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五十一章 外来者
因托古承担了苦修试炼。
韩东得以伪装成闲散人员，十分自在地走在大街上。
因本身已存在漩涡特性，以及借由伪装与环境融为一体，韩东无论走在哪里都是最不起眼的存在，就算有人看过来，也不会在他身上多停留一秒。
数个小时的城市漫步，韩东也慢慢接纳了这座城市的螺旋设定。
同时也发现了几个奇怪的点。
1.在一些阴暗角落区域，以巷道为主，存在着一种肉眼可见‘黑色漩涡’。
结合韩东在现实的所见所闻，大致能推测出这些‘黑色漩涡’就是与现实的连接点。
时不时就会有一位正式教员，穿过黑色漩涡，前往伦敦城【招人】。
在没有通行证的情况下，个体无法穿过‘黑色漩涡’。
偶然路过一条街巷时，韩东正好窥见了一位前去招人的正式教员，对方还故意露出‘螺旋部位’，一条让韩东很不舒服的螺旋手臂。
韩东没有多看，以免遭到怀疑。
2.虽说来到这里的都属于被选中的【教员】，归属于漩涡神教。
但在漩涡神教名下，还存在着多个分支派系，对应着城市外围不同风格的教堂……甚至有些教堂的风格与漩涡没有太大的关联。
韩东暗自记在心中，等到后续再来调查。
3.教员的数量原比韩东预估的多，甚至于在这座扭曲的城市里，已经形成了基础的经济体系。
光是通过‘卖书人’来个体传教，效率实在很低，绝不可能在数个月的时间内发展出这么多教徒。
韩东怀疑成为【预备教员】的途径有很多。
其中。
现实里，分散于伦敦城外，统御着村落的【黑夜教会】或许与【漩涡神教】有关，他们或许将送来的死囚与村民都在进行着漩涡培育，一旦达标就会输送过来。
韩东越是这样想，亲母背叛的嫌疑也就越大。
……
“以伦敦城为模板建立的平行世界，大批量的传教……黑夜亲母哪怕稍微强势干涉，都不会放任这样的情况出现。
疑点还是太多，只能等我成为正式教员，再去深入调查。”
就在韩东绕过数条街道，路过一栋附满荆棘的公寓式建筑时。
右臂传来一阵感应，于袖袍下形成一颗普通的犬头。
“尼古拉斯，赶紧把你这破衣服掀开，我好像闻到了什么熟悉的味道。”
“嗯？”
韩东微微掀起袖袍，露出半截狗鼻子。
嗅嗅~
伯爵露出一副很自信的表情，“虽然很淡，但这味道不会有错的！
这栋建筑里应该存在着你刚刚在《罪孽教约》里看到的不洁者……要不要和他们见面？某种程度上，我们也算是不洁者吧？”
“到底是什么味道？”
“就是前不久我们在黑暗森林里遇见的黑山羊子嗣的气味，不过，这次的气味更纯一些……十有**是返祖体。”
“几楼？”
“这栋楼的第七层……而且，还混着其它气味，应该还有另一位异魔。”
“能渗透到这种程度的外来异魔，必然不简单……好，我上去看看吧。”
韩东面露微笑，没想到在黑暗森林里的遭遇，配合着伯爵的灵敏嗅觉，竟然带来了意外的收获。
……
说来，面前这栋建筑并没有太多的螺旋特征，反倒以荆棘为主题。
墙内墙外都长满着荆棘藤条，甚至还能听见一些房间里，有着荆棘抽打**的声音传出。
“话说，刚刚路过的一处教堂也是以荆棘为主……一教多派？”
韩东见四下无人，一个箭步进入公寓楼道。
踏行在阶梯间，时不时会有荆棘藤条从后背抽来。
韩东结合着这里的氛围，也不闪避，任由荆棘抽打在自己背上，很快便顺利来到【第五层】。
在踏上最后一级阶梯时，韩东忽然有一种陷入泥沼的感觉。
甚至还能听见大量的婴孩哭啼声从四周传来……晃眼间，居然窥见了好几只沾粘着恶臭粘液、眼孔里空无一物的婴孩从泥沼里钻了出来，沿着小腿向上爬来。
“领域？”
韩东没有通过疯笑来驱散这种古怪的精神影响。
而是直接释放出自己的领域，随着一粒粒黑沙溢出，沼泽与爬出来的婴孩被韩东的领域强行覆盖掉。
同一时刻。
咚咚咚……韩东伸手敲响前门。
很快，房门便打开脑袋宽度的缝隙。
显露出来的既不是什么恐怖的山羊蹄、也不是滑腻的触须，而是一位以黑沙遮面的女性，仅露出两颗黑宝石般璀璨的眼眸。
与此同时，一股浓郁的‘生育气息’散出。
正如伯爵所言，这股气息要比黑暗森林里的黑山羊子嗣更加纯粹，甚至让韩东这团细胞有了反应！
韩东以标注的异魔语说着：“我一个人来的，确定没有人跟踪……”
女子没有回答，韩东到底是不是一个人，她心中早已有了答案。
她向后退了两步，示意韩东进去说话。
就在韩东踏足房间的瞬间。
一道压迫性极强的黑影袭来。
数根飘舞在空中的触须，以异构化化作一根根扭曲、锋利而布满秘文的恐怖勾爪，极度危险。
勾爪悬在韩东的脑袋前，将其死死抵在门口。
出手的并不是‘黑山羊子嗣’，而是房间里的另外一人。
身形由斗篷遮蔽。
探出勾爪的手臂，呈现出一种黑色胶质状，似乎还潜藏着一种鳞片结构。
晃眼之间。
韩东甚至窥探到了一对恐怖而扭曲的翅膀，生长于此人身后。
“我没有恶意，只是嗅到别样的气味，所以上来看看……我也是前来调查漩涡事件的外来者。”
为让面前的两人信服。
韩东激活属于伯爵的那部分力量，让血酿的气息弥散于房间里。
一阵充满磁性的男性异魔声音从兜帽下传出：
“你是【高山血祖ch.f.】的仆从……你的体内似乎还混着其它属性。”
虽说勾爪依旧悬在韩东面前，但杀意明显减弱。
韩东解释着：“嗯，我这人对于气味很敏感。
由于之前进入伦敦城时，在城外遇到过一只黑山羊子嗣。
刚刚路过楼下时，也嗅到类似的气味，所以便上来看看。”
这样的话语也是让一旁以黑纱遮面的女人表情难看，连忙将床上的被褥裹在身上，尽可能遮住自身不可抑制的生育气息。
第一千五十二章 先祖石碑与十大原质
漩涡事件仅发生于【伦敦城】。
因此，被卷入事件的都是本地人，亦即是信奉于黑夜亲母的黑暗住民（多种类）。
【漩涡神教】仅开创数个月，仅限于伦敦城内部的‘教员发展’，距离扩散到外部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漩涡事件、参与者事件、命运对于世界主权的觊觎等等事件联系在一起。
以至于众多旧王，都将目光投向对外绝对封闭的伦敦城。
派遣一些具备黑暗特性、隐秘潜伏特性的下属盘踞伦敦城周边区域，试着潜入城内，查明相关原因。
但因伦敦城在非常时期设有多个结界，仅留一道城门进出且天空中还盘旋着大量黑翼探员，以至于大量的外来异魔都被排斥在外。
但也有极少数的精英能通过伪装、潜伏、异构化或是奇奇怪怪的异能混入伦敦城，甚至进入极其隐秘，设计到漩涡事件的平行世界。
这些潜入进来的外来者，在漩涡神教的《罪孽教约》上，又被称为不洁者，是必须被清除的对象。
当前。
韩东偶然在荆棘公寓里遇到的两位，正是受到各自对应旧王们的委托，成功潜入外来者
……
紧张的气息有所缓解、杀意也被收回到异魔小哥的斗篷内部。
由韩东释放出来的血酿的气息不假。
因为，这位能通过触须异构化形成可怖勾爪的异魔小哥，曾经因受到邀请，就去过那座布满猩红的高山，甚至还鉴证并亲自参与了【血酿大宴】。
那位盘踞于高山秘石之上的血祖，虽说在世界范围内存在着许多争议，但在这位小哥看来却是名副其实的王者。
嗖~
勾爪还原成触须，收回异魔小哥的袖袍。
意味着韩东的身份得到认同。
“我这里还有一位朋友……”
说着，一粒蟾珠由韩东嘴里吐了出来。
嘀嗒~
蟾珠落地，对应的地面即刻化作一汪水潭。
皮肤润滑而泛着光泽的玛丽缇丝如同美人出浴般，由水潭里爬了出来。
“蟾魔！居然藏在一只血裔的体内……”
异魔小哥立即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在他的概念里，蟾魔【地位】并不低于同等级的血裔……而作为蟾魔核心的珠子，既是宝物又是蟾魔的生命之源，这种东西可不会随便交到他人手里。
韩东很自然地套上伯爵的身份，解释着自己与玛丽的关系。
“我是一种比较特殊的血裔，虽侍奉于血祖，也饮用血酿。
但在我体内还流淌着更高等的血液，以至于我不受血祖的直接支配……常年间在外游历，与多个势力都建立着关系。
玛丽缇丝则是我旅行经过欧洲中部时，遇见的好友。
这一次我们来到这里，是受蟾祖的委托，具体原因也不好多说。”
“嗯……能够潜伏来到这里的，自然都有些本事。”
韩东的这番说辞没有被怀疑。
最基础的信任勉强达成……不过，有一件怪事，玛丽缇丝的状态有些古怪。
照理来说。
韩东一进门便遭到对方的强势胁迫，甚至还显露出了杀意。
依照玛丽缇丝的高傲个性，肯定也会进行一系列的语言挑衅，甚至与直接和对方干起来。
但是。
在她现身时，便将三分之一的身体贴在韩东身后。
圆滚滚的眼睛，全程盯着裹着被褥的女人。
源自于内心的少许畏惧是一部分原因。
更重要的是一段印刻在玛丽缇丝脑袋里的画面，是她作为异魔通过共鸣感应获取的画面。
画面间。
广袤无垠的焦土之上，伫立着一道门状石碑。
石碑由多位旧王联合制作且共同承认，表面印刻着与真理之门相仿的【树】，树枝由上至下连接着十道圆环，用以表征【原质】。
“没事吧？”韩东反问一句。
“她是先祖石碑上的留名者，第四原质，【慈爱tiphareth】。”
韩东还是头一回听到这样的名词，好奇地看向正包裹在被褥里的女人。
这时，体内的伯爵也像受到某种刺激，疯狂大叫：“原质……居然能在这里遇见【第四原质】，把握好机会，这可是未来必成神话，甚至触及王位的存在。”
韩东的好奇心立马被调动了起来。
外表看上去自然，私下立即向伯爵询问相关信息：
“伯爵，你别太兴奋；额……赶紧给我说来听听，什么是先祖石碑，什么又是原质？似乎都是刻在你们异魔脑袋里的常规概念。
我要是表现出无知，可能会影响到接下来的谈话。”
“先祖石碑来源于，宇宙间那位虚无缥缈，游离于虚空间的神秘王者。
由他给出提议，再由全体旧王承认，仿造真理之门所建立出来的石碑。
致力于促进【返祖体】的成长，推动我等触及神话领域。
每相隔十年举办一次返祖体间的原质游戏……在游戏里表现最佳的十名返祖体，将得到原质的称谓，留名于石碑之上。
简单来说，能被冠以【原质】的异魔，就是返祖体间最强的十位。
当前这位女人正是第四原质。
无论是实力、潜力还是特异性，都是返祖体里最顶尖的……纯度远高于一般的黑山羊子嗣，不愧是第四原质。”
“异魔排行榜？”
韩东也没有搞得太复杂，简单说来，也就是旧王们为了推动异魔的个体发展，专门设立的排行榜。
“所有返祖体里排行第四？这么厉害。”
以常规目光看去，对方没有太多的特别地方……唯一特别的是，由这位黑山羊释放出来的气息居然能让韩东这样的细胞生命有所反应。
这样看来，也的确很厉害。
既然信任关系已建立。
异魔小哥也兜帽取下。
拟人化状态下，这位异魔小哥留着一头黑色长发、面容清秀而有着一丝俊气。
张嘴间，可见一颗颗弯钩般的牙齿嵌合在口腔壁面，配合吸管状的舌头，能轻易割开目标头盖骨并吸食大脑。
“卡达斯的恐怖猎手……”
玛丽缇丝立即识别出小哥所对应的异魔物种，同样露出一脸难看的表情，就好像遇到天敌一样。
第一千五十三章 神迹
公寓房间内。
韩东选择坐在墙角，玛丽缇丝因则以‘蟾蜍蹲’的姿势，靠在韩东身侧。
作为【第四原质】的黑山羊子嗣，因不可抑制的气息问题，以被褥裹着身体，坐在床铺正中央。
而且她即便是在拟人化的状态下，其双足依旧保留着羊蹄特征，作用暂时未知。
本体为恐怖猎手的男性异魔则全程站在床边，既像是交配对象、又像普通朋友。
一番简单介绍后得知。
黑山羊子嗣的本名叫作【莎莉.爱蹄】。
而这位来自于卡达斯裂隙的恐怖猎手，名叫【坎伯.恐怖之翼】。
借着谈话的空隙，韩东也连忙从伯爵那里打听关于先祖石碑与十大原质的事情，这个概念让韩东很感兴趣。
十大原质由前向后排列，依次为：
第一原质-王冠（kether）
第二原质-睿智（ah）
第三原质-理解（binah）
第四原质-慈爱（chesed）
第五原质-敬畏（geburah）
第六原质-美貌（tiphareth）
第七原质-胜利（sah）
第八原质-荣光（hod）
第九原质-基盘（yesod）
第十原质-王国（malkuth）
以上分别对应着，得到旧王们直接承认的返祖体，一个个都是异魔里的绝对精英，他们都具备着触碰并化身神话的潜能，甚至于部分还彰显除了【王】的潜质。
所谓的原质游戏韩东后续也想深入接触一下。
……
公寓客房里的谈话还在继续。
莎莉与坎伯均是遵从于各自对应旧王的旨意，前往伦敦城。
至于两人如何相遇，为何会走在一起，并没有谈及……而且潜入伦敦城的真正目的，似乎也有所隐瞒，不单单是来调查【漩涡神教】的。
在谈及潜入方式时，韩东的说法再次激发矛盾。
恐怖的勾爪再次出现，坎伯一脸警惕地问着：“什么？你是通过漩涡神教的仪式进来的吗？那你的晶核岂不是已被同化了？”
韩东耐心地解释着：
“没……因我的一些特性，这种物质无法影响到我的核心。
放心，我可不是间谍，否则你们早就被抓起来了。
难道你们不是通过学习《入教仪式书》进来的吗？”
坎伯完全不放心，一部分本态展现而出，恐怖的双翼由斗篷下撑开，对整间客房进行封闭……
与常规概念里的翅膀不同。
恐怖的双翼贴着墙面生长，甚至还映出一张张不可名状的怪物面庞。
见到这一幕，韩东不但没有畏惧，反倒露出微笑而感叹道：“好强！”
这时，裹在被褥里的莎莉第一次发声，一阵极度魅惑而充满磁性的声音由黑纱面巾下缓缓传出：
“坎伯，他没有说谎。
他应该不属于正统异魔，而是一种人类与异魔的混合体且人类的成分占比偏多……发展体系似乎也来自于命运空间，而非沿用我们异魔的体系。
正因如此，才不受到漩涡的影响。”
“这样吗？我只是担心……”坎伯立马就怂了，连忙收回恐怖翅膀。
韩东也是猛然一惊，因这句话而有些毛骨悚然。
对方居然一眼便看透了自己的身份。
因莎莉的插话，坎伯的言语也变得平和，简单说着自己两人的潜入方法：
“我们是通过莎莉小姐的魅惑手段，捕捉到一位正式教员，领着我们进入这一平行世界。
前不久。
我们已经通过特殊手段，得到【荆棘苦修会】分会教员的身份，这间公寓也正是苦修会分配的。”
相关的介绍已经差不多了，韩东直入主题，抛出三个字。
“合作吗？”
在韩东问出这一问题时，氛围变得怪异了起来。
原本裹着莎莉的被褥，忽然出现在韩东头领，瞬间将其笼罩。
转眼间。
韩东已站在一处怪异的沼泽地里，这里长满着女体化的树木。
一股股粘稠而象征着生育的液体，不断从这些树木的‘**处’流出，形成了这一处沼泽。
沼泽下端孕育着无数婴孩，脚掌踩踏传来的正是婴孩背部的触感。
韩东猛然一转身。
莎莉已站在他的身后，踏足水面的黑色羊蹄异常显眼。
“实体领域！难道说……从一开始你就是故意的？
故意在我们路过公寓时泄露一丝气息，引我们上去。
假装控制不了自身的气息而以被褥来遮掩，实际则是依靠着被褥，在暗中孕育着领域，好将我拖拽进来。”
黑色面纱下，洋溢出少有的笑容，隐隐能看见一根心形舌头在黑暗的口腔里蠕动着。
“你果然很聪明，难怪能通过正规渠道，潜伏这边的平行世界。”
紧跟着，一只手臂搭着韩东的肩膀，莎莉刻意凑近面庞而继续说着：
“你也很特殊，在我们见面以来，我曾对你施加过【三次】魅惑……效果甚微。”
韩东一点也不紧张，反问：“难不成你对【坎伯】施加了魅惑影响吗？”
“不会的，坎伯他还是很有实力的，能一定程度感知并抵御我的魅惑……他只是单纯跟着我而已。
而且，他的一些能力能够填补我的不足之处。
毕竟这次事件涉及到我们几位原质的根本利益，能多一位帮手也是好事。”
韩东猛然一惊，“还有其它原质？”
莎莉点了点头，“除了我，至少有三位原质都在各自旧王的安排下来到伦敦城……以他们的能力必然也能潜入进来。
考虑到这一点，我也愿意合作。
不过，在合作前，我得明白你到底是什么东西？血裔只是你的掩饰而已……我观察了你很长时间，勉强能读取出人类属性。
但你的脑袋却始终被一团浓雾遮挡。”
韩东露出一脸疯笑表情，毫不退步地说着：“这涉及到个人**，如果我回答了，能否请莎莉小姐解答我的一个疑惑。
如果不行，那就不合作了，还是我自己单干吧。”
“你想知道什么？”
“你以及其它原质，顶着巨大风险，潜入伦敦城的最终目的是什么？”
谁知，莎莉小姐根本没有要隐瞒的意思。
甚至不等韩东先说出他的本质，直接就给出了答案。
“【神迹】……难道你不是为了这个而来的吗？
出现在伦敦城的可是实体神迹，对于我们【构造神话】有着极大的帮助。”
第一千五十四章 来由
“神迹？什么神迹？”
韩东可根本没听过什么神迹，他来伦敦城只因远征军的最终目的在这里……韩东想试着提前通过自己的独特身份在伦敦城里奠定一定的身份，说不定能在远征军与伦敦进行谈判时，起到关键性作用。
在韩东问出这句话时。
面戴黑纱的莎莉，一时间无法理解韩东，。
她的概念里，潜入伦敦城的异魔，最终目的应该是一样的才对。
山羊蹄莎莉侧偏着脑袋，就差一个问号挂在脑袋上了。
“你连神迹都不知道，那你过来做什么的？”
“我只是单纯接受头上那家伙的命令才深入伦敦城，调查漩涡事件的，就结合我的身份一起回答吧……”
韩东也不隐瞒，既然这里大牌云集，大家都是上位旧王派过来的特级精英，自己将身份暴露一部分也有利于合作与平等交涉。
随着韩东抬起右臂，显露出手背上的黄印时。
沼泽里的女体树木竟变得‘欢愉’扭动了起来，由树干某部位流出的液体也增加了排量。
唯独莎莉显得很矜持，仅有黑宝石般的眼瞳里闪过一丝惊讶。
“黄印……原来你侍奉于祂。
难怪你主要成分是【人类】，我曾经在先祖石碑处见过一次黄袍，给人的感觉相当奇怪。
黄袍没有给你说这里的事情吗？”
“没有。”
一时间。
莎莉陷入沉思。
最终在眼瞳间泛出一阵光彩，相信了韩东的说话，基本合作也算在此刻达成。
“我们出去说吧……也让你的【伴侣】听一听。”
转眼间。
韩东已回到旅店，两人间似乎什么也没有发生，莎莉依旧裹在被褥间。
坎伯与玛丽缇丝也完全不知道刚刚两人曾有过一段时间的‘私聊’。
韩东心想：这妹子的领域能触及到时间领域……不愧是【第四原质】。
“我同意与你们合作，也可以分享我目前掌握的情报。
不过，整体行动上，需要由我来负责。”
“可以。”韩东答应下来，整体交给这位强大的第四原质负责没问题，自己只需要在一些小事情上动一动手脚即可。
既然合作达成，韩东的身份也得到承认。。
黑山羊莎莉也不再伪装成柔弱的模样，掀开被褥，踩着羊蹄而走向满是荆棘的窗户旁，开始为韩东讲述漩涡事件的真相。
“大概半年前，由下位旧王-亲母（n.g.）直属的伦敦城，迎来【命运重开】以来的第一批参与者。
相应的，对应的命运规则在伦敦城降下。
所有身处于伦敦城的生命体，都必须按照规则来陪同这群参与者玩一场游戏。
作为王者的亲母糟糕规则的禁锢，不得直接活间接影响这场游戏的进行。
神话体的存在也遭到各种层面的束缚。
命运事件可能促成最糟糕的结果，让这群参与者成为【伦敦城主】，由命运强行篡改地契归属。
作为世界之力实体表征的地契一旦被外人夺走，我们的世界也相当于遭到削弱。”
“地契是世界之力的表征……”
韩东又获知了一个全新概念。
其实韩东自身也接触过世界之力，大致明白是个什么东西。
例如上一次的《普罗米修斯》事件，德瑞镇全员降临，协助韩东夺得世界节点。
镇长的条件只有一个，那就是索要一部分世界之力用以【德瑞镇】的升位建设。
不同世界存在着根本的大小等级之分，而世界之力正是这种区分的关键。
地契能在规则层面上，割裂出一片片独具主权的领地，正是世界之力的实体表征。
侧面来看。
也只有高位世界才能做到将世界之力以地契的形式表征出来，分配到不同的王者手里统一管理。
……
黑山羊莎莉继续说着伦敦往事：
“不过，最糟糕的结果并未发生。
一个月后。
这群参与者因重大失误而落入陷阱【黑夜教会】布下的陷阱，全员死去，最糟糕的结果并未发生。
至此命运规则完全撤去，伦敦城恢复正常。
这些死去的参与者作为外来世界的生命，具备极高的研究价值。
黑夜教会的总执事，亲母的右臂，神话体-莱索斯神父希望能由教会完全接管尸体的研究工作。
想要借着参与者尸体的特性，试着培育出一些特种异魔。
同时也请求亲母封锁伦敦城，让研究能够在完全保密的情况下进行。
然而，数十天过去。
耗费了大量人力物力的黑夜教会根本没有进展，既提取不出参与者的有效基因，也无法进行同质化转移。
一气之下，莱索斯神父直接将一具尸体扔进教会总部的【死囚地牢】。
正是这样的无心之举，导致神迹降临。
数天甚至数十天没有进食，被各种负面情绪充斥着**的死囚们，为争夺尸体的‘进食权’而相互厮杀
最终仅有一人存活了下来。
承载着所有人的罪孽，完全吃掉参与者的尸体时……神迹降临。
一道强烈、无主的神性，降临于这位死囚的身上。
由于他本身只是一位初生体异魔，从未触及过【真理之门】，无法承担这样的神性，更无法借着这股神性来构造神话，。
因此。
这股强大而未知的神性，瞬间就抹灭了死囚的意识。
导致他灵魂散尽、肉身则化作扭曲石雕。
屹立于教会总部的地牢深处。
无主的神性则暂时寄存于死囚的晶核，等待着符合条件的生命前来接纳。
莱索斯神父当即前往地牢，亲自查看神迹的情况。
结果发现这股降临于死囚体内的扭曲神性，无论是品质还是潜能，都要高过他自身的神性，甚至高于作为下位旧王的亲母。
随即。
莱索斯神父要求全城范围内，对神迹降临一事进行消息封锁。
自身以神迹为始，创建【漩涡神教】。
表面上说是培养一位能完美接纳这股未知神性的教徒，壮大伦敦城的实力。
亲母也很重视这件事情，答应了莱索斯神父的请求并利用王级地契为漩涡神教，开辟出我们现在所处的平行空间，打算内部消化这一神迹。
然而。
随着【漩涡神教】的创建，怪事连连，大量住民无辜死亡。
这种来自于异世界的神性，似乎能改变异魔的本质。
整座伦敦城逐渐失控，莱索斯神父也独立了出来，而亲母本尊却突然失踪。
纸包不住火。
相关的信息在大约一个月前泄露了出来，旧王们的目光也自然集中了过来。
但祂们并未对伦敦城进行强势压制，而是将其视作一处试炼场。
纷纷派遣手下异魔前往伦敦城，进行一次神迹试炼。
我、坎伯以及其它潜入进来的返祖体，也都是因神迹才会过来的……如果运气不错，我们之间的其中一人可能会在此【构造神话】。”
第一千五十五章 合作
黑山羊-莎莉给出如此详细的阐述，也让韩东轻松理清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
但随之而来，又产生了新的疑问。
“我有一个比较无知的问题……返祖体的进阶，难道必须借助这样的【神迹】吗？”
莎莉很有耐心地解答：“正如刚才我所说的，降临于伦敦城的漩涡神迹，对应的是一种来源未知、无主的神性。
而且神性本身的品质很高，得到多位旧王的承认。
以无主神性作为模板，既不会对我们产生影响，也能有助于我们直接于踏足下一个领域……确保不会在构造神话的过程间迷失自我，被深渊所吞噬。
如果不借助这一神性，就必须我们自己引发神迹降临。
无论是难度或是风险都很高。”
“哦。”
虽然，莎莉的说法很有说服力，但韩东还是认为不太好。
就算是品质很高的无主神性，只要不是自己的东西，无论如何都可能存在着限制，无法做到真正意义上的完美。
还是等见到漩涡神迹时，再作定论吧。
韩东借着机会，继续发问：“我刚刚来到平行世界，一路上见到很多风格各异的教堂，对应着各种类型的教会。
甚至有些教堂表现出来的风格与漩涡无关，例如这片地区以荆棘为主，这是怎么回事？”
“莱索斯神父的野心很大。
根据我们目前查到的情报显示，他还试图借着其它参与者的尸体，再引神迹降临。
来到伦敦城里的参与者共有四人。
他们的属性分别是漩涡、荆棘、沉默以及重剑。
因此，以【漩涡神教】为主，还发展出了【荆棘苦修会】、【缄默同道会】以及【重剑兄弟会】。
这些派系于外围建设各自的主教堂，将对应参与者的尸身藏于其中，进行供奉与研究。
因【神迹】的独立性，分会的教员均与漩涡无关，普通教员大多都是由外部输送进来的死囚，或是一些意愿强烈的黑暗住民。
正因与漩涡无关，我与坎伯才能成为荆棘教员……否则真的很难渗透进来。”
“这些分会目前有神迹降临吗？”
“没有……不过也有一定的‘进展’。”
“进展是什么意思？”
“例如我们目前所在【荆棘苦修会】，已有部分教员通过‘食用’参与者尸体表面不断生长的荆棘，自身也长出了一些荆棘头发、或是出现荆棘纹身。
能力体系也有所改变。
能在攻击中附加痛感强烈的荆棘攻击，还能在承受伤害时以荆棘反弹真实伤害。
即便没有出现神迹降临，但这样的表现也值得教会的重视。
若每一具尸体都能引来神迹，从最简单的数量来看，就将给伦敦城带来四位神话体……足以让伦敦城逼近中位旧王所统御的领土规模。”
“什么？使用尸体的衍生物，能力体系都能发生改变？”
韩东不在乎伦敦城能怎么样，当前更关系眼下与自己相关的事情。
摸索着下巴，以低沉的声音问着：
“有没有可能四位参与者来到伦敦城，本就抱着多重目的。
甚至他们本身就是死亡为目的，来到这边的？”
谈到这个问题时，黑山羊莎莉没有任何表情变化，伸手拨开窗外的荆棘，眺望城市街景：
“有可能，但问题不大……既然旧王们，甚至于那位全知全能的存在，都赞同将伦敦城作为我们的试炼场，我们只需做好自己的事情就行。
若最终见证的【神迹】对我们不太友好，也可以选择上交，也能获得来自于王者们的慷慨恩赐。”
韩东点了点头：“行吧，若我们真的成功，那寄存于晶核里的神性，如何分配？”
这项问题涉及到个人利益，莎莉转而将黑水晶般的眼瞳盯向韩东：
“很简单，神性是唯一的。
若真的成功，【神性寄存物】就在我们眼前触手可及的地方，大家就各凭本事争夺宝物……也就不存在任何的合作关系。”
听到这里。
玛丽缇丝连忙拉拽着韩东的衣角，湿润的声音传入脑海：
别答应她，这样我们岂不是白打工了！
各凭本事，我们根本争抢不到神性之物。
光是【第四原质】我们就无法对付，更别说还加上一只来自于外星系的恐怖猎手。
玛丽缇丝刚刚表达自己的想法。
韩东这头却直接点头，答应了莎莉的提议，“好的，到时候各凭本事吧。”
莎莉见状也先是一丝惊讶闪过眼瞳，随即于面纱下露出颇为诱人的笑容。
而玛丽缇丝则急得全身冒水，怀疑韩东是不是被对方魅惑了。
谁知，韩东一手轻轻搭在玛丽的肩膀上，以一种温柔的声音说着：“放心，我自有分寸……我的脑袋可没有这么容易就被对方魅惑，不用担心。”
这时，靠在窗边的莎莉继续说着：
“想要达到所谓的成功，我们还差得太远……
现阶段来看，驻守于教会总部的莱索斯神父是我们无法对抗的存在。
我们只能先从情报收集慢慢做起，找出潜入地牢的最佳方法。
正面对抗，基本是死路一条。”
“情报收集你打算怎么做？”
“分头行动。
我与坎伯依旧在【荆棘苦修会】活动，尽可能从分会获得信息的同时，也尽可能在教堂里谋得一定的职务。
你既然通过《入教仪式书》染上漩涡属性，以【预备教员】的身份进来，就继续使用这一重身份，如果能进入到教会本部，那再好不过。
【据点】就设在公寓，每隔一段时间，我们就进行一次情报交换。
对了，你大概什么时候成为正式教员？”
“我还在考核期，大概三天后吧……”
“你本人不需要去考核吗？”
“我通过一些伪装手段让‘真实分身’代替我接受考核了……”
考虑到韩东与那位神秘的黄袍有关，莎莉也没有怀疑，“也就是说，你这三天完全自由，对吗？”
“是的。”
“正好，我这里有一件麻烦事需要招募人手一同前去处理，要不你们跟我来吧？”
第一千五十六章 伦敦游戏
宇宙角落。
某一颗没有生命迹象的星球表面。
由超级风暴席卷的贫瘠大地上，立着一栋理论上不可能存在的低矮建筑，完全不受环境的影响。
以不同的视野看去，这栋建筑将会呈现出不同的形式。
或许是古堡、或许是一滩肮脏的血池、或是一只活物的腹腔、亦或是一道星光内凹面。
当前，让以人类的大脑结构去审视：
建筑对应着一处美国西部的酒吧。
一阵阵欢快的声音正不断从内部传出，相似在进行着什么游戏。
大厅仅摆设着一张大型的木质圆桌，
共计十一位‘客人’围坐于四周，无论是妆容打扮、言谈举止以及特征都有着很大的差别，看似同一物种又有着巨大区别。
简要说说其中几人的形态（均人类视角审视）：
坐于圆桌东北角的一人，踩着一只溢出海水的长筒鞋，另一头则赤脚踩在地上。
类同于海盗船长的衣装，湿润的长发耷拉于双肩。
如同在深海里常年浸泡，如同沟壑般的皱纹布满面庞面庞，眼瞳间闪烁着迷幻星彩，仿若能通往那亦虚亦实的【幻梦境】。
无论做什么动作都要比周围其它人慢上半拍。
还有一人身着精致的英式小马甲，全身皮肤均以灰色呈现、举手投足间都显露着贵族气质。
从不同方向去观察此人时，其面部五官总会出现缺失的状况（从侧上方无法看见嘴巴，从右无法看见左眼、从侧下方无法看见鼻子）
其余‘客人’也都各具特征，很好分辨。
大型圆桌正对着吧台的【第一席位】，坐着一位西装笔挺的男子，同时也是该建筑的负责人，人类视角下的酒保，也是发布着急信息引部分客人到这里集会的领头人。
酒保生着有一张古怪的方脸，深邃的眼瞳就宛若最遥远的星系团。
这群‘人’聚集在一起，以一场会议为主题，进行着一场赌博游戏。
每位客人的手里至少都捏着五枚印有对应徽记的筹码。
圆桌表面，按完美比例，缩放而成的伦敦城模型。
城墙、建筑、街道以及泰晤士河的细节都做到还原，甚至能见到塞填于城墙里的某种巨人生命。
圆桌中央，通过一根稳固的可移动支架，承载着第二桌面
第二桌面便放置着平行世界-伦敦城，亦即是利用王级地契创建而出，为了让漩涡神教隐秘发展的独立空间。
通过类似于衍生棋盘的方式，呈现出两座城市的状态。
除了建筑外。
还有一系列具象化的个体模型，象征着隶属于不同旧王麾下，试图潜入伦敦城的【异魔】，以返祖体为主，摆放于圆桌的不同区域。
部分模型依旧位于主棋盘上的伦敦城外围，象征着他们还未能入城，徘徊于黑暗森林或者在城外的盆地区域，亦或是在村落里活动。
有些模型已经入城，但尚未找到渗透平行空间的方法。
以及极少部分模型，已位于平行世界……这里面就包括象征着第四原质-莎莉、恐怖猎手-坎伯、花斑蟾蜍-玛丽缇丝以及韩东的模型。
会议分为两个部分。
【1】伦敦赌博：
由酒保坐庄，综合宇宙参数，为不同的模型（异魔）制定合理的赔率。
客人们可利用手里的筹码（对应着地契）对模型进行下注。
【2】一场针对命运空间的正式会议：
待到某位异魔夺得漩涡神迹对应的无主神性后，游戏结束。将根据发生于伦敦城的命运事件，进行一次触及到规则层面的讨论。
当然，这群人更偏向于会议第一项。
大家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聚在一起玩耍了。
而且，这场赌博涉及到数位能够在【先祖石碑】留名的小家伙，事件本身还涉及到来自于其它世界的神性，以及能威胁到异魔本质的外来物质。
之所以，
旧王们尽可能不去干预发生于伦敦城的总事件。
就在于，
想要保留更多的变数。
变数越多，这场游戏才会显得很有意思，他们的下注才会显得有趣。
……
游戏开始。
一位全身逸散着雾气，面容阴暗如同尸体般的中年人先行下注。
抬手间，便有一种能遮蔽光芒、诱导万物堕落的雾气散发而出……这团雾气似乎就是笼罩于地球表面，将世界引入永夜纪元的无名之雾。
“要玩就玩刺激一点，我直接梭哈！
单压一手由老大培养的【第一原质】这家伙在上次原质比赛里的表现太过惊艳。
这些小家伙里，也应该只有他能正面、单独与神话体进行越阶对抗。
小子虽流淌着老大的疯狂血脉，但却有着另类的冷静，现在依旧在【巨人城墙】外等待时机。
我猜他等到时机成熟时，必会选择强攻，让整个游戏节奏加快，变得有趣起来。”
印着迷雾图标的筹码，全部推向一位长卷发、姿态扭曲的模型旁边。
正如此人所说，该模型还在城墙之外，等待着某个时机……整体散发着令人疯狂的气息。
虽说赔率只有1：1.4。
但仍旧有许多客人会将部分筹码，甚至全部筹码压给这个模型。
不一会儿，轮到一位‘女士’。
极具诱惑而性感的黑色连衣包裙，
裙摆间似乎隐藏着一片憩息着**羊群的森林，如同树枝藤条般的头发落在双肩，
异常美艳的面容上，印着一道羊蹄印记。
即便这位女士就如同‘诱惑’的载体，但现场的客人们却毫无心思，或者说，根本不敢有任何相关的心思。
“九枚筹码，压给莎莉……还有一枚压给这个小家伙。”
象征高等地契的筹码，很随意地扔出。
九枚羊蹄筹码落在生有羊蹄的莎莉模型旁，显示赔率为【1：2.7】。
而最后一枚筹码则落在与莎莉旁边的一道模型身上。
只是一个没有返祖体标记的普通模型，由酒保给出的赔率为【1：19】。
随着这枚筹码落在这位普通模型身上时，酒保露出了少有的笑容。
紧跟着。
轮到那位靴子不断溢出海水，一身船长装扮的老头。
没有说话，直接将印有八爪鱼的筹码对半分，一半给他麾下一位厉害的下属，一半分给前一位女士选中的普通模型。
就在大家诧异，以为这老头手上的地契太多，想要白送地契时。
穿着小马甲的灰色男人，一挥手，将印着无面头颅的筹码，全部压给这个普通模型，甚至还露出一脸愉悦的表情，嘴里还吹着欢快的口哨。
第一位下注的‘雾男’一脸诧异，他似乎与灰色男人很熟，好奇地问着：
“这小家伙是什么东西？为什么不分一些筹码在老大的后代身上？”
“游戏而已嘛……既然大家好不容易聚一次，就要玩得刺激一点。
不过是几张地契而已，反正麻烦事就快到来了，分出去几张地契也能减轻我的个人压力。”
提示：以上均为【正常人类视觉】所见，若更改你的脑电波可能会看到不一样的景象。
第一千五十七章 计划
镜头慢慢拉近，由形态各异的客人身上拉向游戏圆桌，再来到衍生出来的平行棋盘。
转场。
伦敦平行空间，荆棘苦修会管辖区的教员公寓楼。
生有一对黑山羊蹄的莎莉，正面看着于‘私下’达成合作协议的韩东。
就算从这位青年身上表达出来的气息，尚未触及真理之门。
但能接连三次不受她的魅惑影响，而且能受到黄袍的直接拆迁，必然不是简单角色……甚至可能藏着连她都看不见的东西。
“既然你有三天的空余时间，帮我们一个忙吧。”
“你们的实力可远比我们厉害，还需要帮忙吗？”
莎莉简单解释着：
“并不是实力的问题，而是人手问题。
我们需要在不留下任何线索、完全不被怀疑的情况下解决掉荆棘会里的一位司铎。
一旦解决掉他，我们就能凭借两个月来教会里累积的贡献，直接顶替他的位置……因为现在无位可上，必须由我们想办法腾出一个位置。
司铎的职权能让我们查清更多事情，也更方便我们的行动。”
“会不会太急了？等一段时间你们应该也能升职吧？”
毕竟韩东他刚刚过来而已……作为被教会指定的外来者、不洁者，去冒险杀死一位司铎，需要承担的风险太大。
“现在司铎职位已满，要等，就只能等到额外增设分会，不知道需要多长时间。
我们已经耽搁很长时间，再等下去会丢掉手里的全部优势。
你要知道，伦敦事件引来了多位旧王的目光。这种能针对异魔本身的未知神性既能让下属多出一位神话体，也能掌握一项重要筹码。
数十名，甚至上百位返祖体，有些甚至不属于我们这颗星球。
现在全都在各自旧王的指派下，来到了伦敦城周边……能受到王者指派的异魔都不简单，尤其是‘那个疯子’。
一定要在他搞事前，触及到教会深处。
否则依照这疯子的进度会在短时间内追过我们所有人……甚至可能与我们为敌，以疯狂将我等彻底吞噬
如果不是尊母给出的特派指令，只知道这疯子也在这里，我早在第一时间就退出了。”
在谈及疯子两个字的时候，就连一脸凶相的坎伯也露出难看的表情。
“疯子……难道是？！”
玛丽缇丝也有所耳闻，随即露出一脸惊讶的表情。
在异魔的世界里疯子可是贬义词，能以疯子来称呼的，都是一群非常角色。
伯爵，他们说的疯子是谁？
这时，就连一向傲娇的伯爵也都愣了一会儿，随即以一种十分认真的口吻说着：
依照他们的说法，多位，甚至是双位数的旧王都参与到了【伦敦游戏】，各自都派遣了一名或多名返祖体作为棋子。
而神话体应该不会参与。
能让黑山羊感到害怕的返祖体，再配上疯子的称谓，应该只有一个人。
别卖关子了，赶紧说。
应该是上届原质游戏的第一名，在他体内流淌着最原始的疯狂血液，是极其罕见、极其稀有，直属于那位存在的异魔。
象征着王冠的第一原质，克里斯托弗.j.格林，外号【疯魔】。
传闻中，他能越阶对抗神话体……不单单是依靠体内的疯狂血脉，更多的是他本身的强大。
同样，也因为体内的疯狂血脉，他做事毫无逻辑可言。
如果他也参与者这次的伦敦游戏，肯定不会按照规则来办事……不会像我们这样老老实实潜入进来，很有可能会选择强势夺取未知神性。
第一原质？也就是说旧王们公选的返祖体最强者……比这位黑山羊还要强吗？的确很麻烦呢，现阶段的我换算一下也只是你们异魔里的【成熟体】而已。
在与黑山羊妹子‘私聊’时，韩东就能感受到很强的压力。
这位妹子还能形成完全独立、短期隔离时间的领域，已超越韩东对返祖体的认知。
当前还没适应，现在又冒出一个更强的。
伯爵显得有些慌张，如果这家伙真的出现，千万不要因利益问题和他发生冲突，反正我们的目的也不是【神迹】……万一被这疯子缠上，我们有可能被拽进疯狂深渊，到时候死亡将成为最奢侈的一件事情。
放心，我就是一个打酱油的。
……
“需要我们怎么做，来除掉那位司铎？”
韩东也没有询问具体的计划方案，相信这位作为第四原质的妹子能给出一个完美无缺的计划。
“只需诱饵及精神控制。
魅惑之种我早就已埋下，只需要言语上的引诱，这位司铎就能被我引出居所……但难点在于，必须将他引向一处隐秘的地点，途中可能会出现思想波动。
为确保稳定性，希望这位玛丽小姐能作为诱饵，配合我一同引诱。
你与我属于不同类型的雌性，这位司铎是一位好色之徒，必会上钩。”
“……好吧。”玛丽缇丝只能微微点头。
黑山羊莎莉转向韩东，露出邪魅一笑，“至于你，应该很擅长精神吧？”
很显然，能不受魅惑影响的青年，必然有着精神上的天赋。
而且，韩东的脑袋盖着一层迷雾，就连她借助宝物都无法看透。
“还行。”
“待到我与玛丽小姐将目标引到【地点】
我作为主催眠师，会将司铎引入一处充满着雌**欲的假象世界，他的精神将处于一种亢奋状态，大幅削弱意识防线。
届时，你需要通过精神去引导他【自杀】。
最好是在他的意识间，构造出一个坚定不移的自杀想法。
能做到吗？”
“如果真能彻底消弱意识防线，我应该能做到……”
韩东这种有些含糊的回答，放到这样一件重要的事情上，是绝不可被允许的。
但面前的莎莉小姐却露出微笑，就这样定下计划。
“什么时候动身？”
“你们既然刚刚来到这里就先休息一晚吧，明晚再动身……你们应该也没有住处，就暂时睡在这里吧。”
“把浴室借给我们就好，玛丽她喜欢水多的地方，我也很随意。”
第一千五十八章 疯笑测试
来自于外星系的恐怖猎手-坎伯，一开始听到刚来的两人会住在这里，暂用他与莎莉的二人时间，显得不太高兴。
不过，韩东主动提出在浴室里休息时，坎伯微微点了点头，认为这青年还是比较有自知之明。
然而。
虽说是‘二人世界’。
同住一间房的坎伯，根本没有上床的权利，甚至在黑山羊莎莉休息时，他需要全神贯注于公寓四周的情况，一旦有任何可疑情况没有上报都会遭到莎莉的嫌弃。
想要休息，也必须得到莎莉的主动许可，而且也只能吊挂在天花板上休息，绝不能上床。
即便如此，坎伯依旧很享受这样的独处时光。
……
浴室不算宽敞，甚至于一些区域还铺满着荆棘。
不过，只要浴缸能装得下两个人就行。
为避免一些不可抗拒的力量，韩东依旧让玛丽别脱衣服，就这么浸入浴缸。
或许是两位强大的返祖体就在外面，玛丽本身也没了那方面的性质……既然合作事宜已经定下，那也没什么好说的。
肉嫩的大长腿就搭在韩东的身上，玛丽缇丝就这么靠着浴缸便睡去。
“嗯？玛丽今天的精神状态似乎有点薄弱……”
就在韩东想要起身为其检查时。
一股能够激发韩东**的气息忽然充斥着整个卫生间，一只黑色羊蹄踏着浴缸中间的空隙，缓慢降下……以至于三人挤在狭小的浴缸里。
以往这样的情况，玛丽缇丝必然会被惊醒。
但这一次却睡得异常深层，甚至在做着古怪的爱意之梦，身体来回扭动而有着大量的粘稠水滴从皮肤毛孔间溢出。
降临于两人之间的，正是黑山羊-莎莉。
由于浴缸里的空间狭小，莎莉的身体几乎与韩东贴在一块，嘴唇距离近在咫尺。
“你……刚刚的回答很勉强，似乎不太自信还是能力不够？这一次引到司铎自杀的行动可不能有半点差池。”
韩东尽可能向后挪动着身体，一脸尴尬地回答，“因为我从未见过司铎，不知道他是什么类型，也不知道我们计划实施的场所……自然不会轻易就给出肯定的回答。”
“哈哈，为了计划的万无一失，让我提前验证一下你吧……”
黑山羊莎莉似乎对于这样一位不受其魅惑半点影响的‘青年’很感兴趣，在知道韩东背后对应的是黄袍时，兴趣也是即刻加倍。
“怎么验？”
韩东有一种说不出的怪异感，连忙伸手捂住前胸，做出一种防备他人侵犯的姿态。
“既然这只蟾魔如此‘信任’甚至忠心于你，想来你与那位蟾之神也有很深的联系……你应该具备着前往幻梦境(dreamlands)的资格吧？”
“有，但我不知道这样的环境下，能不能过去”
“幻梦境，是多位触及梦境深渊的旧王，结合多张地契与世界规则，共同创造出来的世界。依附着我们的世界，但又独立存在着。
只要被幻梦境承认，无论身处世界何处，都能通过做梦的方式让意识过去。
它也是旧王们设立的最终防线与避难所……走吧，我们过去检验你的能力。”
浴缸内。
由于空间狭小，黑山羊蹄就这样跨在韩东的身体两侧。
这样的贴身接触与触感并不可怕，可怕的是，黑山羊妹子身上的气息还真能让韩东有所反应。
强制入眠。
转眼间。
以睡梦为通道，意识落在一处怪异的丛林间。
这里的菌菇堆积在一起以高塔的形式表达出来，
这里的树木闪耀着金属光泽，树枝均呈现出规则的六边形散布，
莎莉以两只手趴在韩东肩膀的姿势，偏着头在其耳畔低语：
“就拿我自己来试验。
我会将意识防线降低到足够小，模拟出预定计划中司铎的精神状态。
你直接向我脑袋里注入自杀的念头，看看效果如何……别让我失望，不然我们的合作就显得没有多少意义了。”
“行吧，我会尝试的……大概什么时候开始？”
“已经可以开始了。”
就在莎莉说完这句话时，隐约在耳畔听到一阵窃笑声……转眼间，她的脖颈已通过一根藤条挂在树枝上，窒息感充斥着大脑。
“什么情况？”
莎莉连忙撕碎脖颈上的藤条，以一种怪异而忌惮的眼神盯着不远处的青年。
虽说她的确将意识防线几乎消除。
但不至于什么都感觉不到，整个自杀过程完全没能储存在她的记忆中。
“你……怎么做到的？”
韩东一阵傻笑，“莎莉小姐你将意识几乎放空，很容易就能将自杀概念灌注进去……如果计划里对应的司铎也是这种状态，我能保证万无一失。”
“再多来几次。”
说是多来几次，但黑山羊莎莉这次将意识防线稍微上调了一些，想要理解韩东是如何做到的。
但随着一阵疯笑声在脑袋里响起……下一秒她依旧以上吊的状态挂在树枝上。
“再来！”
莎莉这一次直接不作任何的意识消弱。
一阵阵扭曲、疯狂如同漩涡般的意识冲击着她的大脑防线……
韩东以蟾步瞬间贴在她的身侧。
整个人化身一位涂抹着黑色笑脸的小丑，疯笑而低语，无孔不入的疯笑病毒正试图从不同的空隙钻入大脑。
由于是一对一，【孤独的表演者】天赋也在发挥着效果。
这等疯癫笑声与疯狂深渊里的渎神之音，有着些许的相似，让莎莉逐渐变得狂躁起来。
轰！
黑山羊蹄重重踏在地面，这片森林都在震颤，不远处的蘑菇高塔都随之而崩解。
一道扭曲而恐怖的黑山羊虚影出现在莎莉身后，强行冲散掉疯笑声。
“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能发出类似于疯狂深渊里的低语声？”
“疯狂深渊，那是什么东西？”韩东一脸懵，他只是单纯使用疯笑来影响意识而已。
就在这时。
或许因韩东的疯笑，
或许因莎莉给出的践踏，
惊动了这片丛林里的某位存在，无论是韩东还是莎莉均感受到危险感，甚至于一粒粒冷汗沿着额头滴落。
“这里是幻梦境的【克雷德丛林】……糟糕！难不成惊动了那位存在，赶紧离开！”
两人同一时间试着掐断与幻梦境的‘链接’，却均没有效果，无法醒来，他们的意识似乎被禁锢于梦境之间。
随着无数夜魇由钢铁丛林里飞出。
一位裹在斗篷间的强大存在于丛林里现身。
两只眼睛被凝固于奇怪且不自然的位置：一只眼睛靠近顶部，另一只眼睛低，嘴巴则位于这两个眼睛中间。
俯视着这两位扰乱他观测星辰的小家伙。
在看向莎莉时，以一种极其古老的语言说出一声，“原质……”
随后看向韩东时，凝固于头部的眼睛上下变换了一次位置，并未评价而是露出怪异的笑容表情。
没有要攻击两位小辈的意思。
挥手间，盘旋于韩东与莎莉周围的夜魇群全部撤去，跟着他返回丛林深处。
第一千五十九章 梦境影响
哗~
浴缸里的水满溢而出。
韩东与莎莉的意识同时由幻梦境回归，两人刚刚在梦境里所惊扰的正是一位旧王，而且还是幻梦境里地位极高的存在。
“奥克迪尼的恐怖、邪垢之祖、仅次于虚空的全知者、幻梦境里的夜魇之王……”
来自于异魔圈内的不同称呼，由莎莉一个接一个说了出来。
甚至于惊慌期间，遮掩面部的黑纱脱落。
露出一张冷艳而白皙的面庞，同时在面颊浮现出一道羊蹄印。
“传闻中，祂在幻梦境里的地位与现实世界里的‘虚空’类似，负责着幻梦境的整体运作、空间排布以及时间流向。
刚刚应该是我太激动，一脚践踏打搅了他的工作。
传闻中，这位夜魇之王的脾气变幻无常，可能考虑到我们正处于【伦敦游戏】才没有下重手……如果真的惹怒了祂，将被永久性囚禁于幻梦境。
到时候也只有尊母大人才有可能将我们解救出来。
好多夜魇，不愧是……（碎碎念）”
一向矜持的莎莉，因意外撞见这等高阶的存在而显得惊慌失措。
相较之下。
见过多名上位者的韩东反倒显得冷静，甚至因这位旧王的出现，对幻梦境的兴趣也呈直线增长。
莎莉也是越说越激动。
以至于睡在另一头的玛丽缇丝都有着要被惊醒的迹象。
见状，韩东连忙伸手捂住莎莉的嘴巴。
“莎莉小姐，冷静一点，我们没事不是吗？
只不过是窥见了对方的面容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而且，这位幻梦境里的旧王对我们的态度也介于友善与中立间，没事的。”
被韩东这么一说，莎莉的激动情绪也慢慢平息。
就这样，黑宝石般的眼瞳凝视着韩东，持续了整整十秒。
忽然间，莎莉意识到一些问题，连忙移开韩东的手臂，转而将黑纱重新戴上。
“你……你合格了，计划肯定能顺利执行。要不我们现在就出发？”
为避免尴尬，莎莉将话题转回到计划上。
而韩东的思绪却还在刚刚的梦境间，“既然已经定在明天晚上，那就别改了。正好我们也需要休整一下，毕竟在幻梦境内直视了这样的存在，大脑或多或少都受到一些影响。”
“嗯。”
逐渐冷静下来的莎莉也不再跨坐于韩东身上。
黑色羊蹄由浴缸内跨出。
随即以端庄的姿态，站在浴室镜前，尽可能平复内心的余波。
韩东倒是没什么太大的心理波动，他的脑袋什么都能承受……就这么躺在浴缸间，将玛丽缇丝的肉嫩大腿当作侧枕头，一脸悠闲地说着：
“莎莉小姐，我有个问题。
幻梦境里也会有危险吗？我还以为幻梦境作为异魔创作出来的备用世界，置身于其中的异魔们会和谐相处。”
莎莉听到这句话时，露出一脸不屑表情：
“和谐这个词语仅适用于你们人类吧？
危险、冲突、战争，这才是我们成长所需要的‘食物’。
所谓的和谐反而是一种极度危险的慢性毒药，长时间的和谐会减缓甚至于阻断个体、团体甚至于整个文明的发展，我们不需要这样的东西。
旧王们之所以分设地契，给予主权层面的不同优待，就在于确保战争与冲突能不间断的发生，催生我等异魔的成长，促使整体实力的强大。”
这一点韩东倒是没有否认。
在这样的世界观下，的确需要这样的成长方式。
“我去休息一会儿……明晚再见。”
“晚安，莎莉小姐。”
“晚安。”
恐怖猎手坎伯正在公寓外围巡视。
独自回到床上的莎莉，一时间竟有些害怕。
连忙以被褥裹住全身，身体还有些瑟瑟发抖……【王】带来的威压，不是一般的强，更别说是一位上位旧王。
因打搅到工作，旧王在现身时也给予了两人视觉与精神上的直接施压。
这才导致莎莉在事后显得惊慌失措。
裹在被褥里的莎莉一直想不通一件事-怎么感觉那家伙并没有受到影响？
王即是真理的一部分，祂们的一言一行都带动着真理的运作……刚刚的施压，让我差点精神奔溃而陷入混乱状态，难道是那家伙的脑袋？
莎莉越想越是好奇，黑色羊蹄由落在地上，想要去浴室里再和青年谈一谈。
但一想到自己的身份又将羊蹄收回了被褥里，蒙头大睡。
……
浴室内。
待到莎莉离开不久。
韩东立即由浴缸起身，单膝柜在马桶前疯狂呕吐。
卷曲毛发、枯槁的翅膀、幻彩的小型蘑菇甚至于一些手指状的树枝，纷纷由嘴里呕出……看似不受影响的韩东，实则受到了那位夜魇之王的直接针对。
扰乱祂工作的并非莎莉的羊蹄重碾。
而是韩东太过放肆的疯笑之音。
“我还以为幻梦境里大家都很和善……这一上来就是精神针对。
上下眼的交替，直接让我**发生了50%以上的堕落转变。
若不是我身上带着黄印，散发着灰质的气息，直接被祂杀了都有可能。
真是个糟糕的开头，必须赶紧调整回来。”
这一系列呕吐持续了整整半小时。
直接将身体吐空了一半还要多，导致肉身严重虚脱……一时间没能撑住，直接侧向栽倒。
眼看身体就将撞向地面。
一股清水卷起韩东的身体，将其拖回到浴缸内。
感受着水润而柔软的物体触感，韩东也就安然睡去。
清水由毛孔间浸入体内，滋养着肉身，帮助韩东在睡眠中快速回复。
再次醒来时，已经是计划执行的第二日夜晚。
玛丽缇丝正站在浴室镜前整理着妆容，准备实行今晚的引诱计划。
“玛丽，你昨晚没有完全睡着，是吗？”
“本领主可是借着上次的观壁成长了不少……一开始的确是睡着了，不过后面你们的动静比较大，我就醒了。
考虑到她是原质，我也就假装睡觉。
没关系，你是本领主看中的人……你若是能和第四原质搞好关系，我也是很乐意的。”
“哈哈……我对山羊没兴趣。”
韩东一脸尬笑，一手压枪一手撑着边沿而离开浴缸。
第一千六十章 夜间行动
公寓房间内。
黑山羊莎莉坐在床铺中央，其余围坐在四周，听着她讲解即将实施的行动计划。
【荆棘会】传教司铎，萨瑞恩.纳尔格。
本质：黑暗住民-烛司。
等级：返祖体
近期变化：因大量食用参与者体内长出的未知荆棘已发生深层改变，需特别注意。
计划概述：首先通过魅惑，将萨瑞恩司铎由其住宿处引向两个街道以外的废弃教堂（原荆棘教堂）。
韩东与坎伯则提前埋伏于教堂。
期间，坎伯以飞蛇形态环绕于废弃教堂四周，确保没有外人靠近。
待到萨瑞恩司铎进入废弃教堂，精神入侵事件开始时，坎伯便以【恐怖之翼】对教堂进行彻底封锁。
尼古拉斯则全程在教堂里阴暗角落里等待目标带来，配合莎莉诱导萨瑞恩司铎完成自杀。
有关于不在场证明、引诱路线、自杀现场的布置以及自杀方式的诱导，黑山羊莎莉已制定完成，无需做进一步的修改。
韩东快速阅览了由莎莉制定的计划后，各方面细节都考虑到位，的确能做到万无一失。
唯一的可变因素就只在于诱惑与自杀这两个过程……诱惑的难点在于需要穿过两条街道，很有可能在途中遇上教会成员甚至于漩涡神教里的巡逻者。
……
“既然没什么问题，就由坎伯你带着尼古拉斯前往教堂区。
玛丽小姐直接跟我前往萨瑞恩的住宅……我们预计需要花费一个小时来引诱，期间你们要确保教堂区的一切正常，抽空检查一下教堂里的物件布置。”
“好的，莎莉小姐你一定要小心点。”
坎伯一阵叮嘱后，显出一对恐怖翅膀，准备直接飞往废弃教堂，转而看向一侧的韩东：
“这一处伦敦城的平行空间，【对空监管】相当薄弱，我们直接以最快速度飞过去，大概率不会暴露……你能飞吗？
如果不能，你就骑上来。”
“嗯！？”比较暴躁的恐怖小哥居然给出这样的提议，看来相当重视眼下的计划。
韩东其实也很想骑上去，试试这种域外飞蛇是什么样的乘骑感……但考虑到这位小哥比较暴躁，韩东想了想也就算了。
“飞行没问题。”
说着。
韩东驱动着储存于体内的鸦人精华，一对开阔的骨翼于背部张开，些许鸦人羽毛挂于骨架上，散发着浓郁的黑魔法气息。
“鸦人？”
坎伯微微一惊，在他对韩东的理解概念中，对方应该是一位血裔才对。
“我因身份特殊走访世界各地的不同地契区，曾经在路过鸦人部落时，得到了乌鸦之神的恩赐……通过学习本土黑魔法而获得了这对双眼。”
韩东随意忽悠，重要行动在即的坎伯也不会多问什么。
随即，两人展开翅膀遁入夜空。
不得不说，天空的确是这位恐怖猎手的主场，韩东需要花费极大的力气才能勉强追赶上对方。
高速飞行不过两分钟便抵达目的地。
两人身下是一处荆棘与建筑残骸占比为2：1的废墟。
废墟里还残留着一些个体残骸……似乎曾在这栋建筑内，发生了极度恐怖的荆棘生长事件。
“难怪你们要将司铎引来这里，这里发生的事件想来与他也有关吧？”
“嗯，根据我们的了解，这座前教堂于一个月前因管理问题，爆发了一次荆棘灾害。
从参与者尸体里溢出的荆棘，同时过量吮吸死囚及部分教员的**，进入到疯狂生长的状态……直接导致教堂破败，大量教员死亡。
由莎莉选定的萨瑞恩司铎，当天本应该负责教堂里的燃烛与辅助监督工作，却因女色问题擅离职守。
让他在这里自杀也有理有据，不会遭人怀疑。
你按照莎莉小姐的说法布置现场吧，我去周围巡逻。
记住，尽可能不要去触碰这里的荆棘，这些东西因长时间没有进食而陷入休眠状态，一旦给它们喂食就会苏醒过来。”
“知道了。”
就在坎伯扇动着双翼飞离没多久。
韩东便蹲在破败教堂内，祭出圣剑，切割了一段怪异的荆棘。
将这等来历不明的荆棘交给脑袋里的托古临时保存……这种来自于命运参与者的物质，韩东有必要深入研究。
……
【传教司铎，萨瑞恩.纳尔格】
居住于赫莱姆街道里，一栋教会分配的独栋别墅。
因今晚与【莎莉修女】有约，他当前正在卧室里调整着‘身体状态’。
漆黑的浴室间不断有着利刃刮动硬物的声音传出。
同时还伴随着一位男性异魔的窃窃私语。
“最近的食量一直都在增长，身体的变化开始有些不受控制了。
不过，今晚我应该能撑住……这位新来的教徒真有意思，在她身上散发着一股我从来没嗅过的雌性味道，一定能让我体验全新的世界。”
浴室里燃烧着大量的蜡烛。
这些蜡烛均来自于萨瑞恩体内的油脂。
正如他的本质黑暗住民-烛司，他本是黑暗住民里罕见的一类，能分泌黑暗油脂将其制造成蜡烛，或者直接以**释放出黑焰。
他原本在伦敦城某家蜡烛厂担任制造厂的监工，因自甘堕落而来到这边，成为荆棘会的司铎。
从浴室镜里映出来的是一位**肿胀，油脂不断由皮肤间溢出的男性。
他正在通过剪刀，修剪着生长在皮肤表面的荆棘尖刺。
必须维持一个正常的异魔形象，与莎莉修女见面。
然而这样的过程却异常痛苦，这些荆棘与他的**已成一体。
因超过教会的规定过量进食，萨瑞恩的**已发生不可抑制的荆棘化。
若能观测到他的体内，会发现各个器官表面都生有尖刺，甚至于血管都化成了荆棘藤蔓的构造，他作为黑暗住民的本质都在改变。
为了今晚的约会，为了放纵爱欲，他忍受着极致的疼痛，将身体清理干净。
随后以一件宽厚的风衣，裹住其满是油脂的**。
扣上圆帽，踩着特大号的皮鞋，在下楼见到了他日思夜想的莎莉……不过，在莎莉旁边还站着一位女性，他未曾经过的异魔。
“这位是我的好闺蜜，之前一直被困在伦敦城里，今天好不容易来到这边。
她也想加入荆棘苦修会，希望今晚能与司铎你‘深入’谈一谈。”
莎莉的言语间带着魅意的侵袭，外加玛丽缇丝刻意露出的滑嫩大长腿，让司铎没有太多的怀疑。
甚至给这位司铎馋得全身冒油，恨不得就在这里办事。
不过，考虑到身份以及一些教会的规定，他只能先行忍住，在莎莉的带领下前往所谓的秘密地点。
第一千六十一章 圣痕荆棘
韩东已按照莎莉的要求将教堂布置完毕，现在就等两位妹子将那位好色的司铎给引过来。
“相信玛丽配合上那位心思慎密的黑山羊，引诱计划应该不会出问题……不过，这过程是真的慢。”
韩东靠坐在荆棘较少的墙角，仰望着正在天空间滑翔的坎伯。
虽说，坎伯就像黑山羊妹子的一位随从侍卫，但本身实力还是相当不错的。
“似乎还要等上几十分钟，既然没事做，不如试着检测一下荆棘……我脑袋里的扫描仪应该能得到一些信息。”
韩东借着空闲时间，立即回到脑袋里的生物实验室。
将刚刚截取的一段荆棘直接丢进扫描仪，很快便得到一份扫描文件。
圣痕荆棘
概述：非本世界物质，在荆棘内部检测到大量来自于异世界的圣痕纹路。
这种荆棘对异魔生命具有较强侵占性、更变性以及成瘾性。
长期食用该物质的异魔，肉身本质将发生转变，成为荆棘类生命，请务必清除该荆棘，避免其在本世界里生长与传播。
类型：圣阶产物
使用方式：非异魔类生命可通过适当食用、鞭笞等方式获得圣痕荆棘蕴藏的相关能力。
可能得到的能力：
1.荆棘反甲-对攻击者造成反弹伤害（伤害量为30%的承受伤害值+100%的个体护甲值），无论是物理攻击还是魔法攻击都将触发反伤效果。
2.荆棘之痛-攻击时将附加荆棘特效，有一定概率无视护甲对目标造成直接伤害，而且由荆棘伤害带来的疼痛无法避免，会将100%痛感反馈给目标。
3.荆棘心（罕见）-个体会成为圣痕荆棘的载体。
起源：这类圣阶植物源于高等世界，传闻一位苦难者为寻求真理，徒步跨越荆棘之海，以疼痛为粮食、以藤蔓为道路、以尖刺为床枕。在其穿越抵达海洋对岸时，整片荆棘之海都融入到了体内，助他踏上圣阶，留下圣者之名。
……
“圣者？某高等世界对应的神阶吗？
果然……不只是漩涡这么一种针对异魔的物质。
这位【四位】前往伦敦的参与者，都携带着一种针对异魔的特别属性，甚至能完全更改异魔的本质，将其转变成另一物种。
果然是有目的性，投送而来的参与者，说不定是黑塔高层的安排。
不过，从描述来看，这种荆棘对于其他物种可是好东西。
等到托古回来，试着用在他的身上……说不定能借着受苦的共性，获得荆棘能力或是意想不到的成长。
而且，能够不限制生长圣痕荆棘的参与者尸体，也必然是一个好东西。
既然大家都将目光集中于漩涡神性，我倒可以试着去触及另外三位并未降下【神迹】的参与者尸体。”
盯着圣痕荆棘的报告单，韩东的脸上洋溢出一种疯癫的笑容。
就在韩东重新回到教堂时，盘旋于天空的坎伯猛然降下。
“准备好，目标已经引过来了……一定要成功执行计划，杀了那家伙。”
“哦，好的……”
韩东清晰感受到由坎伯散发而出的致命的杀意，似乎他心中的女神遭别人占了便宜。
交流结束。
坎伯微微屈膝，恐怖双翼完全展开，左右均达到十米的宽度。
全力展翅。
随着一阵气浪在教堂内荡开，翅膀载着他的身体直冲天际，隐于云层间。
韩东也隐于教堂深处，借由小魔眼透视墙体，观察着教堂外部的情况……这一看，也难怪坎伯会生气。
嘀嗒嘀嗒……
萨瑞恩司铎因太过兴奋，每走一步都会有大量的油脂滴落。
因最后这段路程几乎是空无一人，肥腻的手臂已经搭在莎莉身上，甚至还趁机揩油。
莎莉为计划的顺利执行也没有反抗，反而适当迎合。
玛丽缇丝则装作一位清纯而胆小的初来者，稍微避开一段距离。
靠近废弃教堂时，萨瑞恩本沉浸于爱欲里的精神忽然一颤，仿佛清醒了一丝。
“你说的秘密地点就在这里吗？这里可是禁区，擅自闯入可是会受罚的。”
莎莉则装出一副爱意满溢的模样，一边伸手滑动着司铎的胸膛，一边略带妩媚地说着：
“就因为这里是禁区，才没人知道我们的事情嘛……而且，人家喜欢在教堂里做自己喜欢的事情。”
被莎莉这么一刺激，司铎立即陷入爱欲泥潭，无法自拔。
也管不了这么多，直接搂着怀里的小美人迈入教堂，同时也不忘看向身后的玛丽缇丝……
迈入教堂时。
莎莉刻意挣脱怀抱，一阵小跑来到祭祀台前。
脱去半数衣物而露出香肩玉背。
这样的举动让寄生于司铎脑袋间的魅惑种子最大程度上激活，意识防线几乎削减为零
不顾一切阻碍，迈着沉重的步伐向莎莉扑去。
眼看肥腻的手指就将触碰到莎莉的背部时……
哈哈~
一阵犹如从疯狂深渊传出的笑声回荡于教堂间。
一股强烈而不可拒绝的‘自杀念头’随着笑声，强行植入司铎的小脑层，如同病毒般的意识冲动疯狂蔓延，数秒便覆盖掉脑袋里的爱欲冲动。
司铎转而看向教堂里的圣痕荆棘。
挑选了韧性最好的一段，挂在教堂残剩一块顶梁上，准备以‘上吊’的方式来结束掉自己的罪恶一生。
这样的上吊方式，会让荆棘尖刺贯穿喉咙。
废弃教堂里的荆棘已经很长时间没有进食，感受到新鲜食物时必然会瞬间将其吸干。
而且，这样的自杀方式，能让萨瑞恩司铎看上去，因无法释怀曾经在这座教堂犯下过错，选择以荆棘结束掉生命……完全合乎情理。
这时，趴在祭祀台前的莎莉也将半数脱去的衣物重新穿好。
看向隐于暗中的韩东，给予高度评价：“不愧是你……效果真不错。”
“对方的意识全都被爱欲占据，完全没有难度……莎莉小姐相当于将白肉送到我的嘴前，如果这样都无法下咽，我就太没用了。”
两人很配合地来了一段商业互吹。
同时，司铎也将脖颈挂了上去。
接下来只需等待荆棘将其彻底吸干，众人将现场仔细清查一次，事件就算是完美执行。
但是……那微乎其微的意外依旧发生了。
废弃教堂里的这些‘饥饿荆棘’竟然没有吸收这位司铎，反而发生了一种‘同源感应’，疯狂涌入司铎的体内。
这样现象就算是荆棘苦修会也未曾发生过。
原本已深度荆棘化的萨瑞恩司铎，在这样的巧合下跨出了最后一步。
准备好的转变肉身、完全释然的自杀意念以及大量的圣痕荆棘，加在一起让他彻底摆脱掉异魔的属性，朝向某异世界里的圣阶怪物发生着本质层面的转变。
以纤细的荆棘藤条重新编制着每一寸皮肤，眼球里也满是密密麻麻的尖刺……
一只无法定性的恐怖怪物正在慢慢构成。
第一千六十二章 圣阶怪物
荆棘苦修会的原教堂遗址。
遍布于这里的荆棘，曾经造成了数十位教员的死亡。
长时间没能进食的荆棘，应当处于一种极度饥饿的状态，一旦尝到异魔血肉肯定会将其瞬间吸干。
正是考虑到这一点，莎莉才会将自杀地点选到这里，确定万无一失。
意外的情况却发生了。
司铎的特殊身体状态居然让他通过自杀的方式，与荆棘发生了完美融合。
盘旋于天空的坎伯猛然降下，以恐怖双翼将教堂笼罩，暂时隔绝掉内外的情况。
既然意外已发生，也就只能将‘自杀’改为‘强杀’……至于后续如何瞒天过海，那只能等到事件过后再去思考。
摆在面前的难题，是如何杀化身为圣阶怪物的萨瑞恩司铎。
他的本质已不再是异魔，肉身重构，灵魂层面都被烙上来自于异世界的圣痕。
一股股强大的异世界神性，由荆棘圣躯间喷涌而出……不过，似乎还少了一些什么，以至于这样的蜕变还不至于被称作为【神迹】，距离神话境界还差一点。
由布满荆棘的大嘴间，歇斯底里地狂嚎着：“我需要那具尸体，我将登上圣阶！”
萨瑞恩原来的臃肿体态，已被荆棘重新塑造。
落在众人面前的是一只体格高达四米，与废弃教堂里荆棘完全融合的圣阶怪物，
一种拥有异世界神性（荆棘属性）的不朽怪物，
一种能专门针对异魔的怪物。
释放出来的圣阶气息，就连作为【第四原质】的黑山羊莎莉都感觉心惊胆战。
玛丽缇丝也在第一时间靠向韩东，异魔的本能可感受到致命危险。
就连封锁教堂的坎伯也只能暗自咬牙，要他单独对上这样的怪物，胜算很小……他需要做的是隔绝教堂，让这件事情隐秘解决。
现场，唯独一人的表情不太一样。
韩东在看向这位油腻司铎，因自杀而蜕变成圣阶怪物姿态，没有心惊胆战也没有半点畏惧。
反而露出一种激动、渴望甚至于极度兴奋的表情。
小魔眼能一定程度透视对方的生命结构，看似错综复杂的荆棘却以一种独有的规则进行着身体重构。
“竟如此美丽！没想到圣痕荆棘竟然能给生命体带来这样的转变……这家伙已经完全脱离异魔的范畴，转变成了异世界的一种圣阶生命。
不过，他似乎还差了一点东西。
这里的荆棘再多，也并非圣痕荆棘的主体。
想要完成最终的转变，就必须吞掉圣痕荆棘的源头，也就是储存在教堂深处的参与者尸体。
到时候，说不定能实现【神话构造】，成为神话级的存在。”
……
莎莉眼神阴沉，计划明明已经达成，却在最后发生意外。
“坎伯，竭尽全力封锁教堂，你们也帮忙稳定这里的情况，绝对不要让这件事情泄露出去，不然一个月的努力就白费了。
一旦身份暴露，我们也无法在继续待下去，会让【母亲大人】失望的。
这东西由我来对付。”
莎莉选择让三位队友都去负责空间封锁，自己一人来对付荆棘怪物。
也就在她吩咐完成时。
将无法拟人化的羊蹄抬起约半米，一道道暗紫色的咒文在其羊蹄底部浮现，一脚踩下！
森林践踏
一只全身布满着眼球的黑山羊神像浮现于身后，一股强大的【黑森林】神性释放而出……丝毫不弱于面前的荆棘怪物。
轰！一脚踏下！
荆棘怪物完全无法承受这等重碾，瞬间化作碎渣……废弃教堂的地势也随之下沉。
教堂中央区域，也印出了一道恐怖而不断逸散黑气的羊蹄凹坑
嘎叽嘎叽~
荆棘生长~
一秒时间内就在羊蹄坑内重新构成原有的形态。
这一幕让莎莉大惊失色。
“什么！刚刚那一脚可蕴含着黑森林里的至恶诅咒，有机体一旦被碾碎，必将受到诅咒之力的侵蚀……为什么还能超快速再生？
真的是属性克制吗？”
就在莎莉为之震惊时。
唰唰唰~一连串荆棘由四面八方射来，不给予任何躲避空间。
莎莉自然也不示弱，向前伸出右臂。
一条条暗色光泽的触须于手臂间疯狂长出，数量上与荆棘对等。
触须与荆棘于空中缠绕。
要知道，莎莉的触须等级要高于现场任何一位异魔，配合黑山羊纯种血脉，就算对比一些初等神话体也差不了多少。
但是……属性克制。
圣痕荆棘对异魔有着绝对的克制作用。
两者缠绕时，荆棘表面的尖刺疯狂生长，刺穿触须而吮吸着内部的精华。
疼得莎莉浑身颤抖，为避免体内能量被完全抽干，只能忍痛，强行断掉一部分触须。
唰！
一根根暗紫色的触须被崩断，脱离主体的触须立即被荆棘尖刺所吸干，随即又长出了更多的荆棘藤条。
趁着莎莉因触须疼痛，而显得体虚时。
司铎猛然一挥手。
数百根荆棘由正面袭来，编制出一张可怕的荆棘头颅，打算将莎莉一口吞掉。
关键时刻。
一股股浓烈的死亡气息凝聚。
死者之墙
干枯瘦弱的左臂映出【d.u.a.t（杜厄特，埃及冥土）】，阿努比斯的虚像浮现而出，抬手间……一面以无数冥土死者堆积而成的厚墙挡在莎莉面前。
这面墙具备的神性可与异魔无关，自然也不会被荆棘所克制。
圣痕荆棘撞击于墙体时，立即被抽走生机，大面积腐朽凋零。
不过，由荆棘表现出来的强度依旧是惊人的，即便是枯朽的荆棘，依旧司铎的控制下在破坏着墙体。
一颗颗松散的沙粒洒落满地。
不过。
等到死者之墙完全瓦解时，莎莉等人已消失不见。
遮蔽教堂的恐怖之翼也已经撤去。
【公寓】
在韩东的强行提议下，众人于废弃教堂撤离，回到这里。
莎莉对于韩东撤离的提议有些不解，她还未拿出全力，只是因第一次对上荆棘怪物，因克制性而吃瘪。
“为什么要离开？
如果能在完全封闭的情况下，彻底击杀目标，我们说不定也能伪装出一个自杀现场，瞒天过海，继续我们的计划。
现如今事情必然暴露，我们的计划失败了……准备离开伦敦城吧。”
韩东露出一脸兴奋笑容，轻声说着：“不……计划成功了，而且比原计划还要成功。”
“你什么意思？”
“刚刚在莎莉小姐战斗时，我一直都在暗中观察，已确定以下三点：
1.这位司铎已不再是异魔，化作一种异世界的荆棘怪物，应该叫作圣阶生命。
2.他的意识已完全混乱，理性暂不存在。
3.他的目标并不是我们，只是因莎莉你对他发起攻击，他才会反击……他缺失着一样至关重要的东西，促使他只有唯一的想法：夺取位于荆棘教会深处的参与者尸体。
没有人知道我们与这件事有关，而司铎也将成为全名公敌，制造一场大型骚乱。”
“你……确定？”莎莉显得有些惊讶。
“放心，他的大脑已缠满着荆棘，结构也已经发生改变，记忆档案不复存在……就算教会查下来，也查不到我们身上。
莎莉小姐现在赶紧返回荆棘会，协助他们对抗这位怪物，借着这样的战功，你说不定就能顶替萨瑞恩司铎的职位。”
第一千六十三章 游戏开始
为方便表述，使用【表】与【里】来代表现实里的伦敦城与其平行世界。
伦敦城.表
城外的黑暗森林，本质上属于伦敦城的边防线。
围绕着伦敦盆地的黑暗森林内，徘徊着数以十万计的黑暗邪秽，包括骸骨骷髅、黑岩怪物、树精等等。
一旦它们成长为异魔，就能获得入城的资格。
在此之前。
这群邪秽担当着森林里的斥候，他们的死亡讯息将会盆地村落里教会祭司所感知，一旦出现大量死亡情况便意味着有入侵者到来。
届时，村落里的祭司将派遣异魔侦察兵进一步确认情况。
当前发生在黑暗森林某处的情况却显得有些不同，没有任何一位侦察兵来这里调查，或者说不敢过来。
在这里堆砌着数以千计的邪秽尸体。
残破的骸骨作为支架、破损的石块作为基底、粘稠的肉质作为粘合剂，搭建出一道临时性的王座。
一位‘疯癫青年’正坐在这道由他搭建的王座上。
因遵循【伦敦游戏】的规则，他维系着人类的姿态。
瘦骨嶙峋，就好像蛋白质缺失的非洲贫民、
约一米七左右身高让他看起来相当普通，乱糟糟的黑发随意耷拉在身上、
因无聊而啃食着‘头骨串’，以这样的方式来解闷并顺带磨牙、
他的眼睛呈现出一种洞穴瞳。
也就是说，眼白区正常……但眼瞳却是向内凹陷，如同深不见底的洞穴。
这样的眼睛构造允许他窥探到伦敦城里的一些情况。
“差不多，是时候开始游戏了……我们走吧，罗斯！”
随着青年的呼喊。
一道连接于宇宙某星球的恶臭传送门开启。
门的另一侧，对应着一颗腐肉堆积、满目疮痍的恐怖星球。
这颗星球又被列为异魔进去，在上面栖息着一类形似于犬的恐怖生命。
它们是最为邪恶的原始野兽。
一旦锁定猎物，无论是时间或是空间层面的阻隔，都无法拦住它们。
它们勉强被归于异魔种，却不隶属于任何一位旧王，是一种罕见的高等独立生命。
然而，依旧有着一些自命不凡的异魔，试图前往这颗星球对这种恐怖野兽进行奴役，试图驾驭它们而作为私人坐骑。
当然了，大多数异魔都死在了奴役的过程中，成为这群‘猎犬’的食物。
但也有极少数人成功奴役，甚至得到了整颗星球的承认。
获得了一只能轻易跨越空间的恐怖野兽-【廷达罗斯猎犬hounds-of-tindalos】。
这位青年便是其中之一。
他已与这颗星球签订契约，能在世界范围下的任何区域，获得来自于廷达罗斯猎犬的协助。
由传送门内走出一只周身漂浮着灰烬的类犬状生命，
它那尖长的脑袋能‘一分为四’，如同花斑般完全裂开，露出极其可怕的口腔结构。
装载着能分泌虚空酸液的多重口器、
能轻易贯穿骨骼而吮吸脑髓的舌头、
以及能咬碎空间，实现空间跳跃的锐利牙齿。
它的躯干健壮而扭曲，表面漂浮着六根带有‘勾镰结构’的触须，既能抽碎敌人，也能方便他们在空间通道内稳定前行。
在这样一只野兽出现时。
王座上的疯癫青年却轻易骑了上去，伸手抓住猎犬背部的触须，控制着猎犬向着伦敦城奔袭而去。
乘坐猎犬的青年，在超快速奔袭的过程中，还会频繁出现空间撕裂的情况……时而前进，时而倒退，相当古怪。
然而。
也随着这位青年的移动，整片黑暗森林都活跃了起来。
一些事先就潜藏于森林的返祖体，都在等待着青年动身。
“疯魔终于动了！我们也走吧……以他的能力必然能轻易撕开伦敦城的暗面，我们也能安全进入其中。”
两人、三人成队的返祖体，纷纷由森林来到盆地区域，均符合着游戏规则，以人形姿态前往伦敦城。
有些漂浮于空中，有些乘坐于巨人的肩膀上，有些则以四肢爬行。
【伦敦游戏】这才算是正式拉开序幕。
……
【伦敦城.里】
荆棘教会已然敲响警钟，化身圣阶怪物的萨瑞恩司铎正在路上。
教会执事第一时间将情况汇报给了【漩涡神教】。
但神教却没有要干预的意思，只是派遣了几位正式教员予以协助，主要还是让荆棘教会自行解决……似乎他们有着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黑山羊莎莉与坎伯已作为荆棘教会成员们，守在教堂大门，等待与即将到来的荆棘怪物决一死战。
莎莉已做好杀敌的装备，打算借此机会坐上司铎的位置。
至于韩东则待在教堂附近的一处建筑楼顶，静静观察着荆棘教会的情况。
“居然还在成长……从废弃教堂走到这里，将一路的荆棘都给吸收了吗？若真的让这家伙得到参与者尸体可就真的麻烦了。”
韩东视野里。
行走在街道间的荆棘怪物已达到整整八米的高度，同时还将沿途遇到的倒霉蛋，都转变成了一种棘尸。
外型与姿态形似于丧尸。
能在锁定目标后，爆发出极高的速度与目标进行‘亲密拥抱’，随后发生自爆……让荆棘刺入目标体内，造成圣痕入侵，这对于异魔而言可是相当致命的。
随着司铎抵达教堂门口，一场中等规模的战斗瞬间爆发。
由于圣痕荆棘具备将死者转变成棘尸的效果，以至于整场战斗变得异常艰难。
黑山羊莎莉也没有一开始就爆发全力，这样容易暴露身份。
打算拖到后期的关键时刻再予以击杀，从而实现自我价值。
由于教堂大门节节败退，荆棘教会里的守备人员几乎全体出动。
结合莎莉提前给出的教会人员数量情报，韩东用肉眼统计着前来支援的教员……等到数量对等时。
“玛丽，我们走……去教会深处看看尸体。
我倒要看看是命运安排了什么样的参与者来试探我们的世界，甚至于死掉后还能无限制地生长荆棘。”
第一千六十四章 尸体
《死灵之书（腿部抄本）》的习得，让韩东在潜行层面更上一层。
玛丽缇丝化作蟾珠由韩东吞入体内，从而提高空间亲和性。
无面者伪装让化作一位荆棘会教员，除非有人拿出教会名单来对比，不然很难揭穿韩东的伪装。
黑夜间。
韩东迅速贴近到教堂的侧面。
借由棘尸自爆而形成建筑破洞，迅速潜入教堂内部，伪装成对抗入侵者的教员再以魔眼搜寻着通往地下区域的秘门。
借着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停留在圣阶怪物身上时。
虚空蟾步
随着足底一阵星彩光阴亮起，韩东已穿越隐藏的秘门。
顺利抵达荆棘教会的地下区域，也正是储存参与者尸体的秘密地窖。
地窖的规模要远大于韩东的预想。
圆形、多层的地牢式结构。
仅通过一道位于中间的升降梯来实现楼层间移动，在最底层设有多层封印，需验证身份才能开启。
想必，不断衍生荆棘的参与者尸体必然就封锁在最底层。
共计八层的环状地窖，关押着大量来自于黑暗森林的邪秽，以血肉类的生命为主。
这些可怜的家伙在看见韩东所伪装的教员时，纷纷露出畏惧的目光，害怕自己被选中。
韩东暂时没有发表看法，乘坐升降梯来到最底层。
以圆石作为阵眼。
上面印刻着黑暗住民的咒文封印，封住最底层的密室……即便如此，圆石周围的缝隙间，依旧溢出大量的圣痕荆棘，不断消耗着封印的能量。
“想必每隔一段时间，都会有教员来到这里，对封印进行一次修复与能量填补。
正好……我只需要借荆棘来破坏封印。
我的体液对于这东西应该算是大补之物吧？”
说罢。
韩东的右手长出一段满是灰斑的触须，主动让圆石周围的荆棘进行吸收。
苏日安很疼，但效果却是很好的。
吸收了灰色触须的荆棘就如同打了一针催生素，疯狂生长。
仅仅两分钟封印的能量就被消耗殆尽，圆石也被完全碾碎……韩东立即跨入其中。
映入眼帘的是一幅相当邪恶的画面。
韩东心中关于‘尸体如何不断生长荆棘的问题‘也得到答案。
圆台中心摆放着一具奇特的参与者尸体
即便恶臭熏天、邪气满溢……但尸体却不受影响、异常洁净，不由让韩东想起【简小姐】。
不过，简小姐是因个人洁癖问题，通过巫术领域不断清理着周边的环境。
而这具尸体却因自身属性，不受污染侵袭，始终保持着贞洁的状态。
同时。
在密室的周围还设立着十道固定座椅。
由地窖里选中的邪秽，将会被教员们带来这里，捆绑在座椅上，作为参与者尸体的食物……吃饱的尸体，就会生长出新的荆棘供给教员食用，让大家获得来自于荆棘的力量。
不单单是邪秽，一些犯错的黑暗住民也会被作为食物。
这样的一幕。
第一眼看上去十分邪恶，第二眼却显得可笑，第三眼却让韩东感觉到一种无形的威胁。
邪恶在于教会通过‘**喂食’的方式，获得荆棘。
可笑在于，异魔们居然用自己的同类当作食材，供给侵略者使用，还试图从侵略者体内获得对方的异能，甚至于想要引神迹降临。
威胁在于，仅仅一具参与者的尸体就造成了群体**、同类相食这样的情况。
这还仅仅只是黑塔世界的一次小型试探而已……若真正的威胁降临，世界必将迎来一场巨大灾变。
左臂黑沙流淌、右臂血犬狂吠。
韩东做好最全面的准备，慢步来到承载着尸体的圆台前。
面前是一具【类人形】的无头尸体，荆棘生长的部位正是‘脖颈口’……或者说，这位参与者本身就没有头颅结构。
尸体身着一套绘制着黄金荆棘的教袍，源自于他原来所属的世界，能一定程度表明他的身份。
确认没有危险后。
韩东立即着手对尸体进行检查。
小心翼翼地脱去其身上的教袍……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这是！”
很快，韩东便找到了自己预想中的印记。
在尸体的脖颈下端印着一道黑涡印记，与韩东躯干上的黑涡相同，代表着黑塔通行证。
果然是与黑塔相关的参与者。
既然如此，来到伦敦城的参与者，几乎可以肯定是由黑塔派遣过来的。
无论是引发神迹降临的【漩涡尸体】，还是这位【荆棘尸体】，亦或是另外两位参与者，他们的能力均能针对异魔。
这才会让他们被黑塔选中，来到伦敦城执行命运事件。
亦或是他们通过黑塔颁布的悬赏令，主动来到我们这个‘尚未完全控制的世界’进行试探性的命运事件……一旦试探成功，必然能获得远高于一般命运事件的奖励。
十有**，是这样的。
正在韩东盯着尸体，陷入沉思时。
玛丽的声音从体内传来：“尼古拉斯，你在干嘛？就算是通过荆棘破坏的封印，上面的教员必然会在第一时间知晓，肯定会分出人手下来查看。
既然确定了尸体对于你没有威胁，赶紧带着尸体离开吧。”
“有点不对劲。”
“什么不对劲？”
“玛丽你说得没错，这里的教员必会在第一时间知道结界开启的事情。
尸体就是这群教员崇拜的对象，立教的根基，其重要性甚至超过自身性命……我耽搁了这么久，肯定会有一批教员下来查看。
我从一开始就没想着能顺利溜出去。
但是，到现在为止却没有一位教员找下来……上面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难道说那只黑山羊身份暴露，把这里的教员全杀了？”
“不会……莎莉小姐心思慎密，不至于犯这种低级错误。走，我们赶紧上去看看。”
通过先前的**接触与各种检验，确认尸体没有危险的情况下。
韩东抬起左手，一道古埃及棺材将尸体封入其中，装入便携式监狱。
乘坐升降梯重返教堂时，韩东隐约嗅到一股怪异的气息，一股能够刺激中枢神经，让个体陷入癫狂的气息。
推开地窖秘门时。
可以用尸横遍野来形容眼前的画面，所有荆棘会教员全部死亡，大部分肢体不全，像似遭受了某种凶兽的撕咬。
就连试图入侵教堂，化作圣阶怪物的萨瑞恩司铎也完全死去，只剩下一地破碎的荆棘。
教堂门口。
一位瘦骨嶙峋的青年正骑在一只让韩东都为之心颤的‘猎犬’背部。
黑山羊莎莉显露出一部分的‘本体’，深紫色的触须在身后飘舞，坎伯也张开双翼，长出大量异构化的触须利爪与猎犬上的青年正面对峙。
随着韩东的出现。
青年也将目光转了过来……如同洞穴般的眼睛，看得韩东心神一颤，有一种要被吸入其中的古怪感觉。
第一千六十五章 赌约
骑在‘猎犬’背部的青年似乎对仅散发着【成熟体】气息的韩东不感兴趣，
只停留了一下，便将视野转向了他的主要目标，也就是莎莉的身上。
“莎莉，还在这里玩过家家吗？伦敦游戏已经开始。
不只是【我】
霍普，尤金斯也都来了，当然还有一群不知死活的家伙也想借机捞上一笔。不过，人多一点，游戏也会好玩一些。
藏在这里的叛乱者已拉响警钟，除了这里的一些残党，所有叛乱者已龟缩于伦敦中心的大本钟。
莎莉，来赌一赌吗？
以‘宠物’作为赌注，赌我们谁先触碰神迹。
【卡达斯】的掠食飞蛇，我还从未拥有过这样的宠物呢。”
此言一出，也是让坎伯面露凶相……但也只是表情变化而已，坎伯很清楚，如果有任何冲动将导致自己当场被击杀，灵魂将被拽入疯狂深渊。
眼前这位青年，正是比莎莉还要强大的【第一原质】-疯魔.克里斯托弗.j.格林。
而且，传闻这位疯魔已得到【廷达罗斯猎犬】的承认，也在当前得到证实……光是这头猎犬，就能对在场所有人造成生命威胁。
“坎伯不是我的宠物，而是伙伴……”
莎莉继续增强着自身气息，甚至于周围的地面化作泥沼，大量的婴孩不断爬出，尽可能在气势上不属于面前这名疯子。
“莎莉小姐，你作为雌性依旧完美。
既然你认定这只飞蛇不是你的宠物，不如我们换一个赌注？用我们自身一个月的奴隶权作为赌约，怎么样？
如果你不答应的话，我就把你们全杀了。”
青年的乱发之下，露出一张骇人的笑容……如果莎莉不答应这样的赌约，他真的会动手。
即便这场伦敦游戏是在旧王们的监视下，也包括着莎莉背后的那位母亲。
这位青年也毫不顾忌，照杀不误。
像他这样的疯子本就是随心所欲，不会顾及一切后果……甚至可以说他今天心情比较好，一个月的奴隶约已经是比较‘和善’的赌约了。
然而这样的赌约更换立即激起矛盾冲突。
赌约从坎伯换到莎莉身上。
在坎伯心中，说他自己没事，哪怕说自己是条狗，坎伯在这等强者面前也能忍住。
但他决不允许说到莎莉头上……一时间，一股恐惧气息从双翼间溢出。
忽然，一只冰冷而柔软的手臂落在坎伯的肩膀上，将其激动的情绪压制回去，同时还传来莎莉的温柔声音：
冲动带来的结果如果是死亡也还能接受。
但你现在的冲动，将导致自身落入疯狂深渊，不值得。
坎伯立马收敛起来，低头不语。
莎莉面露微笑：“行，我答应这场赌约……”
骑在猎犬背部的青年得到满意答复，也不再纠缠，作出再见的手势，“很期待啊，一个月的奴役时间，说不定你能替我生出一个城邦级别的子嗣……哈哈哈！其实我对于这里的神迹只是一般感兴趣，我更在意杀掉这群无知的反叛者。
现在有了莎莉小姐的答复，我也更有动力了。”
疯狂的笑声回荡在街道间。
延达罗斯猎犬一口咬碎空间，载着青年一同离去。
“这个疯子，就知道他会针对我……在上一次的原质游戏里也是这样。
想来母亲也是故意让我参与这场游戏，与这位疯子相遇。
的确，如果我能与这疯子【结合】，黑森林也将得到那位存在的庇护。
就算真正的灾变降临，黑森林也会很长时间不受侵害。”
莎莉的眼神里没有太多的怒意，更多是一种惆怅与妥协……她作为黑森林里流淌着纯净血液的黑山羊，本就应当担负起一定的责任。
现如今。
伦敦城的情况已变化，游戏的整体模式与节奏，都因这位疯子的到来而发生改变。
伦敦游戏的主线已不再是潜伏与渗透，而是已转变为‘正面歼灭’伦敦城里的反叛者。
莎莉想要争取的荆棘教会-司铎的身份已变得毫无意义。
就在莎莉感觉手里的优势已不复存在时。
一阵声音从身后传来：
“刚刚那位就是你们口中的【第一原质】吗？果然很恐怖，似乎他本人都没怎么动手，荆棘会教员就已经死光了。”
莎莉一阵低声叹息：
“哎……没想到传闻是真的，这疯子在夺得【第一原质】的头衔，竟然真的去了那颗不受旧王们支配的恐怖星球。
得到承认而签下了《延达罗斯之约》。
肃清这里的正是他的坐骑，延达罗斯猎犬。”
“延达罗斯猎犬？听上去很有意思。”
就韩东个人而言。
对青年骑乘的猎犬很感兴趣，毕竟韩东一直都很羡慕黑白先生的乌鸦马车，自己也想有一只史诗级的坐骑。
尤其在刚才，猎犬居然通过牙齿撕裂空间，这就更有意思了。
“等你去了那颗星球，就不会说这种话了……也只有真正的疯子才能做到这种事情。”
韩东全程都在教堂里听着对话。
当前注视着莎莉的表情，听着她的语气，大致能猜出一些东西。
韩东忽然提议着：“莎莉小姐，能与我做一个赌约吗？”
“你想干嘛？”
“这疯魔过于嚣张与自信，说不定能利用他的这种性格为我们谋取一些便利……我若能帮助莎莉小姐提前触及【漩涡神教】里的神迹。
希望莎莉小姐能告诉我签订《延达罗斯之约》的方法。”
如果两人刚认识，韩东说出这样一番话，莎莉根本不会理会。
但韩东之前的表现十分惊艳，若不是半路杀出这个疯子，计划也就成功了。
“你没有与这疯子接触过，不知道他的厉害。
他这人看似疯癫，实则也有自己独特的战略与布局……在原质游戏里，曾被虚空里的那位存在评价为‘拥有理性的疯子’。
而且，我们手里的优势已不存在了，局势发生改变，很难再追上去。”
“没有啊！在我手里还有两个优势，完全能够用上。”
说着，韩东一手指向自己的黑涡躯干，一手提着从地窖里带出来的荆棘尸体。
“既然伦敦城的反叛者已改为龟缩防守，由神话体坐镇，想要由正面攻进去，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我可是通过《入教仪式书》来到这里的漩涡教员，等到我分身的试炼结束，我直接就能去总部报到……谁能首先触及神迹还说不定。
怎么样？来玩一手吧，莎莉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