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六章：劫后余生
滴滴..
娜塔莎的微型通话器忽然响了起来，她连忙拉起通话器的迷你天线，接通了通讯。
“杰西卡！是你吗！”
“是我，娜塔莎。我们已经站在离你们最近的地方了。”
杰西卡握着迷你通话器，此时几十名专业的工兵战士已经抵达了堡垒室的正上方，他们手握着专业的挖掘设备，已经全力作业了半个小时。
脚下碎片化的砖瓦与砌石已经堆积了数米，系统内的贝尔维尤宫立体结构图已成空气。
周围甚至还有残骸正在燃烧，尽管堡垒室处于贝尔维尤宫花园的边缘角落地下，但此时仍然像刚熄灭的火灾现场。
“现在外面的情况怎么样，国防军拿下贝尔维尤宫了吗？”满脸是汗的娜塔莎问道
“嗯，拿下了。不过..你知道的，贝尔维尤宫..”
“被毁了？”
“是的..你们现在的状态还好吗？”
刚才的轰炸已经让堡垒室进入了战时模式运行，除了生命维持系统外，所有的设备都开始以最低功率运行。四周的隔温板尽管已经最大限度地吸收了热量，但炮火轰炸仍让堡垒室里像蒸笼一般。
一旁的监视器里依旧布满雪花，曼哈利博士的眼镜片已经被汗蒸得滴水，艾琳娜的红发也因为闷热而卷得像杂草。
四周轰鸣的响声让娜塔莎大致猜到了情况，她想了想，重启摁下了送话键。
“我们的精神状态良好，可以从内部运行解除锁定程序。”
“那就好，轰炸对通道的破坏不算严重，你们马上就可以出来了。”杰西卡说
堡垒室的通道清理作业已经进入了最后阶段，几十名工兵通过智能系统反复计算，确认没有二次坍塌的可能，工兵队长便对杰西卡做了一个ok的手势。
“开门吧。”杰西卡对着通话器说
安全门上的指示灯啪得一下变成了绿色，戴着呼吸器的几人缓缓拉开钢门。
刺眼的阳光从门缝里逐渐将整个堡垒室填满，灼热的气浪扑面而来。
娜塔莎第一个走出了堡垒室的通道，站在她面前的，是几十名敬着军礼的工兵连战士。
双眼有些湿润的娜塔莎一一朝着他们回礼，最终走到了杰西卡身前和她真挚地拥抱了许久。
而我也在见到艾琳娜的那一刻，身体不受控制地和她用力相拥。
我们毫不掩饰地趴在彼此的肩头诉说着情话，并发誓从此再也不要分离。
她抱我的力气大得可怕，我的注意力却全部放在了她脖子上挂着的海豚挂饰上。
象征着希望的金属海豚在阳光下一闪，不远处的杰西卡也看了我一眼，不禁抛来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
迪克和曼哈利博士也随后走出了堡垒室通道，所有人深情凝视的目光里仿佛是经久失散的家庭忽然团聚，那股突然涌上心头的幸福不禁让人眼眶湿润。
谈及当初从ub公司大厦劫走我的事，曼哈利博士依旧耿耿于怀。听说杰西卡毁了他的复原机，曼哈利博士才决定通过我的残留血液进行解毒剂研究，却不小心中了佐克的圈套研制出了佐克病毒。
望着内疚的曼哈利博士，大家纷纷表示过去的事就过去了，接下来的路还得走。
当达克莱斯之剑和布莱斯特之剑聚首时，迪克还是没能忍住内心的悲痛，呆在原地沉寂了许久。
很久之后我才明白那个老者对于山本老师的意义，但我心想，只要是背负着它勇往直前，应该就不算是辜负。
...
咚咚咚..
装甲车敞开的舱门盖被人敲响。
“将军，您叫的人来了。”一个士兵报告道
双手托住后脑勺闭目养神的波尔茨将军睁开眼，也精神了起来。
“让他进来。”
波尔茨从椅子上坐起来说道，他稍稍整理了自己的军装，掏出一根雪茄烟点上。
装甲车外站着一个蓝黑作战衣的士兵，他的右手臂上缠着一圈绷带，由
于之前的直升机硬着陆，他的手臂组织受到了轻度的挫伤。听到有人叫他，他连忙踏着严肃的步伐走进了那台指挥装甲车。
“将军！”队长举起受伤的右手大声地敬礼道，“gsg-9第二中队中队长麦克.尼克劳斯前来报道！”
波尔茨被队长响亮的声音一震，他不由得抬起头重新打量了眼前的这个士兵一番。
那家伙站的笔直，浑身流露出一股只有久经沙场的军人才有的钢铁气质，波尔茨很久没有见到这种血气了，内心里对第九大队的敬佩不禁油然而生。
“你就是gsg-9的最高执行长官吗？”
“是的。”
“坐吧，别杵着了。”波尔茨摆摆手道
“是，将军！”
队长英挺地敬礼，上前一步坐下，并将双手直直得放在膝盖上。
波尔茨将军抽了口烟，回了回神，想起克鲁德之前说的那些话，随口找了句话。
“gsg-9我记得是一个团级编制啊，为什么作为最高执行长官的你，军衔只有中校。”
队长看了一眼自己肩膀上的两颗银星，转头庄重地答道。
“第九大队大队长和副大队长在之前的任务中不幸牺牲，现在由我暂时接任gsg-9最高指挥官。”
波尔茨将军点了点头，又吸了一口烟。
“我不太了解你们的体制，但据我所知，在装甲25军和29军抵达正面战场前，柏林正面战线一直是由你们坚守着，可以告诉我你们的人员伤亡情况吗？”
队长正视波尔茨将军的双眼，眼神轻微晃动但仍端着一副不拘言笑的样子。
“gsg-9满员编制247人，经过总统府战役和阻击战役以及大爆炸后，感染和伤亡者共240人，仅余7人。”
波尔茨将军点了点头，其实他早已经知道了第九大队的惨烈牺牲。
站在他身前的战士仍然笔挺地保持着军姿，似乎那些数字对他来说毫无意义。
尽管，站在这里的两个军人都知道这些数字的背后代表着什么。
“国防军和第九大队分属不同的系统，我没有权利要求你们做任何事情，也没有权利让你们执行任何由军事指挥部下达的作战命令。我很惭愧让你们拼尽全部的代价去保护这座城市。gsg-9是一把尖刀，而不应该是一团烈火，你们用尖刀去阻挡僵尸军团的海啸，我很抱歉让你们失去这么多。”
“可到最后，不还是什么也没保住吗。”队长忽然偏过头说
波尔茨的心脏被那句话戳得跳了一下，他第一反应以为这个战士是在责备国防军的无能，可刚打算解释，他才意识到面前的这个战士和他一样，都在这场战争中身受重伤。
不论是身体还是心灵上。
“孩子，我能理解你的想法，”波尔茨将军绕过桌子，走到队长的身旁视线平视着前方，“很多战士第一次踏上战场，也许还是第一次对敌开枪，就倒在了战场上再也没有回来。他们也许不是那么明白战争的意义，但一旦踏入战区，他们脑海里能想到的只有奋勇杀敌。你我其实都明白，也许下一次我们就会和他们一样历经浴血最后死亡。生命不过是一段峥嵘的往昔；胜利、或者战败，对于他们来说都是同样一种结果。之所以勇往直前，不过始终相信‘军人’二字所应背负的担当。无论这场战争最终打成什么样，gsg-9都会是我心中敬仰的勇者，你们的牺牲配得上荣耀，我会安排一场仪式对你们授予勋章。”
“将军？”队长诧异道
“这个地方怕是呆不了那么久，不如送你们去北海。第二舰队，f221舰，就在几天以后，相信那时你一定会是一个优秀的准将。”波尔茨将军说完，露出了一个难得的笑。
队长还未从诧异的神情中恢复过来，他万万没有想到波尔茨将军召见他的目的居然是授勋。
“可我们现在还在国防军的阵列当中，应该继续和混编旅配合作战，授勋仪式不如等到战后再说吧。”队长试图委婉地回绝
波尔茨将军扬起胡子，队长的答案他并不见怪。
“还记得第九大队条例的隐藏条例吗？”
队长皱了皱眉，他知道有这个条例存在，但内
容有些记不太清。
“那是什么？”队长问道
“看看这个吧。”波尔茨将军顺手拿了一份刚刚起草的电报放在了队长的跟前
队长拾起电报放在眼前大致浏览，那上边的命令让他恍然大悟。
那个只有包括他在内的五名中队级别军官才知道的隐藏条例，就连娜塔莎上校本人都不知道的末世条例，竟然已经到了触发的阶段。
“这件事情，有考虑到她本人的意愿吗？”队长问
“那不是你该操心的事，”波尔茨忽然拾起军威，呵斥道，“gsg-9的任务是安全护送小姐抵达f221舰，这是连我都无权更改的命令。海军陆战队那边已经快到了，从现在起，你们不再受国防军的临时调遣。”
队长拾起命令单，深吸了一口气还是朝波尔茨将军投去了感谢的神情。
他用力地叩响陆战靴，抬起右手庄重地敬了个军礼。
“保证完成任务！”
“去吧。”
队长点头，正欲转身告辞，却被波尔茨将军叫住。
“对了，你有一个部下现在应该正和娜塔莎小姐呆在一块儿，在贝尔维尤宫西北角的堡垒室那儿。他应该是柏林城里最后一个除你们之外的幸存gsg战士了，记得带上他一起回f221舰。”
站在舱门口的队长眼神一亮，说了声谢谢便快步跑出了指挥车。
其他几名蓝衣的士兵早已在门口等候多时，见队长出来，连忙围了上去。
“将军怎么说？”库尔班斯跟着队长边走边问
队长的视线四处寻觅，找寻着堡垒室的方位。
周围的士兵跟着他的步伐朝着废墟走，一点也不明白队长为何而张望。
“自己看。”
队长将手中的命令拍到了库尔班斯的胸口上，他已经快要看到堡垒室了
库尔班斯拿着命令单放在手心反复阅读了两遍，还是心生不解。
“难道我们不用再继续战斗下去了吗？”
“这也是战斗，同样要认真执行。”
队长说罢，忽然加速向前跑去。
库尔班斯和一旁的三名士兵还蒙在鼓里，一旁的r3和r4便已经跟着队长跑了出去。
“r2！”
不远处突然有人大声地喊着我代号。
我有些不敢相信地转过身，那个强壮的大个人和幸运的机灵鬼顿时让我忍不住热泪盈眶。我挥舞着胳膊和r3、r4抱在一起，那种感觉犹如一个在外流浪许久的孩子重新找到了家。
尽管队长的右臂缠着绷带，r4的头部受了伤，r3看起来也有些不便，但重聚的感动仍让r3高兴地将我举起、勒住腰用力甩了两圈。
我们嬉戏打闹的样子像是乳牙未掉的小孩，感动之余我久久地说不出话。柏林灾变之后，我第一次见到r3和r4，我深知在这个兵荒马乱的世界里，他们是我仅有的也是最重要的财富，因此心里更加有些不安，害怕这样的纽带会不会某天断裂。
这么想来，不禁开始后悔之前的固执决定。不光没能见上中队里的大多数人最后一面，差点连出生入死的几个兄弟也要分隔两界。
队长说，整个第九大队现在只剩下了库尔班斯的三名部下以及r小组，其余战士全部在战斗中牺牲。我向队长道歉从第八区归来时的抗命不归，也许我提前加入战斗就有可能改写第九大队的命运。
但队长直说第八区内的城市防御军是倒戈的主力军，若不是我和克里斯拼死的牵制，其他的战斗小组恐将遭到更大的压力。
望着面前的几人，我深知劫后余生对他们来说不算褒奖。
回想着那天和褐色中分头的约定，我不禁更加唏嘘。
死亡并不艰难，艰难的是带着死去同伴的人生继续活下去。
但愿我拿起剑，是为了守护。而放下剑，则可以陪伴。
如果我注定要踏上另一条路，我希望那条路，是最孤单的路。
第一百三十七章：即刻启程
不知何时，天边忽然钻出了数架重型运输直升机，在它们周围，还有一队护航的轻型武装直升机。它们的机身上贴着醒目的火蓝迷彩，正朝着贝尔维尤宫飞来。
身后的库尔班斯抽完最后一根烟，带着周围的战士走了过来。作为gsg-9的军事领袖，库尔班斯和队长都希望这个日子快些到来，让娜塔莎早日成长，扛起属于她的责任。但同时也希望这一天永远不要到来，和平可以一直稳定下去。
望着从天边降下的直升机编队，娜塔莎的目光显得踌躇和彷徨。
她追问转告命令的队长，gsg-9这么多年从上到下一直对她保持尊敬，是不是早就知道了她的背景从而因此忌惮。
队长则是耐心地安慰着她，说知道隐藏条例的人寥寥无几，是她的努力赢得了尊敬。
不远处的重型运输直升机一一降落在废墟上，吹起的烟尘将整个贝尔维尤宫遗址染上沙黄。
国防军战士们抬着伤兵担架，和身着火蓝迷彩制服的海军陆战队士兵擦肩而过。他们一上一下用眼神完成交接，仿佛在诉说着“你们辛苦了，现在该我们了。”之类的话。
望着那鲜艳的火蓝条纹，娜塔莎甚至自己的路已经到来，无可悔改。
她走到贝尔维尤宫被轰碎的废墟上，用手轻轻向下挖了两层，从炙热干燥的泥土里挖了一大捧放进衣兜。
也许这一走，此生就再也没有机会踏足这片土地。
这么想着，娜塔莎情不自禁地往已经快塞满的衣兜里又填了两把。
“用这个吧。”耳旁突然响起了杰西卡的声音
她的手中拿着一块大号的样本塑料袋，轻轻递到了娜塔莎的跟前。
看起来那个样本袋是早就准备好的，娜塔莎不禁失神地露出了苦笑。
“你早就知道了，是吗？”
“嗯。”杰西卡点了点头
“多希望你能早点把这些告诉我。”娜塔莎苦笑着说
杰西卡站在一旁没有回话，娜塔莎也不再追问，她倒出了原本塞在口袋里的泥土，一点一点地装进样本袋里。
她说那句话并不是责怪杰西卡，只是单纯地想对命运感叹。她和杰西卡都知道规则，所以从不在时空信息上作任何争辩，杰西卡曾说过就当她是个普通人，如果觉得彼此投缘做姐妹也不错。
但走到这般重要的人生岔路口，娜塔莎总觉得，杰西卡那副平静的样子就好像是命运对自己的无情戏谑。
尽管让人心生不安，但却无奈。
“该走了，科长。”库尔班斯走到身着绿色gsg正装、戴着绿色贝雷帽的娜塔莎旁开口道。
娜塔莎点了点头，收起了装满泥土的样本袋。
不远处一个身着火蓝迷彩制服的女兵一路小跑到娜塔莎等人的跟前停下。
“请问哪位是娜塔莎上校？”
她扎着马尾辫、个子不高，戴着一顶迷彩作训帽，脖子旁的领章挂着的一副中校军衔。
“请问你是哪个部分的。”娜塔莎问
女兵转过头，敬了个礼。
“我是海军陆战队的阿曼德中校，末世条例已经生效，克鲁德将军希望您能尽快抵达f221舰。”
“命令里有讲到要求gsg-9全程护送吧。”
“当然。”阿曼德中校扬起嘴角，视线瞟向了周围的蓝衣士兵，“走吧，各位，将军很想见你们。”
重型海军运输直升机很快一架架升起，士兵们卸下了最后的补给货物，直升机大队便很快撤离了。
我靠在座椅上，看着直升机的舱门慢慢拉起，地面的场景开始逐渐远去。
艾琳娜将头靠上了我的肩，依偎着闭上了眼，平静地感受着直升机飞升的震动。
站在地面的波尔茨将军取下头顶的大帽檐抖了抖挥，朝着升起的海军直升机编队脱帽致敬。
这批火蓝迷彩的战
士是精悍的即时战斗力，对于亟需补充兵源的混编旅来说，这样的加入让波尔茨将军更有了底气。
天边的直升机还未飞远，身后突然传来一名士兵急促的报告。
“将军，副军长让您赶快过来！”
...
此时的指挥车内，整个军部的所有参谋已经全都靠在了电子沙盘旁，他们每个人的表情看起来都如临大敌，波尔茨将军从车门外赶来时，他们便立刻投去焦急的目光。
“怎么了？”波尔茨问道
“卫星显示，距离柏林西南30公里的位置，一股巨大的僵尸群正在朝我们运动中。它们的速度非常快，数量初步估计在500万只以上，很可能是中部地区的全部僵尸军团兵力。不仅如此，一股约10万只僵尸组成的急先锋已经抵达柏林四周，呈包围态势向我混编二团一部靠拢，据前哨站报告，尸群的最短距离已不到一公里，随时都会有接火的可能！”
情况紧急，波尔茨将军摸着胡子面露严肃。
他伸出手在电子沙盘上略微比划，整个贝尔维尤宫附近一公里的地形图便全数显示。
“从地形上看，l37高点地势险要易守难攻，但防守面积较小、没有防御纵深。目前来说再让全旅在整个柏林战线展开已经不现实了，时间不允许是其一，其二是在僵尸军团面前拉大防线等于找死。不过现在的战况跟昨天有些不同，城市里已经没有平民了，咱们不用顾忌误伤，尽管在l37高点架设重火力，那样咱们的火力覆盖范围甚至可以达到边际墙。”
轰！！！
一声爆炸响起，远处的一条废墟街道上的泥土被突然炸开，一个不算大的僵尸群刚刚露面便被炮火伺候，瞬间化为灰烬。
和僵尸交上火的前沿部队报告了简短的讯息，但十万只又特种僵尸组成的急先锋已经以可怕的速度在贝尔维尤宫遗址的所有角度朝里渗透。
“但你刚才也说了，这里没有防御纵深，一旦防线崩溃我们只能坐以待毙。僵尸军团冲击步兵阵型的能力太强，一旦有特种僵尸越过封锁线，和步兵部队短兵相接，我们的装甲火力就彻底派不上用场了。到那时，他们可怕的常规兵力将会像海啸一样淹没我们。”副军长说道
波尔茨将军点了点头，认可了副军长的说法。
“所以说，咱们的装甲部队相对而言可能更善攻坚，因此我们得避免在一处阵地内死守，得尽快在包围圈上打开一个缺口。同时步兵装甲部队的协同一定要注意，千万不可和僵尸军团进行近距离白刃战。先想办法冲出柏林，争取在平原地形上和他们打运动战，只要他们敢追，老子分分钟把他们炸成灰。”波尔茨将军说
“说得这么轻巧，别忘了它们的背后是那只500万的大尸团。”副军长补充道
“不过话又说回来，咱们冲出柏林后去哪儿？”一旁的参谋插话道
“日德兰半岛，”波尔茨将军指向了地图的北端，“我已经和丹麦陆军第一师师长阿肯取得了联系，他们将会在日德兰半岛入口接应我们，同时部署防御，和我军进行协同作战。”
轰！！！
又一门榴弹炮开火了。
燃烧着轨迹的榴弹砸中僵尸群，就立刻将一大片僵尸烧成人形火柱。
“报告将军！”通讯兵忽然插话
“说。”波尔茨转头
“部队已经和僵尸军团全面接火了。”
波尔茨将军点了点头，“战况紧急，会议到此结束。命令部队，从东部打开一个缺口，向城东转移！”
“明白！”通讯员敬礼，立刻开始向全军发送命令
此时天边的夕阳下，几架挂满导弹的丹麦空军f16战斗机排成编队钻出了云层。在他们的身后，还有一队台风战斗机群。国防军空军司令卢森已经下令，不惜一切代价，帮助混编旅突围。
拖着烟迹的导弹化作几颗亮点，朝着贝尔维尤宫外侧街道上的僵尸群炸去。
地面的装甲部队火力齐射，密集的枪声伴随炮火，最后的人类战士正怀着满腔热
血朝着僵尸军团发起全面反击。
他们的喊杀声铺天盖地，无论何时，他们都不打算向僵尸军团低头，定会拼个你死我活。
...
夕阳向海面上洒下金辉，粼粼海浪闪着星星点点的光泽。
娜塔莎顺着地平线的方向望去，一轮残阳之下，正印着一支威严海军舰队的剪影。
抛锚在最前端的f221舰昂着舰首，飘扬的红黑金旗依然在海风下骄傲地摇摆。
望着停机坪上聚满的海军战士，直升机驾驶员拉下了耳麦通话器。
“花豹2号正在靠近，请求降落在c号甲板。”
“降落许可。欢迎回来，花豹2号。”
北海的风有些狂烈，一阵气流吹得花豹2号抖动不已。
娜塔莎眼露忧愁，她嗅着机舱内充满的机油味，视线在跟随直升机摇摆的众人身上徘徊。
忽然，一名士兵将头从驾驶舱里伸了出来。
“各位，我们即将到达f221舰。但目前f221舰的人员编制有些拥挤，恐怕只能住下在座一半的人。但不用担心，f215舰还有充足的铺位，在新的调动命令发布之前，就请各位决定一下人员分布吧。”
众人听后面面相觑，gsg-9护送娜塔莎抵达f221舰的任务到此就算结束了，库尔班斯和队长对视一眼，后者先开了口。
“这样吧，gsg-9全部去f215舰，剩下的人跟着娜塔莎留在f221舰。”
“不行，作为第九大队机密科科长，我不能允许我身边一个战斗小组都没有。”娜塔莎反驳道
“那让r小组跟你吧，”库尔班斯扫了众人一眼说道，“麦克和r4都有伤，r2和r3正好一起，我带三个战士去f215舰。”
“其他人呢？”r4看了一眼杰西卡和艾琳娜问道
“我和迪克去f215舰，让艾琳娜和叶莱尔待在一起，这样一来，咱们的人数也就基本平衡啦。”杰西卡回答
迪克的眼神表示肯定，娜塔莎想起了一个人，不禁看了一眼呆在角落里的曼哈利博士。
“曼哈利，你想待在哪儿？”
曼哈利博士推了推眼镜，露出了深邃的目光。
“别小看了我和洛佩兹的交情，海军舰队里有ub公司的赞助，你们不用管我。
“也行，那就这样吧。”娜塔莎说
谈话之间，喷涂着火蓝条纹花豹2号已经稳稳地降落在了舰尾的停机坪上
载着库尔班斯等人的花豹2号完成了卸放之后重新升起，坐在舷窗旁的杰西卡摇着手和众人告别。
我抬头看着直升机，伸出两根手指在眉前一划，艾琳娜也跳起来手舞足蹈地挥手，大喊着几天后见。
甲板之下的世界显得有些忙碌，不断有士兵穿行其中，各司其职。
r小组排成一列阵型和他们擦肩而过，最终跟在阿曼德中校的身后走到三间宿舍房前停下。
“各位，这是三间房，”阿曼德中校取出挂着六把钥匙的钥匙环说道，“接下来的几天，各位就暂时住在这里。海军食堂在二层，用餐时间在房间里的海军手册里会注明，请各位在规定时间内用餐。图书馆在三层，各位可以持相关证件借阅。海军酒吧设在二层西北部，营业时间为晚上7点至12点，别喝得太难看。克鲁德将军一直很喜欢gsg-9这支部队，各位既然来到了这里，就是f221舰的客人。尽管这样，还请各位遵守f221舰上的相关条例，没事请尽量不要再军舰上随意走动。授勋仪式会在几天之后，在此之前，各位就在此待命吧。”
阿曼德中校说完，带上娜塔莎打算离开。
“等等，我不用住在这里吗？”娜塔莎问道
阿曼德个子比娜塔莎矮不少，她抬起头，从帽檐的下方盯着娜塔莎。
“你的上校生涯还有几个小时就结束了，今晚有够你忙的，你就别操心这几个臭小子了。”
第一百三十八章：宣誓
阿曼德中校随即带着娜塔莎离开，娜塔莎边走边回头望了望r小组和艾琳娜，她似乎也在和某些东西告别。
“敬礼。”队长命令道
站成一排的r小组整齐划一地举起右手，队长的胳膊疼地额头直冒汗，但仍站得笔直，目送娜塔莎走远。艾琳娜也同样举起右手，敬了一个同样标准的军礼。
f221舰内部的舱体涂着银灰色的环氧漆，钢铁走廊每走一步都会发出噔噔的响声。娜塔莎肩章上的银星忽然闪过，她望着r小组和艾琳娜，敬了她军人生涯的最后一个礼。
夕阳的橘光从甲板上照进船舱内的楼梯，娜塔莎跟在阿曼德中校的身后，逆着光走向f221舰主甲板。她整理整理了自己头上的贝雷帽和衣领，重新收拾起玫瑰之刃的冰冷表情。
此刻，她已经如释重负，沃克和哈利先后牺牲，gsg-9也几乎全军覆没，自己的父亲霍勒总统遭到了羞辱般的杀害，德国几乎被僵尸军团击垮，无论前方有多么黑暗，她都决心义无反顾地走向前去。
主甲板上，几十名海军士兵庄严地矗立着。在那群士兵的身前，已经站了三名身挂金勋的军人，娜塔莎认出了克鲁德将军，另外两名军人身着不同颜色的军服，站在克鲁德将军的一左一右。
阿曼德中校将娜塔莎带至克鲁德将军身前，敬礼说道，“小姐就位。”
“好。”克鲁德点头，阿曼德中校绕到一旁，站在了那群海军士兵的阵列里。
娜塔莎站在克鲁德将军的身前，抬头挺胸，目光笃定。她大概已经知道了要发生什么，从海军陆战队接走她的那一刻，她就知道属于她的时刻即将到来了。
“准备好了吗？”克鲁德将军问道
娜塔莎脱下贝雷帽，点了点头，“开始吧。”
克鲁德将军清了清嗓子，启封了一份印着红条的绝密文件读道，“根据2009年2月18日的内阁秘密会议结果，希斯利总理和内阁其他成员共同起草的一份关于国家战时紧急条例与最坏结果处理之办法，现执行‘127’条例相关事项。”
晚霞逐渐西挂，夜幕快要降临，舰头的国旗迎着海风飘动，此刻f221舰上所有的武器都处在待命状态，闪亮的灯光在海面上印出数千吨的军舰影子。
“记录时刻2009年4月28日18时25分，启动末世条例的条件为：联邦共和国总统、总理均已殉国，幸存的内阁团队数量不足五分之一，共和国进入战争状态且首都因战陷落，元首嫡系子女生命尚存，且保持健康。条件满足‘127’条例第一、第三、第四、第五、第七条规定，现决定执行‘127条例’。”
克鲁德深吸了一口气，翻到了绝密文件的最后一页。
“虽然战争残酷，但我们永远不会被击倒。荣耀与责任会铭记此刻，愿权力能帮助你与德国并肩走出黑暗，愿赞美与歌颂能安抚牺牲的亡灵。娜塔莎.霍勒，此刻我们赋予你最高的权力与最重的担当，请宣誓就职德意志联邦共和国新一任联邦总理。”
“执行人，国防军陆军司令克鲁德。”
“执行人，国防军海军司令洛佩兹。”
“执行人，国防军空军司令卢森。”
三名身挂金勋的老军人先后说道。
一旁的士兵托着一块盖着红黑金三色布的托盘走上前来，托盘上摆放着一支钢笔，一份协议，一本圣经，和身份注册器
娜塔莎的眼神有些湿润，她接过托盘上的钢笔，在那份协议的签名处签下了她的名字。
“这是你父亲，留给你的最后一样东西了。”克鲁德将军说道
娜塔莎点着头，揉了揉快要滴出水的眼眶。三位老将军看着眼前这位最年轻的女性总理，也在内心暗自感慨。
“从今往后，你就要一个人扛起这个国家了。”空军司令卢森说
几名士兵走到娜塔莎身前，帮助她取下了肩上的上校军衔和手臂上的gsg臂章。接着拿起身份注册器，扫描了娜塔莎的指纹、瞳孔与dna。
身份认证程序很快完成，意味着末世条例已经正式生效。
娜塔莎将右手放在了心脏处，左手放在了托盘的圣经上。
“我是娜塔莎.霍勒，我谨庄严宣誓，我将奉献我的力量以造福德国人民，增进其利益，免除损害。维护和捍卫基本法和联邦法律，格尽职守，公平待人，愿上帝保佑。”
话罢，在场的所有人都举起右手，向着娜塔莎敬礼。
“就职仪式到此结束，从现在起，你就是三军统帅了，我们三人从现在开始将听候你的差遣，你有权力发布任何军事与行政命令。”克鲁德将军说道
所有的士兵开始散场，一切仿佛又回归正常。末世条例的权力授予放在了一个不起眼的黄昏之时，就和当初起草时的秘密一样，就连就职，都是如此的低调。
克鲁德将军放下了心底的石头，他已经做好打算，全心辅佐娜塔莎小姐重整灾变之后的德国。
“那今天就先散散场吧，娜塔莎总理，我一会儿带您去看您的办公室和休息室。”克鲁德说道
...
r小组住进了阿曼德中校安排给我们的房间里，我和艾琳娜住一间，r3和r4住一间，队长单独住一间。房间里的空间狭小，但被整理的十分干净。墙壁是涂着银灰色油漆的钢板，两张床铺相隔不远，房间里摆放着海军手册和其他书籍。
娜塔莎被阿曼德中校带走后就再也没回来，到了用餐时间，r小组就没有等娜塔莎了，我们先去了海军食堂用餐。武器我们没有随身携带，全部放在了房间里，但gsg-9的蓝色制服，仍然在一大堆海军士兵中显得十分扎眼。
“你说，一队长他们在f215舰上是不是也是这副待遇？”r4在铁盘饭盒上挖了一口，问向了r3
r小组餐桌附近的所有海军战士都看着我们交头接耳，话题里夹杂着关于陆地战争的形式与柏林惨剧的等等猜疑。
“库尔班斯他们已经在f215舰上安顿好了，杰西卡和迪克也是。”队长说罢，不忘看向我。
“通讯系统仍然可以使用吗？”我问道
“是啊，”队长吃了一口饭，说道，“第九大队的战斗频道仍然是开启状态，我们随时可以和他们取得联系。不过话又说回来了，r小组好像很久没有这样一起坐下来好好吃顿饭了。”
“是啊，一下子从前线转移到了战场后方，突然平静下来，也真是觉得不习惯。”r4说道
我脑海中思忖了些什么，没有理会大家的讨论，三两口吃完了餐盘中的饭。
“队长，我出去透透气，你们先吃就别管我了。”说罢，我端起餐盘，从餐桌上离开。
“诶，大家聚在一起了，大难不死也总该
庆祝一下吧。”r3说
“是啊r2，想想咱们上一次这样聚在一起的时候，说不定这是r小组的最后一餐。”r4也搭话进来
我露出一个尴尬的笑，“r4别说不吉利的话，战争还没结束，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
望着我离开的背影，r3和r4摇了摇头。
“真拿他没办法啊。”r4说道
见着r2离开，艾琳娜只是低头吃饭，甚至不出来说一句话。r3很奇怪，看着她说道
“r2跟你在一起时也是这样的吗？”
艾琳娜婉尔一笑，“你们是和他出生入死的兄弟，肯定比我了解他。不过我觉得他说要出去透气也一定是觉得这里闷，让他一个人呆一会儿也好。”
队长在一旁听着，不发表任何评价，只是低头吃饭。
甲板上的风有点大，夜晚的海面上，只能看见其他舰艇的灯光，和暗黑的潮水涌动。我启动作战系统，在作战系统内的加密频道联络了杰西卡。
嘟..嘟..
杰西卡随即接通。
“干嘛？”杰西卡开口道
“我们在f221舰上已经安顿好了，你们呢？”
“一样，你想问什么。”
“我要你告诉我，接下里在这海军舰队上，会发生些什么，我希望能提前知道。”
杰西卡在通话器另一头发出无奈的叹息，“我又不是上帝，我怎么可能什么都知道。”
“你之前隐瞒了太多，我亲眼目睹了许多人和事的离开，我不希望你为了某种目的而隐瞒真相。”
“叶莱尔，你听我说，”杰西卡说道，“这次我真不骗你，海军的历史是一片空白，我也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我皱了皱眉，杰西卡说不知道，但我总觉得她好像知晓一切，她说不知道一定也只是害怕触发时空干扰波而不想说。
“那关于最后一战呢？”我在通讯频道里小声地问道
“最后一战很快就会到来，我们先别着急，在这里安顿好。作战计划我正在拟定，在此之前，我们要韬光养晦，做好补给，等到时机成熟，我会通知大家。这件事情一定要保密，我有一股预感，佐克会把魔掌伸到第二舰队上来，周围的每一个人都有可能是佐克僵尸，因此关于最后一战的计划，你不可以对任何人说，明白了吗？”杰西卡在无线电另一头说道
“有点疑神疑鬼了吧，这里是海上，佐克病毒无论什么途径也不可能传播到这里来的。”
“总之请保持警惕，在曼哈利博士想出办法甄别佐克僵尸之前，还是先注意保护自己，保护艾琳娜和r小组。”
我站在甲板的边缘，望着几百米外另一艘军舰甲板上的一个身着黑色作战衣的女性，拉下通话器开口道。
“好吧，我会注意的。”
几百米外的f215舰甲板上，杰西卡将眼镜投影系统和作战服连接，细微的能量粒子被扩散到空气中，眼镜片上扫描着每一个经过她跟前的海军士兵，目前全部都是绿色，见叶莱尔离开通讯窗口，她也中断了连接。
我拉起防风眼镜，感受着甲板上的海风，身后却突然传来艾琳娜的声音
“叶莱尔，你在这儿？”
第一百三十九章：幽暗里的对话
我转过身去，艾琳娜穿着她那件黑色风衣，手上又重新缠上了白色布条。
“站在这儿不冷吗？”
我双手插进口袋，朝她笑道，“不冷，平时很难到海上来，倒是挺喜欢海风咸涩的味道。”
“一起去喝一杯吧。”艾琳娜说
“嗯？”
“海军酒吧现在正在营业，这么些天，咱们也奔波得够累了，陪我去喝两杯吧。”
“好啊。”我走到艾琳娜的身边，挽着她向船舱里走去。
晚饭时间过后，闲暇下来的海军士兵们相互结伴，走进了海军酒吧里打算小酌几杯。他们自顾自的喝酒，偶尔小声地互相交谈。
不同于柏林皇后酒吧那般艳丽气派的装潢，海军酒吧虽然置于钢铁军舰的船舱里，但不算大的空间则布置了实木装修，棕褐色木纹相间的桌椅给人一些年代感，音响里播放的音乐也不像皇后酒吧那般放着劲爆的电子乐，而是上世纪60年代前的古典爵士乐。
上至军官下至战士，这里闲闲散散地坐着一批海军制服的人们，海军手册上详细标注了军衔与之对应的饮酒量，如果少校则可以喝浓烈的伏特加，如果是下士则只能喝啤酒。实际执行起来或许不会那么麻烦，但无论如何，酗酒是肯定不被允许的。
“白兰地，两杯。”我说道
服务员一身西装马甲，白衣领上不染一尘，见到我和艾琳娜，有些好奇。他很少见到海军制服以外的客人，如果是女孩子，他一般就不要求对方出示证件了。
“好的，请稍等。”
“诶，你都不问我我到底想喝什么就帮我点啦？”艾琳娜将手搭在我的肩上，斜着头问我
我保持着绅士的姿势，装作一副深沉的样子。
“我们第一次坐在一起喝酒时，我点的白兰地，是你亲手递给我的。”
艾琳娜嘴角不自觉地扬起，“你还好意思说，那天晚上你一点也不温柔。”
“哈哈，抱歉啦。”
说着说着，服务员已经将酒递上，“两位，你们的白兰地。”
我接过酒，望着艾琳娜，“走吧，我的女士。”
艾琳娜抿着嘴笑，和我走向了角落里一处没人的桌子。
“你怎么不把r小组他们一起叫过来放松一下啊？”我抿了一口酒，说道
“队长不喜欢喝酒，就把r3和r4也一并叫回去了，并且还叫我通知你，少喝点。”
“哈哈，这很符合队长的风格。”
古典音乐缓慢地像贵族们拖着长礼服跳舞，海军酒吧里的灯光是暗黄色，周围的海军士兵们也会打量着我和艾琳娜。我轻轻抚摸着艾琳娜的手，抬头凝视着她的双眼。
“好厚的茧，一点也不像女孩子的手。”我揉着艾琳娜的手指说道
“你还说我，你自己不也是一样。”艾琳娜嘟囔着嘴
我将手心翻了过来，仔细看了看。
“高中的时候你的手可比现在软多了，gsg的训练这么苦，我的茧也没你的厚。”
“两年前t阵营和ct阵营的总体战势还是持平状态时，那时候的ct队员们普遍比现在训练刻苦。后来你们的装备越来越先进了，我们想要对抗你们，自然只能加倍的磨练自己。”
我笑了笑，“酒吧可真是个怀旧的好地方，空气中都飘着情怀二字的字母。”
“所以呀叶莱尔，你想想我一个女孩子，孤身一人跑
到日本，山本君也不是一开始就罩着我的。我不努力地拼自己，我如何在落日军团立足呢？我能练就这般枪法，手上没点茧，说出来也没人信呀。”
我举起酒杯，听着艾琳娜的说法又喝了一口。
“那你手上的布条呢，又有什么特殊的含义？”
艾琳娜低头撇了一眼手背，“这个在师门里，大家都会缠的，山本君以前也缠，后来去了落日军团就不缠了。我是被师父赶出来的，心中有愧疚，就只能用这种方式去感谢师父当年教诲我的一切。”
“你说的，是布莱斯特之剑的原主人吗？”
“是的。”
我不禁又想起了那个老者，内心里又流露出对他的尊敬。
...
此时的海军酒吧仓库里，一名海军制服的工人人员正在仓库里整理酒品。
“胡伯，快点，客人在催了！”酒吧柜台传来那名西装马甲制服服务员的声音
“好，我快来了！”海军制服的胡伯喊道
簌..
一阵极快的空气摩擦声在胡伯身后闪过。
出于军人的警觉，胡伯立刻转身，眼神扫过黑暗中的一排酒桶，这里的啤酒成桶装，全部是由德国大陆海运过来的。这部分啤酒，是半个月前由补给船运来的，此时这些酒桶已经空了一半。
黑暗中，一名身着陆军制服的士兵在酒桶间快速闪过，他的眼部布满了暴起的红紫色血管，瞳孔中心也透着可怖的血红色。
“谁！”胡伯厉声道
哧..
胡伯的腰间忽然被留下了三条血迹。
黑暗中的那名陆军士兵忽然攻击之后就立刻从仓库后门逃走了，那名士兵的手腕部位被割开了一条口子，匆忙逃走的过程中，他甚至没有来得及包扎，血迹在地上流了一地。
仓库里很昏暗，胡伯并没有看清袭击他的是什么人，他捂住腹部传来的火辣感，另一只手撑着墙壁喘气。
“胡伯，快一点，你在磨蹭些什么！”男服务员的声音听起来已经有些不耐烦了
“这就来！”胡伯从口袋里扯出手帕，轻轻擦拭腰间的血迹，便赶紧取了服务员要他取的酒，从仓库里跑了出去。
...
“那你这又是什么呢？”艾琳娜指着我右手上的银色手镯说道，“又冰又硬的，像个枷锁似的。”
我抬起手，“这是杰西卡给我的。”
艾琳娜忽然嘴角朝下，有些不高兴，眼神里尽是醋意。
我立刻意识到不对劲，连忙为自己辩解道，“不是你想的那样呀..”
“哼，我都没有送你东西，杰西卡送你的东西，你居然这么快就戴上了。”
“我..”
“之前在甲板上，你是不是背着我和在和杰西卡联系？”
女人可怕的第六感。
“不是..”
“哼，我就知道你忘不了她，”艾琳娜嘟着嘴说道，取下脖子上挂着的黑色海豚挂饰往我跟前一拍，“说！这个是不是也是杰西卡之前送给你的？”
“啊...这个..这个真不是啊。”
“你来贝尔维尤宫时跟杰西卡一起来，你们俩之前是不是又背着我做什么了！”
“上帝..”我捂着脸，对于艾琳娜的第六感佩服得五体投地。
“你听我解释..”
“我不听我不听我不听！”艾琳娜摇着头嗔目道
我无奈地叹气，心想女人真是个麻烦的东西。
“你现在这副样子，跟你当年在安彼德高中时一模一样。”
见我提起安彼德高中，艾琳娜忽然停下了小脾气。
“你以前从不骗我的！你现在明明和我在一起，可心里还想着杰西卡！”
“给你看样东西。”我说道
“什么？”艾琳娜生气时，语速非常快
我取出腰间的海豹匕首，拉起作战服的袖子，在小臂内侧用力一划，划出一条血迹。
“叶莱尔，你..”艾琳娜见我忽然自残，吃惊地说道
只是那条血迹几乎一刹那消失，伤口也接着愈合，流出的血液化作血痂，我轻轻一拍，便掉落下来。接着露出了崭新的手臂皮肤。
艾琳娜的眼皮一下子眨得停不下来，她拽起我的手，放在眼前仔细端详。
“这是..魔术吗？”
我摇摇头，将桌子上的海豚挂饰重新戴在了她的脖子上。
“海豚挂饰象征着希望，我送你这个，是希望你永远平安。手臂上消失的伤口不是魔术，那是我的特殊本领。”
艾琳娜一脸费解地看着我，我喝了杯子里剩下的酒，开始娓娓道来。
“之前娜塔莎带着人大闹了ub公司总部，把柏林都捅了个底朝天。你在gsg士兵宿舍楼顶开枪打掉飞弹，救了我也救了直升机内的所有人，我身上发生的事情，是从那时开始的。我们回柏林时，在城墙下抽血，我的血液中被检测出特鲁斯病毒然后被带走，你还记得吗？”
“记得..”艾琳娜点点头，“当时杰西卡还安慰我你会没事的，后来把你带回来进行训练，杰西卡也没有告诉我你在ub公司到底被怎么了。”
“是的，杰西卡对你隐瞒的这部分恰恰是事件里的关键。那天的检测仪没有故障，我的身体里的确存在特鲁斯病毒。”
“特鲁斯病毒..”艾琳娜忽然抽了一口冷气，“你是说，你身体里有特鲁斯病毒？”
“别紧张，这些病毒对我没有害处，我不会尸变。”我连忙解释，“起初，曼哈利博士把我当做实验对象进行研究，我不记得我什么时候感染过，但身体里确实有被检测出携带特鲁斯病毒。不过这些病毒很恰好和我的身体完美融合，不光没有让我尸变，还赋予了超乎常人的能力。”
“超乎常人的能力？”
“迪克对我的训练只是激发出了我能力里潜在的部分，但归根结底，是特鲁斯病毒帮了我。这部分能力的具体体现，就是你刚才看到的，快速分裂的特鲁斯病毒能减缓衰老，修复伤口，同时大幅度增加我的肌肉耐力和爆发力，我的速度、敏捷都有大幅提高，我甚至还被加强了视力和思维力..”
“但僵尸军团中，有一个幕后操控的黑手，名叫佐克。他是僵尸军团的王，能感应并控制所有感染特鲁斯病毒的僵尸，他能感应到我的存在，但无法操控我，于是他便千方百计想要除掉我。杰西卡给我这个手镯，是一个生物信号屏蔽器，有了这个，佐克就感应不到我了。”
艾琳娜听得一愣一愣，似乎我刚才讲的信息太多，她一时无法反应过来。
“这些我原本不打算对你讲的，但..我觉得讲出来会比较好一些。”我说道
艾琳娜低着头，思考着什么。
“你说你身体里有特鲁斯病毒，这些病毒，会通过体液传播吗..”
第一百四十章：海军酒吧
“不会啊。”我理所当然地答道
但转而立刻明白了艾琳娜的意思，脸上不禁三条黑线。
“你在想什么..”我说道
艾琳娜坐在板凳上后退一步，靠着板凳后背看着我。
“你知道我在想什么，万一会传播，我可没办法像你一样..”
我忍不住咧开了嘴，眼睛盯着桌子想笑。
“放心啦，曼哈利博士说过。特鲁斯病毒和我结合的一瞬间就已经失去了传播性，无论以何种方式，都不会转移这种能力，更不会传播致人尸变的特鲁斯病毒。”我放慢语气，诚恳地说
“那..”艾琳娜鼓囔着嘴，“你说的任何方式，包括遗传吗？”
“遗传？”
“嗯..”
我一下子把眼皮撑满，“难道说？”
艾琳娜点点头，用拇指揉着食指指腹，“我怀孕了。”
“不会吧..”我有点不敢相信，“我们不是..”
我的脑海里闪过无数个夜晚的场景，忽然一个有些模糊场景立刻让我明白了过来。
“什么时候..”我问道
“不到一个月吧，”艾琳娜低头说，“在柏林时我就知道了，但那时战争打响，我也不知道该什么时候告诉你。”
“是..男孩还是女孩？”
“你先别管这些，你向我保证，特鲁斯病毒不会传染给我和孩子。”
“我保证，”我深吸一口气，接着问道，“你打算要生下这个孩子吗？”
“你会娶我吗？”艾琳娜忽然反问
我忽然一惊，内心喜悦和幸福接着交杂在一起，艾琳娜这么问，一定是打算留下这个孩子了。
太好了！
我要当父亲了，我要和艾琳娜结婚了！
“那你愿意嫁给我吗？”我抓着艾琳娜的手，迫不及待地问道
“当然..”艾琳娜的眼中也忽然闪出泪花
可忽然，那个夜晚杰西卡说的话轰得一下子在我脑海里炸成无数回荡的眩晕波。
如果四枚药你已经全部吞食，我想你和特鲁斯病毒的结合程度一定已经达到了90%以上。如果不加其他外力干扰，距离特鲁斯病毒彻底吞噬你的身体可能不到半年了。
我原本扬起嘴角的表情戛然而止，整张脸都一下子僵住动弹不得。
那些话像被杰西卡用能量剖开的洞，一字一句扎在我的心上。
原本，我以为我只是孤身一人在战斗，就算有人陪伴，我也无须顾忌。
可一瞬间我忽然明白，有些软肋，即便是你披上了盔甲，也有无法保护的地方。
“叶莱尔？”艾琳娜用手在我眼前晃了晃，“你怎么了？”
我眨了眨眼，看见艾琳娜杯子里几乎动也没动过的酒。
“你怀孕了，不能喝酒，干嘛还叫我来酒吧..”我说道
“只是坐着聊聊天，你怎么了..要和我结婚，不高兴吗？”艾琳娜说
我呆望着桌子摇头苦笑，接着举起艾琳娜面前的酒，一饮而尽。
“服务员！”我大声叫道，“再给我们来两杯！”
周围的海军士兵纷纷瞟了我几眼，似乎对于这样的大声嚷嚷感到无礼。
但我已
经不在乎了。
酒来得有些慢，黑白夹克衬衫的服务员端着酒盘，略带歉意的走到跟前说道
“抱歉二位，刚才柜台没有白兰地了，我们在仓库找了一会儿才找到。”
“没关系啦。”艾琳娜礼貌地点头微笑
见服务员离开，我趴下身子，完全不顾及自己一直绷着的形象，将下巴搁在了桌子上，双手盘弄着那个方形玻璃杯。
“你在干嘛呀叶莱尔？”艾琳娜说
“呵呵呵。”我干笑
“再这样，我不嫁给你啦！”艾琳娜开着玩笑说
“为什么呢？”我下巴贴着桌子，眼神朝上，说着发音不满的单词。
“你笑一个我就告诉你。”
我抬起脑袋，喝了一口酒，闭着眼傻笑。
“你还真笑啊？”
“嘿嘿嘿。”
“那我就说啦。”
“嗯。”我又大喝一口，用手撑着脑袋。
“你刚才说，特鲁斯病毒可以帮助你的身体自我修复，减缓衰老。那几十年后，我都成老太婆了，你还是现在这个样子，这太可怕啦！”
我用手撑着头，笑得浑身抽得快喘不上气。
“艾琳娜呀..你还是，这么可爱啊..”
“哈哈。”艾琳娜也笑了起来。
我举起酒杯，又是一大口。
只是酒杯凹凸不平的镜面里，我看到了我有些微红的眼白血丝。
...
回去的时候，已经不知道是几点了。
我喝得烂醉如泥，记不得自己说过了什么话。
艾琳娜扛着我艰难地从酒吧往士兵宿舍挪，因为怀孕的缘故，原本酒量深底的她那晚滴酒未沾，只是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讲着笑话。
她扛着我的样子和那天在皇后酒吧时如出一辙，虽然记不得自己当时是什么滑稽的样子，但每次喝醉都要她来扶，她一定心底里认为我是个不能喝还喜欢逞强的废物吧。
“嘿，两位，需要帮忙吗？”身后突然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
艾琳娜回过头去，是一位身着海军制服的士兵。
他看起来年龄不大，体格倒是十分强壮。
“他太重了，帮我扶一把吧。”艾琳娜礼貌地说
那个士兵微笑着点了点头，从艾琳娜手中接过了那个不省人事的男人抗在肩上。
如释重负的艾琳娜伸着懒腰打了个哈欠，时间不早她也感觉到困意袭来。
“谢了兄弟，你的肌肉看起来真给劲。”
“叫我舒马赫就行，你们住哪间房啊。”
“s159..”说罢艾琳娜又打了个哈欠，“我叫艾琳娜，你怎么这么晚还没就寝啊。”
“这不刚刚执完勤打算回去睡觉嘛，”舒马赫一边抗着那个男人一边往前走道，“今天看花豹2号接来了一队特种士兵，应该就是你们吧。”
“是啊，我们是从柏林撤回来的。”艾琳娜说
“是叫gsg-9对吧，我有听过你们的事迹，克鲁德将军一直在f221舰上宣传和表扬你们呢。”
“真的吗？”
舒马赫嗯道，“这是你男朋友吧，他怎么喝成这样了？”
艾琳娜挤了挤眉，眼神朝右瞥了瞥，“你知道的，柏林一战，第九大队的战损几乎达到了97%.”
舒马赫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然后看了抗在他肩上的那名蓝衣制服的战士，心中也油然而生一股敬佩。
“不过他喝成这样，恐怕也会被上级处罚吧。”
“你平时不喝酒吗舒马赫？”艾琳娜问
“我不爱喝..”舒马赫说，“我在这艘舰上服役了3年，从没去过海军酒吧，”
“这样啊。”
两人说着说着，很快就走到了阿曼德之前带他们走过的那条路。钢铁地板走一步仍然当当响一下，军舰在海洋上漂浮，走廊上也能感觉到轻微的晃动。
艾琳娜掏出钥匙打开房门，舒马赫将叶莱尔放在了床上。
“谢谢啦。”
“不客气。”
舒马赫随即离开，艾琳娜关上了门，也倒头睡去。隔壁的r小组应该早就休息了，艾琳娜看着歪着身子倒在床上的那个男人，自己忍不住又跑到他身边偷偷亲了他一口。
...
“下班啦，胡伯。”海军酒吧的服务员擦着杯子朝趴在柜台上睡着的海军制服同事说道
军舰每个季度都会给海军酒吧拨出一份金额不低的款项，所以这间坐落在f221舰船舱二层的小酒吧才得以一直生存下去。这里的人员一半是海军雇佣的专业服务人员，另一半则是兼职赚零钱的海军士兵。
胡伯就是属于后一部分人。
营业时间已经结束，同事们都已经返回了各自的宿舍，那名黑白制服的服务员是这里的大堂经理，一般是他留到最后。但胡伯今晚有些反常，客人叫白兰地，他居然在仓库里耽搁了半天，甚至出来之后也一直无精打采，到了下班点，他仍呆在酒吧里。
“喂，醒醒，回去睡觉啦~”服务员摇了摇胡伯的肩膀。
可胡伯似乎睡得很死，不管服务员怎么折腾，他都无动于衷。
“奇怪，你又没喝酒，就算累我也没累成这样啊..”服务员小声地自言自语。
突然，胡伯的身体腾得一下子从座椅上弹了起来，吓了服务员一跳。
一条从远方传来的扩散式神经信号和胡伯的大脑完成了生物桥接，胡伯只听见脑中嗡的一声，自己的意识就被那片信号瞬间压碎。
“你干嘛呀一惊一乍的..”服务员坐在地上嘀咕道
胡伯从高脚椅上走下，手指捏成拳头发出嘎嘎的关节响。在他的面部，一些红紫发黑的血管渐渐暴起，他的眼球也开始被一片血红占据了中心，腰间的血迹似乎还没完全干，在腹部形成了一片红色。
“你这是..”服务员看着他的样子有些害怕，坐在地上他一下子手忙脚乱起来，四肢胡乱得向后退去。
胡伯朝着坐在地上的服务员一步步走去，他脸上的表情恐怖至极，那些血管让黑白制服的服务员神经颤抖。
“不要..不要过来！”服务员在地上折腾，他脚麻得站不起来，只能朝酒吧门口拼命地爬去。
“救命！”服务员向酒吧门伸手喊道，可刚喊出一声，自己的嘴就被人捂住。
眼部爬满红紫色血管的胡伯用手臂固定住服务员的脖子，接着开始向一个方向发力。
服务员浑身已经不分方向的抽搐挣扎，他的嘴被捂住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为了不被拧断脖子，他使出全力和胡伯的手臂对抗。
胡伯固定住服务员的手臂突然反向用力，只听见嘎咔一声响，被他压在身下的服务员就停止了挣扎，双眼无神地躺在了地上。
第一百四十一章：弗兰克
2009年4月29日
灾变后第九十四天。
清晨时，阳光在远处的海平面上洒下金黄色的碎光。清爽的海风顺着甲板吹进船舱，部分出勤的海军士兵围着甲板成队形慢跑，海军酒吧的清洁员在每天早晨七点会打开酒吧的门，对酒吧进行例常清洁。
“啊！！！！”
尖锐的喊声忽然从酒吧内传来！
中年女性清洁员看到地上的服务员尸体，吓得浑身瘫软，她的尖叫惊来了附近巡逻的士兵，很快人们便发现了海军酒吧里的惨案。
...
“死者是海军酒吧的大堂经理，名叫菲弗尔。”说话的是一名海军少校宪兵。“从尸体上看，死者并没有任何的外部伤口，初步推断死因是颈椎骨折造成颈髓神经断裂，同时颈动脉断裂造成内部大出血导致身亡。”
“不用说温格，我懂。”另一名戴着手套，仍在检查尸体的中校宪兵说道。
此时是上午八点，距离海军酒吧的营业时间还有相当长的一段时间。海军宪兵接到了报案第一时间赶到了现场，酒吧的大门紧闭挂着歇业牌，除了两名校官军衔的士兵呆在尸体旁外，周围还警戒着十几名戴着特殊臂章的海军士兵。
“死亡时间在十二小时以内，应该是昨天晚上营业时间内身亡的。”少校宪兵温格拿着手电筒照扒开尸体的眼皮说道
中校宪兵听见温格的话，点了点头从尸体旁站了起来。他揉着下巴，望着尸体思索。
“弗兰克，你觉得这是谋杀？”温格也站起来问道
“凶手的作案手法极其残忍，徒手拧断死者的脖子，能拥有这样的力量技巧的，只能是军人所为，所以必然不可能是误杀。”中校宪兵弗兰克说
“这里工作的一半人员是咱们舰上的士兵，范围应该基本可以缩小到海军酒吧内部的海军编制内的工作人员了，应该很快可以排查出结果。”温格接话道
弗兰克点了点头，“其实尸体反馈出的信息已经很直接了，死亡时间在6到12小时之间，也就是昨晚的营业期间。死者是酒吧大堂经理，在营业期间他应该一直处在工作状态，如果被杀，会立刻有人察觉，不可能直到今天早上才被人发现，因此基本可以断定，死者是在营业结束后被杀害的。报案的人说，死者菲弗尔每天都是最后一个走，因此只需要一一盘问酒吧里的工作人员，就能知道留在最后的人是谁。”
“你是说，我们很快就能找出凶手破案了？”
“不，”弗兰克推了推帽檐，“没这么简单，如果凶手是这里的工作人员，你有没有想过他的作案动机是什么？”
温格被问得突然一愣，他望着脚下的尸体，也陷入了沉思。
“不排除其他的可能，但凶手是海军工作人员的可能性非常大，”弗兰克缓缓说道，“如果是之前就有矛盾，那就是情感纠纷和财产纠纷。这间酒吧，或者说f221舰上的供给一直很足，每个士兵在这里的收入都不低，不太可能因为财产方面产生矛盾。”
“所以是情感纠纷？”
“那就更不可能了，”弗兰克转头看向温格说道，“假如你和一个每天工作的同事闹了矛盾，你会在什么情况下才至于要动杀心？”
温格想了想，“无论怎样，应该都不
会杀人吧。”
“关于f221舰人员的心理评估，早在半年前就已经分析了他们可能出现的所有情绪状况，心理部门不会允许有杀人潜向的士兵留在f221舰上。”
“那如果这两种动机都排除了，那还有没有别的可能呢？”温格问
弗兰克双手插在怀里，“采集死者脖子上的指纹，尽快确认凶手，你带兄弟们收队，彻底封锁海军酒吧，我留下来再仔细检查一下有没有漏掉的线索。”
“明白。”温格招呼了其他宪兵，示意他们可以撤了
温格将一台机器靠近了尸体的脖子，按下启动按钮。那台机器突然放射出刺眼的红色激光束，在确认完成了指纹采集后，温格带着其他的宪兵先离开了。
现场只剩下了中校宪兵长弗兰克，他戴上一个大号防风眼镜，将一根数据线连接在了眼镜和腰间cpu盒子之间。
空气中的所有数据都开始了飞速扫描，弗兰克一边移动，一边注意着信息窗口反馈出的各种信息。地板上洒落的部分酒精还没有挥发完全，一些烟尘和尸体散发出臭味夹杂在一起。
在完成了酒吧大厅的扫描后，弗兰克打算去酒吧后台和仓库里看看。
啪~
弗兰克打开了仓库的灯，眼镜投影系统也随即继续工作。
滴滴..
系统扫描到了仓库地板上的血迹。
见到有血迹，弗兰克立刻警觉了起来。他掏出腰间的手枪，警惕地指着仓库内。
“谁！立刻滚出来！”弗兰克厉声道
声音在仓库里狭小的空间内产生了回应，弗兰克只听到自己的声音反复，却没有人应答他。弗兰克依然很保持着警觉，他巡视一圈确认这里没有别人后，他才返回了刚才的位置。
地上的血迹有些粘稠，看起来没有完全风干。弗兰克用戴着手套的食指蘸了一点地上的血液放在鼻前嗅了嗅，作战系统显示，那片血迹里混有两个人的血液，血型有明显异常。
血迹从地板一直延伸到酒水货物区，但系统显示，仅有刚才那块地板上的血迹是两人混合，后面的血迹全部是一个人的。
弗兰克敏锐地察觉到，这或许是个十分重要的线索。血迹里混着两个人，那么这两个人一定是近距离接触后才会将血液混在同一块地板上。最可能的方式就是某个带伤的家伙突然加速攻击了另一个健康的人，后者因为受伤而有少量血滴在了地板上，前者攻击后立刻返回，朝仓库深处跑去了。
凶手一定和这两者的血迹有关，顺着那片延伸的血迹，弗兰克向仓库深处走去。
这里是酒吧的酒水储存区，弗兰克随手翻开一个木箱子，里面躺着一排没有开启的红酒瓶。一旁是木桶装的啤酒，日期显示是半个月到达f221舰的，那是这艘舰的最后一次补给。
血迹从地面上滴到了木桶上，酒桶是完全密封的，但在酒桶壁上，有明显被人凿过的痕迹，血迹从那里渗透到了酒桶里面。
弗兰克低下身子查看，那些血迹应该是直接从人的身上流下的，如此大量的洒血，一定是故意没有止血，让伤口不断流血出来才会流下这么大片的血迹。
可什么人会将自己的血液往酒桶里滴呢？
弗兰克思索着，顺着血迹继续往前
走。
血迹并没有在每个酒桶壁上留下，只留下了几个酒桶后，便迅速的朝着之前那个位置移动过去，弗兰克继续跟着血迹，那个受伤的家伙似乎在迅速完成攻击后便匆忙逃走，地上血迹东歪西洒得满地都是。
弗兰克跟着血迹一直走到了仓库的后门外，他感觉到情况和刚才相比已经变得越来越复杂了，仓库后门的走廊和f221舰卸货区相连，弗兰克掏出腰间的手枪，小心地顺着血迹移动。
只是发现没走两步，血迹就消失了。
之前一直不包扎伤口，一离开酒吧仓库，就立刻包扎了伤口？
弗兰克试图换位思考留下血迹的神秘人的行为信息，但怎么也想不出他到底要做什么。弗兰克只好先收起手枪，返回仓库。
上午的日光十分饱满，弗兰克用一小快玻片从酒桶上刮下了一小层血液样本，接着装进证物盒里从海军酒吧走了出来。
他径直从船舱楼梯往上走，顺着钢铁通道，他走向了另一个角落。
当当~
弗兰克推开一间屋子的门，一边敲着门板一边冲一间屋子内穿着白衣褂的几人嚷道
“嘿，大伙儿~”
门板上写着“海军实验室”几个字，这个位置位于船体尾部，是属于闲杂人等不允许闯入的地方。
“你是怎么绕过卫兵的？”离弗兰克最近的一个白褂人员说道
“海军宪兵部。”弗兰克从衣兜内掏出证件说道
“宪兵部？到这里来做什么？”
弗兰克收起证件，取出另一个盒子，“海军条令第64条，当发生内部刑事案件时，宪兵有权利动用相关资源。”
那人接过弗兰克的证件，又瞟了一眼弗兰克不同于普通海军战士的臂章，确认了对方的身份后，方才收起了语气。
“你需要什么资源？”
“我手中的血液样本离开人体已经超过10小时，我需要你们帮我找出血液的主人。以及，分析这份样本里，可能存在的其他物质。”
“如果只是分析血液样本，你直接去卫生部就好，来这里干什么？”另一个白褂人员说道
“我听闻在柏林时，一直负责维护柏林内部的城市防御军忽然在战前倒戈，原因是因为注射了某种成分未公开的血清。”弗兰克绕着房间内的设备，慢条斯理地说，“我接触的这个案子，凶手没有任何的作案动机，因此我怀疑，影响城市防御军的血清成分很有可能已经出现在了f221舰上。”
“你说的其他物质，指的是佐克病毒？”角落里忽然传出一个男人的声音。
弗兰克的视线顺着声音的来源望去，那是一个身着白大褂，戴着眼镜，脸部有些暗斑的男人。
“什么佐克病毒？”
见对方不明白这个名词的意思，那个男人脸上的表情显得有些凝重，他停下了手头的活儿，冲着弗兰克大步走了过来。
“把你的血液样本给我。”那个男人说道
“怎么称呼？”弗兰克问
“曼哈利博士。”那个男人说
第一百四十二章：存在确认
“曼哈利博士？”弗兰克皱了皱眉，“听起来有些耳熟，您是？”
“ub公司德国股东，兼首席生物工程师。f221舰海军实验室，是我建立的。”曼哈利博士说道
弗兰克吃了一惊，“ub公司？就是你们引爆了柏林的大炸弹？”
“那不是我们能左右的事情，说了你也不懂。抛开这些，ub公司是国防军的最大合作方，这艘军舰的建造资金，就有我们公司的一部分，”曼哈利博士用极快的语速说，“把你的血液样本给我，快！”
弗兰克从对方的反应里读到了些什么，他意识到情况可能比他想象的要危急，便立刻将手中的盒子交给了曼哈利博士。
曼哈利二话不说，拿起弗兰克的盒子就往实验室里的另一间房间走。弗兰克想跟上去，却被曼哈利拒绝。
“你在外面等我，10分钟后我给你答案！”曼哈利说
弗兰克只好答应，然后看着曼哈利急匆匆地走进他的私人房间，后者的行为显得十分焦急，走路的姿势不平稳到差点撞在墙上。
门嘭的一声关闭了，门板上的显示屏上弹出“禁止入内”的红色字样。
弗兰克眉头紧皱，拂开袖子看了看表。
am 9:36
海军实验室里的白光很强烈，照在实验室内的各个精密仪器间，和这里巨大的空间相对应。黑白色瓷砖被灯光照出光滑的镜面，这里隔音效果极佳，几乎听不到来自舰体机械的任何声音。
弗兰克掏出烟盒，点上了一根烟。他的心头莫名有些焦虑，似乎预感到了一股危机正在悄悄接近f221舰。
“实验室禁止吸烟，请把烟灭了。”一个白褂人员冲弗兰克说道
弗兰克刚进肺的一团烟来没来得及吐，想说话却被自己呛得连夹着烟的手指都差点松了。
“咳咳..我去外面抽，曼哈利博士弄完请通知我。”弗兰克说
“好的。”那人答道
说罢，弗兰克走出了海军实验室，站在了实验室外部。
和充满科技感的海军实验室相比，外部的构造则显得工业得多。这里位于军舰尾部，几乎属于在作业区外强行加盖的一个位置，四周是内钢板的凹凸形状，连油漆都没怎么刷，一条走道通向远处，在那里站着两个守卫的海军战士。
弗兰克站在实验室，一根烟很快吸完。弗兰克将烟头扔到了钢铁地板上用脚踩灭，接着戴上眼镜，启动了眼镜投影系统，打算和温格进行联系。
“宪兵和步兵用同样的设备，这玩意儿研发的是够偷懒。”弗兰克小声嘀咕道
通讯连接中..
滴滴..
通讯已建立。
“我是温格少校，请讲。”
“温格，是弗兰克。指纹对比的结果出来了吗？”
“还没，怎么了。”
“出来之后第一时间通知我，你先到海军实验室来一趟，我需要和你沟通一下。”
“好。”
另一头，曼哈利博士盯着显微镜下的血液样本，另一头的数据分析仪也在同步的运转中。
离开人体10小时，血液仍然拥有活性。曼哈利博士看着视线里蠢蠢欲动的细胞，那个形状让他惶恐万分。
佐克病毒：存在确认！
仪器的分析结果也几乎同步产生，曼哈利博士立刻冲到了电脑前，输入另一条指令。
身份信息正在对比，请稍后..
曼哈利博士的额头冒出汗珠，情况和他猜测的一样，佐克病毒果然出现在f221舰上了。血液离开人体不超过10小时，意思是那个宪兵接受这个案子不久，佐克病毒一定扩散的范围还不大，这是黄金时间，必须立刻采取行动！
身份信息确认：伊万.伯努斯，来自国防军陆军装甲29军31师1团3营5连
显示屏上如是显示。
“国防军的伤员，乘坐海军陆战队的直升机和我们一起撤到后方的，我就知道！”曼哈利博士捏着拳头，赶紧打印出了这个士兵的身份资料，顺便取出一个便携式的检测仪，接着就往门口跑。
咔的一声，门上的禁止入内字样熄灭了。
曼哈利博士拉开门，急躁地东张西望。
“那人呢？”
“在实验室外抽烟呢。”有人回应道
曼哈利博士赶紧往海军实验室的大门跑去，途中还撞在了另一名研究人员的桌子上，把桌上的几瓶化学品全部撞翻，化学溶液一下子洒得满桌都是。
嘭~
曼哈利博士撞开门，直冲到实验室门外。
“那个谁！”
正在谈话的弗兰克和温格听到叫声撇过头来，曼哈利博士满脸惊慌，样子十分着急。
“博士，结果怎么样？”弗兰克问道
“你叫什么来着？”
“弗兰克。”
“好，弗兰克中校，”曼哈利博士急道，“立刻带我去案发现场看！”
“可是..”
“来不及了，快！”
温格一脸茫然还没弄懂发生了什么，他转头看向弗兰克，后者却已经将答案写在脸上了。
“跟我来。”弗兰克说罢，扔掉烟头就走。
曼哈利博士跟着弗兰克和温格向船舱另一头跑去，他的体质不如宪兵，跑了两步便开始喘气。但尽管这样，他仍跑得拼命。
“博士，您到底在血液里看到了什么？”弗兰克边跑边说
“佐克病毒，一种可以控制人类行动的病毒，病毒潜伏在宿主体内的过程中，从外表看不出任何区别。一旦这种病毒在舰上扩散，我们就麻烦了！”曼哈利说
“那您为什么这么着急要去现场看看？”
嘭..
弗兰克侧着脸同曼哈利博士谈话，身体却突然迎头撞上了另一名海军士兵。
“抱歉..”弗兰克转头道，撞上他的士兵却连头也不动一下，继续朝前走，弗兰克撇了一眼对方的胸牌，不过是个中士，既不敬礼也不道歉，现在的士兵越来越没礼貌了。
“刚才说到哪儿了？”弗兰克继续问道
“你问我为什么要去案发现场，我需要确认你采集到的血迹，有没有可能通过别的渠道扩散到舰上。在你派出宪兵抓捕凶手前，我要对整个事态的扩散结果有一个评定。”
弗兰克的表情有些发怔，“明白了。”
三人很快到达了海军酒吧，弗兰克一把撤下酒吧门口的封条，冲进酒吧里啪啪打开了所有的灯，然后带着曼哈利博士跑到了仓库里的酒桶旁。
“博士，血迹就是这儿了。”
曼哈利博士用手撑着膝盖，大喘了几口气，从兜里掏出一张叠起来的纸，递到了弗兰克手里。
“这是什么？”弗兰克问
“血液携带者的身份信息。”曼哈利说
弗兰克打开那张纸，“伊万.伯努斯..”
“死者，是这个人吗？”
温格和弗兰克盯着那张纸，摇了摇头。
“那是凶手吗？”
弗兰克和温格对视一眼，朝曼哈利说道，“凶手的指纹已经采集，正在分析身份。”
“这么久结果都没出吗？”曼哈利有些着急
“我问问。”弗兰克说道
曼哈利趁着这个缝隙，赶紧掏出身上的微型检测仪，将仪器上的针孔连向
了酒桶上的血迹。
滴滴..
和实验室的血迹样本一样。
弗兰克和温格收到数据，一边小声交谈着一边点头。
“博士，凶手的身份已经确认，是舰上的一名士兵，和您提供给我的身份信息不相符。”弗兰克说道
“凶手叫什么名字？”
“胡伯.纳姆。”弗兰克说着，忽然觉得这名字有些眼熟
突然，弗兰克的脑海里呼的闪过一个画面。
刚才在跑往海军酒吧的路上，撞上他的那个士兵。
胸牌上的名字，就是胡伯.纳姆！
往那个方向走，只有海军实验室，当时匆匆忙忙，完全没有注意到对方的意图！
“博士！”弗兰克惊道，“海军实验室有危险！”
“怎么了弗兰克中校？”曼哈利转头问道
“凶手的下一个目标，很可能是海军实验室！”
“那里有警卫，应该不至于..”曼哈利博士表情忽然大变，他意识到凶手如果是佐克僵尸，一定会趁其不备下手。
“博士，我去了！”弗兰克说罢，拔出腰间的手枪便往实验室方向跑去
“随时保持联络！”曼哈利说
见弗兰克突然离开，温格再次摆出一副一脸茫然的表情，他到现在为止仍是云里雾里。温格两头望了望，打算跟随弗兰克的脚步。
“等等！”曼哈利叫住打算离开的温格，“帮我把这个打开。”
曼哈利指了指那个沾着血的酒桶。
“开这个干什么？”
“佐克病毒有可能混在酒里，你把这个桶砸开！”曼哈利说
“啊？”温格挤着眼，奇怪地看着曼哈利
“砸！”
温格只好掏出手枪，瞄准了酒桶。
砰！砰！砰！！
三声枪响，酒桶被子弹打出了三个洞，啤酒便哗哗地开始从那些洞里流出。曼哈利赶紧将检测仪对准了酒桶的漏洞，仪器上立刻开始显示出各项数据。
“正宗的本土啤酒啊。”温格用手指戳了戳酒桶被，打算尝一尝。
“不！”曼哈利一手拍掉了温格的手指
“怎么了？”
曼哈利博士看着仪器上的读数，果然检测出，那桶酒里同样含有佐克病毒。
“赶紧把手指擦干净，如果这酒进入体内，你就会感染佐克病毒。”曼哈利博士说道
“感染了会怎样？”
“你会死。”曼哈利博士直言不讳地说，“听着，佐克病毒是僵尸军团打入我们内部的肮脏手段，是对人类信任的极大威胁。现在已经可以证明，这艘舰上至少已经有两名以上的人员感染了佐克病毒，我们必须立刻采取行动！”
温格木讷的表情仍然在努力消化博士刚才的信息，他仍然无法了解佐克病毒究竟是怎样的，但从博士的语气来看，他似乎能明白事态的严重性。
“那..博士您希望我怎么做。”
“弗兰克已经去追捕凶手了，他说实验室有危险，但我现在还有别的事情要做。舰上还还剩下另一个威胁，我要你立刻带领宪兵，兵分两路，一边支援弗兰克中校，另一边抓捕伊万.伯努斯！”曼哈利说
温格点头，“我明白了。”
曼哈利拍着温格的肩膀，“听着，佐克病毒的感染者不会变成僵尸，他们从外表上看和人类没有任何区别，但一定要保持警惕，抓到伊万.伯努斯后立刻和我联系！”
“怎么和您联系呢？”
“这是我的系统id号，”曼哈利博士将一张卡片塞到温格手里，“拜托了，温格少校！”
第一百四十三章：别无选择
少校宪兵温格接过曼哈利博士递来的卡片，上面写着他的id号。靠这个数字号码，温格可以在海军作战系统内搜寻到曼哈利博士的终端，从而取得联系。
“把弗兰克的id号给我。”曼哈利说
“您要和他联系吗？”
“是的时间紧急！”曼哈利语速极快，“我现在没时间回海军实验室，弗兰克一个人去，我得和他保持联系。”
“明白了，”温格点头，“他的id号是724006041.”
“知道你现在要干什么吗？”曼哈利问
“带兵去抓捕伊万.伯努斯。”
“别忘记我刚才的提醒，拜托你了！”
温格郑重地敬了礼，立即转身离开海军酒吧，从封锁线的下方钻了过去。
曼哈利望着酒桶洞上缓缓流下的啤酒，也收起了微型检测仪，带着不安的心情走向了下一个目的地。时间已经刻不容缓，他明白佐克病毒随时有可能在f221舰上爆发，必须抢在那之前遏制住佐克病毒的携带者。
嘟嘟嘟..
曼哈利取出通话器，一边向船舱下一层走去，一边打算联络弗兰克。
“曼哈利博士呼叫弗兰克，收到回复！”
正在朝着海军实验室奔跑的弗兰克的终端响起了反应，他也赶紧接通。
“弗兰克收到，我正在前往实验室。”
“有任何问题，立刻向我汇报。”
“好！”弗兰克关闭通讯，握着手枪柄往实验室狂奔。
曼哈利走下楼梯，沿途巡逻的海军士兵带着诧异的目光看着这个焦急的穿着白大褂，脸上长着暗斑的男人。
钢铁楼梯被踩出当当的响声，曼哈利博士穿过两条走廊，绕过几个拐角，终于到达了关卡处。
“什么人，停下！”一个粗暴的声音冲曼哈利厉喊道
那是一排全副武装的海军陆战队员，其中一人伸出戴着作战手套的手指，冲着曼哈利博士厉声喊道。
关卡设置得十分森严，那些特战队员手中的武器随时都保持着作战状态，在他们的身后，布置了好几条安检机。这样的排场，不禁让人对这里产生一些神秘的联想。
但曼哈利博士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他冷静从衣内的口袋里取出证件，递到了那排士兵的跟前。f221舰上知道曼哈利博士身份的人并不多，看他这身装扮，很容易以为他就是个舰上的小医护人员。
戴着头套的士兵拿过曼哈利的证件，放在眼前看了一眼，证件上的字母却不禁让他震惊。
那个士兵赶紧从身后的一排士兵里钻缝过去，找到了坐在安检机旁的特战队长。
“老大，您看这个..”
同样戴着面罩的安保头领看着那份证件，上面除了一张照片外，姓名、年龄、职务等关键信息栏，均写着“机密”几个大字。
而证件的内边框，则勾勒出一条刺眼的红色。
“什么来头？”握着证件的头领皱着眉头自语道
“最高通行证，代号：萨满。”曼哈利博士冷着表情说道，“立刻放行，带我见娜塔莎！”
几秒种后，特战小队长从士兵群中走出，同样眼神含厉。
“带他进去。”小队长说道
咚咚..
娜塔莎房间的铁门被人敲了两下。
“进来。”娜塔莎埋头伏案，冲着门外喊道
铁门嘎吱一声打开，两个全副武装的士兵将一个身着白褂的男人夹在中间，从门外走了进来。
那个白褂男人直接坐在了娜塔莎对面的椅子上，一脸严肃地直视娜塔莎的双眼，丝毫没有因为对方的身份已经是这个国家的最高权力拥有者而感到胆怯。
娜塔莎依旧握着钢笔，保持着优雅的姿势写着什么。成为总理的第一天，她已经感觉到坐在这个位子上的压力不同以往，f221舰上需要向她单独报告的军政人物不在少数，她思忖着这次又是谁。
“娜塔莎总理。”曼哈利开口道
娜塔莎忽然停下笔，她感觉这个声音有些耳熟，于是抬起头看向了椅子对面的人。
“曼哈利博士？”娜塔莎歪着脑袋，诧异道
“紧急重要的情况，事关存亡，必须向您汇报。”曼哈利说罢，眼神左右瞟了瞟。
娜塔莎心领神会，抬头看向了曼哈利博士身后跟着的两名特战队员。
“你们先下去吧。”
“好的，娜塔莎总理。”两名士兵收起步枪，走出了门外
娜塔莎盖上笔盖，收起下巴，“现在只有我们两个了，有什么事情赶紧说。”
另一头，温格已经抵达宪兵部，命令所有在岗和不在岗的宪兵立即集合，兵分两路。自己带兵抓捕伊万.伯努斯，另一队士兵立刻前往海军实验室，和弗兰克汇合。
强大的宪兵信息技术已经立刻锁定了伊万.伯努斯的位置，他正处在l区的第三伤员间，那里是陆军装甲29军的伤员集中营。温格带着几十名宪兵，直奔那而去。
弗兰克只身一人已经抵达了舰体尾部，那个方向几乎是活动区的尽头，再往前，就是裸露的舰体机械区域了，一条悬空的走道通向远端，那里就是海军实验室。
通道口负责警戒的两名卫兵已经倒下，弗兰克低下身将手指放在他们的脖子旁，均没有了脉搏。
两名卫兵的身上被留下了几条致命的伤口，从创口面积来看是匕首伤。凶手一定是趁机不备，突然展开了袭击，并且刀刀致命，凶手就是奔着杀人去的。
“该死的胡伯.纳姆！”弗兰克握着手枪，愤怒地朝着海军实验室跑去。
...
“今天早上宪兵部接到一个案子，昨天晚上在海军酒吧发生了一起杀人案，我在现场的血迹里，检测出了佐克病毒。”曼哈利博士说道
“你是说..”娜塔莎吸了一口冷气
“佐克病毒已经出现在了f221舰上。”
“那..已经有士兵倒戈攻击我们了吗？”
“暂时还没有，我不清楚佐克病毒有没有扩散，目前确认携带佐克病毒的目标只有两个，我已经让宪兵全部出动抓捕了，但我不确定在这期间，有没有新的佐克僵尸隐藏在我们中间。”
曼哈利博士说完，忽然意识到了什么。他双眼放大，警惕心提到了最高。
“兔子长了耳朵吗？”曼哈利小声道
娜塔莎从抽屉里取出一个小型装置，按下启动按钮。
嗡..
一个小范围的电磁攻击穿透舰体钢板，将空气震出肉眼不可能的波纹，瞬间破坏了附近所有可能存在的监视监听设备。
曼哈利博士感觉到脑子里有一声高频噪音闪过，这才放下心来。
“拉比克。”
“斯奎尔。”
两人互相说出一个词，接着相视而笑。
“你以为我也有可能被佐克病毒感染？”娜塔莎说
“自然是，”曼哈利说道，“佐克僵尸能读取人的记忆，光说出词可没用。我认识你这么多年，这个暗号的关键在于读音，这个习惯是存在于潜意识里的，不会轻易被佐克僵尸读到。”
娜塔莎轻轻一笑，“现在这间屋子已经是绝对安全的，有什么事就赶紧说吧。”
“娜塔莎总理，您最近没有去过海军酒吧吧？”曼哈利问道
“我们俩昨天下午才抵达这艘舰，你说有没有。”
“没有就好，”曼哈利博士舒了一口气，“您这两天尽量喝水，我在酒吧的啤酒桶里检测出了佐克病毒，之前的实验认为佐克病毒无法离开血液存活一分钟以上，没想到可以寄生在酒里。”
“舰上的战备饮用水最早也是半年前生产的，密封包装，我会立刻命令开启。”娜塔莎说
“嗯。”曼哈利点头，“战争离第二舰队已经越发靠近了，这是不同于德国大陆上的陆地战争。敌人隐藏在我军内部，关于佐克病毒的来源，初步认定是来自国防军陆军混编旅中的伤员，现在各个舰艇上都有伤员的分布，我们必须立刻组建生化小组，进行排查！”
“要全面排查吗？这是个不小的动作，一定会惊动那些隐藏在暗处的佐克僵尸的。”
“能逼它们现身更好，现在敌人在暗，我们在明，会让我们更加被动。”
娜塔莎双手交叉，将手指抵在鼻子前，仔细思考。
“我明白了，可万一局面失控，我们有办法补救吗？”
“如果失控，我们只能就地开火，这是没有办法的。可是我们每拖延一秒，就有可能有新的士兵变成佐克僵尸，犹豫的过程中，我们很可能已经错失了搬回局势的最佳机会！”
“那你希望我怎么做？”
“娜塔莎总理，”曼哈利博士认真地说，“请立刻签署一份行政命令，给予生化小组最高行动权，下至士兵，上至海军司令，都必须进行血清检查。”
“如果查到佐克僵尸，你打算怎么做呢？”娜塔莎问
“就地枪决，没有商讨的余地。它们是僵尸军团的内应，如果不这么做，它们聚集起足够的规模，会一举将我们全部消灭的！”
“你可能因此会误杀很多人的。”
“宁可错杀一千，不能放过一个。他们每在这艘舰上多存在一天，隐患和威胁就会多在一天。”
娜塔莎揉着太阳穴，望着桌面，“曼哈利，你是要来一场革命吗？”
曼哈利博士凑到娜塔莎跟前，语气中的认真丝毫不减。
“娜塔莎，我们别无选择。”
娜塔莎用手捂着额头，叹气又叹气。良久之后，她才点了点头。
“行政命令我稍后发布，关于这次清除，我们还是以预防为主，在没有确认敌人身份前，不要贸然开枪。有任何进展，生化小组都要立刻向我汇报。”娜塔莎说
“没问题。”曼哈利博士说道，关于佐克僵尸，没人比他更了解其存在的可怕之处，此时娜塔莎同意了他的行动，也让他稍微心安了几分。
第一百四十四章：我、我，我？
“伊万.伯努斯！”温格提起宪兵的气势喊道
戴着宪兵臂章的一队人马已经包围了位于船舱里的l区第三伤员间，海军宪兵队手持清一色的hkg36步枪，战术背心配上各式护具，头盔防弹衣面罩等装备齐全，俨然一副战备状态。
几十号人荷枪实弹地在房间外站成一团，闷热与压迫拥挤在狭窄的船舱通道里，四周挤满了从别处赶来围观的陆军伤兵。此时少校宪兵长温格正站在第三伤员间的门口，冲着里面喊道。
温格一声怒吼，整个房间内的所有人都同时回头。温格摆出宪兵的嗔目状，愤怒的眼神扫过每一个伤员。身后的几十号宪兵让他的气场压在整个伤员间里，见无人回话，他再度怒吼
“谁是伊万.伯努斯！”
房间里每个人都几乎摆出同样的表情，温格连吼两声，气势却好像丝毫没有影响到这些人。他们看着温格的表情里流露出一股可怕的镇定，瘫着的表情宛如机械程序一般。
l区第三伤员间里住着的是从柏林战场前线撤下的装甲29军的陆军伤员，难道波尔茨将军手下的部队都是这般气势吗？
“我再问一次，谁是伊万.伯努斯？”
依旧没有人应答。每个人都只是冷冷地注视着温格，这些眼神让温格心里发毛，他头一次见到这样的士兵，或者说这样一群士兵。
温格朝着房间外挥了挥手，一个宪兵递上了微型平板记录仪。
这个房间内所有的伤员信息都记录在案，温格的手指在平板上来回滑动，寻找着“伊万.伯努斯”的登记资料。
他很快找到目标位置：27号床位。
温格一把放下平板仪，接着冲门外使了使眼神，十几个蒙面宪兵立刻持枪冲进了房间里。
带着执法的气势，温格和身后的十几名宪兵分成两条从房间过道里朝着27号床位包围过去。
咔哧咔哧~
几支自动步枪从不同的方向瞄准了坐在床上的嫌疑人，只是奇怪的是，周围的士兵全部都冷眼注视着来者不善的宪兵，只有27号床位上的那人，是背对着温格的。
“伊万.伯努斯，刚才叫你为什么不应答！”温格吼道
周围剩余的宪兵将27号床位围成一个圈，将目标与其他士兵隔开，并原地警戒。
“哼。”坐在床上的嫌疑人转身面向温格，脸部只是轻轻抽动，发出了不屑的鼻声。
“现在怀疑你与一起凶杀案有关，立刻跟我们到宪兵部走一趟！”
嫌疑人鄙夷地看着温格，将双臂伸直放在胸前。温格歪歪头，一旁的宪兵掏出手铐，铐在了嫌疑人的双手上。
“带走。”温格双手背在腰后，在一大片围观者的注视下，带着一众人马撤离了l区第三伤员间。
...
另一头，弗兰克用身体撞开了海军实验室的大门。
里头的场景却让他惊诧万分。
整个海军实验室里一片狼藉，曼哈利博士手下的实验人员全部趴在实验台上不省人事，一个海军制服的家伙正拿着注射器，往一个昏迷的实验人员的脖颈处注射红色液体。
“胡伯.纳姆！”弗兰克端着手枪大喊道，“举起手来！”
远处的海军士兵发现了这一头的弗兰克，见对方举着枪，他松开了握着注射器的手，从那名昏迷的实验人员的身旁站了起来。
“双手举过头顶！慢步走过来！”弗兰克依然举着枪说道
插在实验人员脖子上的注射器在慢慢倒吸，胡伯将双手放在脑后，绕开实验台朝弗兰克走来。
胡伯
脚下的步子很慢，他盯着弗兰克，好像发现了什么，接着歪头一笑。
“一去一回，你身上的气味好像有些不一样了。”
弗兰克皱了一只眉，仍然举着枪说道，“你已经被逮捕了，对于发生在海军酒吧的作案事实，你有什么话想说吗？”
“没有啊，”胡伯笑道，“只是感叹，你从海军酒吧回来地还真快，本来我以为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做掉海军实验室呢。”
“所以门外的两名警卫也是你杀的，对吗。”弗兰克问
胡伯摊开双手，狞笑，“是啊。”
“你还残害了海军实验室的全体科研人员，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弗兰克脖子上暴起青筋，愤怒地喊道
“目的呀，你很快就知道了。”胡伯放下双手，狞笑的脸上渐渐爬起了红紫色的血管条。
“站那儿别动，否则我就开枪了！”
胡伯收起笑，忽然朝着弗兰克张开手掌，一阵强大的神经冲击波瞬间袭来。
嗡！
弗兰克整个身体都往后一颤，他手中的手枪已经瞄准了胡伯的脑袋，但发现手指怎么也不听使唤，无法扣下扳机。
一个画面忽然在弗兰克脑海中闪过，取酒桶上的血液样本时，他曾低下身嗅了嗅那血的味道。
此时的那股腥辣味却像墨汁倒入水池般在他脑海里爆炸，如同音爆的声音瞬间炸满了弗兰克的整个脑袋，他感觉到自己所有的想法和行动都被那个声音所压制住，自己的意识正在急速消失，记忆和情感都在从脑海里飞速剥离。
“你！”弗兰克抱住颤动不已的脑袋，手中的手枪也掉在了地上，远处的胡伯再度摆出了他那副狞笑。
“我？”
弗兰克的眼神中开始闪出一丝紫红，眼部附近也开始渐渐显现出一些若隐若现的血管。他抱着头，极力想反抗那个意识，却感觉自己离身体越来越远，意识越来越凝滞，他感觉身体即将不属于他，甚至连自己的名字也快要记不得了。
“你..”弗兰克摔在地上，喉咙中发出最后挣扎的哀嘶声
“我、我，我？”胡伯蹲在弗兰克身前，看着弗兰克的样子狂笑不已。
弗兰克伸着手，意识已经越来越模糊，他感觉到世界渐渐化为了一个光点，然后砰的一声，那个光点也熄灭了。
“你？”
“我。”
弗兰克的瞳孔换色，和胡伯对视一眼，接着露出了和胡伯一模一样的笑。
“我。”
“我。”
弗兰克满脸已经爬满了紫红色的血管，他捡起地上的手枪，放在手掌上。站在他身前的胡伯笑着拿起他手上的手枪，然后将枪口倒转，抵住自己的额头，接着用两只手的大拇指扣下了手枪扳机。
砰！！
一声枪响，满脸爬满血管的胡伯脑袋后开了个花，血浆洒了亮白色的地板一地。
弗兰克从倒下的胡伯手里拿回手枪，他环视了四周，瞄准了实验室里的一个摄像头开了一枪。
砰！
摄像头的玻璃被打得粉碎，电火花一下子纷纷跳了出来。
弗兰克收起手枪，跨过胡伯的尸体，走到了刚才没有注射完全的实验人员身旁，将已经倒流一半的注射器用力打了回去。
滴滴..
弗兰克的通话器忽然响了。
四周的研究人员的身体动了几下，弗兰克长吁一口气，脸上的血管紧接着消失，他看着仍然滴滴作响的通话器，露出一个诡异的笑。
弗兰克，实验室怎么样了！”无线电另一头的是曼哈利博士
“我已经赶在胡伯.纳姆攻击实验室之前将他击毙，您的部下没有受任何伤害。”弗兰克说
“太感谢你了！我已经请示了娜塔莎，她同意我们组建生化小组，现在时候还很早，我们有机会赶在佐克病毒扩散前将其压制住！”
“那就好。”弗兰克笑道
“温格已经派人去支援你了，伊万.伯努斯也已经抓住，咱们甲板上见吧。”曼哈利博士说
“好。”弗兰克切断通讯
呼呼..
弗兰克的脑海中突然跳出其他几个画面，那是另外的佐克病毒感染者的意识，从那些意识的视觉里，弗兰克大概知道了那队海军宪兵正在飞速接近实验室。
见状，弗兰克立即举起右手，伸开五指，做出了和刚才胡伯一样的手势。房间内的其他研究人员的身体开始剧烈抽搐，几秒钟后，他们忽然全部弹起，一动不动地坐在了椅子上。
弗兰克伸着手，额头上冒出了丝丝汗。佐克病毒正在复制佐克的意识程序，同时读取湮灭者的记忆。
坐在椅子上的研究人员的脸部纷纷暴起红紫色血管，他们的大脑正在发生飞速的转变。
嘭~
“弗兰克中校！”一队宪兵冲开海军实验室大门，朝着里面喊道。
弗兰克背对着那些宪兵，手上赶紧握拳，十几名研究人员脸部的血管几乎在一瞬间消失。
“您没事吧？”一个全副武装的宪兵走到弗兰克身旁问道
弗兰克转过身，望着脚下，“凶手已经被我击毙，来两个人把这具尸体处理一下，收队。”
说罢，弗兰克打算从几十名宪兵的队伍里走出去。
“弗兰克！”一个声音忽然从队伍的另一头传来。
弗兰克只觉这声音有些耳熟，仔细一看，那是温格带着另一队宪兵正往这边赶。
“老大..”温格赶到弗兰克身旁，喘了口气
“你到这儿来干什么，伊万.伯努斯抓住了吗？”弗兰克斥道
“我这还不是担心你嘛，”温格打哈哈道，“我怕你一个人对付不了嫌疑犯，伊万.伯努斯我已经抓住了，现在派人扣在甲板上呢。”
“你少担心我，我收拾这帮家伙动动手指就行，”弗兰克板着脸道，“现在凶手已经被我击毙了，收队去甲板。”
“是！”温格笑着敬礼，两头的威胁都已解除，他也终于松了口气。
几十名宪兵从实验室旁离去，弗兰克走在第一个，一只手插在口袋里，一只手点了根烟。
温格逆着人流走进了实验室，望着满房的狼藉，插着腰摇了摇头。地面上的尸体已经被人抬走，留下了一滩血迹。海军实验室里的研究人员正在收拾有些混乱的实验室，布满科技感的装修被折腾地美感尽失。
“嘿，你们还好吗？”温格问向了那些研究人员
对方只是微笑的点头，没有说话。
温格呼了口气，蹲下身子，用手指抹了抹地上的血，刚想放在鼻前闻一闻，曼哈利博士的话却忽然在脑海里响起。温格赶紧站起身甩了甩手上的血，掏出纸巾擦干净。
擦手的片刻，温格眼角的余光忽然注意到了冒着电火花的天花板摄像头，他走到那个摄像头下，奇怪地看着那个被子弹击碎的监控设备。
周围的一个研究人员用余光瞟了瞟温格，脑海中的画面迅速借助神经信号传递。
走在宪兵队伍最前方的弗兰克吐了口烟圈，哼了一声。
第一百四十五章：舰队级威胁
午后的海风吹起水手的帽带，国防军海军第二舰队f221舰的甲板上，一个身着陆军制服的伤兵正被扣着手铐，被一群宪兵围在甲板前。
“立刻放了我的人，你们没有权利扣押我的士兵！”说话的是一名陆军制服的少校军官
站在舰塔顶端最高指挥部的克鲁德将军也注意到了甲板上的一些变化，他的身旁还站着几名高级别的将领，f221舰舰塔上的一部分区域已经划给了陆军，现在这里已经变成了陆军的最高指挥部。
克鲁德将军站在窗子旁负手而立，阳光被玻璃挡住了一部分，他望着脚下，神思恍然。一名少将军衔的军官从他身旁经过，看见出神的克鲁德将军，也靠了过来。
“将军，您想什么呢？”
克鲁德将军的思维被人打断，“噢，没什么。波尔茨的部队现在怎么样了？”
“已经从柏林城突围出来了，但被一股500万只的尸群咬住，目前行军艰难。”军官说道
“空军有全力支援他们吗？”
“我军和丹麦空军已经联手，空中打击一直没有停过。但僵尸军团的地面攻势太猛，波尔茨将军打算靠向日德兰半岛，可能还需要一天行程。”
“有时间替我感谢丹麦陆军司令，就说战争结束我请他喝酒，”克鲁德说着，忽然话锋一转，“甲板上怎么回事，他们在闹什么？”
“听说海军扣押了我们的士兵，我们要不要跟洛佩兹司令交涉一下？”少将军官说
克鲁德将军呼出了一口不舒快的气，从一旁拿起了一个望远镜。
“海军宪兵臂章，那群人是宪兵。”克鲁德说
“宪兵？”少将军官怒道，“我们的人不过是在f221舰上借宿养伤，他海军宪兵部凭什么抓我的陆军伤员？我非扒了这帮孙子的皮不可！”
“算了吧，这是人家的地盘，”克鲁德将军放下望远镜，“宪兵都是一群不好惹的家伙，真把他们逼急了，他们能在你我的头上动土。咱们这么过去要人，非挑起事端不可。”
少将军官望着远处叹了口气。忽然，他注意到了什么，立刻扑到了玻璃旁。
甲板上忽然又涌出了上百名宪兵，和刚才甲板上的几十个宪兵很快汇流。刚刚还在甲板上闹事的少校军官一见这个阵仗，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
弗兰克领着上百名荷枪实弹的蒙面宪兵从船舱里走出，径直走向了甲板边缘被扣住的伊万.伯努斯中士。
伯努斯和弗兰克对视一眼，一股不易察觉的信号在两人眼间闪过。
弗兰克叼着烟，一只手放在裤子口袋里，走到了伯努斯身边的一名宪兵旁。
“刚才是谁在挑事？”弗兰克问道
蒙面宪兵转头，指了指一旁的那名少校军官。
弗兰克忽然眼神一蹬，将手中的烟头扔进了海里，接着大步走向了那名陆军少校。
“你要干什么？”陆军少校往后退一步
弗兰克凶狠地瞪着那名少校，走到他跟前一把揪住他的衣领，“你的部下现在正与一起发生在海军酒吧的凶杀案有关，原本只是普通的军队内部刑事案件。但现在有人怀疑在陆军伤员的阵列里出现了佐克病毒，事件已经上升到舰队级别的生化威胁，杀你一名部下，只是开始。”
少校挣脱弗兰克，后退一步整理整理了衣领，同样摆出一副军人的气场。
“你敢杀我的部下，你试试看。”
弗兰克歪嘴轻笑，戴上了防风眼镜，启动作战系统开始联系曼哈利博士。
“博士，娜塔莎总理的行政命令下来了吗？”弗兰克透过眼镜片上的投影，轻蔑地看着眼前的那名陆军少校。
“已经发布了，很快整个舰队都将收到通知。”曼哈利博士在另一头说道
“很好。”
“弗兰克你在哪儿？”
“甲板见。”
弗兰克说罢关闭作战系统，取下了防风眼镜。他掏出腰间的手枪，指向了被手铐锁住的伊万.伯努斯。
陆军少校见对方掏枪，忽然着了急，“不！！”
砰！！
弗兰克扣下扳机，子弹正中伯努斯的额头。鲜血当场洒进大海，尸体倒在了正午的阳光之下。弗兰克的枪口冒着烟，他转过身，将枪口直指那名陆军少校。
...
“这帮孙子反了天了！”舰塔指挥部里的少将军官暴怒，转过身就朝着指挥部的门跑去。
“回来！”克鲁德同样双目嗔视，冲那名冲动的军官喊道
“他们太过分了，我们这还要坐视不管吗？”
克鲁德将军从桌子上抓起一份传真，随手揉成团砸向了那名少将军官。
少将军官被砸的一惊，蹲下身去捡那个纸团。
“这是他们的尚方宝剑。”克鲁德压低声音怒道
军官打开纸团，上面写着鲜红的几个大字。
标题：关于组建“生化小组”的相关事宜
级别：舰队级
命令签署人：娜塔莎.霍勒
军官阅读着命令上的文字，握着纸的手因为愤怒打起颤来。
生化小组由海军实验室和海军宪兵部共同组建，有权利彻查整个舰队的任何人，一旦检测出血液中含有佐克病毒，当场处决，无论官衔。
...
“弗兰克！”温格拦住弗兰克的枪口，“我们不能这样。”
弗兰克怒视着温格背后的陆军少校，后者趁着这个缝隙赶紧离开了现场。
“你拦着我干什么，他为自己的部下开脱，他自己肯定也有嫌疑，说不定他也是佐克病毒的携带者！”弗兰克厉声道
“你怎么了？”温格奇怪地看着弗兰克，“今天怎么这么暴躁？”
“哼。”弗兰克挣脱温格，瞪了温格一眼，“记录员记录一下时间，海军酒吧凶杀案，正式结案。”
“等一下弗兰克，我们还没确认他就是凶手呢，怎么就结案了？”温格问
“凶手只有可能在伊万.伯努斯和胡伯.纳姆之前，现在他们两人都已经被击毙，这个案子还有什么不能结的？”
两人正在争吵，宪兵群中忽然让开了一条路。一个脸上长着暗斑的男人从路中间走了过来，他拖着一个行李箱，停在弗兰克和温格的中间，手上拿着一份文件。
“伊万.伯努斯呢？”曼哈利博士问道
弗兰克指了指一旁，“刚刚枪决。”
“好，一会儿叫几个人把尸体处理一下，”曼哈利说道，将自己手中的文件放在了弗兰克手里，“这是娜塔莎签署的命令，现在我们已经拥有了舰队
级的检察权，我一会儿通知海军实验室的研究员过来，组成生化小组分批对舰上人员进行血液检测，宪兵部负责强制检测，我的人负责血液结果评析。”
弗兰克的嘴角划过一条弧线，“好的博士，宪兵部随时听候您的吩咐。”
“先从陆军伤员里查，然后从当晚所有去过海军酒吧里人里查，如果遇到了行为诡异的，也要立刻检查。查出佐克病毒就地处决。”曼哈利博士说道
“好的，博士。”弗兰克笑道
“我要回趟实验室，一会儿海军实验室的研究员会过来和你们汇合。生化小组的检查要落实到每艘舰艇，你们尽快和其他舰上的宪兵部门取得联系，进行排查。”曼哈利说
弗兰克点头，“明白。”
...
我一觉睡到了中午，稍稍睁开眼就几乎立刻感觉到头晕目眩，同时腹部阵痛，胃里似乎在翻江倒海。
“叶莱尔，你醒了？”艾琳娜转过头来
“我去躺厕所..”我从床上跌跌撞撞地爬起来，穿起鞋子就推开门往厕所跑。
一阵酣畅淋漓之后，我满意地洗了手，从厕所里走了出来。
海军宿舍的走廊里好像有些焦躁和不安，一些海军军官在走廊上来来回回，搬运着些什么。
相比普通士兵宿舍而言，这里是军官才能住的高级宿舍，是f221舰上的贵宾席。可此时，也折腾地像士兵营一样。
我奇怪地看着在走廊上反复的军官，敲了敲队长的门。
“队长，吃饭啦！”
队长把门打开，装着整齐地站在屋子里。他伸出鼻子在我跟前嗅了嗅，接着投来了异样的目光。
“你昨晚喝了多少？”
“不多啊..”
“你是不是刚刚才睡醒，我不是让艾琳娜叫你少喝一点的吗？”队长呵斥道
“抱歉啦。”我摸了摸头，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今天没饭吃。”队长说
“啊？”我一脸惊讶
“娜塔莎总理刚刚发布了紧急命令，f221舰上查出佐克病毒的携带者，舰队进入一级战备..”
“等等，娜塔莎总理？”我打断队长道
“是的，从今往后第九大队的玫瑰之刃就不存在了。你喝那么多，连娜塔莎的就职都不知道。”
“娜塔莎总理..”我内心里仍在嘀咕
“海军食堂从今日起正式停止供应，各单位下发战备物资，吃野战干粮吧。”队长说罢，关上了房间门
门刚刚关上，队长又立刻把门打开。
“附加一句，在房间里呆好，没事别到处晃悠，作战系统随时保持开机状态。”
“好吧，明白了。”我耸耸肩，被队长送客的我无奈地返回了自己的房间。
艾琳娜坐在床上，数弄着一床的野战食品。
“速溶咖啡、压缩牛排..”
我看到满床的包装袋，有些头痛。
“这些都是啥？”
“r3刚搬回来的，据说接下来的一个星期，我们就要靠吃这个度日了。”艾琳娜说
“该死的野战口粮。”我咒骂道
第一百四十六章：金色身份
曼哈利博士从甲板上离开，绕进船舱。他的步伐很急，白色大褂的下摆跟着挂在脖子上的挂牌一起摇晃，他将一只手插进口袋里，另一只手拖着行李箱，径直走向了位于军舰尾部的通道。
两名警卫兵的尸体已经被抬走了，入口处留下了一些凝固的血渍。曼哈利博士低头瞟了一眼，继续向前走。
咣当..
曼哈利博士陡然推开了门。
远在甲板上的弗兰克眼神瞳孔突然缩了缩，某个海军实验室研究员的意识传递到了他的脑子里。他露出了一个不易察觉的诡笑，外表却装作若无其事。
实验室里所有的研究员忽然一齐把目光摆了过来，看的曼哈利博士额头褶起了三条皱纹。
“你们怎么了？”
一名研究员悄悄将垃圾桶推进了桌子底，那个桶里装满了揉成团的红色卫生纸。
“博士，您回来了。”一名研究员答道
曼哈利环视四周，实验室十分整齐，看不出哪里有异样。但曼哈利总觉得好像哪里不对劲，他仔细观察，发现了被打碎的摄像头。
“这是怎么回事？”曼哈利站在摄像头下，抬头问道
“胡伯.纳姆之前攻击了实验室，打坏了摄像头，幸好弗兰克中校及时赶来，制止了他。”另一个研究员说
“你们没有受伤吧？”
“没呢。”研究员堆起笑容答道
曼哈利点了点头，他想起在海军酒吧时，弗兰克匆忙的举动。看来弗兰克来的很快，虽然警卫被胡伯.纳姆干掉了，但自己的部下没事，就已经是万幸。
“我之前说的，关于生化小组的事情，他们需要配备专业的生物检测员，你们都清楚情况吗？”曼哈利问
“十分了解，博士。”
“那就好，这几天大家手头的工作先放一放，佐克病毒的检测工作十分紧急，必须时刻打起精神，”曼哈利博士说道，“宪兵部的人一会儿过来接你们，你们带上检测用的仪器，按照之前的分组，和宪兵部共同完成排查任务。”
曼哈利博士说完，便继续拖着行李箱往前走，笔直走向了实验室最里侧的私人房间。
门板上的字样变成了“禁止入内。”
进门之后，曼哈利将行李箱平铺在地板上，他伸出大拇指触摸行李箱上的电子屏，一阵亮光扫过，电子屏上亮起几个字母。
“指纹扫描完成，身份认证成功。”
行李箱随即打开，里面除了放了一整个星期份的野战食品，还有曼哈利博士刚从娜塔莎那取回的ub公司黑匣子。从ub公司总部大厦撤走前，曼哈利博士没有忘记拷贝那间实验室里的所有数据。
此前曼哈利博士由于失误创造了第一批的佐克病毒，那些佐克病毒是由特鲁斯病毒抗毒血清演变而成的，这多少给了曼哈利博士一些灵感，他从失败的抗毒血清里找到了佐克病毒的些许特征，黑匣子里存放的，正是当初抗毒血清研究的全部原始数据。
咚咚咚..
不远处的门板上传来敲门声，曼哈利博士正在将黑匣子连接在电脑上，见敲门声响起，他便从电脑桌旁起身。
咔的一声，门上的禁止入内字样消失。曼哈利博士拉开门，却发现他的部下居然全部围在了这扇门前。
曼哈利脸部升起一丝愠怒，
“全围在这里干什么？”
“博士，关于z项目的第二阶段研究，我们有一些问题。”一个研究员笑着说
曼哈利内心一凛，他手下的这些人全部是各个科研领域的顶级人才，平时冷得和机械一般，现在居然会笑了。
“我上午就离开了实验室，别告诉我你们一点进展都没有。”曼哈利板着脸说
站在曼哈利博士跟前的研究员面朝着曼哈利尴尬地笑了笑，视线却偷偷越过曼哈利，注意到了屋子里连接在电脑上的黑匣子。站在甲板上的弗兰克也看到那副画面，望着海面皱了皱眉。
“博士，公司的黑匣子您取回来了吗，有那个的话，我们的研究进度就能大大加快了。”研究员依然笑着道
曼哈利的脖子不自觉地往后摆了摆，他伸手关上了门，上前一步走了到所有人中间。
“从现在起，z项目的研究由我一人负责，你们现在只需要配合海军宪兵部，完成佐克病毒的检测就行！”曼哈利博士说道
附近的研究员渐渐靠的越来越近，他们将曼哈利博士围了起来，两名站在曼哈利博士身后的研究员脸部正悄悄浮起一些紫红色的血管。
“曼哈利博士！”
海军实验室的门忽然被人拉开，一个肩上带衔的宪兵拉开门朝里喊道，在他的身后，还跟着一队全副武装的宪兵。
“温格少校？”曼哈利博士推开人群，走了过去
刚刚浮起紫红的两名研究员脸部的血管立刻消失，甲板上的弗兰克轻哼了一声，从兜里取出了一根烟点着。
“生化小组的技术人员都准备好了吗？”温格问道
“我们..还有些问题，还需要一些时间。”一名研究员说
“不，他们可以随时出发。”曼哈利博士在一旁说道
几名研究员面露为难，“博士，我们..”
“时间紧迫，马上带上你们的设备出发。明晚之前，完成f221舰的排查，最晚一周时间，要完成对整个舰队的检测！”曼哈利博士严肃道
同样带上了武装装备的温格上前一步，面朝身着白褂的研究员门伸出了右手。
“好了各位，既然博士都这么说了，咱们就赶紧走吧。”
一众研究员有些尴尬，他们纷纷看了曼哈利博士几眼，曼哈利表情严肃，同样和他的部下们对视。
温格一只手握着步枪柄，另一只手拍着研究员们的背。曼哈利博士目送宪兵们接走了研究员们，自己才关上了海军实验室的门，回到了自己的私人房间。
电脑上显示黑匣子数据已经读取完成了，研究程序自动完成了加载，之前在柏林的研究断点得以继续。
曼哈利博士有些放心不下，从电脑旁离开将房间门锁死。行李箱里的野战食物足够吃一个星期，这是娜塔莎特地批给他的，f221舰已经进入战备状态，现在他必须抓紧时间进行z项目的研究。
就算觉得部下们有些怪，现在也没时间关心那些了。靠这些数据，兴许能找到攻克佐克病毒的办法，既然佐克能留给他后门骗他制作佐克病毒，他就有把握在这失败的抗毒血清里，找到些许其他的线索。
只是不知道佐克病毒和特鲁斯病毒之间到底存在着什么样的联系，横尸遍地的欧洲大陆和潜藏着佐克僵尸的第二舰队，究竟谁才是对人类更大的威胁？
曼哈利博士心想道
，接下来的几天，怕是都要在这间小屋子里度过了。
...
宪兵部随即和海军实验室的研究员组成了生化小组，开启了名为“萨博”的内部清洗行动。娜塔莎的红头文件也下发到了舰队的每艘舰船上。现在，生化小组的新臂章，就代表着舰队级的检察权。
生化小组分为数支分队，每个分队按比例配备宪兵和研究员。专业的检测设备很快投入使用，他们配合的天衣无缝，效率惊人。检测一名士兵是否携带佐克病毒，最快只需要一分钟。
如果发现携带佐克病毒的士兵会被当场抓捕，立刻送上甲板执行枪决。检测结果血液纯净的士兵则会在海军系统里被标记为金色身份，金色身份的士兵拥有绝对的话语权，即便是舰队司令，如果没有金色身份，也无权对金色身份士兵发号施令。
正因为如此，士兵们的检测热情反而高涨。许多士兵都希望自己尽早完成检测，希望不用活在担忧里，可以尽早安心获得黄金身份牌。
军官们则分为两派，相当一部分的高级将领在娜塔莎发布行政命令的一刻便开始唱反调，公开指责行动的合法性与合理性。另一部分军官则想趁机解决固化的上下级矛盾，支持萨博行动。
一时间，舰队里关于萨博行动议论纷纷，莫衷一是。
但带着娜塔莎赋予的最高权力，生化小组仍然雷厉风行地将行动展开了。
为了保证执法队伍本身的清洁，抽血取样首先从生化小组自身开始。按照先士兵后军官的原则，除了温格和弗兰克没有抽血检测以外，其余的宪兵均完成了血液检查，没有发现佐克病毒的携带者。
“为什么我们不用抽？”温格问道
身着白褂挂着胸牌的海军实验室研究员布兰德拿着采血针，用酒精棉消了消毒，说道。
“少校，按规矩来嘛。舰队那边说军官先绕过，您想要金色身份，过两天吧。”
温格摇了摇头，身为宪兵队副队长的他自己，根本不在意什么金色银色身份。
被检测出血液中含有佐克病毒的，无一例外都被宪兵当场抓捕，送至舰尾甲板执行枪决。每一个被抓捕的士兵没有一个不摇头喊冤的，对待这些士兵，弗兰克的态度则显得无比坚决。
“佐克病毒会潜伏在人体内，就算现在察觉不到异常，一旦佐克的神经信号开启，这些士兵都将沦为佐克的棋子！”弗兰克义正言辞地对着一个被抓捕的海军士兵喊道
砰！砰！砰！
f221舰舰尾甲板上的枪声响了一下午，被枪决的士兵被蒙着头捆绑住手脚，尸体接着扔进大海里。无数人目睹了这一过程，即使是取得了金色身份的士兵，看到这副场景也自觉痛心黯神。
这是海军历史上，也是国防军内部最大的肃清行动，那块执行枪决的甲板被士兵们称为“断头台”。宪兵行刑手们冷酷地扣下一发又一发子弹，将一名名海军士兵的尸体推进了北海里。
4月29日的下午过得很快，生化小组按照规定，从下至上，优先检查士兵。他们用一个下午的时间，完成了近乎三分之一的人员排查。
预测的佐克病毒集中区域l区伤员间里除了伊万.伯努斯外并没有发现其他的携带者。倒是f221舰上的各部门的海军士兵里都有发现潜在的佐克僵尸，这个结果让温格觉得有些意外。
温格看了房间里的一队海军士兵，这一批的检测也快要结束了
第一百四十七章：温格的异常
白褂研究员布兰德从最后一名海军的无名指上取出血液，放入了仪器内。检测程序随即开启，三十秒后便反馈出了各项生物代码。
那名士兵按压着无名指，表情有些焦虑。他甚至不敢抬头看一眼检测结果，在他之前，已经有五个人被直接堵住嘴套上头套拖走了。
温格也注意到了那名士兵脸上的不安表情，这幅面孔让他也感到难受。自从调到f221舰上来，他也在这艘舰上待了有两三年了，作为宪兵队副队长，这些士兵每一个他都几乎打过照面。
然而检测结果一出，前一秒还满怀希望的一张脸，后一秒就被宣判了死刑，那些士兵甚至连为自己辩解的机会都没有，就被宪兵拖走了。
“怎么样？”温格靠近检测员问道
布兰德端详了一眼检测仪上的生物读数，眼角的余光和弗兰克忽然对接了一瞬，接着面无表情地开口道。
“佐克病毒检测结果呈阳性。”
那名海军士兵当场吓得从椅子上摔了下来，他坐在地上，上下颌打着颤。
“不..不！”
弗兰克依然冷着脸，一只手插在口袋里，另一只手将烟嘴塞进口里。他用腾出来的手对着一旁的宪兵一挥，几名宪兵便立刻冲了上去。
那名士兵的同伴还想为他开脱，全副武装的海军宪兵便已经举起自动步枪，发出上膛的声音了。
“金色身份者立刻退散！否则格杀勿论！”宪兵中的一人喊道
“布鲁尔他不能沾染佐克病毒的，你们一定是哪里搞错了！”有人喊冤道
弗兰克用力将烟头掷向那些士兵，烟头弹了两下弹到一个士兵的脸上，带着火星的烟草嘶得一下在那名士兵的脸上躺出一块黑焦。
“你！”那名士兵从人群中走出，一辆恶狠的样子朝弗兰克冲来。
咔哧~
弗兰克掏出手枪上膛，在那名士兵的拳头挥来之前，将枪口顶在了他的额头前。
场面瞬间安静了下来。
被手枪顶住额头的士兵举起捏紧的拳头，生气地咬牙切齿。正在此时，身后的人群里忽然走出一名军官制服的海军中校，从他的眼神里，似乎对那名举着手枪的宪兵长丝毫不感到陌生。
中校站到弗兰克旁，轻轻用手抚下了弗兰克的枪口，恳挚地说道。
“弗兰克，看在我的面子上，放过他们吧。”
“ok，没问题。”弗兰克收起手枪，冷着的脸上忽然挤出一个假笑，“金色身份嘛，我们自然不会为难。但抱歉，那个家伙的检测结果是阳性，我们必须带他走。”弗兰克指着人群里被护在中间的那名士兵
“你带他走，他就没命了。”中校说
“想活命？可以啊。”弗兰克挑了挑眉，收起手枪大步走到那群士兵中，粗鲁地抓起那名士兵的下巴
“布鲁尔下士，你现在可以考虑交出你的同伙，只要你说出这艘舰上还有谁和你一样感染了佐克病毒，说出一个我让你多活一天。”弗兰克说道
布鲁尔被弗兰克用戴着战术手套的手抓着下巴，求生的**让他脑海中的信念一瞬间动摇，长官就在跟前，布鲁尔明白这可能是他最后的机会。他看了那名海军中校一眼，内心里忽然得出了答
案。
“报告长官，我没有同伙。”下士布鲁尔对弗兰克说道
弗兰克松开那家伙的下巴，将他向后推了一米，周围的宪兵立刻围上，将他按照战犯的标准进行了逮捕。
那名海军中校一下子着了急，他冲到弗兰克跟前拍着弗兰克的双肩。
“弗兰克，别这样！”
弗兰克一把将那名军官的手从他肩上打掉，“再这样连你一块儿抓了！你的士兵有金色身份，但你还没有。”
“难道你就有吗？”中校军官反问道
弗兰克已经走到一半，忽然停下身，转头露出了轻蔑的表情。
“我需要吗？”弗兰克说
“弗兰克，你变了。”海军中校露出了失望的神情
“哼，祝你好运，威廉姆斯中校。”弗兰克头也不回，离开了那里。
温格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却从头至尾没有说一句话。
“收队。”弗兰克在温格耳旁说道，自己先跟上了正在列队离去的宪兵队。
温格回头看了一眼那些获得了所谓“金色身份”的海军士兵，萨博行动生生夺走了他们的战友，此刻温格竟感到了些许内疚。
远处的弗兰克继续插着口袋抽着烟，俨然一副军痞的样子。温格看到弗兰克的样子有些生气，他追上前去，和弗兰克并排走在军舰船舱过道里。
“今天怎么这就收队了，晚上不排查了吗？”温格问道
“进度在掌握之内，放心明天能查完，”弗兰克说道，用胳膊揽了揽温格，“甲板上还有一大堆的佐克僵尸等着咱们去处决呢，不能把他们留太久。”
“博士之前在海军酒吧的酒桶里发现了佐克病毒的成分，今天为什么不先从这方面下手，反而去查那些不太重要的部门？”
“排除法嘛，正好也多发一些金色身份出去，让更多的人证明自己是好人，这样有问题吗？”
温格看了弗兰克一眼，“这是什么逻辑？你难道不知道佐克病毒对于舰队的威胁？在这样的情况下，排查佐克僵尸简直是争分夺秒，怎么可能做排除法。”
“嗯嗯，”弗兰克拍了拍温格的肩，“你说得对，今天我们先收队回宪兵部，明天开始排查酒吧人员。”
温格只有说好。
两人又并肩走了一段路，夕阳从远处的楼梯照进船舱里，宪兵队押着几名被认为是佐克病毒携带者的士兵往甲板上走去。
“弗兰克，感觉你今天有些怪。”温格突然说
“噢？哪里怪了。”
“不知道，可能你以前不会这么轻易的拔枪，也不会跟威廉姆斯中校说出那样的话。”
“对待威廉姆斯我那是公事公办，咱俩当宪兵这么些年没少得罪人，你不当恶人我当就是。”
温格摇了摇头，认真地看向弗兰克。
“总觉得今天不是真正的你。”
弗兰克忽然大笑，“哈哈，伙伴。就别想那么多了，一切等咱们回了宪兵部再说。”
宪兵队走上排成队列走上甲板，被蒙住脑袋捆住手脚的“战犯”被宪兵的押送到了行刑点旁。
f221舰甲板
上空无一人，萨博行动开始后，整艘舰的所有人员都被命令不许乱动，随时等待检查。温格回头望了一眼夕阳，4月29日的黄昏正在落下。
砰！！
hkg36步枪的撞针击出一发5.56毫米子弹，子弹穿透黑色头套，脑浆从面部的缺口里喷出。“战犯”跪在地上的身体接着倒下，红色的液体渐渐渗透到甲板上来。
周围其他的“战犯”被强制跪下，堵住嘴的他们拼命摇头，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没人知道他们此时的脑海里究竟想说哪些单词，但听到那副哀嚎的腔调，他们一定也是不想死的。
砰！！砰！！
又是两枪，之前的那副尸体已经被抛入了海中，刚刚处决的两名“战犯”也被宪兵接着扔下。
温格走到弗兰克身旁，双手插在怀里。
“你之前见过感染佐克病毒的人的样子吗？”
弗兰克犹豫了一秒，“没见过，怎么。”
“我之前听传闻说，佐克僵尸虽然外形和人类一样，但他们的面部的静脉会异常凸起，红紫色像树根状的一片。”温格说
“嗯，”弗兰克点头，“我也有听说，这些家伙只是体内潜伏有佐克病毒，如果症状爆发，应该会和你说的一样。”
“而且..”温格看着一个个被枪决的海军士兵，心里仍觉得有些不对劲，“我听说佐克僵尸和僵尸军团一样，是受人控制的，他们会表现出极高默契度和执行力，在柏林战场，他们正是这么击败国防军的..”
温格话没说完，忽然咽了口唾沫，接着双腿像被灌了铅似的无法动弹。
弗兰克发现了温格的异常，转头道，“怎么了？”
“失陪一下，我还有些事要处理。”温格带着惶恐的心情飞速离开甲板，跑进了船舱，他想到某种思细级恐的可能，此时必须去认证自己的这副猜测。
温格已经在船舱里越跑越远，脚步在钢铁地板上踩得当当直响。船舱里一个人也没有，大家全部都呆在各自的水兵宿舍里等着生化小组给他们打上金色标记。
“宪兵部等你。”弗兰克在无线电里说道
温格没有回复弗兰克，他一把拽下耳麦，接着关闭了作战系统。
种种怪异连在了一起，温格感觉真相和他的猜测愈发接近了，此时关键的线索，就是海军实验室里被破坏的摄像头。
温格的呼吸很急促，他跑向船舱尾部，跑进机械区，穿过那条长长的走廊，跑到了海军实验室的门口。
滴滴..
温格的将身份id卡贴近实验室门口的解锁器，却发现id遭到了拒绝。
宪兵的身份级别在舰队系统中一直处于最高级，可以打开舰上的任何一道门。温格连刷了几遍，却发现根本无济于事，实验室门锁被人修改了。
“可恶。”温格生气地捏拳，对着海军实验室的钢门一顿怒锤
咚..咚..咚..
温格刚想再锤一下，实验室的门却忽然打开，他的拳头挥在了空气上。
“曼哈利博士？”温格后退一步道
曼哈利推了推眼镜，“你砸我的门干什么？”
第一百四十八章：仆从
“博士，您现在有空吗！”温格冲上前，抓住曼哈利的双臂道
“没空，我忙得很，你要干什么。”曼哈利被温格抓着不能动弹，皱着眉说道
“十万火急！博士，带我去主机房！”温格说
曼哈利博士挣开温格的手，抚了抚疼痛的手肘。
“为什么要去主机房？”曼哈利问道
“我内心有一些怀疑，需要查看海军实验室的监控录像。我注意到您这里的摄像头被人为损毁了，而我想要的真相，一定就在录像里。”温格说
曼哈利低头思考，走出了实验室门。左右窥探确认走廊上无人后，他重新关上了实验室的大门。
“您修改了实验室的安全程序？”温格问道。
关上门后的海军实验室里，空间封闭地甚至能传来回声。
“你有你的怀疑，我也有我的顾虑。门口的警卫死了，我必须保证没有人来打扰我。”曼哈利说道
温格插着腰，“您的实验室摄像头坏了，您都不打算看一下监控录像这里发生了什么吗？”
“我都说了我忙得很，现在没这些闲工夫管这些！”曼哈利博士有些急不可耐，“你要录像，我带你去机房就是。那些录像数据只有你们宪兵部的解码器才能看到，我这里所有的服务器都在工作当中，你自己拿回去看吧。”
说罢，曼哈利愤慨地转身，走向了实验室的另一个房间。
温格这才意识到自己似乎有些无礼，平白无故地打扰了博士的工作，也许他真的有重要的事情要忙。
主机房内闪着一盏亮度极低的红色信号灯，存储计算服务器堆满了那个狭小的空间。与海军实验室黑白装修的科技感不同，这里完全就是干瘪的水泥墙，地面上平铺着上百根电缆。
曼哈利从一台机器上拔出储存片，交到了温格的手里。
温格抿着嘴，接过那块储存片。
“噢对了，”曼哈利博士用平稳的语气说道，“萨博行动进行地怎么样了？”
“啊？”温格抬起眼神，“在按照流程进行。今天弗兰克已经收队了，说明天继续。”
“有任何进展和疑问随时向我汇报。”
“嗯。”
曼哈利带着温格走出主机房，关上了机房房门，俨然一副送客的姿势。温格也心知肚明，打算不再打扰曼哈利博士，他推开海军实验室大门，头也不回地离开。
“温格少校！”已经走远的温格忽然听到曼哈利的声音。
他转过身，“还有什么事吗，博士？”
“我会在安全程序里将你的id列入白名单，如果对其他数据还有疑问，下次自己来机房拿。”曼哈利博士说
温格扬起嘴角，“谢谢博士。”
同曼哈利博士告辞后，温格立刻收拾起表情朝宪兵部奔去。他将储存卡插进腰间的cpu盒子里，戴上了防风眼镜，数据流立刻显示在了眼镜片上的作战系统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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录像随即开始播放，温格拨了拨眼镜框旁的按钮，调节着播放速度与进度。他很快找到了自己和弗兰克在案发第一时间到达海军实验室之后的录像片段。
时间显示是上午10点，实验室里的研究人员正在各司其职。曼哈利博士已经离去，这个时间点，他们三人应该正在海军酒吧勘察案发现场。
眼镜片上的录像里，海军实验室的大门忽然打开，接着一个海军制服的士兵冲进来二话不说开始攻击研究员。
温格认出了那人，那是胡伯.纳姆！
他不是..应该被弗兰克击毙了吗？怎么会..
温格越想越不对劲，加快了录像的播放速度。同时脚下也加速朝着宪兵部奔跑，他必须把这些事和弗兰克问个究竟。
胡伯.纳姆身强体壮，研究员们根本不是他的对手。他一拳打晕一个，几乎没费什么力气就放倒了实验室的所有研究员。各种器具也在争斗中被撞得乱七八糟，原本整齐的实验室在胡伯.纳姆的攻击下变成一片混乱。
已经打晕所有研究员的胡伯.纳姆朝四周望了望，在寻找什么东西。
温格眨了眨眼睛，放大了那一帧画面。胡伯.纳姆手里拿的，是一根注射器。
他要做什么？
温格的呼吸忍不住开始急促起来，画面里的胡伯.纳姆将昏迷的研究员们抬到桌子上趴着，接着从自己的胳膊上开始抽血，往他们脖子上的静脉里注入。
他在传递佐克病毒！
温格忍不住瞪大双眼，自己的怀疑果然没错。生化小组的检测员，全部是佐克僵尸！温格已经跑到了海军宪兵部门口，他忍不住用力撞开大门，朝着里面大声喊道。
“弗兰克！生化小组有问题！”
弗兰克站在宪兵部的大厅里同其他两名宪兵交谈着什么。他已经脱掉了作战服，两条背带挂在衬衣上。见温格突然在门口惊乍，弗兰克也放下手中的水杯，朝宪兵部大门口望去。
画面仍在继续播放，温格亲眼看着胡伯.纳姆将自己的血液注入了每一个研究员的身体里。
“弗兰克，立刻停下萨博行动！”温格声音有些颤抖地喊道
弗兰克抿了一口杯中的咖啡，将水杯放在了宪兵部大厅的桌子上。周围的宪兵也停下了手头的活儿，纷纷将注意力转向了站在门口的温格。
“你看到什么了？”弗兰克朝温格走去
“佐克僵尸，就在生化小组里！”温格望着画面上被注入血液的研究员，心里无比震惊。
“噢？”弗兰克将手插进口袋，嘴角偷偷扬起一边，“你看到实验室的录像了？”
“是的，我看到了，检测小组被..”
温格忽然停下话语，他皱着眉。因为弗兰克闯进画面里了，他拿着手枪，在和胡伯.纳姆对峙。
“那你有没有看到，佐克僵尸的样子呢？”弗兰克站在温格面前，笑着说道
温格突然后悔这么急匆匆地返回宪兵部了，他应该在路上看完录像再回来。
眼镜片上的录像里，弗兰克忽然开枪，子弹却射偏了。胡伯纳姆露出
掌心，五指伸开，似乎在朝着弗兰克释放什么肉眼不可见的攻击。弗兰克倒在地上，浑身抽搐着挣扎。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让温格更加震惊，弗兰克的脸部竟然开始暴起红紫色的血管，几秒钟后，他的脸上露出了和胡伯.纳姆一样的诡笑，两人的表情看起来几乎一模一样，弗兰克开枪杀掉了胡伯.纳姆，接着面朝摄像头，露出了恐怖的狞笑。
温格吓得后退一步。透过眼镜片上的图像，站在他面前的弗兰克的表情几乎和录像里完美重叠。
“立刻拿下弗兰克队长！他是佐克僵尸！”温格大喊道
周围的宪兵被温格的话一惊，却没有立刻轻举妄动。弗兰克站在温格身前，只是双手插在怀里，除了诡笑，不做任何行动。
“你说我是佐克僵尸？我还说你的佐克僵尸呢。”弗兰克讽刺地笑道
事情越闹越大，所有的宪兵都从跑了出来，将弗兰克和温格围在中间。
温格咬牙切齿，望着四周的士兵干着急。他赶紧将最后一段画面截取，并将作战系统与宪兵部大厅的屏幕进行无线连接。弗兰克满脸血管举着手枪瞄准摄像头的画面立刻显现，所有人的目光都转移到了宪兵部的大屏上。
弗兰克的样子一出现，整个宪兵部内瞬间一片哗然。曼哈利博士在萨博行动的附加文件里，已经描述过了佐克僵尸的样子，弗兰克作为生化小组的一把手，竟然是佐克僵尸！
“古德、斯玛还有其他人，还愣着干什么！立刻给我逮捕弗兰克！”温格朝四周喊道
围在温格附近最近的宪兵看了两人一眼，立刻朝着弗兰克扑来。
“哼。”弗兰克轻蔑地一笑，忽然摊开手掌，向身旁一划。
嗡~
温格感觉到似乎有一阵风刮过。
“啊！！！！”
“啊！！！”
四周所有的宪兵突然被一股神秘的力量击倒，成排成排的倒下。那是某种强大的神经攻击，神经信号刺激了早已在他们体内蛰伏许久的某种攻击型细胞，那些细胞在进入人体后的几小时内飞速地复制，几乎已经遍布了这些宪兵的全身。
高频强大的刺音持续轰炸着宪兵们的大脑，所有的宪兵都抱头倒地，和录像中弗兰克的样子如出一辙。哀嚎声此起彼伏，宪兵们如同中了同一种剧毒，可怕的哀嚎声正在将温格包围。
“佐克病毒正在攻击他们的大脑，一分钟后，他们的意识就会泯灭，接着就会任由我摆布。”弗兰克笑道
温格惊慌失措地看着四周，“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你就没有想过，为什么你气场十足地说了那么多，我却站在这里动都不动？”弗兰克轻讽道，“因为我就想看看，在我绝对的掌控下，你还能怎么表演。”
温格看着四周痛苦不已的宪兵们，不肯相信喊道
“你们怎么了！快醒过来啊！”
弗兰克看着温格的样子仍然想笑，“没用的，佐克病毒的侵蚀已经不可逆转，我的意识正在读取和覆盖他们原本的人格和记忆。陷入绝境的是你，温格少校。”
“他们即将变成我的仆从，而你，就是下一个。”弗兰克说道
第一百四十九章：美好人生
“可恶，他们什么时候感染佐克病毒的，你不可能凭空操纵胡伯纳姆和弗兰克的！”温格说
弗兰克抬起右手，将手掌放在眼前端详，“这个身体很有趣，十年老宪兵的经历我可不曾有过。弗兰克对于你的那些情感差点将我也感动了，这让我更加好奇你的身体，我迫不及待地想将你同化。”
温格仍在思考整个萨博行动的漏洞在哪里，他的脑海中开始浮起一些画面，戴着臂章的生化小组，白衣褂的检测人员，正在取血的布兰德。
采血针！
这是士兵们感染的唯一可能！
温格感到绝望，他捏着拳头忍不住喘气，额头上也不知不觉漫上了一层汗。生化小组已经派往了舰队的其他舰艇，他原以为佐克病毒还远未扩散，下午的抓捕，已经将佐克病毒的星火掐灭在了摇篮之中。温格回想起那些被枪决士兵的绝望面孔，才发现这一切都是个圈套。
“整个舰队，你已经同化了多少人？”温格面如死灰的脸上发出了最后疑问
“士兵们控制了一小半了，军官我还没动。”弗兰克说
四周的宪兵的仍在哀嚎，温格假装环视四周，偷偷按下了作战系统内的录音键。
“弗兰克，”温格开口，“不，你不是弗兰克，你到底是谁？”
“之前你问我佐克僵尸是什么样的，现在我来告诉你。这间屋子里，除了你，剩下的都是佐克僵尸。而我，就是操控他们的佐克.昆尼西，”弗兰克蔑笑，语气中透露着不可一世，“以及即将到来的新世界里，我就是你们的统治者。”
“你为什么要散布佐克病毒，为什么要让他们如傀儡般活着，为什么要挑起这场毁灭人类的战争？”温格追问道
“问题真多，温格少校，”弗兰克笑道，“没有让你们变成僵尸已经对你们够仁慈了。生化小组不过是我的一批棋子，生物数据我可以随意做手脚，佐克病毒的阴性阳性，也是我说黑即白。接下来的几天，只要萨博行动还能正常进行，大家完全可以不用流血，我就可以控制整个第二舰队。等到将国防军上级将领同化时，我就有机会渗透到人类更高的决策领导层。到那时，这个世界就会开始步入新的秩序了。”
“把世界变得一团糟，就是你所谓的新秩序吗？”
“这个世界本来就很糟。只有跟着我，进入佐克意识的大家庭，你才能忘掉痛苦。”
“你凭什么认为人们都是痛苦的，那些被你同化的人你根本没有取得他们的同意，你简直是对人性和自由的践踏！”温格怒目圆睁道
“呵，这具身体的主人和你共事了三年，我太了解你想要什么了。”弗兰克说道，“温格少校我问你，难道你就没有遇到过偏见与污蔑、背叛与算计吗，你就不想体验一下那些美好的人生吗？”
温格表情仍然生气，看着弗兰克表情从容的侃侃而谈。
“你被人们恶意攻击，你感受到失望和焦躁，孤独和憎恨吞没了你生活仅有的乐趣，你根本不知道生存的意义是什么。回想你生命的那些美好瞬间，你可能再也遇不到这些感动了，唯有跟随我，你才能让幸福重新在这个世界上降临。”
“如果你真的彻底消化了弗兰克的记忆，你是不会说出这些话的。”温格一字一句地说
“加入我的世界，变成我的仆从，这样你就能和你的弗兰克队长再度相逢，你也能和所有的人分享美好的人生了。
温格环视四周，倒排一地的宪兵们的脸上已经开始爬上了红紫色血管。他捏紧拳头，内心开始打着一些算盘。
“佐克，你别做梦了！我，温格.古尔斯少校，还有这舰队里的所有人类，都不会让你逞心如意的！这场战争，你是不会赢的！”
温格一边说，一边摸向了腰后的某个按钮，打算将这些录音传送给曼哈利博士。
滴滴..
温格的眼镜片上忽然亮起一串数据。
数据正在传送中..
坏了！
温格心想道，该死的作战系统为什么传输还会有指令。
弗兰克发现了温格眼镜片上亮起的异常，脸上瞬间暴起红紫色的血管。脚下接着发力，一记侧踢劈头盖脸地就朝着温格轰来。
温格瞬间警觉，也进入了战斗状态。他立刻闪身，向前一扑，低身躲过了弗兰克的攻击。
“曼哈利博士！收到了吗！”温格趁着间隙对着通话器赶紧喊道
可是眼镜片上却没有任何读数，透明镜片上空空荡荡，作战系统处于断线状态。
温格摸了摸腰后，却摸了个空。
“在这儿呢，温格少校，”弗兰克站在远处开口，他的手里正捏着一个扯断线的黑色盒子，“你在想什么心思以为我不知道吗？”
说罢，弗兰克将那个黑色盒子用力捏成了一团废铁，“太嫩了，伙计。”
“可恶。”温格从腰间拔出手枪，瞄准弗兰克就打算扣下扳机。
砰！砰！砰！
手枪套筒向后连续抛出三枚弹壳，弹头带着灼热的出膛空气飞向弗兰克。
弗兰克眼中的红光一闪，速度瞬间暴涨，他的身子几乎是刮着风冲到了温格的身前。
三发子弹在弗兰克的身上留下了伤口，但这丝毫没有影响到弗兰克的身手。他一拳将温格手里的手枪打掉，接着一手搭在温格的脑后，就往自己的膝盖上撞去。
温格赶紧双手格挡，身子往后退出一步，开始伺机在弗兰克的进攻中反击。
瞳孔散发红光的弗兰克再度闪到温格跟前，连续左右冲拳。温格伸出手臂一边格挡一边移动脚步，巨大的力量让他连连退去。
“认真点，兄弟。”弗兰克一边攻击一边笑道
“以为我会怕你吗？”温格应答，他瞅准时机，忽然下身一记扫腿。弗兰克见招拆招，小腿在地上用力一弹，躲过温格的攻击同时一记膝击便朝着温格的下巴攻去。
咚！
下颌遭到重击的温格顿时感到头晕目眩，弗兰克落地马不停蹄，一把抵住躺倒在地的温格向前用力拖拽，温格的作战服在地面上摩擦出灼热的沙沙响。
温格掰住弗兰克的手，尝试挣脱，却发现即使使足了劲也无济于事。弗兰克抓着温格的衣领，冲到宪兵部的玻璃茶几旁，用力将温格举起，接着朝玻璃茶几砸去。
啪啦~~
玻璃碎块瞬间碎破一地，温格躺在地上，浑身都是玻璃渣，大脑被冲击波震得嗡嗡响，浑身的痛觉都串了线。温格尝试着睁开眼，却发现一片玻璃碎块扎进了他的右眼皮里。
弗兰克确认温格失去了抵抗能力，便松开了他的衣领，从碎成稀巴烂的茶几旁站
了起来。弗兰克感觉到手掌有些疼痛，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臂。手臂被玻璃碎块划伤，弗兰克将大块的玻璃碎块拔掉，血滴便停止滴落，进而愈合结痂。
温格艰难地睁开模糊的左眼，天花板上画着海蓝鹰的海军宪兵图案。温格感觉脑袋和身体一样沉重，碎玻璃渣让他动一下就浑身疼，他的视线继续挪动，发现周围早已站满了一脸紫红的宪兵。那些暗红血管条条绽起，宪兵们的表情统一，目光格式。
“古德、斯玛..”温格抬起疼痛的手臂，痛苦地看向宪兵人群中的两张脸孔。
弗兰克从宪兵群里走了出来，看着狼狈不堪的温格少校，眼里充满了怜悯。
“呵呵呵，”温格闭着眼睛惨笑起来，“你以为你赢了吗，就算你将我同化，你也休想从我这里得到一丝光明。”
“我什么时候说我要光明了，我的最终目的就是要让这个世界被黑暗全部笼罩。”弗兰克说
“弗兰克，难道你就不渴望幸福了吗？”温格一只眼上插着玻璃碎片，用另一只眼和弗兰克对视。
弗兰克低下身，脑海中略加施令，围在一旁的几名宪兵便低下身子，开始用力摁住温格的身体。
“你们要干什么？”温格惊恐地问，他发现自己的身体被强制固定住，那十几双的力气如同铁锁，让他动弹不得。
弗兰克低下身，在十几双手的固定下，朝着温格靠近。
温格看着弗兰克的手离自己的脸越来越近，忽然明白了他要干什么。
“放开我，放开我！”
只是一下，弗兰克用力拔出了嵌进温格右眼的一块玻璃碎片。
“啊！！！！”温格疼地大叫，他右眼球的血液被拔出的玻璃带出一片血，温格浑身本能的抽搐却仍被十几双手按得不能动弹。
“我的眼睛，我的眼睛！”温格挣扎道，他右眼上的血已经从眼角溢出，流得满脸都是。
弗兰克叹了口气，靠近温格的脸部，语气渐渐温和，“幸福这种东西，不存在的。”
被强制压在地上的温格疼地不停地喘气，浑身的玻璃渣几乎随着挣扎越扎越深。温格用仅存的左眼死死盯着弗兰克，那眼神里，充满了他此生都没有过的仇恨与厌恶。
“对，就这么看着我，我喜欢你这副眼神。”
“呃啊！啊啊！！！”温格的脸涨的通红，浑身几乎使出绝劲，却也无法让身体动弹片刻。
“放弃挣扎吧，温格少校，”弗兰克语气温和地说道，“他们对付你会不遗余力，我不让他们停，你连汗毛都动不了的。”
说罢，弗兰克掏出匕首，在自己的手腕处轻轻一割，鲜血便接着涌出，一滴一滴滴落到了温格已经溢满血的眼眶里。温格想挣脱弗兰克的血液，却发现自己的脑袋被几双有力的手掌钳住，颈部肌肉即使用力，也是徒劳。
“如果我不加以引导，佐克病毒自然浸满你的全身大概需要十二个小时，意识压制可能会有些疼，兄弟忍着点，我会尽量对你好些的。”弗兰克一边滴着血，一边说道
“呸！”温格一口口水吐在了弗兰克的脸上
弗兰克轻笑，在伤口自动愈合停止滴出血液后便站了起来。他用手抹了抹脸的唾沫，说道。
“这十几个小时，你就保持这个姿势吧，好好享受和我同化的感觉。”
第一百五十章：一丝光明
那个夜晚，弗兰克离开后便再也没有回来，温格周围的宪兵们犹如被施了定身术，既不移动身体，也不说一句话，除了满眼绽起的深红色静脉，甚至感觉不到他们的生命。
温格在弗兰克走后曾经一度奋力挣扎，可他被宪兵们按死，全身像被钉在了地板上一样。除了眼球，他浑身上下任何一处的肌肉都无法动弹，就连呼吸，也只能小口小口地换气。
漫长的黑暗里，温格一个人被困在海军宪兵部，他想声嘶力竭地求救，却又立刻被宪兵堵住了嘴。冰冷，却又无力抗拒。生命已经进入倒计时，任何的思考与回忆都是折磨。温格的意念逐渐崩溃，他已经想象到了舰队即将发生的未来。
弗兰克杀一部分正常的士兵，留下的所谓金色身份，则是他已经注入佐克病毒的可怜家伙，随着金色身份越来越多，萨博行动很快会结束。到那时，只要弗兰克想，他随时可以挑起将舰队彻底毁灭的叛变。
温格的意识越发模糊了，佐克的意识副本正在开始侵占他的大脑。他感觉到那些记忆渐渐遥远，身体也开始不属于自己，他和弗兰克年轻时的海军梦想和挥洒在这片蓝色海域里的青春热血，裂成碎片，纵情燃烬。
第二天清晨时，阳光从钢铁缝隙里照入海军宪兵部。大厅内站着的几十号人十几个小时未动，被按在中心的温格.古尔斯少校双眼空洞，他被佐克病毒折磨了一整晚后，此时像一具死尸一般。
弗兰克在甲板上抽完烟，走进了宪兵部里。他拿着一份刚刚加热的野战速热三明治，配上保质牛奶，就算吃完了早饭。好久没有这种生活的感觉了，就算是野战食品，也是难得的美味。
那个意识进入弗兰克的身体后就不想走了，他喜欢人类身体的感觉本体虽然力量无人可匹敌，但就算是策动摧毁人类社会的究极大反派，也不喜欢一个人呆在冰冷潮湿的巢穴里日复一日。
或许是带着人类作为高级物种对于低等动物的本能优越，那个寄宿在弗兰克体内的灵魂也希望自己的新世界是清洁的、智慧的、和绝对服从的。
基于这个层面，他甚至也有些讨厌那些行尸走肉，佐克病毒才能创造更好的人类，特鲁斯病毒就当是给旧世界的一针清洁剂，毕竟没有毁灭，何来的新生？
从卫生间里走出来，弗兰克看到自己眼眶旁的黑眼圈。他感到诧异，便在脑海里施放了某种神经指令，镜中的双眼瞳孔一红，皮肤下的血管流过一些亮起的物质，那些黑眼圈便消失了。
“温格少校，你还好吗？”弗兰克拿着沾水的手帕擦着脸喊道，他的声音在宪兵部的墙壁里来回反弹，形成无数回音。
但除了回音，并没有人搭理他。弗兰克又开始有些讨厌了，周围全是同化的意识，根本没办法聊天。
弗兰克动了动脑子，发出指令让站在宪兵部里的其他人挪开，他从人缝里走到温格的身体旁。那具身体已经脱离了束缚，却也像死了一般。
“我倒想看看你脑子里都装了些什么。”弗兰克说罢，忽然伸开五指，将掌中心对准温格的身体。
嗡~
一阵风燥起空气。
温格的身体一个打挺站了起来，红得发黑的血管在温格的眼角旁暴起。弗兰克正在通过神经信号桥接，读取温格的人格与记忆。
弗兰克歪起嘴角，刚刚笑起却突然僵住。他额头突然冒出大粒汗珠，眼角也绽起青筋，五指忍不住颤动。
噗..
弗兰克突然吐出一口血，他望着温格脸，不可置信地问道。
“你的脑子里，究竟装了些什么东西..”
温格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狞笑，那分明和弗兰克以及胡伯.纳姆的笑一模一样。他抖了抖身上的玻璃渣，走到宪兵部大厅的柜台里，取出了一个黑色眼罩戴在了被玻璃刺伤的右眼上。
“我说过，你休想得到一丝光明。”温格说道
弗兰克擦着嘴角的血，哼地笑道，“没想到是这般凶猛的怨恨，你之前的日子过得真是可怜。”
“你不也一样吗？”温格笑道
两人的眼神激烈地对视，弗兰克表情再度阴暗下去，他忽然发力，一股更加强大的神经攻击扫过温格的身体。这一次温格的眼神终于被红色填满，他也不再说多余的话。
“一点残留的意识，哼。”弗兰克轻蔑道
朝阳将金色的暖光洒满f221舰，生化小组乘坐直升机再度前往了舰队的各个舰艇。关于发生在海军宪兵部当晚的事，无人知晓。
隐藏了面部血管的生化小组再度展开了他们难以想象的执行效率与团队默契，坐在直升机角落里的温格戴着眼罩，面部严肃地看着海面上泛起的金色碎光。
生化小组成员似乎全部都是一条心似的，专心排查，心无旁骛。萨博行动的进度也因此大大超前，仅仅第三天，他们就已经完成了超过半数的舰队人员排查。
看着高效统一，不出差错的职业化团队，舰队里的部分高级将领甚至对他们发出了赞赏。越来越多的军官参与了检查，金色身份比想象的要诱人，而生化小组也给面子，来者不拒，检查完就发。对待检测结果阳性者，他们依旧毫不保留，当场处决，将尸体扔进海里。
专业的团队同样留下专业的案底，克鲁德将军每天都会收到一份死亡士兵名单，他也大致浏览一下，不会细细追究。陆军伤员里没有查出佐克病毒者，这让他很欣慰。
只是那份名单越来越长，每天枪决的士兵越来越多，望着那些被推进海里的尸体，克鲁德也会无奈摇头。萨博行动是总理授权的舰队级检查，没想到小姐上任的第一件事，就是发动一场革命。
又一天的夕阳落下，甲板上的枪声又响了一下午，单发单发，规律而机械。克鲁德将军望着桌上的红黑金旗，闭上眼捏了捏两眼间的鼻软骨。
他想起了些事情，拨通了手旁的电话。
电话嘟了很久才接通，另一头的紧急让克鲁德有些意外。
“让波尔茨将军听电话。”克鲁德说
“好的，将军稍等。”
电话另一头传来持续的炮声，他们为什么会将指挥部设在如此前沿的地方？克鲁德心想。
“克鲁德，战况紧急！你找我什么事？”
“波尔茨，”克鲁德的语气有些疲惫，“海军这边出了些事，我想跟你聊聊。”
电话另一头的波尔茨将军望着帐篷外轰轰开火的榴弹炮和火箭炮，上万吨炮弹在朝着埃斯比约战线轰炸。他率领的陆军混编旅在漫长的平原奔袭中已经损失过半，丹麦军队将部队向德国境内推进了三十公里才和波尔茨完成了汇合。
武器装备齐全人员齐整的丹麦军给了追击的僵尸军团当头一棒，集团军级别的装甲火力重现日德兰战场。仅剩四千余人的混编旅这才得以从百万僵尸追击的狼狈局面中逃脱出来。
埃斯比约战役是混
编旅和丹麦陆军联合作战的第一站，也是扼守日德兰半岛的第一步，此刻联军指挥部距离前线只有不到两公里。炮火声虽然猛烈，但波尔茨坚信僵尸军团应该一时半会儿攻不上来，他稍稍放送了紧张的神情，再度握起了电话听筒
“说吧克鲁德，我听着呢。”
“嗯，”克鲁德将军的视线对上窗外橘黄的霞光，“小姐就职后，签署了一份名为‘萨博行动’的权利授予命令，这几天舰上一直在杀人，杀的都是我们的战友。”
“听说了，前线紧张，没想到后方居然发生这种事。”波尔茨说
“记得我们在柏林城墙下的遭遇吗，奥古斯特就是这样遇害的。舰队这次的情况和上次一样，有种病毒可以策反我们的士兵，萨博行动就是在清理这样的士兵。”克鲁德将军说
“这样也好，”波尔茨听着听筒，“与其等到他们被僵尸策反时再将他们消灭，不如现在就扼杀在摇篮里，虽然有牺牲，但保全舰队才是上策。”
“我当然也是这么想的，不过..”
“不过什么？”
克鲁德望着那份名单，总觉得哪里不对，“可能是我想多了吧，说说咱们吧，你那边战况如何？”
一听要聊自己了，波尔茨憋了好多天的苦水终于忍不住要一吐爽快了。
“妈的，想来就气！”波尔茨将军骂道，“这群狗东西真是一群饿昏了眼的狼！我的部队急行军不到50公里便被它们拦住了去路，我好不容易打开缺口，它们又一直穷追不舍，部队一直无法机动。足足有500万只僵尸，群体冲锋时就像蚂蚁团裹成的球，乱放炮都是一炸一大片。空中支援全程护伴，等到我们和丹麦军队汇合时，混编旅还是被吃掉了一半。”
“难为你了..”克鲁德将军轻叹，“埃斯比约的作战部署如何？”
“作战计划方面，阿肯将军和我的看法基本相同。部队沿铁路河流沿线设防，以埃斯比约城作为补给点，对僵尸军团进行分段阻击，将它们放进包围圈后，再用重火力集中轰炸，趁机收复失地，如此反复。”
“不错，这个战略可行，”克鲁德加将军赞赏道，“不过我还是要提醒你，我们从卫星影像上看到，日德兰半岛入口的僵尸仍有接近400万只，虽然你们已经在平原运动战中消灭了100万只以上的僵尸，但现在仍有超过2000万只以上的僵尸在从四面八方朝着日德兰汇流，接下来你们要打的，可能是一场磕掉所有门牙的硬仗。”
“放心吧，老伙计，”波尔茨将军摸着胡子道，“日德兰半岛可不是波德平原，区区二十几公里的防线，一夫当关那是万夫莫开，2000万僵尸在这里如果强冲只会是添油战术，它来多少我们吃多少。”
“有信心就好，你们一定要坚持住，盟军部队完成奥尔良会战后，就能抵达波德平原了。”克鲁德说
“嗯！”
“随时保持联系。”
“好。”
说罢，两人均挂断了电话。
窗外的枪声似乎停了，克鲁德走近窗边，看见一个全副武装的蒙面宪兵正将一个已经头部被击穿的海军尸体扔进海里。甲板上的血迹已经红滩一片了，另一个宪兵拿着水管，对着甲板上的血渍进行着冲洗。
似乎有点专业过头了，克鲁德心想。
他转身拿起那份死亡名单表，重新阅读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