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十八章 入住酒店
双肩燃烛的探员重回韩东所在的审讯室。
重新开口说话时，言语上平和了许多。
“根据你以及你同伴的口供，结合我们目前收集到的线索，暂时排除掉你们的嫌疑。
为表歉意，我们会为你在别的旅店安排一个月的免费住宿。
这是以你们的名字所登记的房卡。”
韩东接过两张金属质感的房卡，面露微笑。
放在他的世界里，警察抓人绝不会这么儿戏，韩东也大致看出这群人的目的。
果然……虽然有一系列间接证据表明我们与杀人案有很大关联。
但这群探员应该从一开始就确定，老板不是我们杀的……带我们过来只是想要询问一些别的情报。
螺旋手臂的情报吗？
还有，伦敦城普通居民想要离开的倾向，会与这个事件有关吗？
想到这里，韩东连忙追问一句：“请问，主要嫌犯是不是我偶然窥见的，长有螺旋手臂的诡影？”
“案件还在调查中，而且你也无权知道。
不过，你所见到的诡影的确有很大嫌疑，并且涉及多桩凶杀案。
如果下次你再看见，可试着直接与我们取得联系，在给你的房卡背面已经附上了我的号码。
只要你们能提供有用的情报，我们这边也会给予一定奖励。
就这样吧，请你戴上头套……我们会送你回去的。”
布料制作的黑色头套递到韩东手里。
韩东之前来到这里也是一样，被这群探员强制戴上头戴。
戴上头套时，意识会遭到黑暗的影响，无法进行思维发散，时间感与空间感也会严重受限。
转眼间。
头套摘下时，已回到黑水旅店对应的街道上。
啪！
重重的一巴掌落在韩东背上，玛丽缇丝有些不太高兴地说道：
“都遇到这种事情了，你都不露出身份吗？
你这亮闪闪的灰色使者身份一旦拿出来，这群家伙都要跪着看你，要查什么事情不也简简单单的……幸好这群家伙没有对本领主用私行，不然我可忍不了。”
“玛丽，既然已经开始‘我们’的冒险，就听我的吧。
昨晚我们似乎遇到了一只不得了的东西，杀死旅店老板的凶手应该也是他。
如果我没猜错，探员对应的情报局很大程度也在追查这个家伙……因目标的特殊须经，很难定位。
这群探员在知道我看到了‘螺旋手臂’时，原本的矜持一瞬间的消散，由惊讶占据主导地位。
也就能间接证明他们一开始就知道旅店老板的死亡与‘螺旋手臂’有关，抓我们过去，只是想看看我们作为涉事者，是否知道一些情报。”
玛丽缇丝也很快反应过来，蟾蜍脸庞的两侧鼓胀成球状，一种另类杀意浮现而出：
“照这样说，这群家伙这么快就放我们出来，是想将我们当作‘诱饵’来钓鱼吗？
说什么作为补偿给予的房卡，肯定也房间或是酒店里设有监控，想要时刻监查我们的情况……气死本领主了！”
说着，玛丽就想来抢夺房卡。
谁知，韩东迅速将房卡收好，“别人给我们开这样的高档酒店，不住可太浪费了。
其实挺好的，我最喜欢的就是当【诱饵】。
夹在伦敦城的情报部门与一位神秘凶手间……说不定能从两边得到好处。”
对于韩东的选择，玛丽倒没有怀疑什么。
只是有一件事她一直都很疑惑。
“等等，我还有一件事情不知道。
你口中所说的螺旋手臂到底是什么东西？
昨晚我可是什么都没看见……要知道，本领主的蟾眼一点也不弱。”
“我也是在【魔眼】全开的情况下，才偶然瞥见一条手臂。
连半边身体都没看清楚……稍微分神那东西就不见了。
我估计，也正因难以被看见才会让伦敦探员迟迟抓不到人吧。
有极大可能在这件事后面，牵扯到更深层次的东西。”
“你这么一说，听上去还挺有趣的。”
“背后牵扯的东西，可能会威胁到你我的性命……总之，先去探员给我们预定的酒店住下吧，也能多一份保障。”
借着地图与房卡登记的酒店名字，来到【卡文迪许皇家酒店】
坐落在于泰晤士河畔，斜对面便是伦敦城最著名的伊丽莎白塔。
光是站在建筑前，就能感受到一股扑面而来的英式古典气息。
不过，白墙表面却映出了大量的黑斑，建筑整体都笼罩在一团黑雾之中，给韩东一种很不自在的感觉，或者是一种‘囚禁’的感觉。
地理位置，占地面积算起来应该是伦敦城数一数二酒店。
韩东本以为住在里面的会是一群社会名流。
跨进酒店时，却有一种莫名的冷清。
开阔的大厅间，不但没有一位房客，甚至于一位负责接待的服务员都没能看见。
目光在大厅内扫过一圈，仅在柜台内发现了一位以‘上吊’方式，悬浮在空中女服务生。
完全鼓出的眼睛全程盯在韩东身上。
“前台小妹，竟是一位成熟体-异魔……”
韩东不但没有被这样的场景吓到，反而相当兴奋，立即上前出示房卡。
上吊的服务生因脖颈被勒住，沙哑的声音从喉管间挤出：
“特殊时期，你们的客房统一规划在顶楼，对着房卡上的号码自然就能找到。”
韩东点了点头，继续趴在柜台上，试着与这位服务员聊天。
按照原计划，韩东打算从旅店老板口中了解伦敦城的一些隐秘情况。
哪知道一夜间老板便死亡，自己还受到牵连。
面对着这家诡异的酒店以及大厅里唯一的服务员，韩东只好从这里切入，提前了解一些信息……否则，过于被动也不是好事。
“请问，特殊时期是什么意思？”
对于韩东的问题，前台小妹完全没有要回答的意思。
“如果不方便回答，待会儿来我房间吧……”
韩东将一张折叠好的白纸放于前台，随即带着玛丽前往顶楼。
等了许久。
前台小妹还是因一丝丝的好奇心，将折叠的纸张慢慢展开。
白纸间仅仅绘着一张笑脸。
笑脸结合着韩东刚刚说话的音律，立即对前台小妹的思维带来深度影响。
第一千三十九章 漩涡事件
叮咚~
电梯承载着两人来到酒店顶层时。
贝壳纹路的墙面上，相隔两米便设有一盏镂空的壁灯。
铺垫着灰色羊毛地毯的通道两侧，对称而规则地排布着客房。
走廊顶部还采用了一些缎带纹的精致黑木，用作‘走线’装饰。
客房之间也通过弧形的玻璃展台，放置着各种黑暗风格的艺术品，或是在壁面上挂着文艺复兴时期的画作。
就在这时，左侧第三间的客房门缓慢开启。
一位年迈的住户，一只手以掌心拖着蜡烛，一只手扶着墙缓慢走出……眼瞳间充满着疲倦与惶恐，甚至意识恍惚。
在这位住户以余光瞥见韩东时，惶恐升级为恐惧，如同撞鬼般立即回房。
咔咔~连续的上锁声不断从内部传出。
“刚刚那是……”
即便这位住户只在韩东的视野里出现了一秒不到，但90%的形象特征已记忆了下来。
除掉一些黑暗住民的普通特征，以及严重失眠导致的‘病态’表现外。
老者右手小拇指呈现出一种【螺旋状】……相较之下，远不及韩东昨晚窥见螺旋手臂。
无论是螺旋程度，还是螺旋的覆盖区域都完全不及。
而且，老者并没有散发出危险性，或是让韩东产生不安的感觉……不过，韩东借着【阿努比斯神性】对于死亡的感知，能大概看出这位老者可能会在近期死去。
“这种‘螺旋’难道是一种病症？”
韩东怀揣着疑虑，借由房卡开启自己的房间时。
刚一开门！
嘎~线条绷直的声音从上端传来。
一道黑影猛然落下，因脖颈被绳子系着，双脚刚好离地一公分。
以‘上吊’方式出现在客房里的，正是前台小妹。
如此诡异的登场方式，吓得玛丽缇丝差点喷水。
韩东倒是司空见惯，见自己的精神入侵成功后，连忙进屋。
第一时间对这间客房进行全面检查，确认不存在隔墙有耳的情况后，韩东坐入角落的摇椅，开始与悬吊在客房中间的前台小妹进行谈话。
玛丽缇丝也颇有兴趣地坐在韩东的一条大腿上，想要听听伦敦城里的怪异故事。
“你们想知道什么？”极度沙哑的声音从被勒住的脖颈间丝丝溢出。
“你这样说话不辛苦吗？要不把绳子放下来，正常说话？”
“这样的状态对于我们而言就是‘正常’的……伦敦城的【黑暗住民】或多或少都存在着一些怪癖，这些怪癖能有助于我们集中精神。”
“行吧……”
韩东很快接受这一设定，进入到问答环节。
“你叫什么名字，属于什么单位，是否与探员有关？”
“艾琳.绳结，出生于伦敦城贝森街道83号，原来在一家报社工作，因参与报到且调查过一起‘漩涡案件’，被强制调来这里工作。
我与情报局没有直接关系，但他们的人经常会与我接触，询问酒店里的一些情况。”
韩东摸了摸下巴，继续问着：“你刚刚所说的‘特殊时期’是什么意思？
酒店为什么只有顶层开放，这里的工作人员似乎也被调走了？
顶楼的住客们都是一些什么人？”
谈及到这个问题时，前台小妹稍微迟疑了一下，内心似乎设有关于这类问题的防线，但很快便被疯笑攻破。
“特殊时期指的是漩涡时期。
现在的伦敦城正笼罩在【漩涡】的阴影中，尤其是中低层的住民受到极大影响，惶惶不可终日。
这间【卡文迪许皇家酒店】前段时间总计发生了超过十起漩涡事件，以至于这里的员工全部离职，酒店被行政部门勒令停运，并用于‘漩涡相关人员’的临时收容。
收容在顶层的，都是经历过漩涡事件，却意外幸存下来的黑暗住民……他们的状态很不稳定，大部分人会在数天内死去，剩下的一部分人则会失踪。”
前台小妹的回答，直接将韩东的兴趣拉满。
“哦？……能不能说说你对漩涡事件的了解？”
“传闻漩涡事件的起源，与数个月前通过命运之门，出现在伦敦城的‘参与者’有关。
那段时间，作为普通住民的我们，行动上遭到限制。
我那段时间在家休息，也没有见到过所谓的‘参与者’，只是后来通过报社知道他们全部死了。
数天后，伦敦城的外城区出现怪异的连环杀人案。
即便是高等探员出动，也难以找到线索。
死者的**往往会有一部分会被扭曲成螺旋状。
涉事的幸存者也会在几日内，以夸张的螺旋状态死去或者在房间里留下一道漩涡标记后，完全失踪。
仅有极少数高等探员能偶尔窥见‘全身呈螺旋扭曲的怪影’，但却一直找不出凶犯。
由于漩涡事件频繁出现于城区，尤其是人口密度偏大的居民区。
现如今，很多身居中、底层的住民都急切想要离开伦敦城。”
听到这里，韩东心里的一部分疑惑都得以解开。
正如韩东猜想的，自己卷入的事件与曾经的【参与者事件】有关。
但随着一部分疑惑的解开，又有新的疑惑生成。
韩东问着：“这里不是由【亲母】以王级地契管辖的城市吗？以自身的旧王能力结合地契之力，应该能直接定位凶犯吧？
或者派出一位神话体来处理这件事，也不至于闹得整座城人心惶惶吧？”
“我们这样的异魔，很难与【亲母】取得联系。
传闻说亲母正在进行一项重要仪式，无法脱身。
已委托【弗拉德大公】全面调查漩涡事件，但事件却迟迟没有较大的进展。”
韩东很清楚，所谓的【弗拉德大公】必然是一位神话体。
而神话体的强度，刚由恩凯伊地下石庙里修炼出来的韩东可是很清楚的，绝对能达到团长级……这等级别的存在来调查，居然没有太大进展，这就很奇怪了。
“是真的找不出，还是故意不找？”
就在韩东陷入沉思时。
吱吱吱~
一阵尖锐的金属割裂声从门外传来。
只见韩东脚掌间一阵虚空光影的浮动，整个人已经由墙角来到前门。
咔！
猛然开门。
通道内什么都没有。
只是在客房门上，留下了一道漩涡印记。
第一千四十章 诡异的漩涡
也就在韩东盯着门上，通过某种金属利器刻下的漩涡印记时。
嘎咔~嘎叽~
一阵细微的声音传来。
类似于骨骼与肉质被扔入石磨间，强行碾磨所发出的声音。
但又比较细小，像似在‘小份而缓慢’的精细碾磨。
仔细听去，发现声音源头正是由电梯口开始数左侧第三间客房。
“刚才那老头的房间传来的？”
前台小妹立即明白了韩东的意思，递出一张备用房卡。
不过，她本身可不愿过去。
就是没有遭到‘漩涡’针对……与受害者接触，也有被‘传染’的可能性。
“玛丽我们走……玛丽？”
一般情况下，玛丽缇丝都会在第一时间跟上。
但在听闻了漩涡事件后，玛丽缇丝有些迟疑。
毕竟在情报中给出，就连伦敦城的弗拉德大大公（神话体）都迟迟没能解决这件事。
而且，玛丽缇丝曾经除了在蟾都（恩凯伊）与自己的领土上来回活动，很少前去别的地方，从未接触过伦敦城的黑暗。
伦敦城本身的黑暗已经让她有些不太自在，现如今的怪异事件更是让她有些轻微的害怕。
当前正以蛤蟆的蹲姿，蹲在沙发上，水灵灵的大眼珠瞪着门口的韩东。
“别急嘛……本领主有点不太适应。
你的动作可要慢一点，别让我们也遭到‘螺旋’的侵袭。”
“要出事的话，昨夜我们就已经遭到袭击，现在还相对安全一些……赶紧过来。”
“好吧。”
玛丽缇丝表面看起来不害怕，实际却有半边身子始终贴在韩东的身后，体肤间的【水分泌量】也在不断增加。
来到老者所在的客房门前时，玛丽探出脑袋，轻轻搭在韩东肩膀上。
咔~门卡识别成功，卡槽里的黑气推动锁扣。
韩东伸手缓慢推开房门时，眼前的景象吓得玛丽缇丝连忙捂嘴，身体里的水分也大量向外溢出，直接将韩东的背部全部浸湿。
这一次，就连韩东都露出一种眉头紧锁的表情，眼前的景象怪异无比。
“难怪能让【异魔】感到恐慌，想要逃离自己土生土长的家乡……”
开门映入眼帘的暂时没有那位老人。
而是一屋子怪奇的景象。
被褥，被刻意叠成规则的螺旋状，放置于床铺的正中央。
房间的墙面也满是大大小小不规则的螺旋纹路，并不是金属雕刻，而是老人利用自己的指甲一个一个挖出来的，上面甚至还残留着一些碎裂指甲与血液残渣。
甚至于房间里的蜡烛，都被雕刻出螺旋纹路。
这样的视觉冲击让韩东感觉不适。
甚至在脑袋里产生了一种‘转头’的想法，韩东的脑袋也跟着微微旋转了15°，随即就被强大的精神力将这股念头驱散。
跟在身后的玛丽缇丝，也是微微转动了一下腰身。
“难怪前台小姐不愿跟过来，光是目睹画面就会对精神产生影响……”
嘎叽嘎叽~
细微的碾磨声正从浴室隔间传来。
“我们过去看看……”
“你慢点！”玛丽几乎将身体全部贴在韩东背后，寸步不离。
卫生间里的烛光微微闪烁、
金属门锁已经被一股怪力强行扭成螺旋状、
推开门前，玛丽缇丝已提前闭上眼睛。
仅有韩东目光坚毅，而且做好了应对特殊情况的准备。
嘎~开门。
浴室里的景象甚至比一些污染画面还是惊悚。
短短几十分钟的时间。
老者从一根手指呈螺旋状，现如今已经演变成十根手指全都变样、
身体如同【收好的卷尺】那般，被卷成数圈而平放在地上、
甚至于眼瞳都变成了漩涡形、收在口腔里的舌头也如同蜗牛壳样卷曲着
韩东立马驱散‘转动’的念头，认真审视着面前的老者……阿努比斯给予的死亡神性让韩东能感知到这位老者，将在一分钟内彻底死亡。
很奇怪。
要知道，异魔可是很强大的。
即便是初生体异魔，也需要正规的骑士小队来对付。
曾经溜进圣城的石头异魔，可是在韩东等人联手夹击的情况下，才好不容易由卡斯小哥正面击杀。
当前。
在黑暗的加持下，这些伦敦城里的黑暗住民应该具备更强的再生性。
这样随随便便扭一扭，**是不会死亡的……
然而。
眼前这位异魔老者，却感觉比人类还要虚弱。
就在这时。
一种回音，像似通过螺旋型声道而发出的回音，从老人嘴里发出。
“我……我失败了。
快点，快点杀死我……我不想被卷进去。”
【失败……什么失败？】
就在韩东还想问时。
发现老人的喉咙进一步扭曲，无法说话。
韩东立即做出决定：“妮可，用最高级的深海秘法，稳住其生机。”
“好！”
四根粉色触须由韩东后背伸出，开始构建阵法。
很快。
一道类似于水箱结构的魔法将老者全身笼罩，不断输送生机的同时，还通过海水将老人体内的外溢物质带出。
“嗯？这是什么情况……”
妮可的深海秘法在治愈与净化上都是很高效的。
但是，被海水笼罩的老者，只是减缓了死亡速度，完全没有要恢复的意思。
只是将一分钟内的死亡时间，延长到了一个小时。
身体的扭曲依旧在进行着。
抬手间。
一粒粒黑色沙晶构建出棺材，将水箱封在内部。
棺材形状也更适合背在身上。
韩东必须赶在老者死亡前查清楚一些东西，查清楚是什么导致老者呈现出螺旋状。
“玛丽缇丝，去一趟城外……如果查不清这东西的本质，我们可能会有危险。”
“先离开酒店吧，这里无法进行空间传送。”
“嗯，我们走。”
当前情况下。
韩东自然是将魔眼全开，既然能看到一次，必然就能看见第二次。
就在韩东背上棺材，准备拉着玛丽缇丝离开这间怪异的客房时。
余光偶然瞥向浴室里的玻璃。
镜面里引出了一只古怪的扭曲手臂。
这一次因距离很近，韩东还看见了一部分身体，一部分阴尸色泽而在表面绘制着大量漩涡纹路的身体。
正好站在玛丽缇丝的身侧。
第一千四十一章 开颅
“伯爵！圣剑！”
一件件诡异的事情累计在心间。
当前再一次瞥见诡影时，韩东根本没有任何的犹豫。
在考虑到诡影同样偏向于黑暗。
韩东果断祭出能够绝对克制邪秽之物的圣剑。
已突破返祖体的伯爵，也能让韩东能更加自在地驾驭圣剑之力。
阵阵刺痛感由血管间传出，一粒粒偏平状的红细胞慢慢演变成剑的形状……同时，韩东的右臂也转化为血犬构造。
掌心对应的犬口间，一柄还在滴淌着血液的圣剑祭出。
牙齿配合触须状的舌头‘握住’剑柄。
“玛丽小姐，躲开！”
韩东回身就是一剑，直接斩向玛丽身侧。
轰！
房间里的黑暗、浴室的墙面以及心中的不安感，统统被这一剑斩掉。
玛丽缇丝在不知道身旁有‘人’的情况下，被韩东这一剑吓了一跳……圣剑散发出来的‘辟邪强度’能威胁到她的性命。
血雾弥散在房间里。
手持圣剑的韩东，将注意力全部集中于魔眼，极力搜寻着可疑人物。
刚刚那一剑还是慢了一点。
在韩东的手臂发生变化时诡影便有了动向，似乎已经嗅到来自于圣血的威胁。
“跑了吗……不过，也能证明圣剑能够伤到漩涡事件背后的东西。”
不等玛丽询问原因。
韩东立即牵着她，由客房窗口跳出。
现在韩东要全速赶往城外，可没有心思慢慢坐电梯。
“尼古拉斯，你看见什么了吗？”
“刚刚偶然窥见，螺旋手臂就贴在你身边……我只能快速给出一剑。”
“啊？”
吓得玛丽缇丝全身都在溢水，不断检查身体是否有什么部位变成了漩涡状。
“赶紧去城门口，我们准备出城。”
检查自身无碍的玛丽，早也不想待在这里，连忙点头。
脱离酒店时，空间限制放宽，由玛丽带着韩东快速来到城门口。
想要出城，必须穿过用作伦敦城封印城墙。
正好在城门口有一位穿着立领风衣、胸口佩戴黑夜亲母徽记的探员。
“我们就出城半小时，马上回来……身体似乎还是不太适应伦敦城里的黑暗，应该没有限制说我们不能出城吧？”
探员借由一种内部网络，请示了上面的人。
“你们目前还属于‘涉案者’没有许可，不得离开伦敦城……不过，部长给了你们一小时的城外活动时间。
一旦你们一小时内没有回城，将被列为伦敦通缉犯。
你们不会被任何同盟异魔城邦所接纳。”
“一小时足够，感谢。”
出城瞬间，再次借着玛丽的空间穿梭能力，脱离伦敦盆地而重新跨入最初来到的黑暗森林。
找着一道刚好能容纳两人的树洞，迅速躲了进去。
两张截然不同的地契，出现在韩东手里。
玛丽盯着一张印有黄印的地契，立即露出惊讶的表情。
“这是！你居然有移动地契！”
玛丽一惊，虽说她曾经也是中型地契的持有者与领主，虽说在面积上要开阔很多，但功能性还是移动地契比较好。
至于另一张，则是蟾蜍赐予韩东的，也正是玛丽缇丝原来的那张中型地契。
“玛丽小姐……你的这张地契，我拿来合并了？可以吗？”
本以为玛丽会很在意，谁知她眼神间满是无所谓，本身一点也不在乎地契。
相较于一个人待在蟾宫里，还是跟着尼古拉斯出来旅游比较好玩……世界旅行刚一开始就遇到了很有趣的东西，虽然有些可怕，但却让玛丽缇丝感觉生活里多了许多色彩。
“地契参数对得上吗？我的蟾宫在结构上很特别，以【水】、【洞穴】以及【宫殿结构】为主。”
“应该没问题。”
韩东已提前让港口的渔民入住猩红庄园，这么久的时间里，也给后院带去了【水】的特性。
至于洞穴。
因实验室的搭建，猩红庄园的地下区域开凿了多处连通的洞穴。
随着韩东将两张地契累叠在一起，移动地契表面立即形成一道类似于深渊的嘴巴，直接将蟾宫对应的中型地契给‘吃掉’。
整体正在发生巨大变化。
韩东拉着玛丽缇丝，迅速进入移动地契。
“这！”
地契里的画面就如同《盗梦空间》里，筑梦师对于梦境世界的构造。
中型地契的规模相比于小型地契，差距还是很明显的，用佩鲁贾城与斯图亚特庄园进行对比，就能明显看出差距。
因‘同源吞噬’的效果。
吞噬蟾宫后，猩红庄园主要发生变化的两处区域。
1.渔民居住的后院水塘区。
2.由肿胀博士管理的地下实验区。
肉眼可见后院的水塘，扩张成面积远超前院的巨型湖泊，渔民们一个个都露出兴奋的表情。
地下区域的深度、复杂度以及洞穴宽度都获得提升，可增设更多的实验室。
“恭迎领主回家！”
血裔、鸦人、渔民感受到韩东气息时，纷纷上前迎接。
同时也对于跟在韩东身旁的玛丽缇丝，显露出忌惮的眼神。
“这么多物种？”玛丽缇丝还第一次见到这般多样化的庄园。
“待会儿再解释吧，那老头支撑不了多久……我这趟出城，就是为了通过老头的**来解密漩涡，跟我来。”
韩东立即前往地下的核心实验区。
“肿胀博士，韦斯特教授！我这有一只**异魔急需分析与处理……”
“领主！这位是！”肿胀博士在看见玛丽缇丝时，吓得脑花一颤。
毕竟，返祖体带来的威慑力还是很强的。
“来自于恩凯伊的玛丽小姐，现在是我朋友，不必担心……简单说一下情况吧，我们在伦敦城……”
韩东以最简练的话语说明了漩涡事件。
听闻事件全过程的肿胀博士，被吓得镶嵌在大脑间的齿轮飞速旋转，“这……居然连你与玛丽小姐都会受到影响，那我们会不会直接被感染？”
“有我在，放心。
而且这里不是伦敦城，威胁基本不存在。”
“行吧！先让我们看一看尸体。”
棺材解除时。
吓得肿胀博士连忙扶了扶眼镜，韦斯特教授也有一丝惶恐在眼瞳间闪过……不过，很快便由兴趣占领高地，这样的实验品，他们还是第一次见到。
肿胀博士首先选择开颅，趁着研究对象还未死亡，先切去一份脑组织进行分析。
活跃的脑细胞往往能给出深层次的答案。
然而。
随着颅骨切开，内部的景象让肿胀博士这位‘大脑专家’为之一愣，他也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夸张景象。
颅腔里的大脑以一种‘蜗牛壳’的形式呈现在大家眼前。
蜗牛壳样的大脑甚至还贴着颅腔的壁面，缓慢转动着……呈现出一种高活性，比正常人大脑活跃数倍。
第一千四十二章 问题
当看见这样的大脑结构时。
肿胀博士与韦斯特教授都感觉到一阵来自于大脑的不适感。
似乎自己的大脑也跟着发生了细微的偏转，拽着脑神经很不舒服……不过，两位都是大脑层面的天才。
韦斯特直接一根绿荧色的针剂由后脑注入，整个人立即舒缓下来，露出有些萎缩的表情。
肿胀博士更为直接，直接将手掌戳入大脑，进行手动调整。
相较于一开始看见漩涡老人的震惊，现在更多的是兴趣……已经迫不及待想要进行深入研究了。
肿胀博士立即切取了一份脑组织交给身旁的助手，来自于《怪談》的护士长。
跟着肿胀博士这么多年，护士长也精通了各项实验装置，简单的脑组织分析不成问题。
尸体这头，肿胀博士联手韦斯特，将进行联合解剖。
由于该事件的诡异性与危险性，以及尼古拉斯领主急需得到‘漩涡’的答案。
作为斯图亚特庄园的大管家，以及尼古拉斯领主的副脑，肿胀博士自然要拿出应该有的样子，以最快速度得到答案。
肿胀之脑
某种脑域能力全面激活。
咔咔咔~镶嵌在大脑间的齿轮，开始规则性的旋转。
原本就有一半暴露在颅骨外的大脑急剧膨胀，慢慢显露出肿胀博士的真实姿态。
一倍、两倍……五倍……甚至十倍。
大脑的膨胀慢慢达到身体也无法支撑的程度。
这时，由实验室深处‘爬出’一道博士的专属座椅。
食尸鬼座椅
由好几只强壮的食尸鬼拼接而成，结合斯图亚特庄园的生物科技，将它们的脊椎通过神经手术连接在同颗大脑里，一颗受到博士绝对支配的‘操控之脑’。
只要博士的意念传达出去，食尸鬼座椅就会立即爬过来。
以便承载博士的真正姿态。
像博士这样的脑属性异魔，属于【稀有种】，越是成长其本体的脑袋也将跟着变大……平时，博士都是通过某种收束手段将脑袋压制到正常大小。
一旦遇到难题需要思考，或遇到能威胁到庄园安全的侵略者，其本体就将显现。
……
大脑！
即便有八条强壮的食尸鬼腿来支撑。
在博士的本体坐上座椅时，依旧压得八条腿微微弯曲。
本体对应的大脑直径约三米有余，整体泛着五彩光泽。
数颗眼睛在大脑表面形成，替代被大脑压在下面的头颅，行使着高效的视觉能力。
漂浮于大脑表面的触须，相互交织而构成灵敏且精细的手臂……能根据眼前的手术情况分裂出更多功能性的手指。
盯着肿胀博士展现出来的姿态，玛丽缇丝一脸好奇地问着：
“旧王金属？脑域异魔？
尼古拉斯，这样极品下属你是在哪里找到的？”
“这是我夺取第一处下级地契时，附赠的助手……不错吧？博士可是我的副脑，我的绝大部分实验项目都交给他来着手，而且潜力很高。
刚刚归于我麾下时，还没能达到异魔层次。
你所看到的的地下实验室，基本都是他的杰作，我不过是提供场地、技术支撑以及材料供应。”
玛丽看向核心实验区的四周。
壁面上通过一道道整齐排布的生物容器，容纳着一只只与众不同的食尸鬼。
有些生有血裔的翅膀、
有些体格异常强壮、
有些的身体结构被蒸汽机械系统所取代、
甚至有一些已完全超脱食尸鬼的范畴……
“这就是你的军队？难怪你当初胆敢闯入本领主的后院，还企图向我发起地契战争……这些应该不完全是异魔科技吧？”
“嗯，这些是我结合异魔科技、圣城科技，再融入我自己的想法，得到的产物。
只要能够大规模培养下去，今后一定能在某场大规模战役中，起到决定性的作用……不过，我们还是先处理好眼下的问题吧。”
……
韩东全神贯注盯着解剖台。
一旦有危险情况在解剖期间出现，韩东将立即以圣血镇压。
漩涡对个体的影响程度远超所有人的想象。
体内的景象比体外更加夸张：
螺旋状的骨骼以及贴着骨骼呈螺旋分布的血管、
身体间器官也被拧在一起、尤其是大肠区域呈现出规则性的螺旋态、
老者全身上下就没有一处非漩涡区。
就在这时。
肿胀博士将螺旋缠绕在一起心脏、肺部、食道以及胃囊解开。
微微切开黑色心脏，发现了支撑着老者的异魔核心。
一旦取出，作为异魔的老者就将真正死亡。
补过，当前这样的情况下，死亡对于这位异魔或许也是一种解脱。
随着韩东的点头。
肿胀博士进行完美切割，取出核心。
没有了核心的支撑，肉身在数秒时间内化作一道真正意义上的漩涡，自己将自己吸入其中，当着所有人的面消失不见。
“这……”
这样的景象，大家也是头一回看见。
只不过，肿胀博士的目光却始终停在核心晶体。
本应该呈现多面体的核晶，表面也出现了螺旋纹路，不像是刻上去的，而像天然形成的。
晶体内部的能量也如同搅动的液体般，呈涡旋状。
“问题就出在这里！导致黑暗住民全身螺旋化的原因，就在晶体里。
应该是一种对异魔有针对性作用的物质，入侵了核晶……核晶内部出现问题，大人你使用的深海秘术自然没用，死亡是迟早的事情。
现在需要进一步的检查，尝试提取内部的物质。
如果能提取出来加以分析，或许能得到大人你想要的答案。”
“专门针对异魔？博士，提取这东西需要多长时间？”
“我们不知道晶体里的物质是什么，需要使用多个方法进行排查……大人给我三天的时间吧。
这些天，大人不如呆在庄园里休息？”
“我只有一小时的出城时间……”
“啊？您还要回去那个危险的地方？这东西既然能直接触及核晶，说不定连大人你的天赋树也能入侵。”
“我必须回去，而且还有一些事情没能查清楚。
我不仅要知道漩涡的本质，我还需要知道这其中牵扯的根本问题……等你查出结果，立即通过地契传音给我。”
“好的，大人请稍等一下，脑组织的分析结果应该很快能出来，说不定能得到一些有用的记忆碎片。”
“好。”
第一千四十三章 窥探记忆
就在博士提及脑部切片的问题。
护士长的尖叫声从不远处的分析室传来。
韩东第一时间赶到时，发现护士长的右臂已呈螺旋状……不过，并没有表现出‘感染症状’，不像老人那样持续螺旋化。
表情、思维以及各方面体征都正常，只是单纯的右臂扭转而已。
果然是针对异魔吗？护士长属于命运生物……不存在异魔核晶的说法，导致螺旋化的物质也无法侵入核心。
韩东立即上前一步，稳住护士长。
一脸惊恐护士长指着锥形瓶里的溶液，正是经过特殊处理与稀释的脑切片溶液：
“刚不小心沾染了一滴，右手就变成这样了。
幸好的是，记忆稀释液已制作完成，只需要喂脑功能健全的食尸鬼体内，就能让它获得老者的部分记忆。”
“食尸鬼可不行，交给我吧。”
见韩东接过溶液，紧随而来的肿胀博士满脸震惊，连忙制止：
“大人，你要自己喝？
这东西风险太高……你的天赋树与我们异魔的晶核，在本质上属于同类型的物质，万一也发生类似的症状可就麻烦了”
“这种普通感染者脑切片，做成的稀释液如果都能影响到我，那这一趟伦敦之旅我必死无疑。
普通的食尸鬼必然无法承受，这样珍贵的线索可不能浪费了。
让我来吧。”
韩东之所以想要看了一眼老人的记忆。
就在于，在客房里发现扭曲的老者时，他说了一句话-我失败了。
让韩东很在意，到底是什么失败了。
韩东怀疑老人参与了某项仪式，甚至于主动接近漩涡，才招致这样的下场……具体答案只能从记忆里寻找。
博士挠动着大脑，认真说着：“行……我会时刻监控大人的状态。
同时也会帮你整合记忆碎片，以便顺利读取记忆。
毕竟，这样漩涡形的大脑我也是第一次见，有极大可能会读取失败。”
“好。”
“那大人你赶紧睡上来吧。”
“睡上来，睡哪里？”韩东盯着食尸鬼座椅上的一团大脑，不太明白博士的意思。
肿胀的大脑于中心向内凹陷，形成一道可容纳韩东肉身的凹槽，其形状类似于电影里常见的核磁共振仪器。
韩东立即平躺身体，由一根根触须拽入柔软而温暖的大脑凹槽间。
还别说，睡在这里面既柔软由暖和。
咕噜咕噜~稀释液一口下肚。
在吞咽的过程中，明显感觉喉管与食道产生了一定的螺旋反应，很快就被【黑涡身体】所适应，韩东的**一切正常。
稀释液里的精华，在小肠区域消化后，沿着血管流入大脑。
肿胀博士这边，也将数十条神经突触接壤在韩东的大脑表面，协助着记忆碎片的梳理与构造。
在两位大脑强者的共同努力下，扭曲、混乱而无序的记忆碎片，在脑海里整齐排列。
韩东的意识立即被带入一段诡异的记忆……
嗡！
转眼间，眼前对应着伦敦城的黑暗街道。
寒风肆掠。
随着记忆的接入，老人的相关信息也都传输给韩东。
老人名叫【沃格特.大手】，他拥有着一张比其它异魔稍大一点的手掌，这也让他在年轻时顺利应聘上一份矿石分拣的工作。
异魔的世界里依旧是实力说话。
一直以来都只是初生体异魔的沃格特，在矿业公司一干就是上百年，工作也不曾改变……早已成为社畜里的终极存在。
当前。
他刚从一家矿业公司下班，走在回家的道路上。
像沃格特这样的年纪，已不再具备成长的可能性，剩下的人生也基本固定，将在矿业公司干到死亡为止。
固定而死板的生活模式，让他失去了对生活的所有热情。
即便近期在伦敦城里发生了一系列诡异的漩涡事件，他也显得无所谓。
在他看来，如果自己卷入事件而死去，反而还能得到更多关注，能让早已陷入灰暗的生活在结尾时多出一些颜色。
也是因漩涡事件的发生，近段时间的矿石需求量极大，沃格特今天又是加班到深夜……而且显得额外倒霉。
或许是年迈的原因，在分拣矿石时因一瞬间的失神，将小拇指卷进了一道异魔设备。
导致整条小拇指发生不可自愈的弯曲（后翘并卷曲形成一个圈）。
然而，公司不但没有赔付，反而还因工作上的耽搁骂了他一顿……这样的突发情况也加剧了他的厌世心理。
就在他捂着卷曲的小拇指，低头走在回家的路上时，忽然感受到一丝凉意……抬头才发现深夜的街道上空无一人。
同时，卷曲的小拇指似乎受到一种无形的牵引，将他带到一处阴暗的巷道口。
先是瞥见一道黑色漩涡。
再定睛一看，巷道内出现了一位卖书人，在他面前的地摊上摆着几本老旧的怪书，封面均印有螺旋图案。
愰神间。
沃格特已经站在书摊前，即便卖书人没有任何的减少，他却能隐隐感受到，面前的书本或许能改变他的余生。
“这书，怎么卖？”
在他问出价格时。
卖书者由袖袍下探出一条深度螺旋状的手臂，指向他的小拇指，要求‘以物换物’。
只要能改变沃格特的余生，他连死亡都不怕，区区一根小拇指……咔！
当场折断，将卷曲的小拇指递了过去。
得到卷曲手指的卖书人于阴暗的面部间，隐隐露出一种怪异的微笑（嘴角呈180°的卷曲状）。
支付了‘费用’的沃格特，最终将目光定在一本阴暗的卷曲书本上，捧着书本便要离开。
就在这时，肿胀博士所担心的怪事发生了。
讲道理。
韩东作为记忆读取者，是以【旁观者】的角度在观察着这一切。
就像一个人在看漫画书，书里的角色不可能注意到看书人。
但是……
就在沃格特即将离开时。
螺旋型的手臂突然搭在他的肩膀上，漩涡般的嘴巴里传出一阵阵低沉的声音：
“居然还有第三者……你是谁？”
听闻此言，韩东大惊。
关键时刻，在外部监控着一切的肿胀博士强行掐断记忆连接。
被慢慢移除肿胀大脑的韩东，像似刚从桑拿房出来，全身散发着肉眼可见的热气……天赋树未受影响。
韩东的眼瞳里惊恐与兴趣并存，“我只是记忆的旁观者……怎么会察觉到我的存在？漩涡背后的家伙到底是什么东西？”
第一千四十四章 久违的来客
“大人，这次的对手恐怕比佩鲁贾的老鼠还要难对付。
你以【旁观者】的角度窥探记忆，竟然会被发现……而且还能直观影响你的身体状态，这也太可怕了。”
“的确可怕，但也有可能是‘记忆防线’的问题。
这些遭到漩涡侵蚀的家伙，漩涡可能在他们的大脑间设有防线，避免被他人窥探记忆。
我能读取到这么多记忆信息，全靠对脑溶液的提前稀释以及博士你提供的记忆整合。
虽然有点可惜，没能看到书本里的内容，但这一次的‘记忆窥探’我大致摸清了探究的方向……”
刚由惊险里脱出的韩东，不但没有任何的畏惧或是担忧，反倒露出一脸疯笑表情。
也就在韩东刚从肿胀大脑间脱出，全身冒着高温热气时。
玛丽缇丝也是第一时间贴上。
将湿滑柔软的身体贴住韩东的背部，进行着物理降温。
圆润的眼眸里还闪烁着一些担忧。
这一幕看得肿胀博士整块大脑都在发光……没想到，返祖体都能被韩东拿下。
顿时间，韩东的背影又高大了许多。
“时间差不多了，我得返回伦敦城……博士你尽快查出入侵晶核的物质是什么，三天后我会再来庄园一次。”
就在韩东准备离开时，右手背传来一阵久违的刺痛感。
与此同时，一位鸦人长老由秘密通道降临实验室，神情慌张地说着：
“领主，庄园里来了一位客人，说要见你！”
封闭式的【移动地契】在没有韩东这位领主的许可下，绝不允许外人的踏足……但眼前的来客就不一样了。
韩东眼神凝重地说着：“你们所有人待在下面，没有我的命令不许发出任何声音。”
玛丽缇丝一脸好奇，“谁来了？”
韩东没有回答，只是轻轻举起右手……印刻在灵魂间的黄印此刻正浮现在手背区域，散发着淡黄色的微光。
直接吓得玛丽全身一阵激灵，身下已溢满大量的水渍。
……
猩红庄园-原伯爵的剧院区。
韩东来到这里时，立即产生了与曾经相似的压迫感……同时有一种很不好的感觉。
虽说距离上次黄袍者出现已经间隔了很长时间，但每一次祂的到来都会教唆韩东去干一些危险的事情。
随着韩东走进剧院。
展现于眼前的场景与曾经不同。
曾经在圣城出现的黄袍者，只不过是人类的体态。
现如今，整个剧院的舞台已被黄袍者身下衍生而出的白色触须所占据，肆意翻滚与蠕动着。
通过几根核心大触须支撑黄袍，漂浮于半空中。
压迫感极强，而且主要是针对灵魂的压迫……稍不注意就可能被抽走灵魂，被翻滚中的白色触须所吞噬。
“黄袍前辈，好久不见了。”
回应韩东的是生在每一根白色触须端头的嘴巴，声音叠在一起，回荡于当前空间。
“前段时间在你们圣城里忙着出书，发售量相当不错让我很满意。
正巧最近比较空，意外发现你置身于‘转折点’，特意过来看看。”
“转折点？”
黄袍者没有回答韩东的问题，而是自顾自地说着：
“你手里应该掌握的一些情报吧？不过，你若要深究下去，肯定会有危险……发生于伦敦城的漩涡事件不是一个偶然。
而是早就被我们所预料的‘阴谋之始’。
虽然，我个人不太喜欢惹上麻烦……但既然最近有空而你又恰巧在这里，稍微添一些麻烦也无所谓。
既然作为我的使者，我将向你提出一个要求。”
“前辈请说。”
“要求你继续在伦敦城内深入探究下去，无论你在探究过程中，窥探到什么样的危险，亦或是来自于神话，甚至于王者的威胁。
亦或是来自于世界的压力，依旧要继续下去。
遇到你自身无法抵御的高位威胁时，我会在暗中帮忙……这段时间我打算亲自下笔，写一本惊悚悬疑小说。
这本小说将依照你在伦敦城的经历作为参考吧，千万不要让我失望。”
“嗯。”
韩东原本就打算探究下去，毕竟伦敦城可是远征军的最终目的地。
反而被黄袍者这么一说，让内心有所动摇。
就在这时，黄袍的目光似乎看向韩东下半身，“你的腿……挺不错啊？是那只蟾蜍指导你的吗？”
“是的……蟾祖只是给了我一份腿部抄本。”
“很好，逃命能力越多，对你也是有好处的。
就这样吧，这段时间我将暂住你的庄园，让这些小东西不必在意我，我也不需要任何人的伺候。”
“好！”
听到黄袍者暂住庄园，也让韩东舒缓一口气。
万一真的遇到大事件，也能直接祭出地契……被坑的概率也会相应减少。
离开前，韩东忽然想到一件事，试着询问：“前辈，圣城的情况还好吗？”
“我的著作正在圣城里发行，自然还好……不过，内部还是发生了一些比较有趣的事情。等你回去时自然就会知道，总之，发生好事的比例大于坏事。”
“好。”
……
韩东离开后，立即召集庄园里达到成熟体的异魔，开了一个几分钟的短会。
告知他们黄袍者会在这段时间待在庄园里，主要剧院以及领主办公区活动，让他们绝对不要去打搅。
一位位强大的异魔都吓得满头大汗，在他们眼中，只需黄袍动一动触须，就能让他们灰飞烟灭。
交代好一切的韩东立即与玛丽缇丝返回【伦敦城】。
后者一路上也不停询问关于‘黄袍’的问题。
毕竟，玛丽还从未见过等级上比蟾祖还要高的存在。
“没什么，甚至与祂见面时，压力比蟾祖还要小一些……有时候甚至感觉在与一位普通人谈话。
要不，下次我带你一起去？
黄袍这段时间就待在庄园深处，下次去找博士拿分析结果时，也能去见一面。”
谁知，一向强势的玛丽缇丝在此刻不停地摇晃着脑袋。
她怕自己去了，会直接吓得遍地都是水……这一点可能会冒犯到旧王。
“不去……等本领主成为了神话体再说吧。
话说，现在我们要做什么？”
“先回酒店，等到夜晚时分，我们再出去寻觅。”
“寻觅什么？”
“卖书人……”
第一千四十五章 深夜寻觅
重新酒店时。
韩东刚一进门，‘上吊’在前台小妹，立即将阴沉的面庞转了过来，瞪眼致意。
韩东只是这里的住客，而非囚犯。
进出是不受到限制的。
不过在路过前台时，小妹作为临时负责人还是低声询问了一句：“住在3106号的老先生似乎在你们进屋后也就跟着失踪了，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韩东直接搬出早已编好的故事，配合疯笑思维入侵性，说给小妹听。
简单说来，就是他们抵达房间时，老者已经深度螺旋化，最终肉身腹部位置化作漩涡将自己吸收而消失。
而韩东担心自己受到漩涡的影响，便借由城门免费提供的肉身检测，做了一个全身检查，确认自己没有受影响，所以才离开了一段时间。
“好的。”
小妹肯定了故事的真实性。
她作为探员们委派在这里工作，有房客失踪自然需要上报。
不过，对于老者的失踪，她却只是一脸平静，显然是早就知道，受到漩涡影响的老者迟早都会消失。
……
回到顶层房间。
玛丽还是老样子，第一时间便将身体泡在浴缸里。
为方便交流，韩东也就坐在浴缸一侧。
“你打算怎么查？通过酒店顶层这群与漩涡相关联的住户吗？”
“不……我在那老头的记忆里，找到了触及漩涡的【方法】。
凌晨出发，毕竟伦敦城模仿着人类城市，存在着昼夜区分。”
（昼：黑暗笼罩整座城市，黑暗路灯也全部开启，伦敦城的黑暗度会保持80%以上
夜：路灯关闭，黑暗撤去，任由遥远星系的光辉透过雾层洒在城市间。这样的光感能让黑暗住民们老实待在家里休息，规范作息时间。
当然了，即便如此，‘最亮的夜晚’也要比人类概念里的黑夜要黑上一点点。）
“对方是什么级别能够确定吗？”
“不知道，但绝对是触及【真理之门】的存在。
今晚的行动，玛丽你就作为‘电池’待在我的体内……毕竟，现在还没能确认导致螺旋化的物质是什么，也不知道如何剔除。
玛丽你一旦感染，也可能有危险。”
“你一个人去？”
“嗯……毕竟，按照老者的记忆，他也是一个人遇上麻烦的。
独自行动，遇上卖书人的概率会大一点。”
“你有多少把握？”
“估计不出来。
不过，就算我敌不过对方，也有逃跑的把握……死掉的概率很小很小。”
说到这里时，睡在浴缸内的玛丽缇丝侧偏身体，两条光亮润滑的大肉腿由浴池间抬起，直接翘在韩东的身上。
“既然有死掉的可能，不如与本领主来一场交配仪式？让我把卵产在这里，就算我们死了，至少还有后代能延续下去。”
面对搭在肩膀上，在眼前晃来晃去的光润长腿，韩东内心毫无波澜，“不是说了吗？入乡随俗，这可是男女间最后一个阶段才能做的事情。”
“我们不已经是朋友了吗？难道还要下一步？下一步是什么？”
就在玛丽缇丝迫不及待想要追加两人的关系时，韩东已然起身，手掌轻轻拍在她的脑袋上。
“嗯……还差得远呢。
以防万一，在夜晚来临前我先进行一段【魔眼】的预热，你就好好躺在浴室里休息吧。”
“哦。”
……
伦敦城通过熄灭街灯的方式实行【宵禁】。
目的是为了让黑暗住民有更加规律的作息时间，有助于他们成长的同时，也能让他们有着充沛的精力投往第二天的工作生活。
盘膝坐在酒店顶层的韩东，已通过层层伪装，让自己看起来就像是一位年迈的老者。
身体也笼罩在由牛顿先生赐予的动力披风间-圣魔法衣，既能遮蔽气息、也能辅助施法。
魔眼已调整至最后状态，任何一丝细节都不会漏过。
一颗象征着玛丽的蟾珠吞咽下肚。
“制作一个交易筹码吧……”
韩东一把捏住自己的食指，强行向后弯折，使得食指呈现出‘卷状’。
有着g病毒的支撑，这样的卷曲弯折根本算不上什么。
韩东借由刚刚习得【蟾步】，直接凌空踏出，从酒店天台直接消失。
凌晨的伦敦街道上，基本只有韩东一人。
而且，韩东也专挑那些幽暗僻静的街道，一副无精打采地模样，像似受到了什么打击。
然而。
事情并没有韩东预想的那般顺利。
接连走过了五条街道，都没有感受到任何的凉意，也没有任何关于漩涡的预兆。
“难道是我缺少了记忆里没有展现出来的特质？
我这样子应该足够颓废了吧，无面者头颅给予的伪装足以骗过神话体，外加‘螺旋状’的筹码……应该不会有错。”
就在韩东绕过当前街道，改为沿着泰晤士河的河畔小道行走。
忽然间，一阵寒风拂过。
韩东顺着寒风吹来的方向看去，一团与老人记忆里相仿的黑色漩涡在桥墩下端浮现。
晃眼间，漩涡消失。
记忆间的卖书人出现。
兜帽下隐藏的双眼，似乎正看着韩东这位‘颓废老人’。
韩东也立即感受到一股类似于螺旋的牵引力，只要思维一放松，自己就会被牵引过去。
既然要伪装，那就伪装到底。
韩东故意放松的一瞬间，自己已经站在书摊前。
“这书怎么卖？”韩东模仿着老人记忆里的问话方式。
卖书人抬起其完全螺旋状的手臂，指着韩东的卷曲手指，要求【以物换物】。
这里。
韩东的做法就有些不同了。
他没有像沃格特老人那样直接搬断手指，递给对方……毕竟，有一定可能卖书人会凭借**的一部分用于下咒、下蛊，导致漩涡直接深入核心。
韩东的做法是。
伸出右手，
似乎想要‘卖书人’自己来取下这根卷曲的食指。
就在两者即将接触的瞬间。
目光一变。
圣血尸臂全开！
卷曲的手指瞬间复原，改为与卖书人握手。
如同剑刃状的圣血细胞，流动在韩东的右手间……滋滋滋！一阵阵卷曲的黑烟，因‘辟邪反应’迅速于卖书人的手掌间升起。
“老板，打劫！”
第一百四十六章 惊险
来自于霍尔家族的圣血完全激活。
虽说圣血的真正来源，韩东暂时还不太清楚。
但必然涉及到某命运世界里的高等存在。
圣血因需要不断杀戮邪祟来保证其活性，对于霍尔家族来说是永生的诅咒，甚至于家族部分成员都化作被圣血操控的提线木偶，强迫自己去斩杀异魔。
但对于韩东而言，这样的血液却是一柄斩魔利器。
在接纳圣血时。
韩东通过头颅镇压、躯干适应、手臂装填以及伯爵的特殊性（这位因被圣剑斩杀，自身血液与圣血混合，从而脱离血神控制）以‘驾驭的姿态’完全将圣血引入右臂。
再加上得到圣血的那天夜晚，还有猩红骑士团-团长，女公爵.夏娅.克伦威尔的支持与陪练。
得以完全驾驭，让这种具备特殊神性的血液为自身所用。
既能斩杀异魔、又能镇压命运空间的一切妖魔邪祟。
现如今。
韩东开辟天赋树的第三阶-≮孤独的表演者≯。
伯爵更是借由【观壁】而突破返祖体层次。
韩东甚至在前一夜的幻梦境里进行了一次模拟战，独自对战佩鲁贾那只老鼠（不包括最后堕入疯狂与地契融合的巨型姿态），能立于不败之地，勉强对作为返祖体的老鼠，进行正面压制。
正因如此。
韩东选择与‘卖书人’握手……不过，效果却没有预想中的好。
圣血的确对螺旋手臂造成了灼烧伤害，但并未破坏其结构，甚至卖书人没有松手的意思……硬抗着圣血灼烧而保持着握手状态。
就在这时，怪异的事情发生了。
卖书人的兜帽间，产生了一道黑暗漩涡。
开始对面前的一切物质进行吸收，包括摊位上的书本、桥墩周围的喝水、正在与他握手的韩东以及他自己。
这种怪异的吸附力凌驾于玛丽的空间之上，无法进行空间传输。
最重要的是，握手的状态无法解除……无论韩东的右臂使出多大的力量，均无法挣脱。
见状，韩东准备正面攻击这位卖书人。
死亡秘法-冥府之噬
阿努比斯的背影在身后浮现。
一丝丝沙粒由左臂毛孔间溢出，迅速在空中构建出一颗类同于伊莫顿大祭司的巨型头颅，一口吞向对方。
然而。
具备神性的死亡法术，却在靠近黑色漩涡时自行解体，化作一颗颗普通的沙粒而卷入其中。
这一幕让韩东惊出一身冷汗。
伯爵的意识在脑内大声呼喊：“尼古拉斯！赶紧断手……你一旦被吸进去就糟糕了！”
伯爵也在不断发力，想要替韩东挣脱‘握手状态’。
但却迟迟抽不出来，不管施加多么强大的力量，总感觉被一股‘漩涡力’所化解掉。
对于伯爵的提醒，韩东并未接纳。
并非韩东不想，他第一时间也想到了断手，凭借右臂的再生性，轻易就能恢复。
但是……若有一部分身体组织被卖书人卷走，直觉告诉韩东这件成为一件麻烦事，甚至威胁到自己的性命。
冷静！
这等危险关头，韩东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或许三秒后自己就将被吸入其中，即便如此，韩东还是做到了心如止水。
凝视着螺旋手臂上的‘漩涡纹路’以及兜帽下黑暗漩涡的旋转方向，两者都是【顺时针】……也让韩东想到了一个方法。
之所以抽不出右手，无法解除握手状态，正是漩涡力在抵消着我的力量。既然如此……
韩东将力量汇聚于下半身。
蟾步！
一时间，韩东两条看上去平平无奇的双腿，瞬间鼓胀而达到三倍大小。
双脚猛然发力！
顺着螺旋的方向，给出一记超快速的腾空翻。
旋转速度达到最大值时，韩东猛然一抽……唰！右手顺利抽出，握手状态顺利解除。
正在旋转中的韩东，也借机顺走一本摊位上的书本。
虚空步
一根根星光闪耀的经脉在小腿间亮起。
一步踏出直接来到十米开外，顺利脱离黑色漩涡的吸收范围。
当前。
卖书人的身体以及摊位几乎被吸收进去。
不过，韩东可没有要逃跑的意思。
意识体吞掉一颗来自于天赋树的鲜红果实，能量回满。
一丝丝圣血由韩东右臂间祭出，凭着自身的意念在空中凝聚出一柄血色长枪。
枪体呈现出dna的双螺旋结构，似乎是圣血的‘自我意愿’。
“我就不信你连这一枪都能化解……”
抽出这么多的圣血，就连韩东自己也不好受。
因右臂具备圣血特性，韩东也可以实现【自我造血】，但造血比例大概是1000：1甚至更多……为凝聚这一杆枪，几乎抽走了90%的储备圣血。
在黑色漩涡即将关闭前。
魔眼锁定，
左脚前踏，
强而有力的脚掌直接将水泥地面踩出十公分的凹坑，
脚趾抓牢地面，再借由腰身的旋转，将全身力量输送到右臂……
全力投掷！
嗡！爆破式的破风声在泰晤士河畔炸响，甚至于韩东身侧的河水都掀起了数米高的水花。。
圣枪化作一道红光直指目标飞去。
在黑色漩涡关闭前，刺入其中。
啊~！
忽然间，一阵充满着悲念、愤恨的叫声传出……也很快随着漩涡一同消失。
显然。
这一枪对漩涡背后的家伙造成了真实伤害。
溜！
面露微笑的韩东没有片刻逗留，以敏捷的步伐离开湖畔区域后，借由体内的蟾珠直接转移回到酒店。
也就在韩东离开时。
事发的湖畔区，林荫小道间的一颗树上，燃烧着一根特质的黑蜡烛，能释放出更强烈的黑暗来遮蔽个体。
黑暗烛火笼罩的区域里，通过绳索悬吊着一位青年女子。
正是韩东所住酒店的前台小妹。
……
酒店客房。
在韩东的安排下。
玛丽缇丝配合着妮可，两人对客房间每个角落都进行着【水结界】的设置。
托古.冈萨雷斯也被叫了出来。
利用地狱铁链封住几个关键的区域，确保这段时间不会被‘漩涡’找上门。
一切就绪。
韩东取出一本书放在书桌上。
正是刚刚从书摊上随意顺走的一本书，表面印着让韩东不适的漩涡纹路。
在做好一切准备的情况下，韩东翻开书本的第一页。
没有怪物从书本里钻出，也没有出现任何的螺旋化效应……只是一本很正常的书本而已。
第一页。
正中央绘制着一道相当精致的漩涡图标，下面配着四个字，以扭曲线条，精描细写出来的异魔文字：
【漩涡神教】
第一百四十七章 局中人
“这是一本入教仪式书……”
韩东花费了整整一小时，细读书本里的全部内容。
随即也理解了老人沃格特在死亡前所说的【我失败了】是什么意思。
老人所发生的螺旋化，极大程度上是因为学习《入教仪式书》，自己造成的身体螺旋化。
因意志力不够，最终未能达到仪式书上的要求。
导致自身发生不可停止的深度螺旋化，直至肉身完全化作漩涡，将自己吸收而消散于须弥之间，永世不得超生。
按照入教仪式书的描述，只要能达成仪式的要求，个体能初步掌握漩涡的力量，同时也将成为漩涡神教的预备人员。
而书本最后页的一句话，被韩东着重圈了出来。
【但凡达到标准的预备人员，可借由伦敦城的漩涡前往教团】
韩东坐在书桌前，双手交叉抵住下巴，一脸阴沉地说着：
“还记得刚来伦敦城时，从矿工口里得知，城外的村庄均以黑色教堂为主心建筑，以教团为核心而存在着。
这些黑夜教团，只收死囚作为他们的发展教徒。
与【漩涡神教】是不是存在关联？如果有关系，这将涉及到伦敦城的行政高层吧？
而且，在城外的黑暗森林里，还徘徊着还有许多隶属于其它旧王的异魔，企图潜入伦敦城。
潜入的主要目的，应该就是漩涡事件。
或者说，已经有旧王察觉到伦敦城的不对劲，才故意派人过来。”
韩东瞥向一眼浴室，继续思考着：
“等等……蟾祖在知道我要去伦敦城，先让我留在【恩凯伊】三个月，难道是故意的吗？
故意等到漩涡事件发酵到一定的程度，才让我过来。
玛丽缇丝全程跟在我的身旁。作为流淌着蟾祖血液的后代，想来蟾祖这样能掌控幻梦境的存在，也能直接以玛丽为凭借，大概知道这里的情况。
久日未见的黄袍者，也特意从圣城赶过来的黄袍者，也特意要求我深究这件事。
漩涡事件能引起多位旧王的注意，必然与出现在伦敦城的命运参与者有关……根据现在的消息，虽说参与者【已死】，但他们依旧可能在影响着这里。
我似乎被卷入到了一个牵涉多方利益的事件。
难怪，黄袍会主动出现并要求我无论如何都要深入下去……的确，潜藏于漩涡里的危险，比我预计的还要高得多。”
韩东露出一脸无奈的笑容，不由得摇了摇头。
“就目前来看，光是我接触到的【卖书人】，实力必然在返祖体层面。
而在漩涡神教里，可能还有更多类似于卖书人，甚至更强的存在……背后牵涉的东西，说不定会上升到王级层面。”
就在韩东的神经稍微有些动摇时。
右手背传来一阵刺痛感，黄印正在微微闪烁着。
“哎哟，我知道了……我又没说要放弃调查。”
韩东这么一说，黄印也迅速消散。
身体后仰而靠在躺椅上，双手抱住后脑勺，尽可能地放松身体……
“下一步该怎么做呢？
是借用伦敦城里的势力，还是继续独自探索？
伦敦探员是否可信？为什么伦敦城由一位神话体负责调查这件事，依旧没有太大进展……这都是问题。
稍有不慎我就会陷入泥潭。
就算有黄袍帮忙，保证我不死也将断去一切线索，必然会让祂感到失望，甚至被收回使者身份。
不能急，这种没有把握的事情千万不能急。
先等一等吧……等博士的结果出来。”
接下来的两天时间。
韩东像普通住客一样，在伦敦城四处闲逛。
期间也有探员找上门，询问关于老人沃格特失踪的事情，除此之外也没什么特别的。
而且，与韩东预想中的不同。
本以为自己在桥墩下伤害到卖书人这件事，会让他遭到漩涡的针对。
但是，这段时间出行均没有窥见任何与漩涡相关的物体，甚至于相关的漩涡事件都有着减少的迹象。
终于。
等到第三天时，移动地契传来感应。
依旧以一小时出城为借口，韩东来到黑暗森的瞬间，立即进入地契。
“博士，结果如何？”
核心实验室里的肿胀博士，正以巨脑姿态瘫坐在食尸鬼座椅上。
整整三天三夜的高强度研究也让他累得不轻。
“导致肉身螺旋化的物质，已从异魔晶核里提取了出来。
分析报告我也已经写完了……还是大人你自己看一看比较好，这背后可能牵扯到一些麻烦的事情。”
由不属于异魔的原德瑞镇民，no.99-韦斯特博士从冷藏室取出一根试管。
试管里的黑色液体，正自行作着正螺旋运动。
韩东接过试管，翻开报告书，看了不足一分钟目光就变得阴沉起来。
“我要去见一见黄袍，博士你跟我一起来。”
“好的……”听着要与上位存在见面，博士兴奋地整颗大脑都在震颤。
“玛丽，你要来吗？”
“……去嘛。”
韩东手拿着试管与报告书，径直前往剧院区域。
虽说两位跟来的异魔，事先做好了心理准备……但在跨入剧院的瞬间，盯着遍布于私人剧院的白色触须时。
玛丽直接就全身湿透，
承载着博士的食尸鬼座椅立即变得软弱无力，以至于博士直接滚落了下来……巨脑姿态下，博士就如同一颗皮球，沿着倾斜向下的过道，滚向幕台。
所幸被韩东一手拽住脑神经，给拖拽了回来。
剧院里暂时没人，仅有一根根触须在蠕动着。
韩东目光盯着幕台区，一脸认真说着：“前辈……伦敦城里的高层是想要造反吗？
我从受到漩涡影响的黑暗住民晶核里，抽取而出的物质，本质就是黑暗属性的污染源与一种未知物质的结合体。
以螺旋形表达，能起到有效针对异魔的作用。”
这时，一件黄衣于幕台上空飘落，与下端的触须相结合，构建出黄袍者。
“表面上看起来，的确是这样。
相信你也看到了，有许多旧王势力都在调查这件事，甚至对黑暗住民进行杀戮，借由他们的身份入侵伦敦城。
但这里潜藏的事实却被迷雾遮蔽，这就是我口中所说的‘麻烦事’。
你的调查进度还不错，继续下去吧。
介于你前几天伪装成老人在桥墩下的优异表现，我给你一个小小建议吧……”
“前辈请说。”
“既然不相信伦敦城里的势力，你便独自探寻下去。在你手里，不是正好有一个不错的探究途径吗？”
“途径？！前辈你是说……”
“仅仅是站在外围，永远不可能了解事情的真相。正如那些徘徊于门之外的生命，永远都只是蚍蜉而已。
想要解密，就必须成为【局中人】。”
第一百四十八章 饥饿
韩东自然很清楚黄袍口中所谓的【途径】是什么。
通过学习《入教仪式书》，成为预备教员，从而深入漩涡……其中的危险性不言而喻。
漂浮于幕台之上的黄袍者，继续发出着隐秘而摄魂的声音：
“既然物质已得到分析，以你的无面之首、黑涡之躯，必能适应甚至于容纳这等漩涡之物。”
成为局中人也最适合你的这种‘表演者’、‘模仿者’。
待到真正危难关头，我亦将给予帮助。”
黄袍已两次强调会在危险时刻提供帮助，相当于是侧面强迫着韩东继续调查下去。
“是。”
事已至此，韩东没有多余的选择。
而且，就韩东目前掌握的情报，【成为局中人】的确是最为直观的探寻方式。
再说，韩东已经具备入教所需的漩涡精华。
根据《入教仪式书》的介绍。
入教需提炼漩涡精华，以此证明自己的【决心】。
提取对象便是伦敦城的黑暗住民。
按照仪式书里的内容准备原材料-较高纯度黑岩矿石500g、具备致幻作用的幻鼠草20g、具备魔力的异魔骨骼100g、泰晤士河水500ml以及布阵者的一部分肢体。
以上物质混合碾磨，依照仪式书上的讲解，绘制出一道3mx3m漩涡阵（可根据具体情况，依照以上比例进行放大或是缩小）
绘制好漩涡阵法后，只需将一定数量的黑暗住民带往阵法区，即可进行提炼。
这也就是发生于伦敦城区的漩涡事件。
韩东所接触的【老人-沃格特】同样进行了这样的邪恶仪式。
收集好材料的他，1将阵法绘制在了他所工作的矿业公司内。
借用各种语言上的欺骗，将一些平日里对他有偏见，以及他所憎恨的老板全部引向阵法所在的房间，自己也身在其中。
阵法激活时。
所谓布阵者的老人不受伤害，其余全都被漩涡阵法所炼化。
沃格特也最自己进行了严重的自残，伪装成遭到漩涡袭击而自身侥幸存活的场景。
现如今。
沃格特收集的精华已被博士提取出来，让韩东免去【入教第一步-炼化】的罪孽行径，无需再去炼化黑暗住民。
【入教第二步-摄入】。
根据入教仪式书的讲解。
个体一旦摄入精华，必将发生螺旋化。
这时，需要个体依靠自身的意志与充斥在体内的漩涡进行对抗，让螺旋化仅在一个部位上表达。
可以是一根手指，也可以是整条手臂，
也可以是舌头、亦或是整颗脑袋。
总之，就是要求个体将螺旋化限制在一个部位……一旦限制成功算是【预备教员】，可前往教会报到。
老人沃格特在摄入前期都还一切正常，将螺旋化限制于自己的手指。
但随着时间的推进，由于自身意志力不足，未能成功限制……导致螺旋化蔓延至全身，每一块皮肉、每一根骨骼都被扭曲。
不可阻止的螺旋化，最终让肉身化作一道漩涡将自己吞入无底深渊，永世不得超生。
……
说练就练。
韩东回归酒店后，直接开始入教仪式。
“无论我发生什么样的状况，你们都不要打搅我……”
韩东直接盘膝坐在床铺上，将试管里的漩涡精华一饮而下。
本以为身体会发生极其夸张的扭曲形变。
实际结果却让韩东瞪大眼睛，震惊无比……自己的肉身没有发生任何的螺旋化，甚至没有任何的不适感。
反倒感觉很好喝！
甚至有一种喝冰红茶，从喉咙到腹部都感觉异常清爽。
韩东连忙脱去外衣……只见躯干表面的黑涡图案，正在顺时针旋转。
体内的情况更是奇特。
黑涡躯干正在起到一个浓缩与提纯的作用。
经过躯干处理的精华液，随即送往头颅，用作天赋树的肥料。
导致的结果是：一根树枝发生螺旋化。
这样的变化并未让韩东不舒服，反而感觉脑容量得到提升，这根螺旋化的树枝也变得更加坚韧。
“这是什么情况？我的身体不受漩涡影响，还是说与漩涡完全兼容？主要问题应该出在【黑涡躯干】上。”
短短五分钟，来自于老者沃格特的精华就已吸收殆尽。
这时，韩东突然捂住自己的肚皮。
咕~
肚子的饥饿声异常响亮，强烈的饥饿感席卷大脑。
正是黑涡身体传达着讯息，还想要更多的漩涡精华。
冲击着大脑的强烈饥饿感，甚至让韩东露出一种类似于丧尸的眼神。
“这……这是什么情况？”
韩东有些懵，强烈的饥饿感居然在扰乱他的理智，萌发出一种想要大量炼化黑暗住民，来填补饥饿感的可怕想法。
不过。
韩东的意志力还是很强的，很快想到了一个最佳的解决方式。
酒店顶层，不正是精华聚集地吗？
不同的客房里，都住着漩涡事件的涉事者。
说干就干！
饥饿缠身的韩东化作‘四肢爬行’的姿态，由天花板爬向门口，眼瞳内闪烁着可怖的红光。
“主人，你的状态似乎不太对劲……”
盯着形似丧尸的韩东，吓得妮可一头栽进玛丽缇丝的怀里。
就连托古都露出一脸怪异的表情。
爬到门口时，韩东故意收敛饥饿感，伪装出一副让人放心的表情。
一边滴淌着口水，一边很勉强地说着：
“我去拜访一下邻居，待会儿就回来。”
不一会儿。
隔壁传来客房一阵哀求声，“不！我马上就能入教了……请放过我！”
哀求声与惨叫声戛然而止。
仅剩下胸口被开洞的尸体……螺旋化的晶核被取出，由韩东直接吞掉。
依旧无法止住饥饿感，只能继续拜访下一位邻居。
……
韩东的疯狂行径，立即被察觉。
得到消息的伦敦探员，整合三支小队赶到酒店楼下，准备对韩东实施抓捕。
也就在领头的部长级探员，踏足酒店大厅时，整个人一下愣住。
目光看向酒店前台，那位通过绳结上吊的前台小妹。
在他们眼中，上吊的绳结就如同一根通往深渊的至暗触须，吓得部长直接瘫坐在地，双肩的蜡烛全部熄灭。
还不等部长说话。
前台小妹的声音已经传来：“你们回去吧，这里我会处理的。”
“是！”
第一百四十九章 入口
随着韩东不断吞噬这些‘幸存者’的晶核，饥饿**也在慢慢消失。
直到吃掉最后一位住客的晶核，韩东才勉强表现出一种饱腹状态。
至此。
【天赋树-笑脸】的所有树枝均呈现出一定程度的螺旋态，看上去并不别扭，反而很自然……毕竟有些树木也会呈现出一定的盘绕状态。
稳固↑
容量↑
韩东并未有任何的新增能力，或是某项天赋的改变。
只是天赋树本身应这样的施肥，变得更加稳固，且容量获得提升，允许韩东释放更多的魔法。
……
酒店顶层。
回归正常状态的韩东重回寝室。
“主人，没事吧？”
“已经成功了，你们先回来吧。”
韩东一招手便让托古，与妮可回到各自的牢房里。
玛丽缇丝则以‘蟾蹲’的姿势，蹲在角落的沙发上，以一种异样的眼光盯着韩东，似乎嗅到了一股曾经从未有过的危险气息。
“你……是不是吃了异魔的晶核？这可是违背【规则】的事情，一旦泄露出去，你将接受旧王们的审判。”
“我吃的是被‘感染的晶核’哦。
这群异魔遭到蛊惑、迷失自我，做出了炼化同类的罪孽行径。
我这是为民除害呀。”
“勉强相信你吧，现在我们要做什么？”
“洗澡……一起来吗？”
“你有点奇怪！本领主今天不想交配！”
“谁说要和你交配的，只是洗澡而已，待会儿洗好了便直接前往神秘的【漩涡教团】。”
玛丽缇丝依旧露出一种警惕的眼神，小心翼翼靠近韩东。
伸出湿滑的舌头，沿着韩东的侧脸来回舔舐了一次后，才确认了面前的青年的确是韩东，精神也没有问题。
浴室间。
温水填满浴缸时，玛丽也开始脱衣。
哪知道韩东一把将其按住，“不用脱，直接进去吧。”
“哪有穿着衣服洗澡的，你们人类还有这样的怪癖？”
玛丽有些不开心，今天非要脱了衣服不可。
韩东一脸无奈，嘀咕一句，“待会儿我们前往教团时，你若没衣服穿，被那群变态的漩涡教员盯上了，我可不管哦。”
脱去外套，还剩一件白色小背心的玛丽将信将疑的看着韩东，“你要干嘛？我们怎么去教团……难道不是去位于城外村落里的教团吗？”
“不是。
待会儿我们直接通过浴缸过去。”
“哦……”
虽说蟾蜍在交配上很开放，但**还是比较注重的。
玛丽缇丝来到伦敦城这么久，遇到不少怪事，本身就对螺旋化的生命感到恶心……想到这里，也就暂时放下傲慢，穿着一件白色小背心与韩东一同泡入浴缸。
“我们怎么过去？”
“待会儿就会知道的。
过去之前，我得说清楚一些事情。
接下来我们将面对的存在，很有可能超越返祖体。
而且，我们已经知道漩涡对应的物质，具备针对异魔的特性……我建议玛丽小姐你暂时与我分开，出城等待我的消息。”
“不。”
玛丽缇丝毅然决然地否定。
“既然我舍弃掉自己的蟾宫，跟着你出来冒险，怎么可能让你一个人去……再说，论等级本领主可是在你之上。
就算在【返祖体】里，我也是排在前面的。
而且在伦敦城里出事的黑暗住民，最多也就只是成熟体。
返祖可与成熟有着本质上的区别……本领主还有很多底牌没有拿出来呢。”
玛丽缇丝装作一副高傲而毫不畏惧的模样。
实际，早在韩东庄园里，得知漩涡物质针对异魔，甚至于黄袍这样的高位存在都到来干预这件事的时候，她就已经有点害怕了。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
玛丽缇丝绝不愿意让面前的男人独自去冒险。
说到这里，玛丽将一条大腿翘到韩东的肩膀上（两人对坐在浴缸内），“对了！不是说入教仪式，需要让一部分**螺旋化吗？怎么没看到你的变化？”
说着。
韩东脱去上衣，其肉身已经发生了改变。
瘦弱的身板上，原本只是类同于纹身的黑涡。
现如今已‘扎入’**。
类似于刚刚愈合的疤痕，而且，在这些黑涡条纹的周围还存在着肉质皱痕，的的确确相似漩涡嵌入了**。
如果真的要比喻，就好像胸膛挨了一记螺旋手里剑。
“好美……”
蟾魔的审美观果然不同，玛丽竟被这样的纹路给迷住了，甚至想要爬到韩东身上来舔舔看，尝一尝是什么味道。
谁知刚一起身就被韩东一巴掌推了回去
“事情还没说完呢。
既然你要跟着去，一些事情你必须清楚。
漩涡神教必然与伦敦城的命运参与者密切相关。
而且，这群参与者很特殊，甚至可能是命运特别安排来‘试探’甚至于‘影响’伦敦城的特殊参与者。”
“夺取我们世界的主权吗？”
“只是试探而已……不过，也的确很危险。
也是如此，才引来了多位旧王的关注，例如我们在黑暗森林里遇见的黑山羊子嗣。
我甚至怀疑伦敦高层依旧大部分人员堕落，甚至背后的旧王-【黑夜亲母】都受到某种蛊惑。
当然，具体情况还得我们进去探查以后，才能知道。”
“黑夜亲母若真的叛变……我们要面对的岂不是一位王者？”
玛丽缇丝作为异魔，很清楚异魔间等级的区别。
自成熟体开始，每一个阶段相隔的台阶都要高出一倍，甚至数倍。
王者，一挥手就能要了玛丽缇丝的性命，就算拿出再多底牌也没用。
“既然【黄袍】接连两次承诺过会给予帮助，相信我们若真遭到亲母的针对，祂必然会现身的……毕竟，地契我也会一并带过去。”
“反正要死也是一起死，本领主才不怕呢。”
“先来我体内吧，【入口】应该只会识别完成了仪式的预备教员。”
“我想先看看你怎么通过浴缸进去。”
玛丽缇丝对于这种从未见过的新事物相当好奇。
“很简单……书本里最后一页的一句话已经说明，漩涡既是入口。”
说罢，韩东伸手搅动着面前的浴池水。
慢慢的。
一道水漩涡随着韩东的搅动而形成。
怪异的吸附力随即传出，玛丽也明显感觉到空间的封闭感，连忙化作蟾珠寄存于韩东体内。
漩涡形成……
转眼间，坐在浴缸里的韩东已经消失不见，只剩浴缸里慢慢停止旋转的水漩涡。
客房变得冷清了下来。
这时。
嘎吱~浴室门缓缓开启。
门外正通过绳索挂着‘前台小妹’，盯着浴缸里逐渐散去的漩涡，露出一脸诡异的笑容。
第一百五十章 罪孽与试炼
浴池里的水涡旋转。
韩东本以为自己会直达隐藏于伦敦的教会大门。
谁知，事情并没有这么简单。
随着身体被涡旋缓慢吸收，一阵强烈的空间压缩感作用全身。
与常规的空间传输不同。
这次就好似穿越黑洞通道，感觉全身内脏都被挤在一块，全靠躯干才得以支撑。
空间穿梭持续了整整半小时。
就在韩东感觉全身已被压缩成肉条状，快要窒息时。
咕噜~一连串气泡由浴缸底部升起。
咳咳咳！！
剧烈的咳嗽声从相同的浴室里传出。
伴随着一阵咳嗽，身体慢慢恢复原样。
韩东发现自己依旧坐在浴缸内，而非预想中的直接抵达教堂门口。
不过周围的一切已经发生改变。
浴缸本身呈现出一种螺旋状，内部的清水也是在不断搅动着。
浴室也呈现出怪异的景象。
螺旋式的淋浴花洒、
内凹漩涡结构的镜面、
以及锥形螺旋结构的洗浴用品、
一切都于与漩涡相关。
韩东眉头一皱，还不能做出定论，立即离开浴室，前往客房。
客房的墙纸上紧密排布着大小不规则的螺旋印记，稍微凝视长一些时间，甚至感觉这些印记在不同速地转动着。
一个跨步来到窗边。
眼前的伦敦城，让韩东一下便愣住了。
原来与人类城市几乎相同的伦敦城已彻底改变，变成了一个以螺旋为主题的扭曲城市。
“难道说【漩涡神教】在伦敦城的基础上，建立了一处平行空间？怎么可能……伦敦城可不是什么普通的城市，城市本身与王级地契捆绑在一起。
难道说【黑夜亲母】真的受到蛊惑而叛变了？
借由地契权限，在伦敦城的‘反面’建立里隐藏极深的平行城市，在这里秘密发展着漩涡神教。
但是……
一位见证、甚至自身就是一部分真理的【旧王】真的会被蛊惑吗？
更别说，亲母还不是独立旧王，她依旧是混乱行者的下属。做出这样背叛世界的事情，必然会在第一时间遭受混乱行者的制裁吧？
现在下定论还太早，先看看再说。”
韩东稍微观察了一下街道行人的古怪装束，即刻祭出‘传统装束’。
戴上熟悉的鸟嘴面具。
披上以金属丝线缝合的圣法衣。
一根根带有斑点的灰色触须漂浮于后脑，分别于房间里的墙面、地毯、装饰物等等相接触，汲取着环境因子。
环境模拟。
触须收回脑袋时，由韩东散发而出的气息与环境能完全相融，成为一位朴素而不易被人发现的【预备教员】。
“走吧，出去瞧瞧。”
推开门时，韩东立即愣住。
一名古怪的教员正跪伏在门口。
头戴着一顶尖角布帽，这种布帽完全笼罩着头颅、遮于双肩。
在布帽中心，对应着面庞的位置，通过麻绳绕圈而形成一道漩涡。
之所以呈现跪姿，是因膝盖以被永久性切除，仔细观察会发现其膝盖部位盘踞着卷曲的蜈蚣，只要有任何新肉长出，都会被蜈蚣吃掉。
只被允许【跪行】。
同时，在他的背部还留有大量弯曲的铁钉，象征着他们的功绩。
他属于引路人，专门负责将新来的教员，引去教会报到。
只要引去的新人能顺利入教，他们就会得到一颗来自于神父的罪孽之钉，钉入背部。
当钉子的数量达到一百颗时。
他们的罪孽就得到宽恕，可恢复站姿而成为正式教员。
似乎所有的新来教员，都需要完成一系列的【试炼】来抵消自己的罪孽。
成为引路人只是其中一种可选试炼。
……这一幕看得脑袋里的托古心痒痒的，很想自己的背部也被钉满这样的钉子。
韩东的注意力则停留在引路上的手上。
在他的手里捧着一张羊皮纸长卷-《罪孽教约》。
“入教者虽以献祭同族示以忠心，但尔等生为罪孽异魔，需以苦修之行洗刷肉身之罪孽。”
也就是说，现在的韩东还没法入教，必须达成教约里的一条苦修试炼才能被教会承认，才能作为正式教员深入其中。
根据教约上的记载，洗刷罪孽的试炼有五种。
1.引路面前这位引路人正在经受的试炼，也是最简单、最直观的一种方式。
2.表演要求预备教员在伦敦城范围内进行痛苦表演，得到十位以上正式教员的承认。
3.远足要求预备教员脚戴铁链，双手缚于身后，脖颈悬以沉重香炉，沿着伦敦城的最外围走上三圈。
4.教材主动成为教会分部的**教材，任由教会使用三天时间。
5.贡献为教会提供不洁者的线索，这些不洁者所指的是，一些无心加入漩涡神教却闯入了这边世界的生命。
以上五种不同试炼均有时间限制，若没能在规定时间内完成或者在途中失败，将被贴上失败者的标签，沦为教会的物品，直至死亡。
“以这样的方式，进一步确保教员的忠心吗？
不错的方法……毕竟，异魔们对于自身所属的旧王无比忠诚，只有层层递进去瓦解原本的忠诚，再给予绝对规范化的宗教管理，才有可能转变他们的信仰。”
这时，跪在面前的引路人发出低沉的声音：
“请选择一项试炼。”
“我选……”
韩东原本想选第五个，凭借着小魔眼应该能很高效地搜寻不洁者，也无需承受痛苦。
但体内一阵声音立即让韩东改变了想法。
“第四试炼-【教材】。”
“这一试炼的耗时最短，但死亡率较高……你确定要选择吗？”
“确定。”
“请跟我来……”
“能不能稍微等我一下，上个厕所就来。”
“去吧，还请不要有逃避的想法……一旦你拒绝试炼，将立即被教会肃清。”
“好的，上个厕所而已。”
韩东回到卫生间，立即召唤出托古。
一根触须由托古的光头脑袋接入，实现共享伪装，让托古变得与自己一模一样。
“托古，你确定没问题吗？”
托古露出一种很休闲的表情，“……主人你未曾去过地狱里的修道院。这里所谓的苦难试炼对于我而言，就像呼吸一样简单。”
“那就交给你了。”
的确。
随着托古跟随引路人离开，韩东也就获得了三天的自由时间。
“【不洁者】……我就知道肯定还有与我目的相似的异魔，同样混了进来，试试看能否找出他们吧。
同时也大致了解一下，这一扭曲平行世界的构造。”
第一千五十一章 外来者
因托古承担了苦修试炼。
韩东得以伪装成闲散人员，十分自在地走在大街上。
因本身已存在漩涡特性，以及借由伪装与环境融为一体，韩东无论走在哪里都是最不起眼的存在，就算有人看过来，也不会在他身上多停留一秒。
数个小时的城市漫步，韩东也慢慢接纳了这座城市的螺旋设定。
同时也发现了几个奇怪的点。
1.在一些阴暗角落区域，以巷道为主，存在着一种肉眼可见‘黑色漩涡’。
结合韩东在现实的所见所闻，大致能推测出这些‘黑色漩涡’就是与现实的连接点。
时不时就会有一位正式教员，穿过黑色漩涡，前往伦敦城【招人】。
在没有通行证的情况下，个体无法穿过‘黑色漩涡’。
偶然路过一条街巷时，韩东正好窥见了一位前去招人的正式教员，对方还故意露出‘螺旋部位’，一条让韩东很不舒服的螺旋手臂。
韩东没有多看，以免遭到怀疑。
2.虽说来到这里的都属于被选中的【教员】，归属于漩涡神教。
但在漩涡神教名下，还存在着多个分支派系，对应着城市外围不同风格的教堂……甚至有些教堂的风格与漩涡没有太大的关联。
韩东暗自记在心中，等到后续再来调查。
3.教员的数量原比韩东预估的多，甚至于在这座扭曲的城市里，已经形成了基础的经济体系。
光是通过‘卖书人’来个体传教，效率实在很低，绝不可能在数个月的时间内发展出这么多教徒。
韩东怀疑成为【预备教员】的途径有很多。
其中。
现实里，分散于伦敦城外，统御着村落的【黑夜教会】或许与【漩涡神教】有关，他们或许将送来的死囚与村民都在进行着漩涡培育，一旦达标就会输送过来。
韩东越是这样想，亲母背叛的嫌疑也就越大。
……
“以伦敦城为模板建立的平行世界，大批量的传教……黑夜亲母哪怕稍微强势干涉，都不会放任这样的情况出现。
疑点还是太多，只能等我成为正式教员，再去深入调查。”
就在韩东绕过数条街道，路过一栋附满荆棘的公寓式建筑时。
右臂传来一阵感应，于袖袍下形成一颗普通的犬头。
“尼古拉斯，赶紧把你这破衣服掀开，我好像闻到了什么熟悉的味道。”
“嗯？”
韩东微微掀起袖袍，露出半截狗鼻子。
嗅嗅~
伯爵露出一副很自信的表情，“虽然很淡，但这味道不会有错的！
这栋建筑里应该存在着你刚刚在《罪孽教约》里看到的不洁者……要不要和他们见面？某种程度上，我们也算是不洁者吧？”
“到底是什么味道？”
“就是前不久我们在黑暗森林里遇见的黑山羊子嗣的气味，不过，这次的气味更纯一些……十有**是返祖体。”
“几楼？”
“这栋楼的第七层……而且，还混着其它气味，应该还有另一位异魔。”
“能渗透到这种程度的外来异魔，必然不简单……好，我上去看看吧。”
韩东面露微笑，没想到在黑暗森林里的遭遇，配合着伯爵的灵敏嗅觉，竟然带来了意外的收获。
……
说来，面前这栋建筑并没有太多的螺旋特征，反倒以荆棘为主题。
墙内墙外都长满着荆棘藤条，甚至还能听见一些房间里，有着荆棘抽打**的声音传出。
“话说，刚刚路过的一处教堂也是以荆棘为主……一教多派？”
韩东见四下无人，一个箭步进入公寓楼道。
踏行在阶梯间，时不时会有荆棘藤条从后背抽来。
韩东结合着这里的氛围，也不闪避，任由荆棘抽打在自己背上，很快便顺利来到【第五层】。
在踏上最后一级阶梯时，韩东忽然有一种陷入泥沼的感觉。
甚至还能听见大量的婴孩哭啼声从四周传来……晃眼间，居然窥见了好几只沾粘着恶臭粘液、眼孔里空无一物的婴孩从泥沼里钻了出来，沿着小腿向上爬来。
“领域？”
韩东没有通过疯笑来驱散这种古怪的精神影响。
而是直接释放出自己的领域，随着一粒粒黑沙溢出，沼泽与爬出来的婴孩被韩东的领域强行覆盖掉。
同一时刻。
咚咚咚……韩东伸手敲响前门。
很快，房门便打开脑袋宽度的缝隙。
显露出来的既不是什么恐怖的山羊蹄、也不是滑腻的触须，而是一位以黑沙遮面的女性，仅露出两颗黑宝石般璀璨的眼眸。
与此同时，一股浓郁的‘生育气息’散出。
正如伯爵所言，这股气息要比黑暗森林里的黑山羊子嗣更加纯粹，甚至让韩东这团细胞有了反应！
韩东以标注的异魔语说着：“我一个人来的，确定没有人跟踪……”
女子没有回答，韩东到底是不是一个人，她心中早已有了答案。
她向后退了两步，示意韩东进去说话。
就在韩东踏足房间的瞬间。
一道压迫性极强的黑影袭来。
数根飘舞在空中的触须，以异构化化作一根根扭曲、锋利而布满秘文的恐怖勾爪，极度危险。
勾爪悬在韩东的脑袋前，将其死死抵在门口。
出手的并不是‘黑山羊子嗣’，而是房间里的另外一人。
身形由斗篷遮蔽。
探出勾爪的手臂，呈现出一种黑色胶质状，似乎还潜藏着一种鳞片结构。
晃眼之间。
韩东甚至窥探到了一对恐怖而扭曲的翅膀，生长于此人身后。
“我没有恶意，只是嗅到别样的气味，所以上来看看……我也是前来调查漩涡事件的外来者。”
为让面前的两人信服。
韩东激活属于伯爵的那部分力量，让血酿的气息弥散于房间里。
一阵充满磁性的男性异魔声音从兜帽下传出：
“你是【高山血祖ch.f.】的仆从……你的体内似乎还混着其它属性。”
虽说勾爪依旧悬在韩东面前，但杀意明显减弱。
韩东解释着：“嗯，我这人对于气味很敏感。
由于之前进入伦敦城时，在城外遇到过一只黑山羊子嗣。
刚刚路过楼下时，也嗅到类似的气味，所以便上来看看。”
这样的话语也是让一旁以黑纱遮面的女人表情难看，连忙将床上的被褥裹在身上，尽可能遮住自身不可抑制的生育气息。
第一千五十二章 先祖石碑与十大原质
漩涡事件仅发生于【伦敦城】。
因此，被卷入事件的都是本地人，亦即是信奉于黑夜亲母的黑暗住民（多种类）。
【漩涡神教】仅开创数个月，仅限于伦敦城内部的‘教员发展’，距离扩散到外部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漩涡事件、参与者事件、命运对于世界主权的觊觎等等事件联系在一起。
以至于众多旧王，都将目光投向对外绝对封闭的伦敦城。
派遣一些具备黑暗特性、隐秘潜伏特性的下属盘踞伦敦城周边区域，试着潜入城内，查明相关原因。
但因伦敦城在非常时期设有多个结界，仅留一道城门进出且天空中还盘旋着大量黑翼探员，以至于大量的外来异魔都被排斥在外。
但也有极少数的精英能通过伪装、潜伏、异构化或是奇奇怪怪的异能混入伦敦城，甚至进入极其隐秘，设计到漩涡事件的平行世界。
这些潜入进来的外来者，在漩涡神教的《罪孽教约》上，又被称为不洁者，是必须被清除的对象。
当前。
韩东偶然在荆棘公寓里遇到的两位，正是受到各自对应旧王们的委托，成功潜入外来者
……
紧张的气息有所缓解、杀意也被收回到异魔小哥的斗篷内部。
由韩东释放出来的血酿的气息不假。
因为，这位能通过触须异构化形成可怖勾爪的异魔小哥，曾经因受到邀请，就去过那座布满猩红的高山，甚至还鉴证并亲自参与了【血酿大宴】。
那位盘踞于高山秘石之上的血祖，虽说在世界范围内存在着许多争议，但在这位小哥看来却是名副其实的王者。
嗖~
勾爪还原成触须，收回异魔小哥的袖袍。
意味着韩东的身份得到认同。
“我这里还有一位朋友……”
说着，一粒蟾珠由韩东嘴里吐了出来。
嘀嗒~
蟾珠落地，对应的地面即刻化作一汪水潭。
皮肤润滑而泛着光泽的玛丽缇丝如同美人出浴般，由水潭里爬了出来。
“蟾魔！居然藏在一只血裔的体内……”
异魔小哥立即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在他的概念里，蟾魔【地位】并不低于同等级的血裔……而作为蟾魔核心的珠子，既是宝物又是蟾魔的生命之源，这种东西可不会随便交到他人手里。
韩东很自然地套上伯爵的身份，解释着自己与玛丽的关系。
“我是一种比较特殊的血裔，虽侍奉于血祖，也饮用血酿。
但在我体内还流淌着更高等的血液，以至于我不受血祖的直接支配……常年间在外游历，与多个势力都建立着关系。
玛丽缇丝则是我旅行经过欧洲中部时，遇见的好友。
这一次我们来到这里，是受蟾祖的委托，具体原因也不好多说。”
“嗯……能够潜伏来到这里的，自然都有些本事。”
韩东的这番说辞没有被怀疑。
最基础的信任勉强达成……不过，有一件怪事，玛丽缇丝的状态有些古怪。
照理来说。
韩东一进门便遭到对方的强势胁迫，甚至还显露出了杀意。
依照玛丽缇丝的高傲个性，肯定也会进行一系列的语言挑衅，甚至与直接和对方干起来。
但是。
在她现身时，便将三分之一的身体贴在韩东身后。
圆滚滚的眼睛，全程盯着裹着被褥的女人。
源自于内心的少许畏惧是一部分原因。
更重要的是一段印刻在玛丽缇丝脑袋里的画面，是她作为异魔通过共鸣感应获取的画面。
画面间。
广袤无垠的焦土之上，伫立着一道门状石碑。
石碑由多位旧王联合制作且共同承认，表面印刻着与真理之门相仿的【树】，树枝由上至下连接着十道圆环，用以表征【原质】。
“没事吧？”韩东反问一句。
“她是先祖石碑上的留名者，第四原质，【慈爱tiphareth】。”
韩东还是头一回听到这样的名词，好奇地看向正包裹在被褥里的女人。
这时，体内的伯爵也像受到某种刺激，疯狂大叫：“原质……居然能在这里遇见【第四原质】，把握好机会，这可是未来必成神话，甚至触及王位的存在。”
韩东的好奇心立马被调动了起来。
外表看上去自然，私下立即向伯爵询问相关信息：
“伯爵，你别太兴奋；额……赶紧给我说来听听，什么是先祖石碑，什么又是原质？似乎都是刻在你们异魔脑袋里的常规概念。
我要是表现出无知，可能会影响到接下来的谈话。”
“先祖石碑来源于，宇宙间那位虚无缥缈，游离于虚空间的神秘王者。
由他给出提议，再由全体旧王承认，仿造真理之门所建立出来的石碑。
致力于促进【返祖体】的成长，推动我等触及神话领域。
每相隔十年举办一次返祖体间的原质游戏……在游戏里表现最佳的十名返祖体，将得到原质的称谓，留名于石碑之上。
简单来说，能被冠以【原质】的异魔，就是返祖体间最强的十位。
当前这位女人正是第四原质。
无论是实力、潜力还是特异性，都是返祖体里最顶尖的……纯度远高于一般的黑山羊子嗣，不愧是第四原质。”
“异魔排行榜？”
韩东也没有搞得太复杂，简单说来，也就是旧王们为了推动异魔的个体发展，专门设立的排行榜。
“所有返祖体里排行第四？这么厉害。”
以常规目光看去，对方没有太多的特别地方……唯一特别的是，由这位黑山羊释放出来的气息居然能让韩东这样的细胞生命有所反应。
这样看来，也的确很厉害。
既然信任关系已建立。
异魔小哥也兜帽取下。
拟人化状态下，这位异魔小哥留着一头黑色长发、面容清秀而有着一丝俊气。
张嘴间，可见一颗颗弯钩般的牙齿嵌合在口腔壁面，配合吸管状的舌头，能轻易割开目标头盖骨并吸食大脑。
“卡达斯的恐怖猎手……”
玛丽缇丝立即识别出小哥所对应的异魔物种，同样露出一脸难看的表情，就好像遇到天敌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