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琐事
晚上十点半。
泰迪晕晕乎乎的抱着保温杯回去睡觉。
葛小天关掉电脑，拖动竹制摇椅，躺在办公室门口优哉游哉的点支烟。
昏黄路灯下，大雪飘飘洒洒，惬意而恬静。
盯着城镇中心思考许久，他决定将基地迁往东湖。
开发区总占地两千亩，虽然后来跟乡里商量拿下整个小青山，但平地面积依旧这么大。
西区五百亩，古城、山寨、战场、市集、别院、酒馆、大排档、烧烤店、古玩店、火锅店、停车场、游玩码头、零散建筑，差不多已经堆满。
东区一千亩，大剧院、电影院、射箭场、射击场、足球场、篮球场、蹴鞠场、响马古道起始点，来年快乐向前冲场地，陆陆续续投入使用的三栋职工宿舍楼，也差不多堆满。
天成驻地在中间，加上大食堂，占地五百亩。三级城镇中心有许多建筑都是100米x100米，或者200x200，高大而宏伟，升级以后太扎眼，因此当晚又拆掉一部分。
以前没得选，现在想继续发展，四周却没剩下多少荒地，整合整合全拿下，也就六七百亩，考虑到后续项目，还有越来越火爆的旅游，转移基地势在必行。
等梁县归济，找那边聊聊，大青山北麓，东湖南岸，荒郊野岭的，顶多千八百块钱一亩，管它多少，在地图上画个圈就完事了。
开发区空出五百亩，腾出几十亩当做天成总部与天乐旅游、天娱影视、天味餐饮分公司的办公楼。
剩下的四百多亩，弄点石雕，用石头砌个八卦阵（迷宫），在里面增加一些趣味活动、精品礼物、小巧玩偶、食堂饭票、各类红包优惠券……低成本，高利润。
对了！
先给高松提个醒，就说是在帮电台录制综艺节目，谁想要转播权就投标，价高者得，这样一来，广告免了，还能赚钱……
做好规划，葛小天收起城镇中心。
没错，这是一座能够折叠的两层古代小楼！
全是木头，数十名壮汉上上下下，很快就把它组装成一辆五米宽，十米长，具备二十多个轱辘的木排车！
没有丝毫科技含量，应用的全是机关术。
葛小天也终于明白超级汽车的作用，如果真像系统说的那样，‘卡图了’，完全可以用超级汽车拖着城镇中心换个地方。
忙完这些，唤来公司驻地的大总管农九。
拿出规划图解说一番，让他回头找商主任聊聊，这事就不用管了。
公司这么多，他哪有时间一一照料，把控大方向，小事交给手下就行。
做得好升职加薪，做不好……回去搬砖，滚蛋是不可能滚蛋的。
………………
美美的睡上一觉。
睁开眼，给李秀秀打个电话。
前天遇到于瑶，齐菲菲那娘们搞事情，这两天晚上俩人都没短信聊天。
“起来尿尿！”
“唔……”似乎没睡醒。
“这两天忙啥了？”
“火腿做出来了，排骨的、精肉的、不同口味的，还有各种腊肠、腌肉，跑东跑西忙着统计老秦店面的信息回馈，累死我了……”
“市场如何？”之前葛小天本打算给胖秀在老秦各个直营店旁边开个品牌专卖店，奈何她没啥自信心，非要让老秦帮忙代销一段时间，观察观察市场反应。
“还行，但大部分都是买鸭子的，专门来买肉的客户不多。”
“宣传不到位！就按照我之前说的，采购一批冰箱展示柜，把店面铺开，商会帮你打广告，一炮而红！”
“打电话呢，别跟发短信似得净用些奇怪词语！”
“嗯？你想多了吧？”葛小天眨眨眼，“不用一炮而红，难道要用全面开花？”
“呸！”
看来胖秀并没轻信齐菲菲的胡说八道，笑呵呵的挂断电话，葛小天又找老秦聊了聊，随后在商会聊天群发了条信息：
“做肉食加工生意的老板们，店铺招租，随秦黑鸭一块扩张，有意者将品牌发送到会长邮箱。”
人们都有各自喜好，也都有各自选择，一个品牌不可能霸占整个市场。
按照人群分布，开两个品牌店，或者三个品牌店，不但不会影响生意，反而会吸引来更多客户。
当然，做的不好的那一个，也有可能成为另一个的垫脚石。
所以，质量才是王道！
将这事交给天成企划部，葛小天前往天成大食堂吃早餐。
刚走到门口，凑巧遇到骑自行车从外面回来的老妈。
“买的啥？”
“早晨遇到小迪，看他感冒挺严重，穿的又那么薄，就给他买了件羽绒服，等会大夫过来，再挂两瓶点滴！”老妈认识泰迪，那家伙认了老大以后，经常跑食堂蹭饭，没饭票就找后厨要，一来二去，混熟了。
“那小子昨天就感冒了，喝了两包冲剂，估计没管用！”
跟老妈一边闲聊，葛小天一边取餐，随后俩人端着餐盘走进预留的小包间。
“早！”商主任、老村长、磊哥、磊嫂等人打招呼。
自从有了食堂，村里在开发区做买卖的人，一天三顿几乎都在这里吃。
老村长挺闲，就给他安排了个环卫主管的职位，相当于增加点收入。
“早！”葛小天随便找个空位，抬头看向对面的泰迪。
鼻涕横流，眼泪直淌。
“我去，你昨晚是不是裸奔了？”
“差不多吧！”泰迪吸吸鼻子，“盖了两床棉被，好不容易捂出汗，一觉睡醒却发现自己蹬了被子！”
“感冒加凉汗，真特么衰！”
“咋说话呢？”老妈瞪瞪眼，将羽绒服交给泰迪，“今天先别回公司了，等会到你二哥那躺会，挂瓶点滴！”
“好的，婶婶！”泰迪顿时乐了，开心的像个孩子。
葛小天撇撇嘴，三两口填饱肚子，正准备离开，高松端着餐盘走进来，“老板，战马什么时候到？”
“二十三四号吧！”等基地迁到东湖，买点黄金回收就能召唤战马，到时候用船运到开发区，也不怕惹人怀疑。
“那咱的电影？”
“战马到了就开拍，公司26号放假！对了，你去通知一下，25号晚上公司年会，各个部门都要准备几个节目，搞得好，老板奖励大红包！”
“好咧！”
“先别走，我再跟你谈点事情，公司驻地准备挪挪地方，你搞个娱乐节目，这样……这样……再这样……”
………………
忙活一通，抵达汽贸城已经临近中午。
葛小天没找齐菲菲，而是直接走进采购部。
当初天成贷款的时候还没有天恒汽贸，因此，后者成立后，可以自己申请贷款。
两千万，购置十辆s600，还剩下四百多万。
目前天成资金到位，天恒汽贸短期贷款也即将到期。
“老板！”采购经理起身打招呼。
“嗯，把十辆s600，以每辆两百万的价格卖给天成，记得开发票！”葛小天签完字，给孙总监打了个电话，让那边尽快转账。
其实不需要这么麻烦，反正公司都是他的，车子在哪都行。
但账面资产这东西，跟未来完全不同，全是实打实的！
就像注册资金，是多少，你就得拥有多少。
而未来，只要有胆量无视破产后的负债，能写多少，全随心。
十辆s600，两千万卖给天成，天恒增加的销售额、利润点，而天成减少现金，增加了资产，也不算亏。
至于税务……
留在天恒汽贸也肯定要交，要不然怎么挂牌？
不过，运河郊区已经更名为运河经济开发区，而汽贸城属于扶持项目，三个月内暂时无需考虑……
如果不是担心留下隐患，葛小天都想刷单。
第166章 老秦到访
忙完汽贸城的事情，葛小天溜达到济市星月湾。
这是他第一次过来。
当初既然决定让豪哥他们练练手，索性就全部放权。
如今e区f区一上午卖光，也证明他们几个的能力。
不过，济市星月湾有许多之前打下的基础，比如公交、航运、汽贸城、体育中心等等，销售难度顶多相当于新手试炼。
并且，市里担心天成资金不足，看到g区h区的规划是学区房，又帮忙引入附属小学，销售方面更没啥难度了。
因此，葛小天决定把郓县地皮全权交给豪哥，再把大翔调回来，负责济市星月湾后续销售以及运河古镇居民安置。
土石方负责人朱长发没法去郓县，等飞碟体育馆基础项目做好，来年位于济市的体育中心就要全面开工了。
所以豪哥到了郓县，一切从头开始。
再加上郓县属于菏市，跨地域经营，需要成立分公司。
如此一来，豪哥也算是外派，今后就是丁总！
走到与汽车展厅差不多的售楼处大门口，葛小天准备瞧瞧丁总在干嘛。
听说这家伙预售完，组织了一次模拟考，竟然考了一百八十分，全公司三千员工第一名！
啥？这么低？
成人高考本身分数就低，高升专，总分四百五，一百分就能上，高起本总分六百，三百分就能上，如果年龄偏大，说不准还有加分……
像豪哥这样，学习两个月拿下一百八，等明年八月下旬完全可以报名试试，专科十拿九稳，高起本的话，加把劲也能上。
找所好学校，读完本科，再请位导师，挂个研究生，以后简历里抹掉成考，只填最高学历，啧啧，漂亮！
迈入售楼处。
想不到胡教授也在。
葛小天刚要打声招呼，却听到这老头儿似乎在忽悠自己的员工！
“丁总啊，你这分数上土木工程学院绝对够了！”
“专科啊！”
“高起本，本科！你放心，只要填我们学校自愿，哪怕缺个十几分，先服从调剂，等入学后我再帮你换专业，绝对能录取！”
“是么？”
“必须的！并且，你帮我把咱们公司明年成考的人统计统计，我也能……”胡教授挑挑眉，“如果全都能考上，你想想……”
“想啥？！”葛小天凑上前。
他终于明白这老家伙赖着不走的原因了！
招生！
这年头成考还没有多少规定，只要报名考试，分数不是太低，学校专业名额充足的情况下，百分之百都会被录取，毕竟没人跟钱过不去。
之后再以脱产、业余或者函授的方式结业，又绝对能拿到毕业证。
天成的员工每天只工作六小时，壮汉又听话，哪怕小工不想考，看到这么多同事在学习，大环境影响下，aoe，iuv都喊出来了。
这就是生源！
土木建工学院在没成为东山建大之前，谁会报考她？
如果能忽悠成功，提前申请申请，录取个七八百人不是问题！
要知道，这年头上夜校的可不少，别的学校都有钱建分校、新校，土木工程学院却在走下坡路……
嗯，或许这就是跟其它学校合并成东山建大的原因。
“啊？葛先生！”胡教授微微一呆，脸色不变，“我在想，该怎么给丁总传授点学习经验。”
“嚯，是么？”葛小天坐到一旁，胡扯道：“我跟南大那边商量好了，只要通过考试，报多少，要多少！”
“啥？！”胡教授立马急了，这两个月里，他日夜颠倒的来回跑，又是出题，又是授课，又是帮忙画知识点，还从老朋友那边要了几份带有必考题的模拟试卷，难道全给别人做了嫁衣，“葛先生，那怎么能行？！南大确实出名，但专业不对口啊？！咱为啥成考？不就是为了充实自己么？土木工程学院的各个专业，完全契合咱们天成员工的职业发展！”
“你知道的，员工报名费、学费，今后可都是天成出哦！”
“这……”胡教授立马懂了，“回头我申请个新标准！”
葛小天笑呵呵的点点头，他倒是不在意壮汉上哪所大学，考文凭只是闲的，工作六小时，睡上八小时，剩下的十个小时去掉吃喝拉撒，干吗？
蹲在电视前玩小八王？
会近视眼的！
“其实，天成准备成立一所定向培训学校，中专类，招收初中毕业后辍学的半大小子，师资力量……”跟聪明人谈话无需说太多。
“全面合作！”胡教授当场掏出手机。
葛小天耸耸肩，估计对方为了招生要拼命了，“您先跟那边聊聊，具体情况咱年后再定！”
“没问题！”胡教授接通电话，转身走进其它洽谈区。
葛小天看向豪哥，“我准备把大翔调回来，明年你去郓县，怎么样？”
“钟表式计划怎么办？”
“先交给李树，他们四个在外面历练那么久，该懂得应该都懂了，就缺少实践经验，一个一个来。”
“行！”
“你到了郓县重组分公司……”葛小天将该做的事情，一一列举出来，谈到尾声，蓦然发现身旁多了个人。
“哟？秦哥，咋有时间过来了？”
老秦似乎刚到，脱掉外套，将携带的手提袋放在洽谈区的茶几上，“早上打完电话，我就寻思着跟你见个面，跑到开发区，老商却说你来汽贸城了，我又乘船赶过去，没想到你在这！”
“啥事这么急？”葛小天掏出烟，给众人分分。
“你看外面！”
“又下雪了！”
“能不能想点别的？比如大雪封路！”
“店面配货的事？”
“是啊！”老秦点着烟，有些发愁，“按照咱们之前的想法，每个乡镇开设一个直营店，大翔、李树他们确实挺卖力，不到两个月，整出三十多家，营业员充足，产品加班加点也能供应得上，但遇到这样的天气，别说箱货、四轮车，安排几辆摩托车都没法跑啊！”
“县区市区应该没问题吧？”
“这倒是没问题！”
“航运呢？”
“航运只能照顾到三岔乡，以前或许能支援小湖镇、张楼乡，但现在修路呢！”
“确实有点麻烦，枢纽系统要等到来年才能投入使用！对了，没法囤货？”
“目前全是加班加点的制作，哪有多余的？再说，这东西放不住，哪怕是冬天，今晚做好，清晨送到各个店面，必须在明天中午之前卖出去，要不然味道就会受到影响。下午三四点的，再送一批过去，重新开卖！”
秦黑鸭之所以能做大，就是这么来的，至于真空包装，不是一个系列，那是超市特供。
葛小天皱眉看向窗外。
凑巧，一辆喷着热气的拖拉机车头映入眼帘。
积雪厚达一尺，公交车却依旧在运营，这完全归功于机械部设计的防滑链。
“有了！”几乎在同时，俩人异口同声道。
随着资金投入，以及县市补贴，公交路线已经增加到五条。
后续的肯定不是五分钟一班，但即便高达半小时，也能帮秦黑鸭补货！
“回头我找老洪聊聊，在公交站点设个专柜！”
第167章 有可能存在的投资团
公交车属于前置后驱，如果让老洪想想办法，在尾部开辟后备箱，说不定今后物流也能用到。
改造需要跟有关部门沟通，不过，客车都有专用行李舱、行李架，帮忙拖运点货物并不算啥。
前段时间就有许多司机反应过，某些村镇的大爷大妈，经常会把装有鸡蛋的筐子放车上，委托司机帮忙送到小青山集市卖掉，大爷大妈们也不走，就坐在公交站里聊，偶尔还会帮忙打扫打扫卫生，等熟悉的车牌再次映入眼帘，立马起身要钱。
这姑且也算是一种全新的乡村文化！
葛小天并没有制止，等枢纽系统投入使用，一切都能解决。
老秦此次到访，不只是为了解决配送问题，还有年底分红，店面扩展，追加投资，股权变动等等。
洽谈许久。
小黄打来电话，五十名退伍人员前来报到了。
前段时间已经跟济府协商过安置问题。
天成提供五十个公交车司机的工作岗位。
公交系统成立之初，依旧是最普通的那种，甚至为了安全，还额外安排一名天卫当做乘务员，防止早班车、晚班车被劫。
等路线成熟后，方才在每个站点建造钢结构售票厅，天卫乘务员则是留在站点维护秩序。
葛小天的想法是，等退伍人员到岗，全去考公交驾照。
这个跟a照不同，无需增驾，可以直接申请考试，平时不开公交的时候，大概相当于普通小轿车驾驶证。
目前公交系统的司机，全是机械部调过来的a照老司机，后八轮、牵引车什么的，司机本身就难招，如果跟退伍人员调换一下，早班晚班既有安全保障，又能充分发挥各自职能。
其实他想要更多退伍人员，今后枢纽系统铺展开，需要的司机数以千计。
老兵么，既有效率，又有武力，路途艰险，能免掉许多没必要的麻烦。
待遇方面。
跟天成正式员工一样，五险必须有，一金看个人。
毕竟大部分员工来自农村，基本不会买商品房。
其它的，干满三年再说。
今天退伍人员只是报到，年后再入职，无需过去。
交代小黄几句，老秦准备返回鸭子店，葛小天则是决定前往大刘庄。
造车的事情，需要跟大刘详细谈谈。
像制造车壳子需要的冷轧薄板。
生产车大梁、横梁等构件的qste系列钢材。
生产车构架、车轮毂的saph系列钢材。
以及铸铁发动机或者铝合金发动机需要的特种材料。
隔行如隔山，体育中心需要什么型号他都懂，但造车还需专业人士。
反正双方都需要，明天去济府炼钢厂谈合作，有必要带上那几个见过世面的老家伙。
然而，跟老秦还没动身，售楼处大门忽然被完全推开。
冷冽寒风裹挟着雪花刮进大厅，令人忍不住打个哆嗦。
下一刻。
一名脚踏黑色高筒靴的女子，在两名保镖陪同下走进来。
豪哥率先迎上去，“您好！”
“嗯！”女子环顾四周，视线在葛小天脸上停留许久，面无表情的说道：“g区h区明天预售？”
“是的，这边请！”豪哥伸手引向楼盘模型。
女子却不为所动，“不必看了，多少钱？”
“均价一千五！”
“来一栋！”
“嗯？”豪哥惊呆了，“一栋？您要哪栋？”
“g8！”女子微微侧头，保镖打开文件包取出一张磁卡。
客户上门，哪有不卖的道理，即便是炒房客，豪哥也不怂，反正周围荒地众多，只要有人敢炒，天成就敢继续盖。
g8十六层，每层约为八百八十平。
去掉天成独有的不计入均摊的面积，约八百五十平，均价一千五。
拟定合同，两千万，刷卡预付八百万……
潇洒、利索、豪气、来去如风……
嗯，就这么走了！
葛小天跟老秦对视一眼，“这谁？”
“不认识，应该是其他行业的！”后者摇摇头，有点怀疑人生，忍不住吐了句脏话，“特么的，以前在尚品建工，怎么就没感觉卖房子这么容易？眨眼收回两千万？”
葛小天搜刮另一个时空记忆，没有丝毫印象，“估计是来投资的！”
汽贸城的动静可不小，已经登上华夏日报。
而体育中心项目的宣传，从公布到现在，几乎就没停过。
要不然运河郊区怎么会变成经济开发区？
只不过，女子的到来似乎只是个开始！
俩人交谈的功夫，售楼处迎来两名微微发福的中年汉子。
又是一栋！
葛小天暗中示意豪哥探探情况。
“先生，冒昧问一下，您这房子，今后打算？”
“哦！当做员工宿舍！”俩人似乎挺忙，丢下一句急匆匆离去。
前脚刚走，后脚走进来一名中年男子。
虽然没要一栋，却拿下二十多套大户型！
随后，形形色色的‘老板’来来往往，等到五点半，g区已经卖掉一大半！
“是不是有问题？！”老秦察觉到不对劲。
“估计天成被某个大型投资公司盯上了！”葛小天翻翻购房合同，清一色的浙府人士，丢还给豪哥后，点支烟，“该来的始终会来的！”
这群人算不上炒房客。
后者起步资金不足，大部分都会选择团购，跟房产置业索要折扣。
而这群人，资金充裕，目光长远，下手利索而爽快。
当然，他们考察的更仔细，获得的消息也更准确。
甚至可以说，比市里还要神通广大！
“很麻烦？”老秦虽然也是搞建筑的，但对销售方面却所知甚少。
“能有啥麻烦，他们敢买，我就敢卖！”
济市星月湾g区h区，由于学区房的原因，一千五的均价追平济市中心区域，里面有多少水分，葛小天自己都不知道。
不过，目前看来，这个价格还有上升的空间，而经济开发区未来……
经济开发区！
“我似乎明白了！”
“哦？”老秦很是好奇。
“估计跟经济开发区有关，或者说，济府那边引进了某个超级企业！消息肯定没传出去，但浙府来人，说明企业是从浙府迁过来的！”
“浙府？那边企业众多，不好猜测！”
葛小天努力回忆，可惜对济市周边企业没有任何印象，掏出电话直接打给孙局，“再来两百亩！”
不管楼盘火不火，不管开发区未来如何，一千五的房价必须控制住，保持三五年不能变！
第168章 再次拿地
孙局一直在等。
运河郊区变成开发区，是他一手促成的。
也因此得罪许多同事，毕竟市区原本规划是向东发展，与运河郊区背道而驰，如今扭转过来，受到波及的项目都能写满小黑板……
那句古话怎么说来着，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断人官途，简直就是不共戴天啊！
但他不怂！
天成发展那么快，肯定还会有后续计划。
只要做出成绩，管那么多干嘛。
然而……
自从上次体育中心项目半卖半送划给天成两百亩，运河郊区再无动静。
像天恒汽贸城，那是租的。
运河古镇搞新村，十几亩而已。
运河沿岸的停靠点，全是送的。
虽然现在转正了，新开的三座汽贸城也能带来成绩，可对运河开发区却毫无作用。
如果再没有实质性进展，恐怕那些等着看笑话的人，会给他举办一场送别会。
在单位做事就是这样，十件成绩掩盖不了一件错误。
并且，今早新闻里播放了。
东山大领导亲自为济府引进天成，划了一千亩地皮！
虽然规划暂定，但那是大领导给的，无论做啥，天成能怠慢？
一千亩，规划、建造、修路……
以天成目前的实力和资金，用屁股想想也知晓，小青山和运河郊区的发展，恐怕未来很长一段时间都会停滞不前。
再加上与济市合资承揽的体育中心项目……
三年起步，五年不短。
但他等不起啊！
估计要不了半年就会被调回祥县，今后再无机会。
很心焦，也很忧虑！
就在这时，亲爱的葛兄弟打来电话！
“再来两百亩！”
孙局手一哆嗦，顾不得撒了一桌子的枸杞菊花茶，扯着嗓子回应道：“你在哪？等我！”
“额……济市星月湾售楼处。”
…………
放下电话，葛小天有点莫名其妙。
仔细回想一番，最近似乎没得罪这位老朋友啊？
再次瞅瞅时间，五点四十！
孙局从济市大院坐公交赶过来，估计要六点。
啥？开车？
外面积雪厚达一尺，除了天成的公交车，运渣土的后八轮都不敢跑。
看来今天去不成大刘机械厂了。
直接给大刘打个电话。
“咋了小天？”
“晚上能过来一趟么？”
“哦？赶时间？”
“对，挺急的，最好带上三爷、刘爷，还有那位仅凭声音就能辨别发动机性能的老铁！”
“行，我们现在就赶过去！”
“别去小青山，乘船来济市星月湾！”
“好咧！”
大刘新村北侧有条赵王河，连接梁济运河（梁县到济市），那里设有船舶停靠点，大刘他们赶过来，也不算麻烦。
其实，逐步完善的航运系统，远比想象中便利。
无论运河支流大小，只要不上冻，或者村民帮忙解冻，都会设置几条箭船当做交通工具。
因此，从济市到东湖，临近河边的城镇居民有事没事经常乘船前往小青山溜达溜达，反正来回全免费。
也因此，小青山一直热闹非凡，以至于外来游客也玩的比较舒坦。
打电话的功夫，老秦已经离开。
葛小天摸摸肚皮，忽然想起自己中午还没吃饭！
让旁边的汽贸城大食堂送来两份小菜，一瓶二锅头，就着手提袋里，老秦带来的鸭翅、鸭脖、鸭胗，开整！
不多时。
孙局拍打着身上的积雪，迈入售楼处。
“啥事啊领导，这么着急！”
“哎，还不是为运河开发区愁的！”孙局也不客气，从饮水机储物柜里取出一次性纸杯，抓起酒瓶直接倒满，伸手扯条鸭翅，一边啃，一边举杯示意。
“闷了？”葛小天感觉好笑。
不料，孙局还真干了！
“？？？”
瞬间下去半瓶白酒！
“小豪，来，陪孙局喝点！”
有可能存在的投资团并没有打乱天成原本计划，豪哥依旧外派，前往郓县成立分公司。
而天成年会，葛小天准备放开了玩，不想请外人和领导。
因此，豪哥可以趁机与孙局道个别。
虽然饭局简陋点，但更有‘味道’！
闲聊片刻。
“啥？去郓县？价值三千万的地皮？”不知是被闷晕了，还是假装的，摇头晃脑的孙局神色一怔，立马酒醒，“那济市的两百亩呢？”
“照样拿啊！”葛小天接过食堂人员再次送来的两瓶白酒，给三个人满上，“领导，不知道地皮价格涨了没？”
“肯定跟体育中心附加的两百亩不一样，二十万！”
“很划算！”葛小天点点头，济市星月湾房价这么高，市里没趁机狮子大开口，估计与运河开发区的发展有关。
毕竟这里所有的设施，全都是天成搞起来的。
并且，天成承揽那么多项目，万一嫌贵，撂挑子不干了……
“不过，孙局！”葛小天翻翻文件包，抽出一份跟企划部交代好的大方针，也算是后续拿地计划，“我想，咱还是按照上次的价格，十万一亩比较合适！”
孙局小眼一眯，露出笑容。
在祥县，天成拿地从未压过价。
如果压价，那就证明要的地皮更大！
孙局从包里取出运河开发区规划图，忍不住好奇，偷偷昂头瞥了一眼某人手中的a4纸。
然后……惊呆了。
“领导，听闻南水北调已经立项，为了济市形象，天成决定捐一座五百亩的运河森林公园！这两百亩地皮？”
“十万！”
“咱们运河沿岸光秃秃的，天成准备再在旁边打造一座水上娱乐城，另外两百亩？！”
“这……”公益设施跟商业设施性质不同，价格肯定不一样，运河森林公园交给天成，附加选项半卖半送两百亩，跟上面也算有个交代，但纯商业性质的娱乐城，再半卖半送就有点说不过去了，“我只能帮你谈到十五万……”
“水上娱乐城肯定要有个地标，等明年建筑公司资质提升后，先搞个百米高的灯塔，再整个摩天轮！”
“十万！”
“小商品市场需要两百亩，现在森林公园跟水上娱乐城齐全了，似乎少个动物园！”动物园也有公益属性。
“十万！”
六百亩了！
葛小天在心中嘀咕一句，低头瞧瞧列表。
除了摩天轮，这全是三级城镇中心带来的东西，灯塔是三级船坞必备建筑，或者说海港，要不然也不会说是水上娱乐城。
到时候盖一座，撤掉系统属性，改造改造就成。
动物园、植物园，马厩分化出来的产物。
小商品市场，展厅改造，也花不了多少钱。
不过，汽贸城的天成商会交易大厅是由二级市集改造，如今三级市集功能更全，占地更大，跟个足球体育馆似得，再留在那已经不合适。
完全可以独立出来，打造具有特色的天成商会总部大楼。
“领导，再来两百亩！”
“十万！”孙局有点迷糊了。
葛小天完全没注意，心中思索着，剩下的就是造车了。
工厂肯定不能留在小青山，三级城镇中心还有俩次级基地呢，可以拖过来一座，另一座丢西伯利亚去。
“明年天成想进军汽车制造业，汽贸车南部的那块荒地，大概有个一千亩吧？”
“领导？哎，领导你咋了？！”
第169章 大刘与汽车钢材渠道
无论在哪个年代，心脏病都是大麻烦。
看到孙局昏厥，葛小天连忙唤来医务人员。
济市星月湾有急救中心。
这事说起来有点话长……
大约在一个多月之前，市里通知天成，年后小青山将会进行景区评级。
因此，所有星级景区该具备的设施都要完善，包括警所、医院、酒店、邮局、信用社等等。
为了提升整体形象，天成先给小青山警所捐了五辆桑塔纳，又给小青山医院捐了五辆、用小型公交车改造的急救车。
后来感觉济市星月湾e区f区属于老年社区，也得有个急救部门。
本着公平公正的原则，abcdefgh，每两个小区一座，再另外安排一辆急救车随时待命。
所以，孙局经过一番紧急抢救，就这么被呜啦呜啦的拉走了。
葛小天放心不下，跟车来到济市附属医院。
一番检查。
窦性心律不齐。
往轻了说，算上得什么毛病。
未来许多人都有，包括他自己，抽烟喝酒、熬夜通宵……
改善作息时间，经常锻炼锻炼，大部分人都能康复。
但往重了说，却能危及生命。
听赶过来的孙大嫂讲，孙局最近吃了不少安眠药、心脏药。
愁的！
白天烟不停，顿顿半斤酒，晚上又睡不着。
说白了就是，把成绩看的太重，心急了！
不到三十岁，从县里来到济市，短时间内实现三级跳，不沉淀沉淀，哪来的根基？
郊区变成开发区！
葛小天暗中苦笑，想来孙局应该得罪一大批人。
叹口气，站在监护室门外透过窗户瞧瞧。
孙局已经醒来，正半躺在床头发呆。
拿了一千六百亩地皮，事情也算得到解决。
其它方面，也该让他好好想想了。
“嫂子，既然孙大哥没事，我就先回去了！”
“好的小天，路上慢着点！”
“晓得！”
急救车不是医院的，怎么来的，怎么回去。
折腾这么久，大刘、三爷、刘爷、老铁已经抵达售楼处。
“辛苦了！”
双方寒暄一番，各自就座。
“出啥事了？着急忙慌的就让我们赶过来？”大刘一直很够意思，甭管啥事，只要天成有所要求，先做再说。
对这类朋友，葛小天也一向大方，从文件包里取出计划方案放在桌子上。
“明年我准备进军汽车制造业，天成负责建造厂区、购置设备、规划流水线、研发驱动总成，大刘机械厂出一半人工，负责生产、组装、产品下线，天成持股百分之五十五，剩下的你们自己看着办，不需要再注资。”
“这……”大刘等人有点懵。
“不用管七爷，他有古玩店。二爷（神秘二哥）准备搞射击场、射箭场，也不用管，回头可以跟钱大保聊聊，不过，这个股份不是给机械厂的，是您几位长辈的！”
大刘回过神来，粗略翻翻合同，沉思少许，“中！”
“爽快……”葛小天话未说完，不料大刘再次开口。
“这些股份还是归大刘机械厂吧，不过村民们没有股份转让权，只有分红。而机械厂那边的股份我给你增加到百分之四十，你同样也没有股份转让权！要不然，咱们就别谈了。”
“你就不担心汽车制造厂的规模，连大刘机械厂的一半都比不上？”
大刘呵呵一笑，从一旁拿起下午没开的一瓶二锅头，摆上纸杯给众人斟满，“从咱们第一次见面到现在，应该有三个月了吧？”
往昔大排档老店里，大刘拎着一兜子钞票的情景恍如隔日，葛小天点点头，“差不多！”
“当初盖别墅是因为有老七在场，但搞大刘新村则是让我看到了天成的潜力。把项目交给你，等于让你拥有了起步资金，跑县城拿地皮，做大做强，再走出去。只要有点良心，想来今后大刘庄也能拿到一些回报！”
葛小天再次点点头，当初七爷确实这么讲过。
大刘闷下一杯酒，“不过，让我感动的不是你给机械厂的图纸，也不是靠谱的工程质量，更不是比我外甥估价低了六百万的预算，而是你喊出的那句口号：干一项工程，拓一方市场，交一方朋友，创一流品牌……咱们是朋友么？”
“肯定！”
“那还扯什么犊子？股份就这么定了！说到底，不还是我们赚了？”大刘与默不作声的三爷、刘爷纷纷签字。
老铁不是他们那伙人，但也给了百分之二的分红股，负责发动机组装前和组装后的质检。
听声辨别性能，绝对是绝活。
葛小天微微一笑，收起合同，“材料供应方面，商会就能解决，像低端车的座椅皮革、内外装饰、喷漆彩绘、烤漆材料等等，咱们商会都有，但质量要有保证，回头我会在群里招标，谁搞虚的，踢出商会，再告法院！”
“嗯！”大刘深以为然，“既然要创一流品牌，咱们无论是现在，还是未来，质量第一！”
“不过，高端车的材料需要真皮革和上等木料！”
“这个可以找老二跟老七，他们都有正规渠道。”大刘说着，拿起‘天霸’效果图仔细观摩，“这车漂亮，五百万起售，想提升价位，必须走精工路线，纯手工也不为过！”
“都不是问题，天霸高级跑车，动霸高级越野，另有一宽加长型房车，销售方案已经搞得差不多。”葛小天抿口酒，“其实最主要的还是钢材，明天咱们一起去济府，好好跟炼钢厂谈一谈！”
“汽车钢材跟盖房子需要的钢材有很大差异，济府炼钢厂我去过，之前机械厂也跟他们合作过，无论型号还是质量，连莱市炼钢厂都比不上！”大刘摇摇头，“去宝山吧，老二的大表哥在那边，应该能说得上话！”
“行，这事就交给您了！”
“你不去？”
“哪有那么多时间，明天去济府谈完钢材，后天还要去谈石油，22号商会里的三家汽贸城开业，23号又要去郓县踏查地皮，24号收拾收拾工地，25号公司放假，开年会！对了，年会你们来么？”
“25号啊？”大刘皱眉想了想，“咱们年后就搞汽车，我准备年前把钢材的事情搞定，明天动身前往宝山，估计需要很长时间才能回来……十有**赶不上。”
“好吧，咱们回头再好好聚聚！”
第170章 巧合还是缘分？
送走大刘，葛小天给机械部老洪打了个电话。
下这么大雪，肯定不能开车去济府。
不是高速封了，而是贯穿东山省全境、目前唯一一条连接济府到济市的京沪高速还没通车，需要等到年后。
至于省道、县道，无人清理积雪，又年久失修，自然无法跑车。
所以，早在两天前，十辆s600便全部装船，沿着大运河一路北上，经东湖驶入大汶河，于泰市登陆。
泰市那边没下雪。
并且，记得元旦之前有条新闻。
去年，也就是99年，济府至泰市高速公路通车，华夏高速总里程突破一万公里，位居世界第四。
因此，老洪他们将车子运上岸，顺着新修的济泰高速一路北上，就能直接能抵达荣获‘鲁班奖’的济府经十路。
而葛小天则是亲率财务部、采购部、律师团、企划部、安保队，浩浩荡荡四五十人去赶火车。
真的是赶，凌晨三点的票！
这年头想出远门很麻烦，凑巧临近春运高峰期，别说包一节绿皮车厢，买票都很难。
电话接通。
老洪他们昨天就已经抵达济府，也定好酒店。
葛小天查了查火车到站时间，早上七点整！
济市到济府，总共才一百五十公里，竟然要跑三个半小时……不愧是绿皮车。
怪不得要发展高铁和高速。
另一个时空有次开车回老家，从济府到三岔乡，一百二十公里，似乎只用了一个小时。
跟老洪约好，双方明天早上火车站汇合，葛小天也没前往汽贸城宿舍，让豪哥抱来被褥，直接往身上一裹，躺沙发上睡着了。
………………
1月19号。
凌晨两点半。
车站里热闹喧天，跟冷清的站外相比，犹如两个世界。
聊天的、吵架的、吃东西的、睡觉打呼的……
葛小天也没大张旗鼓的让员工全都换上西装，而是一人整了套军用大衣。
这年头流行这个，分批次走进候车厅，也不算太扎眼。
但是！
临近验票，一群人往哪一杵，顿时引来几名带枪的绿衣男子。
说出来可能没人相信，外面铁道上都有绿衣男子站岗！
不过印象中，似乎是今年，也有可能是明年，马上就要撤了。
双方沟通一番，大厅里安静许多。
少许，验票，登车。
本来有两张卧票，被葛小天让给了老孙和高薪应聘的法律顾问，俩人都是老年人。
随后，他也没进车厢，而是将车票揣进兜，跑到车厢尾部，找个角落一蹲，拆包大白将，看向旁边一名皮肤黝黑的大高个，“兄弟，抽根？”
对方跟俩个伙伴对视一眼，犹豫片刻，一人拿了一支，“谢啦！”
“客气，这是准备去哪？”葛小天瞄了眼三个人屁股下的蛇皮袋子，应该是被褥，不过挎包里还装了泥瓦工具。
“去济府！”大高个瓮声瓮气的回复道。
“听你口音，似乎是菏市的吧？”
“对！”
葛小天看向另外俩人，眼神全都有些躲闪，似乎很怕生，“怎么大过年的还出门？”
“俺小弟来年娶媳妇，凑年底工地缺人，带他俩搬几天砖！”
“哦？”
“赚钱回家买几万砖，自己盖两套砖瓦房，也算有个新房，结婚用！”
葛小天点点头，穷的地方，随便鼓捣鼓捣地基，白灰掺上沙子砌砖墙，弄条木梁搭上方木，盖四间瓦房也就几千块钱，“去哪个工地？工价涨了吧？”
“俺也不知道，老乡介绍的，说是八块钱一个工！”
“八块啊？一天干上八个小时就是六十多，小工还是泥瓦师傅？”
“小工哪会给那么多钱，你以为是天成啊！”大高个点着烟，渐渐放开戒备，“泥瓦师傅！”
葛小天眨眨眼，第一句话听着还挺舒坦，“济府哪个工地？还缺人么？”
“人家本来不缺人，我买了条红将送过去才把我们三个安排过去。”
“安排进去？”葛小天微微皱眉，感觉有点不大对劲，“老弟，年底大部分工地都会停工，一是工人回家过年，二是各个项目结算建材建料预付款和尾款，三是年底查的严，四是，天寒地冻容易出麻烦……当然，也说不定会有些工地赶工期，继续用工。但不管怎么说，你到那边，要多长个心眼啊！”
“晓得！”大高个笑了笑，从包里掏出红梅烟，“还抽么？”
“不抽了，空间狭小，烟雾缭绕的！”让烟只是个引子，双方稍微混熟，葛小天也不准备再抽，“之前在哪干的？看你手掌四平八棱的，没少摸砖吧？”
“在东北那边干了几年，他俩去年中考落榜，整天再村里瞎胡混，俺就想着把他俩带出来打工，没想到这俩鳖孙却揍了包工头！俺担心惹出大麻烦，连工资都没结就跑回来了。”大高个面带忧愁，“俺想着，凑过年这段时间赚点钱，整两套小院子，趁早结婚，今后我也就不管了！”
“也是！”葛小天有些感慨，时空不同，轨迹不同，这个大高个，应该是自家老爹公司里最能干的那位大师傅。
母亲生下俩双胞胎弟弟后，意外去世。
父亲累瘫在田埂上，现在应该没法动了。
十三四岁就独自出来闯荡，工地上所有机械，就没有不会玩的！
平时没啥嗜好，抽烟不上瘾，滴酒不愿沾，唯独喜欢喝方便面调料！
啧啧！
另一个时空，这个时间段，他应该在东北，没想到却在这里见到了。
巧合？还是缘分？
葛小天从文件包里取出一张还算正常的名片。
身为大老板，又喜欢四处聊天，哪能不做几个身份。
比如这个，没公司名，只有葛工头和电话号码。
“老哥，咱也是搞建筑的，到了那边如果干的不如意，随时可以联系我，工地上缺人的话，也可以打个电话，天成建筑公司你应该很熟悉吧？”
“肯定！周围县市谁不知晓？俺盖房子本来也想找那个周大祥经理，可那边最低要一万五，俺差了五千块，只好自己盖了！”
“哦？没事，我跟他很熟，改天你再找他聊聊，一万块肯定行！”葛小天说着，将名片递过去，“天成那边的工人，大部分都是从我这招过去的，来年找不到活就找我！如果手艺不错，我给天成推荐推荐！”
大高个有些半信半疑，看看名片信息，“不用交押金吧？”
“嘿，把我当成啥人了？咱可是正规的！”不管另一个时空有何交集，这个时空葛小天想的是，把壮汉安排到别人的建筑公司去。
第171章 接车
别看大高个现在找不到活，混的也比较落魄，但他十三四岁就出来闯荡，如今二十七八，在东北那边摸爬滚打十几年，人脉广得很。
另一个时空，葛峰同志刚起家的时候，人手不够。
就是这位面相淳朴，看起来十分老实的大高个，仅用了两天时间就从其它工地拉来百十口子。
先跟着老爹做工长，然后搞项目，之后管理分公司。
很能干！
可惜这个时空葛峰同志起步有点晚，大高个没有遇到其它机遇，更没能混出头。
葛小天找他闲聊，一是想着能帮就帮，二是想通过他的人脉，把壮汉送到其它建筑公司。
不是架空，也不是使坏，而是挖人！
新拿一千六百亩地皮，郓县两百多亩也即将开搞，后续还有梁县，以及济市周边的四五个小县城，摊子铺这么大，仅靠自家培训的机械师傅、司机师傅，肯定远远不够。
安排一批壮汉进入其它建筑公司，时不时的挖上一两个老师傅，不显眼，也惹不出麻烦，还能源源不断……
毕竟人家那边缺人，肯定会再招人，补全了咱再挖，人家再补……
哦，对了，壮汉还能拿工钱！
当初跟小黄聊这些的时候，那货差点跪了。
至于为啥徘徊在济市发展不走出去……
说起来有点复杂。
在本地拿地皮，有着各种扶持和优惠，最重要的是进度合同，预售结束再还一部分地皮钱。
但到了异地……
记得之前跟东山大领导谈过济府郊区的地皮，全都在规划内！
不是不能拿，而是走招拍挂流程，很繁琐也很耗时，万一遇到竞争对手，对方又是内定选手……
所以，跑外地拿地皮，必须财大气粗，实力雄厚。
天成虽然名声鹊起，但也只是一个新秀企业，在济市连带头大哥都算不上。
不过，搞完一千六百亩，提升提升开发区繁荣度，估计就差不多了。
…………
大高个兄弟三人带了不少行礼，俩弟弟敢睡，他却要熬夜照看。
凌晨四五点，正值人困体乏的时候。
为了避免打盹，聊完招工的事情，大高个主动牵起话头。
老百姓闲聊，虽然会谈到上层次问题，但更多的是关心明年的收入。
比如工价会不会上涨。
比如哪里工价更高。
比如去年老家麦子收成如何，来年是种玉米还是种大豆花生……
闲谈到天亮，火车还有五分钟进站。
大高个唤醒俩弟弟，开始收拾行李。
葛小天起身伸个懒腰，“老哥，如果年后找不到活，记得一定要给我打电话！”
“好！”这次大高个信了，因为某人刚刚连续接了好几个电话。
有机械部老洪的，车队已经抵达出站口。
有周大翔的，g区h区今天预售，这家伙调过来跟豪哥熟悉熟悉流程，以后留在济市星月湾做销售部经理。
大高个跟大翔谈过‘自建房’的合同，而大翔对大高个也有些印象，双方聊两句，葛小天自然而然成了葛工头。
另一个电话有点奇怪，竟然是于瑶老爸的！
大领导言简意赅：到了么？
无需葛小天开口，车厢里的喇叭帮忙做了回答。
然后……那边就把电话给挂了！
啥意思？！
葛小天满头雾水。
等火车挺稳，跟大高个三兄弟再次道别。
………………
“哥，这家伙不会是个骗子吧？”
“谁知道呢，找不到活，打电话问问也不算啥事！”大高个说着，颠颠肩膀上的蛇皮袋子，领着俩弟弟爬上出站口。
就在这时，他忽然瞥到两辆红蓝闪烁的警车呼啸而至。
这不重要！
重要的是，警车刚好停在葛工头身前！
下一刻，车门被推开，呼啦啦下来六七个干事，将葛工头围在正中间。
“哥，他被抓了！”
大高个默然，伸手取出兜里的名片，团吧团吧丢进垃圾桶。
没到年底，总会有那么一大批包工头会进去，不是啥大不了的事。
“走了，大冷天的，先去工地瞧瞧！”
………………
葛小天走出车站，按照之前约定，本打算前往集合地点，不料，却遇到飞速赶来的……
于瑶老爸！
红蓝闪缩的警车里，当初在小青山见过一面的警卫，与司机坐在前，东山大领导坐在后，三个人全都满脸笑意的看着他。
“领导，您这是？”
“来接你啊！”
“不是，你的a6呢？坐啥警车啊？”
“先进来聊！”
上车后，警车并没有离去，而是驶入旁边的停车场。
也凑巧遇到等候多时的老洪他们，不过，跟领导在一起，葛小天也没打招呼。
“大雪封路，车开不过来，不过不用担心，我在市里给你找了几辆公车，用于接待贵宾合情合理，也不至于落了面子！”中年男子从包里取出一沓纸张，“现场记者不少，你先看看地皮位置，还有大概的情况，省的到时候遇到问题回答不上来！”
“额……”葛小天有点懵，“领导，我今天是来谈钢材的，咋扯上地皮了？”
“前几天你不是同意了么？千亩地皮啊！”中年男子话音未落，手机忽然响了。
接通后，轻微而熟悉的声音传入葛小天耳中。
于瑶！
“爸，葛小天到了吧？”
“到了！”中年男子有点尴尬。
“嘿，我就说么，表哥就是表哥，这追踪技术……”
不待对面说完，中年男子直接关断，随后很淡定的继续说道，“下午采购钢材的事，我跟你过去，也能说得上话！但是，上午你得帮我应付应付！”
葛小天渐渐明了。
前段时间发现遗迹的时候，双方在大青山里聊过。
天成拿下济府一千亩地皮的事情，要大张旗鼓的炫耀出去，让泰市误以为天成不再发展大青山，从而放下梁县。
怪不得于瑶会留在三岔乡，原来一直在那边盯着。
“五辆a6的阵容应该还算可以吧？”
中年男子迈出警车，指了指旁边并排停放的五辆黑色小轿子。
葛小天瞥了眼远处同样并排停放的十辆虎头奔，很是纠结。
领导安排的，不坐的话，是不是很不给面子？
“领导，我有十辆s600！”
“哦！我听说过！”中年男子点点头，“可惜，济市那边下大雪，运不过来，要不然更架势！”
“我运过来了！”
“嗯？”
葛小天指了指远处，“你看那些牌照，连着的，从000到999，是不是济市的？！”
“？？？”
第172章 职业中专，与一百本发家史
道途听说终归不如亲眼目睹来的震撼。
遥望远处整齐排列的车牌号，中年男子微微愣神。
十辆虎头奔聚在一起，可不是一般的唬人。
不是有钱人买不起，而是……
太败家了吧？
总价值将近两千万，拿去能搞多少项目？
不过，做企业，牌面很重要，尤其是到了外地。
十辆豪车往那一摆，无需介绍就能证明自身实力，别说县市，哪怕是他也得加倍重视。
“等会坐你的！”
“没问题！”葛小天有些遗憾。
内饰再华丽，放在未来也就一般般。
如果有可能，他真想把超级四轮开出来。
一辆顶十辆，关键是还买不到！
独占两个车道庞大身躯，轰隆隆的震天咆哮，想想都带劲！
可惜，特种车辆每次出行都要打申请，要不然没有上路资格。
看到某人满脸嫌弃的表情，中年男子忽然很想抽烟，摸摸口袋，“带了么？”
“戒了！”葛小天摊摊手，这次出门只带了半包，火车上早抽光了，“吸烟有害健康，尽早戒烟对身体也有益处！”
中年男子微微一怔，你身上的烟味这么大，跟我说这个？！
“好吧！”
站在车外闲聊几句，葛小天环顾四周。
曾经的济府火车站有着多重意义，拆掉重建后就变得有些普通了。
没啥好看的，外面天又冷，于是俩人再次回到车内。
又是一通闲聊。
从建筑领域到居民生活水平，从经济发展到新旧行业更替，从现在到未来……
不多时，天成员工陆陆续续抵达停车场集合点。
近五十口子人，即便有十辆虎头奔，全都塞进去也肯定拥挤不堪。
之前葛小天想的是，大伙路上先将就一下，等抵达老洪预定的酒店，留下一半在会议室等待签合同，另一半则是随同车队前往炼钢厂参观。
现在行程有变，等会直接去南部山区‘露露脸’，自然不能再将就。
说不定那边乌压压的全是记者和企业老板，本来十辆虎头奔挺高大上，一群人呼啦啦挤下来，就显得有点土了。
想到这，葛小天眼神一转，刚才还在担心不坐a6，不给领导面子，现在刚好有个理由借过来用用。
“领导，您的车队借我用两天？”
中年男子显然没料到天成会来这么多人，“你这是谈合作，还是去打架？”
“哈，我可不是暴力分子，下午谈钢材，明天谈石油……”
“哦？石油？”中年男子似乎想到什么，跟警卫员要了支烟，点燃道：“我以前就在石油部门！枢纽系统如果能覆盖整个东山，也算利国利民的大项目，明天我给那边去个电话！”
“谢谢领导！”葛小天让小黄查过中年男子的履历，说出来也有这层意思。
这位可是搞经济的好手，从广茂（华夏石化总部）走出来，规划过珠江，开发过深区，如今在东山更是两个位置一把抓。
因此，葛小天已经想到，在另一个时空他是谁。
也因此，最近一直在思考千亩地皮的规划。
其实双方都明白，天成不会真开发这块地皮。
等梁县归济，如果天成提出退还，领导也十有**会同意。
但声势搞这么大，到时候双方名誉或多或少都会受到影响。
如果把这山沟里的千亩地皮利用起来……哪怕种植大棚蔬菜，也是两全其美的事。
忽然，一丝烟雾自眼前飘过。
葛小天吸吸鼻子，忍不住问道：“这是什么烟？”
“黄鹤！”
“嘶，真香！长这么大我都没抽过，小卫大哥，来一根尝尝！”
“你不是戒了么？”中年男子说着，伸手按住准备掏烟的警卫员肩膀，“吸烟有害健康，小卫你可不能害了咱们葛大老板！”
“嗯？”葛小天瞪大眼睛，刚要开口，手机却响了。
胡教授的！
不等他下车接听，中年男子看看腕表，“舟车劳顿大半夜，我在旁边预定了酒店，先吃个早餐休息会，顺便换身衣服。”
“来得及？”
“十点开始，现在才七点半，咱们九点过去，到南部山区顶多一小时路程！”
“好！”
虽然天成一行人轻装从简，但行李全都在s600的后备箱，车子就在旁边，取出来到酒店换上就行。
迈出车子，接听电话。
“小天，成了！”
“啥成了？”葛小天有点迷糊。
“招生啊，哦，不是，是合作办学啊！你不是准备成立定向培训学校么，我们土木工程学院是这样决定的……”胡教授吧啦吧啦说了一大堆，看来，为了能拿下天成这里的生源，昨晚没少折腾。
葛小天听到一半，脑海里灵光一闪。
有了！
他知道山沟里的一千亩地皮，该拿来做什么了！
胡教授依旧在说，“如果有可能，我们会向市里或者省里申请资金，提升学校级别，看看能否建鑫小区！”
“好！”葛小天双眼一眯，“如果你们能申请下来，并把新校区建在我们学校旁边，我给土木工程学院捐两座教学楼！”
“这……”胡教授迟疑片刻，“先谢谢您了，可惜我们只能留在济府，不能挪到济市，要不然学校名声和教学资质都会受到影响。”
“我们学校也在济府！”葛小天梳理土木工程给予的合作条件，“这样吧，明天下午我们去贵校考察考察！”
胡教授知晓天成来济府谈合作的事，“行，那我提前安排安排，回头咱们再细聊！”
放下手机，葛小天也忘了想抽烟的事，三两步追上马上就要迈入酒店的中年男子。
“领导，我觉得，南部山区一千亩地皮，咱们还得再聊聊！”
“哦？”中年男子皱起眉头，“如果天成准备退还，等这事过去……”
“不！”葛小天微微摇头，“天成拿定了！”
“我们准备建一所全日制，封闭式，准军事化管理的职业中专！”
“对外宣称：占地千亩，依山傍水，环境优美，超一流教学水准……最主要的是，附近方圆百里没网吧！”
“专业方面，各类机械操作员、维修员……”
“土木工程、结构工程、热能工程、工程管理、工程造价……”
“室内装潢、平面设计……”
“财务管理、会计、审计……”
“养殖、栽培、园艺……”
“只要天成具备的岗位，能成立专业课的我们陆陆续续都会设置！”
“第一年学习涉及专业课的高中文化，第二年学习类似大学里的专业课程，第三年走进岗位一带一，第四年正式实习！”
“每期只招收三百人，定向培训，定向输送，与天成签订至少二十年就业合同。”
“只要肯学，认学，三年就能让学员拥有一技之长，具备立足社会的根本！”
“当然，想要继续考学也可以，土木工程学院特招入学，与统招生一样的待遇！”
胡教授给出的条件很优厚。
除了特招入学，还会帮忙组建师资队伍，安排合同制老教授定期代课……
总之，土木工程学院能拿出来的东西，几乎全拿出来了。
没办法，天成自考的人数实在是太多了！
足足三千多人，后续还不知道有没有。
如果都上‘高起本’，每年两三千的学费，四年总计多少钱？！
好几千万啊！
不过，葛小天并不怎么心疼。
虽然工人做的都是体力活，但学历提升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随着机械化、自动化程度越来越高，纯体力工作肯定会越来越少，相信天成员工过不了几年，就会明白大老板的良苦用心。
并且，最重要的是，企业竞争归根到底就是企业人才的竞争，提升学历相当于推进企业人才战略建设，也是推动企业发展和增强企业核心竞争力的决策和举措。
至于拿到学历后离职……
欠我的钱还了么？
哪怕不欠钱的，年底马上也会欠！
干啥？
公司年会再说。
中年男子听到开办学校的事，沉默许久，“今天你是来帮我解决麻烦的，还是来让我帮你解决麻烦的？”
葛小天顿时笑了，钢材领导帮忙去谈，石油回头打个电话就能搞定，学校……
他真没想着麻烦对方，“领导，瞧您这话说的，今天可是您找的我！学校的事，不行就算了，天成自己申请！”
中年男子只是开个玩笑而已，天成搞这么多项目，谁不喜欢？
“定向培训学校，是好事！”
得！
成了！
………………
南部山区，差不多相当于东岳北麓山脉的延伸。
四周群山环抱、沟壑纵横，山清水秀，空气清新。
早在七十年代，东南区域就被改造成旅游景点，并投入运营。
有诸多知名景点，比如九如山瀑布区、红叶谷、水帘峡、跑马岭等等。
但正南方向依旧属于原始状态。
这次记者招待会，便设置在东南区域，旅游景点内的大酒店。
时值九点半。
数十名记者手持长枪短炮，候在酒店门口。
远处角落里，一名鬼鬼祟祟的小青年，扯扯某个记者的衣角，“哎，兄弟，知道三岔乡天成建筑公司么？”
“咋不知道？元旦晚会的举办方啊，小青山开发区的老总，天卫安保的老板，秦黑鸭的副总，早上新闻里马上就要开业的三家汽贸城所属商会的会长，济市体育中心的开发商……”小青山火了，天成在东山也不再默默无闻，随着综艺节目、广告宣传、各个项目的铺展，普通人或许了解甚少，但记者绝对知晓。
“那你知不知道，葛百亿这个名字是怎么来的？”
“肯定知道啊！元旦晚会吹出来的！他不是准备搞一百个亿的公益事业么？仔细算算，体育中心、航运公交、济市刚刚公布的森林公园、动植物园……”
“不！事情真相是这样的！”问话者打断对方讲话，缩头缩脑四处瞧瞧，发现没人注意这边，从怀里取出一本黑皮书籍，“葛百亿发家史，了解一下！”
“嗯？坏蛋包工头是怎么炼成的？”
“这里面不但包括葛百亿发家史，还有一些不为人知的黑历史、感情纠葛、隐秘往事等等，都是大新闻啊！”
“这？”
“一百块，要不要？”问话者说着，翻开第一页，“瞧，葛百亿的百天照！”
“嗯？！”记者眼神一亮，“要了！”
双方一手交钱一手交货，随后问话者摘掉口罩，大摇大摆的走到酒店前台，摸出电话打出去，“表妹，印少了，一百本全卖光了！”
第173章 抵达招待会
**点钟，正值上班时间。
浩浩荡荡的车队驶出停车场，引起无数民众驻足观望。
两辆红蓝闪耀的崭新大众开路，十辆连号虎头奔紧随其后，尾部还挂着五辆a6。
这阵容，这场面……
“哪个领导下来视察了？”
“上面的领导肯定坐红旗，这应该是外企！”
“外企？为啥挂的济市牌照？”
“那边不是在搞汽贸城么，估计新买的！”
“嘶……好家伙，大几千万啊，真有钱！”
车内。
瞅着外面热闹场面，葛小天懊悔的拍拍脑门。
卧槽，百密一疏啊！
光想着展示天成实力，可车窗上贴着黑色防晒膜，谁知道里面坐的是谁？
怎么也要在车身两侧打上广告，或者准备个提前录好口号的小喇叭粘在车顶……
多好的宣传机会！
亏大了！
啥？
打开车窗吼两嗓子？
疯了吧！
“唉！”葛小天叹口气。
“咋了？”
“我忽然感觉自己损失了好几个亿！”
中年男子愣愣神，瞧瞧窗外，再看看眼前的年轻人，思忖片刻，点头道：“确实！”
“嗯？”葛小天满脸懵圈，我那么奇葩的想法，您都能读懂？！
…………
离开天桥，穿过市中，赶往南部山区。
一路走来，沿途虽然算不上满目疮痍，但也陈旧老化，犹如几个大型乡镇拼凑的综合体。
这就是千禧年的济府。
没有拿得出手的商业区，更没有标新立异的建筑群。
葛小天遥望窗外，心中若有所思。
怪不得中年男子认同他说的损失了好几个亿！
如果拿下几座相连的棚户区，按照之前俩人探讨的经济发展趋势，打造济府星月湾，不需要太久就能赚个盆满钵满。
“领导，这片地交给天成……”
“你还有钱？”
“额……”葛小天暗中掰着手指算算。
三个亿贷款，三个亿所有项目利润，再加上济市划拨的体育中心首期两个亿资金。
总计八个亿！
在济市刚拿了一千六百亩，建汽车厂、建三座小区，少说投入两个亿。
体育中心全面开工，天成好处拿全，像济市星月湾的廉价地皮，三十几个免费码头用地，赠送的河道延伸占地，是时候掏钱了。
十个亿的钢材订单，怎么也要首付四个亿定金，市里给了两个亿，贷款扣除两个亿，刚刚好。
嗯，是定金，不是预付款，也不是订金，前者具备法律效力，后两者只是附加条款。
项目那么大，谈好合同，万一炼钢厂搞幺蛾子，今后也能讨要赔偿。
其它项目：
郓县注册公司，建造古城，小区备料，三千万左右。
枢纽系统，先砸五千万。
拍电影、小青山古城重建、来年许多项目，两千万。
机械部研发远程控制系统，两千万。
公交和航运继续铺设，三千万。
公司年会，结算工资，发放年终奖……两千万。
七亿七千万！
剩下的三千万……孝敬自家老子。
不对！
似乎还有件事情！
济府南部山区的一千亩！
“领导，教育用地，多少钱一亩？”
“基准价的百分之四十，原本十万，现在四万，一千亩，四千万！”
“让我缓一缓！”葛小天仔细想想，忙活三个多月，能赚回来的钱全都拿到手，再想赚钱，就需要等到年后新项目了。
“不着急！”中年男子取出之前那份资料，“甭管搞啥，你先把该说的，不该说的记下来，依旧按照原本流程走！”
葛小天了然。
大张旗鼓拿地皮，不能说规划，也不能说地皮价值，只能往大了吹，吸引泰市注意力。
比如天成实力如何，拿到地皮绝对会搞大项目！
啥项目？
保密！
投资多少？
保密！
回答的时候，要自信，要意味深长，要让人不明觉厉。
所以，需要点技术含量。
葛小天有点为难。
他确实有忽悠人的本领，但是……他怕自己说秃噜嘴！
黄金年代，遍地是钱，万一记者招待会上，他又灵光一闪，想到什么好点子……
“领导，咱们干脆单枪直入，直接挑明天成将会暂停大青山项目，绝了泰市想要捞好处的决心！”
“你这么一搞，小青山开发区肯定会受到影响，包括明年的景区评级！”中年男子摇摇头，“不要舍本逐末，梁县归济，早晚的事情，我只是想让她提前一段时间，有利于运河规划。”
“好吧！”葛小天继续默记资料上的注意事项。
…………
许久，车队驶入东南山区的旅游度假区。
不算多么漂亮，也不怎么热闹。
跟小青山相比，客流量少了十之**。
其实想想也对。
旅游发展也分层次，用游戏升级打个比喻。
一级，看看风景。
二级，了解了解风土人情。
三级，吃喝住行，样样舒服。
四级，具备一些花样玩法。
五级，拥有独特的产物，不限于实物，例如小青山古城里的场景剧、射击靶场、来年要搞的跑马、快乐向前冲、民间艺术品、观赏拍电影、体验跑龙套等等。
六级，综合以上，又要具备什么负氧离子、养老健身、特殊疗法等等。
小青山介于四级与五级之间，而这里最高也就一级！
砖瓦房构筑的小型饭店，里面有十几张座椅，毫无特色，连大排档都比不上。
至少人家店小二原本就穿着古代服装！
酒店规模倒是挺大，差不多相当于黑旅馆的三四倍。
哦，不！
比不上黑旅馆，小老板已经办理了各种证件，打算跟古岳大酒店合作。
“咋就想着在这里开招待会呢？”葛小天很纳闷，说好的大张旗鼓呢？
“总不能在南部山区搭个棚子吧？周围又没村子乡镇，我思来想去，只能在这里了！”
“难道您还想着带上记者去实地踏查？”
“为什么不呢？”
葛小天顿时明白了！
通过早上闲聊，这位领导搞经济确实在行，但在建筑行业纯属外行。
既然要吹，哪能让记者看到地皮？
好家伙，跑到山沟里一瞧……
这么荒凉？
这么偏僻？
开发啥都不顶用啊！
“咱不去了，您瞧我的！”
葛小天深吸一口气，先打开车窗，示意外面举着相机咔擦咔擦乱拍的记者让一让，随后面带笑容的推开车门，“大家好，久等了，我是天成、天卫、天乐、天娱、天味……的掌舵者，葛小天！”
第174章 不知道大伙听没听过大学城？！
新闻发布会现场很符合这个年代的风格。
军绿色的桌布桌裙，棕黄色的木质靠椅，红彤彤的背景墙。
桌子上依次摆放着塑料鲜花、白色瓷杯、红纸折叠的席位卡。
简单、朴素、庄重！
目前天成企划部还不具备对外发布新闻的能力，而中年男子也没安排官方代表。
因此，主席台只有俩人。
参会记者倒是挺多，粗略数数，约有五六十位。
扫一眼台标，大都比较熟悉，比如东山、济市、菏市、泰市、祥县、郓县、梁县……
另外还有凤凰、经济、财经，以及各类报社。
看来中年男子没少下功夫。
不过，这也说明记者不会乱问，一切按照流程走！
十点钟，发布会正式开始。
葛小天面带微笑的扶正话筒，不等下面记者发问，率先开口道：
“天成是一家以房地产为主的综合型企业！”
“两个月前，在咱们东山随便问问，知道天成么？几乎所有人都会心生疑惑，干啥的？大不大？等了解过后，十有**会不屑的撇撇嘴：乡下小企业！”
“然而，仅仅用了两个月，我们拿下体育中心项目，铺设数百里公交航运系统，规划了星月湾abcdefgh八个区域，建成了东山第一个企业新村，达成了小青山初期开发目标……”
“昨天，我们在济市又拿到一千六百亩地皮，其中一千亩用于组建汽车制造厂，另外六百亩则是用于打造星月湾二期工程，包括地下步行街、小商品市场。此外，我们还拿下附近正在规划中的运河森林公园、运河动植物园、运河水上娱乐城……”
“那么问题来了，我说这些干嘛？”葛小天指了指看起来有点面熟的祥县电台记者，“谈谈你对星月湾整体的感受，最好简单明了！”
“那是一座现代化商业小都市，买的放心，住的舒心，看起来开心！”
葛小天微微错愕，这不会是狗托吧？“再稍微复杂点！”
“额……聊两句我的经历吧！休息的时候，早上我会前往星月湾人工湖跑步，那儿石雕不错，栩栩如生，不但有水浒一百零八将，还有各种趣味回忆，比如小时候排队打针、偷西瓜、捅马蜂窝……各种石雕惟妙惟肖……身处其中，仿佛回到童年。”
记者说着，眯起双眼露出幸福的微笑……无意中瞥到某人目光，还有四周奇怪眼神，连忙咳嗽一声，继续说道：“之后在商业街吃顿早餐，那里小吃特别多，豆浆油条、葱花大油饼、胡辣汤、糁汤、羊汤、混沌、壮馍（类似肉饼）、烤串、煎包、小笼包、灌汤包……我向大伙推荐老北门糁汤馆，据说大青山遗迹是上古时期的九黎之都，如果属实，蚩尤的坐骑还真有可能跑他们总店喝一碗……”
葛小天满头黑线，悄悄关掉话筒，看向左侧，“领导，咱可不能请托啊！”
中年男子也脸色古怪，“怎么可能？我觉得，你还是自己来吧！”
“那啥，差不多了！”葛小天打断好不容易侃到在月牙广场跳舞的记者。
然后……
他忽然发现自己被这货搞的脑子短路了！
我特么想说啥来着？！
迂回策略？
以星月湾的经济体系，辐射济府这块地皮，让记者和群众误以为天成将要打造济府星月湾？
不对啊！
明明要盖学校！
葛小天愣神片刻，眼看就要冷场，搜索一些无关紧要的词汇，开口道：“其实说这些，无外乎表明，天成打造的不是社区，而是高品质生活！”
“我们拥有足够的实力、资金、诚意，依托天成现有的，或者未来即将拥有的分公司，打造一座幸福指数爆表的‘发达小城市’！”
话音刚落，泰市记者站起身，“葛老板，天成虽然员工众多，机械化程度也比较高，但是，同时开展体育中心项目、济市一千六百亩地皮、各类公益设施，再继续发展小青山大青山，听说郓县还有一座古城和片区项目，恐怕天成心有余而力不足吧？”
“对！”葛小天虽然脑子短路，但也记得今天过来的目的，“所以，天成决定改变小青山规划，不再向北方的大青山发展，而是等大泰承建修好路，南下祥县，与星月湾完成对接！如此一来，既能增加许多项目，又能减少许多资金，用来打造新小区！”
听到这里，中年男子松了口气。
身边的大老板越扯越偏，他都不知道该怎么接茬了。
还好，预期目标完成了。
只要撇开大青山，天成的项目就不再涉及梁县，后面就好操作了。
然而……
东山记者起身问道：“葛先生，在济府能拿下一千亩地皮，肯定是有规划了，能透漏一二？”
盖学校而已，有啥好透漏的，葛小天刚要开口说保密，不知为何想起胡教授。
天成拿地皮盖学校，需要花钱，但公办学校却不一样。
土木工程学院也算老牌院校，如果校方能拉动其它同类落魄学校，组建东山建大……校方不但不会自己掏钱，还有可能无偿拿到一块净地，顺便再跟省里要上几千万资金。
如此一来，有他保证捐赠的两栋教学楼，中专和土木工程新校区绝对能成为邻居！
毕竟山沟里没啥规划，地皮也廉价，只要校方开口，上面就会划拨。
两座学校！
足够带动一片区域的经济了！
啥经济？
娱乐、餐饮、零售……
要不了太久，学校周边就会出现众多平房或者楼房。
如果再吸引一两所高校，会不会形成大学城？！
迈入千禧年，许多公办学校都在开新校，而搞民办职高的也不少。
当然，葛小天更希望出现许多名校，比如师范、美院、科技、工业！
其它的就算了，天成是搞实业的，只需要技术人才。
而研发……
系统大学是摆设么？
看来，明天不只是要去土木工程学员溜达溜达了！
去其它学校，有如此豪华的车队，想来其它高校应该不会拒之门外。
先谈人才输送，再聊有没有建新校的想法，然后随便透漏点捐教学楼，或者捐体育场的意思……
怎么选择，就看那些高校了！
葛小天觉得很可行！
环顾四周静等回话的记者们，“不知道大伙听没听过大学城？！”
第175章 不，他是葛旺旺
‘大学城’这三个字由来已久。
她是高等教育发展到一定程度、自然形成或者人为形成的特殊城镇居民点。
在国外，大学城不仅是教育和文化中心，往往还会因为其巨大的社会地位成为zz中心。
而在华夏……
由于高等教育起步较晚，还未转变为大众化和普及化，大学城尚在理论中。
就像过去的十年里，中专才是主流。
在下面乡镇，与未来地位严重下降‘中专’截然相反，学习好的考中专，学习不好的在家务农搬砖。
啥？考高中？
能农改非么？能包分配么？能学到技术么？
因此，只有极少数学生，因为父母目光久远，或者对孩子期望比较大，又或者有老师做思想工作，才会考高中。
如此一来，高校生源紧缺，许多人对大学城抱有模棱两可的态度。
并且，这里面还涉及建造大学城的模式。
首先是企业开发模式。
企业负责搞建设，提供一切教学和生活设施，独揽学校所有消费市场。
而学校则是有偿使用各类资源，并负责监督、协调和办学。
这种模式需要寻找一个极有实力的企业来投资。
可是，找谁呢？
开发需要周期，偏远郊区配套设施投资巨大，目前大学城在华夏尚属于理论阶段，赚不赚钱谁又能说得准？
没有哪个企业敢当领头羊。
第二种是校校联合。
校方先把位于城市中心的老校区卖出去，拿到钱跑到荒凉郊区，依靠地方划拨的廉价地皮或者无偿地皮，打造更广阔的新校区，工程外包给承建商，后续一切全靠自己。
这种模式需要说服其它学校联合起来，很难。
老校区是文化和底蕴的象征，除非学校走下坡路，否则一般不会舍弃。
而没有底蕴的学校，卖掉地皮又能怎样？
跑荒僻的地方建新校，第二年说不定连招生计划都要泡汤。
所以在未来，大部分大学城属于第三种。
异地分校。
地方规划一片区域，投资建设，再以各种优惠吸引名校入驻。
有地方支持，学校又有一定知名度，社会上对这类大学城信任度比较高，在市场运作中也容易获得各界认可。
综合以上，想要按照自己的想法运营，并摆脱外界因素影响，符合天成的肯定只有第一种。
你租借我建造的学校办学，我依托你在周围赚钱，双方独立，互不干扰，我有钱了投资你，扩大配套设施，你出名了带动我，增值房产价值，合作共赢。
至于能不能搞起来……
有点麻烦。
就像土木工程学院，本来能拿到无偿地皮，但天成揽下大学城项目以后，这些地皮费用就需要天成独自承担。
考虑到未来，首期六千亩不算多。
一所高校保底一千五百亩，前期吸引三座，剩下的用于修建道路、规划社区、打造商业街、布置公共设施……
如果全都按照中年男子之前给的教育用地价格，五万一亩，六千亩就是三个亿！
这还不算基建费用、教学设备、配套设施等等。
总的来说，首期预算不会少于五个亿，而随着引入的高校不断增加，总投资也会不断攀升，很快就会超越体育中心项目。
这就是没有企业敢做的原因。
葛小天敢么？
只要能拿下地皮有啥不敢的？
虽然天成现在没钱了，但三个月后，郓县预售、济市星月湾回收尾款、一千六百亩里的六百亩差不多也要预售，再加上齐菲菲卖给青港一座大型汽贸城……
前期只建造两座校区，配套设施缓一缓，顺便利用系统建筑搞搞原生态旅游，资金肯定够。
不过……
等大学城建成后，周围都是高等院校，我的中专夹在里面是不是有点怪怪的！
葛小天吹完大学城粗略规划后，陷入沉思。
………………
记者们知晓大学城，毕竟干这行业，各类新鲜事物都要提前接触。
但没有人真正了解她，想象的也比较简单。
无非就是盖几座学校，然后围绕学校把星月湾的那套搬过来，打造新城区。
确实挺震撼！
有旁边那位支持，加上天成崛起速度……
能搞！
记者们全信了！
“葛老板，请问这个项目什么时候正式开始？”某个记者站起来问道。
正常来讲，拿地需要规划。
省里表示天成已经拿到地皮，规划肯定早就做好了，那下一步自然是搞建设。
“很快，年后先建两所院校！”
听到确切回答，其他记者也忍不住站起来询问：
“葛先生，众所周知，星月湾是由天成独立开发的项目，那大学城呢？会与其他企业合资吗？”
“除了使用商会资源，基建依旧是天成独揽！”
“葛先生，请问最先入驻的学校是哪一所？”
“是天成自己的，天成准备申办一所定向培训学校……”
“葛先生，目前您拥有的分公司已经突破个位数，完全具备成立集团的实力……”
“以后会的，现在时机还不成熟，员工和管理层都需要锻炼，不着急整合在一起！”
“那天成会上市么？”
“暂时不会！”以后也不会，葛小天在心里默默加了句，上市能吸金，但一个不好就会身不由己。
“葛先生，之前您说要进军汽车制造业……”
“请问天成今年会举办企业年会吗……”
“请问……”
各种问题接涌而至，葛小天面带微笑，一一解答。
而中年男子却有点方。
大学城他懂！
珠江和深区都有规划，可惜，直到现在还处于研究阶段。
这不重要！
重要的是，咱之前说好的按照流程来，搞定泰市就大功告成。
可是，你现在冷不丁来一句大学城，又说的有模有样，到底是在吹，还是真想要？
我倒是想给，但是……我搞不明白真假啊！
这让我咋回答？
面对记者询问，中年男子只能挤出微笑，时不时附和着点点头。
不对啊，从发布会开始，我似乎还没说过话呢！
还有，不知不觉十二点半了，咱下午还去炼钢厂谈合作么？
此刻，发布会现场气氛已经达到顶点。
记者们似乎也被带偏了，询问的问题不再限于这次招待会主题，从天成未来发展，渐渐偏向私人生活……
“葛先生，听说您的祖爷曾经前往欧洲参加过一战，后来因为不明原因，与您的爷爷失去联系，最终只带着四个孙子返回了内陆，但是，据说您的爷爷找到了，是位超级隐形富豪，是不是因为这样，天成的资金才会源源不断？”
葛小天脸色一僵，什么鬼？
祖爷确实去欧洲参加过一战，但他是个铁匠，连枪都不敢摸，后来还留下啃驴蹄子的坏毛病，据说是被炮声吓得。（前文讲过，高寿，活了一百二十多岁。）
也因此，一直没能娶上媳妇，直到后来拿铁锤敲死俩鬼子成了英雄，才娶到太奶奶，老来得子有了俩爷爷。
而俩爷爷跟奶奶，闹饥荒的时候为了保下年幼的老爹和俩叔叔，全饿死了。
这一直是祖爷心中的痛，加上年龄大了，又有点老糊涂，与人闲聊，经常会说爷爷跟奶奶出国留学了，毕竟他真去过欧洲……
乡里人敬重他老人家，全都顺着他的意思，不过，凡是上了年纪的人都知道真相，但又没人愿意讲明。
这事在前几年祖爷去世后就不在流传。
这群记者从哪翻出来的？
葛小天深吸一口气，不知道该解释，还是该隐藏下这个不是秘密的秘密。
“下一个问题！”
看其脸色不好，记者并没有死缠烂打，毕竟这个话题已经跑偏了。
“葛先生，请问，这是您的百天照吗？”
“嗯？？？”
看到穿着碎花布，露着小弟弟，虎头虎脑，眼睛瞪得跟李逵似得大胖小子，葛小天差点喷出窝草俩字。
拍照的时候拉裤子了！
是他自己！
“不，他是葛旺旺！我的那张没拉裤子！”
第176章 抱着钢材样品堵车队的老总
天成声名鹊起，依靠新闻吃饭的本地记者，肯定会大力挖掘其老板背景。
所以，面对各种奇葩提问，葛小天并没多想，而是一一作答。
偷鸡摸狗？
不！那是葛旺旺！
打架斗殴？
不！那是葛旺旺！
好吃懒做？
不！那是葛旺旺！
反正我确实没干过，说不定真是葛旺旺做的！
葛小天自我催眠，回答的心安理得。
那么问题来了，葛旺旺是谁？
我哥啊！
只比我大一岁，除了没我高，模样十分相似！
人呢？
不知道，说不定在济府的哪个网吧通宵达旦玩游戏呢！
啥？
为何对自己亲哥这么大怨念？
另一个时空，那货除了玩游戏挪用了公司几百万资金，搞丢了一个千万级项目，其实还做了许多坑弟事件。
比如：
五岁的时候家里还很穷，冬天烧不起蜂窝煤。
当时感冒的挺严重，缩在被窝里瑟瑟发抖。
老妈去乡里买药，早一年上育红班的葛旺旺放学后看到他这副模样，为了表示对弟弟的疼爱，决定‘烧炕’！
不是土筑的那种，而是直接抱了把柴火塞到钢丝床下，然后倒点煤油点燃了……
大棉被啊，烧的贼旺，扑都扑不灭！
如果不是老妈回来的早，哪还有现在的葛小天？！
类似事情不止这一件！
夏天到小青山的绿湖玩，葛旺旺不会游泳，不小心滑了进去。
不到一米深，扑棱的跟个旱鸭子似的，愣是不会站起来。
无奈之下，他这个当弟弟的下水去救。
然后……
葛旺旺直接来了个拥抱！
很热情！
抱住双手，将他压在水里的那种！
如果不是大憨跟大毛，估计未来的葛小天就这么被活活闷死在淤泥里。
还有！
过年的时候，拿炮仗炸厕所。
那货趁他蹲坑的时候，直接丢了个二踢脚！
还好，没丢进坑里！
但是！
用红砖和石棉瓦搭建的简易厕所被崩塌了！
石棉瓦啊！
陈年累月，风吹雨打，断裂后暴露出来的纤维，劈头盖脸砸了一身。
麻痒、红肿、刺痛，整个寒假都没过舒坦！
还有……
很多！
持续了十几年！
做他弟弟能活到现在简直就是个奇迹！
以至于，葛小天后来都有点怀疑，葛旺旺是不是早就预料到老爹未来会发家，准备提前弄死他这个弟弟。
所以，黑他不但没有负罪感，反而内心里还有点小爽，连心情都变得愉悦了。
当然，只是黑他而已，其实葛旺旺为人还是很好的，聪明伶俐，活泼爱玩，如果搬砖锻炼锻炼，到了非洲也可堪大用。
不是喜欢砍传奇么？
到时候弄个基地，也不让他知道，定期安排一批精英兵种去投奔，让他陪非洲酋长们玩去吧！
会不会太狠了？
嗯，再考虑考虑！
时间慢慢推移，不知不觉来到一点半。
发布会迈入尾声。
葛小天满面春风关掉麦克风，起身与中年男子握手。
下面相机卡嚓卡嚓，记录下本次活动的最重要镜头。
晚上，经过层层审核，录像和照片就会出现在东山几乎所有的电台新闻里。
对天成的宣传力度可谓是空前的！
这也是葛小天愿意帮忙的主要原因之一。
当然，也会产生一些负面影响。
要知道，等梁县归济，天成不但不会暂停大青山开发项目，反而会加大开发力度，激流勇进、响马古道、东湖圈地打造新基地，以及天娱第一部电影的‘水战’镜头……
如此一来，天成跟泰市可就结怨了。
梁县归泰市的时候你不搞，等梁县归济市你反而加大力度。
仅仅这样也就算了，还发布暂停开发大青山的假新闻？
不过，葛小天感觉无所谓。
大泰承建在那边，有泰迪的大泰路桥这层关系，天成没必要杀过去。
况且，未来谁又能说得准呢？
等济市市场完全成熟，济府大学城步入正轨，小青山旅游形成规模，三个大项目足够证明天成不仅仅是开发商，还是新型城市缔造者！
到时候，主动邀请去搞建设的估计要排队。
………………
走出会场，回到车内。
中年男子沉默片刻，“真要搞大学城？”
“本来没有这个想法！”葛小天拧开放在车里的保温杯，润润嗓子，“但仔细想想，经济与教育相辅相成，咱早上也聊了，华夏经济腾飞在即，未开对人才的需求呈几何式增长，搞大学城只有益处，没有坏处！”
“有这想法很好！”中年男子点点头，“我尽量为你争取！”
“谢谢领导！”
有些话无需讲明。
天成需要优惠！
如果大学城搞起来能带动多少产业？能解决多少就业岗位？能带来多少成绩？
葛小天不奢求全部无偿赠送，但最起码要给三分之二。
也就是说，六千亩地皮，五万一亩，我顶多掏一个亿。
谈到现在已经不是拿地的问题，而是搞开发搞建设。
“老板，发布会期间，一共有五个来电！”跟中年男子结束谈话，坐在副驾驶上的小卫，换成了一个青年女子。
挺漂亮！
黑西装，白衬衫，大波浪。
人事部小黄的第一秘书！
看到她，葛小天就来气。
让小黄给他找总经理秘书，已经找了两个多月。
老板的还没找到，那家伙却已经有了五个！
没错，是五个！
分别负责天成招聘、分公司招聘、绩效考核、人事关系、教育培训。
员工竟然比老板过得还舒坦！
你说气不气？！
葛小天恶狠狠的接过文件夹。
不明所以的人事秘书，吓得脸都白了，这可是她第一次跟大老板接触，没想到脾气这么大，“对不起老板，打扰您谈事情了！”
“嗯？不关你事！”葛小天摆摆手，看向手写的a4纸。
第一个电话是大翔的，跟豪哥学习销售流程，今天济市星月湾预售，持续以往火热，打电话报喜。
第二个是大刘的，他们已经联系上宝山炼钢厂，决定今天动身。
第三个是李秀秀的，备注是：怒气冲冲，电话接通就大吼‘姓葛的，我爸跟顾大妈是怎么回事？’
得，事情暴露了，改天再回三岔乡！
第四个是天娱分公司高松的。
公司年会通知到各个部门，节目表已经排列出来，天成建筑五个，天恒汽贸两个，天卫一个……
费用方面，按照孙总监给出的建议，今年天乐旅游分公司负责筹办。
第五个是大毛的！
说是后天，也就是22号，建材商开年会，晚上恐怕没时间去接大伯，要不安排磊哥去。
葛小天想了想，干脆让豪哥去处理三家汽贸城开业活动，而他自己则是去接葛峰同志。
处理完这些，将文件夹递给人事秘书，“回头让你们经理去大青山飞碟体育馆搬一星期的砖！”
“啊？”
“我是说，让你们黄总去山里搬砖，之前一周，现在嗦一句再加三天，直接干到年三十！”
“好的老板！”人事秘书吓得一激灵，接过文件逃也似的跳下车。
随后，警卫员坐进来，车队缓缓启动，开往济府炼钢厂。
本来双方约定两点开始，现在已经一点五十。
从南部山区抵达东区，恐怕需要半小时路程。
葛小天掏出手机，准备让财务部老孙给炼钢厂那边去个电话。
不料，车队刚驶出景区，便被两辆黑色皇冠挡住去路。
六名西装汉子排成一排，脸上疤痕极其明显。
警车公务在身，早在抵达景区的时候就已经调头返回。
车队没进行调整，000自然在最前方。
看到这一幕，中年男子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南部山区确实很乱，经常有游客被劫被抢，这是整个济府众所周知的事情。
他不怕抢劫，六名警卫各个带枪。
但是，引入天成，完全称得上招商引资。
如果大白天的，让大主顾亲身体验本地治安，会留下什么印象？
他可是特意吩咐本地所里，从现在起，南部山区必须抓紧！
“小卫，去瞧瞧！”
“好！”警卫员早就做好戒备，身子完全挡在中年男子前方，听到吩咐，拿起车内对讲机通知后方同事，随后掏出枪，直接子弹上膛。
啥？不允许开枪？
扯呢！
这个年代，只要做好记录，打死拦路抢劫的基本没啥事。
况且，这可是东山大领导的车！
万一出现问题，谁负责？
拦路之人显然没料到车里有狠茬子，看到黑色金属管，齐刷刷举起手。
“误会！误会！这是不是葛老板的车队？”
“哦？”葛小天推开车门，刚想下车，却被中年男子抓住手腕。
“等搞清楚对方身份再下去！”
“额……”葛小天顿了顿。
中年男子的做法不无道理。
身为大老板，还真有可能遇到竞争对手安排的‘砰砰！’
不过，这次他虽然没带李龙李虎，却带了道一僧一！
带他俩做啥？
钢材需要进行材质检测、化验、分析，机械部只有几个老爷子会，这么大工程量，不如让职业选手道一做。
定制合同，律师顾问团并非天成独有，十几个亿的采购清单，诱惑力太大，让僧一进行监督。
一理一文，还能做保镖！
那他俩厉不厉害？
徒手能干翻十个跟李虎同级的天卫！
其实，他俩强，不是强在身体素质上，而是技击技巧。
不等众人有所反应，道一僧一已经出现在西装男子身前，上下其手，没找到危险物品。
其中一西装男子适时开口道：“葛老板！误会，我是泰市炼钢厂的总经理，胡文！”
小卫见过道一僧一，只是好奇他俩的速度，查清西装男子们的身份，回应似的向后方点点头。
葛小天走下车，“不知胡老板有何贵干？”
胡文从文件包里取出三块两寸宽的金属板，“葛老板，这是钢结构样品，能否给十分钟的时间，我向您介绍介绍型号和特性？”
第177章
标题：这是个能人啊！
…………
虽然东山看起来比较穷，却属于经济大省。
整体经济在八十年代连续数年蝉联华夏第一，迈入九十年代也稳居前三。
除了依托华北平原兴起的第一产业农林牧渔，最主要的还是第二产业，油、煤、钢、电。
油煤电暂且不提，冶炼重工方面，除了葛家村所处的西南部，其它地市几乎全都拥有官企或者私企。
比如潍城炼钢厂、青港炼钢厂、烟城炼钢厂、照城炼钢厂、莱城炼钢厂、张村、石横、寿城、招远……大大小小数十个！
当天成拿下体育中心项目的消息传出去，采购部的电话差点被打爆。
所以，泰市炼钢厂老总带着样品来堵截车队，很正常！
为了拿下十几个亿的采购订单，有此想法的也绝不止他一个。
在之前，甚至都有小老板跑月牙广场守着。
企业发展需要机会，而机会不会从天而降，只能自己去拼，去抢。
说实话，对毛遂自荐，葛小天还是比较欣赏的。
但是，这次采购数量庞大，交给中小型企业，尤其是私企，恐怕吃不下！
况且，天成与济府炼钢厂谈合作的目的，并非仅限于体育中心。
而是拿公益设施投石问路！
等价格谈拢，签订合同之前，双方再聊聊汽车制造厂、森林公园动植物园、水上娱乐城、济市星月湾二期、郓县星月湾、畅想中的小青山过山车等项目。
零零散散加起来，需要的钢材高达数十万吨。
找个大企业，一次搞定，后续能省不少麻烦。
不过，做生意么，以和为贵。
人家既然跑过来了，面子肯定要给。
葛小天接过三类样品。
分别是：卷边z形钢、轻型槽钢、不等边角钢。
壁厚2-6mm。
全是冷弯薄壁型钢材。
主要用于建筑钢架、桁架、梁柱。
有时候也会用于龙骨、门窗、屋面板、墙面板、屋面檩条等次要构件。
这是天成最需要的钢结构主材。
想来这位胡老板，应该对天成的产品以及渠道进行过深入研究。
目前华夏钢结构还未兴起，济府炼钢厂主要生产热轧型钢板，比如角钢、工字钢、槽钢、钢管、钢筋等，主要用于建筑承重支架，石油电力工业设备，桥梁、船舶机械框架。
而冷轧钢材的生产线，由于需求原因，产量远不如热轧钢材，拿下这部分订单，需要交付莱城炼钢厂代工。
为啥不去莱城？
小黄调查过，今年济府与莱城已经展开合作，找谁都一样，去那边，部分订单也会分流给济府代工。
城市级别不同，不如找这边。
至于热轧钢材跟冷轧钢材的区别。
热轧钢是经过高温加热后轧制而成的钢材，塑性、焊接性较好，缺点是屈服度较低（易弯），不经过特殊处理容易生锈。
冷轧钢是在常温下将钢板进一步轧薄，精度更准确，表面光滑漂亮，具有优越的机械性能。缺点是比较脆，不适合再加工，通常需要经过退火、酸洗后再使用。
在建筑方面，根据用途，两者都会使用到。
不过，样品只是双方接触的引子。
葛小天可不会傻傻的认为，手里这三块看起来比济府炼钢厂提供的样品还有优秀的钢构件，就是泰市炼钢厂的最终产品。
不过，如果真是！
那就要考虑考虑，分出一部分订单了。
胡文给出的价格很低，三类主材每吨价格只有两千三！
要知道，由于亚区经济危机，华夏钢材市场呈下降趋势。
普线、螺纹钢、普碳圆钢、工字钢，99年下半年与往年同期相比，平均下降两百五/吨。
跌幅率高达10%！
华夏肯定要控制。
打击走私、降低进口、关停小企业、限制总产量在1.1亿吨……
因此，千禧年一月份，钢材价格便迅速回升。
其中，热轧钢材涨幅较小，只有5%，但冷轧钢材却暴涨15%，从以前的每吨两千二百多，涨到两千六！
额……
葛小天明白了！
民营企业要比官企灵活，胡文或许艺高人胆大，像大刘机械厂一样，在钢铁价格处于低谷的时候，抵押贷款，屯了成千上万吨！
这是九十年代老一辈企业家的做事风格。
拼赢了，发家致富！
拼输了，倾家荡产，十年起步……
“胡老板，不知贵企业产能如何？”
胡文从装有其它样品的背包里取出文件夹，“三种冷轧钢材的产量，绝对能供应体育中心项目！”
说着，打开图纸。
葛小天扫了一眼，顿时惊讶了。
竟然是莲花体育馆的简略构造图！
虽然似是而非，上面注明的钢材型号也不对，但估算的材料总量却十分相似。
此外还有排球场、游泳馆、网球羽毛球馆、汽贸城等等。
天成又没下订单，如此做法，不但没问题，反而能增加拿到订单的成功率。
毕竟知己知彼百战百胜，我知道自己产能，也知道你想要的数量，剩下的就是我把型号修正，按照你的方案开搞！
挺有意思的一个人！
葛小天掏出小卫兜里的烟，示意对方走到一旁，“我只有一个要求！”
“您说！”
“质量！哪怕价格跟济府炼钢厂相同，只要你能做出样品的质量，三种冷轧钢材，外加两种螺纹钢订单，全都交给你！”
“先交货，后付款！”胡文毫不犹豫的开口道。
诚意十足！
这确实是最好的证明方式，像什么参观工厂、参观流水线，全都是唬人的。
交货验货，当场就能决定采购还是退回。
葛小天点点头，体育中心02年交付，以天秤的速度，千禧年备料，01年开工，完全来得及，哪怕泰市炼钢厂的产品不符合条件，退回去再找厂家也不会有什么问题，“那你们的资金周转？”
“小批量交货，一周一批，一批一付款！”
“够诚意！”葛小天差不多能确定，样品是真的。
“葛先生，不知贵方什么时候有时间？我代表泰市炼钢厂，邀请天成建筑公司前来交流学习！”
催单了！
葛小天微微一笑，心中已经有了决定，“后天上午？”
这是必走的流程，就像今天前往济府炼钢厂，表明双方达成合作，
“谢谢葛先生！到时候，我会携全体员工欢迎贵司的到来！”
送走胡文。
葛小天跟设计研究院的胡教授打了个电话。
对方有己方的简略构造图，又姓胡……
“小天？”
“胡文是谁？”
“额……我弟弟！他去找你了？你放心，我没给他任何东西，只是让他看了五分钟我随手用铅笔勾勒的各类体育馆构造图，没填写型号和参数，许多核心结构也做了隐藏，不会损失咱们天成的任何利益！”
“卧槽，真的？”
“嗯！”
五分钟，能记下三四个体育馆的构造？
看着远去的两辆皇冠，葛小天摇摇头，钻进虎头奔。
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华夏地大物博，更是能人辈出啊！
第178章 炼钢厂
每一个做实业的超级企业，都拥有自己的第三产业。
比如围绕厂区打造的生活区、娱乐区、附属医院、子弟学校等等。
济府炼钢厂也不例外。
浩浩荡荡的车队，在热烈掌声和塑料鲜花中，停靠在炼钢厂两星级酒店大门口。
中年男子为了避免喧宾夺主，稍后下车。
葛小天等道一拉开车门，面带微笑的与前来迎接的炼钢厂高层一一握手。
寒暄片刻，迈入大型多功能会议室。
这段时间双方交流多次，也进行过电话协商，但采购项目众多，还需从头再谈。
钢筋类：
热轧带肋钢筋（螺纹钢）、冷拉光面钢筋、冷轧扭转钢筋，包括：架立筋、分布筋、构造筋、箍筋、腰筋……
线材类：
低碳钢热轧圆盘条、冷拉低碳钢丝，预应力混凝土用钢绞线、混凝土用钢丝……
盘螺类……
圆钢类……
细化到型号、标准，挑出部分产品进行拉伸实验、弯曲试验、焊接接头试验、含碳量实验……
单价、市场价、采购价、运输方案、交货日期、保证协议、定金额度……
仅仅四大类主材，就从下午两点半谈到晚上十一点。
葛小天提议暂停，明天上午继续。
然而，济府炼钢厂已经知晓冷轧钢材被泰市炼钢厂拿走大半，订单总额缩减五千多万，而自家大门外也蹲着许多其他企业的老总，说啥也要一次性谈完。
并且，尽管天成压价很厉害，采购协议对质量要求也十分苛刻，但济府炼钢厂收到市里勒令，必须将采购订单全部拿下！
为啥？
作为东山老大哥，济府虽然最近几年经济发展呈上升趋势，但省内排名却连年下降。
先被青港超车，又与烟城并驾齐驱，后面的潍城和淄城紧追不舍，一直不温不火的小六济市，去年年底也迎来一波小爆发……
如果今年再不打开局面，等到年底，新来的东山大领导列出排名，估计会很尴尬……
而现在，争二保三的机会来了！
十几个亿的采购订单，虽然原材料半成品不计入gdp，但产业链带动的电力煤油可不是小数目！
市里领导下通牒，炼钢厂管理层谁也不能保证订单泡汤，自己会不会下岗。
并且，连续数年亏损，又处于改革改制的紧要关头，如果拿下订单，炼钢炉再次红红火火，说不定能延缓产权置换，保住现有职位。
因此，全都牟足劲的坚持继续！
下一个大类：型钢！
包括：角钢（角铁）、槽钢（构件）、工字钢（钢梁）、h型钢、马蹄钢、压脚钢、浅槽钢、柳钉钢……
再次谈完，已经凌晨三点。
采购洽谈会的气氛，也在烟雾缭绕中达到顶点。
中年男子早就赶过来，也没离开，而是坐在角落里喝茶。
双方员工除了一开始有些拘束，后来随着争论、协商、探讨、压价还价，早就没人再去管他。
作为天成主力，葛小天将‘市集’报价功能发挥到极致，嘴皮子几乎就没停下过。
啥？角钢两千六？
人家青港给我两千四！
啥？槽钢两千五？
人家淄城给我两千三！
啥？h型钢两千三？
人家泰市给我两千四……额，当我没说！
区域是影响钢材价格的最大因素，通过‘田忌赛马’，终于，天成丢出十一个亿的订单！
大约四十五万吨钢材！
剩余的需要前往莱城，这是济府炼钢厂的提议。
本来他们能做主，但是天成把价格压得太低了，连运费都不给！
21号上午八点。
天成特意挑选出来的二十名管理层，在炼钢厂总经理带领下前往厂区。
换上特制服装和钢盔，参观冶炼过程、观摩生产工艺、了解钢炉产量……
十点钟再次返回会议室。
这时，济府领导赶过来。
在旁边房间眯了会的中年男子，也已经归来。
浩浩荡荡的车队前往东山工局总局，双方再次仔细翻看过数十个合同协议书，签字盖章，汇款！
四个亿瞬间没了！
接下来就是庆祝。
炼钢厂似乎早就有所准备。
大型宴会厅里，文艺表演、杂技表演、大合唱……
一宿没睡，一群人困得眼皮打架，哪有什么胃口。
胡乱填饱肚子，葛小天决定辞别。
不料，炼钢厂下午竟然要举办冬季运动会！
体育馆、游泳馆、篮球馆……人家全都有！
葛小天瞧了瞧九层新的建筑，否决了帮忙重盖的想法，婉拒出席邀请，随同中年男子前往东山石化分部。
路上。
中年男子万分好奇，“那些钢材价格你是怎么记住的？数百个类别都能精确到价格区间，要不是在现场，我都怀疑你是不是拿着价格表、读出来的！”
“您还记得咱来的时候，遇到的泰市炼钢厂胡文么？”葛小天十分惬意的瘫坐在车内，第一次感觉虎头奔的座椅，还挺舒服！
“记得！”
“那您知不知道我们俩谈了什么？”
“不是钢材么？似乎是冷轧钢？”
“对，不过，胡文记下了四五张体育馆的构造图！”葛小天怕中年男子不理解，翻翻文件包，取出随身携带的飞碟体育馆构造图。
很复杂！
复杂到上面密密麻麻全是线条！
其中还夹杂着各种字符，由阿拉伯数字、英文标注、矢量公式、以及，δ、e、ζ、ν、ξ等符号。
正面、侧面、剖面、俯面……
中年男子肯定见过。
但绝对没见过这么复杂的！
这是市集优化后，葛小天一笔一划抄下来的。
胡教授都惊讶非常，更何况不懂这方面的中年男子。
拿着图纸观摩良久，大领导揉揉眼，“这样的图纸，胡文记住了四五张？”
“不是四五张，是四五套！您看到的只是一套！”
“厉害！”中年男子似乎想要试试，手指顺着线条来回游走，时不时念叨两句公式。
葛小天叹了口，闭目养神。
他已经想明白其中关键。
胡文肯定学过构造！
胡教授比他弟弟大了十几岁，或许上学那会，刚刚记事的胡文耳熟目睹，下意识记住哥哥的书籍、图纸，在脑海里留下许多抹不掉的‘先天记忆’，这不是玄幻，而是从小培养的能力和兴趣。
随着长大，等到接触这方面，一一契合，事半功倍。
哪怕后来不做构造工作，只要接触，凭借一丝印象，也能记个大概。
所以，小时候的培养很重要。
第179章 燃油合同
即便没有中年男子，葛小天也能拿下燃油合同。
目前天成商会已经拥有七家大型汽贸城（天恒、鸿途、林杨拖拉机、之前谈的那三家，齐菲菲谈的青港），近二十座零散展厅，等到‘买新车在指定地点加油，跑多少公里奖多少现金’的活动完全铺展开，枢纽加油站以及汽贸城分站，绝对会成为香饽饽。
并且，公交系统、工地机械、运输车队，对燃油的消耗同样巨大。
谁不喜欢拥有如此潜力的大客户？
至于葛小天想要的价位……
以93号汽油为例。
千禧年一月份，市场价2.45元/升。
根据93号汽油密度：一吨大概相当于1351升~1389升。
取中间值1360进行换算：平均3332元/吨。
在未来，燃油进货销售差价将近两千块，这个年代相对低一些，但七八百肯定有。
并且，商会里也有几个开加油站的，来之前私下里联系过，采购价平均为2550元/吨。
与心中所想差不多。
因此，葛小天的目标是2300元/吨！
要不然回去怎么带商会里小弟发财？！
然而听到他这么讲，中年男子却哈哈一笑，十分舒畅的说道：“这事交给我了！”
“嗯？”
葛小天微微愣神，旋即恍然大悟。
人家是于总！
曾经石油部广区的一把手！
在燃油行业跟他聊怎么压价，简直就是关公面前耍大刀。
并且，现在地位更高，说话……绝对不偏向娘家人！
如果不是天成选择一桶，或许他会推荐二桶！（华夏石油）
为啥？
最近两家刚刚重组。
虽然石化分到的大都是沿海城市新炼厂，石油分到的大都是内地城市老炼厂，但这里是东山！
甭管是哪家，用的全是老炼厂。
而原油，又全都来自‘胜利’，无需进口。
如此一来，油品相差无几，就要对比添加剂了。
传闻，华夏石化使用的添加剂遥遥领先于华夏石油，这也是某些地区老司机感觉前者耐跑的原因。
但同样的道理，华夏石化的燃油成本偏高，压价空间较小。
工地机械、公交车耗油较大，又比较耐造，只要燃油合格，显然压价空间更大的华夏石油，更适合天成。
“石油那边，不论燃油型号，我能给你压到一千六，石化不好说！”中年男子以粤语跟广区熟人一连打了数个电话，方才继续道，“不会低于一千八！”
葛小天惊呆了。
本来我还想着两千三就已经很不错了，您老人家竟然又降了五百？！
一吨省五百！
公交、工地、汽贸城，仅这些，天成每天都需要消耗四五十吨燃油。
也就是说，一天省下两万多！
得！
今后咱还是只管建筑吧，其它的还需专业人士。
啥？市集报价？
知道为啥刚开始的时候只覆盖祥县，后来才覆盖到济市么？
因为壮汉先去的祥县工厂！
而钢材，也是谈合同之前，先安排人员打听各个地市报价，市集才更新的列表。
但燃油不同，这东西是垄断产品，咱也没人坐在高位。
市集里显示的最终报价，跟商会那几个加油站老板说的采购价一模一样！
能估算出两千三的价位，还是葛小天苦思许久，参照涨价幅度仔细揣摩出来的。
现在看来，脑子再好使，也不如有个明白人！
不过……
与东山石化老总的见面，却有些曲折。
今天周五，明后天休息，下午总部人员全都跑到省体中心锻炼身体去了！
从济府东北角的炼油厂跑到历城，即将抵达东山石化总部的车队调头南下，浩浩荡荡穿过最繁华的历下，直奔位于经十路西段。
等抵达华夏第一届运动会举办地点，已经下午三点钟。
算上谈事情的时间，估计无法再赶往土木工程学院。
葛小天跟胡教授去了个电话，那边却回复不着急，学校有晚自习。
好吧！
东山石化老总是个干瘦老头儿，跟中年男子似乎很熟。
双方见面，老头儿直接称呼于总！
“老钱，许久不见，没想到都坐上总经理了，看来重组也算是机遇啊！”中年男子微笑着介绍道：“这位是咱们东山后起之秀，天成老板葛小天，葛先生！”
“天成！听过！您好您好！”老钱将羽毛球拍递给秘书，很热情的伸出手掌。
葛小天客套一番，三人迈入旁边的休息区。
中年男子公务繁忙，能陪同一整天已经很不容易，等会还要回去跟济府商谈六千亩地皮价格的问题，因此直接开门见山。
“济市需要组建至少五座一级加油站（油罐总容积大于一百五十立方，小于两百一十立方），十座三级加油站（油罐总容积小于九十立方），你这边？”
老钱沉思少许，“是自营，还是加盟？又或者，石化设分站？”
“自营！”葛小天想过加盟，也想过邀请设分站，但今后燃油价格暴涨，对天成并没什么实际帮助。
自营的话，这次跟石化谈妥价格，签订三五年合同，今后第三桶油出来，还是用海油比较合适。
“运输呢？”
“哪个炼厂？”
“就在济府，东北角，与炼钢厂相距不到十里！”
“天成负责运输！”
老钱点点头，“两千一！”
“小葛，走了！”中年男子本想喝口水，闻言直接放下一次性纸杯，起身准备离去，“我就说么，用啥石化，石油给出一千六的价格，已经很有诚意！”
换做葛小天自己来，对两千一的报价绝对喜出望外，毕竟预期目标是两千三。
但路上知道垄断中含有的压价空间，还有华夏石油做备选，同样毫不犹豫的站起身来。
老钱笑呵呵的拦下两人，“谈生意嘛，要有来有往，你不压价直接走，还怎么谈啊？”
“一千七！”中年男子也不坐下，报出价格后，抬脚继续向外走。
“于总，您也知道这里面的事情，本来炼油板块就亏损，这边再拿不到利润，我也不好做主啊！两千！”
“走了！”中年男子招呼葛小天，“你知道么，这家伙以前是我的办公室主任，为老不尊，平时啊……算了，咱车上聊，听说天娱要拍电影……我可以帮你塑造个角色。”
“一千八！不能再低了！于总，今晚我做东，咱好好聚聚！”老钱直接追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