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零六章 婚姻
媒体关于约纳斯的宣传展开以后，人们才发现，原来约纳斯的老爸也不是一个简单人物，他竟然不声不响就把欧洲影坛第一夫人给拿下了。
雅尼克相貌英俊，身家亿万，身为一个离异的银行家，跟凯瑟琳相比并不差。
他们的订婚计划被“泄露”出来之后，立即受到了整个欧洲的关注。
凯瑟琳是法兰西的电影女神，法国人民对她的爱戴只有埃菲尔铁塔才能相比，她是法国的全权代表，是法国公众投票选出的法国国家象征。
她冷艳、华美，代表着法国女人的浪漫与骄傲。她还有一个“欧洲第一夫人”的尊称，是一位在世界上尤其是欧洲备受推崇的演技派大明星。
阿佳妮，于佩尔她们这些法兰西玫瑰跟她相比，都要差一个档次。
碧姬芭铎和索菲亚罗兰在作品上，跟她也没有可比性。
她在72年离婚以后，一直没有绯闻传出，这一次竟然要订婚……
当雅尼克来到巴黎，他很快就被巴黎的媒体给疯狂包围。
现在，他比约纳斯还要出名了。
巴黎第五区，这里是巴黎学术气息最为浓厚的地区，各个大学和研究所大都选择在这里。除了大学，这里还是文艺界人士最喜欢居住的地区。
除了大学，公园，研究所，这里还是鼎鼎大名的塞纳河左岸，巴黎圣母院距离这里也近在咫尺。
被记者疯狂围堵的汽车停在了一栋三层的别墅门口，临街的一面，只能看到古朴的围墙和充满艺术气息的铁栅栏。
这还是雅尼克第一次来凯瑟琳的家中，一个月之前，他从没有想过自己会向凯瑟琳求婚。
虽然他很喜欢这个女人，但是对他来说，最不缺的就是漂亮女人。
跟埃米尔离婚之后，他从来没有考虑过再结婚。
但是现在，他需要一个名人妻子。
两个保镖帮他挡住了拍照的记者，他径直走向了台阶，大门口站着一个比约纳斯略大的男孩子和一个比约纳斯略小的女孩，这是凯瑟琳的两个孩子。
两个孩子是同母异父，分别属于凯瑟琳的导演男友和她的前夫，他们都没有跟着凯瑟琳一起生活，今天出现在这里，目的显然是为了见他。
面对两个人审视的目光，雅尼克表现的非常轻松，他笑着对两人点了点头，主动伸出了手说道：“你好丹佛尔，听你妈妈说你如今是巴黎高等艺术学院的高材生，完美继承了你爸爸和妈妈的艺术细胞。”
丹佛尔的爸爸是法国最出名的导演之一的罗杰瓦迪姆，他是有名的花花公子和女神收割机。他的妻子和情人包括了碧姬芭铎，凯瑟琳，安妮塔艾克伯格，还有简方达等人。
他是凯瑟琳和瓦迪姆非婚生子，有一副英俊的外表和忧郁的气质。
虽然与约纳斯的关系相处的不是很好，但是不代表雅尼克就不会讨好年轻人，他只是不屑为之。
今天为了凯瑟琳，他自认表现出一副和蔼的模样，来讨好她的两个孩子。
“还有可爱的小天使贝利佛，你比照片上还要迷人。”
雅尼克身穿手工定制的西装，身材高大，英俊潇洒，上位者的气息爆发出来，两个年轻人都感觉到了巨大的压力。
他们原本还准备守在门口给雅尼克一个下马威，但是面对雅尼克的时候，两个人话都说不出来。
还是丹佛尔年纪大一些，很快反应过来，跟雅尼克轻握了一下手说道：“到里面说话吧。”
雅尼克进了屋，看到凯瑟琳坐在后窗旁边的大沙发上，窗外是一个不大但是很精致的花园。
跟凯瑟琳一同坐在沙发上的还有她的好友索菲亚罗兰，伊夫圣罗兰以及两个助理，她们停止了交谈，都望向了走进来的雅尼克。
雅尼克没有丝毫压力，走了过去。“下午好，诸位，看来我到的还非常及时。凯瑟琳，你今天真是迷人极了。”
两个人相拥着亲吻了一下，凯瑟琳将雅尼克介绍给了自己的朋友们，大家很熟络地交谈了起来。
丹佛尔和贝利佛兄妹俩相互看了一眼，贝利佛不悦地说道：“丹佛尔，你说了要给他好看的。”
丹佛尔有些狼狈地说道：“我想，我们不是他的对手。”
不到十五岁的贝利佛面对哥哥有特权，撒娇说道：“我不管，刚才我们都出丑了。”
一个声音在他们背后响起。“请问，这些礼物应该放在什么地方？”
两人被吓了一跳，这才醒悟到身后还有保镖，两个保镖的手里都提了一大堆礼物，眼睛一本正经地看着他们。
凯瑟琳在那边忍不住笑道：“布里诺，不要吓到我的宝贝们……”
布里诺憨厚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不，我不会吓到他们，我会像对待约纳斯一样对待他们。”
凯瑟琳却说道：“不，你要更温和。约纳斯继承了他爸爸的所有缺点，也是个混蛋。”
贝利佛插话问道：“妈妈，你为什么会如此评价约纳斯？他是瑞士队的希望之星，人们都说他能跟普拉蒂尼相比。”
凯瑟琳怎么好意思跟自己的女儿说明，约纳斯那个混蛋现在把她培养出来的妮可折腾的神魂颠倒，听到妮可跟她说的那些花招，凯瑟琳都觉得脸红。
她瞪着脸上充满崇拜的小女儿说道：“你不要被他的漂亮脸蛋给迷惑了，记住，他是一个危险人物，不要被他迷惑。”
雅尼克笑道：“好了，你不要激起她的逆反心理，这会让她更迷恋约纳斯这个哥哥的。”
“哈哈，哥哥。”罗兰笑了起来。“不伦之恋，想想都刺激啊！”
凯瑟琳翻了个白眼，对这个好朋友无可奈何。因为性格的原因，凯瑟琳的交际圈子虽然很多，但是好朋友却很少。
不拍戏的时候，她喜欢隐居的生活，拒绝一切交际。
只有罗兰这个同样高傲的女人跟她很像，成为知己。
雅尼克也觉得歪楼了，叹道：“我来巴黎是商谈我们的订婚仪式的，先把约纳斯放在一边好吗？丹佛尔，贝利佛，我也给你们带了礼物，看看喜欢吗？”
一个功成名就的男人是充满魅力的，当他刻意讨好未婚妻的家人和朋友的时候，没有人能抗拒他的魅力。
就连凯瑟琳也为他的这种讨好而感到感动，她很清楚，这个男人是高傲的，现在却肯为她低下头来。
虽然她很清楚雅尼克跟她的订婚目的并不单纯，却也抗拒不了这种命运的安排。
她原本是反对在尼斯举行订婚礼，并且还要在他前妻家族的度假别墅度蜜月，这次雅尼克也说服了她。
埃米尔愿意提供家族的度假别墅给他们度蜜月，这恰好能证明雅尼克是个好男人。
虽然跟前妻离婚了，但是依旧跟前妻保持朋友的关系。
如果媒体再拍到凯瑟琳和埃米尔相处融洽的照片，前妻与现在的妻子像一家人一样，那更能证明雅尼克的成功。
来到巴黎之后，雅尼克和凯瑟琳出入成双，他们一起去试婚纱，一起去订制价值十万美元的订婚戒指，一起亲手写邀请函。
不管是在商业圈，还是在文艺圈，他们把这场订婚礼炒的火热，不少人都以能获得邀请为荣。
又是一个周末，雅尼克带着凯瑟琳回到了瑞士的家中。
汉娜对一切似乎都没有放在眼里，依旧显得很平静，对凯瑟琳的到来表现出的是平静的欢迎，却也没有半点怠慢。
约纳斯见到这位大明星的时候，也忍不住为她的美丽震撼，虽然她现在已经四十岁了，但是依旧充满了让男人陶醉的魅力。
凯瑟琳在霍夫曼家里住了整整一周，这一周的时间，她和汉娜两个人一直在布置雅尼克的房间。
房子的框架不会大改，但是布置的要像一个新房。
面对这一切，约纳斯表现的很平静。虽然这场婚事并不是雅尼克真正想要的，但是，对家里多一个成员，汉娜和约纳斯并没有反对的意思。
当然，这一切建立在双方财务自主的基础上。
雅尼克将霍夫曼银行的资产剥离出来，自己名下的财富还要比霍夫曼银行两百多年的积累要多。
不过，在他与凯瑟琳订婚之前，已经按照汉娜的吩咐，将他新成立的霍夫曼投资银行的股份，分给了汉娜和约纳斯各百分之三十。
雅尼克还留了百分之四十的股份，依旧是一大笔钱。
不过这些钱，汉娜和约纳斯都不会管，他愿意给凯瑟琳多少，都不会影响奶孙俩对新的银行的控制权。
凯瑟琳其实并不图雅尼克的钱，她自己就是个大富婆。与雅尼克的婚姻，能让她真正从一个明星，跃升为上层阶级的人士，这就足够了。
跟雅尼克的婚事曝光之后，媒体的评价她看的很清楚。
在欧洲阶级固化的时代，能够从中层阶级跃升为上层阶级，她的人生比以前更成功了。
现在，她比任何人都期待订婚礼的到来，她也比任何时候都更想归隐田园。
第一零七章 合奏（求收藏）
“亲爱的。下周我有几天的空闲时间，已经买好了飞苏黎世的机票。”
“这是我听到的最好消息，你再不回来，我都要寻找新的目标了。”
“你敢！”电话那头的妮可恶狠狠说道：“我会把你的那东西割下来，然后腌起来。”
“真恶毒，已经闲了几个月，现在都像一个腌制品了。”
电话那头嘻嘻笑了起来，“放心，回去了以后，我会好好拯救它的。”
妮可八月到了好莱坞，立即就有好几个角色等着她。虽然都不是什么大角色，但都是符合她形象的角色。
现在的她主要就是锻炼演技，没有好的演技，加上她年龄还小，也根本担纲不起一个女主角的角色。
前世的妮可虽然名气大，主要靠的还是她的美貌，她演的电影，几乎没有在商业上特别成功的。
她后来虽然荣获奥斯卡影后，但是她最响亮的标签还是票房毒药。
很大程度上来说，她前世的走的并不顺。最主要的原因还是选片的角色与本人不符，加上她一直偏向文艺类电影，票房也很少有大爆的。
一直到她五十多岁了，才拍了一部真正的商业片《海王》，虽然扮演主角的母亲，但是依旧迷人之极。
约纳斯心里也一直在计划，是不是把妮可打造成为商业片女王，独树一帜。
不是他看不起文艺片，不管怎么说，人们进入电影院，目的就是为了欣赏在电视上看不到的效果。
而文艺片，租一盘录像带就能在家里看，何苦要去电影院看？
跟妮可在电话里缠绵了好一阵，才挂了电话，约纳斯在十一月十二日的日历上面画上了一个圈。
电话刚放下，很快又响了起来，这次打过来的是特里萨。
“约纳斯，最近过的可还好？”
“太忙了，每天学习的时间排的满满的，周末还要训练，踢球，进入大学后，我连女朋友都没有时间认识。”
对面的特里萨幸灾乐祸地哈哈笑了起来。“活该，我在伦敦却过的很轻松，开学以来，跟科斯特勒和黛娜他们，我们已经见面了超过五次，一起玩了好多伦敦好玩的地方。”
“唉，你太过分了啊！”
对方没心没肺地笑了一会儿，突然换了一种可怜的语气说道：“约纳斯，今天打电话给你，不是向你炫耀，而是向你求救的。”
“你知道的，我是你永远的骑士。”
“那么，你能把《永不言败》这首歌给我唱吗？”
约纳斯有些摸门不着了，诧异问道：“什么《永不言败》？我不记得自己写过这首歌啊？”
“可是科斯特勒和黛娜都说你哼过这首歌，他们还给我唱了几句，只是他们也没有全部曲谱。”
约纳斯在科斯特勒和黛娜面前哼过的歌多了，很多时候，他们问起来，约纳斯就说是灵感。
他的嗓音条件不是很好，音域不算宽，特别是最主要的低音部分，音质不算好。
他这个嗓音，唱摇滚还能凑合，高音部分发挥不错，但是低音就是灾难。所以他哪怕记得无数后世的歌曲，也没有想过当一个歌手。
约纳斯问道：“那你哼几句，我都忘记了你说的《永不言败》是哪一首。”
特里萨在电话里面哼了几句，约纳斯听明白了，这可不是永不言败，而是《梦想成为可能》或者简单翻译成《梦想成真》。
这首歌是一首非常励志，同时旋律非常优美的歌曲。华为花了几千万买下了这首歌的全版权，把这首歌当做宣传歌，在全世界范围内引起了强烈反响。
约纳斯前世很喜欢这首歌，还把这首歌当做自己的电话铃声。
上次在家里举行聚会的时候，他开心的时候随意哼了几句，被科斯特勒和黛娜听到，现在被出卖给了特里萨。
约纳斯想了想问道：“特里萨，你不是不想当歌手吗？为什么现在会问我要这首歌？”
特里萨在那边开心了起来，问道：“也就是说，你这首歌已经全部完成了，是吗？”
“是的。不过，我认为你应该跟我好好说说，你现在为什么改变主意了？”
在电话里，特里萨跟约纳斯说了这几个月的经历，也让他明白了特里萨现在为什么会改变主意。
她现在在伦敦大学艺术系上学，结交的同学们都是想要在文艺方面发展的。
她妈妈想让她成为一个艺术商人，但是对一个十八岁的女孩子来说，当歌手似乎更有诱惑力。
特别是她爸爸是世界排名前十的伟大摇滚明星，她比其他人也有更好的起步条件，并且格外支持她都乐坛发展。
如今这个时代当歌手，可要比当电影明星赚钱多了。一张唱片销量几千万张，一场演唱会收入上百万是任何一个一线歌手都能做到的。
像他爸爸那个级别的歌手，一年赚的钱，比世界上百分之九十以上的大公司都要赚的多。
特里萨外形优雅美丽，嗓音条件好，吉他弹的非常出色，有成为一个著名歌手的潜力。
十二月，她爸爸在伦敦有三场摇滚音乐会，并且专门为特里萨写了一首歌，想让她作为暖场歌手露露脸，看看反响。
但是她认为她爸爸的歌太颓废，消极，不适合她这个年龄的女孩子唱。
她跟科斯特勒他们一起出去玩的时候，听到黛娜哼唱这首歌，一下子就喜欢上了。
明白了缘由，知道特里萨不是玩票，而是真的想往歌手方向发展，约纳斯自然要支持她。
“那我明天就把曲谱给你写好寄过去，祝你成为一个特立独行的流行女歌手。”
“不用，可以的话，我明天就跟爸爸乐队的经纪人去找你，我们还要谈谈版权的授权。约纳斯，这是人情，也是生意。”
约纳斯笑了起来，他是真的没有在乎这个版权问题，不过她既然这样说，自己似乎可以多给她写（抄）两首适合她嗓音条件的歌。
挂了电话，约纳斯认真回忆了一下今后几十年的歌坛流行风向。
世界歌坛的男歌手风格千变万化，但是女歌手这边一直都是只有三种不同的声音。
第一种是麦当娜，泰勒斯威夫特她们为代表的嗓音，音质甜美，音域不算宽广，但是驾驭任何风格都驾轻就熟。
第二种是以惠特尼休斯敦，玛丽亚凯莉为代表的天赋型女歌手，她们的嗓音在低音区非常迷人，高音区也能轻易驾驭。
这是两种截然不同的风格，还有一种风格介于她们这两种之间，以席琳迪翁为代表。
不管是流行，摇滚，乡村，歌坛都是以这三种嗓音为主，或者说这三个风格为主。
特里萨的风格属于第一种，任何歌都能唱，但是代表作非常重要。
《梦想成为可能》这首歌的励志，非常适合她这个年纪，只是提前三十年拿出来，不知道市场能不能接受。
不过，这些不是自己能操心的了。
《梦想成为可能》这首歌的编曲非常简单，大提琴，小提琴，钢琴，口哨，若有若无的鼓点就能形成这首歌的主要旋律。
在这个时代，这样的歌曲可能会引发比在后世电子音乐流行以后更大的轰动。
约纳斯记忆里的女歌手歌曲还能记得一部分曲谱的大部分都是新世纪以后，符合如今流行趋势的很少，男歌手的个很多，却又不适合特里萨来唱。
在钢琴边，约纳斯一边弹奏，一边补全了全部曲谱，再也没有想起来一首合适的歌曲。
汉娜出现在了楼梯口，轻声问道：“约纳斯，这是你写的歌吗？”
“奶奶，吵到你了吗？”
“不，当然没有，只是没有听到完整的旋律，让我有些好奇。”
来到了钢琴边，她拿起约纳斯写的曲谱认真看了一遍，说道：“一首很好听的歌，歌词也很积极向上。如果你们毕业典礼上唱这首歌，会更合适。”
约纳斯笑了起来。“奶奶，我的音域根本没有这么宽，科斯特勒这首歌都比我更合适。何况，这首歌我今天才完善。”
“为什么会突然写这首歌？我还以为你被繁重的功课逼的放弃了所有爱好。”
“我总要学会苦中作乐，忙中偷闲，不是吗？”
她伸手摸了摸约纳斯的脸，将他抱在怀中。“亲爱的，很多时候，奶奶都觉得你像是变了一个人。”
约纳斯也搂住了她，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他不奇怪汉娜发现他的变化，因为这种变化是显而易见的。“奶奶，那你喜欢变化后的我吗？”
“当然。”
约纳斯宽慰她说道：“我长大了，也成熟了，现在我也能试着为你抵挡风雨了。”
感受到怀里温暖的身子，熟悉的气息，汉娜也忍不住笑了起来。孙子变的更懂事，虽然成熟了，心思也更复杂了，但是他的确能面对外界的风雨了。
“我们一起来弹这首歌……”
约纳斯点了点头说道：“我来拉小提琴，你来唱，我的嗓音唱不出这首歌。”
约纳斯起身去拿小提琴，汉娜坐在了钢琴前面，熟悉着曲谱。
不一会儿，悠扬的旋律响起，虽然配合的不算默契，中间也有错音，但是一首歌被他们完整地演绎了出来。
汉娜的气息虽然不足，但是娴熟的技巧弥补了嗓音的缺陷。
歌曲的表演有缺陷，但是奶孙两人的相处，却是如此的完美。
第一零八章 版权
十一月六日，琉森队在第十三轮联赛中，以一个干净利落的3:0，又取得了一场胜利。
把守球门的约纳斯在他上场的七场联赛中，以六百三十分钟不失球的记录笑傲群雄。
更难能可贵的是，在今天的这场比赛中，他又取得了进球，目前的进球数已经达到了三个。
这份成绩让今天来观战的球迷们满意无比，比赛期间，看台上不少球迷一直不停地呼喊这约纳斯的名字。
特里萨看着举起双手向球迷呼应的约纳斯，轻轻叹了口气，不过很快又露出了笑意说道：“汉娜奶奶，约纳斯真的很受欢迎啊。”
汉娜笑意盈盈，点头说道：“我希望他能一直成为青少年的榜样。”
特里萨拍马屁说道：“约纳斯一直是最优秀的，即使是媒体，也挑不出他半点不是。”
凯文看着特里萨拍汉娜的马屁，嘴角也露出了一丝笑意。
来的时候，他还怕特里萨孤傲，不会处理她跟约纳斯之间的关系，但是现在看来，自己想多了。
在她爸爸面前，她是个叛逆的孩子，但她其实已经是个大姑娘了。
十一月的瑞士天已经黑的很早，现在才五点不到，但是天已经暗了下来。
汉娜邀请道：“我们不等约纳斯了，先回家吧。今天晚上，我给你们做奶酪火锅。”
特里萨皱着眉头说：“汉娜奶奶，能换一种食物吗？我在瑞士待了三年，也适应不了奶酪火锅的味道。”
面对小姑娘，汉娜也格外优待，笑道：“没关系，我们还有新鲜的牛肉和蔬菜。”
约纳斯比汉娜他们晚了半个小时回家，这个时候，天已经全黑了。
特里萨陪着汉娜在厨房忙活，而凯文坐在小客厅里，正听着电视看着报纸。
约纳斯换了鞋子，进屋，凯文站起身来，主动迎了上去。“你好，约纳斯，我是凯文约翰逊。”
约纳斯伸手跟他握了一下说道：“我从特里萨那里听到过你的名字，很抱歉今天有比赛，不能亲自到机场迎接你们。”
“感谢你的球票，我们来到瑞士也欣赏到了一场高级别的联赛。”
“相比英甲，瑞甲还略有不足。”
特里萨从厨房里面跑了出来，直接跑了过来，扑在了约纳斯的身上，抱着约纳斯的头，重重吻了下去。
凯文嘴角直撇，强忍着没有说话。
一个长长的吻，约纳斯拍了拍特里萨的丰满，让她从自己身上下来。“奶奶，晚餐还要多久？”
“最多半个小时。”汉娜从厨房探出头，似乎没有看见孙子和特里萨的亲热。
约纳斯说道：“那好，我们六点准时下来吃饭。凯文，我们到楼上去谈谈吧。”
来到三楼，约纳斯拍了拍又腻歪上来的特里萨。“词谱在钢琴上，你可以去看看。”
这个时候，特里萨顾不上约纳斯了，立刻跑到了钢琴边，视若珍宝地将那份曲谱拿到了手里。
凯文笑了笑说道：“跟我想的完全不同，我以为自己要经历一番艰难的谈判。”
约纳斯笑道：“那现在呢？”
凯文忍不住心里mmp，你们两个这样的关系，谈判个屁啊。
不过，他还是说道：“现在我认为一份简单的协议就足够了。”
约纳斯点了点头，请他在钢琴旁边的沙发上坐下，打开了沙发区的灯，坐在了他的对面。
特里萨拿着词谱，一边看着，一边又腻歪了过来，靠在约纳斯的怀里。
他没有在乎凯文的眼睛，搂住了特里萨的肩膀。“实际上，这份词谱我根本没有注册。”
凯文楞了一下，问道：“你知道披头士的《昨天》这首歌吗？”
约纳斯点了点头。“当然。”
“这首歌为他们带来了不下于千万美元的收入。”
他语调平静，表情诚恳，让人与他交谈没有任何压力，还有一种亲近感。
光凭这一点，他当经纪人就是非常合适的。
约纳斯笑了笑说道：“我愿意把这首歌给特里萨，不是以商人的立场，而是前男友的……”
特里萨打了他一下，打断了他的话，她不悦地噘着嘴说道：“我还没有交新男友呢，算什么前男友？”
“可是我已经有了新女友啊！”
“那个澳大利亚妞吗？她不是去美国了吗？比我还不靠谱呢！”
约纳斯问道：“科斯特勒他们跟你倒是透露了多少内幕？”
“哼。”特里萨傲娇地不理他，又看起了词谱。
凯文嗯了一声，才又说道：“我们先谈正事吧。约纳斯，虽然你不愿意用交易这个词，但是我们愿意支付一笔费用来获得这个词谱的版权。”
这样一首励志向上，又有成为爆款歌曲潜力的歌曲，加上适合特里萨，对凯文来说，是志在必得的。
他不是特里萨的经纪人，但却是特里萨爸爸的经纪人，像特里萨爸爸这样一个人形印钞机，凯文绝对不会让他有任何不满。
约纳斯却拿出了一份已经打印好的歌曲授权协议说道：“这是我今天上午打印出来的，你们看看，如果没有问题，就直接签名吧。”
凯文看了一遍授权协议，这份协议与正规的版权协议相差甚远，没有歌词版权授权，没有曲谱版权授权，也没有改编版权授权，更没有出版版权授权，也没有播放版权授权。
只有简简单单的一份全版权授权，还是终生授权，并且约纳斯不要半点授权费。
终生授权，也就意味着不管特里萨出多少次单曲或者专辑，都不用跟约纳斯商议，一辈子都能唱，所有收益都归特里萨。
但是唯一有一点，约纳斯依旧要保留版权的所有权，甚至还非常外行地让特里萨去帮他在各国注册。
凯文有些摸不透约纳斯心里的想法，问道：“约纳斯，我有些不明白……”
约纳斯说道：“很简单，你们是专业人士，你们去注册比我要更省心，我信任特里萨，不认为特里萨会把自己注册为版权人。
我之所以保留版权，是认为这首歌未来有可能成为企业的宣传歌曲，不想以后还要花钱从你们的手里买。
最后，我只想我跟特里萨之间的关系单纯一点，不愿意让利益掺杂其中。”
“企业的宣传曲？”
约纳斯当然不会跟他们讲另一世发生的故事，问道：“你们认为这个条件不合适吗？”
凯文说道：“生意毕竟是生意，如果未来这首歌创造了数千万的价值，我不愿今天的疏忽成为了未来的隐患。”
约纳斯又转向特里萨问道：“特里萨，你认为呢？”
特里萨沉吟了一下，说道：“约纳斯，你知道一个歌手能在一张唱片里面有多大比例的收益吗？”
“新人的话应该只有百分之几，像你爸爸那样顶级歌手，也不会超过百分之二十。”
特里萨点了点头说道：“所以，其实这份收益不是跟我要的，主要是跟唱片公司要的。”
“我明白了。”约纳斯将这份合约收了起来，直接撕碎丢进了垃圾桶，然后又进了自己的书房。
特里萨和凯文面面相觑，不明白约纳斯在搞什么鬼。
对约纳斯来说，这份合约本来就是一份试探性的合约，如果特里萨占便宜一样接受了这份合约，那么约纳斯以后肯定不会再有新歌给她，两个人的关系也到此为止。
事实证明，特里萨还没有被金钱腐蚀，她对约纳斯还有同学的情谊与恋人的情意。
那么，约纳斯也就愿意全力来扶持她来跟麦当娜争未来的天后位置。
他对麦当娜的歌曲不熟，很多歌曲只是记得几句，忘记完整的旋律。
但是麦当娜有一首不太出名的摇滚歌曲，他记忆犹新。
这首歌的歌名叫《爸爸，不要说教》或者是《爸爸，别嗦了》。
在青春期叛逆的时候，他有几年很喜欢这首歌，里面讲的是青春期的孩子跟爸爸的隔阂。
今天早上醒来，他就是因为想到了未来会很红的麦当娜，才想到了这首歌，然后把这首歌给抄了下来。
约纳斯再出来的时候，手里多了一份曲谱和另一份合约。“这是我写的另一首歌，应该也适合特里萨唱。特里萨，你先熟悉一下，我们来唱一遍，让凯文听听这首歌。”
“还有一首新歌？”特里萨一跳而起，又要来亲约纳斯。“我爱死你了。”
约纳斯亲了一下，看着直咧嘴的凯文笑道：“我们还是先来看看这首歌的质量如何吧。”
麦当娜的摇滚风格其实不明显，她的摇滚也像流行。但是身为摇滚天王的女儿，特里萨对摇滚的喜爱远高于流行。
她对这首歌的喜欢，甚至要超过质量更高的《梦想成为可能》。
约纳斯伴奏，特里萨连续唱了两首歌，凯文身为专业音乐人，虽然没有完整的编曲，却也能听出这两首歌的质量都很高。
可是现在，他却不好随便给点钱拿下这两首歌的版权了。
光凭约纳斯拿出这么出色的两首歌，谁也不能保证他以后还能创作出多少好歌，这层关系绝对不能断了。
他犹豫了半天，还是说道：“约纳斯，说出你的条件吧，只要我们能做到，我都尽量满足。”
汉娜这个时候上楼来，在楼梯口说道：“大家都饿了吧，我们不如边吃边谈。”
（今天肋部疼痛，下午去医院检查，希望没有大问题。）
第一零九章 同学
“我们银行在英国最少有超过三百个空头公司，最少有十个有代理版权方面的业务。
我们银行也跟世界排名前十的财务公司都有业务关联，虽然审查授权方面的业务很小，但是我认为没有任何一家公司会疏忽我们的委托。
你们的母公司是大西洋唱片，大西洋唱片的母公司是华纳，而华纳与我们也有一些业务关系，所以，不要认为我们是个外行。
哦，对了，我还忘记了一件事，目前我们银行还有新闻集团百分之二十六的股权，同时在福克斯公司也有相当的话语权。
歌曲版权和电影版权虽然有所不同，但是我不认为他们搞不懂版权方面的差异。”
汉娜一脸平静地述说，特里萨听的目瞪口呆，而凯文已经满头大汗。只有约纳斯忍不住想笑，强装平静。
今天他才发觉，这个家里，雅尼克还不是真正的装比犯，他的奶奶汉娜才是。
汉娜话锋一转，看着特里萨又说：“特里萨是约纳斯的朋友，所以我们没有任何条件就愿意把歌曲版权授权给她。而约纳斯有这方面的天赋，今后有这方面的作品，也会继续给特里萨提供歌曲，所以，我希望我们的合作是长期，互信的，友好的。”
特里萨笑道：“汉娜奶奶，请相信我与约纳斯的……友谊。”
汉娜促狭地问道：“只是友谊吗？”
特里萨有些脸红了，汉娜也放过了她。“你还是个孩子，约纳斯也是，所以生意上的事情交给我们，你们做好自己的分内事就可以了。你说呢，约翰逊先生？”
凯文暗道：“就是两首歌的版权而已，不必这么大阵仗吧……”
但是他的脸上陪着笑，谦逊说道：“是的，夫人。我陪特里萨一起来的目的，就是为了让友谊的归友谊，生意的归生意。”
“很好，看来我们是有共识的。明天我会派人跟你们一起返回伦敦，处理版权注册以及授权方面的业务。请放心，我们不会漫天要价，绝不会要求超出行情的版税。”
凯文还想反抗一下。“可是约纳斯还是新人……”
汉娜喝了一口杯中的红茶，说道：“但是作品的质量很高，昨天晚上我就已经唱过，即使在我这个年龄，依旧认为这是一首动听的歌曲。”
凯文无奈地看着约纳斯，说道：“约纳斯，我还有一个条件。”
“请说。”
“在条款上我们可以继续谈，也可以给出一个高价，但是，我们必须要求你以后作品的优先签约权。”
“如果是适合女生唱的，我当然会以特里萨优先。”
“别忘了特里萨的爸爸是顶级歌手。”
约纳斯想了想，不认为自己会把写歌当做职业，一年到头有心写两三首都了不得了。“这个没问题。”
“我需要写进合约。”
约纳斯点了点头说道：“我会写好授权书的。”
话题谈到这里已经可以结束了，凯文也明智地提出了告辞。
约纳斯主动提出送他们，汉娜看了看他，不置可否地轻轻叹了口气。
等约纳斯开上车要出门的时候，门卫那里的普洛夫往开车的约纳斯怀里塞了一个小盒子，没有惊动任何人。
出了约纳斯的家，明显感觉到特里萨和凯文都活跃了许多，特里萨甚至露出羡慕的语气说道：“约纳斯，汉娜奶奶太厉害了，我如果老了也能有她的魅力，那就太棒了。”
约纳斯笑着摸了摸她的头发，跟后座的凯文说道：“我奶奶的风格跟我截然不同，你似乎有些不适应。”
凯文啊了一声，才说：“是有些不适应，我被她全面压制，能力完全没有发挥出来。见到你的时候，我以为会是一趟轻松的出差，但是现在，我觉得会面临艰难的谈判了。”
汉娜这种以势压人的方式很合约纳斯的胃口，不过，汉娜只是定个基调，具体的条款还是要让专业的人士来谈，总之霍夫曼家族不会占便宜，也绝不会吃亏。
汽车开出了铁路隧道，左转是去琉森，右转是去梅根。
约纳斯摸了摸怀里的小盒子，想了想，决定到右手边的普拉茨酒店住一晚。
普拉茨酒店是座四星级的酒店，每个房间对着美丽的琉森湖，都有宽大的浴缸。在这初寒乍冷的夜里，还有一个千里远来的美人，该享受的时候就该好好享受。
约纳斯开好了两个房间，给了凯文一把钥匙。“凯文，晚安。”
凯文见两个年轻人简直是迫不及待地丢下他，想要开口，却又叹了口气。
特里萨显然这个时候不想搭理他，有什么话，还是明天上午再说吧。
久别胜新婚，这句话一点没错。几个月的分离，让两个年轻人忘记了窗外的一切，连续换了几个战场，战火才停止。
第二天一早，约纳斯难得在七点钟之前还没有醒，房间的电话就响了。
特里萨还在昏睡，约纳斯伸手接起了电话，电话里面传来的却是雅尼克的声音。“你奶奶说你写的歌还不错，我的婚礼上还缺一首歌。”
约纳斯看了看天色，问道：“天还没有亮，你费尽心思找到我住的房间，然后打电话过来就为这件事？”
“当然不是，我是想提醒你，上学不要迟到了。”
话筒里传来了雅尼克得意地笑声，约纳斯心里却在mmp。“谢谢爸爸，我一直有着遵守时间的优秀品德。”
特里萨迷迷糊糊醒来，问道：“谁的电话。”
约纳斯低头亲了亲她，说道：“你再睡一会儿，我要去上学了。今天我不送你，等放假了我去伦敦找你玩。”
特里萨也不知道听没有听明白，嗯了一声，又倒头大睡。
约纳斯立即起床，瑞士所有酒店都不提供一次性用品，约纳斯只是洗了一把脸，开上车就向回赶。
七点了，天依旧是暗的，东边没有一点亮色，看得出来是个阴天。
汉娜已经做好了面包，看到约纳斯急匆匆地回来，说道：“去刷牙吧，不要心急。即使是迟到，也不能开快车。”
约纳斯洗漱后背着书包出来，汉娜已经把面包用纸袋装好，帮约纳斯放在了副驾驶座上还在杯托里面放了一大杯牛奶。
约纳斯这才想起来说道：“奶奶，这个周末妮可会过来……”
汉娜摇了摇头问道：“难道你就没有一个特别喜欢的？难道斯蒂芬妮真的让你对爱情不再相信？”
约纳斯摇了摇头，抱了一下汉娜说道：“不，我只是不想这么早确定下来，最少在大学毕业之前。”
汉娜拍了拍他的背，说道：“记住，不要伤害任何一个喜欢你的人。周末让妮可直接住家里。”
约纳斯点了点头，汉娜这样做并不是厚此薄彼。特里萨如果是一个人过来肯定也会让她住家里，但是多了一个凯文，住家里就不合适了。
五十公里的路程，约纳斯用了大约四十分钟就到了学校，这个时间刚好八点。
在路上约纳斯就已经吃饱喝足，背着书包就向自己上课的教室跑。
他刚在教室里找了空位坐下，负责统计学授课的弗里多林讲师走进了教室。
约纳斯拿出了书，手臂被轻轻碰了一下。巴尔姆笑着指了一下自己的嘴角，约纳斯立刻明白过来，掏出了手绢，擦掉了唇角的面包屑。
巴尔姆是个来自瑞典的真正的金发碧眼大妞，身高腿长，脸蛋也还过的去，就是毛发茂盛，还有点虎背熊腰。
可能没有交男朋友的缘故，她身上的毛没有脱，不仅胳膊上的毛比约纳斯还要多，连她那性感的腰窝，也是一片黄色森林。
不过约纳斯并不惊奇，实际上，西方妞如果没有刮毛或者脱毛，大部分东方男人都比不上她们毛多。
连他经历的两个公主，都是他帮忙她们变的干净的。
特里萨不是他帮忙的，因为特里萨的妈妈本来就是模特，从小就给特里萨弄得干干净净。
妮可也不是，她是到了法国，被凯瑟琳调教出来的。
弗里多林在黑板上写下了数理统计学几个单词，然后开口说道：“前面我们讲了政治统计学派的几个分支，从今天开始，我将用三节课的时间向大家介绍数理统计学的常用计算模式。
首先需要注意的是，如果你们在极限和高等数学的课程没有完成，恐怕会听不懂这几节课，所以，为了不浪费时间，没有选择极限和高数的同学，可以暂时放弃这几节课，我会在十二月出的课程中，重复这几节课程。”
他这样一说，立即有十几个选课出现错误的同学收拾了书本除了大教室。
约纳斯将手臂跟巴尔姆的手臂放在一起，果然被她比了下去。
巴尔姆注意到他的动作，不好意思地将手臂缩了回去，脸色羞红。“是不是不好看？”
约纳斯违心地说道：“不，很性感。”
她低声说道：“我想刮的，但是她们说刮的话会长的更快，最好用脱毛蜜蜡，可是听说很疼。”
约纳斯看了看她女武神一样的身材，还有脸色不协调的稚嫩与羞涩，说道：“可以用绝毛液配合脱毛膏，不会疼的，只要不过敏，效果也很好。”
十几个学生出去后，弗里多林立即开始了讲课，两人不说话了，认真听课起来。
第一一零章 忧虑
一直到下课，她才低声问道：“你什么时候有时间？”
约纳斯楞了一下，明白了过来。“今天不行，晚上我有学习小组的活动，明天晚上可以吗？”
她的脸越来越红。“那明天晚上我请你吃晚饭。”
“你不要买绝毛液和脱毛膏了，我那里有。”自己占便宜的事情，哪能让女孩子倒贴呢！
西方女权主义的流行，建立在男女平等平权的基础上，女孩子倒贴在西方是很寻常的。
不像东方，都变成女尊男卑了。女方心安理得地享受男方的物质供养，还要追求平等……
巴尔姆轻嗯了一声，说道：“记得保密。我可不愿有人说我是因为你的名气……”
约纳斯故意要打破她的心防问道：“那因为什么？”
“你是个迷人的男孩。符合我对男人的所有幻想。”
约纳斯轻声笑道：“那我尽量不让你失望。”
她收拾好了书本，开口问道：“你下一节课是什么？”
“新结构解析，你呢？”
她有些遗憾地说道：“我的数学比较吃力，下一节课是微积分。”
约纳斯又问：“那你明天下午什么课？我们在哪里见面？”
“明天下午我有两节课，然后还有一节课外活动，大约四点半就可以结束，我们可以在二号食堂见面。”
约纳斯想了想说道：“我要到五点结束，不过我今天会打听一下，附近哪家旅馆有大浴缸。”
她显然明白了约纳斯的意思，伸手掏口袋。“房费该我出。”
约纳斯笑着摇了摇头。“请给我一个效劳的机会。”
她没有坚持，低头嗯了一声，抱起书本说道：“再见。”
“再见。”
看着她的背影，约纳斯真的有一点冲动的感觉，实在是视觉效果太强烈了。
她比妮可还要高一点，差不多185，体重差不多在一百五十斤，非常丰满高大。
可是这样一个体型，却又如此羞涩，让她充满了一种迷人的魅力。
哪怕她的脸在约纳斯看来六十分，加上一双迷人的蓝色眼睛也不到七十分，不过有这样的身材和气质，足以让人心动了。
等她的身影消失不见，约纳斯才醒过神来。这都怪特里萨，昨天打开了他的玉望阀门，却又没有能满足他，让他今天有些魂不守舍。
这样饥一顿饱一顿的，还不如一直当和尚呢。
他很快打定了主意，如果巴尔姆明天合拍，就发展成为一个长期情人吧。
生在这样一个家庭，他最开始所想的阅尽花色不太现实，因为这份良好的家世对他的行为也是一个限制，他如果一直风流好色，女伴换个不停，会让他的名声坏掉。
何况，他也不想让自己的奶奶失望。
而他现在成为国家队的主力门将，出名了，这名气同样对他也是个制约。
现在他只能求质量而不是数量。
快步走到了图书馆对面的h2号小教室，上课铃声又响了起来。
约纳斯不再胡思乱想，拿出了课本，趁着老师没来的这个时间，先预习一下今天的功课。
结构经济学用结构方法解释经济现象、旧结构经济学是静态的、纯客体的三维空间结构方法。新结构经济学是动态的、主客体统一的五维空间结构方法。
这种结构的解析，是制作金融模型的基础知识。
任何一个人都是制作表格，但是掌握如何制作的基础知识，为什么必须这么做的道理，认识经济规律变化的本质，才是更重要的。
这节课下课，约纳斯抄下来了课外作业，然后准备到自己的储物柜去换书。
他跟施特腾两人的储物柜在一起，并且都有对方的钥匙，不少课本他们只买了一套，因为选课不同，可以共用。
施特腾省了四百瑞郎都存了起来，他在攒钱，准备买一辆二手车。
在储物柜碰到了施特腾也来换书，看到约纳斯就扒在了他的肩膀上。“约纳斯，你昨天的表现太好了，如果一直这样表现下去，琉森队将会获得我们八十二年来的第一个联赛冠军。”
“与此相比，我更希望能在欧洲杯上有出色表现，要是能获得欧洲杯的冠军，那才是值得开心的。”
“天啊。我都不敢做梦。”
两人闲扯了几句，约纳斯要去上高数课，他要去上国际商业法规课，两个人就此告别。
他刚走出中央大厅，在门口却遇到了一个“熟人”，在好莱坞认识的那位军火大亨兼制作人阿诺恩米尔坎。
“你好，约纳斯。”
看他的样子，倒是有点像特意来找自己的。可是约纳斯不知道他究竟看上了自己哪一点，自己跟他完全是两个世界的人，年龄也差了一大截，哪里有共同语言啊！
回到欧洲以后，约纳斯也跟雅尼克问起过米尔坎，确定了他的确有多重身份，但是还算可信。
不过再可信，他也不愿意跟他打交道，他的身份太敏感了。
约纳斯面色平静，主动伸出手说道：“你好，阿诺恩叔叔。很意外能在这里遇见你。”
他笑了笑说道：“其实昨天我就观看了你的比赛，你的表现很精彩。”
“谢谢。这么说，你昨天也在梅根？”
“你是想问我是不是来找里奇吧？我可以给你一个肯定的答案。”他的头向着门口的林荫路摆了一下。“我只是想来看看你，耽搁你几分钟。”
人既然已经来了，约纳斯也没有赶他走的底气，点了点头，跟他并肩走在路边。“我听妮可说了，你在筹拍的《妙想天开》里面给了她一个角色，那可是罗伯特德尼罗主演的电影。”
他呵呵一笑说道：“对我们来说，这只是小事一桩，不是吗？”
“对你是，对我却不是。”
米尔坎望向了约纳斯说道：“其实我比你想象的要更了解内情，如果不是新年之前你在家中的一番话，关于福克斯的交易，根本不会是现在这么顺利的局面。”
约纳斯点了点头，反问道：“也许只是年轻人的异想天开打开了你们的思路，偶尔的灵机一线，至于让阿诺恩叔叔如此重视我吗？”
“如果不是呢？”
约纳斯微一停滞，很快恢复了过来，米尔坎似乎根本没有在意他，自顾自地继续走着，眼睛望向前方。“我始终相信有天才，如果说霍夫曼银行托管福克斯只是灵机一线，那么霍夫曼银行入股新闻集团又怎么说呢？”
约纳斯问道：“阿诺恩叔叔，你将注意力放在我身上，似乎是个错误。”
他扭头看着约纳斯笑道：“不要担心，约纳斯，我对你没有恶意，何况，我跟你爸爸还能算是朋友。我只是有点好奇，然后非常看好你，想要看你能做出什么样的成绩。”
“也许我未来碌碌无为，谁知道呢！”
“《龙威小子》前几天已经杀青，《终结者》马上也要杀青，这两部电影都会在明年上映，我在期待结果。”
没有人比约纳斯更清楚，这两部电影都会大获成功，那么，到时候他岂不是更会盯着自己。
虽然他没有恶意，但是这样被人一直密切关注，也不是一件让人开心的事。
约纳斯忍不住问道：“阿诺恩叔叔，你究竟是什么目的呢？”
他沉吟了一下，反问道：“你如此辛苦踢球，你爸爸如此大张旗鼓地订婚，又是什么目的呢？”
似乎觉得一直逗约纳斯没意思了，他叹了口气，挑明说道：“约纳斯，我们都在寻找安全感。”
约纳斯问道：“是我的出现给了你某种错误的感觉吗？”
“是对是错，谁说得清呢？”他站住了脚步，望着远方好一会儿，听到上课铃声，才说道：“相信我，我没有恶意。只是你的许多举措很对我的胃口，你做的事，也是我想做还没有做的。
托管福克斯，是跟里奇拉近关系，入股新闻集团，就能掌握一定的舆论权，这一点是我一开始都没有想到的。当然，默多克也绝对不会接受我这样一个股东。
当里奇遭遇通缉，你立即又进入球队，并且你爸爸出了不少力宣传，然后还要大张旗鼓跟影后订婚，目的是什么？名气！”
听到他这样说，约纳斯也不再遮遮掩掩，开诚布公说道：“阿诺恩叔叔，我们的选择不一定是正确的，而且我们的这条路，也不一定适合你。你如今在好莱坞当制作人，就是不错的一个选择。”
“这还远远不够……”他挥了挥手，抬起头来。“你去上课吧，谢谢你能听我嗦。”
约纳斯说道：“不，对我来说，这是我人生的一个明显坐标。”
他当间谍，当军火贩子，自然比约纳斯更没有安全感。以他为例，约纳斯以后也不会直接插手这种事情。
现在的他跟米尔坎都不知道，米尔坎一直活的好好的，他干的事情虽然不光明，但是犹太国需要他，阿美尼亚也需要他这样一个角色。
因为身在局中，他不能掌控自己的命运，现在的他有些惶惶不可终日的感觉。
约纳斯进了屋子，回头望去。他依旧站在落叶的梧桐树下，佝偻着身体动也不动，显得那么凄凉。
第一一一章 困局
一个间谍，还是一个几乎被摆在明面上的间谍，他的人生几乎没有了任何安全感。
约纳斯很同情他，却无能为力。
他所处的层次根本是他无法插手的，他已经成了两国在某些方面的直接联络人，还肩负着军火交易的重任，岂是约纳斯这个学生能插手的。
米尔坎看重他，不过是因为他现在用的方法符合米尔坎的发展路径，但是两个人的力量对比太悬殊。
约纳斯现在用的规避风险的方法，米尔坎虽然能借鉴，但是并不一定全部适合他。
他唯一能做的，只能是继续增强自己的实力，让自己成为不可替代者。
只有这样的时候，他才能更安全。
但这是一个悖论，因为他越是重要，也就越是危险。
他的风险可不仅仅是来自两个国家，还有其他的军火贩子，还有那些因为卖军火而出现的仇人。
米尔坎只能在这个泥潭中间挣扎，无法摆脱。
看到两个保镖凑近了他，三个人上了一辆汽车，约纳斯才转身走回了教室。
对他来说，米尔坎是个外人，他也不会把太多的精力放在他身上。
现在看米尔坎似乎很凄凉，但是错开这个环境，他依旧是一个大人物，一个能影响许多人命运的大人物。
米尔坎拜访约纳斯，并没有保密，因为根本没有必要。
他正大光明来见约纳斯，反而不会引人注意，要是遮遮掩掩，反而会给约纳斯带来危险。
米尔坎很清楚这里面的干系，为了不让雅尼克对他反感，他也不会胡来。
雅尼克虽然不是他们这个世界的人，但却是一位优秀的银行家和资产管理专家。
他现在掌控着整个利益集团上百亿美元的资产，能直接影响数百亿美元的资金调动，要是引起了雅尼克的敌意，支持雅尼克的人绝对比支持他的人多。
英国伦敦，金融城。
雅尼克第一时间就知道了米尔坎拜访约纳斯的消息，皱着眉头沉吟了许久，跟布里诺说道：“米尔坎很聪明，从约纳斯的举动，就能看出约纳斯在规避风险方面有深层的考虑。他现在处境危险，所以将约纳斯当做了一个希望，但是……”
话还没有说完，他在英国重要下属之一的本尼特敲响了房门。“雅尼克，苏黎世本部传来消息，阿诺恩米尔坎将五千四百万美元分成两部分投入到我们的银行。”
雅尼克嗤笑道：“这是向我示好吗？两部分，是不是一小部分指定私人银行保值，大部分投进了投资银行？”
本尼特耸了耸肩说道：“恰好相反，其中的三千四百万放进了私人银行，两千万放进了投资银行。而且，私人银行的部分，指定的受益人是约纳斯。”
私人银行的资金基本都是富豪的压箱底资金，很少会动用。那么如果出现存储人出现意外，就会有继承人。
现在，米尔坎指定约纳斯为受益人，就显得有些让人摸不着头脑了。
雅尼克皱着眉头沉吟了一会儿，跟布里诺说道：“计划不变，你现在订机票回苏黎世，面见米尔坎。不过，不需要警告他了，告诉他让他在洛杉矶进行大额投资，这也能替他规避一些风险。另外，你去见一见约纳斯，把米尔坎现在的处境跟他说说，问他是什么意见。”
布里诺出去了，本尼特有些诧异地问道：“约纳斯不是才十八岁，刚上大学吗？”
雅尼克笑道：“本尼特，你也才27岁。除了我，有人敢在你这个年龄，就让你操作数十亿资金吗？”
本尼特笑了起来，挤了挤眼睛说道：“我明白了，约纳斯也是一个跟我一样的天才。”
本尼特的年龄和资历在金融城都不算什么，在雅尼克手下的操作团队中，年纪也几乎是最小的。
但是因为他的能力，雅尼克力排众议，将他提拔成为了三个主力干将之一。
这让他的能力得到了最大体验，上面有雅尼克压着，帮他规避风险，目前来说干的相当出色。
即使另外两个小组的组长，都有超过二十年从业经验的范特维特和库泽尔，也对这个后起之秀无可挑剔。
本尼特是金融天才，他很清楚，可是自己的儿子约纳斯，雅尼克至今依旧觉得有些看不透。
在他原本的记忆里，约纳斯不过是一个还不懂事的孩子，天天纠缠于情情爱爱。
但是从去年的圣诞节期间，他展现出来的才华让他也有些看不透了。
一个高中生，他不懂金融，不懂政治，也不具备相应的能力。但是他的眼界开阔，逻辑思维清晰，更主要的是，他对世界政局似乎有常人不及的清晰认识。
他就犹如一个站在制高点的眼睛，将一切看在眼底，并且能做出相应的判断。
这种天分，比任何人都强。
雅尼克不清楚这种天分从何而来，也很疑惑，因为这些用天才，或者天分来形容都有些不正确。
这更像是一种人生经验，不是天才就能拥有的。
像本尼特，他对数字敏感，对市场变化敏感，往往能通过行情的变化分析出后续变化。
这是人们能理解的天分，约纳斯那种呢？根本分析不清楚背后的原因。
不过那是自己的儿子，也一直在为家族的发展努力，雅尼克不会有任何担心，只会支持和保护他。
雅尼克接着他的话说道：“未来的约纳斯有极大可能也加入我们的行列，我想，你们两个天才有成为朋友的可能。“
“我很期待。”本尼特笑了笑，有些轻佻地摆了摆手，出了办公室的门。
雅尼克笑了笑，丝毫没有责怪本尼特的意思，对于一个能替自己赚钱的天才，他有格外的容忍度。
米尔坎从苏黎世霍夫曼投资银行的总部出来，这个总部也不过就是一个三层小楼，是投资银行临时总部，工作人员还不到二十人。
不过米尔坎丝毫没有一点瞧不起的意思，这只是霍夫曼投资银行的冰山一角，任何敢于小看他们的人，都只会自讨苦吃。
光是他知道的霍夫曼投资银行的合伙人，就能形成一个巨大的强力势力集团。
“米尔坎先生，现在去哪里？”
米尔坎醒过神来，看到街对面的一家旅馆说道：“你去开两个房间，下午还要处理授权给约纳斯的文件，我不想走的太远。”
他很清楚，在苏黎世闹出这样的事，在伦敦在雅尼克不会视而不见，可能再过一会儿，就会有人来找自己了。
他没有信心能说服雅尼克，所以只能走曲线救国路线，现在自己给了约纳斯这么大的甜头，相比他带来的风险，雅尼克应该不会责怪他。
人比米尔坎预料的要来的晚一些，但是当他知道对方是从伦敦专门跑回来的时候，明白自己的计策见效了。
布里诺是约纳斯四个保镖里面处理商业事务最有见地的一个，一些不涉及大局的事情，他都会交给布里诺来做。
而布里诺从不逾规，认真完成雅尼克的吩咐。他带来了雅尼克对米尔坎的关照，让米尔坎沉吟了起来。“在洛杉矶投资？投资什么公司？投资多少，这些霍夫曼都没有说吗？”
布里诺说道：“既然米尔坎先生如此重视约纳斯，为什么不问问他呢？他现在得到米尔坎先生这么大的好处，似乎一点力不出也不对。”
米尔坎忍不住张大了自己的嘴，问道：“这真是雅尼克的意思？”
他讨好约纳斯，虽然有欣赏的意思，但是关键目的还是想让雅尼克真心帮他脱离危机，现在雅尼克却把事情真的交给约纳斯，他又信不过约纳斯的能力了。
布里诺笑道：“不如我们一起到投行那边等待约纳斯的到来，先看看他怎么说。”
可是对约纳斯来说，他不认为米尔坎将自己指定为私人银行资金的受益人就是大好处。
他现在没钱，全部家当只剩下了不到十万瑞郎。但是真要用三千四百万美元来收买他，他也不会见钱眼开。
何况，这些钱并不是米尔坎给他了，也不代表属于他了，只是如果米尔坎死了，这些钱才有可能属于他。
约纳斯对这些钱，根本没有动用的权利，只相当于给他画了一个大饼而已。
米尔坎不过是用这些钱打开跟雅尼克合作的大门，正常来说，雅尼克是不可能会跟他这样一个身份敏感的间谍和军火贩子有明面接触的。
所以收到了消息，他只能跟老师请假，来到临时总部。
米尔坎肯花五千多万当敲门砖，似乎陷入绝境。这个时候的他绝对不能刺激，约纳斯可不愿意因为刺激到他，导致自己被报复。
在投资银行的一间办公室里，在座的只有约纳斯，米尔坎，布尔诺三人。
约纳斯看着对面的米尔坎，有些无奈地说道：“阿诺恩叔叔，现在没有其他人，说说你的事情吧。我不能保证自己能帮上你，但是请相信我的诚意。”
虽然不相信约纳斯能解决自己的问题，但是布尔诺也在，雅尼克很快也能得到消息，所以他没有丝毫隐瞒地说出了自己面临的困局。
第一一二章 原来如此
问题的根源出在目前战火纷飞的两伊战争。
两伊战争是八十年代规模最大，时间最久的战争。
战争的起因纷繁复杂，既有长期积累的历史原因，也有愈演愈烈的边境纠纷。
既有两伊之间的内部矛盾，也有国际影响的推动作用。
既有两国人民之间的民族仇恨，也和两国领导人之间的个人问题有关。
但总的来说最重要的三个因素是：边境纠纷、宗教矛盾、民族仇恨。
其中，最主要和直接的原因为边境纠纷。
在这场战争中，东西方两大阵营，阿拉伯各国，纷纷登场，打了一场时间长达八年的复杂战争。
犹太国是阿拉伯各国的敌人，但是阿拉伯各国也不是铁板一块，他们内部的什叶派和逊尼派的斗争强度，比对外敌还要更大。
而犹太国与什叶派之间的矛盾小一些，这个时候当然是支持什叶派为主的波斯。
身为犹太国的间谍，国际有名的军火贩子，米尔坎从战争的一开始就积极参与其中，通过各种渠道为波斯提供了大批军火。
但是，巴比伦从苏联获得了很大外交和军事上的支持。
阿拉伯国家也为巴比伦提供了经济援助。同时，阿美尼亚也偏向巴比伦，向其提供武器和经济援助。
问题的关键出在巴比伦获得这么多的支持，却打败了，目前战争已经进行了三年，几乎是孤军奋战的波斯，却占据了战场优势。
这个时候，西方各国，包括东方阵营，都在国际上各个层面施压，帮助巴比伦。
犹太国扛不住了这么大的压力，也不能明面上支持波斯了。
但是身为主要经办人的米尔坎，这个时候却脱身不了。
如今，阿美尼亚在调查米尔坎过去几年在战场中发挥的作用，而身为阿美尼亚小弟的犹太国，根本无法抵抗来自阿美尼亚这个世界霸主的压力。
米尔坎似乎要被当做替罪羔羊放弃。
在国家层面，米尔坎愿意为国牺牲，但是如果还有机会，他也不会坐以待毙。
身为国际漩涡中的一个小人物，相比普通人也有极大的影响力，他要拼命的时候，也能爆发出不小的威胁。
也是因为这个原因，他现在还好好活着。
听明白了米尔坎现在的处境，约纳斯忍不住笑了起来。
看到约纳斯的笑容，米尔坎的心中没有怒火，反而有了一丝希望。
约纳斯前世在中东待过几年，对他们的历史虽然不算很熟悉，但是近代的一些大事了解的还是比较清楚的。
如今是83年十一月，是两伊战争第二阶段的尾声。的确，如今是波斯占据了绝对优势，他们占据了许多原本属于巴比伦的城镇和土地。
因为面临巨大的国际压力，波斯在明年三月底停战，从明年四月开始，两伊战争变成了局部的消耗战，一直到86年的第三阶段战争。
波斯原本是阿美尼亚的铁杆小弟，因为革命，站在了阿美尼亚的对立面，这是阿美尼亚接受不了的。
因为波斯的关系，马克里奇遭到通缉，现在又多了一个米尔坎丝毫不足为奇。
但是，从明年三月，波斯主动停战以后，波斯与阿美尼亚的关系得到了缓和。
这个里面，又涉及到了东方阵营与巴比伦的关系越来越密切。
从明年开始，阿美尼亚从对波斯的封锁，改为有限度的支持，向他们也售卖军火起来。
两伊战争，一开始是两个小国的斗争，最后变成了东西方的一个试验场。
这是一场没有胜利者的战争，两个国家都损失惨重。
这场战争前，巴比伦拥有三百七十亿美元的外汇储备，战争结束时，它的外债是七百多亿美元，其中四百多亿是欠西方国家和苏联的军火债、三百多亿是欠其他阿拉伯国家的贷款。
战争中，巴比伦的死亡人数是18万、伤25万，直接损失(包括军费、战争破坏和经济损失)是三千多亿美元。
而波斯也欠外债四百多亿美元，死亡35万、伤70多万，仅德黑兰就有20万妇女失去丈夫；直接损失三千亿美元。
这场战争使两国经济发展计划至少推迟20至30年，从原本的两个富国，变成了穷国。
巴比伦因为背负了大量的债务，仅欠科威特的债务即达一百四十亿美元。这也是后来他们在九十年代初入侵科威特的主要原因之一。
因为熟知历史，约纳斯很清楚这场战争的走势，也知道了米尔坎现在看似走进绝境，实际上大有可为。
“阿诺恩叔叔，你身在局中看不清楚局势，但是在我这个旁观者看来，你现在并没有进入死局，最少有两个方案可以容纳摆脱危机。”
米尔坎压抑住兴奋，点了点头说道：“请说。”
“第一个方案，你前往波斯，试图说服他们在如今占据优势的情况下，暂时停战。一方面可以巩固战果，另一方面，可以减轻波斯面临的国际压力。”
米尔坎苦笑道：“你太高看我了，我不认为自己有这么大的能力。”
“如果波斯也想停战呢？”
米尔坎沉吟了起来，他其实很了解波斯现在的确很难继续打下去，早有休战之意。
不过，这需要一个契机。
他又问道：“第二个方案是什么？”
“波斯与阿美尼亚的矛盾源于几年前的革命，但是因为阿富汗战争他们与东方阵营也不是一路人。如今巴比伦在东西方之间两边占便宜，其实已经触怒了阿美尼亚不少政客。
在如今波斯还可以有限度拉拢，而巴比伦跟对手越来越亲密的局势下，其实你可以试着说服那些国会议员，对波斯有限度支持，将两伊战争变成一个试验场。”
看到米尔坎还在沉思，他又说道：“私人银行的资金继承，我是不会签名的。那不是我的钱，我也不需要这种拿不到手的好处。所以，今天就到此为止吧……”
约纳斯刚起身，米尔坎也站起身来。“约纳斯，你真的认为在学校里能学到更多的知识？”
“是的。”约纳斯坚定地点了点头。“我要做的是一个合法的商人，不愿意一直在刀尖上跳舞。所以，阿诺恩叔叔，我们不是一类人。”
米尔坎面无表情的看着约纳斯走出会客厅，扭头说道：“虽然我不能理解约纳斯为什么能从上层角度来分析问题，但是他的提示却很具有操作性。替我感谢雅尼克和约纳斯，如果我能活着回来，定有厚报。”
布里诺点头笑道。“请放心，今天的对话除了雅尼克，我不会跟任何人提起。”
“谢谢！”
走出了会客厅，约纳斯原本想要上楼找一下原本在私人银行，现在却被调到投资银行的沃尔夫，但是想了想，还是停下了脚步。
自己又没事，何苦去骚扰他工作，对他们这种做学术的人来说，关系不是这样交往就能拉近的。
他干脆坐在大厅里，看着这个简陋的小楼里，工作人员忙来忙去。
这是临时总部，真正的总部在利马特河南部一座与苏黎世再保险公司毗邻的哥特式五层建筑里面。
那里是世界闻名的金融区，四周全部都是国际投资银行或者是公司。
那座五层的哥特式建筑原本属于一家银行，被雅尼克买了下来，现在还在进行内部装修。
论面积，这栋楼比霍夫曼银行的琉森总部更大，不过这里只有下面三层能办公，上面两层只能住人。
苏黎世的城市规划非常严格，特别是这种历史近百年的建筑，想要进行装修，非常麻烦，最少今年是不要考虑搬进去了。
米尔坎走了出来，看到约纳斯并不惊奇。约纳斯并没有说他要走，先行离开，只是为了表明自己不想跟米尔坎走的太近的态度。
米尔坎是个聪明人，所以这个时候没有打扰约纳斯，只是点了点头，叫上了休息区的两个保镖，出门离开。
约纳斯又回到了会客厅的门口，问道：“布里诺，我爸爸让你回来，有没有带什么话？”
布里诺笑道：“不用担心，一切都在控制之中。约纳斯，你的表现很不错。”
“也就是说，跟米尔坎保持友好关系，有助于拉近爸爸与犹太集团的关系，对吗？”
“当然。如果你没有其他事，我需要上楼找点资料，晚上我还要赶回伦敦。”
约纳斯点了点头。“那祝你旅途开心。再见。”
开上车回学校，约纳斯回想着今天跟米尔坎的见面。今天他似乎透露了一点天机，但是无关紧要。因为这种对局势的判断，可以用他的判断，分析来解释。
这种对国际事务的分析和推断，是任何一个机构都会进行的。
约纳斯的提醒并不会特别引人注意。
将汽车停在了食堂的路边，约纳斯找出了自己要用的上的书，匆忙赶向了要去的学习小组。
这种课外活动在课程里也非常重要，约纳斯可不愿因为学时不够，降低了在讲师那里的印象分。
更重要的是，这种学习小组都是同学在一起讨论，研究，做题，是能真正学到东西的。
看了看时间，下课以后，还要抽点时间赶紧去买绝毛液和脱毛膏，否则明天的约会拿什么去帮巴尔姆脱毛？
第一一三章 手段
“你好，约纳斯。”
“你好，巴尔姆。”约纳斯看到巴尔姆红扑扑的脸，笑道：“巴尔姆，虽然你是我见过的最强壮的女孩子，但是也是最羞涩，最胆小的女孩子。”
巴尔姆越发羞涩起来。“对不起，我让你失望了。”
约纳斯被她的脑回路弄的一愣，忍不住笑了起来。“不，一点也不。”
一个超过185身高，看起来像个女武神的女孩子，却是约纳斯见过的最容易害羞的女孩子。这种反差，给本来只有不到七十分的巴尔姆增添了不少分数。
她看了一眼约纳斯，见他的确不像生气或者失望，才开心说道：“想吃什么，我请你。”
“只要有肉就好。”
苏黎世大学经济学院的食堂可不是承包出去的，这里的大学没有围墙，与城市混为一体，学校也不会强制学生在哪里消费。
食堂想要吸引学生，就必须以口味取胜。而且，吃饭的学生越多，他们能拿到的学校补贴也就越多，所以不存在国内猪食一样的食堂。
巴尔姆来自瑞典北部一个叫耶利瓦勒的小镇，那里处于北极圈以北，一年有几个月的时间极昼，几个月的时间极夜，非常冷清。
整个小城大约有两万多人，全部都是铁矿工人或者是从事铁矿相关的工作。
巴尔姆的父亲是铁矿一个中层管理人员，妈妈是矿区工会的工作人员，家庭条件虽然算不上富，但是以瑞典的高福利来说，也是中产阶级往上。
因为通过了苏黎世大学的入学，她从瑞典政府获得的奖学金就有三万，小镇的奖励也有一万，这些钱足够她在瑞士几年的学费和生活费，也算是个小富婆。
从小到大，她都生活在北极圈里那个小城，对外界的了解，仅限于书本和几次旅游。
瑞士是她最喜欢的地方，当初她准备报考日内瓦大学或者洛桑，但是那里要求会法语，她才选了苏黎世大学。
见的世面不多，加上自己又高又有点胖，毛又多，她显得很害羞。其实她是一个很朴实，正能量的女孩。
一顿饭吃完，约纳斯对她的了解越多，越不好意思对她下手。
这样一个单纯的，积极向上的女孩，他不该惹她的。
但是巴尔姆很开心，她跟约纳斯讲她故乡的北极风光，讲她在学校足球队踢中场，还曾获得中学组全国第二名的经历。
两个人吃过了晚餐，约纳斯擦了擦嘴巴说：“吃饱了，我们需要去找个娱乐节目吗？”
这个时候，她又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变的害羞了起来。垂眉低眼道：“我其实是个很无趣的人，是吗？”
约纳斯拍了拍她的手笑道：“不，你很可爱。”
一句话让她眉开眼笑了，她问：“我们去哪里？”
“跟我来吧。”
坐进了车里，她双腿并排，正襟危坐在副驾驶座上。“这是我第二次约会，第一次约会，因为对方想要强迫我，我推了他一把，他摔断了三根肋骨。我搞砸了我唯一一次约会……”
约纳斯忍不住想笑，问道：“你是想要警告我，不要动手动脚吗？”
她摇了摇头。“不，我是想说我没有经验，希望你能原谅我的无趣。”
约纳斯想了想说：“你太缺乏自信了，今天我们主要的任务是，帮你变成一个漂亮女孩。”
她使劲点了点头说：“谢谢你约纳斯，你真是一个好人。”
被发好人卡了，当然，约纳斯知道她绝不是网文上的那种意思。
启动了汽车，汽车在昏黄的城市中向北侧的高地上行驶。
对苏黎世的酒店，约纳斯并不熟，瑞士太小，苏黎世距他家也才五十公里，不到一个小时就能到家，他从来没有在苏黎世住过酒店。
昨天晚上去买脱毛膏的时候，他问了店员，店员推荐了国际足联总部斜对面的这家索丽尔苏里博格酒店。
这个位于高地森林边的酒店，因为靠近国际足联这个有钱的联盟总部，面向的是高档客户，据说里面的房间条件很好。
也的确如此，这家酒店的环境非常优美，房间的布置也非常奢华。当然，价格也不便宜，一晚上房费加上服务费，要将近三百瑞郎。
约纳斯最满意的就是房间里面的大浴缸，两个人可以并排躺在里面。
“约纳斯，我们现在就开始吗？”
“嗯，你先去洗澡，我来准备一下，要先给你做斑贴试验。”
“什么？”
“斑贴试验。”约纳斯拿出了准备好的绝毛液和脱毛膏解释道：“绝毛液是隔绝毛囊发育，脱毛膏是融解毛发结构，两样配在一起用的效果最好。
不过，这两种都是化学物质组成的，特别是其中的巯基乙酸对皮肤有腐蚀作用，许多人会过敏。
而且，身体各个部位的皮肤敏感度是不同的，比如面部，还有私处就是十分敏感的区域。
因此，用在手臂上没问题的脱毛膏，未必意味着用在其他部位也没问题。
所以，必须每个部位都要做小范围试验，确定你会不会过敏。”
“你真的太棒了。”
被一个高大却又羞涩的女孩子用崇拜的眼光盯着，约纳斯忍不住心动。“我要是现在亲吻你，会不会被你打？”
她噗嗤一笑：“你可以试试……”
约纳斯故意装作害怕，想逃，却被她一把抱住。“你的皮肤比我还好，真是让人嫉妒呢！”
约纳斯虽然比她高，比她略重，但是体型瘦了许多，就这样被她整个抱在怀里。
感受着她丰满的身体，约纳斯笑道：“你是用语言来掩饰自己的羞涩吗？”
听到约纳斯这样说，她就像一个小狗一样凑了上来，在约纳斯脸上胡乱亲了起来……
……
……
因为毛发旺盛，太过高大，巴尔姆一直有些自卑。
但是当约纳斯花了三个小时的时间，让她变的漂亮的时候，她就如同一个脱茧而出的蝴蝶，绽放出璀璨的光芒。
与她高大丰满身体不相符的羞涩与柔弱风情，让她散发出来不一样的光彩，非常动人，非常迷人。
第二天早上醒来，约纳斯已经决定，大学的几年，就跟她一起混了。
“巴尔姆，我们一起租个房子怎么样？”
“啊，我刚跟舍友相熟，就要搬出来住吗？”想了想，她又说：“约纳斯，我觉得这样不好，最少在一年级的时候，我希望继续住宿舍，这样我能认识更多朋友。”
“好吧，但是我希望，以后我们能经常有这样的约会。”
“我也一样。”腻歪了一会儿，巴尔姆以极大的毅力推开了约纳斯。“起床，我们该去上课了。”
英国伦敦，蒙卡尔姆皇家酒店。
雅尼克睁开了眼睛，房间里依旧一片昏暗，他起身下床，拉开了窗帘，初冬温暖的阳光斜射进了房间里面。
窗外的芬斯伯里广场上枯叶随着微风轻轻飘落，雅尼克望着斜对面的lme（伦敦金属交易所）大楼，沉默了半晌，在窗口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每天早上醒来，他都会安静地呆坐五分钟，将一天要做的事情考虑清楚，然后按照预定的目标一直向前。
七点三十分，房门准时被敲响，雅尼克起身打开了房门，门外站着投资银行的总经理费沃德和他的专职秘书约翰。
费沃德是股东代表选出来的总经理，不过他跟雅尼克相处还算融洽。
整个投资银行几乎都是雅尼克一手创立，没有任何人敢触犯他的权威。
费沃德这个总经理的主要职责不过是帮那些古董看住自己的资金。
约翰也算不上雅尼克的心腹，只是帮雅尼克处理在伦敦的一些琐事。
看到约纳斯已经换好了衣服，费沃德说道：“雅尼克，根据我们在阿美尼亚的眼线，昨天晚上，司法部的维斯利检察官参加了一场石油商人们的聚会，目前，我已经让人在打听他们昨天交谈的内容。”
“没有必要，不要把精力耗费这方面。对马克的通缉令已经发出来了，我们目前主要任务就是把里奇在石油项目上的资金全部抽调出来，任何事情都不会影响我们的既定目标。”
“但是，这么多的资金从石油市场转到金属市场，充满了危险。”
“所以我们必须要掌握金属行业的上游企业，加大在矿产勘探，开发上面的投入。现在还有多少资金没有完全撇清跟马克的关系？”
“还有不到七亿美元。”
“你就盯着这件事，争取在十二月之前把所有的资金全部变的比处女还要纯洁。”雅尼克对着约翰点了点头说：“把今天的早报和我的早餐拿上来，昨天巴克莱银行和法国商品公司的双方会谈有没有涉及到我们的事情？”
约翰点了点头说道：“法国人坚决反对我们成为交易所的圈内公司，路易达孚的英国主管昨天出席了会议，向我们释放了明确的信号。”
“一帮蠢材而已，他们根本不明白我们的目的，直接与罗伯特路易达孚联络，跟他约定一个见面时间。费沃德，愿意陪我一起共进早餐吗？”
“当然，这是我的荣幸。”
（胸膜炎控制住了，今天又可以开始码字，预计五号中午上架，我这几天赶快存稿。）
第一一四章 车祸
阿美尼亚对里奇的通缉，虽然现在他们拿里奇的人无可奈何，但是他们利用自己世界霸主的身份，一直在商场上打压所有敢与里奇继续交易的人。
这就导致了里奇原本主持的许多石油交易不得不停了下来，想要继续交易，就必须要把属于里奇的资金给藏匿起来。
对一般人来说，这很难，因为一个人就是弄几个马甲，也不可能瞒过专业人士。
但是当几百个人，几百家公司相互持股，里奇的股权被分成几百个百分之一，甚至更少。
而这些公司同时做几百笔生意，那么，就是让最专业的人来，也不能肯定哪些钱是属于里奇的了。
除此之外，因为石油行业如今受到两伊战争，欧佩克降价，国际禁运方面的影响，许多资金现在要被转移到矿产行业上。
在原本的历史中，本来从事石油行业的里奇国际，最后成为国际最大的金属交易公司嘉能可，就是受到这方面的影响。
但是，里奇利益集团的势力再大，从石油行业转入金属行业，自然会抢走一部分人的利益。
像四大粮商之一的法国路易达孚，就是其中之一。
在国际上，不管是从事石油交易，还是金属交易，粮食交易，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的名字大宗商品交易商。
雅尼克根本不屑跟一个英国分部的经理扯皮，既然要谈，就要跟老板谈。
七点半一直到九点，都是雅尼克阅览一天信息的时间。八点五十分，他从酒店出发，出了酒店门口，左手边不到一百米开外，就是他的英国办公室。
这里位于金融城北方的芬斯伯里广场，在一百米距离之内，有超过三十家银行和金融机构。
对面是伦敦期货交易所，北方不到两百米，是国际石油交易所。
当他坐进办公室的时候，约翰走了进来。“霍夫曼先生，罗伯特路易达孚预计今天晚上出发前往阿根廷，如果想要见面，要么今天，否则要等一周之后。”
雅尼克翻了一下自己桌上的日历本，今天并没有重要安排。“把三个小组都叫过来开一个短会，帮我预定三张去巴黎的机票，把巴黎的用车安排好。”
费沃德提醒说道：“雅尼克，今天晚上你有一个皇室的宴会要参加。”
“如果一切顺利，我能赶上宴会，如果赶不上，你就替我参加。像这样的慈善晚会，花费一万镑左右，买一件小小的纪念品就可以了。”
83年的英法之间海底隧道还没有建成，但是正因为没有隧道，伦敦和巴黎之间的短途航空非常发达。
在伦敦金融城旁边的泰晤士河畔，就有一座伦敦城市机场，每隔半个小时，就有一趟往返巴黎的航班。
一个小时后，雅尼克和两个保镖就坐上飞机。
雅尼克的手里拿着一份报纸，上面的内容是波斯已经攻占了巴士拉地区的大部分土地。
雅尼克扭头低声问坐在身边的布里诺：“你认为约纳斯的判断准确吗？”
布里诺楞了一下，雅尼克又指着报纸说：“他认为波斯会主动停战。”
布里诺摇了摇头说道：“先生，我不知道。如果我有这个能力，我早就申请成为一个交易员，带领一个小组赚大钱了。”
雅尼克微微点了一下头，确定道：“你以后会有这个机会的，只要你能用心观察和学习。”
交易员的身份，在其他行业可能只是一个小人物，比如股票交易员，比如商场交易员。
但是在大宗商品行业，一个交易员就会负责一个行业，在一个地区的大小事务，而这些交易的金额，最少几百万，甚至高达数亿。
每一个交易员都是一方的负责人，手里的权力要大过许多企业的总经理。
这个行业里最出名的人当然是里奇，他在年轻的时候，就通过半岛战争，炒作水银，然后大赚一笔。
后来跟封锁下的古巴做咖啡，白糖，矿产生意，跟波斯进行石油交易，让他成为一代枭雄。
雅尼克看不上当交易员，因为他现在是整个利益集团的钱袋子，他手里的权利看起来不大，但是就连里奇，许多时候也要听他的。
相比之下，一个交易员的位置根本不算什么，何况，大部分交易员只有在战乱地区才更有发展前途。
他才不会让自己处于险境。
四十分钟后，飞机降落在巴黎南郊的奥利机场，一辆合作租车公司的奔驰汽车等待在了机场外的停车场。
“去拉德芳斯的路易达孚公司。”
“拉德芳斯是巴黎唯一的金融区和商务区，位于巴黎西郊，这个新城是巴黎这座老城最现代化的区域，也是一千多家大型企业和银行的聚集区。
而奥利机场位于东南郊，汽车不需要进入巴黎城区，从绕城公路过去更快。
“先生，我们将从a36公路绕到n118公路，沿着塞纳河直接抵达拉德芳斯。”
雅尼克看了看地图，点头说道：“嗯，不进城，从城外走更快，现在已经十一点半，我希望能在十二点左右抵达，这样不会耽搁我已经订好的午餐。”
“明白，先生。我会快一点。”
汽车出了机场，向北进入a36公路，然后转向西。
转入n118公路之后，开始转向北行，两百都是茂密的森林。
司机的车速飞快，不仅雅尼克他们急着与罗伯特他们见面，就连司机也想早点能吃到午餐。
出了森林，前方是巴黎的一个卫星镇塞尔夫，这里是法国陶瓷的发源地，在过去的几百年，法国皇室所用的陶瓷，都是这里生产。
公路在进入小镇以后转成了高架桥，但是所有人都没有意识到危险的来临，车速依旧飞快。
奔驰在超越一辆大货车的时候，却没有整体超越过去。左车尾与大货车的右前侧发生了碰撞，汽车失控，在道路上扭出了一个s形，装出了水泥护栏。
而此时，他们是在八米高的高架桥上……
高架桥上面的汽车都缓缓停了下来，大货车上面的司机也颤抖着爬下了汽车。
看到桥下面已经变形的汽车，他瘫坐在地上。“不关我的事啊……”
（唯一一章两千字，不是刻意断章……）
第一一五章 伤逝
“结构经济学虽然也被一般人认为是对称经济学，因为经济主体与经济客体的对称关系是经济发展的最根本动力。
但是，我们不能忽略一点，那就是对称只是结构的组成。而结构经济学还用时间、空间、层次、统一的五维空间结构方法解释经济现象。
所以，分清这五种方法，并且掌握他们之间的关系，是结构经济学的重要课程。下面，我们来……”
教室门突然被推开，一个高大的身影出现在了教室门口。“对不起，打扰一下，我找一下约纳斯霍夫曼。”
教室里面的约纳斯看到普洛夫出现，心中就有一股不详的预兆。他凶恶的脸上没有平时的沉稳，反而显得有些惊慌。
约纳斯立即站起身来，把书包和课本往巴尔姆面前一推。“你先帮我收好，回头我来找你拿。”
一边向外走，他一边跟讲师和同学们赔罪。“很抱歉，打扰大家了。”
走到普洛夫的身边，他的手就犹如铁钳一样抓住了约纳斯的手臂，拉着约纳斯向外走。
讲师弗里多林问道：“约纳斯？”
约纳斯摆了摆手道：“没关系，这是我家的保镖。”
走出了教室的门，约纳斯就忍不住低声问道：“发生了什么事？我奶奶……”
“不是汉娜夫人，是雅尼克。上车再说……”
教学楼外，停着一长排汽车，这里除了汉娜的大众，剩下的全部都是豪华汽车。
约纳斯注意到奶奶汉娜坐在打开车门的大众后座，虽然表情还算平静，但是双眼红肿出卖了她。
约纳斯快步走了过去，问道：“奶奶，发生了什么事？”
站在一辆奔驰旁边抽烟的平卡斯格林接话说道：“约纳斯，雅尼克在巴黎出了车祸。”
约纳斯看了看流泪的奶奶，回头又看了看平日里一脸和气的格林严肃的脸色，突然之间大脑一片空白。
虽然他平时表现的好像跟这个父亲格格不入，但是，这更多是一场表演。
因为以前的约纳斯跟雅尼克两个人互相不理解，父子两人的矛盾已经多年。
即使现在约纳斯成熟起来，但是这种隔阂不是那么容易消除，两人还在相互试探，寻找一种新的相处模式。
雅尼克是他这一世的父亲，是他穿越以来最大的凭仗，只要有他在，他就能没有压力地享受悠闲的生活。
他还曾经想着，等他大学毕业以后，跟雅尼克争权，要让雅尼克服气，承认他这个儿子更能干。
为了避免风险，他们还一直忙着让霍夫曼家族变的更有名气。
可是现在……
看到约纳斯不动，流着泪的汉娜想要下车，身子却发软，站在车门旁边的普洛夫连忙扶稳了她。
约纳斯冲到了车门前，抱住了站立不稳的奶奶，而这个时候，奶奶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靠进了约纳斯的怀里，嚎啕大哭起来。“约纳斯，你爸爸他……他比我还先去见了上帝……”
听到雅尼克竟然死了，约纳斯原本惶恐的心却忽然平静了下来。只是身体的情绪不是他能克制的，眼泪迅速朦胧了他的视线。
他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奶奶，这个一直对自己无微不至的女人，接连面对丈夫和儿子的离去，这样的打击，不是谁都能承受的。
何况，她今年已经是六十六岁的老人。
约纳斯抱着她，轻轻拍打着她的后背。“奶奶，我还在。我永远不会离开你的！”
一个身材高大，表情阴狠的中年男人来到了他们的身边。“夫人，约纳斯，我们现在去机场，飞机已经在等着我们。”
约纳斯不知道他的名字，但是他在里奇别墅见过这个男人。
他回过头，望着不远处的格林问道：“车祸有没有其他原因？”
格林严肃说道：“这正是我们要去调查的。”
约纳斯抱着奶奶，让她坐进了车里，才又直起身子说道：“我希望自己能知道所有的细节。”
格林点了点头说道：“这是你的权利。”
约纳斯点了点头，也坐进了车里，抱住了奶奶。“出发吧。”
来到学校的车队还只是一部分，当他们来到苏黎世机场的时候，在一架730商务机的舷梯旁，已经聚集了超过一百人。
这里面有跟雅尼克一样的商业精英，有格林这样的枭雄，但是更多的是训练有素的保镖团队。
这架飞机属于格林，里面被改装的只能容纳六十八人，经过筛选，飞机上上了六十八人，还有一些人将会乘坐航班前往巴黎。
抵达机场的时候，汉娜就又恢复了平静。
有能力，能组织的人很多。今天的这个队伍，格林是总指挥。
约纳斯和奶奶，甚至包括接到电话赶来的雅各布都不用费心，他们就操办好了一切，飞机直接飞向了巴黎。
飞机很奢华，约纳斯和奶奶坐在一起，心乱如麻，没有一点与人交谈的心思。
格林解开安全带，与普洛夫交换了一个位置，与约纳斯隔着一个过道。
“约纳斯，今天上午发生的意外我们都很伤心，接下来的几天，我们会从头到尾彻底调查，但是，与巴黎警方那边，依旧需要你跟你奶奶出面，能做到吗？”
约纳斯点了点头问道：“布里诺他们怎么样了？”
“我们接到巴黎警方的通报是三死一伤，你爸爸，司机，海格尔，三人遇难，布里诺重伤。事故发生不到三个小时，法国警方也是周转了一大圈才通知我们，具体情况我们也不太了解。”
“我只想知道一件事，到底是意外还是有内幕。”
“我比你更加关注这一切。如果是意外，我们只能节哀顺变。但是如果有黑手，相信我，我会让所有人后悔来到这个世界。”
“谢谢你，平卡斯叔叔。”
“这是我们应该做的，雅尼克是我们亲密的合作伙伴，更是我们的朋友。”
格林招了招手，那个约纳斯叫不上名字的大汉走了过来。
格林介绍说道：“这是伊万，他是我们这趟出行的安全总管，是一个值得信赖的伙伴。到了巴黎，一切听他的安排。在没有查清楚事实之前，我们不能有任何疏忽大意。”
伊万表情冷峻，动作利落，对着约纳斯点了点头，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格林看了一眼沉默不语的汉娜，欲言又止，轻轻叹了口气，又走向了飞机的后方。
约纳斯靠在椅背上，也叹了口气，心里一片茫然。
爸爸死了，这个打击对他是巨大的，他最可靠的靠山倒了，今后，他就只能跟奶奶相依为命。
爸爸的突然离去，也给他留下了一个烂摊子。
私人银行这边不会受到影响，因为业务范围狭窄，业务简单，奥斯贝格他们就能维持银行的稳定。
关键是投资银行这边，业务要受到很大的影响。
投资银行这边并不是都是霍夫曼家的资金，这个投资银行的大部分资金，都来自里奇他们这个利益集团。
雅尼克不在了，他们不可能随便将资金交给外人掌控，必须要有一个他们信得过的人才能替他们掌管资金。
所以，投资银行这边，还没有真正成型，恐怕就要面临解散。
不过，这是一家合伙型投行，如果有可靠的人，还会继续存在。
只不过，会不会继续以霍夫曼的名字存在，就不一定了。
约纳斯的手被汉娜紧紧抓住，她抓的很用力，但是声音却很轻。“约纳斯，不要担心。我没有那么脆弱，你爸爸不在了，可是奶奶还在。”
约纳斯搂住她的肩膀，让她靠进自己的怀里。“奶奶，我没有担心，不管多大的风雨，我们一起面对。”
飞机降落在巴黎南郊的奥利机场，约纳斯已经知道在几个小时之前，他爸爸就是沿着这个路线准备前往拉德芳斯。
四辆警车护送着两辆大巴车沿着雅尼克他们曾经走过的路线进发，抵达塞尔夫车祸现场的时候，汉娜坐在车上没动，约纳斯跟着众人下了车。
这里除了路边的护栏还留着车祸时候的痕迹，已经恢复了平静。
看着这车水马龙的景象，约纳斯没有悲哀，只有一种怅然若失的感觉。
重新上车，汉娜拿出了两块巧克力，递了一块给约纳斯。“补充一下能量，我不想在你爸爸的尸体前面昏倒。”
约纳斯接过了巧克力，塞进了口袋。哪怕他前世已经三十七岁，哪怕他是穿越者，面临这种爸爸突然去世，奶奶需要照顾，还有许多商业上的难题的处境，也有些不知所措。
但是他一定要撑着，还要平静地面对。
如果真是谋杀，他相信里奇和格林他们也会给自己一个满意的结果。
汽车抵达了距离塞尔夫不远的布洛涅比扬古，这里位于布洛涅森林的南端，在森林边缘，有一座罗斯柴尔德家族的古堡，还有一座他们家族曾经赞助的医院。
雅尼克他们的尸体就停放在这家医院，而布里诺也在这里抢救。
汽车直接开进了医院，停在了停尸房的门口。
汉娜腿脚发软，如果可能，她根本不想面对这一切。
（这是原本计划上架的第一章，不过，没啥遗憾的，最少病情不重，我还能继续码字，已经够幸福了。预计明天中午上架，在上架前还有一章，上架当天十一章，还差三章，我继续加油。）
第一一六章 变化
在这个世界上，充满着各种不平等。
人从在娘胎里开始，就有健康和疾病的差异；就有贫穷和富裕的差异；就有英俊和丑陋的差异；有愚蠢和聪明的差异。
在人的一生中，各种不平等就更多了。人在社会中生存的位置，本身就是差异的存在，没有任何一个人可以摆脱这种不平等。
但是，唯独在生命面前，人人平等。
雅尼克冰冷的尸体躺在面前，眼睛已经哭的红肿的凯瑟琳没有丝毫大明星的形象，这个时候的她，就是一个伤心的女人。
医生和警察的检查，一个又一个人的安慰，这个太平间里面难得的热闹非凡。
看到雅尼克泛青的脸，约纳斯感到了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这种疼痛让他简直喘不过气来。
但是他不能倒下，不能软弱，因为他的身边还有奶奶需要照顾。
从正面看，雅尼克外表的损伤不大，但是这不过医生已经帮他敛容了。实际上，雅尼克左侧耳后的半个脑袋都几乎没了。
这也是他的致命伤，根本不用检查。
虽然看起来有些渗人，但是这样的伤势也说明他死的没有一点痛苦。
也因为这处伤势，在医生询问要不要解剖查明更多的死亡原因的时候。汉娜和凯瑟琳，包括约纳斯都反对。
警方和伊万带来的专业人员，最后只弄了一点血迹回去检查雅尼克有没有被人下毒。
雅各布去病房看了刚做完手术出来的布里诺，坐在副驾驶座的他是四人中间的唯一幸运儿。
汽车冲出了高架桥之后，在空中翻了半圈，底朝上落在地面，而副驾驶位是唯一没有摔瘪的位置。
系了安全带的他只有头部受伤，伤情平稳。
“雅各布，约纳斯。你们过来一下……”
约纳斯看到格林身后的警察，明白是怎么回事。他将哭泣不止的奶奶交给了凯瑟琳和普洛夫照顾，跟着三叔一起出了停尸房。
警方的车祸调查，包括了当事人，知情人笔录，记录了厚厚的一叠。所有证据都表明，是因为奔驰超车引发了车祸。
根据痕迹检测，当时奔驰的车速超过了时速一百一十公里。
当着警察的面，所有人都没有什么异议，即便有些疑点，也没有质疑警方调查报告的意思。
相比警察，他们更相信自己的调查结果。
警察离开之后，格林介绍了现场的一些人给约纳斯他们认识。
其中有几个是来自伦敦的同事，还有法国这边的几个朋友，包括了雅尼克今天要来见的路易达孚的掌门人唯一的儿子小罗伯特。
就连这个医院的名誉院长，罗斯柴尔德家族法国分支的大卫，也前来表示了慰问。
如果换个时间，约纳斯对罗斯柴尔德家族还是很好奇的，肯定会交往一番，但是今天不合适。
外人只剩下了小罗伯特，就在医院的后院，格林站在人群中间，他的外层是今天所有跟雅尼克有过交际的人。
“首先，我们来确认一下，雅尼克今天从伦敦到巴黎，完全是临时起意。没有事先安排，也就不可能有人事先安排。现在，从约翰和费沃德开始……”
所有人面对面，将雅尼克今天早上起床，一直到巴黎后出车祸的过程复盘了一次。
这个中间只有一个疑点，那就是他们乘坐的汽车，车速已经超过了高架桥上面八十公里时速的限速。
约翰联络的租车公司，在这个过程中间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现在还确定不了。
格林安排道：“伊万，我要你派人去租车公司，将这家公司的接线员，包括安排这辆车，这个司机的经办人，经理，全部带到我面前。
另外，调查他们公司今天所有电话的拨出记录，我要确定每一个电话的对方是谁，说了什么话。
最后，按照警方的现场查勘和问询记录，找到今天在场的每一个人，我需要他们完整地描绘出今天车祸现场的始末。”
伊万点了点头问道：“那个货车司机，需要调查一番吗？”
“他现在还在警局，先把他和他家人监控起来，防止他潜逃。”
平日里像个邻家大爷，总是笑呵呵的格林这个时候看起来就是一个运筹帷幄的老大。
他虽然没有里奇的霸气与头脑，但是经历了半生大风大浪的他，久居高位，也有一股慑人的气质。
当他们身边的人散开，各行其事忙碌起来，小罗伯特走上前来诚恳说道：“格林先生，今天发生这样的事情，绝对不是我们愿意看到的。
达孚虽然与贵方有一些生意上的矛盾，但是仅限于生意，我们也是带着极大的诚意等候霍夫曼先生的到来，祈望解决争端。
对霍夫曼先生的遭遇，我们深表同情，为了表示我们的诚意，今天下午，我父亲已经召回了英国主管，并将他解职。”
格林盯着他看了半晌，才开口问道：“你父亲人呢？”
“他已经取消了今天前往阿根廷的行程，现在在与下属开会，商讨霍夫曼投资银行申请成为lme圈内成员的可行性方案。”
格林的脸色这才好看了一点，说道：“我知道，你们达孚在这场事故中并没有责任，但是，雅尼克之所以来巴黎，就是为了你们。
对我们而言，他的作用是别人无法取代的，他的离去，是我们不能承受的损失。马克非常生气和伤心，谁也不知道他会做出什么样的报复性行为来。
如果想要化解这段恩怨，我认为还需要你父亲亲自去见马克。”
已经三十七岁的小罗伯特迄今为止还没有结婚，他曾经浪荡了多年，也就近几年才进入了家族公司做事，还有着艺术家的不羁。
虽然他知道对方的势力很大，但是面对如此明显的威胁，他的脸色很难看。“我会转告我的父亲……”
“那就好。今天实在没心情谈生意上的事情，你请回吧，一切等到雅尼克的葬礼之后再谈。”
看到小罗伯特忧心忡忡地离开，约纳斯的心里也有一丝好奇，一直到现在，他才知道雅尼克今天来巴黎，竟然是为了跟路易达孚谈判。
路易达孚是四大粮商之一，可是从没有听说过他们涉及石油行业或者是金属行业，双方怎么会有瓜葛？
“嗨，约纳斯。”
约纳斯回过身来，喊他的是现场除了他之外最年轻的本尼特。他留着艺术家的长发，脸型消瘦，与那些西装革履的操盘手们没有一点相同的地方。
因为不熟，约纳斯并没有说话，只是以略带疑惑的眼神盯着他。
“来一根？”他掏出香烟递到约纳斯的面前。
约纳斯摇了摇头，仍然盯着他。
他耸了耸肩，抽出一根香烟点着后深吸了一口才说：“昨天我还跟你爸爸谈起了你，他说我们两个都是天才，还说要介绍我们认识，但是没有想到，今天竟然发生了这么可怕的事情。”
“可怕吗？”约纳斯摇了摇头说：“我不认为这很可怕，都是命运的安排。除非……这后面另有隐情。”
“我不知道。但是以我个人感觉来说，今天仅仅只是一场意外。”
“你的感觉？”约纳斯不想在事情没有查清楚之前多说这件事，问道：“天才？我爸爸真的这么说过？”
“是的，他为你感到自豪。昨天布里诺回来找你，你爸爸还特意让他问你的意见。”
本尼特显然很让约纳斯相信自己，将他昨天跟雅尼克的对话说了一遍。约纳斯的确相信了他昨天跟雅尼克有过一番关于他的对话。
不过，他反问道：“你为什么会跟我说这些？甚至是有些迫不及待，在这样一个场合……”
本尼特看了看周边的环境，摇了摇头说道：“我知道不合适，但是我不确定自己能不能参加雅尼克的葬礼，所以想要跟你认识一下。”
雅尼克出事，他控制的投资银行所有业务都要重新梳理，未来一段时间，他们这些人肯定会很忙。
而且，这里面还会涉及到复杂的权力斗争。
约纳斯沉吟了一下，问道：“是不是除了我爸爸，你在银行里面并不受欢迎？”
“那些庸才总是会嫉妒天才。”他醒悟了过来，惊讶说道：“我还没有说我的目的，你就已经猜到了？”
“这不难猜。”约纳斯叹了口气说道：“我现在不能答应你什么，不过，未来我们还会有交谈的机会的。”
本尼特当然知道今天不合适，他点了点头说道：“我很期待。”
约纳斯点了点头，回身向里走。本尼特在后面说道：“约纳斯，节哀顺变。”
停尸房里，雅尼克依旧躺在那里动也不动。汉娜攥着他的手，将手贴在自己的额头，趴在台子边。
雅各布说道：“约纳斯，你先送奶奶去旅馆休息，我在这里等扬克尔过来。”
汉娜睁开了眼睛。“我哪里也不会去，最少今天，让我好好陪雅尼克。”
约纳斯能感受到汉娜的心力憔悴，这个时候的她柔弱不堪。他将汉娜抱在怀里，轻声安慰：“奶奶，我陪着你。”
第一一七章 争产
太阳已经升上了天空，但是十一月底的阳光也失去了原有的温度，让人感觉不到一点温暖。
已经三天没有好好睡过一觉的约纳斯身穿黑色西服，胸前扎着白色的胸花。
除了他之外，还有两位叔叔，菲利普霍夫曼，平卡斯格林，以及霍夫曼家族的老朋友席恩斯塔德哈特六个人担任扶棺人。
席恩年纪太大，众人不敢让他辛劳，只能让他的小儿子，也就是科斯特勒的爸爸博格斯代替他。
但是他的手一直搭在棺材上，跟着众人一起护送雅尼克回家。
一身黑色，头上还带着一层黑纱的汉娜现在已经平静了许多。在她的左右两边，是约纳斯的妈妈埃米尔和雅尼克的“未婚妻”凯瑟琳。
心疼侄儿早逝的维拉霍夫曼哭的泣不成声，她的哭声也是队伍里面唯一的声音。
在队伍的后面，头缠绷带，坐在轮椅上的布里诺泪流满面，他的伤势不允许他长途跋涉，这个时候只能眼睁睁地跟众人分开。
他的清醒也将整个事件最后一环补上，这件事的确是意外，没有任何阴谋存在的痕迹。
雅尼克的棺材被放进了灵车，车队出发，在机场，格林的专机已经等待着众人的到来。
四十分钟后，飞机降落在了琉森西郊埃门小镇的空军基地。
这个空军机场建于二战时期，虽然只有一条跑道，但是为了起降各种型号的大型运输机，跑道是琉森湖周边三座机场中最长的，足有三公里。
飞机降落，这个机场已经聚集了数百身穿黑色礼服的亲朋好友。
妮可也在其中，她从洛杉矶回来本来想跟约纳斯共享美好时光，却得到了雅尼克去世的消息。
看到明显憔悴了的约纳斯，还是小女孩的她忍不住轻轻哭泣起来。
长长的车队从机场出发，在交警的开道之下，很快就回到了梅根小镇中心的圣堂。
圣堂和教堂不同，一般不会接待信徒，是天主教徒举办葬礼的场所。
雅尼克的灵柩将在这里停放三天，供亲朋好友悼念，然后埋葬在梅根西侧罗特伯格山上的墓园里。
确认雅尼克去世的第二天，在瑞士的菲利普爷爷就以霍夫曼家族的名义，在瑞士本地报纸上面刊登了讣告。
特别是法国的媒体和瑞士的媒体本来就在刊登雅尼克去世的消息，几乎所有人都知道了日期。
哪怕没有受邀参加葬礼，许多人也会提前过来在灵柩前面献上鲜花。
小镇上的大部分民众都是相处了许多年的，大部分人都在教堂迎接雅尼克回家。
琉森州长，市长，还有议会的议员代表，楚格州，苏黎世州的代表们，也都过来了。
不过最引人瞩目的还是里奇，他的出现也引起了媒体的关注。
不过，不用他的人动手，就有州警上前驱逐了他们。
汉娜早就心力憔悴，抵达梅根以后就奔送到了医院。
将灵柩摆在了教堂中，扬克尔，雅各布还有约纳斯，三个人作为家族代表与众人一一见礼。
送走了这些官老爷们，约纳斯也感觉自己有些撑不住了。
这几天，为了照顾奶奶，里外应酬，他都几乎没有合眼。
“约纳斯，这真是太意外了。还请节哀顺变。”
约纳斯抬眼看了看米尔坎这个意外来客，轻轻摇了摇头说道：“人的命运真是不可预测，前几天我们还在为你的命运操心，可是你没事，反倒是我爸爸离开了我们。”
他轻轻拍了拍约纳斯的肩膀说道：“我去了一趟波斯，结果比我预计的还要好。从今以后，我会将霍夫曼家族当做最亲密的朋友。”
约纳斯已经有些无力吐槽，谁想跟你这个间谍当亲密朋友啊！“对不起，阿诺恩叔叔，我现在已经没有思考能力，你在我面前都是重影，我想，我需要休息一下。”
“你多保重！”
雅尼克的灵柩运回来了，约纳斯心里的石头落地，现在只想回家好好睡一觉。
雅各布看到约纳斯坐在布道台的台阶上，闭着眼睛，跟普洛夫说道：“这里由我来照看，你送约纳斯回去睡一觉。”
普洛夫走到约纳斯的面前，扶着他的手臂，想要让他站起来。“约纳斯，你必须要休息。不管多少事，都需要你有充足的睡眠才能坚持下去。”
约纳斯点了点头。“我知道，我不用你扶，你去开车，我马上过来。”
普洛夫去了，妮可端来了一杯浓浓的清茶递到了约纳斯的面前。“约纳斯，这是我特意为你泡的。”
约纳斯一口气喝了大半杯，挤出一丝笑容说：“你来了。”
妮可重重地点了点头。“我知道自己帮不上你，但是最少，我能陪着你。”
“好，陪我回家。”
走出教堂，被保镖围在中间的里奇和格林正在教堂门口说着什么，看到约纳斯出来，里奇说道：“约纳斯，你回去休息，这里的事情交给我们了。等你休息好，我有话跟你说。”
“好的，马克叔叔。”
从镇上回家的不到两公里，约纳斯靠在妮可的身上就差点睡着。到家以后，再也撑不住，倒在自己的床上就睡他个天昏地暗。
半夜的时候，约纳斯醒来了一次，虽然饿的肚子疼，但是却不想动。
妮可睡在他的身边好梦正酣，约纳斯发了一会儿楞，迷迷糊糊又睡着了。
再次醒来已经是上午七点，不过处于高纬度的瑞士，十一月了，天亮的晚，黑的早，现在天还黑着。
身边的妮可竟然不在了，这对喜欢赖床的她来说，可是难得一见的。
洗漱完毕，沿着楼梯来到二楼，他先轻轻拧了一下奶奶的房门，反锁上了，说明里面有人。
厨房里面有动静，他准备过去看看，却又听到了有人上楼的声音。
走到大门处，菲利普霍夫曼沿着楼梯走了上来。“菲利普爷爷，这么早？”
“我去拿报纸了。睡的可还好？”
“我感觉自己能吃得下一头牛。”
菲利普点了点头，安慰说道：“看到你状态恢复过来，我也放心了。今天我要回公司处理事务，你欧玛会留在这里陪汉娜，等明天我会再来。”
“我会照顾好她们的。”
他沉吟了一下说道：“你不用担心太多，昨天晚上我跟马克聊了聊，对你今后的发展安排也达成了共识。你现在的主要任务，还是好好上学。”
菲利普是瑞士首富，巴塞尔霍夫曼家族的合伙人奥利家族资产跟他们差不多。两家的关系紧密，互为依托，资本实力加起来远超一般的富豪。
所以，他的承诺分量很重。
但是如果雅尼克在活着，约纳斯可以心安理得地享受他的余荫，菲利普这个爷爷的关系还是远了点。
里奇那边约纳斯也不担心，里奇是老大，是旗帜，在他的自传里，讲了不少不做生意也要把下属养起来的故事。
雅尼克是为了他们这个利益集团做事出事的，他要不照顾好约纳斯，名声就会坏了。
对他来说，名声是他最重要的东西。
他只要说一声没钱，他的门徒们二话不说就能凑足一百亿美元给他用，靠的是什么？
就只有名声！
约纳斯不担心自己会以后没有靠山，但是绝对不会依靠他们来发展。
身为一个穿越者，要是一直靠别人，那也太窝囊了。
约纳斯装作迟疑了一番，然后坚定了勇气说道：“我会回到学校去的，不过在此之前，我会处理好爸爸突然去世，留下的烂账。”
菲利普问道：“约纳斯，你是没有安全感吗？”
约纳斯摇了摇头。“我只是想要证明，没有了爸爸，我也能成为霍夫曼家族的现在，而不是未来。”
菲利普还没有说话，身后传来了扬克尔的声音。“约纳斯，我不认为家族需要你现在来支撑。”
扬克尔当初就跟雅尼克争过霍夫曼银行的控制权，失败之后才到联合国国际劳工组织谋职。
从前几天雅尼克出事，约纳斯就感觉到这个二叔又有了一些想法，今天算是表态了。
约纳斯轻轻摇了摇头，露出一丝苦笑。“叔叔，如果你想要争私人银行的控制权，我不会跟你争。私人银行是家族的立身之本，但是因为投资模式不能更改，我对它并没有太大的兴趣。”
私人银行的管理在两百多年的历史中，已经形成了一套非常严谨的经营文化，不管是谁来管理，都不能逾规。
一家银行，一年的平均纯利不到千万瑞郎。一半的盈利滚入本金，一半的盈利给管理者发薪水，还要平分给每个成员。
不管是不是在银行工作，都能分红，三兄弟一家一年也就百十万的分红，管理者最多只能多拿一份，还要接受监管。
身为管理者，不能更改银行的经营模式，这样的管理，有什么意思？
所以，扬克尔想争，约纳斯却不稀罕。
扬克尔没有想到约纳斯会这样说，楞了一下才说道：“你能做主吗？”
客厅的窗口传来了雅各布的声音。“扬克尔，不要再说了。雅尼克现在还没有入土呢！”
汉娜却出现在门口，表情冷峻地说道：“让他说，我想看看他到底是在乎权力还是亲情。雅尼克尸骨未寒，就跳出来争家产了。”
第一一八章 过往
往日里宁静的霍夫曼家族主宅，菲利普在楼梯下面，准备上楼，约纳斯在中间，背靠木栏。
他上面是俯身的扬克尔，而扬克尔的上面还有一脸肃容的汉娜和皱着眉头的维拉。
在他们的不远处，雅各布探出了半个身子在窗口。
几个人在汉娜的话说出口以后都愣在那里，组成了一副心思各异的图画。
扬克尔心虚地低下头喊：“妈妈……”
汉娜摇了摇头，失望地说道：“扬克尔，为什么不敢看我的眼睛，这里没有外人，只有你的妈妈，弟弟，侄儿，还有姑姑，姑父，有什么话，你都可以直接说出来。”
扬克尔喏喏道：“我只是担心约纳斯没有经验……”
“闭嘴！”汉娜一声厉喝，深吸了一口气才又说道：“扬克尔，你知道你哪里让我失望吗？你有野心，却没有相应的能力。你能在哥哥尸骨未寒的时候就争家产，却不敢承认自己的企图。你连敢作敢当的担当都没有，凭什么让人相信你能成为一个合格的领导者？”
扬克尔忍不住抬起头，看着汉娜。“妈妈，在你眼里，我真的如此无用吗？”
“除了规则下的碌碌无为，你能做到什么？”这句话在约纳斯听来都有些不留余地，可见汉娜是真的愤慨之极。
菲利普有些不赞同地喊了一声：“汉娜……”
汉娜忍住了怒火，冷冷说道：“今天不再提这件事了。后天晚上，等雅尼克下葬之后，我希望你能说服我。别忘了，这个家里，真正做主的人是我！”
维拉圆场说道：“嫂子，我们去洗漱吧。你们也都散了……”
菲利普叹了口气，向上走了两步，拍了拍约纳斯肩膀，又对着扬克尔说道：“即便是你有这个能力，也应该考虑如何通过自己的能力为家族做出贡献，而不是只盯着家族的那点家底……”
众人回到了客厅，妮可从厨房那边探出头来。“诸位早，准备吃早餐了。”
所有人都楞了住，他们都忘记了家里还有一个“外人”。
家丑暴露对于他们这样一个家庭来说，是比金钱损失还要严重的事情。
雅各布楞了一下，回了妮可一个微笑。“你好，妮可。身为客人，怎么能让你下厨？”
菲利普看了约纳斯一眼，约纳斯轻轻地点了点头，意思是自己来搞定妮可，他也微微点了点头。
十六岁的妮可能够一大早起来给全家人做早餐，约纳斯的心里其实还是挺感动的。
最少在现在这个时候，她是如此真挚地爱着约纳斯，这种爱哪怕包含了一些条件，却也让人感动。
梳洗完毕的汉娜跟维拉出了屋，见妮可已经烤好了面包，煮沸了鲜奶，也猜到了刚才的情形。
约纳斯注意到，汉娜偷偷打量了妮可好一会儿，没有任何表情。
妮可的手艺做不出一顿大餐，简单地一顿早餐吃完，众人安排了各自的任务，前往镇上的教堂。
昨天晚上，约纳斯他们在法国折腾了几天，全部回家休息，在教堂值守的安德烈霍夫曼，拉肯霍夫曼两兄弟。
其实，大部分事务不需要他们操心，他们在这里，只是代表霍夫曼家族留在这里。
今天是周六，许多朋友都选择了今天来吊唁雅尼克。
约纳斯这边，他的好朋友们一个个也出现了，科斯特勒一大早过来，一直陪在约纳斯的身边，跟他一起接待吊唁的人们。
“特里萨也知道了雅尼克的消息，不过她昨天抽不出时间回来，应该今天会过来。”
科斯特勒看了看陪着汉娜的妮可，低声问道：“你该如何处理她们两个人将要碰面的事？”
“这不是我现在需要考虑的问题。”在说这句话的时候，约纳斯看到了施特腾带着雨果教授，还有埃尔温他们下了汽车。
另一辆车上，下来了塞伦和她的跟班尼特尔，然后还有……巴尔姆，女武神一样的巴尔姆吸引了不少人的视线。
东西方的葬礼差异，主要体现在经历了亲人突然离去的悲痛之后，所有人都很快从悲痛中走了出来。
按照霍夫曼家族信仰的天主教的习俗，死亡从来不是结束，而是转换，或者可以理解为轮回。
今天的吊唁仪式，少了许多悲伤，反而有些像庆典了。
雨果教授他们献上了鲜花，如果有相熟的朋友，就会在一起闲聊一会儿。
霍夫曼家族提供了各种饮料，酒水，小点心。不管是客人，还是过路的人，都可以随意取用。
如果有人上前吊唁，亲属就必须上前致礼，相互慰问几句。
约纳斯一直很忙碌，他是雅尼克唯一的孩子，这种场合离不开他。
“施特腾，那位陪在约纳斯奶奶身边的女孩是谁？”
“我不知道，但是应该不是他的妹妹，我知道他最大的妹妹只有十三岁。”
巴尔姆不说话了，明艳动人的妮可今天虽然穿了一身素色的衣服，但是依旧挡不住她耀眼的光芒。
跟她比起来，自己就好像是约纳斯偶尔起兴才动嘴的一块肥肉。
不过，她也没有竞争的意思，能够陪着约纳斯在学校里面享受青春，共同学习，她已经很满足了。
下午的时候，里奇又过来了，他的别墅距离教堂的直线距离只有不到三百米。
这么近的距离，他的保镖们足以保证他的安全。
“约纳斯，马克想跟你谈谈。”
跟约纳斯说话的人是一位干练的中年女人，约纳斯刚才知道了她的名字乌尔苏拉圣多明戈。她是西班牙的一位侯爵夫人，同时也是里奇的秘书。
约纳斯扭头望去，坐在主教私人花园那里的里奇向他招了招手。
“谢谢夫人，我马上过来。”
乌尔苏拉点了点头，跟约纳斯露出了一丝温柔的笑容，转身走向了外面。
看过里奇的两本自传体小说，约纳斯很清楚这位侯爵夫人在马克里奇这个圈子里的地位。
在《马克里奇的独立共和国》一书中，这位侯爵夫人是里奇的私人管家兼助理，在《石油之王》一书中，这位侯爵夫人更被形容成一个堪比时代精英的强人。
里奇身边这样的精英人物太多了，随便挑一个出来，都是约纳斯要学好几年才敢比一比的。
也正是这个原因，他只愿意让里奇记住自己，而不是死皮赖脸贴上去。自身没有足够的能力，说句难听的话，连屎都吃不到一口热的。
原本以为有雅尼克在，自己能享受他的照拂，但是如今，只剩下余荫了。
“约纳斯，请坐。”
“谢谢马克叔叔。”约纳斯没有客气，直接坐进了他对面的椅子上。
虽然马克里奇是约纳斯崇拜的人物，但是跟他聊天，绝不是一件值得开心的事情。
首先，他不是一个善于言谈的人，他的声音非常轻柔，即使是说英语，德语口音也很重，但是说德语，却又带着浓郁的东欧德语口音。
很多时候，即使坐在他对面，稍微疏忽，就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与他轻柔的语调不同的是他锐利的眼神和慑人的气势，他跟人说话喜欢看着对方的眼睛，给予对方巨大的压力。
而且他说话字斟句酌，非常简洁。通常只会用点头，“知道了。”“对。”“为什么？”“你认为呢？”这样的句子来交谈。
每个人都把跟他谈话当做苦差，因为大部分时候，你都会觉得自己在面对一台机器。
不过今天，他跟平日大不一样，约纳斯坐下之后，他就谈了很多。从跟雅尼克在七十年代初认识，一直到如今这十二年的友谊让他一直在回忆和感慨。
直到今天，约纳斯才知道雅尼克跟他从认识到成为好友的过程，很有一股英雄惜英雄的味道。
六十年代，里奇为当时最大的石油贸易商菲利普兄弟公司效力，因为与古巴的独家贸易，开始声名鹊起。
他与搭档平卡斯格林一起开创了“战斗贸易”模式，就是从局势动荡的国家那里取得贸易权。
他因为具有杀手般的直觉而被称为“斗牛士”，基本上就是他负责谈判，达成交易，格林负责运输，格林船长的外号也就是从那个时代开始流传。
因为一百万美元的奖金没有兑现，他跟格林离开了公司，自己开办公司，起步资金是他们的积蓄和里奇的父亲从哥伦比亚的一家银行贷款的两百万。
在瑞士楚格落脚以后，因为资本太少，他们最开始的业务并不顺利。
这个时候，在前几年就跟他们认识的雅尼克帮了他们许多。
而他们的生意越做越大，聚拢的人越来越多，逐渐形成了一个庞大的利益集团。
这十年中，雅尼克一直是他们这个团队的财务官，替他们这些人掌管着超过一百亿美元的贸易资金。
如今，雅尼克英年早逝，对他们的打击也非常大。
没有了雅尼克，再也没有一个能够值得信赖的人为他们输送弹药。
漫长的回忆之后，里奇说道：“很抱歉，约纳斯，在雅尼克为我们奉献了生命之后，今天我们还是要最后一次利用他……”
约纳斯抬起头，眼神里满是疑惑。“你们想干什么？”
第一一九章 条件
格林想要说话，里奇的左手抬了一下，格林就闭上了嘴。
里奇望着约纳斯真诚说道：“我们想要利用这场葬礼，警告所有的对手，同时，也为你以后加入我们做好铺垫。”
约纳斯的眼睛看了看他，又在格林和伊万的脸上掠过，他们三人的神情都很严肃。
伊万不知道是不是他的真名，因为约纳斯在法国的时候，了解到他的外号叫“恐怖伊万”。
看他们的神情，约纳斯感觉到他们似乎想要搞一场大事。
可是，为什么是葬礼？难道瑞士政府会允许他们在世外桃源一样的瑞士胡来吗？
约纳斯也问了出来。
“雅尼克是我们的伙伴，他的意外离去是我们巨大的损失，对我们这个团队，他是必不可缺的人。他不能就这么悄无声息地离开我们，利用他的离开，我们需要展示我们的力量，让所有人明白，我们这个团队是团结的，是强大的。”
约纳斯知道自己人微言轻，制止不了他们，他沉吟了一下说道：“投资银行那边，未来会如何安排？”
这是在讲条件了，约纳斯和汉娜其实一直都不太清楚雅尼克在他们那个团队中又多少利益关系，或者说，他们根本不知道雅尼克有多少钱。
别的不说，光是雅尼克注册投资银行的注册资金就是三亿瑞郎，现在这个投资银行属于是霍夫曼家族私有。
不过，注册资本金是不是全部都是雅尼克的资金，有没有别人垫付的资金，雅尼克到底有多少个人资金投入在其他方面，汉娜和约纳斯知道的并不清楚。
想要知道这些，他必须对投资银行的资金做详细的调查。而这里面，不知道有多少资金是见不了光的，想要查账，阻力很大。
还有，这家投资银行在雅尼克不在以后，肯定不会被约纳斯或者汉娜控制，其他人不会相信汉娜与约纳斯的能力。
投资银行要转手，还会不会以霍夫曼的名义？原本的利益划分该如何算？谁来掌管大局？汉娜和约纳斯如何保障属于自己的权益，这些都要跟里奇整个团伙的人来沟通。
这不是一个小的团伙，而是一个遍布五大洲的富豪，矿主，地方军阀，黑帮份子，政府官员组成的团伙，势力大的惊人，但是同时，里面的关系也复杂的难以划分。
在利益面前，约纳斯才不会相信这些人的道德。
这个时候，里奇说一句话，会比他跟他奶奶说十句都管用。
里奇对约纳斯的表现显然非常满意，这些权益本来就是属于雅尼克遗留下的遗产，约纳斯要是不知道争取，里奇才会对他失望。
“约纳斯，请相信我们这个团队的诚信，我们来自不同的阶层，有不同的背景，将我们所有人凝聚在一起，主要依靠的就是公平公正的规则。
属于雅尼克的财产，任何人都不能伸手，我保证，这些属于你和你奶奶。
不管你们是继续放在投行运作，还是你们想要撤出这些资金，我都保证会按照你们的意愿来操作。”
约纳斯问道：“这么说，霍夫曼投资银行，已经确定不再属于霍夫曼家族管理了？”
里奇看了约纳斯一眼，问道：“在未来，这或许还有可能，但是最少这几年，是不行的。你奶奶并不具备管理如此巨大资金的能力，而你，更不可能得到其他人的信任。”
这话已经说的非常明白了，约纳斯沉吟了一下说道：“里奇叔叔，我有一个想法。”
“请说。”
“既然现在我和我奶奶不具备管理这么大一笔资产的能力，我想撤出属于我爸爸的资金，投入私人银行。
霍夫曼投行如今刚组织成型，继任者也不一定与我爸爸的发展思路一样，所以我认为，重新成立一家投行或者基金，不再用霍夫曼这个名字，更为合适。”
“你在害怕吗？”
“不，我认为当自己具备管理这些资金能力的时候，再参与进来更合适。”
里奇看了看格林，两人对视了一眼，里奇点了点头说道：“我答应你。”
约纳斯这才真正放心了，浑身都轻松了下来。问道：“需要我在什么地方配合你们？”
“不，不，你误会了我的意思。我们不会需要一个十几岁的孩子为我们做什么，我只是需要一个名头，这不会对你有实质上的损失，也不需要你做什么。”
约纳斯明白了他的意思，他们的行动需要一个好的借口，或者说需要名正言顺。
雅尼克刚去世，既然要借用他的名头，就必须在乎约纳斯他们这些家人的想法。
没有约纳斯他们的同意，里奇照样可以做他想做的事。但是如果到时候假如媒体采访，约纳斯却没有跟他站在一起，那里奇就里外不是人，非常被动了。
里奇找他谈话的意思，就是统一战线。
格林这个时候接过了话题，说道：“今天晚上的宴会上，圣多明戈将会担任新闻发言人。关于雅尼克离开我们，虽然没有必要举行专门的新闻发布会，但是在媒体面前，也该有一个明确而且统一的表态。”
约纳斯有些疑惑，因为如果仅仅是这样的话，里奇不应该如此慎重其事。
他怀疑在这背后，应该还有什么行动，才能符合他开始说的威慑作用。
这些他们应该不想跟约纳斯说，当然约纳斯也不想问。在他还没有足够的能力，或者说与他们平等对话的基础的时候，他知道的越少越好。
虽然在他们这个团体当中，能力和金钱的多少并不是决定地位的主要因素，贡献度才是。
里奇和格林能牢牢站在他们这个团伙的首领位置上，关键就是他们为这个团伙做出的贡献。
约纳斯因为雅尼克的原因，等于半个身子已经进入他们这个团体，但是即便进入，他的地位不会太高。
既然如此，他也还没有做好准备，那么他就不会急着跨进这一步。
所以，他并没有再问自己该做些什么，而是问道：“乌尔苏拉侯爵夫人那里已经有了统一的定论了吗？”
对约纳斯的聪明，马克里奇早就有了足够的印象，但是听到约纳斯这样说，依旧略感惊讶。
他盯着约纳斯看了一眼才说道：“我们当然已经统一了对外的意见，她现在应该在跟你奶奶聊天。”
“我相信我奶奶会做出正确的选择。”
“当然。汉娜夫人一直是一个非常具有战略眼光的女人。约纳斯，你也继承了你奶奶和爸爸的优点。”
约纳斯平静地说道：“我希望五年以后，还能得到马克叔叔这样的夸奖。”
“不是应该四年吗？”
“约纳斯的大学还有四年，里奇这样说，显然是代表了他在约纳斯大学毕业之后，会把约纳斯作为扶持对象。
“五年是我给自己多一年时间，来了解这个世界，了解我将要走的道路。”
里奇轻嗯了一声，说道：“我们会有足够的耐心，等待你成长起来的那天。”
梅根虽然只是个不到三千人的小镇，但是镇上却有超过二十家酒店。
霍夫曼家用来款待客人的酒店被安排在了最奢华的普拉茨酒店，同时，这里也是媒体接待中心。
约纳斯今天负责在教堂接见吊唁的客人，随后这些客人就会被安排到酒店休息，社交，明天参加了葬礼之后，来自各地的宾客才会离开。
汉娜就一直在酒店这边接待客人，包括菲利普和维拉，也在这里陪她。
听乌尔苏拉念完了新闻通稿，她轻声问道：“这是马克和平卡斯他们共同的意见吗？”
乌尔苏拉轻轻点了点头说道：“我知道，雅尼克已经离我们而去，现在却还要利用他的葬礼，对你们似乎有些不公平，但是，马克承诺将会对霍夫曼家族做出合适的补偿。”
汉娜摇了摇头说道：“这个世界没有真正的公平，我也从来没有奢望过这一点。霍夫曼家族对你们还有用处，不会被当做一块抹布扔掉，是我唯一感到欣慰的。”
乌尔苏拉轻拉住汉娜的手说道：“夫人，马克绝对不会允许出现这样的事情，我们是一个团结的团队，之所以能够团结，主要就是因为马克建立的公平制度，以及对成员家人的照拂，让每个人都没有后顾之忧。”
“我明白。”汉娜沉吟了一下说道：“虽然我个人倾向于同意，但是，我首先要跟约纳斯达成共识。”
“这是应该的。”
但是到了下午晚些时候，前来吊唁的宾客的地位越来越高。
欧洲不少国家的政府都派来了大使或者是特使前来，其中包括了与雅尼克私人关系非常密切的查尔斯。
他那位漂亮的妻子没有过来，但是王室的主官，还有约纳斯的同学，他的弟弟爱德华，也一同前来。
约纳斯的应酬一直持续到了晚宴之前，最后来到酒店。
当汉娜问起他的意见的时候，他将自己跟里奇提出的条件告诉了奶奶。“奶奶，对我们来说，现在最重要的不是名声和立场，关键是要先保障爸爸留下的遗产。”
汉娜对约纳斯如此知进退，懂取舍非常欣慰。点了点头说：“奶奶一定会帮你保住这些，直到你成长起来的那一天。”
第一二零章 晚宴
乌尔苏拉圣多明戈侯爵夫人是得到西班牙皇室承认的贵族，她从七五年开始进入了里奇国际公司工作，从一个普通的行政主管做到了里奇的助理。
在里奇被通缉之后，她很快有了新的身份，里奇国际的行政总经理。
如今，她不仅负责里奇国际的行政事务，在很多时候，她也是里奇国际的发言人。
里奇国际是一家非常低调的公司，在里奇被通缉之前，很少有人听说过这家公司。
而且，这家公司从来不对媒体开放，他们的业务与普通民众的距离也非常遥远，圣多明戈在过去只是代表里奇做过几次简短的采访。
但是今天，她将面对最少二十家媒体，代表里奇做出反应。
普拉茨酒店在昨天就被霍夫曼家族给包了下来，世界各国都只有一家大型媒体才得到了邀请，能够进入酒店采访，却也只能在指定位置拍照。
而且，每一家媒体拍摄的每张照片和每段视频，都会得到里奇国际公司人员的确认，才能在媒体上播放或者刊登。
如此苛刻的条件，但是每家媒体都派出了精兵强将前来采访，并且以最严的纪律约束记者们。
这不仅仅是因为今天的来宾位高权重，更因为里奇团队的背后势力庞大无比，没有哪家媒体敢随便得罪他们。
里奇国际不需要宣传，不像明星一样需要曝光率，甚至有可能的话，他们不愿意让普通人知道他们。
他们只会跟各国政府，地方军阀，国际财团们合作，他们交易的商品是石油，是金属，是粮食，是世界船队的运输线。
他们的交易与民众息息相关，却又隔着巨大的距离。
他们怕被外界所知，媒体想要得到他们的消息，只能求着他们。
今天的酒店被里奇国际的行政人员安排的井井有条，虽然酒店内有二十多家媒体，但是前来的大人物超过两百。
经过行政人员的安排，来宾有选择性的挑选，每家媒体都能采访到是个来宾以上。
他们的采访被安排在特定区域，也不会惊扰到其他来宾。
霍夫曼家族一家在这样的时候反而仿佛成了外人，不过对他们来说，这也是好事。
菲利普和维拉身为瑞士首富，但是除了医药集团的必要宣传，他们霍夫曼家族与合作的奥利家族几乎从来不接受采访。
汉娜秉承了德裔人低调的天性，更不是一个张扬的人。
除了接待自己的亲朋好友，他们对雅尼克在商场上的朋友，只是以礼相待。
傍晚时分又下了一场雨，如今的瑞士已经开始冷了起来，山区下过了多场大雪。
晚宴开始之前，在晚宴大厅，身穿黑色西装的圣多明戈侯爵夫人在媒体的期盼之下，来到了前台。
霍夫曼一家两个分支的将近二十人坐了两桌，就在主席台的左右两边，可以清楚地看到圣多明戈脸上的阴郁。
如果有可能，她也不愿意担任这个任务，在媒体前面亮相，对今后的个人生活都会有很大的影响。
他们所有人，没有人愿意成为公众人物。
媒体的闪光灯在她登台之后闪烁不停，差不多三十秒之后，才停了下来。
这个时候，圣多明戈向前走了一步，站在了演讲台前。“今天，我们所有人共聚一堂，只为送别我们的好朋友，好伙伴，我们值得信赖的同伴，雅尼克霍夫曼。他的不幸离去，让亲人悲痛，让我们惋惜，也是我们无法弥补的损失。现在，请我们共同起立，为雅尼克默哀一分钟。”
门口的乐队奏起了哀乐，所有人起身，低着头闭眼默哀。
默哀完毕，圣多明戈才又说道：“我第一次见到雅尼克是在75年，那个时候，雅尼克还是一个三十五岁的英俊小伙子，在我的眼里，他是那么的完美，仿佛米开朗基诺手下的大卫像。我还记得我曾经问他，一个人如果能靠颜值就能享受被崇拜的生活，为什么还要靠努力？他说：相比颜值，他更愿意靠才华生活……”
场内响起了一片掌声，西方的葬礼宴会不会显得很悲痛，即便是亲人们，这个时候也都微笑着鼓掌，虽然这并不是一个笑话。
圣多明戈回忆了雅尼克过去的一些趣事，以及他对众人所作出的贡献。
这一段长达十分钟的演讲，中间涉及到了各个大人物，用时间线串起了雅尼克的后半生。
现场只有坐在汉娜右手边的凯瑟琳一直在垂泪，她是雅尼克的未婚妻，却在婚礼还没有举行的时候，雅尼克就离她而去。
相比之下，坐在汉娜左手边的埃米尔今天更加坦然和轻松，听到雅尼克过去的一些趣事，还傻笑了起来。
也没有人责怪她，就连约纳斯的堂妹海伦，都知道她是一个没心没肺的傻白甜。
终于，圣多明戈的话题从雅尼克的生前讲到了身后，在场的大部分人也都注视着圣多明戈，倾听她代表整个利益集团作出的反应。
“雅尼克虽然离我们远去，但是生活还在继续。我们也将继承雅尼克的遗愿，为里奇国际，为能源集团，为霍夫曼投资银行等公司的未来发展，继续贡献自己的力量。
在雅尼克的生前，他一直在为霍夫曼投行成为伦敦lme的圈内会员努力；在雅尼克的生前，他一直在致力建立一个横跨五大洲的财务集团；在雅尼克的生前，他一直想要把瑞士变成世界能源交易中心。
而这些，也是我们所有人的愿望和理想，为了这个理想，我们将继续努力奋斗。”
台下响起了一片掌声，而这个时候，圣多明戈也宣布，为了节省时间，每家媒体将只会接受一个问题的提问。
首先提问的是法国《费加罗报》的记者。“圣多明戈夫人，霍夫曼先生是因为前往法国进行商务洽谈的时候出的车祸，这会不会影响到你们与路易达孚之间的关系？”
第一个问题就直中要害，圣多明戈沉吟了一下才回答说道：“我们与路易达孚之间并无矛盾，只有正常的商业竞争。我认为，我们之间的关系是和平的，我们之间的分歧也会随着深入交流而化解。我相信，在双方的积极努力下，不会影响我们之间的关系。”
虽然这句话听起来很平淡，但是中间有一个词不能疏忽，那就是积极努力。
言下之意很明显，路易达孚如果积极处理双方之间的矛盾，才不会影响双方之间的关系，相反，双方必成敌人。
《真理报》的记者提问道：“圣多明戈夫人，霍夫曼先生与我们苏联的高层之间，建立了深厚的私人友谊，在过去的三年间，他主导的对苏联的投资达到十二亿美元，捐赠达到了四千万美元。如今他的离开，会不会影响瑞士的企业家对苏联的投资和慈善捐助？”
“绝对不会。我们能源集团是一家由三十六个国家，超过六百个合伙人和四千名成员的大型合伙公司，每一个合伙人在公司内部的地位都是平等的。
雅尼克是联系我们所有人的经济纽带，他的位置非常重要。但是，他也只是我们的代表。
他的所作所为都是通过投票才会确定，他做出的商业决定都是代表我们集体的意志，而不是私人意志。”
《世界新闻报》的记者问道：“圣多明戈夫人，霍夫曼投资银行刚刚开始组建，就面临核心人物离世的发展危机，今后霍夫曼投行是否还会继续加大在伦敦金融市场的投资？”
“在全世界范围内，伦敦是唯一一个聚集了期货，期指，现货，外汇市场的城市，而且交易规模世界第一。特别是在金属行业，伦敦的优势没有任何一个城市可以相比。
所以，我们将会继续加大在伦敦市场的参与力度，积极参与世界经济的过程，为世界经济发展做出努力与贡献。”
……
……
圣多明戈是一个逻辑清晰，思维敏捷的女人，不管面对什么样的问题，都能适当地给出回应，并且不会让人觉得反感。
这也是女性充当发言人的好处，假如让普洛夫这样的凶猛大汉发言，哪怕一样的话，也会让人觉得咄咄逼人。
最后一个问题留给了《华尔街日报》，而他们的记者也没有浪费这个机会，问道：“圣多明戈夫人，众所周知，在你口中的霍夫曼投资银行，能源集团，还有你任职的里奇国际，实际上是三家公司一套成员，如今你们积极分解开来，是不是因为阿美尼亚对马克里奇的通缉，面对通缉，面对你们最重要的财务官雅尼克霍夫曼的突然去世，你们又将如何应对？”
圣多明戈长舒了一口气，才缓缓说道：“里奇国际是马克里奇成立的公司，在这家公司里，他是独一无二的。但是，能源集团是全世界从事能源生产和交易的商人们联合起来成立的一个合伙人公司，这与里奇国际有着本质的区别。
最后，霍夫曼投资银行是雅尼克利用能源集团的成员的闲余资金，成立的一家金融公司，这家公司与马克里奇没有任何的关系。如果说有关系，也只有当初他投入进来的一笔很小的资金，这可能是唯一的联系。
至于如何应对，我想，这需要所有的合伙人共同作出决策。
但是我们始终信奉一点，那就是以牙还牙。
我们任何一个成员的血不会白流，我们任何一个成员都能没有任何后顾之忧地去实现自己的人生抱负，这是我们这个团队存在的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