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三十二章 大师姐终于要下手了
关荫是很了解这个时空的历史的。
刚来到这个时空,哪怕对该知道的都知道,关荫也没放松对历史的学习,这就跟穿越到古代一样,你以为你有上帝视角,实际上你只能活在经常被作者开挂的书里,不了解一个时空的历史,说话办事未免处处露出破绽,何况,要在一个时空脚踏实地地生活下去,不了解,甚至不融入世界怎么能行?
大明朝历史发生偏转,不仅仅只是因为一个穿越者的出现,那是从社会各方面发生的几乎翻天覆地的改变。
近代以来,这种改变因为这个时空的历史惯性,也变得跟穿越者没有出现的原时空大不相同。
这个时空,帝国东镇大洋,西压列强,北抵荒原,南固海疆,哪怕近代以来虚弱不堪,也能苦苦支撑到现代而不崩塌,一战的时候,我们没有参与,二战之后,帝国不但寸土未失,还有余力派出军队进驻倭国,不过,因为近代是西方发达于东方的时代,帝国在东方获取的战利品,到底不如王师在西方的战利品,我们也没从废墟一般的亚洲弄到什么好东西。
在驻军倭国的时候,帝国就干了三件事。
一是把琉球弄了回来,琉球离开帝国的怀抱半个世纪之后,又回到帝国的手里。
第二就是把小鬼子弄走的一批珍贵文物,真金白银弄了回来,要不是根据帝美《共同防范亚洲局势条约》规定,帝国后来撤军之后,王师进驻倭国,为了打造封锁帝国的桥头堡,王师从大洋彼岸弄来真金白银,把倭国打造成一个虚弱版的亚洲小王师,那帮玩意儿现在估计还得烧陶器吃饭呢。
反正这事儿帝国理直气壮认为是讨回公道,至于倭国在帝国驻军撤离后“人无三两银,国无一寸金”,那能怪谁?你就是借帝国的钱,那你也要给利息,何况你抢帝国的钱,杀帝国的人,破坏帝国的和平与发展,你出点钱当赔偿,那不是天经地义吗?!
这第三嘛,帝国也没干啥,就把列强支持倭国建立起来的工业化基础全给搬回来了,理由很充分:“要不是这些害人的玩意儿让你疯狂让你膨胀,帝倭两国都不会爆发那么大的战争,我们得研究一下,看看这些东西咋就让你们膨胀到那地步了。”
办这事儿的人,叫段兆芳。
小道消息说,段老帅一个月时间,拆的大将军都于心不忍了,私下里说“好歹你把人家做底裤的小作坊留下也好啊”这样的话。
这可不叫赔偿,用段老帅的话说,这叫清利息,赔偿是赔偿,利息是利息。
“不是还给他们留下印钞机了吗?有这东西,三十年五十年,反正他们能把赔偿的事儿落实了我还给了他们几十年时间呢,还不够仁慈?”独臂老帅这话没往史书里记载,反正是上一代倭王给现任倭王的遗旨里说的,帝国不承认。
这就产生一问题。
现如今,帝国老有些人觉着帝国对不住倭国,这就扯淡了。
咱们和平共处不好吗?你非要跟我打,打输了还不承认,反倒追着帝国收的那点利息你不放,你这不是又找抽么。
“没有矛盾是抽一顿解决不了的,如果有,那就再抽一顿。”关荫回到家的时候,嘴里还唠唠叨叨再嚷嚷,情绪很是激动。
景姐姐帮着脱外套,赵姐姐在放热水。
“出去打了一架,怎么还把自己打的闷闷不乐的?”景姐姐踮起脚尖亲亲娃儿爸,莞尔笑道。
关荫念叨:“有人更欠揍啊,我打算明儿抽这帮人一顿去。”
赵姐姐纤腰轻摆,银色丝绸睡袍中,灯光里影影绰绰一段儿风情,人还没到,娇嗔先来。
手指上还有水滴,赵姐姐在小师弟额头戳一下,娇声道:“一天不打架,你就手痒痒。今天的架才打完,又惦记着明天跟谁打,就不能安分一点儿吗?”
小师弟抗争:“怎么就叫我不安分呢……”
“哎呀,笨蛋!”景姐姐娇嗔,“大师姐要带你去综艺节目,这是大事儿,怕你忘了这事儿!”
关荫想想,愣没想起来要参加啥节目。
“《流浪钢铁城市》,央妈的节目。”赵姐姐白一眼,一时眉目娇俏,艳如桃李,娇声道,“就是一档邀请各路明星,两人或三人组队,一组给三百五百块钱,在不接受任何帮助的情况下在城市生活一周,然后还要想办法挣够第二周去参加聚会,紧接着根据节目组的安排,再到或者某个边远城市,或者某个海岛,甚至是深山老林里,化身当时当地某职业的工作者生存一周的路费和买食物的费用,前前后后需要花半个月时间,贾台没跟你说?”
关荫茫然,似乎说过,可是他没记着啊!
“你就不把央视的事儿当回事儿吧。”赵姐姐轻哼,“反正我替你答应了,接下来马上跟我去参加,咱俩一队,你负责想办法挣钱,我只负责收钱。”
景姐姐酸气冲天,哼,你心里那小九九,你敢说出来吗?
关荫想半天,哦,这事儿啊?那简单啊。
“这事儿先缓缓,反正还有时间。”关荫开始不安分,“我得先把明天这一架打完,帝师的名声,现在都让那帮鸟人破坏了。”
这是纯粹属于没深刻领会赵姐姐的意思,很欠揍。
景姐姐很同情娃儿爸,都被大师姐算计成那样了,还不知道,可怜哦!
啾一口,景姐姐搂着娃儿爸脖子一跳,大长腿往娃儿爸腰里一卷,提条件:“你俩去参加头一期,然后咱们两口子参加最后一期,你开个好头,再成功收个尾,你觉着行吗?”
行,咋就不行?
关荫许诺:“要不咱们仨一起去吧,节省时间!”
赵姐姐差点儿抄刀子,你是不是故意的?是不是忘了大师姐的生日就在那几天了?你说清楚!
景姐姐从中说和:“我老公傻,你又不是不知道,要不,你明说?”
赵姐姐扭身就上楼,还明说,我敢明说,你敢不抄刀吗?
“要从景天后手里偷蜂蜜,这事儿就不能大张旗鼓!”赵姐姐心里琢磨,脸上有点儿烧,“何况,这可是最可口的一口蜂蜜哦!”
关荫没想到大师姐的小心思,还问娃儿妈:“咋了?这都咋了?”
景姐姐组织一番措辞,念叨:“没咋,就是有这么一件事儿,叫‘金针刺破杏花蕊,不敢高声暗皱眉’,懂?”
不懂!
景姐姐耻笑:“你要不懂,我把令小姨子赶出去,嘁,我就不信你没听过这两句诗。哼,走,我要教训教训你!”
咋教训?
那当然得是那两句诗里形容的了。
诗云:
携手揽腕入罗帏,
含羞带笑把灯吹;
金针刺破桃花蕊,
不敢高声暗皱眉。
懂了吧?
第一千二百三十三章 太守规矩这可要不得啊
一大早,关荫起床,景姐姐八爪鱼似的,轻易脱不开身。
“再睡一会儿,还早呢。”景姐姐想赖床。
关荫伸手一摸,干咳一声,道:“不行啊,小宝贝儿一会儿肯定早早过来。”
“呀!”景姐姐一个翻身,立马坐起来,这床,啧,不成样子啊。
“快去,锻炼去,我收拾好再睡一会儿!”景姐姐娇媚无限,推着娃儿爸往床下推,讨厌的,没完没了呢。
不过,景姐姐有个疑问,在娃儿爸腰里掐一把,道:“现在就只能折腾半晚上了,以后怎么办?能顶得住吗?”
这能承认?
“反了天了!”关荫回头又伸手,咱们坐着说话太轻松,躺着。
这么一折腾,太阳都起来了,关荫才拖拖拉拉出卧室的门。
景姐姐失信了,没能起床收拾。
那没办法,败军之将啊!
一进厨房,关荫吓了一跳。
小师妹俩眼睛红彤彤的,可怜巴巴坐在小凳子上,一手捏着一块馒头,一手捏着一根蒜苗,咕哝咕哝正啃。
“怎么了这是?”大师哥心疼坏了。
你看这孩子,大早上的,穿着小背心,超短裤,白的反光,这怎么行啊?!
“委屈。”小师妹眼泪都下来了,呜哇一声,又一口馒头,蒜苗塞嘴里,辣的又泪崩。
你委屈啥?
拍拍腰,大师哥好奇过去问:“谁惹你了?”
小师妹吭叽几声,抿着嘴唇,道:“大师姐都要下手了,那我呢?我怎么办?”
关荫轻咳一声,拍拍小师妹香肩,道:“那得多委屈啊。”
“委屈?”小师妹瞪着眼睛,跳起来,狠狠抓住大师哥领口,恶狠狠质问,“你知道什么叫委屈吗?半路被抛弃了,那才叫委屈。”
不是啊,你看啊,没上车,没谁……
小师妹小嘴儿一张,贴上来咔嚓一口,不过没舍得下狠……嘴,然后警告:“大师姐面前,你没跑,到我这,你要敢跑,我回头就见人就说,我还不说你,我就说你老婆坏话!”
啥?
悄悄摸摸小师妹细腰,真好啊。
哼,你有本事别伸手啊!
小师妹跳起来,学景大妖精昨晚那一招,这一招,江湖流传已久,叫强人锁男,到小师妹这儿,这叫强锁大师哥。
“我就说,你老婆善妒,明知道大师哥和小师妹什么金针啊,什么桃花蕊啊,反正该做的都做了,但是!”小师妹特别强调,“就因为你老婆善妒,把小师妹大半夜赶出家门了!”
这吓人啊!
“别闹,出门干啥,家里这么大。”大师哥安抚,“快回去睡觉,这可怜的,眼睛都红成啥了。”
吧唧一口,小师妹很高兴,然而警告:“以后给我小点声,再敢惊天动地,信不信我破门而入?!”
是得小点声……
嗯?
不对!
啥叫破门而入?
小师妹撂下狠话,人家回去睡美容觉去了。
关荫百思不得其解,琢磨着先去大师姐卧室看看小可爱,顺便问问大师姐,你这下手得先商量一下啊,思想准备都没做好呢。
小姨子下楼了。
“小点声,尽量堵住你老婆的嘴巴。”小姨子警告,“我俩趴门口听半天,什么肉麻话都听到了啊。”
听,听墙根?
“能怪我们?”小姨子咕嘟喝口水,很气愤,“令小师妹旱多久,你不知道?”
话题太荤,大姐夫拒绝对话。
“我还有事儿,先溜了。”大姐夫警告,“少开车,多学习,脑子里一定要纯洁,最主要的是少听墙根!”
“那你快点下手,小姨子等不及了。”二小姐放话,“过几天,跟大师姐双宿双飞,再过几天,小师妹玉体横陈,大师哥如狼似虎,你把小姨子怎么办?一天天净跑出去跟人打架,你倒是寻摸正事儿啊,我红内内白床单都准备好了,你怎么还不下手?”
大姐夫落荒而逃。
就是逃跑方向不对,你跑楼上干啥?
赵姐姐也起来了,人家可没那俩小妖精那么无聊,昨晚哄着小可爱,早早就睡觉了,一大早起来,小可爱想下楼,赵姐姐哄着又睡了。
门是开着的。
就知道小师弟肯定会上楼,哼,这几天,人家千方百计给景大妖精创造机会呢,这要不把景大妖精安抚妥当,出门儿肯定不方便。
“为谁辛苦为谁忙啊。”大师姐感慨万千。
小师弟一进门,首先看到两条无可挑剔的大长腿,薄薄的窗帘,有阳光透射进来,洒在大师姐大长腿上,白的日月无光,长的惨绝人寰,直的无法无天。
“咳,小心感冒。”小师弟连忙过来,拉起被子给盖好,念叨,“多大人了,咋还不知道自己照顾好自己呢?!”
大师姐似笑非笑,香肩半现,帛被微晕,眼波儿稍稍勾起潋滟,唇角漾两抹笑容,梨涡浅晕,俏脸生云,斜依在床头,被角外,藕臂一只轻揽小可爱,一只撑着侧脸,笑吟吟瞧着小师弟,曼声道:“被小师妹小姨子联手警告了?”
小师弟茫然:“她们起床了?我怎么不知道?哦,我是说,我没见到人,可能你听错了吧。”
大师姐轻哼一声,不屑道:“贼胆儿忒小,贼心不大,你说你怎么就这么可恨呢。”
“啧,我女儿睡的多乖呀!”小师弟愣是没敢接这个话题。
小可爱睡的乖,那是赵姐姐哄的好。
不过,小可爱在身边,大师姐可绝不过分,不是有啥心理障碍,就是纯粹不想那么多。
小可爱多好呀,往身边一躺,小屁屁缩着往赵姐姐怀里蜷起来,小脚丫冲前头蹬,小手手很乖地放在小脸脸旁边,小嘴儿嘟着,小小的鼻子一张一翕,偶尔小嘴巴还吸一口气呼一口气,因为小嘴儿嘟着,用小嘴儿呼吸的时候,就跟小鱼一样,好像在跟爸爸亲亲。
赵姐姐看了一早上,都爱的不行,一直看着都不够。
“宝贝儿这么乖,将来也不能有人欺负!”赵姐姐跟小师弟说。
小师弟点头,那肯定不能,打保证:“谁敢欺负我小宝贝儿,我非玩命不可啊!”
“但是你双拳难敌四手,就算你能打到八十岁,以后呢?”大师姐话里有话。
小师弟不解,啥意思?
“所以呀,要给宝贝儿生几个弟弟,你要负责教,都教成大宗师!”赵姐姐向往至极,在小师弟脸上一掐,飞快过来,啾一口,满怀向往地道,“小可爱出门的时候,身边跟好几个大宗师弟弟,谁敢惹小可爱,大宗师弟弟一起上,”睇一眼小师弟,大师姐问,“你说好不好呀?”
好,这个肯定好。
但是吧……
“找什么借口,我们都不怕,你怕什么。”大师姐大长腿一缩,秀足一蹬,踹在小师弟腿上,警告,“我已经做好充足的准备啦,反正到时候你有胆量不来,我就去找你,你要是不要……”
“懂,懂,”小师弟很自觉,“那啥,我就出去打架去了啊,在家好好的。”
“德性。”大师姐娇嗔,“我们要能打起来,早打起来了,还用等现在?”
这讨厌的小师弟呀,贼心不大,贼胆很小,可这贼手倒是厉害得紧,上次还只敢在大师姐秀足上摸索,这次竟敢直奔往上。
哼,有胆量,你再上一点儿呀,谁也没拦着不让你往上往上再往上呀!
问题是,你敢吗?
嘁,小师妹可都埋怨呢,说大师哥太守规矩,你那手就不敢具有一点冒险精神吗?
讨厌!
第一千二百三十四章 妖精斗法,神仙打架
小可爱相当不满了,一大早起来,人家下楼找爸爸,为啥没找见爸爸?
妈妈,你把我爸爸藏哪里去啦?
拉着妈妈裤子,小可爱追着问:“爸爸嘞?买菜菜去惹嘛?”
景姐姐放下饭菜,再三解释:“爸爸今天有事情,要粗门,一会儿就回来啦,次饭饭,先次饭饭,可好次惹!”
“嗯,饭饭很好次。”小可爱不放弃,“可是人家的爸爸嘞?”
才不信爸爸粗门有事,要不然爸爸会跟人家说哒,既然没说,那就一定不会粗门,哼,一定是妈妈把爸爸藏起来惹!
景姐姐头疼至极,对小不点,她越来越没办法了。
“爸爸真的粗门有事啊,很快就回来惹!”景姐姐还不敢凶,一凶,小可爱立马不理你,一个人在旁边咕咕哝哝,说啥不让你听懂,回来还要给爸爸告状,没办法只能哄着。
赵姐姐过来,抱着小可爱,放在椅子上,蹲下,给景姐姐解围:“宝贝儿,爸爸真的出去办事儿去了,早上宝贝儿没睡醒,爸爸还上楼看过呢,就是不能打扰宝贝儿觉觉,一会儿就回来啦。”
小可爱当然相信爸爸肯定上楼看过人家了。
可是,人家相当不服!
“今晚人家要爸爸抱着觉觉!”小可爱抗议,“不能抱着妈妈觉觉!”
意思很明确,爸爸抱着人家觉觉,人家醒来就能看到爸爸,只有妈妈霸占爸爸的时候,早上起来爸爸才会粗门。
景姐姐没搭理,你有能耐,你把那三个妖精打出去,光和妈妈斗争,有意喜嘛?
自己做的小咸菜,粥,咸鸭蛋,还有鸡蛋摊饼,吃一点,景姐姐看看时间,这会儿应该打起来了吧?
“打架,跟谁打架,什么时候打,那都次要的。”二小姐总结,“主要还是早点打完回来,再不回来,小祖宗非把桌子给掀了。”
然后问:“我说,昨晚折腾得挺晚,你没累着大姐夫的腰吧?”
景姐姐更没搭理,家里现在俩祖宗,一个小祖宗,一个大祖宗,小祖宗还好,就粘人,大祖宗不得了,动不动开个车,胆大到极点了都快。
看看赵姐姐,景姐姐道:“虽说那节目应该去,但也别忘了研究剧本,这几天写出来已经不少了。”
“拍霍元甲还是陈真?”赵姐姐放下摊饼,往里头加小咸菜,她喜欢摊饼卷菜吃,不辣的大葱,大酱一点,那也能卷着吃,味道不错。
景姐姐道:“先拍陈真,说霍元甲这个人物形象有点复杂,既是皇室的保镖,又接受南方的新思想,拍起来难度不小。”
想想也是,这个人物,你要拍成纯粹的武夫则官方不答应,要拍成太复杂的人物吧,民间又不接受,这里面的取舍得考虑好,但现在没那么多时间考虑。
“昨晚说了下,先拍陈真,说是要给武打片立个标准。”景姐姐道,“我估计,这次拍摄难度更大,很多镜头必须已经到底,我更担心拍出来的效果,毕竟,他要用真本事,摄像头估计都捕捉不到。”
二小姐好奇极了,请教:“你们纠缠不休的时候居然还有精力考虑这些事儿?那你教教我,我估计也得用到。”
“你闭嘴。”景姐姐顿时火大,有能耐你学什么玉女啊,什么心经啊,你跑我这跟我研究这个,“我不跟没经验的说话。”
二小姐扬眉,喜不自胜:“意思就是……”
“要么好好吃饭,要么自己攒钱。”景姐姐也有绝招。
二小姐立马哑火,讪讪的恭维:“那当然还是好好吃饭,我哪来挣钱的本事啊,你说,你接着说。”
景姐姐脑子一片空白了,我刚说到哪来着?!
“算了,回头再说,先吃饭,吃完饭跟央视联系一下,问问那个节目到底怎么个形式。”景姐姐道,“我也提前做点准备。”
赵姐姐参加第一期《流浪钢铁丛林》,那是要带动这个节目,景姐姐收尾,也算是提高整个节目的关注度,据说,央视寻思要连着拍好几期呢,明显要跟一些综艺化极其厉害的地方电视台打打擂台,告诉世人一个道理:“央妈出品,必定精品!”
不过,对这事儿,景姐姐更有一番解读。
随着文化结界打开,东西方文明交流,恐怕国内也会根据实际情况开放媒体审批制度,在这个时候,加强权威媒体的权威性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扩大比如央视这些官方媒体的影响力,更是首要之急。
天仙儿看看这个看看那个,我呢?
“拍好你的电影就好。”景姐姐瞥一眼,“冲进五星,最好一口气冲过准五星的分数,直接到达超一线阵容,要不然,就你那综艺感,让你参加节目,你也被人家不自觉地边缘化。”
这话天仙儿相当不爱听,我没综艺感,我大师哥有啊,他带我去不就行了?
“想学你。”景姐姐把问题甩给大师姐,你小师妹,你看着收拾。
赵姐姐不介意:“想学就学吧,有那机会才行。”
小师妹一想也对,原本一个景大妖精严防死守,小师妹的机会少的几乎没有,接下来,大师姐一得手,两只大妖精联手,小师妹要走她们的道路,那还不得被她们一堵一个准?
不行,得走自己的路,得走具有天仙儿特色的睡大师哥之路!
要不,把大师哥绑到家乡去?
天仙儿的家乡,九省通衢的地儿,交通方便。
对,主要就是交通方便,天仙儿觉着,就是俩大妖精追来,那也有机会带着大师哥跑啊。
方式?不重要,最重要的是先把大师哥给拿下。
那爵位,眼看着就只剩一个人的名额了啊!
看看二小姐,天仙儿心里清楚,别看二小姐整天嚷嚷着大师姐盼甘霖,小师妹想花烛,其实这家伙才是随时有可能最急不可耐的,万一哪天一冲动,比如给大姐夫下点药,是吧?
景姐姐睿智,一看天仙儿眼珠子乱动,就知道这小妖精这次真急了。
那没用,以后啊,你就等着霸道的大师姐收拾你吧,毕竟,什么食髓知味,什么一心独占,反正看着吧,到时候,小师妹要能从大师姐眼皮子底下扛走大师哥,那算小师妹威武。
只是转眼看到二小姐咬着筷子神思不属,大小姐更头疼了。
天仙儿好歹还是有点矜持的,二小姐完全不懂矜持为何物,这可是个要敢惹事儿,那可真是贼心贼胆儿都满值的主儿啊!
心累,景姐姐感觉自己十分的心累。
第一千二百三十五章 壮士怒,风雷激(上)
阳光明媚,这是一个好天气。
殷寿祖心情不错。
作为当年成立过“华北联合会”的大汉奸的孙子,殷寿祖一直有个心愿,他想让祖先荣耀起来。
这事儿难度太大,殷寿祖琢磨着,不剑走偏锋估计太难,因为老百姓不会答应。
那就从思想上改变。
为此,殷寿祖投身于文化研究方面,多次旅倭之后,这家伙觉着机会到了。
“这是一个和平与发展的时代,一切旧账应该从头算了。”殷寿祖认为,“要是当年不抵抗一下,说不定早在几十年前就和平与发展了不是?”
作为文化名人,殷寿祖的待遇不低,虽然因为身份问题,没哪个国家敢给发狗粮,但话语权还是有一些的,在帝师,殷寿祖既是亚洲文化研究学者,又是历史与文学学院的副院长,他要想办个讲座,学校一般不会阻拦。
何况是跟经济有关的行为。
今儿一早,殷寿祖穿戴打扮停当,问夫人:“你说,这次讲座举办成功,我给学校拉到更多的倭资,我这副校长能不能上的去?”
夫人很担忧,叮嘱:“你这讲座,可绝对不能流传到外头去。”
殷寿祖不怕:“这就是事实嘛,说实话怕什么。”
夫人摇摇头,道:“那是你们以为的事实。”
“你也被洗脑了?”殷寿祖很惊讶,“不能啊,你可是归化人员,户口在倭国呢。”
夫人不再多说,老爷们出去办事,夫人在家就得管好家务,别的事儿不能多问。
还洗脑,这世上,整天喊着别人被洗脑的,其实都是可怜虫。
信息交流这么发达,只要有脑子,都能做出自己的判断,谁会给你洗脑?谁愿意给你洗脑?能被洗脑的,其实都是最容易当墙头草的那种人。
“屁股没坐正,当然要出问题。”送殷寿祖下楼,夫人总觉着心神不定,嘴里念叨,“有些事情,是屁股问题,但有些事情,那是智商问题,果粉智商税交的多,睁着眼睛把九流小说家编排的故事当历史资料的,智商税更交的多,这智商税交多了,总是要问题的。”
这吐槽相当精准了可以说。
可你为啥不劝劝殷寿祖?
劝不了。
殷寿祖要给祖上“平反”,这都成了殷寿祖的执念了,谁敢劝?
“何况这事儿要是能办成了,我也能翻身啊。”夫人感叹。
夫人姓陈,汪夫人的那个陈。
百年帝师,老林成群,林荫道上,落叶随着风起舞,飘飘然不知方向,一如殷寿祖的命运。
生在殷家不能怪殷寿祖,但想着搞事情那就不是原罪的错了。
殷寿祖不自知,脚步轻快,觉着阳光怎么就那么的舒坦。
迎面有学生过来,打招呼:“殷教授。”
殷寿祖不喜欢这个称号,他还是喜欢学生叫他殷院长。
“怎么不去听讲座?”殷寿祖很不满,“今天是倭国朋友来和我们共同探讨历史问题的讲座,你们怎么不去?”
学生答:“门票太贵。”
殷寿祖很惊奇:“不是有给学生发的票吗?”
学生道:“我们没拿到。”
“哦!”殷寿祖傲然,“原来没拿到门票啊。”
啧,连讲座门票都拿不到,真是可怜的人啊。
夹着公文包,殷寿祖往礼堂走去。
他当然没发现学生们看他的目光,怎么说呢,不是厌恶,而是一种同情。
“可怜的人,脑子被门夹了。”学生在背后议论,“都什么时代了,还想把黑的说成白的糊弄人,这殷教授啊,啧,真不愧祖上的‘英明’。”
同伴耻笑:“人家是‘名门望族’的后代,当年小鬼子不就看上殷家的‘威望’,扶持殷教授的爷爷当维持会长么,人家是名门弟子,你以为闹着玩?”
“屁的名门,遣散老百姓,登城打鬼子的皇室,那才是咱们帝国的名门;独臂守孤城,南征北战奉献三代英烈的镇国公府,那才是咱们帝国的名门。”同伴冷笑,“殷家?”
“人家也算名门,汉奸名门嘛,专出汉奸的那种。”同伴笑哈哈道,“走走走,惹事精今儿要专打殷寿祖,这名场面咱们得去看看。”
这帮人咋知道的?
你以为这几个学生真是跟殷寿祖偶遇啊?
那可都是观音庙里混的,铁杆儿的五毛。
这只是其中几位。
帝师大礼堂门口,上百学生在溜达,有的蹲着看天儿,有的低头数蚂蚁,还有几个闲的,居然蹲旁边掰手腕。
殷寿祖过来了。
学生们集体瞩目,啧,可怜的人,你被惹事精盯上了你知道吗?
有人抄起手机发微讯:“那老汉奸来了,里头情况咋样?”
微讯群里有一百多人,有人回复:“最前排都是倭奴,有什么文化学者,还有什么交流大使,对了,倭使馆也派人来了,学校几个头头看着很高兴。”
“那当然高兴,要给帝师给钱嘛,那中倭友好大楼,不现在已经立项了嘛。”有人吐槽,“听说要搞成什么文化交***神沟通,物质生活极其丰富的综合大楼不知道请不请各位大家耳熟能详的老师来交流文化,丰富生活。”
立马有人伸手:“借一部说话。”
大学生,精力充沛,得理解。
可殷寿祖不理解,这大礼堂这,平时只有人来人往,哪有这么多人聚在一起蹲在这玩的?
“干什么的?”殷寿祖拉住个学生问。
学生扬起脸,吸溜一下鼻子,心里话,我们关师兄,就惹事精,准备抽你,我们来帮场子,可这话我也不能告诉你啊。
“听说有文化讲座,我们来看看,但是没票。”学生一本正经吐槽,“学校内部一讲座,门票二百九,多不吉利啊。”
咋不吉利了?
“我们有个师兄,听说这事儿之后,下了一个定义,二百九,不就二百五,加三八,加二么。”学生不怀好意,“听说这是有个姓殷的老师定的,你知道不?”
殷寿祖立马批评:“知识怎么能是无价的呢?你们上学,不也要给国家交钱吗?你们每年的学费,杂费……”
“对不起啊,我们学费基本上可以通过各项政策补贴全部返还回来,还有多余。”学生们立马好几个围上来,怒问,“杂费?十八年前,各类各级学校杂费一律取消,你不知道啊?你不是我们帝国人啊?”
让你小子不好好读书,十几年前的政策都不了解,傻眼了吧?
第一千二百三十六章 壮士怒,风雷激(中)
殷寿祖老脸通红,玛德,你说你三巨头闲着没事,给这些小王八蛋免除杂费,通过各项政策补贴,以及组织学生勤工俭学,把那学费几乎全部免了干什么,想让我们在这事儿上骂你都没法骂。
“收钱了,那就是代表知识是有价的!”殷寿祖挣脱学生,跑礼堂台阶上才回头怒批,“不要当着韭菜,还没羊毛的觉悟!”
立马有几个学生卷起袖子往上冲,不知道我们学生是近代以来所有运动的主力军啊?
殷寿祖立即拉保安,威胁:“敢随便放进一个人,你们就等着卷铺盖滚蛋吧。”
这还不算,人家还有帮手。
抄起手机,殷寿祖打电话:“你们学生会是干什么吃的?为什么不派人过来维持秩序?”
学生里的风云人物,愣没敢对殷寿祖有只字片语的反驳,连声应和:“是是是,马上到,我们全体出动,坚决保证殷院长的讲座成功召开。”
没招,那是一个主任部长扎堆的地方,殷院长的话,谁敢不听?
信不信让你们回到学生队伍里去?
学生们怒了。
只是没人先动手,惹事精说了,这事儿,他来管。
专业的问题,交给专业的人员去处理,这是规矩。
殷寿祖很满意,居高临下看看学生,对学生的沉默的愤怒,人家理解成敢怒不敢言。
这就对了,我要搞事情,你们一个个跳出来有话说话,那怎么要得?
“卢瑟。”殷寿祖心理上有一种极大的满足感。
就是要让你们不敢说,不能说,不允许说,听我说,这事儿才算有道理嘛。
“看着点,不允许发生任何胡闹。”殷寿祖把公文包递给迎出来的学术助理,交待保安,“谁敢闹事,你们马上把名字记下,上报到学校,该开除开除,绝不手软。”
保安里头,也不是没有明白事理的,可这是饭碗啊。
“呸!”殷寿祖一进大礼堂,学生的口水吐了“帝师文史学院副院长、著名文化学者殷寿祖‘倭中文化交流讲座’”广告牌一牌。
几个保安过去,联手把学生往台阶下推,既威胁也劝说:“省点心,国家都不管,你们操什么闲心。”
冷不防,一口口水吐队长一脸。
是个小姑娘,戴着眼镜,眉清目秀,怀里抱着书包,怒叱:“什么就叫操的什么闲心?你不管,我不管,让这些汉奸当权,然后我们当鱼肉吗?”
队长敢怒,但不敢真动手。
你动一下学生试试,闹起来,校长都给你弄下台。
“我们理解同学们的愤慨,可是,这也是我们的饭碗啊。”队长以理服人,“没了这个饭碗,我们拿什么养家糊口?离开这个岗位,我们什么都不会啊。”
学生们真拿这个理由没办法。
算了,等惹事精来吧,他是帝师的学生,是大伙儿的师兄,让他带着,大家再一起动手。
惹事精还没到,帝师学生会的来了。
两拨,一拨是学校的,一拨是学院的。
学校的是会长亲自带队,穿西装,打领带,头发往后梳,很有官威。
“散了,都散了,干什么呢?”会长很生气,“大局,大局懂不懂?学校有学校的考虑,校长和殷院长在下一盘大棋,你们不懂,就不要给领导添乱。”
丫挺的小小年纪,官威十足,真生就一副欠打的嘴脸。
“回去,赶紧都回去,要是让学校记住,你们连学都上不了。”有用大局压人的,当然有用前途威胁人的,这事儿,这帮学生从领导身上学了个全。
学生当然不服。
而且,越来越多的人聚集过来。
“干什么?都想干什么?”会长急了,这要闹大了,领导估计不会承担责任,他这个会长肯定得下台,于是跳上台阶,拿出手机,“我看你们谁想闹事?记下来,把敢闹事的都给我记下来,反应到学校,谁闹事,就让学校开除谁。”
一口口水,吐了会长一脸。
你算个啥玩意儿?
摆啥官威?
“你信不信我让你连学都上不成?”会长大怒,作为学生里最有头有脸的人物,这奇耻大辱,他可从没享受过,一时怒极,这家伙口不择言,“不要以为你不说我就不知道你是谁,我让你在哲学学校待不下去,你信不信?”
吐口水的大小伙还真不信。
“你要能把我开除掉,我就是这个。”这家伙顺手一个王八爬动作,“你要没把我开除掉,你就是这个,你看行吗?”
会长语塞。
他还真没那能耐。
开除一个学生,首先得向全社会公布,然后上报教委,教委批复,才能开除,哪个学校敢随随便便把学生开除了?
你是想先去总监走程序还是想直接去法院?
“你要讲道理,人家好好的讲座,你们来捣什么乱?”会长开始讲道理。
学生们纳闷儿啊,我们连在礼堂前面玩耍的权力都没有了?
“要服从大局!”会长吓唬,“影响了大局,你们就是学校的罪人,是要向全国人民谢罪的!”
我谢你大爷!
脾气暴躁的,上去扯住会长领口质问:“这几天那讲座,啥性质,你们不知道吗?学生多次反映,你们上报给学校没有?没做好沟通学生跟学校的桥梁我们要你们干什么?”
会长怂了,软趴趴反击:“这是大局,说了你们也不懂。我告诉你们,这件事,学校是知道的,你们要是再胡闹,学校出面,可没我们这么好说话。”
那能怎么着?
“惹急了我们,我们找三巨头反应这事儿去,”学生们情绪很激动,主要是这帮号称学生选出来的玩意儿,现在完全当了领导的帮凶,这怎么了得,于是眼镜姑娘反过来威胁,“到时候,连你们这些吃人饭,不干人事的全给你消灭了。”
会长不信。
你以为这前些年呢?
穷学生,你能闹出什么风浪来?
会场里,隐约传出热烈的掌声,还有殷寿祖的开场白:“啊,感谢倭国朋友热烈的掌声,感谢能很荣幸地为各位远道而来的朋友讲述这一段本应该完全避免的伤痛历史,我就直说了啊。”
殷寿祖开场就讲:“众所周知,亚洲文明发展到近代,帝国本土已经不足以代表中华正统,正所谓崖山之后,大陆文明早已不复存在……”
轰的一下,学生眼睛都红了。
他他妈的还真敢讲,还真想讲这三观歪到他爷爷家的道理!
“惹事精呢?”上百学生会的和保安严阵以待,学生们连台阶都冲不上去,微讯群里,混进礼堂当卧底的学生也急了。
更重要的是,这一刻,人数不多,但都是网络达人,能随时同步向微博直播的某直播间里,学生们急了。
带头大哥还不到,难道就听着那老汉奸在那扯淡?
第一千二百三十七章 壮士怒,风雷激(下)
这是一场有组织,有筹划,分工明确,合作默契的全方位的战斗。
有人负责在礼堂内进行非正规直播,有人负责等下全网广告,还有人负责调度车辆,运筹后勤。
观音庙商量了半晚上,这件事,惹事精决定闹大,不但要把事情闹大,还要把性质确定下来。
不但定义以殷寿祖为首的反动势力的性质,还要定义,甚至重新定义今天参加行动的学生们的性质。
“既然有人想死,那就不能让他活。”这是带头大哥的决心,兄弟姐妹们很拥护。
另一方完全不知道。
会长还在威胁:“敢冲击礼堂,你们全家都得坐牢,你们以为你们是谁?”
“他们是最先进生产力的代表之一,是帝国近现代的推动者之一,是最有战斗力,有思想,有文化,有斗争积极性的帝国人民的一部分。”一个声音幽幽回答,“最重要的是,他们是帝国的接班人,你说他们是谁?”
那标准的**男中音一响起,学生们欢呼一片。
惹事精到了。
带头大哥到了。
一辆中巴车不知什么时候停在礼堂旁边,车上不断有人跳下来。
惹事精在副驾驶座,副驾驶座窗户落下,这厮趴在窗子上,一手支着半张脸,笑呵呵的,目光冷飕飕的,就看着一帮居高临下试图以势压人的人,抬下巴:“来,你告诉我,他们是谁。”
会长慌了。
江湖上有个传说,凡是惹事精掺和的事情,那绝对小不了,支持他的可能会得不到啥好处,但反对他的一定会被他打趴下,踩在地上,挖个坑,埋了再踩两脚。
这事儿扛不住,得赶紧让领导知道。
刚准备拿手机,惹事精挑眉:“我敢保证,谁把这事儿先告诉里头那帮人,今儿谁肯定得从这滚着离开。”
“你咋才来?”学生们很兴奋,立马集体转身,一起讨伐,“磨磨蹭蹭,肉了吧唧,你路上裹脚啊?”
关荫笑嘻嘻挥手:“哎呀,这不是再回母校,激动难当,忍不住多转悠了两圈嘛,大伙儿都挺好啊?吃了没?”
“少废话,快下车打架。”花骨朵衣冠楚楚,一身迷彩服,蹬着作战靴,据说这厮有把这身行头定为观音庙主持制服的打算。
但是很显然,这打算失败了。
因为大伙儿都这么打扮。
大胖子卢克从车上跳下来,绕司机那边问:“工具箱呢?”
干啥?
“我得有个趁手的家伙事儿啊。”卢克扭下脖子活动腰,跳了一节广播体操,“热身好了,我得准备动手。”
司机翻白眼:“我还想带家伙事儿呢,来,你把那腰带给我。”
“少扯淡,先办正事儿。”关荫从车窗翻下来,这人不走寻常路,大伙儿都熟悉,所以说,对这句“先办正事”,几乎没人搭理。
但凡你好好走路,你都算为世界和平做贡献了。
溜达着到人群里头,关荫背着手,看看保安,看看学生会官老爷,道:“看你们这意思,今儿非要当残酷镇压我们这些爱国的学生们发起的反弱智,反脑残,反制造历史歪曲事实,坚决打倒以汉奸世家代表为首,帝师某些领导担任帮凶的大行动的刽子手?”
会长呆若木鸡。
队长懂规矩,虽然两股战战,但该说明的还要说明。
“没经过同意的一切行动,都是违法犯罪。”队长提醒,“关老师也是咱们帝师的学生,可不要……”
“你可真够懂规矩的。”关荫一挥手,“三部门联合批复的条令给他看看。”
哪三部门?
哦,没教委。
法务,市局,还有皮皮团。
三颗鲜红的大印,刺的队长俩眼发直。
你还真弄到批复了?
“惹事精,这事儿你办的有智慧。”师弟师妹们围着惹事精,挨个拍一巴掌,合着这家伙是找相关部门申请行动去了啊。
那必须得先申请啊,违法的事儿,惹事精一概不干。
这不,皮皮团就称赞这家伙是个文明人,一切都依法办事儿。
实际上,皮皮团心里吐槽:“就这货,找哪个部门申请,那都能通过,压根用不着授人以柄啊。”
“这路,你让是不让?”关荫请示,“在你们的地盘儿上,我得按照规矩来啊。”
学生会一帮学生脸倒是没发烧,心里真慌。
看起来,这是要带着学生造他们的反啊。
会长很踟蹰,看看队长,问:“不让又怎么样?”
“你开玩笑,哪次革命是不通过拳头说话的?”关荫震惊极了,“难不成,你觉着我今儿是来跟你对喷口水的?”
呼啦一下,整个台阶上,挡路的只剩下会长和队长了。
关荫很满意,点头称赞:“这才是合格的反面角色嘛,你们得维护你们的利益,历史课本上都说了,没有一个腐朽的,落后的,反动的既得利益者群体是主动离开历史舞台的。”然后回头看看大伙儿,“那,咱们这就揭竿而起了?”
队长转身就跑,路给你让开,你看着办。
但是话还是要说的。
“关老师,您一贯都是很体谅人的,这是我的工作,我没办法。”队长跑柱子后头讪笑着露出脑袋说好话。
关荫还真没客气,批评队长:“堂堂七尺男儿,正当二十五六,你离开这个岗位就真的会饿死?明知是错,偏偏要充当有些人的帮凶,打倒你也是历史潮流要求。”
然后,看两眼会长,关荫侧耳一听,怒色渐起,不客气地道:“要么自己滚下去,要么我帮你滚下去,你怎么选择?”
会长左右一看,孤立无援,前后一看,前有惹不起的惹事精,后头……
殷寿祖能打败惹事精?
那帮领导敢跟惹事精打?
算了,还是想想办法,改变一下立场,尽量能够争取跟学生站在一起吧,要不然,这会长岂非不保?
纯属想得多了。
惹事精今儿的行动,皮皮团有定义。
一是带着学生们,跟汉奸和一大批制造历史污人耳目的王八蛋狗娘养的坚决斗争到底,争取把王八蛋打回历史的耻辱柱上,让他们永世不得翻身。
还有一个目的。
这年头,学生会的学生,学生不像学生,不是领导非像领导,这个组织,到了必须全面的,深入的,彻底的改革的时候了!
“庙小妖风大,池浅王八多的现状,必须尽快彻底地予以改变!”找皮皮团审批行动的时候,皮皮团的老大跑办事窗口,亲自跟惹事精叮嘱,“关啊,这事儿你得带头,你要带起这么一个头,学校的问题,学生必须有参与监督,并在一定程度上进行自我组织,依法运行学生组织的权利。”
为啥?
学生,从近代以来,一直都是先锋军。
不过,惹事精有补充。
“学生好冲动,考虑问题的确不全面,所以必须要有约束,这是一团火,稍不注意,一定会连自己一起烧掉。”关荫始终坚持这个观点。
第一千二百三十八章 燕云百骑,奔腾如虎烽烟举
“大关到了。”骂声一片的直播间里,一条全屏提醒横扫一切。
这还没到中午呢,可看直播的人已经过万。
几个卧底在用非正常手段拍摄,画面很不清楚,但可以看到,画面中殷寿祖的面目,殷寿祖衣冠楚楚,坐在有花盆簇拥着的台上,翘着二郎腿,手持话筒,侃侃而谈。
旁边,年轻漂亮的,帝师播音系的著名才女,据说还没毕业就被某著名社评类节目内定为下一任当家花旦的校园金话筒奖得主司马螭珠笑容可亲,穿着职业套裙,头发盘成名媛发型,帮着殷寿祖旁征博引。
这位名气可大,甚至央妈的新闻联播主持人都有对这位颇为赞赏的,网络上有“颜值高于职业,睿智高于颜值”的赞誉。
人家年纪轻轻,就能从海外拉到拍摄批判帝国工业化对环境污染有多大的千万美金,拍摄出欧美各国叫好一片的大纪录片,这本事,一般人达不到。
可大部分网友并不买账。
环保?
说句不好听的话,要说起环保,帝国是列强的祖宗,现在也是列强的老师。
污染?
你怎么不把前几年列强不管啥垃圾都往帝国扔的行为对环境造成的污染?你怎么不说西方人人均消费的污染品比帝国的人均高几倍十几倍甚至几十倍对环境造成的污染?你怎么不说当年我们穷的没吃没喝,生靠树皮菜叶子度过荒年年景,倒是日子过好了,你又念叨起环保了?
环保是好事儿,这是毋庸置疑的,可你不能两个标准。
帝国每年的绿化面积,全世界加起来也比不上,你怎么不说?
帝国在生产生活垃圾的处理上,每年几乎比得上发达国家的军事开支的费用,你怎么不说?
还“呼吁停产停工拯救地球”,地球要你拯救?但凡世界发达国家学**国,这地球还真不用你哭天抹泪地“拯救”去。
用发达国家制定的“二氧化碳排放标准”,对照帝国三十多亿人口的庞大压力,这他妈本就是不公平,何况,对帝国的环保,你“所有数据一概不能相信”,倒是发达国家的环保工作,不给你数据,你都敢编造数据。
打个比方,瑞国,这是公蜘们公认的“环保典范”,实际真是这样?
距离近点的,倭国,公蜘们但有批判时,必提“人家倭国”,前几年,帝国禁止进口洋垃圾,谁哭的最惶?
司马小姐的公信力还没被舔狗们建立起来,就被自己败光了。
要不然,就这么一个小讲座,能请到人家?分分钟国际著名媒体的宠儿,开玩笑,谁有时间跑这赚外快啊。
闲话不提,言归正传。
直播间里安静了。
现场有点沸腾。
台下观众热烈鼓掌,如风助火势。
殷寿祖点头致意,拿着话筒提高声音划重点:“所以说,现在老有些网民嚷嚷倭国欠帝国什么,实际上是不存在的。从文化方面来讲,东方文明,从近代开始,甚至可以追溯到宋末元初,就已经从东亚大陆转移到东瀛了。我经常说,崖山之后,中华文明的代表只有一个,那就是东瀛。”
司马小姐笑着打断,请教了一个问题:“这也就是殷院长经常说的,东瀛不是来抢帝国的,而是来接上东方文明的,这样理解对吗?”
“你这个解释相当准确。”殷寿祖赞赏,“可真理往往不被人接受,这不是宣传真理的人的错,这是民众的愚昧,以及愚蠢的盲目的,甚至野蛮的落伍的所谓爱国情绪造成的,在这方面,帝国是要负很大责任的,直到现在,帝国的教科书还在宣扬战争的正义和非正义,偏颇,片面!应该把那场战争定义成先进对落后的战争,虽然先进往往会败在愚昧的落后手里。单从文物方面来讲,”咳嗽一声,喝口水,殷寿祖痛心疾首,“就已经表现出很大问题了。”
台下观众爱听,因为对某一部分人来说,这是倭国自己的教科书上写的,要让民众接受的,殷寿祖这么一说,那部分怀着探究的打算来的东瀛游客,岂不是更坚定自己的教科书上说的没错了?
还有一部分,接受的教育,就是殷寿祖说的那些内容,在他们看来,殷寿祖是帝国的著名学者,又是帝师的教授,还是官员,他也这么说,那就更证明,他们学的“历史”是没有错的了。
更多的是吃瓜的,反正你随便说,我们就是来混个脸熟。
殷寿祖举例:“你比如说,现在很多三流愚昧文人编造的所谓东瀛对帝国的文明的破坏,对文化的破坏,对文物的破坏,可事实是什么呢?事实就是,没那回事,不但没有,人家东瀛的军队,那是近代以来,亚洲最文明的军队,人家是怀着建设共荣的崇高理想来的,怎么可能破坏呢?胡说八道嘛。”
又是一阵热烈的掌声。
不过,这儿有人不想听了。
有个帝师的领导很尴尬,回头看看学生,又看看台上,摸摸鼻子自言自语:“还好这个讲座是不对外公开的。”
更大的领导不以为然:“怕什么,我们是为了建设帝师。”
殷寿祖对小交头接耳有些不满,你看人家东瀛来的人,一个个正襟危坐,洗耳恭听,你看国内这些人,听个讲座都不忘窃窃私语。
“从大的方向来讲,这是人种,以及文明的问题,从小的方面来讲,东瀛的近代化现代化进程,的确提高了国民素质,这一点,不管承认不承认,都得承认。”殷寿祖一拍大腿,“还是那个话题,从文物方面来讲,我很反感一些国内的专家学者在这件事上的立场,很明显嘛,我们的文物,一件都没丢,全都在博物馆里嘛,怎么可能是丢掉呢?”
索性站起来,殷寿祖挥舞胳膊,发出自己的质疑:“我们都知道,当年的东亚大陆,东瀛的军队占领了将近一半,文明程度较高,注意,这里是对比帝国当时的整体文明程度而言,较高,而不是帝国的文明程度很高,这是相对的。好,那么闲话少说,我来说一个事实,这个事实就是,既然整天都有人喊着当年的东瀛人是侵略者,那问题来了,侵略者为什么没有把占领的地方的文物破坏掉?不但没破坏,相反,人家保护的很到位嘛。”
然后,殷寿祖问:“大家可以去博物馆看看,几乎所有的有名的文物,现在都收藏在帝国的博物馆里,而且,很大一部分是不对民众开放的。为什么?不就是怕民众看到这些,从而对当年那场战争产生怀疑吗?要换做是我,我也会问,既然是侵略者,为什么对我们的文物保护的那么好?这是侵略者能做出的事情吗?”
台下有一阵嗡嗡的声音。
就是来听讲座再不带脑子,这事儿也架不住思考啊。
历史书上明明白白写着,倭国掠夺的文物,那都是我们在打败倭国之后,一件一件找回来的。
“就是嘛,有一部分文物,人家是带去了倭国,可人家不是保护的很好吗?”殷寿祖挥手,“这说明什么?说明人家骨子里就是文明的,是爱护我们的文物的,是保护我们的文明的,这是人种的差别,和我们完全不同,众所周知,很多人奉为民族英雄的段兆芳,大将军,他们在东瀛的时候干了什么?”
殷寿祖掰着指头介绍:“除了打砸抢,还是打砸抢,我去东瀛考察过不下一百次,就我所见,这两个人,对人家的文明的破坏,直可说是罪名罄竹难书,这还不算刚放下锄头,连文明两字都不知道怎么写的暴军对人家的破坏。”
双手下垂,九十度鞠躬,殷寿祖口称:“今天当着这么多国际友人的面,我代表帝国,向你们赔罪了。”
“殷寿祖,我日你祖宗十八代!”直播间里,此刻已经有数万人,所有人集体暴走。
正在直播的学生拍案而起,骂道:“殷寿祖,你个畜生,你怎么不去死?”
殷寿祖愕然,这场合居然混进带三观的人了?
“保安呢?把人给我叉出去!”殷寿祖戟指大喝,而后威胁学校几个领导,“这可是国际脸面,帝师不能允许有这种学生存在要影响大局!”
大局是啥?
在某些领导看来,就是钱,有了钱,自己荷包鼓,学校还能有新建筑,新建筑是啥?
那就是政绩啊!
升官发财,就靠捞这一笔了!
所以,学生再不满,你也给我憋着!
“这就是人种和文明的不同造成的,”殷寿祖再次鞠躬,“实在对不起,让你们各位远道而来的朋友受委屈了,请一定放心,我们一定严肃处理。”
有生硬的普通话问:“殷教授,能举例说明,贵国对我国的文物破坏事迹吗?或许应该出一本书,对此坚决解释。”
殷寿祖拍胸脯:“请一定放心,我们会想尽一切办法弥补,我会呼吁,用一部分帝国的文物对贵国的损失进行补偿。”
就在这时,轰的一声,礼堂的大门从外头倒着飞了进来,轰然砸在对面的墙上,又发出一声巨响。
透射而进的阳光里,灰尘飞扬,那一道门,竟从中弯曲,彷佛被折叠成了一个l字母,在地上发出嗡嗡的哀嚎。
“谁在这里放他妈的狗屁?”尘土未散,一人大步闯进门来。
整个会场哗然。
他怎么来了?
关荫大步闯入,目如金刚,脚下如踩霹雳,狂风般,竟往台上卷去,人未到,怒如狂涛,无人敢逼视。
“谁说崖山之后无中华?谁说帝国人种差?谁他妈又在颠倒黑白,制造历史?”一个字,一大步踏出,只听那地板咚咚作响,话音落,人到台前,重重一跃,关荫跃出足有三五米距离,飞身纵上舞台,厉声怒喝,“说,想怎么死?”
破门处,百人如刀,森然迫入,待关荫一个“想怎么死”音落,百人厉声怒喝:“说!”
全场数百人,无一敢安坐,台下噤若寒蝉,台上两人,已退至边沿,再无可退处。
第一千二百三十九章 何以报贱?饱以老拳!
“这家伙,好凶悍!”
直播间里,这一刻彻底沸腾!
现场诸人,自然没有看到彷佛核弹头撞上目标的那一幕。
可直播间里看的清清楚楚。
会场内,声音越来越大,外头听得,无人不怒目圆张,怒发冲冠。
“谁敢拦路?”关荫目睥睨四野。
挡路者,退!
关荫奋步,自阶下跃上,这厮竟横身,往那道铁门上,狠狠撞将上去。
狂怒如潮,惊涛拍岸,那厚厚的铁门,不能阻挡这怒极一扑,砂砾飞溅,尘土飞扬,学生们竟不觉惊骇。
那家伙人如怒涛,只一撞,铁门飞舞,只有一股力气,在众人心中化作一声呐喊:“好!”
彷佛一堵压抑人心的墙,关某人合身一撞,这一刻,那墙,稀里哗啦,灰飞烟灭。
“走!”花骨朵带头跟上。
进场时,满座寂静,无人敢应,不由得一股让人无从适应的,似乎飘飘渺渺,却又似乎从骨头里,从血液里,亘古传承下来的力量,这一刻刹那觉醒。
“说!”无人带头,只是眼看着屑小退缩,那个凶悍的,狂怒着,似乎要疯狂地把整个会场踩在脚下的家伙大步往前,人们不由自主的,彷佛要跟上一个步伐,落后不行,超越也不行地一个字脱口而出。
这却不是从口中吐出,这是从胸中,彷佛方才吞进了山河日月,一股沛然的力量要蓦然爆出一样,不用嘶吼,就如霹雳一般。
整个礼堂,竟似颤抖。
更多的人涌入进来。
学生们紧跟着,满眼净是别人,只看满座缩着头,蜷着肩,呆若木鸡般一群方才还在震天响鼓掌的,不由一股睥睨横胸生出:“我,和他们是不同的!”
直播间里,那一声齐声怒喝,万籁俱寂。
关荫不管那许多,纵身跃上讲台,厉声喝道:“一个世代铁杆汉奸,一个无耻网红,谁给你勇气在这里大言不惭满嘴放屁?”
殷寿祖惊慌之至,讷讷不敢多言,这人凶如猛虎,一步踏出,他觉着自己胸膛彷佛就在这人脚下,下一刻就要被踩碎了,怎敢当面直撄其锋?只好连忙要找台阶,先躲开这人的当面才是正理。
倒是司马螭珠略有些胆量,自恃有名嘴金身,好歹有些追随者,于是退无可退时,亢声辩驳道:“若真理无质疑,则学术无意义……”
关荫挥拳,狠狠一掌,重重抽在司马螭珠脸上。
这一巴掌,清脆而响亮,正通过司马螭珠胸前的话筒,迅速传递到会场每一个角落。
“文婊而已,你也配跟我大好炎黄贵胄讨论哲学?”关荫轻蔑至极,只看一眼,道,“滚回狗窝待着去,否则打断你一身贱骨头什么货色,我关某人耻于有你这样的校友,滚!”
司马螭珠平素傲气的很,女神嘛,没扒下礼服之前,当然是尔等卢瑟,怎能近身的范儿,何况金身大成,追捧者不少,用粉丝的话说,司马小姐就是被全国人民捧在手心里,那也怕磕着碰着。
可就在今天,当众这一耳光,司马小姐的傲气,何止被打了个精光。
这是扒下司马小姐的骨肉皮毛,一起扔在地上,狠狠踩了个稀碎。
被那一耳光抽翻在地,司马小姐首先感受到的不是疼,而是羞辱。
关荫根本没理会她,猛回头,台下跳上来几个人,有学校的领导,也有倭国来人,他隐约记着,似乎有个大使,还是他在紫禁城差点抽过的那个。
“你这是干什么,注意国际影响!”学校的领导劝架。
有个年轻的,还带着点埋怨过来试图拉住关荫,口称:“你这个人,怎么好坏都不分,你也是学校出去的,不要给母校抹黑。”
几个倭人在外围,有威胁的,这样说:“关君,你要为当众殴打殷教授谢罪,否则就是破坏帝倭友好关系。”
也有知道威胁的后果,先说好话的,比如那位田中大使,站远点说好话:“关君,我们是带着探讨文化,交流历史的友好诚意来的。”
最后就是表态支持帝师建友好交流中心的财团代表,声称:“关君实在太不友好了,我们恐怕要重新考虑这次投资。”
关荫没用语言跟这帮人交流,他动手了。
反手一招反关节术,一手一个,提起两个敢近身试图控制他的帝师领导,都不用发力,手肘上,稍稍一压,待两人弯腰,反方向往起一提。
完了,胳膊断了。
丢开两人,正反两个耳光,重重抽在那年轻些的领导腮上,也没让他咋样,就是吐出了一嘴牙。
倭人骇然,齐往后退,却觉压力自身后传来,惶恐回头,只见百人在后,后路早已堵死。
“我记得,我读研究生那会,你是研究生院的会长吧?”扯着那年轻的耳朵,把人提起来,关荫鄙夷不已,“虽说当时你小子就是个自己祖宗不记得,但每年清明节都会专程去给领导家祖坟烧纸的货,可那会我记着,学院对你的评价还是‘在大是大非的问题上从不含糊’,对吧?”
“我们是同学啊!”年轻人捂着嘴巴,完全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了。
这人怎么这么横?当年,至少他还是愿意跟人讲完道理再动手的啊。
“我说过,我耻于有你们这样的校友。”关荫丢开手,又把试图躲开的两个领导提过来,问,“这么说,今儿这事,你们不但参与了,还深入参与了,是吧?”
“不是,我们就是……”这个时候,明眼人都能看到几十部手机,拍照的拍照,直播的直播,今天这事儿肯定得闹大,几个人哪敢承认,当即异口同声否定。
关荫没给机会,对着一部正在直播的手机介绍:“这几位,我给大家介绍一下,都是帝师的领导,其中,还有一位是负责帝师的思想道德的主要领导,当然了,这几位可都是进了组织,每个月按时领工资,各级会议经常出席的人物。”
人群外,有人厉声道:“干什么?你们这是干什么?想造反吗?”
谁?
大人物来了,帝师级别可不低,在帝师当头领的,再往上一步那可就到第三梯队里正经八百的正职了,这样的大人物,帝师有两个。
这次,两个都来了。
带着十几个保安,还有各部门的工作人员,这两位气势汹汹赶了过来。
他们并不把网络直播当回事,不就是让一群连工作都没有,经常跑网上不干正事儿的卢瑟知道么,这有什么,找一下相关单位,吃顿饭,他们再愤怒又能怎么样?
这不是这种人傻,而是蠢。
人家拒绝接受新事物,自然不把新事物当回事儿了。
第一千二百四十章 我有一言,诸公听之
拨开人群,老大喝问:“你们想干什么?这是你们闹事的地方吗?出去,都出去。”
老二指挥着人镇压:“把带着手机的都给我抓起来,谁拍照抓谁你们几个,把这些闯进校园行凶的抓起来,打电话让警察来抓。还有,跟着起哄的学生,都登记一下,让他们家长来领回去。”
殷寿祖找到了主心骨,一个箭步要窜过去,哭着喊着告状:“快把这些暴民抓起来啊,他们这是要造反。”
关荫没拦着,挥挥手,跟着他的人,包括学生们,让开了一条路,让那两个大人物过来。
“谁敢抢学生手机,今天就打死谁。”关荫站在台上,眼看如狼似虎的来人要先抓直播的,于是弹弹衣襟,不紧不慢地道,“我会第一个动手。”
跟着大人物来的,不论保安还是工作人员,还真没人再敢动手。
这人在这种事情上,从来都是说到做到的,没人敢不信他的话。
“把门堵上,谁敢不经过我的同意就想离开这,也在打死不管的行列里。”关荫下令。
花骨朵抄起一张凳子,带着十多个人往礼堂前后大门冲过去。
没人敢拦。
花骨朵有言在先:“观音庙热心群众,依法开展工作,不要命的来,要命的滚开!”
“你想干什么?你想干什么?”老二觉着以他的级别,关荫应该不会动手,于是大胆往前冲,胖手一指,涂抹乱飞,先给关某人下定义,“你这是暴行,你是破坏母校的大好建设局面你懂不懂?你这样发展下去,是要遭学校除名的!”
老大紧跟着,虎着脸唱红脸:“小关啊,你也是帝师的优秀毕业生,你怎么能干这种事情呢。你跟我们走,有什么话,可以坐下来谈嘛,你是有名望,有身份的人,不要这么不文明。”
关荫点头,似乎笑容浮现,道:“你这话说的相当有领导水平,嗯,觉着你这话一说,学生们就得跟着你的思路,认为我还算有点社会地位,闹出了事儿,估计也不用负什么责任,但他们不一样,所以我们是可以被分化的,对吧?”
老大也不尴尬,道:“话不能这么说,我们也是为……”
“你们跟我来。”关荫一手拎住一个大人物,双臂一振,扔上台去,自己也跳上台,也不用话筒,一手摁着一个大人物,摁得两人弯腰弓背如同虾米,彷佛在向台下谢罪,关荫扬声道,“各位同学,诸位同胞,我今有一言,诸位试听。”
汉室不幸,皇纲失统?
不!
“大汉奸殷寿祖,文婊司马螭珠之流的屁话,我自要一一驳斥,这且不急。”关荫曼声问道,“只是这种败坏我大帝师名誉,致使我帝师百年清誉,如今要毁于一旦的当权者,我有一个提议,唯恐同学们也有此想法,我们这些不肖子孙不才,也愿效仿当年诸葛孔明和周公瑾‘不谋而合’之故事,我们共同来喊出处理这种货色的意见,大家意下如何?”
呃……
啥叫不谋而合之故事?
“这家伙,你一顿打,把那帮狗东西打死算了,还整这文绉绉的词儿干啥?!”看直播的人越来越多,大部分都是从微薄上知道惹事精又干架的,有些心急的,稍微了解点真相就按捺不住嚷嚷。
可帝师的学生知道惹事精的意思。
真要那么干?
关荫点头:“必须这么干,虽然不用我们喊出这个想法,这帮王八蛋也跑不了,可我总觉着,我们学生,必须表达出自己的明确意见。我希望同学们都不要忘了,我们帝师,自立校之日起,就有一个光荣的传统,在反对压迫,反对剥削,反对侵略的历次斗争中,我帝师人,从来都不缺席。今天,在为争取我们帝师人应有的权利的斗争中,我想,我们同样不应该缺席,这是帝师人的尊严。”顿了顿,关荫又道,“同样的,这也是我们青年先锋军的尊严,更应该是每一位有担当的帝国人的尊严,这种尊严,不应该沉默,更不能缺席。”
沉默有几秒钟,人群中,忽然有人低声喊了一句:“下台!”
关荫摇摇头,笑道:“青年人的声音,不应该这么软弱无力。”
而后,关荫振臂高呼:“王八蛋狗娘养的,下台!”
观音庙里的学生们立马跟着挥舞手臂高呼:“王八蛋狗娘养的,下台!”
声势还是不足。
关荫突然暴喝:“王八蛋,下台!”
轰的一声,站在他对面的学生们几乎猝不及防,来不及思考,彷佛心中某一根弦被狠狠扯断了,不由自主的,近乎高高跳起来的,狠狠挥舞着手臂,怒吼着跟着高呼:“王八蛋,下台!”
三声“下台”后,百人齐怒吼。
礼堂外,得知礼堂事发的学生们蜂拥而来。
猛听得一声高于一声的“下台”,学生们懵了。
咋回事?
“惹事精带着大伙儿造反,要把学校那帮王八蛋轰下台!”从里头传出的,从直播间里传出的消息,瞬间席卷整个帝师。
上百人聚集过来,数百人聚集过来,不过三五分钟,礼堂前,千人聚集。
“事情是这么回事……”有人来,马上有人给介绍情况。
学生们一听,这是真要搞大事啊!
可是,惹事精真能带着学生们,把那帮王八蛋给赶下台?
还有,惹事精这么就管起这事儿了呢?
“事情的起因是这么回事,话说这个殷寿祖啊……再说这个小鬼子啊……于是,两方面一拍即合,就想颠覆历史,这事儿,惹事精要一管到底,现在不是先把那帮王八蛋给赶下台么。”明白人立马介绍事情的起因和结果。
“王八蛋,下台!”会场里,原本还很嘈杂的声音,此刻完全汇聚成了一声,数百人的呐喊,在礼堂里汇聚成一个声音,从那破门传出来,一点点,一点点地敲打着学生们的胸膛。
王八蛋,下台!
好想跟着喊一声啊!
要不,哪怕是凑热闹,跟着喊一声?
“不用,让人家喊吧。”刚才介绍情况的却第一时间出面制止了这种随大流的学生。
为什么?
“把这事儿当故事听的人,你跟着起什么哄?”解释很瞧不上你的口吻。
那惹事精呢?
他跟这件事没有直接关系吧?
“总是有那么一些人,闻战鼓如闻号令,见敌踪如见仇敌,视民族尊严如生命,把这个民族的苦难当成自己的灵魂的。”解释者唏嘘叹息。
忽然,会场内,喊声骤然一停。
怎么回事?
有人回头一看,吓了一跳。
“你们怎么也来了?”不知不觉间看到身边的都是熟人,学生们连忙问。
还有人问:“你们不是在上课吗?”
“我们老师都来了。”一般回答的都这么说。
原来,全校师生都来了。
可会场里怎么回事?
怎么没人继续喊了?
是上头不允许这件事再闹下去了?
还是雷声大雨点小,这件事就到此为止?
或者,惹事精架秧子的初败记录就要留在母校了?
那可是要闹出天大的笑话的!
第一千二百四十一章 勿谓言之不预也
历史究竟是什么样子的?
是真的任由后人打扮的小姑娘,还是忠实记录着前人们所经历过的一些?
关荫认为,绝对的任何判断,都是绝对的错误。
“历史绝非任人打扮的小姑娘,也绝非绝对的客观。”关荫认为,“历史,毕竟是由胜利者书写的,不可避免带着胜利者的态度。但是,历史不由胜利者书写,你想让谁书写?”
近代史,同样也是如此,好在我们是胜利者。
瞥一眼抱头不敢言语的一帮挨揍者,关荫轻蔑瞧瞧不知所措的一帮倭方组织者,道:“既然各位远渡重洋,前来探究真相,我们也不能让你们白跑一趟,坐下吧,今天这个舞台,我接管了。”
众人迟疑,不知该如何是好。
会场中,百人齐喝:“坐下!”
咣当一声,数百张椅子发出统一的声音。
关荫点头:“这就对了,如果各位一定要探究历史的真相,那就该兼听则明嘛。如果带着只听大汉奸小文婊的说法来,那我是要揍人的,放心,不会让你们花费太多时间,这堂课,课堂时间不会超过一刻钟。”
然后,关荫吩咐:“小花,让弟兄们开车过来,一会儿咱们带着这帮人,去现场看看,不为了让谁认可,只是让他们知道,欠我们的,我们永世不忘。说不好过些时候,时机成熟了,我们是要连本带利一起收回的。”
说得好!
司马螭珠从地上爬起来,终于开始畏惧了。
这人真打人,而且绝不留情。
不过,网上现在有一个声音:“不管怎么说,打女人是不对的。”
直播的人立马把这个事儿汇报了一下。
“打女人不对?”关荫耻笑,“真应该把这帮人送回战后,让他们去给川岛芳子说情去。”
“你说你的,管他们干什么。”学生们站在会场过道里,还有人拿来话筒。
关荫往外头看看:“来不少人了?”
那肯定来不少人了。
“全校都来了。”花骨朵拿着电话在调度车辆,往外头看两眼,建议,“要不,在外头讲吧,虽然不少人都知道,但加深记忆没什么错。”
“也行。”关荫背着手往外头走,不用提醒,后头立马跟上来十几个人,扭着一帮歪瓜裂枣,还呵斥,“跟上,走快点,狗汉奸。”
两个大头头就跟被镇压的四类分子一样,几个学生押着,弓着腰,梳理的整整齐齐的头发也散乱了,看着挺可怜。
可他们不可怜,耀武扬威的时候,谁见他们可怜?
“这是要开批斗会啊。”直播间里有些观众很担忧,“要被定义成所谓余孽,那可麻烦了。”
礼堂外,人如潮,前头站着一大群老师。
有的是关荫的老师,有的至少见过关荫。
关荫出了大门,就有老师劝:“得饶人时且饶人,不要把事情搞的太僵,你还年轻。”
“说的我好像行将就木了一样,但我就是个讲道理的人,跟谁过不去了?”关荫也没瞧不上这些老师的软弱,但他们走他们的路,别想阻拦他。
后头不知是谁,从殷寿祖屁股上踹了一脚,殷寿祖啊的一声,差点从台阶上滚下去。
“不用打他,一个王八蛋而已,还不配让你们搭上前途。”关荫偏过头,看看跑的气喘吁吁过来维持秩序的学校安保处一群人,道,“今天的事情不用你们管,行动有三部门批准,打人的事情,解决完问题,我会去市局,路我熟,程序也熟,罚款,行政拘留,你们不要插手。”
不插手不行啊。
处长讪讪问:“有文件吗?”
文件立马递过去,人家这才放心。
那你随便,出了问题也不用安保处负责。
“也别如临大敌了,我们老百姓最讲道理,没事不会闲着违法犯罪,有那点功夫,我建议你们好好参加一下思想道德培训,是思想道德培训,本应该提高我们老百姓的觉悟的,现在应该用在你们身上。”关荫没说原因,他们自己知道。
那些所谓保安,在安保处是有编制的,事业编。
果不其然,处长一推二三五:“这件事我们并不清楚,是临时……”
“老百姓相信,你才是清白的。”关荫懒得跟他废话,索性在台阶上坐下,偏着头看看一边的倭人,又看看另一边的学生,道,“要不,你们也坐下?”
那得都坐下。
花骨朵过来汇报:“车辆已经出发,一刻钟就到接下来去哪?哪个博物馆?得提前联系。”
关荫摆手:“不用,带他们去看看长城。”
长城有啥好看的?
“再说,他们看得懂吗?”花骨朵很不满,“就该带他们去看看大屠杀纪念馆。”
关荫道:“那是教育人的地方,不是什么人都能去的。好了,今天既然讲历史,从文物开始讲历史,那我也讲一讲文物的历史,这是当年那场由列强支持,倭人发动的非正义战争,和我们帝国的反侵略的正义战争的一个侧面,是整个抗战的重要组成部分,我就简单讲两个方面,各位可以同步在网上查找,有哪一点说的不对,我欢迎质疑,但别不经过脑子就质疑,那我可要揍人的。”
田中大使再次抗议:“限制大使的人身自由,这是要引起外务纠纷的。”
关荫琢磨了一下,慨然道:“那你赶紧以此为借口,呼吁你们的部队集结,咱们再打一场吧。”
田中骇然,你当我疯了?
今日之帝国,真要动手,谁顶得住?
尤其在亚洲,王师倾巢而出怕被抄后路,不倾巢而出,那就是添油战术,谁敢跟帝国玩发生在帝国家门口的,尤其还有陆军参与的战争?
“我记着立国以来,我们有一句‘勿谓言之不预也’,就说过五次,你不试试听听这句话有多好听?”关荫挑衅,“给个机会嘛。”
错了,惹事精,这次你错了。
哪错了?
“已经有第六次了。”爱皇上、爱萝莉科普,“第一次,打王师;第二次,向全世界宣告开打印店;第三次,打老师;第四次,打越,第五次,就前两天说的,你电影里宣布要抽的那国家,南部两个军已经集结完毕了。”
关荫挑眉,这么快?
“你弟弟已经编入第一批战斗部队了。”花骨朵惊奇至极,这货居然不知道?
关荫嘀咕:“我就说嘛,心急火燎的往南边跑,好,回头我叮嘱一声,替我多下几次手。”
没机会。
啥?
关小弟没机会动手。
为啥?
人家投降还不行吗?求和团刚到帝都,听说想请负责这事儿的部门,在战犯名单上少写几个名字。
第一千二百四十二章 石鼓传奇
“这人习惯性不靠谱,”景姐姐发微博了,截图直播间,吐槽,“说历史和文物,又扯到军事行动上去了。”
啊?
咋回事?
惹事精又跑历史和文物圈子里去干啥?
“莫非是跑古玩街捡漏被骗了?”大部分网友第一反应就这个。
赵姐姐出面解释:“那倒没有,古玩行业,买定离手,惹事精还不至于破坏规矩,事儿是这么个事儿,所谓大学者,其实一汉奸后代,叫殷寿祖,帝师教授,还是领导,最近正给一帮东瀛人讲‘历史’,认为侵略者是先进对落后的正义战争,认为侵略者对我们的文物是保护的,反而我朝大将军和段老帅在率军驻倭期间,对倭国文物破坏的很厉害,惹事精就把殷寿祖给揍了,捎带脚,把帝师一帮领导打得吐血三升,现在正在开批斗会。”
还有这名场面?
微博瞬间一大批科普惹事精揍人的达人,现场图片发了回来。
一群垂头丧气,被学生押着,跟四类分子一样站在台阶下,一副低头认罪的架势。
殷寿祖头发散乱,倒是身上没伤,脸上没血,被几个学生扭着弯腰站在一边。
司马螭珠没人看管,但乖乖缩着肩膀站台阶下,看起来在哭。
还有一大帮人,最出名的就是倭使田中。
再看现场,算不上人山人海,但数千人齐聚,那可是绝对群体的事件。
“惹事精造反啦!”有人跑到相关部门去控告。
市局第一时间回复:“淡定,各部门批准的行动,没违反相关规定。”
那惹事精打人呢?
市局再回复:“人家都做好解决问题之后主动来交罚款,里头住几天的打算了。”
那不行啊。
殷寿祖可是有不少拥趸的。
“他凭什么管这件事?”这帮人义愤填膺,“有钱就能这么任性吗?”
市局回复:“别动不动谁有钱,帝国的人,管不得帝国的事儿?”
“帝国的人,是有说话的自由的权利的。”老调重弹,“你看人家王师……”
市局也逗,这次没反驳,只是放出了一张图。
图里,两个金发青年被一群荷枪实弹的武装人员控制着,隐约可见俩人衣服上绣着一行字母,有翻译,名曰:“加城要独,加毒万岁!”
殷寿祖的拥趸立马否认:“这是人家的内政,不算。”
市局直接把这帮人拉黑。
“要不是id太集中,今儿非展开一场全国联合行动不可。”总部嘲讽,“都省省心吧,一切尽在掌握中。”
你说清楚,是今儿的事情在掌握中,还是那帮人在掌握中?
要掌握那帮人,那你们啥时候行动?
“不能,人家是为我们的gdp做贡献的,多好的美金,怎么能不用呢。”总部安抚群众,“别怕,有惹事精当带头大哥,这帮人只能为我们的gdp做贡献,就这点作用。”
五纵很愤怒。
合着不是你们不掌握,而是你们把我们当猴耍?
“狗粮应该再缩减一些。”观海同志压力很大,来自对面的竞争者又开始红脖子了。
你说帝国准备抽暹罗?
拉倒吧,那就打不起来,真要打起来,你还能把帝国咋办?
再说了,王师还巴不得帝国在亚洲打起来呢。
至于殷寿祖之流,既然暴露,那就意味着完蛋,落到惹事精手里的人,王师能咋办?
“随便他闹去吧,赶紧把《恐龙时代》上映才是正经。”上下俩院子里吵吵不过五分钟,意见已经相当统一了。
直播间人数每秒万人增长。
“咋办?”大少爷接到技术汇报,“估计今天会对掐。”
这还用怕?
“发现一个反动的,立马禁言。”大少爷很仗义,“人家刚送了我们两个大生意,这场子得帮。”
天时啊,地利啊,都齐了。
惹事精开始关注人和的因素。
“说起这个文物,我问大伙儿一个问题。”关荫盘着腿蹲着,日常开局,“作为帝师人,都听过陈仓石鼓没?”
啥陈仓石鼓?
“那是历代中原王朝历朝历代都尊为国宝的文物,出自西府陈仓山,记述始皇帝统一神州之前的一些珍贵历史资料,共有十只,现存于国博,感兴趣的同学可以去看看,我不多说。”关荫道,“这陈仓石鼓,其地位,只用一句公认的话形容,诸位就知道有多珍贵了,这是咱们帝国九大镇国之宝之一,比起四羊方尊,司母戊鼎,陈仓石鼓的确不是那么出名,不过,能列入九大镇国之宝,地位不用说吧?”
学生们点头,那是的确极其宝贵的文物了。
可你不是要说小鬼子对我们的文物进行的犯罪吗,提这个干什么?
关荫感慨:“这十面石鼓,在抗战期间,可遭老鼻子罪了,同学们都记得当年的帝都几所大学都搬迁到哪去了吧?”
那当然知道。
头一批,因为西边两军融合为一体,于是搬迁到了黄土高坡上,和我们的抗校等著名军事院校,组成后来的辅都地区大学学区,后来,和南方打成合作抗战的协议,第二批,也是数量最多的一批学校和师资力量搬迁到了西南,这和原时空差不多,一批学术大师在西南创办了西南联大,这是历史上非常有名的两次大搬迁,也形成了后来在知识分子当中战后全面反对炮派的基础。
可这跟文物有关系?
“大有关系,当初随着这些知识分子西进南迁的,就有我们现在看到的几乎一半的珍贵文物,陈仓石鼓就是其中之一。”关荫道,“陈仓石鼓的南迁,各种历史记录都有,我不多说,也没记着那么多,各位可以自行查阅资料,如果有那么一批跪族,永远认为帝国的历史是由‘胜利者书写的,所以不足为信’,大可以去查阅你们的主子记录的历史资料。”
那正面呢?
田中认为:“战乱,必然……”
“你觉着是我提不动刀,还是你小子太飘?”关荫目,“今儿你敢往前凑,我就敢拧断你脖子,要试试吗?”
田中立即闭嘴。
当着这人的面,最好别表现硬骨头。
“这就对了,我也没请你来听,是你自己非往上凑,现在跑这捣什么乱?”关荫很满意田中的表现,回头说正事儿,“十面陈仓石鼓颠沛流离的历史,足够从侧面反映出侵略者的本质,但这只是个开头,我再问同学们一个问题,有谁知道大谷探险队?”
这又是啥?
“看来没人知道,”关荫回头问田中,“知道有个王八蛋叫橘瑞超吗?”
田中一脸懵逼,这什么名字?
“我们的爱国教育,甚至国防教育,实在太缺位了。”关荫道,“这个所谓探险队,这个所谓‘文物学家’‘考古学者’,他们在帝国的凉州地区用了六年时间,踏遍四十多个城镇,干了啥事儿先不说,我给同学们提几件现存于国博的珍贵文物也就是殷寿祖这狗汉奸所谓的‘帝国从倭国掠夺来的’文物,较著名的有‘古墓人体标本’,‘人首蛇身图’,这些如果大家不知道,那么,有一部《李柏文书》,作为帝师人应该知道吧?”
还是有大量的学生并不知道。
“再列一个数据,这个‘大谷探险队’,光第三次在凉州‘探险’,就窃取珍贵文物八十六箱,重量达到六千七百一十三公斤,注意,是公斤。”关荫问,“这些文物去哪了?难不成,是当年倭人送到帝国,埋在敦煌藏经洞等后人去发掘的吗?”
那肯定不可能!
“这只是其中的一个例子,”关荫再问田中,“我记得,你们国家现在还奉为传奇的几个人,有当年你们东大的所谓民俗学家鸟居龙藏,京都帝国大学的滨田耕作;当年的山中商会的山中,前两人多次盗掘关东汉墓,后者对唐原天龙山石窟实施劫掠,你总不能告诉我说,他们是对帝国的汉墓和石窟进行了一番‘不告而拿’吧?”
田中默然无语,这事儿他否定不了,他们自己的历史书上记载着呢。
“还有个什么东亚考古学会发掘队挖掘龙泉府遗址,这事儿,我好像记着你们当时的包纸上是报导过的,你总不能否定这事儿也是我胡编乱造的吧?毕竟那是你们的国家文化馆藏的报纸上报导的,你总不能说,我是胡说八道的吧?”关荫耻笑,“如果这些你都承认,那你跑来听殷寿祖的狗屁‘讲座’,你说说看,你居心何在?身为一国使节,如此蝇营狗苟,你有什么脸面不在这切腹自尽,以谢倭王?”
田中:“mmp!凭啥让我切腹?很痛的知道吗?”
“还有避暑山庄那边,金银佛像一百四十三件,《大藏经》,《丹珠经》,《甘珠经》以及《古今图书集成》等各类佛经,文书,典籍资料,以及珍藏在关东的一部《永乐大典》,清清楚楚记载在你倭国王宫博物馆的进出名单上,来,你再告诉我,这些珍贵历史文物,又是怎么突然集中出现在你们的博物馆的。”关荫非要田中给个说法。
田中能咋说?
“当贼,还想洋洋得意,你说你学点什么不好,非要癞蛤蟆往大海里扎猛子,傻逼了吧?”关荫耻笑,然后大嘴巴,“其实这事儿不难理解,因为人家想的是,以后能长久占领帝国,建立和朝嘛。保不齐,现在人家还打这主意呢,要不然,为啥还敢来支持殷寿祖这些汉奸?贼心不死,还会做贼,不信咱们看着弄不好,倭王现在就正开御前会议,跟什么小三子啊,还有那个娘们,就国防大臣那个,说不准正考虑发动第二次侵略战争呢。”
田中想跪。
战前,倭王还不是倭王,是倭皇,是大和的慈父,是神君。
战后,倭皇被降级成了倭王,最近这些年,小三子那帮人虽然闹腾的凶,可倭王怕啊,怕被再降就成了倭公,倭候,甚至倭伯,但凡牵涉到帝国,倭王必定宁可不说话,也不表态,你都把那老两口吓成啥了,你咋还不放过呢?
第一千二百四十三章 如下
关荫一边说,景姐姐一边在微博科普,纯粹开起了夫妻店。
什么探险队,什么王八蛋,关荫说一个,景姐姐马上贴一个资料。
这就让有些人看不惯了。
“显摆的你,好像别人不知道似的。”有人跑微博下嘲讽,“惹事精的热度,没那么好蹭。”
景姐姐回击:“狗汉奸的狗腿子,一天比一天难当了。”
不就是对喷么,谁怕谁啊。
可你赵天后也跑出来欺负人,是不是太说不过去了?
赵姐姐没喷,但很幸灾乐祸地发了一句话:“天啦噜,有些人的狗粮要断咯,急眼儿咯。”
然后,微博有几分钟的安静。
惹事精又准备爆捶倭王,这还怎么跟?
“看科普,看科普。”网友们还真没闲着,以前咱不懂,哪怕知道倭人可恨,倭国可憎,倭军可杀,可对那帮狗东西的印象,首先就是大屠杀,然后就是各种抗战神剧。
文化方面的破坏?
好像这帝都没被倭奴打下来啊,博物馆里,咱家的文物,一件也没少啊!
“原来还有这么一些事儿啊。”网友挺感慨,“惹事精这次的事儿办的好,但是,你咋还不动手呢?最不济你骂啊,你得骂那帮三孙子!”
这个要求传到耳朵里,惹事精坐不住,道:“文明,这都是文明人,文明人怎么能骂人呢?你得讲道理!”
几个挨揍的,尤其被反关节术扯断关节的几个哭都没眼泪,你瞎吗?
哦,那几个啊?
不算人。
殷寿祖抗争:“人家那是发掘保护。”
“从没见过在挨打的边缘这么试探的人。”关荫请教,“以你的智商,能想得通为啥我现在还没抽你吗?”
这事儿你得好好说说。
那王八蛋,你抽一顿,让他爱上哪上哪滚蛋算了,还留在那,你恶心谁呢?
殷寿祖想歪了,以为关某人不敢抽他,于是声音大了一些:“我从不和暴民讲道理。”
关荫自顾自给解释:“对狗汉奸,我们的政策一向是不能不教而诛,我是想着,得让你先听听我怎么说,要是你反驳不了,那我就得动手我记着居庸关好像有点高度吧?”
殷寿祖吓一跳:“你想干什么?”
“没什么,一会你就知道了。”关荫换个姿势坐下,“那么现在咱们再说正经事儿,我再问个问题啊,谁见过跑别人家,挖人家祖坟,回头还言辞凿凿,认为自己是保护开发的?”
有人回答:“地产商。”
一阵哄笑。
关荫摇手:“还好没人说考古队,真要有人这么说,那我得抽他丫挺的开发商啊,这不是我要说的范围,那帮王八蛋我也痛恨,但是骂了没用,脸皮厚,心黑,没办法。”
地产商:“……”
你说正事儿行吗?
“不过也对,把这帮孙子看成鬼子军,反正差不多。”关荫吐槽。
好了,这个问题别说下去了。
“惹事精,那咱们在倭国驻军的时候,就没把文物都弄回来?”眼镜姑娘玩了个文字游戏。
我就不说把我们的弄回来就行了。
关荫认真答复:“还真没有,因为属于我们的东西,一部分在运输途中被损坏了,再也没法复原了,别人家的吧,我们也瞧不上你就是把倭王之印弄回来,有啥用?那玩意儿还是我们给发的,再说,要没这印,东瀛人民不认倭王了怎么办?”
说正事儿!
花骨朵看不下去了,道:“快说正事儿,车马上到了。”
“正事儿简单啊,”关荫道,“去倭国看看,他们认为最珍贵的玩意儿,我记着,有个据说流传两千年的玉器,叫八尺琼勾玉,是这个吧?”
这玩意儿不是传说中的镇倭神器吗?
还真有?
“千度说有。”关荫也颇觉着不好意思,问田中,“真有啊?”
田中默默点头。
“不是被我们掠夺来了吗?为啥还在你们国家?”关荫很震惊,“难道你们奉为神器的居然是个赝品?”
真的,是真的,你们没掠夺,真的没掠夺。
“所以说,不是我们的,我们就没要。”关荫鄙夷,“就是是我们的,有些我们也没拿,比如藏于奈良正仓院的唐刀,我记着明治那小子给起了个名字叫水龙剑,好像是什么圣武倭皇佩刀,对不对?”
田中再次默默点头。
“看!”关荫双手一拍,“我们也没要吧?”
还有呢。
“唯一一部被部分学者完全确认的唐大刀,因为有唐代盛刀盒,学名叫‘唐’的证据,我记着学名叫‘金铜黑漆装唐直刀’,配套的金铜黑漆涂平文,唐刀柜,好像也还放在你们什么宫殿里吧?我记着好像还是你们的国宝来着,这玩意儿,不出所料,也是从我们这,哦,不远,就唐朝,估计从唐朝传过去的,有没有?”关荫再问田中。
田中再三点头。
这敢否认吗?
敢否认,这货立马给你来一句“倭王收藏的都是赝品,所以这个倭王不正宗”,那可真要出大事儿!
关荫就不明白了:“这么多你们国家的国宝,我们既没要,也没破坏,还给你们帮忙保存的好好的,这怎么就成了你们支持的汉奸走狗嘴里的‘掠夺倭国宝藏’了?”
田中立即否认:“不,我们绝不承认殷寿祖所说的每一个字,我们只是……”
“过来否定殷寿祖的屁话?”关荫致谢,“那你辛苦了。”
殷寿祖自有道理:“那只是很少的一部分,为了不激起倭人的反抗。”
关荫回头问田中:“你们少什么了?”
“至少驻军在倭国造成上千人的死亡,这是历史不会放过的一笔账。”殷寿祖有些声嘶力竭了,他不明白,这田中今天怎么了,为什么非要否定他的理论?
我是在向着你们啊!
关荫好奇看看田中:“真有这事儿?你来说说。”
田中坚决不信这人,他会不知道那件事?
“是的,是有这件事。”田中立即转折,“但是,那是镇压一批趁乱烧杀抢掠的混蛋,是我王请求驻军行动的,在此行动中,我方并无无辜民众因军事行动伤亡,我王起居录确有记载,不容否认。”
看,这态度多好。
殷寿祖大怒:“那是被胁迫的!”
关荫不说话,看着田中。
田中震怒,呵斥:“八格牙路,我王怎么可能被挟持?殷先生,你应该明确一点,帝国在我国的驻军,是我王邀请的,不存在胁迫一事,你这样认为,实在是对我王大大的不敬!”
关荫奇怪极了,连忙劝田中:“你顺着他说啊,顺着他说,真的,万一……”
田中怒极,挥舞着胳膊吼:“我王绝不会受任何人的胁迫!”
“这么说,我军是威武之师,文明之师,这事儿你也得认?”关荫道,“你要不认,那你说的就自相矛盾了啊,你看,你们的先人跑我们帝国,干的啥事儿你心里还是有逼数的,反过来看,我们的军队在你们国家,要不文明,要不威武,要不深得民心,你觉着,你说的这些事儿可能发生吗?”
田中憋屈极了,忍无可忍,终于不忍,质问:“关先生,可是贵军也拿走了我们仅存的金银,国库一扫而空,”说着说着,田中的眼泪都掉下来了,“当时,我们发行纸币,都没有一粒金豆子可用,一粒都没有啊!”
关荫很同情田中,就说:“那是对损坏的一部分文物,可以估计价值的文物的赔偿,你得认,是不是?你要不认,你拿什么照价赔偿?那块玉……”
田中猛然打个激灵,不,那绝对不行!
战后,你们把倭皇拉下马,从神到人,把倭人的骨头都打断了,精神崩溃了,这要把那几件神器拿走,传承两千年不断的倭皇,还怎么让老百姓信服?
“你看,我们连最贵重的都不要,何况垃圾。”关荫摊手,很和善地跟人家听傻眼了的倭人讲道理,“所以,现在还有人觉着殷寿祖的屁话是正确的吗?”
倭人敢说啥?
可是这事儿不能承认啊,我们的教科书上没这么教我们!
“那就是王师的错了。”关荫谆谆善诱地教导倭人,“打翻王师驻军,解密历史资料,历史的真相,你们值得拥有!”
殷寿祖一看不行,立即又叫:“官方资料不可信,何况事实究竟为何不是你们说了算的帝国驻军倭国,怎么可能一点东西都没破坏?”
所以倭国侵略帝国,为什么就成了一点东西都没破坏了呢?
“人种问题!”殷寿祖坚决认为,“人家是文明人种……”
“去你娘的!”关荫直接上手,照着殷寿祖屁股一脚,抓着后半脑勺的头发,照着脸,左右开弓抽了十多下,“忍你几忍,还以为我会再忍揍他狗娘养的!”
殷寿祖的同情者们**了。
“那可是个老人啊!”网上风云顿起,“讲道理讲不过就动手,这不是暴民是什么?”
看半天戏的李森发文:“是啊,那可是个老人啊,所以千万别放过他!”
孔贺西直接撸袖子:“我快到了,这种事怎么能少得了我呢?!”
这才哪到哪啊。
名场面还没来了。
一连抽了十几巴掌,殷寿祖避无可避,只好耍死狗就是抱着脑袋往地上一躺,我不站着还不行吗?
不行!
“揪起来!”关荫道,“带这狗汉奸,咱们奔长城,也好让远渡重洋的‘历史爱好者’们亲眼见见什么叫侵略者给帝国留下永远的伤痛谁敢不去?”
谁敢不去?
你那眼睛一瞪,要吃人似的,谁胆子大敢不听你的话?
可是,长城上有啥?总不能让倭奴在长城上遥想当年,进行发自灵魂的悔改吧?
省省心吧,那帮王八蛋要真能悔改,黄河水都能上天去。
第一千二百四十四章 学妹追着打
“教官……”刚进校的帝师心声小周第八次恳求教官。
教官很黑,拉着脸,一挥手:“求我也没用,我还那货粉丝呢!”
小周可怜巴巴,准备撒娇,女孩子嘛,有优势,于是扮兔叽:“教官,我替你去瞅瞅呗?我观音庙混的啊!”
教官脸更黑:“我还观音庙盘锦舵主呢,你给我立正!”
小周大怒,立马站的笔直,还反了天了,观音庙的人不照顾观音庙的人那货可跑帝师来了啊,姐们儿就为近距离看看那货才跑帝师来的啊!
这是学考古的,别说,漂亮小姑娘可多,几乎能占全班一半儿。
小周跟老乡一起来的,不过,老乡是正经八百想读考古的《盗墓笔记》的锅。
偷偷拉下小周,老乡问:“真是关老师啊?”
小周哼哼:“除了那货,就没人能没正溜儿到抓着一帮狗汉奸打一顿。哎呀,好机会错过了。”
这是新生军训期间,过两天就要打靶,今儿主要训练站军姿。
学生们心思也没在操场,惹事精出手不算稀罕事儿,可在帝师出手,那可是大场面,作为新帝师人怎么可能不想凑凑热闹?
但是没办法,教官不允许。
就在这时,外头开来一溜车,上头派的工作组来了。
老大老二三观不正,还跑礼堂威胁学生,这事儿,上头坐不住,不敢让惹事精再组织批斗会要让那货出马,非把那俩整死不可。
没几分钟,一溜车又走了。
从礼堂那边跑过来一大群人,嚷嚷:“走,搭车去长城。”
去长城?
小周好奇极了,惹事精带着一帮汉奸啊,小鬼子啊,你得去海边啊,你弄死他们,这怎么还带去看长城?
就这会儿,惹事精溜溜达达过来了,后头跟着一大群人,再后头,更多人押送,一帮汉奸小鬼子低着头不得不跟着,不时还有人踹一脚:“现在还有啥好说的?走,接受革命再教育去!”
小周一看,连忙大着胆子喊一嗓子:“惹事精,我们在这儿啊!”
关荫挺高兴,上头派来的工作组带来三巨头的意思:“惹事儿可以,不能再打人,还得把这事儿当成一个普及历史教育的机会。”
这事儿咱拿手。
这不正带着大伙儿准备去校门外上车去长城嘛,猛听得有人喊江湖匪号,惹事精顿时不淡定了,连忙跳路边,手搭凉棚一看,乐了:“哎哟,这咋一操场西瓜皮啊?”
学生们怒怼:“你还不从这年代过来的?”
惹事精一想也是,一看教官们有点镇压不住场子,回头交待花骨朵:“小花带人,先到说好的地方,组织好。”
花骨朵想想:“放心啊?”
“小花办事儿,人民是放心的。”关荫很鼓励。
可直播间里造反了。
“啥就小花办事儿人民放心,这人闲的,非要调戏新生。”说这种话的,一看就是了解惹事精为人的。
花骨朵撇嘴,那你随意。
但是得尽快,今儿这事情,既然三巨头都关注了,咱得办的漂漂亮亮!
爱皇上、爱萝莉那货可得意,上头派来的工作组专门和他们握了手,还说:“人民群众的力量大无边,首长们都知道这事儿了,我们来之前,还让我们代首长向大家问好你是爱皇上、爱萝莉吧?不像啊!”
心里得意,这家伙就要抢班夺权,跟关荫打商量:“我觉着这住持的位置吧……”
话没说完,花骨朵上手拖走。
还反了天了,观音庙住持那位置,那是终身制的,懂?
“我不死,尔等终究为臣!”花骨朵念叨。
关荫看着哈哈乐,回头一看,还有十来个学弟学妹跟着,于是商量:“你看现在军训轻松的,把孩子们累的,我琢磨得犒劳犒劳啊。”
咋犒劳?
关荫摸出钱包,眼镜学妹拿着手机上去一拍,啧,不愧女儿奴的光荣称号,钱包里啥都没,卡不过两张,钞票不过三五百,但是!
“小可爱照片好多啊!”直播间里都嚷嚷开了,“可是为啥没他老婆照片?”
关荫挺得意,就是抠,哆哆嗦嗦数两张钞票,递给一大个子学弟:“去,买两箱冰镇可乐,再弄几个大西瓜,一定要冰镇的!”
“凭啥我们军训的时候没这待遇?”大个子学弟试图造反。
关荫眉开眼笑:“放心,这回给你们补上。”
合着你不是给西瓜皮们准备的?
那你以为呢?
三分钟后,关荫手提一瓶冰镇可乐,一手扛着一个大西瓜,带着十来个学弟学妹,大摇大摆从军训新生们面前经过。
“啥叫六亲不认的步伐,这就是啊!”直播间里乐疯。
赵姐姐瞠目结舌,发微博讨伐:“意思就是,买冰镇可乐,买冰镇西瓜,就是为了馋人家新生的?”
那你以为呢?
吨吨吨吨吨
慢悠悠溜达到满头大汗黑了一圈的学弟学妹面前,关荫一口气灌大半可乐,然后仰天长叹:“嗝儿”
全场傻眼。
这货坑,谁都知道,可坑到这地步,谁能料到?
还有,你一大明星,你打嗝也不遮掩一下?
“爽啊!”关荫咂咂嘴,“这冰镇可乐,咋就这么好喝呢?”
然后,往树荫下一坐,屁股下垫着可乐瓶,大西瓜往地上一放,一拳头下去,啧啧啧,红瓤儿,那叫一个香啊!
“吃,吃,别客气,这好瓜,估计从南边来的,吃,敞开了吃。”关荫还让跟着的几个学弟学妹,一边吧唧嘴,哧溜一口,一块西瓜少一大半。
教官们集体无奈。
这人咋就这么坑呢?
“啊,冰镇可乐,美味西瓜,这日子多么美好啊!”关荫赞叹,然后故意气一帮新生,“别看着啊,好好训练。”
一教官安抚快喷火的新生:“没事儿,明年你们也能这么气学弟学妹。”
关荫跳起来,叉腰嚣张大笑,指天画地,欠打无比,嚷嚷:“明年你们也没机会,今儿校长不上班儿!哎,今儿校长没上班,明年谁要这么搞,非跟着学弟学妹一起军训!”
“揍他!”小周忍不了,抄起帽子就想冲过去。
关荫摆手:“别燥,我想跳支舞,看不看?”
看,那可是名场面?
一手一块西瓜,左一口,右一口,关荫开始跳舞。
啥舞?
这时空没有,原时空很火,叫《极乐净土》。
现场笑疯所有人。
“你看那眉飞色舞的,咋就那么欠打呢?”直播间里也快疯了。
《极乐净土》一出,谁能忍得住?
尤其还是个硬汉在那跳,你那……
算了,看在你是小可爱的爹的面子上今儿不打你,要不然?
你这内八,你说吧,想被打死还是想被抽死。
十几秒后,关荫拍拍肚子,回头一看:“哟,这西瓜还多啊,”往路边看看,有俩姑娘,帆布鞋,连衣裙,长发飘飘,背着书包,看起来是去图书馆的。
“来来来,免费西瓜,吃啊。”关荫很热情,招呼学妹吃西瓜。
俩大姑娘准备跑。
不是谁都那么大心脏能坦然自若跟惹事精和平共处啊!
“我们怕吃了你的瓜拉肚子。”有个胆大的喊了一声。
关荫大怒:“我要报复!”
新生们乐的东倒西歪,教官也没管,反正惹事精出现的地方,那就别想有秩序。
可是你想咋报复?
关荫站起来,抬起手,准备打节拍。
俩姑娘跑的更快了。
“全体都有,听我口令报复学姐,尤其漂亮学姐的机会,我可给你们创造了啊。”关荫念叨,跟当面一帮新生出招儿,“不想跟节奏的可别怪我没说清楚,这机会,四年也就这么一次了!”
那你准备咋报复?
关荫打节拍,嘴里喊口令:“左脚,左脚,左脚左脚右脚!”
到底还是有一批惹事精的反正今儿被惹事精调戏了,那就调戏调戏学姐。
尤其对面那帮,可全都是体院的啊,没女生,一个都没有!
“左脚,左脚,左脚左脚右脚!”一个人跟上惹事精的节拍,十个人就马上跟上。
俩大姑娘凌乱了。
妈蛋,走路本来好好的,为啥被那货一喊节拍,这路都不会走了?
惹事精又出新歌,亮开男高音,嘴巴一歪,开始唱:“谁家的姑娘长得这么漂亮,哎呀妈呀哎呀妈呀真漂亮!”
没法看了,不,没法听了。
你能跟帝国三大男高音同台较技不落下风的帝王男高音,合着就是让你拿来调戏学妹的?
可这旋律有毒啊。
惹事精念念叨叨来来去去就那两句,新生太单纯,轻易就被带到节奏上。
谁家的姑娘长得这么漂亮,哎呀妈呀哎呀妈呀真漂亮,啪,啪,啪啪,左脚,左脚,左脚左脚右脚!
这还咋走路?
“跑!”俩学妹实在没招儿,只好撒腿就跑。
这就完了?
“那边的,接上!”关荫冲远处的新生一声喊。
完了。
俩姑娘跑没三十米,实在没法跑了,脚步一快,节奏立马跟上快,稍微停顿一下,立马哎呀妈呀哎呀妈呀,这谁顶得住?
“今儿不打他个满头包,他还不知道学妹不好欺负。”俩姑娘怒了,回过头,书包不背了,拎手里,咱找惹事精玩命去!
个儿高的更彪悍,直接脱鞋,看起来准备当暗器。
新生们立马叛变,主要是教官带头,一声喊:“小姐姐加油,打死惹事精!”
众怒不能惹啊!
惹事精战斗力再爆表,现在也只有立马跑的份儿。
这下糟了,新生纯粹管不住了,一群惹事精不服教官管,抄起水壶跟着跑,还有人发动:“免费打学长啊,不来是傻子!”
直播间里极其解气,没一个人同情惹事精的。
“该!”弹幕如飓风,“让你嚣张!”
这阵仗,把学校外头小吃街都吓坏了捎带着,隔壁几所学校也造反了。
咋办?
第一千二百四十五章 惹事精的新身份
帝都有多少大学?
反正方先生没记着准确数字。
但方先生知道,今年帝师所在的大学园区老区,光参加军训的新生就有三万多,这还只是今年帝都所有大学军训新生的一小部分。
今天,这三万多傻孩子被惹事精给带着造反了。
“怎么办?”周叔儿很着急,那可是三万多学生,一不小心就会出问题,再说,惹事精就是个人来疯,那家伙要一高兴,说不准真带着学生,把殷寿祖那帮人给活剐了。
方先生老神在在,一点儿也不担心。
惹事精是谁?
那货就是个孩子王,办事儿虽然不靠谱,但节奏都踩在点子上,不信你看今天这事儿办的,人家要带着学生造一帮王八蛋的反,首先会找三部门申请,这人办事儿有分寸。
方先生面前的电脑正放一部电影,方先生停在一幅画面上。
老人家在饭店楼上,卫士拦着,还有人关窗子,窗子外面,不计其数的人民欢呼着,更多的人民在向这里汇聚而来,老人家很生气,批评卫士:“你这个小同志怎么回事?为什么要怕人民呢?”
“不要怕人民的运动,事实证明,只要引导得当,人民是一切斗争的主力军,是我们所有改革的强力支持者。”方先生笑着关上电脑,又拿起一份文件,道,“惹事精能惹事,但不能否认,人家是对人民的运动有明确认识的,不违法,不违规,就让他去办吧。记着跟总部交涉,给惹事精一个全**训名誉总教头的职位。”
周叔儿有些踟蹰,道:“我怕这小子撂挑子不干啊。”
“不会,这人就爱凑这热闹,让他去。”方先生一锤定音,提醒周叔儿,“很明显,这小子对目前的爱国教育和国防教育是有意见的,那就让他来,我看啊,今天带着十万学生登长城,今年我们的大学生参军人数,恐怕比往年会更多,我们的学校教育,在爱国教育和国防教育上只能言传,人家能身教,还能言传,那就让人家来嘛,你告诉总部,不要总觉着人家段家掌权了会怎么样,大可放心,这小子不是那样的人。”
有这句话,周叔儿完全放心了。
老帅呀,镇国公府,倒不了!
“回头再让皮皮团跟那小子说一声,以后开青年人的会议,要把这小子提溜过去,你告诉他,老李让他搞的国防教育试点,他得搞好,我让他办的事情也不能含糊,军训工作,爱国教育工作,还有国防教育工作,他在前头办,我要在后头查看的。”方先生再给惹事精加码。
周叔儿茫然,这方面的工作,民间怎么做?
怎么做?
那可多。
有个不要脸的小兵兵,自称诸葛亮的弟弟,搞了个《每日点兵》,放浪言要为军迷打造一万期的军事节目。
还有一位老被带节奏嘲笑的老将军,挺可爱一老头儿,退休了也没稳稳当当享受退休将军的生活,搞了个悄悄话公众号(办了个战忽局),一边对内宣传国防教育,一边对外展开忽悠,时不时黑一下三哥,发动一下东方的神秘力量,这不现成的例子么?
还别忘了金政委,嘿嘿嘿魔音一出,那可不得了。这位是歪路上探头看了看,然后回到正路上来的。
不过,这事儿惹事精暂时真没来得及考虑。
被数万人堵住啥感觉?
反正关荫不慌。
“哎呀,考古的妹子没力气可不成,多吃,主要是要多吃。”鞋都跑飞俩师妹到底还是报了仇了,就是那力气,真跟挠痒痒似的。
整条街,大学学区整条街都被新生们占领了,没办法,听说惹事精在帝师搞大场面,同学们哪还有心思军训啊,教官一个不注意,听到帝师那边喊声震天,这帮家伙,全跑出来堵惹事精去了。
“我们就想问问,他咋这么坑呢?”听说惹事精吃着西瓜,喝着可乐,还跳舞调戏学弟学妹,名校新生们不服,非会会惹事精,这就难办了。
可这事儿,当领导的怕见到啊。
隔壁帝经帝外帝贸的领导一听学生不听指挥,吓得腿都软了,手脚并用爬上楼顶,往一条街一看,十个领导九个晕。
“这王八蛋怎么就不能安生点呢?”帝贸的校长极其痛恨惹事精,你不好好享受你的明星待遇去,你跑学校发动学生算怎么回事?
你想造反吗?
一个电话打到教委,这位告状:“我建议,立即封杀这个人,把我的学生都带到什么地方去了?这么下去,我看他要改天换日!”
对面倒是有人想附和,可三巨头欺负人啊,派了一个二十五人队伍的成员,专程过来坐镇教委,说是要代表三巨头听取探讨教育新模式的总结报告的,实际上进门一句“小关是个好同志啊”,你这意思,教委能听不出来?
还有,你说你正儿八经的方先生的秘书,你跑教委来干啥?吓唬人?
秘书啥话没说,就往那一坐,你们聊,我就是个来催文件的,不用管我咋看这事儿。
于是,校长很杯具。
二十五人队伍里的那位可没客气,抄起电话质问:“是谁在试图改天换日,你不知道吗?学生的正常运动怎么了?你告诉我,学生拥护的,你是不是都要打倒,再扣上帽子?你隔壁的两个把自己放在群众外的人,现在已经完了,你想学他们吗?”
不,不敢。
“可是出了问题谁负责?”校长也很硬气,不敢面对成千上万的学生,我还不敢甩责任?
那位办事儿挺狠,回复:“出了事情,你去负责。”
凭啥?
“正常的学生表达爱憎态度的事情,你都面对不了,要你是吃干饭放死骆驼的?”这位夺权,“方先生有命令,今天,你们也换一下身份,当一下学生,好好学学人家是怎么搞爱国教育和国防教育的,还强烈反对学生军训,反对学生打靶,你帝贸能培养出一个‘一年挣不够三百万就不配当帝贸毕业生’的博导,能培养出一万个做生意做到试图用商会代替政府的商人,你能培养出一个‘天下兴亡,匹夫有责’的精神吗?我告诉你,商人也是有祖国的,不要学几百年前的晋商,更不要怕学生,因为你怕也没用,要推翻你,学生从来都是舍得拼命的,听明白了吗?”
校长这次真腿软了。
比起他给关荫扣帽子,三巨头给他扣的帽子,那可是永世都脱不下来的啊。
这消息,不用几分钟,主观客观都想给惹事精扣帽子的人都知道了。
沉默,要不然咋整?
可是为啥?
消息灵通的很快打听到了。
“惹事精要当军训总教头了!”总部回复。
换个说法就是关荫有新的职位和身份了。
他配?
第一千二百四十六章 国有事,我辈当
骂关荫的人不在少数。
几所大学的军训部就很痛恨。
“整天骂这个说那个,显得自己才是个明白人?”帝经的军训工作处处长骂的很客气,“这种老给人找事的,出门怎么不让车撞死算了。”
心情可以理解,学生军训,从前两年开始,基本上就成了走过场,从专门的起码民兵部队训练场送到各学校操场,这帮人可轻松多了,要是再想办法把打靶环节给取消,这部门就是个清闲单位。
每年开学,组织学生在操场站站军姿,走走正步,太阳太晒不用出勤,刮风下雨不用出勤,多悠闲啊,还不用提心吊胆的真要在军训场上,谁敢保证就一点问题都不出?
这年头,学生可都是家长的心头肉,磕着碰着都敢跟学校玩命,训练场上出点问题怎么办?
再说了,要保证学生学到基本的军事技能,那就得花钱!
处长抄起电话喊手下:“集合,王八蛋给我们找事,我们得给他找点茬,把那个什么运输公司的车给我找来,让他们拉学生去看长城。”
你疯了?
“那是卡车,是送猪饲料的车!”手下麻爪了。
处长道:“那你能把钱交回来?没钱,我们为学生军训工作,把钱全部花光了。”
真的吗?
关荫也在跟学生聊天,这人习惯性没正行,面对着数万人也不怯场,找了个台阶一坐,又嗝儿打了个饱嗝。
“坐下,坐下咱们聊聊。”关荫道,“回头还得回去训练。”
你想得美!
“你得带我们去,我们还没看过长城呢!”帝贸的学生们造反。
关荫奇道:“不能吧?你哄我对不对?”
“哄你我们是这个。”三根手指并排走。
关荫奇怪极了:“不能啊,你们这帮家伙,一个个青春荷尔蒙那么多,能到帝都先不去看看长城?还有,你小子是帝都人吧?麻烦把口音收收,我就不信你没去过长城。”
青春痘满脸的男生很振振有词:“那能一样吗?我们去是参加人挤人活动,你今儿是组织去教育小鬼子,反正不管,你想办法把我们交的军训费要来,带我们去看长城这才是爱国教育,对不对?”
学生们还真喜欢这货。
路边有的是树荫,可他不,非往太阳晒的能煎鸡蛋的台阶上一坐,净给别人让凉快的位置了。
一言一行,是能被别人感受到好坏的!
“坐,都坐下。”组织能力高的学生开始出面组织。
然后,一帮人响应青春痘:“就是,那钱留着还不是浪费了?”
关荫给学生们算账:“你看啊,每年每人军训费,基本上是一人一百二,对吧?”
“拉倒吧,两百六!”小周往地上一蹲,还没蹲踏实,旁边几个男孩递过来上衣,“女声要享受待遇,垫着这个。”
关荫既震惊于收费,又为男生们叫好:“这才是爷们儿啊,不过,军训收费啥时候调整那么高了?”
小周致谢同学,然后给算:“你看,一身军训服,包括帽子,不包括鞋子,总共要一百六,加上鞋子就有两百了吧?这事儿你得问问,哪有这么贵的旧衣服?”
“啥?”关荫吓坏了,连忙确认,“你们咋肯定是旧衣服?”
这时,帝经的军训处长闯了过来,嚷嚷:“胡说啥呢?都胡说啥呢?”
“你再推学生一下试试。”关荫猛然跃起,指着处长吼,“你他妈再推一下,我保证你看到你脑浆信不信?”
人家孩子在地上乐呵呵蹲着说话呢,数万人蹲在一条街上,多好啊,都不嫌弃地上烫,可你他妈一来,又是用脚拨,又是用手推,你算啥玩意儿?
处长梗着脖子反驳:“胡说八道就是不行。”
“你想搞集中营那一套?”关荫质问,“有理你拿证据,没理你吓唬谁呢?”
然后,关荫鼓励学生们:“同学们都是帝国的接班人,对这种半截身子进黄土的王八蛋,他敢吓唬你们,你们就揍他,揍到他下台,把他钉在镇压我们学生的正义要求的耻辱柱上,让世世代代都骂他,诅咒他,这才是这种货色的最好结局也不用怕谁报复,真要有人胆子这么大,你们找我,我这人,好歹还算是个有点门路的人,我找三巨头问个明白去。”
处长愕然,你还真敢鼓动这些学生?
“不过今天不用同学们动手。”关荫跳过去,抓住处长脖子往下一摁,摁在地上,“正好,咱们对峙对峙,这学生广泛反应的军训服用旧衣服的事儿,到底是怎么回事。”
然后,关荫伸手问一男孩:“你外套给我,我看看。”
拿过来一看,关荫信了八成。
这是明显浆洗不少次的衣服。
“那是他们自己洗的。”处长已经慌了,他怎么也想不到,惹事精现实中竟也是个不怕把事儿闹大的人,他图啥?
学生们一起鼓噪起来,有脾气爆的已经开骂:“我洗你麻痹。”
关荫制止学生们的激动,道:“不用骂他,这事儿,真要想查,交给军部军训工作部完全能查出真相。”然后,这人很嫌弃地把衣服扔回去,“你们是我见过最懒的一届军训新生,好歹军训都快一个月了,这衣服你好歹洗洗啊,这个臭。”
处长挣扎起来反驳:“军训工作量大……”
“你拉倒吧,这帮家伙,有哪个是勤快到洗军训服的?”关荫很嫌弃,“也就我们那一届整体比较勤快,军训服一天洗一次你们打听过这军训服的来头啊?”
小周气愤道:“哪还用打听,这些衣服,都是前几年学长学姐穿过的,军训一结束,军训处就一人发三张饭票把衣服回收回去,洗干净搭在操场上晒,每年军训的时候再卖给新生,师兄,你说哪个新生刚进校就会对这事儿质疑的?老生也不愿意惹是非,要我说,现在的学生,血性已经快被消磨光了,你光看这些衣服就知道这帮王八蛋每年收多少外快。”
那这事儿就比较大了。
“行,今晚我把这事儿跟总部汇报一下。”关荫建议,“最好等下马上解决,要不然,人家现在权在手,我还真担心同学们扛不住压力。”
处长质问:“你凭什么?”
“老子现在既是军队的上校,还是总部军训工作部的外聘总教官,你说凭什么?”关荫伸手一巴掌,“事实俱在,还在抵赖,不要命啊?”
这次,丫嚣张的可真让人赏心悦目,可是,用得着这么认真?
有人不服,也有大量的人不解。
可关荫知道这事儿要是真的,那就意味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