担压力的能耐,而现在的王潇年明显不具备,王丹怡也不可能管王潇年一辈子的。

    “都来了。就试试吧,妾身可是了解过的。那裴家三丫头性子内敛。倒也贤惠,配潇年倒也合适。”

    王丹怡也不敢找那种太活脱的姑娘,本来王潇年就不懂事,再娶个跳脱的媳妇,那这日子就别想过了,在她想来。找个会过日子的姑娘才是最好的,不求怎么漂亮,但求能经营好一个家就行了。

    “一切,你做主!”拍拍王丹怡的玉手。房遗爱算是表了个态。这次来裴柏村,他打算只带着耳朵和眼睛,嘴巴嘛,只负责吃饭就行了。

    李簌有点听不下去了,伸出舌头舔了舔红唇,她笑着说道,“姐夫,不知道你们怕什么,你是什么身份,那裴家能跟咱们攀上亲戚,已经算是好运气了,他们还敢往外挡不成?”

    “合浦,你就闭嘴吧,你真以为咱们这皇亲国戚的身份多顶用么?”房遗爱忍不住瞪了李簌一眼,这位公主殿下典型的眼镜张头顶上了。房遗爱可是经历了许多事情了,可以说皇亲国戚的身份也就在关中显摆下,出了关中,那些世家大族又真的会把他们放在眼里么?

    就拿自己来说吧,若不是房家和卢家的关系,恐怕卢家也不会拿正眼瞧他的,不就一个驸马爷么,想办点事还不得靠这些世家?

    李簌识趣的闭上了嘴,闻珞倒是有些好心的那手拍了拍李簌的肩头,“合浦,你呀,还是多听着点吧,你以为这些世家真的会怕什么人么,他们能延续几百年不倒,可有着自己的骄傲呢。”

    裴家大院,老太爷裴松云端坐在客厅中央,本来他是不想亲自出来的,但是听说房遗爱也陪着来了,他就不得小心应付下了。若说大唐年轻一辈谁最可怕,那肯定是这位房二公子,从某方面来说,房遗爱可比太子殿下厉害多了。

    老太爷裴云松一共有三个儿子,大儿子雷淼,二子雷洛,三子雷福。而王丹怡看上的姑娘,正是大儿子裴雷淼二女儿。

    裴雷淼一共生有三子四女,更惊人的是还都是正房所生,所以房遗爱真的很佩服裴雷淼的造人能力,就这份本事就比他房某人强太多了。按照当地风俗,女子十四成婚,也就是说裴雷淼的媳妇几乎是两年生一个,这么生法没落下病根死去已经是菩萨保佑了。

    “老祖,房遗爱那些人已经到了!”听了下人的传话,一直眯着眼打盹的裴云松慢慢的睁开了惺忪的双眼,虽然老了,可是裴云松双目中依旧透漏着一丝精光。裴家的人没人敢小看这位看似迷糊的老头子,谁要是敢惹老头子不高兴,那保准拐杖抡过来。

    裴家人都迎接了出来,房遗爱先跳下马车,将王丹怡扶了下来。这时,裴雷淼领着裴家人上来抱拳行了一礼,“见过房将军,见过公主殿下!”裴家人更像是提前演练好的一样,房遗爱对这种无影响的礼节一向不是太感冒,拱拱手随意的回了一礼。

    裴云松拄着拐杖笑眯眯的站在大门口,见他想要行礼,房遗爱识趣的先躬了下身,“裴老面如春风,这身子骨可是硬朗啊。”

    老人嘛,都喜欢听些吉利话,果然,裴云松显得更加高兴了,他扶着花白的胡须哈哈大笑道,“好一个嘴甜的房二郎,怪不得卢老头这么宠溺你,快进来吧,让你媳妇进去喝点茶水吧。”

    房遗爱暗地里自嘲了下,看来自己这个小年轻果然入不得老头子们的眼啊,这时候要是外公卢枫在就好,有他在,保准能让裴云松弯一弯腰。

    裴家大院真的很大,光看前院的话。面积比卢家大院还要大上几分。入得裴家大院,裴雷淼就领着房遗爱等人进了客厅。

    说也奇怪,各自入座后,聊了许多的话,却没一个人提联姻的事情,王丹怡倒想问问的,可却被裴云松用话挡了回来。见此情景,房遗爱不由得暗自皱了皱眉头,看来裴家对联姻之事并不怎么上心啊。

    由于来的是贵客,裴家弄了一桌上好的酒菜。房遗爱也不会客气,不能说话,还不能吃饭么?

    席间,王丹怡因为还记挂着联姻的事情,所以吃的非常少。当然。裴云松也吃不太多的,房遗爱没怎么喝酒。所以宴席结束的很快。

    宴席结束后。一直眯眼喝水的裴云松慢慢站起来,有些疲惫的说道,“二郎,陪老头子去走走如何?”

    陪裴云松出去走走?房遗爱点头笑了笑,他知道裴云松这老狐狸是有话跟他说呢,朝王丹怡耸耸肩头示意她安心之后。房遗爱就亲手扶着裴云松离开了客厅。也是怪了,裴云松并不急着会自己的院子,执意要出府看看春光。房遗爱那个郁闷啊,春天风大。出了门风光没有,尘土倒是满天飞,也不知道裴老头是不是嘴里却土了。

    陪着裴云松出了府门,两个人就慢慢地朝村子南边走去,裴柏村南边是一处岗子,这岗子乃是村民盖房取土挖出来的,这岗子深得很,平常时候没事,一到夏天下了大雨,岗子就变成了一处蓄水坑。巧了,正好裴柏村这里下过一场大雨,此时岗子里都是水。

    一直走到岗子边上,裴云松就找了处干净点的草地坐了下来,房遗爱皱皱眉头,他可真怕裴老头闪了自己的老腰。

    “房俊,你给老夫一句实话,你对我家二丫头嫁到王家是怎么看的?”裴云松的话太过突兀了,房遗爱还真有点愣神了。思索了一下,房遗爱坐在地上呵呵笑道,“裴老,你若听实话,那小子就说实话,其实来裴柏村,小子一点打算都没有,至于二丫头嫁不嫁到王家,我一点都不关心。”

    “你这小子,还真够实在的,若是老夫问问你的意见呢,你觉得二丫头嫁到王家是好还是坏呢?”

    “裴老,你这就是在考晚辈了。真的很抱歉,这一点,只能裴老自己想了,晚辈是一点都不敢乱说的!”房遗爱可不会傻乎乎的乱发表意见,谁知道裴老头打得什么鬼主意的,瞧他这说话的语气,恐怕比崔老头还要油滑几分呢。

    好一个小狐狸,卢枫养了个好外孙啊,裴云松不由得多看了房遗爱几眼,他还真没想到房遗爱会如此油滑,看上去大大咧咧的,可一点口风都不漏,着实让人找不到下手的地方。

    “好小子,房俊啊,老夫给你放句实在话吧,这次的事情,老夫还真要看看你的态度,若你不给句话,老夫不会点头的。”

    “裴老,这可由不得你喽,若你家二丫头非潇年不嫁呢?”房遗爱才不会受裴老头威胁呢,反正娶媳妇的是王潇年,实在不成,大不了领着王丹怡回幽州而已。

    “说笑呢,房俊,不如咱们打个赌如何?你若这能让我加二丫头非潇年不嫁,那老夫就同意这门亲事了!”

    “好啊,裴老,那咱们就看看谁笑道最后喽!”房遗爱露出一副油滑的笑,而裴云松也是一样的笑,两个人就像一同听了一个笑话一般。

    仆人们远远地看着,全都是一副莫名之色,他们搞不懂这一老一少遇到啥开心事了,竟然小的这么高兴。

    重新回到裴家大院的时候,才知道王丹怡等人已经被安排到了裴家东厢房住下,虽然只是厢房,但一应陈设之物都很雅致。在王丹怡屋中坐下来,房遗爱伸了伸胳膊将李穆喊了进来,“李穆,你去查一查,这裴家二姑娘住在哪个房间,平常花销如何,还有这位二姑娘性子怎么样!”

    “是,末将这就去做!”李穆离开了屋子,还在想这是咋回事,少将军调查二姑娘干嘛,又不是给他找媳妇。

    王丹怡也有点迷糊了,她给房遗爱倒了杯温水,蹙着黛眉问道,“夫君,你这是做什么,没事调查二姑娘做什么,难道你怕这二姑娘有问题不成?”

    “想哪里去了,人家二姑娘能有什么问题,为夫只是和裴老头打了个赌而已!”接着房遗爱就把先前打赌的事情给王丹怡说了一遍,听了房遗爱的话,王丹怡不由得被逗笑了,她扭扭房遗爱的胳膊,撅嘴道,“夫君,你这人真的是什么事都敢做,拿潇年的婚事打赌!”

    “丹怡,别怪为夫埋汰人啊,这裴老头好像压根就没看上潇年,所以,为夫这么做倒是在帮潇年呢!”

    王丹怡不由得苦笑了起来,她这个弟弟还真是不成器,要是裴老头能看上眼,那才怪了呢。(未完待续。。)

第856章 裴家大公子

    第856章 裴家大公子

    只要房遗爱吩咐的,李穆一定会尽心去做的,哪怕事情再奇葩,李穆也不敢有什么怨言,忙活了大约两个时辰,付出了不少代价后,李穆总算搞到了一点信息。

    “少将军,你瞧瞧,末将把打听到的都记录下来了!”说着,李穆放房遗爱面前一张纸,只见那纸上歪七扭八的写了好多东西。房遗爱有些哭笑不得瞪圆了眼,李穆将军这字也够臭的,都管比上他房二公子的能耐了。

    王丹怡这时候也凑上来看了看,一看到那丑陋的字,她就掩着嘴笑了起来,李穆也觉得脸有点臊得慌,找个理由就跑出去了。房遗爱和王丹怡小两口仔仔细细的看着纸上的东西,没想到上边写的东西还真不少,有些事情还是房遗爱特别想知道的。

    根据李穆所记录的,房遗爱得到了不少的消息,首先这位裴家二姑娘该是个爱好文学之人,再加上很少出门,那王丹怡所说的性格内敛也应该不会错。让人诧异的是,这位二姑娘有时候还自己洗衣服,这一点可是让王丹怡两口子惊呆不已,要知道裴清秀可是嫡出的二姑娘,再怎么说,也没有说让嫡出二小姐洗衣服的规矩啊。

    “嘿嘿,看来这位二姑娘日子也不怎么好过吗!”房遗爱对这种事却是不觉得太奇怪,堂堂郡主都能被太监逼着洗衣服,更何况是一个嫡出二姑娘呢。想起当年李婉顺的遭遇,房遗爱就有点想通了。要想说服裴清秀,就得从感情这方面下手了。当然房遗爱所指的感情可不是说的男女之情,而是说亲情。

    “这一点妾身倒不晓得,不过看二姑娘会洗衣服。光这一点,妾身就觉得是选对人了!”

    “蒙准的吧,少夸自己了,嘿嘿!”房遗爱撇撇嘴调侃了句,王丹怡怎么会依,她扭扭房遗爱的胳膊,瞪着美目笑道,“夫君,你就会挖苦啊妾身,蒙准的又如何。总别挑错了人强。”

    “行行行,那为夫就想办法帮你把这事情拿下来,也省的你以后整日在为夫耳边唠叨个不停地!”

    “夫君,你这是说的哪的话,妾身是那种啥都不懂的怨妇么?”王丹怡少有的露出了一点幽怨之色。房遗爱可不会上王丹怡的当,他伸手捏捏美人的脸蛋。笑眯眯的吐气道。“瞧,你这不就是个怨妇!”

    “妾身掐死你!”王丹怡气的美目一翻,伸手就要去捉房遗爱的胳膊,房遗爱抽身后退,摆摆手迅速的离开了厢房。王丹怡连起身都没有,她才不会去追呢。估计这为夫君已经想到说服裴清秀的方法了。

    房遗爱确实有法子了,但是还得缓缓才行,今天才第一天来,就去找人家二姑娘。这是不是有点太急了呢。

    晚上的时候,裴云松还特意请来了一个戏班子,看着那咿咿呀呀的一阵长音,房遗爱都快睡着了,好在第二出戏换成张飞威震当阳桥了,如果还是情情爱爱的,房遗爱就真倒头大睡了。王丹怡也觉得脸有点难堪,自个夫君也太不给面子了,就是不愿意听戏,也不用坐这里打盹吧。

    “夫君,你打起点精神!”王丹怡光说话也不顶用,手上也没现在,不断地抚摸着房遗爱的腰眼子。房遗爱只好忍着抬起了头,这可把李簌和闻珞高兴坏了,他们俩不看戏,光看王丹怡怎么整房遗爱了。

    裴云松心情也好不到哪里去,他觉得自己挺丢人的,好好地弄个好戏班子听听戏呢,都让个小年轻给破坏了。

    “小喜,那位就是房将军?”问话的是一名清秀女子,她坐到了最后一排,所以房遗爱也不可能留意到。那叫小喜的丫鬟点头弯下腰笑道,“二小姐,那就是房遗爱房将军呢,他身边那位就是王夫人,他们可是为了你的婚事来的呢。”

    “小喜,切莫胡说,这事成不成还另说着呢!”这姑娘自然是裴清秀了,她虽然久在闺中,但也知道房遗爱的名号的,这位年轻的少将军征吐蕃,进突厥,民间关于他的传说可不少。

    虽然能和王家联姻,是个不错的选择,可是裴清秀却感觉不到一点高兴,因为她听说那位王潇年是什么样的人了。裴清秀知道自己的境地,所以她也不要求自己的未来夫君是个多么出众的人,可要是嫁给王潇年那样的纨绔公子,她还是相当不愿意的。

    张飞威震当阳桥,已经成了大唐朝妇孺皆知的戏码,张飞长相如何,没人去在意,所以人关心的是张飞身上流露出的那种气吞山河的男儿气概。男人是仰慕英雄的,同样女人也是如此,尤其是还在闺中的少女,她们每时每刻都在盼望着自己未来的男人能像张飞那样挡在自己的身前。正因为喜欢,所以第二出戏码一落幕,裴家人都热烈的鼓起了掌。

    房遗爱有些自嘲的笑了笑,没曾想一部《三国志》竟然能在大唐有这么大的反响,张飞真的有那么厉害么?至少房遗爱是不相信的,只有真正上过战场的人,才知道个人的力量有多么的渺小,任你有万夫不当之勇,在上万马蹄洪流中,也只能变作一片漂浮的枯叶。

    帷幕落下,第三出戏却是久久没有出现,只见一名壮硕的年轻人登上了舞台,这年轻人面貌俊朗,双臂孔武有力,一看就是练家子出身。那人站在台上,眼光却朝房遗爱望了过来。

    “某家裴世均,久闻房将军身手了得,不知今日能否赐教一下!”

    裴世均?裴家嫡长孙么?房遗爱是真没想到会出这种事,转眼瞧瞧旁边的裴云松,只见裴老头只顾着笑,连个表示都没有。看到这种情况,房遗爱就知道裴世均这么做一定是裴云松示意的了。

    李穆俩眼一瞪就要骂出声来,裴家人也太不懂事了,堂堂左武卫少将军。是什么人都能挑战的么?骂人是不行的,李穆就想上台替房遗爱教训下裴世均,这时候房遗爱揉揉眼睛拉了下李穆的袖子。

    站起身,房遗爱将外边的袍子脱掉,接着将手上的玉扳指交给了王丹怡,去除一切碍事的东西后,他揉着手腕微微笑道,“也好,既然裴兄弟由此兴趣,那房某就陪你练练。”

    房遗爱正好看戏看的有点迷糊呢。找裴世均练练手也好,一直都听秦琼说裴家虎步拳如何了得,今天也好尝试下。

    房遗爱应战,这下可把裴家人的劲头勾起来了。王丹怡面无表情的端坐在台下,她已经决定了。不管比武结果如何,她是不会在裴家待下去了。宁愿舍了这桩婚事。她也不希望房遗爱受这么多责难。如果不是因为她,恐怕夫君早就给裴家人一点脸色看看了。

    裴世均脸色比较凝重,相反,房遗爱就轻松多了,他经历的人太多了,只是一眼。他就看出裴世均不是对手了。裴世均手臂孔武有力,但是他的下盘太弱了,若想打败他,直接硬攻下盘就够了。

    房遗爱不先动手。裴世均却不会含糊,对于比武来说,胜利才是最重要的,所以裴世均双拳一对,左脚跨出,右腿擦着地面扫了过来。房遗爱瞳孔一缩,在裴世均的腿扫过来的时候,他猛地往上一跳,便轻松地躲了过去。裴世均也没指望一招就能制敌,他双腿为支撑,猛地向上窜起,双拳高举,一个霸王举定朝房遗爱腰间轰来。

    房遗爱看准裴世均的动作,身子侧过,弯腰,高鞭腿,直接踢在了裴世均的胳膊上。这一下房遗爱只是用了三分的力气,如果再重点的话,他真怕裴世均的胳膊就这样断掉。胳膊吃疼之下,裴世均急忙往后退了一步,就是这一步,让他再也没了反击的能力。房遗爱双目凝神,手刀如电般朝裴世均右肩砍去,裴世均艰难的躲了过去,可是房遗爱左手肘部顶上去,眼看就要顶到裴世均的胸口了。好在裴世均还有几分本事,身子后倾,脚一蹬地面往后急退了两步。房遗爱也不怕他躲过去,身子腾空而起,一个反旋腿,一脚蹬在了裴世均的肩头。

    人在空中,是很难控制力道的,所以,这一脚让裴世均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疼痛感,他捂着受伤的部位,额头上冷汗不断的流了下来,真的好疼,就像用刀砍过一样。

    其实房遗爱早就可以赢了,但是他不想裴世均太丢面子,要知道,裴世均可是未来的裴家掌舵人,能得个朋友,又何必多个敌人呢?

    拱拱手,房遗爱呵呵笑道,“裴世兄,承让了!”

    “房将军,你果然不愧是军中第一猛士,除了秦琼将军,你当的此称号!”裴世均也算是个君子,比武输了,那是技不如人,也不必太过追究。

    裴云松笑着点了点头,见台上二人的表现,他哈哈大笑道,“世均,现在你该明白什么叫做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了吧,想要当一名将军,可不是想象中那么简单的。”

    “阿祖,孙儿受教了,从今往后,再也不会眼高手低了!”裴世均忍着身上的疼痛,苦笑着向裴云松行了一礼。

    这个时候,房遗爱也算整明白了,敢情弄了半天,裴老头是借他房某人的手教育自己的孙子呢。不过还别说,这个方法还真管用,有时候说再多话,也不如让他亲眼见一见。

    “这房将军真的好厉害,大哥居然连一柱香的时间都没撑住!”裴清秀不懂武,但是她也知道房遗爱的攻击是多么的锐利。

    “二妹,这房将军何止这点本事,依姐姐看,她还没用出三分本事呢!”说话的是大姐裴清麺,相比较裴清秀,裴清麺看的多思考的也多。

    虽然房遗爱赢了,但是王丹怡脸上却是一点笑容都没有,她觉得裴云松太不把他们夫妻放在眼里了,就是想教育自己的孙子也该提前通知一声才对,替房遗爱穿上外套,王丹怡就皮笑肉不笑的想裴云松行了一礼,“裴老,今日舟车劳顿,身子确实有些乏了,晚辈就先回去休息了!”

    “嗯,回吧,好好休息下!”裴云松点头和善的笑了笑,只是肚子里却一阵腹诽,好一个小气的王家大小姐。

    房遗爱自然不会拒绝,反正他也想回去好好休息下呢。王丹怡陪这房遗爱回了东厢房,至于李簌和闻珞则继续留在院里看着戏。

    裴清秀一直在盯着房遗爱看,她搞不清楚,一向傲然的房二公子,怎么这次一点火气都没了呢?(未完待续。。)

第857章 说客不是那么好当的

    第857章 说客不是那么好当的

    虽然人在裴柏村,可房遗爱的心一直都留在了幽州,如果可以的话,裴柏村他是一刻都不想多留。就拿刚才的情况来说吧,如果不是怕耽误事,他早跑过去和裴老头斗斗嘴皮子了。

    王丹怡也知道房遗爱的忧心事是什么,枕着他的臂弯,轻声呢喃道,“夫君,明天咱们就回幽州吧!”

    “呵呵,怎么,潇年的事情你不管了?”房遗爱笑着捏了捏王丹怡的鼻尖,没想到这个动作,却让美人的眼眶微微红了起来,“夫君,潇年的事情,妾身自然要管的,可是害夫君丢面子,妾身那是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的!”

    “胡思乱想什么呢?为夫有什么丢脸面的,就刚才那点事么,呵呵,依我看那,丢脸的是裴老头才对。别多想了,咱们明天再待一天,既然来到了裴柏村,怎么也得和二姑娘见一面吧,只要弄清楚了二姑娘的态度,不管结果如何,咱们后天都回幽州!”

    “嗯,那妾身就听夫君的,其实本来妾身只是想让夫君过来帮忙撑下脸面的,没想到最后却让裴家人给了脸色!”

    “丹怡,不是为夫说你,有时候你真的要改改这脾气了,吃点亏不见得是坏事,住破地方,不见得不享受,咱们是给自己活的,不是给别人活的”房遗爱也是过来人了,他现在对于这种丢不丢脸的事情一点都不放在心上,反正他房二公子一向出门就把脸皮子扔家里的人物。

    次日一早,天刚微微亮,房遗爱二人就被李簌闹腾了起来。房遗爱还纳闷呢,一向懒散的合浦殿下何时这么勤快了。

    “合浦,你起这么早做什么。难道看上裴家某个男人了?”房遗爱话刚说了一半,就觉得腰间软肉好疼,刚拿一下,估计都青了。

    李簌真的很生气,如果不是王丹怡在这里,她立马咬死这个臭姐夫。这恶人对她又是摸又是亲的,做的坏事那么多了,还敢用别的男人调侃她,哼,就他合浦殿下。还能看上别的男人么。

    “姐夫,你要是再乱说,看我不掐死你!”李簌真的很霸道,可房遗爱也只能报以苦笑了,他可不敢真惹李簌。惹怒了李簌,这女人什么话都敢往外说。要是让王丹怡知道他房某人和李簌之间的龌龊事。那还不得炸了锅。

    裴家啥都好,就是没有早餐,倒不是裴家管不起早餐,实在是人家没这个习惯。房二公子一家人可都习惯早上喝点粥啥的了,要是不吃点东西,肚子里总是饿得慌。好在有海棠在,不用房遗爱吩咐,海棠就去厨房整了点粥过来。

    喝着裴家下人送来的粥,王丹怡望着海棠不断地调笑道。“海棠,怪不得咱家公子爷这么宠你呢,就你这股子知心劲,别人就比不了。”

    “哪呢,婢子这算什么,二夫人那才叫真的贴心呢!”海棠倒没有乱说,她可是非常佩服玲珑的细心劲的,可以说只要房遗爱一个眼神,玲珑就知道他需要什么。

    懒得理女人们的悄悄话,喝完粥房遗爱就晃悠悠的出了屋,他前脚一出门,李簌后脚就跟了出来,房遗爱还纳闷呢,他伸手戳戳李簌的脸蛋,绷着脸问道,“合浦,你要干嘛?”

    “这也要问?当然是跟着你了,姐夫,咱们今天去哪找热闹?”李簌这话一出来,房二公子都想跪地上高喊王母娘娘了,都啥时候了,这位公主殿下还想着怎么玩。别说有没有闲工夫,就算有闲工夫,这一个破裴柏村也找不出啥乐子来啊。

    “回去,我可有正事呢,哪有功夫陪你玩,乖,听话!”房遗爱一开始很强硬,可李簌小嘴一撅起来,他赶紧换了副温柔的表情。

    李簌眨着美丽的大眼睛,瞟见四周无人之后,她翘起脚尖贴着房遗爱的耳朵吐着热气魅惑道,“姐夫,摸我下嘛,合浦又想了呢,你都好久没摸过了,看看又大了么?”

    妖孽啊,房遗爱都快哭了,老天爷为啥降下个这种妖女啊,能说不摸嘛,就合浦那诱人的样子,看得他恨不得上去咬上一口了。再三确定无人后,房遗爱大手猛地放在了合浦的伟岸之上,只听小妖女娇哼一声,小舌头还灵巧的舔了舔嘴唇。

    却是柔软,那舒服劲就别提了,房遗爱一会儿额头上就见冷汗了,不能在摸下去了,再过一会儿,他真怕自己把李簌抱屋里去。艰难的离开李簌的身子,房遗爱砸吧砸吧嘴,很悲情的笑道,“合浦,好好养着,等回了家咱们好好研究下!”

    “嗯呢,姐夫,你跟合浦说句实话,你是不是就喜欢合浦这样呢?”李簌的声音很小,也很魅惑,房遗爱当然知道李簌指的是啥了,他吞吞口水,有些认可的哼唧道,“这个,刺激感嘛,你不喜欢?”

    “嘻嘻,合浦就喜欢这感觉,以后咱们不要成婚了,成了婚就没这个感觉了!”

    好一个伟大的高阳殿下,难道这就是历史上高阳公主偷辩机的原因么,仅仅是为了刺激,真要命哪。很明显,李簌想的太简单了,就是她不想嫁,李世民也不应啊,让堂堂公主老死皇宫,这话要是传出去,那还不得笑掉大牙。

    不跟李簌白扯了,跟她唠叨起来,估计俩时辰都唠叨不完。和李簌说了句拜拜,房遗爱就朝裴府后院走去,按照常理裴府后院生人是不能进的,但房二公子是个例外,裴家人都知道这位二公子是啥人,那可是非常尊贵的贵客,再加上房二公子又打着见老太爷的旗号,这一路上才没人敢拦着了呢。

    房遗爱一进后院,裴云松就得到了消息,但是裴云松并没急着出来,他倒想看看房遗爱到底用什么办法说服自家二丫头。

    每个人都有个好奇心,就是老头子裴云松也不例外。裴云松在等着好戏上演,可让人失望的是房二公子竟然不知道该何去何从了。裴家后院真他娘的大,房子又多,在这众多房间里找出裴清秀住哪间,那可真是大海捞针了。

    逮住个下人,房遗爱一本正经的问道,“你家二小姐住哪里,带本公子去一趟,老太爷有东西交给她呢。”

    下人果然没有多想,拱手行礼道,“房将军。随小的来,我家二姑娘可住在西厢房那边呢,你找错方向了!”

    房遗爱一阵汗颜,怪不得找不到人呢,搞半天自己越找越远了。来到西厢房。下人说了是哪个房间后,就急匆匆的离开了。这时候。房遗爱整整衣领,摆出副端正的样子进了西边小院。也巧了,人刚进院子,就看到一个粉纱女子正提着水壶在院里浇花呢。

    “嗨,小妹妹,跟你打听下。你家二小姐呢,能不能麻烦你进去通知一声,就说房某有事求见!”

    粉纱女子抬起头,起初没什么的。可一看到房遗爱那张脸,她就惊讶的长大了嘴巴。房遗爱那个郁闷就别提了,见这女孩愣愣的,他伸手摇了摇女孩的肩膀,等她回过神后,才又接口道,“喂,刚才我说的话,你可听到了?”

    “听...听到了....只是,房将军,你找我有什么事?”粉纱女子腼腆的低下了颔首,那声音也是细微的很。

    房遗爱头都有点大了,赶得太巧了吧,他不由得讪讪的笑了笑,“二姑娘啊,是这么回事,相信我家夫人来此的目的,你也是知道的,房某只是想问问你,你对这事是怎么想的?”

    “嗯?房将军,清秀怎么想的,真的很重要么?”这时候,裴清秀也慢慢地抬起了头,此时她脸上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苦笑,其实,从一开始,她就没想过发表什么意见,自古以来,这婚姻大事,听的是父母之命,更何况现在家里的事情还是阿祖做主的。

    “当然重要,房某就是想听听你的意见!”房遗爱眼神很是坚定地说道。

    房遗爱坚持,裴清秀也不会躲避,她低头想了想,才有些为难的抬头笑道,“房将军,实话说,清秀是不愿的。”

    房遗爱是彻底愣住了,回答的好干脆,可却不是他房某人想要的答案啊,怪不得裴老头那么有信心呢,敢情他知道裴清秀的心思啊。房遗爱倒不怕王潇年娶不上媳妇,他实在不想这么简单就认输了,皱眉想了想,房遗爱小声问道,“二姑娘,能跟房某说说么,你为何不愿意呢,按照道理,王家嫡长子,配你也是可以了吧?”

    “不是身份原因的!”裴清秀有些急切的摆了摆手,她抽抽可爱的鼻头低声道,“房将军,你也知道王潇年那人的,我可是听说过的,那人不学无术,整日里惹是生非。”

    “原来是这个原因啊,哈哈,二姑娘,你要知道,这人都有年轻的时候,年轻的轻狂并不代表以后啊!”

    房遗爱感觉自己说的很有道理了,可是裴清秀却是在摇头。房遗爱确实不是个好老师,如果是孔夫子在的话,他一定能说出一堆之乎者也的大道理来,但是他房二公子却没有这个本事。不懂大道理,但是房遗爱懂的一件事,那就是要说服一个人,那就要举实例,至于实例嘛,他房某人不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么?

    “二姑娘,你可听说过京城三大纨绔?”房遗爱问完话,裴清秀就蹙着黛眉轻轻地摇了摇头。

    “二姑娘,你若不知道,那房某就要跟你说说了,八年前,长安城一共有三大纨绔公子,这三人便是长孙冲、房遗爱和杜荷,那些年他们打架斗殴,逛青楼下赌场,调戏良家妇女,可以说坏事做尽了。可是八年过去后,一切都变了,长孙冲晋位宗正寺少卿,尚书省录事。而杜荷呢,也因为一身才学当上了秘书少监。而那个最臭名远扬的房二郎,也当上了左武卫少将军,更成了长乐驸马都尉!”

    房遗爱说完这些话就静静地等待了起来,他相信裴清秀是个聪明的女子,这从她的性格上就能看出来。

    房遗爱为什么说这些话,裴清秀当然明白,无非想告诉她王潇年也可以有个好前途罢了,可是王潇年又有房遗爱和长孙冲的本事么?

    “房将军,清秀真的不知该如何是好,王公子那人,能变么?”

    “当然能变,有我在,他不变也得变,二姑娘,房某说这么多,就是希望你不要错过这份好姻缘,不管王家如何,至少我房某人不会亏待潇年的!”

    房遗爱这么说,就已经给裴清秀吃定心丸了,现在这个女孩最怕的就是家里没依仗吧,光靠王潇年,那是完全没什么指望的。(未完待续。。)

第858章 科洛镇的坟场

    第858章 科洛镇的坟场

    良久之后,裴清秀好像还是相当的犹豫,她总是觉得,这件事情要仔细考虑一下才行。微微转过身,裴清秀将水壶放到池边,屈身坐在了花池沿上。房遗爱虽然很急,但是他也没有催促裴清秀,这种事越是催促,越会适得其反。

    “房将军,这世上不是所有人都能像你和长孙公子一样的,你不知道女儿家的心思,所以,清秀对不住你了,答应你,真的很难!”裴清秀的声音幽幽传来,却让房遗爱有了种苦涩之意,果然是好难,都怪王潇年不争气。其实凭着王潇年王家嫡子的身份,完全可以可以配一个非常好的女儿家的,就因为他一事无成,到现在连裴清秀都如此看不上他。

    “房某能理解二姑娘的心情,不过二姑娘,房某有句话还是想对你说上一说,人这一辈子不可能安安稳稳的,有时候,你不妨赌上一赌,说不准你能赌的一片精彩呢!”

    “赌?”裴清秀露出了一丝不解之色,她还是第一次听说拿终身大事来赌的呢,“房将军,不知何为赌,赢了如何,输了又如何?清秀不比别人,一旦离开裴家,靠的就只有夫家了,一旦输了,将比平常女子还要凄惨万倍。”

    房遗爱不由得锁起了眉头,裴清秀说的倒是实话,世家子女就是这样,享福的时候能让人羡煞,可一旦受苦的时候,那种苦却比平常百姓还要苦难万分。呼了口气,房遗爱似是下了决心一般,他向前走了两步,蹲在裴清秀脸前笑着说道。“二姑娘,只要你嫁到王家,丹怡将会把长安的两家店铺让与你,从此那两家店铺终身归属你的名下,如此,你还有什么担忧的么?”

    “不,房将军,那些店铺,可都是你的.....清秀不能要....”裴清秀似是被房遗爱的话吓到了,她忙不迭的摇起了手。她非常清楚这是怎么回事,名义上店铺是王丹怡送的,但是这些东西还不都是房遗爱的么?

    “有何不可?二姑娘,房某是真心希望你能过得幸福,潇年是不成器了些。但是本性并不坏。而且,二姑娘也非平常弱女子。难道你就没信心管好自己的夫君么?”说完这些。房遗爱慢慢站起了身,转过脸,他若无其事的伸了个懒腰,“二姑娘,房某明日就要回幽州了,希望你能好好思量一下。如果想通了,今晚上给房某一个答复如何?”

    裴清秀轻轻地“嗯”了一声,房遗爱慢慢往小院门走去,当他走到门口的时候。一直坐在池边的裴清秀突然站了起来,她伸出手,有些狐疑的问道,“二公子,能告诉清秀你为何要如此帮王家么?”

    “呵呵,二姑娘你太瞧得起房某了,我这么做可不是为了王家,这一切都是因为丹怡而已,若不是因为丹怡,房某才懒得管王家的事情呢!”房遗爱是个实在人,摆摆手慢腾腾的出了小院子,而一向沉静的裴清秀却掩嘴笑了起来,这位房二公子当真是个性情中人。

    回到东厢房的时候,王丹怡正拉着闻珞聊些什么呢,见房遗爱回来了,她微微笑道,“夫君,你可有什么进展?”

    “你也好意思问,为夫都快磨破嘴皮子了,那位二姑娘还没给个答复呢!”房遗爱给自己倒了杯热水,慢悠悠的喝了两口。

    “夫君,你也别太忧心了,这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王丹怡看房遗爱喝的直皱眉头,就知道这水有点热了,她努努嘴,将自己的茶杯子推了过去,“夫君,喝妾身的吧,正好呢!”

    “嗯!”端起茶杯,房遗爱刚要喝下去,才发现有点不对劲,“咦,丹怡,海棠去哪里了?”

    “那丫头啊,你前脚刚走,她就出去了,说是去集市上买点东西!”王丹怡说的很是轻松,但房遗爱却听出了一点意味,海棠去集市上买什么东西,要知道,现在可是在裴家做客呢,缺什么直接找裴家人要就是了,更何况他们也不缺什么。

    皱了皱眉头,房遗爱放下茶杯翻着白眼说道,“不是吧,你们就没跟着,这时候能买什么东西,真是的!”

    “瞧你说的,夫君,你可别把妾身当成傻子,海棠有意不让人跟着,妾身难道还要让珞儿姐姐强跟着么?再说了,海棠有点私事不也是应该的么?”

    王丹怡的话音刚落下,一旁的闻珞就帮腔道,“房俊,要问也得你去问,那丫头就跟你亲近,有些话啊,就是我们问了,她也不会说的,你要想去找她,赶紧去吧,听李穆说,那丫头一个人骑着马朝东去了!”

    朝东去了?东面翻过小丘陵就是五台山了,五台山下倒是有个繁华的镇甸,可是到那里去是不是有点太远了?房遗爱终究是放心不下,他将杯中的温水喝尽,急匆匆的离开了屋子。来到裴家门外,就将李穆喊了过来,“李穆,海棠具体去了什么地方?”

    “现在应该已经过了小丘陵了,少将军,你不用担心,末将让秦立悄悄地跟着呢,应该出不了事!”

    “那就成,你好好护着夫人,我跟上去瞧瞧!”说完房遗爱翻身上了马,在这平坦的乡间大道上,正是黑虎驰骋的天地。春日的阳光洒在背上异常温暖,那微量的清风吹拂着脸庞,给人一种舒服的感觉。如果可以的话,四季如春该如何?只是这愿望是好的,在北方大地上,四季交替是一种无法避免的风景。

    黑虎迅速的奔跑着,半个时辰后,房遗爱就过了东面的小丘陵。过了丘陵大道,房遗爱就有点做难了,因为此时多了个岔口,一共两条道,一条往北通五台山,一条向南通科洛镇。房遗爱想了想,最终还是决定朝南去。北边是五台山,那里虽然有繁华的镇甸,更有庄重的庙宇,但是房遗爱觉得海棠一定不会去那里的。

    有时候世间的事情真的很难解释,他靠着感觉向南而去,结果真让他追上了秦立。秦立骑的是一匹红彪马,在乡间小路上煞是扎眼,房遗爱过去的时候,秦立正站在马下走来走去的呢。

    停住马,房遗爱笑着问道。“阿立,海棠在什么地方?”

    “少爷,海棠姑娘现在在镇子西边的芦苇地呢,芦苇地就在山坡下边,小的怕被发现。没敢跟下去!”

    “嗯,做得好。你在这等着吧。我过去瞧瞧!”房遗爱跳下马,顺着秦立指的方向走了过去。科洛镇,是五台山南边的一个小镇子,人口也就是五百来人,此时田间劳作的人不少,他们看到房遗爱一个锦衣玉带的公子哥在地里走。不由的一个个好奇地站那里望了起来。

    房遗爱脸皮厚如城墙,被人围观了,也不会觉得脸红,相反他还挺挺胸膛。走的更加稳健了。虽然有秦立的指点,但是房遗爱还是觉得有点头晕,这都走了半里地了,还没看到秦立所说的芦苇地。

    见地里有一家犁地的人,他走过去打着哈哈问道,“老兄,问个事,咱镇上的芦苇地在哪里?”

    “芦苇地啊,公子,你再往西走一段路,看到一块石碑,石碑旁边有条小道,顺着小道走下去就是了!”

    “谢了!”房遗爱拱拱手道了声谢,得到老农的指示,房遗爱少走了些冤枉路,果然走了半里地不到就看到了一块石碑。石碑旁边是有条小道,可这条小道也太窄了,旁边杂草丛生的,要不是本地人,就是从这里走过去也不会留意的。

    将石碑旁的草翻到一边,房遗爱沿着小路走了下去,这条小路自上而下,很是陡峭,房遗爱深怕一个趔趄滚下去。到了路尽头,就看到了一片绿色的芦苇,芦苇周围还拱着许多的坟包。居然是一片坟地,海棠的父母葬在了这里么?

    估计芦苇地是科洛镇专门埋葬死人的地方,沿着小路,房遗爱慢慢的寻找着,找了一会儿,总算找到了海棠。此时的海棠静静地跪在一座坟前,那坟包前边立着一块石碑,而那坟包也是好好地,显然有人经常来这里修葺坟墓。

    既然找到了海棠,房遗爱也不急了,他找了个地方躺了下去,折一段芦苇,就那么安静的等着海棠起身回家。

    “爹、娘,孩儿不孝,到现在才回来看望你们,不过,你们也不用担心的,孩儿现在过得很好的。你们不知道,公子爷对孩儿非常的宠爱,房府也是咱们大唐的名门望族呢!”海棠轻轻的笑着,那笑容就如五月里的春风,让人心中一片宁静。

    等待时候,房遗爱一点都不觉得烦闷,偷偷的听海棠说这么多话也是件有趣的事情,平常的时候,海棠总是那么的坚强,那么的成熟,别说听她像个小女儿般诉说苦衷了,就是连她的眼泪都是那么的难以捕捉。

    世间最美的风景不在于你的有多美,而在于你脸上的笑容有多灿烂。房遗爱很同意这句话,当笑容不在灿烂,就是长着一副天使般的面孔又如何呢?

    海棠有许多许多的话要说,但是总有说完的时候,纸钱早已烧净,她将最后一点香烛放在火中,人就慢慢的站了起来。

    “爹娘,孩儿得回去了,等以后得空了,孩儿一定会回来看你们的”海棠眼中的不舍之情是难以掩饰的,当她默默地转过身,眼中却看到了一张熟悉的笑脸。

    “公...公子,你怎么来了?”海棠神色突然有些惊慌了起来,房遗爱伸手刮刮海棠的脸蛋,佯怒道,“你这丫头,一个人就敢往外跑,不知道很危险的么,若是出了事,不是给公子我添麻烦么?”

    被房遗爱一说,海棠就低下了颔首,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悠声道,“公子,对不起,婢子再也不这样任性了!”

    海棠知道房遗爱说的都是事实,对房遗爱有心思的人可不少,若说把她抓去当人质,那一点都不稀罕。见海棠一副认错的样子,房遗爱也不由得笑出了声,“傻丫头,跟你开玩笑呢,既然来了,就给二老磕个头吧!”

    说着,房遗爱松开海棠的手,他走到墓碑之前,屈膝跪了下去。海棠一时间有些愣住了,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房遗爱早已经跪下去了,“不....公子,你身份尊贵,怎么可以这样?”

    说着,海棠的泪水就不受控制的落了下来,公子爷跪在这里,那是何等的沉重。(未完待续。。)

第859章 唯一的亲人

    第859章 唯一的亲人

    做为一个穿越人士,房遗爱可没有那么多的贵贱之分,既然把海棠当成了自己的女人,那给两位死去的老人磕个头又有什么。在房遗爱想来一件稀松平常的事请,落在海棠眼中,却是备受感动。

    靠在房遗爱身边,海棠跟着跪了下来,这时候,房遗爱用袖子替海棠擦了擦眼角的泪痕,“傻丫头,公子我拜一拜两位老人有什么不妥么?别哭了,再哭下去,公子我就要生气了。”

    “嗯”海棠轻轻地点了点头,此刻,她心中满满的都是幸福。当香烛燃到一半,海棠和房遗爱并肩朝来路走去,芦苇地确实有些荒芜了,他们在这里待了这么久,都没见有人来。顺着小道上去,还没走到石碑,却见迎面走来了一个人。

    这是一个年约四十多岁的中年汉子,他提着一个篮子,篮子里还有些烙饼和苹果,显然是要去祭拜的。房遗爱倒没觉得有什么,他往边上靠了靠,给那汉子让开了一条道。

    中年汉子只是扭脸看了看房遗爱,便没再留意,本以为中年人会这么过去的,谁知他走到房遗爱身前的时候,脚就再也迈不开了。此时,中年人眼中满是一副不可置信之色,同时,还有着一丝惊喜之情。中年人的神色太过复杂了,房遗爱也不由得看向了身后的海棠,他很清楚,中年人看的是海棠。

    “你是巧儿嘛?我是舅舅啊!”中年人说着,沧桑的眼角里便噙出了一些泪水。海棠一双美目是如此的惊讶,她的手紧紧地抱着房遗爱的胳膊,房遗爱可以感觉到海棠那急速的心跳。将手覆盖在海棠的手背,他递给了海棠一个鼓励的眼神。在房遗爱想来,总是逃避也不是办法。再怎么说,这中年人也是海棠唯一的亲人了,而且从那被修葺过的坟包来看,这中年人也不像是那种寡情心凉之人。

    “舅舅....”喊出这两个字真的好难,海棠眼眶红红的,巧儿的名字已经好多年没人叫过她了,甚至连她自己都忘了自己姓什么了。

    曾巧儿,那是她曾经的名字,可是从七岁的时候,这个名字就没再用过。随之陪伴她的就是海棠两个字,时间久了,她也习惯了海棠这个名字,因为她觉得这个名字能让她忘记过去。心里想得是好的,可当真正见了面。海棠才发现自己还是很难割舍那份仅有的亲情。

    听了海棠的喊声,中年汉子身子一晃。手里的竹篮子就落在了地上。小路很陡。那一篮子的东西顺着小路滚了下去,可是这时候没有人还会理会这些东西。

    中年汉子嘴唇哆嗦了起来,这一刻,他首先是欣喜,接着就是深深地内疚。忘不了贞观二年的时候,一个叫闵二的人将一个可怜的女娃送到京城的场景。那时候女娃哭得眼泪都干了,可是闵二还是义无返顾的离开了。

    不见的时候日日想念,可真正相见了,闵二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他做过的事情,能得到原谅么?

    “老叔,我看咱们别在这愣着,不如去家里坐下慢慢聊如何?”房遗爱知道一时半会儿回不去了,既然见了亲人,就该让海棠解了多年的心结才行,人活在世上,谁没个亲人呢?也许亲人之间会有仇恨,但是当需要的时候,人们还会摒弃前嫌,房遗爱相信海棠也会原谅闵二的。

    想想历史上的武媚娘,当她登上女王宝座的时候,用的还不是武家的人么,亲人,真的很难说的清楚地。武家人给武媚娘带来的屈辱有多深,武媚娘都能原谅他们,更何况闵二和海棠之间的隔阂。

    房遗爱一句话倒是提醒了闵二,他提起地上的篮子,至于滚落一地的东西也没顾得拾起,他朝房遗爱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抹抹眼角的泪水,伸手说道,“来,都随我来,咱们回家里说!”

    闵二头前带路,海棠却是站在那里愣愣的,房遗爱可不会让海棠打退堂鼓,用了点力,就拉着海棠跟随闵二离开了芦苇地。

    科洛镇离芦苇地将近一里的路,要步行也得走上好一会儿呢,这一路上闵二只是低头走着,却是一句话都没说。闵二本来就是个嘴笨之人,再加上这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所以只能沉默下来了。

    一路上,闵二想了许多的事情,他不知道海棠身边的公子是谁,可是看穿着打扮就知道是位贵人,还有自己外甥女表现出来的气度,他自然而然的把房遗爱当成了外甥女的夫婿。

    闵二的家就在科洛镇南边,从大路口进去,走过两家就到了。闵二的家很简单,两间破屋,屋外就是几亩地,地里种着的也是新推广的地瓜还有一些蔬菜。进了院门,闵二让房遗爱坐在小凳子上之后,有些尴尬的笑道,“贵客莫嫌弃,我去给你们倒点水来。”

    说完话,闵二就自顾自的进了屋,等着闵二进去后,房遗爱转头冲海棠使了个眼色。见海棠没有动,房遗爱不由得皱眉道,“丫头,进去吧,跟舅舅好好聊聊,人这一辈子,最难得的就是亲人了,有什么结解不开的?”

    “公子....我....”海棠吞吞吐吐的,一句话都说不清楚,房遗爱叹口气硬推着她站了起来,“快进去,不然公子我可要生气了!”

    房遗爱一板起脸来,海棠也不敢违逆,只好心绪不宁的进了屋,走到门口,海棠还回头看了看房遗爱,而她得到的也是房遗爱鼓励的笑容。

    把海棠赶进屋,房遗爱就迈步出了小院子,他可不能一直坐在这里,秦立还在外边等着呢,这一时半会儿回不去,得跟他说一声才行。

    来到科洛镇北边的时候,秦立正坐在石头上逗弄黑虎玩呢,显然黑虎鸟都不鸟秦立。弄得这家伙坐那里光骂娘了。

    “阿立,你过来一下,把马留这里就行了,你去帮我打听点事情,找当地的乡亲们问问闵二为人如何。等打听完了,就去镇南路西第二家找我,记住了,若是闵二这个人还不错,你就买点好酒好肉过来,若是闵二是个浑人。你直接空手过来就行了!”

    “好嘞,我这就去办!”秦立也不担心马,有黑虎这匹马王在,什么马敢乱跑啊。秦立走后,房遗爱拍拍黑虎的马头。挑挑眉毛调侃道,“黑马兄。你可享受吧。我先走喽!”

    黑虎喷喷马鼻子,大嘴巴就张了张,显然对房遗爱的话深有不满。黑虎觉得这位主人太缺德了,旁边那两匹马明明都是公马嘛,它黑虎能享受个啥,难道跟两匹公马玩3p么?

    房遗爱走得很慢。他并不着急回去,闵二和海棠一定有许多话要说的,回去早了,也是干坐着。还不如趁这会儿功夫,好好看看这里的风土人情呢。

    闵二的屋里很暗,不光暗,还很潮湿,屋里摆设很简陋,除了碗筷之外,估计就那张桌子最值钱了。一共两个房间是连通着的,海棠仔细的观察着屋里的一切,她发现这里变化并不多,若说变化,那就是闵二更老了。

    闵二提着水壶从里屋出来,就碰上了海棠,他看到海棠那美丽的脸庞,就咧开嘴干笑了起来,“巧儿,你怎么不在外边等着,进来作甚,这屋里又脏又湿的,可别沾你身上。”

    闵二活了这么多年,自认也见过一些大户的姑娘,可她们穿的衣服,没一个比得上外甥女的,而且外甥女还是如此的漂亮。虽然十几年过去了,但是海棠还保留着小时候的几分样子,否则闵二也不可能一眼就认出来了。

    海棠摸了摸有些潮湿的桌面,看看破败的屋顶,她蹙着眉头小声问道,“这么多年了,你也没成个家么?”

    “哎,还成什么家啊,咱家的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谁愿意跟我过啊。这些年生活倒是好多了,可是也上年纪了,平常女子更不愿意跟我了。算了,不说这些了,巧儿,跟你来的那位公子是?”

    闵二确实不知道房遗爱的身份,这些年来,他只知道海棠是伺候公主的侍女,其他的却一概不知。

    海棠好像并不想谈这些,她想了想,紧咬着粉唇有些悲痛的问道,“当年你怎么就那么狠心把我扔给宫里的人,还有,这么多年了,我日思夜盼的,就希望你能去看我一眼,可是你一直没有出现。你扪心自问,这天底下有你这么当舅舅的么?”

    海棠的话就像一把钢刀一样狠狠地戳在了闵二的心窝上,他的嘴不断地张合着,可就是挤不出一个字。短短的一瞬,却像是过了一个夜晚一般,闵二真的很愧疚,他的泪水在眼中打着转,过了许久许久,才听他苦笑着说道,“巧儿,不是舅舅心狠,你是你娘亲留下来的骨肉,也是我闵二唯一的亲人,我怎么舍得你。可是那些年,咱们这苦的很,舅舅就是拼了命都不能保证你活好,如果不是害怕,舅舅为何要忍痛把你送给京里的公公?”

    “就算你说的都是真的,那为什么这么多年了,你看都不去看我一眼?”海棠的泪早已夺眶而出,她的声音有些高,也有些尖锐,这么多年了,这还是她第一次这么大声说话,而面对的却是自己唯一的亲人。

    闵二摇着头,他将水壶放在桌上,抹抹眼角说道,“巧儿,不是你想象的那样的,舅舅有去过的,记得是七年的时候吧,我看到过你呢,那时正是长乐殿下下嫁的时候,舅舅看你过得如此好,就没敢去见你。你看看舅舅这情景,去见你,不是给你丢人么,你在公主身边做事不容易,舅舅不能毁了你好不容易争来的生活啊。”

    “你骗我....”海棠拔高了声音,她不愿意相信,她不知道贞观二年的时候是什么样的情景,那时候她还小,早就记不清了,可是这些年的事情,她永远不可能忘记的,她想念了多久,又失望了多少次。

    “没骗你的,你当时就在轿子左边第一个,前边就是长孙府的管家,舅舅没有骗你的.....”一时间,海棠愣住了,因为闵二说的是如此的准确,当年公主殿下嫁到长孙府上的时候,可是有点特殊的,那就是她的轿子旁边陪着的不是喜娘,而是长孙府的管家长孙霖。

    难道真的错怪他了么?如果真的错了,那她海棠执着了这么多年,是不是太可悲了?(未完待续。。)

第860章 新的序章

    第860章 新的序章

    房遗爱在科洛镇上逛了好一会儿才回到闵二的破院子,等他回来的时候,就看到海棠在院子里张罗着什么,而她的脸上比之前也多了不少的笑容。看到海棠这样,房遗爱不放松了不少,总算没白费功夫。

    闵二已经知道这位锦衣公子是谁了,他之前只当是贵客了,却不知道来的会是一位驸马都尉。房遗爱一进院子,闵二便上前腼腆的笑道,“驸马,对不住了,小人没见过世面,让您见笑了。”

    “无妨,无妨,不用拘谨的,来,一起坐下说会儿话吧!”房遗爱也不想让闵二太过拘束了,他今天出来可是散心的,如果闵二一直又惊又怕的,那他房某人还不如骑马回裴家大院呢。

    待房遗爱坐下,海棠递过热水后小声说道,“公子,舅舅这里确实是寒碜了些,不如你先坐这里等会儿,婢子去买点肉和菜回来?”

    海棠也就是知会一声罢了,东西还是要买的,虽然公子爷不是什么讲究之人,但也不能太寒碜了啊。海棠刚要走,房遗爱便伸手拉了下她的衣袖,“丫头,不忙的,等会再说,晚不了的!”

    房遗爱可还在等着秦立呢,如果闵二是个偷奸耍滑之人,他才懒得坐这里吃饭呢,虽然会有损海棠的面子,但是为了海棠好,也只能直着来了。有时候瞒着,并不一定是好事情,不过房遗爱倒觉得闵二应该是个不错的人,如果闵二不是什么善人,那他就不会修葺芦苇地的坟墓了,更何况闵二还过着这种苦日子。

    所幸,没让房遗爱等太久。快到午时的时候,秦立找到了闵二的家,看到秦立手中提着酒和肉,房遗爱便放下了心,看来这顿饭可以好好吃一吃了。海棠接过酒和肉便随着闵二进屋里装盘了,趁着两人都不在的功夫,秦立对房遗爱禀道,“少爷,打听的差不多了,闵二口碑还算不错。他现在在镇中米铺中当送货的,至于其他的,倒也没什么,就是嘛....”

    “还会卖关子了,赶紧说。否则今天的午饭就免了!”房遗爱伸手轻轻地敲了敲秦立的后脑勺,他可还急着听听呢。秦立不敢违抗。只好讪笑道。“就是听说,这闵二跟镇上以为寡妇有点猫腻,嘿嘿,少爷,你姑且听听,就当个乐子了。小的可不敢打准的。”

    “你小子也真敢说,这种破事都让你打听出来了,看来本公子真是用错你了,等回了京城你干脆跟尉迟双胞胎搭伙当八卦男算了!”

    “别啊。少爷,这可是你让打听的,人家老乡们说啥,小的还能堵着不成?”秦立觉得自己好不冤枉,他打死也不会跟着尉迟兄弟做事的,如今在京城混的,谁不知道尉迟双胞胎是新一代的长安包打听啊,就那俩货,人家哪家姑娘天葵没来,他们都能打听到。

    秦立买的肉可不少,再配上点青菜,这午饭还算是丰盛,再加上海棠的手艺在,那就是一盘炒白菜也绝对吃的你满嘴流油。由于在闵二家里,房遗爱也没怎么讲究,让秦立坐在一起吃了顿饭。

    饭后,稍微坐了坐,就已经到末时了,海棠就是再不舍,也得离开了,房遗爱可有着许多事情要做呢。

    走的时候,闵二一直送到了村北两里地才停下,海棠还算坚强,离开的时候也没有哭出声。可当马儿走远了,一直挂着笑的闵二却蹲在地上痛哭了起来,此时的闵二就像个小孩子一样哭着,他真的舍不得外甥女离开,今日才匆匆一面,还有好多的话没有说呢。

    回去的路上,三个人并没有让马奔起来,缓缓地走在路上,房遗爱扭头看了眼海棠,“丫头,以后有空就回来看看,最起码过年之前得回来瞧瞧才行。”

    “嗯,公子,婢子跟你说件事情,来时,婢子给舅舅偷偷留了一千贯钱呢。当时婢子怕舅舅不要,才没敢声张!”

    “呵呵,你做主就是了,你现在可是公子的钱帐管家呢,以后公子我吃啥喝啥都要靠你呢,哪敢跟你耍脸子啊!”

    听着房遗爱的俏皮话,海棠嘟着嘴娇嗔声。虽然只是短短的半天时间,但是海棠心中却是无比的满足,和舅舅解除了误会,又拜祭了爹娘,可以说这短短半天,她就解决了十几年来的遗憾。

    不知怎地,房遗爱突然想起了秦立说过的事情,他让马往海棠那边靠了靠,压低声音笑道,“丫头,我让秦立打听过了,咱这位舅舅也不是木头人呢,他好像对镇上秦寡妇有点念想呢。”

    房遗爱的话是说完了,但是海棠却一脸的古怪之色,倒不是海棠不信,而是觉得这公子爷也太不靠谱了,怎么他好像专门爱扫听这种事情呢。

    “也好呢,虽然是个寡妇,但要是真能对舅舅好,婢子也认了,有个知冷知热的人,总比一个人过强吧!”海棠并不是那种呆板之人,更何况她跟了房遗爱这么多年,对于那所谓的规矩早就不看在眼里了,这些年,她海棠不拘礼俗的事情做得还少么?

    回到裴家大院的时候,已经快酉时三刻了,见了面,王丹怡少不了一顿埋怨,“夫君,你也真是的,不是说去五台山的么,怎么跑科洛镇去了?”

    “咦?我说夫人,为夫何时说过去五台山了,真是见鬼了,那五台山除了寺庙就是和尚,为夫跑那里出家啊?”

    “说什么浑话呢,你要是出家当和尚,那妾身还不让姐妹们掐死?”王丹怡忍不住拍了下房遗爱的胳膊,她这位夫君话,总是口无遮拦的,人家平常有身份的都有个忌讳,就怕说些不吉利的话,他倒好,反其道而行之。

    “夫君,这可不是妾身冤枉你。你走后,妾身就去问李穆了,李穆说你去了五台山呢,否则妾身干嘛叨叨你?”

    又是李穆,房遗爱觉得得想法子整整这位李穆将军了,想到就去做,将李穆唤进来后,他就张口吩咐道,“李穆啊,一会儿你去将马送马棚去。另外给黑虎弄点好料子,再给它刷刷毛。”

    “啥?”李穆俩眼瞪得老大,他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呢,给黑虎刷毛,那不是老寿星上吊活够了么?不是他李穆懒。实在是黑虎不地道,别说刷毛了。有人动动他的肚子毛。它就尥蹶子,也就房二公子动没事。

    “怎么?听不见啊,不错,就是让你去给黑虎刷刷毛,记住了,用心点。要是不用心,本公子让你去掏粪坑。”

    房遗爱第二句话一出来,李穆识趣的不再唠叨了,就算被黑虎折腾下。也比掏粪坑强啊。去了马棚,李穆就一直在想,到底啥地方得罪少将军了呢,弄得他生这么大气。

    “夫君,你这人也太坏了,人家李穆又不是诚心得罪你,让他去跟黑虎凑一块,这不是让他活受罪么!”

    “夫人,你这就不懂了吧,为夫这是教育李穆呢,他好歹是个将军,怎么可以没点事实依据就胡乱猜测呢。为夫就是瞧这家伙这段时间越来越懒散了,碰到事情不想想,就先忙着下结论。小事还好,要是碰到大事,那可能关系到许多人命呢。”

    房遗爱说的头头是道的,王丹怡听得直想笑,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一点破事都扯到行军打仗上来了。王丹怡是个有涵养的人,有些话她说不出口。王丹怡不说,但有人替她说了,闻珞趴在桌上,手指不断地摆动着,“房俊,依我看啊,你就是个小气鬼烂肚肠,要想整李穆,就明说了,还跟我们耍这些心眼子作甚?”

    房遗爱听得光瞪眼了,珞女侠就是珞女侠,说话直冲冲的,连点弯都不带拐的。

    由于明天就要离开裴家了,所以裴老头弄了顿特别丰盛的晚宴,裴家一直都是很讲究的,桌上几乎放满了晋中名菜。房遗爱自不会客气,反正一切都是裴老头孝敬的,不吃白不吃嘛。

    房遗爱这里吃的格外香甜,科洛镇上的闵二却抱着手里的钱票子不断地打着哆嗦,他认字不多,可也认得一千贯三个字,一千贯是多少钱,他在米铺做一个月的工都领不到两贯钱呢。

    虽然海棠没留下什么口信和书信,但是闵二也知道其中的意味,显然外甥女希望他能用这些钱修葺下房屋,然后找个知心的女人成个家。

    家,真的很复杂,对于闵二来说,家只是一个归宿,可对于裴清秀来说,家却是那么的难以选择。

    快到十五了,天上月亮特别的圆,房遗爱睡不着觉,便陪着王丹怡趴窗口装起了雅人。嗯,为什么说是装呢,只因王丹怡想的是诗词歌赋,而他房某人想的却只有王美人的翘臀。

    房遗爱两口子趴窗口有一搭没一搭的胡侃着,这时候,视线中走来了一个人影,走近了,房遗爱也看清楚了来人。来的竟然是裴清秀,显然裴清秀不是来玩的,她见到王丹怡后,就给他们夫妻二人留下了一个好消息。

    虽然有些晚了,但是裴清秀能答应嫁给王潇年,那无异于时间大喜事了。房遗爱心中除了替王丹怡高兴,还不免恶趣味的想到了裴老头,能赌赢了,谁不高兴呢?

    “二姑娘,你可真是能忍啊,房某都以为你要拒绝了呢!”房遗爱脸上多的是一些慨叹之色,他确实已经没想过裴清秀会答应了,因为此时已经过了亥时了,谁会想到裴清秀这个时候来呢?

    “二公子,这可关系到清秀的终身幸福呢,清秀又岂能不多想一想?”裴清秀说着话,一双眼睛却朝王丹怡看着。

    王丹怡高兴地拉过了裴清秀的手,“该多想一想,清秀啊,你嫁给潇年后,姐姐是不会慢待你的,若有什么委屈,王家不管你,姐姐也会为你做主的。”

    王丹怡的话,正是裴清秀想听的,裴清秀是个聪明的姑娘,她很清楚王家不可能落在王潇年手中,所以能依靠的就是王丹怡以及她身后的房遗爱了。

    第二天一早,房遗爱一行人便离开了裴家大院,走的时候,裴老头很高兴,房遗爱也很高兴,好像双方说的不是门亲事,而是做成了某笔好买卖一样。

    裴柏村,一个古老的地方,当离开这里,宁静就将远去,随之而来的会是无穷的纷争么?

    幽州,一双沉郁的眼睛在不断地盯着这座军事重镇,虽然一片祥和,百姓安康,可他却露出了一股森冷的笑容,宽大的帷幕之下,那汹涌的黑潮不远了吧。(未完待续。。)

第861章 尸毒草和瘟疫

    第861章 尸毒草和瘟疫

    来到闻喜县,房遗爱想让王丹怡回长安去,可这女人说什么也不走,非要跟着一起回幽州,无奈之下,房遗爱也只能苦笑着认命了。

    幽州,异常的平静,所有人都觉得李艾会搅风搅雨的,没想到李艾却比平常的时候都要老实,这些天房遗爱没回来,李艾也不出府。就算是右营驻地,李艾也以身上有伤的理由没有去。

    五月天里,幽州少有的下棋了蒙蒙细雨,和风细雨中,郑丽琬打着雨伞默默的走在白马镇的小路上。虽然雨不是很大,但是镇上的人都已经躲在家里休息了,风中带着一点淡淡的泥土味儿。郑丽琬微微蹙了蹙眉头,已经过去好几天了,她还是没想明白辽山镇到底隐藏着什么样的秘密。虽然一切还是个谜团,但是郑丽琬却知道辽山镇将是一个打开所有秘密的契机。

    回到院里的时候,郑丽琬才发现自己的袖子已经被淋湿了,放下雨伞,她便打算进里屋换件衣服。就在她抬头的时候,才发现屋里居然还坐着个人。看着那一身黑衣的高挑女子,郑丽琬呵呵笑道,“梦涵,你可算回来了,你要是再不回来,姐姐可就要急死喽!”

    “嗯,丽琬姐,小妹可没有偷懒的,这次回来,还把孙神医带来了呢!”田梦涵的话,却让郑丽琬有些诧异了,愣了下,郑丽琬才有些急切的问道,“梦涵,你怎么把孙神医带来了,可被人发现了么?”

    “丽琬姐,你放心吧,我和孙神医很注意行踪的。再说了,在京城的时候,惜月可是特意嘱咐让我带着孙神医来的。”

    “惜月说的?难道她有什么发现了?”郑丽琬稍微安了下神,坐在椅子上,她静静的思索了起来,拓跋惜月不是那种无的放矢的人,如果没有必要,她绝不会冒着被人发现的危险把孙思邈送过来的。

    见郑丽琬那在思考着事情,田梦涵也没急着打扰她,等过了好一会儿。看到郑丽琬有些放松了,她才认真的说道,“丽琬姐,从布甲中找到的药粉已经分析出来了,具孙神医所说。那些药粉有着迷迭香和曼陀罗的成分在,具体的小妹也说不太清楚。不如你去跟孙神医详细聊聊?”

    “嗯。你把孙老安排在什么地方了?”郑丽琬也不想等下去了,虽然天色有点晚了,但是弄清楚辽山镇的事情才是最重要的。傍晚时分,细雨依旧下着,郑丽琬和田梦涵叫了辆马车便朝镇南而去。

    在白马镇南边十二三里地的地方,有一处小村子。唤作赵家堡。来到一处农户家,两人便下了马车,由于是小村子,农户也没什么院墙。只是用树枝打了个小小的围栏。将栅门打开,田梦涵就领着郑丽琬进了院,走到屋门,田梦涵没有说话,而是在门前拍了四下手掌,四声掌声过后,屋门就被人从里边拉开了。

    一个汉子探出头,笑吟吟的说道,“田姑娘,你回来的可真快,小的还以为得等到明天呢。”

    “呵呵,孙老在吧?”田梦涵点点头,随口问了句,这时,屋中便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田姑娘吗,快进来吧,老夫还能去哪里,有什么事进来说吧!”

    随着田梦涵进了屋,郑丽琬便恭敬地向孙思邈行了一礼,“孙老,让您长途跋涉来到幽州,丽琬心中着实过意不去。”

    “哪里话,老夫还没那么虚弱呢,郑夫人,快请坐吧!”孙思邈伸手示意二女坐下,随后他冲外边喊道,“小岑,你去煮点姜茶来,让二位夫人喝点!”

    “好的,孙老,你们聊着,我这就去!”叫小岑的汉子乖乖地跑外屋忙活了。孙思邈活了一把年纪了,早就练出一双火眼金睛了,虽然郑丽琬还没说什么,但是孙思邈就先开口道,“郑夫人,田姑娘所得到的的药粉确实有着致幻的作用,但是这些药和洛州所发现的药粉还有些不同。”

    “哦?孙老,可否详细说说,这其中有何不同?”郑丽琬敏锐的感觉到这可能就是关键所在了,也许找到这其中的不同,就能查出辽山镇的秘密了。

    孙思邈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慢慢地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小纸包,那只包很有些年份了,看上去都泛黄了。将纸包打开,里边居然是一段干枯的草叶。郑丽琬对医书没什么研究,她可认不出孙思邈手中拿的是什么。

    “郑夫人,您瞧见这草叶了么,你们发现的药粉里,就有这种草的成分!”

    “呵呵,孙老,你还是明说吧,我们姐妹可不知道这是何物!”郑丽琬深深地皱起了眉头,这草叶确实稀奇,她长这么大,就没见过呢。孙思邈脸上渐渐地浮现了一丝凝重之色,将纸包放到郑丽琬眼前,他慢慢地说道,“这草叫做尸毒草,也被称之为死人草,因为这种草只有在死人的地方才能活下来。尸毒草剧毒无比,人一旦染上,便会全身发麻,伴有巨痒,半个时辰后,便会全身发紫,气血阻塞而亡。”

    “这就是尸毒草?”郑丽琬有点想起来了,之前听房遗爱讲述落日谷之事的时候,听到过这尸毒草。将尸毒草放在眼前仔细的看了看,郑丽琬有些不解的说道,“孙老,以前曾听我家夫君说过,这尸毒草特难存活,就是有的话,也只有在尸体腐烂十年以上的地方才能生长,而且生长的范围还特别的小。”

    “嗯,二公子说的确实不错,这也是老夫告诉他的,但是当初老朽并没有说全。这尸毒草确实很难生长,没有长时间的酝酿是不可能存活的,但是还有一种情况,老朽没有提起,这尸毒草还有个速成的法子!”

    “孙老,你说的是什么法子?”郑丽琬只觉得心里有点毛毛的,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就像手中的尸毒草散发着一股幽魂一般。

    孙思邈脸色紧紧地绷着,不知为何,他的双眼中竟然多了几分恐惧之色。田梦涵留意到了,当然郑丽琬也发现了,但是她们都识趣的没有问,仿佛想起了什么,孙思邈用一种绵长的声音说道,“尸毒草,尸毒草,若直接用死尸做盆。那将疯狂的生长。”

    用死尸做盆?郑丽琬心中有种恐惧一闪而过,莫名的,她也有些怕了,死尸做盆,那不就是说直接把草种洒在了尸体身上么?

    见郑丽琬和田梦涵都是一种愣愣的神情。孙思邈便苦笑着摇了摇头,“老朽也不愿往这方面想的。可是尸毒草太难得到了。除了这种方法,老朽实在想不出能有什么法子能快速的得到尸毒草。”

    孙思邈是个救人活命的神医,他可以坦然的面对一切疑难杂症,可是面对那些用死尸培育毒草的人,却也镇定不下来,否则。他也不会千里迢迢,从京城赶到幽州了。

    郑丽琬紧紧地攥起了拳头,此时,她的手心浸满了汗水。真的太可怕了,竟然有人用这种恶心人的法子种植毒草。如果只是孙思邈说的话,郑丽琬不见得会信,可是一想到辽山镇神秘消失的几十具尸体,她就是不信也不行了。

    蓝莫邪、莫君离,还有那个神秘的圣王,这其中到底有着什么样的关联?沉思了一会儿,一直沉默不语的田梦涵先开口问道,“孙老,是不是找到尸毒草的话,就可以解决其中的危险了?”

    听了田梦涵的话,郑丽琬也颇为赞同的点了点头,其实,她也是这么想的,既然尸毒草如此罕见,那只要找到尸毒草,就能找到莫君离了。莫君离可是平五郎的师兄,如果平五郎还活着,那一定是和莫君离在一起。

    不知为何,孙思邈竟然苦笑着摇起了头,他站起身,走到窗口打开了一条缝,任由微凉的清风吹了进来,“老朽担心的倒不是尸毒草,尸毒草是毒,再和致幻药合在一起,那危害可想而知。但是这世上只要是毒药,就会有解药,老朽有信心能配出解药来,可是,有些东西比尸毒草还要可怕啊。”

    田梦涵和郑丽琬对望一眼,有些不甚理解的问道,“孙老,你是不是还有其他要说的?”

    “嗯,你们知道尸毒草可怕,但是却忘了做为草种的尸体,经过尸毒草生长过的尸体,将成为最毒的药引,随着腐烂程度的加深,那将是一场看不见的瘟疫啊。老朽不愿往这方面想,可是如果平五郎还活着,他就一定会想办法利用这些尸体的,当年的潭水县大瘟疫只是几具普通的尸体,现在可是经过尸毒草洗刷后的剧毒腐尸啊。”

    随着孙思邈的声音,郑丽琬的背脊慢慢的爬上了一丝冰凉,难道真的会出现这种情况么?瘟疫,那几乎是无法战胜的,就算能挺过瘟疫,又能如何?

    “孙老,麻烦你尽快把解药配出来,事情紧迫,丽琬还得回去安排一下,就不打扰你了!”

    “嗯,郑夫人,若是二公子回来的话,让他一定要将那些恶人揪出来!”孙思邈很少生气的,他一把年纪,修养又好。但是这次的事情,彻底的点燃了他的怒火,也许用腐尸制造瘟疫的事情只是猜想的,可是凭着平五郎的为人,他会放过这个天大的机会么,尸毒草洗刷过的尸体,可不是想有就能有的。

    房遗爱回到幽州后,就得到了郑丽琬的来信,本来房遗爱还有种轻松之感的,可一看完了郑丽琬的心,他一颗心就沉到了谷底。他房某人怕的东西不多,可以说就是面对十万大军,他房某人都不会皱下眉头,可是面对随时可能到来的瘟疫,他也怕了。

    海棠已经将信看过一遍了,她不懂什么尸毒草,但是却看懂瘟疫两个字了。但凡不糊涂的人,都知道瘟疫的危害有多大。海棠现在最担心的就是事情成真,若变成真的,那自家公子爷可就要倒在幽州了。

    “丫头,执笔替我写封信!”房遗爱觉得得向李世民汇报一下瘟疫的事情,不管是真还是假,都得提前做好防备才行,若让瘟疫扩散开来,那整个东北十几个州郡就要陷入大骚乱了。

    信是递出去了,至于李世民怎么办,那就不是他房遗爱能管的了,他现在能管的也就幽州一亩三分地了。

    见房遗爱心虚有些沉郁,海棠贴着他的耳边小声的劝慰道,“公子,以前那多事情你都熬过来了,可不能灰心啊!”

    可不是嘛,也许海棠说得对,他房某人那么多大风大浪都过来了,难道会倒在幽州么?(未完待续。。)

第862章 坑人也是要技术的

    第862章 坑人也是要技术的

    长安的天晴空朗朗的,老百姓们倒是盼着下点雨呢,可是老天爷连打喷嚏的意思都没有。最近京城里也没啥稀罕事,如果说有的话,那就是长孙大公子和武二姑娘的关系又好了许多,而且还听说长孙大公子刻意去了趟文水县,至于去做什么,所有人都知道,但是取得了什么效果,那就不得而知了,不过看长孙大公子这段时间闷闷不乐的,估计也没得到多少好处。

    尉迟宝庆坐椅子上翘着二郎腿,那样子好不自在,嘴里再叼着根牙签,那活脱脱一个地痞流氓的形象。尉迟宝林蹲地上不断地吆喝着,周围还有着几个副将也在狂叫着,不知道还以为他们在争执啥呢。

    今天天气不错,程咬金也闲着无事就跑金吾卫逛了一圈,他人一进门,却发现平常前来讨好的小子们一个都没来。这下程咬金可就纳闷了,都干嘛去了,好像最近他也没下令搞什么野外训练吧。跑西边排房那没找到人,主厅又是空空如也,程咬金忍不住好奇,伸手将守门的卫兵拽了过来,“小子,跟老夫说说,那群猴崽子都干嘛去了?”

    “大将军,尉迟将军他们正领着诸位将军在后边议事呢!”卫兵一点都不敢隐瞒,虽然这么做会得罪那几位将军,但是和这位程老将军比起来,他们可差太远了。

    程咬金好一阵纳闷,议事跑后边干嘛,大厅里不就行了?程咬金年轻的时候也是不靠谱的,所以他眼珠子一转,就想到那群猴崽子在偷懒了。

    猫着腰,程咬金悄悄地来到了金吾卫府衙后堂。人还没进院子呢,就听到了一阵激烈的争吵声。程咬金心里老好奇了,他把卫兵撵到外边,就趴门口听了起来。

    “哎,咬他,咬他,咬死他啊。哎呀,这他娘的笨死了,白养活你这么多年了,亏死老子喽!”某军汉悲惨的大吼一声。那可怜的样子,就别提了。

    尉迟宝林努努嘴,甩甩膀子冲那叫的最响的悲剧男伸出了大巴掌,“哎,老兄。钱啊,咱们可都说好了的。愿赌服输。十贯钱,不多要你的!”

    十贯钱?程咬金听得眼都放光了,还真能赌啊,他们这群小年轻一个月才多少俸禄,竟然敢玩这么大的?程咬金倒不怪罪这些人,他只是很好奇。啥玩意能让他们赌的这么开心,心痒难搔之下,程老公爷咳嗽两声,背着手大摇大摆的进了屋。

    一瞧见程咬金走进来。一屋子年轻人吓得脸都绿了,他们收拾东西的收拾东西,搬椅子的搬椅子,还专门派出俩人跑程咬金面前说漂亮话。可凑巧了,今个程老公爷不听马屁话了,反而对那两个小陶罐甘起了兴趣,“哎,猴崽子们,别跟老夫玩这招,老夫斗蛐蛐杀母鸡的时候,你们还不知道在哪个女娃肚里修炼呢。”

    噗,一帮子年轻人差点吐出血来,这老货还真敢说,那都是三十多年前的事情了,那个时候,他们的老娘还在玩泥巴呢,更何况他们这群毛头小子。尉迟宝林吞吞口水,俩眼珠子却是盯着尉迟宝庆看,尉迟宝庆满肚子火气,看他干嘛啊,程老公爷想要啥,他们还能不给么?

    陶罐抢过来了,程咬金有些迫不及待的将盖掀开了,他本来还以为里边会蹦出个青头大将军啥的呢。可是一看到里边的爬的东西,他差点没把眼珠子瞪出来。蛐蛐呢,为啥里边只有几只蚂蚁再爬?

    瞪着牛眼,程咬金一把将靠的最近的尉迟宝林扯了过来,“小猴子,赶紧把好东西供出来,否则老夫把你捏吧了。”

    咋说话呢,尉迟宝林真想给这老家伙一巴掌,可是想想程咬金的本事,再想想自己的能耐,他只好腆着脸苦笑道,“老将军,啥好东西,所有的东西都在这陶罐中了!”

    “放屁,这他娘的是蚂蚁,老夫要的是上好的蛐蛐,你真当老夫啥都不懂呢。还有啊,你个小毛猴子,跟你说过多少次了,别喊老将军,老夫很老么?”

    尉迟宝林都快哭了,老货好不讲道理,都自称老夫了,还不让别人喊老将军,简直是岂有此理嘛。心里有火,尉迟宝林也不敢表现出来,相反还得伸伸手指头,苦着脸解释道,“大将军,不是末将忽悠你,实在是我们就是在斗蚂蚁啊,哪会斗什么蛐蛐,再说了,就这季节,能有蛐蛐么?”

    听尉迟宝林解释了一番,程咬金也不禁摇着脑袋哼唧道,“这倒也是,有趣,有趣,居然还可以斗蚂蚁,老夫还是第一次见呢。来,孩儿们,都过来跟老夫耍耍,咱们玩笑点的,一局一贯钱,老夫坐庄。”

    尉迟宝庆俩眼瞪得老大了,看来真不能以常理推测这位程老妖精,小年轻们拿蚂蚁斗个乐子,你这个当头的不惩罚也就罢了,居然还领着头的聚众赌博。别管尉迟宝庆是咋想的,反正在程咬金的带领下,金吾卫展开了一场史无前例的大豪赌,至于赌啥,斗蚂蚁。人家市面上有斗狗斗鸡斗蛐蛐的,可从没听说过有人斗蚂蚁的。

    程咬金做庄,那输的肯定是小年轻们,只一个时辰,程咬金就利用无耻的劲头搜刮了上百贯钱,这还是程咬金有点善心的情况下,要是发了狠,尉迟宝庆这些人就要输的当裤裆了。

    “有乐子了,有乐子了,尉迟将军,哈哈,快去瞧瞧吧,那个谁.....”某个士兵兴冲冲的跑进了院子,他连头都没抬,就这么一路跑一路吼的。一直跑到屋里,这个倒霉的士兵才发现多日偷懒的程老将军居然也在。显然这士兵口中所说的不是什么正事,相反还是无聊的八卦事。

    程咬金就不怕热闹,见那士兵话说一半就不说了,他就虎着脸骂道,“混账东西,你哑巴了。说话吞吞吐吐的,赶紧说完了,到底是啥事,你要是不说,老夫让你嘴里含十天尖辣椒。”

    含十天尖辣椒?那嗓子还能用么?真是太狠了,也不知道这老货是跟谁学的,作践人的招数层出不穷的。

    “程公爷,那个长孙大狗子....啊不,长孙大公子和柴公子打起来了,现在西市都围了好多人了。”

    一听是关于长孙冲的。程咬金就摆着手吹着胡子吭哧道,“有啥不敢说的,大狗子就大狗子了,以后就这么喊,到底是谁给他起的。还真是挺贴切的。”

    程老货果然是胆大包天,居然怂恿手下喊长孙大狗子。这要是传到朝堂上。长孙无忌还不跟程老货骂大街啊。金吾卫从程咬金到最小的士兵,都有着一颗伟大的八卦心,所以他们毫不客气的跑西市看热闹去了。

    西市,做为长安最繁华的地方,这里的人当然多的吓人了。长孙冲满肚子的怒火无处发泄,也是邪了门了。他和柴令武这帮子人已经相安无事月余了,没想到今天柴令武却跑到恒丰银号来捣乱。为什么说柴令武有意来捣乱呢,因为柴令武一下存了八万贯的钱,可是契书写好了。转眼间那八万贯钱就变成了十八万贯。

    八万贯是怎么变成十八万贯的呢,长孙冲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那契书可是他亲手交给柴令武的,而且柴令武人就在屋里,也没出去过,按说没理由可以换掉存款契书的啊。

    “柴令武,你少来坑本公子,明明是八万,何时变成十八万了,你最好现在就抬着你的钱滚蛋,否则本公子送你去衙门!”

    柴令武被逗乐了,他抱着膀子踮着脚笑道,“哎呀,报官好啊,快点啊,长孙大公子,柴某人都好久没去过衙门了!”

    “你....”话一说完,长孙冲就后悔了,刚才那话说的太低能了,像他们这种身份的,谁会怕去衙门的。

    长孙冲别的面红耳赤的,柴令武却一点都不放松,他摇了摇手中的存款契书,黑着脸冷笑道,“长孙大公子,别说柴某人没提醒你,契书可是你亲手交给我的,要是赖账的话”说到这里,柴令武就停顿了一下,缓了口气,他有些邪恶的冲长孙冲眨了眨眼景,“如果赖账吗,那就对不住了,估计明天长安城的老百姓就会知道恒丰银号是如何的不守信用,如何的欺压良民。”

    好一个良民,长孙冲瞪瞪眼,他就纳闷了,柴令武说这话咋就不脸红呢?长孙冲算是想明白了,柴令武就是明着来找茬的,虽然他只是一个人,但是后边还不知道跟着多少人呢。果然,长孙冲等得大理寺官员没来,倒把最可恶的程咬金等来了。

    “干啥呢,干啥呢,瞧你们一个个的,都闲着没事做了,要不要老夫给你们安排个差事啊?”

    长孙冲脸有点黑,柴令武却是高兴地满面桃花笑,“程公,不是小子不懂事,实在是长孙大公子欺人太甚啊,你瞧瞧,这是存钱的契书,可长孙大公子就是不认账。”

    程咬金装模作样的瞧了瞧契书,就绷着脸吆喝道,“长孙冲,你疯了不成,这明明是存钱的契书嘛,上边明明白白的十八万贯,你还不承认?”

    “程公,这不可能的,我明明看着是八万贯,怎么就成了十八万贯,柴令武肯定偷偷的换掉了!”长孙冲不说还好,一说这话,柴令武就哈哈大笑了起来,“哎,可惜喽,柴某人也想身上有张八万贯的契书呢,这样本公子就拥有二十六万贯了。”

    长孙冲气的一佛出世二佛跳墙,如果他头上有根天线的话,一准早就冒烟了。正如柴令武所说,今个这事情必须给他个交代才行,否则恒丰银号的名声就毁了,本来恒丰银号就不容易,可不能遭这份阻碍。长孙冲已经决定暗中私了了,但是让他给十八万贯,那也是痴心妄想。

    屋里闹得不可开交的,武曌却一直坐在旁边笑,这个时候,可没她说话的份。虽然在笑着,可是那笑容里总有点怪怪的,至于怪在哪里,就只有武曌自己知道了。

    “臭姐夫,你可知道京城有多热闹么?”武曌有些闷闷不乐的想着,而房遗爱呢,则看着天空发愣呢,他此时满心里想的是瘟疫和腐尸,哪会知道武娘子再干嘛啊。

    “李穆,李穆,给我滚进来!”房遗爱吆喝两声,李穆就乖乖地跑了进来,“少将军,啥事?”

    “李穆,你明个就换身衣服和大驴要饭去,记住了,要把所有的乞丐都组织起来,总之,你们挨家挨户的给我要饭,咱幽州不能漏一户人家!”

    “啊,让末将要饭去?”李穆彻底的傻掉了,别人都是越活又有盼头,他李穆倒好,从将军一夜间变成要饭的?(未完待续。。)

第863章 程国公会戏法

    第863章 程国公会戏法

    生活是相当无奈的,长孙冲有些无奈的将程咬金和柴令武请进了银号后厅,在前边守着这么多人,好多话都不能说,而且长孙冲也不希望别人看到他低声下气的样子。

    柴令武像个老大也一般毫无形象的玩着手指头,长孙冲越看下去,心里越不是个滋味,四年前,柴令武还是他长孙冲的狗腿子呢,这才几年的时间,一切都颠倒过来了。看着长孙冲那一脸的无奈之色,柴令武心中却是异常的满足,不是一直都瞧不起他柴令武么,那么就拿出本事来吧。事实上,今天的事情完全可以换成段光头或者李业诩来的,但是柴令武还是争了过来,他来这里不是为了坑长孙冲多少钱,而是让长孙冲知道下如何尊重人。

    做为平阳公主府的血脉,柴令武是高贵的,他有着自己的骄傲,可是长孙冲却一直在无视他的存在。以前的话,柴令武不会争什么,但是现在,他需要有所转变了,就像房遗爱说的那样,平阳公主的儿子不可能永远不入足朝堂的。

    长孙冲领着程咬金等人进了后厅,武曌却呼了口气慢慢的站起了身,她没有回后厅,而是一个人默默地回到了自己居住的通途客栈。虽然她手中有着许多的财富,可是她依旧不想换地方,一方面这里已经住习惯了,另一方面,她也不知道住到哪里去。

    柴令武为什么来坑长孙冲,武曌也能猜到一些,这种换手的江湖伎俩恐怕是那个拓跋惜月教的吧,如今郑丽琬去了幽州,臭姐夫又不在,能使出这种缺德主意的也就拓跋惜月了。记得当初房遗爱第一次用换手手法的时候。武曌还特意研究过呢,其实所有的秘密都在那张纸上,那纸是特殊处理过的,上边提前写上了字也不会显现出来的,只有经过特殊涂料涂抹过后,字迹才会显现出来。虽然没看清楚柴令武是怎么做到的,但是武曌敢确定,柴令武手上一定沾了些特殊的东西。

    恒丰银号外边围满了人,这其中不乏一些世家子弟,他们可都想看看最终结果如何呢。段瓒摸着自己的光头。大眼睛不断地往里瞄着,“处默兄,你说令武能坑大狗子多少钱?可别白忙活一场!”段瓒对柴令武还真没多大信心,一直以来柴令武给人的印象都是文绉绉的,让他干这种坑蒙拐骗的事情。着实有点不靠谱了。

    程处默大拇指戳戳腮帮子,瞪着眼笑道。“怕啥。大狗子不给钱,咱们就把他的破银号掀了。嘿,说实话,两三万贯钱程某还不放在眼里,要的就是让大狗子气吐血。”

    李恪拿扇子挡着自己的脸,别人都敢光明正大的吆喝。就他吴王殿下得悠着点,毕竟皇帝老子不是好糊弄的,若是让他知道自己儿子参与了坑蒙拐骗的行当,那他还不得火了?本来想保持沉默的。可听了程处默这话,李恪也有点忍不住了,他合上扇子使劲的敲了敲程处默的肩头,“处默,你也好意思说,当时惜月姑娘送信来的时候,是谁争着要当先锋的,你不爱钱?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咦,吴王殿下,你这是跟谁说话呢,跟程某么,哎麻烦你再说一遍,刚程某没留意,没听见你说啥!”程处默掏掏耳朵,那神情好不认真。李恪听得咬牙切齿的,可是他对程处默也是毫无办法。

    虽然有程咬金在,但是长孙冲也不想跟柴令武啰嗦下去了,他连茶都懒得让人上,坐在椅子上,长孙冲看着柴令武有些气怒的哼道,“柴令武,咱们就别装了,本公子给你十万贯,你立刻领着你的人滚蛋,至于十八万贯,想都别想!”

    柴令武眨眨眼,有些没想到的吸了口气,张嘴十万贯,看来这位大狗子不缺钱啊,瞅了瞅长孙冲的脸色,柴令武慢慢的伸出了一个巴掌,“长孙大公子,再加三万贯,一共多给五万贯,只要拿出钱来,柴某屁都不会多放一个。”

    “你是在放屁么,多给你五万贯,柴令武,你真当本公子是好欺负的么,大不了闹到宣政殿上去,你只要不怕丢人,就挺着!”

    “哎,你们俩猴崽子说什么话呢,这点破事也闹到宣政殿上去,你们以为大唐朝的重臣都闲的没事做了?”程咬金可不希望这俩人闹到宣政殿上去,若上了宣政殿,凭着李世民和稀泥的本事,那这事绝对是不了了之。

    柴令武心中也想到这一点了,他来这里可是为了弄钱的,要是钱拿不到手还闹到了宣政殿,那程处默他们呢还不作践死他。想了想,柴令武站起身皮笑肉不笑的说道,“一共十一万贯,不能再少了,要是再少的话,本公子情愿闹到宣政殿去。长孙大公子,估计也能理解,忙活半天,就弄个两万贯,你不嫌丢人,本公子还嫌丢人呢。”

    这么一说,柴令武已经算是明着承认在坑人了,可长孙冲却是一点辙都没有,他也知道这时柴令武玩的陷阱,可是他长孙冲没证据啊。真的是有点烦了,一个柴令武就够恶心人的,再加上个为老不尊的程咬金,长孙冲认命似的哼了哼,“十一万贯就十一万贯,本公子给你了!”

    长孙冲也够爽快的,当既然人在柜台上提了三万贯的票子,再加上柴令武的八万贯,一共是十一万贯钱。柴令武领着一帮子仆人浩浩荡荡的离开了恒丰银号,当然,钱一出门就被一帮子纨绔分了,就连程咬金都分了个两千贯。做为大唐朝少有的国公,程咬金当然不缺这点钱了,但是程公爷却喜欢这种来钱的方式,转眼间三万贯,真是太刺激了。只可惜了,这种法子只能用一次,如果能够常用的话,他程咬金也会忍不住去长孙冲那里逛逛的。

    一直到离开西市,程咬金才将柴令武拉到了近前。“小猴子,给老夫说说,你是怎么做到的,居然能让八万贯变成十八万贯!”

    “程公,晚辈跟你说了,你可要保密,晚辈还指望这招数哄哄那个谁...嘿嘿,你懂的!”柴令武耸着肩膀颠颠的笑了笑,他将右手伸出,接着凑到了程咬金的鼻子下边。“程公,你闻闻,是不是有点味儿?”

    “咦,是有点味儿,好像是酒和醋的味道。小猴子别卖关子了,赶紧说吧。老夫可没那个耐性!”

    什么人嘛。还想显摆下呢,这老东西连个机会都不给。懒得多说了,将那张纸拿出来,柴令武将右手手指放在一个空白的地方,只见手指轻轻滑过,原本洁白的地方竟然多了几个字。定睛一看,都是十。程咬金都看直眼了,真是太神奇了,等弄清楚了这其中的猫腻。就跟陛下显摆下去。

    “程公,瞧见没,这纸上事先摸了特殊的涂料,只要米醋酒沾过,就会露出原来的字迹的。”

    “是这么回事?哎,对了,还没问你们呢,你们这帮小猴子闲的没事了,竟然找长孙冲闹,不怕惹怒了长孙冲,把你们都送大理寺去?”

    “程公,这可跟我们没关系,都是俊哥安排的!”柴令武话刚说完,程咬金就甩手给了他一下,“混账东西,羞得骗老夫,房俊远在幽州,还能指挥你们坑长孙冲的钱?”

    “别啊,程公,晚辈哪敢骗你啊,就前天惜月姑娘拿着俊哥的亲笔信去找吴王殿下,若不是俊哥安排,我们哪舍得拿八万贯去坑人啊,搞不好八万贯都落入长孙冲手里,我们哭都没地方哭去!”

    难道真是房俊那小子安排的?到底在搞什么鬼,坑长孙冲一点钱能做啥?程咬金实在是想不通,他摆摆手让一帮纨绔散了后,就骑着马晃悠悠的去了太极宫。

    太极宫里,李世民也在发愁呢,合浦那丫头在幽州猫着不回来,他这个当皇帝老子的也没辙,李世民曾经想过让赵冲去一趟幽州,可是仔细想想又放弃了这个想法。赵冲是侍卫头子不假,但是合浦好像根本不会听他的,倒是可以写份圣旨,可合浦也会抗旨啊,这十几年来,合浦殿下抗旨的事情也不是第一次做了。

    “哎,陛下,老臣有乐子,哈哈,陛下,你先停停,瞧老程跟你变个戏法如何?”程咬金独有的大嗓门响起,李世民很想下令把这老货打将出去,可是话没出口,老货已经进门了。

    看看程咬金的大饼脸,李世民没好气的哼哼道,“老货,就你还能变戏法?少在这里消遣朕,要是闲着没事了,就去帮朕练练兵去。”

    “陛下,你这可就瞧不起人了,不信老程当场表演!”生怕李世民制止似的,程咬金将那张从柴令武身上搜来的白纸朝李世民晃了晃,“陛下,你看好了,瞪大眼睛瞧好了,这纸上有啥没?”

    李世民脸都黑了,他大手一拍桌子,提高嗓门骂道,“老货,你当朕是瞎子不成,这么大张白纸,啥都没有。赶紧滴,要是不行,就立马滚蛋,朕可还有要事呢。”

    屁的要事,这段时间朝廷屁事没有,李世民能有啥大事?懒得理李世民的扑克脸,程咬金将白纸翻来覆去的显摆了好几遍,在李世民将要暴怒的时候,程咬金终于将右手放在了纸上,“陛下,瞪大眼睛瞧着,见证奇迹的时候到了!”

    大手划过,一对小字清晰地显现了出来,李世民不由得瞪圆了眼睛,他没看明白是怎么回事,就直接将纸夺了过来,看了好一会儿,李世民也没想明白程咬金是咋做到的。李世民有心想向程咬金请教一下,可一看到程咬金那纯心卖弄的脸,李世民就不由得暗自吼了吼。好一个老货,这是显摆的么?

    “老货,还不说,你来这里,不就是为了显摆一下的么,朕就给你这个机会了,诚心向你请教一下!”

    “别啊,陛下可别这么说,啥请教不请教的,互相学习吗!”程咬金站那里一副谦虚的样子,李世民却真想一巴掌把他呼地底下去。

    程咬金口才非常好,他不仅仅把纸上秘密说了,还连带着把今天小年轻们的光辉事迹说了出来。李世民额头上三道黑线,冷汗也刷刷的往下掉,真是见鬼了,他指着程咬金的鼻子就骂了起来,“老货,你真行啊,年轻人胡闹也就罢了,你还跟着瞎掺合,朕就不知道,你这脸到底是咋长的?”

    程咬金毫不在意,骂就骂了,反正不是第一次被骂了,很简单,陛下这是嫉妒心作祟,要是把那两千贯甩给陛下的话,保准陛下会笑的。(未完待续。。)

第864章 给李艾找点事情做

    第864章 给李艾找点事情做

    幽州的天,依旧是细雨绵绵的,两天的时间,幽州发生了许多的事情,其中最让人奇怪的是,以前在街上讨饭的乞丐跑得没影了,他们走进了幽州大大小小的巷子。当幽州城里布满了乞丐,老百姓们才知道幽州竟然还有这么多的乞丐。其实房遗爱也没料到这一点,起初他只是想让丐帮的人行动的,为了鼓舞士气,房遗爱还给丐帮的人许了不少的好处,那就是不讨饭都没关系,都督府里管着。

    也不知道谁把这个消息传了出去,好多晃荡着没事做的汉子也加入了乞丐大军,他们也不知道乞丐们在找啥,不过有饭吃,就跟着瞎晃悠就行了。第三天晚上的时候,一直默不作声的李雪雁终于有点受不了了,见房遗爱吃饭吃的喷喷香,她也顾不得形象,拿着筷子戳了戳房遗爱的手背,“夫君,你也不想想法子,现在冒充乞丐的人越来越多了,再闹下去,咱们幽州城就要有一半人跑都督府装要饭的了。”

    李雪雁倒不是抠门,她也知道房遗爱肯定是在忙活正事,可是就算是正事也没这样瞎胡闹的啊,第一天还好,第二天的时候竟然冒出了一大群人,他们脸上白净,也就衣服上打着几块布丁,更可笑的是那些补丁还是新打上的。李雪雁心里有气,可又不想坏了都督府的名声,只好把钱撒出去了,可是到了晚上一算账,她和王丹怡就不由得一阵肉疼,短短一天时间撒出去六千贯,到了今天更厉害了,直接撒出去一万七千贯。照这个增长速度,不用等半个月,估计第五天的时候都督府就要扛不住了。

    房遗爱抹抹嘴,碰碰李雪雁的胳膊,小声问道,“雪雁,别忙着生气,跟为夫说说,一共撒出去多少钱了?”

    “这三天加起来得有三万贯了,不是妾身说你。你让丐帮的人都留个标记不行么,省的还要应付那么多没事做的闲人!”

    听了李雪雁的话,房遗爱却掰着手指头算了起来,他一边思考,还一边嘀咕着什么。过了一会儿,他就嘿嘿笑了起来。“好。人多才好,估摸着再过两天就有动静了。”

    “....”李雪雁好一阵无语,她还待说些什么,这时王丹怡伸手拉了拉李雪雁的袖子,“雪雁姐,你就别说了。估计夫君有他的想法呢。”

    听王丹怡的话,房遗爱立马伸出了一根大拇指,“雪雁,瞧见没。还是丹怡懂事吧。”

    “你什么意思,就是说妾身不懂事了?哼,今个妾身还真要耍会儿脾气了,你也吃饱了吧,倩茹,把公子爷的碗收了,咱们府上最近短钱,都省着点吃吧!”

    短钱了?房遗爱都快哭了,不带这么整人的吧,他房某人呢才吃了一碗米饭,这哪能饱。李雪雁发飙,房遗爱识趣的不再废话了,要是真断了他房某人的饭,还不得哭死?

    见房遗爱低着头闷声吃饭,闻珞和李簌毫无形象的咯咯笑了起来,对于这两个没讲究的女人,房遗爱也只能怒目而视了。

    这些天,李艾一直有种不知身在何处的感觉,他不知道这里是幽州府还是遭难的极北大地,瞧这城里乞丐多的,都快成难民营了。也不知道房遗爱在搞什么鬼,没事挑唆一帮子要饭的乱晃什么?知道这其中有猫腻,可李艾也不想去多想,反正不是针对他李艾的就行了,不过作为房遗爱的敌人,他觉得还是有必要查查这是怎么回事。

    “耿庆,你派人去查查,房遗爱这小子在搞什么鬼,可别让他暗中搞鬼!”李艾的吩咐,耿庆自然是要听的,耿庆一心想找个靠得住的人,于是就找到了自己的部将樊铁花。

    耿庆永远也不会想到自己有多愚蠢,他刚交代樊铁花一些事情,樊铁花出了右营就悄悄的跑到了都督府。见了房遗爱之后,樊铁花老老实实地将所有的事情都说了出来,就连耿庆和李艾最近有啥行动,他都没有隐瞒。

    房遗爱也有点汗颜了,也不知道郑丽琬用了什么手段,竟然将樊铁花弄得这么听话。让樊铁花离开后,房遗爱就埋头深思了起来,李艾是不是有点太清闲了,虽然现在最重要的是搞清楚辽山镇的事情,但是李艾那边也得给他找点事情做才行。

    想着想着,房遗爱就露出了一丝邪笑。次日一早,房遗爱起床第一件事就是跑院子里练武,这次他可是独占红衣和闻珞两人,这两个女人都是以招数诡异著称的,一打起来,就注定是场难分胜负的缠斗了。当然,如果真打的话,房遗爱有把握硬吃掉一个人,但是现在,他哪舍得对两个女人下重手。

    周子芹可很少看房遗爱发威,既然有一场比斗,她便站在旁边观赏了起来。她看了一会儿,就有些糊涂的皱起了眉头,据她观察,房遗爱好像并没有什么出彩的招数,可是一出手往往迅速而致命,也正因为如此,闻珞和红衣出手的时候才多受掣肘。

    大约练了一刻钟的时间,房遗爱就停了下来,接过海棠递过的毛巾,随意的擦拭了一下。此时早饭还没到,房遗爱就在院子里的石桌旁坐了下来。

    “凌红、珞儿,你们这两天打扮一番,去城北门守着,看看能不能找出点线索,若为夫所料不错的话,这两天猴灵那边就该有动静了!”

    “为什么守北门?别的门不用么?”红衣是有点想不通的,如果要蹲守的话,那也该是南门才对,北边通的是辽山已经一片广袤的北疆大地,那里地广人稀,又靠近契丹,正常人应该不会选择向北的。

    “嘿嘿,说不准,为夫只是感觉罢了,不过你们放心吧,为夫也是有七分把握的。而且为夫也会让人关闭东西两门的!”

    “关闭城门?李艾能同意?”闻珞不由得苦笑了起来,她觉得自己说的很有道理,可是房遗爱却摇头笑了起来,“要的就是他不同意,他要是同意的话,那为夫还怎么给李艾找事做!”

    房遗爱脸上浮现出一丝颇有意味的笑容,此时闻珞也有点看出来了,凭着她对房遗爱的了解,一旦这个男人露出这种笑容,那一定会有人倒霉的。

    樊铁花是个称职的无间道。他秉承了后世间谍精英的作风,一得到房遗爱的指示,樊铁花就跑耿庆身边做汇报了,回去之前,樊铁花还有意往脸上抹了点黑泥。这要也显得他樊将军劳苦功高不是嘛。见了耿庆,樊铁花喘着粗气说道。“耿将军。末将打听出来了,房遗爱发动那么多要饭的,好像是要找什么人,嗯....具体的那些人也不清楚,不过好像是叫什么什么灵的,哦。对了,还有个叫莫君离的老头。”

    听了樊铁花的话,耿庆就不着痕迹的皱了下眉头,不过这也是一瞬间罢了。随即他就恢复了正常,还拍拍樊铁花的肩膀,轻轻笑道,“好,做的不错,继续盯着,本将倒要看看房遗爱这小子能玩出什么花样来。”

    “哎,耿将军忙着,末将先退下了!”樊铁花识趣的退了下去,等他一走,耿庆的脸就冷了下来,房遗爱这可是要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哪。所有人都觉得他会和李艾起冲突的,没想到这家伙竟然偷偷的摸到圣门头上了。

    几乎没有怎么思索,耿庆走到角落的马房,接着一只信鸽就飞出了右营驻地。

    幽州城西的一处院落里,十几个灰衣汉子不断地搬着什么东西,就在这时,一只雪白的鸽子落在了磨盘上,一个汉子眼疾手快的将鸽子捧在了手中。见鸽子腿上绑着一卷小纸条,他便抱着鸽子进了屋。屋里的陈设很简单,几张桌子,几筐豆子,看上去就跟一个豆腐作坊一般。

    走到桌子墙根下,那汉子抬脚在地面跺了几下,接着就见那灰蒙蒙的峭壁打开了一道缝,接着那汉子便顺着缝隙挤了进去。等墙缝重新关上,没人会发现这屋中还另有一条通道。

    这是一件不小的屋子,屋子里有着不少的工具,这些工具有刀有剪子,看上去就跟一个屠宰场一般。莫君离背着手不断地打着晃悠,而在他身边还有着一个一头花白的中年人。那中年人面白无须,额头有着不少的皱纹,最为奇特的还是中年人的一双眼睛,竟然有着不同的颜色,只见他左眼泛蓝,右眼泛黑,再加上他那异常苍白的面孔,就像一个鬼一样。

    “师弟,情况怎么样了,给咱们的时间可不多了,房遗爱那个人难缠的很,这段时间那群乞丐满城的晃悠,估计就是冲咱们来的!”

    “师兄,还得再等等,还有七具尸体没处理干净呢,若是把所有的尸毒草取干净,至少还得两天时间才行!”说话的便是传说中的平五郎,他这个人有一个爱好,那就是喜欢亲手制造灾难,看着那成片哀嚎的人,他就有一种无法言喻的自豪感。十几年前,他制造了潭水县大瘟疫,可是那次却被人破坏了。他不觉得自己失败了,因为那些尸体太没有价值了,可是这一次不同了,这可是经过尸毒草系刷过的尸体,只要利用好了,他可以做出惊天动地的事情。

    慢慢的,平五郎的左眼里透出了一丝兴奋的光芒,就好像看到了什么奇特的场景一般。

    莫君离也知道这种事急不得,但是他心中总有种隐隐约约的慌乱感,就好似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一样。一阵脚步声传来,那先前的汉子抱着雪白的信鸽走了过来,“堂主,耿庆来信了,你瞧瞧!”

    莫君离轻轻地点了点头,他接过汉子手中的纸条,慢慢的看了起来,当看完纸条上的内容后,他直接下命令道,“立刻传我口谕,所有人撤出一号驻所,全员按照计划撤出幽州城。”

    莫君离的命令是不能违逆的,汉子不敢不听,拱手出去做事了。一直围着尸体忙活的平五郎不禁有些不愿了,他摸摸额头上的汗水,沉声说道,“师兄,如果出城的话,这些尸体怎么做,这七具尸体要怎么运出去?”

    “不用担心,为兄自有办法,交给其他人做就行了,师弟,你现在立刻随我撤退,估计现在房遗爱已经跟上来了。这个耿庆啊,还是太不小心了,他也太小瞧房遗爱的本事了!”

    “师兄,你也太杞人忧天了,房遗爱那小子有那么厉害么,值得你如此害怕!”(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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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绿帽王介绍:
什么?我是房遗爱,大唐绿帽王,上帝你在玩我的吧?当房遗爱拥有了一个现代人的灵魂,还会成为那个历史上赫赫有名的绿帽子吗?高阳公主还会仰着高傲的头走过来吗?
一个不一样的房遗爱纵横在贞观的天空之下,猴灵案、征吐蕃、灭突厥、扬州案、鬼门关、万花谷,处处都有着房遗爱的影子。于是房遗爱成为了风骚的人,做将军、抱美人。
李世民:房遗爱,乃上天赐予大唐之瑰宝也!
长孙无忌:此子哪里傻了,他这是在挖我长孙家的墙根啊!
长乐公主:我夫俊郎,真乃文曲星下凡。
郑丽琬:房遗爱,你敢娶我吗?
晋阳公主:遗爱哥哥,我要布娃娃!大唐绿帽王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大唐绿帽王,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大唐绿帽王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