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版权转让（求推荐票）
华纳制片厂，《死神来了》剧组租赁的办公室内。
乔治-克林特打开文件袋，递给罗南一份厚实的材料，罗南接过来看了下文件的厚度，笑了笑：“你直接说吧。”
拉开椅子坐下，乔治-克林特尽量简单的说道：“我前段时间去找了《伯恩的身份》的原作者罗伯特-陆德伦和出版社，影视版权早在1986年就被卖掉了。”
罗南轻轻点头，这与他了解到的情况一致。
从七十年代的《**档案》开始，罗伯特-陆德伦一直是惊悚间谍小说的代名词，在北美有现代国际惊悚小说之父的美誉，擅长描写暗潮汹涌的国际政治势力、冒险犯难的情报人员，以及出神入化的间谍行动，其严谨扎实的资料考据备受称道。
当年《伯恩的身份》也曾在小说市场引起过强烈轰动，连续多周进入《纽约时报》畅销书排行榜。
这样的小说早早就会被人盯上，特别是好莱坞。
乔治-克林特继续说道：“1988年，华纳兄弟电视制作公司和阿兰-沙恩制作公司联手制作了电视剧版的《伯恩的身份》，因为反响一般，导致《伯恩的霸权》搁置。”
“华纳兄弟电视制作公司？”罗南皱了皱眉。
如果版权在华纳兄弟手里，那就不好办了，这些大公司对于版权一贯奉行只进不出的原则，想要让他们吐出来，必然要花费大笔金钱。
但转念一想，又不太对，记得这个系列制片方和发行方都是环球影业。
“不在华纳兄弟电视制作公司手里。”乔治-克林特不知道罗南跳出很多想法，回答道：“阿兰-沙恩制片公司在1986年拿到《伯恩的身份》二十年的影视版权，因为《伯恩的身份》电视剧项目失败，这部小说后来无人问津，一直停留在阿兰-沙恩制片公司的版权库里。”
他又补充道：“他们拥有转让权。”
罗南知道罗伯特-陆德伦写的是三部曲，问道：“《伯恩的霸权》和《伯恩的通牒》呢？”
乔治-克林特回答道：“这两本书分别在1986年和1988年出版，版权还在罗伯特-陆德伦手中，罗伯特-陆德伦现在病重，开口说话相当困难，我见不到本人，而且他近期内不与人谈版权的事，我跟他的律师接触过，暂时无法见罗伯特-陆德伦本人，律师和相关机构又没有得到授权……”
罗南立即做出决定：“先不管《伯恩的霸权》和《伯恩的通牒》，我们的目标暂时放在《伯恩的身份》上面，等拿下这两本的影视版权，再去运作后面那两部。”
他想了想，又说道：“保持与罗伯特-陆德伦的律师的接触，有机会就以最快的速度拿下《伯恩的霸权》和《伯恩的通牒》的版权。”
“我会让人关注罗伯特-陆德伦。”乔治-克林特早就有所猜测，“这是要改编电影吗？”
罗南点了点头：“特工动作片，等《死神来了》上映之后，我准备运作这个项目。”
乔治-克林特松了口气：“这样就好。”
“担心我太疯狂？”罗南笑着问道。
“是啊。”乔治实话实说：“我们同时拍摄制作《死神来了》和《王牌特工》两个项目，还要抽调资金准备发行从圣丹尼斯电影节买回来的那部片子，公司的资源已经到了极限，再加大压力恐怕会出问题。”
罗南认同乔治的说法：“我知道，所以这是为未来做准备。”
以沙海娱乐的规模和能力，不可能再同时开启另一个投资上千万的大项目。
不说别的，单是资金就不允许。
虽然制定了代号为“阿三”的计划，但需要更多的成功，特别是巨大的成功。
单单靠《人类清除计划》一个项目，说服力不够。
德国那边也是一个资金来源渠道，不过托尼刚走，以科赫影业的能力，想要融资几千万美元，需要很长时间。
罗南非常清楚，急于求成只会适得其反。
“阿兰-沙恩制片公司是什么情况？”罗南问道：“我怎么没听说过这家公司。”
乔治回答：“这家公司的所有人是阿兰-沙恩，八十年代能算一家中等偏小规模的制片公司，以拍摄电视剧为主，偶尔也会拍摄电影。不过从八十年后期开始，这家公司连续搞砸了几个项目，业务量急剧萎缩，现在基本上都是跟风投资其他公司拍摄电视剧，规模甚至比不上我们。”
罗南迅速做出决定：“尽快联系阿兰-沙恩，我与他谈谈版权转让的事。”
乔治提醒道：“想要从制片公司手里买版权，费用会高一些。”
尽管在阿布扎比融资成功，罗南又从德国成功获取大笔资金，但同时运作三个项目，资金依然会有缺口。
罗南当然知道这单，早就有所考虑，说道：“你先去联系阿兰-沙恩，其他的我来想办法。”
自从来到这边，就一直在研读相关法律条文和项目案例，从中找到的不仅仅是德国的退税优惠漏洞。
乔治-克林特告辞离开后，罗南又取出笔记本，在上面写下了保罗-格林格拉斯和《伯恩的身份》。
他记得很清楚，《谍影重重》第一部的导演不是保罗-格林格拉斯，具体是谁记不起来了，但保罗-格林格拉斯的风格，貌似更适合这个系列。
如果真能搞定版权，完全可以延续与保罗-格林格拉斯的合作。
还有马特-达蒙……
这个时期的马特-达蒙，片酬也不算高。
毫不夸张的说，正是《谍影重重》系列，马特-达蒙才爬上了一线。
或许可以请大本来演一个反派？这兄弟两人相爱相杀肯定很有爱。
没有相爱相杀的电影，能算是好电影吗？
如今《死神来了》和《王牌特工》筹备顺利，很快就会转入拍摄阶段，罗南也开始思考下一步计划，就像《人类清除计划》和《死神来了》一样，能系列化的电影才是首选。
在资金有限和公司限制等条件下，相对较小的投入又能带来较高的产出的系列电影，肯定要列入第一序列。
罗南又在笔记本上记了一些，这些都是未来计划，时间还很充裕，不用操之过急。
还有《人类清除计划》的续集。
这个暂时不用急，等资金充足之后，弄个大纲出来，雇佣一群编剧去写就是了，这也是好莱坞剧本最常见的生产模式。
下班之前，罗南又去位于同一栋楼的后期剪辑室，看了看杰西卡-菲尔顿那边的情况。
由于《死神来了》和《王牌特工》两个剧组驻地都在华纳制片厂，罗南为杰西卡-菲尔顿租赁的后期剪辑室也选在了同一个厂区，就是上次差点搞成垃圾场的那间。
杰西卡-菲尔顿没有沿用丹尼尔-麦力克的片子，而是选择了重新剪辑，她工作效率很高，还差结尾就完成了初剪。
罗南没有多待，杰西卡-菲尔顿的头发再次流油，直接让他败退。
等初剪完成，他会再过来。
乔治-克林特那边的动作相当快，几天后就约到了阿兰-沙恩，罗南专门跑到洛杉矶的另一个卫星城市威尼斯，去跟他商谈版权转让的事。
去之前，罗南专门让人收集了相关资料，以了解谈判对手的情况。
第92章 优先购买权（求推荐票）
去见阿兰-沙恩之前，罗南先找到了阿兰-沙恩制片公司和他本人的资料，详细研究了一番，另外还找来《伯恩的身份》的原著，以及1988年由华纳兄弟电视制作公司和阿兰-沙恩制片公司联合拍摄制作的电视剧，认真看了一遍。
想要跟人谈判，最少也要了解对手的基本情况。
阿兰-沙恩制片公司在八十年代辉煌过一段时间，恰恰是从拍摄制作《伯恩的身份》开始，公司急转直下，连续搞砸了几个项目，这种规模不算大的公司抗风险能力本就一般，所以从八十年代末开始，阿兰-沙恩制片公司渐渐沉寂下来。
《伯恩的身份》第一次影视改编算不上成功，好莱坞是个追逐成功者的圈子，失败带给《伯恩的身份》的命运，就是十多年来无人问津。
甚至，《伯恩的霸权》和《伯恩的通牒》版权一直压在罗伯特-陆德伦手中，也有可能是受到了电视剧的拖累。
阿兰-沙恩制片公司从九十年代初开始，不再直接参与电视剧制作，改为以小规模投资为主。
这家公司也迅速变为好莱坞众多小公司中不起眼的一员。
罗南在乔治-克林特收集到资料之前，压根就没听说过这家公司的名字。
总的来说，这是家没有太多资金，没有太多背景，没有独立制作能力的小公司。
与老安德森时期的沙海娱乐差不多。
阿兰-沙恩五十多岁，在好莱坞混迹超过二十年，八十年代曾经锐意进取，失败后趋于保守，而且随着年龄的增长，近年来愈发保守。
罗南根据得到的资料，很快形成了初步的判断。
以阿兰-沙恩制片公司的能力，不可能拍摄制作《伯恩的身份》，最好的选择就是卖掉版权，估计前世买下版权的是环球影业，而根据他掌握的情况，环球影业目前还没有与阿兰-沙恩制片公司接触过。
也就是说，阿兰-沙恩不会握着版权不卖。
但另一方面，阿兰-沙恩在圈内混迹这么多年，为人日趋保守，加上公司产出能力不强，说不定会狮子大开口。
罗南也有了心理准备，从这种老狐狸手中，不可能花费十几二十万美元，就买下一部八十年代畅销小说的版权。
最后，罗南还专门咨询了戴娜-安普顿律师，查询过相关法律事宜。
由于准备充分，实际情况与他预想的差不多。
“三百万美元。”
阿兰-沙恩摸了摸低垂的眼袋，试探说道：“安德森先生，只要三百万美元转让费，你就可以拿走《伯恩的身份》的版权了。”
他不了解对方掌握多少情况。
罗南故意露出震惊的表情：“三百万美元？”
如果以前世《谍影重重》的收益来做对比，这笔版权转让费确实不高，而且进入新世纪之后，畅销小说的版权转让金动辄就上千万美元。
似乎三百万美元很划算。
但罗南不会这么想，作为制片人和电影商人，当然要追求利益最大化，在有可能压下价格的情况下，肯定要把价格压到最低。
况且，手中资金有限，也不想一次掏这么大笔钱出来。
“沙恩先生。”罗南皱眉说道：“贵公司当年拿下《伯恩的身份》只花费了30万美元，您这是要十倍的收益。”
阿兰-沙恩面色不变：“那是十多年前的三十万美元。”
罗南看了阿兰-沙恩一眼，知道这个人不好对付，说道：“五十万美元。”
阿兰-沙恩握有版权，占据绝对主动，坚持道：“三百万美元！”
“恕我直言，沙恩先生。”罗南淡淡的说道：“这个价钱没有人会买账。”
好不容易有人上门，阿兰-沙恩自然想好好宰一笔：“你既然要买版权，想必也知道《伯恩的身份》的价值，这是八十年代初期称霸过畅销书排行榜的小说，在全美各地拥有数量巨大的粉丝，当你改编的影视作品播出之后，他们天然就会成为观众。”
“三百万美元！”他强调道：“少一美元我也不会卖。”
看着对方低垂的眼袋，精明的目光，罗南想到阿兰-沙恩制片公司的实际情况，决定适当的转变方式。
要让阿兰-沙恩认识到，他自以为的宝贝，其实没有他认为的价值。
“书迷会成为观众？真的这样吗？”罗南直接说道：“为什么当年《伯恩的身份》因为收视率不佳导致停播呢？据我所知，贵公司拍摄的这部电视剧集，根本没有播放完毕，就因为收视太糟糕而被电视台强制下线。”
他轻哼了一声，说道：“这本小说的实际价值，没人比你更清楚，因为贵公司就是由于改编电视剧的失利，才逐步走向衰弱，然后退出了好莱坞主流制片圈子。”
关于这部电视剧的回忆，瞬间从阿兰-沙恩脑海里闪过，当年确实看走了眼啊！
罗南根本不留给他缅怀的时间，又说道：“像这种通俗读物，有很强的时代局限性，进入九十年代，已经很少有人再提罗伯特-陆德伦的《伯恩三部曲》了，它早就被人遗忘了。”
他语速加快：“我与罗伯特-陆德伦先生有过接触，他给《伯恩的霸权》和《伯恩的通牒》的报价，加在一起都远不如你。”
阿兰-沙恩依然镇定：“既然价值不高，你可以选择不买。”
罗南耸耸肩：“我没说过它没有价值，只是它的价值有限。有些事情，本来涉及商业机密……”
他叹了口气，“这么说吧，这部片子的制片预算，实际上只有400万美元，你要300万美元版权转让费，我无法接受。”
“五百万美元制片预算？”阿兰-沙恩有点意外。
罗南摆出一份诚实又无奈的模样：“我就是想跟风《碟中谍》，拍个带有特工动作类型的b级片。”
阿兰-沙恩沉默了一会，还是坚持：“300万美元，这个价格不高。”
罗南摇头：“好吧，那你留着版权好了。从1986年拿下版权到现在，《伯恩的身份》的影视版权在贵公司手里压了13年之久，希望你能找个好点的买家，不会再压上13年。”
说完，他就准备站起来告辞。
之前做过调查，这个项目自从电视剧播出之后就无人问津，阿兰-沙恩制片公司压在了手里，又没有制作出来的能力，再耗下去等授权期一过，将会毫无收获。
即便是离开，他也有后手计划。
二十年的授权期，现在过了一多半。阿兰-沙恩平静的面色变了变，这是十多年来第一个询问《伯恩的身份》版权的人。
不用再等13年，再等几年授权就过期了。
“五十万美元太低了。”阿兰-沙恩语气依然平稳：“我不可能做亏本的生意。”
罗南没有多说，直接竖起一根指头：“一百万美元，这是我能开的最高价。”他强调道：“如果贵方不同意，我只能说遗憾了，我要拍的是b级动作片，便宜点的小说版权市场上不少。”
阿兰-沙恩没有立即回答，想了好一会，对于这个价格有些不满意。
“这是我的联系方式。”罗南将名片放在两人之间的茶几上：“沙恩先生考虑好的话，可以打我的电话。”
阿兰-沙恩没有碰名片，说道：“150万美元，做生意要让卖方看到利润。”
罗南很认真的思考了好半天，才说道：“我这人做事一直坚持双赢的原则。好！就150万美元。”
阿兰-沙恩面色不变，心中却松了口气，这个年轻人真够难缠的。
好莱坞的新一代都这么厉害了？
但他的话还没有完：“安德森先生，我还有几个条件。”
罗南的话同样没有完：“沙恩先生，我也有个条件，我们以优先购买权的方式交易。”
第93章 商业运作
“优先购买权？”阿兰-沙恩脸色不是很好看：“为什么？”
罗南非常清楚，谈判的时候，不能将所有的条件一股脑的提出来，那会打破对方的心理底线，而是要一点点将对方的心理底线往后逼。
坦白地讲，在三个项目划定预算的情况下，150万美元对于他来说不是小数字。
将这150万美元拆分出来，压力要小很多。
罗南笑了笑，说道：“一是我还在对这个项目进行调研，二是手头的资金一时周转不过来。以优先购买权的方式交易，对我们双方都有利。”
这也是好莱坞常用的一种模式。
制片人或者制片公司发现小说、剧本或者其他有价值的文学素材，比起一次性花费重金购买，先预付一小笔费用的优先购买权交易，能有效缓解资金方面的压力，加大企业的转圜余地。
大概之前的讨价还价压低了心理底线，也或许是这种交易方式比较常见，阿兰-沙恩没有一口拒绝，问道：“你的条件？”
“我们签订优先购买协议。”罗南说道：“我支付给贵公司卖断费用的百分之十，也就是15万美元的预付费用。”
优先购买权具有排他性和不可撤销性，也就是说在合约期间，其他人无法再获取这个被他预定的项目。
这样一来，只花费15万美元，却在未来的一段时间内，控制了《伯恩的身份》的版权。
阿兰-沙恩在思考，罗南又说道：“未来18个月内，这部作品正式立项，我会支付剩余的百分之九十费用。”
眼见阿兰-沙恩不说话，罗南继续说道：“这是双赢的交易方式，如果18个月影片不能立项，15万美元预付金就是你们的，你们还能继续保有版权。”
阿兰-沙恩想了想，反驳道：“18个月时间太长，最多12个月。另外，这15万美元只算定金，不计入未来的买断费用。”
罗南在心中算了算，说道：“12个月没有问题，但我要求拥有授权期限延长权。12个月到期，如果还未立项，我再支付15万美元，延长6个月时间。”
这也是为了预防万一，他驳斥后一个条件：“15万美元要计入150万美元买断费用之中。”
谈判优先购买权，一定要谈好未来的买断交易价格，否则版权方临时提价，那就只能哭了。
阿兰-沙恩也是行业老手，没有在这上面纠缠，稍微改动之前没说的条件：“我要求立项奖金和票房分成。”他狮子大开口：“影片立项，贵方需要向我支付20万美元立项奖金。未来电影上映，我要求百分之五的票房分成。”
听到这话，罗南大致能猜到，这估计就是阿兰-沙恩之前说的所谓的条件。
罗南坚定的摇头：“你不是原作者，不可能享有立项奖金和票房分成。”
“但版权在我手里。”阿兰-沙恩说道。
罗南叹了口气：“既然这样，那就继续留在手里吧，反正贵方已经留了13年。”
阿兰-沙恩一时间竟然找不到反驳的话，被揭露出来以后，一个压在手里13年的版权，确实给不了他足够的底气。
“我们各自退让一步。”罗南适时的给出甜头：“15万美元作为预付金，项目立项时，再支付贵方150万美元版权买断费用。”
阿兰-沙恩的条件本就是讨价还价用的，皱眉思考起来。
罗南适时的露出了不耐烦的神态。
阿兰-沙恩制片公司1986年花费30万美元买下《伯恩的身份》20年影视版权，罗南不太了解美元贬值的情况，150万美元左右估计对方应该有得赚。
就像他不会蠢到跟阿兰-沙恩商谈票房分成合约一样，没人愿意做赔本的买卖。
眼见罗南面现不耐烦，又想到版权一压就是13年，阿兰-沙恩做出了决定：“15万美元作为预付金，项目立项时支付150万美元版权买断费。另外，你有6个月的授权延长期限，但需要另行支付15万美元。”
罗南伸出手：“一言为定。”
阿兰-沙恩跟他握了握手：“合作愉快。”
两位公司负责人谈妥最为关键的版权费用，后面的小事情自然有下面的人去谈，仅仅三天之后，双方就签订正式协议，在版权局做了版权变更备案。
好莱坞的各种版权变更，必须要做相应的备案，而版权局是法律唯一认可的机构。
比如剧本，一个剧本只在编剧工会备案，一旦涉及抄袭或者其他侵权，编剧工会的备案只有行业效用，而无法作为法律证据。
沙海娱乐作为版权购入方，以贷款的方式，向相对论娱乐借贷15万美元，在合同签署的当天，就付清了预付款。
当然，后期的买断费用，沙海娱乐也肯定是以借贷的方式筹措资金。
至于贷款的利率，倒也不算高，固定利率百分之十五而已。
这也是好莱坞大公司左手倒右手普遍采用的贷款利率。
相比于九出十三归之类的，很有良心。
可惜，无论沙海娱乐，还是相对论集团，规模能力现阶段有限，有些东西只能用在海外投资商身上。
所以，这个项目的资金，罗南的计划还是从海外解决。
《伯恩的身份》版权刚刚到手，距离项目立项还很遥远，玛丽已经带着刚刚扩充的财务部人员开始做账了。
三个财务完全独立的公司在手，运作空间进一步加大。
拿下版权之后，这个项目暂时归入版权库，等待之后运作。
乔治-克林特提醒的很对，罗南本身也有清楚的认识，现在手底下的资源几乎用到了极限，不可能同时再运作《谍影重重》这样的大项目。
罗南的主要精力都放在了《女巫布莱尔》和《死神来了》这两个项目上面，注定的扑街货《王牌特工》，投入的精力要少一些，更多是交给了乔治-克林特和保罗-格林格拉斯负责。
这也是有意培养乔治-克林特，未来公司做大了，他不可能每个项目都做制片人。
时间很快到了三月份，1999年奥斯卡颁奖典礼过后，全美舆论一片哗然，一致抨击奥斯卡近十多年来最水的最佳影片和最佳女主角。
作为业内人士，罗南却从这纷乱的背后，看到了一个经典的商业运作案例。
《莎翁情史》和格温妮丝-帕特洛的成功，与电影艺术无关，而是一次非常成功的商业运作。
这次运作的成功，足以为制片方陆续带来数千万美元的利润。
罗南计划着，以后有能力了，也可以加入这场奥斯卡游戏玩玩，说不定大赚一笔的同时，还能捧几个最佳女主角出来。
还有个消息在暗中流传，最佳女配角朱迪-丹奇为了打动哈维-韦恩斯坦，直接把犹太胖子的名字纹在了屁股上，据说还在包间里脱下裤子让哈维-韦恩斯坦亲自验看。
相比之下，自己严格把控试镜关，大义凛然拒绝不良诱惑，真的是个正派人士。
但这种正派人士的风格能维持多久，罗南也不知道，不过他很清楚一点，一个人不受诱惑时，往往是诱惑不够大。
就在罗南扑在工作上的时候，阿布扎比投资局驻洛杉矶理事处的一位官员，找上门来。
第94章 肥羊（求推荐票）
沙海娱乐的办公室里，罗南接待了前来拜访的阿布扎比投资局洛杉矶理事处的赛米尔。
“安德森先生，我刚从阿布扎比调来洛杉矶。”
这个阿拉伯人西装革履，一口英语说得跟萨利赫一样流利：“曼苏尔部长托我向你问好。”
罗南不知道这家伙的来意，但满脸都是热情的笑容：“谢谢。”他客气的说道：“等手中的电影项目完成，我一定再赴阿布扎比，亲自向部长先生道谢。”
两人客套了几句，赛米尔转入正题：“部长很关心你的两个新项目，进展顺利吗？”
罗南心中暗自提高警惕，嘴上却很随意的说道：“一切顺利。其中一部影片会在十一月份上映，另一部的上映时间定在十二月初。”
说话的同时，罗南也在思考，这个赛米尔是来做什么的？如果这个时候阿布扎比投资局想要掺合剧组的事务，相当麻烦。
这不是项目完成之后，大笔资金正在项目间流转，账务难免有漏洞。
赛米尔从阿布扎比来到洛杉矶时间不长，背负着曼苏尔的特殊使命。
阿布扎比投资局数次联系收购好莱坞公司，却无一成功，中大型公司早就瓜分完毕，小型公司买来毫无意义。
最后的目光只能落在老熟人罗南-安德森的沙海娱乐身上。
当然，现在还处于观望和考察阶段，按照投资局高层的想法，等罗南-安德森的公司规模再扩大一些，经营状况稳定下来之后，再出手收购。
赛米尔转而问道：“听说前段时间你收购了一家发行公司？”
“一家很小的发行公司。”罗南故意叹了口气：“《人类清除计划》在寻找发行方上屡次受挫，严重受限于犹太势力控制的大公司，《王牌特工》这部影片，寻找发行方更加困难，为了避免再遇到《人类清除计划》时的情况，我决定建立属于自己的发行渠道。”
赛米尔称赞道：“安德森先生有计划，有想法，又有执行力，不愧是商业精英。”
过来之后做过了解，发行渠道对于电影产业相当重要，罗南-安德森建立了发行渠道，如果能成功发行电影的话，沙海娱乐的价值会更高。
罗南搞不明白这家伙的真实目的，只能说道：“过誉了，只是为了我们合作的电影能有公平点的发行渠道。”
“有制片公司，又有发行公司。”赛米尔笑着说道：“沙海娱乐日后肯定有广阔的发展前景。”
罗南算是听出来了，这人的话题总是在围绕电影公司打转。
难道阿布扎比那边对自己的公司有想法？
他略显沉重的说道：“在好莱坞，小公司想发展起来不容易，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引来大公司的打压。”
赛米尔看了罗南一眼，颇有深意的说道：“安德森先生需要争取更多朋友的支持。”
这话一出，罗南忽然想起《人类清除计划》时找上门的那几个投资局的人，瞬间有点明白这人的意图了。
“当然。”他顺着对方的话说道：“没有阿布扎比的支持，不可能有现在的沙海娱乐。”
还是先糊弄着点，几个项目正在运作中，不要闹出什么乱子。
赛米尔看了眼时间，说道：“一会还有事，我就不打搅了，常联系。”
罗南跟他握手告别：“欢迎常来。”
送走这个赛米尔，回到办公室，罗南坐在电脑后面，陷入思考之中。
上一次，萨利赫这个带路党跟他说过，曼苏尔准备在好莱坞收购大中型电影公司，可惜收购非常不顺利，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目标，然后那些人顺道来这里谈了《人类清除计划》的阿联酋版权问题。
罗南吐出一口气，忽然觉得自己有点小看曼苏尔了。
这位酋长支持他和沙海娱乐，背后还有目的，如果推断没错的话，这难道是个杀肥羊的游戏？
把羊养肥了，然后再杀。
而沙海娱乐，就是那只羊。
甚至，还是只备用的羊。
罗南猜测了一番，阿布扎比投资局收购别的公司非常不顺利，然后目光转移到了沙海娱乐身上。
毕竟，他们对沙海娱乐比较熟悉，而他这个公司的老板，与阿布扎比交情很好，还是“阿布扎比的老朋友”。
倘若收购的话，阿布扎比方面在金钱上肯定不会亏待他。
但卖掉公司……
除非他们愿意买家空壳公司。
罗南盘算起来，这样有没有操作性？
不管怎样，他都不会把自己绑在阿拉伯人身上。
这件事也引起了罗南的重视，加上上次那个法国导演，罗南将阿布扎比的危险系数又调高了一个等级。
一件件事都在告诉他，应该暂时放放阿布扎比这条线。
…………
进入四月份，杰西卡-菲尔顿完成了《女巫布莱尔》的复剪。
“你看完了？”
杰西卡-菲尔顿在旁边的休息间中洗掉满头油腻，回到剪辑室里，对罗南说道：“导演拍摄的素材有限，除了那些明显带有破绽的镜头，其余基本都用上了。”
罗南刚刚看过一遍，说道：“一百分钟，太长了。”
杰西卡-菲尔顿包好头发，拉开椅子坐在旁边，说道：“我还没有精剪。”
“片长控制在七十多分钟，最长不要超过八十分钟。”罗南揉了揉眼睛：“镜头晃动的太厉害，时间一长观众无法忍受。”
到时频繁出现大面积提前退场，对于影片宣传也不利。
杰西卡-菲尔顿点点头：“也是，观众有忍受极限。”还要剪掉最少二十分钟的内容，她问道：“其他地方呢？”
罗南打开播放器，指着画面说道：“影片开始加一段字幕，大意是说，这部电影的胶片是从一个森林中遗失的摄像机上取来的，也就是告诉观众，这部电影的故事是真实发生的。”
他咳嗽一声，又说道：“最开始的采访内容，继续精简，第三个人直接去掉，表演痕迹过重。”
丹尼尔-麦力克聘请的都是最为廉价的临时演员充当小镇的居民，其中不乏演技不过关的人，采访显得有点假。
“你看这一个。”罗南继续播放画面：“后半部分台词设计偏离了主题，也剪掉，尽量自然点。”
杰西卡-菲尔顿拿出一个本子，不断在上面纪录。
作为一个剪辑师，她非常清楚最终选择权不在自己手里。
绝大多数情况下，剪辑师往往是制片人意志的体现。
罗南又说道：“节奏再稍微紧凑一些，最后结尾前在女巫小屋旁犹豫的镜头全部剪掉。还有，摄像机镜头倒下时，中间部分去掉，直接接上另外一人面向墙壁的镜头。在片头采访部分，有村民提过，女巫不喜欢她要杀的人盯着她，所以总是让受害者面朝角落。”
杰西卡-菲尔顿点点头：“好的，没问题。”
罗南想了想，又说道：“像树上的草人和晚上的惨叫，这些都合理运用好，我们就指望这些营造恐怖氛围。”
“就这些？”杰西卡-菲尔顿抬头问道。
罗南点点头：“暂时就这些了，后期想到什么我再跟你说。”
这部片子再怎么剪，也不会成为一部好电影，有好的拍摄技术不一定有好的电影，因此一些经典电影才会经久不衰，并非是它开了什么先河。
不好看就是不好看，不可怕就是不可怕，这和它是什么年代的没什么关系。
看到杰西卡-菲尔顿坐到工作台前，又将那两大团习惯性的摊放在台面上，罗南轻轻敲了敲桌子，说道：“休息一下午吧。走，杰西，我请你吃午饭。”
杰西卡-菲尔顿非常坚定的摇头：“吃饭就算了。吃完看这些镜头，晃得我想吐。”
罗南继续邀请：“一顿午饭耽搁不了多长时间。”
第95章 长远规划
餐厅中，罗南和杰西卡-菲尔顿相对而坐，品尝着上好的牛排。
“啊……”
低低的惊呼声从杰西卡-菲尔顿那边传来，一小块牛肉从她嘴边滑落，正常情况下肯定会掉下去。
但作为一个低头看不到脚的女人，悲剧发生了，牛肉砸在巨大的山峰上，导致洁白的t恤沾染了好大一个污点。
“又来了。”杰西卡-菲尔顿捡起那一小块牛肉，扔在桌子上，抱怨道：“每次吃饭都这样。”
罗南看了看山峰上显眼的污点，联想到杰西卡-菲尔顿总是脏兮兮的胸部……不，是胸部的衣服，不禁有了一个猜测：别人偶尔吃饭掉下食物，往往都是落下面去，杰西卡-菲尔顿低头看不到脚，食物只能砸山峰。
哎，胸大的悲哀啊。
暗自叹了口气，罗南抽出餐巾，递给杰西卡-菲尔顿：“要不要擦一下？”
杰西卡-菲尔顿低头看了眼，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谢谢。”
接过餐巾，她轻轻擦拭着被胸部高高撑起来的t恤。
或许是天然的特别软的关系，随着她擦t恤上的油污，那两大团颤颤巍巍不停抖动。
罗南赶紧拿起水杯喝了一口，眼睛往上转移到杰西卡-菲尔顿那有着浅麦色光滑肌肤的脸蛋上，强迫回忆她蓬头垢面的邋遢形象。
“片子还需要多长时间剪完？”罗南问道。
杰西卡-菲尔顿放下餐巾，想了一会，说道：“还需要一些时间。”她解释了几句：“你想要恐怖氛围，还要保持真实的dv自拍效果，剪辑难度比我想象的要大。”
罗南忽然想起件事：“对了，刚忘记跟你说了，你剪辑一支五分钟左右的片段出来，内容主要是突出布莱尔女巫和两名大学生失踪。”
“没问题。”杰西卡-菲尔顿先是应了下来，接着问道：“你这是准备做宣传？”
罗南轻轻点头：“是啊。”
杰西卡-菲尔顿好奇问道：“你不会是想在失踪上面做文章吧？”
虽然是个技术狂，但脑袋一点都不笨，笨蛋也做不了剪辑这种高技术含量的精细活。
“要保密。”罗南提醒她：“别忘了，我们签过保密条款。”
杰西卡-菲尔顿听懂这话背后的意思，先应道：“我当然会保密，我这么穷，又没钱赔。”她接着又说道：“真要炒作失踪？”
罗南耸耸肩：“两个演员找不到了，我打算让整个北美帮忙找找而已。”
“这是虚假宣传吧？”杰西卡-菲尔顿问道。
罗南摇头：“这是商业策略，跟虚假宣传没关系。”
商业上的事，怎么会有虚假一说呢？
杰西卡-菲尔顿一点都不笨，直接说道：“这片子字幕上别标我的名字。”
“放心。”罗南看了她一眼：“这是剪辑之后的自拍dv录像，不是一部电影，上面不会有演职人员字幕。”
如果片子标上导演、制片人或者演员之类的名单，岂不是不打自招。
杰西卡-菲尔顿有点担心：“能过工会和mpaa那一关？”
“mpaa好说，大不了分级定为r级。”罗南取过餐巾擦嘴，擦了一下才想起来，这条餐巾杰西卡-菲尔顿刚刚擦过胸部，随手放在一边，继续说道：“导演工会对片头和片尾有规定，但参与这部片子的人没有一个是工会成员，不用遵循工会那些死板的规定。”
当年《星球大战》的片头不符合导演工会规定，乔治-卢卡斯又不愿意更改，为了影片能顺利上映，乔治-卢卡斯干脆直接退出了导演工会。
到现在，乔治-卢卡斯依然是非工会成员。
两人讨论了一会《女巫布莱尔》的精剪，罗南想起手底下缺乏人才的事，问道：“杰西，你对未来发展有规划吗？”
杰西卡-菲尔顿想都没有想，直接说道：“剪辑啊。”
罗南很认真的建议道：“我觉得，你眼界放宽一点，目光放长远一点。”
杰西卡看向罗南，不太明白这话的意思，问道：“做个剪辑师不是挺好吗？”
“剪辑是后期制作中最为关键的一环。”罗南见过杰西卡-菲尔顿对于工作的投入和态度，这种自带被褥的技术狂人，应该很有潜力可挖：“你未来接触的影片项目会越来越多，甚至可能遇到一线的顶级大制作，你可能需要一个团队协助，你不想建立一个团队吗？”
杰西卡-菲尔顿直接说道：“不想，因为我没钱给别人开薪水。”
“薪水可以由雇佣剧组来负责。”罗南没有放弃，“比如后期制作人，你同样可以掌控剪辑，还能握有更大权力。”
杰西卡-菲尔顿搞懂了罗南的意思：“你是说，让我朝制片人的方向发展？”
罗南点头说道：“专业负责技术的制片人，这个方向与你的爱好不冲突。”他想了想，又说道：“再远一点，你可以以凯瑟琳-肯尼迪作为模板。”
凯瑟琳-肯尼迪最初是史蒂文-斯皮尔伯格的秘书和助理，后来一步步从助理制片人爬到了制片人的位置上，参与了《et外星人》、《回到未来三部曲》、《侏罗纪公园》、《龙卷风》等等众多影片的制片工作，是好莱坞现阶段最为成功的女性制片人。
前世，乔治-卢卡斯退休之后，她成为了卢卡斯影业的掌舵人。
“这个……”杰西卡-菲尔顿挠了挠脸：“我真没想过。”
她一心扑在剪辑技术的研究上面，根本没考虑过太远的事情。
罗南又说道：“杰西，你是个事业型的女人，应该为自己制定一个长远的职业规划。”
杰西卡-菲尔顿点点头：“等剪辑完成这部片子，我会认真考虑。”
一起吃完午餐，回到华纳制片厂，罗南没有去办公楼，与杰西卡-菲尔顿分开之后，直接进了《死神来了》剧组所在的摄影棚。
剧组的前期筹备已经到了收尾阶段，很快就会正式开始拍摄。
罗南找到导演詹姆斯-黄：“有困难吗？”
詹姆斯-黄也不客套，直接说道：“资金！想要达到理想的拍摄效果，资金可能会超出预算。”
罗南早有准备，《死神来了》对外公开预算是1500万美元，但实际上的投入最高能达到2000万美元。
“适当控制一下。”罗南提醒詹姆斯-黄：“超预算我可以解决，但不能太多，太多的话我对投资商也没法交代。”
詹姆斯-黄掏出最新制定的计划表看了看，说道：“我大致估算了下，最多不会超过200万美元。”
罗南在该支持导演的时候，也不会含糊：“那好，詹姆斯，1700万美元，多出的资金我来负责，再多我就没办法了。”
詹姆斯-黄立即笑了出来：“谢谢你的支持，罗南。”
“不过我也有个条件。”罗南岂会做亏本的买卖，经常拿本就要投入的资源换取好处：“你要担任《人类清除计划2》的续集导演，未来《死神来了》有续集的话，你也要担任导演。”
詹姆斯-黄抓了下黑乎乎的头发：“罗南，这个……太远了，你应该与我的经纪人谈。”
罗南没有劝说，反而问道：“詹姆斯，你去接那些大制片厂的项目，能得到我这样的支持力度吗？”
詹姆斯-黄没有说话，剧组的制片人虽然是罗南，但罗南很少干预他的正常工作，资金方面几乎有求必应，同等级的导演，根本不可能像他这么舒服。
但这种承诺也不能随便给，詹姆斯-黄考虑了好一会，才说道：“罗南，我非常感谢你的支持，让我的梦想能变成电影。未来两年，同等条件下，我会优先选择跟你合作。”
第96章 榨干价值（求推荐票）
一个导演，如果执导过一部公开成本1100万美元而北美票房超过5000万美元的影片，再执导同类型的片子，正常片酬是多少？
这个年代，最少也是300万美元起步，甚至涉及后期收益分成。
罗南利用詹姆斯-黄当时的处境，跟他签下两部片约，以那时的情况看，30万美元导演薪酬很适合詹姆斯-黄，但《人类清除计划》成功之后，一切都改变了。
成功与失败，本就是商业圈的天堂和地狱。
所以，在爱德华找上罗南的时候，罗南在30万美元片酬的基础上，增加了30万美元的北美票房奖金。
至于爱德华找到罗南要求为詹姆斯-黄加薪，究竟是经纪人的职责驱使，还是詹姆斯-黄的授意，其实并不重要。
没人愿意拿不符合身价的片酬。
罗南没指望再拍《人类清除计划》和《死神来了》的续集时，还能再把詹姆斯-黄的薪酬压低到这种不可思议的地步。
如果还能合作，片酬暴涨是必然的。
詹姆斯-黄给了这样一个承诺，罗南基本上也算满意。
罗南又跟詹姆斯-黄聊了会即将开始的拍摄，接着去了制片人办公室，耐心翻看起了剧组最近的进度。
通过验看剧组各项工作，也能初步判断执行者的能力，能力较差的人，自然不会再次合作。
外景地经理布莱恩给他留下了深刻印象。
剧组的绝大部分外景拍摄，都选在了南加州的一些小城镇上，场地费用支出极低，甚至还联系到了十几处可以用于免费拍摄的私人场地，花费最高的也不过是洛杉矶国际机场的租赁费用。
外景拍摄场地的租赁费用，总额不会超过20万美元。
对于这样一部有大量外景戏份拍摄的影片来说，节约了大笔资金。
像外景地经理这种职位，能在找到合适的拍摄场地的同时，还能省钱，可以说能力相当不错了。
罗南专门记下了布莱恩的名字。
还有安德鲁。
虽然之前从来没有统管过这么大的剧组，但当年混迹录像带电影片场，安德鲁积累了丰富的管理经验，加上性格较为随和，能有效调节剧组内部矛盾，也免除了罗南和导演詹姆斯-黄的后顾之忧。
剧组就是这样，很多小事看起来不起眼，一旦爆发出来，可能会严重影响正常运转。
詹姆斯-黄、格伦-摩根、布莱恩、安德鲁等等，这些都可以说是人才。
罗南翻看完剧组的工作日志和财务报告等资料，特地回忆了下这几个人，也就是詹姆斯-黄的中文名黄毅瑜，曾经给他留下过记忆。
关于黄毅瑜的记忆分为两部分，一是《死神来了》系列的巨大成功，二是《七龙珠》电影的惨败。
后者烂到了一定境界。
罗南大致有个判断，詹姆斯-黄好像只适合拍摄恐怖片，拍摄其他类型，尤其是动作片，貌似不是很好。
作为电影公司的老板，罗南很快就做出一个决定，尽可能榨干詹姆斯-黄在恐怖片方面的价值。
罗南离开剧组的时候，遇到了《死神来了》的编剧格林-摩根。
“嗨，格伦。”罗南主动喊住了他，“最近没有接别的工作吧？”
剧本定稿之后，格伦-摩根就完成了与剧组之间的编剧合约。
格伦-摩根礼貌的笑了笑，说道：“没有，我现在的心思都在这个项目上面。”
罗南跟他一起向摄影棚外面走去，边走边说道：“《死神来了》这个项目，我很有信心，成功的几率很大。”
“希望如此。”格伦-摩根虽然是剧作者，但信心明显没有罗南这么强。
罗南继续说道：“你跟詹姆斯在恐怖惊悚类型上的才华，值得信任。”他也不兜圈子，直接说道：“格伦，想不想继续合作？”
格伦-摩根诧异的看了罗南一眼：“我们不是正在合作吗？”
“不是《死神来了》这个项目。”罗南摆了摆手，说道：“你作为剧本医生，修改过我写的《人类清楚计划》剧本，对这个系列很熟悉，我想请你为续集创作剧本。”
格伦-摩根想了想，说道：“可以，你去跟我的经纪人谈吧。还有，要等一段时间，下半年我才有时间。”
罗南点点头：“不急，续集最快也要明年才能立项。”
《人类清除计划》已经有了一个成功的开始，后面的续集只要不贸然更改设定和风格，拍摄制作一个盈利的三部曲问题不是很大。
格伦-摩根修改过罗南写的剧本，无疑具备创作续集剧本的能力。
第二天，罗南去找格伦-摩根的经纪人谈了谈，在格伦-摩根打了招呼之后，双方基本达成了合作意向。
编剧的片酬很便宜，格伦-摩根也不是知名编剧，片酬只要了五万美元。
罗南也没多做纠缠，毕竟现阶段他也比较忙。
进入《王牌特工》剧组所在的摄影棚，找到演员训练场地，看了会演员动作训练之后，罗南感觉自己进了万国博览会。
阿拉伯人、亚裔、非洲裔、拉丁裔、东欧裔、传统的白人等等，简直是各色人种一应俱全。
导演保罗-格林格拉斯和制片经理乔治-克林特去考察外景场地，剧组暂时交给了副制片人负责日常工作。
“这是克林特先生提出的建议。”胖胖的副制片人站在罗南身边，解释道：“他认为这部片子最理想的观众群体是少数族裔。”
罗南点了点头：“这想法非常正确。”
貌似乔治也渐渐摸到了一些窍门。
“注意在剧组内部贯彻自由平等的理念。”罗南叮嘱道：“种族歧视这种事，绝对不允许在剧组出现。”
像这样一部主要角色集合大多少数族裔的影片，如果剧组爆出种族歧视的丑闻，伤害绝对是致命性的。他专门强调：“不管任何人，但凡涉及种族歧视，一律清除出剧组。”
副制片人立即应了下来。
罗南又说道：“我会让人制定有针对性的宣传，剧组也适当联络倾向于少数族裔的媒体来探班，多跟他们拉好关系，也可以让主要演员多接受点这些媒体的采访。”
这部影片不想赔的太惨，还是要在少数族裔观众身上想办法。
前世那部英国人的片子，很多大场景的动作戏，罗南写剧本时几乎全都取消了，主要是资金问题。
大场景大特技带来的必然是大投入。
或许，保罗-格林格拉斯独树一帜的风格和主要演员少数族裔的身份，能给他带来些惊喜。
赔钱倒也不怕，使馆影业根本不具备海外发行能力，暂时也没有能力向海外伸出触角，罗南到时会将《死神来了》、《王牌特工》和沙海娱乐之前几部录像带电影的海外版权打包出售。
只要《死神来了》大获成功，不愁产品包卖不出去。
罗南又看了会演员们的动作训练，隐隐能察觉到前世保罗-格林格拉斯的风格，动作指导设计的动作简单、凌厉、实用，并没有这个年代功夫冲击好莱坞之后那些花里花哨的东西。
这种动作风格搭配保罗-格林格拉斯的拍摄和剪辑，观赏性非常强。
不过，千万别用3d看，否则会吐。
四月中，《死神来了》准时开拍，罗南参加过开机新闻发布会后，暂时将剧组交给安德鲁，主要精力转向《女巫布莱尔》。
杰西卡-菲尔顿完成了这部影片的重新剪辑。
第97章 病毒源（求推荐票）
使馆影业拉片室内，重新剪辑过的《女巫布莱尔》刚刚放完。
加西亚又一次揉动眼睛，看这种片子简直就是遭罪。
旁边的特里和托马斯也好不到哪里，都闭上眼睛缓缓调整情绪。
罗伯特稍微好点，赶紧起身拉开窗帘，他后面的宣传总监大卫-比利亚似乎有想吐的冲动。
“这是最终剪辑版本。”罗南站起来走到最前方，面向众人说道：“效果比上一次出色多了。”
其他几人都参与过上次会议，知道罗南制定的计划，不禁轻轻点头，影片的漏洞比上个版本少多了。
罗南看了看几人，问道：“罗伯特，你那边怎么样了？”
罗伯特低头翻看笔记本，然后说道：“我跟片中所有演职人员，包括出演小镇居民的临时演员，全都签订了合同，附带保密条款，不过每人额外支付了3000美元报酬。这些人对我们的慷慨都很满意，也会配合我们的宣传营销计划。”
金钱和名气，本就是这个行业最能打动人的酬劳。
“还有，导演丹尼尔-麦力克去年曾经为这部影片建立过一个网站，网站上有大量他搜集的关于女巫的资料。”罗伯特继续说道：“我又给了他三千美元，他直接把网站转让给了我们。”
罗南来了兴趣：“网站有人关注吗？”
罗伯特直接摇头：“这个网站去年建立，到现在总访问量才几百，就是个简易网站。”
罗南想了想，对宣传总监说道：“大卫，你接手这个网站，将你们前期准备的部分并入网站，其余按照计划进行。”
罗伯特接话道：“我收集的女巫资料已经交给了大卫。”
大卫-比利亚这时开口：“资料很详细，有利于我们进行宣传。”
“很好。”罗南转而问道：“加西亚，你这边呢？”
加西亚回答道：“我与经常合作的数十家独立影院做了沟通，到时放映不成问题，但连锁影院那边不是很顺利，我们的业务员还在沟通，北美排名前五的影院态度都非常坚决，要试看之后再做考虑。”
影院建立的目的本就是为了商业盈利，像这种三无作小制作，除非影院看到真的有卖点，否则不会轻易投入资源。
罗南明白这点，说道：“你继续与商业连锁影院保持沟通，试看会可以，不能是现在，我们要等宣传营销计划看到效果以后，否则单是影片没有任何说服力可言。”
这样一部片子，没有宣传营销带节奏的话，那些商业连锁院线肯掏出大笔资源来放映才是怪事。
加西亚接话道：“我建议放在上映前半个月。”
“好。”罗南应了下来：“就按照你说的办，到时你负责邀请院线的看片专家。”
加西亚点头：“没问题。”
罗南提高声音：“这个项目的宣传，互联网是关键，上一次制定的计划，如果大家有新的想法，可以进一步完善。”
“我觉得应该先试探下社会反响。”大卫-比利亚相对比较谨慎：“如果反响不佳，我们应该及时止损。”
谁也无法保证一部电影必然成功，况且这是过往从来没有过案例的计划。
大卫-比利亚稍稍提高声音：“我做了预算，想要达到理想的宣传效果，仅仅宣传方面的投入，不会少于800万美元，甚至要1000万美元以上。”
尽管有前世的记忆在，罗南却也知道不能孤注一掷：“大卫，我们暂时先推进宣传计划第一部分，如果无人关注，完全来得及掉头。”
这片子成本看似很低，真想要拿到高票房，却需要巨额投入。
不说别的，一个电影拷贝运送到影院，连冲印到保险再到运输等各方面费用，平均需要1500美元。
商业连锁院线的影院大多是多影厅，需要大规模发行，怎么也要3000个拷贝。
这就是450万美元。
如果不是买断了版权，罗南疯了才会在这样一部片子上投入巨资。
如今的传播语境下，一部电影想要在发行与放映上大获成功，就必须以最为合理的方式，借助各种媒体的力量，进行市场营销和推广。
作为一个经历过互联网浪潮的人，罗南非常清楚，电影与网络这一跨媒介现象，会重新确立电影的营销形式。
这是一个疯狂的计划，也是极大的冒险，上千万美元的资金，不可能随便砸下去。
罗南也需要看看社会反响，而不是闷着头胡搞。
“档期呢？”他问加西亚：“你觉得定在哪个时间段最合适？”
加西亚早有计划：“这个项目不宜拖太长时间，拖久了会影响到《死神来了》的宣传发行，因此我认为暑期最为合适。”
罗南皱眉：“暑期竞争非常激烈。”
“放在七月中下旬。”加西亚说道：“这个时间段，暑期大热的影片基本都上映很久了，我们采用的不是传统宣传模式，受到档期的影响较小。”
罗南斟酌片刻，说道：“可以。加西亚，我让人剪了一支长镜头纪录短片，你找人添加上网站地址，连带着三名大学生的寻人启事，一起送到探索发现频道，如果探索发现频道拒绝播放，我们再找其他电视台。”
他接着转而看向宣传总监：“大卫，在加西亚之前，你要搞定网站上的事。网站要提供大量有关女巫布莱尔的历史资料、目击证据和日记记录；虚构电影人物失踪前后的各种新闻报道以及相关物品；持续发布失踪者失踪之前的手写笔记、生活照片和家人资料……嗯，罗伯特，你与那些演员打过交道，你协助大卫，制作失踪者亲朋好友的采访记录。”
大卫-比利亚点头。
罗伯特应道：“没问题。”
罗南进一步强调道：“最重要的一点，无论是给探索发现频道的纪录片，还是网站上面，一定要提及被偶然发现的录像带，就说录像带正在修复，很快就会公开。”
这些并不难做到。
大卫-比利亚这时又说道：“我建议，线下先不要进行，报纸、期刊和录像连锁店广告费用都很高。”
罗南同意：“好，现在主要集中在互联网上。大卫，找人在最热门的网站和论坛发寻人启事。”
他又说道：“如果能引起一定反响，我们再加大推广力度。特别是线下，联系好印刷厂，计划顺利的话，我们这几个月里，在各大周刊、杂志及录像店刊登失踪人物的寻人启事，在街头散发失踪者的各种新闻报道，以及失踪者的手写本、照片等等。”
这不仅仅是一次互联网营销，罗南不会忽视传统媒体渠道的作用，到时会线上线下同时推进。
随后，罗南又重点叮嘱了大卫-比利亚和罗伯特网站的事，这个网站是传播的病毒源。
“这个网站至关重要。”罗南强调道：“要能让人通过在网站上获得各种材料和证据，进入一个神秘的巫术世界，并且立即充当起一个代理的角色，不断发挥能动作用，向周边扩散。”
罗南很清楚，这个计划只要能让关注到的人，大部分变成一个向外传播的病毒源，距离成功就非常接近了。
“对了，罗伯特。”罗南说道：“暂时将主创员集中起来，我们可以给他们提供一笔费用，送他们去非洲旅游，以免让媒体挖出来。”
第98章 人命关天（求推荐票）
探索与发现电视台美国频道的办公室里，高级制片人汤姆-贝泰格打开一个来自洛杉矶的包裹，从中取出一份录像带和一封信件。
汤姆-贝泰格先把录像带放到一边，拆开信读了起来。
包裹是在美国广播电视台工作时的前同事加西亚-罗德里格斯邮寄过来的，对方之前说过这个包裹的事，加西亚参加圣丹尼斯电影节时，发现有人在兜售一份录像，拍摄者是三个去马里兰州探险的大学生，但三人失踪了，搜救他们的人只找到了相关的物品和遗留下来的摄像机。
不过，摄像机中的录像带有所损毁，还在修复之中，只能先剪辑出一部分邮递过来，看看有没有价值。
也希望能帮助那三名失踪的大学生。
汤姆-贝泰格下意识觉得这事不太正常，但他首先想起的不是验证真伪，而是这份录像剪辑有没有播放的价值。
探索频道的很多纪录片，本身就是挂着纪录片名头专门拍摄的片子。
这年头，所谓的真实纪录片，动手脚的不要太多。
汤姆-贝泰格来到工作台边，播放起了录像带，画面一开始，就出现了一段字幕：这是从一个森林中遗失的摄像机上取来的……
然后是三个大学生对一个小镇居民的询问，小镇居民频繁提及附近有个恐怖的布莱尔女孩，镇上这些年失踪过不少人。
三个大学生进入了可能存在女巫的山区树林……
女巫在西方流传很广，汤姆-贝泰格也听说过众多女巫的故事，尤其是美国东部，有不少历史悠久的女巫传说。
这段片子有市场！
汤姆-贝泰格迅速做出判断，应该有吸引力，毕竟女巫的传说在民间流传度极其广泛。
三个大学生因为探索女巫的秘密而失踪，好大的噱头。
如果后期出了问题呢？汤姆-贝泰格不相信这三人是因为女巫而失踪，甚至觉得录像带本身也有点问题。
但加西亚-罗德里格斯专门拜访过他，当年也欠着加西亚一点人情，录像带本身也卖点十足，放弃太可惜。
既能还人情，又能吸引观众，最好是播出来。
至于真假……
汤姆-贝泰格很快有了主意，万一是假的，后面再来期节目，叫探索女巫传说的秘密之类的，揭露这些传说的虚假。
只有五六分钟的录像带放到最后，三名大学生消失在密林中，最后出现了字幕，好像是网站的地址。
作为美国频道的高级制片人，他手中的权力不小，迅速做出决定。
“哈特，过来。”汤姆-贝泰格招来助理，把录像带交给他：“送去第五节目组，告诉他们，本周就上节目。”
叫做哈特的助理接过录像带，立即去了第五节目组。
汤姆-贝泰格又拿出加西亚-罗德里格斯的信件看了一遍，然后来到走廊的僻静处，给加西亚打了个电话，两人聊了很长时间，约定去洛杉矶出差时聚聚。
一个普通的周末，柯克兰吃完晚饭，去外面转了一圈，回到家中打开电视，连通有线台，换到了最喜欢的探索发现频道，等到新一期的《探索调查》节目开播。
这是个探秘类的节目，前几期讲述过百慕大三角、加勒比海盗宝藏、凶猛的大白鲨和亚马逊食人鱼等内容，相当有吸引力。
因为很喜欢这个节目，柯克兰专门在网络上查过，节目的收视相当不错，开播没多久，收视人群就上二百万了。
对于有线台的纪录片类型节目来说，这是相当了不起的成绩。
“大家好，我是卡丽-拜伦，欢迎收看这一期的《探索调查》节目……”
时间一到，节目准时开播，戴着牛仔帽的金发女主持人站在一片茂密的树林前面说道：“看我后面，这片树林前竖立着一个古老的石碑，上面的文字是警告。”
摄像头拉近，石碑上刻的文字隐约可见：“小心女巫，远离树林！”
女主持人指着文字后面的落款，说道：“这块石碑竖立于1824年，落款是马里兰州布轮市的第一任市长约翰逊-西顿先生。东海岸的许多传说中，由于教会的追捕，欧洲的许多女巫随着殖民开拓来到北美，躲藏在了美国东海岸的山区密林之中，至今马里兰州、特拉华州、弗里几亚州、马萨诸塞州等等，都流传着许多女巫的名字和故事，其中布莱尔女巫是知名度和流传度非常广的一个。”
看到这里，柯克兰兴趣十足，这期节目明显是在讲女巫的事情，虽然家在西边，但他从小到大，没少听关于欧洲和美国女巫的传说。
甚至，童年时的大部分恐怖记忆，都被女巫的传说承包了。
他祖母说过，当年曾曾祖父还住在中部的时候，担任过一个小镇的治安官，有个吉普赛女人爱上了镇上富商的女儿，富商非常鄙视吉普赛人，带人去杀吉普赛女人，没想到吉普赛女人会巫术，临死前给富商下了诅咒，富商全家陆续得重病死掉……
这也让他很长时间内都认为吉普赛人是坏蛋。
“布莱尔女巫的传说历史悠久，引起过很多人的关注。”
电视机上的话，又把柯克兰的注意力拉回到了节目中：“我们前段时间收到了一份录像带，有人在一片密林中偶然捡到了摄像机和一些私人物品，后经检查是三名失踪大学生的遗物，据最后见过这三名大学生的人说，这三人想要去探寻布莱尔女巫的秘密。”
主持人语速在加快：“由于录像带还在紧急修复，我们只能先剪辑出其中完好部分的画面……”
节目画面转换，主持人消失，一份镜头抖动较为严重的录像带开始播放。
“1994年的10月，3名电影系学生在美国马里兰州小镇布齐兹维尔附近的丛林中失踪，当时，他们正在拍摄一部有关当地古老传说《女巫布莱尔》的纪录片。一年之后，他们的背包被人发现，里面的录音带、hi-8摄影机、16毫米摄影机清楚地记录了三人的最后旅程……”
录像带不长，也就是五六分钟，柯克兰却瞪大了眼睛，这明显是那三个大学生用dv摄像机自拍的，绝对没有错，他们竟然疯狂的去寻找女巫？
柯克兰想到那些女巫的传说，不禁打了个寒颤，跑到密林去找女巫，这不是自找麻烦吗？
接着，又一个念头出现在脑海里，这三个大学生失踪了？现在找到了没有？就算找不到活人，难道还找不到死人吗？
该不会是遇到女巫了吧？
柯克兰赶紧在胸口画了个十字。
节目还在播出，柯克兰满脑袋却是女巫和三个大学生的事，毕竟人命关天。
女巫和三个大学生的名字，在脑海里缠绕了一晚上，导致柯克兰第二天约会的时候，注意力有点不集中。
“你怎么了？”女友哈莉关心的问道。
柯克兰实话实说：“昨晚看了探索发现频道一个节目，有三个大学生跑到山区树林里寻找女巫，结果失踪了。”
“真的？”
“应该是真的。”柯克兰回想起昨天的节目，说道：“有人捡到那三个大学生用dv自拍的录像，送到了探索发现频道。”
哈莉非常好奇：“不会被女巫杀死了吧？我听父亲说过女巫的事，据说有些女巫吃人。”
柯克兰耸耸肩：“不知道，节目没有透露更多的信息，可怜的孩子。”
一天约会结束，哈莉回家的时候，遇到了邻居家的丽莎，两人边聊边朝社区走去，不知道怎么回事，哈莉提起了上午听柯克兰所说的事。
“昨天电视上说，有三个大学生去找女巫，结果失踪了，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这是一个信教的国度，唯物主义并不是主流，丽莎立即问道：“真的吗？哪个电视台的节目？世界上不会真有女巫吧？”
第99章 完全可行
跟哈莉分别，回到家里，丽莎安耐不住好奇，特意上探索发现频道的官网上搜了搜，大概是昨天刚刚播出的缘故，网站没有相关的内容，她只好上了雅虎，用雅虎搜索了下女巫和失踪大学生。
网页立即刷出来一大片相关的内容。
丽莎打开第一条，却是有人在雅虎论坛上发的帖子，标题很醒目寻人启事！
“1994年，三个学电影的学生乔什、希瑟和麦克带上了电影拍摄器材，来到了布尔镇，准备调查当地关于布尔女巫的传说。他们为了找寻布尔女巫来到了黑山林，但不久他们就消失了。”
“人们四处寻找他们，但一点结果也没有，于是只好放弃搜寻工作。一年后几个马里兰州立大学的学生在山林的一个非常隐蔽的小木屋里发现了一个包裹，里面装有其中一个学生的日记和一个台dv摄像机，里面记载了三个人失踪时所发生的所有恐怖事件……”
接下来，是这三名大学生的详细介绍，还有图像照片，以及失踪前后的一些活动记录等等。
这是真的啊？丽萨看着寻人启事的最后，那是一个联络方式和网站的链接。
有三名大学生的消息，可以拨打联络方式上的两个电话，网站链接则是三个大学生的亲朋好友和想要施以援手的人专门为搜寻他们而建立的。
丽莎没有着急打开网站链接，而是先看了下帖子的回复。
已经有数百条回复了。
“昨晚探索发现频道播出一段录像视频，是那三个大学生失踪前拍摄的，很吓人。”
“探索发现频道都播出了？这三个人真失踪了啊？”
“视频里有没有女巫？”
“对了，你们去看那个链接网站没有？那是有人帮失踪的大学生的亲朋好友建的，他们为了找到失踪者，搜集了很多关于女巫的资料，据说失踪者的日志也正在整理发布。”
看到这里，丽莎不再关注这些回复，反而对那个网站产生了浓厚的兴趣，连忙点开链接，一个简陋的网站很快出现在电脑屏幕上。
网站太简陋了，丽莎吐槽一句，很快又想明白，这个网站就是为了找人，估计是失踪者的亲人找人简单的做了做。
先看了看关于女巫的介绍，又看了会失踪大学生的日志，丽莎毛骨悚然，下意识的就觉得这三个大学生的失踪也许真的跟女巫有关。
看过网站上的内容，丽莎越发这么认为。
这种事太惊悚了。
她关掉网站，回到雅虎搜索页面，又点开了一条，这是另一家网站上的帖子，内容也是寻人启事。
估计失踪三人的亲朋好友都急坏了，找到线索之后，开始疯狂的发寻人启事。
可惜，里面掺杂了女巫这种传说中的因素。
丽莎想了想，打开自己的博客，直接在博文上转载了寻人启事。
发完寻人启事，去洗了个澡，刚出来就听到电话铃声，接起来是大学同学。
“你发的寻人启事是真的吗？”同学急乎乎的问道：“失踪者跟你有什么关系？不会真有女巫吧？”
丽莎回答：“跟我没关系，就是觉得三个人失踪，他们的家人一定很着急，所以帮忙转发了。“
同学在电话中说道：“也是啊。这样，我发动身边的人在网上转发下，人多力量大。”
这话有道理，丽莎也说道：“我也让周围的人转发下。”
她回到电脑前，跟几个朋友在icq上发了信息，让他们转发她的博客。
没多大会，那几个朋友的博客上，都出现了寻人启事。
然后朋友的朋友们，也开始转发。
互联网，一个全新的电影宣传工具，已经拥有了强大的传播能力。
其实罗南制定的宣传营销计划第一步并不复杂，除了探索发现频道之外，就是安排一些网络媒体将影片传递的信息以新闻的形式传播，让人都以为是真人真事，然后让相信事实的观众进一步向周围人去传播这样的信息。
有一个浅显的道理，谎言说一遍没人信，说十遍就有人信，说一百遍乃至千万遍，就成了“真理”。
病毒营销这种东西，在这个商业社会算不上新鲜，但过往很少有电影将病毒营销真正运用到宣传上面。
第一阶段开始两周以后，使馆影业拿到了具体数据反馈。
“电影网站的数据统计。”大卫-比利亚舔了下干燥的嘴唇，说道：“短短两周时间，访问量就超过了一百万人次。”
罗南满意的点头，问道：“其他方面呢？”
大卫-比利亚看着面前的统计表格，继续说道：“宣传部门全体发动，在互联网上发帖超过1000，其中在雅虎论坛上面，相关的寻人启事帖子已经是置顶的最热门贴之一，几个电影网站和影迷论坛上的帖子，同样反响强烈。根据不完全统计，刨除掉我们引导性的回帖，这些帖子总回复数在30万以上。”
罗南又问道：“探索发现频道那边的统计出来了吗？”
这次回答的人加西亚：“数据传过来了，探索发现频道首播加两次重播，总计有超过400万人次观看了这个节目。”他非常确定的说道：“电视台的播放，增加了互联网信息的可信性，很多人在看到节目之后，也成为了电影网站的关注者。”
“许多人都受到了影响。”罗伯特接话道：“我上班途中，好几次听到有人在议论女巫和始终事件。”
大卫-比利亚是宣传负责人，说道：“女巫布莱尔事件，已经是互联网上比较热门的事件了。”
这个结果远超他的预期，不禁看了罗南一眼，暗叹年轻人脑子活，想法多，最主要的是还能见到效果。
罗南环视众人，问道：“你们怎么看？”
加西亚看了眼大卫-比利亚，说道：“我觉得，这个计划完全可行，我们可以展开第二阶段了。”
数据不会说谎，这还是没有投入多少人力物力。
大卫-比利亚附和道：“从市场反馈来开，第一阶段的宣传效果远超预期，数据证明这一计划完全可行。”
“好！”罗南不再迟疑：“我们加大投入！”
他首先对大卫-比利亚说道：“调动宣传部门的人员继续在网络上发帖，网站加快失踪者日志更新速度，开始发布声音资料，我这段时间让杰西卡-菲尔顿在剪辑下来的镜头中，找了些能用的，你看情况传到网站上面。还有，在几大网站上面以寻人启事的方式刊登广告！”
“线下的宣传同步推进！联系电视台，继续播放纪录短片，找家全国性的电视台，洽谈调查巫术和灵异现象的伪纪实类节目，购买社区类型的广告位刊登寻人启事！另外，等线上话题足够热时，在各大期刊、杂志和报纸上面也发布类似寻人启事的广告。对了，还有录像带店面，这是影迷集中的地方，不要忽视。”
罗南又对大卫-比利亚说道：“前期要注意保密性。”
后期其实无所谓了，这种把戏不可能瞒过所有人，不过这种疯狂的病毒复制性宣传，还会出现另一种效果。
即便有些人在理智上知道所有这些围绕女巫布莱尔的故事都是编造出的谎言，但丰富的内容以及各种线上和线下的活动，让人在情感上和心理上感觉这些就发生在现实生活之中，有三个大学生经历了可怕的灵异事件，永远消失在了黑森林里面。
这些用真实性的谎言编制的宣传，能有效激发人类的好奇心和探索欲。
第100章 拷贝和贷款（求推荐票）
这样一部片子，要达成理想的效果，罗南盘算了下，800万美元宣传费用恐怕很紧张，再加上发行需要的费用，宣发总投入最少要在1500万美元以上。
八万美元买断版权，花费1500万美元做宣发，真的很疯狂。
电影是个高风险投资行业，如果第一步不顺利，他有过心理准备，会停下来止损。
但计划第一步反馈回来的数据，给了罗南足够的信心。
罗南又说道：“罗伯特，上次《人类清除计划》试片会，你找的那几个临时演员不错，还能联系上吗？”
“应该可以，我试试。”罗伯特回答。
罗南继续对罗伯特说道：“找些临时演员，冒充失踪大学生的亲人和朋友，录制采访视频，放到网站上，如果可以，投放到地方性电视台播出。”
加西亚补充了一句：“对，多投放地方性电视台，他们对于新闻的审核比较松。”
罗伯特笑着说道：“放心，这件事交给我了。”
“还有一件事。”罗南又对罗伯特说道：“你找厂商印制一批文化衫，雇佣服务公司的人在全美各大城市充当志愿者，去街头散发文化衫和失踪者资料，最好能成立追寻失踪人志愿者组织之类的，声势越大越好。”
罗伯特应道：“没问题，只要有钱，人手很好找。”
大卫-比利亚这时插话道：“下一步计划展开，首先要解决资金问题。”
使馆影业本身并没有多少资金，连运作第一步计划的资金都是借贷自相对论娱乐。
罗南点点头，说道：“资金的问题我来解决，最迟一周后就能有八百万美元到账。”
德国之行中，来自科赫影业的1000万美元资金罗南始终没有动过，一直在相对论娱乐的账上充作备用资金，以备不时之需。
罗南的首选当然不是动用这笔资金，这可以说是底牌之一，万一资金链出现问题，也有缓冲余地。
借鸡生蛋依然是最好的解决办法。
几个人又讨论了些线下病毒传播的问题，然后话题转到了发行上面，尤其关键的拷贝。
“我们现在就要跟冲印厂联系。”加西亚建议道，“准备好拷贝。”
罗南问道：“先期准备多少拷贝合适？”
加西亚略作斟酌，说道：“我这段时间跟很多独立影院联系过，能保证影片开画有100块左右的银幕。商业连锁影院那边，我们还没有举行试片会，即便试片会结果比较理想，他们也不会一开始就对这样的片子投入过多资源，首周能拿100块银幕出来，可以说是最乐观的预估。”
罗南轻轻点头，单论片子本身质量……算了，还是不说了，单说片子质量简直一点说服力都没有。
“如果首周开画理想，第二周扩大放映，比如到2000家影院以上。”罗南仔细问道：“我们需要多长时间才能准备好拷贝。”
加西亚笑了笑：“冲印拷贝不是很麻烦的工作，而且冲印厂有很多，我们可以选择几家规模大的提前做准备，幸运女神真的眷顾我们的话，有五天左右的时间足够了。”
他又补充道：“投送拷贝我们可以使用联邦快递的渠道，速度和安全性都有保证。”
罗伯特插话道：“先冲印300个拷贝，这样也能降低风险和资金压力。”
罗南同意：“那好，就先冲印300个拷贝。”
哪怕是300个拷贝，也需要近50万美元的资金投入。
如果2500家影院放映，最少也要准备3000个拷贝以上，万一首周票房出问题，单单拷贝方面就可能损失500万美元左右的资金。
既然拷贝冲印和投送都不是问题，完全可以等首周……不，等首日票房出炉再开始做准备。
这样可以把风险降到最低。
风险永远是商业运作中不可忽视的因素。
会议结束，众人立即投入到各自负责的工作中，加西亚的速度很快，得益于探索发现频道的节目和互联网上寻人启事制造出的一个个病毒源，迅速联系了多个地方电视台，将一份份视频文件拷贝邮寄了出去。
罗南离开使馆影业，先给银行的朱迪斯打了个电话，然后直奔她的办公室，准备找银行贷款。
“快请坐，安德森先生。”朱迪斯亲自去咖啡机那边给罗南接了杯咖啡，说道：“听说您在准备两个大电影项目？”
坐到罗南对面，朱迪斯的小心思一刻都没有停，这是手中最优质的客户资源了，虽然对方这段时间没来银行，但她从未挪开关注的目光。
这位年轻的好莱坞制片人，在《人类清除计划》大获成功之后，根本没有停下脚步，立即筹备了两个总投资在4000万美元的大项目，而且没有跟任何银行贷款，就筹措到了资金。
还有，听说他花费2000多万美元收购了一家公司。
事业越做越大，身家越来越丰厚，这样的客户才是银行最喜欢的。
朱迪斯心中叹了口气，当初自己有眼无珠，完全看错了这个年轻人。
那时的落魄，只是这个年轻人成功路上的一小块绊脚石而已。
朱迪斯前段时间和银行一起做过罗南的评估，特别是他的新项目，认为延续《人类清除计划》成功类型的《死神来了》，继续成功的可能性非常大。
“你好，朱迪斯。”罗南很有礼貌，笑着说道：“我这次来，是想向贵行申请一笔贷款。”
朱迪斯眉开眼笑：“我们一直在合作，银行也愿意为您这样的成功人士的事业提供助力。”
罗南也笑着说道：“谢谢。”
虽然还有一笔300万美元贷款尚未归还，但距离还贷日期还早，况且银行一向喜欢追在成功者后面放大笔贷款。
越需要资金扭转局面的失败者，往往越难从银行拿到贷款。
朱迪斯试探问道：“不知道安德森先生需要多少资金？300万美元以下的话，我现在就能协助你办理。”
罗南早就有过计算，说道：“我需要贷款1000万美元。”
“什么？1000万美元？”朱迪斯相当吃惊，“这么多？”
“有困难吗？”罗南直接问道。
朱迪斯承认：“1000万美元太多了，我……”她想到罗南蒸蒸日上的事业，又说道：“如果300万美元以下，我们只需要办理手续，也不用抵押。但1000万美元太多，需要相应的抵押。”
银行也有银行的规定。
罗南知道，不可能仅凭一张嘴就从银行贷下千万美元资金，直接说道：“抵押没问题。我手中有个电影项目，正在筹备中，下个月就能转入拍摄阶段，预期明年春季上映，我以这部影片未来的收入作为抵押。”
朱迪斯笑了起来，问道：“是那部恐怖片《死神来了》吗？”
“不是，恐怖片收入有限。”罗南也在试探：“动作片才是现在的主流，我以动作片《王牌特工》未来收入作为抵押。”
朱迪斯之前了解过这两个项目，当即说道：“安德森先生，我建议，以《死神来了》的未来收入作为抵押。”
罗南只是试探，也没太指望能用《王牌特工》骗过精明的银行，思考了下使用《死神来了》作为抵押可能存在的运作空间，点了点头，说道：“那好，我同意。”
“可能需要五天左右的时间走程序。”朱迪斯说道：“我会全程协助您办理。”
第101章 复制传播
橘郡的一个中产社区剧院里面。
马里奥拿胳膊上的肥肉挤了挤保罗，好奇的问道：“那个罗伯特找我们又想做什么？”
“我也不知道。”保罗朝前走去：“应该是好事，说不定又有外快赚了。”
想到上一次的大笔外快，马里奥抹去额头上的汗，说道：“呵呵，每天都有冰可乐喝。”
保罗对他这幅样子很无奈，说道：“再喝胖死你！小心把舞台压塌！”
两人来到一间办公室前，敲响房门，听到里面有人回应，推门而入，见到了一张熟悉的面孔，正是那个叫做罗伯特的中年男人。
剧院负责人对保罗和马里奥点点头，又对罗伯特说道：“你们谈吧，我出去转转。”
双方有过一次愉快的合作，罗伯特也不废话，直接递给两人一份简单的计划书：“我想再请两位配合我演点戏，比上次简单多了，报酬更加丰厚，不过你们要跟我去洛杉矶住一段时间酒店。”
保罗快速浏览过计划书，恍然大悟，说道：“网上的寻人启事……”
罗伯特用力咳嗽一声，打断保罗的话：“有些事明白就好，怎么样？做吗？”
马里奥也看完了计划书，大声说道：“做！为什么不做！”
保罗看到丰厚的报酬数字，连忙点头：“罗伯特先生，我们做事，你放心。”
罗伯特也不废话：“去收拾一下，跟我去洛杉矶。”
回去先练习几天，然后找人拍摄采访视频，再与其他的一起传给媒体。
有了上次的经验，罗伯特做起来没有难度。
纽约长岛，一家百事达连锁录像带店面。
刺啦
店长将店门口最显眼的海报揭了下来，招呼手底下的员工：“亚瑟，把新海报贴上面！”
亚瑟人高马大，也不用梯子，轻而易举就把新海报贴了上去，往后退了两步，看到没有贴歪，又上前粘牢。
他疑惑的看着海报上的图片和文字，说道：“店长，我们是搞录像带出租的，在这里贴寻人启事的海报不太合适吧？这也太奇怪了，会让人笑话。”
店长歪头看着女巫布莱尔和三个大学生的字样，说道：“这是总公司下发的通知，不是你我能管的，有人愿意付广告费，管这么多做什么。”
有个租赁完录像带的年轻人准备出门，看到海报上的寻人启事，下意识停下脚步，认真读了一遍，问道：“失踪的三个人找到了吗？”
亚瑟摇头：“没有，你没看到吗，都把寻人启事贴我们店里面来了。”
店长指了指海报：“怎么？他们很有名？”
“你不知道？”租录像带的年轻人说道：“很多人都在讨论布莱尔女巫和这三个失踪的大学生，失踪者的家属前段时间接受了采访，都上电视了，真可怜，亲人失踪了，连尸体都找不到。”
亚瑟压低声音，说道：“我在马里兰州有个朋友，听说州警局h县警局的公开电话都让人打爆了，很多人指责马里兰州的警方不作为。”
“三年都没有查到一点有用的信息，难道不是不作为吗？”租录像带的年轻人说道：“回头我查查马里兰州警方的电话，也给他们打！”
年轻人抱着录像带，出了店门。
店长好奇的问道：“亚瑟，这事流传很广？”
“老板，你应该多关注下时事啊。”亚瑟仗着跟店长关系好，说道：“你都落伍了，知道吗？”
他解释道：“现在网上到处是这三个大学生的事，相关的帖子不计其数，连电视台都播放了三人拍摄的失踪前的一段录像，还有志愿者专门为他们建立了网站，这事情太热了，太多人在讨论，连福克斯电视台都惊动了，这周末晚上，福克斯台有个专门解析北美女巫的电视节目，你有空就去看看。”
亚瑟透过打开的店门，凝视马路对面一家超市门口，然后说道：“你看，那边也贴上寻人启事了。”
有个穿着文化衫的大男孩这时走进店面，递给亚瑟一份资料：“如果看到上面的人，请打寻人启事上的电话，家属重金酬谢。”
亚瑟抓了抓脑袋，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这个男孩的文化衫上，分明印着女巫布莱尔的字样，下面还有那三个大学生的头像。
大男孩离开时，亚瑟跟着出门看了看，发现不少穿着文化衫的人正在这片商业区活动。
“失踪的人里面难道有个富二代？”他嘀咕着回到店里：“这要花多少钱？”
旁边的店长微微摇头：“这事不太对，有点奇怪。”
虽然只是个卖录像带的，但多年从事跟电影有关的工作，下意识觉得这事有问题，却想不通问题在哪里。
旧金山湾区南部的硅谷中，半天忙碌的工作之后，很多程序员吃过晚饭，凑在一起聊着天。
“谁看网站上最新的消息了？”有个黑发年轻男人问道：“那三个人找到了吗？真的是女巫的干的？”
戴眼镜的金发男人接话道：“网站上放出了一段恢复过的录音，能听到惨叫声，可惜没有相关的视频。”
有个女人问道：“他们被不会被布莱尔女巫吃了吧？”
“女巫吃人？”
“我看了福克斯电视台的节目，上面说传闻中有些女巫是吃人的。”
黑发年轻男人摇头：“可惜九叔不在，要是有九叔，这种小问题分分钟解决。”
“九叔是谁？他能打得过女巫？”
话题歪了，好一会之后，又转了回来，因为网站又更新了一段视频。
这些人看过之后继续讨论，很快吸引到了更多的人，陆续有好奇者加入了进来。
从五月初到六月初，整整两个月的时间，通过网络、电视、报纸、杂志、期刊、张贴广告和街头散播资料等众多渠道，传到了无数人当中。
这件事太能激发人的好奇心和探索与，导致接触到事件的大部分人成为病毒源，与女巫布莱尔和始终大学生相关的消息犹如病毒复制一般疯狂传播。
七月初，网络、报纸、电视和户外传媒等众多渠道，同时公布了一件事，三位大学生dv摄像机中拍摄的录像已经修复完毕，将会从7月16日起在北美各地的影院中播放。
这消息犹如病毒一样，迅速传遍了整个北美。
无数人都在讨论三个失踪大学生的命运，讨论布莱尔女巫会长什么样，讨论录像带中到底有什么……
“现在网上最火的就是布莱尔女巫了。”大卫-比利亚陪着罗南出了停车场，朝举办试看会的小剧院走去，边走边说道：“初步统计，有过大范围讨论这件事的网站超过五百家，网络转帖总数高达一百七十多万。”
他第一次在罗南面前露出兴奋的神情：“我们的电影网站总访问次数高达2250万！”
罗南点点头：“干得好。”
看了看前面的剧院，不知道院线公司的看片专家们做出决定了吗？
大卫-比利亚笑了笑：“是你计划制定的好，非常有针对性。大笔资金也是关键。”
罗南也笑了，后者才是关键，不管是在网上雇人发帖聚集热度，还是线下的各种活动，都需要资金支持，短短两个月时间，仅仅宣传营销一项上，就花费了600万美元。
这热度实际上是拿钱烧出来的。
不过，使馆影业一直躲在后面，从来没有在任何传播信息中公开自己的名字。
来到影院，看片会已经结束，加西亚和罗伯特正在跟院线公司的人谈判，罗南直接去休息室，耐心等了起来。
首周末，当然是尽可能争取多点的影院。
第102章 二百家影院（求推荐）
剧院一间休息室的门打开，不少人陆续走了出来，来自帝王娱乐洛杉矶分公司的副总米勒和amg院线的选片部副主管布朗落在了最后面。
两人明显是有话要说。
“这部片子，你们给了多少块银幕？”布朗试探问道。
米勒耸耸肩：“如果不是宣传做的爆，就这部烂片子，根本进不了帝王娱乐的影院。”
布朗深以为然：“片子本身很垃圾，这点毋庸置疑，但他们使用的宣传手法很少见，效果也很好，就连我公司这边，办公室内也有很多人在讨论布莱尔女巫。”
米勒转头看着他，问道：“你们给了多少块银幕？”
有点担心，amg多给他这边没多给，万一影片票房爆了，后面会有点麻烦。
两家公司在这部影片上面没有冲突，布朗直接说道：“二十家影院，二十块银幕，不过影院地段都不算好。”
米勒笑了：“我跟你一样，不是看在跟天使影业合作过，他们闹的声势又有点大，我连十块都不想给。”他忽然问道：“你不是看好他们的宣传效果吗？怎么才给这么点银幕？”
布朗没有回答，反问道：“你呢，为什么？”
“宣传声势做得再大，影片质量不行，也有极大可能失败。”米勒很严肃：“两年前的蝙蝠侠与罗宾，声势有多大？票房又多惨？”
布朗笑了笑，说道：“我跟你的看法一样，宣传跟票房有直接关联，但良好的宣传效果未必会给一部烂片带来好票房。这部片子质量实在太差了……”
如果不是这部片子最近话题性很强，也不会吸引到他们这个等级的人来试片。
两人来到影院门口，布朗又说道：“制作这个宣传计划的人无疑是个天才，但他经验严重不足，太过忽视影片质量这一关键要素。”
米勒点点头：“你说的没错，这部片子的宣传很疯狂，想出这个办法的人绝对不简单，可惜他对电影市场了解的不够多。”
布朗又说道：“斯坦利-库布里克的遗作《大开眼戒》同周末上映，我要留下更多的影院和银幕给汤姆-克鲁斯与妮可-基德曼，这对夫妇带来的话题，不比女巫差。”
“嗯，《大开眼戒》虽然文艺晦涩了点，但怎么也比这部《女巫布莱尔》强。”米勒说道：“克里斯夫妇很受关注。”
最近，汤姆-克鲁斯与妮可-基德曼的婚姻好像要亮红灯，媒体都在疯狂炒作。
至于这部话题性同样十足的《女巫布莱尔》，已经给了影院和银幕试映，如果试映效果真的像宣传效果那么好，到时扩大放映规模就是了，公司玩过无数次这种套路，根本算不上难事。
影院内的另一个休息间内，刚刚与几家连锁院线代表结束商谈的加西亚，见到了罗南。
罗南直接问道：“试片会效果如何？”
加西亚缓缓摇头：“如果可以的话，真不想举办这个试片会。”
“我们现在没有跟大型院线公司讨价还价的本钱。”罗南何尝想举办试片会：“他们要求举办试片会才考虑引入影院，我们也只能照做。”
说白了，谁手中的钱都不是大风刮来的，商业公司有几个不唯利是图？
加西亚又说道：“好在基本达到了我们的预期目标。包括三大院线公司在内，我们争取到了100家影院的100块银幕，只是影院的地段大都非常一般。”
罗南满意的点头：“这已经不错了，加上跟使馆影业长期合作的100家独立影院，《女巫布莱尔》首周末能以200家影院开画。”
如果记得没错的话，前世这部片子的开画规模绝对不会超过50家。
“希望一切都能像计划的那么顺利。”加西亚说道。
这部影片是罗南-安德森购入，又是他一手策划了宣传营销，同时解决了宣发资金，要是真的成功的话，必然能消除使馆影业因为收购带来的人心浮动。
甚至，在公司建立巨大的威望。
影片成功，也能帮助使馆影业完成一次蜕变。
过往，使馆影业从来没有做过这么大规模的宣发。
罗南叮嘱道：“跟冲印厂和联邦快递提前打好招呼，如果影片票房真的不错，立即联系影院准备投送拷贝。”
“放心。”加西亚信心十足：“两边全都谈好了，我会再确认一遍。到时只要资金到位，他们会立即开工。”
罗南思考着之前看过的档期表，说道：“同周末开画的电影，规模最大的是汤姆-克鲁斯和妮可-基德曼主演的《大开眼戒》，不过这片子与《女巫布莱尔》的受众完全不同，基本不会影响到我们，我们投入巨资所做的宣传能不能有效果，就看下个周末了。”
一直沉默的大卫-比利亚插话道：“我认为一定能成功！”
作为宣传负责人，他掌握着第一手的数据，对此相当有信心。
罗南又说道：“那些人在非洲过的怎么样？”
加西亚回答道：“还不错，非洲开销小，空气好，据说导演丹尼尔-麦力克又组织他们拍了部非洲内容的纪录片。”
罗南思考了一下，说道：“等影片上映三到四周之后，让他们来洛杉矶，我们需要他们去承担媒体所有的关注。”
影片大热期间，他这个实际策划人，绝对不会在媒体前现身，使馆影业也要低调再低调。
风头让导演和主演们去出就好了。
罗南看看时间不早，说道：“今天就到这里吧。如果下周末开画成绩不错，我请公司所有人去看《大开眼戒》，据说能看到克鲁斯夫人的果体。”
就跟所有偏文艺向的女星一样，妮可-基德曼大尺度的角色太多了。
不裸无艺术嘛。
话说回来，《大开眼戒》这片子引起过很多传言，比如汤姆-克鲁斯和妮可-基德曼就是因此而离婚，比如妮可-基德曼拍摄那段幻想假戏真做，比如妮可-基德曼因为假戏真做导致子宫受损不能怀孕……
这部片子给罗南留下的最深刻的印象，还是妮可-基德曼，这位澳大利亚女演员身材真的很好。
貌似这个阶段，也是妮可-基德曼颜值和身材最巅峰的时候。
随着试片会结束，从几家连锁院线公司手里拿到100家试映影院，《女巫布莱尔》的映前宣传和发行也进入到了最后冲刺阶段。
二百个拷贝迅速运送到位，放映影院的名单和地址也挂在了电影网站上面，宣传攻势一刻未停，病毒版的复制始终在社会上流传，讨论大学生和女巫布莱尔的人也越来越多。
终于，在7月16日到来这一天，《女巫布莱尔》出现在了全美200家影院之中。
第103章 排队长龙（求推荐票）
周五一大早，柯克兰就开车出门，接了女友哈莉和她的闺蜜丽莎，直奔一家剧院而去。
由于剧院有点远，哈莉抱怨道：“放映的影院那么远？都接近黑人社区了。”
柯克兰变换一条车道，说道：“没办法，我们这座城市，只有这一家影院放映。这又不是一部电影，能有影院放映就不错了。”
坐在后排的丽莎凑过来，说道：“不知道那三个人遇到了什么，希望录像带能给我们答案。”
柯克兰和哈莉全都点头。
三个人一直关心布莱尔女巫事件的进展，听说录像带修复后要拿到影院放映，早早就约好了一起去看。
车子停在一家老旧的剧院附近，丽莎突然指着剧院那边说道：“快看！快看！好多人啊！”
哈莉转头去看，剧院还没有开门，门前却排起了长长的队伍，目测足有上百人，其中一些人还穿着文化衫，上面写着女巫布莱尔的字样，还有那三个大学生的头像。
“关心这件事的人真多。”
柯克兰感慨一句，催促道：“快点下车！我查过，这家剧院不大，也就容纳二百人，别抢不到好点的座位！”
三人赶紧下车过去排队，长长的队伍沿着人行道排出去好远。
“这么多人关注啊！”柯克兰大致数了数，排队的人大概有一百二十左右了。
也就是几分钟的时间，他们后面又来了十几个人。
其中，站在丽莎后面的是几个穿着松垮裤子，耳朵、鼻子上扎好多眼的男孩。
“那三个倒霉蛋不知道还活着吗？”
这几个男孩在讨论这事：“录像带上有没有女巫？”
“这个世界哪有女巫？”
“你没看电视节目吗？布莱尔女巫的传说是真的，从1785年就有她的故事在流传了……”
“马里兰警方都是一群猪，1994年的事了，到现在也没有找到点线索。”
仿佛在讨论一件热切关注的现实案件一般，男孩们都在说这事如何如何真实。
长长的队伍，叽叽喳喳全是讨论的声音，所有人都非常关注布莱尔女巫与三个大学生的命运。
洛杉矶市区，老唐人街附近。
时间接近八点半，彼得-约翰逊走出休息室，准备开门营业。
彼得-约翰逊是这家双影厅的剧院的老板，剧院就是家，平时都住在剧院里面，不过近两年生意不好做，剧院里面的员工也被他裁剪到了五个人。
几个员工早已从后门进来了。
“威尔，跟我去开门！”彼得-约翰逊招呼一声，朝剧院门走去。
还没来到紧闭的大门前，就听到外面嗡嗡的说话声，这声音好像无数只苍蝇在围绕着他打转，不是一般乱。
彼得-约翰逊有点奇怪，怎么回事？有人在外面排队等开门？《泰坦尼克号》早就下了啊。
威尔从后面赶过来，先打开玻璃门，接着拉起金属卷帘门。
杂乱的议论声像滔天大浪一般扑面而来，让彼得-约翰逊一时间措手不及，等稳定住心神，人群已经轰隆隆涌进了大门。
人太多了，即便进来了一些，彼得-约翰逊站在门边往外看，长长的队伍依然排在上百英尺之外。
这是？他有点摸不着头脑，周末没有很热门的电影啊？难道……
彼得-约翰逊想到了一种可能，这些人都是来看妮可-基德曼光屁股的？不应该啊，妮可-基德曼在银幕上脱光光又不是一次两次了。
剧院有两个厅，一个放映华纳兄弟发行的《大开眼戒》，另一个放映《女巫布莱尔》。
总不会是为了《女巫布莱尔》吧？
“威尔！快点去帮忙！”
人太多了，彼得-约翰逊赶紧提醒有点发愣的威尔。
不管怎么说，来这么多客人都是好事啊！
“女巫布莱尔，三张票！”
“两张票！不是《大开眼戒》，是女巫！”
“我的五张票，《女巫布莱尔》！”
“女巫布莱尔……”
这些乱糟糟的声音全都传到了彼得-约翰逊耳朵里面，他恍然大悟，这些人都是来看《女巫布莱尔》的？
回过头，再看外面还有人加入排起的队伍长龙中，有些人的衣服上还写着“女巫布莱尔”的字样……
一个影厅根本容纳不了这么多人！
彼得-约翰逊去售票处看了一眼，《女巫布莱尔》的票卖出了几十张，《大开眼戒》的票动都没有动。
只是稍作思考，他就进入后面的办公室，又观察了一会，根本没人买《大开眼戒》的票。
他立即拿起电话，拨通了一个号码：“使馆影业吗？我是洛杉矶水流剧院的彼得-约翰逊，我要求增加一个拷贝！对！增加一个拷贝！越快越好！最好今天上午就能送过来！”
全美放映《女巫布莱尔》的影院只有二百家，完全无法满足公众讨论了两个月的需求，几乎每一家放映《女巫布莱尔》的影院售票处，都排起了长长的队伍。
不仅仅是上午，哪怕到了下午，依然如此！
公众的好奇心和探索欲，不断被媒体的宣传和彼此间的讨论拔高，这时终于要爆发了。
亚瑟忙完录像带店面的工作，跑到长岛一家放映《女巫布莱尔》的剧院，也准备看看传说中的录像带。
“抱歉，这位先生。”售票员露出歉意的笑容：“没有票了。”
亚瑟指着电子屏问道：“晚上十点钟的呢？十点钟的票呢？”
售票员再次露出职业化的笑容：“抱歉，先生，今晚所有《女巫布莱尔》的票房都已卖出！”
亚瑟急的只抓头发，再次说道：“明天，我要买明天的票！”
纽约另一家放映《女巫布莱尔》的影院在布鲁克林区，实在太远了，看这家影院的情况，就算跑过去，估计也是没有票。
要等一晚上，真是急死人了！
亚瑟买好明天最早场的票，今晚回去好好休息，明天一早就过来。
伯班克，使馆影业办公室。
天色早已黑透，公司所有办公室灯火通明，不少员工正在加班。
铃铃铃铃铃铃
公司两部服务电话，从下午起就不断响。
“你好，这里是使馆影业。”女接线员声音甜美：“有什么能为您服务的吗？”
“拷贝！我要拷贝！马上投送拷贝，我被一些观众堵在了办公室里，他们看不到《女巫布莱尔》不肯走。”
接线员擦了擦汗，说道：“请您留下电话和联系方式……”
另一部电话这时也响了，旁边男接线员刚刚拿起电话，就听到有个声音急急说道：“我是克里斯托弗，你告诉加西亚，马上给我运送拷贝过来，我要两个！我的三个影厅都要放映《女巫布莱尔》！”
讨要拷贝的电话一天接了几十个，两名接线员简单的汇总一下，立即送进总裁加西亚的办公室中。
“幸好你让我们准备了300个拷贝。”加西亚看着统计，脸上明显带着兴奋：“我这就让人去联系投放。”
他按下通话器，叫来一名主管，将名单给了他，让他去一一联系确定。
大卫-比利亚舔了舔干燥的嘴唇，声音带着点嘶哑，问道：“我们是不是要成功了？”
加西亚看了看罗南平静如水的面孔，说道：“就今天汇总的情况来看，试映应该没问题。”他问罗南：“要不要开始加印拷贝。”
罗南看了眼手表，说道：“今年影院系统加快了数据统计速度，午夜过后就能拿到今天的票房统计，现在还有不到一个小时，我们先看票房数据，再确定拷贝加印数量。”
其他人没有反对，跟罗南一起耐心等待首日票房出炉。
第104章 单馆两万（求订阅）
办公室里，罗伯特频频看表，时间过得如此缓慢，时针刚刚到十二点。
加西亚-罗德里格斯坐在电脑后面，快速登录邮箱，却没有新邮件，开始频频刷新网页，眼睛时不时也会往电话上面看一眼。
大卫-比利亚根本坐不住，来回踱步，额头上挂满密集的汗珠，这部影片的宣传营销工作都是他负责的，虽然今天传来很多利好消息，但票房数据统计出来之前，谁也不敢保证一定能成功。
罗南靠坐在沙发上，面容异常平静，心底却也有点焦急。
《人类清除计划》的宣发交给了狮门影业负责，当时他投入的资金有限，而这一部《女巫布莱尔》，从买片到宣传再到发行，总投资已经千万美元了。
这么大笔投入，如果拿不到相应的回报，即使这些钱大都是融资而来，也会带来很多麻烦。
要是成功呢？
想想这部影片前世获得的巨大成功，哪怕罗南都有些羡慕。
成功会让手中的现金流渐渐充沛起来，能实现更多的计划和目标。
“有新邮件！”
加西亚-罗德里格斯的声音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罗南看向他那边，问道：“统计出来了？”
“有了！”加西亚赶紧说道：“200家影院，200块银幕，周五一天票房412万美元！”
大卫-比利亚瞪大眼睛，吃惊的看着加西亚，下意识问道：“多少？”
加西亚重复一遍：“412万美元！”
大卫-比利亚脑袋前伸，满脸涨得通红，一改往日较为沉闷的模样，几乎是喊出来的：“412万美元！上帝啊！412万美元！”
“单日单馆平均2万美元……”
说完这句，加西亚再也忍不住，呼吸瞬间变得急促，咬紧牙齿用力挥了挥拳头！
这一天的产出，比以前使馆影业一年的营收都要高！
使馆影业未来一片光明！
罗南站了起来，用力吐出一口气，开心的笑容不自觉的挂在脸上，连续投入这么多资金，要说没有压力肯定是假的。
这一刻压力缓解，成功在望！
罗伯特走过来，看着罗南，说道：“我们又一次成功了。”
看向罗南这边的眼神一片炙热，从去年年初开始，罗南带领他们创造了多少次成功？
两次阿布扎比骗钱……不对，是融资，运作《人类清除计划》大获全胜，从德国套取退税补助，收购发行公司，建立自己的发行渠道……
这一切的一切，以前想都不敢想，如今却在罗南的带领下一一变成了现实。
脚步声突然从办公室外响起，接着办公室门被人从外面推开，院线发行部总监托马斯和线下发行部总监特里急急走了进来。
两人虽然没有实地参与《女巫布莱尔》的宣发，而是在为《死神来了》的发行做准备，但一直关注这边的动态。
“票房多少？”托马斯急急问道。
大卫-比利亚走过去，二话不说就给了托马斯一个熊抱。
看着往日沉闷的大卫-比利亚突然变得如此热情，托马斯有点懵：难道这是传说中的闷骚？
“412万美元啊！”大卫-比利亚用力拍着托马斯的后背：“单日单馆票房过2万美元！”
托马斯倒吸一口气：“单日单馆2万美元？”
特里也吃惊了，从事电影发行十年了，还从来没有亲身经历过这种情况。
接着，托马斯和特里的目光就落在了罗南身上，罗南制定的那个近乎异想天开的计划，不但成功了，而且大获成功！
加西亚没有去管手下们，目光复杂的看向罗南，《女巫布莱尔》这部影片的宣传，他们更多的是执行者，罗南才是真正的主导者。
结果，这个年轻人用天马行空般的手笔，带来了日后可能成为教科书经典的营销案例。
加西亚感叹，能力有时候真的与年龄无关。
首日单馆2万美元票房，周末三天的单馆票房有多少？
这是一种带着兴奋的期待。
“我去把这消息告诉他们！”
特里指了指办公室外面，然后大步走了出去，没多大会，办公室外面爆发出一阵欢呼。
罗南站起来，声音中带着兴奋，说道：“先说工作。大卫，把剩余的宣传资金按计划陆续投放市场。罗伯特，联系冲印厂与联邦快递，3000个拷贝做好准备。加西亚，与几大商业连锁院线公司沟通，要求下周增加影院与排片，争取拿到2500家以上影院。”
“好！”
几人应了一声，开始忙碌。
罗南看了看时间，已经快凌晨一点了，拉开房门走出办公室，来到员工们的办公区。
“董事长！”
“董事长……”
“董事长。”
一个个人站起来跟罗南打招呼，眼神全是激动和钦佩，就是眼前这个年轻的过分的董事长，刚刚带领他们取的了不敢想象的成功。
这些都是使馆影业的老员工，公司被收购之后，虽然待遇之类的比以往更好，但在他们眼里，罗南像个富二代远超过董事长。
实际参与了这次宣传营销与发行，上映首日就拿下如此出色的票房，这些人深刻意识到，公司让这个年轻人收购，对他们来说根本就是种幸运。
公司收入高了，规模大了，发行的影片大卖了，他们才能有更好的发展。
以前，使馆影业带不来这些。
现在，这个叫做罗南-安德森的人却带来了！
幸好被收购了！
罗南能看得出，员工们正在发生变化，成功往往能解决很多问题。
“谢谢诸位的努力，大家这段时间辛苦了！”罗南拿出该有的关怀员工的态度：“这个月，公司奖金翻倍。”
“哇哦”
有年轻人兴奋的喊了起来。
罗南也不在意，又说道：“时间不早了，都回去休息吧。”
员工们陆续离开之后没多久，罗南也准备回家。
来到楼下，刚上了汽车，他接到了杰西卡-菲尔顿打来的电话。
“今天票房有多少？”杰西卡-菲尔顿问道：“我这边查不到。”
罗南没有直接回答，反而说道：“你不是一心扑在技术研究上吗？怎么也关心起票房了？”
杰西卡-菲尔顿在电话里说道：“这是我亲手剪出来的片子！”
“200家影院，412万美元。”罗南简单说道：“单日单馆票房超过2万美元。”
杰西卡-菲尔顿有些惊讶：“你的欺骗战术成功了？”
罗南有点无奈，强调道：“这是商业运营，是宣传营销，怎么能说是欺骗呢？”
“看来又成功了，我还是挺厉害的。”杰西卡-菲尔顿先自夸了一句，接着说道：“我要趴下要睡觉了，晚安。”
趴下？罗南脑海中闪过一副画面，会不会压爆了？
“记得洗澡。”罗南特意提醒道：“现在是夏天，不洗澡明天起来就臭了。”
挂断电话，发动汽车，离开了公司。
回到北好莱坞的公寓，罗南又接到罗伯特打来的电话，他连夜联系好了几家冲印厂和相应的联邦快递，明天一早支付定金之后，他们就会加班加点开始工作。
就跟好莱坞电影一样，拷贝冲印早就实现了流水化生产。
联邦快递更不用说，只要运费足够，他们的投送服务都是以小时来计算。
第二天周六上午，罗南先去华纳制片厂看了看拍摄中的《死神来了》和《王牌特工》，处理了一些文件之后，又赶到了使馆影业。
剩余的100个拷贝已经发走，洛杉矶周边地区的几个影院今天就能拿到，增加一块放映银幕。
加西亚一早去了几大院线公司在洛杉矶的分公司，洽谈《女巫布莱尔》下周扩大上映的事宜。
大卫-比利亚也在联络线上线下的人员，进一步扩大片子的影响力。
整个使馆影业受到首日票房巨大成功的鼓舞，进入了以前从未有过的超高速运转状态。
在使馆影业待了一段时间，罗南驾车亲自去洛杉矶市区两家放映《女巫布莱尔》的独立影院看了下情况。
影院中挤满了人，无数人都在讨论影片和女巫。
不过，但凡看过片子的人，对于影片多少都有不满。
罗南也能想象这种情况，怀着极高的期待进入影院，结果看到的却是这么一部粗制滥造的录像，哪怕之前的宣传中就说过这是失踪者使用dv自拍，依然会让部分人大失所望。
这本质上属于骗一票就跑的片子。
引起部分人失望倒也不用担心，有讨论有话题度，才能保持足够的热度。
那些引起巨大争议的电影，往往都能取得不错的票房成绩。
去另一家影院的时候，罗南还看到cinema score公司的人在做影院现场调查，凑到旁边听了一会。
刚刚看完放映的观众的打分都很一般，他听到的几个打分中，最高的也仅仅是b-，大部分人都了c左右的评分，甚至还有人给了个e。
但这部片子，根据影院观众现场评分来测算票房，肯定不够准确。
两家影院现场看了看，火爆的场景让罗南相信，这部片子起码不会比前世差。
社会热度已经被挑起来了，哪怕出现争议，也会让很多人愿意一窥究竟。
人的好奇心，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压下去的。
第105章 合法的欺骗艺术
“人这么多啊？”
站在水流剧院的大厅里面，格雷-恩里克看着密密麻麻的人头，忽然有点犯密集恐惧症：“这也太可怕了。”
但他说的可怕，不是剧院中的人类，而是仅有的两个影厅都在放映的那部《女巫布莱尔》。
“格雷！”
听到人喊他，格雷连忙转头去看，亚提森娱乐的比利-霍福特来了。
格雷指了指他，说道：“你来晚了！人太多了，幸好我昨天就买好了票，否则我们只能改天再约。”
比利看向人潮涌入的影厅，说道：“我们进去吧。”
两个人约在这里，当然不是搞基，而是为了亲眼目睹这部在圣丹尼斯电影节上一起看过的片子。
这部片子闹得沸沸扬扬，比利自然也注意到了，看过一些视频资料之后，立即想起了在哪里看过，然后联系上了格雷。
进入影厅，两人在最后一排的角落里坐下。
没办法，人太多了，也只有第一排和最后一排的角落中，还有几个座位。
“看今天的票房统计了吗？”格雷轻声说道：“这片子周五拿下412万美元，昨天周六又拿到了443万美元。”
他竖起两根指头：“据我所知，这片子只在200家影院试上映，两天单馆票房4.5万美元啊！”
比利的心在砰砰直跳，这部片子可是从眼前溜走的：“罗南-安德森用的宣传手段太无耻了！”
格雷先是点头：“这是我见过最无耻的宣传营销。”接着又说道：“效果好的叫人发狂。”
两人早就看破了传言，却一直保持沉默，好莱坞经常用些乱七八糟的宣传手段，业内人往往很容易分辨，但有个默认的规则，不是直接利益冲突的话，没人会胡乱说话。
都是搞电影的，说不定哪天自己也要用些特殊手段。
但好奇和嫉妒却压不下去。
二百家影院，单馆4.5万美元的试映成绩，太疯狂了！
况且这只是两天，周日才刚刚开始。
下周这部片子肯定会扩大放映，试映成绩好到爆炸，扩大放映的成绩绝对不会很差。
一部在圣丹尼斯电影节路展上都无人问津的片子，却在罗南-安德森手中变成现在这样，究竟是该嫉妒，还是该说佩服呢？
比利心有不甘，说道：“当时我就觉得这片子有价值，却没有下定决心，要是狠心买下来该多好。”
格雷却笑了：“就算你买了，你会想到用这种方法做营销？”
比利-霍福德想到在社会上掀起轩然大波的布莱尔女巫和三个大学生不得不说的故事，瞬间沉默，好一会才这严重的打击中缓过劲来，强自说道：“我是个有良心的电影人，不像罗南-安德森那么无耻。”
“不管营销手段如何。”格雷看了看完全坐满的影厅，说道：“效果是真的好。”
他缓缓说道：“狮门做过预测，这部片子北美票房会在5000万美元以上。”
“五……五千万美元！”比利的嘴角在抖动，心中撕裂般的痛。
这个世界上最悲哀的事，莫过于一部票房大爆的低成本电影就在我的眼前，而我却与他擦肩而过。
忽然，比利想到了一件事，圣丹尼斯电影节举行期间，给片子的导演打电话时，导演说罗南-安德森看到片子的第二天就买走了。
难道看这部片子时，罗南-安德森就有了宣传营销策划？
这个结论让比利不自觉的愣住了，人与人之间的差距真的有这么大吗？他也是亚提森娱乐的看片老手了，还比不上个刚过二十的毛头小子？
不是自己差劲，而是《女巫布莱尔》的宣传营销是个创举，罗南-安德森简直就是个天才，用了全新的手段来包装电影。
片子开始放映，比利结束胡思乱想，认真看起这部片子。
没有公司片头，没有制作人名单，连导演和演员名字都没有，似乎这就是一部自拍录像
格雷看了片头字幕，心中只有荒谬的感觉，真是下限太低了，明明是从电影节上买来的片子，却要说是树林里面捡的……
如果罗南-安德森这次运作大获成功，会带来什么连锁反应？格雷睁着眼睛也能想出来，好莱坞本来就是负数的底限，直接被罗南-安德森拉低到负三位数！
这部片子还是难看的要命，格雷的精力很快就不再电影上面了，而是精心琢磨起了这个宣传营销手法。
比利则在认真的看片子，看到后半截，长叹了一口气，这次的成功不是侥幸，罗南-安德森明显让人重新剪辑过了，片子整体看起来更像是dv自拍记录。
没有电脑特效，没有视觉暴力，画面是如此粗糙，剧情简单得超乎想象！
比利看了看周围的观众：可是善良的人们，这些恰恰都是支取你信任的手段。
互联网、现实社会和银幕是魔术剧场，病毒营销是魔术托，dv是魔术道具，剧情是魔术表演过程，dv关闭前的最后一镜，正是那化腐朽为神奇的奇迹时刻。
而这一切，全都在那个罗南-安德森的掌握中。
虽然片子依然很烂，但罗南-安德森重新剪辑的这个版本，比之前好了不止一倍。
影片放映结束，比利和格雷出影院的时候，回头看了眼，人流犹如潮水一般，又涌入了那个影厅之中。
难道这个夏天真的要出现票房奇迹？
周日过去，罗南在凌晨时分就拿到了票房统计数据，首周末三天时间里，《女巫布莱尔》在200家影院的试映中，拿下1195万美元，位列票房榜第三位！
当周的票房冠军属于汤姆-克鲁斯和妮可-基德曼主演的《大开眼戒》，这部片子在2411家影院斩获2170万美元！
但无论是票房冠军，还是票房亚军，单馆成绩都远远不如《女巫布莱尔》。
《大开眼戒》单馆票房只有9000美元，《女巫布莱尔》高达5.9万美元！
扩大放映不会有任何问题。
另一份专门雇佣第三方做的数据统计，也摆在了罗南的办公桌上。
《女巫布莱尔》这部影片，超过百分之六十五的观众都是以呼朋唤友的小团队形式前往影院观看，其中25岁以下的年轻人占比接近百分之七十。
罗南很清楚，这恰恰是病毒营销带来的效果。
关注女巫布莱尔的人群，不仅乐于在电影的各种信息上花费大量时间，而且把这一过程作为可以与其他亲朋好友相互分享的有趣体验，从而制造了一个被“女巫布莱尔”感染的庞大病毒群体。
这其中的每一个受众又成为了传播者，他们迫不及待的在自己的社交圈子里，发布和讨论各种与女巫布莱尔有关的消息和活动，这反过来进一步使受众数量不断增加，结果到影片上映时顺理成章的创造了一个票房奇迹。
罗南对电影市场做过详细调查，也有另外一个猜想。
美国电影最大的受众群体是青少年，住在循规蹈矩的中产阶级小区里，向往冒险，没地方冒险，不，内心“邪教信徒”，崇拜自然界的神秘性和不可知性。
面对这个群体，要打他们的市场，电视广告之类的手段过气了，互联网才是他们的聚集地。
互联网在电影传播和营销方面，具有惊人的力量和巨大的潜力！
利用病毒营销制造出观众浪潮，片子本身质量一般，《女巫布莱尔》的口碑可想而知。
罗南也查了一番，这部影片cinema score影院观众现场打分为c+，imdb暂时评分6.4，媒体综合评价42分。
众多被忽悠进了电影院的观众要么到头来还被蒙在鼓里，为那三名‘戏中人’的生死存亡表示担心；要不就是走出电影院后破口大骂，高呼上当受骗。
一部打着女巫旗号的影片，女巫从头到尾都没露面，观众当然不会给高分。
但出乎罗南预料的是，《女巫布莱尔》竟然成为了影评人眼中的香饽饽，首周末过后，烂番茄收集了45篇影评人影评，烂番茄新鲜度高达百分之九十！
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烂番茄反应观众打分的爆米花指数只有百分之五十四。
这种情况相当清奇，影评人几乎一致好评，观众纷纷差评，放映影片的影院却上座率居高不下。
罗南读过一些影评人的好评之后，发现部分影评人之所以给好评，不是因为影片本身，而是看透了这部片子的运作。
“世界上有一种欺骗艺术是合法的、受欢迎的，并且通常是收费的，这就是魔术。《女巫布莱尔》从制作、表演、策划、推广方方面面都是一场魔术表演的组成部分。”
这是《洛杉矶时报》的专职影评人肯尼斯-图兰写下的短评：“我给这部影片四颗半星，三颗半给宣传营销运作！制定这个宣传营销计划的人，绝对是个天才！”
按照首周末1195万美元的票房走势，足以保证《女巫布莱尔》通过后续收入实现盈利，罗南也加大了在这部影片上的投入，3000个拷贝出了冲印厂之后，通过联邦快递的渠道，飞速运往北美各地。
至此，除了少部分压在手中暂时没有投放的宣传资金，使馆影业在《女巫布莱尔》上的总投资达到了惊人的1650万美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