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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一天有48小时全文阅读

作者:小呆昭     我的一天有48小时txt下载     我的一天有48小时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二百四十一章 咸鱼期

    “精彩的比赛,你做到了我说的所有要点,赢下了比赛,同时愚弄了在场的所有观众,喏,这是你赢下的钱。”福尔摩斯将下注赢得的三十英镑都给了张恒。

    身为拳手是不能自己下注,参与菠菜的,只能由另一边的福尔摩斯代劳,另外再加上做拳手赚到的两英镑,他这一趟一共收获了三十二英镑的收入。

    “你没有什么名气,没人知道你的厉害,这也不是什么知名的比赛,所以出场费只有这么多,之后会好起来的,不过看起来你似乎也没什么兴趣出名,哈哈哈。”

    “就像我之前所说,赚钱对我来说是次要的事情。”张恒用毛巾擦了把脸上的汗水。

    “那太可惜了,你这要这么一路打下去搞不好会成为很出名的拳手,你有实力,头脑冷静,而且又来自神秘的东方古国,这也是一个很好的噱头。”福尔摩斯道,“不过我很高兴你愿意和我一起办案,我的确也需要一个搭档。”

    …………

    距离泰晤士河上的无名女尸案已经过去了两周,张恒抓住了想要逃跑的皮尔逊,格雷格森当场审问皮尔逊证实了福尔摩斯的推理,他随即释放了保罗,不过坏消息是等他带人赶到约翰家里的时候却得知后者去度假了,昨天晚上刚走。

    这明显就是负罪潜逃的征兆。

    格雷格森气的直拍大腿,他最担心的就是约翰直接跑到哪个殖民地窝在那里不回来,那真是天高皇帝远,警方也很难抓到人,不过福尔摩斯随后给了他建议,约翰和皮尔逊不同,他是在伦敦有头有脸的人,还有工厂和房产。

    不到万不得已他是不会放下这些东西,跑到殖民地去的,那里的生活可远没有大都市里丰富多彩,他这次潜逃更像是试探性质的。

    因此福尔摩斯给格雷格森的提议也很简单。

    “抓回”保罗,之后再次去约翰家登门拜访,说明之前找警方是为了请他出席法院对保罗的审判。

    格雷格森思考后照做了,结果过了没多久这出苦肉记就收到了成效。

    约翰原来压根儿就没离开过伦敦,他就躲在郊区一处隐秘的庄园里,时刻观察着外面的动静,而他宅子里的老管家则负责给他通风报信。

    眼见“凶手”已经被抓到,不只是《回声报》,《泰晤士报》和《晚旗报》等其他报纸也都是在交口称赞格以格雷格森警长为首的伦敦警方工作高效,智勇双全,除此之外也有一些社会热心人士和活动家在呼吁提高女工的人身安全。

    这件事情看起来已经盖棺定论了,于是一周后约翰就重新回到了自己的住宅里。

    他也在担心这个节骨眼上自己离开的太久被警方给怀疑,那就得不偿失了。

    结果他前脚刚踏进门没多久,后脚就被警方给包围了。

    格雷格森警长终于可以长出一口气,得意洋洋的把约翰给拷了起来,而第二天《回声报》上又出了一篇新的新闻,讲述机智的格雷格森警长如何利用媒体来扰乱罪犯的判断,降低后者心中的警惕,最终将真正的罪犯给一网打尽。

    而伦敦的市民们则体会了一把看侦探小说的感觉,没想到一个案子背后还隐藏着这么多曲折,警方和犯人之间斗智斗勇,最终正义战胜邪恶,冤屈得以伸张,这样的故事没有人不爱看。

    福尔摩斯也在关注着案情的进展,不过严格来说他实际上只是在关注自己之前推理出的那些外貌特征能否对的上,对于其他的事情并不放在心上,约翰被捕后福尔摩斯还特意去看了一眼,之后心满意足的回到了贝克街221b。

    张恒感到有些好笑。

    福尔摩斯对于推理的执着的确已经到了普通人难以理解的地步,他沉迷其中,就像是一个孩童沉迷在玩具的海洋里,完全无法自拔。

    “案子本身其实并不复杂,甚至可以说很简单,如果办案的人是我,在看到约翰的时候就会意识到他是罪犯,就算因为证据不足没法在第一时间把他抓起来,也会派人盯着他,不让他到处乱跑,好在这事儿最后也算圆满结束了。”福尔摩斯道。

    而张恒花了两周的时间也终于把福尔摩斯给他的那些案件给看完了,的确开拓了不少思路,其中不乏一些犯案手法很精彩的,凶手非常狡猾的案子。

    然而福尔摩斯跟他说,“别急,这才刚刚开始呢,接下来你还需要归纳分析这些案件中的相同点和不同点,并且把它们都记在脑子里,今后再遇到相似的案件可以在第一时间反应出来,至于分辨土壤,烟草之类的知识,我也会教给你的,但是不是现在……至少也得等你完成了第一阶段的学习,否则的话贪多嚼不烂。”

    张恒点头表示理解。

    一场拳赛为他赚了不少钱,最近两个月都不用再为钱担心,当然以后随着他的胜率增加,想在从菠菜里赚钱就没有这么容易了,但是之后出场费会增加,基本上一个月打两三场就足以应付开销了。

    福尔摩斯在办完泰晤士河的女尸案后又接了两个案件咨询,一个来自同行的侦探,一个是当事人的委托,听完案情详细描述后福尔摩斯基本也就完成了推理演绎,找到了突破口,甚至都不用去现场转一圈。

    这两个案子也帮他赚到了一些钱,再然后他就进入到了一段空闲期。

    最近一周都没有工作可接,福尔摩斯终于有时间完成了那篇职业对手型影响的论文,随后开始把自己的小提琴拉的鬼哭狼嚎,最终在百无聊赖中化身为了一条咸鱼。

    张恒早上难得吃早饭的时候福尔摩斯还没起床,实际上整整一个上午,那个房间中都没有人出来。

    张恒敲了敲门,之后走进房间里。

    看到福尔摩斯正靠在他的那张绒面安乐椅中,脑袋后仰,手臂上有两三个针孔,一旁的桌子上则放着一只注射器。

    “你知道这东西会要了你的命吗?”张恒问道。

    “别那么紧张,只有百分之七的溶液而已,我清楚这玩意儿对身体有害,但是我这个人好动不好静,尽管给我最麻烦的难题,最棘手的案子,我都会乐在其中,我最讨厌的就是平平无奇的生活,与之相比那些副作用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了。”

    福尔摩斯没有睁开眼,一副嗤之以鼻的样子,“这个世界上所有人都在追求稳定安逸,娶妻生子,安心工作,但是我不知道那样的日子有什么可期盼的,别误会,我倒不是盼着一天到晚天下大乱,但是如果整个伦敦都没什么罪犯的话那我也可以考虑搬家了,不然我迟早得死在这张椅子上。”

第二百四十二章 东区

    张恒和福尔摩斯这段时间虽然相处的颇为愉快,但是两人毕竟也才认识几个星期而已,谈不上什么友谊深厚,张恒劝过一句见后者不以为然也就没有再说什么,毕竟大家都是成年人,已经有足够的资格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福尔摩斯在张恒离开屋子前发出一声满足的叹息,又建议道,“你难得来到伦敦,有空多出去转转吧,不止要用眼睛去看,还要仔细观察这座城市,记录那些细节,对你今后的破案也会有帮助的。”

    张恒嗯了一声,“我叫哈德森太太把午饭给你送上来。”

    “不胜感激。”

    …………

    其实即便没有福尔摩斯提醒,游览伦敦城也一直在张恒的计划中,福尔摩斯无疑对这座城市非常的了解,他既可以游走于上流社会的舞会宴席(尽管他对于其中的繁文缛节虚情假意颇为嗤之以鼻),也可以和那些车夫工人一起喝着黑啤酒谈笑风生。

    张恒想要在这场竞争中获胜,完成主线任务,就需要尽可能的缩小双方之间的差距。

    因此下午的时候他也走出了房子,张恒没有叫马车,而是就这样直接走上了街头。

    他先去了热闹的女王集市,在这里只要支付一先令就能看到皇家克拉伦斯花瓶,这件为乔治四世定做的玻璃、搪瓷和金制品据说花了15名熟练工三年时间才生产出来,除此之外市集上还有着来自全世界各地的小玩意儿,印度的棉衣,中国的茶叶……随后张恒又乘船游览了泰晤士河,河岸两边都是工厂和房屋,密密麻麻的烟囱不断排放着黑烟,岸边则停满了无数船只,越来越密集,只在中间留下一条狭窄的通道,赤着上身的船工在船尾抽着烟,被狄更斯称为“滑动的罪恶”的雾气笼罩了整座城市。

    马车在道路飞驰而过,卖花女们提着花篮在人群中轻盈的穿梭,刷鞋童则蹲在地上辛勤的挥舞着鞋刷,期待能挣到更多小费。

    查林十字以西是伦敦主要的商业和娱乐中心,也是英格兰最大的商务中心,著名的西区剧院群也位于这里,相反,主教门街道以东泰晤士河以北的东区就是另外一幅景象了。

    在中世纪的时候这里还是乡村,地广人稀,但是随着伦敦城的快速扩张,人口变得稠密了起来,这里的房子普遍又老又破,而且低矮密集,中间的道路也狭小弯曲,最初是水手、造船工人和一大部分犹太人的居住地,现在则是所有低收入群体的聚集地。

    这里的人口非常的稠密,半平方英里的街道中聚集了三万人,基本上每个屋子里都居住了一大家人,采光条件糟糕,又缺乏通风措施,共用厕所更是肮脏无比,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恶臭,带来的结果就是疫病频发。

    斑疹和伤寒是最常见的流行病,19世纪初的第一次霍就乱造成了大约六千人死亡,而之后爆发的几次霍乱又杀死了上万人,其中绝大多数都是东区的穷人。

    同时东区也是整个伦敦最危险犯罪率最高的地方。

    这里生活着200万人口,却没有任何重要的公共设施,没有市政当局,没有剧院画廊,没有士兵……什么也没有,就像是一个被遗忘的角落,这里没有历史也没有未来。

    西区的上等人不会来这里,除非万不得已,需要和苏格兰场的警察联系,有好几个人陪同前往,才能保证安全。

    张恒也是换好粗布衣服后才来到这里的,然而过了没多久还是被人给盯上了。

    主要是他东方人的面孔比较扎眼,而且他作为21世纪的现代人,皮肤即便没怎么保养也比这个年代很多贵族都要好,就算换了衣服也还是和生活在东区的穷人看起来不一样。

    两个小鬼,一路用树枝打闹着经过了他的身边,其中一个脚下一滑倒在了他的身上。

    “对不起先生,”那个小鬼眼珠滴溜溜的转了一圈,起身就要继续追向他的同伴,但是刚迈出一步,就被人抓着衣领给提了起来。

    “你要干嘛,别对我动手动脚!我可警告你,你知道我哥哥是谁吗?!这片街区没有人敢惹他!”小鬼叫嚣着。

    “是吗?”张恒道,手上却没停,直接将小鬼倒了个个,张恒抓住后者的一条小腿,用力抖了抖,结果从那个小鬼的身上掉出了三个钱包,还有一些零零碎碎的小玩意儿。

    “你今天的收成倒是不错啊。”张恒把小鬼扔在一边,随后捡起了自己的钱包。

    “你给我等着,今天别想离开这里!”小鬼感觉受到了侮辱,涨着脸,也没去捡剩下的战利品,一溜烟的跑远了。

    张恒当然也没兴趣应付什么小鬼的约架,拍了拍钱包上的灰尘,继续向前走去。

    实际上张恒对于东区的恶名也早有耳闻,不过海盗窝里他都待过了,之前并不觉得这世界上还有什么地方比那里更混乱,直到他亲身来到东区的白教堂区,也不得不承认这里比拿骚的情况还要糟糕。

    在拿骚虽然底层的海盗们也很贫穷,但是至少他们还拥有自由,以及对未来的希望,岛上的酒馆里到处都能听到人们在谈论着那些古老而又神秘的宝藏,谈论富得流油的商船,海中的怪物,美丽的人鱼,即便他们连条小船都还没找到,也没有海盗团愿意接纳他们,但是每个人的脸上依旧洋溢着一种迷之自信。

    仿佛一个个都是未来的黑胡子,这也是张恒喜欢拿骚的一点,那些混乱和无序之下隐藏着一股蓬勃的生命力,而这恰恰是东区所缺少的东西。

    比贫穷更可怕的是麻木与绝望。

    这或许也是为什么类似皮尔逊那样的人会想要不顾一切离开这里的原因,张恒一路所见,都是饥饿的儿童,痛苦的父女,醉酒的恶汉,人们只有在发生凶杀案或者疫病的时候才会想起这里。

    张恒又走了一段路,突然听到前方传来的争吵声。

第二百四十三章 吉普赛卖艺人

    张恒靠近了争吵的地方,那里一个吉普赛卖艺人正拦在一户犹太人家和几个凶神恶煞的壮汉之间。

    “你们太过分了吧,这家的男人从脚手架上摔了下来,最近两个月都没法工作,房租晚交半个月都不行吗,一定要把人家赶出去吗?”吉普赛卖艺人不满道。

    张恒这时也注意到了那户人家的男主人,腿上还夹着木板,另外他们的家具行李也被拖出来,扔在了路上,一家人都是一脸愁容。

    说是家具行李其实用垃圾来形容好像也没有什么问题,一张破破烂烂的木床,乱七八糟的锅碗瓢勺,还有缺了一只腿的沙发,这些东西也不知是从哪里捡来的,女童手里攥着的脏不兮兮的木雕小马大概是她唯一的玩具。

    “按时付钱,这就是这里的规矩。”为首的驼背男人道,“我们都是讲理的人,你可以问问他们一家人,我之前已经给过他一周的宽限时间了,哪有再给一周的道理,我跟你说这里的房子可是紧俏的很,他们不租有的是人租,没有白放着亏钱的道理。”

    “可是他们已经在这里住了……”

    驼背男人不耐烦的摆手,“我不在乎他们在这里住了多久,我又不是开救济院的,没有钱,就去睡大街。”

    “您的心肠未免也太狠了,这里可是还有个孩子呢。”

    “我就是看这孩子太小,没法去工厂或者矿上做工才不看好他们的,就算拼了命借到钱补上这个月的房租又能怎么样,下个月的房租不还是没找落,而且欠人的钱也还不上,到时候债主又要堵到门口来,我再租给新的租客也惹麻烦。”

    驼背男人冷酷道,“已经有一户威尔士过来的人家看中了这间房,人家家里可是有两个成年男性,丈夫和大儿子都有一膀子力气,小儿子虽然瘦,但是正好可以钻进烟囱里,给人家扫烟囱赚钱,女主人白天卖花晚上还会接待客人,要不了多久人家就能攒够钱把这间房子彻底买下来,你要是我怎么选?”

    吉普赛卖艺人这时候也有点听呆住了。

    驼背男人又看了他一眼,“怎么,新来的吗,也是,不是新来的怎么可能多管这闲事,你看看周围他们那些邻居,有人给他们说话吗,送你个忠告,想在这里生存下去,还是少管闲事的好。”

    “不行,我既然看见了就不能不管。”吉普赛卖艺人道,他打开了自己的钱包,从里面掏出了八个先令,“给你,这是两个月的租金,我帮他们出了,”说完她又指着那个男主人道,“两个月后他能工作,自然也能再给你继续交租了。”

    这次轮到驼背男人怔了怔,他似乎陷入到犹豫中,在原地站了会儿,小眼睛闪烁,半晌后还是收了钱,对瘸腿的男人道,“算你们运气好,我们走。”

    等到他们一伙人离开,那个犹太家庭也感激的向吉普赛卖艺人不住的道谢,他们完全是萍水相逢,之前没有见过面也没有什么交情,很难想象对方会为了他们拿出这么一大笔钱来。

    然而吉普赛卖艺人想了想,又从钱包里拿出了一个半英镑的金币,放到了那个小女孩儿的手里,冲她眨了眨眼睛,“别担心,你父亲的腿会好起来的,生活也会好起来的。”

    “这……”女主人完全惊呆了,她怎么也想象不到一个流浪的吉普赛卖艺人竟然一出手就是半英镑的巨款。

    不过当她想开口再说什么的时候,那位好心的吉普赛卖艺人已经背着风琴转身离开了,后者的身影很快就消失在街头。

    一旁的张恒亲眼目睹了所发生的一切,他略一思索,还是跟上了那个吉普赛卖艺人。

    他看到那个背着风琴的身影迈着轻快的步伐在人流中穿梭,时隐时现,有时还会在鲑鱼摊前停下脚步,和老板闲聊几句,张恒最后一次看到对方时,吉普赛卖艺人正蹲在一个醉汉面前,看他挥舞着手臂在咒骂无良的工厂主和贪心的女人。

    再然后张恒就失去了那个吉普赛卖艺人的踪影。

    张恒站在一个十字路口前,扬了扬眉毛,不得不说东区这糟糕至极的区域和布局倒是的确很适合脱身。

    不过眼见人跟丢了,张恒也不怎么生气,反正他就是想提醒对方一声,人没了那正好,连提醒都不用了。

    张恒正打算转身离开,却是又在身后不远处看到了那个吉普赛卖艺人。

    后者正朝他的方向走来,不,更确切的说是正在向他走来,因为卖艺人的眼睛一直盯着张恒,而没有放到别人的身上。

    “你在跟踪我?”

    “严格来说我是为了提醒你你被人给盯上了。”张恒道。

    “我凭什么要相信你?”吉普赛卖艺人耸了耸肩膀,“这地方可是充斥着小偷和骗子,还有各种居心叵测的家伙。”

    张恒没解释什么,只是做了个请便的手势。

    然而吉普赛卖艺人却并没有马上离开,而是眼珠一转又道,“你有什么建议吗?”

    “我的建议就是……别被抓到。”张恒道,“你之前解决那家人的困难时露了富,他们就是在那时候盯上你的。”

    “哈,那个收房租的家伙,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实际上,来的人未必是他,他显然对这一带非常熟悉,也认识不少人,追踪你的或许另有其人。”

    “真麻烦,其实我这次出门只带了一英镑而已,剩下的是我的晚餐和马车费。”吉普赛卖艺人正说着就见一群陌生人突然从街道另一头的小巷子里钻了出来,其中一个指着他道,“别跑,小贼!快把从我这里偷到的钱包还回来。”

    吉普赛卖艺人闻言被气乐了,这伙人颠倒黑白的能力倒是不错,明明是来抢他的钱包,反而反咬一口,摆明了也是在告诉其他人不要插手,眼见那伙人又围了上来,他对张恒道,“你的建议好像来的晚了点,还有其他什么主意吗?”

    “有。”张恒道,脱下了大衣,递给吉普赛艺人,“帮我拿着。”

    后者皱了皱眉,还是接过那件张恒从旧衣点里花了十便士买来的外套。

    “把来的人都击倒就好,反正这里也没有警察。”张恒活动了一下手腕淡淡道。

第二百四十四章 请问福尔摩斯先生是住在这里吗?

    追兵一共有五人,人数略有些多,所以张恒没有站在原地,而是直接迎了上去,这时候领头的人和最后面的人之间还隔着大概五六米远。

    他们的目标是吉普赛卖艺人,对于突然冲过来的张恒有点反应不及。

    领头的人按照往常的习惯,正想开口吓唬一下面前的东方人,结果对面已经先动手了,一拳击打在他的气管上。

    领头的人感到一股剧痛,跌倒在地,捂着脖子,只觉得一阵呼吸困难,张恒没停,又一脚把后面的人踹到了一旁的鱼摊上,那个倒霉的家伙撞翻了装鲑鱼的板车,被熏鱼给埋了起来。

    后面的三个人见状连忙停下了脚步,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

    他们平时没少打架,但是基本上干的都是欺软怕硬的活,仗着人多上去捡便宜,硬仗没打过几次,哪里见过这种架势,己方的两人一招都没撑到就被人给凶狠的放倒了。

    三人彼此望了一眼,都有些踟蹰。

    张恒做了个要追的姿势,结果下一刻三人竟然一扭头一溜烟的逃走了。

    “哈。”吉普赛卖艺人瞪大了眼睛,这一幕看起来有些滑稽可笑,三个手上还握着木棒的家伙,却被一个赤手空拳的人给硬生生的吓跑。

    张恒迈过地上还在呻吟的那个家伙,从吉普赛卖艺人的手里又取回了自己的外衣,抖了抖穿在身上。

    “没事了,不过我劝你还是早点离开这里比较好。”

    张恒说完,没等对方回答就已经转身离开了,他救吉普赛卖艺人只是顺手,后者帮助那个犹太家庭心肠不错,既然被他遇见,他也不介意帮对方一下。

    结果刚走出没多远,那个吉普赛卖艺人又从后面追了上来,开口问道,“你这人挺有意思的,来伦敦多久了,叫什么名字,住在哪里啊?”

    张恒也没隐瞒,报了自己的住址和名字。

    “咦,你不是东区人,那来这里干什么?”吉普赛卖艺人好奇道。

    “你也不是东区人,不也在这里吗。”张恒道。

    “我……当然有我的原因。”吉普赛卖艺人的眼珠子转了转,顿了顿又接着说,“不管怎么说这次要多谢你了,等我有空会去登门拜访你的。”

    “嗯。”张恒也没把这事放在心上,随便答应了一声,两人在路口告别,叫了辆马车各自回家。

    …………

    回到贝克街的小屋,哈德森太太正好做好了晚饭,培根土豆,还有南瓜汤。

    但是张恒发现大侦探竟然不在他的房间里继续装死,安德森太太说福尔摩斯收到了一封信,下午的时候出门去了。

    张恒不禁有些好奇,他又碰到了什么案子,要知道上午的时候福尔摩斯还窝在安乐椅里想方设法的谋杀自己,下午的时候竟然就又进入到了工作状态中,那些东西就像是完全没有影响到他一样。

    张恒帮哈德森太太摆好了碗碟,这时候门外传来了敲门声,张恒打开门,看到一个大胡子的马车夫,粗声粗气的道,“请问这里是福尔摩斯先生的住处吗?”

    “没错,不过他现在不在家。”

    “不在家,可是我的主人有重要的急事要找他啊。”大胡子马车夫不满道。

    “我不知道他因为什么事情出去,但是如果你很着急的话,可以进屋来等他……”张恒说到这里顿了顿,随后扬了扬眉毛,“福尔摩斯?”

    大胡子车夫闻言哈哈大笑了起来,他的声音也恢复了正常,“不错啊,这都能被你给识破。”

    福尔摩斯一边说着一边摘下了假发、胡须、和眼眉,还有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他整个人也变回了原来的样子。

    “你的确伪装的很好,不但外表上看起来像是一个车夫,眼神和气质上也和车夫没什么两样,再加上你还特意变幻了口音,降低音调混合一定的方言,就连体型上也有变化。”

    “但是依旧没瞒过你……”福尔摩斯遗憾道,“你是怎么认出我来的。”

    “你注意清理了手掌,墨水是没有了,但是化学试剂残留的痕迹没有那么容易全部消去,还有你的鞋子,有点新,不像是赶马车的人会穿的。”张恒说到这里停了下,他似乎想起了什么,但是再去想又想不起来了。

    福尔摩斯显得有些懊恼,“哈,看来今天下午你的收获颇丰啊,我故意把自己的手弄脏,还是被你看出来了吗,至于鞋子,是我大意了,我有一双旧鞋子就是为了应付今天这种情况,但是前段时间被我做实验弄坏了,我还没来得及再买,只能随便找了双不起眼的,好在这个世界上的人并非都像你我一样有如此出色的观察力。”

    “看来你这趟很顺利啊。”张恒将那件没想起来的事情,暂时放在了一边。

    “总算不虚此行。”福尔摩斯吸了吸鼻子,“哈德森太太已经把晚餐做好了吗,那我们边吃边聊吧。”

    餐桌上福尔摩斯简单介绍了一下他下午接的一件工作,追踪一位生名显赫的议员,在不惊动对方的情况下,探查他和一位年轻女子的关系。

    “对方是保守党的门面人物,在议院里有很多盟友,但是现在保守党内有人怀疑他倒向了对手自由党,经过初步的调查他们排除了那位议员被贿赂或是要挟的可能,但是最近一段时间他的确和一位年轻的女性来往密切,所以这有可能是自由党使出的美人计,保守党的人做不到在不惊动对方的情况下查清两人的关系,所以就只好请我来出马了。

    “你查出了什么?”

    “怎么说呢,事情还挺有趣的。”福尔摩斯靠在椅子上,“我伪装成车夫,去到了那位年轻女士的宅邸,发现她还有一个热恋中的男友,他们如漆似胶,因此我可以肯定,她和那位议员先生之间并没有大家所认为的那种关系,不过看得出议员先生也是真的很喜欢她,送了她很多名贵的首饰还有衣裳,考虑到他们两个人之间的年龄,我觉得答案已经很明显了。”

    “嗯?”

    “她是那位议员先生的私生女。”

第二百四十五章 名誉小偷

    “我后来偷偷溜进卧室里,花了点功夫找到了相关的证据,而且我之前也听到过传言,那位议员先生什么都好,就是非常的惧内,这大概也是他为什么只敢和私生女偷偷摸摸见面的原因吧。”

    福尔摩斯一边说着一边用刀叉切开了一只土豆,配上培根塞进嘴里。

    看得出他是真的饿了,一大早上起来就没吃早饭,中午大概他的药劲儿也还没过去,哈德森太太端上来的午餐就只吃了几口,随后就又精神抖擞的投入到工作中,真难为他可以一直忍到现在。

    如果不是之前那一出张恒倒是差点给忘了,眼前这位主除了拥有非凡的观察力和推理能力外,化妆技术也很不错,一般人很难看穿,尤其在原著中华生把他的事情写成文章发表后,他的名气也越来越大,很多时候为了不被人认出来都会选择化妆后行动。

    他既可以扮成马车夫,也可以装成老人、乞丐、军官,甚至就连女人偶尔也能客串上一把……如果之后有机会的话,能学习一下他的化妆技术也不错。

    福尔摩斯将面前的食物风卷残云一般的吃完,把刀叉一放,发出了一声心满意足的叹息。

    “明天我有个法国的朋友要来,你要和我一起去见见他吗?”

    “嗯,他是做什么的?”

    “和我一样是个侦探,他叫弗朗斯瓦勒维亚尔,是个初出茅庐的新人,还不怎么有名气,不过去年的时候我在法国办理一桩案子的时候和他合作过,是个很有意思的小伙子,虽然有些毛糙,但是也很有潜力,他在电报里面什么都没有说,可是这么大老远的跑到伦敦显然不可能只是来度假的,我们看看他这次来找我有什么事情。”

    …………

    第二天一大早福尔摩斯和张恒就来到了码头边,两人在浓雾中等待着那艘名为海鸥号的蒸汽船靠岸。

    “很有趣不是吗,”福尔摩斯握着手杖道,“在瓦特发明蒸汽机前谁也没想到船只不依靠风帆和船桨就能在水上航行,但这种神奇的机器的确改变了很多东西,无论工厂还是船只、火车,现在都离不开它,这就是科学的魅力,这个世界每天都在发生着变化,无论身处何种行业,如果察觉不到这其中的变化,那么很快就会被这个世界所淘汰,打个比方,像是生物碱,这种剧毒物质在几十年前才被发现,但是我注意到,最近有一些案件中它出现的越来越频繁,这是因为相比于传统的谋杀方式,使用生物碱更加隐蔽也不容易被检测出来。”

    “不能同意更多。”张恒道,他身处信息爆炸时代,各种新型犯罪一直层出不穷,无论是刑侦人员还是厉害的罪犯都需要不断的学习。

    福尔摩斯能成为整个大不列颠,乃至欧洲最出色的侦探,当然也不会是故步自封的人,他的那些研究和小论文,在这其中亦起到了不可忽视的作用。

    当然,他所进行的某些实验研究,在安全性和道德性上也还有待论证。

    一刻钟后维亚尔从海鸥号上走了下来,这是一个拥有着一头红色头发的年轻人,看得出他的确很年轻,脸上还有不少雀斑,见到福尔摩斯后露出一抹兴奋和羞涩并存的神情。

    就像是一个小迷弟遇到了自己的偶像。

    “终于能再见到你了,福尔摩斯先生。”维亚尔在握手的时候激动道。

    “我也很高兴见到你,维亚尔。”福尔摩斯也开口道,随后为两人做了个简单的介绍。

    “我这次来伦敦追踪一个人,顺便来拜访您。”在和张恒也握过手后,维亚尔又接着道。

    “你在追踪什么人?”福尔摩斯果然和常人不同,略过了那些客套话,直奔自己感兴趣的重点。

    “一个大盗,出道以来他已经做了不少起案子了,然而却很少有人知道他的存在。”

    “哦,这是为什么?”

    “因为他和其他盗贼不同,他下手的对象不是珠宝或是文物艺术品之类价值连城的东西,他更注重目标物品背后的价值。”维亚尔解释道,“他的目标一般都放在社会名流身上,这家伙胆大包天,甚至连欧洲各国的王室也会成为他的猎物,一旦被他盯上,他就会开始挖掘你身后那些不可告人的秘密,也许是一段见不得人的婚外恋,也许是早年你犯下的一桩命案……总之就是一些亏心事,一旦让他偷窃到可以作为证据的东西,那失主可就惨了,将会面临一笔天大的敲诈费,而更惨的是还只能哑巴吃黄连,连找警察都没可能。”

    “名誉小偷吗,或者叫勒索犯更合适,你的雇主丢了什么?”福尔摩斯饶有兴趣的问道。

    维亚尔犹豫了下,道,“如果是别人的话按照协议下面的内容我是不能说的,但是我相信您和您的朋友,你们都是品格高尚的绅士……”

    “行了行了,给我们戴高帽子的环节就略过吧,直接说重点就好。”福尔摩斯摆手道。

    “哦,好吧,我的雇主是一位子爵,他很喜欢卡纳莱托的油画,大概在九年前,当时一位很有名的收藏家家中失窃,丢了不少东西,其中就有一副卡纳莱托的油画,结果过了两年,有人找上了我的雇主,说有好东西问他要不要,我的雇主一眼就认出了那人手上拿着的正是之前收藏家丢失的那副卡纳莱托的油画,他知道像他这种身份的人不应该沾手贼赃,但是他实在太喜欢那副画了,心心念了很久,几次向收藏家购买都被拒绝,难得现在有机会,于是他选择了一种比较迂回的方式。

    “明面上他拒绝了那个人的买卖请求,并且义正言辞的要求对方不许在踏入他的宅邸一步,但是背地里却找了个不相干的人去买下了那副画,这些年他没有把画拿出来展览过,都是一个人欣赏的,然而不知怎么的还是被那家伙给发现了,我就是为了处理这件事情,来到伦敦的。”维尔亚道。

    不过很快他又补充了一句,“当然拜访您对我来说更为重要。”

第二百四十六章 失窃的油画

    经过一上午时间的相处,张恒已经可以肯定这位维亚尔先生的确是福尔摩斯的狂热粉丝。

    从他的言辞,以及看向福尔摩斯的目光无不在证实着这一事实。

    而另一边福尔摩斯虽然嘴上不说,但是看得出其实心里也还挺享受这种崇拜的,再孤僻清高的艺术家也希望自己的作品能被世人接受,福尔摩斯虽然不算传统意义上的艺术家,但是他在刑侦上的造诣,的确可以称得上是维多利亚时代的艺术家了。

    当然,福尔摩斯的更多精力还是放在了维亚尔所说的案子上。

    看得出他对这个名誉小偷也很感兴趣。

    在马车里就问红发青年,“关于他的资料你现在掌握了多少呢?”

    维亚尔闻言脸上浮现出了一抹羞愧之色,“我努力做了调查,但是得到的情报的确不多,主要是找到受害者就不容易,绝大多数人也不想提当年的事情,那个家伙……怎么说呢,从某种意义上来讲倒是挺绅士的,只要你支付了赎金,他就会信守承诺把东西还给你,之后也不会再来骚扰你,所以绝大多数人都是乖乖交钱了事。”

    “可以嘛,一个大盗竟然还会经营自己的声誉。”福尔摩斯赞道,“看来我们这位朋友是把这一行视作自己毕生的事业了,这么有趣的人我们怎么能不去会上一会呢。”

    维亚尔精神振奋,搓着手掌激动道,“这么说来您是打算出手了,真好啊,只要您肯出马,那个小偷这次恐怕就要栽在这里了,他一定不知道您在伦敦,否则肯定不会跑到这里来。”

    “我的朋友,你未免太抬举我了。”福尔摩斯笑道,“我们还是先来聊聊案情吧。”

    “放心,我知道您去一趟法国不方便,现场我都勘察的差不多了,把所有表面看起来有用和没用的信息都搜集了起来,供您参考。”

    维亚尔一边说着一边从行李箱取出了一个小笔记本来。

    张恒看了眼,上面每一页几乎都做满了密密麻麻的笔记,甚至还有精心绘制的配图,就连福尔摩斯拿到手后也是赞不绝口,“单就这份细心程度,维亚尔你已经超越了绝大多数同行了。”

    “嘿嘿,没什么,我只是相信勤能补拙。”维亚尔挠头道,能被偶像赞赏他的脸上简直乐开了花。

    福尔摩斯飞快的将那本笔记翻了下,然后又花了半个小时从头到尾细看了一遍,递给张恒,“你也看看吧,挺有意思的。”

    张恒接过笔记本,大致看了下上面的内容。

    子爵先生那副卡纳莱托的油画是在半个月前丢掉的,因为这幅画的特殊性,他并没有将这幅油画和别的藏品一样一起放在收藏室里,而是专门找了间不起眼的小屋子存放,同时存放的还有一件来自中国的精致大瓷瓶,相比之下那件大瓷瓶的价值更高,但是对方却完全没动,只带走了油画,显然事先做过不少功课。

    “你怎么看。”福尔摩斯问张恒。

    后者思考了片刻道,“有几个问题,第一,这幅画就算丢了,也没人能证明它曾经落在子爵先生手里吧。”

    “哦,是这样的,子爵先生有个小怪癖,他喜欢在收藏的油画背面签名,尽管知道这幅画来历有点不干净,但是他还是忍不住把自己的名字签在了上面,”维亚尔有些无奈道,“否则的话我也不用从巴黎一路追到伦敦了。”

    “第二个问题,当年知道他偷偷交易过这幅油画的都有哪些人?”

    “你这个问题问到点子上了,”福尔摩斯也点头道,“这个案子最有趣的地方也在这里,你之前也说过,子爵先生是通过中间人秘密完成交易的,那位名誉小偷又是怎么在这么多年后知道这件事情的,同理,还有其他受害者,他既然专门盯着一个人内心深处最不堪,不想被人知道的秘密出手,首先他自己就需要先将这个秘密挖出来。”

    “这也是最让我感到困惑的地方,”维亚尔道,“我对此完全没有头绪,试想他就算在机缘巧合下得知了一个人的秘密,也没道理知道其他人的,否则这个人未免也太神了一点,难道他有什么黑魔法,能直接透过一个人的眼睛看到他心中的所想,那我们这次的对手未免也太恐怖了一点吧。”

    “我不相信那些什么巫医黑魔法之说,”福尔摩斯嗤之以鼻,“以我处理过的这么多案子而言,所有表面看起来神秘违反常理的事情,只要你肯耐下心来研究,最终都能得到一个合乎常理的解释,排除掉那些不可能的答案,剩下的就是真相。”

    “您说得对,受教了。”维亚尔虚心正色道,他此刻的样子就像是在课堂上认真听讲的小学生,反而让福尔摩斯有些哭笑不得,他只能对张恒道,“继续说下去吧,我的东方朋友。”

    “第三,就牵涉到作案手法的问题了,”张恒道,“前一天晚上,子爵先生还去看过那副油画,之后第二天一大早打扫卫生的女佣就发现油画不见了,也就是说作案时间就在这之间,但是子爵的宅邸守卫严密,还养了几头猎犬,当晚猎犬没有出声,笔记上说这段时间里也没有其他访客登门拜访,而且那间屋子后面就是个小花园,早上下过一场小雨,泥土松散,上面没有脚印,而正门对着管家的房间,他在晚上也没有听到什么异常的声音,那么那个名誉小偷是怎么进入子爵先生的宅邸,又在天亮前把这幅画带出去的呢?”

    维亚尔也苦恼道,“是啊,这家伙真的很厉害,来无影去无踪,女佣早上打扫卫生,发现画框还在,但是里面的油画却不翼而飞,那家伙还在地上留了封署名m先生的信件,得意洋洋的评论了一番子爵府的装潢布置,简直就是把那里当成是自己的后院,着实让人生气。”

第二百四十七章 你有头绪了吗?

    “有没有查过打扫房间的女佣?”福尔摩斯拿出了他的烟斗,装上烟丝。

    “查了,女佣虽然已经在宅子里工作了两年,但是老管家在第一时间扣下了她,搜了她的身,结果没有发现油画,而且从她进入那间屋子,再到出来找对门的老管家,中间也没有去过其他地方,因此本案中她的嫌疑可以排除掉。”维亚尔道。

    顿了顿他又接着说,“通过子爵的关系我也找到了另外两位被m先生光顾过宅邸的受害者,听他们的描述和这次的情况差不多,都是在东西失窃的同时收到过来自m先生的信件,其中一人是在度假的时候东西被偷的,还有一人比子爵先生的身份更显赫,他的东西也藏的更好,可是还是丢掉了,那家伙简直就像一位魔术师一样,无论什么密室都能钻的进去,把所有人都玩弄于股掌之间。”

    福尔摩斯闻言不置可否,点燃烟草吸了一口,“我遇到过最厉害的一位小偷是个在马戏团表演的侏儒,他的身体只有孩童的一半高,而且很瘦,可以从烟囱里溜进你家,也能通过缩骨的手段挤过很窄小的缝隙,但是即便是他也不可能做到完全不留任何痕迹。”

    “所以我也搞不懂那家伙是怎么做到的,只能来请教您了。”维亚尔毕恭毕敬道。

    “行啦,”福尔摩斯笑了笑,“我既然已经答应了帮你,又对这个案子很感兴趣,肯定是不会放着不管的,不过眼下我们还是先给你在伦敦找个住处去吧。”

    三人乘坐马车来到了一家旅店前,趁着维亚尔在一边办理入住的时候,福尔摩斯站在大堂里叼着烟斗打量来来往往的旅客。

    “你觉得那么m先生会在他们之中吗?”张恒问道。

    “谁知道呢,”福尔摩斯吐出了一个烟圈,看得出他现在的心情是极好的,“我们今天的运气真不错,张,碰到了这么一桩有意思的案子,我一大早就觉得维亚尔会给我们带来惊喜的,嘿,这小子果然没让我失望。”

    “…………”张恒有点哭笑不得,合着维亚尔遇到的案子越棘手福尔摩斯就越是开心,这位大侦探的思维果然和普通人不太一样。

    “油画的下落,你有头绪了吗?”张恒随后问道。

    福尔摩斯没有回答,反而反问道,“你呢,你有没有什么想法。”

    这一路上张恒也在思索这件案子,试着把所有线索整合在一起,拖维亚尔的福,这位红发侦探将现场的调查做的很详尽,简直就是把子爵的宅邸翻了个底朝天,读起来就像身临其境一样。

    张恒想了想道,“你之前说排除掉所有离奇的不科学的选项,剩下的就是真相,没有小偷的身手能够好到这种程度,踩在泥土上却不留任何痕迹,绕过猎狗不引发任何动静,还有我看了宅子的布局,除了对门的老管家外,那晚厨子也很晚没睡,在厨房里忙活,他离得也不远,而且那间屋子的房门平时都是锁着的,所以我觉得问题还是出在那个打扫卫生的女佣身上。”

    福尔摩斯用一种在打量动物园里的珍稀动物一样的眼神在打量着张恒,随后他发出了一声惊叹,“我神秘的东方旅行家朋友,无论和你认识多久,你总能让人吃惊不是吗?能认识你实在是太好了,虽然你现在还跟在我的身边学习但实际上以你的能力已经完全可以自立门户了,你可比外面那些我的庸人同行强太多了,维亚尔这样的潜力新人也比不上你,也许要不了多久你就可以成为我的有力竞争者了,这样这个世界对我来说或许也没有那么无聊了。”

    这个评价对于福尔摩斯来说已经很高了,虽然最后还是有自吹自擂的嫌疑,不过能让一向骄傲的大侦探说出这样的话来,证明张恒的确让他刮目相看。

    福尔摩斯接着道,“哈哈,刚才看到那份笔记的时候我第一时间就想到了库姆堡的密室杀人案,当时那里到处在流传着受害者是被幽灵杀死的传言,因为所有的门窗都是紧闭的,也没法从外面打开,而里面的凶案现场又非常血腥,带有强烈的报复意味,所以当地人认为只有幽灵才能干得出来,甚至就连警察中也有不少人相信幽灵复仇的说法。

    “但是就像我说的,排除掉那些不可能的干扰项,剩下的就算表面上看来再不可思议也一定会是正确答案,事实证明被害人就是凶手本人,他自己用极端手段杀掉了自己,那是很有意思的案子,因为被害人的心中一直埋藏着一个秘密,那个秘密困扰了他很久,他为自己年轻时做过的一件错事感到愧疚,这种负罪感伴随了他的一生,再加上当时的他身体状况很不好,已经得了绝症,又担心对方的后代来找他的妻女寻仇,才用这样的手段来偿还自己当年欠下的冤债。

    “这次的情况也很接近,我细看了维亚尔的笔记,排除掉了有外人进入的可能,这样就只剩下了家贼一种可能,毕竟收买一个周薪不到一英镑的女佣,可比潜入一栋守卫森严的宅邸容易很多了,如果我是m先生,我也会选择条路的。”

    张恒皱眉道,“地上的信件倒是很好解释,是女佣早就带在身上的,打扫卫生的时候放在那里,画也是她偷的,但是我唯一还没想清楚的问题,她是怎么逃过之后检查的,那个管家难道也是她的同谋吗?”

    “你就快要接近最终的答案了,我的东方朋友。”福尔摩斯眨了眨眼睛,兴奋道,“我相信只要再稍微给你半天时间你也可以想到的,在这件事情里寻回油画的环节并不困难,难的是怎么抓住那位m先生,必须得承认作为小偷他的想象力和才华都很不错,我观其行事作风,必然也是个谨慎耐心之辈,想抓到这样的家伙并不容易,不过伦敦是我们的主场,再让他跑掉就说不过去了。”

第二百四十八章 女歌唱家

    “你们在聊什么?”维亚尔办理完入住手续后又满头大汗的跑了过来。

    “伦敦都有哪些餐馆,等下该请你吃点什么。”福尔摩斯一本正经道。

    “嗨,这也太见外了,我又不是来旅游的,你们不用管我,我随便吃点就行。”红发侦探涨红了脸,摆着手连忙道。

    福尔摩斯见状也不禁莞尔,“维亚尔,我的朋友,其实我们刚才在帮你找那副失踪的油画。”

    “什么,你们找到那副油画了?”维亚尔惊得险些从地上跳了起来,“这么快?这怎么可能。”

    “实际上如果你愿意按照我说的,静下心来,注意到之前那些被你落下的那些细节,你也能拼凑出答案来的。”

    “您实在是太抬举我了,对您来说举手之劳的事情,对我们这些天赋平平的人来说可就难如登天了。”维亚尔心悦诚服道。

    “并不是这样的,就像我说的,你有潜力维亚尔,只是还没有完全挖掘出来,实际上张也快要找到答案了,而他刚接触这一行没多久。”

    “能和您住在一起的人想必也不是泛泛之辈,都是我学习的对象。”和格雷格森不同,这位红发侦探实在有点太过谦虚了,他始终将自己的位置摆的很低,完全就是一副学生的样子。

    福尔摩斯对此也没辙,只能道,“虽说之前是玩笑话,但你远来是客,正好到也快到饭点了,我们还是一起把午饭吃完,然后一下午的时间你可以稍微休息下,再思考思考这个案子,而我正好趁这段时间也去查点东西,我们晚上再见。”

    …………

    三人随后在伦敦有名的皇家餐厅吃了午饭,饭后福尔摩斯果然如他自己所言匆匆离开,剩下维亚尔回到了旅馆,张恒一个人回到贝克街,结果他刚一打开门,就看到了哈德森太太给了他一个有些奇怪的眼神。

    “怎么了?”

    “有客人来找你。”哈德森太太道。

    “客人?”张恒扬了扬眉毛,在19世纪的伦敦他完全是孤身一人,没有亲人也没有什么朋友,唯一关系比较密切的福尔摩斯和他一样是这里的住客,一般来说会来贝克街221b的人也都是来找福尔摩斯的。

    不过张恒旋即又想到了一个人,昨天下午他在东区遇到的那个吉普赛卖艺人,分开的时候对方要了他的名字和地址,言明会来拜访。

    张恒原本以为对方只是随便说说,没想到真的来了,而且是隔天就来找他了。

    然而等张恒走进客厅,看到来客时却微微怔了怔。

    沙发上的身影根本不是什么吉普赛卖艺人,而是一个女人,而且还是一个很漂亮的女人,不,应该说她几乎满足了男人们对于维多利亚时代美人的所有幻想,举止优雅,打扮得体,带着一股与生俱来的神秘气质,一颦一笑都勾人心魄。

    “怎么?”女子吃着饼干道,“认不出我了吗?”

    “你的变化的确很大。”张恒也不得不承认道,如果说福尔摩斯的化妆术有lv2的话,那眼前这个神秘女人的化妆术大概已经到了lv3的级别,居然女扮男装都很自然,再加上他当时带了一条长围巾,把唯一可以露出破绽的脖子也给掩盖了,让人看不出她没有喉结。

    当然也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张恒当时没有太过注意她,纯粹只是顺手帮忙,另外和福尔摩斯不同,张恒之前也和对方不熟悉,诸多因素夹杂下才没能再第一时间注意到这一点。

    “我不是故意欺骗你的,不过想必你也能看的出来,如果我以本来面貌是没法到东区去的。”女子道。

    “那像你这样的淑女去东区做什么?”

    “我是一个歌剧团的主唱,在伦敦还算小有名气,不过我猜你大概也没有看过我的演出,我去东区是为了给新剧寻找灵感。”女子道。

    “抱歉,我的确很少看歌剧。”

    “没关系,今晚皇后剧院就有我的演出,你如果喜欢的话可以和你的朋友一起来看看。”女子一边说着一边从掏出了两张门票,放在桌子上。

    “我说过只是举手之劳,你不用放在心上的。”张恒道。

    “那就当是交个朋友吧。”女子闻言并没有把票收回,吃完手中最后一块饼干,冲一旁的哈德森太太道,“好手艺。”

    “你喜欢就好。”哈德森太太被称赞也显得很高兴。

    随后女歌唱家伸了个懒腰,她这次来似乎就是为了送这两张歌剧票的,既然正事已经做完,她也没有再拖泥带水,直接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转身准备离开。

    不过张恒还是从身后叫住了她,“还没请教你的名字。”

    “艾德勒,”女歌唱家停下脚步,回头一笑,“艾琳艾德勒。”

    说完她戴上了自己花盆帽和面纱,推开门,马路边已经有一辆双轮马车在等着她了。

    张恒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神色一动,看过《福尔摩斯探案集》的人当然不会对艾琳艾德勒陌生,福尔摩斯曾亲口告诉过华生他曾败给过四个人,其中三个男人,一个女人,而那个女人就是神秘的女歌唱家艾琳艾德勒了。

    他们两人之间的交锋是在《波西米亚丑闻》的那个案子中,结局以女歌唱家和新婚丈夫连夜逃离伦敦,福尔摩斯未能完成委托告终,不过对于当事人也算是个完美的结局,福尔摩斯最后要了艾德勒的照片留念,并且之后一直尊称女歌唱家为那个女人。

    也因此有读者怀疑福尔摩斯很可能对女歌唱家暗藏情愫。

    然而作为福尔摩斯的新室友张恒还是更倾向于这只是一种惺惺相惜之情,实际上福尔摩斯这人就和爱情什么的完全站不上边,他对爱情的态度一直嗤之以鼻,认为那种东西会损害理性,作用比他在注射用来消遣的那些玩意儿更糟糕,就好像是在一台精密仪器中掉进了沙粒,或是哪一片高倍透镜裂开了缝。

    因此他一直对情爱之类的东西敬而远之,当然他也会研究恋爱中人类的心理,仅仅是为了破案使用。

第二百四十九章 油画下落

    福尔摩斯是在黄昏的时候回来的,他一句话没说直接冲进了房间里,过了会儿忽高忽低的小提琴声从他的卧室里传了出来,他完全不顾及听众的感受,大概折磨了外面的人的耳朵足足有一刻钟这才收手,心满意足的放下小提琴,随后对一旁的张恒道,“今晚和维亚尔的会面取消了,我通知过他,下午的时候没有得到太多有用的情报,见面也聊不出什么。”

    “正好,我也想跟你说我晚上可能有事去不了。”张恒拿出那两张歌剧票,“一个朋友送了我两张票,要我晚上去看她的演出。”

    “哈,皇后剧院又有新的歌剧上映了吗?”福尔摩斯一如既往的眼尖,“那你有同行的同伴了吗?”

    “你知道的我刚到伦敦没多久,对这里还不太熟悉,也没什么熟人,所以……”

    “那可巧了,我也正打算今晚去皇后剧院呢。”福尔摩斯笑道。

    “你除了对小提琴感兴趣外,也喜欢歌剧吗?”

    “我是挺喜欢歌剧的,但是今晚并不只是为了听歌剧。”福尔摩斯道,“我们想抓住那位m先生,就得知道他的目标是谁,他之前一直在法国活动,突然大老远的跑到伦敦,显然不可能是什么小买卖。”

    “所以你有范围了吗?”

    “嗯,我今天下午去拜访了几位朋友,整理出一份名单,从上到下依次排列,都是他有可能盯上的人,虽然他现在还没动手,但如果我是他的话应该已经开始研究起目标来了,正好我的那份名单上排在一三五号的人物今晚都会出现在皇后剧院,我和剧院的首席化妆师之间有点关系,原本想托他帮我弄张票进去,但是现在你的手里有票那就最好不过了。”

    …………

    吃过晚饭,福尔摩斯和张恒换上了礼服。

    福尔摩斯刮了胡茬收拾一下后整个人看起来倒是也精神了不少,配合他的鹰钩鼻和坚毅的脸部线条,或许虽然依旧算不上什么美男子,但是也绝对不难看。

    随后福尔摩斯又挑了根玳瑁为手柄,玫瑰木做杖身的手杖,同时对张恒道,“我的东方朋友,你现在有钱了,也应该去买一根适合自己的手杖了。”

    张恒对于欧洲男人对手杖的疯狂热爱大概有些理解不能,在伦敦所谓的绅士阶层几乎没有人没有手杖的,而且一般还都不只一根,比如早上遛狗他们会带全木质的手杖出门,傍晚就又会换成银质杖头,而晚宴上有钱人会握着黄金杖头的手杖。

    另外类似办公,看歌剧这类的场合也还有专门对应的手杖,在大小说家巴尔扎克最潦倒落魄,负债累累的时候,依旧毫不犹豫的掷下700法郎买了一根镶嵌着玛瑙石的豪华手杖,这种消费欲已经完爆618的大部分剁手党,放在今天来看甚至有点卖肾买苹果的意思了。

    不过入乡随俗一直是张恒身上的美德。

    19世纪大概差不多也是手杖的黄金时代,就连很多著名的珠宝品牌都忍不住来分一杯羹。蒂凡尼、卡地亚都有相应的手杖推出,张恒都这些牌子的手杖都不太感兴趣,除了因为它们价格高昂外,还因为张恒的选择标准和绝大多数人不同,手杖除了是身份的象征外,在必要的时候也可以用作防身的武器。

    因此张恒更看重的是手杖的重量和结实与否,作为武器是否合格,而不是外观造型,他打算明天有空去逛一趟旧货市场。

    两人来到皇后剧院的时候,距离演出开始还有半个小时。艾琳艾德勒送出的票果位置很不错,就在第二排正中间,至于福尔摩斯关注的几个目标却是在二楼的包厢里。

    张恒也是才知道其中一位竟然是英国现在的首相索尔兹伯里侯爵,演出开始前他腆着肚子,叼着雪茄在几人的陪同下走进了包厢里。

    福尔摩斯也在观察名单上的人,或者更确切的说是观察首相身边的人,不过到目前为止他还没有什么发现。

    随着观众陆续入场完毕,剧院的灯光也暗了下来,音乐响起,帷幕缓缓拉开。

    在歌剧开始前的最后两分钟里张恒对福尔摩斯道,“我想明白了。”

    “嗯,什么想明白了?”

    “想明白那副油画在哪里了。”

    “哦?”福尔摩斯闻言笑了笑,“说来听听。”

    “重点在于油画的画布消失不见,然而画框依旧留在房间里,”张恒分析道,“这也是我之前感到有些诧异的地方,把画直接拿走可比从画框上把画取下来再拿走容易多了,所以我之前的推论有问题,如果是管家和女佣合谋,那么前者把画带出来,完全可以先放在后者那里,但是女佣还是把画拆了下来,说明管家在这件事情里的确没有什么嫌疑,她这么做是为了方便把画藏起来,既然她被搜身没有搜出来,那么画就不是藏在她的身上,所以只剩下一个可能了,画还在房间里。

    “很多人都有一个思维误区,觉得m先生必须要拿到东西才能去要挟失主,但实际上他并没有必要做到这一步,还有更简单的办法,只要让对方认为他偷走了目标物品就可以,这也是那封看起来很嚣张的书名信的作用,早上起床,子爵发现那副油画不见了,同时地上又留下了m先生的署名信,两者一结合当然所有人都会顺理成章的认为m先生把油画偷走了。”

    “没错。”福尔摩斯拍手赞道,“不排除一些犯罪者故意扰乱现场的做法,但是大部分时候犯罪者留下的每一样东西都有目的性,尤其是这种精明无比的陈年老贼,就像是一位艺术家,他几乎不会在一副已经完美的画作上再添多余的几笔……那么,如果更进一步,我问你那副油画被藏在房间里的什么地方,你还能推理出来吗?”

    “那只瓷瓶里,”张恒很果断道,“维亚尔的确是为很尽责的侦探,他搜集更多的信息,基本上把那间房里的每一个角落都翻遍了,唯独那只瓷瓶,我看了笔记本上的画像,那只瓷瓶的瓶口很小,肚子却很大,如果把油画放进去,紧贴着下面的瓶身,那么从上面根本没法发现。”

第二百五十章 卡门

    “了不起的推理。”福尔摩斯赞道,“正如我所说,你在这一行中的天赋令人惊叹,我的东方朋友,我甚至找不到一个合适的词语来形容你的才智。”

    他还想再说什么,不过下一刻音乐已经响起,于是福尔摩斯也缩回到了他的座位上,两指交差,置于膝盖,做好了欣赏演出的准备。

    这出新的歌剧名为《卡门》,作者乔治比才是位法国人,才华洋溢,可惜却英年早逝,享年不过三十七岁,这出《卡门》就是他去世前一年完成的,讲述了发生在西班牙塞维利亚城中的一个爱情悲剧。

    一位美丽的像鸟儿一样无拘无束的吉普赛女郎卡门,在烟厂做女工,军人班长唐何塞为她神魂颠倒,不惜放弃了自己在农村的爱人温柔而善良的米卡埃拉,之后还违反军纪,私自放走了和女工打架的卡门,当何塞出狱后又干脆加入了卡门所在的走私团伙,然而在之后的日子里这两位年轻的恋人之间终究还是产生了矛盾,卡门移情,爱上了斗牛士埃斯卡米里奥,就当人们为埃斯卡米里奥战胜公牛而欢呼时,卡门却死在了唐何塞的匕首下。

    爱情和毁灭是这出歌剧的主题。

    不同于以往歌剧以英雄或神话人物为主人公,《卡门》以女工和底层军官为主角,不得不说是一种大胆的尝试,这也是为什么艾琳艾德勒要扮成吉普赛卖艺人在东区寻找灵感的原因。

    后者身着一条红裙,一出场就吸引了所有观众的目光。

    今晚的她比任何时候都要光彩夺目,而且还多了一种奔放不羁的气质,她在引诱唐何塞的时候唱出的3/8拍的咏叹调,也是第一幕的**。

    然而就在所有人都为她的的歌声和身姿沉迷陶醉的时候,福尔摩斯拍了拍张恒的肩膀,压低声音道,“有情况,我们要行动了。”

    两人从座位上起身,俯下身子,悄悄来到了一旁的过道。

    福尔摩斯道,“看到二楼包厢那个侍者了吗?”

    “嗯哼。”

    “他是给各包厢送果盘的人,本来这个位置应该是固定的,但是大概十分钟前换了一个人。”

    “你觉得他是m先生,在近距离观察自己的猎物吗?”

    “我倒不觉得是m先生本人,但是这家伙显然和m先生有关,抓到他至少能让我们知道m先生这次的目标是谁。”福尔摩斯道。

    不过下一刻,就见那个侍者的目光也落在了两人身上,眼中露出一抹怀疑之色。

    “他似乎……注意到了我们。”张恒道。

    “……看起来是这样的。”福尔摩斯也道。

    随后就见那个侍者扔掉了手中的托盘,转头向着不远处一间包厢冲了过去。

    “我们分头行动,我上去。”

    “那我出去。”张恒道。

    短暂商量后福尔摩斯冲上了二楼,而张恒则跑出了剧院。

    福尔摩斯在楼梯口突然出现明显也让首相包厢边的几个警卫人员紧张了起来,但是随后就见福尔摩斯一头扎进了隔壁的那个包厢中。

    推开门,之间里面的桌子上一片狼藉,同时窗户大开,食物和酒杯东倒西歪,一个商人模样的人正和他的妻女抱在一起,一家三口瑟瑟发抖。

    福尔摩斯没有停留,迈出左脚踩在窗台上,然而紧接着他的神色一动,注意到在他就要离开时,那一家三口人的惊恐之色不但没有缓解反而还有加重的迹象。

    福尔摩斯立刻意识到了,他所追逐的目标很可能还在包厢里。

    然而这一次他的对手也很果断,眼见他停下脚步,果断从座位下滚了出来,手中的小刀捅向福尔摩斯的小腿,后者用手杖挡下了这一击,把匕首给震飞,但是紧接着目标从地上一跃而起抱住了福尔摩斯的身体,两人一起向后跌去。

    场面一片混乱,伴随着女主人的尖叫,不过这时候音乐声也正好达到了顶点,将这里的骚乱给掩盖了下来。

    福尔摩斯的拳击技巧在这种狭小的空间里施展不开,同时他的脑袋刚才还不小心撞到了什么东西,那个侍者模样的男人骑在他的身上,掐着他的脖子,让他的呼吸越来越困难,他伸手想要够到掉在一边的手杖,然而被对方给注意到了,伸腿把那根手杖踢到了一边去。

    于是福尔摩斯只能寄希望于旁边看热闹的一家三口可以对他施以援手。

    在经过短暂的愣神后那个男主人最先反应了过来,一把推开了包厢大门,带着老婆和女儿就跑了出去,甚至连自己的大衣都没有披上。

    “好极了,你们真是帮了大忙。”福尔摩斯从牙缝里挤出了这几个字。

    他现在也只能用尽力去掰开掐在自己脖子上的那双手。

    福尔摩斯虽然看起来很消瘦,但是他的力量并不差,只是今晚他明显遇到了对手。对方的力量比他更强,偏偏他现在又没有什么可以游动的空间。

    福尔摩斯只觉得呼吸越来越艰难,手上的力气也越来越小。

    就在他的视线快要变得模糊的时候,一个身影从窗外翻了进来,一脚踢在那个侍者的又肋上,把后者直接踢飞了出去,摔在走廊上。

    脱困的福尔摩斯贪婪的呼吸着久违的新鲜空气,问张恒,“我是已经死了吗,否则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我出去在街道上没看到人,估计他还在包厢里没出来,担心你有危险就从下面爬了上来。”张恒道。

    “爬了上来?!你的意思是就这么直接爬了上来?旁边没有梯子什么的东西。”福尔摩斯揉着脖子,一脸的难以置信,“你之前难道在马戏团待过吗。”

    “就算是吧,你没事的话我去追人了。”张恒道。

    “去吧,我再稍躺一会儿,很快就到。”福尔摩斯喘息着道。

    张恒冲出包厢,却是看到那个侍者模样的家伙并没有立刻离开,反而跑到了首相所在的包厢外,也不知道他对那里的警卫说了什么,就见其中两人气势汹汹的向着张恒扑来。

第二百五十一章 普鲁士理发师

    “不要有任何动作,靠墙壁站好!”警卫员一边发出警告一边从身后摸出了一只手铐。

    而那个伪装侍者的家伙眼看张恒被缠住,也悄悄的从另一侧的楼梯溜下楼去。

    张恒倒是依旧冷静,扭头问包厢里的福尔摩斯,“干掉首相的警卫会有什么后果。”

    后者一边喘着粗气一边回道,“这要视情况而定,不过你在伦敦是不太好待下去了。”

    “既然这样的话,那交给你来解决了。”张恒说完闪身回到了包厢里,随后当着福尔摩斯的面又翻出了窗子。

    等警卫冲进来,包厢中已经没有了张恒的身影,只剩下福尔摩斯这个同伙还目瞪口呆的趴在地上。

    张恒有lv1的攀岩技能,沿着剧院外墙的装饰很容易的就又爬了下来,当他的双脚接触到地面的时候,那个伪装成侍者的家伙也从剧院大门跑了出来,看到张恒后他立刻向着相反的方向跑去。

    张恒在后面紧追不舍。

    两人就这么一前一后跑过了半条街道,西区的夜晚还是很热闹的,路边的煤气灯都亮了起来,和什么都没有的东区相比,这里就像是另外一个国度,路上依旧有不少行人和马车,19世纪的伦敦,已经有很多夜生活了。

    饭店,剧院,桑拿浴室,俱乐部,还有很多商店即便日落后都还在营业。

    伪装成侍者的家伙饶了半圈,最终一头扎进了一家理发店。

    张恒随后也跟了进去,不过他只追了几步就很警觉的停了下来,然而为时依旧有些晚了。

    张恒听到了身后锁门的声音。

    随后理发店里的几个原本还在看报纸,互相打屁的理发师都从位置上站了起来,同时抓起了理发台上的剃刀。

    张恒大概数了下,加上学徒的话差不多有七个敌人,而且关键是手上都还有武器,所以这不会是一场轻松的战斗,于是张恒也做好了苦战的准备,他做了个稍等的手势,脱下了自己的礼服,活动了一下手腕脚腕,冲面前一个胖子理发师勾了勾手指。

    之后理发店里的男人们就一拥而上。

    张恒也没客气,转身就向身后跑去,他找了个看起来最瘦弱的小鬼,应该只有十岁五岁的样子,躲过了他的一个突刺,随后拎起了他的衣领,一个过肩摔,把他砸向了身前的两个敌人,而他刚做完这个动作后面的人也杀到了。

    张恒直接就地一滚,躲过了这一轮袭击,不过他还没从地上站起来,就又有小刀向他的背后划来,这伙人下手倒是蛮狠的,二话不说就刀子就抡了下来,不过张恒在翻滚的时候也顺手捞起了那个小学徒丢下的那把刀子。

    避过了第一击后,张恒格挡下了第二击,同时抱住了挥刀的那个家伙,让后者撞上了一旁的镜子,暂时失去了作战能力,但是代价是左臂被最后的人给划了一刀,而另一边被那短暂阻挡的两人也又冲了上来。

    张恒不得不起身继续应战,趁着这个间隙他又从梳妆台上抓起了另一把小刀,这样左右手都能进攻,也能让他不至于再那么手忙脚乱。

    这场战斗大概持续了六分钟,最终四个理发师,一个学徒都倒在了地上,剩下两个理发师也显得气喘吁吁。不过张恒也有些狼狈,身上多了好几个口子,但是好在没有破相。

    他的体力虽然很出色,可是毕竟之前在剧院已经经历过一场战斗,又追出去了这么远,消耗也很大,现在也顾不上解决剩下的两个人,靠在梳妆台上喘口气。

    就在这个紧张的时刻,门外突然又响起了哒哒哒的敲门声。

    两边人都是一惊,随后张恒看到了门外站着的福尔摩斯,他在打着手势,似乎是让里面的人帮忙开门。

    然而两个理发师对望了一眼,没有人动身。

    于是门外的福尔摩斯耸了耸肩,只好自己出手,拎起自己的手杖击碎了一扇门上的玻璃,随后把自己的右手伸了进来,摸索着里面的门栓。

    一个理发师见势不妙,提着小刀冲了过来。福尔摩斯却是没有缩回手,只是等对方快冲到面前的时候才猛然用另一只手掏出了手杖来,勾住对方的脖子,一发力,让那个家伙的脑袋直接撞在了大门上。

    随后福尔摩斯轻松打开门,走了进来,他将手杖支在地上,问张恒和剩下的那个人,“抱歉,我是打扰到你们了吗?”

    “有一点,我以为你现在会在去警局的马车上。”张恒擦了把额头上的汗水。

    “哈,你把我留在那里自己跑掉的那一手做的的确很漂亮,不过万幸的是剧院的门卫认识我,另一间包厢的警察局副局长也可以给我作证。”福尔摩斯道,“所以我来了,顺便说一句,如果你当时肯多留一会儿就会听到我的警告,伪装成侍者的家伙是普鲁士人,而伦敦的普鲁士人恰好非常喜欢抱团,所以你被伏击并不是偶然,在追逐的时候你应该避开普鲁士人多的地方。”

    福尔摩斯说完环视了一圈,看到脚边那些东倒西歪的普鲁士理发师,又道,“不过,必须得承认我对这个结果倒是蛮意外的,我知道你能打,但是不知道你能打到这种程度。”

    说完他突然快速挥出了手上的手杖,击打在唯一一个还能站着的理发师身上,后者本来想逃跑,然而被这一下顶到的小腹,也趴在了地上。

    “不用谢。”

    “你的脖子好点了吗?”张恒问道。

    “不算很好,我不知道,等这件事情结束后,我大概要去诊所检查一下了。”提到脖子福尔摩斯的心情也变得很糟糕,他揉了揉被掐红的地方,“那家伙还在里面吗?”

    “我不这么认为,否则刚才我就不是一挑七,而是一挑八了。”

    福尔摩斯闻言走到了里屋的门前,推开一看,果然窗子是开着的。

    “好吧,我们这次也不算没有收获,倒是至少能回答之前你的第二个问题。”

    “嗯?”

    “你不是好奇这位m先生是怎么知道子爵那副油画背后的秘密的吗,”福尔摩斯摸着下巴,“经过这个这件事情后我越来越相信这位m先生并不是一个人在行动了,他既然有帮忙跑腿的人,自然也会有帮他搜集情报的人,我们这次要面对的恐怕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犯罪团伙,他们分工明确,一部分人负责打探消息,一部分负责踩点,还有一部分则负责收买目标身边的人,而我们的m先生是首脑,他只需要做好统筹和计划工作就好。”

    福尔摩斯一边说着一边看张恒捡起了地上那件被踩的皱巴巴的礼服,“你要去哪儿?”

    “回剧院,把歌剧听完。”张恒抖了抖把礼服又披在身上,“不管怎么说票是别人送我的,要是没看完半途就离场未免太不礼貌了,哦还有,”张恒走到门边又停下脚步,“之前救你一命的事情不用谢。”

    “我还以为你已经忘了那件事情了呢。”福尔摩斯道。

    “你被人掐着脖子,像番茄一样的脸色想忘掉可不容易呢。”张恒挥手,“我走了,这里的事情交给你了,我没下死手,他们都只是皮外伤。”

    “好吧,那位女主唱的确很漂亮,希望你不会被她迷得神魂颠倒,影响我们接下来的行动,我亲爱的东方朋友。”福尔摩斯一脸忧色道。

第二百五十二章 演出结束

    张恒简单处理了一下身上的皮外伤,之后重新回到皇后剧院,坐回自己的座位上。

    这时歌剧也快要进入尾声了。

    在斗牛竞技场外的广场上,埃斯卡米里奥和卡门分别,在人群的簇拥中昂首挺胸走入场内,卡门则留在了场外,这时衣衫褴褛的唐何塞找到她,乞求复合,然而卡门无动于衷,与此同时竞技场里传来人们的欢呼声。

    埃斯卡米里奥战胜了公牛,欣喜的卡门摘下唐何塞送给她的戒指,扔在地上,想要冲进场去和爱人分享喜悦,然而绝望的唐何塞从怀中抽出了早已准备好的匕首,刺向卡门,等到人群走出竞技场,只看到了血泊中的卡门。

    唐何塞高呼,“我杀了她,卡门,我亲爱的卡门!”

    至此,全剧落幕。

    随后剧组所有演员都走到了舞台上,灯光亮起,剧院响起雷鸣般的掌声,毫无疑问,新剧《卡门》在伦敦的首场演出取得了空前的成功。

    张恒也站起身来,和身边的人一起鼓掌。

    等到演出结束,张恒又特意来到后台,对艾琳艾德勒表示祝贺。

    而这里已经被祝贺者围的水泄不通,就连首相的夫人也走了下来。

    张恒没有和里面的人争抢,静静站在一边,直到人都走的差不多了,才走了进去,艾琳艾德勒的化妆台已经被鲜花包围,因为实在放不下,就连旁边的位置也被塞满了,反观其他人只有寥寥几束花。

    “我现在知道伦敦人有多喜欢你了。”张恒道。

    “是吗,可惜你不是伦敦人,我看到你中途的时候离场了。”艾琳艾德勒道。

    “呃……我和我的朋友有点急事要处理。”

    “嗯,能看出来你们有多紧急了。”艾德勒扬了扬眉毛,指了指张恒的礼服,“你看起来糟透了,快赶上剧里的唐何塞了。”

    “实际上我只是去了趟理发店。”

    “看得出他们的服务可够粗鲁的,给我那个理发店的名字,我以后会避开它的。”女歌唱家笑道。

    “…………”

    作为读过原著的人,张恒当然会对艾琳艾德勒保持有一定的警惕,不过必须得承认后者也的确是一个很有魅力的人,难怪会让波西米亚国王念念不忘。

    而且严格来说,那个案子也是国王犯错在先,为了自己的地位抛弃了艾德勒,迎娶斯堪的纳维亚的公主,这才导致了之后的照片门,从福尔摩斯的态度来看,他本人其实也更偏向女歌唱家,对国王的所作所为颇为不齿。

    这也是为什么事情结束后他只要了艾德勒的照片做报酬,同时拒绝了国王的握手。

    张恒大概也能理解福尔摩斯对于女歌唱家的欣赏之情,这的确是个聪明有趣的女人,因此在如何对待艾琳艾德勒的问题上张恒最终选择了随遇而安,不故意疏远也不太过热切。

    强如福尔摩斯也并不总是孤军奋战,他有贝克街小队,有帮助警察破案时积累下的人脉,在各行各业都有朋友,想要赢下和他的竞争,张恒同样也需要朋友帮助。

    艾琳艾德勒作为仅有的击败过福尔摩斯的四人之一,或许是一个很不错的选项。

    “尽管,尽管你中途退场让我有点生气,但是看在你在结尾的时候又回来的份儿上,这事儿就算抵消了,另外,感谢你等在屋外对我表示祝贺,虽然你没有带花。”女歌唱家眨眼道。

    …………

    这一晚对很多人来说都很漫长,张恒回到贝克街221b的时候福尔摩斯并没有入睡,而是在房间里兴致勃勃的摆弄着一只亚马逊吹箭。

    虽然刚从鬼门关走了一圈,但是他的精神看起来却反而更亢奋了。

    就像他自己所说的一样,越是困难的难题反而会让他越是神采飞扬,相反平淡的生活却等于在谋杀他的生命,看到张恒进门他开口道,“有意思,你没有送她回家。”

    “我不认为我们的关系好到那种程度。”张恒道,“而且不用担心,我和她也不是你想象的那种关系。”

    “那就好,不然这个世界就会多出一名在恋爱中的庸人,损失一名优秀的侦探了。”福尔摩斯道。

    “你从那些理发师身上问出什么来了吗?”张恒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

    “我很高兴你还记得我们的案子,但是很遗憾,和我所猜测的差不多,他们并不隶属于m先生的犯罪团伙,但是,我至少知道了今晚在剧院里揍了我们的家伙是谁了。”

    “他揍了你,可是我揍了他,谢谢。”张恒订正道。

    “无所谓了,这对我来说并没有什么区别,总之,那家伙叫做卡尔森,据他自己说他是在一家枪炮厂里工作,但是这两个信息八成是假的,他和那群理发师是在喝酒的时候认识的,就像我所说,伦敦的普鲁士人都很喜欢抱团,他跑进理发店,说有坏人在追他,于是理发店的人同仇敌忾,关门和你大战了一场。”

    “等等,他们其实也并不是很了解那个家伙,这么一来你不等于什么都没问出来吗。”张恒皱眉。

    “是这样的,不过万幸的是我之前和他交过手,我的脖子不是白被掐的。”

    “嗯?”

    福尔摩斯放下了手中的吹箭,“那家伙的身手不凡,招式简洁实用,尤其放倒我的那一下,明显参过军,他是普鲁士人这一点我在之前已经告诉过你了,除此之外,他这个人还非常好赌,我看到了他右手上的手表,那只手表应该还挺值钱的,但是上面有当票的号码,哦,这是伦敦当铺的习惯,他们会用针尖把票号刻在表的背面,这种办法好比挂一个牌子,可以免除号码失掉或混乱的危险,不过肉眼很难看到,我在挣扎的时候摸到了,至少有三个号码,这代表他一共当过三次,但是之后又赎了回来,这说明他隔一段时间就会获得一大笔钱,那么问题来了,这笔钱是从哪里来的呢。”

    “m先生?”

    “没错,明天我们去赌场,我有预感我们离正主已经很近了。”福尔摩斯道。

第二百五十三章 新发现(粽子节快乐~)

    无论在哪个时代,菠菜都是人类最喜欢的娱乐活动之一。

    19世纪的伦敦也不例外,这里大大小小的赌场大概有上百家,这还不算那些酒馆,路边掰手腕和玩扑克的人。

    第二天傍晚,包括维亚尔在内的三人在贝克街221b集合。

    “考虑到那家伙的工作性质,他不会去那些非常出名的赌场。”福尔摩斯道,“酒馆很适合他,拳击场也不错,昨晚我和那些普鲁士理发师进行了……唔,一些非常友好的对话,我得到了他们相遇的那个酒馆的名字,我们以此为中心展开搜索,可以提高效率。”

    “所以我们要分头行动吗?”张恒问道。

    “可以,我们两个都见过那家伙,你和维亚尔一组,我一个人一组,不过他也见过我们,所以我们得稍微化个妆。”福尔摩斯道。

    他一边说着一边拿出了两套假发,还有其他的化妆工具,“你的肤色是个问题,东方人在伦敦会比较显眼,不过身体可以靠衣服遮挡,脸上涂点煤灰吧,反正是晚上,不细看的话应该看不出来,当然你最好也不要和他离的太近。”

    福尔摩斯一边说着一边动起手来,片刻后一个锅炉工就新鲜出炉了,而福尔摩斯自己则打扮成了一个有烟瘾的老水手。

    张恒记下了福尔摩斯所使用的的手法,当然这只是比较初级的伪装,远不如福尔摩斯之前扮成的马车夫那位惟妙惟肖,至于艾琳艾德勒颠倒性别的吉普赛卖艺人就是更厉害的层次了。

    三人准备好,又换了些零钱,装在口袋里就开始行动了。

    张恒和福尔摩斯在十字路口分开,两人各承包了一片区域,张恒跟红发侦探先来到了一家名叫鸽子的酒馆,在这里喝上了一杯,并没有能遇到目标,这里的酒客也以绅士居多,普遍看起来比较文雅,也没有什么人赌钱,于是随后两人又来到了隔壁的拳击场。

    这里的人就多得多了,而且人声鼎沸,两个健壮的身影正在拳台上厮斗,而且他的人都在围观,张恒和维亚尔不得不花了点力气才把每个角落都搜索了一遍,而这时台上的拳手也分出了胜负,一人被击倒在地,没有再爬起来。

    人群爆发出一阵欢呼,显然是押对了注的一方,当然也有人沮丧的抱住了脑袋,看样子则是输了钱的倒霉鬼。

    实际上来过几次后张恒也能理解为什么前来看比赛的人会忍不住想要小赌一把,因为绝大多数人都会被这里的气氛所感染,身处其间,见识到了有人轻松赚钱,很难忍住手痒不自己也玩上一把,当然绝大多数时候还是血本无归。

    不过红发侦探显然是例外,张恒终于能明白为什么严格如福尔摩斯,也会对维亚尔赞叹有家,这位法国矮个子侦探并不只会溜须拍马,一旦进入到工作状态中,他的神情就会非常专注,不为任何事情所动摇,一旦发现了和描述相似的人,都会再第一时间偷偷告诉张恒确认。

    不过到目前为止,两人还是没碰上那个从剧院逃走的家伙,张恒甚至怀疑出了昨晚的事情后那家伙会不会先逃出伦敦避避风头。

    但是福尔摩斯则坚信对方还留在这里。

    “像这样的家伙虽然不是团队里的决策者,但以他的身手也并不是那么容易替代的,在这个节骨眼上,他不会因为一点小挫折就放弃计划的。”福尔摩斯在行动开始前如是道。

    张恒随后和红发侦探又去逛了一大一小两个酒馆和一个拳击场,但是不知是否运气不好,依旧没有什么收获,而且夜色渐渐的也深了。

    “不知道福尔摩斯先生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了。”维亚尔掏出手帕擦了擦脑袋上的汗水,开口道。

    不过就在这时,一旁的张恒却是突然停下了脚步。

    维亚尔顺着某人的目光向前望去,然而目标却并不符合之前两人的描述,但是红发侦探很机警,按捺住了心中的呃疑惑,在这时什么也没说,眼见张恒扶墙做出一副喝多了呕吐的样子,他也在一边装作关切的拍着前者的后背。

    目标人物没有什么怀疑,目光只是匆匆向这里扫了一眼,他自己似乎也有什么急事,就这么匆匆的离开了。

    直到那人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张恒才停止了干呕,站起身来。

    维亚尔这时候也终于可以问出来心中的疑惑,“那家伙是谁?”

    “首相先生身边的一个警卫,昨晚在剧院我们照过面。”张恒解释道。

    刚才从他的对面走过的正是之前警告他不要乱动,打算用手铐铐他的家伙,因为两人曾面对面,而张恒身上的伪装又比较初级,因此保险起见他还是把脸藏了起来,张恒又想起了在油画案中m先生买通保姆伪造出盗窃痕迹的伎俩,看来对方真的很喜欢这种作案模式,在这一次的行动中似乎又有了故技重施的打算。

    “怎么办,我们要跟上去吗?”红发侦探问道。

    张恒略一思索摇头道,“能确认对方的目标是件好事,不过跟踪警卫没有太大的意义,你还记得他是从哪里出来的吗?”

    “当然。”维亚尔道。

    “我们先去那里看看昨晚和我交手的那个家伙还在不在。”

    张恒和红发侦探一头扎进了目标走出的那家咖啡厅,现在已经是深夜,咖啡厅也快要打烊,里面只有寥寥数人,就连女服员都在打着哈欠,张恒环视了一圈,并没有看到普鲁士人的身影。

    随后他又和维亚尔扩大了搜索的范围,可惜依旧没有找到目标的影子,最终,他们只能和两条街外的福尔摩斯重新汇合。

    后者听张恒介绍了基本情况后,点头道,“你做的对,被贿赂的人并不是团队的成员,先不说收受贿赂的事情是否能够得到证明,抓了他除了打草惊蛇外没有什么其他用处,相反,现在我们提前掌握了对方的目标,等于占据了主动,接下来,可以好好和他们玩一玩这场游戏了。”

第二百五十四章 逼近真相

    福尔摩斯做主决定暂时不将今晚的事情告诉首相。

    张恒对此没有异议,维亚尔倒是想说什么,他总感觉这样有点不太绅士,等于把首相先生当鱼饵钓鱼,不过因为他不是英国人,在这种事情上也不是很好开口,于是最终福尔摩斯还是得偿所愿。

    贝克街小队再次被召集,另外福尔摩斯这一次还亲自上阵,白天化妆成为一个修鞋匠,在首相府不远处摆起了摊位,晚上则在路边装成醉汉。

    结果两天时间过去,他修鞋都赚了四先令了,却还是没有看到普鲁士人的影子。

    福尔摩斯本人倒是不怎么着急,他现在一天只睡三个小时,然而看起来却是精神抖擞,空闲的时候还有心情拉会儿小提琴。

    至于张恒和维亚尔也没闲着,两人这些天也泡在伦敦的酒馆和拳击场里,想要用这种方法继续寻找目标,然而和福尔摩斯一样,两人都没有什么收获,同时第三天的上午,张恒还得到了一个意外的消息,福尔摩斯被逮捕了。

    张恒和维亚尔在警局看到了大侦探先生,后者坐在长椅上,托着下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张恒办理了保释手续,随后警察将福尔摩斯放了出来。

    福尔摩斯从警员手里接过鞋刷和工具盒,一言不发的走出警察局。

    张恒和维亚尔有点担心福尔摩斯,害怕后者会有什么想不开的地方,然而福尔摩斯上了马车后却突然笑了出来,“有意思,看来这一次我的确低估了对手。”

    “嗯?”

    “说起来有些丢人,”福尔摩斯嘿了一声,“我很久没有这么狼狈过了,本来是去盯人的,结果反而被人家给发现了,倒打了一耙,有人告诉在那条街道巡逻的警员,首相府外发现可疑人士,然后我就被警员给抓了起来,虽然我在警局这边有点关系,但是事涉首相,警方也没法立刻释放我,只能让你们来把我保释出去了。”

    “他们认出了你的伪装?”

    “倒不如说这事从一开始就是个陷阱,”福尔摩斯道,“我现在已经可以确定我们被人给盯上了,应该是剧院那晚后,我们在尝试根据手头的信息找出那个普鲁士人,但是对面显然也在摸我们的底,不得不承认他们在这件事情上做的不错,看来他们已经知道我们住在哪里,也知道我是干什么的,所以之这一次我们的行动完全在监视之中,而今天的事情看来就是他们对我的警告。”

    “警告?”

    “是的,看来他们不希望我再插手这件事情。”福尔摩斯道,“但是这同时也预示着,我们已经快要逼近真相了。”

    “抱歉打断一下,”红发侦探挠了挠头道,“我是不是落下了什么,我们这两天不是一无所获吗,怎么就突然逼近真相了。”

    “目前还不知道,但这些天我们一定在无意中做了什么让他们紧张的事情,所以在你们到来前我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福尔摩斯道。

    福尔摩斯摸了摸口袋,结果发现因为换了衣服他的烟斗并不在口袋里。

    维亚尔连忙从口袋里掏出一包香烟,双手递给了福尔摩斯一根。

    “别急,让我再想一想。”福尔摩斯抽了口香烟道。

    在福尔摩斯继续沉思的时候张恒也在回忆着最近几天里发生的事情,看看还有什么遗漏,随后两人几乎是在同一时间轻咦了一声。

    “你们有什么发现吗?”维亚尔现在比什么人都好奇,恨不得能钻进张恒和福尔摩斯的脑袋里。

    “你在想我刚才正在想的事情吗?”福尔摩斯问张恒。

    后者看向维亚尔,“你说过m先生之前的案子都是在法国做的,也就是说他是一个法国人的可能性很高。”

    “呃……是的没错。”

    “而《卡门》是一出法国歌剧。”

    “……这也没有问题。”红发侦探扬了扬眉毛,“所以?”

    “《卡门》最早是在巴黎首演的,之后来到伦敦,而这时候m先生也恰好出现在伦敦。”张恒道,“这会是偶然吗?”

    “等等,你们是在暗示m先生是和歌剧团有关的人吗?”

    “这样就能解释为什么对面会如此的紧张了。”张恒道。

    “因为那晚我们出现在了剧院,”福尔摩斯道,“对方的人觉得我们可能已经快要接近盯m先生了。”

    “我现在就去找艾德勒小姐,看看剧团里有谁是法国人,而且是这段时间才到的伦敦。”张恒果断道。

    半个小时后张恒来到了艾琳艾德勒的屋外,张恒报了姓名后保姆打开了大门,让他来到了客厅里坐下,而此时二楼有琴声传来。

    “艾德勒小姐正在练琴,还请您稍等。”保姆道。

    “好的。”张恒在沙发上坐下,保姆为他泡了红茶,大概一刻钟后琴声停止,女歌唱家从楼梯上走了下来。

    “看看谁来了,你可是位稀客,张恒先生。”艾琳艾德勒道,她今天穿了一条白色的裙子,看起来就像一株安静盛开的百合花。

    以艾琳艾德勒的聪慧,张恒也没有掩饰的意思,直接把所有事情都告诉了她。

    女歌唱家的脸上露出一抹恍然之色,“原来如此,你那晚离开就是因为这个案子吧。”

    “还望艾德勒小姐不要见怪。”

    “艾琳,叫我艾琳就好。”女歌唱家道,“我又怎么能怪罪一个为了改善伦敦治安而努力工作的人呢。”

    “严格来说这份工作是无偿的。”张恒道,“所以或许称之为兴趣更妥当一些。”

    “这样就更加让人敬佩了不是吗。”艾琳道,她顿了顿,在张恒的对面坐下,给自己也倒上了一杯红茶。

    “你们在找的人,的确是存在的,他是剧团的法国顾问,之前彩排阶段和剧团的联系一般都是通过电报,但是这次在伦敦首演,事关重大,所以他也从法国赶了过来,说起来我一直不太喜欢那家伙,他虽然表面上看起来很谦虚但是我能看出来他实际上内心非常骄傲,根本没有把其他人放在眼里,尤其是对女性,当然,在**方面他倒是做的不错,可是遗憾的是他并不如他自己所想,是整个剧团里最聪明的人。”

第二百五十五章 案件落幕

    “尤里,他之前曾经约过我一起吃饭,不过我没有答应,他大概还觉得我和他在法国歌剧团里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那些花瓶一模一样。”女歌唱家道,同时放下了手中的茶杯,“我可以给你们尤里的地址,甚至还可以帮你们把他给约出来,不过我有什么好处呢?”

    “你想要什么?”张恒问道。

    “唔……这问题我还没有想好。”艾琳眨了眨眼睛。

    “你可以想好了再告诉我。”

    “这个提议听起来不错。”女歌唱家道,“这样的话,尤里就是你们的了。”

    …………

    皇家饭店里,艾琳正和一位大概四十岁左右的法国男子相向而坐,后者在侃侃而谈巴黎的艺术氛围,有多少杰出的艺术家。而女歌唱家看向对面的眼神中充满了崇拜,这也让法国男子感到很受用。

    “很遗憾比才已经不在了,不过我还能介绍其他的剧作家给你认识,我在巴黎音乐节的人脉很广,如果你在伦敦待倦了,想要来巴黎发展也可以联系我。”

    “哦,您太高看我了,我的法语只会说几句,真要去了巴黎连生活都不方便,更别说唱歌了。”

    “没关系,语言是可以学习的,”尤里用餐巾布擦了擦嘴,“你的各项条件都很好,无论是外形,还是演唱技巧,一旦掌握了法语,再加上我的资源,巴黎没有人是你的对手,这样你就会成为少有的在法兰西和英格兰都取得成功的女歌唱家。”

    艾琳闻言爆发出一阵咯咯咯的笑声,似乎也很向往尤里描绘出的美丽现实,举起手中的酒杯,“还请原谅我先前对您的失礼,我不知道您原来是这么风趣有趣的人,和我遇到的其他男人完全不同。”

    “到了我这个年纪,除了一点经验和幽默感外,也不剩下什么了。”尤里自嘲道,也举起了手中的酒杯,他整个人一直彬彬有礼,让人挑不出什么毛病,只有一双眼睛在掠过女歌唱的胸前时才会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火热。

    按照他以往的经验,他之前那一番话已经扣开了艾琳的心扉,后者显然已经完全沉浸在他所描绘的美好前景中,这也意味着他快要可以得偿所愿了,也许就在今晚。

    艾琳主动喝酒也让尤里感到满意,一旦对方醉倒在这里,他就可以……不过就在下一刻,尤里却先感受到了一股晕眩感。

    他自己的酒量自己很清楚,不至于才喝了这么两口就倒下,因此尤里立刻意识到,今晚的酒有问题,他的一颗心也沉了下去。

    不过到了此时,他依旧没有怀疑过女歌唱家,只以为是其他什么仇家找上了他,这也是绝大多数男人经常会犯得错误。

    低估女人。

    强如福尔摩斯也曾在女歌唱家的身上栽跟头,而这一次大名鼎鼎的m先生也不例外。

    他挣扎着还想通过呼救引起身边人的注意,谨慎如他,即便是约会身边也会带着保镖在暗处,但是下一刻他的脑袋就躺进了艾琳的怀里。

    “哦,尤里先生,你看起来有些不胜酒力,不过没关系,我会送你回去的。”女歌唱家温柔道。

    随后她叫来了侍者,让后者去楼下叫一辆马车,有福尔摩斯所伪装的车夫在侍者的带领下走进饭店内,和艾琳一起架起了尤里。

    另一桌的保镖有点拿不定主意,不知道是尤里真的喝醉了,还是他想趁着这个机会占点便宜,他没有在第一时间跟上,尤里已经被抬到了楼下,保镖匆匆忙忙的结账,结果下去的时候马车已经不见了。

    而这时有了拍了拍他的肩膀,张恒和红发侦探一前一后将他夹在了中间。

    …………

    油画案已经过去了一周,福尔摩斯直掐蛇头的战术取得了成功,m先生的团伙成员全部被挖了出来,子爵在自家的瓷瓶里找回了丢失的敏感油画,维亚尔也已经圆满完成任务回到了法国。

    不过随后怎么在怎么处理m先生的问题上,福尔摩斯也有些头疼。

    按理说对面作案无数,绝对算得上是罪犯,然而偏偏他所做的这些案子里,失主都不敢声张,也没有人去报案,所以在法律上很难给他定罪。

    尤里在醒来发现自己落套后也显得很是光棍,显然也是吃定了福尔摩斯没法拿他怎样,最终还是张恒出马,才从他的嘴里将团伙其他人的信息拷问了出来。

    福尔摩斯在得到m先生永不在踏入伦敦的毒誓后,最终选择将后放回了法国。

    不过张恒倒也不算是一无所获,经过这个案子后他的个人面板上多出了一个刑侦技能,也算是对他这段时间学习历史案件,还有亲身参与侦破的奖励,另外抓到m先生后他还有15点的游戏积分入账。

    然而他最关心的主线任务,却是依旧处于未完成状态。

    张恒本来以为有艾琳的帮助,他可以抢先一步知道m先生的真实身份,实际上也确实如此,然而系统却似乎并不认可这个结果。

    张恒猜测这可能是因为在这起案件中,大部分推演都是福尔摩斯做出来的,而且最后的时候也是福尔摩斯推理出m先生开始感到害怕,继而两人才差不多在同一时间想到了歌剧团,因此系统似乎并不认为是张恒抢先找到了罪犯。

    张恒对此自然有些遗憾,不过倒也没有太过难受,至少他现在算是大概摸清了获胜的条件,而且也看到了获胜的希望,虽然这条路并不容易,但是好在时间还是站在他的身边的。

    另外经过这个案件他也终于确认福尔摩斯也是人,也会犯错,当然他的自我纠错能力也很可怕,油画案中m先生的一招防御手段,竟然反而被他看出了破绽。

    最后就是张恒总觉得福尔摩斯最终选择放走m先生还有其他深意在里面,张恒就这个问题咨询过福尔摩斯,后者笑了笑,却是又拿出了他的小提琴。

    “《卡门》我又去听了一次,的确是出不错的歌剧,你的朋友艾德勒小姐的演出也很精彩,我尤其喜欢其中一个小节,我把那个小节拉给你听。”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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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前张恒发现自己一天的时间多出了24个小时,与此同时他也被卷入到一场危险的游戏中……无限流,轻松向。我的一天有48小时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我的一天有48小时,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我的一天有48小时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