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0章 箭无虚发
片刻后，上百披甲持坚的青壮年，就在上百奔马的驼送中，出现在了许旌阳视线里，隔着几百米，他就看清了为首之人，依旧是飞花帮于副帮主。
不过在那披甲持坚的众多身影里，他也看到了许县巨龙帮帮主，以及青狼帮人士。
还有几百米的距离，许旌阳笑了，笑的很欢快。
自己神功小成，刚才还想做各种实验呢，就有这么一大群帮派人士过来送死，简直太贴心了。
不管于副帮主在死伤惨重后，又是怎么鼓舞其他帮众卷土重来的，他都会让对方明白，他们不管来多少，都只是一盘菜。
事实上，于副帮主在幽县边缘的一战后，自身真的不想在这样子下去了，他所带领的帮众也没了一点士气，各种阴奉阳违不干事，他只能带着一群精锐，灰溜溜回了御升府。
但是死伤几十名帮众，还让许旌阳大摇大摆离开？这打脸打的太狠了，真正的飞花帮帮主，肯定受不了这股气，也不只是面子问题，还有出于立威的心思，那位帮主才拿出大量财富抚恤死伤者家属，又送了一批金银去许县打通关系。
才有了现在的上百骑士卷土重来。
这很有必要！飞花帮盘踞御升府多年，为恶一方，干的是丧尽天良的事，但也因此汇聚了大把财富，最出名的几座青楼，哪个不是日进斗金？
你以为，御升府只有飞花帮一个本土帮派？不，一府之内，他们怎么可能没有竞争者，对手？若是就那样子算了，放许旌阳离去，普通中下层帮众会人心尽丧，其他帮派也会趁机夺权抢地盘。
为了震慑其他蠢蠢欲动者，这场仗，只要还有机会就要打。
若许旌阳昨天清晨就一路离开许县，他们追杀难度又暴增数倍，那么会不会有眼前这一幕，还不好说。
可是在许县的耳目，拿着百里镜远远打探，发现许旌阳在这里停留一两天还没有离去的意思，那就是不打也得打了。
当然，这次飞花帮出动的，就不只是自己了，还拉上了许县本土帮派，别看前天里巨龙帮帮主还招待了许旌阳，主动帮助他收集购买物资。
飞花帮钱给足了，巨龙帮也会转眼就站在许旌阳这个辣手判官对立面。
一百多骑兵又奔行一段路程，隔着二百多米距离时，所有骑兵才在于副帮主示意下停止了冲锋。
陷马坑，他们可不会忘记，许旌阳某天晚上，都会给人挖坑坑到不少人，他在这里停留这么久，怎么会不准备陷马坑，铁蒺藜等等？
视线中，也能看到许旌阳了，于副帮主才转身下马，高呼道，“兄弟们，下马，趁着还有太阳，咱们一百多精锐杀过去合围，一战定恩怨！”
不管陷马坑还是铁蒺藜，只要他们还能看清路面，就不怕。
许旌阳百步穿杨？这里的一百多青壮年，全都身披藤甲、铁甲等等，甚至有的还带着头盔，根本不用怕。
就算许旌阳在许县，购买了几颗土炸弹，只要天色还好，对方点燃之前，大家集体后退就行。
各方包围，只要包围圈子越来越小，越来越近，他们手中的弓弩就足以让许旌阳狠狠喝上一壶。
下一刻，有一批青壮拿着刀剑弓弩，跟着于副帮主一起下马，但更多骑兵还是向左右改向，骑着马远去。
这是打算先形成一个圆形包围圈子，再下马步战的。
到了这一刻，离黑夜还有一段时间，即便许旌阳马上催动马车远去，也会被轻松反超。
毕竟马车的速度，再怎么快也快不过单独的骑行。
这里是荒野，没有四通八达的官道，马车速度很慢的。
马队延伸而出时，于副帮主以及在他身侧下马的讲武堂顾堂主、执法堂李堂主，也各自带着几个精锐前行。
不过他们才行进十多米，就意外的开口看向于副帮主，“帮主，情况有点不对，按我们现在的合围趋势，只要完成包围圈，许旌阳就会必死无疑，他怎么……”
许旌阳就站在近二百米处，手持一张长弓，开始穿戴衣衫，仿佛并没有驾马车逃离的趋势，而是有种要和他们战一战的意思。
一对一百多？一旦合围近身，不管怎么想许旌阳都是必死，那位怎么可能蠢得不行动？
伴随着顾堂主的大喊，于副帮主也脸色一沉，“大家伙注意了，他也从许县购买了两三颗土地雷，一定就埋在这一带，我们行走的时候，千万小心。”
两三颗土地雷，威力能炸死几个人，再多就不行了，爆炸范围也有限的很。
以这个时代的土地雷技术，只要所有人马认真看路，基本不会有中招的可能。
喊了这一声，附近所有飞花帮帮众都更小心了，而且也扩散的更开了。
一个个精锐青壮都是间隔七八米之遥，缓步盯着脚下田地行走。
片刻后，等于副帮主等一路平安走出几十米，距离许旌阳所在地只有一百米出头了，这个时期，那些分散的骑队，也早就从左右下马，分散着行走中，更前方，最远处的包围圈也合围了。
四面八方的圆形包围圈子，距离许旌阳最近一百米出头，最远的还是两百米的样子，于副帮主才狂喜起来，“许旌阳，你竟然真的没有逃走，哈哈，现在你想逃也晚了，这里就是葬身地！”
大笑声传扬里，于副帮主也抓出一副弩箭，遥遥对着许旌阳所在地一箭射出。
但遗憾的是，这一箭最终是隔着许旌阳四米五射空。
于副帮主不擅长弓射，一百多米，若是用弓他都射不到许旌阳那里，用弩……准头太差了。
何止于副帮主，顾堂主、李堂主等也纷纷射出了几箭，可所有箭支都飘得厉害，最近的都是从许旌阳侧方一米外头顶三尺处飘飞的。
“于四海，死的是你！”
一百米外，许旌阳也大笑一声，抓出长弓对准于四海，在于副帮主躲闪或扑倒的动作都来不及去做时，一道由修为转化的箭支就如流星一样横贯长空。
彭~
伴随一道低沉的炸裂声，于副帮主哪怕穿了一身锁子甲，他的左胸还是被轻松洞穿出一个拳头大的血洞。
身前身后，锁子甲毫无作用。
“下一个，顾强生！”
大声喊出飞花帮讲武堂顾堂主的名字，声开，顾强生的左胸也被炸出一个拳头大血洞，身前身后的精铁板甲，毫无作用。
箭无虚发，点名射杀。
第1771章 帮主，我有点慌
两箭杀两人，还是带队的人物中，地位以及实力都最强的于副帮主、顾堂主？
这样的两箭一出，原本还和这两位隔着几米、几十米的其他飞花帮帮众全都炸了，傻眼了。
一个个看着倒下去的两位大人物，胸口那成年人拳头大的血洞？这确定是百米外许旌阳射出来的箭？不对，不对劲啊，箭呢，他们怎么没看到身死倒地的于四海、顾强生身边有箭支？
再说，什么样的箭支，才能让许旌阳还隔着一百步距离射穿心脏，而且射炸了锁子甲、板甲？
这个世界再强大的弓箭手，也不可能做到这一点好不好，就是那些供奉，都是体力眼力等远超普通人的存在，可你若手中没有足够强大锋利的箭支，也不可能射穿锁子甲、板甲啊。
一个个帮众这时全都像是被打破了三观一样，傻傻呆在原地发起了懵。
是的，于四海、顾强生之死，此刻给其他帮众的冲击，更多还是发懵，还没轮到惶恐害怕，因为大家都觉得这事太离奇，太不合逻辑，他们以为看花眼了，出现幻觉了。
就算这一两天时间里，许旌阳像是一个个贵族大老爷或者皇室里的供奉那样，误吃什么东西一下子变成了小超人，可你没有足够锋利的箭支，也做不到这一点。
偏偏于四海、顾强生身侧没有箭支洒落。
他们早知道许旌阳有百步穿杨的能力，要不然也不会身穿锁子甲、板甲之类防具了。
眼前出现的这一幕……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许旌阳可不会浪费时间。
“李秀臣！”
伴随着新一声大喝，执法堂李堂主，轰然也倒了下去。
距离李秀臣最近的几个飞花帮帮众，更是隔着几米目睹了李堂主胸口炸裂出血洞的景象。
这是第三次了！
“妈呀，快跑！”
“有鬼，妖怪啊！”
…………
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这句诗能流传千古，当然有它存在的价值和体现。
于四海、顾强生、李秀臣就是这一面带队的飞花帮众人里，最有权势的领头羊。
战争刚刚开始，不对，这也谈不上战争，基本类似于**十年代港岛那片地盘里，一个个帮派火并的场景。
火并刚开始，自家老大干净利落被秒杀，还是在其他混混眼中，以他们根本无法理解的方式被秒了。
深受刺激的大量帮众才纷纷溃逃。
不过他们溃逃，许旌阳也没有继续斩尽杀绝，而是转身看向了西方。
西方那边，以一个护法带队的二十多个飞花帮帮众，还正在发懵呢。
于四海等人在许旌阳南方一百米外，齐、林两名护法带着的二十多个帮众在他西方一百五十多米外。
飞花帮权力架构，正副帮主下还有五长老、九名护法，护法之下才是堂主。这一战里，齐天义、林中豪两个最能打的护法也出面了，他们的威望权势一样在两个堂主之上。
只是不善于管理经营等手段，才只是靠武力成为护法。
以他们的威望，若是带队去砍人？那么跟随的帮众还是很齐心的。
偏偏隔着那么远的距离，就算在场基本没有近视眼，所有人还是很懵，他们隐约听到了许旌阳的点名声，也看到了远处倒下去三人，可倒下的，真的是于四海等高层？
倒下三个，其他二十多人一哄而散？
不合理，他们知道对方穿着铁甲的，许旌阳再怎么百步穿杨，也不可能隔着一百多米射穿板甲啊。
就在众多飞花帮好手看着南方军一哄而散发呆时，许旌阳才大声呼喝，“齐天义！”
轰~
远隔一百五十多步，灵器长弓带动修为加持出的灵箭，也是箭随声出，穿着板甲的齐天义，直接在肚子上炸出一个拳头大的血洞，前后板甲毫无防护功效。
一百五十多步，许旌阳的准头就没之前那么夸张了，哪怕他视力臂力等大幅度强化，可射箭这回事，也要看训练啊。
他都没怎么训练过百步之外的射击技术，所以喵的是心脏，最终偏在了肚皮上。
齐天义齐护法，没有像是爆心脏的那三位一样那么快死亡，而是不敢置信的看着发出剧痛的部位，张张嘴……终于惨嚎起来。
“林中豪！”
第五次点名，这一次偏移的更尴尬，直接在林护法大腿上炸出了一个拳头大血洞。
这样的伤势，以这个世界的普通医疗技术而言，是必死之局，但是死亡效率肯定没那么快，林护法也疼的哭爹喊娘。
二十多跟随他们的青壮帮众，傻傻看向两位护法，再看看南方……也各自喊着有鬼或者妖怪等词汇，一哄而散。
隔着一百五十多步，那是箭，不是弩，再说他们根本看不到箭支好不好，许旌阳喊个名字，这边直接炸血洞，连板甲都挡不住？
这还打个屁。
对于再次溃败的飞花帮帮众，许旌阳依旧没有理会，主要是……他修为太低弱了，这一天多主力在修炼抱身功，所以他也没累积出多少修为。
再来个几箭，估计自己的修为就要耗空了。
可许旌阳丝毫不担心那点修为耗空之后的事，帮派火并的层次里，他只需要轻松诛杀首恶，就能决定胜局了。
等许旌阳看向东方，东方，就是被钱收买后，出了二十多个精锐好手的许县第二大帮派，青狼帮。
一群青狼帮好手，看看南方，再看看西方……
距离太远了，他们看不清楚具体过程，但是听到了许旌阳的呼喊，五个名字，那两个方位倒下去五个人，剩余四十多精锐一哄而散？
“帮主，怎么办？我有点慌！”
在一群好手因为南方、西方战况崩盘，而止住步子观望时，青狼帮副帮主张顺义才哆嗦了一下，看向几米外的帮主王树。
王树，小民出身能一手开创出许县第二把帮派青狼帮，自然是为人心狠手辣且善于察言观色见风使舵等等……实际上，若不是出身不足，背后也没有太强大的贵人扶持，王树早就能搞死第一大帮巨龙帮了。
巨龙帮帮主是渣渣，架不住出身好，那是背后得到了本地第一士绅名门望族郭家默许，才能高高在上。
巨龙帮帮主赵见忠，无非是亲妹子长得漂亮，进了郭家后宅成了郭老爷最宠爱的小妾之一，还给郭老爷生了两个好儿子，赵见忠才能称王称霸。
第1772章 现在事情变的好玩了
伴随着张顺义的话，青狼帮一群好手全都在面面相觑中，也有些颤抖。
他们实在理解不了，南方、西方两方面的飞花帮帮众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难道真随着许旌阳的呼喊，一个副帮主、两个护法两个堂主全死了？
不对，现在齐林两个护法还没死透，还在惨嚎挣扎，只是他们在东，两护法在西，直线相隔三四百米距离，只靠肉眼视线他们可看不清楚，那边的惨嚎声也因为太远，听得很模糊。
百里镜？这玩意他们当然有，只是没带罢了。
三个帮派自问天也快黑了，趁天黑前四面包围，快速行进，就能快速搞定的。
他们带的更多的是其他军需物资，比如刀枪弓弩衣甲甚至土雷，伤药等等。
理解不了那两边具体发生了什么，王树都忍不住骂娘了，“狗屎的飞花帮，还说是整个御升府第一帮，拉着我们打许旌阳一个人，我们还没接触到，他们全溃败了，这还打个鬼？！”
骂咧咧里，王树真是气得脸都绿了。
不管具体发生了什么，四十多个飞花帮好手集体溃败，这总看得见还看得真切。
现在事情变的好玩了，他们青狼帮原本和许旌阳是毫无瓜葛的，是被飞花帮重金买通加其他资源收买，才愿意出这么多一波好手来围杀辣手判官。
自己还和许旌阳隔着一百七八十步，真正的原主溃败了？你逗我呢？
怎么办，还要不要继续干下去？
干，估计他们再向前走走，也会和那两边的飞花帮一样，带头的首脑被杀死，其他小弟一哄而散？
走？你走得了和尚走得了庙？
现在走了，被许旌阳摸进许县，半夜去你家里杀了你，你挡得住？一群人披甲带刀都挡不住许旌阳，等你夜里睡着了，挡得住？
这一刻的王树，不止气得脸青，也出现了大量的畏惧恐慌等情绪。
张顺义再次开口，“帮主，撤吧……”
他发现一百八十步外的许旌阳再次胎气了弓，张顺义撤吧都没讲完，噗通一下趴在了地上。
还隔着一百八十多步，身上有锁子甲？
看看南方西方的例子，哪怕觉得这不可思议，张顺义也不敢拿自己的小命去赌一把，直接躺了。
就是王树也吓了一跳，趴在了地上。
话说，远处的许旌阳早早就转向了，不过他并不清楚究竟谁才是青狼帮老大，才会观望了十几个呼吸。
结果才瞄准了目标，两个目标一前一后全趴了？
隔着一百八十多步，对手趴在了地面上，这里是平原……
许旌阳转身又去看向北方，无语的发现三十多巨龙帮帮众，和他还有二百多步距离，他倒是轻松认出了帮主赵见忠，可二百多步？
之前射杀林中豪，他瞄准的是肚子，结果灵力箭飘到了大腿，那才一百五六十步的距离。
“还是要多练箭，我的天分很强，在弓箭一道上很强大，可实力暴增后若练习跟不上来，效果还是会大打折扣。”
思索一个呼吸，他才转身看向王树、张顺义等青狼帮帮众，对方趴在地上平射不行，那就抛射试试了。
实际上，真正弓箭兵集群射杀敌人时，都是采用抛射手段，形成密集箭雨的话，哪管你的敌人是站着还是趴着，统统密集射死。
一个呼吸，许旌阳就射出了自己的第六箭。
彭~
原本觉得自己爬下来就安全的王树，突然手臂一震，等他转身时才看到右手里的百练钢刀，中间直接被砸出一个窟窿，窟窿下是深入大地几十厘米的一个深洞。
就像是一个成年男子，一条手臂伸进地下形成的坑洞。
“妈呀，许旌阳有鬼，这是什么妖孽的箭术，不管飞花帮怎么吹嘘他的百步穿杨，我起初都不相信，还以为夸大了……”
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王树张口狂呼，“兄弟们，投降，一起向河东大侠喊投降，再加上句我们可以帮他一起铲除飞花帮。”
自己的百炼钢刀都被一箭射出一个窟窿，只差一点就断了，地面下还有那样深的坑洞，里面却根本不见箭支……
虽然局面出乎他的预料，更在他理解能力之外，王树还是顺联的见风使舵，该怂就怂。
伴随着他的话，一群青狼帮好手也纷纷一震。
“辣手判官饶命，我们青狼帮愿意投降，并奉上厚礼赔罪，还愿意助判官阁下杀入御升府，铲除飞花帮。”
副帮主张顺义姿态是趴在地上的，还和王树隔了七八米，根本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可他还是顺着话就喊了起来。
最初是他一个人喊，很快就变成了一群人齐齐呼喊。
听到了那些喊声，许旌阳才冷笑一声，转向了北面。
几个青狼帮帮众见状都是长舒了一口气，开口报喜，“帮主，好像那位同意了。”
王树一脸惊喜的抬头，又听了几句才战战兢兢的起了身，见许旌阳真的转向巨龙帮方向时，他表面上是松了口气似的，顺势安抚担惊受怕中的帮众。
心下，已经起了逃得念头。
这个逃，不是从这里逃回许县，而是等回了许县，马上收拾金银细软，离开许县改头换面开启一段新生活。
“堂堂辣手判官，威震河东省多年，我们这样的存在，不招惹在他手里也就算了，撞见了，他又真的绕过谁？即便当面可能放了你，转眼就会翻脸。”
“说不定前几天赵见忠那个蠢货，招待这位豪侠时，还没少给我上眼药，是该离开这里了。”
王树能从升斗小民，一步步走到今天，即便也有一个个或大或小的后台支持者，可他察言观色见风使舵的能力，真的很强。
他这样的人，前几天许旌阳在许县购买物资时，若赵见忠没给他上眼药，或许还没事。
一旦赵见忠班弄一下是非，比如说他如何在许县为恶……就算现在有事没时间理会，以后指不定哪天许旌阳就杀回来，干死他了。
青狼帮为恶的多么？这么说吧，许县大大小小的赌场，巨龙帮占一，青狼帮占九。
封建时代的赌场，多年来有多少人被坑的家破人亡卖儿卖女来还债？
赵见忠后台很大，可经营之类手腕远远比不上他王树，才会在赌和青楼等方面，都不如青狼帮。
第1773章 一人挑一帮
定阳府许县第一大帮巨龙帮，第二大帮青狼帮，都不是什么好货色，大家也就是在各种为非作歹的路子上大哥不笑二哥罢了。
赌和青楼，青狼帮十占七八以上，而巨龙帮……其实他最大的财富来源是坐地设卡收取各种路过许县的商队过路费。
从地形上来说，许县就是河东省连接河西方向，最后一块平原凸出区域了，再向西，多是各种山脉地形，只要在接近山脉中那几条商道路口设个关卡，定阳府以及周边商贾向西，都要走那几条路。
只是一个过路费，往往都会比青狼帮赚的更多。
当然，你若不和他们这样把守山道出入口的地头蛇交过路费打点好关系，就要随时做好刚在山道中没走都远，就有山匪聚效而下了。就是在其他山区众多的县境内，各个聚山为匪的寨子，也大多和巨龙帮关系密切。
那些寨子里抢来的各种货物，大部分是交给巨龙帮销赃。
有许县第一士绅郭家的支持，从某种层面来说，巨龙帮帮主赵见忠就只是郭家一个黑手套。
此刻，在青龙帮认输，帮主王树也琢磨着要收拾家当逃离许县时，许旌阳二百多步外的赵见忠一行，也各个都抓瞎了。
赵见忠左侧十多米外，一个壮汉挠挠后脑勺，才崩溃的道，“帮主，南边和西边的飞花帮溃败了，听起来好像东边青狼帮也认输了，咱们怎么办，还打不打了？”
“如果直接认输不打了，辣手判官会放过咱们么？这不合理啊，他只是一个人，再强也得有限度！”
其实，如果这里的事情发生的再晚上一些时日，各府县的本土豪强帮派，对于许旌阳表现出来的各种不合理行为，未必不能轻松接受。
这里是大商！
商太上皇赵煜已经无比高调的在朝歌宣扬各种非人力所掌控的仙术了，帝国那么多顶层权贵都被刺激的不轻，还做出了各种大动作，只要消息传过来，这里本土士绅或者和士绅有深度勾结的帮派，肯定也会知道。
可封建时代，消息传递性太慢了。
他们才会各个表现的这么狼狈。
伴随着壮汉的话，赵见忠也是一脸崩溃，“我特么哪知道怎么办！该死的飞花帮，这是故意拉我们下水的么？”
如果可以他想转身就走，他们的马队就在几十米外，骑上马就可以跑回老巢了。
不过那只是下下下策，能力在怎么不足，基本眼力还是有的，现在你摆开架势要围杀许旌阳，结果看到事情不对就逃掉，真能当做没事发生么？
“认输吧，先认输，再找机会慢慢搞清楚具体发生了什么。”
一念之下，赵见忠也下达了命令。
三十多巨龙帮帮众也开始联合呼喊起来，隔着二百多米，三十多名汉子汇聚起来的整齐声音，还是能传递过去的。
他们认输求饶之后，许旌阳没有走上来做什么，反而很轻松的盘坐在地上，开始抓出食物吃喝起来。
这操作让还没跑掉的青狼帮、巨龙帮众人面面相觑。
又僵持了一炷香时间，两个帮派才原路返回，骑着各自的战马轰然向许县逃窜。
他们说的是认输投降，并且愿意倒戈，帮许旌阳一起屠了飞花帮，对方不接这话茬，他们能怎么办？只能先退守许县再谋后续了。
所有的身影彻底消失，原本惨嚎不断的两个飞花帮护法也死的透彻无比，许旌阳才无奈叹了一口气，“还是实力不足啊，若是实力足够强大，修为充足，我何至于放掉这么多害群之马。”
“今天会来围杀我的一百多帮派人士，有一个算一个，不管是高层还是其他青壮，就没有一个是无辜的。”
他是修为有限，没办法做到一网打尽，才不得不在诛杀了几个首恶，吓退一百多帮众后，停下来休息。
不过他有信心，再给他两三天，他就能做到一人挑一帮了。
………………
三天后，许县县城，青狼帮总舵，副帮主张顺义总觉得事情有哪里不对，又一时想不出来哪里出了错漏。
就在他喝着茶水皱眉时，一群慌乱的身影才边惨叫边从总舵之外狼狈涌入大厅。
“帮主，大事不好，许旌阳来寻仇了！”
“帮主，许旌阳成妖了，刀枪不入箭无虚发，我们不管拿什么都挡不住他一箭之威，快跑啊~”
…………
等这些哭爹喊娘的身影退入总舵楼宇，还有着大量尖叫惨呼时，张顺义脸色大变。
“该死，许旌阳？他怎么杀了过来，帮主不是说他亲自负荆请罪，搞定这场大祸事么？”
张顺义总算想出，是哪里不对劲了。
当天和飞花帮联手围杀许旌阳，最终只化为一场闹剧，面对他们的求饶、投降等呼喊，许旌阳既不追杀，也不应声。
当初逃回县城的青狼帮、巨龙帮帮众全都是惶恐无限的。
在逃亡中，等他们追上了最先溃逃的飞花帮帮众，听了那一票飞花帮高层是怎么死的……那种恐慌感就越来越大，越来越强烈了。
当天晚上，所有参与那次事件的青狼帮帮众，就没有一个睡得着的，全都怕得要死。
还是帮主王顺站出来，鼓舞士气，说他们既然做错了，被飞花帮坑了，现在最重要不是怕，是想方设法去求得许旌阳真正的原谅。
所以，王树打算集全帮财力物力，搜罗各种珍宝去负荆请罪。
王树是拍胸脯保证，他打算亲自带几个亲信出发请罪的。
加上青狼帮本就是王树一手创立，在帮派中威望极重，大家……过去一天没等到祸事，紧张的心就清淡了一些，第二天还是没事，大家还真以为王树不负众望，搞定了许旌阳呢。
现在第三天都快晚上了，许旌阳突然杀了过来？
“帮主呢，帮主呢？！”张顺义毛骨悚然中对左右喝问，可不管是哪个帮众，被问到头上时，都表示自己不知道。
好像就是昨天上午，帮主说第二次出门去负荆请罪求情，到现在就再也没有出现过了。
走的不是王顺一个，还有他几个绝对的心腹手下，包括几个义子。
电光火石之间，张顺义猛的明白什么后就脸色一白大骂出口，“该死，我们被抛弃了！”
“快逃！”
第1774章 一战封神
是夜，大商帝国河东省定阳府许县，发生了令无数亲眼目睹者，目瞪口呆，甚至都有人惊吓的开始发疯，跪下去叩拜的奇迹。
本就威名显赫的河东豪侠、辣手判官许旌阳，一人一弓一刀，光明正大杀入青狼帮总舵，诛全帮上下37人，剩余数百帮众，则全被许旌阳恐吓的主动跑去县衙认罪想坐牢。
在许旌阳的字典里，作恶者重，就是杀，至于小恶中恶者，你要么乖乖自己去官府认罪坐牢，要么就是我来帮你讨论人生规划。
他到今天才出手，除了是又花时间把抱身功修炼到0级精通，真正做到了凡间刀剑难以留下伤痕之外，修为也大幅度增加了，还用了一定时间，抓了几个精锐去一一审讯全帮上下恶迹恶行。
在他杀向青狼帮总舵时，已经搞清楚了哪些人是该杀，哪些人只需要坐牢为自己忏悔就行了。
超凡起步套餐里，有一目十行过目不忘的灵丹，这也极大加快了他的做事效率。
当然，许旌阳能轻松吓得数百为恶不多的帮众，跑去县衙自首，哭着求着想坐牢，那还是被许旌阳一路杀穿全帮精锐，刀枪不入，水火包括火枪都无力损伤他的超凡能力吓住的。
青狼帮一群精壮刀枪棍棒，火绳枪、土雷等等都用上了，轮番对着许旌阳围攻轰杀，可那些玩意对他都没丝毫意义，许旌阳自己，一把宝弓不止数百步传扬，穿墙穿甲都轻而易举。
最夸张的是，副帮主张顺义坐在总舵一楼大厅，知道消息翻墙进后院，又跳过了后院另一道围墙。
这中间隔着两堵墙，隔着上百米，按理来说许旌阳都不可能看到他，知道张顺义在哪，但许旌阳就是站在大厅内，一箭，射穿了两堵墙壁后，再把张顺义从左手肘到右手肘之间的上半身，都炸出来一个血洞。
一战，在普通混混心目中，豪侠许旌阳已经封神了。
那么多人亲眼目睹他的各种变态，刀枪不入火枪难伤，这根本不是正常人类好不好。
当许旌阳放过那些为恶不深的帮众让他们去自首时，所有喽啰一个比一个跑得快。
还是这一夜，在许旌阳厮杀中，巨龙帮高层中下层等等，早已经接到消息过来旁观。
旁观到某个时刻，所有巨龙帮帮众也一哄而散，帮主赵见忠更是躲在自己包养的一个外宅小妾家中，那个小妾的事，连赵见忠儿子老婆等都不知道。
在那家里，还挖的有密道地下密室等等。
然而赵见忠以为自己跑得快，藏得隐秘，就算许旌阳想报仇，过了这段时间，他不可能一直留在许县这地盘吧……那毕竟是河东豪侠，不是许县豪侠。
理想是美好的，现实很骨感。
许旌阳只是在搞定青狼帮后，只用了半柱香时间，就把赵见忠挖了出来。
带着赵见忠，去指认寻找巨龙帮一个个为恶众多的高层，包括夜入许县第一士绅豪强郭家之内，把郭家负责各种肮脏事的二姥爷一脉多人都亲自出手斩杀。
整个过程，第一士绅豪族郭府，现任的那位家主都好像没听到弟弟院子方向的惨叫声，一直在做缩头乌龟。
一人灭一帮，一战封神。
当第二天，许旌阳还是和王金盛一家四口，驾驭着两辆四轮马车，要离开许县地盘赶往御升府幽县时，看着在县城门口恭恭敬敬欢送他的县令等一票官员，还有郭府、金府等众多士绅土豪。
许旌阳才大笑一声，对着一群大人物摆手，“诸位不用远送，我还会回来的！”
本就是强忍着各种愤怒，以送瘟神姿态送许旌阳的许县士绅，全都听得差点一趔趄摔倒在地。
这样的祸害，一晚上就不知道让多少大人物损失了大量财源、人手等等，你竟然还要回来？
许旌阳没走远，他们什么也不敢说。
直到马车彻底远去无踪，郭家家主才重重一跺脚，“屈县令，斯文扫地，斯文扫地啊！我辈饱受诸圣学说熏陶，诗书传家数百年的名门望族，难道就这样忍受一个匹夫折辱？”
“屈县令，还有没有天理了？还有没有王法了，姓许的无辜屠杀我县上百良民，你就这样眼睁睁看他平安离去？这件事，若县令大人不给一个解决方案，老朽就算卖掉这把老骨头，也要重重参你几本！”仅次于郭家影响力的金老太爷，也是跺着脚喝骂。
巨龙帮众多“良民”设卡收费，这当然是郭府独享的利益，不过巨龙帮良民们从隔壁山区县境一个个山匪大寨里收来的贼赃，想要彻底脱销就不是郭家一个能搞定的。
那些赃物，也有一部分是金家的财源啊。
再说，青狼帮帮主王树，虽然不被金老太爷看在眼里，但那边很乖巧，每年从赌和青楼里赚来的财富，都会对金家有一定孝敬的。
他们辛辛苦苦，欺压老幼弱小，去坑的别人卖儿卖女，甚至冒着生命危险打劫商队，其实赚到的大头，反而全是郭家，金家这样的士绅豪族拿走了。
突然间，就死伤这么多良民，金老太爷能不心疼？郭家家主更是二弟一脉都被杀了好几个，那可是血亲，能不愤怒？
那个该死的许旌阳，就算不回来，他们都难以咽下这口气，何谈他还嚣张无比的公开宣扬，还会回来？
他要是多来几次，许县，还是他们士绅名门，安安静静诗书传家的地盘了么？
伴随着这两位的言辞，屈县令撒然一笑，“若要参本县，金老太爷尽管去参，反正在这里，本县也过得不开心，大不了挂冠而去罢了。”
屈县令年约三十许，正值有魄力有野望的年纪，更有着自己的报复和野望，调任许县三年，他却几乎一事无成……
你不听话做点什么，别说本土帮派会搞事，让你狼狈不堪，就是隔壁山区县境，还会随时杀出来一两个山寨想要劫掠许县……这种苦逼日子他早就过够了，这次所有迎送许旌阳的身影，屈县令，乃至那些受两大帮派和各世家打压盘剥许多年的平民百姓，才是最真心最开心的。
第1775章 你对当今天下大势怎么看？
许旌阳在河东省许县杀出了万丈豪情，杀得当地士绅豪门苦不堪言时，大商南江省归贤府，苏恒正笑着抓起一杯酒水和坐在他对面的青年对饮。
此刻苏恒所在位置，就是归贤府府城一座临街的酒肆二楼，对面的青年，他刚认识。
他就是显出身影游走在街头观看归贤府的人生百态时，这青年对他发出邀请，邀他上楼喝一杯，苏恒思索后就应下了。
没有用术法去推断未来，苏恒都不知道这青年是谁，也不知道对方邀请他喝几杯的目的是什么。
在他眼前的青年？看起来也是衣着华贵，帅气英武，就是神态气质上，有着一丝隐藏较深的抑郁，外在表露的，是洒脱不羁的潇洒。
“哈哈，兄台好酒量，不对，是好胆色。你我素味蒙面，我只是试探发出邀请，没想到兄台就敢坐下来陪我对饮，吕某多谢了。”那青年见苏恒一饮而尽，顿时笑着道，“正式介绍下，在下吕谦，字文优，归贤府本地人士。”
“如果我猜得没错，贤兄应该是外地人士吧？”
苏恒哑然失笑，“吕文优，归贤吕氏子弟？你怎么猜到我是外地人的？”
河东豪侠许旌阳得到他给与的仙缘，都已经过去五天了，五天左右，苏恒一直游离各方，觉得哪里发生的事有趣，就横跨千里、万里而至。
看过了一些世情，就转而横渡，他的确是刚到归贤府不久，在这之前，还在启东省呢。
不过就算如此，苏恒在短短时间里，也把南江省归贤府，大致情况摸清楚了，整个归贤府，在普通世人眼中最显赫最荣华的，就是吕、于、黄三姓。
整个归贤府，姓吕的当然不止一家，可提起归贤吕氏，就是指百年来五代人出仕，都有位列正三品高官之上的那一家，而目前的吕府，不说退休的老太爷曾经官至一省巡抚，吕家现任最杰出的弟子，就是四十多岁的吕伯言，任大商中书省舍人一职。
中书省是大商宰相机构，中书令和中书侍郎，也算是大商帝国的左右相了，其下就是舍人位高权重。
你可以想象归贤吕氏，在整个府城有多么大的影响力。
毕竟吕氏不是突然崛起，而是百年来，一代代家主或精英子弟，都有任职三品以上高官的履历。
其次归贤府的于、黄二姓，比不上吕氏这般显赫，也只是仅次一筹。
苏恒是从吕谦吕文优，介绍自己名字时，语气里蕴含的那无法克制的自傲，才觉得这应该是那个极具代表性的归贤吕氏。
伴随苏恒的话，吕文优一愣，上下认真打量了苏恒两眼，才赞道，“贤兄好眼色，文优正是归贤吕氏。”
“我觉得你应该是外地人，是从你对待街头上，贩夫走卒的态度推断的，贤兄衣着华贵气质不凡，明显出身名门，可你在看待甚至接触那些贩夫走卒时，却不曾有骨子里的倨傲或者轻慢，这在归贤府各家，我还从来没听过，见过有如此优秀子弟。”
“这才冒然相请贤兄一聚，小酌一番。”
“……”
苏恒微感错愕，不过他也没怎么怀疑吕文优的说辞，人与人之间，你对待他人究竟是什么姿态，是表面友善骨子里蔑视，还是真正觉得大家彼此差不多……是能被外人感觉出来的。
用心去感受，不是太迟钝的，都能察觉出来。
而在封建时代社会形态下，绝大部分士绅贵族出身的公子少爷，在和街头上贩夫走卒接触时，姿态会是怎么样的？
那恐怕极少会是苏恒这种21世纪新时代的心态和表现。
思索后，苏恒也笑着举杯，“苏恒，没有字。”
这下轮到吕文优愕然了，十分吃惊的看了苏恒好几眼，才笑道，“没想到苏兄竟然没有字。”
要知道在古代社会，男子往往是名、字、号三种称呼，苏恒的恒是名，但礼节上直呼其名是很不礼貌的，字是对这个名的延续，号则往往是表达一个人的志向，或者别人送给你的大号雅号。
就说三国时代诸葛亮，字孔明，号卧龙，卧龙就是庞德公送的。
当然，也不是说所有人必须都有姓名、字和号。
很多平民百姓连名都没有，就是李大李二之类按出生排行叫一辈子，更别说字了。
苏恒一句没有字，差点让吕文优噎住，不管怎么看，以苏恒的穿着气质，都不可能是起不出字号的平民百姓啊，你说衣装可以偷，可以借？气质呢？
笑声下，吕文优很快绕开了这个话题，“苏兄，你对当今天下大势怎么看？”
“……”
苏恒好奇道，“你指哪个方面？”
他差不多估摸出来了，这个吕文优，该不会就是那一类，年轻气盛喜欢指点江山的文人骚客吧？
走在大街上，他和对方互不相识，突然被邀请上楼喝两杯，客套介绍几句，直接就讲天下大势？
就算吕文优是喜欢指点江山的文人骚客，也不该随便拉着他这一个陌生人讲这些吧？他又不是微服私访的皇室子弟。
吕文优慨然叹息，“我是指在大唐越演越烈的资本浪涛，虽然目前我大商，以及罗马，已经在雄主带领下，把所有的资本新贵打压了下去。”
“但是，阶级之争，一个新兴的很有力量，组织能力强大的庞然大物，即便吃了一时的亏，可大势之下，真能一直压得住？这种生产力提高引发的利益纷争，基本不是一代或两代雄主就能彻底镇压下去的。”
“或许我大商，迟早有一天，也会像大唐一样，走向新的局面。”
苏恒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吕文优的视线，充满了复杂意味。
对方很有眼光见识，只是封建时代普通士绅出身，就能着重指出，资本新贵的力量，最根本还是生产力提升提高引起的，这就是直指核心了。
就像封建能取代奴隶，资本也能取代奴隶一样，若没有大意外，真不是一个两个明君雄主，就能把这股新兴势力搞得凉透的。
这个吕文优，看起来不到三十岁就有这眼光见识，大商新一代思想家、政治学家、社会学家？
第1776章 士林之耻？
吕文优眼光见识不错，简单几句话，就指出了问题核心之处，他是土生土长在封建社会，可不是从21世纪穿越回去的。
能以本土阶层的眼光，看得出生产力的一次次提高，才是资本力量能出现、发展壮大的根本，这在同时期也算很不俗了。
思索后，苏恒笑道，“吕兄的意思，是不看好陛下打压资本……觉得他们迟早会输？”
吕文优主动给苏恒倒酒，“不，我不在乎皇权和资本之间的竞争，是谁输谁赢，我更在意的是，双方或者三方争权夺利时，最苦的还是这些街头上，只为了几口饱饭奔波的贩夫走卒。”
“犹如大唐，若非皇权被限制的太衰弱，焉有区区越国，挑衅盛唐数十载的滑稽史事，偏偏事实就是，数十年来，无数大唐冀州子民百姓，为此家破人亡妻离子散。”
“……”
苏恒能确定，吕文优的话是肺腑之言，绝对是他的真心话，所以苏恒又觉得这家伙，有些小可爱起来。
但接下去，两人坐在临街的酒肆二楼窗边，一边吃喝一边交谈，谈的越来越多时，吕文优突然洒出的一个话头，又让苏恒哭笑不得起来。
“政党？你是说想邀请我一起，建立一个政党？为什么是我？会不会太儿戏了？”
他确定了，出身归贤吕氏的吕文优，算得上吕家新生代里很优秀的人物，这家伙看问题目光很长远，坚定认为只要随着天语星的科技越来越发达，各种器械造物越来越便利于民。
那么资本力量，就绝对不会被皇室打死，甚至可能你打击越狠，资本力量还会越来越强，直到不可阻挡。
为了避免皇权、士绅或资本新贵们，争权夺利搞得人间大乱，无数百姓为之流离失所家破人亡，为了避免大唐那边的各种悲剧在大商上演……他们不如提前联合起来，建立志同道合的党派。
为了百姓苍生，团结大多数，打击少数。
但是，这家伙怎么就直接把这些话题，告诉了苏恒？他们才见一面，到现在吃喝还不足半个时辰。
这是妥妥的交浅言深，而且说得太深入了。
苏恒哭笑不得时，吕文优也笑道，“苏兄误虑，我只是提一个建议，而且，这不是杀人夺产之类什么的罪事，更不是建立朋党，而是志同道合的政党。”
“正常性质的政党，我大商没有，大唐也没有，可是在海洋中一个小国齐国，却已经很寻常，被王室公开表态允许存在，甚至鼓励党派出现。”
不要觉得才见了一个人一面，接触也不算多深入，就探讨一起建立党派这样的大事，很荒诞……这猛一听，在封建时期虽然很荒诞，但是他们不是朋党。
朋党者，只是为了争权夺利排除异己，不管是对是错，你不是我们一党就干死你……这才是自古以来就不被允许的。
这是写在大唐、大商律令之中的被禁止。
不过政党不一样，这是大商和大唐茫茫大海中一个小国齐国，当地群岛上的众多资本新贵，和士绅贵族，组成了各自的党派轮流执政。
这类就是为了国家，为了自身，为了不同阶层利益建立的党派。
在齐国内是公开被允许存在的，齐王室还支持更多党派出现，有了齐国的先例，吕文优等一些思想先进的青年，才会有了更好的主意。
“我们要建立的，是为了维护平民利益的党派，不管你是士绅，还是皇室成员，亦或者资本豪商，只要和我们理念一致，认同我们的想法，就都愿意吸纳。”
“至于苏兄你……实不相瞒，之前苏兄走在街头，差点被路过的游街小贩不小心踩进积水摊中溅了一身泥泞后，那个小贩惊吓的惶恐不安，苏兄你毫不在意，还愿意诚挚安抚对方，只从这一点，我就知道苏兄你是一个心有苍生的。应该和我们的理念并不疏远！”
讲到这里，苏恒再一次哭笑不得。
怪不得这家伙第一次见他，互不相识时大街上就会发出邀请，还在吃喝一阵子后，说出这么深入的话题。
就因为，刚才走在还有雨后积水的街头上，一个小贩差点溅他一身泥污，然后苏恒没怪罪，就被吕文优认可了？
这就是心怀苍生的表现？
吕文优却意味深长的道，“苏兄，你我这样的阶层，若真是走在街头被平民百姓冒犯，你之前那样的姿态，已经是百里挑一了。”
“尤其还是我们这样的年龄！由小见大，我才冒然相请的。”
这是封建时代，士绅权贵走在街头是净街虎，横行霸道，才是最常见的。
或许有的人身居高位了，需要作秀，又或者位置太高了，需要亲民，才会像苏恒之前一样。
二三十岁的贵公子阔少爷，会那样子的真不多。
苏恒哑然，“你的理想很不错，志向也很不凡，不过我想问一下，目前为止，你找到了多少志同道合的人？”
连续五代都有人在大商任正三品以上高官，吕文优这样的出身，有这样的眼光见识，划时代的视野，而且是心系平民，这的确是一个很出色优秀的年轻俊杰。
但他还是有些不相信，就如这家伙见他一面，就拉人的手段，能发展出多少同志或者好友。
这话一出，吕文优瞬间沉默了。
原本他的外在气质，是表面上洒脱不羁，内含一丝隐藏较深的抑郁，在问话下，吕文优的抑郁情绪明显在飞速扩大。
十几个呼吸后，他才苦笑着抓出一杯酒焖了，“苏兄果然也不看好我么？迄今为止，我能确认的志同道合之辈，南江省内，不足十。”
“偌大的归贤吕氏，嫡庶多支上千人，除了一些因为我嫡子身份想讨好我借势的之外，绝大部分都是视我为异类，甚至还有人公开放言，就算我有一天实现了这荒诞的理想，也是士林之耻，士林叛徒。”
“苏兄，荣华富贵难道真有那么大吸引力？很多人已经拿到了一辈子都吃不完用不完享受不尽的东西，为什么还要拼命去继续追求？就算被他们追求到更多，岂不还是吃不了，用不到，享受不到？”
“你说我们人类，是不是太难理解了？”
第1777章 免得出来丢人现眼？
伴随着吕文优的问话，苏恒都在一时间有些哑口无言，对方的问题，还真有点犀利。
很多人已经拿到了一辈子吃不完用不完享受不尽的东西，为什么还要拼命去追求更多，就算追求到了更多，他们也依旧吃不上用不上享受不上，因为手里已经有太多类似的资源……
为什么？
其实苏恒也不好解释，只能说每个人站在不同的位置，所追求的已经不一样了。
更多人到了吃喝不愁享受无忧的时候，追求的已经是其他精神层次的存在，亦或者单纯在享受那个追求过程吧。
这个命题太大太宽泛了。
抛开心下的怪异感，苏恒才笑道，“苏兄，你至今寻找到的志同道合的朋友那么少，是不是，以往主攻的群体就只在士林士绅阶层？如果这样的话，我只能说你找错了起步的目标群体，收获才会那么小。”
吕文优的理想很不错，甚至称得上有一些伟大。
却至今没寻找到几个志同道合的人，绝对是执行上出了问题。
据苏恒所知，墨家、农家、甚至皇室宗室里，绝不会缺少最终目标和吕文优所求是一样的人。
只要先去针对那些群体，宣扬他的理论，再怎么狼狈，也不会在诺大的南江省，找不到十个同伴啊。
偏偏吕文优怎么说的？南江省不足十，诺大的归贤吕氏，嫡庶上千人，几乎没有一个赞同他认同他，就算有，也是冲着他嫡子的身份凑上来占便宜？
只从这话，就说明吕文优已经没少在吕氏内宣扬自己的思想，若不是在吕氏内宣扬的足够多，他怎么能有这样的感慨。
吕氏是什么？本质上，就是封建士绅豪门。
封建时代的士绅豪族，绝大部分，根本利益就是抑制皇权，盘剥平民从而获得自己的幸福。
吕文优出身这个阶层，却率先只在这个阶层内宣扬要保护重视平民的利益？这不是搞笑么，重视平民利益，吕氏这样的士绅阶层，还从哪里搞来那么多良田财富，哪里搞来那么多奴仆奴隶？
这个阶层想要获得优越的人上人生活，就是靠抢夺平民利益实现的。
这话下吕文优倒是陷入了沉默，一副若有所思的姿态。
苏恒没说错，他以往取得的战果那么差，都差的让他差点抑郁了，最根本还是，他思想上领先这个时代很多人，可行动上，起步的目标群体出了错。
吕氏本身是士绅豪门，他身边就全是这个阶层，即便走出归贤府，在整个南江省游玩，遇到的，也都是这个阶层的。
他的理论很先进，想成立一个类似齐国那样的政党，这个政党是兼容并蓄，海纳百川，不会局限在士绅阶层，不管你是皇室成员，还是学派子弟，平民百姓，亦或者资本豪商，只要衷心认可我们的理念，和我们追求的一样，我都愿意接受你。
但是在行动上，他还是没跳出出身的局限。这个局限就是，他吕文优从小到大，幼时玩乐，家中读书，外出求学等等……接触的，九成以上全是士绅阶层。
这也不怪吕文优，他才20多不足30岁，还是太年轻。
越想越多，吕文优眼前一亮，一扫之前颓势，起身给苏恒敬酒，“多谢苏兄点醒，我还真是空有理想，却在行动上成了一个傻子。”
“从今天起，我不会再犯这个愚蠢的错误了，以前偶尔的，我也会想着先去寻找墨者、农家或者杰出的宗室子弟，宣扬一下我的思想，但有了这念头后，又会心虚，总觉得，你连身边众多熟悉的人，熟悉的朋友，都没有办法劝服，又凭什么去劝说那些互不相识的人？”
“所以，我总想着先在士绅士林中，拉一批志同道合之辈，再去接触外面的世界，带着一定的势去宣扬，可现在看来，几年蹉跎，证明我一开始就不该在这里下手，先在外面建起了堂皇大势，形成了一股力量，再用集体的意志去寻找士林阶层内的同伴。”
被苏恒点醒认清楚了自己的错误，吕文优情绪越来越轻快，就连喝酒的气势，都要比刚才豪迈了几分。
就在他笑声泛滥时，几个刚从楼梯处走上二楼的青年男子，还隔着十几米就有人冷笑起来。
“我道是谁，原来是咱们吕氏鼎鼎大名的三少爷，怎么，吕文优，又在对外宣扬你那套乱七八糟的东西？要我说，四叔就是对你太优厚了，早就应该把你禁足在家中，免得出来丢人现眼。”
开口冷笑着，是一个三十多岁的青年，在他身侧也是一群衣衫华丽的男子，只从对方口中说辞推断，就知道这也是出身归贤吕氏，和吕文优是一个家族内的亲属。
事实也的确如此，青年就是吕文优的堂兄，吕信吕文诚，也是归贤吕氏现嫡脉子弟，不过却是嫡脉庶子。
吕氏上一代嫡脉，最强的就是吕文优、吕文诚的大伯父，现任大商中书省舍人一职，仅在宰相之下。
那位中书舍人，和吕文优的父亲，才是同父同母，吕老太爷的正妻所生嫡长子。
至于吕文优的二伯，外加吕文诚的父亲在吕家排行老三那位，都只是妾生子算是庶出。
吕文优这一脉是嫡脉中的嫡子，吕文诚是嫡脉中的庶出了，下一代若继续分家……吕文优大伯父，吕文优一家才能算是主枝，吕文诚等只能继续外分了。
儒学倡导礼，礼中的嫡庶之别，还是很重要的。家族资源等各方面的倾斜，只会率先向嫡子倾斜，除非你是烂的无可救药，实在不是那块料，才会考虑庶出或者家族分支。
吕文优大伯能扛起现任吕氏的大旗，就是因为他入仕以来，以前吕氏四代累积，九成资源都砸在他身上，才能走得这么快，这么高。
相反吕文优二伯三伯之类，在大伯事业起步后，吕氏都只是让他们经商之类，不让他们涉足官场，嫡次子老四，吕文优父亲，对入仕不那么感兴趣？没关系，这是嫡子，就算不是嫡长子，也非庶子可比，吕氏全力帮吕文优父亲在士林中博取名望，成为了南江省名震一省的大儒。
士林中名望极为显赫。
大商不是大唐，这里目前还是资本豪商被皇权打压成小绵羊的世界，一方大儒和一地豪商？出门后，遇到的待遇根本是天差地别。
吕文诚在这一代排行老二，吕文优老三，老大……是二伯家的，至于他们大伯一家？很尴尬，大伯在仕途一路富贵，都有希望成为帝国宰相，可他至今只生了五个女儿，一个儿子都没有。
下一代，只要不是吕文优烂泥扶不上墙，吕氏在士林，在官场的一切，九成以上概率，会全部倾斜在吕文优这嫡子身上，而不是吕文诚等庶子。
第1778章 他绝对不能代表吕氏
外来者，只要弄明白归贤吕氏内，如吕文优、吕文诚这类新生代之间的具体身份差异，就能明白，为什么吕文诚明明是吕文优堂哥，却一见面就毫不留情的讽刺嘲弄了。
凡事就怕对比，越比越伤心。
大商社会，宗室子弟若想入朝为官，也需要参加科举，但不管成绩如何，哪怕你在科举里成为状元，也是只能从吏做起。
宗室子弟是那样，士绅勋贵阶层，一样如此。
不管科举成绩如何，都只能从吏做起，一步步向着官冲刺，可不要忘了，吏也是有区别的，你在一县县衙当一个小吏，还是在三省六部当一个吏，乍一看都是吏，实际上……
能一样么？！
你去三省六部，当一个中书侍郎、中书舍人、尚书、侍郎身边的刀笔吏，类似于宰相、尚书、巡抚级别等高官的秘书一样的存在，和你在县衙里当班，直接面对平民百姓，这起步是一个档次？
大商为官者，九品为最下。
吏员，有上中下三品吏、再之上就是享从九品待遇、享正九品待遇等等了。
一旦你立功被赏了从九品待遇，就基本和官差不多了。
吕氏四代积累，在大商有着庞大的人脉关系网络，现在的吕家顶梁柱吕舍人，起步就是一省巡抚的秘书，起步就是上品吏，干了几年就是享七品、六品待遇了，等你不做秘书了，以待遇职称转任一府同知、通判，轻而易举。
才能在今天有如此成就，因为吕大舍人无子，吕家资源只会向这一代的嫡出子吕文优倾斜，若他愿意在仕途发展，起步大佬级别的秘书，走上仕途快车道绝对不难。
实际上吕文优也早参加过科举，还取得了极为不错的成绩，现在也有职称在身，就是归贤府府学里一个吏员，享从八品待遇，是的，他在归贤府一府之地，官方教育机构里，有任职职称的。
很清闲也很清贵的一个衙门。
这还是吕文优无心在仕途走太快，被家族强行安排的职位，一旦哪天他回心转意了，以他原本的职位，随便借调中转几次，就能轻松一飞冲天。
二堂哥吕文诚就差远了，当初在少年青年学习阶段，他就热衷仕途想走科举之路，想成为权柄深重的高官显贵，架不住吕文优刚表现出非凡才华，家族就开始劝他去学习商业能力……
要不是吕文优自己，学习着学习着，家族突然发现，这小家伙有学歪了的苗头，有长残的趋势，估计吕文诚都没有庶子身份，没了科举的机会。
就是吕文优有点长残，吕文诚才有了机会，但他科举成绩差远了。
和历史上地球不一样的科举体系，这里不只是有举人、进士之类功名者，才能出任吏员的。
全帝国性质的进士，由皇帝亲自筛选考出的进士，就算没后台，普通举子，一旦考成，起步就是从享八品待遇，直接跳过上中下三品吏，以及从九正九品待遇，无非还是要从吏做起。
大部分也会在京城衙门、或者一府之地的重要部门任职。
各省、各府科举阶层就被刷下来的，才是从县、以及一府级别清水衙门起步，下品吏。
当年吕文优就是大商帝国范围的进士，吕文诚省试都是倒数。
从这也可以看出，吕文优在归贤府教育部门当一个清贵闲人，对比他帝国科举的名次而言，已经是基础基本的应得待遇，偏偏吕文诚，依旧对这个堂弟妒忌的不行。
对方是霸占着诺大的吕氏资源，不去用，却也挡了他的路。
在上一辈老人心目中，吕文优有长残了的趋势，思想有滑坡，可他还年轻，不足三十，体系内有职称，清贵闲人，只要哪天醒悟了，想要在仕途奋进，轻而易举就能冲上去。
大把的资源和人脉关系，都在为吕文优留着。
吕文诚，就算这个庶出子思想没滑坡，还是老牌的豪门士绅精锐主流思想，架不住庶子没地位，能力也比吕文优差太远，那就，当个备胎凑合用吧。
资源会给你一点，但永远只是凑合级别的。
到现在为止，吕文诚也只是一个不入职称的中品吏，因为他所在衙门的原因，手中有一定权势，却没职称品级。
但是凭良心说，以他南江省省试，倒数的成绩，不被发配到偏荒县区当一个混吃等死的闲差，而能在归贤府，南江省数得着的大府之一，还是大府中重要部衙任职起步，渐渐掌握一定权势，这已经是拜他出身所赐了。
伴随着吕文诚的嗤笑声，走在吕文诚身侧的几个青年也纷纷笑了，当然，他们只是含蓄笑一笑，没有谁敢开口嘲讽什么。
开玩笑，同为吕家子弟，吕文诚可以踩一踩自家三弟，他们……他们也算是归贤府有头有脸的家庭出身，算是贵公子阔少爷，但是在吕文优面前，根本不够看。
大家也就是知道，吕文优思想跑偏了，长残了，才在归贤府不显声名，不显权势，一旦他醒悟过来，以吕家大伯中书舍人的尊贵，以吕家四爷一省大儒的名望和关系网。
几年后就执政一方，成为三十出头的知府有难度，但大县县令、普通府城的同知、通判犹如探囊取物。
这样的存在，谁惹得起？
几人讪笑中，吕文优对堂哥的嘲弄也不在意，只当看不见的样子就继续向苏恒敬酒，“苏兄，别管他们，咱们喝咱们的，今天不醉不归。”
这姿态，吕文诚一群跟班不敢有丝毫不满，吕文诚自身却差点气歪了鼻子，想说什么时，眼珠一转，大踏步走向苏恒，到了近前才彬彬有礼的笑道，“在下吕信、自文诚，不知道阁下怎么称呼？我观阁下也是非富即贵，当属我士绅名门一员。”
“但阁下千万别被我这堂弟卖相给骗了，实不相瞒，这是我吕氏之耻，士林之耻，整天宣扬他那些大逆不道的言论思想，但那绝对不是我吕氏之意。”
苏恒卖相不凡气质出众，怎么看也不会是平民百姓，应该是士绅勋贵阶层。
站在同一阶层，吕文诚真不相信，猛一看还能和吕文优把酒言欢的苏恒，若洞穿了这个三弟的叛逆言论后，还能和他喝得下去。
只要能让吕文优过得不开心，就是他吕文诚的开心。
当然，他不怕这样会激怒吕文优，就算吕文优怒了，回家告状，不管老太爷，大伯还是四叔，只会觉得吕文诚做得对。
吕文优的一家之言，绝对不能代表吕氏。
不然吕家也会在士林中超级尴尬的。
第1779章 莫非你姓赵？
伴随着吕文诚洋洋自得的话语，苏恒倒是乐了，“文优兄的思想言论不能代表吕氏么？那到真是吕氏的遗憾了。”
接触吕文优之前，不知道这位的思想言论，苏恒对他也没什么旁观感受，就当是芸芸众生中的一个路人罢了。
了解吕文优的思想后，他对这家伙还是有些欣赏的，更是轻松知道了……此刻的吕文优，若能代表归贤吕氏，真是吕氏之福了，毕竟苏恒能一念笼罩整个天语星，知道各地的最新动态。
此刻的大商帝国，帝都朝歌，正上演着什么？那就是太上皇李归高调炫耀各种术法，再配合各种神话传说，把众多帝国高层撩拨的不要不要的。
那种撩拨，就是为了诱导众多权贵士绅高层，向善，以及多为平民百姓考虑，多给平民百姓一些福泽。
大商两位皇帝的追求，才是真正惠民天下，希望所有平民百姓都过上好日子，这和吕文优追求的，结果是一致的。
在各种术法扮演仙术之前，高层士绅权贵是不认可这些的，可有了仙术表演……多少权贵为了巴结商帝，运输各种物资去白白送给平民百姓？
这时候，吕家那位任中书舍人的老大，早就急巴巴的把吕文优的各种思想言论，迫不及待当做吕家的旗帜，在帝都内宣扬了。
那种宣扬，还得到了太上皇李归、新皇李盛的肯定表扬。
封建时代信息传播不便，南江省、归贤府距离朝歌也有一千多里，这种事不需要太急，至少犯不着用八百里加急去传递消息，所以此刻吕府还不知道，不知情。
他们若知情，恐怕也会深感庆幸，吕氏内出了吕文优这样的“叛逆”呢。
甚至此刻吕大舍人，派遣的想拉吕文优入朝歌的家丁，距离归贤府已经不远了，正在路上。
等那些家丁回了归贤府，传播一下消息，吕氏绝对要炸。
若说以前的吕文诚，是因为吕文优的嫡子身份，嫡子能霸占的资源，才对他羡慕妒忌恨，动不动嘲讽嘲弄，等那些家丁回归，他的羡慕妒忌恨必然会上升到一个新的高度。
随着苏恒的话，吕文诚一惊，不可思议的看了苏恒一眼，才开口道，“你已经知道了他的思想？”
不等苏恒回应，吕文诚再次震惊的道，“我看你也是我士绅一员，知道了他的叛逆言论，还有认可他的趋势？没搞错吧？！”
为什么他会觉得苏恒是士绅士林一员？这无非还是苏恒的穿着气质……不是出身士绅或勋贵豪门，怎么可能有如此出众不凡的气质？不对，勋贵一般都培养不出来这么出色的新生代子弟，因为大商所有勋贵，哪怕宗室，也是一代降一级，没等武勋贵族累积出几代培养，培养出足够优秀子弟，他们爵位就几乎降没了。
这也绝对是墨家、农家、名家等等培养不出来的贵气。
又楞了一下，吕文诚才试探道，“莫非你姓赵？”
若是赵氏宗室，甚至几代之内的亲王君王之流，认可吕文优那种背叛士绅士林，爱民的策略思想，倒也正常。
苏恒哑然，“我不姓赵，就不能认可文优兄了么？”
这下子，吕文诚气乐了，“你都不姓赵，也绝非墨家、农家那些钻研奇淫巧技或者泥腿子事物的人，竟然还认可这样的叛逆言论，简直不可理喻！”
丢下这句话，吕文诚都像是被扫了兴似的，愤慨的吐槽两句，转身就走。
反观吕文优，尴尬的向苏恒道歉，“苏兄见谅，我这位堂兄失礼之处，还请海涵。”
苏恒无语的感慨，“你在用大脑思考，他用的不是大脑罢了。”
这种思想上的冲突，是理想以及利益的冲突，顿了一下，苏恒才举杯道，“我先恭喜一下文优兄，你的好事很快就到了。”
“……”
吕文优懵的厉害，他的好事？什么好事？
吕文优追问之下，苏恒只是笑，笑过后，苏恒想了想，还是悄无声息，给吕文优的酒水替换成了天赋灵液。
吕家的中书舍人，用吕文优的新思想去讨好皇室，无非还是太上皇赵煜做事大气，只要是他认可的人，都可以检验一下天赋，若有修炼天赋，就会带你一起修炼。
前暗卫首领吴劲明有光系修炼天赋，就跟着赵煜一起修炼了。
这么几天过去，赵煜更检验了所有皇室近亲里所有成员，发现他某个孙子，一个小郡王有火系天赋，也拉上一起修炼了。
还有，朝歌城无数向赵氏示好讨好的勋贵、士绅家族里，也被发现了某人有武道肉身方面的天赋，哪怕只是万里挑一，勉强能修炼……也被赵煜接受了。
这一个个例子，对全朝歌高层刺激都太大了。
吕家那位这么急着想把吕文优带去朝歌，无非是想让老皇帝认可后，也让诺大的吕氏有一个一一检测天赋的机会。
苏恒能轻松感应出来，吕文优本身没天赋。
他现在没，给他悄无声息替换一下酒水，喝醉了之后，等他一觉睡醒再被拉去朝歌，就行了。
万万里挑一，风灵体级别的天赋，要不了多久，哪怕是灵化二三重，只要吕文优多修炼几种技巧性比较高深的武技，术法，就可以借助风之力，在灵化境提前做到飞天了。
吕文优不是墨家那众多大贤，也不是许继民那种利国利民，造福全人类的大贤，更不是许旌阳那类救人于水火中的豪侠，但是，他作为一个思想上的小贤达，即便现在思想言论还没发展到最成熟程度，还有自身的缺陷和不足。
这也让苏恒欣赏，可以给他一个领先的机会了。
这只是天赋灵液，又不是星辰珠。
“咦，苏兄，我怎么觉得这酒的味道，有些怪怪的……”
吕文优毫不知情，只是在后续对饮中，察觉到了灵液的味道和酒水有不同，才发出了惊讶的问询。
苏恒大笑，“是你喝多了，味觉出问题了，别管了，咱们继续。”
在这之前，两人已经喝了不少，哪怕这里的酒水是低度数的米酒，喝多了一样会上头，会晕的。
这些话语下，吕文优也乐了，“不错，可能是我喝多了，咱们继续，哈哈，今天能遇到苏兄这样的知己，绝对值得大醉一场，咱们不醉不归。”
……
短短时间后，吕文优就在喝了所有天赋灵液后，失去意识瘫在了酒桌上。
这不是醉了，只是灵液改造身躯时，带来的昏睡之力让他昏睡。
苏恒看了不远处一眼，吕文诚那一桌，就微笑着走向楼下。
归贤府府城繁华地，以吕家的名望，三少爷就是醉在酒楼，也会有的是人来照顾。
第1780章 二少爷，时代变了
苏恒一片从容走下楼，吕文优则是醉倒在酒桌上，这一幕自然也被不远处，正说笑吃喝中的吕文诚，以及其他几个公子少爷看到了。
吕文诚直到看着苏恒消失，才不屑嗤笑一声，“败类，没想到身为我士绅士林一员，还真有和老三一样的叛逆，认可他那种思想言论。”
酒桌上，一个卖相阳光的富家少爷立刻捧着话笑道，“文诚兄，何必为那些叛徒置气，这种小圈子里的言论，他们一辈子又能发展出来几个同道？全是异想天开罢了。”
另一边，一个容貌普通但衣着华贵程度仅次于吕文诚的青年也是大笑，“说得对，咱们喝酒，不提那些扫兴的事。”
等举杯碰饮之后，青年才看了吕文优一眼，“文诚兄，那边三少？”
吕府身为整个归贤府第一豪门望族，总不能就看着其嫡支的三少爷瘫在那里不管吧。
这一刻也不只是这个青年在发问，二楼里一个个跑堂的小二，都在看向这里，等着吕文诚做主。
吕文诚有些牙疼，但还是指示小二道，“你们去把那家伙送回府。”
这家酒楼，是府城最知名的酒肆之一，不是吕家的产业，但吕家在这里也算是半个主人了。
这是吕家一个姻亲家族开的产业。
等小二们急忙点头，去搀扶吕文优时，吕文诚再次嗤笑起来，“说起来，刚才那家伙还算是文优的朋友？什么狗屁的狐朋狗友，醉那么厉害就这样走了。”
其他几个公子少爷，自然是配合的一起嘲笑起来。
………………
几个时辰一晃而过，吕文诚吃过午饭聚餐后，又去衙门里点道，混了一阵子就踩着下班时间点，想要继续和狐朋狗友们玩乐。
但是他才走出衙门，就有一个身影快速迎了过来，“少爷，大老爷从朝歌派了几个人回来，说是有大事，要让三少爷进京面圣。”
“噗~”
吕文诚大惊失色，喷了一口水才忍不住反驳，“开什么玩笑，让老三进京面圣？你扯呢，他一个狗屁的归贤府府学，混吃等死的从八品吏员，凭什么去面圣？！”
这一刻，吕文诚的玻璃心都要炸了。
凭什么一个从八品小吏能进京面圣？这不是荒唐么，就算要面圣，也应该是他吕文诚才有这样的资格吧。
他品级更低，都享受不到任何官员品级的待遇，只是一个中品吏，但，吕家大伯是中书省舍人，左右相之下，整个中书省数得着的高官显贵。
伴随着玻璃心的炸裂，家丁虽然有些哭笑，还是再次道，“更加恐怖的消息，陛下退位了，成了太上皇，新皇是太子赵坚，已经登基了。”
“这次三少爷面圣，是被太上皇和新皇钦点的。”
吕文诚不止心态炸裂，还蒙圈的厉害，“你确定？太上皇还不足五十吧，禅位？搞笑么，怎么在大唐那边老皇帝禅位后，咱们也来这么诡异的禅位？”
如果不是早就有大唐李归禅位的消息，在大商文武中铺垫了一些时日，他恐怕都会怀疑，这是大商有兵变逼宫之类的大事了。
太上皇赵煜也不足五十呢。
这些消息震撼性太大，吕文诚反问后，再也顾不得去找朋友花天酒地了，不用家丁再说什么，就上了轿子，催促家丁尽快回府。
回府的过程，他更不止一次骂出了声，骂的就是三弟吕文优，他甚至开始怀疑，老三不是真心搞什么叛逆的新思想，而是故意那样宣扬，想为自己在皇帝哪里博名声了。
士绅们又怎么会不知道，一代代大商皇帝怎么想的？无非是限制豪强，打压士绅，去让平民百姓过得更好更富足。
老三肯定是阴损的，故意宣扬新学说博名气，才有了今天可以被新皇、太上皇，连连钦点要让他面圣的。
不过，他万分想不通的是，大伯怎么会把这种叛逆言论告诉皇帝的？你那样说了，还在士林中宣扬？那吕氏就是士林之耻了，大伯怎么会这么不明智？
你是中书舍人好不好，就算想给老三那个嫡子铺路，也不该拉着吕氏一门的富贵荣华，去陪葬啊。
老太爷也不会允许吧？
大家都抽风了么？
…………
一段时间后，吕府大宅，老爷子所在的宅院深处，吕老太爷、吕二伯、吕三伯乃至老四，一个个中老年掌权者全部汇聚一堂。
吕文优也正懵懵的站在客厅内，听着才从朝歌内赶回来的几个家丁亲信，在讲述什么……
讲着讲着，吕文诚猛的跑进大厅，看一眼左右，就急不可耐道，“爷爷，二伯、父亲、四叔，大伯怎么会那么不智？”
“就算他想要为老三铺路，也不该拿我吕氏一门荣华去陪葬吧？难道要像老左相梁道林那样？是，梁相爷在位时，一直深受皇恩，颇被器重看重，但是梁家一门，在士林里什么声望？”
“梁家满门，哪还有什么富贵可享，堂堂帝国左相家族，过得还不如一县里普通士绅家庭快活，这是绝路啊。”
因为才回来，他不知道具体情况，吕文诚才急急把心下的担忧，郁闷，不加掩饰的宣扬了出来。
不过让他感到诡异的是，等自己的吼声落地，客厅里所有人都像是刚被从梦中惊醒一下，或是恍惚，或是迷茫，或是满脸无神，都在发呆。
没有谁斥责他不知礼数，也没有谁赞同他。
反倒那几个被吕舍人派回来的家丁，其中一个吕氏家生子，才苦笑着对吕文诚道，“二少爷，时代变了。”
时代变了啊。
有天赋就可以跟随太上皇一起踏上修仙路，但前提得是，你能被皇帝看上眼。
满朝歌的富贵人家，为了能被太上皇看上眼，哪家不是在挥舞着家里的银子、粮食、布帛等等资源，无偿送给大群的平民、贫民们，造福天下？
时代变了，若有机会踏上修仙路，哪怕只是争一个门槛，普通的荣华富贵，金银财富算什么？
这个家丁都万分庆幸，自家吕氏内，出了三少爷这样的一个士林叛逆。
只要三少爷的理论思想完整完善的讲出去，恐怕不用吕氏去献出富贵财富，就能有机会被皇帝检测天赋，有修仙的机缘了。
第1781章 懵的像个三百斤的孩子
吕大舍人府上的家生子家丁感慨着时代变了时，吕文诚当然不知道朝歌城内正上演的人生百态，而是不耐烦的开口，“吕季，你少在这里胡言乱语，什么时代变了？再变不还是我们士绅与赵氏共制天下么？难道……”
他这话都没说完，老太爷吕重就一瞪眼，“你给我闭嘴！”
吕文诚立刻收声装作一副乖巧的模样，不过他眼中的疑惑和不满，还是清晰展露了出来。
就算大伯是目前吕府的顶梁柱，下一步还有可能有希望成为帝国宰相，但在他心里，还是觉得，若大伯想走老左相梁道林的路子，吕氏内，会有的是人去反对。
遗憾的是，他真的不懂时代变了的真正含义。
老太爷吕重又认真盯着吕季看了几眼，才哆嗦着道，“吕季，你所说都是真的？太上皇遇到了仙缘，可以修仙了，才直接把皇位禅让给了新皇？修仙……真能长寿数百年？”
“……”
本来还不满，疑惑的吕文诚立刻傻眼了，懵的像是个三百斤的孩子。
吕季苦笑，“老太爷，诸位老爷，这件事我敢开玩笑么？我甚至亲眼见过，太上皇他老人家，在朝歌城内呼风唤雨，虽然延寿这回事，没办法立刻见证，但是我也远远旁观过，太上皇的确显得年轻了很多，各个方面都要比正常青壮年还好得多。”
“甚至，太上皇还能倾洒玉露，刀剑劈砍出来的伤势，能在那仙露一样的玉露下，以肉眼可见速度恢复如初。”
大商的太上皇赵煜，太高调了。
不止宰相，尚书们之类高官，可以近距离目睹一桩桩，一件件，在这个时代的人心目中仿佛仙迹一样的事。
朝歌城的普通民众百姓，一样有很多机会，去目睹旁观太上皇的仙神手段，那位兴致来了就会走出去，在朝歌呼风唤雨一下，或者行走中遇到了有伤病在身的人，还会有治疗灵器去救治一下。
可以说，现在赵煜在大商朝歌子民心目中，就是活神仙了。
吕季也是远距离旁观过一次的，哪怕他是吕家家生子，生在吕家长在吕家，时代为仆，可此刻提到太上皇时，那种发自肺腑的膜拜，崇敬感，都让吕重等人听得牙酸。
下一刻，吕季更是开口，“老太爷，诸位老爷，我知道你们不亲眼见证一下，很难相信这样的大事，不过大爷派我回来，就是想请老太爷你们入朝歌的。”
“一旦三少爷能得到上皇青睐，说不定我吕氏，也能像是霍氏一样，出一个修仙的人物啊，如果能踏上修仙路，世俗间的普通权势荣华，又算得了什么？”
朝歌城霍氏，就是目前全朝歌所有士绅贵族心目中，最好的标杆，无数家族都想着向霍氏看齐呢。
朝歌霍家，也是诗书传家上百年的老牌豪门了，目前霍家新生代里，有人外地就任知府，有人在朝中六部任职，虽然官位都在三品之下，也妥妥是属于士林名门，毕竟霍家也有一个宰相位置上退下来的老家伙，至今八十多岁还活的好好地。
他们就任知府、六部中层官僚的子弟，也大多是三四十岁，正值当打之年。
以前的霍氏，也是站在老宰相胡臻言阵营里，一直为限制皇权，欺压平民而努力奋斗的。
但赵煜各种骚操作飞起后，霍氏那位老宰相也算是魄力十足，直接拿出来大半家产去讨好皇帝。
他拿出来的家产，平均一下足以让一县平民百姓，都轻松奔小康了。
可以想象那笔资产有多么庞大和宝贵，这是霍家上百年累积的富贵。赵煜和赵坚两位皇帝，千金买马骨也好，故意想给士绅勋贵阶层树立一个榜样也好。
直接对霍家上下，来了一次大规模检测……然后，在某位霍家老爷在外面藏起来的外宅里，发现一个私生子有修炼天赋，有修炼武道肉身的天赋，哪怕是万里挑一，刚及格，也拉着那个私生子一起修炼了。
这就刺激的外界太多人，为之疯狂了。
你舍弃大半家产又如何？只要家里有了一个能修仙的人物，普通的财富，哪里还有那么重要？
即便因为那个霍家子，天赋有点低，修炼时间也短……可他依旧靠着修炼功法，以及修为等等，轻松超越了普通正常人的各种身体极限能力。
更在稳定向着以前的供奉们的实力迈进，甚至超越供奉们，也是指日可待。
想起霍氏的例子，吕季就激动的无法冷静，按照霍家的情况去参考，一旦三少爷吕文优得到了皇帝认可，给吕家进行大规模的天赋普查时，他吕季，这样家生子也是有机会的。
只要他有天赋能修炼，他一个家生子这样的仆人，都能修炼。
“老太爷，赶快下令吧，现在不只是大老爷，派遣我等回来传递消息，整个朝歌城，也有太多类似大老爷这样的，都在派遣仆从奔赴我大商各地。”
“去得早，才有机会被上皇青睐，带进修仙路，若是太晚了，万一上皇觉得人数已经够了，那以后就算有天赋，也未必能修炼了。”
“老太爷，如果您有天赋的话，一旦可以修炼，说不定轻松能活二百岁，三百岁……甚至更长远。”
自己心下一片火热，吕季同样知道，该如何去劝说老太爷……毕竟，这件事里延长寿元，活个几百岁？本身就是老太爷这等老人家，没办法抗拒的诱惑。
一番话，老太爷吕重彻底激动了，“你说的对，本官致仕多年，是有好久没有去拜见陛下了，身为一个老臣，也该为我大商的强大进献更多力量。”
“传令下去，尽快收拾家当，田产之类不用动，先把能带走的金银，收集起来，我们明天就入朝。”
说完，他就以一种前所未有的慈爱之色看向吕文优，“文优，我吕家，能否抓住这样的机会，这样的大浪潮，全看你了，你果然不复我所望，年纪轻轻就能得到上皇和陛下青睐，不愧是我吕氏虎子，哈哈~”
吕文优一脸的懵逼，自己这就从逆子，叛徒之类，摇身一变成吕氏虎子了？
第1782章 原地爆炸
三天时间一晃而过，吕家的车队隔着数百米，遥遥可见朝歌城西城门概况时，前方也快速驶来了一群身影，带队的正是吕舍人。
吕大舍人到了近前，先是和父亲、弟弟们客套一番，才大笑着拉起吕文优的手臂，“文优，你这孩子还真是越来越优秀了，走，跟我进宫面圣……”
吕文优此刻就是所有吕家人关注的焦点。
但这位曾经因为屡屡推行自己的新思想而不得志的三少爷，明显还没缓过来这样的变化，有着各种不适应，对于大伯的话更充满了震惊，“现在就面圣？”
他一路风尘仆仆，就算是乘坐的马车，此刻也有点灰头土脸的样子，关键是几日不曾好好洗刷沐浴，有些脏。
吕舍人大笑，“越快越好，不必拘于小节，上皇陛下目前可是仙神一样的人物，而赐下这样的仙路，也不知道何时就会终止……要知道，所有修仙者想要修炼，都离不开仙石的支持，谁知道上皇会在哪天觉得，修炼者太多，仙石损耗太大，关了这条路？”
“走，咱们吕家能不能有机会，全看你的了。”
到了现在这个时间段，无数的士绅勋贵家族，都在撒着大把的财富，想让赵煜高看一眼。
若是，吕家没有吕文优这样的存在，也只是倾洒财富去造福百姓？那在众多高官显贵中，根本毫不起眼。
鬼知道哪天才会被陛下看中？
朝歌城内，随着修炼者逐渐增加，所有人也都确定了一件事，你有天赋，有功法等等，还不行，想要修炼必须要有仙石支撑，这玩意就只有赵煜才有。
一旦赵煜哪天觉得，消耗太大，不给外界了……那才是彻底绝了这条路。
所以时间不等人啊，大把的豪门名门，真等不起，都有种和时间赛跑的感觉。
“……”
接下去，就是吕舍人带着吕文优入宫，而吕夫人，才是带着几个女婿女儿，去热情招待老太爷、老二老三老四等等吕家人。
一个下午，当吕舍人刚刚返回吕府，就忍不住放声狂笑起来，那笑声，要多得意就有多得意。
一群迫不及待等消息中的吕家人，也全都惊喜的跑了过来。
“父亲，成了，文优果然得到了上皇的赏识，而且，当场检测天赋，文优竟然有天赋，已经留在宫中，被上皇带着走向修仙路了，我们只需要等一等……”
“等明日或者后日，上皇就会给我们吕家上下，所有亲族检测天赋。”
…………
这一番话讲出，整个吕府上下都轰动了。
那些刚从南江省归贤府来的吕家人，反应还不算太夸张，毕竟他们只是耳闻，还没有亲眼见过修炼者的强大。
吕大夫人，吕大舍人几个女儿，女婿，大部分一直都是在朝歌城内，早就不止一次目睹了，更是对士绅圈里上一个例子，霍氏无限向往。
现在听了这话，都忍不住发出各种嚎叫尖叫，来发泄心中的欢喜之意。
只有吕文诚这样的家伙，以前就对吕文优的嫡子身份，以及待遇等等感到无穷的羡慕妒忌恨，此刻听了，吕文优不止得到赏识，还已经可以修炼了？
那滋味，那滋味简直就是原地爆炸。
可再怎么原地爆炸，也没用，看着周边所有吕家高层，都是欢欣无限的场景，你不是猪就能明白，此刻在这里，若还有谁敢说吕文优的坏话？那就是自绝于家族了。
不管心下有多酸，他们只能忍。
很快，等这消息从吕府向外扩散中……原本就是朝歌名门之一的吕大舍人府邸，变得更加夸张，更加门庭若市了。
吕文诚、吕老太爷等人，都是目瞪口呆的看着一个个大人物，亲自来拜门，各式各样的亲王、郡王，现在的宰相，致仕的老相爷们，各部尚书，各种军事贵族……
所有来者，不管身份多么高贵，别说对吕大舍人这样的高官客气的厉害，随便对上一个吕府的庶子庶女，都热情的厉害，甚至都有一些老太爷的老相识，迫不及待在客套中，旁敲侧击问询吕家还有多少未嫁、未娶的子女了。
他们不追求什么嫡子嫡女，一些亲王，宰相家的嫡子，都愿意主动迎娶吕氏庶女、或者嫁到吕氏内给一个庶子当正妻。
就连吕文诚，都被一个尚书逮住，说是自家爱女正是花一样的年龄，早就仰慕吕文诚的才名，想要嫁给吕文诚当妾！
尚书家的嫡女啊，就算不是嫡长女，那也是名门千金，愿意给吕文诚一个中品吏，当小妾？
也是那一刻，这位二少爷，才深刻体会到了什么叫做，时代变了！
但是他心动归心动，对这件事激动归激动，还是被吕舍人毫不犹豫代替他拒绝了。
吕大舍人私下里的原话，这些事全是那些高官显贵们，冲着吕文优修炼者身份来的，最终做主的还是要看吕文优，否则你背着吕文优一通骚操作，岂不是等于白白让吕文优对外欠了大量的人情？
事情怎么处理，全看老三的。
这样的打击，太大了，大的吕文诚差点抑郁。
…………
新的一天，阳光普照朝歌城，吕文优晕乎乎回到吕家时，才进门就被一夜没睡，各个都顶着一双黑眼圈的吕家人围堵了。
面对大量亲友海量的问话声，吕文优还是懵的不知所措。
最终，还是老太爷发话，才让周边静了下来，但老太爷，也有自己的无数疑问，他最急切的，还是想让吕文优展示一下，修炼者的术法，那些非凡人所能掌控的力量，到底是怎么回事。
吕文优这才兴奋了，他也刚得到这样的能力，正是兴奋的时候。
“爷爷，父亲，大伯，我承蒙陛下青睐，亲自引领我踏上了修仙路，不过只是一夜加一个下午，我也是刚刚入门。”
“远远做不到陛下那样呼风唤雨的，只能简单展示一下。”
…………
先是谦虚了一下，吕文优才操控修为，去凝聚术法，一道肉眼可见的青色风刀，就在众人关注下，在他手中成型。
而后像是弩箭一样，彭的一声狠狠斩在几米外的院墙上。
第1783章 这是什么见鬼的效率？
吕文优的炫技很成功！
这就是一次修炼者对普通人炫耀术法的小事，可这样的小事，在以前几百年都没有灵气存在的封建社会形态中，已经是能点爆一切情绪的大事了。
那一道肉眼可见的青色风刀，就是在所有吕家人亲眼目睹下，被吕文优凭空制造出来的，那风刀太弱小，斩在几米外的院墙上时，都没有炸出什么刀痕。
但这不重要。
重要的是，吕文优真的掌握了非凡人可以掌控的力量，这一点有目共睹，另外则是，吕文优昨天入宫，现在才修炼一个晚上，这就掌握了？
那假以时日，他又会变得多么强大？
只要稍微联想一番，吕家上下，一个个有脑子的就都彻底激动了，吕家不缺聪明人，否则也不会连续五代，包括现在的吕大伯，都能入朝担任三品以上要员了。
吕老太爷就激动的连番大笑，“好，好，文优，我吕氏能有你这样的前景，就是散尽家财又如何？！”
“老大、老二，你们几个要好好做，这次我们从归贤带来的钱财，撒出去，全都撒出去！”
…………
虽然，因为吕文优的出色，上皇赵煜已经同意，对所有吕氏族人检测天赋了，吕氏也不需要散家财去博赵煜的好感了。
但老太爷不管怎么说，也是做过高官的人，怎么会不知道在这时候，该怎么选择？散尽家财，对他而言也是小儿科。
吕家这次从归贤府带出来的，都只是能随时拿出手的金银珠宝之类，在归贤府，他们还有各种宅院、商铺、田产等不动产，能传家以及继续赚取财富的。
对比那些不动产，现在的众多浮财，真没太大意义。
吕老太爷激动，其他吕家当家人也差不多，太上皇赵煜，这不是还没对吕家全家检测么？若是检测下来，他们也有天赋……岂不是可以和吕文优一样了？
一想到这点，谁能不激动？
…………
一天时间一晃而过，这一天就是吕府上下，但凡是亲近族人，甚至是家生子之类仆从，都一一前往太上皇赵煜所居住宫殿去检测天赋的，不出预料，吕府就只有吕文优一个可以修炼。
所有被淘汰的吕家亲族别提滋味多酸爽了。
不过这种酸爽，也没泛起什么风浪，他们又不是第一个了，就连赵坚这类皇帝、各式各样亲王，包括大量的近亲宗室，都只有一个小皇孙有天赋，只有一个小皇孙可以修炼。
这不是很明显的证据，在证明你想修炼，天赋有多么难得？再加上帝都朝歌城的霍家、霍氏，也是明显的例子。
而且赵煜早就对外公布过，修炼之路，没那么容易实现，平均一万人里，才能诞生一个有天赋，可以踏上这条路的。
一万里挑一，你一家一户，没有任何人有天赋，太正常了，所以吕府能出一个吕文优，已经天大的惊喜了。
这种既失落又在情理之中的结果，吕府上下除了感慨一番外，也没想太多。
相反，吕文优在吕家内的地位，则是直线飙升，以前吕文优虽然是嫡子，但在吕大伯、甚至吕文优父亲那里，也只是个孩子，没有什么话语权，对吕府的资源之类，也没办法分配太多，都是长辈愿意给你的，你才能得到。
现在不一样了，这是吕氏最大的希望，老太爷都公开发话，从此以后，吕氏内老太爷和吕大伯那位中书舍人，也要在重大事件上，全力配合吕文优。
大事都是这样，小事……自然他说什么是什么了。
不过吕文优境界也不一样了，他此刻哪里还会在意家族内的普通话语权啊，修炼的快乐，也让他迅速沉迷了进去。
整个朝歌，只有赵煜有灵石，所以吕文优也是只要清醒着，没睡，就想跑去赵煜的宫殿里修炼，和他一起的，就是前暗卫首领吴劲明，小皇孙赵笙，以及名门霍氏内的霍恩应。
诺大的偏殿中，等吕文优耗尽了一块灵石起身时，吴劲明、赵笙三个都是目瞪口呆，看着他的视线就像是看怪物。
“不是，这也太夸张了吧？”赵笙身为皇孙，胆子当然是最大的，起身抵达吕文优身侧，上下扫了他好几眼，才诡异的道，“吕文优，你这修炼速度太快了吧？”
“吴爷爷三四个时辰吸纳一块灵石，已经很吓人了，比我们都快得多……你今天这块灵石，才用了多久？”
灵石蕴含的灵气，就是他们修炼变强的最基础物资，而你运转功法彻底吸收一块灵石的速度，也代表着天赋的强弱。
你吸收的越快，就代表你走的越快。
接触修炼也有一阵子时日了，赵笙清楚知道，他、以及太上皇赵煜、霍家的霍恩应，四五天、七八天吸收一块灵石，是常态。
前暗卫首领吴劲明，三四个时辰搞定一块，效率飞起，也一直是赵笙等人羡慕的对象。
可吕文优这里，他下午，在吕氏一门检测完天赋，确定都不能修炼后，才进入宫内修炼，那时候刚拿到一块灵石，现在，不足一炷香时间搞定了？灵石就没了？
这是什么见鬼的效率？
这样的效率，岂不是表示就算赵笙、霍恩应几个提前修炼十多天，但一两个时辰后，就会被吕文优甩开，甩倒后面？至少若是单独比拼修为的话，吕文优会轻松超越他们，后来者居上？
别说小殿下赵笙震惊不已，吴劲明也差不多，赵笙等四五天、七八天吸纳一块灵石，他三四个时辰？不，其实吴劲明吸纳灵石的速度，已经是很克制的结果了。
理论上，他对比霍恩应这种万里挑一的天才，是百倍效率差！
他不好意思太刺激太上皇，或者赵笙几个，才在修炼中放水，若想要，他能提升的更快。
而那些放水的时间，吴劲明也没闲着，那么多光系的秘法武技，他有的是时间去慢慢学。
现在和吕文优的效率一对比，就算他全力去拼修为，也会被甩的渣的不盛。
他也万分好奇，吕文优的天赋到底多妖孽，才能这么快吸纳完一块灵石。
第1784章 狗贼
不止吴劲明对吕文优的天赋感到好奇，霍恩应也忍不住开口道，“吕兄，昨天陛下帮你检测天赋，到底是什么等级？”
一旦踏入修炼之道，太上皇赵煜对这些修炼者，该有的科普还是讲解的很清楚的。
万里挑一、十万里挑一等等，灵化一二三四五重，超凡境就能轻松运转术法飞天，寿元翻倍，这些，在这殿宇内的人都很清楚，大家也都明白，天赋有多么重要。
不是有天赋，现在修炼这样的好事，也轮不到他们，没见现在的商帝赵坚都对他们羡慕不已么？若能修炼，那都是能让赵坚放弃皇位的。
皇位算什么，等我可以飞天遁地，一击灭杀数万普通人的时候，我就算没什么官位在身，对于任何一个人间帝王，都依旧是主宰者。
而天赋，也不只关系到他们能否起步，天赋还关系到他们后期，能不能突破，赵煜的原话，若是你没有灵丹妙药帮助你突破，那么万里挑一层次，基本就是这辈子无缘超凡境。
霍恩应的天赋，注定了没有丹药帮助，一辈子都做不到飞天遁地，延寿翻倍的事情。
但若你天赋强大，比如吴劲明这样百万里挑一的天赋，没有丹药，也有不小概率突破为超凡境的。
天赋不止决定你能否踏足这一道，还包括你日后能走多远。
知道这些关键事，他们怎么会不疑惑？
在这样问询下，吕文优却是一脸苦笑，他不知道该怎么说，就说昨天刚被赵煜检测完天赋后，还没等他说什么，太上皇阁下就直接丢来了一块灵石，一卷功法典籍，开口道，“滚，朕不想和你说话，自己一边玩去。”
那是太上皇赵煜，直接开口说出来的。
那些骂声里的羡慕妒忌恨，吕文优听的一清二楚，后来还是在他战战兢兢不知所措时，赵煜才解释道，像他这样拥有万万里挑一，基本属于人类最顶尖修炼天赋的，一亿人才出一个，这种狗贼太招人记恨。
你一边玩去，别刺激老夫。
不管怎么说，有了那样的解释，吕文优清楚了自己的天赋有多强大，但也知道这多招人嫉恨。
还好，太上皇并没有因为嫉恨，就不给他踏足此道的机会，昨天一晚上，他就是修炼入门，快速吸收了灵石的灵气后，就去学习钻研术法了。
研习秘法武技，才是他花费大量时间的内容。
此刻面对一脸震惊加求知欲的赵笙几人，认真思索片刻，吕文优还是弱弱开口道，“我的天赋，是万万里挑一？”
他虽然不想开口刺激众人，但这事，太上皇知道，现在你不回答，赵笙跑去问询赵煜……
一句话，整个偏殿瞬间哑然。
赵笙、霍恩应乃至吴劲明都是死死盯着他，一句话也不说，就那么看着。
毕竟，百万里挑一的吴劲明，吸收一块灵石内蕴含的灵力，就算放水了一点，也要三四个时辰搞定，这家伙不足一炷香时间就搞定，大家心里也是有一定猜测的。
吕文优的话，无非是让猜测变成了真实。
感觉到那刺人无比的注视，吕文优也开始变得尴尬狼狈起来，“殿下、吴先生……”
“狗贼。”赵笙这才愤愤打断吕文优，低骂一声转身就走。
霍恩应也是黑着脸指指对方，转身就走，他也不想和吕文优说话了，万万里挑一，人类最顶尖天赋体质，这些情况，在当初被科普的时候，赵煜也说过的。
有这样的天赋，不止代表着对方修炼速度效率，是他霍恩应的一万倍，更代表着，对方若是到了灵化五重巅峰，根本不存在什么瓶颈之类的说法，就像是吃饭喝水一样，自自然然就超凡境，寿元翻倍，就是超凡境巅峰，晋升神通境，对于吕文优来说，也至少有一半概率成功。
这还是指不需要服用任何丹药。
神通境？在太上皇科普中，那可是寿元四百年，可以靠武技秘法，以自身之力轻松打碎泰山、华山那样的雄峰，可以个人之力改写长江黄河之类河道地脉的恐怖存在。
跺跺脚镇杀百万凡尘大军，都是轻而易举。
那样的存在，对于普通人而言，就是神明了。
太上皇当初还说，若不是遇到奇迹，神迹等等，万万里挑一这样的最顶尖天赋灵体，整个天语星所有人类加在一起，也未必能出现一个。
可这才多久？就有这么一个家伙，蹦了出来？
如果妒忌能杀人，恐怕此刻吕文优都被赵笙和霍恩应分尸了。
在场三个修炼者，也就是吴劲明心情还略微显得平缓一些，毕竟吴劲明，百万里挑一的天赋，也已经很不错了。
无非是以前，他修炼速度超霍恩应、赵笙百倍，现在又来了一个能超他百倍的。
等赵笙两个走远，吴劲明才缓过劲来，苦笑道，“文优，你这天赋是天生的？还是遇到了仙缘，被仙神赏赐了？”
万万里挑一，全人类最顶尖的体质，简直太开挂了。
没等吕文优说什么，就见一道身影从偏殿外杀来，一脸扭曲的道，“这厮肯定是遇到了上仙，被上仙赏赐了，就像是冯治都老匹夫……”
这是太上皇赵煜。
“他父亲母亲，爷爷奶奶全都是无天赋，就算是到了他这里出现了异变，也不该异变的这么夸张。”
检测完确定了吕氏其他人都没天赋，赵煜基本确定，吕文优是倍苏恒赏赐下了天赋。
毕竟修炼者和修炼者结合，产生后代有天赋的概率才越大，优中选优一代代延续，这就能成为一个修炼家族了。
普通人与普通人之间，诞生一个有万里挑一天赋的，概率都低的令人发指，何谈一下子蹦出来万万里挑一？
下一刻，赵煜更是操控水系灵力，在虚空中快速组合出了一个人影，这水影，就是和苏恒有**分想象，唯一不符的就是气质了。
以赵煜的操控能力，模拟出人影正常，但是，模拟出苏恒的气质？他实在办不到。
这水影刚出现，被吕文优看清后，他也是大惊，“苏兄？”
这不就是归贤府里，和他在酒楼宴饮，还聊得很快乐的苏恒么？
赵煜一副果然如此的模样。
要不是昨天就怀疑这一点，他在检测出对方天赋等级后，恐怕都会忍不住先毒打这家伙一通，发泄一下怨气和妒忌，在引导他上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