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骨灰
高能量聚合体负。
卡尔咀嚼着视线中标视的几个词，高能量聚合体，这没什么可说的，哪怕只在电视里看过一眼，他也察觉到那个东西明显不同寻常，但问题是，能量哪来的正负。
看来还是得先把那个黑色瓦罐拿到手才行，卡尔收回目光，视野中的透视渐渐消失，恢复了原本的模样，眼睛也从灰白色变回了黑色。
同时，不由自主地，用手揉了揉。
感受着左眼传来的微微刺痛，明显是用眼过度的征兆。
这只眼睛，在被伏地魔和邓布利多联合处理过之后，虽然好用了不少，也变得更加隐蔽，但这次使用比起以前，似乎增加了不少可以清楚察觉到的消耗。
仅仅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却好像是聚精会神地看了好几个小时的书一样，这种感觉......之前在霍格沃茨倒是经常体验。
“卡尔，你的眼睛......”哈利望着卡尔恢复正常的左眼，刚才那一会儿功夫，那灰白色的眼球，绝对不是他看错了。
灰白色的眼珠，配上明显带上一丝苍白的皮肤，刚才，卡尔浑身上下散发出的某种特质，让哈利觉得很不舒服，就好像完全变了一个人。
甚至不由自主地，哈利联想到了一些非常不好的东西，阴冷，危险，还有，从有记忆以来，梦里常伴左右的那道绿光。
那究竟会是什么，为总出现在他的梦里。
“嗯，是啊。”卡尔点了点头，他的注意力全都放在那个黑色瓦罐上，没有察觉到哈利的异样，“出了点小问题。”
现在，别墅周围到处都是警察，他想进入别墅拿东西并不容易。
现在是白天，幻身咒虽然能让他与周围环境融为一体，但一旦移动，就会明显察觉到不同，很容易就会被发现。
不过说起来，如果想要不被人发现，是不是他把所有人都干掉，就不会有人发现他了。
呵呵。
卡尔虚着眼睛望向伏地魔，这货的存在就像一个人形自走负面脑波放大器，蛊惑人心都快成了本能。
......
迎着所有人好奇的目光，一行四人，包括弗农德思礼，全都走进了这座刚刚发生凶案的房子。
房间里到处都是身穿白大褂的法医。
一个强力混淆咒，让所有人忽略了四人的存在，或者说，让所有人自动脑补了四人的身份。
合情合理。
别墅的内部结构跟德思礼家的没什么不同，也跟哈德洛路28号类似，严格来说，这个国家的民用住宅大体上都没什么区别。
穿过来往的工作人员，一行四人沿着楼梯走进了地下室。
甚至还没下完最后一级台阶，一股扑面而来的不详气息就向四人滚滚涌来。
四人中，只有弗农德思礼没有太大的感觉，作为一名麻瓜，他无法像其他三人那样对超自然力量拥有或多或少的感应。
但哪怕是他，在进入地下室的瞬间，看到摆放在中央的诡异仪式，立刻就产生了一种来到葬礼现场的感觉。
黑暗，压抑，这种感觉让他觉得有些喘不过气。
原本，按照他的性格，这种稀奇古怪、邪门歪道的事情他是绝对不会沾上半点边的，但是......
他是被胁迫来的。
弗农在心里对自己如是说。
而且，作为长辈，他总不能放着他这个该死，不听话的混球外甥在外面，而自己回去。
还有，除此之外，德思礼绝对不会承认，在经历了一次短暂的幻影移形之后，他的心里，对魔法产生了那么一点点......不可说。
卡尔看着近在咫尺的黑罐，以及罐子周围用已经凝固发黑的血迹，白色的蜡烛，微弱的烛光让整个地下室披上了一层诡异的氛围。
不过这些，都及不上卡尔眼中的世界。
巍峨的浮空要塞，巨大的空中堡垒，恐怖的黑暗生物，寒冰与死亡结合的恐怖力量，疾病，瘟疫，天灾，死亡，这一切的一切仿佛交织的梦幻。
而最终，当正义的勇士突破冰霜巨龙巢穴的坚冰，将包含圣光力量的巨剑挥砍在他那硬得仿佛冰块一样的身躯上时，一切就都结束了。
巨大的爆炸，让一切灰飞烟灭，爆炸产生的能量是如此巨大，甚至让时空产生了一定的扭曲。
卡尔走近那个黑色的容器，蹲在了容器旁边，哈利，弗农德思礼还有伏地魔看着这一幕，神色各异。
哈利的眼神中带着几分焦急，他想走上前去让卡尔远离那个容器，虽然他无法具体感知到什么，但比起德思礼，他已经能够感觉到，那个黑色瓦罐的些许异常。
德思礼欲言又止，即使不像哈利那样拥有巫师的敏锐嗅觉，但作为一名钻机公司的主管，他也不是平白无故混到这个位置上的，当然一眼就看出那个黑色瓦罐一样的不是什么东西。
正常人，只要不是脑袋有坑，都不会主动靠近。
没看整栋别墅至少都是警察和工作人员，唯独这座地下室，连个人影都没有。
而伏地魔，则面色如常，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没人能看透他心里在想什么。
黑色瓦罐仿佛带着某种奇异的魔力，让远远看着它的哈利没法把自己的目光移开，渐渐的，哈利仿佛听到了什么。
拿起它，接受它，你将拥有无穷的力量，你将，成为这个世界的主宰......
“什么声音？！”
弗农德思礼左右看了看，满脸的惊恐。
来吧，拥抱我的力量，我将赐予你永生......
伏地魔挑了下眉毛。
声音还在继续，显然，不止是哈利，在场所有人都听到了这个声音。
来吧，靠近我，我将让你的亲人复活！！
一瞬间，哈利整个人都呆在了那里。
蹲在瓦罐旁，卡尔回头看了眼身后三人，见到哈利的模样，叹了口气。
回身重新看向这个酷似瓦罐的黑色容器，他终于已经知道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严格来说，不应该称之为瓦罐，而应该把它叫作随葬瓮。
心念一动，卡尔的左眼再次变为灰白色，如此近的距离，视野中的能量标识几乎布满整个眼眶。
巨大的能量强度以红色数字显示，让卡尔的眉头紧锁。
这个能量强度也实在太高了些，应该说，不愧是天灾军团的二把手吗。
哪怕只剩下骨灰。
第二十章 给我个面子
太阳已经高高的升起来了，天空中飘荡着几片淡淡的云朵，蓝蓝的天空下，原本空旷的会场早已热闹非凡。
“该死，他们这么招摇会破坏部里的辛苦布置的！！”珀西·韦斯莱气急败坏地对自己的家人说。
“得了，珀西，你可饶了我们吧。”旁边的一个高个子男生笑着对珀西说，接着又打趣道：“你该不会现在就已经开始为到部里工作做准备了吧？”
珀西瞪了他一眼，不再理他，高个男生不以为意的耸了耸肩。
如果卡尔在这，应该会认出高个男生到底是谁，一头长长的头发被随意的束成了一个马尾，耳朵上还戴着一只耳环，上面悬着一个小扇子似的东西，颇有几分嬉皮士风范。
韦斯来一家的老大，比尔·韦斯莱。
“罗恩，你跟哈利·波特是好朋友吧？他今天会来吗？”比尔转头望向自己最小的弟弟。
说话间，韦斯莱家最小的一个，金妮立刻望向自己的两个哥哥。
金妮·韦斯莱，跟其他韦斯莱家的成员一样留着一头红发，披散在肩膀上。
毕竟才刚满十一岁，金妮跟哪怕只比她大一岁的罗恩比起来，都显得有些矮小。
后者已经进入了发育的年纪，才仅过去一年，相比起去年刚入学那会儿，罗恩明显长高了许多。
而金妮则是一副完全没长开的模样，不过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女孩儿绝对是个美人坯子。
不过，也不排除将来长歪了的可能。
“啊，是啊，应该会吧......”躲闪着自己哥哥的目光，罗恩含糊其词地说。
哈利确实是罗恩最好的朋友，但是自从去年年底，也不知道是谁先开始的，两人就渐渐变得疏远起来，到后来，两个人除非直接碰面，否则已经很少有主动交流了，哪怕两个人至今仍然住在同一个寝室里。
暑假里，罗恩更是几乎把自己这位最好的朋友给忘了，好不容易集齐一套卡组的他，一整个假期都在专心研究打法，根本没顾上别的。
“罗恩！”
突然，一个声音传进罗恩耳中，罗恩立刻回过神来，抬头往前望去，脸上立刻露出笑容。
“赫敏，在这！”
罗恩使劲朝远处的棕发女孩儿挥了挥手。
女孩儿留着一头乱蓬蓬的浓密棕色头发，脸上带着笑容，不过如此仔细看就会发现，整个人显得有些憔悴。
“嗨，罗恩。”赫敏来到罗恩面前。
“我以为你不会来了呢。”罗恩颇显兴奋的说。
罗恩的心里有些窃喜，他一直后悔刚上一年级时对赫敏说的那些话，可是进入霍格沃茨将近一年来，除了最开始的一两个月，两个人就再没有什么交集了，没想女孩会主动来找他。
“赫敏，我给你介绍，这是我的哥哥比尔。”罗恩兴冲冲地指着自己的大哥说。
“嗨，赫敏。”比尔冲赫敏笑了一起，赫敏也回应以微笑，两人握了下手，不过看得出来，赫敏有些心不在焉。
女孩儿的目光并没有放在罗恩一家人身上，而是四处打量，但罗恩并没有发现这一点。
“赫敏，你跟谁一起来的？”
没等赫敏回答，罗恩又说，“如果你没有同伴的话，一会儿比赛你可以跟我们一起，我爸爸妈妈一会儿就到，我可以把他们介绍给你认识......”
罗恩的嘴就像打开了话匣，开口之后，嘴就一直没停下。
旁边，看着自己最小的哥哥，金妮似乎发现了什么，眼睛越来越亮，比尔也不由翘起了嘴角。
至于珀西，此时早已经不知道跑哪去了。
见罗恩越说越多，赫敏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不耐，趁着前者说话的间隙，她连忙说道：
“罗恩，我能问你个事吗？”
罗恩一愣，随即点头，“当然，只要我知道的。”
“你看到卡尔了吗？”
罗恩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僵住了。
时间仿佛过了一个世纪，“没，没有。”
见状，赫敏叹了口气。
很快，女孩儿强打精神，挤出一抹微笑。“谢谢你，罗恩。”
说着，便准备转身离开，就在这时，一个声音从远处传来，赫敏的脚步不由一顿。
“看看这是谁？”
德拉科·马尔福迈着高傲的步子从远处走了过来。
鄙夷地打量了罗恩一眼，又看了看站在他旁边的比尔和金妮，当注意到两人的头发都是红色时，脸上的鄙夷之色更浓了。
接着，马尔福的目光扫过正准备离开的赫敏，停顿了一下，似乎想说点什么，但马上，他就把已经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有些忌惮地看了赫敏一眼，重新把目光移向罗恩。
“韦斯莱......”
说这个姓氏时，仿佛嘴里含着什么脏东西，马尔福的脸上露出一副要吐的模样。
罗恩的脸立刻胀得通红，气得握紧了拳头，身后比尔也皱了下眉头。
见状，马尔福露出得意的笑容，讽刺道：“真没想到会在这看到你，你爸爸妈妈不会是把房子卖了才买到的门票吧？”
“砰！”几乎没人看清发生了什么，马尔福已经重重地摔在了不远处的地上。
比尔有些惊异地望着赫敏，三兄妹中，只有他看清了到底怎么回事，马尔福说出刚才那句话时，他本已经抽出魔杖，准备给后者一个教训，没想到赫敏竟然比他更快。
“德拉科，你怎么了？！”一个惊呼声传来。
看到自己的儿子倒在地上，纳西莎·马尔福连往日的矜持都不顾了，小跑来到马尔福身边，半跪在地上，把自己的儿子扶起来，让后者的头枕在自己的腿上。
紧接着，卢修斯·马尔福也赶了过来。
蹲下身子察看了一下自己儿子的状况，见没什么大碍，略微松了口气，接着便从地上站了起来，阴着脸望向四周，此时，周围已经围了不少人，其中有几个更是霍格沃茨的学生。
“是谁干的？”他说，目光锁定在了赫敏还有韦斯莱三兄妹身上。
“咳......”纳西莎怀里，德拉科咳嗽了一声。
刚才赫敏那下根本没什么伤害，只是力量很强，直接把马尔福摔懵了，这回咳嗽出来，立刻没事了。
在母亲的搀扶下，马尔福从地上站了起来。
“是谁！！”怒视着四人，纳西莎恨声道，甚至已经抽出了魔杖。
这副模样，吓得罗恩和金妮的脸有些发白，这并不怪他们，成年巫师发起怒来的样子可不是两个低年级小巫师能够承受的。
倒是赫敏，神色如常。
这时，比尔上前一步，挡在了三人身前，同时暗暗攥紧了魔杖。
他已经准备把事情抗下来。
韦斯莱先生和夫人都还没到，作为家中长子，理应由他出面。
而且，他也不能让赫敏这样一个小姑娘面对马尔福夫妇的怒火。
好在这里已经是炉石世锦赛的外围场地，只要他能扛到魔法部官员赶到就行了。
然而，事与愿违。
还没等他开口，身后便传来了赫敏的声音。
“是我。”女孩儿的声音很平静，似乎跟本没有意识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绕过比尔，赫敏走到了最前面，独自面对马尔福夫妇二人。
这番举动，就连马尔福夫妇都愣了一下。
不止是他们，围观的人群中，一个看上去十四五岁，相貌普通的男生见状，连忙拿出一个长着三只脚的眼睛的徽章，对着上面低声说起话来。
片刻之后，马尔福才终于反应过来，他们显然认出了赫敏的身份，纳西莎·马尔福把杖尖对准了赫敏。
“肮脏的泥巴种，你怎么敢？！”
轰！
纳西莎·马尔福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仅仅她的一句话会多么惊人的效果。
“肯瑞托的，集合了，有人骂赫敏是泥巴种！！！”
随着吉姆·格林的一声大吼，顷刻间，十几个年轻男女巫师从人群中钻了出来，瞬间把马尔福一家围在中间。
“老妖婆！你会为你说的话付出代价！”吉姆高声道，说话间，十几个年轻巫师同时举起魔杖对准马尔福一家。
场面眼看就要失控。
就在这时，一个温文尔雅的声音传进所有人耳中。
“各位，给我一个面子吧。”
紧接着，一个相貌英俊，但在场所有人都不认识的高个男生凭空出现在场地中央，顿时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到了他的身上。
男生环顾四周，目光依次扫过众人的脸，在赫敏身上停留片刻，随后转过身，面向马尔福一家，与马尔福先生四目相对。
“卢修斯，你们说呢？”
这时，“嘭”的一声爆响，又有两个人凭空出现。
“卡尔？！”
哪怕独自面对马尔福夫妇都面不改色的赫敏，此时又惊又喜，喜的是，时隔半年，卡尔终于再次现身，惊的是，卡尔此时的状态有些不好。
在哈利的搀扶下，卡尔勉强站立，但是脸色发白，几乎透明。
与此同时，如果仔细观察就会发现，虽然伏地魔先卡尔一步显形，但后者的状态也不怎么样，一身黑色长袍出现了好几处破损，一条半露在外的胳膊似乎被放在冰箱里冻过一样，发出不正常青灰色。
不过后者精神倒是比卡尔好多了，也不知是因为脸上的伪装还是其他缘故，正一脸玩味地望着自己曾经的追随者。
对上前者的目光，卢修斯·马尔福先是有些疑惑，随即似乎想起了什么，身体莫名地打起了摆子，啪的一声，手里的魔杖直接掉在了地上。
第二十一章 一切如常
卢修斯·马尔福浑身颤抖的望着眼前的年轻人，尽管与记忆中的那个恐怖身影完全不同，但那双眼睛，他绝对不会认错。
“主，主......”
几乎本能，卢修斯开口就想叫主人，但他最终还是意识到自己在哪里，连忙收紧了喉咙，没把后面的音节发出来。
旁边，纳西莎疑惑地望着自己的丈夫，她了解自己的丈夫，多年的夫妻让她能够读懂后者脸上几乎每一个微表情。
但她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丈夫会对一个看上去年仅十六七岁的男孩儿这么恐惧。
直到后者发出第一个音节，她终于意识到了什么，眼睛在一瞬间睁大到了极点。
“卢修斯，我的老朋友......”
汤姆的声音很温柔，但眼神冷得像块冰。
这下，马尔福先生抖得更厉害了。
......
“卡尔，你怎么样？”
赫敏的脸上又高兴，又担心，还有一丝无奈。
看着坐在长凳上浑身发抖的卡尔，女孩儿脱下外套，披在了卡尔身上。
半年未见，赫敏想过无数次两人见面时的场景，卡尔失踪，杳无音讯，她甚至以为出了什么意外，她拼尽全力想要找到哪怕一丁点信息，如果不是被麦格教授发现并且拦下，她已经离校寻人。
直到一个月前，她收到卡尔的信，这才终于把悬着的心放下。
但是，整整一个月，作为最好的朋友，除了最开始的那封信，之后却再也没有消息，直到现在。
按道理，她应该很生气，但是，当看到卡尔眼前这副模样，女孩儿无论如何也生气不起来了。
卡尔身上冷得像块冰，刚才披衣服那下，赫敏碰到卡尔的肩膀，不禁打了个冷战。
女孩儿顾不得未成年巫师不得在校外使用魔法的规定，抽出魔杖挥舞了一下。
顷刻间，一团蓝色风铃草般的火焰从魔杖尖端喷射出来，火焰散发着温和的蓝光。
“好点了么？”女孩儿一脸担心。
“还，还行。”卡尔勉强笑了一下，上下牙齿不停地发出咯咯声。
说着，转头冲旁边的吉姆·格林感激一笑。
“谢谢你，吉姆。”
正是后者跟哈利一起，扶着他坐到了不远处一条废弃的长凳上。
此时，围观的众人大部分都已经散去。
只余下韦斯莱兄妹，哈利，还有那几个帮赫敏出头，将马尔福一家围在中间的霍格沃茨学生。
其中有几个卡尔认识。
戴安娜·斯普林，前格兰芬多七年级女生，现在应该已经毕业了，留着一头标致性的暗金色长发，父亲在圣芒戈魔法伤病医院担任治疗师。
还有肯瑞托最初吸纳的那两个拉文克劳的男生跟女生。
卡尔想了半天才记起两人的名字，男生叫罗杰·戴维斯，比卡尔高一个年级，对于这名字，卡尔最初的记忆并不是来自今生，而是来自前世的书里，但具体来自哪里，他却没有印象了。
女生叫佩内洛·克里瓦特，长着一头褐色鬈发，不得不说，珀西的眼光还是不错的，女生长得很漂亮，在卡尔见过的所有霍格沃茨女生中能排进前十。
如果没记错，眼下这位克里瓦特小姐已经跟珀西·韦斯莱谈起了恋爱。
至于其他人，卡尔认出了安吉利娜·约翰逊，后者身形高挑，留着一头黑色长发，比他高一年级。
李·乔丹，乔治和弗雷德的死党。
剩下的，卡尔虽然在学校见过，但却叫不出名字。
这么一大票人，必然跟肯瑞托脱不开干系。
如果在平时，卡尔肯定会问为什么仅仅半年不见，原本大猫小猫两三只的肯瑞托会多出这么多人来。
但现在，他的目光穿过众人，望向不远处把卢修斯·马尔福看得满头大汗的伏地魔。
......
克尔苏加德不愧是天灾军团的二把手，足够果断，也足够强大。
哪怕只余下一个装着骨灰的命匣。
好在，也只余下一个命匣。
一个魔法，仅仅只是一个魔法，范围不大，甚至连地下室都没有完全覆盖，但顷刻间爆发出来的寒气几乎把他的灵魂冻结。
大声念出的超强盔甲护身仿佛不存在一般，整个人直接被冻成了半个冰雕。
这个魔法，卡尔熟悉得甚至能叫出名字——
冰霜新星。
爆发过后，随葬瓮就彻底归于沉寂，虽然在左眼中的能量读数依旧高得吓人，但却安静得仿佛只是一个普通的黑色瓦罐。
哈利和他的姨父离得较远，没有被波及。
原本他离得最近，伤得应该最重。
但是，卡尔把目光移向伏地魔的左臂，哪怕隔着一段距离，依旧能清晰的看到后者胳膊表面那不正常的青灰色。
如果不是这位，他估计已经被彻底冻成了冰雕。
那个连阿瓦达索命都能挡住的银色盾牌终究挡住了寒冰的直接伤害，但盾牌终归只是盾牌，爆发的寒气顺着盾牌，废掉了拿盾牌的那条胳膊。
第二十二章 颤抖的马尔福先生
此时，他的身体虽然冷的吓人，却只不过是被强烈寒气入侵过身体之后的后遗症罢了，并没有受到不可逆的伤害。
这让他对伏地魔，多多少少生出了一丝别样的情绪。
感慨之余，卡尔也确确实实意识到了他的一个问题——他太脆弱了。
或者说，他的身体太脆弱了。
这是巫师的通病，并非他一人独有。
他拥有超出普通人想象的强**力，但是他的身体，却是普通人的身体。
得益于邓布利多和格林德沃创造“他”之初所追求的极致完美，他的基因相当优秀，身体的成长性在同龄人中算是出类拔萃的存在，但终归只是普通人层次。
甚至，由于多年来养成的习惯，他过于注重对魔力的训练，反而忽略了身体上的锻炼。
这让他看起来有些虚弱，再加上原本为了脱离加勒比世界献祭的那六分之一的血液，就显得更虚了。
这让他看起来与同龄的其他男巫多少有些格格不入，他更像一个纯粹的施法者，而非......战斗巫师——毕竟，在原著的初期乃至中后期，哈利的多次战斗都更倾向于用拳头而非魔杖。
如果说体格上的差距因为年龄问题尚显得并不十分明显，那身高......
由于在加勒比世界过去不过十来天，但在本世界已经过去了半年，这让卡尔的身体相对于当下时空的同龄人几乎没有任何成长。
反观哈利以及更有甚者罗恩，半年过去，个头的蹿升程度实在有些喜人。
甚至赫敏，原本女孩儿的衣服他是无论如何也是穿不下的，这是经过实践检验过的。
但现在，披着女孩儿的外套，竟然怎么穿怎么合身......
......卡尔现在不想讨论这个问题。
远处，伏地魔似乎终于觉得已经做出了足够的惩罚，不再把目光聚焦在马尔福先生身上，后者那抖得宛如筛糠一般的身体也终于渐渐平复下来。
在卢修斯惶惑不解的目光中，竟迈步朝卡尔这边走来。
“主......先生？”
马尔福先生满心疑惑，卡尔他是认识的，原本他以前之前两人前后脚出现不过是某种巧合，现在看来似乎并不是这样。
“跟上。”
汤姆的声音清朗明亮，如果只看本人，没有任何一个人会把这个年轻英俊的青年跟那个曾经叱咤风云的恐怖黑魔头联系在一起。
但马尔福先生却从声音中听出了不容质疑的意味。
“是——是。”马尔福先生嘶哑着嗓子说，刚才的一番对视让他的里衣几乎湿透，此时身体已经严重缺水，声音变得干涸无力。
但即使是这样，马尔福先生依旧偷偷望了身旁的妻子一眼，后者立刻明白了这一眼神的用意，搂着德拉科的肩膀，小心翼翼地向另一个方向走去。
然而，“纳西莎......”伏地魔停下了脚步，没有回头，但却依旧让马尔福夫人迈出的步子收了回来，“你准备去哪？”
“先，先生......”马尔福夫人的目光中透露着祈求，原本就很白的皮肤变得更加惨白了，抓着德拉科肩膀的手不由用上了几分力气，长长的指甲隔着衣服嵌进了肉里，弄得德拉科一阵吱牙咧嘴。
这时，伏地魔终于回过头来，并没有看马尔福夫人，再次把目光锁定在卢修斯·马尔福身上。
“卢修斯......”
“先生？”马尔福先生的眼中除了恐惧，别无他物。
“马上就要开学了，你不想让自己的儿子见见自己的同学么？”
说罢，再次转身，朝卡尔那边走了过去。
“跟上！”
......
艾泽拉斯的魔法与这个世界存在着巨大的不同，卡尔暗忖。
一年多来，卡尔多少已经接受了如此混乱的世界，世界虽然混乱，但主基调还是巫师的世界，但是这次的经历给他的心头蒙上了一层阴影，如果，仅仅只是如果......如果克尔苏加德的骨灰盒只是前菜，如果后面还有更要命的东西。
比如......那个全体冒绿光的军团......
“卡尔......”赫敏推了一下沉思中的卡尔，卡尔抬起头，年轻的汤姆·里德尔和马尔福一家正从远处走来。
卡尔注意到了马尔福一家的模样，看起来，马尔福先生已经彻底意识到了刚才跟他说话的青年到底是谁，跟在后者身后，脸上那身为纯血贵族的骄傲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整个人看上去仿佛惊弓之鸟。
卡尔挑了下眉毛，眼下正值多事之秋，伏地魔的态度模糊不清，如果后者现在打算重新召唤班底在巫师界搞事，那对巫师界来说可不是什么好消息。
他立刻想起邓布利多安排他跟在前者身边这件事上，老头不会把主意打在他身上了吧？
卡尔望着渐渐走近的年轻人，那条半露在外的胳膊，卡尔不由在心里叹了口气。
不管这人对巫师界造成了多么恐怖的伤害，说到底，从见面之初到最后，这人终究没有真正意义上伤害过他，甚至，比起格林德沃动不动就差点致他于死地的“关爱”，这位更是教了他很多。
“卡尔......”汤姆的声音很轻，就像从嗓子眼里发出来的，目光扫过飘浮在卡尔身前一尺距离的那团蓝色风铃草般的火焰，随后环视一周，目光依次扫过所有在场之人，在人堆中的哈利脸上停了一会儿，最后放在了坐在卡尔身旁，刚用变形术变出一条毯子正往卡尔身上披的赫敏身上。
赫敏显然对汤姆的目光会错了意，干脆地站起来，挡在了卡尔身前，警惕的注视着眼前这个看上去也就比她大个两三岁，英俊得不像话的人。
几乎和马尔福先生差不多，赫敏并不认为前者跟卡尔前后脚出现意味着什么，在女孩儿看来，既然前者会跟马尔福一家在一起，必然是一丘之貉。
同时，伏地魔年轻时的长相实在太具有攻略性。
攻略性，而非侵略性——年轻的汤姆外表看上去显得人畜无害，但也正因为如此，当这样的人站在对立面时，才越发让人小心谨慎。
尤其是那双眼睛，其中蕴含的东西，那种莫名的熟悉感，赫敏不由握紧了手中的魔杖。
有这双眼睛的家伙，绝对不是什么好人。
“赫敏，他是......”哈利出声道，作为并肩作战的一员，哈利虽然并没有被寒气冲击到，但那股冻彻心灵的寒意他依旧远远地感受到了。
对于卡尔的表哥，后者能够如此果断的挡在卡尔面前，哈利的心里存上了一丝敬佩，以及羡慕。
如果达力能做到卡尔的表哥的十分之一，想来他跟达力的关系也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
哈利的话还没说完，年轻的汤姆那张没有一丝表情的脸上突然露出了让人如沐春风的微笑，“你好，我是卡尔的表哥。”
话一出口，所有人都愣了一下。
刚才，赫敏站起来的同时，肯瑞托众人也跟着站起身来，看向汤姆的目光中带上了敌视。
这会关系挑明，吉姆、李·乔丹等人彼此看了看，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把手里的魔杖渐渐放了下来。
很快，原本剑拔弩张的气氛立刻消失不见了。
众人看了看年轻的汤姆，又看了看卡尔，一时间谁也没有说话。
不过，相比之下，在场所有人的反应，都没有比马尔福先生更大的了。
几乎是用挪的，马尔福先生小心翼翼地来到伏地魔身后，极力的降低自身的存在感，同时，先是看了看伏地魔，目光在后者的双眼上停留了很久，似乎想把这双眼睛的样子记在心里。
紧接着，他又看了向了正前方的卡尔。
没有放过任何一个细节，马尔福先生的双眼把卡尔脸上的每一个特征都记在了心里，最终，当他把目光锁定在卡尔的眼睛上时，好不容易不再发抖的身体再次开始了抖动。
瞳孔收缩到极限，眼睛也瞪到了极限，似乎受到了某种让他无论如何也无法接受的冲击，脸上带上了莫名的惊恐，连着后退了好几步，嘴巴张得大大的，但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第二十三章 汤姆
马尔福先生愣愣地看着身侧的黑魔王，还有那个被愚蠢麻瓜出身的女孩挡在身后，坐在废弃长椅上的男孩儿。
突然，他发现，男孩儿仿佛察觉到了什么，抬头看了他一眼。顿时，卢修斯再次被吓得后退了一步。
过去的十一年里，那双黑色的眼睛，卢修斯在梦中见过无数次，而每一次，都伴随着无尽的梦魇。
那是一双能读懂人心的眼睛。
但现在，他一次在现实中见到了俩......两双。
“卢修斯，我的老朋友，难道你不想跟卡尔认识一下？”
马尔福先生的身子再次忍不住抖了一下，也许马尔福先生自己都发现了，今天，或者说从刚才到现在这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里，他被吓的次数比他过去一年都多。
抬头在身旁这个不知道年轻了多少岁的伏地魔脸上一扫，紧接着就立刻垂下目光，不敢与前者对视。
“是——主人，呃......我是说，先生。”
马尔福先生咳嗽了一下，以掩饰自身的不自然，同时试图把内心的恐惧从身体里驱逐出去。
他不敢拒绝伏地魔的任何要求，但内心里，马尔福先生也有着属于他自己的困惑。
他见过卡尔，当然，就在两年之前，那时，男孩儿的那双眼睛就给他留下了难以磨灭的记忆。
然而，不止是男孩儿的眼睛，还有他初见男孩儿时的那股神态——在那之前，他只在一个人身上见过——两人都如此年轻，尤其是前者，听德拉科说，男孩儿在学校是那么的才华横溢，耀眼夺目，简直就是那人年轻时的翻版，或者......
想到这里，马尔福先生再也不敢多看男孩儿一眼，他低垂着自己的眉眼，尽可能的不跟卡尔有目光的接触，极尽谦卑，“你，呃......我是说，您好——”
或者，两人根本就是同一个人。
“哈！卢修斯，你在这！”
一个声音从远处传来，让马尔福先生从无限的纠结中解脱，也让在场几乎所有人在对马尔福先生为何对汤姆言听计从，又为何突然变得如此谦卑产生疑惑之前转移了注意力。
很快，一群人从远处走来，为首之人被其他人簇拥着，刚才发出声音的也是他。
康奈利·福吉。
福吉看上去意气风发，满脸喜气，他的周围跟着不少人，大部分是魔法部的官员。
罗恩、金妮还有比尔的父亲，亚瑟·韦斯莱赫然在列，只不过是站在了边缘位置，并不怎么靠前。
相较之下，另一个人就显得显眼了许多：紧挨着福吉，一个矮胖的女人，穿着一身褶边裙、胳膊上挎着一个粉色的小包包，一双粉色的少女款矮梆小皮鞋。
女人脸上带着一股难以言说的假笑，站在福吉身旁，一双眼睛仿佛探照灯一般打量着对面，别人她都没有在意，只是直接掠过，直到她看到哈利额头上的那道闪电形伤疤，脸上的假笑立刻变得更盛了。
与此同时，福吉则注意到了卡尔。
“卡尔，谢天谢地，你在也这儿！”
福吉的目光穿过众人，定在了依旧坐在长椅上的卡尔身上，转头对身旁的矮胖女人说，“多洛雷斯，这就是我经常跟你提起的卡尔，卡尔·库珀。”
这下，女人终于把目光从哈利额头上的伤疤上移开，转过来打量起了卡尔。
女人的脸上堆起了少女般的假笑，与之前看哈利的笑容完全不同，看起来就好像......
就好像一个小姐姐在看自己亲爱的小弟弟——
那种甜到发腻的亲切感，挂在一张满脸褶子，仿佛癞蛤蟆一般丑陋的老女人的脸上——
卡尔承认，他被恶心到了。
抱歉地笑一下，卡尔把目光转向福吉——他尽可能让自己看起来好像不得不应付福吉，而不是不愿意看老女人那张丑脸的样子。
老女人似乎对卡尔的态度很满意，笑得更开心了。
“部长。”
卡尔的声音有些虚弱，再加上苍白的脸色，福吉注意到了这一点，立刻变得有些紧张。
“卡尔，你的脸色很难看，你怎么了？”
这番表现，看在身旁的多洛雷斯·乌姆里奇眼里，意味就显得大不一样了。
老女人脸上罕见的不再出现假笑，而是现出一丝思索。
卡尔正准备回答福吉的问话，突然，不知怎么，一股寒气猛的向胸口袭来，卡尔立刻觉得胸口一阵发闷，脑袋嗡嗡作响，就好像一口气咬了一大口雪糕直接咽了下去。
内心里，卡尔知道这并不是什么大事，只是身体里残余寒气的最后一次反扑，只要挺过去也就彻底没事了。
奈何，身体实在太过诚实，阵阵揪心的感觉袭来，他终究是什么也顾不上了。
捂着胸口，整个人缩成了一团。
“卡尔！”
站在卡尔正对面，福吉第一时间发现了卡尔的异状。
听到他的声音，赫敏下意识回头，“卡尔？！”
女孩儿惊声道，连忙回到卡尔身边，但却有人比她更快。
几乎没人看清汤姆是怎么出现的。
众人只觉得眼前一花，原本站在卢修斯·马尔福先生身边的英俊男生就直接出现在了卡尔身旁。
好在，这会儿没人会注意这些，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卡尔身上。
众目睽睽之下，汤姆抽出魔杖，指向卡尔准备念咒。
这时，福吉带着魔法部一干众人也已经挤到卡尔身旁，“男孩儿，你最好别......”
看着准备施法的汤姆，福吉有些局促的说，但是汤姆并没有看他，口中开始念念有词，这让福吉后面的话语声也变得越来越小了，“我们得把卡尔送到医院去......”
——随着咒语的念诵，卡尔痛苦的脸色渐渐舒展开来。
最终，当汤姆念完咒语的最后一个音节，卡尔的呼吸彻底变得舒缓，蜷缩的身子舒展开来，脸上痛苦的表情也消失不见了。
“他需要休息。”
汤姆站起身来，对周围的众人说。
“可以去我家，就在附近。”福吉身后，韦斯莱先生站了出来。
他本是来找比尔和罗恩还有金妮的，其间遇上福吉一行人，只得跟上。
好在，他的老友卢多·巴格曼也在，两人一路上一直在聊天，直到遇见卡尔。
略作思考，福吉正要点头，韦斯莱先生虽然在部里地位不怎么高，但人缘不错，再加上作为纯血家族的一员，福吉对他还是很尊重的。
然而，就在这时，一个让人意想不到的声音插了进来。
“部长，我想，相对于韦斯莱先生的‘陋居’，这个男孩儿去我家休息更好一些，我家的家养小精灵可以更好的照顾他。”
说“陋居”这个词时，马尔福先生加重了语气，意味不言自明。
同时，说这话时，虽然马尔福先生刚开始在看福吉，但当他把话说完，却看向了汤姆。
然而，他这话一说完，所有人都愣住了，就连本应发火的韦斯莱一家都不由目瞪口呆，看怪物一般看着他。
同样如此的还有德拉科，虽然德拉科知道自己的父亲今天有点反常，但却没想到会反常到这种程度，德拉科甚至怀疑自己的父亲是不是脑袋坏掉了。
但是纳西莎，虽然同样震惊地望着自己的丈夫，只不过相比于其他人，马尔福夫人眼里还带着一丝了然。看起来，她的震惊更多是没想到丈夫会做出这样的决定。
不过，对于所有人的反应，马尔福先生都没有理会，只是望着汤姆，等待着后者的决定。
这下，福吉一行人都注意到了。
很快，众人便反应过来，刚才救卡尔的那手魔法可不是谁都能做到的，尤其还出自一个看上去也就十五六岁的年轻人。
于是，福吉望向汤姆，“年轻人，你是卡尔的？”
汤姆扫了他一眼，似乎并不准备说什么，马尔福先生似乎看出了这一点。
“他是卡尔的表哥。”赶在福吉不满之前，马尔福先生连忙说道。
福吉一愣，随即笑了起来，“我不知道卡尔还有一个表哥。”
接着，伸手拍了拍汤姆的肩膀，一副长辈看晚辈的和蔼模样，看得旁边的马尔福先生一阵心惊肉跳，好在最终并没有发生什么。
许是出于提携后辈的想法，当着在场一众魔法部官员，福吉笑眯眯的问道：“年轻人，你的名字是？”
一瞬间，马尔福先生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汤姆瞥了他一眼，随即望向福吉，“汤姆......”
马尔福先生暗中抓住纳西莎和德拉科的手腕，似乎随时准备幻影移形。
“汤姆？”福吉疑惑地说。
看了眼似乎已经陷入沉睡的卡尔，汤姆点了点头。
“只是汤姆。”
第二十四章 陋居的夜晚
终究还是没能看成炉石世锦赛，哈利惋惜的叹了口气，希望明天的《预言家日报》能把比赛的报导刊登出来吧。
夜色正浓，月亮高高的挂在天上，哈利望了望窗外的星空，把视线转移回了屋内。
温馨的小屋，比起德思礼家一板一眼的装修，房间里的布局显得随意得多，或者说，两者之间跟本没有任何可比性。
发黄的墙纸上贴满了各种稀奇古怪的装饰，地板很多地方已经掉了漆，老式的书桌被摆在了墙边，桌上堆着几本乱七八糟的魔法书。
这是陋居为数不多的客房，房屋中间摆着一张床，卡尔正躺在上面，身上盖着厚厚的棕色毯子，双目紧闭，赫敏坐在床边。
已经十一点了。
哈利看了一眼挂在墙上的吊钟，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哈欠。
他们是白天到的，虽然过程有些波折，但最终，马尔福先生的提议并没有被采纳，卡尔还是被送到了陋居修养，哈利和赫敏自然也跟着过来。
看着坐在床边的女孩儿，哈利再次叹了口气，从白天到现在，赫敏几乎没怎么离开过，就这么一直守在卡尔的床边。
不知怎么，哈利想起了一年前，那个在霍格沃茨特快上那个盛气凌人的小姑娘。
跟那时相比，女孩儿的变化是如此之大，那股子盛气凌人的架势几乎再也找不到了。
有时候哈利真的很羡慕卡尔，无论家世，还是成绩，即使像弗农姨父和佩妮姨妈那样挑剔的人都找不出任何毛病。
更何况，卡尔还有赫敏这样的朋友。
当然，赫敏也是他的朋友，这或多或少让哈利松了口气，能够有赫敏这样的朋友绝对是这个世界上最幸运的事之一。
当然，卡尔跟赫敏的关系似乎比朋友更要好些，这反倒让哈利松一口气——他没法想象自己跟一个女生朝夕相处，形影不离的情景——那实在是让人有些不自在。
可惜罗恩......
哈利又叹气了，冥冥之中，哈利似乎有一种感觉，想要跟卡尔和赫敏成为朋友，似乎就得放弃跟罗恩的友谊。
摇了摇头，哈利觉得自己可能是太困了，出现幻觉了。
内心里，哈利也明白，他跟罗恩之间之所以变得生疏，主要原因还是在于他自己。
他已经变得跟刚入学时不一样了，而罗恩却还是刚入学时候的样子，这让两人的行为作息产生了根本性的不同，这种不同延伸到了对事物的看法上，哈利不知道这个世界上有没有特定的词语来形容这种事。
毕竟，他才小学毕业就到霍格沃茨上学了。
作为一座魔法学校，霍格沃茨可从来没有人文教育课。
念头一转即逝，哈利再次打了个哈欠，他有些扛不住了。
韦斯莱夫人很体贴，几乎把他当成了自己的儿子，单独给他安排了一个房间，原本是属于查理的，眼下查理正在罗马尼亚跟龙打交道，连炉石世锦赛都没有回来。
“哈利，你先去睡吧。”
赫敏听到了他的哈欠声，转过头对他说，随即又望向躺在床上的卡尔。
哈利犹豫了一下，随后默默的点了点头，他本想跟赫敏说让她也早点睡，但看赫敏的样子说了也没用。
哈利站起身，走到门口，正准备开门离开，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轻微的敲门声。
哈利疑惑了一下，打开门，卡尔的表哥正站在门外。
“你好，哈利，我来看看卡尔。”汤姆面带微笑的冲他打了声招呼，无论礼仪动作，依旧是那么的无可挑剔。
“哦......你好。”哈利连忙侧过身子让前者进来。
“谢谢。”汤姆冲哈利礼貌的点点头，目光扫了一眼哈利额头上的伤疤，随后望向躺在床上的卡尔和坐在床边的赫敏。
站在门口，哈利犹豫了一下，并没有直接离开。
内心里，对于卡尔的表哥，哈利总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两人本应该非常陌生，但在他见到前者的第一眼就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熟悉，甚至就连他想刻意忽视都做不到。
本能地，他怕卡尔的表哥做出什么不好的事，虽然这种想法很荒唐，但却那么的根深蒂固，让他不得不留下来。
来到床边，汤姆看了眼似乎依旧陷入熟睡的卡尔，目光在卡尔的脸上停留了一会，随后目光横移，那里，一团蓝色火焰在卡尔身体的正上方飘着，火焰离卡尔身上的毯子很近，但却并没有把毯子点燃，反而像一个温和的暖炉，散发出阵阵柔和的温度。
汤姆的眼睛里露出一丝惊讶。
“很少有哪个女巫能在你这个年纪能用出这种魔法。”侧过头望向身旁的赫敏，汤姆说，目光中带上了一丝欣赏。
“谢谢。”
抬头望向汤姆，赫敏勉强笑了笑，眼中带着一丝疲惫。
两人沉默了好一会儿，突然，汤姆再次开口了。
“赫敏，是吧。”声音带着一丝漫不经心，让人生不出一点戒心，“你的全名是？”
赫敏张了张嘴，似乎想要回答，但紧接着，她似乎察觉到了什么，脸上现出一丝疑惑，蹙了蹙眉。
“有意思。”看着女孩的模样，汤姆轻声说。
只见他脸色正了正，随即露出一个无比阳光的笑容。
“美丽的小姑娘，我能否有幸知道你的名字？”声音说不出的温柔。
顿时，赫敏眼中的疑惑开始变淡了，眼中渐渐被男生的笑容填满。
眼前的一幕，让站在门口的哈利觉得有些不对劲，但他又说不上哪里不对。
“我叫......”赫敏的目光开始变得涣散起来。
男生的笑容是那么的好看，声音是那么的温柔，哪怕现在已经是深夜，但在赫敏的眼睛里，仿佛，整个世界都是亮着的。
但是，赫敏依旧没有说出自己的名字。
“我叫......”赫敏重复着，眼底深处，是一抹化不开的倔强。
“我叫......”
“她叫赫敏·简·格兰杰。”
一个略显虚弱的声音响起，顿时，什么笑容都不重要了。
望着缓缓睁开眼的卡尔，赫敏开心的笑了起来。
“卡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