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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4章 会笑的无头尸

    第524章 会笑的无头尸

    秦失其鹿逐中原,共其芳草碧连天!水落清华,人心最难测,本来以为可以休息下的,毕竟刚找到些线索,人也开心了不少。房遗爱刚坐下喝了杯茶,却被武顺叫了上去。看武顺那柔媚的玉容,房遗爱有点兴冲冲的爬上了楼。

    武曌拿眼瞄了瞄一脸兴奋房遗爱,就迈着小碎步下了楼,房遗爱觉得这武娘子还是很有见地的,知道当电灯泡是个很没道德的行为。进了屋,房遗爱就知道自己做美梦了,敢情武顺找他是商量事情的。

    “二公子,奴家跟你商量个事,以后让媚娘跟着你成不?”武顺坐在房遗爱腿上,香喷喷的身子凑得好近,搞得房遗爱都有点心痒痒了。

    挠挠美人的鼻尖,房遗爱心有所感的笑道,“碧娘,让媚娘跟着你不行么?”

    “二公子,你就别瞒着奴家了,就媚娘那人,奴家还看不出来么?说真的,真要让她跟着奴家,总忍不住会让她管这些事情,奴家真怕,以后,这二妹会....”话说到这里,武顺便停下了,她知道房遗爱可以听得懂的,想在长安的时候,郑丽琬不可能瞒着房遗爱的,郑丽琬能看出什么,那他也该知道什么的。

    房遗爱点头吻了吻武顺的温唇,其实对于武媚娘这样的女人,最好的办法就是不要交给她太大的权力,太大的权力只能增强她的野心。就像历史上一样,若不是李治宠着武媚娘,让她批阅奏折,武媚娘也不一定有当女皇帝的心思,顶多也就是耍耍手段。独霸后宫罢了。

    “行,就让媚娘跟着我吧!”房遗爱知道这是最好的方式了,再怎么说,他房某人也是个穿越客,要是连个青春版的武则天都制不住,这大将军也不用当了。

    虽然答应了下来,但是房遗爱还是有点焦虑的,那就是该如何用好武曌,放着武二娘子不好好利用下,那岂不是浪费人才么?想到这。房遗爱还真有点头疼,要用她,还不能给她太大的权力,要不让她当个私人秘书,不过好像大唐朝没这个说法啊。

    解决了武媚娘的事情。武顺也就借着机会腻了起来,要论发嗲撒娇诱惑人的本事。恐怕郑丽琬都比不上武顺。谁让武顺这身子如此魔鬼呢?

    武顺的小手一个劲儿的使着坏,搞得房小将军立马就抬头了,“碧娘,本公子可是会杀人的!”

    “是吗?二公子,奴家怕呢!”武顺媚眼眯起,丰润的嘴唇微微动了动。那声音诱人极了。

    房遗爱气的瞪瞪眼,还怕,是高兴吧,瞧这笑的。房大将军正想着提枪上马。耍耍威风呢,房门就被敲响了。

    “公子,卢刚说有结果了,正等着见你呢!”

    两个鬼混的人立马被人浇了盆冷水,听了海棠的声音,武顺赶紧起身整了整有点乱糟糟的头发,“二公子,快出去吧,奴家还得梳梳头发!”

    “嘿嘿,晚上继续!”眨眨眼,房遗爱飞快的跑了出去,一边往楼下走,房遗爱一边盯着卢刚猛瞧,搞得卢刚心里直打鼓,不会哪里得罪少将军了吧?

    坐椅子上,房遗爱翘起二郎腿沉声问道,“卢刚,咋样了?”

    “少将军,小的仔细验查了下尸体,发现那尹瑞确实是身中鸩毒,但奇怪的是他的脾胃中却没有发现半点鸩毒的成分!”卢刚说的其实并不是太详细了,但他的意思房遗爱还是听懂了。

    “这么说,那尹瑞应该是死后被人灌毒了?”常识性的东西房遗爱还是知道的,死后中毒,毒物会存于喉咙之中,死前吞入毒药,则会进入脾胃,若是毒发时就爱你较长,还会进入到肠道。如今这尹瑞脾胃中无毒,那自然是死后被灌毒了。

    结合张氏说的话,房遗爱觉得自己已经很接近真相了,如今最重要的是将路明抓到,只要有了路明的招供,说不定他就可以顺利摸到那幕后之人了。

    午时过了,秦勇便跑了回来,只见他气喘吁吁道,“少爷,路明没找到,不过已经打听到他去观音山了,如今李穆已经领人去观音山了。”

    “观音山?”本能的,房遗爱觉得路明要跑,既然知道路明去哪里了,房遗爱也呆不住了,起身就要去找人,两大女侠再加上个武媚娘,问都不问就跟着房遗爱去了。

    观音山位于扬州以东,跑步一个时辰就到了,观音山并不算广袤,一眼就能望到边,说起来这观音山人工的痕迹也很明显,隋末开凿大运河的时候,便从此处弄去了许多的石头做堤岸,最终导致观音山的北边特别的陡峭。观音山上有座小寺庙,庙里和尚也不多,但是平常上香的人却不少。

    这山上找人可不是件简单事,光那几十个亲卫肯定不够的,房遗爱又从扬州大营调来了几百名府兵,于是乎几乎上千人马,在这个小小的观音山上搜索了起来。山寺里的和尚对于官兵这种不经佛祖的行为也只能敢怒不敢言,瞧那个大胡子扛着俩板斧,一看就不是啥好人,跟个吃人猛兽似的。

    闻珞也觉得这铁靺挺没形象的,有时候当坏人也是要面子的,就铁靺那张脸,整一个野兽综合体。小脚用力踢了踢铁靺的脚丫子,闻珞小声嘀咕道,“铁疙瘩,你把那俩斧头收起来成不,晃得本姑娘眼花!”

    “珞姑娘,俺没晃啊!”铁靺是个实诚人,他觉得自己被冤枉了,所以很认真的纠正着闻珞的错误。

    闻珞瞪瞪杏眼,这个夯货,好赖话听不出来啊!

    满怀着希望而来,可到了傍晚了,路明却还没有找到,房遗爱不禁有点急了,“李穆,你没搞错吧。要是找不到路明,本将把你扔庙里当和尚去!”

    李穆吓了一跳,当了和尚还怎么娶媳妇啊,“别啊,少将军,末将敢打包票,这路明来了观音山,有十几人看到了呢!”

    斜眼瞄瞄李穆,还是别说的太绝对的好,这世上一起串口供的人也不少。房遗爱还真怕李穆看走了眼。晚上找起人来是更加困难了,所幸范围也缩小到山寺东边一小片了。

    一阵窸窣的声音响起,一个黑影猛地冲了出来,他虽然穿这件厚厚的黑袍,头上还戴着个黑帽子。但认识路明的人还是叫了起来,“李将军。那便是路明!”

    “快。赶紧追上去,还愣着干嘛啊!”一帮子人急急忙忙的追了上去,听了东边的喊叫声,房遗爱心下大喜,忙活了半天,终于有所收获了。

    一身黑袍的路明奋力朝山上跑去。看路明逃跑的方向,李穆却不是那么着急追了,因为在往上就是悬崖峭壁了,北边就是小金河。这要从上边跳下去,十条命也得去九条。李穆相信路明没胆子自杀的,否则他就不会逃得如此辛苦了。

    山顶有些平,路明很快便无路可逃了,火把照亮了这窄小的地方,房遗爱走上来,朝站在崖边的路明笑了笑,“路明,束手就擒吧,只要你配合本将问话,自会放你一条生路的!”

    路明转过了头,那黑袍罩着他的头,也看不清他是什么样的表情。本以为路明会说一些狠话或者求饶的,可是路明却桀桀的笑了起来,那古怪的笑声,在这寒冷的山风中是那么的阴森可怖。

    路明拿出了一把短刀,那刀异常的窄小,比闻珞的剑还要短上几分。看着这把刀,山顶上的人全都戒备了起来,哪曾想路明却没有冲过来,只见他挥起短刀狠狠地斩向了自己的脖子。

    “不要!”房遗爱猛地叫了出来,他不希望自己好不容易找到的线索再次断掉,但还是晚了,他离着路明足有二十丈远,等他刚迈出两步后,一片红色的血迹片洒了出来。

    路明自杀了,而且自杀的方式,还是如此的凶残,居然活生生的割下了自己的头颅。

    房遗爱失望透顶,容不得他唉声叹气,因为山顶上发生了一件令人无法忘怀的事情。

    没了头颅的路明却没有倒下,他左手提着自己的头颅,右手握着那把还在滴血的刀。殷红的血迹缓缓流出,那头颅上的双目睁的大大的,仿佛在嘲笑什么似的。山风呼啸而过,所有人都吓得往后退了几退。

    饶是闻珞一向胆大,也被这等情景吓住了,她紧紧地抱着房遗爱的胳膊,全身打着哆嗦。武曌更是不堪了,躲在房遗爱身后,紧紧地抱着他的腰,双眼闭得紧紧的,武曌发誓,她这辈子再也不会侮辱神明了。

    房遗爱不断地吸着凉气,他觉得头皮麻麻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路明这是人死身不倒么?可是他想错了,因为那恐怖的笑声再次传了出来。

    好多的府兵扔下武器就慌不择路的往山下跑去,他们的胆儿都被吓破了,“鬼啊,娘啊,有鬼啊!”

    府兵们一哄而逃,亲卫们也好不到哪里去,这世上真不怕鬼的又有几个呢,像房遗爱这样杀过的人也不少了,但还是被这种情景吓住了。之前他不知道尹来水是怎么死的,可是他现在全都明白了,这大唐朝里,居然真出现了鬼。

    “桀桀桀桀.....”一连串的冷笑声,似来自于地狱幽冥一般,那声音,不像人,更像是一个野兽。笑声里,房遗爱只觉得浑身上下越来越冷,那双腿都不受控制了。

    房遗爱现在就恨自己为啥不跟袁老道学点法术,要懂点法术,立马降了这小鬼,还用这么怕他么?房遗爱在憋着,他需要攒足了勇气才行,良久之后,就在他想要跟这鬼斗上一斗的时候,只见无头的路明转身迈向了空洞的悬崖,头颅飞起,身子猛地纵了下去。

    人没了,房遗爱挣脱挂在他身上的两个女人,飞快的奔向了悬崖,趴崖边,他看到的除了黑暗之外,什么都没发现。路明死了,不,更应该说他又去投胎了,死了的只是他的肉身而已,这一刻房遗爱真是怕了,好不容易穿越一次,就来了个这么大的刺激。想他二十一世纪浪荡二十年,想见鬼都见不到,今个倒好,这鬼却如此的嚣张。

    这人生大起大落的,刺激的有点大了。李穆一张嘴干巴巴的张着,额头上冷汗一个劲儿的往外冒,“少将军,鬼,真的有鬼.....这....末将去请袁天师!”

    “嗯!快去!”闻珞不断地拍着胸脯,如今,她哪还有半点女侠的样子啊。(未完待续。。)

第525章 棺材里的活死人

    第525章 棺材里的活死人

    请袁老道来?房遗爱真想从悬崖上跳下去,要等袁老道来了,他房某人早被厉鬼吞阎王殿里去了。李穆还真听了闻珞的话,转头就要往山下走,连带着一群亲卫还可怜巴巴的看着他。

    “李将军,这鬼太...太厉害了,让袁道长多拿点东西来!”

    铁靺到底是蛮子性格,刚开始他还有点怕,但现在早恢复如常了,拍拍自个脸蛋子,铁靺大声吼道,“怕个毛啊,这么多大男人还怕他个破鬼么?”

    一帮子亲卫全都翻起了白眼,这会儿牛叉了,刚那无头鬼站崖边笑得时候,咋不上去把他拿下呢?房遗爱趴崖边摸来摸去的,摸到地上黏黏糊糊的血之后,放鼻子上嗅了嗅,然后又轻轻地捻了捻,这下房遗爱彻底迷糊了,还真是人血。

    “都干啥呢,给本将绕山下去,把尸体找出来!”房遗爱有点气急败坏的吼了吼,听了房遗爱的话,闻珞就瞪圆杏眼气道,“吼什么吼,都快吓死个人了!”

    房遗爱对这位珞女侠很没招,见所有人眼里都畏畏缩缩的,房遗爱只好带头下了山,不管对方是不是鬼,那尸体总应该能找到的。到底是田梦涵稳重些,虽然她心里也挺怕的,但既然房遗爱要去找尸体,那她也会陪着的。

    铁靺扇了李穆一下,很不客气的瞪了瞪眼,“还愣着干啥,你难道打算让主人一个人去山下找尸体?”

    得了铁靺提醒,李穆也只好硬着头皮领人下了观音山,估计庙里的和尚也听说山顶闹鬼的事情了,大晚上的敲起了钟。诵起了《往生经》。最令房遗爱气愤的是,小破庙里居然还跪满了几十个扬州府兵。就算有鬼又如何,都是刀头舔血的汉子,还能指望佛祖保护他们么?一群和尚嗡嗡的念着经文,房遗爱却没心情看他们如何超度亡魂。

    观音山下便是小金河了,小金河曾在隋末重新开凿过一次,所以这河很深,远比扬州其他的河流深多了。亏得小金河很窄,否则房遗爱就得开条大船找尸体了,沿着小金河。一群人举着火把有些散乱的找着。

    夜晚的小金河冷得渗人,虽说江南之地气候温暖的多,但这隆冬之际,还是有些寒冷的。武曌毕竟不是练武之人,身子骨也弱一些。沿着小金河走了一会儿,武曌便咳嗽了起来。房遗爱停下身子。摸了摸她的额头。居然如此的热,估计刚受到惊吓,又被这潮湿的冷风一吹,身子就扛不住了。解下披风,房遗爱将之裹在了武曌身上,“媚娘。要是扛不住,就先待这里休息一会儿!”

    “不,媚娘可以的!”武曌坚定地摇了摇头,她不想让别人看不起。尤其还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

    走了将近半个时辰后,小金河两岸的人终于有了发现,路明的头找到了,当举着火把走过去后,房遗爱就有点想吐的感觉。那路明的头惨白惨白的,一对眼珠子也没了眼色,但是那张嘴却微微张开着,似是在嘲笑着什么。没来由的,房遗爱想起了山顶上的那种桀桀的笑声,那笑,让他后背发麻,寒毛竖立。忍着恐惧,房遗爱一把将路明的头从水中提了起来,看着路明勃颈处那参差不齐的伤痕,房遗爱心中的不解越来越深了。

    这伤口参差不齐,显然不是一刀而已,可是在山顶上的时候,那鬼却一刀就把头砍了下来,要知道那可是不到两寸的短刀啊。

    “李穆,沿着河边找,务必将路明的尸身找到!”房遗爱死死地望着山顶处,也许他一开始就被吓住了,有时候从山顶上往下跳,并不一定是自杀,很可能是在逃命呢。若是之前从山顶跳下来必死无疑,但是现在就不一定了,加深后的小金河,完全可以让一个人活下来。

    “房俊,咱们别找了,先回去吧!”闻珞看看四周漆黑一片,心里直打鼓。

    房遗爱自不会离开的,现在他心里已经有了决断,不管对方是人还是鬼,他都要将之揪出来。

    “珞丫头,深呼吸一下,有本公子在呢,就算有鬼,也伤害不到你!”房遗爱表情非常严肃,他发誓,这辈子还没如此认真过呢,可是闻珞却跳出了老远,还指了指房遗爱的手,“别碰我,刚摸了死人头,你想恶心死人么?”

    “忘了”房遗爱表情非常的尴尬,好不容易当回灵魂工程师呢,闻珞却如此的不给面子。

    田梦涵倒是看出了点什么,拉过房遗爱的袖子小声地问道,“房俊,是不是想起什么了?”

    “嗯,那伤口太过奇怪了,不过还得找到陆明的尸身才行!”

    两里外的巨石坑中,路明的无头尸躺在水中一动不动的,看着那已经有点泛胀的尸体,房遗爱嘴角露出了一丝邪邪的笑。好一个活死人啊,居然将他房某人玩弄于鼓掌之中。

    尸体还没打捞上来,房遗爱就已经反身往回走了,闻珞一把抱住了他的胳膊,“死房俊,你去哪?”

    “呵呵,当然是去抓真正的无头鬼了!”点点闻珞的额头,房遗爱将铁靺和秦虎招了过来,只留下李穆领几个人处理着尸体,其他人全都随着房遗爱朝紫竹林而去。

    田梦涵也有点明白为什么房遗爱会说路明不是真正的无头鬼了,山顶上的时候,那无头鬼明明罩着一个很大的黑袍,可现在,那黑袍却消失的无影无踪了。至于头和尸体停留的地方,那就更加的奇怪了,按照常理,头应该比尸体飘得远才是,可事实上,在这小金河里,这尸身比头颅多飘了两里地,要不是掉进了巨石坑里,恐怕飘得还要更远。

    酉时三刻,尹家的大门再次被房遗爱的人推开了,听着院里的响动,还未睡下的张氏赶紧赶了过来。看着这些兵士。张氏心里满满的都是一种苦涩,为什么就不能让她肃静一些呢?

    “房将军,你还要怎样!”听张氏的语气,就知道她心中的怨气有多深了。

    房遗爱没有多解释什么,竟直的来到了灵堂,围着棺材转了一圈,看看地上的水渍,房遗爱哈哈笑了起来,退后几步,房遗爱大声笑道。“虎叔,给我把这棺材拆掉!”

    “是,少爷!”秦虎是不会多问的,也许拆棺材是件很不可理喻的事情,但秦虎还是让人取来的家伙。

    张氏一股怒火直冲脑门。这一急,身子就晃了两晃。她已经多日没怎么吃东西了。身子早已经虚的不行了。扶着灵堂里的紫黑色的柱子,张氏冷声骂道,“一群混蛋,我看你们谁敢!”

    张氏冷冷的看着房遗爱,就是这个男人,一次又一次的践踏她的尊严。拆棺材,这怎么能成呢?张氏不无悲戚的想着,这棺材已经是尹瑞唯一的住处了,她要是再护不住。那还活着做什么呢?

    房遗爱皱皱眉头,猛然间,将张氏拽了过来,他一只手用力,张氏便已经挣扎不开了,“你放开我,今天你就是杀了我,也别想拆棺材。尸体已经让你们祸害了,为什么连他的棺材都不放过?”张氏越说,心里的就越委屈,不就是当朝驸马么,难道就可以随便欺辱人了吗?

    没有理会张氏,房遗爱冲秦虎点点头,几名亲卫便要冲上去拆棺材。没人明白房遗爱为什么要做这种事情,唯一一个神色安稳的就是武曌了,自从房遗爱要来尹家的时候,武曌便已经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亲卫门还没有挨到棺材,就听棺材里发出了一阵桀桀的笑声,不一会儿,昏暗的棺材里就爬出了一个人,他罩一身黑袍,手里还握着把寒光凛凛的短刀。

    “房遗爱,你果然不简单,没想到筹划这么详细了还是没有瞒过你!”那人的声音显得特别的阴沉,让人听了就有种想要走远的感觉。

    “你也不简单啊,居然想出了装鬼这一招,连本将都被你吓住了,只可惜你忘了一个常理,那就是身子和头颅应该同时落水才对!”

    “嗯?”那人惊异的停顿了一声,半会儿,他才苦笑着摇了摇头,没想到问题竟然出在了这里。

    “路明,你难道还要继续装神弄鬼下去么?”房遗爱冷笑一声,就见那人慢慢的将罩在头上的黑袍取了下来。火光中,那人三十余岁,面容矍铄,剑眉星目,下巴上还留着一撮短短的胡须,若真论起容貌来,房遗爱真得自愧不如。

    张氏不可置信的摇着头,一双美目早已被泪水淹没了,“不,不,这不可能!不可能的!”任谁都会如张氏这般反应的,房遗爱知道,今晚的事情会对张氏造成巨大的打击,甚至有可能直接摧垮她那本就脆弱的心。

    张氏真的很让人同情,可那又能如何呢,他房某人总是要查下去的,握住张氏的胳膊,房遗爱加重了几分力气,他真怕真是会想不开,一头撞到不远处的柱子上,“睁开眼好好看看吧,这就是尹瑞,他活的好好的!”

    张氏抬起头,一对朦胧的眸子哀苦的望着尹瑞,“夫君,你告诉妾身,这到底是为什么,你知道妾身这段时日受了多少的苦么?”

    张氏悲情的呐喊声,触动了所有人的神经,但尹瑞却依旧无动于衷的站在那里,相反,脸上还泛起了一丝轻微的笑容。

    “房遗爱,既然你赢了,那尹某人也活不得了!”短刀横于脖颈前,尹瑞嘿嘿笑了起来,似是要死的不是他一般。见尹瑞如此态度,房遗爱心中不禁有些急了,他绝不想让尹瑞现在死,说到底,尹瑞也只不过是个棋子而已,房遗爱想要的是站在尹瑞身后的那个人。

    “尹瑞,你不要办傻事,只要你告诉房某主使人是谁,房某绝不会伤你分毫的!”虽然不愿,但房遗爱还是做出了违心的承诺,比起尹瑞来,那幕后之人要有价值多了。

    尹瑞挑挑眉毛,有些轻巧的问道,“房将军,你说的是真的?”

    “当然,你该明白房某的为人,房某自认不是什么好人,但是说出去的话,还是认的!”

    “嘿嘿,房将军,尹某倒是信你,只不过嘛,你太小瞧尹某人了!”

    尹瑞的手没有停下,刀锋上已经有一丝鲜红渗出了,房遗爱从李穆手中接过唐刀,直接架在了张氏脖子上。如今张氏早没了感觉,刀架在她脖子上,除了一点冰凉之外,就什么都没有了,如今,死,才是她最希望得到的呢。(未完待续。。)

第526章 张氏疯了

    第526章 张氏疯了

    尹瑞却是想听到了什么大笑话似的,嘴里桀桀笑着,左手还握起了拳头。

    “房遗爱,你太蠢了,这个贱女人谁又会在意,杀就杀了,与我何干?”尹瑞的话,比那唐刀还要冷冽几分,张氏的心里就想被扎进了一块冰锥般的疼痛,那种疼痛深入骨髓,令人心碎。

    “不,尹瑞,你污蔑我,这些年来,我和曾做过半点对不起你的事情,你为何要如此说我!”张氏听得流言蜚语已经不少了,说她克夫者有之,说她放浪者有之,可是那些人,她一点都不在意。可是为什么,她一心维护的夫君也说她贱,那声音还是如此清冷。不,她张绚丽不是个贱女人,她守妇道,她懂事理,就是死,她也不要背着贱女人的名声去地下。

    “呸,你个贱女人还有脸说,当着为夫的面,就和别的野男人在灵堂里搂搂抱抱的!”尹瑞嗤笑一声,一双眼睛也透出了一种凶光,“你说,你不是个贱女人,又是什么,老子养你这么多年,死了还没几天,你就跑别的男人怀里撒欢了。哼,说真的,早知道这样,老子还不如买个青楼女子亵玩一番呢。”

    “不,我不是贱女人!”张氏的身子颤抖着,她用出了全身的力气,才将这句话吼了出来。随之,张氏的身子便萎了下去。

    房遗爱左手飞快的挪到了一边,否则张氏这一倒,就真的撞到刀刃了。房遗爱真没想到尹瑞居然如此心狠,将张氏交到田梦涵怀里,房遗爱摇头问道,“尹瑞。张氏跟了这么多年,难道你就真的一点都不在意他么?”

    “嘿嘿,贱女人一个,当初还诱惑老子,哼,这种女人,谁瞧得上,你要瞧得上,给你好了,哈哈哈!”

    “你就不怕我杀了她?”房遗爱冷声问着。脚下不着痕迹的往前走了两步。

    “你会么?虽然你这人不怎么样,但是还真没见你对个无关弱女子下过手!”

    “也许,会有例外呢?”房遗爱突然笑了,笑得尹瑞都有点愣神了,房遗爱磨蹭了这么久。等的就是这个机会,他猛地朝尹瑞扑了过去。唐刀甩出。飞速的朝尹瑞的右手飞了过去。

    刹那间,房遗爱都有种欣喜的感觉了,可还是慢了一点,尹瑞朝左一挪,短刀狠狠地割破了自己的喉咙。看着这一幕,房遗爱突然疯狂的扑了上去。他揪起地上的尹瑞大吼道,“姓尹的,你告诉我,是谁让你这么做的。快说啊!”

    “咳....咳....”尹瑞的嘴里不断地冒着血泡,脸上还挂着副狰狞的笑容,“不....你...永远...都....都不会知道...的!”

    尹瑞死了,房遗爱的心也跟着沉了下去,他失望的瘫坐在地上,任尹瑞的血渗透了他的袍子。到底是谁,竟然让尹瑞豁出性命去维护。这一次来江南,房遗爱觉得自己就像别人盘面上的一颗棋子,想要站得高一点,却总是看不清下棋的人是谁,那种彷徨和失望,压在心底,迟早会把人压垮的。

    不知何时,张氏才悠悠醒了过来,睁眼看到的第一幕,就是那个失魂落魄的男人,他坐在血波之中,而旁边躺着的就是尹瑞的尸体。张氏不知为何,头脑中一阵天旋地转,接着目光里,就充满了一片的红色。张氏呆呆的瘫在了地上,不知过了多久,尹家便传来了一阵响铃般的笑声。

    “咯咯,贱女人,贱女人,你们是贱女人,咯咯!”张氏就像个六岁孩童般笑着,她围着田梦涵转了两圈后,又跑到了武曌身旁。她那双原本明亮的美目,早已没了色彩,空洞洞的,纯真又悲凉。

    疯了,张氏居然疯了,田梦涵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着一蹦一跳的张氏,她想要拉着张氏哄一哄,张氏却飞也似的跑了,她没有回西院,竟直的跑出了尹家,一路跑进了紫竹林。

    “咯咯,贱女人,谁是贱女人!”张氏的声音越来越低,直到再也听不见了。

    看着自己手上的鲜血,房遗爱紧紧地揪住了自己的头发,他深深地责备着自己,他为什么没有考虑过张氏的感受呢,若稍微关照她一些,她还会疯么?突然间,房遗爱觉得自己好失败,幕后黑手没有找出来,还把一个可怜的女人逼疯了。他早该知道,张氏早已经承受不住任何的打击了,可他却狠心的让她去面对尹瑞的嘲笑。

    一直以来,田梦涵的花都不多,但她总能感受到房遗爱的心,田梦涵也搞不清楚这是为什么。蹲在房遗爱身边,田梦涵轻柔的抚摸着他的脸,“房俊,别这么自责了,你要真的如此消沉下去,那高兴地只有敌人。你不是常说男人就要当起责任么,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就想办法去弥补,徒自哀伤,又有何用?”

    抬起头,房遗爱有些失神的看着田梦涵,曾几何时,他也这样教育过别人呢,“梦涵,我...我害了张氏,她疯了,她疯了,你知道么?”

    房遗爱的语气有些激动,田梦涵用力按住了他的肩膀,“房俊,她是疯了,可她还没有死,不是么?”

    一瞬间,房遗爱好像想通了好多的事情,是啊,张氏没有死,他房遗爱也没有死,为什么要如此悲观呢?不就是个强劲的对手么,这些年和猴灵斗了这么久了,难道还会被未知的敌人吓到么?

    站起身,房遗爱轻声说道,“梦涵,把尹瑞的尸体处理掉,另外把尹家彻底翻一遍,就算吧尹家拆了,也不能放过任何的线索!”

    “嗯!”田梦涵轻轻的笑了,这样多好,她喜欢的那个顶天立地的男人又回来了,不就是一次挫折么,闯过去,就还是个男子汉。

    房遗爱没有留在尹家。他带这闻珞出了府门就钻进了过道边上的紫竹林。这紫竹林太大了,想要找到张氏可不是那么容易的,当然可以让别人帮忙找的,可是房遗爱却不想这样,因为错是他做下的,那就该由他来承担才是。

    张氏进了紫竹林就漫无目的的跑着,她不知道跑到哪里,只想着离那个大门远一点,因为那门里有着许许多多的坏人和贱女人,她怕。怕得要死。

    在紫竹林里逛了好久,还是没有找到张氏的身影,闻珞都有点泄气了,“房俊,怎么办?”

    “继续找。肯定能找到她的!”房遗爱坚定地望着周围的竹子,一个疯女人还能跑到哪里去呢。一定是找个地方躲起来了。

    已经到子时了。紫竹林里的寒风呼呼的吹着,仅仅两个火把,根本带不来半点的温暖。没办法,房遗爱决定和闻珞决定分开找,一个向东一个向西,一个时辰后再到尹家大门碰面。

    举着火把。房遗爱细心的寻找着,他坚信张氏不会跑太远的,因为这个可怜的女人只是想逃离尹家罢了,在内心里。尹家早已成了洪水猛兽般的存在,在那里除了悲伤和痛苦,还有什么呢?

    黑色的夜里,伴着寒风,房遗爱走得很慢,绕过一个稠密的竹子群,房遗爱突然听到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听了这个声音,房遗爱心下一喜,立刻朝声音的方向跑了过去。掰开两根竹子,果然看到张氏正坐在那里瑟瑟发抖呢,看到房遗爱后,张氏像看到了亲人般的扑了过来。

    “怕...有...有野兽!”张氏的声音颤抖着,可见她有多么的害怕了。

    房遗爱不禁好笑了起来,抱着张氏瘦弱的身子,房遗爱出声道,“别怕,这里没野兽的!”

    “有...有....刚看到了!”张氏坚持着,两只玉手紧紧地揪着房遗爱的胸襟,那原本乌黑的秀发,早乱成一片了,就如一团枯草般,上边还挂着几片竹叶子。

    摸摸张氏的手,就觉得冰凉冰凉的,没了披风,房遗爱只好将自己身上的厚皮袍子裹在了张氏身上,“别怕,走,我带你去打野兽!”

    得了张氏的指点,房遗爱很快就找到了那所谓的野兽,这不就是头白猪么,也不知道谁家的猪,这个点还跑紫竹林里找东西吃。

    “这是猪,不是野兽,不吃人的!”

    听了房遗爱的解释,张氏还是怕的躲在房遗爱身后,没办法,房遗爱从身上找了根破绳子,三两下就把猪脖子套住了,牵着套绳,那猪只能任由房遗爱摆布了。抖抖套绳,房遗爱对张氏笑道,“瞧见没,这猪很听话的!”

    “嗯?”张氏好奇地望着老老实实地大白猪,还忐忑不安的碰了碰套绳,结果那白猪一点反应都没有,这下张氏胆子就大了起来,胆子大了,玩性也上来了,牵着大白猪一阵乱跑。看张氏如此开心飞,房遗爱只能委屈这头白猪了,管他是谁家的呢,既然敢放到紫竹林里来,就该有丢猪的准备了。

    火把快熄灭了,房遗爱也不敢在紫竹林里久待了,这没了亮,他就要在林子里过夜了。哄着张氏,俩人牵着猪慢悠悠的出了紫竹林。来到尹家门前,张氏却死活都不进尹家的门。

    无奈之下,房遗爱只好让回来的闻珞陪着张氏逗弄着大白猪,反正闻珞有得玩,就不会推辞。

    尹家被房遗爱的人翻了个底朝天,估计秦虎等人太过认真了,把尹家屋里的地板都给掀开了,虽然动作不小,可是收获却不多。田梦涵在尹瑞书房里搜了好几遍,除了几封书信外,什么都没有发现。武曌拿着其中一封信,翻来覆去的看了好几遍,这信封上没有署名,甚至连地址都没有,显然写信之人非常的小心。

    “怎么样,查出什么来了没有?”房遗爱其实也不抱太大希望,几天前第一次搜这里的时候,就没有发现,想来这次也不会有例外了。

    田梦涵和武曌同时摇了摇头,“没呢,就这几封信,你瞧瞧吧!”

    “嗯?”接过信,房遗爱飞快的扫了一遍,都是些普通的信,从内容上看,也看不出什么,“就这几封信能有什么用?”

    武曌微微笑了笑,“二公子,这几封信还是有些用的,在咱大唐,有个人有一种特殊的本事。只要将书信交给他,他便能从墨迹上推测出这写信的时间。”

    “咦?”房遗爱不禁奇了,竟然还有这种能人,这不就是人工版的碳元素测试么?

    “此人是谁?”

    “长安水墨轩的安国耀安老先生!”武曌这话一出口,房遗爱就有点脸红了,居然是长安人氏,枉他房某人长安城里纨绔了这么多年,居然还不知道安国耀是何人。(未完待续。。)

第527章 钓鱼者

    第527章 钓鱼者

    尹家也就这个样了,再翻也翻不出啥东西了,拿了信,房遗爱便发布了撤退命令。现在张氏已经疯了,尹家连个主事人也没有,下人们也不敢揽着房遗爱要赔偿。

    出了尹家们,就瞧见闻珞正耍那头大白猪呢,而张氏则站一边不断地拍着手。看着这一幕,武曌无奈的笑了笑,二十二岁的张氏,却变成了个啥都不懂的六岁孩童,这到底是谁的错呢。武曌不知道这到底该怪谁,怪房遗爱利用了张氏,还是怪尹瑞心狠呢?

    拉过张氏的脏手,房遗爱呵呵笑道,“回家再玩!”

    “哦!”张氏倒是很听话,闻珞却还有点意犹未尽的擦了擦额头,“呵呵,房俊,没想到这猪还挺好玩的,等回了家,你也在猪场弄个猪崽儿回来,本姑娘要在家里养头猪!”

    “不可理喻!”田梦涵只说了四个字,这闻珞可真够敢想的,在家里养猪玩,那长乐公主殿下能允许么,就算应允了,这西跨院养猪的事情还不被长安上流社会传为笑谈啊。

    “真是疯了,要养猪,找你姐去!”房遗爱才不会管这屁事呢,家里事一般都是长乐和闻琦管的,真要养猪的话,闻琦的话,可别他房某人的话管用多了。

    “一点霸气都没有,还男人呢!”闻珞相当的鄙视房遗爱,这家伙现在已经成为一个合格的小胆男人了,家里的事,一点主都做不了。

    “饿了,吃饭好么?”张氏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嘴里小声的嘀咕道。听张氏如此说,房遗爱倒有些高兴呢。也许疯了,对张氏来说倒是件好事,至少疯了的她还知道饿。摸摸张氏惨白的脸蛋,房遗爱无声地叹了口气,也不知道这女人已经多少天没好好吃过东西了,恐怕早在之前,她就准备好死了吧。

    “等会儿,一会儿给你弄很多好吃的!”搂着张氏的身子,房遗爱生怕她从马上掉下去,也许就如同田梦涵所说。照顾张氏已经成为他房某人一生的责任了。接走了张氏,尹家什么话都不会说的,相反他们还会乐得合不拢嘴的,没了张氏,尹瑞那些族中兄弟就可以大肆的分一分家产了。

    回了暮春楼。武顺就打算领着张氏去梳洗一番,可张氏一直抱着房遗爱的胳膊。明显是怕了。看张氏那样子。房遗爱无奈的笑了笑,“碧娘,你把谁准备好,我替她洗吧。”

    “那怎么成?”武顺皱了皱眉头,就连一向懂事的海棠都有点吃味的努了努嘴,这哪有让公子伺候女人的说法。更何况还是张氏。

    “没什么成不成的,你看她这脏兮兮的样子,不洗洗怎么成?”房遗爱倒没那么多顾虑,谁让他房某人欠债了呢?

    拗不过房遗爱。武顺只好让人准备了一桶水。哄着张氏进了房间,房遗爱便伺候张氏脱起了衣服,此时的张氏也没有什么羞耻之心,随便让房遗爱脱着衣服。房遗爱忙前忙后的,张氏却只顾着把玩着手中的小布娃娃。

    张氏,不,应该叫她张绚丽,其实从尹瑞死的那一刻起,以前的张氏就已经死了,如今活着的,只是那个智如孩童的张绚丽罢了。迷蒙的雾气中,张绚丽那柔美的身段展露在房遗爱眼前,张绚丽也不知道挡着,任那胸前两点嫣红刺激着房遗爱的眼球。

    那两粒葡萄居然如此的红,纤纤玉足也是如此的精致。房遗爱不知道为何,眼里突然多了股雾气,也不知道是被熏得,还被被感动的,这张绚丽居然真的守了七年的活寡,房遗爱不晓得她是怎么忍过来的。都说潘金莲太过浪荡,但有时候,房遗爱却希望张玄龄能像潘金莲学习一下,至少那样做,她不会有这么多的包袱。人活一世,背的太多了,只能把自己压垮。

    “绚丽,来,进桶里去!”

    “嗯!”张绚丽一只**刚迈进去,就发出了一声轻叫,人也倒在了房遗爱怀中,“热,好热!”

    “热?”房遗爱伸手试试水温,正好啊,“别怕,进去就没事了,真的!”废了一堆口舌,房遗爱才算把张绚丽红哄进了水桶中,面对水中完美的娇躯,房遗爱第一次没有半点邪念,就连房遗爱都有点奇怪自己,为啥小兄弟连点反应都没有呢?

    适应了水温后,张绚丽便坐水中玩耍了起来,一边用小手捧着水,“贱女人,咯咯,贱女人!”

    听了这三个字,房遗爱的心紧紧的疼了一下,“不,不要说贱女人,知道么?”

    “嗯,那叫什么?”张绚丽一双美目纯真的看着房遗爱,想来她根本就不晓得这贱女人三个字是什么意思。

    “叫,贱男人,嗯,贱男人多好听?”房遗爱指指自己,开心的笑了,他心里在说着,其实论贱的话,谁比得过他房某人呢?

    “贱男人是什么?”张绚丽一句话把房遗爱问蒙了,房遗爱眨眨眼,这要怎么回答啊,想了想,房遗爱很无耻的哄骗道,“贱男人呢,就是个东西,专门跟贱女人配成对夫妻的!”

    “夫妻,又是做啥的?”

    “......”房遗爱想死的心都有了,真是没事找罪受,跟个疯子解释这么多干嘛啊?

    “很简单啊,夫妻就是一起生娃娃的!”

    “哦!”张绚丽点了点头,也不知道是真懂了还是假懂了,房遗爱识趣的闭上了嘴巴,他很怕张绚丽再问一句生娃娃是什么,那样的话,他还真不知道怎么解释了,难不成让他房某人现场表演一下生孩子?

    饭菜还算丰盛,可是满桌的人心劲儿都不太高,也就张绚丽吃的异常的开心,估计好几天都没好好吃过东西了,张绚丽整整吃了两碗的米饭。

    饭后,已经是丑时了,闻珞却缠着房遗爱。说什么也不让他去睡。

    “房俊,你跟我说说,晚上到底是怎么回事,到现在本姑娘还一头乱麻呢!”

    没办法,房遗爱只好耐心的将尹瑞的案子叙述了一遍,而几个女人则坐那里细心的听着,就连张绚丽也少有的安静了下来。

    “其实呢,这件事还得从刺客露面那晚上说起。也许尹瑞早就做好刺杀失败的准备了,所以他让同党路明准备好了棺材,那棺材里下边装有一处暗格。藏一个人是没有问题的。当我们循着船只的线索找到尹家后,尹瑞便假装服了鸩毒,并且买通了仵作邢勇。而当时珞丫头也就是看看而已,根本没有仔细检验一番,所以让尹瑞蒙混了过去。为了彻底的变成一个死人。尹瑞当夜从棺材里爬了出来,同时将路明提前准备好的尸体从暗格中拖出来。之后放了一把火。灵堂被烧,尹瑞逃出尹家,尸体又被烧焦,自然不会有人发现有什么蹊跷的。”

    “那邢勇的死又是怎么回事?”闻珞托着下巴有些殷切的问道。

    “依我想,那邢勇应该是路明杀害的,既然尹瑞想要真的死去。那邢勇这个知情者自然是要死的,所以路明杀死了邢勇,偷走了尸格记录。当夜,尹瑞也回了趟尹家。他想将烧焦的尸体偷出去,因为那时候卢刚来了扬州,而我有让卢刚再次验查尸体,显然尹瑞怕卢刚查出什么来,所以最好的方法就是把尸体弄没了。可巧了,尹瑞一回灵堂就被尹来水撞到了,结果尹来水就误以为自己看到了鬼,最后被尹瑞活生生吓死了。惊动了尹家人后,尹瑞慌忙之下,没有办法,就藏进了棺材的暗格当中。”

    武顺有点害怕的拍了拍胸口,“二公子,这尹瑞当真心细的很,居然敢藏在尸体下边!”

    “那又算的里什么?”房遗爱淡淡的摇了摇头,那尹瑞连路明的头颅都敢顶头顶上,还有啥不敢做的呢?“也许是尹瑞觉得藏在棺材里是个非常好的主意吧,便在灵堂里藏匿了起来,直到有一天他从棺材里看到了我扶着绚丽的那一幕,更是从中听到绚丽把路明抖搂了出来,也就在这个时候,尹瑞就藏不下去了,因此才有了观音山上的那一幕!”

    “这尹瑞当真胆大的很!”武顺不无佩服的苦笑了一下,想来尹瑞还以为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呢,谁曾想却被堵在了棺材里。也许,这就是太过自信造成的后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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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扬州惠新坊,房遗爱名义上是来找徐贤的,可事实上徐贤却被撵了出来,徐贤不无羞恼的踢着面前的樱桃树。

    “臭姐夫,死姐夫,见得什么人啊,还神神秘秘的!”徐贤对房遗爱这种把主人轰出来的行为是非常不满的,也不晓得来的是啥人,裹个大披风也就罢了,头上还戴个尖帽子,连张脸都不敢露出来,要不是这里是惠新坊,徐贤还真以为房遗爱又背着家里搞什么事呢。

    徐贤自不会在外边待下去的,逛了会儿觉得无趣,就出门去了趟路口的李家。进了李月兰的闺房,入目的是个一身粉妆的明媚佳人,瞧她那明眸皓齿,顾盼流连的样子,连徐贤都有点嫉妒了。

    “月兰姐姐,这样多好,这身衣服,可比你那身灰袍子强多了!”

    李月兰粉脸微微一红,看了看自己的袖子,她咯咯笑道,“真的么?”

    “当然是真的!”说完话,徐贤垂头丧气的躺在了榻上。看她这样子,李月兰不禁笑道,“贤儿,你这是怎么了,谁又惹你生气了?”

    “还能有谁,当然是我那可恶的姐夫了,见个人也神神叨叨的,居然连我都撵出来了!”

    李月兰微微蹙了蹙眉头,又是他,最近她心里乱哄哄的,都有点不想听到这个人的名字了。

    撇了徐贤不说,此时房遗爱正坐在屋里和对面的中年人谈笑风生呢。

    “少将军,下官要先恭喜你一下了,这短短几日,就筹措到了几十万石米粮,想来熬过四月,不是什么难事了!”何向明早就知道房遗爱来江南了,但等到现在才敢来见他,一直以来,何向明都小心翼翼的,他不希望让别人知道他是房遗爱的心腹,那样的话,麻烦可就大了。

    “向明,你就别光说好话了,房某最近已经够愁的了!”房遗爱端着茶壶满上了几杯茶,虽说粮食问题解决的差不多了,可尹瑞的事情给他造成的麻烦也不小,光那个幕后主使就够他受的了。

    “少将军,其实是你自己多想了,只要别人对你感兴趣,你还怕没机会么?有倒是渔夫钓鱼,先要有饵,如今上好的鱼饵有了,少将军只要再造一支上好的鱼竿就行了!”

    房遗爱静静地沉思了起来,不得不承认,何向明看得相当的透彻,如此钓鱼,当真是狠辣之极啊!(未完待续。。)

第528章 万花谷只爱钱

    第528章 万花谷只爱钱

    用什么样的鱼竿,房遗爱还真的好好思量一下才行,毕竟他没有啥钓鱼的经验,唯一捕鱼的经历还是穿裤衩子在渭水河里用渔网兜的,而且更可恨的是弄来的雨大部分都进了程处默的肚子。自从那次捕鱼之后,房遗爱在再不当这程处默的面烤鱼了,那货比李恪还不要脸,更可恨的是这家伙还特别的能吃,房遗爱还真怕养不起他。

    看房遗爱嘴角含笑,眯眼的样子,何向明也搞不明白这位爷又想啥了,咋这位爷经常走神呢?“少将军?”

    “嗯?干啥?”房遗爱扭头瞧瞧何向明,那表情正经极了,何向明还真有点没脾气了,这位主子还没发现自己错在哪里呢。

    “少将军,下官问你个事,这万花谷你知道多少?”

    房遗爱呲呲牙,咋又是万花谷呢?“向明,出什么事了?实话跟你说了吧,本将对那万花谷知道也不多。”

    “哎,少将军,不是下官挑拨是非,有这万花谷在江南,咱们做起事来总是束手束脚的。而且,据下官观察,这万花谷能耐可不小啊!”何向明说话很巧妙,他也知道琦夫人就是出身于万花谷,这要是说的太直白了,再把琦夫人惹火了,那倒霉的还是他何向明。做为大唐朝的居家好男人,何向明是深知枕边风的威力的,更何况自己这位主子,还是个特别容易被风吹倒的人物。

    “这个啊....”房遗爱揉揉脑门,这还真有点难以决断,这万花谷神神秘秘的,到现在为止,见得最多的也就是那位紫鸳女侠。剩下的就一概不知了。其实房遗爱也明白何向明的担忧,想把江南打造成大本营,那势必要和万花谷的利益产生冲突,与其以后麻烦,还不如提前下手呢。

    “向明,你有什么想法,可以详细的说说,本将也好估量下!”

    “少将军,下官觉得还得问问珞姑娘的意见,之前珞姑娘不是点星楼的人么。想来点星楼对万花谷是知道些的。否则那点星楼也就太过失败了!”何向明笑眯眯的看着房遗爱,听了何向明的话,房遗爱也不禁苦笑了起来,“向明,你可别抱太大的希望。珞丫头知道的可不多。”

    “呵呵,这有什么关系呢。只要咱们知道了万花谷在乎的是什么。那剩下的就可以制定一个详细的计划了!”

    “成,我会跟珞丫头商量下的,到时候会让人把消息传递给你的。剩下的,就靠你自己了!”

    “嗯,不过还请少将军将莫新华统领调回来,那邓朝阳下官实在不敢用!”何向明说到这就有点头疼的苦笑了下。

    见何向明如此表情。房遗爱也有些认真的问道,“怎么了?”

    “少将军,你有所不知,月前下官让他查探一下当年杭州大都督薛万彻的行军记录。但那邓朝阳却拖到现在都还没给下官回话。”

    房遗爱一双眼微微眯了起来,看来这个邓朝阳想法真的不少啊,也许真该找个人替换下他了,可是该找谁呢?又用什么样的理由呢?

    “向明,从现在开始别再跟邓朝阳联系了,本将会尽快把莫新华调回来的!”房遗爱此时心中早已动了杀机,既然邓朝阳不安分,那么无论从哪方面来说,房遗爱也不会再让他活着的。这些年来,房遗爱得到的教训已经很多了,当年若不是老爷子帮他解决了顾志文,估计现在他房某人就在天牢里蹲着了。

    “如此,谢过少将军了!”房遗爱如此配合,何向明还是非常高兴的,如此明事理的主子可不是那么好碰到的。

    “向明,你为何对那薛万彻感兴趣?”房遗爱笑眯眯的问了声,像何向明这种人不会平白无故去调查薛万彻的,除非他活得不耐烦了,要知道那薛万彻可是杭州大都督,兄长更是左屯卫大将军,似这种人,就算房遗爱都不敢轻易招惹。

    “少将军,来到玉山县后,下官就细细想了一下,具少将军所说,当初杭州之乱的时候,万花谷一点都未插手,这就让下官有点奇怪了。连三仙阁都想着从中捞点东西出来,怎么万花谷就不急呢?最令人不解的是,事后,万花谷却眼看着少将军吞噬江南利益,却无动于衷,这也太不符合常理了!”

    之前房遗爱还真没想过这么多,如今听何向明仔细一分析,好像当初真的有些不正常了。

    “向明,你思虑的有道理,其实当初本将所有精力都放在杜家湾那里了,人又不在扬州,若是看漏了什么,一点都不奇怪!”房遗爱仔细回忆了一下当初的情景,可是印象里除了和猴灵的角力外,剩下的就是九手的三仙阁了。如此一想,好像还真的有些奇怪了,起初总是在他眼前漂浮的万花谷就像消失了一般。

    想到这里,房遗爱不禁出声问了出来,“向明,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嗯!”何向明从怀里掏出几张黄纸,小心的递给了房遗爱,“少将军,你看看,这是下官从县衙文案里发现的,这纸上大略的记述了当日雁子荡发生的事情。”

    房遗爱将纸放在桌上,仔仔细细的看着,看到三分之一的时候,房遗爱的脸色就有点变了。从记录里看,薛万彻的兵马出现的太及时了,不早也不晚,但恰恰是猴灵展现出全部力量的时候。仔细算算,从杭州到扬州大约六百里地,再加上江南道路复杂,就算一路急行的话,那也要两天时间才行。可薛万彻的人马到的时候,却精神饱满,斗志昂扬,房遗爱不禁有点怀疑了,这要是换成左武卫特战兵自没什么问题,可换成疏于战阵的江南府兵的话,那简直就是个奇迹了。

    难道薛万彻真的有问题?这个念头一冒出来,房遗爱就赶紧压了下去,不可能的。似薛万彻这等人物怎么可能给万花谷卖命呢,而且最可怕的是,若薛万彻真的有问题的话,那薛万均还能跑的了么?

    看房遗爱那眉头深锁的样子,何向明便知道他在想什么,“少将军,下官也希望薛将军跟万花谷没有关系,但若是真的有关系呢,那咱们在江南的布局就要受到巨大的威胁了。”

    “向明,这两天本将就把莫新华调回来。等河北道的事情了了,本将把魏开也调过来。到时候你们什么都不要做,重点查薛万彻,若薛万彻真的跟万花谷有关系,那本将说不得要下次狠手了!”房遗爱握紧了拳头。若万花谷真有那么大的能量,那房遗爱就真的不能放着不管了。到时候也许会惹闻琦不高兴。但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何向明点燃了蜡烛,将那几张黄纸点燃了,当黄纸烧为灰烬后,何向明想房遗爱拱拱手道,“少将军,既然事情已经商议的差不多了。那下官就先行告退了。”

    “嗯,回吧,你也小心些,现在先什么都不要做。等阿华他们回来再说。至于那个邓朝阳,本将会想办法解决掉的,你切莫着急,免得那家伙狗急跳墙,把你也陷进去!”

    何向明心中有一种莫名的感动,跟着这样的主子,还在乎那么多干吗呢,“少将军也多加小心,下官这就告辞了!”

    转过身何向明吸了口气,将黑袍罩在了头上,一直以来,何向明都盼望着能够光明正大见面的日子,而且他相信那一天终究会来的。

    暮春楼里,张绚丽一个劲儿的闹着要出去玩,除了闻珞响应外,其他三个女人一致选择了拒绝,如今这处处透着危机,可不能再给房遗爱惹麻烦了。

    张绚丽就像个小孩子耍着脾气,嘴巴撅得老高老高的,闻珞摸摸自己的鼻尖,有些可惜的抿了抿嘴,“得了,你是出不去了,但是本姑娘还是可以的嘛!”

    闻珞要出去,自是没人拦着的,谁让珞女侠武艺高了呢。刚出楼门,闻珞就被一堵墙挡住了,推推房遗爱的胸膛,闻珞趾高气昂的说道,“好狗不挡道啊!”

    “.....你个珞丫头!”房遗爱瞪瞪眼,拉着闻珞的手直往里走,“等会再去疯,我问你点事!”

    “扫兴,早不来事晚不来事,偏偏这个时候来!”闻珞那语气,让人听了就觉得怪得很,房遗爱翻翻白眼,这怎么好像是说大姨妈的话呢?

    看到房遗爱后,张绚丽总算找到了脊梁骨,一路小跑着扑了上来,趴房遗爱胳膊里,她不断地娇声道,“玩,出去玩好么?”

    “嗯,等一会儿再出去成不?”

    “嗯!”张绚丽很听话的点了点头,人也坐在旁边玩起了布娃娃。武顺没好气的望了眼张绚丽,还出口抱怨道,“真是气死个人了,她咋就这么听你的话呢?”

    “碧娘姐姐,你就别抱怨了!”田梦涵站起身,将旁边的剑提了起来,走到门口,田梦涵转头笑道,“房俊,我去趟山庄,你要是有急事的话,让人去找便是了!”

    “去吧,记得晚上回来,不回来的话,本公子亲自去接你!”房遗爱脸不红心不跳的冲田梦涵眨了眨眼,至于其中滋味,那只有田梦涵知道了。

    瞧田梦涵闪人了,武顺也懒得坐这里听房遗爱和闻珞唠叨了,便拉着海棠去了柜台,最近武顺可对那数算之学颇感兴趣呢,房遗爱没空教,就只能劳烦海棠了。要换成别的,海棠还真不在话下,可数算之学,海棠还真有点招架不住。

    “要是二夫人在就好了,她可把公子的本事都学去了呢!”

    “哎,咱家公子啊,偏心的很呢,哈哈!”武顺咯咯笑了笑,在那西跨院里,谁不知道大夫人和二夫人的统治地位啊。有时候武顺还真有点嫉妒呢,可那也是随便想想罢了。

    “房俊,你想问啥?”闻珞心里很急,听说今个秦淮河上举行花魁大会,她还急着去凑凑热闹呢,话说女扮男装的体验也是非常美妙的。

    “真是的,你急个啥,我就想问问你,这万花谷最在意的是啥?”

    闻珞瞪大双目,伸出柔嫩的小手摸了摸房遗爱的额头,“也没发烧啊,咋就问出这种蠢话了呢?”

    “....珞丫头,赶紧说,再不说,本公子生气了啊!”

    “小气,房俊,这事你应该知道的啊,当初万花谷守着我姐姐做什么,还不是为了钱么?而且据本姑娘了解,那万花谷好像也就对钱感兴趣!”

    “钱?”房遗爱有点傻掉了,这也太简单点了吧?(未完待续。。)

第529章 要地皮的武家兄弟

    第529章 要地皮的武家兄弟

    一个钱字,简单的一塌糊涂,房遗爱觉得闻珞这话说不说的也没啥区别,根本就没啥用啊。这世上,谁不喜欢钱啊,像猴灵、三仙阁,再到他房某人,哪个不爱钱啊,就当朝皇帝李世民不也经常借着理由的敲诈自个女婿么?

    想到李世民,房遗爱就觉得牙痒痒,整天爱婿爱婿的喊着,一没用了,就立马改口臭小子混小子的,简直就是厚黑学的老祖宗嘛!

    太极宫里,李世民正看着桌上的奏折头疼呢,就猛地打了个喷嚏,揉揉鼻子,李世民暗骂了声,“那个混蛋说朕坏话呢?”

    没了事,闻珞便急着往外走,房遗爱忍不住唠叨了句,“啥事急成这样?”

    “真是笨死了,花魁大赛,你不知道啊?”闻珞鄙视的冲房遗爱竖了根中指,气的房遗爱张嘴就想把她手指头吞嘴里去。懒得理闻珞,房遗爱朝武顺问道,“咋回事,不是花魁大赛要四月份举行的么?”

    “是啊,但是这初选可是要从一月份就开始的!”武顺也知道自家男人不晓得这里边的门道,就耐心的解释了一番。末了,房遗爱却不屑的撇了撇嘴,不就是唐朝版的选秀大赛么,还搞什么初选,真是开历史之先河了。

    “房大将军,去不去,机会难得哦!”闻珞站门口小嘴一嘟,媚眼不断地飞着。

    房遗爱浑身直打哆嗦,本能的想要决绝,却把旁边的张绚丽给忘了,只见张绚丽蹦起来不断地摇起了房遗爱的胳膊,“去吧,去吧。咱们去看花,很漂亮的。”

    “.....”房遗爱不断地翻着白眼,这大冷天的哪有什么花啊,敢情这疯女人把花魁当成牡丹花了。

    得了,房遗爱心想,来大唐这么多年,还没看过大唐版的超级女声呢,既然有机会就去瞧瞧吧,反正过两天就走了,以后就是想看也得凑有机会了。将武顺和海棠动员起来。房遗爱领着一批娘子军,外加一队大壮汉风风火火的冲向了三柳口。

    武顺可没兴趣看什么花魁大赛,要不是房遗爱拉她来,她才懒得来呢。

    “二公子,正好奴家买下的那处宅院就在三柳口附近。奴家想去瞧瞧雪儿,就不陪你们去了!”武顺娇声说了句。房遗爱只能无奈的点了点头。要不是张绚丽闹着要来,他房某人也不想来的,有这闲工夫,去悦心楼里调戏下神仙姐姐多好,想那婉柔可比这所谓的百十朵花好多了。

    “得了,本公子也不去了。来这么多天还没见过雪儿呢,正好去见见她!”房遗爱将海棠唤过来吩咐了几声后,便对秦虎交待道,“虎叔。你和李穆陪着海棠她们去!”

    “好的,少爷,你和武老板去吧,海棠她们不会出事的!”秦虎可比李穆老成持重多了,没瞧见,李穆一听说是去看美女,俩腿跑的比谁都快。

    分道扬镳后,房遗爱和武顺就转进了三柳口的木丛街,铁靺是一直跟着房遗爱的,奇怪的是一向乱窜的林元芳也跟着过来了。

    “小林子,你咋不去了,貌似你就好这口的吧?”房遗爱看林元芳耷拉着脑袋,忍不住调侃了两句。

    “公子爷,你就别逗小的了,欢欢说了,要是我敢乱来,婚事就告吹了!”

    “.....”房遗爱还真么想到那丫头居然如此猛,这林元芳还没结婚呢,就被管成了这个样子,这要是结了婚,那岂不是一点人权都没有了。房遗爱和武顺算好的了,虽然觉得好笑,但至少没笑出声,铁靺可就没那么多顾忌了,“小子,瞧你这德性,哇哈哈,以后被媳妇揍了,来找铁某啊!”铁靺扯开嗓子一阵大笑,房遗爱却只能凭空画个圈圈诅咒一番了,瞧这身板差距,武力解决,一点戏都没有啊。

    拐了个弯,武顺买下的宅子就到了,当初武顺买宅院的时候,还特别问过房遗爱的,对于这一点,房遗爱也不知道说什么好。武顺手里握着那么多的钱,如今江南的收入全都入了她的手里,她却不舍得为自己购置一点东西。

    宅院也不是太大,在这繁华的扬州城里,估计连中等的富户都算不上。能有这样一处宅院安置家人,武顺就已经心满意足了,虽说这个男人宠着她,但她却不能不知分寸,无论握有多少钱,都得西跨院里说了算,否则她也不敢乱花的。

    还未进院子,却听到里边传来一阵吵闹声,那声音有男有女的,这下房遗爱就奇怪了,据他所知,这院子里住的是武顺的母亲杨氏和两个妹妹,再加上几个丫鬟婆子而已,从没住过什么男人啊。房遗爱不知道是谁,武顺却听出那说话的人是谁了,听着那两个人的声音,武顺原本笑着的脸也渐渐的阴沉了下来。

    将武顺揽在怀里,房遗爱轻声笑道,“碧娘,别多想,今个既然本公子来了,那对方就别想讨了好去!”

    “二公子,奴家好恨....”有些话未说完,房遗爱便掩住了她的温唇。

    “不用说的,你是我房遗爱的女人,那就该拿出房府的威势来,懂么?”房遗爱知道武顺心里一直有个结,那就是她从来没把自己当成房府少夫人,即使长乐接受了她的存在,她还是自卑的认为自己只是个寡妇,那个令人嘲笑,身份尴尬的寡妇。

    听了房遗爱的话,武顺的眼里有一丝泪光在闪动,“奴家谢.....”

    “不,是,妾身!”房遗爱有些霸道的说着,他要让武顺改口,又是称呼不仅仅只是个称呼,那还能让人提升一部分自信。

    “嗯,妾身都听你的!”武顺终究软了下来,她的心里满满的都是些欢喜。

    武元庆和武元爽之所以从并州赶到扬州来,为的就是那上百亩地契,本来杨氏领着俩女儿搬出武家是件大好事的。可是过了时日,他们才发现杨氏居然把那上百亩地契也带走了。在武家兄弟眼中,杨氏就是个赔钱货,一生生了三个女儿,赚不到啥不说,最后还把地契拿走了,这可真是气死人了。

    杨氏本来性子就弱,被武家兄弟一吓便没了主意,“元庆,二娘真没拿那地契啊!”

    “不可能。早先还在的,你们一走,地契就没了!不适你们拿了,还是谁拿了!”武元庆当然不信了,而且他也想不出别人会那地契。

    武曌早就有些愠怒了。要不是手里没有权力,她现在就想把这两个没心没肺的东西杀掉。那相里氏又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生了两个没用的儿子么。她武曌哪点比不上这两个没用的废物了。

    “武元庆,我们已经说过了,地契没有,要是再不走的话,我们可就要喊人了!”武曌可没那么好的脾气,武润娘紧紧地抱着房惜雪。此时房惜雪早被吓哭了,她趴武润娘怀里不断地哆嗦着,“坏人,他们是坏人。姨娘,让大将军来把他们杀了。”

    “小贱种,你说谁呢?”武元爽立马就怒了,“真不愧是那贱女人的种,小小年纪,就要把自己舅父杀了,这长大了还了得?”

    武元爽说着就要去打房惜雪,武润娘一看不妙,抱着房惜雪就跑到武曌身后去了。

    “武元爽,瞧你什么德性,有你这么当舅父的么?”武曌转身摸了摸房惜雪惨白的小脸,努力的挤出了一点笑容,“雪儿莫怕,姨娘在呢,坏人不敢打你!”

    “呜呜,雪儿要找娘亲!”房惜雪真的很害怕,她好想见到娘亲,然后让娘亲把大将军找来。

    “小贱种,找你娘亲也没用,你那娘亲还不知道再跟哪个野男人鬼混呢,还有空管你?”武元爽哈哈笑了起来,贺兰家的事情谁不知道呢,那个大妹也真够争气的,被贺兰家赶出来也就罢了,还学别人经什么商,当真是败坏门风。

    听着武元爽的话,杨氏也有了些怒气,“元爽,你怎么可以这么说话,碧娘再怎么说也是你的妹妹,难道你就这么编排她的么?”

    “你闭嘴,别提那败家女人了,识相的赶紧把地契拿来,被逼我们动手!”武元爽可不想听杨氏啰嗦,得了地契好走人,他们兄弟俩还想在扬州城里好好放松下呢,听说那悦心楼江南一绝,那婉柔姑娘更是美如天仙。既然来了次扬州,那要不去趟悦心楼,就太可惜了。

    “地契没有,武元庆,赶紧领着你人走!”武曌是不会屈服的,要不是有母亲拦着,她早就领着妹妹离开武家了,哪还会等到现在。

    “都给我上,既然不给,那就搜!”武元庆脸色也变了,既然谈不通,那就来硬的了,本还想给她们母女些面子的,可是却敬酒不吃吃罚酒,当真可恨的很。

    武曌将杨氏和武润娘护在了身后,看着这些狰狞的男人,她也有些慌乱了起来。就在这时,武顺赶到了后院,她大声喝止道,“都给我住手!”

    武家兄弟果然停了手,武元庆望着一身雍容的武顺,不禁笑道,“大妹啊,既然你发话了,为兄就给你个面子,但是地契必须交给我们。”

    武顺微微蹙了蹙眉头,其实房遗爱很讨厌这武家哥俩的,纨绔子弟做到他们这份上也真够没出息的。房遗爱根本没打算出手,几天的事情就交给武顺了。

    “可以,地契给你们,但是你们要保证以后再也不要来烦我们,而且,从此之后,我们母女将和武家再无半点干系!”

    “这....”武元庆还是有些犹豫的,毕竟武曌和武润娘都是难得的美人,要是嫁个好人家的话,那嫁妆可是少不了的。

    “武元庆,若你不答应的话,地契也不要想了,至于想抢,那你更是做梦。若是在并州的话,我武顺自会让你三分,但是在这扬州,我武顺的话,你必须得听!”使了个眼色,大保镖铁靺外加十几个亲卫就拔出了唐刀,看他们一股彪悍之气,武家兄弟带来的那群打手立马就蔫了。

    “行,大妹,为兄答应你了!”武元庆虽然混账了些,但是眼力劲还是有的,论起武力来,很明显打不过人家的人嘛!

    点点头,武顺看向了武曌,“媚娘,把地契给他们,赶紧让他们滚!”

    “姐!”武曌蹙着眉头,紧紧地咬着嘴唇。

    “给他们,听到没有,难道我的话也不管用了么?”武顺有些生气的望着武媚娘,这个二妹心思太多了,跟着俩兄弟,犯得着动这点心思么,不就一个地契嘛,没了也就没了。只要和武家撇清了,还怕以后没机会整治他们么?(未完待续。。)

第530章 武家两头狼

    第530章武家两头狼

    武曌终究还是服软了,她还真怕把武顺惹怒了,那样的话就是留着地契又有何用呢。从袖里掏出折叠好的地契,武曌随手扔在了地上。

    “拿走,你们以后不要再来烦我们了!”武曌冷笑着,他觉得这武家兄弟太不像个样子了,也不晓得当年相里氏是怎么教育他们的,好好的一个家,让他们弄成了这个样子。

    见了地契,武元爽赶紧从地上拾起来,打开验看一番后,武元爽冲武元庆点了点头。得了地契,武元庆也不好意思再待下去了,朝杨氏拱拱手后,他笑道,“二娘,我们这就回了。”

    杨氏的眼里有着一种厌恶,她有些不耐的挥了挥袖子,“回吧,以后好好在老家过rì子!”

    武元庆不以为然的挑了挑眉毛,正待转身,武元爽却拉住了他的袖子。不管怎么说,武元爽都是不甘心的,地契本该是属于他们的,为什么要听武顺的呢,让她们娘几个这样离开武家,那也太便宜她们了。武元爽迟迟没有忘记嫁妆的事情,所以他希望武元庆能争取点什么。

    武元庆不晓得武元爽要做什么,不禁小声问道,“元爽,你待作甚?”

    “大哥,你不觉得有问题么,这地契本就是咱们的!”武元爽的话倒是提醒了武元庆,对啊,他为何要如此轻易的大营武顺呢。

    武顺在等着,可是武家兄弟却迟迟没有离开的意思,武顺忍不住生气地问道,“你们到底走不走了?”

    “急什么,大妹,再怎么说,咱们也是一家人,何必如此绝情呢?说不定,以后二妹和三妹的婚事还得靠我们兄弟张罗呢!”武元爽说着,那双眼睛还**裸的瞟了瞟武曌,似这等美貌,嫁到公侯之家的话,那嫁妆得有多少呢?

    武顺身子都有些颤抖了,她这是气得,这世上怎么能有如此兄长呢,得了地契也就算了,居然还打算用自个妹妹换嫁妆。深深的呼了口气,武顺努力的压下了心中的怒火,今天最重要的是和武家撇清了关系,其他的只能等以后再说了。

    “武元庆、武元爽,你们当真是好算计啊,说吧,你们想要多少?”武顺嘲弄的问着。

    武元庆倒不觉得有什么不妥的,既然要分,总要争取到最大的利益才成,“大妹,为兄也不是不识趣的人,五万贯,一人两万五千贯!”

    “五万贯?武元庆,你疯了不成,这处宅在也就值个三千贯,你却张嘴要五万贯!”武曌真不知该不该谢谢武元庆,两万五千贯的嫁妆,她武曌真值这么多钱么?走上两步,武曌紧紧地握住了武顺的手,“姐,不能答应他们!”

    武顺只是冷冷的望着武家兄弟,她的脸上挂着笑,心里却在滴着血,这就是她的兄长么,居然一点情义都不留。当年贺兰家将她赶出来的时候,他们不说话也就罢了,武顺也不会记在心里的,可是这次也太过分了,张口就是五万贯,这把自己个妹妹当成下金蛋的母鸡了。

    “好,五万贯,我给你们,不过先写个分家的文书!”武顺得了一次教训,也聪明了许多。

    “可以!”让人取来纸笔,便刷刷的写了份分家契书,还真别说,武元庆的字还不赖,至少比房遗爱的好多了。

    看到契书,武顺让武家兄弟稍待片刻,这时房遗爱早吩咐林元芳去贵通银号取钱了,这一下取五万贯,就暮chūn楼里也拿不出来,如今银号早已推广开了,谁会没事把五万贯钱扔家里生锈呢。

    五十张千贯的交子,武顺点了遍后,就递给了武元庆,“拿走吧,五万贯一分不少!”

    武元庆望着手中的票子,心里嗵嗵直跳,没曾想这武顺真把钱拿出来了,武家兄弟只顾着高兴了,却没有想想,这能拿出五万贯钱的人,会是什么简单人物么?

    有了钱又有了地契,武家兄弟高高兴兴的向外走去,这走了没几步,就被一个雄壮的年轻人拦住了。

    “你是何人?”武元庆轻蔑的看了看这家伙,长得五大三粗的,一看就是个粗汉。

    “本公子大名叫做房遗爱,家父梁国公房玄龄,不知你们可听说过?”房遗爱觉得这武家兄弟挺有趣的,也不知道这俩人太蠢了还是太过自信了,他房某人在武顺后边站了这么久,这俩人愣是没正眼瞧过他。

    武元庆只觉得肚子里有四匹草泥马在奔腾,完了,上了武顺的恶当了,她居然傍上了房二公子,要是早知道的话,他无论如何也不会同意签契书啊。如今后悔也晚了,武元庆只好朝房遗爱拱手道,“并州武元庆,见过房将军!”

    “不敢当,赶紧走吧,路上小心点,最近这恶匪当道,乱民横行,可别把你们劫了去!”房遗爱也就吓唬吓唬这俩烧包,哪想到这俩人还真当真了,武元庆扑腾一下跪在了地上,抱着房遗爱的裤腿就叫了起来,“房将军,饶了我们兄弟吧,钱我们不要了,不要了!”

    “滚蛋,本公子稀罕么?”抬抬腿,将武元庆倒腾一边去了,给铁靺使了个眼sè,这家伙就撑开大胳膊撵起了人,在铁靺的武力威胁下,武家兄弟很快就被撵出了宅院。

    看着武顺身旁的房遗爱,杨氏有些不知道该做什么,虽然出身于大家族,但她也只是个旁支而已。房遗爱却不会想那么多,拱手向杨氏行了一礼,“小子房俊,见过杨伯母!”

    “快...快免了!”杨氏有些局促不安的摆了摆手,瞧杨氏那慌乱的样子,房遗爱不禁叹了口气。慢慢来吧,也许是在武家受的责难太多了,如今才四十岁的杨氏,却已经生出些白发了。房遗爱想不明白,这相里氏为何要逼迫杨氏母女呢,若杨氏生了个儿子的话,这倒也情有可原,可明明只有几个妇道人家,也威胁不到武元庆的家主之位吧。

    小小的房惜雪早就吓坏了,知道武顺摸她的小脑袋的时候,房惜雪才有勇气转过头,当看到房遗爱那张笑脸后,房惜雪伸出小手泪眼婆娑的喊道,“大将军,大将军,有坏人的!”

    将房惜雪抱过来,房遗爱轻轻地亲了亲她的小脸蛋,“别怕,坏人已经被打跑了!”

    “真的么?”房惜雪拿眼看了看院里,果然没了坏人,立刻破涕为笑的鼓起了掌。

    小孩子就是小孩子,什么事都不会放在心上。武润娘站在武曌身旁,一双大眼睛颇为有趣的看着房遗爱,当房遗爱看向她的时候,武润娘张张嘴又不知道该喊什么了,喊二公子,还是喊姐夫呢?

    “三妹,喊一声姐夫听听!”房遗爱诚心想逗逗武润娘,这丫头长得明眸皓齿的,尤其那张薄唇,可是像极了武顺。看样子,武润娘今年也就十一二岁的年龄,和李明达差不多大的呢。

    武润娘倒是听话,甜甜的叫道,“大姐夫!”

    “....”房遗爱哑然失笑的望了望武曌,“媚娘,听到没,赶紧给这丫头找个二姐夫吧,哈哈!”

    “二公子,休得逗弄媚娘了!”武曌抿嘴古怪的瞥了房遗爱一眼,将房惜雪接过后,武曌笑道,“走,小雪,二姨领你看热闹去!”

    “嗯!”房惜雪倒也听话,从房遗爱身上爬下去,就和武曌出去玩了。

    杨氏到底是放不开,问了房遗爱几句话后就借故回屋里休息了,倒是武润娘没那么多顾及,趴桌上笑道,“大姐夫,你刚才好厉害哦,那武家两头狼,见了你都跪地上了。”

    “厉害吗,哈哈,本公子也是这么觉得的!”房遗爱也不知羞,相当自得的哈哈大笑着,武顺看自个男人这样子,不由得伸手挠了挠他的脖根,“二公子,还去看花魁赛么?”

    “去啊,大姐夫,咱们去吧,润娘还没看过呢!”

    房遗爱很无奈的翻了翻白眼,来这里可是图安静的,结果这武润娘也闹着要去,武顺瞧瞧这rì头,离吃饭还早着呢。

    “二公子,要不就去瞧瞧吧!”武顺一双眸子满是温柔,房遗爱觉得自己的心都很快融化掉了,完了,今晚估计要大战一番了。

    花魁大赛,是露天举行的,主办方据说是扬州四大青楼的老板。说起来,这程序也挺简单的,搭个台子,然后各家姑娘登台献艺,就跟唱大戏一样。每位姑娘表演完之后,看客们若支持她的话,便会将手中的红球扔筐子里。

    房遗爱看着这乌压压的人群,直觉的头大,这么多人一个劲儿的叫,可堪比后世疯狂的粉丝了。进不去,就只能留在外围看了,反正武顺和房遗爱本来就没那么大的兴趣,也就武润娘踮着脚蹦蹦跳跳的,但无奈她太矮了,就是蹦起来都没房遗爱看得远。

    看武润娘跳的也太辛苦了,房遗爱只好让人牵了匹马过来,上了马,武润娘总算有了点一览无余的感觉。

    上台表演的姑娘们,一个个穿得花枝招展的,瞧那薄薄的纱裙,得有多冷啊。看来各行各业都不好混啊,这当姑娘的也得忍受这苦寒之痛。

    “碧娘,那婉柔来不来参加,她要来的话,这群汉子们岂不是要疯狂了?”

    “不会的,婉柔姑娘是不会参加这个的,她要是来的话,这举办花魁大赛的东家们岂不是要赔了?”武顺是知晓一些大赛规矩的,扬州有名的姑娘是万万不会参加选拔的,只有最后一轮的时候才有可能出场。对于这个规矩,武顺还是挺佩服的,若换作她来,她也会如此安排的,这不管经营什么,首先得让人感兴趣才行,要是这花魁大赛早早的没了悬念,谁还会跑来捧场呢。

    “嗯,看来这些人还挺会赚钱的,碧娘,你说要不咱们也举办个花魁大赛?”房遗爱嘿嘿直笑,在他想来,这大唐朝的姑娘们要是穿着比基尼一阵乱逛,那唐朝的男人还不得疯狂掉。

    “胡说个什么呢,你要是敢弄这个,房相还不把你抽死?”武顺娇媚的白了一眼房遗爱。

    哎,房遗爱只好耸耸肩了,他也知道这事纯是在做梦!

    一辆马车缓缓停下,看着不远处疯狂呐喊的人们,李月兰微微笑了笑。这两天,她突然有了种兴致,那就是好好地逛一逛扬州城,看看扬州的风土人情,看看扬州趣味事。

    这一番游逛下来,李月兰的心情果然好了很多!看那柳树绿芽,人生,总会换得几回chūnsè。(未完待续。)

第531章 青楼话别

    第531章 青楼话别

    秋庭山庄,依旧是那么的古朴,来一趟扬州,总要来拜访下司徒静的,明天就要返回河北道了,房遗爱便来到了这里。

    吴婶和王婶还是记得房遗爱的,他一进山庄,吴婶便领着他去了司徒静居住的五蕴庄,那柱子上的字一点都没变,“人生五味酸甜苦辣咸,天地生灵金木水火土”,五蕴,也许这就是司徒静所要阐述的含义吧。

    田梦涵早得到王婶的告知了,房遗爱刚站了一会儿,田梦涵就从五蕴庄里走了出来。

    “房俊,你怎么来了,有事么?”田梦涵背着手,歪着脑袋站在房遗爱身前,也许是因为在山庄里吧,田梦涵也没戴面纱,那清秀的脸庞还泛着淡淡的光辉。

    “明个就要回去了,怎么也得来一趟吧?”

    “嗯!”田梦涵还真有些舍不得,这才多少天啊,又得分开了。房遗爱也看出田梦涵有些抑郁了,他摸了摸田梦涵脸,呵呵笑道,“要不,你也跟我去齐州府吧!”

    “不呢,房俊,你知道的,我不习惯的!”田梦涵倒不是不想随着房俊去,可是她心总不愿接触那么多的人,还有那么多的事,她喜欢那种简简单单的生活。最好是一顶茅草屋,然后两个人静静地活下去。

    “哎,梦涵,司徒婆婆,啊不,是司徒姐姐,她在不在?”房遗爱张嘴就说了声婆婆,想起司徒静上次那生气的情景,立马就该了口。田梦涵掩着嘴咯咯直笑,“在呢,你呀,这次注意点,别张嘴婆婆闭嘴婆婆的了!”

    房遗爱一边往屋里走,还一边发着牢sāo,这个司徒静,不会又玩垂帘谈话吧。果然,进了客厅,就见中间隔着个紫sè的帘子,房遗爱直撇嘴,也不知道这司徒静咋想的,好好地干嘛捂这么严实呢,估计田梦涵喜欢戴面纱的毛病都是她教的。

    “司徒姐姐好!”房遗爱也不客气,既然喊婆婆嫌老,那喊姐姐应该没问题了吧,要实在不行,房遗爱就得喊声***了。

    “哼!”司徒静的声音不大,但房遗爱还是能听到点的,这咋回事呢,貌似没惹过这女人吧。房遗爱思索着,司徒静却沙哑着嗓子轻声道,“自己找个座坐下吧!”

    “哎,好嘞!”房遗爱不断地盯着帘子看,可除了个虚无的影子外,啥都看不清。怎么这司徒静这个声呢,难不成嗓子上火了?也不知道金嗓子是个啥成分,要是知道的话,还能用金嗓子贿赂下司徒静。

    坐在椅子上,房遗爱就不知道说啥了,他不说话,司徒静也是一语不发,田梦涵站屋里也不知道做什么好,于是乎,场面便有些尴尬了起来。

    “房将军,听说你最近在查万花谷呢?”司徒静的话也太过突兀了,房遗爱一颗心立马提留了起来,他现在想的最多的就是司徒静和万花谷有没有关系。一直以来,房遗爱都觉得这秋庭山庄很特别,作为山庄的主人,为何在江南连点名气都没有呢?

    “是有这事,不知司徒姐姐为何有此问呢?”房遗爱眉头皱在一起,看房遗爱这样子,田梦涵不由得担忧了起来,掀开帘子,田梦涵迈步走了进去。

    “师傅,你是不是知道万花谷的事情?”

    “嗯,知道些,但知道的也不算多!”司徒静的声音很轻缓,就好像万花谷不甚重要似的,“那万花谷据说和张仲坚张先生有着许多关系呢!”

    司徒静虽然在对着田梦涵说,但房遗爱却知道这些都是对他说的,张仲坚,这可是个传奇人物了,秦琼推崇他,楚天放推崇他,房遗爱也一直都想见见他,可是却没有人知道张仲坚在哪里。

    “司徒姐姐,你知道这万花谷在什么地方么?”

    “不知道,若想知道的话,你为何不去问闻琦呢?房将军,静有一眼,倒想说与你听听!”

    “司徒姐姐,请说!”房遗爱微微挑了挑眉毛,若是闻琦愿意说就好了。

    “若非必要,还是莫要去惹万花谷的好,总得来说,房将军和万花谷近rì无怨往rì无仇的,何必惹万花谷不快呢?”司徒静的话听上去有几分道理,可房遗爱却不以为然的笑了笑,也许正如何向明所说,想要控制江南,就要去除那些不稳定的因素,更何况是万花谷这样神秘的组织呢。

    有一点房遗爱是要承认的,那就是万花谷真没得罪他,但是那又如何呢,怪就怪万花谷也属于江南吧,若是万花谷在蜀中活动,他房某人才懒得管万花谷是干嘛的呢。

    “司徒姐姐,这点房某可就答应不了了,身为朝廷命官,怎么能允许万花谷这样的组织存在呢?”

    房遗爱说着冠冕堂皇的话,司徒静嘴角却泛起了一丝冷笑,这家伙还这能扯,什么朝廷命官,还不是怕万花谷抢了他的命根子么。

    “既然你不同意,那我也不多说了,明rì就要走了,就留下吃点东西吧!”

    “不了,谢谢司徒姐姐好意了,房某还有点事去办呢!”房遗爱赶紧站了起来,要换个时间他肯定就留下了,可约好了午时和叶枫见面的,更悲催的是叶枫还把见面的地方安排在了悦心楼。

    “嗯?梦涵,你找的好男人啊!”司徒静语气里有点生气,田梦涵却只能出声安慰道,“师傅,房俊还得忙粮食的事情呢,就别留他了吧?”

    司徒静没有说话,显然是生气得很呢,房遗爱脑里一连串的问号,这司徒静好反常,往前撵着他走,怎么今个强要留他吃饭呢?司徒静一生气,这话也谈不下去了,田梦涵只好向司徒静告了声罪,便将房遗爱送了出来。

    出了五蕴庄,房遗爱就挠头道,“梦涵,你师傅咋回事,不就吃个饭么,也生气?”

    “不知道!”田梦涵也不知道今个是怎么了,习惯xìng的,田梦涵以为师傅觉得丢面子了,也没往深处想。

    悦心楼里,叶枫歪着脑袋吹着茶杯里的热气,脸上一阵不耐之sè,“秦大公子,你说这二公子不会被缠住了吧,都午时了,居然还不来!”

    秦文远可就比叶枫文雅多了,虽然心里也有点急,但还是笑呵呵道,“子处兄,再等等,二公子那人守信的很!”

    “嗯!”叶枫皱皱眉头,其实他发牢sāo也不是因为房遗爱,主要是太过寂寞了,拍拍桌子,叶枫大声喊道,“还有没有活人了?”

    听叶枫这声喊,秦文远就直皱眉头,太没涵养了,多少也算是楚州第一公子了,咋一点修养都没有呢。自从叶枫来了悦心楼,老鸨子就留意上了,她就怕别人伺候不好这位爷,就亲自趴门外栏杆上候了气了,听了喊声,她一掏帕子,堆出个笑脸,拉长了声音跑了进去。

    “哎哟,叶公子,你有啥吩咐,奴家都听你的!”花姐摸着叶枫的胳膊,整个丰满的身子都贴了上来。叶枫还真扛不住这位花姐,赶紧拨了拨她那作怪的手,“花姐,让婉柔姑娘赶紧出来吧,本公子都坐半个时辰了,难不成她还没打扮完?”

    “这”花姐俩眼珠子不断地转呀转的,好像是有点过分了,说家姑娘梳个妆要半个时辰啊,这要放别的楼里,那老鸨子早就发飙了。可这次是婉柔啊,花姐还真舍不得责难这棵摇钱树。

    “叶公子,秦公子,你们稍等会,奴家扎就去催催!”

    “赶紧滴,再不来,本公子一文钱都不给!”叶枫这话威力太大了,花姐平生最在乎的就是钱了,这叶公子要是不付帐,他还不心疼死。

    婉柔坐屋里慌慌张张的梳着头发,那额头上还渗着几滴的汗水,这刚把发髻盘好,就听房门被花姐瞧得晃晃作响。

    “婉柔,你快点啊,叶大公子都催上了,你要是再不去,花姐可就要倒霉了!”

    花姐那声音悲惨极了,好似被人冤枉了似的,婉柔没办法,只好走过去开了门。花姐一看婉柔好好地站在面前,便急不可耐的拉住了婉柔的手,“走,快点!”

    “花姐,不用这么急吧,待婉柔穿好鞋子好么?”

    花姐这往下一看,不禁皱起了眉头,这就是见个客,换鞋子干嘛啊,以前那双蓝sè花鞋不是挺好的么。

    等婉柔忙活完了,花姐才一脸微笑的将婉柔领了出去。

    婉柔一进门,叶枫就将自己最俊的小脸释放了出来,还幽雅地做了个请的手势,“婉柔姑娘,快请坐,叶某都等你多时了!”

    啥人啊?秦文远觉得这个叶枫太不靠谱了。严格上来说,秦文远和婉柔也是老相识了,想当初秦文远也是个疯狂的粉丝呢,站起身,秦文远拱手道,“婉柔姑娘,好久不见了!”

    “是呢,秦公子如今位居长史,又得了一房才貌双全的未婚妻,当真是羡煞旁人呢!”

    婉柔表现的很平静,很有股大明星的风范。从内心里来说,婉柔觉得秦文远是个很好的人,在这江南,似秦文远这等才学人品俱佳的世家子可不不多见,只可惜婉柔却对秦文远没有什么感觉,她总觉得秦文远这种人活的不真实。

    叶枫有点吃味,同为江南帅哥,咋秦文远就这么受欢迎呢,“别坐着啊,来,大家都坐下说话!”

    叶枫张罗着,花姐也恰到时机的问道,“叶公子,这饭菜可以上了么?”

    “上,抓紧上!”叶枫这话一出口,秦文远就傻眼了,搞什么鬼,房二公子还没到,怎么就先开席了呢?

    “子处兄,这样不太好吧,二公子还没来呢!”

    “不等了,咱们这位二公子估计又跟司徒静热乎上了,这会儿哪顾得上咱俩啊!”

    叶枫毫不客气的摆了摆手,过了午时一刻了,这人还没来,摆明了拌在秋庭山庄了。

    “叶子处,你当真不给面子啊!”房遗爱人还没进屋,就听叶枫编排他了,听叶枫那话,房遗爱真想把这丫扔秦淮河里去。

    “”叶枫尴尬的眨了眨眼,倒霉的,当真是倒霉,咋这位二公子来的这么巧呢。

    “哈哈哈,子处兄,秦某早就不让你说了,你偏说,咋样,被二公子听到了吧?”

    “嘿嘿!”叶枫朝门口的房遗爱招了招手,还很奇怪的问道,“二公子,给叶某说说,那司徒静长啥样,拿下了没有?”

    “胡扯个什么?”房遗爱郁闷的坐在了叶枫身旁,还长啥样呢,隔着个帘子,能看清啥啊!

    瞧瞧对面的婉柔,房遗爱就觉得郁闷,这跑青楼里喝话别酒,怎么就这么别扭呢?

第532章 调戏下神仙姐姐

    第532章调戏下神仙姐姐

    人齐了,就喝了,胆子就大了,胆一大,热就容易忘形。这不,一向自诩为偏偏美公子的叶子处就已经口不择言了。

    “婉柔姑娘,来,为我等弹奏一曲,我等要来次文辞比赛!”叶枫俩眼瞪得溜圆,就被端着,俩腿瞥着,那样子,似是在憋着无穷的信心。

    房遗爱差点没被叶枫的霸气吓着,他望望秦文远,很不可思议的问道,“文远兄,咱们叶大公子说啥了,是不是房某听错了?”

    “哎,二公子,你没听错,咱们子处兄当着要比试一番!”秦文远哈哈大笑,这叶枫疯了不成,比啥不行,比文采,这不是找虐么?

    “怎么,二位怕了?”叶枫挑挑眉毛,嘿嘿直乐。

    看叶枫这嚣张的样子,房遗爱和秦文远就怒了,别看这叶枫整天参加这诗会那诗会的,但dú lì的墨水还没程处默多呢。被一个浑人鄙视了,俩公子哥当然怒了,“比就比,谁怕谁啊!”

    “好,够豪气!”叶枫鼓鼓胸肌,大巴掌一挥,桌上就多了三张票子,“三千贯钱,谁赢了,谁拿走,这要是没点甜头,比起来还有啥意思?”

    秦文远暗骂一声王八蛋,这不摆明了欺负人么,想他秦某人虽说贵为扬州长史,但是这腰包里顶多也就几百贯钱。瞧见秦文远生气,房遗爱很讲义气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文远兄莫怕,房某替你垫上!”

    房遗爱如此讲义气,秦文远顿时脸就堆满了笑容。房遗爱掏掏怀里,嗯,一张两张三张四张五张,完犊子,一共才五千文,貌似不够啊。房遗爱很生气的望了望叶枫,叶枫脸都不转的摆了摆手,“二公子,别找叶某要,要钱没有,要命一条!”

    “呸!”气的房遗爱和秦文远直瞪眼,这货摆明了想看笑话吗,今个说啥也得凑够六千文才行,找谁要呢,外边守门的是铁靺和李穆,这俩货全都是穷光蛋,俩人身上能凑出十贯钱就算老天开眼了。自己人是指望不上了,房遗爱立刻把苗头转向了屋里的人。

    婉柔正弹着悠扬的天马曲呢,就觉得有一道犀利的目光传来,这一抬头,就瞧见房遗爱那可恶的笑容了。婉柔看房遗爱笑得如此猥琐,整颗心砰砰跳了起来,这家伙想干嘛?心慌了,琴声也乱了,但这时候谁还在乎这些呢?

    房遗爱走到案子前,趴琴上笑眯眯的冲婉柔吹着酒气,“神仙姐姐,商量个事,借点钱如何?”

    房遗爱此话一出口,秦文远差点没在桌子底下去,完了,老脸全都被二公子丢干净了,你找老鸨子要钱也比找婉柔要钱强啊,你这么一搞,哥几个的脸还往哪摆啊。

    婉柔一颗心思乱糟糟的,哪还有心情弹琴啊,由于距离太近了,婉柔可以清楚地闻到房遗爱身上那股子酒气,她皱皱眉头赶紧往后坐了坐。

    “二公子,你打算要多少?”婉柔话刚问完,心里就后悔了,理他作甚?

    “嘿嘿,一千文,神仙姐姐,房某一会儿就还你三千贯!”房遗爱觉得自己已经非常人道了,一千的两千,百分之二百的获益,这就是放高利贷也没这么爽啊。

    实话说,一千贯钱对于婉柔来说还真不叫个事,别说闺房里了,就她身上就揣着几千贯呢。蹙蹙眉头,婉柔想了想,还是拿出了一千贯钱,她倒不是稀罕那两千贯钱,实在是被房遗爱那股子酒味熏的不行了。

    有了钱,房遗爱也有了底气,走回酒桌,房遗爱嘿嘿笑道,“叶大公子,现在可以开始了吧,六千贯,赢了都是你的,输了也别抹眼泪!”

    “二公子,兄弟们的脸都让你丢没了!”叶枫脸sè垮垮的,一点兴奋劲都没有了。

    房遗爱撇撇嘴,非常鄙视这俩人的想法,借钱吗,找谁不是借,再说了,人家婉柔又咋了,这放后世那也是超级大明星呢。

    在叶枫的要求下,婉柔不得不谈起了琴,还是那种非常舒缓的曲子。叶枫背着手,迈着八字步,很有种当代文豪的感觉。

    “对酒当歌,人生几何。譬如朝露,去rì苦多。慨当以慷,忧思难忘。何以解忧,唯有杜康。青青子吟,悠悠我心。但为君故,沉吟至今.......”叶枫的声音非常的粗犷,当他的吟诵完了,房遗爱和秦文远全都傻掉了。

    看房遗爱和秦文远那惊讶的目光,叶枫不以为耻的拢了拢头发,“二公子,秦公子,咱可没说不准吟诵古人的诗吧?”

    “叶子处,算你狠,秦某人认栽了!”秦文远没脾气了,闹了半天这位叶公子是变着法子的弄钱呢。曹阿瞒的《短歌行》那可是千古绝唱了,谁能比得过他啊。

    生气,那是相当的生气,房大将军有点怒了,丫的,不就是曹阿瞒的短歌行么,想他一个穿越者,还斗不过一个古人么。

    “神仙姐姐,乐起,看本公子斗败那曹阿瞒!”房大将军大手一挥,俩眼一瞪就进入了节奏,不就是个曹阿瞒么,大不了把苏东坡和李太白搬过来,谁怕谁啊。

    “江山云秀,北国故里。百草灵罗,宛若星希。仰望明月,杯酒成渠。一首狂歌,黄沙退却。我若楼兰,百战不熄。天有银河,山川大地。月宫腾飞,美人在兮。三仙梦里,濯濯白衣。寒噤金马,马蹄南去。杨柳依依,秦淮顾盼。琴瑟萧萧,轻纱拱面。畅想风雨,楚生吴越。虞姬彩袖,谁可得兮。念英雄者,唯霸王矣!”

    一曲终了,房遗爱大口的喘着气,叶枫也听不出好坏来,只好木木的问道,“文远兄,觉得如何?”

    “子处兄,去问婉柔姑娘吧,省的说秦某偏袒!”秦文远可不会当这个裁判,事实上他很清楚,单论文采和意境,还是曹阿瞒厉害,可是莫忘了,房二公子这可是即兴而作啊。

    叶枫挠挠头,只好向婉柔拱了拱手,“婉柔姑娘,不如你给个评断?”

    婉柔蹙着眉头,受害方在琴上,可心里想的却是房遗爱那首短歌,杨柳依依,秦淮顾盼。琴瑟萧萧,轻纱拱面。这几句话,说的是她婉柔么?思索了许久,婉柔起身福了一礼。

    “叶公子,这当真难决断的很,若论豪气,二公子不输分毫,但若论意境之美,还是属曹阿瞒才行”听着婉柔的评论,叶枫慢慢的笑了,可还没笑出声呢,就被打击到了。只见婉柔摸了摸脸上的面纱,缓缓说道,“难得的是,二公子这诗乃随xìng之作,多了几分自在,若真让婉柔说的话,婉柔还是觉得二公子的短歌更好些。”

    “倒霉!”叶枫很光棍的将钱扔了过来,嘴里还不断地嘀咕道,“好一个曹阿瞒,就不会做首更好的么?”

    “......”房遗爱和秦文远哭笑不得的望着三千贯钱,这曹阿瞒也太倒霉了,就因为这三千贯钱,就被叶枫给鄙视了。

    房遗爱也是说到做到的人,将那三千贯钱全都给了婉柔,至于多出来的那一千贯,俩人直接对半分了。叶枫俩眼眯着,心里却一肚子的火,太气人了,早知道弄首更牛叉的了,本想让这俩人出出丑的,却成了这等情景。

    三个人喝了两坛子酒,到最后,连房遗爱都有点晕乎了。叶枫就更是不堪了,搂着房遗爱的肩膀不断地嘀咕着,“二公子,以后...可要常来江南,可别把叶某忘了!”

    房遗爱一脑门的汗,不是热的,是恶心的,听这话,怎么就想起背背山了呢,搞基不是他房某人的爱好啊。

    送走了俩醉鬼,房遗爱喝着茶醒着酒,要这幅样子回暮chūn楼,免不了被武顺唠叨两句。

    房里就剩下婉柔和房遗爱了,这房二公子不发话,婉柔也不知道该怎么办。调了调琴弦,婉柔就想告辞离开,可人还没站起来,就听房遗爱伸着手,急道,“神仙姐姐,坐那里别动!”

    “嗯!”婉柔一对修眉微微挑了起来,右手也握了个粉拳,她决定了,要是这家伙敢乱来,她就把古琴砸他头上。

    房遗爱晃悠悠的摸了过来,估计是喝多了,俩腿都有点飘了。趴琴案上,房遗爱把头凑了过来,这下俩人离得很近了,婉柔都能感觉到他呼出的热气了。见房遗爱手往怀里摸去,婉柔本能的防备了起来,可当房遗爱的手拿出来后,婉柔一双美目就瞪大了,那居然是一对耳坠,还是她之前丢失的。

    房遗爱很想摸到婉柔那光洁的耳朵,可是眼有点花了,晃了晃脑袋,眼前才清晰了一点。

    “神仙姐姐,来,把耳朵递过来,本公子帮你把这耳坠改了改,看合适不!”房遗爱说着就要伸手去拽婉柔的耳朵,吓得婉柔赶紧起身退后了好几步。

    房遗爱挠挠头,一对sè眼不断地转悠着,这女人咋反应这么大?他房某人可是一片好意,耳坠还是他发明的,别的女人想让他做还没机会呢。房遗爱打个饱嗝,非常温柔的朝婉柔招了招手,“神仙姐姐,乖,本公子帮你戴上!”

    婉柔咬着玉唇紧紧地贴着身后的古画,一双美目流露出的全是一种慌乱。婉柔觉得自己此时心乱如麻,她所有的思虑都被房遗爱打破了,这家伙居然会如此好心么?那耳坠也只是她的一点兴趣而已,没想到他居然注意到了,还特意把这耳坠改了一番。

    过了半会儿,婉柔握起的拳头终于松开了,她轻轻的跪坐在了原来的垫子上,口中还柔声说道,“婉柔,谢过二公子了,只是,这耳坠,婉柔自己带便可以了!”

    “别了,本公子劳累下吧,你要是会摆弄,早就戴在耳朵上了!”房遗爱微微一笑。

    婉柔的心砰砰跳个不停,此时她手心里已经满是虚汗了。没一会儿,婉柔变有了决断,她轻轻的挑了挑耳边的发丝,中指和食指却紧紧的按着面纱的系带。

    看到这里,房遗爱暗自摇了摇头,这个婉柔当真是小心的很啊!

    房遗爱看着婉柔那jīng致的耳朵,鼻子还使劲儿的吸了吸,“嗯,好美,好香!”

    婉柔不敢乱动,过了好半会儿,房遗爱终于将两个耳坠扣在了婉柔的耳垂上。

    “谢谢二公子!”婉柔温柔的说了声,却发现耳边没了回声,转过头一瞧,那男人早已趴在案子上睡着了。

    婉柔心里乱乱的,她不晓得房遗爱在想什么,也不晓得以后会是个怎样的场景。

    这世上的人,该来的来,该走的走,想要停留,却早已错过。(未完待续。)

第533章 画中马,心里人

    第533章 画中马,心里人

    房遗爱被铁靺和李穆架着出了悦心楼,当离着悦心楼有些远了后,原本晕头晕脑一对醉话的房遗爱也醒转了过来。看房遗爱稳稳地骑在马上,又哪有半点喝醉的样子呢?

    回了暮chūn楼,武顺就伺候着房遗爱洗了个澡,趴在浴桶里,房遗爱不断地偷袭着武顺的丰臀,搞得武顺喘气吁吁的。

    “二公子,你老实些,这澡还洗不洗了!”武顺一双眸子都快滴出水了,搞得房遗爱都不知道谁调戏谁了。

    “碧娘啊,过两天莫新华就调回来了,你让他好好查查这个婉柔!”

    “二公子,怎么,你对这个婉柔姑娘有兴趣了,要不妾身帮你筹措下?”武顺明知道房遗爱是再说正事,还是忍不住咯咯调笑了句。

    “说啥呢,那女人浑身上下都透着股子邪乎劲儿,就今个本公子都冒充大醉鬼了,还没扯下她的面纱!”

    俗话说得好,没个蒙面的女人身后都藏着一个令人震惊的秘密,从田梦涵到闻珞,从红衣道慕容雪,房遗爱得到的教训可太多了。

    夜sè笼罩了扬州城,初chūn的冷风从窗缝里悠悠吹来,婉柔静静地坐在铜镜前,她仔仔细细的看着耳边的那对耳坠,小小的金葫芦上还挂着一点细细的叶子。婉柔不知道此时的自己到底美不美,可她知道自己的心乱了,她不知道将来该以什么样的心态去面对房遗爱。

    玉手轻捻,送出的是温柔,得到的却是忧愁。

    伴着二月的chūn风,杨柳已经开始吐露出了新芽,都说chūn风似剪刀,可裁剪的却是离人的心。大运河缓缓流过,楼船一路北去,四天后,房遗爱终于回到了齐州府,这一次随着他回来的还有徐贤和那几十万石的米粮

    张绚丽一直都是开心的,现在已经没有什么事情能让她感觉到半点的忧愁了。

    齐鲁大地,蔓延的还是一种干燥。齐州都督府里,看着满载而归的房遗爱,李佑不喜也不悲,就李佑这个态度,房遗爱还真有点琢磨不透。

    chūn风里,齐鲁大地上的人们盼望着秋rì的收获,而房遗爱呢,他却盼望着一场迟来的杀戮。莫君离,那个藏头露尾,yīn险狡诈的男人,若不将他的计划打破,房遗爱总有种不安心的感觉。

    淮yīn分店里,掌柜的仔细的查看着账本,翻到一页后,掌柜的终于露出了点笑容。

    “东家,查到了,上次封掌柜分下的上等竹纸并不是太多,根据账本上记的,那些竹纸被章丘富商令狐胜买了些去,剩下的都卖给了城西的祝允文!”

    令狐胜?这不是那个捐良的章丘富商么,怎么他跟这事也牵扯上了?

    “今rì之事,不可对他人说,明白么?”房遗爱站起身嘱咐了一声,虽然知道了拥有竹纸的人是谁了,但还得详加部署一下才行。

    “东家放心,小人会守口如瓶的!”

    回院里后,就瞧见闻珞和张绚丽正蹲地上摆弄东西呢,连徐贤也蹲一边指指点点的。

    武曌倒是清闲,自己捧着本书看的不亦乐乎的,房遗爱走过去一瞧,心里就腻歪了,武曌看的居然是一本《chūn秋》,“媚娘,你怎么还看这书呢?”

    “嗯,媚娘觉得这书每看一遍都有一种不同的感觉!”武曌的话太富有哲理xìng了,房遗爱觉得还是别跟女皇研究这事了,真摆起大道理来,他房某人可不是武曌的对手。

    张绚丽估计是着急了,见房遗爱在旁边,伸手将他拽了过去,“弄弄,我要放风筝!”

    看张绚丽挺可怜的,房遗爱只好蹲下了身,瞧闻珞弄得这风筝,房遗爱就觉得头大,这左右不对称也就罢了,还一个翅膀小,一个翅膀打,这飞天上不转圈圈那才怪了呢。

    “买一个不就成了,非自己摆弄?”房遗爱很不想做这种无聊的事情,大事还忙不过来呢,哪还顾得上扎风筝啊。要不是张绚丽闹腾,房遗爱起身就走了。

    徐贤俩手放膝盖上,眨着眼笑嘻嘻道,“姐夫,小妹也是这么说的,可珞姑娘非要自己扎个大的,说小的放起来没意思!”

    房遗爱直瞪眼,这风筝是挺大的,都有一个人那么大了,想让这风筝飞上天,下边还真得挂两只鞋子,不然就会犯飘的。没办法,房遗爱只好亲自动手了,嘴里还不断地嘟哝着,“珞丫头,可真有你的,一个破风筝都弄不好!”

    “就会吹牛,先弄好了再说,保不准还不如本姑娘呢!”闻珞伸手打了下房遗爱的头,见房遗爱挨打,张绚丽握起小拳头就揍了闻珞一下,打完了,嘴巴还撅得老高道,“你不准打他!”

    “”闻珞除了翻白眼外一点办法都没有,她总不能跟个疯女人计较吧。

    徐贤乐不可支的笑着,还很少看到珞女侠这副表情呢。

    一个人大的大老鹰终于扎好了,挂好结实的绳子,房遗爱往尾巴上挂了两只绣花鞋。

    “珞丫头,你们去玩吧,记得多带点人,别出事!”房遗爱算是白啰嗦了,闻珞拍拍胸脯保证道,“少瞧不起人,有本姑娘在,谁敢来?”

    闻珞领着张绚丽还有徐贤跑出去玩了,身边也就跟了四五个侍卫,房遗爱也懒得多啰嗦,反正闻珞这女人鬼jīng鬼jīng的,能让她吃亏的还真不多。

    回屋里换了件衣服后,房遗爱就坐椅子上想起了事情,海棠也没多打搅他,放下杯清茶后就去找房美银学针线活了。

    当房遗爱想要喝茶的时候,那茶水早已冰凉了,房遗爱也不在乎那么多,咕咚咚的喝了个干净。抹抹嘴出了屋门,看武曌还在盯着那本《chūn秋》看,房遗爱便呵呵笑道,“媚娘,别看了,跟我出去下!”

    “好的!”武媚娘也没有多问,笑着将书本打了个页放在石桌上,想来是打算回来接着看呢。

    出了齐州城,房遗爱一路朝章丘县赶去,虽然令狐胜有问题的可能xìng非常小,但房遗爱还是想亲自查探一番,这也是郑丽琬教给他的,有时候这人很容易被自己的内心蒙蔽掉。

    再次来到章丘县,这里的县令早已经换人了,据说这新县令还是杜如晦亲自推荐的呢。

    令狐家,chūn天来了,令狐胜也忙碌了起来,这两天他一直忙着庄上chūn种的事情。

    房遗爱来得有点太过突然了,令狐胜连件像样的衣服都没有换就跑出去迎接了,“房将军,你怎么这个时候来了,小人真的没想到啊!”

    “呵呵,房某有点事路过章丘,顺便来瞧瞧!”房遗爱不着痕迹的笑了笑,冲武曌使了个眼sè后,武曌便非常自然的说道,“令狐员外,不知可否借书房用用!”

    “这个”令狐胜脸sè有些尴尬,脸上还挂着副不自然的笑。见令狐胜如此,房遗爱心里悠的紧张了起来,这令狐胜不会真的有问题吧?

    房遗爱不说话,武曌却接着问道,“哦?怎么?令狐员外有什么不方便的么,若是不便的话,小女子就不麻烦了!”

    “这这位姑娘,切莫生气,倒不是胜不借那书房,实在是没有书房啊,胜幼时家贫,也就识点字,太多的书,也读不了的!”令狐胜这话一说出来,脸sè就更加的尴尬了,这下房遗爱有点莫名的笑了,他边走边说道,“没想到令狐员外居然也不喜读书,哈哈哈!”

    “哎,房将军,你就别挖苦小人了。也亏得那女儿在,让小人学会了不少字!”令狐胜摸摸后脑勺,朝一旁的武曌拱手笑道,“这位姑娘,你若真用得到纸笔的话,去小女房中便可,她那什么东西都有的!”

    “哦?媚娘,那咱们就一起过去吧,正好本公子也想瞧瞧你的书法如何呢!”

    “呵呵,那姐夫可要瞧好了,媚娘的书法还是看得过去的!”武曌甜甜的叫了声姐夫,房遗爱不由得多看了她一眼,这还是武曌第一次喊他姐夫呢。

    令狐含竹一个人蜷坐在榻上,窗外阳光明媚,她的腿上却还盖着一件披风,chūnrì里,这披风早已用不上了,可她就是舍不得收起来,就算用不上,没事的时候看看也是可以的。父亲这些rì子也越来越上心她的婚事了,虽然说了好几家公子了,可她一个看上的都没有,每看到那些人,她总是不由自主去做一番比较,这样一比,她觉得那些人真的差太多了。

    门敲响了,令狐含竹就知道父亲又来唠叨了,将披风叠起放在了床头后,令狐含竹轻轻下了床。打开门,令狐含竹却有点愣住了,她一双美目悠悠的看着眼前的男人,那感觉就跟做梦似的。听了令狐胜的咳嗽声,令狐含竹才有些反应了过来。

    “民女见过房将军,快快请进!”令狐含竹将门打开,房遗爱微笑着走了进去。仔细打量了下令狐含竹的屋子后,房遗爱才发现这屋子分成了好几个房间,上次进来的时候,还真没注意这么多。

    说明了来意,令狐含竹便领着武曌进了她的书房,其实令狐含竹的书房也就是屋里靠东的一间屋子而已。书房不大,可却是五脏俱全,纸笔、颜料,没想到这令狐含竹还是书画双修呢。

    屋里挂着几幅令狐含竹亲手画的画,房遗爱粗略的扫了一遍,武曌却是看得挺仔细的,走到一幅骏马图旁,武曌微笑道,“令狐姑娘,你这幅画当真是好啊,马蹄抬起,眼望前方,奔驰之中,还散发着一股涛涛的悍勇之气!”

    听了武曌的话,令狐胜和房遗爱全都仔仔细细的盯着那画看了起来,可最终俩大男人还是没看出啥来,除了一批大黑马,还有啥玩意?什么悍勇之气,房遗爱还真没感觉到!

    “武姑娘,能得你谬赞,含竹当真是有些欣喜呢!”令狐含竹伸手摸了摸那副骏马图,这画虽然才画了不久,但是令狐含竹却知道这是她这一辈子画的最好的画了。

    画中有马,马上的人,却永远在她的心里奔跑着。忘不了被迟文功带出府门的场景,那个骑在马上微笑的男人,是何等的豪情,何等的霸道!

    有些话武曌不会明着说,在这些画里,她看到了一种如水般的柔情,那是一种默默无闻的思念,不为人知,只有画画的人才会晓得。

    武曌觉得令狐含竹这样的女人真的很傻,想要幸福,就要去争取,指望上天的施舍么?总之她武曌不会如令狐含竹那样的,她要好好地活着,而且要活的比任何男人都要强,她要让武家人后悔,谁说女子不如男了呢,她就要证明给所有人看!

第534章 被人当刀使了

    贴别感谢1七宗罪、黑猪685354、宅男2ou1、三位书友,绿帽子的月票你们每个月都投,少川真心谢谢了。最近忙项目,情节又有点卡,所以写的可能有些不好,大家担待一下!!谢谢你们的支持了,没你们撑着,我可能很难坚持下去的,毕竟少川不是职业写手,不是靠这个吃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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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34章被人当刀使了

    研好笔墨,令狐含竹拌在旁边,武曌玉手轻转,挥毫写起了字。武曌的字非常的特别,更想后世的那种瘦体字,字体紧窄却显高大,尾端一笔,死一把利剑,穿透纸背。房遗爱暗自笑了笑,这武娘子的字当真是充满了男儿霸道啊,她的字又哪有半点女儿家的秀气呢。

    “故土劲草黄,一笑点苍茫。愿为山中虎,擒shè西北狼”令狐含竹小声的读了一遍,她有些闹不明白了,这位武姑娘看上去文文弱弱的,怎么就写出了这种粗犷的诗词呢?

    “武姑娘,这诗是好诗,只是略显粗犷了些,与咱们女儿家的心思有些不相符呢!”令狐含竹只是在用平常眼光来看待武曌,可武曌却不会那样的要求自己。

    武曌停了笔,粉脸微微笑起,“令狐姑娘,这你可就看错了,这诗不是媚娘做的呢,此诗名为《马儿歌》,乃姐夫两年前所做!”

    房将军做的?令狐含竹显然没有想到这一点,这位房将军的事情,她已经了解了许多了,可从没听人说起过这首《马儿歌》。

    令狐含竹不知道,房遗爱也不觉得奇怪,这首《马儿歌》是他即兴所作,根本没怎么流传,到现在知道的,也仅限于家人和几个朋友而已。

    在令狐含竹的屋里待了大约半个时辰,几个人才走出来,出了屋,房遗爱便打算离开了。

    令狐含竹目送房遗爱远去,直到人不见了,她还舍不得回去,令狐胜对此也是相当的无奈,看上谁不好,看上个没有盼头的男人。

    chūn风吹拂,脸颊上荡漾着一种微凉,青sè的草儿已经开始钻出地面,吐露新蕊了,估计再过两个月,这齐鲁大地就要重新恢复一片生机了。

    “媚娘,看出点什么来了没有?”房遗爱也是存心要考量下武曌,也好看看这位武娘子成长到什么地步了。

    “姐夫,想来那令狐家是没有干系的!”武曌非常平静的笑道。

    “哦?媚娘,你怎么如此确定呢?”房遗爱挑挑眉毛,冲武曌眨了眨眼。

    “姐夫,莫要调侃媚娘了,你会看不出么。那令狐含竹书房里的竹纸全都完完整整的,连半点裁剪过的纸条都没有!”武媚娘哝哝嘴,有些不依的娇嗔了句。瞧她那双灵动的黑眼珠,房遗爱有些尴尬的呼了呼气,这丫头太懂得挑拨男人心思了,怪不得她能一个眼神就把李治耍的团团转呢。

    “呵呵,媚娘所言极是!”武媚娘说的一点都不错,那些竹纸可都是三寸长的长纸,要想用来做信纸,总是要裁剪一下的,可令狐含竹房里却一点裁剪过的痕迹都没有。

    如今令狐胜那已经摆脱嫌疑了,那剩下的就只有城西的祝允文了。这祝允文开着一家简单的印书作坊,专门印刷一些类似于《论语》《chūn秋》之类的书籍。作坊并不是太大,但却和祝允文的家挨得很近。李穆早在这里盯了半天了,见房遗爱坐在了小茶馆里,他赶紧走了过去。

    “少将军,这作坊里好古怪,这都半天了,除了十几个装订打扮得打手外,半个匠人都没看到!”

    “嘿嘿,看来这作坊里果然有猫腻啊,李穆你给众人知会一声,守到今夜子时,然后趁夜将作坊攻下来,本将倒要看看这作坊里隐藏着什么!”房遗爱冷声一笑,莫君离,你不是要躲么,看你还能躲到什么时候。

    入夜,子时两刻,周围的人早已沉睡了,作坊周围静悄悄的,墙角处却有十几个黑衣人蹲在那里一动不动的。李穆听了听院里的响动,左手伸出两根手指,十几个人分成两队,很快将作坊门口守住了,这时只听一声清啸,作坊四周围墙上跳下了几十个黑衣人,他们飞速的冲向了各个房间。

    “你们是什么人?”一个提到的灰衣汉子被吓住了,只是起夜撒个尿而已,居然碰到了这么多人。

    “尔等放下武器,束手就擒,否则格杀勿论!”李穆握着唐刀,不容反抗的喝道。

    “你....你们是官军!”那灰衣汉子猛地向后退去,此时李穆想反应已经来不及了,只见那灰衣汉子扯动了房檐上的响铃,接着屋子里冲出了许多拿刀的汉子,他们个个衣着散乱,有的人光着膀子就冲了出来。

    “我们一直奉公守法,未做任何伤人之事,你们为何要如此做?”一个头领似的人物沉声看着李穆,李穆却不会在意那么多,“识相的,让你的人放下武器,否则本将绝不会手下留情的。”

    “放屁!”那头领吐口唾沫,舞刀冲了过来,于是两方人马便在作坊里展开了一场大战,混乱之中有两个人还想跳墙逃跑,可刚一跳下来,就被守在外边的人待了个正着。

    李穆有些皱眉,这些人毫不畏死,还真给他带来了不小的麻烦,子时刚过,整个作坊里重新安静了下来。房遗爱这才领着武曌和闻珞进了作坊,侍卫们不断地检查着地上的尸体,以防有漏网之鱼出现。

    “少将军,只抓了三个活口,剩下的全都死了!”李穆也是没有办法,这帮人太过刚烈了,要是不杀了他们,那自个人可就要付出巨大伤亡了。

    “无妨,说说作坊里的事情吧,有没有发现什么特别之处?”房遗爱倒不会怪李穆,探寻消息是很重要,但保住自己的命才是最重要的。他现在关心的就是这座作坊,还有那个祝允文。

    “少将军,这作坊里除了几十万贯钱之外,也没什么特别之处。”

    “几十万贯钱?”房遗爱还真提不起劲头,几十万贯钱可做不了太多事情,还真有点弄不清莫君离想干嘛了。

    那刚烈的首领被押了过来,此时他一张嘴满是血丝,估计没少挨揍。见了房遗爱这人脑袋一仰,冲房遗爱冷笑了起来。

    “说说吧,莫君离在哪里,只要说了,本将会放你一条生路!”

    房遗爱的话刚问完,却见那首领俩眼一瞪嘿嘿笑了起来,“房遗爱,你个蠢货,被人利用了吧,找老子问莫君离的下落,你是脑袋被驴踢了么?”

    “混蛋!”铁靺一巴掌呼出去,直接将那人打趴下了,“快说,否则老子现在就砍了你!”

    那首领从地上爬起,呸声吐了口血水,他脸上还是那种鄙夷的笑。见这人如此,李穆就想使用点邪招,这时房遗爱将李穆拦了下来。

    “房某怎么蠢了,说清楚了!”房遗爱心里也有了种古怪的感觉,这作坊太过简单了,而且这些守作坊的人也不像猴灵的人那么冷酷无情。

    “房遗爱,你有没有查过这作坊是属于何人的,嘿嘿,当真是蠢得可以了!”

    房遗爱也有点怒了,一味的被人鄙视,那可是相当难受的,他一把揪住了首领的胸襟,大声喝问道,“快说,你是什么人,别挑战房某的耐xìng,若再不说,房某不介意送你去西天。”

    “嘿嘿,三仙阁,你听说过么,老子是三仙阁的人!”那首领哈哈大笑着,笑着笑着却又大声的嚎哭了起来,“房遗爱,就你这个蠢货,被人当刀使了都不知道,呜呜,可怜我这几十位兄弟啊!”

    房遗爱一屁股坐在了门槛上,他使劲的捂住了额头,怎么会这样?

    “你当真是三仙阁的人?”房遗爱希望这一切都是假的,可首领那坚定地态度却让他有种坠入深渊的感觉。

    “房遗爱,老子是不是三仙阁的人,你把九手叫来不就什么都明白了?”那首领冷笑着瞪了瞪眼,房遗爱没有多想,让人将九手找了过来,此时的九手也被这一幕吓呆了,满满的院子里躺满了尸体,其中两具,还是他认识的。

    “师弟,错了,咱们上当了,这些人应该是红衣的部署!”九手有些气愤的一脚将院里的水桶踢飞了,此时那首领也没了半点愤怒,有的只是深深的不甘,他跪地上一个劲儿的哭,哭得跟个疯子一般。

    房遗爱有些呆呆的看着地上的尸体,他的身体里有一种怒火在燃烧,没想到,他房某人也会有被人当刀使的一天。坐下这等事,红衣会原谅他么,他又该如何去面对那个一身矛盾的女人?

    “老应,别哭了,咱们都被莫君离给耍了,就连金某人都没发现这里会是三仙阁的地方!”

    “金耀阳,你少他娘的说风凉话,死的不是你的人,你当然不心疼了。呜呜,老子几十位兄弟,一夜之间见了阎王,房遗爱,你他娘的有没有长眼睛!”

    老应在骂,房遗爱却动也未动,武曌也被眼前的一幕镇住了,从没想过,做了这么多事,却是再给别人做嫁衣。闻珞却不觉得房遗爱犯了多大的错,三仙阁整天神神秘秘的,被别人算计了,又能怪得了谁?

    “房俊,打起jīng神来,只要找到祝允文,一切都能说明白的!”

    “老应,祝允文是何身份?”房遗爱也不怕老应骂,他现在就想知道祝允文的消息,要不是祝允文,他是绝不会查到作坊里来的。

    “祝允文乃是这齐州府的负责人,你问这个做什么?”老应发着牢sāo,可转眼间脸sè就变了,他从血泊中跳起来,怒道,“难道是祝允文出卖了我们?”

    还算有点脑子,闻珞嗤之以鼻的哼了哼。房遗爱暗自发了狠,无论如何也要抓住祝允文这个王八蛋。作坊里的尸体还未处理完,负责抓捕祝允文的秦虎就回来了。

    “少爷,那祝允文和家人全都跑了,不过此时四门紧闭,他们是绝对出不了齐州城的!”

    “去找李佑借兵,就是把齐州府翻个遍也要将祝允文揪出来,老子要剥他的皮抽他的筋!”房遗爱也不想着要什么口供了,想来祝允文这个混蛋也不会开口的。

    天未亮,齐州城就陷入一阵糟乱声中,一时间,整个齐州府鸡飞狗跳的。

    三个时辰过去了,房遗爱还没从夜里的事情中恢复过来,他真有点佩服莫君离了,从范阳粮仓就开始算计他房某人了。房遗爱一直觉得自己已经够小心了,可还是一步一步的走向了莫君离提前铺好的路,这次是帮莫君离除去了三仙阁在齐州的势力,那下次呢?是他房遗爱自己,还是别人呢?

    夜里发生了什么事,海棠也不是太清楚,而且她也不想知道那么多,只要能让公子爷平复过来就好了。海棠也是个聪明人,看劝说无效,就将张绚丽拉了过来。

    张绚丽这个疯女人一出马,房遗爱还真是一点法子都没有,总不能有气冲这个疯女人发吧。

    被张绚丽聒噪了一会儿,房遗爱的心思倒也开朗了许多。(未完待续。)

第535章 真的要谋反

    第535章 真的要谋反

    一天过去了,祝允文还是一点消息都没有,就如同在这齐州府里失踪了一般。又一个黑夜来临了,房遗爱一个人出了家门,这次他一个人都没有带,就连铁靺都被他打发到一旁看月亮去了。

    微凉的春风吹拂着脸庞,大名湖里流水却散发着一股淡淡的泥土气息,房遗爱弯腰趴在亭子栏杆上,借着明亮的月光,可以清楚地看到水里的那个影子。

    昨夜出了那种事,房遗爱的心一直都是不安的,尤其是九手说,那些人还是红衣的属下。

    夜色里的大明湖,真的很迷人,尤其是在半圆的月色下,波光粼粼,幽静异常。红衣慢慢的行走在小小的过道上,有些事情,她不愿意管的,可是出了那样的事情,她又如何能袖手旁观呢,若让白衣来处理的话,恐怕事情只会闹得更大。

    虽然红衣的脚步很轻很轻,可房遗爱还是听到了,“来了?”

    “能不来么?你做了这等事,让我怎么办?房遗爱,本姑娘就不明白了,你做事之前不能好好想想么,居然给别人当了回急先锋!”红衣的心里有太多的气了,这家伙以往不是很精明的么,怎么这次却犯了这么大的错误呢?

    房遗爱摇头苦笑了一下,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呢,莫君离明显要挑起三仙阁的怒火,所幸,他不知道红衣已经变了,若是他房某人和红衣没有那一层关系的话,恐怕现在三仙阁真的要闹起来了。

    “周凌红,你现在倒是来说我了,当初在范阳的时候,我就让你把三仙阁在齐州府的情况说一下。可你就是不说,现在出了事,就全赖我头上了?”房遗爱心里是很复杂的,被人当枪使,当然不爽了,可这一切能全都怪他么?三仙阁也好,猴灵也好,严格上来说还不都是逆党么,若不是因为红衣在,他房某人用得着这么内疚么?

    “房遗爱。你这是什么意思,自己蠢,倒还赖起本姑娘来了?”红衣瞪大了杏眼,她也知道有这样的误会也不能全怪房遗爱,可她就是不愿意承认。

    “谁赖你了?房某只是想让你理智一些。最好把三仙阁的事情说一下,免得以后本公子再把三仙阁当猴灵抓了!”

    “你....”红衣气得直咬牙。这家伙就不能温柔点么。“把老应放出来!”

    “可以,把三仙阁在齐州府的名单交出来!”房遗爱转过身蹙着眉头笑道。

    “你还要那个有什么用,人都让你杀光了!”红衣气的直接转过了身,如果交出了名单,她红衣不就是背叛了三仙阁么。她心里很清楚,这个男人在用这一切的办法逼着她离开三仙阁。

    “有没有用。我说了算!”房遗爱撇嘴一笑。

    “没有,名单不会给你的,你若还念一点情分,就把老应放出来!”红衣放低了声音。说完这些,她转身往来路走去,她的步子迈的很快,一点停下来的意思都没有,因为她知道,房遗爱一定会放人的。

    “我会放人的,但是”房遗爱加重了语气,邪邪的望着红衣的背影,“但是周凌红,你给我记住了,既然做了我房遗爱的女人,就要有点分寸,别以为有把剑,别人就不能把你怎么样了!”

    “你.....房遗爱,别在本姑娘面前摆那副男人架势!”红衣哼了声,加快脚步,朝湖边奔了过去。昏黄的月光洒在背上,孤独又清凉,红衣一边走,一边踢着路边的碎屑,“混蛋,谁是你的女人?”

    红衣逃也似的走了,房遗爱靠在柱子上嘿嘿直笑,这女人看上去凶巴巴的,脸皮却薄的很。房遗爱阅女无数,这眼力劲还是有点长进的,像红衣这种女人,一旦将之降服,那她一定会温柔似水的。

    红衣走后,房遗爱也离开了大明湖,走到湖畔却没看到铁靺,这下房遗爱纳闷了,这夯货跑哪去了?正不解呢,房遗爱一抽鼻子,就闻到了一股子酒味,绕上高坡,瞧见铁靺正蹲一棵大梧桐树下喝酒呢。

    “铁疙瘩,你身上有醉不归,为何不早贡献出来?”房遗爱相当的生气,最近郁闷得很,想喝点好酒都找不到,没想到铁靺身上就带着醉不归呢。

    铁靺抱紧了酒葫芦,跟护崽儿的猫一样,“主人,老铁就这么一点了!”

    “赶紧拿来,不然回长安,本公子让长乐断了你的酒!”房遗爱此话一出,铁靺立马就蔫了,没有酒喝,不是在要他铁靺的命么。砸吧砸吧嘴,铁靺一路小跑的凑到了房遗爱身前,两手一身,脸上堆出了个无比温柔的笑,“主人,你请喝!”

    “算你知趣!”房遗爱接过酒葫芦,抹抹葫芦口,猛地灌了一口,顿时胸中一股暖流涌起,这醉不归就是醉不归啊。

    时至戌时,房遗爱和铁靺才勾肩搭背的回到了家里,房美银一看这俩人,杏眼就瞪了起来。

    “简直是胡闹,要喝酒家里不就成了,还跑出去?”向海棠使了个眼色,就看海棠纤手绕上房遗爱的胳膊,一脸温柔的将他拖进了卧房。

    “公子,你就行行好吧,婢子知道你心情不好,但两个人偷偷出去喝酒多危险啊,婢子让李穆找遍了齐州酒楼都没找到你!”

    房遗爱相当无语,他房某像是那种借酒浇愁的窝囊男么?想解释下的,可海棠那把湿毛巾为他擦起了脸。等海棠忙活完了,房遗爱伸手将海棠拽在了榻上,压着她的娇躯,感受着海堂湿热的气息,房遗爱嘿嘿笑道,“丫头,本公子是啥人,你还不清楚么,至于如此消沉么 ?”

    “婢子可不敢说!”海棠双眼眯起,可爱的鼻头微微皱了皱。

    “你这丫头!”房遗爱用力刮了刮海棠的粉唇,这丫头还学会玩虚的了,本想和海棠深入探讨一下的。煞风景的人就出现了。

    秦虎轻轻地拍着房门,脸上还一副焦急之色,“少爷,歇了没?”

    晦气,才戌时而已,谁会睡觉啊,打开门,房遗爱敞着怀皱眉道,“虎叔,是不是有祝允文的消息了?”

    “是的!”秦虎回着话。俩眼却一个劲儿的的往屋里瞟,搞得房遗爱一阵郁闷,看来这不管男女,都有一颗八卦的心啊。

    “少爷,刚阿勇回报。说祝允文好像在都督府里!”

    “什么,在都督府里?”房遗爱犹如被浇了一盆冷水一般。他将秦虎让进来后。就把房门关上了。

    “祝允文怎么会在都督府里?虎叔,你确定阿勇没有看错?”

    听了房遗爱的话,海棠也不禁愣了一下,这事情闹得,这齐王殿下难道跟猴灵有什么掺合么,要是真的。那这齐州府岂不是要出大事了?

    “绝对没错的,阿勇已经再三确认过了,那人绝对是祝允文!”秦虎的话,彻底地打破了房遗爱的念想。

    房外静悄悄的。可房遗爱却已经听到了一片鼓角争鸣,难道李佑真的要反了么?房遗爱不敢相信,因为按照历史走下去,李佑就算是要反,也该过几年才是。

    “虎叔,吩咐阿勇什么都不要做,明日我亲自去一趟都督府!”

    房遗爱想要亲自试探一下李佑,因为他不想再犯同样的错误了,若是祝允文又是故意领他去查李佑的呢?听了房遗爱的话,秦虎站直了身子,非常认真地说道,“少爷,你不能这样做,这太危险了。如今之计,就是你赶紧离开齐州府,然后与城外的薛礼将军进行会合!”

    “不成,若是房某如此做的话,那就是逼着李佑走向不归路了!”房遗爱直接拒绝了秦虎的提议,也许和薛仁贵汇合是最安全的方法了,可他却不愿意如此做,他好不容易才稳住了山东之地的局势,怎么可以任由这齐州府乱起来呢。

    “公子,你就听秦虎的吧!”海棠拉了拉房遗爱的袖子,此时,她想的不多,就希望自家公子可以安全回到长安。

    “海棠,你不明白的,本公子若走了,这山东老百姓该怎么办?不管李佑是怎么想的,本公子一定要去会会他!”

    海棠轻声的叹了口气,这公子爷还是如此的倔,要是夫人在就好了,想来她一定可以劝动公子爷的。想着心事,海棠默默地离开了屋子,今夜月光很美,听着邻家的狗叫声,仿佛注定着这将又是一个不眠之夜。

    房遗爱罩了一件黑袍,悄悄地从后门溜了出去,而铁靺和秦虎则大大方方的从前门离开了,他们共同护着黑虎马,而黑虎马上坐着的却是女扮男装的闻珞。

    如今房府周围到底有多少人呢,自从铁靺和秦虎一出来,至少有二十个黑影消失在了远处的走道里。

    齐州府,一处小独院里,显得安安静静的,从外面看,这小独院没什么特别的,可这院里却有着十几个人在巡视着。忙了一天,郑丽琬进屋就歪在了床上,唐明月拿一把剪刀细细的替郑丽琬修着指甲。

    “夫人,这公子都回来好多天了,咱们还不去见见他么?”

    “怎么,那男人整天沾花惹草的,你还想他了?”郑丽琬望着唐明月那张小脸,忍不住调笑道。

    “夫人,你就别拿婢子开玩笑了!”唐明月心下一晃,小脸也红了。

    郑丽琬歪着头,妩媚的脸上荡着一丝精明的笑意,在她看来,将唐明月带在身边,还真是个不错的主意。唐明月这女人虽然看上去柔弱,可骨子里却有着一股女人少有的狠劲,这也是郑丽琬为什么要将唐明月要过来的原因,因为郑丽琬做的好多事情并不是那么美好的,甚至还会让人反感。所幸唐明月不是个普通的女人,突厥的苦难给了她现在的坚强,坚韧不拔的狠辣让她成长的比别人都要快速。

    麻子趴门缝里仔细的看着门外之人,可看了半天都没看到来人的脸,他瞧瞧门,黑着脸闷声道,“什么人,连个头都不敢露,再不说话,老子把你蛋黄捏碎了!”

    房遗爱气的真想照门上来一脚,可考虑到隐蔽性,房遗爱还是乖乖地摘下了头罩,“麻子,瞧好了,连本将都不认识了?”

    瞧门缝里那张脸,麻子都快尿了,乖乖,居然把少将军给骂了,这下蛋蛋是保不住了。打开了门,房遗爱抬脚进了院子,至于旁边忐忑不安的麻子,早被他忘一边去了。

    “夫人在哪个房间?”房遗爱将麻子拉过来。

    麻子吓得脸都白了,还以为少将军找他算账呢,一听是问路,麻子立刻笑开了花,“少将军,瞧见东厢房了没,夫人正在那里歇着呢!”

    东厢房?房遗爱挠挠头,这郑丽琬还真够个性的,摆着正房和西厢房不住,窝在最不起眼的东厢房睡觉,这也太小心了点吧?(未完待续。。)

第536章 李佑的杀机

    第536章 李佑的杀机

    进屋的时候,郑丽琬正歪床上打盹呢,一双玉足放在秦明月手上摆弄着。也许是有点热吧,郑丽琬粉纱也脱了,只留一件亵衣,那粉色的胸罩若隐若现的,看的房遗爱都想扑上去咬一口了。

    “嗯哼!”听这一声咳嗽,秦明月还真被吓了一跳,夫人可是不允许男人进屋的,握着剪刀,秦明月猛然间转过了头,还未发问,小嘴就愣住了,“公子,你咋来了?”

    “什么话,本公子咋就不能来了?”房遗爱努努嘴,瞧秦明月这样子,还真把他房某人当色狼了,这小剪刀还一抖一抖的。

    郑丽琬眼微睁,迷迷糊糊地挥了挥手,“明月,你先回屋歇着吧!”

    “是,夫人!”唐明月拿着剪刀慢慢的离开了床榻,路过房遗爱身边时,这丫头还冲房遗爱做了个鬼脸。

    没了外人,郑丽琬伸出玉指,轻轻地划了划胸口的嫣红,嘴里吐气如兰道,“夫君,还傻站着干嘛,妾身这胸口闷得慌呢!”

    房遗爱赶紧摇了摇脑袋,这女人太妖孽了,爬床上,房遗爱拱了拱郑丽琬的颔首,“媳妇,可别刺激为夫了,找你有正事呢!”

    “正事?”郑丽琬好不容易将眼睛睁开了,看房遗爱那认真的表情,她忍不住抱着房遗爱的脑袋娇笑道,“夫君,这大晚上的,你找妾身能有什么正事?”

    “.....”房遗爱很无语,也怪不得郑丽琬不信,这深更半夜的,恰是奸夫淫妇打得火热的时候啊。压了压腹中的火,房遗爱赶紧将来意说了一遍,听了房遗爱的话。郑丽琬也没心思逗弄房遗爱了。

    “祝允文、三仙阁、猴灵、李佑,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呢?”郑丽琬轻轻地点了点自己的额头,这些关系太过复杂了,连她一时间也有些梳理不清楚了。趴房遗爱怀里,郑丽琬幽声说道,“夫君,明个你可以去趟都督府,想来那李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若他一心要引起乱子的话,那现在就该派人将房府围起来了。”

    “丽琬。这些时日,那苦菜二字的意思你查出来了么,现在事情越来越紧迫了!”房遗爱很担心这苦菜里隐藏着什么秘密,甚至于连李佑都深陷其中了。

    “夫君,妾身真没查出些什么来。这齐州府近百里的地方,与苦菜有关的就一个饮马庄。可那庄子普普通通的。也没什么特别之处!”郑丽琬苦笑着摇了摇头,那娇媚的脸上,挂着说不出的疲累,这半月来,她一直在查这件事,几乎行动处所有的力量都洒了出去。可就查到了一个饮马庄。

    “丽琬,明一早你就出城去,将这封信交与薛仁贵,他到时候会听你安排的!”

    “嗯。妾身知道该如何做的,行动处的人会留在齐州府的,夫君还得抓紧将那苦菜二字的秘密查出来才行!”郑丽琬也没劝房遗爱,她也知道如今说什么都晚了,唯一能做的就是给李佑制造压力,让他多一些顾忌。

    和郑丽琬商量了一些细节,房遗爱便悄悄的离开了小院子,唐明月趴窗口一筹莫展的望着外边,这二公子唱的是哪一出啊,居然没留下过夜。

    来了东厢房,唐明月敲门走了进去,“夫人,这是怎么回事,公子怎么走了?”

    郑丽琬苦笑了一下,她也想让他留下来呢,拍拍榻沿,郑丽琬微笑道,“明月,回去收拾一下,明日一早,随我出城!”

    “嗯,夫人,就咱们俩么?”唐明月出声问了句,以前要是有事的话,麻子他们早就开始准备了,可这次却一点动静都没有听到。

    “呵呵,就咱们俩,麻子他们会继续留在齐州府的!”

    郑丽琬似是有些累了,聊了两句,就在秦明月的服侍下睡了。

    月光笼罩了整个齐州城,在这一片祥和之下,似是压抑着一头不可估量的野兽。

    天亮了,一夜未睡的房遗爱领着人竟直的来到了齐州都督府,与房遗爱不同的是,李佑的心情倒是不错,一碗汤,两碟小菜,这早餐吃的非常舒服。看着对面的房遗爱,李佑笑着擦了擦手,“俊哥,怎么大清早的就过来了?”

    “呵呵,无他,就是想找殿下打听个事!”房遗爱不着痕迹的望了望旁边的屏风,虽然不太清晰,但房遗爱还是看到那里有个人影闪了过去。

    李佑挑挑眉毛,甚不在意的耸了耸肩,“说吧,你想知道什么事?”

    “殿下,不知道你认识祝允文否,听说他好像经常来你这都督府里做客啊!”

    “祝允文?”李佑神色不变,眯眼想了想,过了一会儿,他才摇头笑道,“俊哥,看来本王是帮不上你了,本王对这祝允文一点印象都没有,想来你被人骗了吧?”

    “这不认识?”房遗爱默默地握起了拳头,他希望李佑能把祝允文交出来,不然的话,他房某人真的会杀人的。

    “俊哥,你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本王还会骗你?”李佑有些不悦的皱了皱眉头,他站起身,朝外走了两步,“俊哥,你若不信,就自己搜上一番好了,反正本王这都督府,你也不放在眼里!”

    李佑说走就走,一刻也未多留,看着李佑消失的背影,房遗爱一颗心思也沉到谷底,难道真的要闹得不可开交了么?

    这一世,李承乾太子之位稳如泰山,长孙皇后也是健康无事,这李佑为何还是要如此的不安呢?也许别人总说李佑天生反骨,可房遗爱却不这么认为,就李佑那种生活环境,他能不安吗?如今已经贞观十四年了,各王子都不小了,也都有了自己的封地,可是大部分还留在长安城里,唯独李佑被赶出了长安城。真论起不安来,恐怕他比李恪都要恐惧。房遗爱一直都觉得罪魁祸首是李世民,若是他能够对李佑好一些,也许李佑不会如此的。

    “走吧!”房遗爱看了一眼诺大的都督府,仿佛下了什么决心似的。

    “少爷,不找上一找了么?”秦虎有些不甘心的问道。

    “呵呵,这都督府如此大,想藏个人还不容易,而且,就算找到了人,李佑又会让我们带走么?”房遗爱微微笑了笑。可那笑容里,多的是一种苦涩。在这齐州府里,李佑还是那个当之无愧的王者,虽然,城外有着六千名左武卫。可房遗爱却不希望看到那一场没有赢家的厮杀。

    房遗爱离开了,可李佑的心却没有安静下来。他握紧了拳头。整个身子忍不住颤抖着。他忘不了小时候受到白眼,忘不了父皇对他的冷漠,从小,李佑就不知道什么叫做亲情,他一直都活在一种不安中,他怕。他怕所有人。所以李佑将自己包裹了起来,他要有能力保护自己。

    多年来,李佑的心都是不平稳的,若说恨的话。他最恨的还是那个最亲的父皇,同样是儿子,可他李佑得到的却是最少的,这一切就因为,他李佑没有一个好母亲。到了现在,连房遗爱那个外家人都站到他头上去了,李佑想不明白,他李佑到底是不是姓李?

    房门被敲响了,没完也传来了一阵低低的笑声,“殿下,小的能进来么?”

    听了这个声音,李佑忍不住露出了一副厌恶之色,虽然觉得恶心,但他还是出口道,“祝允文,你进来吧!”

    门一开,一个身材颀长,略显瘦削的中年人走了进来,这人便是房遗爱多方寻找的祝允文。祝允文今年三十多岁,长得面白无须的,他的脸上总是挂着副若有若无的笑,让人看了就有种不太舒服的感觉。

    “殿下,你该扣下房遗爱的,放他走,对咱们没好处!”

    “怎么,本王要怎么做,还要你教么?”李佑冷冷的望了望祝允文,若不是为了那些钱,他怎会留祝允文活着。

    祝允文既不生气也不害怕,因为他很清楚,无论他做什么,李佑也不会把他怎么样的,“呵呵,殿下莫生气,小的也是为您好而已。”

    “为本王好?嘿嘿,做好祈祷本王别得到那笔钱的下落,否则,你的命就不值钱了!”

    “殿下,您请放心,小的一定会非常小心的”祝允文脸上笑容不变,看了看李佑的脸色,随之拱手道,“殿下,我家主人说了,再等半个月,钱便是你的了。”

    “想得不错,你认为房遗爱会给你半个月的时间么?”李佑觉得这祝允文也太异想天开了,房遗爱那是什么人,他会任由祝允文折腾下去么,别说半个月了,估计两天他都耐不住的。

    “嗯,殿下说得也是,这就要殿下想办法了,小的要是出了事,谁还能告诉殿下钱的下落呢?”

    “滚!”望着祝允文那张笑脸,李佑只说出了一个字。

    李佑真的想杀人,如今这个祝允文也敢明目张胆的威胁他了,当真把他李佑当软泥巴了。哼,等得到了钱,第一个杀的就是这个祝允文,当然还有他那个主子。

    回了家,房遗爱立刻将侍卫散了出去,他要明目张胆的监视都督府,倒要看看李佑会怎么做?真的反么?他房遗爱也不怕,大不了血染齐州城罢了。

    一片紧张中,房府却还是迎来了一位客人,看着屋里的美人,房遗爱除了苦笑还是苦笑。

    王丹怡坐在位上直皱眉头,怎么房遗爱是这副表情呢?

    “房俊,你这是何意,若不欢迎丹怡,丹怡离开便是了!”王丹怡也是有气的,好不容易说服了家里人,本想听房遗爱说几句体已话的,可看到的却是张苦瓜脸。

    “别啊,你想哪去了,房某这不是心烦么?”房遗爱自不会把李佑的事情说出来的,他只是对王丹怡认真地说道,“丹怡,你今个午后就回琅琊,我会派几个人送你回去的!”

    “房俊,你搞什么鬼?”王丹怡一双黛眉微微弯起,看房遗爱那表情,显然是出什么事了。

    “别多问了,总之对你没坏处!”房遗爱越是这么说,王丹怡越是不放心。吃过了午饭,天刀想要送王丹怡回去,可王丹怡说什么也不走,还让丫鬟把衣服都取来了,摆明是要住在房府里了。

    房府里的人很是压抑,只有疯女人张绚丽无忧无虑的玩闹着,看一脸笑容的张绚丽,房遗爱倒有点羡慕她了,虽然疯了,可什么都不用想,只做自己愿意做的事情就好了。

    这个时候,房遗爱也没有劝房美银离开,这二姐看上去挺和善的,可性子却执拗的很,就是劝她离开,她也不会听的。

    春风洗礼了整个北国大地,张绚丽开心的奔跑在春风里,手上还拽着一根绳子,那硕大的雄鹰风筝飞在天空上,却是越来越渺小!(未完待续。。)

第537章 放火烧死你

    第537章放火烧死你

    燕子山,乃是齐州东南方的一处小山,这山本为千佛山延伸过来的,但由于相对dú lì,才有了个燕子山的名字。唐初年间的燕子山还是块未开发的地方,山上光秃秃的,除了石头,就是些破松树。

    今天来燕子山,是为了查探山上的小木屋的,具郑丽琬所查,张则安生前曾来过这燕子山的。怕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房遗爱没敢带人来,如今房府被李佑的人马守得个水泄不通的,更别提暗处的猴灵了,只要大队人马一动,他房某人的行踪就被报上去了。

    今天房遗爱穿了件破袍子,上边有几个洞不说,脸上还抹了点破泥巴,活脱脱一个乞丐形象。房遗爱想来,都变成这副鬼样子了,没人能认出来了吧。

    燕子山上冷飕飕的,房遗爱拿根破棍子不断的开着路,也不知道哪个破屋子在哪里,早知道让郑丽琬推迟一天再出城了。好一会儿后,房遗爱也有点累了,便找了棵松树休息了起来,这时山间小路上出来了一阵哗啦啦的声音,接着一行人马便出现在房遗爱的视野里。这些人个个身穿灰sè劲装,手里还握着一把强弩,而领头之人还是为老熟人。

    “李佑,你想做什么?”看着李佑,房遗爱的手慢慢的摸到了腰间。

    看着面前的房遗爱,李佑深深地呼了口气,“俊哥,别逼我动手,你是斗不过这几十把强弩的!”

    还用李佑说么?房遗爱自己都知道该怎么办,面对如此近距离的强弩,唯一能做的就是逃,冲上去的话,那根找死没什么两样。房遗爱仔细观察着脚下的山路,这小路只能一人走过,中间隔着些松树,只要运气好,完全可以挡住些弩箭。

    似乎是看出房遗爱在想什么了,李佑微微笑道,“俊哥,束手就擒吧,你是跑不了的,既然要知道你要来,我会不在山下安排人手么?”

    房遗爱苦笑一下,完蛋,看来跑也跑不了了,想来李佑不会唬他的,因为他已经听到山下开始传来杂乱的脚步声了。

    “李佑,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嘛?”既然没得跑了,房遗爱也就安心留了下来,他相信李佑还没疯狂到敢杀他的地步,只要他房某人一死,那李佑就再无回旋的余地了。

    “俊哥,本王在做什么,自是清楚得很,你不该就这祝允文不放的,这样只会逼着我对你下手了!”李佑使了个眼sè,都督府校尉燕弘亮便拿着弓弩嘿嘿笑道,“房将军,请随末将走一趟吧,莫逼着末将下手!”

    “嘿,就你也能自称末将?”房遗爱冷笑一声,但还是迈步向着燕弘亮指的方向走了过去,如今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不听话又怎么行呢?

    燕弘亮眼中一丝寒光闪过,居然敢瞧不起他,哼,等齐王殿下离开了,非常房遗爱好看。

    在燕弘亮等人的逼迫下,房遗爱来到一座小石屋前。这间小屋子,除了一个插着铁棍的小窗子外,四周就剩下容一人进出的小口子了。房遗爱脑门上一阵汗,往往李佑,他沉声道,“李佑,你不会把老子关这里吧?”

    “你还想怎么招,有没有点俘虏的自觉了?”李佑嗤笑一声,这王八蛋还这把自己当回事了,当个囚犯还要挑牢房。

    “混蛋,李佑,你别让老子逃出去,等出去了,非把你扔河里当王八!”

    李佑也不以为意,“省省力气吧,等你出来的时候再说这些话吧!”

    说真的,李佑还真不敢杀房遗爱,别的不说,光一个都督府典军韦文振就够他李佑头疼的了。要是房遗爱真出什么事,估计这韦文振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他李佑,毕竟韦文振长期住在都督府里,多少也知道点风声。

    房遗爱已经准备好当一个囚犯了,却不曾想到石屋里还蹲着一个人,由于太暗了,房遗爱也没看太清楚,只看出那人是个女人了。房遗爱刚站屋里,就听到一阵嘎吱嘎吱的声音,扭头一瞧,就见是个汉子正推着一块大石头,看到这里,房遗爱就知道李佑想干啥了,忍不住趴窗口大叫道,“李佑,你他娘的让他们停下,你想闷死老子不成?”

    “闭嘴,有个窗户还不够你喘气的么?放心吧,半个月之后,就会放你出来!”李佑看房遗爱如此急迫,心里倒是舒爽多了,以前总是被房俊整,好不容易能整他一次了,又岂能放过机会呢?

    任房遗爱如何骂,那容一人进出的小口子还是被封上了,最可恨的还封得得如此严实,仿佛是怕房遗爱天生神力似的,李佑又让人在外边加了两块大石头。看到这里,房遗爱算是死心了,这个李佑也太绝了,就这光秃秃的燕子山上,他房某人就是喊破了喉咙也不会有人来的。

    把燕弘亮和昝君谟留下后,李佑便领着人下了山,在山脚下,李佑还想燕弘亮吩咐道,“弘亮,整整房遗爱倒没什么,可你千万别把他饿死了!”

    “殿下放心,末将有分寸的!”燕弘亮眯眼笑着,有了李佑的话,他还担心个啥啊,反正别把房遗爱整死就行了。

    适应了屋里的昏暗后,房遗爱冲着角里的女人吐槽道,“喂,你是咋回事,怎么也被弄进来了?”

    “当然是为了找你了,否则,凭着那些人,能困住本姑娘么?”那女人站起了身,透过小窗户的光亮可以瞧见,她一身白衣,脸戴面纱,乌黑的发丝上还缠着一条粉红sè的丝带。

    看到这女人,房遗爱把嘴巴张大老大,这不是万花谷的紫鸳么?

    “紫鸳,你搞什么名堂?难道怕本公子寂寞,跑来陪本公子蹲大牢了?”

    “你闭嘴,还不是为了你调查万花谷的事情,今个找你,就是想告诉你一声,别再查万花谷了!”

    房遗爱是左耳听右耳出,这都啥时候了,谁还有心思跟她叨叨这破事啊,房遗爱现在最感兴趣的就是这位紫鸳女侠是怎么进来的。

    “你是咋进来的?”房遗爱敲着周遭的石壁,希望能有个镂空的地方,他房某人真不想在这破石屋里待半个月。

    “简单了,自己送上门就可以了,只说了一句是房将军的属下,那李佑便不杀我了!”

    “......真够聪明的,那么紫鸳女侠,麻烦你给想想办法,咱们该怎么出去!”房遗爱真佩服紫鸳的勇气,也不怕李佑发起疯来,把她XXOO了。

    “这么个石屋子,能有什么办法?”紫鸳也不着急,盘坐在旁边闭目养神,房遗爱绕紫鸳走了两圈,这女人可真够镇定的,都这情况了,居然一点都不急。

    王府的人大部分都走了,只留下燕弘亮和昝君谟守着石屋子,燕弘亮在想用什么法子整一整房遗爱,昝君谟却在一旁哼着小曲。

    “老墨,你说说,有没有什么好办法?”燕弘亮是个粗汉,让他动手还行,论起动脑来,可真有点难为他了。以前总觉得整人是件简单事,可现在他才发现原来整人也不是那么容易地,房遗爱待那石屋里,倒是出不来,可他燕弘亮也进不去啊。

    “弘亮,主意很多啊,咱们放一把火不就成了!”昝君谟呵呵笑道。

    燕弘亮想都没有就摇了摇头,“扯犊子,这要是放火,那房遗爱还能活?不成,不成,得换个法子!”燕弘亮倒没多想,若他仔细观察下的话,就可以看到昝君谟那狡黠的笑了。

    “弘亮,你好好想想,你若不弄死房遗爱的话,那他出来后,倒霉的还不是你?”

    “老墨,你别瞎白话了,大不了让房遗爱整一顿罢了,放火肯定是不成的,要是杀了房遗爱,殿下可就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燕弘亮这点脑子还是有的,真把房遗爱宰了,那齐王府就是不反也得反了。

    “当真不识抬举!”昝君谟摇头小声嘀咕着,脸上还是一副可惜的表情。

    燕弘亮有点没反应过来,“老墨,咋回事,谁不识抬举?是房.....”

    燕弘亮的话刚说到一半,话便说不出口了,因为他的胸前插着一把刀,而出手之人,就是坐在他面前的昝君谟。燕弘亮不可置信的望着昝君谟,嘴角不断地渗着血,“咳..咳...你个叛徒,你要害了殿下,你要害了殿下.....”

    “燕弘亮,你这个蠢货,昝某已经给你机会了,但你没有珍惜!”昝君谟轻蔑的笑着,手上一用力,那刀便贯穿了燕弘亮的胸膛,燕弘亮闷哼一声,当即便没了生气,只是那眼睛却睁的大大的。

    房遗爱和紫鸳趴窗口上目睹了整个过程,当燕弘亮死的那一刻,房遗爱额头上已经开始冒虚汗了,这个李佑当真不成器,手底下有这么个叛徒都不知道。

    紫鸳也有点急了,本来还以为是被囚禁呢,哪曾想这石屋子居然如此的危险,想到这里,紫鸳忍不住瞪了房遗爱一眼,“都怪你,你到底得罪了多少人?”

    “你当本公子愿意?估计这个昝君谟也是莫君离的人,这下完蛋了。哎,李佑这个傻帽,被人耍的团团转都不知道!”房遗爱那个恨啊,估计李佑现在正等着半个月之后来放人呢,他要是知道房大将军马上就要被烧成干尸了,他还不得气死?

    昝君谟也没管燕弘亮的尸体,任由燕弘亮躺在大石头旁,消失了一会儿,燕弘亮便提着一个大铁桶走了回来。当距离近了,房遗爱就闻到了一股熟悉的油腥味。

    姥姥的,是原油,这狗rì的昝君谟居然要灌油放火。紫鸳可不知道原油是个啥玩意,还纳闷昝君谟要怎么放火呢。

    “房遗爱,见了阎王可别说是昝某的错,要怪就怪李佑吧!”昝君谟说着将铁桶的塞子拔了出来,瞬间那股子油味就更浓烈了。

    “昝君谟,你敢,老子就是死了,也会拉你垫背的!”房遗爱骂着,手却偷偷的摸到了腰间,成败在此一举了,要是真让昝君谟把火放起来,那他房大将军可就要变成焦尸了。

    “笑话,老子活人都不怕,会怕个将死之人?”昝君谟呸了一口,这刚杀了个人,也没见这燕弘亮再爬起来啊。看房遗爱一脸怒容的,昝君谟趴窗口开心极了。

    昝君谟把脑袋凑了过来,房遗爱可就笑了,等的就是这个机会呢。昝君谟有点蒙,这个家伙咋还能笑出来?不妥,刚想把头说回来,就觉得脖子一凉,人就倒在了地上。

    房遗爱甩甩手中的小弓弩,冲着地上的昝君谟竖了根中指,幸亏这小弓弩藏着一直没用,否则可就真那昝君谟没办法了。(未完待续。)

第538章 脱裤子逃跑法

    第538章 脱裤子逃跑法

    昝君谟死的不明不白的,就连紫鸳都没想到房遗爱还留了这一手,亏得刚才没跟他打起来,否则又要吃亏了,“你这人怎么这么多鬼主意,到现在了还留着弓弩,刚才咋不用呢?”

    “你笨啊,那么多人,我就一把弩箭,管个什么用,这当然得关键时刻用了!”房遗爱可以点都高兴不起来,解决了昝君谟,就得赶紧想办法离开才行,有昝君谟这个内奸在,估计猴灵的人很快就能摸到这里了。

    “当真是狡猾得很!”紫鸳看着窗户上的铁棍直发愁,她也不是傻子,昝君谟已经明着说自己是莫君离的人了,猴灵的人还能不赶过来么。要是俩人不抓紧逃出去,估计一会儿就要被人灭的连渣都不剩了。

    “女侠,你的贱呢?”房遗爱贱贱的伸了伸手,紫鸳可听不出房遗爱话里的味道,冷哼道,“没了,早被收走了,再说,本姑娘这次拿来的是吧破剑,也砍不断这铁棍!”

    “哎,原来你想要真贱啊,得了下次再用吧!”房遗爱摸摸下巴,如今别人是靠不住了,只能用绝招了。

    紫鸳歪着头盯着房遗爱一阵猛瞧,怎么这话听着不对味呢?正想问问呢,就看到房遗爱弯下腰,三两下就把裤腰带解了下来,如此还不够,他随手将自己的裤子脱了下来。

    紫鸳捂住双眼,小脚飞速的踹在了房遗爱的屁股上,由于俩裤腿还没脱下来呢,房将军行动受限制,一下就撞在了前边的石墙上。紫鸳的力气可不小,房遗爱这一头撞下去。俩眼直冒金星星,耳朵里还嗡嗡作响。

    拽下裤腿,房遗爱面目狰狞的转过了身,“紫鸳,你想干嘛,你信不信本公子现在就把你xx了?”

    “你吼什么吼,本姑娘还要问你呢,你脱裤子做什么,莫以为本姑娘好欺负,鹿死谁手还不知道呢!”紫鸳后退一步。左腿后跨,双拳握起,眼睛里放射出一种凶恶的光芒。

    房遗爱被气笑了,瞧紫鸳这架势,估计把他当成上演最后疯狂的二世祖了。“收起拳头吧,本公子对你这种冷冰冰的女人没兴趣。老子这是要逃命的。谁有心思跟你亲亲我我的?”

    紫鸳气的眉头直跳,这家伙真是睁着眼睛说瞎话,有脱裤子逃跑的么,更何况这屋里还有个女人。往后退了退,觉得比较安全了,紫鸳才骂道。“房遗爱,你胡说八道个什么,你脱裤子就能逃跑了?”

    “不懂就看着,少跟老子打岔!”房遗爱可不是好脾气的人。没文化就算了,还一个劲儿的聒噪,怪不得闻珞这么恨紫鸳呢,敢情这位万花谷谷主太婆妈了。

    “你....当真混蛋....”紫鸳想要骂人,可她这辈子也没说过什么难听话,憋了半天就吐出了混蛋俩字。既然房遗爱说的头头是道,紫鸳便站角落里好整以暇的看了起来,她倒要瞧瞧这家伙能玩出什么花样来。

    看了没一会儿,紫鸳就看不下去了,双手一抬便将双眼捂了个严严实实的。紫鸳又羞又怒,这家伙居然当着她的面撒尿,还把尿撒在了自己的裤子上,无耻,太无耻了。小小的石屋里充满了一股子尿骚味,连房遗爱都有点皱眉头了。

    瞧瞧自己的杰作,房遗爱只能忍着了,将用尿浇湿的裤子打成卷,在铁棍上绕上一圈,接着把小弓弩缠在了裤子腿上。房遗爱使者吃奶得劲拧着,越来越费力了,想他房将军一身神力都有点扛不住了,好歹把两根铁条子扭断了,铁棍断了,剩下的就好说了,房遗爱伸手使劲推推,小窗口就宽广多了。房遗爱拿手稍微比划了一下,这小窗口也就一寸多宽,好像他房某人的大身子骨也钻不出去啊。

    紫鸳没想到这窗子上的铁棍还真让房遗爱弄断了,这时她也不在乎尿骚味了,推推房遗爱,在窗口比划了一下。嗯,差不多正好,系好裙带,紫鸳握住两个铁棍,一用力就蹿了上去,双腿放在外边,很顺利的就滑了出去。

    紫鸳出去了,房遗爱却郁闷了,这会儿房遗爱也不计较刚才紫鸳说过啥了,把脸贴窗口,边努力的微笑了起来,“女侠,你这轻身功夫,当真是好啊,能不能麻烦你把这门口的石头弄走啊?”

    “嗯?房遗爱,你不是能耐很大的么?”紫鸳拍拍小手,不置可否的挑了挑眉头。

    “哪里哪里,房某也就偷鸡摸狗的本事罢了,哪能跟紫鸳女侠相比啊!”

    “当真是无耻,房遗爱,让本姑娘放你出来不是不可,但你得答应我一件事情!”

    “说!”房遗爱笑不出来了,这女人真是翻脸不认人,好歹这窗口还是他房某人打开的呢。

    “从此之后,不准查万花谷!”紫鸳的话很简单,但是对于房遗爱来说确实千难万难,不过想想自己的小命,房遗爱也不能在乎那么多了。他举着手,勇敢的向老天爷发起了誓,“好,今个房遗爱对天发誓,以后若对万花谷起心思,让我儿子跟别的男人姓!”

    紫鸳满意的点了点头,她只是觉得房遗爱这誓言有点怪怪的。房遗爱心里嘿嘿直笑,任紫鸳再聪明,也不会想到他房某人再玩花样吧,如今儿子还没有,便有两个跟着别人姓了,还是一个姓秦,一个姓闻。

    “房遗爱,既然你如此爽利,本姑娘也不占你这个便宜,你不是一直想知道苦菜代表着什么吗?去东平陵县找一找苦菜庙吧!”

    “苦菜庙?真是什么地方?”房遗爱觉得头有点大,东平陵县都去过好几趟了,从没听说那里有个苦菜庙啊。

    “这就靠你自己找了,我能帮你的就这些了!”紫鸳说完这些,便转身朝外走去。

    “紫鸳,你为什么要帮我?”房遗爱心里很清楚,紫鸳可以不跟他说这些的。

    “没什么。从此之后,我们便两不相欠了!”紫鸳的声音,幽静里带着种孤傲,她很快便消失在了房遗爱的视线中。

    一刻钟后,麻子便领着人来到燕子山,得救后,房遗爱让人把尸体处理了一下,同时还把地上的血迹也处理干净了。之所以如此做,是因为房遗爱很清楚,现在还不是和李佑摊牌的时候。昝君谟和燕弘亮的死讯还得尽量的拖着。

    幸好紫鸳喊来的是麻子,若喊来的是秦虎,那这里的事也就藏不住了。

    东平陵县,地处齐河之南。“明珠对半开,一半向火海。齐鲁多豪杰。东平陵上来”,想着张则安账上的开头语。房遗爱不禁回想起了这个东平陵县。之前总以为东平陵指的是齐州,可现在才发现,这东平陵并非如想象中的那么简单,说不定,这里隐藏着一个巨大的谜团呢。

    从清河张则安到范阳孟庆和,他们全都提到了齐州府。也许这东平陵的秘密就跟着不知去处的钱有关系吧。若自己猜测对了的话,那李佑的反常举动就可以解释得通了。

    苦菜庙在哪里呢?房遗爱逛荡了半天也没有什么进展,东平陵的县志加上奇闻记录都看了个遍,却从没提到过什么苦菜庙。难不成孟庆和听错了。海春也听错了?

    春日的风,扬起一片尘土,站在路上,房遗爱也不觉得脏,麻子也快变成真正的麻子了。

    “少将军,会不会弄错了,问了这么多人,都没人知道哪里有个苦菜庙!”麻子真有种有劲没处时的感觉,他就弄不明白了,这好好的一个庙咋就凭空蒸发了呢。

    “燕儿飞,花儿笑。闻鸡舞,野狗跳。蹦铜钱,娃娃高。送新服,苦菜庙!”

    一声稚嫩的童谣传来,几个人却像听到了什么天籁之音一般,尤其是麻子,一拍脑袋就朝声音来处奔了过去。

    低矮的院墙里,一个小小的女娃子在木马上坐着,两只羊角辫一摇一摇的,她一边扬着小手一边脆声说着,“燕儿飞,花儿笑。闻鸡舞,野狗跳。蹦铜钱,娃娃高。送新服,苦菜庙。”

    “哈哈,找到了!”房遗爱那个欣喜啊,推开寨门就跑了进去,面对几个如狼般的汉子,小女娃吓得娃娃哭了起来。

    娃子努力堆了个笑,趴木马头上无比温柔的说道,“小妹妹别哭,我们不是坏人,你给大哥哥说说,这童谣是谁教你的?”

    “哇哇哇....爷爷....快来救三丫儿!”女娃子哭得更厉害了,这时这家人也被惊动了,一个年迈的老者拄着拐杖颤微微地走了出来。看着院里几个壮汉,老者也露出了一丝惧意。

    “几位,这是?”老者有点拿不准主意了,他警惕地看着院里的人,已经做好喊救命的准备了。

    房遗爱好歹还保持着点理智,朝老者施了一礼后,笑道,“老丈,莫怕,我等只是想问问,刚才女娃说的那首童谣罢了,也不知这童谣是何人所做!”

    “这事啊?”老者明显松了口气,还以为碰到什么强人了呢,敢情是闲着没事做的闲散人,“这位公子有礼了,这童谣乃是老朽教小孙女的,至于何人所做,那就不晓得了,因为那还是老朽小时候听别人说的呢。”

    “哦?那老丈可知道这苦菜庙在何处?”

    “苦菜庙?老朽没听错吧,这位公子,那苦菜庙早就没了,你还找那作甚?”老者呵呵笑起来,似是听到什么好笑的事情一样。

    一看老者如此,麻子就有点受不了了,想他们哥几个吹了阵子狂风,最后却找一个不存在的地方,“老头,笑啥笑,很好笑吗?”

    麻子一黑脸,老头被吓了一跳,旁边小女娃更是使劲跺了跺麻子的大脚面,“坏蛋,坏蛋,大坏蛋!”

    “麻子,你先出去蹲着!”房遗爱瞪了麻子一眼,这货就是急性子,马上就要问出来了,猴哥什么劲。

    麻子闷闷不乐的滚外边吹风了,房遗爱只好向老者告了声罪,“老丈,这下人粗鲁的很,莫跟他一般见识。不知老丈可否告知下那苦菜庙的事情?”

    “哦,当然可以!”找了个地坐下后,老者才慢声道,“这苦菜庙还是前朝年间的事情呢,后来杨林将军讨伐叛军,曾在齐州之地发生了大战,那苦菜庙也就毁了。其实呢,这苦菜庙本名叫做娘娘庙,后因庙周围长满了苦菜花,当地百姓便给它起了个苦菜庙的名字。”

    听了老者的话,房遗爱不禁吐了口气,怪不得没人知道苦菜庙呢,敢情大业年间就没了。亏得碰到了个年近古稀的老头,否则谁能知道这事啊。至于县志没有记载,那也没什么可奇怪的,隋末那几年,东平陵县历经了一场浩劫,县志也毁为一旦。现在的县志,是后人重新整理的,这些年轻人又哪会知道苦菜庙这点破事呢。(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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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绿帽王介绍:
什么?我是房遗爱,大唐绿帽王,上帝你在玩我的吧?当房遗爱拥有了一个现代人的灵魂,还会成为那个历史上赫赫有名的绿帽子吗?高阳公主还会仰着高傲的头走过来吗?
一个不一样的房遗爱纵横在贞观的天空之下,猴灵案、征吐蕃、灭突厥、扬州案、鬼门关、万花谷,处处都有着房遗爱的影子。于是房遗爱成为了风骚的人,做将军、抱美人。
李世民:房遗爱,乃上天赐予大唐之瑰宝也!
长孙无忌:此子哪里傻了,他这是在挖我长孙家的墙根啊!
长乐公主:我夫俊郎,真乃文曲星下凡。
郑丽琬:房遗爱,你敢娶我吗?
晋阳公主:遗爱哥哥,我要布娃娃!大唐绿帽王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大唐绿帽王,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大唐绿帽王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