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把厉害人物一锅端了（上）
“麦克，你觉不觉得今天天上的月亮很像春晚的月亮？”
“啊？”
麦克维斯接到陆远的电话第一时间是很开心的。
这位好朋友自从有孩子以后，就很少出现在公众视野里里了。
但是，随后就是一阵茫然。
陆远东拉西扯得跟他聊了一大堆家常以及许许多多看起来毫无关联的话题。
这听得麦克维斯很懵逼，不知道他到底要表达啥。
最后……
实在是找不到话题聊了以后，陆远硬生生地来了那么一句非常僵硬的转折。
月亮？
他探出头看了看。
疑惑？
美国这边的是白天，白天哪来的月亮？
他不是很懂陆远的话里面的意思。
“哦哦……麦克，我知道你现在正在筹备婚礼，之前突然推迟婚礼也是为了好好准备婚礼，嗯，知道挺忙的，不过，今年我们华夏的春晚导演是我，我想给春晚增添一些其他不一样的感觉……”陆远又啰里巴嗦地说了一大通。
“……”
“麦克？”陆远说完以后，感受到电话那里一阵沉默以后下意识地问了一句。
“……”
“麦克，你还在听吗？我的意思你明白了吗？”
“其他的东西你说得很复杂我不是很懂，但最后的意思是邀请我参加春晚唱首歌，没有出场费，但是吃住你包……嗯，是这个意思吧？”麦克维斯仿佛想了好久以后终于问出了这个问题。
“额……事情就是这么个事情。”陆远挠了挠头。
“那你直接说就好了？我到现在还没搞懂你的什么人民群众，什么春晚的使命感，什么你遇到了一件大问题……”麦克维斯本来皱起的眉头终于松了下来，心情略微感觉怪怪的。
“额……”陆远尴尬，突然觉得自己是不是真的受到汪哥的影响了。
自己尽扯这些没用的。
“那我过来吧。”
“谢了！”
………………………………
“爱德华，有空吗？”
“啊？怎么了？”
“今年春晚我是导演，有空吗？有空过来一起玩啊，顺便过来捧捧场，来一首钢琴曲？”
“好，什么时候……”
“等组织好排练的时候我通知你？”
“可以啊，我随时有空。”
“好，对了，爱德华啊……我差点忘了跟你说一件重要的事了。”
“怎么了？”
“这一次没有出场费……”
“……”
“爱德华？”陆远突然听到对面的呼吸一颤。
难道是尴尬了？
“陆远！这算是重要的事情吗！我们之间的关系是不是真的生疏了？出场费？我突然觉得你变得有些陌生……当你说出场费这个词语的时候，我就很不开心，然后我觉得你这个人突然变得物质了，我们之间的关系是出场费可以衡量的吗！这本身就不该出现在友情的词典里，你明白吗？”
“额……明白。”
“以后再说类似的话了，不然我就真的生气了！”
“好，不说了，绝对不说了，咱们的友情不是金钱可以衡量的。”
“对！”
陆远给麦克维斯打电话的时候东拉西扯，整得麦克维斯有些懵逼，随后陆远转换一下策略给爱德华打电话的时候直接开门见山说出了自己的目的。
没想到效果还挺不错。
但是，在最后补充一句没有出场费以后，电话那头本来乐呵呵的爱德华突然就跟陆远说了一大通气话……
陆远被爱德华的气势给吓到了。
只能微微吞了吞唾沫怂了。
他突然被爱德华如此高尚的情操所感染，瞬间觉得羞愧无比觉得自己实在是自惭形愧。
瞧瞧人家的境界，再瞧瞧自己的思想境界！
这哪能是一个档次的啊。
……………………………………
麦克维斯唱歌，爱德华在春晚弹钢琴。
两个节目搞定了。
嗯……
当然，陆远还可以邀请国际上很多的名人到场，但实际上春晚还是华夏的春晚。
两个国际友人过来就差不多了。
两个节目再加上已经确定了的赵本刚老师的《卖拐》小品节目，以及《我要上春晚》最终冠军的节目。
嗯，总共有四个节目可以排了。
对了，除此以外，还有最重要的相声表演节目……
相声表演的话……
要不，联系一下山曲社相声的郭山老师吧？
陆远想到这以后，又翻了翻郭山老师的电话，随后迟疑了一会，最终还是没有打过去。
为什么？
这大半夜的，郭山老师估计还在睡觉，自己打过去这是要挨骂啊！
算了，明天打吧。
除了相声以外，还有啥？对了，还有魔术、杂技、还有一些民族舞才艺舞……
对了，主持人呢？
主持人要不就是原先的主持人？
陆远在网络上搜索了一下，觉得去年春晚的那几个主持人还是挺受欢迎的。
陆远随后在本子里写了四个主持人的名字……
写到一半以后，陆远觉得这味道似乎有些不太对！
确实不太对！
怎么感觉什么策划的活动都特么是自己干？
我是春晚的总导演啊，按理说我下面应该有一群负责其他项目的副导演啊！
汪哥这一点完全没提过啊！
除此以外我还需要一个节目编剧，节目策划吧，总不能所有的节目都是我自己策划吧？那我不是累死？
而且……
总不能什么玩意都得自己干啊！
………………………………
今天的天气非常好。
李明瑞早早地起床伸了个懒腰，自从进入退休生活以后，他的日子开始变得有些优哉游哉地乐呵得不行。
毕竟，年纪也到了不是？
想到今年过年他终于能好好地跟着家人一起坐在家里团团圆圆地一起享受天伦之乐的时候，他的心情就非常不错。
嗯，这才是自己理想中的退休生活，这才是夕阳红嘛。
就在李明瑞优哉游哉地在院子里锻炼了一下身体，随后准备吃早饭的时候，他的电话响了起来。
“嘟嘟嘟。”
“咦？”
拿起电话以后，李明瑞一阵惊喜。
来电显示是陆远的电话。
平日里都是我找小陆帮忙，但是今天小陆怎么有空给我打电话了？
这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李明瑞接了陆远的电话。
“小陆……”
“李导，最近身体还好吧？”
“硬朗着呢。”
“哦，硬朗就好，硬朗就好。”
“啊？”
“没，李导啊，我就在你们小区门口，你过来接一下我……”
“好。”
李明瑞一愣，大清早的陆远来干啥？还让自己接一下？
什么情况？
当李明瑞走出小区门口，看到戴着墨镜和帽子的陆远手里提着大包小包以后，顿时有些愣神。
“小陆，你这是唱哪出啊？”
“李导，先进去，咱们进去聊。”
“好。”
看着陆远提着东西乐呵呵的样子，李明瑞一时间就觉得怪怪的。
从来都是其他人给陆远送礼，陆远给其他人送礼还真是头一遭，而且，问题来了……
现在又不是自己六十大寿，又不是什么特定的节日。
小陆这是干啥？
李明瑞稍稍看了看陆远提过来的礼物，顿时更加的茫然了。
各种鹿鞭、猪鞭酒，大补蛇酒，人参……
这是要整啥？
要让我焕发第二春还是想让我再来一个崽子？
进屋以后，李明瑞看着陆远坐下来露出的笑容以后，他就挺渗人。
“小陆……你这是唱哪一出？”
“李导啊，就是过来看看你……”
“小陆，你这看我就有些怪……”
“实不相瞒，实际上，李导，我碰上了一点点困难，这个困难大概也只能你能帮得上我的忙了。”陆远乐呵呵的表情稍稍严肃了下来。
“啊？你碰到什么困难了？”李明瑞就听得更加懵逼，这个世界上陆远这么强的家伙还能有困难？而且，有困难也不该找自己这么一个退休的导演啊。
“你先答应帮我吧……不然我这一趟算是白来了。”
“行，只要不伤天害理的事情就行，你说吧。”
“那好，今天春晚我是总导演，你当我副导演呗，我一个人搞不定，也不懂流程……”
“啊？什么？小陆，我都退休了，你跟我说这些，我觉得……而且，我已经差不多十多年没好好在家里过年了，今年好不容易……”
“李导啊，我没办法啊，来都来了，而且，去年春晚的时候你也过来找过我……”
“……”陆远一句话把本来拒绝的李明瑞怼得无话可说。
是啊，自己找陆远都找了两年了，于情于理，自己也没办法拒绝啊。
“总之，李导，你得帮我对吧？”
“那只做副导演的活？”憋了一会以后，李明瑞这才下意识问道。
“必须啊，肯定只做副导演的活啊，而且没多少活的，我只是不懂春晚的安排啊。”
“那好吧。”李明瑞无奈地点点头。
看来今年又没办法回家过年吃饺子了。
“你答应了？”
“我能不答应吗？”
“好，那李导，我的策划书已经发你邮箱了，你先看看，我先走了……”
“啊？这就走了？”看着陆远站起来以后，李明瑞突然不习惯，这也太风风火火了吧？
“嗯，对啊，时间挺赶……我得去趟云南。”
“去云南干嘛？”
“找杨萍老师啊……圈内一直流传着一句话，那就是林语的词，冠雄的曲，杨萍的舞，赵寇的笛吗？这都是华夏巅峰啊！刚好，赵老师和杨老师都在云南，一锅端好了……对了，抽空去找找陈老，让他写个曲……”
“杨萍，你想让杨萍上春晚？这难度很大吧？她这个人非常执拗，是个舞痴，骨子里都是舞蹈艺术，不太可能请得动，就算很多前辈领导们都请不动她……小陆，虽然你现在很厉害，但，她不吃这一套的。”
“不试试怎么知道？而且，我感觉她挺适合一支舞蹈的，我有印象……这个世界上好像没有比她更适合跳那支舞了，就算请不来，也要跟她聊聊啊。”
“啊？等等，小陆，你把这些东西拿回去，我用不上……”看着陆远拍拍屁股走人的模样，李明瑞连忙站起来。
“李导，给你好好补补……老当益壮嘛，搞不好还能再整个孩子出来，这岂不美哉？”
“？？？”
听完这句话以后李明瑞表情逐渐复杂。
干啥？
第五章 把厉害的人物一锅端了（下）
华夏民族舞里面有许许多多的人才。
他们在华夏春晚露过脸，留下了许许多多曼妙多姿的身影。
当然，如果说华夏民族舞蹈里面最为巅峰的人物，那毫无疑问就是杨萍了，甚至没有之一。
如果用一句话来形容的话，那么毫无疑问，她是一个传奇。
杨萍曾经参加过两届春晚。
第一次是一九八八年，第二次是十年前的一九九六年。
一九八八年的那一年，杨萍在舞蹈界崭露头角，以一支《百灵鸟》让所有人记住了这个刚刚二十五岁的云南妹子，其后，这位云南妹子就开始了属于她的个人的传奇生涯，在各大巅峰的舞台上展示着她那让人难以忘怀的优美身姿与对舞蹈的独特理解……
当然，对整个华夏的人们来说一九九六年那一年的春晚才是杨萍最为巅峰的时刻。
那一年杨萍的那一支《春之旋律》舞蹈直接让所有华夏观众都记住了她，就算是后来，看过那一场春晚的所有老一辈的人回忆起那一支《春之旋律》的舞蹈以后，眼神都难免闪过一丝无与伦惊艳于遗憾。
惊艳的是，这位舞蹈家将整个华夏的民族舞蹈给拉到了一个全新的高度，不管是每一个细致入微的动作以及脸上表情都堪称舞蹈界的完美教科书，甚至在整个亚洲地区更有“舞神”的美名，当然遗憾的是杨萍自从一九八八年那场春晚里亮相以后，就再也没有上过春晚了，不管是任何人邀请她都是被她委婉拒绝了……
一九九六年到现在，刚好是十年时间了。
这十年时间里每一年都有专门的人员过来邀请，而每一年都是被她委婉拒绝。
而且，这十年时间里她很少在各种公众场合里出现，就算出现了她也只是给所有人短暂地露出一个笑容，但是从不参加任何采访……
很神秘。
陆远去邀请杨萍这件事实际上并不算什么秘密。
各大媒体在陆远离开燕京亲自跑去大理的时候，就知道陆远跟其他春晚导演一样去大理邀请杨萍了……
如果是其他人的话，恐怕所有人都觉得陆远这么一个人物过去邀请那绝对是邀请得动的。
但是杨萍老师？
还真不好说。
金钱，权利，名声？
这些对她来说意义不大，就算邀请的人身份再大，在她看来也是一模一样。
毕竟在所有人的心中，杨萍是一个只忠于艺术，同时是一个完美主义的人。
如果她觉得她暂时不适合在春晚里展示自己，无法超越前一次的舞蹈的话，那么任何人过去邀请都没什么用……
但是……
到达了杨萍这样的巅峰地步，想再超越自己……
有多难？
跟登天一样难好吗？
……………………………………
杨萍的别墅是住在洱海边上。
是洱海边上唯一一幢独栋别墅，所有来洱海边上旅游的人都能看到远处小岛上的别墅。
当然，基本上没什么人能去杨萍的别墅里参观。
毕竟……
杨萍这样的存在是国家级的珍贵人才，除了真正的国家大人物以及一些领域里面的人物以外，其他人都是不允许见的，别墅周围二十四小时都有保安守着，一般人刚一靠近就被阻拦……
陆远倒是没有被阻拦，在亮出自己身份以后，还是畅通无阻地走了进去。
陆远本来以为杨萍的别墅会很奢华，但实际上进去以后，发现杨萍的别墅看起来普普通通的，和其他地方没什么区别。
杨萍也并没有摆什么架子，在看到陆远以后，还是招呼陆远进来坐下。
毕竟来者都是客，她实际上也不是那种非常执拗的人呢。
“陆导……喝茶还是喝咖啡？”
“喝茶吧。”陆远打量了一下杨萍，随后眼神不自觉就露出一丝惊艳，同时有些不可思议。
她根本想不到眼前这个年轻的女人今年差不多是四十五岁了。
陆远前些日子看过杨萍十年前的舞蹈，然后，又对比了一下眼前的杨萍……
她和十年前完全没有任何变化，仿佛岁月根本不曾在这个人身上留下任何痕迹一样。
“嗯。”杨萍看了陆远一眼，眼神很平静。
她听说过陆远。
但是，她并没有因为陆远在国际上名头非常响亮而有什么其他的态度。
在她的眼中，陆远和其他人一样纯粹就是今年春晚的一个总导演，然后邀请她上春晚的。
其他的？
其他的没有了。
“杨老师，我这次过来实际上是……”
“陆导……很抱歉让你千里迢迢过来跑一趟了，不过，陆导，你也知道的，我这些年一直都在这里修身养性，除了偶尔在舞蹈协会露露脸教教人以外，基本上是不参与各大公众活动的……”杨萍没有等陆远说完以后就露出一个歉意的笑容。
“杨老师，我知道，但是，我想问一下杨老师，这十年的时间里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吗？”陆远喝了一口杨萍泡过的茶，顿时感觉清香四溢，不自觉就回味了一阵。
“没有什么事啊，之前我是怎么过的，现在是也是这么过的……”杨萍看了一眼陆远回答道。
“那为什么……”
“陆导，去年的时候跟李导也说过了，我是一个喜欢清静的人，当然，这并不是最主要的原因，最主要的原因是这十多年来，我一直在潜心追寻舞蹈的最高层次，能够突破一下自身的限制，每一次登台，对我来说都是一次考验和突破，如果无法突破，站在台上跳着和之前类似的舞蹈的话，那实际上是一种不尊重……陆导，你也是艺术专业者，这点我相信你很清楚吧……”
“嗯，对。”陆远借着喝茶的动作点点头。
不过……
清楚？
他陆远清楚啥。
他根本没这么高深的觉悟好吗？
“所以，我很珍惜每一次登台，每一次正式登台，我都需要自己保持一个最好的状态，最好的舞蹈，同时，也要最好的环境衬托……”杨萍认真地跟陆远解释着。
“杨老师……如果这些都有呢？”陆远下意识问道。
“那大概，我会登台吧。”杨萍笑了起来。
“杨老师，那你现在最缺的是什么？舞台灯光，包括一些特效环境，这些我都差不多能满足你的要求……”陆远沉默了一会随后又说道。
“舞蹈呢？”杨萍认真看着陆远“我上台该跳什么舞蹈呢？”
“孔雀舞怎么样？”
“孔雀舞有很多类型，之前《春之旋律》就是孔雀舞的一个类型，能超越《春之旋律》吗？”
“啊……”陆远被杨萍这么一阵盯着以后，眼神莫名有些心虚。
“陆导，回去吧，我知道今年春晚有许许多多事情要忙，你还是不要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同时，我也很期待陆导你执导的春晚，我会准时收看的。”杨萍笑了笑下了逐客令。
“杨老师，实际上，我在飞机上画了一幅孔雀舞的部分舞蹈动作，你看看，这合适不？”
不知道为什么。
陆远感觉自己在杨萍面前根本就没有任何气势可言。
仿佛就没有任何破绽一样，感觉气场已经被杨萍掌控了。
甚至都不自觉地低下头。
憋了一会以后，他终于下定决心抬头看着杨萍。
“哦？看看？”杨萍眼神闪过一丝惊讶。
“嗯……”
陆远又是迟疑了一会，从包里掏出了一个本子最终递给杨萍。
“嗯？你这画的是什么？”杨萍本来非常惊讶的表情在翻到陆远画的画以后，顿时愣住了。
“舞蹈动作啊……”陆远红着脸看着自己本子上丑陋不堪的图画。
“陆导，你确定，这是舞蹈动作而不是庄稼把式？”杨萍又看了一阵，最终怪异地看着陆远。
“它就是庄稼把……不对，它就是舞蹈动作……”
“我看不懂。”杨萍犹豫了一会，终于摇摇头。
“啊？就是……杨老师，就是这个意思，嗯……”陆远想讲解自己的舞蹈动作，但是一时间而已不知道从哪里下手。
“陆导，跟我来吧……去二楼的舞室吧。”
“好。”
……………………………………
“首先，它的动作应该是这样的，手变成孔雀状，等等……它需要一件衣服，嗯，然后呢，它还有另外一个动作，对，就在中间的地方，它是这样的……”
“……”
陆远憋了一个大红脸，按照记忆中的模样开始很认真地比划着舞蹈动作。
但是……
动作却凌乱不堪，各方面都看起来很奇怪。
杨萍看了看陆远的图画，再看一看陆远讲解动作的模样。
她突然笑了起来。
她大体上有些了解了。
似乎……
还有点意思啊。
“还有，我这个动作的意思是……”
“陆导……”
“啊？”
“你跳一段吧，完整来一段？”
“啊？我不会啊！”陆远一愣。
“陆导，我知道你不会，但是，你不跳一段，我怎么知道你的动作的意思呢？”
“这……”
“陆导，这样，我也不用你跳一段，你站直身体，然后走两圈吧。”杨萍看着陆远纠结的表情以后顿时露出一个笑容。
“啊？”
“走两圈。”
“好。”
陆远按照杨萍的要求走了走。
“陆导……真的很可惜。”
“可惜啥？”
“你如果从小开始练舞蹈的话就好了，你的身体框架还不错，就是形体有些太僵硬，想调整过来难度非常大……”
“？？”陆远奇怪地看着杨萍在自己面前点评了一段。
“这样吧，陆导，我可以参加今年的春晚，不过，嗯，我有一个要求。”
“什么要求？”
“我给你两天时间，你两天时间里把这支舞蹈学会……如果能通过我的考核的话，我就参加，你觉得怎么样？”
“啊？不对啊，杨老师，我不行……”
陆远听愣了。
看着杨萍的眼神以后，他觉得有什么地方好像不太对。
当他接过《百灵鸟》的舞蹈书以后，他傻眼了。
“试试看……浪费一个框架挺可惜。”杨萍摇摇头“两天时间我会好好教你的，不过，可能要委屈一下你了……”
“？？？”
等等！
这个打开方式似乎……
不太对啊！
第六章 给我半天时间，我试试！
实际上第一时间对跳舞陆远是有些抗拒的，特别是民族舞。
他觉得自己真没那一丝的天赋，万一摆出来的动作丑态百出，这岂不是会成为自己内心深处都过不去的黑历史吗？
不过，他在看到杨萍眼神非常认真，同时又带着期待以后，陆远终于还是选择了答应。
那就试试吧。
两天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这两天时间里，陆远每天都在杨萍的陪同下练这支《百灵鸟》，他突然发现自己跳这支舞蹈也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难，至少，自己的身体比先前磕磕碰碰不协调的身体已经好很多了……
杨萍对此是相当惊讶的。
她根本想不到陆远已经到了这个年纪了，身体的协调性竟然还能这么好，不但协调性如此之好，甚至一些舞蹈动作，陆远竟然能完全地一一复制出来。
虽然有很多瑕疵，但这些瑕疵如果在时间的沉淀下，完全可以修正过来！
她越来越确信自己的判断没有错了。
陆远的身体框架天生就适合跳舞，如果陆远身上赘肉能再少一些，同时再认真地刻苦练个几年的话，还真有可能成为舞者。
不过……
可惜了！
两天以后的一个下午，看着陆远在自己指导下呆在舞室里很认真地跳着那支《百灵鸟》以后，杨萍眼神之中除了赞赏以外还有一丝可惜，仿佛看到一块璞玉浪费了一般的可惜。
“陆导……真的太可惜了！”她终于忍不住感慨了起来。
“啊？杨老师可惜什么？”
“你如果没有那么多的才华那该有多好……”杨萍摇了摇头，表情挺复杂。
上天实在是太厚待这个年轻人了。
导演、编剧、钢琴家、诗人、演员……
这么多优秀职业的背后注定让这个年轻人无法单一成为一个舞者，也注定了陆远没办法在舞蹈下面花太多的功夫。
否则的话也许在自己的帮助下，陆远真极有可能在舞蹈界创出一个名堂来。
不过……
现在的陆远也太厉害了，各方面都是如此优秀。
就算他真的成为舞者第一了，对他来说也没什么意义吧。
杨萍想到这的时候，心情又抑制不住地挺复杂。
“额……”陆远看到杨萍的表情以后顿时茫然，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陆导……”
“嗯，杨老师，你有什么话就说吧。”陆远看着杨萍的表情以后觉得她似乎有很多话要跟自己说。
“很感谢这两天里你能呆在别墅里陪着我，实际上，这两天晚上我都在琢磨你的《雀之恋》，嗯，我发现你的《雀之恋》并不是很完整，我把它补完整了，你看看是不是这个样子的？”杨萍心中感慨完了以后，最终又非常认真地拿出稿子递给陆远。
“啊？”陆远接过稿子微微一看。
随后，他呆了呆。
他突然意识到杨萍的恐怖之处，自己之前的画稿本来是普普通通残缺不全的，但是现在，杨萍竟然把他的画稿全部补充完全了，而且补充得无比详细，细节部分让陆远都本人都觉得吃惊。
“怎么样？”
“杨老师，就是这样，我脑海中的舞蹈就是稿子上面的模样……”陆远认真地看着杨萍。
“好的，我知道了，对了陆导……”
“嗯？”
“你以后会是一个厉害的舞者，如果，你肯下一点点功夫的话……
“杨老师，算了吧……”
“我知道，对了，陆导，春晚我会参加的，同时……等等，我接个电话。”杨萍跟陆远说到一半话以后，她的手机响了起来。
她看了看号码，随后表情微微有些严肃了起来，走到了另外一边接了一通电话。
“好。”
大概过了十多分钟以后，杨萍眼神复杂地看着陆远。
“陆导……春晚除了我的一支舞蹈类节目外，应该还需要其他舞蹈类节目吧？”
“嗯，对，杨老师有推荐吗？”
“我不知道该怎么说，嗯，陆导，你听说过有某些“特殊”群体组成的舞蹈图团吗？”杨萍迟疑了许久后的终于看着陆远。
“特殊群体？是……”陆远听完以后呆了呆。
“嗯，对，刚才给我打电话的是华夏舞蹈家协会的副主席陈联刚……他听说你现在在大理就一直想找你聊聊，嗯，他希望你能给一些特殊舞蹈群体一个机会……”
“杨老师，你的特殊群体是……”
“聋哑人。”
“啊？”
……………………………………
“陆导……他们虽然听不见，但是他们不笨，他们每一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舞台梦，我一直觉得上帝给他们关上了一扇门，但同时会给他们打开了一扇窗……他们的每一个人专注力都比普通人要强，虽然他们听不到但可以用其他方面来弥补……”
陈联刚见到陆远以后很激动，第一时间就指了指站在他身后，怯生生的年轻人。
他确实非常激动！
对他来说这是一次机会！
他实在是想为这些孩子们做些什么。
这些年轻人并不是什么普通人。
他们是聋哑人！
聋哑人在这个社会里是弱势群体，虽然不至于被歧视，但很多人看他们都是带着有色眼镜看的，觉得他们在社会上根本做不了什么东西，只能老老实实地做着一些非常普通的活计。
但是……
他们也是有自尊，也是想证明自己。
听不到，说不出，这并不是他们的错。
陈联刚非常理解这些孩子们的情绪。
他无比希望能让这些孩子能够登上一个大舞台，和正常人一样在大舞台上证明自己。
春晚无疑是一个非常好的选择。
但是，聋哑人舞蹈虽然不能说差，但是从来都不曾登上春晚这样的舞台。
这两年时间，陈联刚一直联系着春晚节目组，同时自己也替这些孩子们编了许多不同类型的舞蹈。
但是，毫无疑问，这些舞蹈都被节目组给否决了。
一来，他编的舞蹈确确实实很普通，二来这两年的春晚负责人都是李明瑞，而李明瑞满脑子想的都是平稳退休，虽然对这些孩子们挺同情，但一时间也不敢这么冒险。
陈联刚被拒绝两次以后差不多死心了，但是，在听到陆远来大理邀请杨萍参加春晚以后，他那颗心又开始活跃了起来。
他想再试一次。
哪怕为这群孩子们再争一次也行！
虽然机会很渺茫，而且自己也拿不出什么特别惊艳的作品，但万一成功了呢？
“陈主席……我能看看他们的舞蹈吗？”陆远看着呆在陈联刚后面那些好奇地打量着他的年轻人们。
这些人里面有男有女，但每一个人的眼神同样跟着陈联刚那样带着激动的希望。
陆远发现自己根本没办法说出拒绝这两个字。
于是点点头。
“好！”
随后，陆远看到陈联刚很认真地对着这些年轻人打了一个手势，紧接着，这些年轻人立马开始跟着陈联刚的手势开始跳起了舞。
这是一支《向日葵》。
十分钟以后，当陆远看到这帮年轻人跳完舞以后陷入了沉默。
“他们很优秀，很认真，但是，舞蹈却很普通……他们上春晚很难变成亮点，如果直接说他们是聋哑人博取同情的话，这是对他们的不尊重，他们希望能证明自己，事实上，他们需要非常优秀，同时能真正直击人心的舞蹈才能证明他们……”
陆远并没有说话，站在一旁的杨萍突然说道。
“他们需要一个机会。”陈联刚点点头“但是，我能为他们做的只有这些……我也编了一些舞蹈，但总觉得缺点什么……要不，我再跟其他人一起重新编一个？”
“现在编舞来不及了，距离春晚没多久……”杨萍摇摇头。
就在两个人感慨的时候，旁边的陆远却舒了一口气。
随后看了一眼这些年轻人们。
“不……来得及！给我半天时间！我试试。”
…………………………………………
“什么，小陆？你真的做到了？你把杨萍给请过来了？”
“是啊。”
“太好了！那今年的春晚终于又多了一个期待点了，你什么时候回来？”
“大概再过了三天左右的时间吧。”
“啊？你说什么，你还要再三天回来？”
“是啊，今年春晚可能要再多增加一项特殊的舞蹈节目，可能是聋哑人朋友组成的节目……我现在正在和他们接触。”
“什么？你说什么？聋哑人朋友？你……你要干什么？等等，该不会是陈联刚陈副主席找你吧？”
“是。”
“小陆，这可是春晚，我觉得你要认真地考虑一下……”
“……”
“……”
燕京。
副导演李明瑞本来是一脸欣喜的。
毕竟……
杨萍这样的人物能够参加今年的春晚，那无疑是多了一个期待点，也是一个收视率保障。
但是，当听到陆远说正在接触聋哑人团体的舞蹈以后，李明瑞就惊呆了。
聋哑人上春晚。
这……
怎么想怎么违和感十足吧？
李明瑞并没有歧视聋哑人的意思，毕竟一些聋哑人确确实实是某些领域的天才，但是不管怎么想都觉得陆远这次有些胡闹。
毕竟！
聋哑人上春晚，跳舞……
他们能跟得上节奏吗？
他们听不到音乐啊！
这……
这可是春晚啊，万一出了什么纰漏，或者什么地方出问题，这可是面对华夏的全体观众啊。
第七章 他又要创造历史了！
“不……来得及！给我半天时间！我试试。”
午后的阳光透过窗户照了进来，给这个世界增添了一丝温暖。
别墅里，所有的年轻人们相互对视了一眼，最后所有人把目光看向了陆远的方向。
陆远正低着头，认真地在稿子里画着东西。
他们虽然听不到陆远之前说的那句话，但是，他们却能大概能猜出来什么。
他们很想互相交流着一下……
以前碰到一些重要的事情的时候，他们的手势交流起来很激烈，不过，今天他们似乎都不知道该交流什么东西。
此时此刻他们眼中只有期待与希望，当然，除此以外还有一丝形容不出来的忐忑。
为首的朱晓丹感觉自己心脏跳动得比之前快很多！
一次次的希望，一次次的失望。
这是很残酷的事情。
他们小的时候一度被认为是上天的弃儿，很多美妙的音乐，很多正常人才知道的词语，他们却没有资格知道。
没有声音的世界是什么样的世界呢？
或许有人会觉得这是一个很孤独的世界，或许有人会觉得遗憾，或许会觉得另类……
这些都对。
但是，这些并不是他们最难接受的事情。
更让人接受不了的是他们想证明自己的价值，想证明自己的艺术天赋，却因为没办法听到东西而被人觉得不适合而止步于此……
正常人总是会追求生命的意义，实际上，他们也在追求生命的意义。
陈联刚很理解这帮孩子，他们是值得同情，同时也是值得尊重的。
他知道这帮孩子为了这一刻而付出了多少东西，所以，只要他有机会，他就希望能帮到这些孩子的忙……
可惜。
他的才华有限。
无法提供亮眼的舞蹈，同时非常不希望用所谓的“特殊群体”来成为营销手段，让他们成名。
这是对他们的不尊重。
于是，他只能抓住他觉得能抓住的机会。
他看着默默正在写着的陆远，他把希望全部寄托于这个如同神一样的人物当中。
不过……
他真的可以吗？毕竟隔行如隔山，毕竟这是民族舞，就算曾经陆远创作过机械舞，太空步这样的世界流行舞也一样。
如果他不行的话……
那……
这帮孩子们还要再等一年吗？或者，真的不行了吗？
他突然有点自责。
如果自己再多一点才华的话，那么……
是不是不一样了呢？
杨萍同样静静地看着陆远。
她曾经听说过陆远的许多传闻，诸如二十分钟写歌，比如多方面领域的跨越却把每一样领域都做到了巅峰……
但杨萍真的不太相信，她觉得真正的艺术必然是经过反复打磨才存在的东西。
当然说心理话，《雀之恋》确确实实让杨萍无比惊艳，但是，杨萍并不相信《雀之恋》这样的舞蹈创意是陆远在飞机上花了一个小时就整出来的，她觉这个创意陆远绝对是经过反复打磨才弄出来的……
毕竟……
这样她心理才能接受一些。
当然，她确实相信天才的存在，毕竟她也是天才，她同样承认陆远拥有无与伦比的才华和惊人的天赋！
但是如果没有真正见过的传闻她是不信的。
此时此刻，陆远说他要花半天时间，帮这么多人整出一个舞蹈……
这件事在杨萍看来有些不可思议。
半天时间，而且是这么多的群体舞蹈，就算是非常简单的一个创意都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
更何况是把整个舞蹈的框架都给勾勒出来……
这可不是写首歌，也不是写一首诗那么简单。
杨萍承认自己是没有这样的能力的，不然的话，她也不可能十年都突破不了。
………………………………
时间一点一滴地过去。
转眼间已经过去两个小时了。
虽然现在是冬初了，但所有人都注意到陆远的额上，眼缝里，背部，脖子里已然被汗水所浸湿，同时，陆远眉头开始紧紧皱眉起，整个人看起来非常艰难，仿佛用尽全力在逼着自己一样在稿子里划划写写。
一页又一页。
同时，陆远也在喘着粗气，好似越来越吃力了一样，脸都开始逐渐失去了血色。
看得杨萍和陈联刚两人心中都有一种莫名的害怕感。
但是，两人却都没有出言打扰到陆远。
他们知道陆远正在进行着创作，他们不能去打扰。
又过了一个小时以后，陆远身上已经不再流汗了，不过脸色却越来越差，整个人在稿子上写的速度也越来越快速了。
宛如一台机器一样机械性地写着。
站在陈联刚身后的年轻人们看着如此模样的陆远，心中涌现出了一丝温暖与感动，为首的朱晓丹更是眼圈红红的。
他们听不到，但是他们对生活事物的敏锐程度远超其他人。
这是一种很神奇的感觉。
他们能感受得到陆远是在为了他们而努力，而且这份心意是完全发自灵魂深处的。
而且……
眼前的这个人并不是别人，而是国际上赫赫有名的神话一样的人物陆远！
这样的人物和他们这些人相比……
完全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这样的人物此时此刻在为他们而努力！
那么，这说明着什么？
说明着这是一种荣幸，至高无上的荣幸。
不管最后成不成，朱晓丹都觉得自己一定要努力不能辜负陆远的这份心意。
…………………………
快了，快了！
这一刻的陆远已经进入了忘我的状态。
他仿佛是一个旁观者一样，看着原先世界那个舞台上震撼人心的表演。
他深深地呼了一口气，直到此时想起来，他的内心深处仍旧有一种震撼的感觉。
是的！
这个曾经由特殊群体的舞蹈家演绎的节目他看了很多很多遍，每一次看的时候都有一种别样的味道与情绪在里面。
陆远此时此刻用尽了自己的最大记忆，把每一个细节都记录下来。
这并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强迫自己去回忆去记，这本身就是一种痛苦，用的力量实在是没办法用言语来形容！
但是……
十年磨一剑！
比起这些，那些曾经的舞蹈家们付出的努力更加的不容易不是吗？
不管是哪个世界，只要陆远能为他们做点什么，做的东西有意义，陆远就觉得自己来到这个世界就是有意义的。
这一刻的陆远甚至都忘记了周围有人在看着……
他的世界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把那记忆中的画面全部给回忆出来。
太阳逐渐偏西变成了夕阳。
随后夕阳落山，远方的天空一片炽红晚霞，再紧接着，晚霞也消散升起了一轮月亮。
苍山雪，洱海月。
今天的月亮特别的美丽，阳光也特别地皎洁！
又不知道过了多久以后……
“好了！”
“嘭！”
陆远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拿着稿子站起来的时候，突然整个人一阵晕眩，瞬间整个人又倒在了桌子上。
这一刻……
他的双脚麻木了！
虽然写东西的时候他的手在动，但实际上，但脚却一直保持着同一个姿势。
然后现在麻木了。
陈联刚连忙跑过去把陆远扶起来，陆远却摇摇头露出了一个笑容，指了指稿子。
“按照这里来试试！”
“啊？这，这……陆导，这……这真的是……”
陈联刚接过陆远手中的稿子，当他看了一眼稿子上面密密麻麻的图画和文字以后，他愣住了。
随后整个人开始不自由主地颤抖了起来。
杨萍看到陈联刚这种表情以后，也下意识地凑了过来……
然后……
她同样变成了目瞪口呆。
四十五岁！
见过了许许多多的大风大浪了。
她自己曾经以为自己已经过了震惊的年纪，对一切都看得淡定……
甚至就算网络上传得沸沸扬扬的，关于陆远的怪物操作在她看来这些距离她有些遥远。
毕竟……
大家都不是同一个领域的，不会碰到什么交集。
但是现在，她彻彻底底地震惊了。
第一个是震惊于陆远那怪物一般的创作速度，第二是震惊陆远设计出来这个舞蹈本身所存在的震撼力……
随后，她非常认真地看着这个舞蹈。
这个舞蹈的名字叫《千手观音》。
………………………………
“我马上就要启程去燕京了，是的，我参加春晚！”
“我这辈子从来都没有震撼过什么东西，我从来都是一个非常淡定的人，但是，就在那一天，我突然感受到了一种发自灵魂深处的震撼感……”
“曾经，我以为陆导被神化了，我觉得他虽然是天才，但至少是有限的，但是，直到那天以后，我才知道这一切都是真的，真正见到的东西，你才知道确信的东西，这种东西犹如神迹一样……”
“是的，我这辈子见到最恐怖的怪物是陆导……”
“今年，上春晚的那支舞蹈也是陆导帮忙设计的，我觉得这对我来说是一种突破，当然，除此以外，还有另一支舞蹈，对于这支舞蹈我不能透露什么东西，但是，我敢确保，这是本届春晚的一个巨大的亮点，同时，也是最有意义的一支舞蹈……”
“今年的春晚，我不知道该有多少收视率，但是，如果这样的节目春晚都不破纪录的话，那么真的太不可思议了……所以，你们期待吧！”
“对了，除此以外，我觉得，陆导本身就是一个舞者，对，请你们不用质疑他的身份，他就是！”
“……”
三天以后。
杨萍很少见地出现在公众媒体前宣布自己参加春晚了。
十年了！
她来了！
更少见的是，她出现在公众媒体前，非常认真地说了这么一长串的话。
话里面带着无尽的赞赏，同时还有一丝难以挥去的震惊！
是的！
震惊确确实实很明显。
谁都能听得出来。
………………………………
杨萍的反常让所有网友们都震惊了！
他们瞬间就意识到今年的春晚，陆远再次会搞一波让所有人都震惊的大事！
到底是什么大事？
网友们不知道！
再有关系的网友他们也没有任何办法。
一切都是保密！
但是……
不影响他们澎湃的心脏！
…………………………………
当天娱的老总安伟看完这个最新的新闻以后，他立刻给安晓打了一个电话。
他知道，马上要到来的06年的春晚会是历史！
而上06年春晚的安晓，搞不好也是历史之中的人物之一！
甚至……
踏上神坛！
随后……
安伟又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
陆远这个人的存在……
他本身就是历史不是吗？
跟他相关的每一件事，都是历史！
…………………………
吉尼斯纪录的工作人员们又紧紧地盯着春晚。
他们知道……
陆远又要破什么纪录了。
嗯？
为什么我要说又？
第八章 春晚骑着龙出场怎么样！
当二十一个精挑细选的“特殊舞者”来到央视演播厅以后，李明瑞的眼神闪过一丝复杂。
陆远还真要这么来！
虽然杨萍在媒体里的话无疑给春晚制造了巨大的噱头，但李明瑞心中还是时不时地闪过一丝担忧的。
毕竟……
这特殊舞者上春晚，这简直是头一遭。
如果这次春晚是李明瑞总负责的话，李明瑞还是保险求稳，肯定会拒绝这些人。
不是他铁石心肠……
而是他不喜欢冒险。
万一这些人在舞台上出了什么岔子，那可不仅仅是一次演出失误！
十多亿人都在看的节目啊！
随便一个失误都是重大失误！
当然，他虽然还想劝陆远稍微稳一点，多考虑一下影响，但最后还是选择放弃了。
他能怎么办？
今年的春晚总导演是陆远，充其量的，他就是一个副导演……
而且，看陆远的模样，他也知道自己是不能劝的。
他只要老老实实完成副导演应该干的活就行了，不管春晚好坏都跟他没有任何关系不是？
不过他想老老实实当他的副导演。
但是……
“李导，这个节目就交给你安排了……”
“……”
“李导，这方面你比较有经验，你多帮帮忙……”
“……”
“李导，那边的灯光副导演应该怎么打？我这样设计可以吗？李导，要不你帮帮忙？”
“……”
“李导，我知道这些不是副导演该干的活，不过，李导，你应该明白的，我第一次执导春晚没什么经验，我能做的只能把能拉的节目给拉出来，除此以外，我也没有任何办法不是？”
“……”
“李导，辛苦了，对了，我给你又准备了一些鹿鞭，如果觉得不够的话，我这里还有上好的补气培元补肾的东西，嗯，要多少有多少，管够！”
“……”
当陆远露着憨憨的表情看着李明瑞，同时嘴角露出一个弧度以后，李明瑞发现自己掉坑里了。
而且是一个怎么爬都爬不出来的大坑。
他就不该答应陆远的帮陆远做这个副导演！
嗯……
虽然挂着副导演的名头！
但是……
一切乱七八糟总导演的活都特么是他李明瑞干！
而且，你说陆远坑他也就罢了，毕竟看着陆远三天两头跑进跑出帮着策划节目确实挺辛苦的。
但是，这三天两头给他塞这个鞭那个鞭干什么？
这是要撑死他吗？
而且……
这玩意他用得上吗？
他还老当益壮，还没老到变成软香蕉好吗！
……………………………………
实际上……
基本上春晚节目组所有人对这些“特殊舞者”抱着异样的眼光。
所有人都觉得怪怪的。
同时他们也很好奇。
好奇陆远到底会给他们整什么样的节目。
不过，很可惜的是，他们只看到这帮人走进练舞室，但是并没有人知道他们在里面到底在演什么东西……
他们只知道一个《千手观音》的名字。
除此以外全程一直都是保持着一种保密，就算一些春晚的其他节目策划也根本不知道《千手观音》到底是什么形式出现……
更夸张的是，他们一无所知还不够，陆远甚至让他们也签了一个保密协议。
特别是“特殊舞者”“聋哑人”“《千手观音》”这一系列的字眼都不许在公众媒体上以任何形式宣传……
这些特么都要保密？
于是，久而久之这就整得他们就更好奇了。
随着时间一天天过去以后，当他们看着这群“特殊舞者”进进出出的身影以后，他们心中的好奇就更强烈了。
终于有人忍不住去问了副导演李明瑞，他们希望李明瑞多多少少能透露一些里面的情况。
“我也不知道，这些东西不归我管……”
“……”
“……”
嗯？
副导演也不知道？
这是要干啥？
这节目到底有多精彩？
……………………………………
《千手观音》这个节目必须要保密。
至于“特殊舞者”这些字眼也要保密。
陈联刚和这些年轻人们不希望这些东西成为节目的卖点！
没有理由，也没有借口。
在同一个舞台上，真正能赢的尊重与掌声的永远都不是卖惨与同情，永远都是精彩的演出。
陆远非常理解他们的心理。
这种心态本身就是值得尊重的事情。
所以，陆远只要一有空就会亲自走进《千手观音》的排练现场，尽自己最大的能力帮这些年轻人们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来完善《千手观音》这个节目。
年轻人们看着这位和陈联刚陈主席一样走进忙出忙活的春晚总导演，每个人眼眶都湿湿的……
他们心中非常感动。
有些东西都是相互的，他们感动，再加上一股证明自己的决定在，《千手观音》的进度甚至比陆远想象中要快！
仅仅过了一个星期时间《千手观音》就开始弄得像模像样，只要再努力练一段时间，陆远相信《千手观音》完全能登堂入室了。
陆远很欣慰。
但是……
陆远并没有闲着或者松一口气。
虽然到目前为止，春晚的所有节目都已经基本上确定下来，各方面的忙碌都被“老好人”李明瑞承包走了，但陆远仍旧在考虑着关于春晚的开始特效以及结尾特效之类的事情。
去年的春晚，一条龙直接震惊了当场。
今年是蛇年春晚。
蛇年春晚自然跟龙年春晚有些区别的，至少蛇年的气势不能比龙年更弱吧。
蛇和龙……
这中间怎么转换？
陆远认真地琢磨着这个特效各方面的原因……
只有特效各方面原因搞定以后，这一届的春晚陆远才能完全放下心来。
…………………………
“刘哥，你对今年的特效怎么看？有什么好的创意吗？”
“陆总，我能看一下春晚的流程和模板吗？”
“流程和模板在你邮箱里有……”
“哦哦哦，我现在就去看看……”
“刘哥，你几天没睡了？你这黑眼圈怎么这么严重？”
“昨晚通宵了，问题不大，我们常常通宵的，待会就去补个觉。”
“你还是注意身体吧，现在年轻人猝死的案例并不少！”
“陆总，我明白，我看完方案我就去睡……”
“你现在就去睡！”
“啊？”
“现在，立刻，马上！”
“这……”
“去！”
“好吧。”
工业电魔华夏公司里。
陆远敲开了刘晨的办公室。
他本来想跟刘晨聊一聊关于春晚特效的问题的，他想看看刘晨自己到底有什么看法，但是还没说两句当他看到刘晨头发蓬乱满眼都是黑眼圈加血丝以后，他被吓到了……
刘晨看起来非常憔悴。
随着工业电魔在国际上越来越出名以后，找他们做节目的单子也越来越多了，基本上华夏电影的大部分特效都被工业电魔给承包了，好莱坞那边也有不少单子直接找上门。
刘晨很忙！
尽管整个公司人员已经扩充到两百人左右，同时还有一百来个实习生，但公司依旧非常繁忙于各种各样的工作中，作为整个公司首脑的刘晨更是完全无法幸免，忙碌忙到通宵的次数简直是家常便饭不要太多……
陆远真的非常怕刘晨就这么瞬间猝死嗝屁了！
那就罪过大了，他甚至都不敢把春晚的特效给刘晨做了。
当看到陆远那非常严肃的表情以后，刘晨终于屈服了，乖乖的放下了手头的活，迟疑了一下，朝着办公室旁边的休息室里走去。
但是……
刘晨刚离开办公室甚至还没半个小时就再度冲了进来，睁着通红而又血丝的眼睛风风火火地激动盯着陆远。
“陆总！陆总！”
“刘哥，你怎么……”
“我知道怎么弄了，去年是龙年，我们弄了一个龙，今年春晚是蛇年，我们就弄蛇！我刚才一躺下就做梦梦到一条蛇！大蛇！”
“蛇？”陆远一愣。
“对，蛇！陆总，蟒蛇，蟒！从古至今的华夏传说中都有蟒化蛇的故事，刚才我看了一遍您的春晚流程，我突然意识到一件事，那就是春晚流程，春晚流程啊！”
“春晚流程？”陆远看着亢奋无比的刘晨顿时一头雾水，他根本没听懂。
“是啊，陆总，我们刚开始是不是可以这么做，做一个蟒的特效，蟒游于江，这种特效可能不像去年的龙一样突然出现的震撼，但是，我们却能把蟒变成龙的过程变得无比震撼，甚至，这个过程在每一个节目结束以后，序幕拉下来的瞬间，可以加上蜕变过程的特效……”
“你是说……”
“对！陆总，今年的春晚，您是不是暂时没节目？”
“嗯……”
“您是不是有一首歌叫龙的传人？”
“对。”
“压轴出场，陆总，你觉得这怎么样，增加一个相对来说的压轴节目，我算了算时间，如果插进去《龙的传人》这首歌的话，可能刚刚好，同时，我们可以……”
“我明白了！就这么办！”
当陆远看到激动得不行的刘晨以后顿时眼睛一亮。
他突然意识到刘晨这个家伙简直他娘的是个策划天才。
如果真的把整个春晚的那种蜕变，从蟒蛇变成天空中的五爪金龙的蜕变给用特效做出来的话，那么再配合《龙的传人》里面歌词的背景，那么……
简直完美！
“陆总……我现在就开始准备素材！”
“刘哥，你要休息！”
“陆总，没事，我还年轻，我问题不大，猝死？我根本不可能猝死！我要亲眼看到工业电魔成为世界第一的特效公司，真正的世界第一，我怎么能猝死？”刘晨突然更加激动，特别是配上那蓬乱的头发与通红的眼睛，整个人看起来无比的疯狂……
“刘哥，你，你是不是……被洗脑了？”陆远再次被吓到了。
感觉这刘晨真的像个狂热的疯子。
“啊？陆总，这不是我们一开始的梦想吗？你跟我说的！我记得你说过，咱们的一切，都要是世界第一的！”
“我没说过……”
“对了，陆总，我突然想起来了！你的出场，我突然想到了，你的出场，可以骑着从蛇蜕变而来的巨龙出场，边唱歌边出场，你觉得怎么样？”刘晨却是仿佛完全没听到陆远的话一般，继续兴奋地盯着陆远眼神之中的光芒越来越炽热了。
“……”陆远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家伙……
仿佛嗑了什么药一样……
比自己这个总导演更兴奋。
他真的担心这刘晨猝死……
第九章 陆远的危机？
陆远最终还是没有在春晚上弄骑龙这种操作。
他否定了激动到不行，看起来快要猝死的刘晨的骚建议。
他觉得这货其他想法很好。
但是最后你唱着《龙的传人》，然后骑着龙朝登场。
那么……
这是几个意思？
这问题就很大
沉默再三以后，陆远把春晚的剧本稍微调整了一下，调整成自己不是骑着龙，而是从龙的口中出现的特效画面。
这画面贯穿整个春晚全局，同时在特效上面也增加了一些各种各样的新的尝试。
嗯……
这玩意似乎更能增加春晚的气氛。
……………………………………
时间一天天过去。春晚的节目已经逐渐开始完善。
《我要上春晚》这个节目的最终冠军也选出来了。
是一个名字叫《新时代学生》的小品节目。
尤其是沈飞腾这个小品演员更是技惊当场。
内所有的评委都觉得这个小品内容本身各方面都挺有意思的，甚至评委之一的欧阳华觉得沈飞腾这个家伙和他的团队幸福麻腾极度富有潜力能够在未来替代赵本刚老师成为第二个春晚常青树。
沈飞腾的出现无疑让所有人心中都期待满满，就连看了节目的赵本刚本人心中也出现了些许欣慰。
站在舞台上这么多年，他终于可以真正地松口气，真正地退下来了。
他很清楚自己目前的身体情况，现在就算站在台上都是很吃力的事情。
06年春晚。
大概是他最后一次登舞台演出了。
而《卖车》这个节目估计也是他最后的节目了。
……………………………………
“老沈，来了来了，终于来了！”
幸福麻腾办公室里。
一位约莫二十岁左右的女孩子兴冲冲地敲开了门，拿着邀请函激动地冲着办公桌上沈飞腾大喊大叫，完全没有了平日里的那种优雅和淡定。
沈飞腾没有责怪她。
毕竟他也非常激动。
沈飞腾接到春晚的邀请函以后，立马第一时间就打开了邀请函，当他看到邀请函上面的最后一行写着“陆远”两个字以后，沈飞腾激动地双手一哆嗦，甚至觉得这个邀请函有一种他根本都形容不出来的炽热感。
他小心翼翼地把邀请函放在抽屉里，随后舒了一口气闭上了眼睛。
这份邀请函对沈飞腾来说是绝对比任何东西都要贵重。
价值万金！
这不仅仅是他第一次接受春晚邀请函，登上春晚的象征，同时也是一次前所未有的巨大机会！
06年的春晚跟其他任何一届春晚都不一样。
他比任何一次都要期待今年的春晚！
毕竟……
06年的春晚是陆远执导的春晚！
人的名，树的影。
陆远代表着什么，这还需要怀疑吗？
…………………………
距离06年的春晚时间越来越近了。
自从央视方面公布今年春晚导演是陆远以后，所有网友心中都是猛然一震！
随着这么一震以后，所有人心中的期待感瞬间就被拉满了！
所有人从来没有像现在一样期待春晚早点开始。
陆远这个搞事份子执导春晚的话，那么春晚到底会有什么花里胡哨的事情出现？
而陆远……
到底会搞什么类型的事情？
期待！
是的，无比期待！
网络上关于06年春晚这个话题已经刷爆了。
甚至热度已经惊动到了国外。
毕竟……
世界第一流行天王麦克维斯要参加春晚的传闻已经在欧美那边传开了。
记者们争先恐后地围堵麦克维斯，企图在麦克维斯这边挖点有意思的东西出来。
麦克维斯在面对采访的时候并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当然，关于06年的春晚到底会是什么节目他自然也不可能回答。
除了摇头说不知道以外，一些明暗的内容全程都只是露着淡淡的笑容。
…………………………
忙完了！
终于忙完了。
距离春晚还有二十天！
不过春晚的各项节目和备用节目全部准备完毕。
大大小小的事情，包括所有副导演要安排的工作也一股脑儿地全部交给“老当益壮”的李明瑞来负责……
而陆远……
实际上今年的春晚已经没有他什么事了。
陆远只要每天有空来春晚节目组看两眼提提自己想要达到的结果，同时筹备一下自己出场的节目就好。
其实，当一个春晚总导演也没这么难嘛。
呵呵。
当然，陆远这话不敢说出来，特别是面对李明瑞的时候。
陆远还是心情挺虚的。
李老头最近心情就很遭心，看到陆远的时候就一直苦着个脸，私底下给陆远呆在一起的时候就怨念十足！
他觉得陆远这货不地道！
太不地道了。
典型的给他点阳光他就灿烂，然后就是顺着杆子往上爬的那种。
本来只想当一个副导演，帮陆远一些小忙的，但是当着当着……
特么！不知不觉中就把陆远在春晚里的全部工作给包揽了。
而且……
他特么都怀疑自己被陆远给催眠了。
每当他跟陆远抱怨说自己真特么累了的时候……
“李导……今年的春晚真的很重要，没有你我真的不行，对吧？李老你老当益壮，精神头这么好……”
这话就怼得李明瑞就不知道该说啥。
你终于承认我老当益壮，不再给我送鞭了吗？
看着陆远那一脸认真和诚恳的表情，甚至还带着一丝无形的崇拜与期待。
虽然他知道这个家伙在拍马屁，一切都是演的。
但……
特么就是无形中有一种暗爽是怎么回事？
毕竟陆远的那一句，没有你我真的不行实在是让李明瑞成就感十足。
这样的人物都说这句话。
你能不爽吗？
……………………………………
春晚没陆远什么时候以后，陆远觉得自己大概是暂时能过上老婆孩子热炕头的生活了。
他觉得平平静静的生活才是幸福的。
不过很明显汪光华并不给陆远这么一个机会。
那位位高权重的李老也不给陆远这么一个机会。
随着寒假逐渐到来以后，李雪开始正式地住在陆远家了。
除了李雪以外，还有一个睁着大眼睛的好奇姑娘汪杉杉。
对！
汪杉杉就是汪光华的女儿，跟李雪同岁，同班级……
她也拜陆远为师了。
起初陆远也不在意，觉得多一个就算是多一双筷子，而且看着杉杉那一副呆在角落里腼腆无比文质彬彬的模样，应该也很好带。
只要教她们童话，儿歌就好了。
反正，就是带孩子，当个保姆嘛。
那没什么问题不是？
但……
他发现他错了。
彻底错了！
他本来以为自己只要会带孩子就成，但是……
随后意识到陆远并不是带孩子，而是真正地在带学生。
而且……
自己这个半吊子的家伙带孩子，自己怎么带？
“老师……昨天你教给我们的钢琴我们会了，接下来我们学什么？”
“……”
“老师，小雪说她画画比我好，老师，你看看我们谁的好？”
“……”
“老师，我的钢琴弹得怎么样？比杉杉好吧！”
“……”
“老师，我们接下来要学什么？你让我们背诵的英语单词这些我们都会了……”
“……”
“老师，接下来我们要学什么呢？有什么吉他可以学的吗？”
“……”
每天一大早，陆远走出房间就看到两个姑娘眼巴巴地呆在自己身边。
然后……
陆远一天的噩梦就来了。
这两个姑娘相互一对视就各种较劲，两人都拉着陆远的手，追问着今天要学什么。
两个姑娘学东西的速度简直骇人听闻。
陆远只要教他们一遍谱子，半天都不到时间以后，他们就能把谱子给完完整整地给背诵出来。
同样陆远教他们一遍儿歌，他们就能开始互相较劲得唱，甚至唱得比原版要好。
而一些关于音乐方面的基础知识，她们本身就懂，陆远感觉自己讲得再怎么认真也没啥用，感觉都像是在浪费时间。
带了半个月以后，陆远突然发现自己逐渐没办法教了，感觉自己基础知识被掏得有些空。
你说高深一点的知识？
好吧，这些东西陆远确实是学过，但是，陆远本质上还是一个只懂皮毛的坑货。
自己都不是很懂，所以自己怎么可能教这些孩子们？
东西开始逐渐没得教了以后也就算了，但更令陆远操蛋的是，陆远每天晚上的童话也开始没得讲了。
本来每天一个童话故事的，但两个孩子听完童话以后就不睡觉，央求陆远再讲一个。
陆远心一软，架不住这些可爱的孩子们的请求，于是就讲了。
然后，不知怎的一天一个童话故事最后变成了一天两个。
讲着讲着……
当记忆之中那些童话完全被搬空以后，陆远发现自己根本没得讲了。
然后……
陆远意识到自己的危机来了！
没童话讲了，自己该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编呗！
然后……
“今天我们讲的故事是《葫芦娃和七个小女孩》的故事。”
“传说，在森林立住着一个葫芦娃，然后……”
“……”
“……”
当陆远深深呼了一口气，心中一狠，终于丧心病狂地讲出了这么一个扯淡故事。
不过，看着这帮孩子听得津津有味以后，陆远发现这个效果不错。
要不……
以后就这么来吧？
这样的魔改故事，陆远倒是能整出一大通的。
但是……
陆远做梦都没想到当他开始魔改童话故事以后，这个世界的童话故事不知不觉中开始偏离了原来的轨道了……
开始……
逐渐歪了。
第十章 啥玩意？这个世界被我带偏了？(上）
“爸爸，今天老师跟我们讲的故事叫《大头儿子和小头怪物》……”
“哈哈，这是一个什么样的童话故事呢？”
“爸爸，是这样的，传说中，在城市的一个角落里住着一个大头儿子，他是被小头怪物收养的，他们起初在青青大草原里过着很正常的生活，但是有一天，有一条名叫灰太羊的妖怪出现了……最终，大头儿子成为了英雄，成功地走进了葫芦娃的城堡，跟葫芦娃成为了好朋友。”
“哈哈，葫芦娃不是《葫芦娃和七个小女孩》的主角吗？”
“是啊，老师说这是一个系列故事，他们都是守护大草原的英雄呢！”
“哈哈哈，好，很精彩的童话故事。”
“……”
汪光华跟女儿汪杉杉通完电话以后。
总觉得陆远最近讲的童话故事有些怪怪的。
但是这种怪他又形容不出来，仔细想一想，陆远的童话故事也没有什么问题不是？
不过，他觉得自己选对了。
看着女儿一脸兴奋的模样，汪光华自己也跟着非常开心。
女儿变了！
是的！
变了。
很难想象，这个女儿在一个月前还是一个沉默寡言文文静静的女孩子。
就连汪光华自己都感觉很奇怪。
他突然非常好奇陆远到底是怎么教自己女儿的？
随后，他琢磨着等忙完手头的工作以后去见见陆远怎么教女儿的。
而另外一边，一位老人同样乐呵呵地听着孙女李雪在电话里面跟他讲着同样版本的故事。
同样非常幸福。
孙女的快乐情绪多多少少有些感染到他，让他从繁忙的工作之中多出了一丝慰藉感。
他仿佛看到了一只正在天空中自由自在地非常快乐地飞翔的雀鸟一样。
他同样也很好奇陆远到底是用什么特殊法子教的孩子……
…………………………………………
用什么特殊方法？
陆远能有什么办法！
实际上，陆远觉得自己真不是一个非常称职的老师。
他实在是不知道自己该教啥。
上午的时候，陆远让这两个女孩子一起弹钢琴，弹吉他，就算孩子们弹得非常不错了，但陆远仍旧让他们继续练个三小时，练完以后，吃过陆远做的午饭休息一会……
下午的时候，陆远干脆让孩子们跟着王矜雪一起带自己的孩子们。
王矜雪本身各方面的知识含量还是非常充足的，能教孩子们的东西比陆远更多。
等到傍晚吃过晚饭以后，自己和王矜雪两人推着车带着孩子们去旁边的公园里散散步，如果夕阳好的话就一起看看夕阳，聊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或者做一些孩子们都挺喜欢的小游戏……
等到晚上的时候，洗漱完毕，就是陆远自己的发挥扯淡发挥时间了。
起初他把《葫芦娃》给魔改了一遍，魔改一遍完了以后觉得这个剧情有些单调，然后冷不丁得想起了童年时候看过的《大头儿子小头爸爸》的动画片。
然后……
这玩意就惨遭陆远毒手，被陆远拉来祸害了一遍。
最终！
这动画片瞬间就被陆远魔改成为童话故事了，跟《葫芦娃》的故事一融合！
然后，新的风暴的就出现了！
“嗯，今天，我们讲的故事叫《小头怪物奇遇记》，青青草原又是和平的一天，但是这天，小头怪物遇到了一个老人家，老人家给小头怪物施展了一个魔法，那就是，只要你说谎，你的鼻子就会变长，然后……”
夜。
深了。
陆远一本正经地看着两个躺在床边的小女孩，非常认真地开始进行了他的童话故事之旅。
故事没有逻辑？
要什么逻辑，童话故事需要逻辑吗？
脱离现实？
童话故事要什么现实，只要能哄孩子们好好睡觉就好了对不？
而且，我讲的故事也挺好听的嘛！
陆远当讲完《小头怪物奇遇记》以后，他突然发现自己除了厨艺以外，竟然还有另外一个编故事的天赋……
就很……
有趣！
…………………………………………
“这就是昨天陆远老师跟你们讲的故事吗？”
“是啊。”
“小雪啊，你从昨天的故事里学到了什么吗？”
“学到了我们应该善良，我们不能撒谎……”
“除此以外呢？”
“我们应该勇敢，面对什么困难，只要我们迎难而上就没什么问题……”
“还有吗？”
“还有，嗯，小头怪物的历险故事告诉我们，我们应该听话，不要随随便便跟陌生人说话，跟陌生人说话的时候，要观察他的眼神，嗯……还有要吃苦努力奋斗！”
“对！”
前两天李老在听完陆远的《童话故事》以后都是乐呵呵的，虽然幼稚，但趣味十足。
但是新一版的故事听完以后，李老稍微有些严肃起来。
陆远的故事开始越来越光怪离奇，同时里面到处都反转，甚至还没有点题前，你根本不知道这些故事到底结局是什么样的。
很富有吸引力，当然更重要的是，李老突然觉得陆远讲的故事里面开始逐渐有深度，很多东西都似乎在隐喻一些做人的道理，除此以外，还有一些深层次的价值感。
虽然陆远讲的算是艺术，但成年人似乎也可以看看。
跟孙女聊完电话以后，李老又给汪光华打了一个电话。
“小汪……你觉得小陆的故事怎么样？”
“十分精彩，而且我觉得这是一些非常有框架，有意思的故事，李老，我也正在想是不是跟小陆聊聊关于后续的出版问题。”
“嗯……对！不过，李老，我觉得还是再听一段时间吧，感觉小陆的故事越听越有味道……很难相信，我一个成年人竟然在听童话故事……”
…………………………
“什么？接下来的故事？汪哥……你也在听我的童话？等等，这些故事我只是讲给孩子们听的啊……”
“什么？汪哥，孩子们讲给你听了？”
“……”
“汪哥，你的意思是，希望我能出版这些故事？”
“……”
“……”
一月份中旬。
陆远接到了汪光华的电话。
接完电话以后，陆远感觉自己正在风中凌乱，久久都无法平静。
汪光华一系列对陆远讲的大杂烩童话故事推崇声音一直在陆远脑海中回荡。
不知不觉中，汪光华似乎也成为了自己的一个……
听众？
这一刻……
陆远感觉自己脸红了。
他有一种不太真实，宛如见鬼的感觉。
实际上……
严格来说这并不是什么童话故事。
这只是……
陆远融合了一些乱七八糟的动画剧情，外加一些网络小说里面的桥段以及一些童话故事的大杂烩。
特么，葫芦娃和喜洋狼的故事都被陆远魔改得不行了。
甚至《斗破苍穹》里面的一些退婚桥段都被陆远弄出来瞎比改了。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莫欺少羊穷！
嗯，改得贼嗨。
改完以后，陆远都觉得自己改得很扯淡。
但是……
汪光华他们竟然还听得津津有味的。
这不是最俗套的故事吗？哪里有那么多的套路和深度？
你信吗？
陆远觉得自己这个瞎比改的家伙都很难相信……
最后，陆远非常愣神得打开了这个世界站。
然后他发现这个世界的网络小说虽然有，但大部分都是以武侠小说，单刀侠客类为主，同时，还有一些擦边球一类的奇怪小说。
然后……
这个世界的网络小说正在萌芽阶段。
除此以外呢？
没了！
然后……
陆远把一些三流的网络小说的套路融合在童话故事人物里一通乱改，然后连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加了一些奋斗的，类似于水剧情一类的故事……
然后误打误撞的……
用网络小说的桥段，结合卡通形象讲童话故事。
然后……
特么的这也成？
夜深了。
虽然觉得这件事很扯淡，有一种怪怪的感觉。
但最终，陆远还是同意出版了。
跟汪光华聊完事情同意出版以后，华夏出版社总编杨素素随后也跟陆远联系，想跟陆远聊一些关于这个长篇故事出版的问题。
足足聊到了凌晨……
聊到陆远自己都开始有些迷迷糊糊的。
然后，《青青草原战纪》第一部就这么诞生了。
陆远的小说，又是有关部门点名同意的儿童类故事书籍……
各方面的流程简直不要太快。
刚在前一天确定完书名和框架故事。
第二天一系列流程就解决完，第三天陆远的第一版排版电子精修版发到了陆远的邮箱里。
当陆远同意以后，第四天早上第一版的样书就出现在陆远的手中。
看着《青青草原战纪》第一部的这本书……
正在喝茶的陆远忍不住咳嗽了几声。
他被呛到了。
老脸瞬间一红。
“老师，晚上是不是要讲喜洋狼的证明自己的故事了啊！”
“嗯，是……”
不过……
当看着两个小姑娘眨巴眨巴眼睛看着自己以后，陆远最终还是无耻地点点头。
他最终。
还是沉沦了。
他同意第一部书出版了。
当然，谁都不知道……
包括陆远自己都不知道在距离春晚还有十六天的时候，一场让华夏作者圈都震动的地震就这么戏剧性地发生了。
甚至！
这个世界华夏网络文学作家竟然因为这本书而受到了极大的震动！
然后……
提前发育了！
第十一章 啥玩意？这个世界被我带偏了？（下）
《青青草原战纪》第一部就这么毫无征兆地上架销售了。
以往的时候，陆远出了任何作品都会好好地来一波微博宣传，制造一波巨大的热度。
但是这一次……
陆远却是出奇得非常安静，除了出版方以及各单位部门把这部小说打上了“《青青草原战纪》，陆远出品”的标签以外，甚至都没有任何的活动宣传。
甚至你都在作者介绍的页面里看不到任何的照片与文字介绍。
第一天网上你甚至看不到任何的热度。
就算当新书挂在各大新华书店书架上以后，读者看到了第一时间也以为这特么是一本和陆远同名同姓的作者写的书。
为什么？
这么低调……
就算你在封面上写着“陆远出品”这几个字……
但……
这是陆远吗？
肯定不是啊！
毕竟陆远哪次出作品不都是轰轰烈烈，爆爆炸炸的？
这一次都毫无任何宣传与音讯，大家都觉得不可能好吗？
而且《青青草原战纪》这个名字……
实在是听起来有些莫名其妙，甚至还不如《呼伦贝尔大草原绿帽战纪》来得生动形象！
对吧？
孩子们不说怎么样，但至少一些成年人对这个名字还会多看一眼……
嗯。
指不定会来一本看看到底是写的啥玩意呢。
………………………………
“陆总，你确定不让我们做任何宣传吗？第一天的销量很勉强只有一万多册……”
“不了，不用了。”
“陆总，你是想看看市场对这本书本身质量的反应吗？让市场来检测？”
“嗯……算是吧……再看看。”
“好吧，听你的。”
第一天《青青草原战纪》这本书的销售成绩很勉强，虽然和普通的书籍相比不算扑街，但这可是陆远写的书啊！
《陆远童话集》现在都狂销一千万册朝上了，现在这本书第一天销售来个一万多册。
这种巨大的反差实在是让人有些难以接受。
于是，杨素素给陆远打了一个电话，她多多少少希望陆远能够在网上稍微宣传一下，或者希望陆远能允许他们和主办方稍微打打广告……
不然的话，没多少读者买单的。
但是，却被陆远拒绝了。
杨素素想了半天没想明白从前一直热衷于宣传的陆远为什么会拒绝，这显然很不符合常理。
最终……
他只能得出一个陆远想看看这本书不借助自己名头看市场反响的结论。
后续？
她觉得陆远还是会弄点花里胡哨的宣传出来的。
毕竟，陆远的作品就从来都没有扑街过不是？
实际上，她根本就不知道陆远并不是为了看市场反响什么，而是一想到里面的一些颇为胡编乱造的故事以后，陆远就有一种从内心深处所出现的尴尬。
很多故事都是虎头蛇尾，甚至魔改到连陆远都不知道后续该怎么接了。
咳咳，那么多乱七八糟的故事揉捏在一个世界里，然后那么多狗血到乱七八糟的剧情。
这实在是……
咳咳。
一想到这以后，陆远全身就一个激灵。
然后，突然后悔说出版这本书了。
……………………………………
任禾是一位“天下”网站的一名大神级武侠作家。
他的笔名叫“不会说话的肘子”。
曾经以一部名叫《杀千刀》的幽默武侠类小说闻名于整个网文界，并且已经改编成电视剧，同时收视率也算不错。
但是……
随着时间越来越发展以后，任禾突然意识到传统的武侠类型小说已经开始逐渐走向末路了，各方面的数据和订阅都开始不可抑止地下滑。
他并不是笨蛋，他明白，他需要转型了。
武侠的套路基本上最后都是仗剑江湖，行侠仗义退隐江湖为主，写得好一些的武侠作家融合了一些哲学色彩……
但是，已经没有人感觉拍案叫绝了。
毕竟单一的套路，再加上审美观的疲劳……
一切的一切说明着必须要改变。
但是，转型到底要朝哪方面转？
任禾一时间也没有想明白，毕竟现在大环境都是这个样子，虽然也逐渐开始有仙侠方面的小说出现进行所谓的创新，但任禾觉得还是缺少点什么。
任禾挺茫然。
这天，像往常一样路过新华书店，犹豫了一下，最终朝里面走了进去。
他想到儿子任小栗年纪已经开始牙牙学语了，需要给儿子准备一些儿童类读物，顺便教儿子识字。
当他来到新华书店百般无聊的时候，不断地拿着一些儿童读物看着，希望能找到一本差不多的，但是因为他本身就是一名作家的关系，当他看到那些儿童读物以后，他就莫名其妙觉得很无聊。
套路太单一，而且里面基本上都没啥故事性，甚至都没啥内容。
算了。
好像所有的儿童读物都是这样，稍微凑合一下随便买一本吧。
就在任禾摇摇头的时候的，他突然看到了书架上放着一本封面很奇怪，只有一个木偶形象的小说。
这本小说名字叫《青青草原战纪》。
《青青草原战纪》？
好奇怪的名字。
任禾呆了呆，随后下意识得打开了这本书的第一页。
第一个故事叫《葫芦娃和七个小女孩》……
嗯？
这跟书名一样，都是好奇怪的名字啊！
神使鬼差地，任禾看起了这个《葫芦娃和七个小女孩》的故事，然后……
他发现一发不可收拾了。
时间一点点过去。
三个小时以后，任禾恍惚地看到了“羊村的一只灰太羊被人看不起而吼出了愤怒的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羊穷！”这个章节以后，他突然感觉自己热血沸腾了起来。
然后……
当他期待地翻开下一页，想看看后续的剧情以后，他发现已经写到了最后一章。
下一页？
下一页没了。
这本《青青草原战纪》竟然只有第一部。
他恍惚地再一次翻开了第一页，这一刹那间，他竟有一种打开新世界大门的感觉。
随后！
他眼睛一亮，他突然意识到，未来武侠小说确实可以变，套路也可以变！
这本《青青草原战纪》特么就是一个活生生的模板教材！
然后，他又看了看周围……
他真的很难相信，这本充满着各种套路爽点的《青青草原战纪》竟然是一本儿童读物。
这特么的也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吧！
然后，他又看到了“陆远出品”这几个字……
他也是愣了愣，但他并没有多想，觉得这也仅仅是一个笔名凑巧而已。
“不行，这样的书不能埋没！”
“我要宣传一下。”
“对！宣传一下……”
……………………………………
这个世界上有很多扯淡的事情。
至少陆远觉得很多事情的发生和结果都出乎了自己的预料。
当两天以后杨素素用非常激动的声音告诉他，这本书《青青草原战纪》一天内狂销十万册的时候，陆远惊呆了。
十万册！
这是一个让陆远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的数据。
毕竟，这本书从头到尾都没有任何宣传，甚至也没有打他自己的广告……
但是……
从第一天的一万册到第三天的十万册。
这是怎么弄的？
造假都没有这么造的？
“陆总……《青青草原战纪》和《陆远童话集》不一样，这本《青青草原战纪》不但是儿童读物，更是成人读物，而且，网络作家那一帮人，全部在自发地为这本书打广告，在推荐了……很多读者都知道这本《青青草原战纪》的书了。”
“啊？”
当听到这的时候，陆远又愣了愣，随后点开了微博。
没想到微博的图书版块的热搜第一就是《青青草原战纪》……
他点进去看了看。
……………………………………
“《青青草原战纪》这不仅仅是一本儿童读物，我本来也觉得没什么，但我打开第一页的时候，我就忍不住被吸引住了，一口气看到结尾，紧接着当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这句话冒出来以后，我瞬间就感觉热血沸腾……我真的很希望能看到后续到底是什么样的逆袭剧情，嗯，我都期待地睡不着觉……嗯，所以，推荐一下这本书吧，这是一本好书！”知名网络武侠作家肘子的微博里非常认真地写了一篇长文章推荐着这一部《青青草原战纪》。
推荐完了以后，下面一连串全部都是点赞以及各种赞同的催更评论。
“我仿佛看到了未来武侠小说的新路子，我承认，我的新书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是借鉴了这一本《青青草原战纪》的小说，他仿佛是一把钥匙一样，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著名网络大神作家“青衫取醉”二话不说也发了一条微博，在宣传自己新书的同时，也是忍不住了一下这本《青青草原战纪》……
“我也开新书了，我的新书名字叫《马破苍穹》！第一章，十年河东，十年河西！”著名大神网络作家巫牛不行也陆续跟上了一波节奏。
“强者逆天崛起，我的小说《无敌碾压》也正是上线……”
“……”
“……”
这一天，仿佛约定好了一般，网络小说圈子里的一系列知名作家全部纷纷的开了新书。
两天以后！
本来全是武侠类小说的“天下”站突然宛如雨后春笋一样，瞬间全部打了一系列各种类型的小说……
有装逼打脸的！
有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的热血怒吼流派的。
有强者重生，一路碾压类型……
有穿越过去装逼流……
读者们瞬间被突然出现各种套路给亮瞎了，仿佛看到巨大的精神财富猛然出现一样！
然后……
爽爆了！
而他们突然意识到《青青草原战纪》这本书里面，几乎把这些雨后春笋那些套路全部涵盖了。
然后……
《青青草原战纪》这本书卖疯了！
………………………………
“陆总……”
“怎么了？”
“《青青草原战纪》在国外爆了！”
“啊？”
“我听到了一个消息，国外有一瘾君子小伙，看着我们《青青草原战纪》这本书以后，已经一个星期没有嗑药了……”
“啥玩意？”
无心插柳柳成荫。
陆远挠了挠头。
啥玩意？
还能这么来？
第十二章 春晚开始
陆远本来觉得这《青青草原战纪》的诞生就是一场有些丢人与尴尬的闹剧。
诞……
突如其来的意外让陆远闪断了腰。
《青青草原战纪》乱七八糟拼凑起来的剧情甚至毫无任何逻辑的书竟然在国外因为一条新闻而突然爆火……
“汉姆因失恋而遭到打击，成为名副其实的瘾君子，多次戒瘾无效，无意间看到了一本名为《青青草原战纪》的儿童文学类小说，随后整整一星期反复沉迷剧情无法自拔，最终成功戒瘾……”
美国abc电视台的新闻频道在凌晨的时候插播了这么一条让人目瞪口呆的消息。
看到这条新闻的观众们全部惊呆了。
《青青草原战纪》？
儿童文学类……
这是什么？
这小说到底有什么魔力，竟然能让一个瘾君子都能成功戒瘾？
所有人心中都突然出现了这么一个念头，然后好奇心爆增上网地搜索了这本小说的海外版介绍。
海外版的封面比华夏版更加简单。
华夏版的封面还带着一些图案，但海外版的封面仅仅是《青青草原战纪》英文翻译名，还有作者名……
嗯，实际上书籍的介绍也非常简单……
“一部你永远都猜不到剧情的小说……”
除了这几行字以外，就没有其他详细的资料了，在网络上别说是电子书，就连第一章的样照都没有。
他们很奇怪。
很显然，这些所谓的简介和封面对他们来说是没啥吸引力的，毕竟谁都不能从简介和封面看出来这是一部能让人戒瘾的小说。
于是，第二天，所有人纷纷去当地的书店买这部《青青草原战纪》小说，看里面到底有什么吸引人的剧情，然后，等他们来到书店门口的时候，他们发现门口排起了一条条长龙，长龙之中夹杂着几个看起来憔悴，眼神通红无神的邋遢人。
他们意识到这些人应该也是瘾君子，而且是戒瘾失败好几次的瘾君子。
他们……
也过来试试看书戒瘾了？
看到这些人以后，不少人心中不自觉就出现了这种想法。
当他们买到这本《青青草原战纪》以后，他们迫不及待地看着里面的章节……
然后！
他们发现这部小说简直是爽到爆……
各种从来都没有出现过的桥段，各种让人猜不透的夸张剧情简直是让他们过瘾得不行。
看着看着，当看到最后一页以后，他们心中也出现了莫大的纠结。
就像是脱了该脱的东西兴致勃勃打算好好来一发的时候，突然发现对方说自己来姨妈了。
嗯……
这就很憋，很难受。
于是，海外的网站上到处都是各种催更与询问。
询问着本《青青草原战纪》第二部到底什么时候出来，这只灰太羊什么时候才能好好地出一口气装逼。
华夏出版社的电话都被催爆了。
同时陆远微博与远程娱乐官方推特下面的留言全部都是关于《青青草原战纪》第二部的问题。
陆远虽然没有申明这部小说是自己的，同时自己也没有打任何这本小说方面的广告。
但是……
造成如此大的轰动，再加上华夏出版社一些非常明朗的“暗示”以后。
所有人从最震惊之后逐渐开始恍然大悟。
原来……
是这家伙的！
…………………………………
当数不清的爆料陆远是这本书的作者以后的，《青青草原战纪》销量就开始非常夸张了起来。
夸张到让人觉得不可思议。
五天时间，全球总共狂销五百万册。
甚至巅峰时候的日销量已经跟《陆远童话集》持平了。
这是一个非常可怕的数据，而且热度方面完爆了《陆远童话集》。
为什么？
《陆远童话集》都是非常完整的童话故事，而《青青草原战纪》却是残缺断章的。
《陆远童话集》就算再精彩，人们也没有什么期待感，但《青青草原战纪》却不一样，所有人都想知道后续的故事到底是怎么进行的。
谁都希望看到打脸的剧情不是？
数不清的催更卡片让陆远一时间有有些压力山大。
这样胡编乱造的东西竟然火成了这样。
这特么谁想得到？
第二部？
好吧！
既然你们要第二部的话，那么我的第二部剧情来了。
灰太羊锻炼有成，最终骑马而来，誓要破了这苍穹跟一休和尚斗上一斗……
你要的励志？
有！
你要的热血？
有！
你要的卡通？
也有！
………………………………
《青青草原战纪》第二部出现，宛如狂风一样，席卷了整个出版圈和网文圈。
一直憋着难受的书迷们在这一刻终于一泻千里，嗨翻了天。
灰太羊这个剧情在一波高嗨之中结束以后，跟风借鉴《青青草原战纪》的这本书的《马破苍穹》瞬间火了。
各大排行榜上数据瞬间成为第一，同时销量也是破了网站有史以来的记录，而后面的那些装逼打脸的小说顷刻间也疯一般地数据飞涨。
整个网络文学在这一天赢来了一个小春天，读者们同样类型的故事虽然仅仅是换了一张皮，但是对读者的杀伤力极为巨大。
然后……
灰太羊这一波剧情结束以后，迎来了《阿童木锻炼传》故事……
同样在青青草原上，一个普通山村小子名叫阿童木，偶然下进入到当地学校成为了一名记名学生，他以这样的身份，如何在学校立足，如何以平庸的资质进入学生会组织里面……
这个故事的开始跟灰太羊的故事的完全不同。
灰太羊的剧情是以快节奏装逼打脸为主，而这次剧情则是进展有些缓慢，主要是讲阿童木一步步努力励志的故事。
同样收获了一大堆另一波的粉丝，这样的剧情再次在网文圈掀起了一阵波澜……
所有网络作家似乎已经把《青青草原战纪》当成是未来网络文学发展指导性教材了。
………………………………
在魔改的这条丧心病狂的道路上，陆远已经越走越远了。
刚开始陆远还有些羞耻感，但是随着时间一点点过去以后，陆远发现自己的脸皮瞬间厚了很多。
人有时候是会变的，陆远在自我批评许久以后，最终还是无奈地接受了自己已经改变了的事实。
他干脆把许许多多曾经网络小说里面的流派全部融入了这个《青青草原战纪》之中，嗯，他把《青青草原战纪》当成是一个系列宇宙，类似《复仇者联盟》一样来嗨……
这么一个系列下去，陆远都不知道自己能魔改多少部。
至于未来到底会怎么样……
这已经不是陆远能掌控的事情了。
时光匆匆。
转眼间一月份就在《青青草原战纪》的巨大热度之中结束了。
二月份终于露出了她的笑脸。
从二月份开始，华夏的一切娱乐活动都开始被春晚的热度所代替，就连《青青草原战纪》这部陆远的小说热度也逐渐被压了下来……
春晚！
从来都是华夏娱乐圈里最重要的节目。
而且，今年的春晚跟往年的任何春晚都不一样，往年的春晚虽然是李明瑞这样的华夏大咖导演执导，陆远参加这样的期待感爆棚的王炸组合，但今年的春晚期待感更恐怖！
陆远执导春晚，是春晚的总导演！
李明瑞是春晚的副导演。
陆远会参加春晚，同时陆远下面的特效公司宣布将会继续为春晚服务，同时今年春晚将会比去年更加的酷炫与惊艳！
随着时间越来越接近以后，各种各样关于06年春晚的消息在网络上层出不穷地开始轰炸了起来。
但是，虽然许许多多的春晚节目在网友口中议论，但春晚的节目单却一直都没有对外公布。
二月五日。
麦克维斯和爱德华两人同时来华夏参加春晚的最后几天彩排。
两人都是久经沙场的舞台老江湖，春晚虽然这个舞台很大，但彩排什么的对他们来说根本就是小意思，基本上都是适应一下环境，然后排一下节目就彩排完毕了。
站在幕后看着两人的彩排，陆远感觉到的只有惊艳与忍不住就鼓掌的本能！
二月六日。
距离春晚开始的四天前。
各方面的彩排已经完全结束，备用节目和工作安排也基本上筹备完毕了。
陆远稍稍迟疑了一会。
最终登上了微博，亲自在微博上发布了春晚节目单。
然后，在节目单的下面写了一场篇的话。
“今年的春晚，将会是最有意义的一次春晚！”
“我希望所有人都能呆在电视机前或者网络直播前看春晚……”
“也许，这是历史性的一刻！”
“有些人在这届春晚以后，将不会再登台，而有些人，将会在这届春晚以后散发着璀璨的光芒！也许，这是一次同样有意义的交替……”
“让我们期待06年春晚将会带给我们的，历史性的辉煌吧！”
“……”
当这段话发出去以后，陆远非常认真地看着诺大的春晚舞台，脸上同样露出一丝期待的表情。
去年春晚的平均收视率是63，这是春晚的历史最高峰，所有人都觉得这是不可超越的存在。
那么……
今年的春晚收视率呢？
第十三章 让世界都震动的春晚！（上）
陆远的这段微博发出去以后，春晚的热度更加爆炸了。
数不清的议论声直接冲爆了各大媒体的门户网站。
华夏没有任何人会觉得06年的春晚会平平无奇，不止是华夏，甚至好多国际友人都觉得06年春晚会很疯狂。
当然到底怎么疯狂，谁都不知道！
但是唯一可以值得肯定的是很多项数不清的纪录即将被打破了。
历史也即将被创造……
………………………………
陈冠雄很早就来到了春晚现场。
他本来以为自己来得早，春晚现场应该没什么观众，他可以顺便四处走走，但是，一到春晚现场以后，他才发现整个春晚现场全部都是人。
所有受到春晚邀请的观众们都是早早来了，来来往往的全部指着远处的大舞台议论着各种各样的话题。
看到这么多人以后陈冠雄略微错愕了一下，接着朝自己的位置走去。
他的位置很不错，在中间部分，很靠前，视线方面自然不用说了。
当他坐下去以后，他发现现场里的毛巾和水果盘一类的东西全部已经摆好了，稍稍一看，他就发现这些东西上面全部都是远程的logo……
随后，他到处看了看。
他突然发现整个张灯结彩的春晚现场，大到桌子椅子，小到一条横幅和方向标签，所以都画着“远程”的标志与logo，甚至他注意到连舞台的一些道具里似乎都印着logo……
这一遭比去年生猛多了。
陈冠雄收回目光哭笑不得。
小陆这家伙的尿性就是这样，从来都不放过任何一个见缝插针的机会……
不过……
刚开始认识小陆的时候，那个时候他虽然才华惊得吓人，但多多少少都有些稚嫩。
三年时间。
是的，仅仅只有三年时间，他就已经成为能够独当一面，让所有人仰望的存在了。
今年的春晚……
陈冠雄很期待！
坐了大概几小时，跟周围的熟人聊了聊天以后，陈冠雄站起来打算去后台找陆远聊两句。
但是随后一想，现在的陆远应该正是最忙的时候，肯定没时间的。
想到这的时候，陈冠雄放弃了这个念头。
当然……
他并不知道此时此刻的春晚后台李明瑞正拿着喇叭指挥着各部门的各种准备工作忙得都快吐了，而陆远呢？
陆远坐在总导演的位置上喝着咖啡，然后津津有味地看着一本名叫《育儿三百六五十天》书的同时感慨时间过得有些慢。
嗯……
如果不是没人看到的话，估计不少人会忍不住会骂娘。
……………………………………
“徐总，你好，请问您对这次春晚怎么看。”
“……”
“徐总，外界有议论说华金已经元气大伤，05年也没什么拿得出手的作品，那么06年你到底有什么安排呢？”
“……”
“徐总，今年的春晚陆远是总导演，你现在最想对这位光芒万丈的青梅竹马想说什么话呢？”
“……”
晚上七点钟的时候徐灿灿来了。
记者们蜂拥围了上去，纷纷想在她身上挖出点有用的东西。
许久没在公众面前露面的徐灿灿比之前瘦了不少，同时也看起来恬静了不少。
此时此刻她穿着一件纯白的长裙，面对记者的时候至始至终都是淡淡的笑容一声不吭，就算走进春晚现场以后，也只是坐在春晚现场靠边缘的位置上静静地等待着八点钟的到来，没有和任何人交谈。
时间能够改变很多东西，也能冲淡许许多多的感情。
但是……
很多东西却是不知不觉中已经烙印在灵魂里了。
看着春晚布置的一切东西，她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样的心情。
默默地看着前方的舞台。
默默地见证着春晚历史的诞生。
大概，现在是她能做的事情。
再过一个月……
燕京的“远程集团大厦”就要正式开始办公了吧。
不知怎的，徐灿灿心中突然想到了这么一个念头，随后，她陷入了沉思当中。
…………………………
“你觉得收视率能到多少？”
“65以上吧，平均收视率肯定超越去年，搞不好都能到68……你觉得呢？”
“也许，能到70……”
“什么！你真这么认为？”
“他做得到！”
“真的吗？”
“嗯，因为那是陆远执导……”
“也对。”
李友非常吃惊地看着魏长军。
他做梦都想不到一向来都很保守的导演魏长军竟然会说出70这么一个震撼人心的数字。
不过随后，他就平静下来。
是啊！
那是谁啊！
那是陆远，陆远执导的春晚。
好像70的收视率也没有那么夸张，甚至有一种理所当然的感觉？
…………………………
时间一点点过去。
所有人都在等待着06年春晚的到来，所有人心中不知怎的生出了一丝的紧张感。
05年春晚的开场很疯狂，但是06年春晚的开场，到底会怎么样呢？
当七点五十分的时候，春晚舞台的灯光稍稍暗了下来。
吵吵闹闹的议论声逐渐停了下来。
灯光越来越暗，越来越暗，同时周围的气温似乎也越来越低了。
或许是黑暗灯光的笼罩下，或许是一种特定气氛的衬托下，整个春晚现场出现了形容不出来的压抑和空荡。
“滴答！”
“滴答！”
“滴答！”
在这压抑的气氛之下，三声水滴的声音逐渐响了起来……
“咔擦！”
“轰！”
随着水滴声结束以后不远处的舞台上突然闪过一道巨大的闪电，随着这一声触目惊心的闪电过后，整个舞台顷刻间就风雨大作，随着风雨，所有人吃惊地看着舞台上出现了一双通红而又狰狞的眼睛在黑暗处徘徊……
灯光逐渐开始变亮……
风雨的声音开始逐渐变得更大，同时舞台上面被灯光照耀下的风雨也越来越恐怖了。
“这是……”
“那是龙！”
“啊？”
不知道谁突然大叫了这么一声，随后，众人突然发现整个舞台上的那双眼睛外的黑暗处竟然是一个无比壮观而又巨大的狰狞脑袋……
那个脑袋在风雨之中不断地摇曳，时不时地被周遭电蛇与风雨所缠绕，怒目瞪着所有人，发出了一阵嘶吼。
一个脑袋，竟然占据了春晚的一半舞台！
然后……
舞台两边，过道两边的灯光逐渐灯光亮了起来。
众人突然发现，这条恐怖的巨大脑袋后面就是一条长长的身体，身体布满着鲜血淋漓的鳞片，同时同样闪烁着一丝丝的电蛇……
所有人瞳孔一缩，转了个脑袋。
随后，他们发现这条“龙”的身体竟然把整个春晚现场两边都围住了。
随着现场两边逐渐两起的灯光，这条“龙”的身体也越来越明显了……
它几乎占据了两边的所有墙壁！
同时，在周围电蛇的包围下，每一片鳞片似乎都在抖动，而每一次抖动都在发出奇怪的沙沙声音，似乎里面有什么东西要破体而出一般。
“不对，这不是龙，而是蛟！蛟龙！”
陈冠雄虽然心中震撼，但他还是保持着理智看着舞台上面那个狰狞咆哮的巨大脑袋。
虽然它形似龙，但它却没有龙那样长角，或者说，它的角只是一个包！
“吼！”
蛟龙的这一次怒吼伴随着风雨和电蛇似乎无比愤怒！
怒吼完了以后，它再度张开了嘴，猛地一甩脑袋，周遭的风雨和电蛇瞬间全部化为了一股冲天龙卷风，在龙卷风之中，所有人注意到舞台的上方有一个巨大的天空……
蛟龙身体一震，随后伴随着无尽的电蛇风雨，狠狠地冲向了天空！
紧接着，雨过天晴，虚空之中的黑暗顿消，一道阳光照耀着整个舞台，祥和的音乐声逐渐响了起来……
光芒全部汇聚在中间的位置上。
正在沉浸在中间的人们发现中间的位置上站着一个笑容恬静，摆着一个佛理姿势，全身穿着金色衣服的少女。
随着镜头在少女身上照过来的时候，少女静静地看着远方，身后散起数不清的光芒。
“这是观音吗？”
“等等！这……这，这是……”
“不对！”
“……”
………………………………
蛟龙出场。
算是一个震撼人心的开场白……
威尔逊看着屏幕上的蛟龙，心中无法抑制地出现了一阵巨震。
这种巨震不亚于去年给威尔逊的震撼。
他迟迟都没有在那条龙的震撼中恢复过来。
等到蛟龙消失以后，并没有像去年那样出现春晚主持人的身影。
而是……
一个少女？
威尔逊看到了舞台上一个全身穿着金装的，看起来很神圣的少女以后顿时有些奇怪。
这是什么意思？
他发现节目写着《千手观音》舞蹈，而舞蹈的创作者是陆远……
陆远创作的舞蹈？
那……
“什么！”
没等威尔逊反应过来的时候，他骇然地发现少女身后竟然伸出了无数的手！
瞬间，他的瞳孔一缩！
他被吓到了。
“这，这，这是……这……”
“这是特效吗？”
“不，这并不是特效！”
“这是……仅仅是舞蹈！”
………………………………
“陆导……破纪录了！”
“什么破纪录了？”
“收视率破纪录了！”
“多少？”
“六十五！”
“啊？”
“不对，是六十五点五，这个数据还在上升，陆导，咱一开始就疯了！”
“……”
工作人员在《千手观音》刚开始没有几秒钟的时候就冲了进来，激动地看着陆远。
第十四章 让世界震动的春晚（下）
从出生的时候，她就知道自己的世界似乎和别人不太一样。
仿佛……
失去了什么东西。
等到后来真正记事的时候，她才知道她的世界缺少什么东西。
他们把这种东西叫做声音。
从小，别人都在开口说话，都在相互用各种言语交流着，而她却只能默默而又茫然地看着他们，她脑海中总会想到一些很奇怪的问题。
他们张开口到底在说什么，到底是什么意思？
为什么我听不到？
我学着他们长开口，学着他们想说什么，但是，为什么我甚至连自己在说什么都听不到？
他们为什么用这种眼神看我，我到底是怎么了？
为什么我跟他们不太一样？
我到底是……
怎么了？
她开始茫然地问着自己，想要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然后，没有人能回答她什么东西，她能够面对的只是一些异样的，仿佛在看新奇动物的眼光，除此以外，还有一些不像是善意的古怪笑容。
在这种笑容之下……
她突然意识到自己好像犯了什么错了。
她努力着努力地露着善意的笑容跟孩子们呆在一起，而孩子们的眼神却是至始至终都是古怪，除了古怪以外，那种看稀奇怪物的眼神更加强烈了……
他们开始学着她的模样，开始咿呀咿呀地说话，开始捧腹地学着她焦急到流泪的窘态……
她善意的笑容逐渐开始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莫大的难受感。
她是犯错了。
但是，她真的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自己只是听不到他们的声音，说不出他们的声音而已。
这是错吗？
一股名为自卑的情绪，在她的心中汹涌而出，随后她被满脸愁容的父母送到了一所特殊学校里面，而那些特殊学校里面到处都是跟她一样的孩子……
从那个时候开始，她才有一丝温暖，她觉得自己并不是一个被抛弃的人。
至少，她还有朋友。
随着年龄逐渐长大，看着身边的同学们一个个或是中途辍学，或是半路因为父母不愿意的原因而离开学校以后，她开始意识到，原来他们是一群被抛弃的人，一群在大部分父母眼里只要在这个社会里能活下去就好了。
华夏对待他们的各方面福利也好，能够为他们提供相应的工作，也能给他们一口饭吃，随着他们逐渐长大，对他们的歧视越来越少，同情也越来越多……
这一切都是好的。
但是……
总之缺少点什么。
他们虽然听不到声音，可是，他们也是人不是吗？
他们会自卑，同样，他们也有骄傲。
也想……
证明自己。
………………………………
当灯光落下，绚烂而又耀目。
这是一个让世界瞩目的舞台。
而他们……
则是这个舞台的主角。
开场的主角！
朱晓丹静静地顺着灯光，按照老师教给她的节奏感开始一点点地舞动着身体。
她听不到声音，但是，她能感受到后面同伴的温度以及后面的呼吸，除此以外，还能看得到灯光，以及比任何人更加敏锐的感觉……
她知道，他们是不孤独的。
舞台的角落里，有四个老师正在用手势教着他们的动作。
同时，她能感受到不远处的陈联刚，陈老师。
他就呆在暗处默默地看着他们。
时不时地为他们鼓掌而喝彩。
朱晓丹知道，虽然他们的陈老师才华有限，编的舞很一般，有时候他们一场舞蹈下来，下面的观众都没多少掌声，但为了给他们这么一个机会，一直联系着所有能联系的资源，一直尽自己最大的力量让他们有一个登台的计划会。
陈老师从来都不会打他们是“特殊群体”舞者的名号来博取同情，从来都是和正常人一起站在舞台上表演。
陈老师觉得这是对他们努力的一种亵渎。
而他们每一个人心中也是这么觉得的。
这些年，他们上过大大小小的舞台，但是，在面对春晚这样的大舞台的时候，他们一直都是失败……
每年尝试着各种努力，每年都是各种失败。
执导春晚的导演基本上都是以保守为主，都怕他们这些特殊群体会怎么样，而且他们的舞蹈也实在是太一般，真的没有竞争力……
但是陈老师并没有放弃，而是一直努力给他们创造这么一个机会，一直努力在带着他们，一直失败却一直屡败屡战。
直到……
遇到了陆远！
舞台上，当灯光再次一转换，背景再次稍稍变了一下以后，朱晓丹看到了黑暗处的手势以后，她的身后再次张出了万千手臂……
摇曳的手臂，摇曳的灯光！
以及……
那充满自信的，十年磨一剑，从来都不肯放弃，也不曾放弃的善良笑容！
………………………………
“天啊，这！”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但是这个舞蹈也实在是太恐怖了吧，今年的春晚要超神了吗？”
“这……”
“天啊，二狗子这也太厉害了吧，他怎么能想出如此惊人的舞蹈？这岂不是要上天？”
“二狗子早就上天了好吗？”
“……”
“……”
“远程”直播平台上刷爆了各种各样的弹幕。
当，再度张开手臂，数不清的动作和模样逐渐在舞台前颤抖的时候，所有人的心脏忍不住地颤了颤，竟有一丝无法形容的窒息感。
网友们还是第一次看到如此让人心颤却没有加任何特效的舞蹈。
特别是站在第一位的女孩子！
对！
那个女孩子舞姿优美，善良之中又带着神圣不可侵犯，同时又像一个灵动翩翩的精灵一样站在舞台中央，仿佛这个世界上的一切璀璨，一切灯光在触碰到她以后，都开始黯然失色。
犹如……
真正的千手观音降临人间，美轮美奂之中却又直撞灵魂。
网友们完全没办法移开眼睛……
他们已经完全沉迷在这段《千手观音》的舞蹈之中无法自拔……
…………………………
“太不可思议了！”
“这……”
春晚副导演，冤大头李明瑞震撼地看着这一幕。
虽然，在排练的最后阶段的时候，他已经看过了，但是在一次看，他仍旧有一种触目惊心，发自灵魂深处的震撼感。
他们……
是聋哑人！
而他，已经拒绝了他们两届春晚了。
第三届的时候，他甚至也希望陆远还是稳一点好，不要把春晚搞砸了。
但是……
完全没有，反而把这个舞蹈给带到了一个全新的，让李明瑞毕生还是第一次看到的视觉震撼。
能让一帮聋哑人创造出如此直击内心深处的舞蹈，这本身就是一种极为不容易的事情。
他完全能明白他们背后所付出的巨大努力。
他突然心中产生了一丝的惭愧感。
是啊，为自己的小心，为自己的保守而觉得惭愧。
…………………………
灯光变换，璀璨耀目。
舞台下，掌声全部响了起来。
犹如排山倒海一样非常热烈，不管是直播前的观众们还是现场的观众们。
虽然，朱晓丹他们的世界依旧是安静，依旧是没有任何声音的，但是朱晓丹看到了鼓掌，看到了最近地方那些人吃惊的表情，同时也看到了数不清的赞赏与无声的激烈喝彩声。
在这个大舞台上，世界瞩目的大舞台上，她们证明了自己的价值！
他们聚拢，感受到彼此的温度，他们散开，在镜头下展现着自己的每一个动作，每一次所创造的奇迹……
掌声越发地精彩。
一切，都是美好的！
不过，美好往往也是短暂的。
当最后的动作落幕以后，朱晓丹依旧保持着形象，然后缓缓地收尾，他们再一次收在了一起，再一次张开了那令人震撼人心的手掌。
然后……
灯光逐渐暗淡了下来，这一阵暗淡以后，所有人的内心深处都感受到了一股遗憾。
掌声前所未有的雷动。
当看到朱晓丹等人有序地离开舞台以后，陈联刚深深地呼了一口气，最终还是抑制不住地流出了激动的眼泪。
毫无疑问。
他们是成功的，巨大成功！
他们证明了自己。
陈联刚喉咙酸酸的，觉得一切努力都是有结果的……
………………………………
春晚正式开始了！
在《千手观音》结束，当主持人走出舞台，用非常激动而又祥和的声音祝福着电视机前的所有同胞和所有海外友人的时候，春晚的收视率很恐怖地到达了六十八！
而且……
依旧在上涨。
工作人员们心中盯着这个令人发疯的数据。
他们感觉到窒息。
而后台，陆远却并没有沉湎于这个数据当中，而是被朱晓丹为首的所有舞蹈家们围着。
他们在台上的时候，每一个人都是恬静，都是笑容，但是来到幕后以后，所有人都激动地流出了眼泪。
他们全部对着陆远打了一个“感谢”的手势，同时所有人都一起整整齐齐地给陆远鞠了一躬，朱晓丹更是紧紧地给了陆远一个拥抱。
陆远给他们这个舞台，给他们这么一个机会。
他们对陆远的感激，深入灵魂。
陆远感觉暖暖的。
能为他们做点东西真好……
………………………………
“我认识她，她的名字叫朱晓丹，曾经跟我们住在同一个小区！”
“两岁的时候，她就失聪了！”
“她是聋哑人！”
“不对，他们全部都是聋哑人！”
“……”
《千手观音》结束以后，热潮汹涌，数不清的帖子在各大媒体里沸腾着掀起了巨大而又恐怖的热度。
但是……
一个帖子却是突然出现在网络上。
领舞者身份被扒了！
起初人们根本不相信这种扯淡的帖子，但是当那位发帖者提供了一系列证据以后，所有人愣了！
所有人大吃一惊！
等等！
这些人竟然……
全部都是聋哑人？
这……
第十五章 即将破70的恐怖收视率！
主持人的祝福声激情而又澎湃，喜庆而又妙语连珠。
但是……
在经过巨大的感官刺激以后，所有人心中仍旧沉浸在《千手观音》带给他们心跳之中。
当“特殊群体”“聋哑人”这几个字眼刷爆了整个“远程”娱乐直播平台的屏幕以后，所有网友们心中的感觉又开始不太一样了。
他们很难想象，真的，如果不是这条曝光实在是太有理有据的话，他们真的很难相信站在舞台上带给他们内心带来震撼的舞蹈竟然是聋哑人跳的。
这本身就是一种不可思议……
或者说……
奇迹？
当然，春晚并没有在这一刻而停下，它在主持人的祝福声音之中，再度拉开了第二个节目。
第二个节目是小品，给所有人的期待点同样可怕！
而第二个节目的名字叫《卖车》。
这是赵本刚老师的作品，同时，所有的观众心中都意识到这可能是赵本刚老师的最后一次上春晚了。
他的年纪，他的身体已经不再支持他在舞台上长时间活动了。
去年的《卖拐》逗得所有人都哈哈大笑乐不可支，而今年的《卖车》自然是所有人所关注的焦点。
…………………………
陆远静静地看着舞台上面逐渐亮起的光芒。
他亲眼一步步看着两鬓斑白的赵本刚步履蹒跚地在孙女的搀扶下一步步走上舞台。
今年的赵老师身体情况确实不如去年了，爬一个两米高的台子都气喘吁吁的。
他年纪真的大了。
各方面已经很难支撑了。
不过，当走上舞台以后，陆远发现本来看起来很吃力的赵本刚脸上瞬间就露出了一个精神饱满的笑容，镜头下，赵老师各方面看起来仿佛和去年，不对，和前几年一模一样。
好似……
没有任何变化。
“陆导……”
“嗯，沈老师。”
“陆导，你一句沈老师我真担不起，陆导您叫我小沈，或者小腾就好了……”
“这……那要不叫沈哥吧。”
“小沈，叫我小沈……”
“好吧……”
就在小品即将开始的时候，陆远的身后出现了一个声音，陆远下意识地转过头，然后看到沈飞腾正露着笑容，眼神之中略显鼓起勇气地走了过来。
陆远的表情开始逐渐变得有些怪异。
让自己一个还没有三十岁的人叫一个三十五岁的中年大叔叫小沈。
这是几个意思？
我看起来长得这么着急？
不过，沈飞腾却不管这些，只是一个劲地坚持让陆远叫他小沈……
他觉得小沈这个词语实在是太合适了。
沈老师？
哎呀，这也太可怕了，他哪敢答应？
陆远的一句沈老师都特么快把他吓尿了。
陆远是什么身份，而他是什么身份？他如果敢应沈老师这几个字，这广大网友还不把他喷出翔来？
沈哥？
哎呦，这个称号他也不敢应啊！
沈飞腾这么一阵坚持，陆远还真没办法。
随后他奇怪地看着沈飞腾，他不知道沈飞腾不好好地呆在后台准备即将上台前的事情而是过来找他到底有什么目的。
“陆总……”
“嗯？”
“赵老师是一个传奇！”
“是啊，是一个传奇。”
“真好啊。”
沈飞腾目光闪烁着地盯着赵本刚上去的方向，又看了一眼《卖车》节目的开始，眼神逐渐开始变得复杂了起来，言语之中更是充满着无比的向往与无形的压力。
他感觉自己肩膀上的担子很重。
谁不想在老一辈落幕以后成为新一代的传奇？谁不想抓住这根交接棒？
任何人都想！
…………………………
“去年买拐，窝囊够戗，丢了工作，跑了对象，我就不信这个劲，别人能让我吃亏，我就不能让别人上一当！我也卖拐。南来的北往的注意了噢！注意自己的腿噢！看看有没有毛病噢！没病走两步噢！走出病来我把拐卖给你噢！拐了！拐了！”
“发家致富道道多，去年卖拐今年卖车！卖车嘞，谁买车……”
“拐了！”
“嗨，这不脑袋大脖子粗吗？”
“别着急，这回轮椅有销路了！”
“……”
“……”
《卖拐》和《卖车》是一个系列。
或者说，《卖车》是《卖拐》的续集。
舞台上，赵本刚看着曾经的搭档一步步走过来以后，脸上再次露出一本正经，准备忽悠的表情一步步上前走去。
他的声音很洪亮，很用力。
除了工作人员还有孙女以外，谁都不知道此时此刻的他说每一句话都是用尽力量说的。
看似乎波澜不惊的表情之中，实际上消耗的都是精力。
他的背已经隐隐有些汗水了。
“说一加一在什么情况下等于三？”
“算错的情况下等于三。”
“耶！恭喜你答对了！”
“哎呀？”
“发现没，对了，因为你俩脚离地了，病毒就关闭了，所以说啥都上不去了，聪明的智商又占领高地了。”
“……”
舞台下，掌声一阵阵响起。
赵本刚老师的演技，再配合着老搭档的实力，自然而然地迎起了一阵阵掌声。
众人从刚开始的《千手观音》之中恢复过来，看到赵本刚这个团队的表演以后，嘴角不自觉就露出了笑容，眼神一刻都没有离开过舞台。
那个肥头大耳的厨师……
又再次被大忽悠给忽悠了！
听到下面一阵阵掌声鼓励和笑容以后，赵本刚心中也是无比的高兴。
这是他最后一次登台了。
想起二十年前的第一次登台再到现在的登台……
往事历历在目！
这中间实在是有太多太多的故事了。
仿佛，就是昨日……
时间一点点地流逝，热闹的掌声如潮水一般一阵接着一阵。
“……”
“不用气，别恨他，全指这种人养活咱们呢。”
“谢谢啊！”
“你看还谢谢呢！走，回家。”
“那这玩意儿你还要它有啥用啊？”
“回去改一副担架，来年还卖他！”
赵本刚非常认真地说出了最后一句台词，说完以后，舞台下掌声雷动，叫“好”的声音层出不穷……
各种各样的笑声层出不穷，“远程”直播平台上更是刷爆了数不清的“哈哈哈”字眼……
刷屏了！
小品《卖车》正式结束了。
结束了以后，赵本刚并没有和之前一样离开，而是拉着舞台上所有人的手一起对着舞台下所有的观众极为认真地鞠了一躬。
很认真！
很正式。
掌声再度响起来，所有人表情都非常高亢，觉得这就是春晚！
原汁原味的完整春晚！
当然，谁都没有注意到赵本刚脸上全部都是汗水，脸色也逐渐苍白了起来。
当赵本刚离开舞台以后，本来捧腹大笑感慨着陆远的鬼才编剧能力和赵本刚的巅峰演绎简直是王炸到不行的时候，心中难免有一些怪怪的遗憾……
当然……
他们并不知道当赵本刚离开舞台的刹那，在孙女的搀扶下走了一阶楼梯以后瞬间就晕了过去。
他的身上已经全部都是汗水。
整个人的表情从苍白变得惨白，甚至是毫无血色。
已经准备好的医务人员第一时间冲到了他的身旁为他套上了呼吸机。
就在他要抬走的时候，他微微睁开了眼睛。
他看到了陆远朝着陆远非常认真地点了点头，然后又看向了陆远旁边的沈飞腾，紧接着，强撑着身体，用非常微弱的声音说出了两个字，眼神欣慰而又饱含着期待，随手伸出了手。
沈飞腾连忙走上去握着赵本刚的手。
赵本刚感受到沈飞腾的手以后，他又吃力地紧了紧手，又在沈飞腾耳畔说了一句话。
沈飞腾精神一震！
第一次他并没有听清楚赵本刚那两个字的意思，但是现在他却听得清清楚楚的。
“从你参加比赛以后，我就一直关注着你，你很不错，接下来，这个舞台是你的了，加油！”
说完这句话以后，赵本刚缩回了手，闭上了眼睛。
看着缓缓被推走的赵本刚，沈飞腾整个人呆呆的。
而陆远也是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
夕阳迟暮，朝阳升起。
新老一辈的交替，就在这一刻正式完成了。
“咔擦”
周帅很敬业地拍了这么一张照片。
这一刻无比珍贵，或者说对未来都是一段历史，周帅自然不可能错过。
沈飞腾非常认真地对着赵本刚的方向鞠了一躬，然后又对着陆远鞠了一躬，紧接着他转身朝着他们团队的房间走去。
他们即将在半个小时后登场！
他必须对得起这一次交替。
而陆远却很茫然。
他鞠躬赵本刚陆远是明白的，但是，他鞠躬自己，这让陆远有些怪怪的。
这是几个意思？
“陆导……”
“怎么了？”
“收视率又创新高了！”
“多少？”
“68.5了！”助手小李再次匆匆忙忙地拿着平板跑了过来，脸色无比潮红。
“今年能破69？”
“已经破了！就在刚刚我们说话的时候，收视率疯涨了一波……”
“啊？”
“麦克维斯上场了！这是，春晚第一次迎来像麦克维斯这样的人物，而且是祝福我们全体华夏人民！而接下来是爱德华和肯尼迪两人的尬琴……我怀疑，他能破70！”
助手小李的声音疯狂！
双目更是炽热得让陆远都被吓到了。
破70的收视率！
这……
有些恐怖！
第十六章 世界上最有资格的评委？
世界第一天天王麦克维斯终于在全世界的呼唤下登场了。
不过，这一次并不是白衬衫，黑帽子一副非常冷酷的模样。
此时此刻的他穿着红色的，极为喜庆的礼服。
但是……
却并不显得滑稽，反而有另一番味道。
这件礼服是他的未婚妻，世界顶尖的设计师阿曼达帮忙定制的……
当他登场以后，整个舞台都充斥着一股劲爆而又疯狂的气氛。
电视机前，直播前，现场前，直播平台前……
所有人看到麦克维斯的模样以后心脏都是一窒。
然后……
欢呼声响了起来！
外国人上春晚，这并不是头一次，也从来都不是头一届，以往的时候，也有外国人上春晚……
只是，之前的那些外国人从来都没有像这位一样牛逼！
这是世界顶尖的！
这是……
世界流行之王！
…………………………
“therea time whenshould heed a call
我们需要时常听知某些召唤
cause the worldseems it’s rightthis line
只因人之常情
cause there’s afneeding our own lives
只因这个召唤能引导生命……”
劲爆而又疯狂的气氛逐渐开始变得温柔了起来，麦克维斯并没有唱什么令人心脏颤抖的歌。
而是很缓缓而又深情地唱起了这一首陆远写的《we are the world》。
他目视着所有人，对所有人都抱着笑容，都抱着善意。
衬托在他的目光之下，灯光同样开始很温柔地在舞台上闪烁着，伴随着歌声，伴随着旋律。
他并没有跳演唱会里的那些非常刺激的舞蹈。
他的步伐很普通，好吧，就是用走的，一步步慢慢走的。
缓慢地从舞台中间走到舞台左边，然后又从舞台左边走到右边，最后才回到了中间停下。
把台下的所有人看了一遍以后，他又抬头看了看镜头的方向。
目光看起来很单纯，又很纯粹。
如同这首歌一样，带着很温暖的感觉，让人忍不住就闭上眼睛。
这一刻仿佛冬雪消融，万物复苏。
仿佛……
春天已至，鸟语花香。
…………………………
世纪公司。
当看到麦克维斯上场以后，他忍不住就盯着电脑欢呼了起来。
实际上，他本来想在看完春晚特效，或者看完舞蹈就不看了的。
但是……
他却一直看到了现在！
今年的春晚真的太疯狂了。
每一个节目都狠狠地抓住了人的眼球，每一个节目甚至都让威尔逊忘记了上厕所。
这是一种前所未有的期待感……
然后……
他突然觉得很讽刺。
真的很讽刺！
他非常讨厌陆远这个人，同时也讨厌陆远公司的所有一切……
但是……
他却偏偏在用陆远公司的直播平台“远程”直播的海外版，甚至还把软件下在了自己的电脑里，每天一有空还是会去看看里面的一些主播的直播。
确实挺有意思的。
你说讽刺吗？
是的，确实很讽刺。
但是……
能怎么办？
目前整个世界做直播平台最早的是各大视频平台，但是各大视频平台的直播完全干不过华夏第一家以纯直播为主的“远程”直播，各方面的人气和关注度全部被“远程”直播给刷得一干二净了……
他们能怎么办？他们也很绝望啊！
你说华夏的其他直播平台？或者美国这边的直播平台？
这就更悲剧了！
华夏的那几家直播平台虽然都有海外版，但内容方面全部非常单一，热度也不高，根本没办法拿到各种授权，而美国的这些直播平台就更扯了，基本上市场在不知不觉中被“远程”给霸占了，他们就在吃“远程”吃剩下的……
所以，这些平台怎么跟直播界的巨头“远程”平台相抗衡？
而且，今年华夏春晚的独家授权就是“远程”平台！
“他的娱乐帝国已经完全诞生了！”
看着“远程”直播里的春晚现场麦克维斯唱完这首《we are the world》后对着所有人鞠了一躬的模样……
威尔逊闭上眼睛。
心情很不是滋味地喃喃自语了这么一句。
……………………………………
麦克维斯的出场，在世界范围内都掀起了一阵热潮和疯狂。
各国的媒体频道瞬间就刷爆了麦克维斯的各种消息。
然后……
随着麦克维斯这么一鞠躬。
春晚的收视率达到了71！
从70到71，别看只是这么一个1的数字……
你要知道，这个数据越往上，越难，甚至每一个小数点都是一次历史性的突破！
看到这个数据以后李明瑞沉默了。
自从《千手观音》以后，李明瑞就一直处于沉默的状态之中。
心惊肉跳的数据不断地在他的眼神之中晃过，好多次想表达一些自己的情绪，但是看到不断上涨的数据以后，就又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自己的情绪。
甚至……
他都不知道现在的自己到底是啥心情。
此时此刻，已经完全创造历史了，但是，这历史到底还有多疯狂呢？
收视率，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停下？
他吞了吞唾沫。
随后看着主持人又说了一系列祝福的话，以及几个魔术表演过后，春晚收视率的增长已经停在了71上不再动了。
这是不可避免的事情，毕竟在经过一系列巨大的刺激以后，很多东西已经接近了极限。
能稳住71不往下坠的话，那已经是非常了不起的事情了！
毕竟，历年的春晚也从来都没有发生如此恐怖的情况。
又是几个节目过后，收视率开始呈现下滑的状态，从71掉到了70……
这同样是无法避免的事情。
但是，当肯尼迪和爱德华两人一步步走上舞台，坐在两架金色的雕龙钢琴前以后，收视率瞬间再度冲了起来，回归71……
………………………………
当音乐被拿来互相挑战和比较的时候，那么，这音乐还有意义吗？
如果，这两个互相挑战者，尬琴的人是世界九大钢琴家里面最靠前的几位呢？
全世界的钢琴粉丝们在这一刻全部盯着爱德华和肯尼迪的上场。
两人互相握了握手。
脸上都带着笑容。
他们知道这实际上并不是一场对音乐本身领悟之间的较量，这仅仅是对音乐的技法上面的一场较量。
或者说……
这仅仅是一场炫技！
周围的灯光逐渐开始变得暗淡，整个舞台上只有两架金色的雕龙钢琴沐浴着光芒。
舞台上没有任何配音，同样也没有其他任何的杂音，整个世界变得无比的寂静……
仿佛……
两人能够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爱德华舒了一口气，让自己的身体各方面的素质都保持着最巅峰的状态。
肯尼迪同时也舒了一口气。
然后……
两人不约而同地朝着远处黑暗的地方看了一眼，同时把手放在了琴键上。
就在这个时候，那个黑暗的地方稍稍露出了一丝光芒。
光芒之中，一根指挥棒伴随着一张露着憨笑的脸。
“那是……陆远！”
“天啊，我看到陆远了！”
“额……”
“陆远也上场了？”
“啊？”
“陆远要做什么？”
“……”
黑暗之中，所有人都注意到了那根指挥棒，所有人也看到指挥棒上那个被灯光照着的脸。
那是陆远！
是的！
是陆远！
所有人第一时间生出了一个奇怪的念头，他们并不知道陆远拿着指挥棒躲在暗处是干什么的……
难道是指挥演出？
不对，指挥演出为什么要呆在暗处？
所有人心中都产生了这种疑惑。
就在这个时候……
所有人看到指挥棒一动……
瞬间就挥了下来。
顷刻间……
爱德华和肯尼迪两人就闭上了眼睛，同时地弹起了钢琴。
“那是……”
“《不朽的乐章》？”
“不！这是《野蜂飞舞》！”
“啊！”
……………………
“这不仅仅是表演，这同时也是一场比赛！”
“而这场比赛的最终结果的评委是陆远！”
“布兰多先生走了，而这个世界上，或许也只有陆远有这个资格点评这两个人的层次……”
“……”
当《野蜂飞舞》那近乎疯狂的旋律出现的时候，所有人顷刻间头皮感到发麻了！
华夏钢琴协会会长刘建斌坐在台下目光炽热地看着这历史性的，足以载入史册的一幕。
他喃喃自语。
世界十大钢琴家之首，布兰多走了。
他走了以后，整个世界的钢琴界开始出现了一丝很奇怪的变化。
其他九个人不分伯仲，不分上下。
但是……
不属于世界九大钢琴家的陆远的位置就很特殊。
他虽然很少在大庭广众之下表演，甚至屈指可数，但是他的存在本身就是一个bug。
他的光芒实在是太耀眼了！
就算布兰多在世的时候，他同样是用无与伦比的恐怖创作才华压着布兰多。
他是一个神话！
所以，这个世界上，谁都不怀疑陆远在钢琴界无与伦比的地位与审美。
这一次爱德华和肯尼迪两人算是一次春晚的表演，但同样也是尬琴炫技pk。
有资格评判两人输赢的……
所有人认为也只有陆远。
毕竟！
《野蜂飞舞》同样是陆远的钢琴曲。
但是……
谁都不知道那个拿着指挥棒的陆远完全是被赶鸭子上架的，虽然不算冒牌的门外汉，但相比来说就是一水货！
他根本就听不出那疯狂而又快速的节奏里面包含着什么东西。
他甚至还在考虑等会两人表演完了以后，自己该怎么对他们评价。
他能评价吗？
但是……
爱德华和肯尼迪却不一样。
他们忘我地开始掌控着每一个旋律，迎接着对方的每一丝的声音……
春晚舞台上……
疯狂的手指几乎已经成为残影……
疯狂的钢琴声……
弹到一半的时候……
爱德华和肯尼迪同样感受到了一丝畅快淋漓的感觉。
仿佛……
要突破了！
第十七章 见证，突破
跳动的旋律在身旁缠绕。
但是，闭着眼睛的爱德华全身都感觉非常平静。
每一次敲击琴键仿佛已经不再是用意识，而是完全用身体本能了。
他能感受自己手敲击琴键，然后琴键发出的颤抖反馈，这种反馈仿佛在他皮肤之中渗进了他的灵魂深处，宛如与他融为了一体。
这是很少有过的体验。
这是突破！
而肯尼迪也正是如此。
仿佛……
旋律和动作已经毫无意义了。
仿佛，这个世界只剩下他与爱德华，还有那孤零零的两架钢琴了。
对了……
还有那站在暗处，拿着指挥棒正在认真听着他们音乐，即将主宰他们这次是否能够突破命运的陆远……
如果技巧上面，手法上面，音乐上面都没办法压过谁的话，那么，只能从境界上面的突破而压过对方不是吗？
两个人都想突破，都想到达巅峰！
那么，任何一次肯定和进步，都是弥足珍贵的！
谁来承认他们？
陆远！
这个世界，也只有陆远配，陆远有这个资格承认他们！
如果说让全世界九大钢琴家公认的钢琴大师是哪几个……
那么，陆远必须是其中一个！
钢琴声越来越快了。
肯尼迪和爱德华，仿佛精神上完全同步了一般正在用相同的声音开始进行着交流着。
然后……
他们同时额上出现了汗水。
但是，汗水却并没有让他们有疲惫的感觉，反而有一种极为兴奋，仿佛攀上高峰一般的感觉。
各方面都的旗鼓相当。
可是……
谁都觉得自己是最后的胜利者。
那么，到底谁是胜利者呢？
……………………………………
评委？
开什么玩笑！
陆远不懂钢琴家们所谓的境界。
他只能认真地站在黑暗处看着春晚舞台上，两个闭着眼睛的人，正用相同的速度，相同的频率，甚至连每一个动作都一模一样的画面演奏着这首惊人的《野蜂飞舞》。
声音笼罩着整个舞台。
台下的所有人，包括屏幕前的所有人都感觉到周围似乎出现了野蜂扑腾翅膀的嗡嗡声……
弹奏的频率无比恐怖！
普通的钢琴爱好者根本就听不出这两首同样的曲子到底有什么不同的地方，他们只能感受到无比翻飞的旋律，以及那宛如残影一样的弹琴手……
而华夏钢琴协会会长刘建斌的脑海之中却出现了数不清的，让他自己都形容不出来的听觉盛宴。
他头皮发麻，身体更是鸡皮疙瘩直起。
这是一场巅峰到极致的演出，甚至，也可以说是继维也纳那一次震惊世界的演奏会以后，第一次钢琴家们之间的pk。
到底谁赢！
谁输？
………………………………
杰斯特呆呆地看着春晚舞台。
不可抑止的，他的内心深处充满着羡慕与那一丝向往。
陆远也曾给他打过电话，邀请他来春晚一起玩玩，如果没有意外的话，他肯定会参加的。
但是……
很不幸的是意外来了，他得了重感冒，而且一直都不见好。
陆远给他打电话的时候，他刚好在发烧，再加上家族里的事业最近迎来了新高峰，他要跟着帮忙很多东西……
于是就只能选择放弃。
他根本不知道这一次放弃到底意味着什么，他只知道此时此刻他心中开始后悔了。
不只是他，甚至其他的几个钢琴家们看到春晚以后，心中都忍不住出现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的后悔感……
……………………………
黑暗中，陆远站着的地方灯光逐渐亮起。
《野蜂飞舞》的弹奏逐渐到达了尾声，而爱德华和肯尼迪两人额上被汗水所布满。
当最后一个旋律落下的时候，整个舞台下充满着掌声。
他们睁开了眼睛，同时看了一眼对方，然后又看向了陆远。
他们完全没用被台下的掌声所影响，两人仿佛都听不到任何的掌声一样。
他们眼神之中都透露出一丝渴望感！
他们并没有因为演奏结束了而站起来离开钢琴。
黑暗的那一边灯光越来越亮了，照到了陆远戴着白手套的那只手，以及陆远的那张脸。
掌声逐渐停了下来。
整个舞台，甚至整个世界仿佛都陷入了短暂的平静之中。
这种平静看起来甚至有些压抑感。
所有观众都好奇地看着陆远，都不太明白陆远到底要做什么，春晚的节目单上也只是说明了《野蜂飞舞》……
等等！
春晚节目单上写着这个节目是八分钟，而很明显，这个版本的《野蜂飞舞》才两分钟不到。
那么，剩下的六分钟到底是什么？
看爱德华和肯尼迪两人似乎并没有离开舞台的意思，那么陆远到底又要做什么呢？
接下来又是什么钢琴曲？
难道是……
陆远亲自下场弹奏？
………………………………
灯光慢慢变得温柔，呈现乳白色。
当灯光把陆远全身给照亮的时候，众人这才发现陆远穿着的是一身黑色的燕尾服。
透露着一丝神秘感。
然后……
在万众瞩目的镜头下。
他突然闭上了眼睛。
手臂微微地慢慢抬起，抬过了额头后慢慢地停了下来……
一动不动！
然后……
猛地！
仿佛听到了一阵很奇怪的破空声，陆远的指挥棒瞬间就挥了下来……
似乎……
掌控了什么最神圣的东西，仿佛成为舞台上最可怕的，最为权威的指挥家一样。
刹那间！
看着陆远的爱德华瞬间瞳孔一缩，双手再次出现在琴键上，然后又一段似乎很陌生，但有熟悉的旋律响了起来。
这是爱德华的成名作《秋之思念》的旋律！
不对！
这并不是《秋之思念》这就是前奏有些像，而其他的，完全都是陌生的！
世界上所有的钢琴爱好者们，钢琴家们全部呆住了。
这是什么？
爱德华弹奏到一半的时候……
陆远的指挥棒突然又是一颤，最终挥向了另外一边的肯尼迪！
几乎同时，爱德华的钢琴声停了下来，而肯尼迪的钢琴声似乎无缝地衔接了过来……
刘建斌惊呆了！
他下巴几乎都要落到地上了，宛如见鬼一样地看着黑暗之中的两处灯光！
是的！
此时此刻灯光已经变成了两处！
一处是闭着眼睛，一动不动的陆远……
而另一处，则是爱德华和肯尼迪！
陆远突然再度挥了一下指挥棒，指向了爱德华！
满头大汗的爱德华瞳孔一缩，再度无缝地接替了肯尼迪的钢琴声音……
旋律，节奏，包括音色……
完全没有任何的违和感，刘建斌完全听不出任何不对头的地方，但是，他可以用自己的性命，甚至可以用自己的荣誉来发誓，他绝对没有听到过这首钢琴曲！
这是……
原创？
或者……
这是即兴的，原创吗？
更让刘建斌和整个世界的钢琴界要疯了的情况出现了……
虽然陆远的身体是一动不动站着，虽然眼睛还是这样地紧闭着！
但是……
陆远挥指挥棒完全没有任何规律！
也许是十秒钟，也许是五秒钟，也许是而十秒钟……
总之……
在爱德华和肯尼迪之间毫无征兆地挥着！
每挥到一个，这个人就必须接着那从来都没有听过的旋律演奏下去，而且必须保持着音乐本身所应该带着的质量！
钢琴曲！
已经完全被他们玩到一种疯魔一般的地步！
这是一个疯狂到难以想象的时刻，疯狂到让刘建斌呼吸都感觉到困难，副会长陈青松更是被吓得差点就晕了过去。
…………………………
“我本来以为春晚结束以后是历史，但是我没想到现在就是历史！”
“上帝啊，我正在见证历史！”
“天啊，陆远到底要干嘛，疯了吗？”
“这完全是即兴演出，即兴接着旋律，这还是人吗？”
“这是要对旋律，要对曲子多认真才行啊！”
“这真是人能做到的事情？告诉我，这是节目效果吧，这之前一样是排练过吧，对！一定排练过，一定！”
“……”
“……”
舞台边上。
所有人找了一个排练过的理由后心中这才稍微好一点，稍微不震惊一点。
因为，这样才符合常理不是？
但是……
李明瑞的一句话，却是把所有人再度给弄疯了。
“排练过是排练过的……但是，之前排练的是一起弹奏《不朽的乐章》，但是现在……”
“这首钢琴曲却是完全陌生！”
“我不知道是不是陆导的故意还是为什么……总之，他们已经完全不按剧本来了！”
“他们就不怕出现重大失误吗？”
“……”
李明瑞目光形容不出来的复杂。
也形容不出来的颤抖！
他发现自己真的老了。
他太可怜了，承受不住打击了！
他觉得今后自己再也不要再跟陆远这个疯子合作任何节目了！
他怕现在身体健康的自己在某一天会突然犯起了心脏病，然后硬生生被陆远这个杀千刀的给吓死！
而其他众人听完李明瑞的话却是倒抽一口凉气。
仿佛……
活在梦中！
………………………………
毫无规律的指挥。
巨大的压力！
完全没有任何依据可言……
但是，爱德华和肯尼迪却无比的畅快！
两人仿佛同时感受到了一股境界，一股曾经布兰多那样的境界！
只差一步！
就能突破了！
就在这个时候……
他们两人同时看到陆远的指挥棒颤了颤，然后划了一个圈！
这是什么意思？
两人瞳孔无比放大！
茫然……
随后，当看到陆远的指挥棒再度一挥以后，他们瞬间觉得自己懂了！
要该收尾了！
两人对视了一眼……
随后……
深深呼了一口气……
再度弹奏收尾旋律的时候。
两人手指一颤！
仿佛进入了一个境界一般！
他们感觉自己似乎突破了！
然后……
他们同时弹起了完全一模一样的收尾旋律，这首钢琴曲，似乎，就应该这么收尾！
突破！
历史！
诞生！
第十八章 陆远这家伙，还有什么不会的！
世界十大钢琴家之首的布兰多离开这个世界以后其他人都在追逐着布兰多的境界。
可惜，到他们这种地步了，别说是突破，就算每一次进步都是千难万难的事情。
这需要时间！
很长的时间，毕竟就算是布兰多也是一把年纪了才到达那个境界的。
不过……
现在不一样了。
此时此刻的爱德华和肯尼迪两人心中都有一种全新的领悟。
纷飞跳动的指尖划出一道道旋律，而每一丝的旋律如同小精灵一样充满着活力，充满着灵动。
他们感觉自己并不是在弹奏钢琴，而是在跟这群小精灵一起在玩耍。
他们感受着音符的流逝，感受着它们走向属于自己的归宿与结局。
一切……
都分外美好。
舞台上的灯光微微一暗。
远处的陆远轻轻地，温柔地挥了一下指挥棒。
随着这一挥。
最后一个音符也落下。
而陆远也伴随着音符，再次隐匿在黑暗之中，只留下放下手的肯尼迪和爱德华。
爱德华和肯尼迪两人同时呼了一口气，又看了看旁边不远处的时钟。
从上台到现在全部弹完刚刚好七分钟……
当他们站起来以后，他们发现自己全身都是汗水，但血液里却充满着一种释放一切压力的畅快淋漓感。
这就是布兰多的那种境界吗？
他们看了一眼自己的手，随后又看了一眼舞台下，然后向着所有人鞠了一躬。
雷鸣般的掌声转瞬间响了起来。
刘建斌更是站了起来，如果不是自己身份和各方面不合适的话，他甚至想冲向舞台大吼一声才能宣泄自己身体里那澎湃到即将失控的情绪！
爱德华和肯尼迪鞠躬完以后站直身体。
他们感受到了万千荣耀，也感受到了一种踏上巅峰的感觉。
随后……
他们和陆远一样也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此时此刻，他们根本不会想到未来百年以后，他们弹奏的这首《即兴钢琴狂想曲》将会成为这个世纪最伟大的钢琴曲之一……
甚至，这一场春晚演出，将会成为未来所有人心中一段老生常谈的佳话！
………………………………
“竟然，真的成功了！”
“他们真的……”
“好厉害！”
“这首新诞生的曲子，已经超越了他们之前的曲子了！”
“陆远，真的好可怕！他竟然能想到这种方法让他们激发潜能，让他们突破！”
“这简直是一个奇迹！”
杰斯特盯着镜头，整个人有些呆呆的。
他不自觉就开始喃喃自语。
不止是他，甚至是整个世界的钢琴圈所有在观看春晚的人都呆呆的。
这对他们来说是一场不可思议的盛宴。
没有任何乐谱，也没有任何规则，一切都是自由的即兴创作！
可是，这种即兴创作却并不是粗制不堪，反而让人进入另外一个世界。
虽然是即兴演出，虽然也是接着旋律，虽然是两个人……
但爱德华和肯尼迪却仿佛融为一体一样，把这首新诞生的钢琴曲演绎到淋漓尽致的地步！
这可是稍微反应慢一点点，出一丝差错都会出大问题的，甚至都会毁了这首钢琴曲。
但是……
他们都没有。
这是多么不可思议到让人难以置信的掌控力啊！
所以……
这不是奇迹是什么？
这首钢琴曲在他们脑海中不断地回荡着，令他们的心脏感受到了一股燃烧一样的炽热。
内行看门道，外行看热闹。
当然，不懂钢琴曲的人同样也觉得这场尬琴非常精彩。
毕竟你来我往的接钢琴旋律，这本身就是一种他们所想象不到的画面！
钢琴曲竟然还能这么玩！
也许这就是强者的世界吧，我们无法想象的存在。
他们大开眼界！
“恐怖如斯！”
“牛逼！”
“天啊！”
“这……”
“妈呀，我是不是在做梦，请让我醒一醒吧！”
数不清的这类弹幕刷爆了各大直播间。
………………………………
“陆远，你说，我们谁赢了？”
“我觉得没有输家，我觉得你们都是赢家！”
“嗯，谢谢！”
“别，你们不要这样……”
“……”
春晚后台。
爱德华和肯尼迪两人都来到陆远面前。
两人非常认真地看着陆远。
当看到陆远同样很认真地说出这句话以后，两人最终对着陆远认真地鞠了一躬。
陆远被吓到了，连忙用手挡住，但两人却摇摇头，依旧对着陆远鞠了一躬。
陆远有些心虚。
他们两个是很成功的，但是自己实际上却很失败。
最简单的工作都没有做好，这难道不算失败吗？
因为在刚才指挥的时候，他的手抽了一下，然后就做了一个怪怪的很丑的动作。
失败到底了。
不过还好，爱德华和肯尼迪两人看起来似乎都不在乎。
“陆远……”爱德华在鞠躬完以后严肃地看着陆远。
“啊？”
“我走了。”
“什么？走了？”
“嗯，回英国，我要回去好好地稳定一下现在的情绪，好好享受一下那种巅峰时候的感觉……”爱德华看着陆远很认真地说出了这句话。
“我也一样。”肯尼迪同时也点点头。
“你们连夜回去？现在？”
“是！”
“好吧。”
陆远嘴角微微动了动，本来想留他们，但最后看着两人那无比严肃，甚至严肃到虔诚的模样以后，他知道自己不应该留他们。
他们和自己不同，自己只是一个水货，而他们才是真正的大师。
当他们看到陆远点点头以后，两人就对视了一眼，同时在助手的搀扶下离开了春晚后台。
陆远看着他们的背影，心情有些复杂。
而不远处的周帅却是异常地兴奋。
从刚才他们对着陆远鞠躬，到他们离开的背影他都用多个角度地拍摄了下来。
这些照片对未来来说绝对是历史。
甚至若干年以后，都会进入博物馆的珍贵存在！
两人离开以后，陆远的助理小李压抑住情绪来到陆远面前。
“陆总……又创历史新高了。”
“多少？”
“72.5！”
“哦。”
……………………………………
有陆远的地方就有奇迹。
而陆远几乎等同于奇迹！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这几乎已经是所有华夏人心中的念头了。
然后，今年的春晚所有人发现一些非常亮眼，非常有感染力的节目目前为止全部出现在陆远之手！
下一个节目，是一个舞蹈类节目。
依旧是陆远参与编舞。
当尬琴结束以后，杨萍老师携手华夏另一位舞蹈家苏河带着《雀之恋》舞蹈来到了舞台……
经过之前的热血沸腾以后，当一声笛声响起的时候，所有人的情绪逐渐变得平静。
舞台灯光变得幽兰，配合着杨萍和苏河两人的蓝色孔雀装，给整个春晚带来仙境一样的景色，美到了极致……
这个舞蹈同样没有特效，但却给人一种全方位的视觉感受感……
以深蓝色主色调的森林为大环境，画面中间变幻成月光映衬下的凤尾竹，再配上杨萍与苏河这两位舞蹈家那翩翩起舞的细微掌控力，仿佛将所有人的视线都拉进了自然之中。
与之前的《千手观音》不一样，如果千手观音是震撼的话，那么，这一部《雀之恋》却是惊艳与情感的自然共鸣……
“好！”
陈冠雄忍不住鼓掌了起来，忍不住叫了一声好。
但是，这一声好并没有让别人觉得突兀，反而随着他的掌声以后，一片更为热烈如潮水一样的声音响了起来……
享受着杨萍和苏河两人带给他们的惊艳的同时，陈冠雄在这一刻心中出现了一个古怪的念头。
陆远！
这个家伙到底还有什么不会的？
特么，这他娘的也太全能了吧？
跨界跨得……
让人特么感觉像生活在一些里一样扯淡。
算了……
习惯了！
不习惯你还能干啥？
…………………………………………
《雀之恋》结束了。
掌声再度如潮一般冲刷而来。
随后，迎来了主持人的祝福的小游戏环节。
春晚幕后，沈飞腾非常认真地整理了一下衣服，反复地照着镜子露出一个傻傻的笑容。
说实话，现在的他很紧张。
因为，下一个节目就是他了。
赵本刚离开时候的模样他历历在目，他不知道自己到底能不能扛住这种接班一样的压力。
他也不知道自己行不行！
当他离开房间的时候，他刚好看到陆远。
他还没有开口，陆远就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出了这句话！
“加油！”
“嗯！对，加油！”
沈飞腾心里顿时暖暖的，陆远的一声鼓励，仿佛力量一样充斥着他的内心深处。
几分钟以后，他带着自己的团队一步步走上了春晚的舞台。
陆远看着他的背影。
实际上，他心中还是充满期待的！
他看过他的节目。
真的很不错。
…………………………………………
事实上……
沈飞腾并没有让陆远失望，也并没有让赵本刚失望。
台下的一连串笑声和时不时传来的一系列掌声顷刻间燃爆了当场。
所有人都被沈飞腾给逗得不行。
当沈飞腾走下舞台以后，他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然后……
就是气喘吁吁的。
累坏了。
拼命抖包袱，拼命搞笑肯定累的，君不见赵本刚老师都累进了医院里了。
随着沈飞腾小品结束以后，收视率又升到了73！
接下来就是一系列节目，一直都稳在了73里，除了安晓上台，唱《隐形的翅膀》以后，收视率到达了73.1……
所有人被舞台上安晓的声音给吸引住了，他们发现同样是安晓，同样唱着《隐形的翅膀》但是，似乎感觉很不一样……
直播平台上却是刷爆了！
因为……
在一个特写的镜头下……
所有人发现安晓的眼圈红红的！
当唱完安晓即将离开舞台以后，镜头又给了安晓的面部一个特写，所有人发现安晓哭了……
哭得稀里哗啦的。
哭得很让人心疼。
ps：（巫马行的小窝又更新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