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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南希北庆     唐朝小闲人txt下载     唐朝小闲人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十四章 你是个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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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日韩艺的语气是毕恭毕敬,青涩的脸庞还透着一股软弱劲,与那天动不动就拿刀砍人的韩艺简直就是天壤之别。

    王宝有点犯迷糊了,究竟哪个才是真正的韩艺,不过基于人都爱往好处想的天性,他果断选择了相信现在的韩艺,当日那个疯疯癫癫的韩艺肯定是被电打坏脑袋了,登时得势不饶人的哼道:“你别以为这样我就会算了,你个小田舍儿还敢拿刀砍我,这笔账我迟早会跟你算!”

    这田舍儿就是专门用来骂农民的。

    小野一双小手撑在桌上,托着下巴,听到王宝这番话,斜眼瞧了瞧王宝,皱着小眉头,撇着嘴,脸上露出单纯的不高兴。

    账是一定要算清滴,就不知道到时是谁跟谁算呢?韩艺丝毫不恼,兀自低声下气道:“王公子,你大人不记小人过,犯得着和我这农家小子一般见识吗,这不是跌你王公子的身份么。”

    “这倒是真的。”

    这王宝脑子也转得快,斜眸瞧着韩艺道:“那日若非我不想与你这小子一般见识,早就把你这双腿给打断了,你可不要认为我怕你了。”

    这牛皮吹的,韩艺都替他感到不好意思,嘴上却附和道:“那是,那是。”

    王宝目光突然往桌上一瞥,脸上透着一丝疑惑,嚷嚷道:“掌柜,掌柜。”

    “是是是。”

    楼下立刻响起一个声音,没过一会儿,就见那个掌柜忙不迭的跑了上来,“王公子,有何事吩咐?”

    王宝瞧了眼那掌柜,道:“你是瞎了吧。”说着手往韩艺一指道:“就这穷小子你也放他上来,你就不怕他没有钱给你么。”

    他要是先不给钱,我当然不会放他上来,可是人家比你还爽快一些,吃饭前就把饭钱给了。那掌柜的说道:“王公子,这两位小哥已经把饭钱付了。”

    “什么?”

    王宝显得尤为的震惊,因为韩大山生前是他们王家的雇农,所以韩家的底细他清楚的很,那韩大山一辈子都没有上过这里吃饭,况且现在韩艺可还背着一身债务,不禁惊讶的望着韩艺,道:“你小子有钱不还债,跑到这里来快活?”

    韩艺憨厚的笑了笑,一手搭在王宝的肩膀上,“王公子,我还正要和你说这事了,来来来,这边说。”

    王宝原本见韩艺的手搭在他肩膀上,登时一脸不满,可又听韩艺要跟他说还债的事,那一丝不满又变成了困惑,暗道,难道这小子发财呢?不可能呀,这才过去几天,可是如果他没有发财,又怎么可以上这来吃饭。

    带着满心的困惑与韩艺走到一边。

    韩艺突然一叹:“王公子,实不相瞒,我觉得我忒对不起你了,这年头啊,好人真是太少了,你有钱的时候,大家都趋之若鹜,可当你有难时,个个都敬而远之。我就这么说吧,要不是王公子你肯借钱给我,那我能否成婚都是一个大难事。唉,不该那天脑子发热,冲撞了王公子,对此我是几宿都没有睡着觉,王公子可是大大的好人呀,救人于危难之际,外面传王公子是什么吃人不吐骨头的狗东西,我个人以为这都是有人恶意中伤,就他们那些人,谁会轻易借钱给别人,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除王公子之外,我实在是想不出还有谁能做到如此。”

    这话王宝听得心里舒坦呀,暗道,可不是么,你找别人借钱,别人躲都躲不及,也就我愿意借钱你们,这可是大善人的行为呀,就是加点利息而已,那也是很平常啊!顿时就笑了起来,“你小子总算说了一句明白话了。”

    你个王八蛋,简直就是一个吸血鬼,谁家借了你的钱,不被你弄的倾家荡产,家破人亡,等着吧,老子迟早有一日要除了你这一害。韩艺笑道:“实话,实话而已。”

    王宝一叹,用一种悲天悯人的语气说道:“只可惜现在像你这般明白事理的人真是太少了,像那些不长眼的东西,还以为我欺负他们,真是可恶。”

    “多谢王公子夸奖。”韩艺又道:“不过我以为这也是人之常情,王公子用不着介怀,这身正不怕影子斜吗。”

    “哦?此话怎说?”

    王宝顿时露出一副迫切的神情。

    韩艺笑道:“不知王公子听过这么一句话没,这欠钱的才是大爷。那些人在借钱的时候,把你当菩萨供着,就差没有叫你老爹了,你不借钱给他吧,他记恨你,觉得你不道义,可是借给他,等要他还钱的时候,他又记恨你,觉得你这人忒不讲情面,这左右不是人啊,做人难啊,做一位像王公子这样的大善人更是难上加难,你要我做这事,我肯定是做不来。”

    经过韩艺这么一番分析,王宝想起外面那些针对他们王家的流言蜚语,顿时觉得自己忒委屈了,对呀,我可是一直在帮人,为何却换来此等辱骂,真是太不公平了。一番话聊下来,只觉如获知己,相逢恨晚,一脸感动的向韩艺道:“韩老弟,你这话说的真是太好了,想不到这世上最懂我的,竟然是韩老弟你。”

    韩艺冷不丁道:“那王公子,我的债---?”

    “你的债---当然还是要还的。”

    王宝差点就说“你的债免了。”幸亏及时刹住了车,但又觉得这样有点对不韩艺这一番分析,于是又道:“不过韩老弟,你放心,我不会催你,只要你在秋收还了就行。”

    你这胖子还真是无耻,哪怕是在一千多年后,再狠的高利贷,那也得到期才去要,有本事你倒是现在来催,你看我会搭理你不。韩艺心里暗自鄙视,嘴上却道:“这怎么能行了,王公子你如此待我,我怎么能故意拖欠了,有钱就应该赶紧把钱给还了,我也借过别人钱,哪怕是一文钱,我都每天惦记着,这种苦恼我很能理解。”

    王宝诧异道:“你这么快就有钱还呢?”语音中透着一丝郁闷,他意不在钱,而在肖云啊!

    敢情你娘的还惦记着给我戴绿帽子啊,你也真够长情的,罢了,现在我还不熟悉环境,先与你打好关系,到时再来跟你慢慢清算这笔账。韩艺看到这家伙面露失望之色,岂能不明白,恨得是牙痒痒,但是他现在还真不敢乱来,主要还是不清楚状况。故作不知,笑道:“是这样的,我遇到一个贵人,他给了我一些钱。”

    “贵人?”

    王宝不自觉的瞧向小野,可小野穿着比韩艺还要寒碜一些,怎么看也不像一个贵人。

    “不错,只可惜那贵人没有留下姓名。”

    韩艺道:“要不咱们明日约徐老来这里,我先把钱给还了。”言下之意,就不是小野了。

    王宝虽有些遗憾,也有些狐疑,但是韩艺都这么说了,他自然也不好多说什么,点点头道:“行,那就明日正午吧。”

    “就这么说定了。”

    韩艺说着又笑道:“王公子,以后老弟还有许多地方可能需要你的帮助,你看我还钱这么积极,下次借钱可别拒绝我哦。”

    只要你家婆娘还在,你借多少我都借。王宝暗自嘀咕一句,其实他心里还挺希望韩艺来问他借钱的,连连点头道:“好说,好说。”

第十五章 爽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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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王宝约好时间和地点之后,韩艺就准备和小野离开了,因为天色也不早了。

    可是当他们下楼时,见到一个佝偻着腰的老儿蹒跚的往二楼走去。

    奇怪,这老头看上去比我还要穷一些,他会有钱上这吃饭?韩艺眼一瞥,见那老儿脸色忐忑不安,心中已经猜了个七七八八,待这老头从身旁走过后,突然伸手拦住小野,示意他别走的这么快。

    果然,那老儿刚一上楼,就听到王宝嚷道:“胡老儿,你总算是来了,可让本公子好等呀。”

    又听一个苍老的声音,“不知王公子叫小老儿来这,有何事吩咐?”语气中尽显恭敬、畏惧。

    “当然是提醒你还钱呀。”

    “还钱?不是说好的三个月么,这可才过了三日啊!”

    “什么三个月,借据上面明明就是写着三日归还。”

    “三日?这当初咱们明明说好三个月的。”

    “你是耳朵聋了吧,我明明说的就是三日,不然我会只收你二十文的利息么。”

    “我怎么可能会听错,我家的田被大水冲毁了,要是三日的话,小老儿哪里还得了。”

    韩艺听得心中一叹,看来不止我一家遭此大罪啊!

    听得王宝哼道:“这我不管,本公子念在你家田地被洪水冲了,才借你一百文钱救急,你可别不识好歹,而且你不要忘记,下个月你还得向我家交租,这租钱我倒是可以缓缓,但是这借的钱你必须这两天还了,如果不还的话,你就拿你的孙女来抵债。”

    “王公子,小老儿就这么一个孙女,你可不能把她抢走啊,求求你了,王公子,你就再宽限小老儿一些日子吧。”这语带哽咽,听着都让人可伶。

    韩艺听得心中暗骂,你个王八蛋,一百钱就想弄别人的姑娘回去,你丫也忒抠门了。

    “宽限几日又几日,要是人人都跟你一样,那我吃啥。废话少说,明日下午这时候我上门收钱,没有钱的话,就拿你孙女抵债,现在滚,别打扰了本公子吃饭。”

    “王公子,你---你这是欺负小老儿不识字啊!”

    “我只是按借据办事,你要不服就去官府告我呀。”

    “死老头子,快点滚,不然我就把你从这里丢下去。”

    一个凶横恶煞的声音说道。

    这王家原本只是一个小地主,靠的就是高利贷起的家,在扬州郊外是出了名的卑鄙无耻,你只要被王家黏上,那你非得被他们吸的滴血不留,但是王宝他老子比较聪明,他们很少在扬州城内放贷,毕竟扬州城内可是有不少有权有势的人,也少有人问他家借钱,所以王家的目标就是郊区一带,梅村也在其中,这郊外的百姓但凡一听到王家,个个是又恨又怕,有一段时间,他们宁可挨饿,也决不去王家借钱。

    王家最近半年的生意是非常难做,幸亏这场大洪水,导致梅河附近很多百姓田地都被冲没了,这百姓没饭吃了,只能跑去王家借钱,王家的生意又渐渐好了起来,王宝最近在这一带借出不少钱,而又因王宝看上了这胡老头的孙女,欺负人家胡老头老实憨厚,又不认字,于是就在借据上动了一些手脚,将还款期整整缩短了八十多天,这可不是一般的恨呀。

    不过也怪这胡老儿太糊涂了,就凭王家的尿性,怎么可能借你一百文钱,期限三个月,利息却只有二十文钱,这里面肯定有诈啊!

    王宝这么做的原因,无非就是将来若要去官府,他也能自圆其说,我收这么低的利息,怎么可能是三个月,肯定这老头听错了。

    那韩大山虽然也是比较老实,但是不糊涂,当初去王家借钱,韩大山是思前想后,考虑再三,一切都计算在内,才跑去王家的,还请了徐老去当公证人,徐老认字,所以王宝很难作假,可惜人算不如天算,哪知被雷劈死了,又遇到这么一场大洪水,幸亏此韩艺非彼韩艺,否则的话,可能韩家的下场跟这胡老头一样。

    韩艺暗自皱眉,忽听到那老儿的哭声渐近,立刻向小野挥了挥手,二人就出了酒楼。

    出了酒楼,韩艺故意将步伐放的很慢,余光一直往后瞟,只见胡老头一边大哭一边走着,显得十分的凄凉。

    等到胡老头离他比较近时,他袖子一甩,一串铜钱掉出。

    小野诧异的瞧了眼韩艺。

    韩艺笑着摇摇头,头往前一扬,与小野加快的脚步。

    那胡老头也真是够憨厚老实,他虽刚好见到韩艺袖中掉出一串铜钱来,但他却还急忙上前喊道:“两位小哥,两位小哥。”

    可是韩艺、小野却是故作没有听见,越走越快。

    胡老头捡起铜钱,还欲追过去,但是他哪里追的上韩艺和小野,很快,就被韩艺、小野远远甩在后面了。

    眼见追不上了,胡老头低头看着手中那一串铜钱,目测至少一百文钱,不由得怔怔出神,过了半响,他心一横,将铜钱揣入了怀中,然后擦干脸色的泪水,兴奋的往家走去。

    等到胡老头消失在暮色中时,韩艺和小野从一棵大树后面走了出来。

    小野突然拉了拉韩艺的衣袖,用一种询问的眼神望着韩艺。

    “你是想问我为什么要帮助这老头?”韩艺笑道。

    小野点点头。

    韩艺轻描淡写的呵呵道:“这钱财之物,都只是小事,我花的爽就行了,不管是吃了还是扔了。”

    这性格是一方面,还有一方面,就是在他很无助的时候,也曾非常希望有人能够帮帮他,但可惜没有遇到,所以他很能体会胡老头那种濒临绝望的心情,如果不扔下这一吊钱,他心里会堵得慌,说不定晚上睡觉的时候还惦记着这事,这就不爽了,这钱就是用来爽的,开心就行,既然扔下这吊钱,他很爽,那就扔呗,反正他现在有钱还债,这一百文钱对他而言,也就是能够多下几次馆子而已。

    小野点点头,突然小手指了指酒楼的方向。

    什么意思?韩艺往酒楼方向看了看,想了半天,突然道:“你是指王宝?”

    小野点点头,指了指韩艺,又指了指酒楼的方向。

    韩艺有想了想,道:“你是想问我,刚才为什么对王宝低声下气?”

    小野使劲的点了点头。

    韩艺摸了摸他的小脑袋,笑道:“那是因为我现在还没有能力去对付王宝,与其让他时时刻刻防备着我,还不如让他对我放松警惕,等到机会来了,我就能够给他致命一击。”

    在他们这一行中,任何骗局的开始,首先都是要获取目标的信任。

    小野眨了眨眼,旋即笑着直点头。

    回到梅村村口时,小野将身上的五百钱交给韩艺,他真的只是帮韩艺分担下重量,韩艺当然不肯要,但是小野扔下铜钱就跑了,眨眼间就消失了。

    没有办法,韩艺只能捡起钱,心里又想,这钱可不能全部带回去,家里那婆娘太猛了,一脚就能把我给踹飞了,根本就打不过,这钱带回去,万一给她抢了,怎么办?

    念及至此,他四处张望,找了一块隐蔽的地方,将钱藏了起来,只在身上放了两小吊钱和那一锭银子,但是他并没有回家,而且往关家那边行去。

    咚咚咚!

    “谁呀!”

    “是我,小艺。”

    吱呀一声,门打开来,只见关三叔和关三婶站在门内,用一种非常忐忑的目光望着门前的韩艺。

    韩艺知道,他们是怕自己来问他们借钱,自从王宝这么一闹,村里人见到韩艺,都是比较紧张,这倒不是说人情冷暖,只是他们哪里借的出钱,他们也有好几个子女要养,但是韩大山生前对他们又非常帮助,这就很纠结了,对于这一点,韩艺倒是一点也不怨他们,借钱这码子事,借了是人情,不借也是理所当然的,犯不着为这种事去怨恨别人。

    “三叔,三婶,我对不起你们啊!”

    韩艺一见到他们夫妇,突然一声嚎叫,倒是把关三叔夫妻两给吓到了。

    “哎呦,小艺,你这是怎么呢?”

    韩艺不语。

    关三叔焦虑道:“小艺,你快说啊,发生什么事呢?”

    韩艺这才说道:“三叔,是这样的,今早我闲着无聊,正好碰见你家的小黄,于是就带着小黄去村后玩耍,可是哪里知道---哪里知道---。”

    这话说一般,关三叔急啊,“究竟怎么呢,小艺,你倒是说啊!”

    韩艺低着头,小声道:“可是哪里想到村后有人在打猎,我一时没有照顾好小黄,结果被那些打猎的射死了,三叔,三婶,我对不起你们啊!”

    原来就这事,真是吓死我了。关三叔轻轻松了口气,他刚才都被小艺给吓死了,笑呵呵道:“没事,不就是一条狗么,多大的事。”

    站在关三叔身后的关三婶恨不得一脚把关三叔给踹出门外去,急忙插嘴道:“小艺,那小黄现在哪里?”

    韩艺头一昂,义薄云天道:“这三婶请放心,我知道我对不起小黄,对不起你们,所以小黄的身后事我不敢再劳烦三婶操心,这我义不容辞。”

    “身后事?”

    关三婶愣道:“什么意思?”

    “就是埋了。”

    “埋了!”关三婶惊叫一声,顿时只觉一阵头昏目眩,这个小子真是被雷给打坏脑袋了,那可全是肉啊!

    原来他们本就打算今年过年就把小黄给宰了,改善下生活,再看看能否卖点钱过年,哪知却别人给射死了,其实这也不要紧,早吃晚吃也不过就是差了那么一点意思,但是你不能连块肉都不给我啊!

    你说气人不气人。

    关三叔也反应了过来,他倒是觉得无关紧要,也就是少吃一顿肉,安慰妻子道:“埋了就埋了吧,改日咱们再养一条就是了。”

    关三婶浑身都抖了起来,韩艺家里是一个什么情况,她清楚的很,你杀了韩艺,她也拿不出钱来,这顿肉铁定泡汤了,气得一张肥肥大脸涨的是通红通红的。

    三叔知道,这是母老虎要爆发的节奏了,心中有些怕怕,不敢再多说什么。

    韩艺见也差不多了,再玩下去,关三叔可能就会被家暴了,在他的回忆中,这关三叔是一个好人,憨厚老实,不该就是这关三婶比较泼辣,所以就想戏弄下这关三婶,又道:“还有----。”

    关三叔道:“还有什么?”

    韩艺突然从怀里拿出一吊钱来:“还有那个打猎的公子赔了我一些钱,一共六十文钱,你们数数吧。”

    这真是峰回路转啊!

    关三叔一愣:“啊?还赔了钱?”

    话音未落,一道黑影从门内抢出,恍惚之间,那吊钱就落到了关三婶手中,一对死鱼眼死盯着那一吊钱,确认是真的后,非常自然的往袖中一放,脸上风云变幻,乐的得嘴都合不拢了,“小艺,不是三婶说你,你爹爹生前和你三叔可是最好的兄弟了,不就是一条狗吗,死了就死了,你看你害怕成什么样子,难道三婶还会为了一条狗找你麻烦么,你三婶是这种人吗?”

    你找我麻烦,我倒是不怕,我就怕你找三叔的麻烦。韩艺暗自嘀咕一句,这女人嘴脸变得还真是快,嘴上却道:“三婶当然不是这种人。”

    关三叔都有些听不下去了,你这也太虚伪了,脸上是一阵红,一阵白,轻咳一声,低声道:“哎,婆娘,小艺家---。”

    有道是知夫莫若妻啊,这关三叔才刚说了几个字,关三婶就知道他的屁股要撅向哪里,立刻提高嗓门向韩艺道:“小艺,你还没有吃饭吧?三婶正好做了几道小菜,你要不嫌弃就在我家吃了吧。”话虽如此,但是肥胖的身子却挡在门前,没有丝毫让开的意思。

    韩艺哪里不知道她是什么意思,表面上是请他上门吃饭,实际上是提醒他我这要吃饭了,你赶紧回去吧。不过他也没有介意,反正这钱他就是打算给关三叔的,毕竟那条狗可是帮了大忙,挥舞着双手道:“不用了,不用了,我家里已经煮了饭,我走了,三叔,三婶再见。”

    说着,他非常配合关三婶的离开了。

    隐隐听到后面传来三叔三婶的对话。

    “你怎么这样呀,小艺家现在欠了王家不少钱,咱们左邻右舍的能帮一点是一点,你不帮忙也就算了,你还收他的钱。”

    “什么叫做他的钱,这分明就是用咱家小黄换来的好不,再说,他家欠王家一贯钱,这才六十文钱,如果他真的就差这六十文,老娘二话不说一定给他送去。”

    论吵架,嘴笨的关三叔怎么可能是泼辣三婶的对手,一句话都给堵没了。

第十六章 两个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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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离开关家后,韩艺又顺道去到徐老那里,把明日约了王宝去酒楼还钱的事,跟徐老说了一遍,徐老是公证人,必须要在场的,只不过韩艺在说的时候,徐老兀自捧着一卷竹书,一边看着,一边“哦哦哦”的敷衍韩艺,韩艺也很无奈,也知道这徐老是一个书呆子,说了好几遍时间和地点才离开,等到韩艺离开好一会了,徐老才后知后觉,顿时满脸震惊之色,可屋中空无一人,他一脸震惊,倒是有些惊悚。

    ......

    是回去?还是继续睡外面?唉...我不可能总睡在外面吧,总归还是得回去的,可是回去的话,万一她又扁我怎么办?

    韩艺在离他家还有百步远的一棵大树下徘徊着,任谁面对一个武力值远高于自己而智商却又低于自己的老婆,心中都会感到害怕,这就跟人怕老虎是一个道理,因为老虎是不讲道理的。

    踌躇了好一会儿,韩艺一咬牙,死就死吧,干你娘的,我堂堂一个大男人被女人打的连家都不敢回,忒丢人了,这一回她要再敢动手的话,我就---我就叫救命,让村民们都来看看这女人的真正面目!

    韩艺大摇大摆的往家里走去,既然已经决定回去,那当然得强势一点,可刚走到门口,恰好见到肖云从边上的厨房走出来,面色不由得一紧,惧意横生。

    “回来了!”

    肖云见韩艺回来了,嘴上虽是冷冰冰的说道,但是眼中还是带着一丝关心。

    韩艺“嗯。”了一声:“我吃过饭了。”

    “我也没有煮你的饭。”

    “呃....!”

    韩艺一阵尴尬,暗道一声,这样最好!走了进去,半躺在卧榻上,心里不禁感慨一句,还是家里舒服,虽然破了点。

    肖云随后也走了进来,坐在卧榻的另一头,从包袱里面拿出两块胡饼细嚼慢咽的吃了起来,这胡饼据说是西域传来的干粮,是用面粉和芝麻做的,味道很是一般,至于昨夜家暴一事,似乎好像没有发生过一样。

    可怜啊!要是你没有对我动用暴力的话,说不定我还会带几块肉你给尝尝,但是现在这是不可能的事。韩艺坐在木塌上,见那胡饼这么圆,道:“这一定不是你做的吧?”

    “是张六婶送来的。”

    肖云淡淡回答道。

    毕竟韩大山生前在梅村还是颇具人缘的,村民们钱是没有,只能送点东西来表示表示。

    原来如此。韩艺点点头道:“看得出。”

    在烹饪方面,肖云真是认怂了,俏脸上浮现出淡淡的红晕,转移话题道:“你今天又跑去杨二叔家蹭饭呢?”

    “什么是蹭饭?我那天也帮他干了活好不,况且我今天也没有去。”

    “那你去哪里了?”

    “去河边磨刀了。”韩艺狠狠的望着肖云。

    “噗--咳咳咳。”

    肖云被呛得一阵巨咳,赶紧喝口水,过了好一会儿才稳住,白了韩艺一眼:“尽瞎说。”想起昨夜韩艺说要去拿刀,结果就一去不回,不禁又觉得好笑。

    这一眼却是风情万种,再加上她咳的两颊红晕,更添秀色,不禁让韩艺心神一晃,但很快就稳定住了,轻轻哼了一声,表示对肖云的不满。又道:“哎,这日子一天一天过去了,你不是说你有办法还债么?”

    肖云斜瞥他一眼,道:“你还知道关心这事?”

    韩艺没好气道:“我能不关心吗,要是还不了债,那我可就完了。所以咱们之间的恩怨暂缓,先把这债还了再说其它的,你说你有办法的,说来听听。”他这话的意思,无非就是为自己找回点面子,你昨天打我,我还记着的,我不会就这么算了,只是目前大敌当前,我是以大局为重。

    肖云倒是没有想这么多,因为她不觉的韩艺需要找回面子,打不过她很正常,正视韩艺,一本正经道:“我想来想去,只有两个办法。”

    哇!还有选择的余地?有没有这么厉害啊?韩艺狐疑道:“什么办法?”

    肖云道:“第一个办法就是将王家的人全部杀了,如此一来,我们就不用还债了。”

    “......!”

    嗯。我明白了,这第一个办法就是为了衬托第二个办法的精妙,高人都这么做。韩艺点点头,嗯了一声:“好办法!”又问道:“那第二个办法了?”

    “逃走。”

    肖云一本正经的说道。

    “呃....!”

    韩艺很想骂娘,还tm选择的余地?真是害我白高兴一场,你特么是来逗比的么。跑路?跑路就成通缉犯了,我滴天啊,这女人到底有没有脑子啊!

    肖云见韩艺一脸表情僵硬在脸上,稍显尴尬,又非常自信的说道:“你放心,不管怎么样,我一定保你无恙。”

    你这叫保护我么,你分明就是把我往火坑里面推啊!韩艺呆愣了半响,随即叹道:“算了,你还是走吧,这事我会想办法解决的。”

    肖云不屑道:“你一个肩不能挑,手不能抬,连一首诗都不能抄完的人,能想出什么办法来。”

    砰!

    韩艺一手重重拍在桌子上,怒气腾腾的望着肖云,什么叫做连一首诗都不能抄完的人?心里快速的默念,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

    soeasy!

    肖云冷冽的目光射向韩艺,顿时杀气腾腾,仿佛下一刻就要刀光剑影了。

    一个是怒气,一个是杀气,孰强孰弱,一目了然。

    “缓!”

    韩艺真怕她又是一拳打来,急忙抬起另一只手,暗道,这女人真是有家暴倾向,好男不跟女斗,我忍!把桌上的手缓缓移开。

    银光一闪。

    只见矮桌上出现一锭小银子。

    肖云望着桌上那锭银子,杀气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眼中满是震惊之色,过得半响,她才回过神来,急忙拿起银子,仔细看了看,o着嘴道:“这是真的!”

    汗...!

    韩艺一阵无语。

    肖云又问道:“你这是从哪里弄来的?”

    韩艺轻描淡写道:“我今天去河边帮忙撑船,想赚钱还债,结果在过河的时候,一个扶桑人不小心落河,我见了就跳下水把那客人救了上来,他为了报答我救命之恩,就给了我这锭银子作为报酬。”

    “真的?”

    肖云狐疑的望着韩艺。

    “你不信去问啊!很多人都看见了。”

    韩艺翻了翻白眼。

    不得不说,韩艺说谎的功力实在是太强了,肖云还真就信了,顿时一脸惊喜,轻轻拍了拍那胸口,笑靥如烟,露出两个浅浅的小酒窝,“早知道这么容易就弄到钱了,我就不用绞尽脑汁去想办法了。”

    “你少来了。”

    韩艺毫不留情面道:“你要是绞尽脑汁才想出杀人和逃跑的办法,那你简直比猪还要笨---。”

    说到这里,韩艺突然发现肖云的眼神有些不太对劲,有种似曾相似的感觉,身子不由自主的往后缩了缩,“你不会又想打我吧?”

    “是的。”

    肖云坦荡荡的说道。

    韩艺急忙向后缩去,又听肖云说道:“不过看在这锭银子的份上,这次我就饶了你。”说着她轻轻抛了抛银子,突然想起什么似得,又沉眉恐吓道:“仅此一次,如果我下次我再听到你这么说我,我就打的你变猪头。”

    “这你放心,不会再有下一次了。”

    韩艺立刻说道。

    “这还差不多。”

    肖云对于韩艺的态度感到非常满意。

    韩艺愣了愣,道:“哎,你不会忘记了吧?”

    肖云错愕道:“忘记什么?”

    “靠!你不是说还完钱就离开吗?”

    韩艺十分激动的说道。

第十七章 说多了都是泪

    肖云听得怔怔望着韩艺,一对极其漂亮的眸子闪烁着复杂的光芒。

    韩艺被她看的有些难受,好像自己亏欠她许多似得,嚷嚷道:“你干嘛这么看着我,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大家都是成年人,说话得算数啊。”

    过得半响,肖云才道:“你就这么希望我走吗?”

    “如果我说希望,你会不会打我?”韩艺显得非常谨慎,毕竟这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万一发生冲突,吃亏的总会是弱者。

    “不知道。”

    肖云诚实的摇摇头。

    不知道?那就是有可能咯。韩艺急忙摇头道:“那我也不知道。”

    “为什么?”

    肖云直视着韩艺,带着万分好奇道:“我想知道究竟我哪点配不上你。”

    “别!千万别这么说。你这以退为进的把戏,我早就玩厌了,如果真要说这配不配得上,明眼人一看都知道是我配不上你。”

    肖云稍稍犹豫了下,又道:“你是自卑吗?”

    其实她非常清楚的知道自己的情况,就凭她这脸蛋,就凭她这身材,可以拍胸脯保证,即便她的智商为负数,肯定也有人会愿意娶她,况且她饱读诗书,又会武功,可谓是文武双全,当然,武功这东西是双刃剑,加不加分,见仁见智,但不管怎么样,她真的很难理解为什么韩艺偏偏一心赶她走,其实第一次韩艺叫她走,她还是心怀感激和感动的,因为当时家里欠了巨债,韩艺让她走,显然就是不想拖累她,她那天说的话,不过也是气话,说过就忘记了,可是如今钱也有了,韩艺兀自要让她走,这就令人很费解了。

    “你说自卑就自卑吧!”

    韩艺倒也没有反驳,因为他的确有些自卑,但不是说他觉得自己配不上肖云,与这无关,而是他小时候的生活环境造成的,是从小就养成的,所以他也就没有否认。

    肖云听着觉得有些敷衍,皱眉道:“你如果不说清楚,我是不会走的。”

    韩艺瞧了眼肖云,叹了口气,趟了下去,双手枕着头,双目望着屋顶,过了一会儿,才道:“我不是一个有担当的男人,你跟着我绝不会有好日子过的。”

    肖云微微一愣,她万万没有想到韩艺会说出这么一句话来,沉吟半响,“其实我也一直是这么认为的,仅凭你一个人是无法扛起这个家,甚至于连自己都照顾不好,但是我现在不这么认为了,至少你也知道为了这个家外出干活,并且一日就赚了这么多钱,证明你还是有能力扛起这个家的。”

    “我说的不是这个。”

    韩艺摇摇头,“如果只是钱的话,我有手有脚,明年朝廷肯定会发田给我,还怕会饿死么。我指的是你我之间,我无法担当一个丈夫的责任,我也没有打算担起这一份责任,所以你跟着我肯定会受伤,说不定有一天我一脚就把你踢开了。”

    他从未把他的这种无婚主义的思想,归咎到任何人头上,他走南闯北,也认识很多单亲家庭下成长的孩子,但是通常这种人都会渴望有一个家,他们会加倍的爱惜自己的妻子和儿子,比寻常人更加用心的去维护自己的家庭,而他之所以走上另一条极端的路,是因为在刚开始的时候,他干这一行危险非常高,如果成家的话,一旦他出现意外,那无疑就制造出另一个家庭惨剧,这是他最不想见到的。

    可是到了后来,他赚的钱越来越多,其实只要稍微省一点,他一单买卖赚的钱就足够用一辈子了,他也想过收手,但是仔细考虑了一番,他还是舍不得那种纸醉金迷的生活,他已经习惯了无牵无挂的生活,从那一次之后,他就再也没有过任何成家立业的念头。

    所以说到底,还是他自己没有担当,他甚至没有勇气建立起一个家,他知道这是一种懦夫的行为,他也不喜欢为自己找任何借口,但是他觉得这样到头来最多也就是自己孤孤单单一个人,至少没有害人,这两害相比取其轻吗。

    肖云道:“所以你就现在一脚把我踢开?”

    我倒是想踢,问题是我踢不过。韩艺没好气道:“你别说的我这么无情好不,现在我是请你离开,我们可还没有跟你洞房,也没有损害你的名节,更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我并没有欠你什么,而且当初我们说好了,一旦还清债,你就离开。”

    其实以韩艺的个性,不到还钱的最后期限,他是绝不会这么早就选择把钱给还了,他这么急着还清,无非就是希望早点和肖云撇清关系。

    肖云真的无法理解,“既然如此,你当初为什么又要答应娶我?”

    这个韩艺也真是无法解释,道:“这很简单,你就当我被雷打坏脑子了。”

    肖云愣了半响,突然咯咯笑了起来,而且越笑越大声,她笑起来很好看,如同盛开的鲜花,不过笑声中是夹带着一丝自嘲,笑了好一会儿,她才收住笑意,长叹一声:“报应!这真的是报应啊!”

    “报应?”

    韩艺错愕道:“什么报应?”

    肖云摇摇头:“没什么。我不答应。”

    “你不答应什么?”

    “我不答应离开,既然我已经嫁进你们韩家,那我就是韩家的人,我是绝不会离开的。”

    韩艺郁闷道:“你别这样好不好,洒脱一点,大家好聚好散,何必弄得大家都不开心了。”

    肖云哼道:“你想得倒是简单,我已经嫁给了你,不管有没有---洞房,一旦我走了,我的名节都将受到损害,而且,我一个弱女子无依无靠又能去哪里?”

    韩艺哇了一声:“敢问您这是在侮辱我么,如果是的,那恭喜你,你做到了。”说着,他哼了一声,“你是弱女子,那我岂不是蝼蚁了,你见过哪个弱女子把一个七尺高的男人打的连家都不敢回。”说到后面,韩艺尤为的震怒,真是太憋屈了。

    肖云听得脸红了一个通透,略显心虚道:“我也想做一个好妻子,是你先处处针对我,要怪也只能怪你自己。”

    “好妻子?”

    韩艺哼道:“我就吃了你做的一顿饭,结果一晚上跑了七趟茅房,要多来这么几次,你认为我还会有命吗?还骗我说什么味觉没有恢复,也不知道那晚上是谁在树底下大吐特吐,真是岂有此理。”

    “啊?你---你都看见了。”

    肖云的脸更红了。

    “托你的福,在去茅房的路上不巧遇上了。”韩艺翻了翻白眼。

    可是肖云也觉得非常委屈,“是,我是不会做饭菜,但至少我用心去做了,我今天甚至还向张六婶去讨教了,就算再不好吃,你也不应该这般说我。”

    “哇---你用心去做,都做成这样子,我滴天啊!”韩艺直摇头道:“算了,不说了,说多了都是泪!”

    肖云是一忍再忍,心中既是委屈,又是愤怒,实在是忍不住了,韩艺这张嘴真是太贱了,太招人生气了,猛地一拍桌子,砰地一声巨响,凤目圆睁,指着韩艺怒喝道:“韩艺,你说够了,我放下身段低声下气与你好好说话,你却还不知好歹,屡屡恶语相加,你不过是一个田舍小儿,有甚了不起的,凭什么这么说我,哼,我还不留了。”

    啧啧,这就是所谓的霸权主义么,我轻轻拍下桌子,她就要杀人的似得,她拍桌子却是这么的自然和用力,唉,真是没人权呀,不过,最后这句倒是挺动听的。韩艺急忙点头道:“言之有理,言之有理,你总算是顿悟了,恭喜,恭喜,一路好走,哦,我还可以想办法给你凑点盘缠干粮。”

    肖云一愣,心中更是恼火,直盯盯的望着韩艺,见他脸上堆满了期待和欣喜的笑容,心中那股犟脾气也上来了,你要我走是吧,我还就偏不走了,顿时一笑,虽又是巧笑倩兮,百媚横生,万分迷人,但是韩艺看得却觉得有些慎得慌,后背冷汗涔涔。

    肖云嘴角泛起一丝令韩艺胆寒的微笑,“我突然想起在成婚前我曾答应过韩伯伯,要好生照顾你,当时你也在的,如今韩伯伯不在了,我就更要履行当初对他的承诺,毕竟韩伯伯是我的救命恩人,我若不照顾好你,那我岂不是忘恩负义之人。”

    ps:这里是开书第一个星期的打赏名单,有老熟人了,也有新面孔,小希真是倍感开心,感谢大家的支持。0非卖品0淡若清风cty书友150414222351004凌乱的兔斯基哭死的鱼无聊的会哥隆隆书友沐羣一民哥ivanyu法国工会法墨迹排骨没惹我飞机耳流浪的香飘2号书友140821222835914抽风の屁仙根農书友150818132728445进击的小菊花陌熙o你的果粒橙非常超音瓦片和雨伞6al6澐喆书友150816170034076知否丶蚂蚁暴君艾虎aiz忘川河寻摆渡人书友140812220622804风之将尽地狱男爵jedlibi津津看着你零度的伤感不会融化我很醉mundane袅人战犯loveboer刀狂剑毒西瓜gn小李的飞刀。

第十八章 恐怖的夜晚

    ps:新的一周开始,周一冲榜,泪求推荐......。

    “照顾?”

    韩艺被肖云的话给气笑了,在他看来,这真是一个非常离谱的理由,“你连个饭菜都不会煮,你凭什么照顾我,你是照顾我去死吧。”

    肖云认真的想了想,随即点点头道:“如果你死了,那我就可以离开了。”

    “......!”

    最毒御姐心,最毒御姐心啊!韩艺双目喷火,咬牙切齿道:“看来你是铁了心要赖上我呢?”

    “不是赖上你,而是照顾你。”肖云纠正了韩艺的说法。

    “岂有此理。”韩艺哼了一声,“你不走,我走。”

    肖云悠哉悠哉的笑道:“也对,你这个懦夫除了逃走以外,恐怕也没有别的办法。”

    懦夫?对呀,这是我的家,凭什么我走,如果我走了,那就真成懦夫了。韩艺怒道:“你别激我,好,就看谁先走,我还就不信会输给你。”

    肖云笑了笑,没有做声,这就是最好的反驳。

    韩艺道:“从今天开始,我睡里面的大床,你睡外面。”

    事已至此,他也不需要讲客气了。

    “可以。”

    肖云非常爽快的点点头。

    “算你有点良心”

    韩艺话刚落音,哪知肖云立刻道:“你先打赢我。”

    “呃...!”

    韩艺十分激动道:“这可是我的家!”

    肖云道:“我是你妻子,这同样也是我的家。”

    “你---。”

    韩艺双目一瞪,“行,你既然口口声声说是我妻子,那我们就一块睡。”

    肖云嫣然一笑,“可以。”

    真的假的?

    韩艺顿时一愣,心想,靠!韩艺啊韩艺,你真是越活越回去了,这么一个大美女请你上床,你要是还不敢上的话,那你还是个男人么。站起身来,就往里屋走去。

    可是没走两步,忽觉脚下一绊,“哎呦!”

    顿时脸先着地。

    “哎呦!”

    韩艺捂住鼻子,眼泪哗啦哗啦往下流,这女人和我鼻子有仇呀!转过身来,怒视着肖云道:“你这婆娘是故意的。”

    肖云架着修长的腿,芊芊玉手托着那性感的下巴,低头注视着韩艺,娇声道:“夫君,你还没有洗澡了。”

    韩艺一阵酥麻,这女人还真是一个妖精。“就算没有,你也不要用这种方式来提醒我啊!”

    “那是因为你走的太快了,我一时心急才伸脚的。”

    “行,既然你这么心急,我满足你,待会我就让你知道什么叫做力量与速度完美冲击。”

    韩艺立刻冲了出去,随便冲了冲身体,然后又冲了里屋,只见肖云正坐在床边上,还真有点想是在等待临幸,呀呀呀,难道这女人真的发sao了,可是如果我上了她,她会不会赖定我了,不对不对,就算我不上她,她似乎也赖定我了,不管了,这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要是我这还不上的话,那岂不是太监了。

    念及至此,韩艺衣服一脱,胸一挺,露出那几根排骨来,又觉不好意思,双手捂了捂,差点忘记这已经不是当初那六块腹肌的身体了,跳上床去,看着肖云那丰满却又不失曲线的修长身材,不禁色心大动,作势要抱,嘴上还先礼后兵的嚷嚷道:“婆娘,睡觉吧。”

    肖云余光一闪,笑道:“你先睡,我还得学习做衣服。”

    话音刚落,但见光芒射出,只见肖云手中突然多出一把剪刀来。

    “wo操!”

    韩艺原本都已经快要抱到肖云那纤纤细腰了,一看到这剪刀,顿时吓得弹到床角去了,“你---你想干什么?”

    “当然学习做衣服啊!”

    肖云说着拿出一块布来,握了握剪刀,发出咔咔之声。

    “你做衣服拿剪刀干什么?”

    韩艺只觉心里发毛。

    “没有剪刀怎么学做衣服。”

    “呃...,可是大半夜的你做哪门子的衣服啊,这也看不清楚啊,早点睡吧!”

    “半夜好,半夜清静,就算做了什么错事,也不会有人知道的。”

    “例如呢?”

    “例如衣服没做好啊!”

    “这你还怕人知道?”

    “当然,如果让大家知道我不会做衣服,那我多丢人啊,不瞒你说,这是我第一回做衣服,就怕剪错地方了。”

    “......!”

    剪错了地方?韩艺瞧了那锋利的剪刀,擦了擦冷汗,回忆了一下,吞咽一口道:“我记得这剪刀好像没有这么锋利。”

    肖云道:“在你洗澡的时候,我顺便磨了磨。”

    韩艺脑袋里面突然闪现出一副画面来,丈夫在里面洗澡,老婆在外面磨剪刀。

    操!这是在拍恐怖片么!

    光是想想,韩艺就吓出一身冷汗来,逃...不行,我决不能就这么退缩,如果她要杀我的话,何必这么麻烦,我也跑不了,她一定是在吓我的。自己给自己打了打气,然后又躺了下去。

    咔!

    咔咔咔!

    咔咔咔咔咔咔咔!

    这剪刀一开一合,发出的咔咔之声,让韩艺睡在床上如坐针毡,提心吊胆,额头上的汗珠就没有干凅过,哪里睡得着。

    终于!

    韩艺实在是忍受不了了,这睡一晚上得短多少年寿呀,他娘的是镶钻的吧,劳资还不稀罕了,爬了起来,冲肖云说了一句,“你够狠!”然后就冲到外屋去了。

    当韩艺刚躺在卧榻时,里面突然传来一阵银铃般的笑声。

    这绝对是讽刺的笑声!

    韩艺恨得是牙发痒,你个臭婆娘,给我等着,迟早有一日我要骗得你人财尽失,哇呀呀,真是气煞我也。

    也不知是不是生气过度,导致大脑缺氧,反正韩艺很快就昏沉沉的睡着了。

    .....

    .....

    翌日!

    韩艺随便洗了把脸就出门了。

    “夫君,还了钱,早点回来。”

    “你这婆娘,好生啰嗦,在家洗白白等我回来。”

    这晚上夜深人静,他当然害怕,可白天这么多人来来往往,韩艺自然不怕,他量肖云也不敢拿他怎么样,还不趁机找回点面子来,双目一瞪,各种威武霸气,当然,脚步也更快了,似乎随时准备逃跑。

    这要是让关三叔见到,非得拜韩艺为师。

    殊不知韩艺比他的遭遇还要惨,至少他还能睡主卧。

    肖云望着韩艺远去的背影,噗嗤一笑,自言自语道:“算了,他也就只能嘴上逞能。不过这洗白白是什么意思?”

    .....

    .....

    来到村外的一棵大树下,韩艺左右张望了下,暗自嘀咕,“这个小野怎么还没有来?”

    他昨天可是与小野约好了,今天一块去那小酒楼赴会。

    砰!

    韩艺忽觉头顶被什么小东西砸了一下,倒是不疼,抬头一看,只见小野坐在一丈多高的树干上,笑吟吟的望着他,天啊,我怎么感觉就我一个正常的啊!“小野,你小子皮痒了是吧,快点下来。”

    小野一跃而下,落地是四平八稳。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轻功。韩艺伸出手来摸了摸小野的小脑袋,“你小子还真是够调皮的,打招呼的方式这么奇特,走吧,我带你去吃大餐,而且是免费的哦,你待会给我使劲的吃,咱们争取一顿就把这一月的油水全部吃了。”

第十九章 尿遁术

    ps:周一必须求推荐票啊!

    “哎呦,两位小哥来了,里面请,里面请。”

    当韩艺和小野再次来到梅河边上的那家小酒楼时,那老掌柜别提有多热情了。

    韩艺兀自一副爆发富的嘴脸,指着这掌柜的嚷嚷道:“掌柜的,听好了,今天王公子将来此会客,最贵的酒菜给我备上,记住,不求最好,但求最贵,莫要跌我王大公子面儿,若是有半点招待不周,我拿你是问。”

    “王大公子?”

    老掌柜一愣。

    韩艺双手叉着腰道:“就是王宝大公子。”

    “是是是。”

    这掌柜的虽连声点头附和,但是眼里却透着一丝狐疑。

    韩艺都看在眼里,也知道他在想什么,但也没有多说,上到二楼,找了一张靠窗的位子坐下,没办法这年头没有椅子,都是凳子来的,唯有靠窗的座位还能靠一会。

    过了一会儿,这酒菜并未上来,只是伙计倒了两杯茶水,显然那掌柜是在等,但是很快,就让他等到了,只见王宝带着三四个闲汉迈着霸王步走了进来。

    掌柜的急忙迎上,“王公子,那两位小哥已经在楼上等候了。”

    王宝嗯了一声,大摇大摆走上楼去。

    掌柜的见这王宝来,赶紧叫小二去厨房让师傅准备上菜,完全做到了不求最好,但求最贵。

    “王公子,你来了,快快请坐。”

    韩艺见王宝来了,忙站起身来,手一伸,将最好的位子让了出来。

    王宝对此非常满意,嗯了一声,坐了下来,左右看了看,“哎,那徐老头还没有来?”

    韩艺苦笑道:“你还不知道徐老么,哪一回不是最后才到的。”

    “这倒是的,每次约他都迟到,那老家伙,早点死了得了。”

    王宝哼了一声,他是真心希望徐老早点死,因为有很多人借高利贷的,都会请徐老去做公证人,这徐老虽然只是一介书生,但是却在这一代非常有名,甚至连官府都有不少人认识徐老,就因为徐老靠了几十年的乡试,那会考的官员都跟他成朋友,所以王宝也有些忌惮徐老。又道:“你钱带了没有?”

    “带了,带了,王公子可是大忙人,我怎敢耽误王公子的宝贵时间。”

    “你知道就好。”

    韩艺突然朝着楼下嚷嚷道:“掌柜的,还不快上菜,要是怠慢了王公子,小心我把你的店给烧了。”

    下面很快传来掌柜的声音,“就来,就来。”

    这话让王宝倍感舒坦,觉得自己有王侯将相之待遇,不禁又瞧了下身边的几个闲汉,好似在说,看看人家多机灵,你们几个木头,学着点。又朝着韩艺道:“你小子有点意思。”

    “哪里,哪里。”韩艺非常狗腿的笑了笑,又道:“王公子,那天我真是对不住你,心里深感内疚,若是不正式向王公子赔礼道歉,我真是寝食难安啊!”

    言下之意,这一顿饭就是赔罪宴。

    至少王宝是这么想的,也就没有多问了,挥挥手道:“算了,算了,你也不容易,我就不与计较了。”其实昨日经过韩艺将他的高利贷美言包装后,他就对韩艺好感倍生,觉得这小子忒会说话了,挺有意思的,心里也没有怪罪韩艺了。

    “多谢,多谢,王公子真是大人有大量,等会我一定要多敬王公子几杯。”

    “好说,好说。”

    就在这时,听得一个老迈的声音,“王公子,王公子,真是抱歉,老朽来晚了。”

    只见徐老蹒跚的走了上来,微微喘着气。

    又是这句开场白。

    王宝真的想痛扁这老头一顿。

    韩艺又站起身来,道:“徐老,这边请。”

    徐望点点头,坐了下来,又说了几声抱歉,读书人吗,寒暄之语就是比寻常人要唠叨一些。

    王宝朝着韩艺道:“好了,现在徐老也来了,你快把钱还了吧。”这好感归好感,钱归钱,是两码事。

    “是是是。”

    韩艺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来,放在桌上。

    “银子?”

    王宝猛地一惊,这年头银子还不能算是货币,多半是属于奢侈品一类的,作为货币的话,那也是用于一些对外贸易,在国内一般只在达官贵人手中流转,百姓是很难拥有的,贞观年间,朝廷曾铸有金银开元通宝,但那只是作为赏赐用的,百姓是不可能拥有的。

    徐望也是一脸震惊之色。

    韩艺点点头道:“王公子,你可检验一下这是真是假。”

    王宝拿起银子颠了颠,瞧了瞧,又放在嘴里一咬,点点头道:“是真的。”心里还补充一句,成色还非常不错啊!

    韩艺道:“这是一两银子,足可抵偿一贯钱,如果王公子不收银子,那也没事,毕竟借据上是承诺归还一贯钱。”

    物以稀为贵,这年头银子少呀,王宝怎么可能不要,但是他更多的是好奇,为什么韩艺会有这么银子,“你这银子是从哪里来的?”

    韩艺于是又把昨日忽悠肖云的那一番说辞跟王宝说了一遍。

    “原来是这样啊!”

    王宝点点头,暗道,这小子还真是走运啊!

    韩艺笑道:“王公子,那这借据---。”

    王宝说到底还是有些不甘心,关键韩艺的娘子实在是美若天仙,整个扬州城都没见过这么漂亮的,但是没有办法,人家都把钱给还了,极不情愿的向一旁的闲汉挥了挥手。

    那闲汉立刻将借据递给徐望。

    徐望接过借据之后,仔细看了看,直点头道:“没错,没错。”随后又交给了韩艺。

    韩艺可信不过老眼昏花的徐望,自己也看了看,确认无误后,这才放入怀中,轻轻出了口气,这事情总算是告一段路了,即便是现在的韩艺,即便是这钱来的非常容易,但也觉得浑身轻松了许多,真是无债一身轻。

    突然见王宝将手中的银子递给身边的一个闲汉,那闲汉接过银子后,小心翼翼的放入袖中的口袋里面。

    韩艺眼神往那闲汉身上一瞟,见其胸前鼓鼓,眼中莫名一亮,他娘的收我这么高的利息,若是只坑他一顿饭的钱,那未免也太便宜他了,一脸谄笑道:“王公子,今后恐怕还有许多地方得求王公子帮忙,希望王公子可莫要嫌我麻烦。”

    “这事好说,你若需要钱,尽管来找我。”

    王宝非常爽快的说道。他本就是放高利贷的,当然希望有人来问他借钱,当然,就韩艺现在身家,如果不是他家里那位貌美的妻子,王宝还真不会借钱给他。

    说话间,酒菜已经上来了。

    韩艺亲自为王宝、徐望倒了一杯酒,又给自己倒了一杯,举杯道:“这一次真是有劳二位了,在下心中过意不去,在此先敬二位一杯。”说罢,就一饮而尽。

    王宝、徐望都只是喝了一口。

    显然,韩艺的面子还没有达到与他们干杯的地步。

    韩艺倒也不在意,厚着脸皮不断的向王宝敬酒,这一杯又一杯,嘴上还不断的拍王宝的马屁,作为一个千门中人,这嘴上功夫可是非常了得的,毕竟就是靠这吃饭的,拍王宝那真是飘飘欲仙,如坐云端,酒到茫处,又与韩艺勾肩搭背,说的好不快乐。

    很快,这一坛子酒就见底了。

    “上酒,上酒。”

    韩艺立刻吆喝着。

    第二坛子酒很快就端了上来。

    又是一顿猛喝,风卷残云一般。

    “嗝---!”

    韩艺突然打了一个酒嗝,站起身来,身体是摇摇欲坠。

    王宝没有韩艺喝得多,倒还清醒,“韩老弟,你干什么?”

    “撒尿--嗝---!”

    韩艺突然站到凳子上,面对着窗口,就开始脱裤子了。

    这小子不会打算在这里撒吧。王宝急忙阻止道:“快点拦住这小子。”

    他身边的几个闲汉急忙冲上去,拉住韩艺,韩艺双手乱舞,大舌头的嚷嚷道:“放开我,快放开我,我要撒在裤子上了。”

    一旁吃撑了着小野,赶紧冲了过来,将那些闲汉推开,然后扶着韩艺。

    王宝挥挥手,让那些闲汉退下,好气好笑道:“你是不是喝坏脑子了,在这里撒尿?”说着又向小野挥挥手道:“你扶他去下面。”

    小野点了下头,然后扶着韩艺往下面走去。

    一刻钟后.....。

    王宝见韩艺还不回来,于是就叫一个闲汉下去看看,很快那闲汉就跑了上来,道:“大公子,掌柜说那小子尿全撒在了裤子上,于是让他回去换裤子了。”

    “这小子。”

    王宝笑骂一句,道:“既然如此,那咱们就不等他了,回去吧。”说着又瞧了眼旁边已经晕乎晕乎的徐望,嚷嚷道:“徐老头,走了。”

    徐老头迷糊应了一声,起身就颠颠倒倒的往楼下走去。

    摔死你这个老家伙。

    王宝暗自诅咒一句,带着几个闲汉摇摇晃晃的往楼下走去。

    可是正当他要出门时,那掌柜的突然拦住了他,“王公子,且慢,这酒钱可还没有付。”

    “酒钱?”

    王宝一怔,道:“韩艺那小子没有付钱?”

    掌柜的道:“你说的是刚才撒尿撒到身上的那个小哥,哦,他撒了自己一身的尿,醉的又不省人事,哪里还能付钱,我见他一身脏兮兮的,于是就让与他一块来的那矮个子先扶他回去了。”

    王宝急道:“可这顿饭是他向我赔罪的,怎能让我付钱,你钱找他要去。”他虽然有钱,但可是出了名的铁公鸡,这顿饭菜可也不少,至少得一百文钱,你要他付,那真是要了亲命。

    掌柜的讪讪一笑,没有接这话,但是这不语之意,就是我上哪找那小子去,要不是你在这,我敢这么上菜么。

    “是谁敢在我的店吃饭不给钱呀!”

    忽听外面有人说话,话音刚落,只见一白面公子走了进来,约莫二十来岁,跟王宝一般大小,但模样俊俏,嘴角含笑,步履虚浮,晃晃悠悠,轻佻浪荡。“哎呦!原来是宝兄啊!”

    掌柜的见到这人,面色一紧,急忙上前来行礼:“大公子来了。”

    王宝一见这人,脸颊上得肥肉抽了抽,斜着眉角道:“沈笑,你怎么跑这里来了。”

    这位公子哥就是扬州最大酒楼的少公子---沈笑。

第二十章 同行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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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当然是来这查账的。”

    沈笑爽朗的笑道,不过那掌柜的脸立刻抽了一下。

    你个败家子,扬州谁人不知,我看你压根就是来这拿钱的。王宝皮笑肉不笑道:“真是稀奇,堂堂沈家大公子,竟然跑到这小店来查账。”

    沈笑面色一僵,轻咳一声,朝着那掌柜的道:“汪掌柜,本公子刚才好像听说有人不肯付账,不知是何人?”

    那掌柜的不由得看向王宝。

    这一回轮到王宝尴尬了,就在这瞬间的功夫,差点没有将韩艺祖宗十八代给骂了一遍,但是这人争一口气,佛争一炷香,王宝斜眼一瞧那掌柜的,嚷嚷道:“你看谁了,不就是一顿饭钱么,我王宝还会少了你的么。”说着,一挥手,叫身边那闲汉付钱。

    沈笑笑吟吟道:“那是,谁人不知王公子是什么人,天下间恐怕也没有比王公子更会赚钱的了,这钱在别人手上转了转,就翻了一番,可我们是小本买卖,还请王大公子多多见谅才是。”

    这摆明就是讽刺王宝是个放高利贷的,始终上不得台面。

    王宝一张肥脸涨的通红。

    但是,更尴尬的事出现了,那个闲汉在怀里掏了半天,也没有掏出一个玩意来。

    王宝等得不赖烦了,道:“你这厮快点拿钱出来付账啊!”

    那闲汉哭丧着脸道:“大公子,钱袋---钱袋不见了。”

    “什么?”

    王宝双目睁圆,道:“好好的钱袋怎么会不见了?”

    那闲汉吓得双腿一软,险些趴在地上,急忙道:“大公子饶命,大公子饶命,小人也不知道,小人没有拿,小人真的没有拿啊!”

    沈笑乐呵呵道:“汪掌柜。”

    掌柜颔首道:“大公子有何吩咐?”

    “你是不知道,上回咱们扬州第一楼来了几个客人,点了一整桌菜,可是到了最后付钱的时候,个个都说自己的钱被人偷了。”

    “那可如何是好?”

    “那当然不能这么算了,结果就把他们全部送进官府,后来经官府一查,原来是几个骗子。”

    说着沈笑倒是自己先哈哈大笑起来。

    王宝可不蠢,这摆明就是在指桑骂槐,可心里也在寻思着,他们几个一直跟在我身边,应该不敢拿我的钱,难道是掉了,还是被人偷了?念及至此,脑海里面突然冒出一个人来,突然面色一紧,道:“快看看那锭银子可还在?”

    那闲汉慌忙往袖中摸索了下,随即拿出那锭银子来,道:“银子还在,银子还在。”

    王宝瞧这银子,轻轻松了口气,这大头没丢就行,心里又开始琢磨起来,应该不是韩艺偷的,刚才我可一直跟他在一起,而且他喝得醉醺醺的,怎么可能从小猴那里神不知,鬼不觉的将钱袋拿走,他也没这本事,这不绝可能。又问道:“你来酒楼的时候,钱袋可还在?”

    一个机灵的闲汉立刻道:“大公子,我上去找找,兴许是掉在楼上了。”说着就立刻跑了上去。

    那专门拿钱的闲汉努力回想了一下,道:“大公子,我记得不是很清楚了。”

    “你这废物。”

    王宝怒骂一句。

    过了一会儿刚才上楼的那个闲汉走了下来,道:“大公子,上面也没有。”

    一个闲汉又道:“大公子,会不会是今早去吴家催债的时候不小心掉了。”

    那拿钱的闲汉立刻道:“是这样的,一定是这样的,我记得当时拉扯时,那老吴还拉了下我的衣服。”

    王宝气急不过,怒瞪那闲汉道:“你还有脸在这说。”

    一旁的沈笑却早就盯上那锭银子,双眼放光,见他们还在纠结,心急不过,“哎,王公子,先把这账结了吧,我还等着查账了。”

    王宝一怔,冷冷看了沈笑一眼,又朝着那闲汉怒道:“还不快付钱?娘的,回去我再跟你算账。”

    “是是是。”

    那闲汉赶紧将也银子放在桌上。

    掌柜的看着这银子,也有些头疼,因为这银子不是货币,他做了这么久买卖,还是头一回有客人拿银子来付饭钱的,说句实话,他是不愿收这银子,关键也难得找钱。

    谁知沈笑抢先一步,将银子没入袖中,又向那掌柜的道:“找钱给他。”

    那掌柜的一脸为难道:“大公子,这---。”

    “这什么这,快点找钱给客人啊,王公子可是大忙人,快点,快点!”

    沈笑脸一沉,那掌柜的哪里还敢多说什么,轻轻一叹,沈家出了这么一个败家子,还真是家门不幸啊!叫人拿钱来找给王宝,不过话说回来,这银子落在沈笑手里,也算是遇到明主,因为沈笑一顿饭就可以吃了个精光。

    王宝不屑的瞧了眼沈笑,等掌柜的把钱找了,就领着几个闲汉就走了出去。

    在当今世上,能被王宝鄙视的人,也就只有沈笑了。

    这一出门,那拿钱的闲汉就道:“大公子,那钱一定是让老吴家的人捡去了,要不咱们现在过去要回来。”

    王宝哼道:“都过了这么久,你现在去要,他们还会承认么,不过没事,这钱我迟早要他们吐出来。”

    又有一个闲汉道:“那去韩家把这饭钱给要来?”

    王宝瞪了他一眼,道:“你是摔坏脑子了吧,为了一顿饭钱上人家家里去要,这要是传出去了,我王家的面子往哪里放。”

    “那咱们就吃这哑巴亏。”

    “那也不可能,我王宝何曾吃过这亏。”

    王宝冷笑道:“年底我还得上他家收租,到时我再想办法把这饭钱给他加进去。”说着他眼一瞪,训道:“这要钱的事要多动脑子,少动手,别再跟以前那样,动不动就硬来,你们把人都给吓走了,还会有谁来跟咱们借钱。”

    “是是是,我们知道了。”

    ......

    ......

    “这个王宝,还真是抠门,一个放高利贷的出门才带一百来钱,真不知道他这高利贷是怎么放的,还是我大唐百姓太穷了。”

    韩艺和小野二人走在田间小道上,韩艺一手抛着一个钱袋,嘴里是喋喋不休。

    原来刚才韩艺只是在装醉,虽然现在的身体对酒精非常敏感,但是他刚才其实并没有喝多少,基本上都是往窗外倒了,就是把脸喝红了,他原本只是想坑王宝一餐,可是见王宝把钱都放在那闲汉身上,于是动了歪主意,故意装着要站在窗口撒尿,就在那几个闲汉拉他下来的时候,他就顺手牵羊从那闲汉怀里把钱袋给捞了过来,作为一个高端侠盗,要是连点微末功夫都没有,那还混个屁呀,这顺手牵羊的本事在他们这一行中,就跟学abcd一样。

    只不过他自从发现自己的智商不错后,就没有再干这些偷鸡摸狗的勾当,倒是整人的时候,常常用到,比如说在酒吧里面跟人发生争吵,他就别人的钱包顺来,让别人付不了钱。

    虽然身体已经换了,但这一拿的本事犹在啊!

    当然,他也没有真撒尿在裤子上,而是在下楼梯的时候,倒了些茶水在裤子上,那掌柜的见了,当然觉得恶心,别弄得我店里都是尿臭味,于是就让小野扶着韩艺回家去换裤子。

    小野当然就顺水推舟,扶着韩艺离开了。

    他也不怕王宝找来,这捉贼拿赃,没证据,还怕他咬人么,谁没有牙齿了,不过他想王宝应该不会想到这是他干的,毕竟他刚才醉成那样,不被人偷钱就算是幸运的了。

    他也没有料错,王宝是怎么也不会猜到他头上来,因为王宝太了解韩艺了,韩艺笨手笨脚的,哪里有这本事,而且也没这胆量,敢拿他王宝的钱,这万一被抓住了,那可有顿好的打,殊不知现在韩艺可是妙手空空,若非那银子是当当场给王宝的,一旦不见了,那要么就掉在酒楼里面,要么就肯定是韩艺拿得,否则,韩艺非得把那银子也给拿回来。

    “小野,下午咱们上哪吃去?”

    那家酒楼暂时可不能去了,得换一家,刚刚顺手捞到一百多文钱,总得潇洒潇洒吧,不然就太不符合韩艺的性格了。

    小野拍拍圆滚滚的肚皮,小脑袋直摇。

    刚才就属这小家伙吃的最多,因为他不会说话,不就只有吃,韩艺、王宝他们毕竟还是在交谈,吃的自然没有他多,要知道韩艺事先还嘱咐过,给我往死里撑。

    韩艺倒是没有吃的太饱,可是小野不去的话,他一个人去也没有啥意思,可是不到外面吃,回去迎接他的可就是黑暗料理呀,想着想着,又道:“干脆这样吧,咱们找一个好一点酒楼,买些饭菜回去,你看如何?”

    小野突然指了指韩艺的手中的钱袋。

    韩艺一愣,将钱袋递了过去,“你想要?”

    小野摇摇头,直接拿起钱袋放入韩艺怀里。

    韩艺又是一愣,随即笑道:“你小子还会替我省钱啊!好吧,好吧,我就听你这一回,等会就买点面粉回去,哎呀,又得自己做饭了,真是怀念以前那种生活。”说着,他又摸了摸小野的脑袋,“你这小家伙快点长大,这样就有精力陪我在外面混个个把月了。”

    他以前在拉斯维加斯或者上海、香港,经常一待就是个把月,这钱不花完,是绝不离开,在他那个团队里面,也就皮特朱能够有这么充足的精力陪着他醉生梦死一个多月,所以他们两个关系最好。

    自己做饭?

    他早就忘记自己还会做饭。

    等快要到梅村的时候,小野就离开了,韩艺又不想那么早回去,闲着无事,到处晃悠着,不知不觉来到了自己家的田地边上,这才几天的功夫,就已经长满了杂草,真是惨目忍睹呀。

    不过韩艺倒是看的挺开的,因为给了他一个不种田的理由,他可不会做这苦力活,他也不会种田,毕竟回忆里面也没有这项技术。

    “咦?那不是杨二叔吗。”

    沿着田间小道走着走着,韩艺又来到了杨家的田地,此时杨林正和他的两个儿子杨河、杨云在田间辛勤的劳动。现在韩艺与其他的村民并没有太多的交流,毕竟大家都怕他来借钱,唯独与杨林还说过一些话,就是那天蹭饭的时候,于是就走了过去。

    这杨河、杨云与韩艺一般大小,但是关系却不如杨林和韩大山的关系好,甚至于很少在一块玩耍,盖因韩艺以前从不干农活,说是要读书考取功名,其实也有一定逃避农活的原因,韩大山倒也希望韩艺能够读书成才,于是从不让他干任何活,还花了不少粮食拜托徐老交韩艺读书认字。

    可是那徐老书呆子一个,考了几十年都没有考上,除了教韩艺认点字,也教不了别的,或者说教多了还误人子弟。

    其实以前的韩艺就是一条寄生虫,少了韩大山,那几乎就是等着饿死。

    “杨二叔。”

    “是小艺来了。”

    杨林见韩艺来了,表现的非常热情,他对于韩艺倒是非常照顾的,只可惜他也没有什么能力去帮助韩艺。

    “杨二叔,我也来帮你干活吧。”

    韩艺一来,就抢着活干。

    但是杨家兄弟对此感到非常的鄙视,黑着脸瞧了一眼韩艺。这都是因为前两天,韩艺也是跑来帮他家干活,但摆明就是来蹭饭的,所以这一回杨家兄弟以为他又是来蹭饭的,虽然现在正午已过,但是农家人很少准时吃饭的。

    殊不知韩艺只是闲着无事,也想报答下杨林对他的帮助。

    杨云实在是看不下去了,道:“韩艺,今天我娘可没有帮我们准备饭菜,带的干粮也都吃完了。”

    他们没有读过书,说话就是直来直往,也不懂得拐弯抹角。

    他话音刚落,杨林就骂道:“你这小兔崽子想死么?”

    杨云立刻躲得远远去了,杨林对他这两个儿子还是非常严厉的。

    其实不要说他们兄弟两,村里很多小孩都挺看不起韩艺的,因为他们都在帮家里干活,唯独韩艺一个人窝在家里吃闲饭,虽然现在的韩艺不是以前的韩艺了,但看上去似乎比以前的韩艺还要闲一些。

    韩艺笑了笑,道:“没事,没事,杨二哥和我闹着玩的。”

    杨林怒瞪了杨云一眼,又笑着向韩艺道:“小艺,陪你二叔到那边坐坐。”其实他心里也以为韩艺是来蹭饭的,但是他真的没有东西给韩艺吃,所以也不好意思让韩艺帮他干活。

    “哦。”

    杨林带着韩艺来到边上的阡陌上坐下,喝了一口水,又问韩艺要不要喝,被韩艺婉拒了,突然向韩艺道:“小艺,我发现自从你被雷击了之后,好像性情变了不少?”

    其实这个问题,他早就想问了,可又怕勾起韩艺的伤心事,于是一直都忍着没问。

    韩艺叹道:“这能有什么办法,现在整个家都得靠我扛起。”

    这个理由倒是挺合理的。

    杨林点点头,叹道:“韩大哥生前待我如亲兄弟一般,现在他就这么走,我理应帮他照顾你,可惜我没用,帮不了太多忙。”说着,他突然瞥了眼两个儿子,见他们都还在躬身干活,于是悄悄从怀里掏出十枚铜板来,小声道:“这钱你先拿着,虽然少了点,但这也是二叔的一番心意。”

    韩艺感动之余,忙拒绝道:“多谢二叔一番好意,我的债刚刚已经还清了。”

    杨林震惊道:“你说什么,你的债已经还呢?”

    “嗯。”

    韩艺点点头,道:“我刚刚还和王宝一块吃的午饭,顺便就把钱给还了,你不信可以问徐老,他也在。”

    起初杨林还没有注意,如今听他这么一说,鼻子抽动了几下,闻到一股酒气,惊诧道:“那你的钱是从哪里来的?”

    韩艺又把那撑船救人的鬼话给杨林说了一遍。

    “原来是这样。”

    杨林踏踏实实长出与口气,又是满脸欣喜道:“这一定是韩大哥在天保佑,这一定是韩大哥在天保佑。”

    说话时,他显得非常激动,似乎比韩艺本人还要高兴一些。

    因为在韩艺眼中,一贯钱也就那样,但是杨林眼中,这一贯钱可是一笔巨款了,所以当他听到韩艺这么容易的就把钱给还了,打心里为韩艺感到高兴,也觉得浑身轻松多了。

    韩艺倒是不愿对此多说什么,左右望了望,道:“咦?怎么没有看见二婶?”

    因为现在是秋收之时,家家户户都是全家出动,上回他来的时候,杨二婶也在一旁帮忙。

    杨林一声叹息,沉默不语。

    韩艺好奇道:“二叔,二婶是不是生病了?”

    杨林摇摇头道:“倒是没有生病,只是你二婶她---。”

    “二婶她怎么呢?”

    杨林叹道:“你二婶她最近三天两头就往天济寺跑,家里的活也很少干了,整天就知道拜佛求神,还从家里拿了不少粮食布匹去买香烛。”

    韩艺皱了皱眉:“天济寺?这是什么地方?”

    杨林道:“就是城边上的一座寺庙,在一个月前你二婶身体有些不舒服,一直没有好,后来她听人说天济寺的方丈广济世人,免费赠发神药,还说那神药包治百病,很多人吃了都有用,于是你二婶就去求了一副药回来,这药一吃,病果然好了,起初的时候,她还是有空就去一趟,可是近来她就跟着了迷似得,三天两头就往天济寺跑,唉......。”

    “神药?天济寺?治百病?”

    韩艺眯着眼,似乎嗅到了一丝同行的气息。

第二十一章 你就是一仙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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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不管是佛教、道教,还是基督教,都拥有自己庞大的教徒群体,这些人都是非常虔诚的教徒,他们入寺上观,都是非常正常的事,但是任何事做过了,那性质就不一样了。

    如果一个人在短时间内就迷上某一种教派,并且非常沉迷,忘乎所以,关键其中还牵扯着人身安全和利益关系,那么就极有可能就是一个骗局,或者就是邪教。

    而利用教派来行骗,自古有之,从未停止过。

    想不到这么快就遇到同行了。

    韩艺真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郁闷。

    其实每一行都有每一行的规矩,在千门这一行中,亦有正邪之分,毕竟都是混迹于江湖的,有江湖就有正与邪。

    正派人士,就是那种高智商作案且专门针对一些为富不仁的人下手,时常需要一整年去设一个局,需要长时间投入,但失败率非常小且回报非常大,这也导致他们正派的人非常少,不是什么人都可以进来的,像韩艺虽然没有读过书,但是他却精通四门外语。

    而邪派的话,就是那种骗骗老人家,用小孩去博取同情什么的,毫无技术含量,没节操,没下限,眼中只有钱,群体庞大,失败率比较高,回报非常小但是快,投入少。

    但是正邪之分的主要区别,并不是用智商来衡量,其实邪派也有很多高智商的人群,而是凭他们下手的目标来区分。

    正派的下手对象是在一个特定范围内的,一般都是针对一些作奸犯科的有钱人,类似于毒贩之类的。

    而邪派就不受这拘束,有机会就上,能骗则骗,谁好骗就骗谁。

    不过千门的正邪两派向来就是井水不犯河水,如果没有私人恩怨的话,一般都不会跟同行有任何冲突。

    但是他已经穿越了,这个不成文的规矩自然也就不存在了。

    就算有这规矩,韩艺也绝不会坐视不理,因为此事事关杨二婶,而像这种以教派形式的骗局,很可能搞得人家家破人亡,这种人在他们这一行中就是属于邪派的,因为他们没有特定的目标,到处撒网。

    韩艺决定找个机会去看看,虽然他感觉这十有**是一个局,但是究竟是不是,还不能妄下判断,这眼见为实吗。

    韩艺从杨林那里问清楚天济寺的地址后,就告辞了,其实就他这半吊子水,又能帮杨林干多少农活,还不就是闲着蛋疼,没事找事干,见这天色也不早了,于是去到前面的酒肆买了些面粉和鸡蛋,然后回家去了。

    回到家里,发现肖云竟然不在家。

    不会是走了吧,那真是再好也没有了。

    可是当韩艺来到厨房时,发现木盆不在了,心里寻思着肯定事去洗衣服了。

    果不其然,当韩艺从厨房里面出来时,正好见到肖云一手夹着装满衣服的木盆行来,时不时还用另一只手将不听话的几缕青丝拨至耳后,虽然肖云不会做饭,也不像是一个会做家务的人,但是不得不说一句,她真的很努力在做,虽然做的很糟糕。

    这个女人真是令人看不懂啊!

    韩艺略显苦恼的摇了摇头,其实以他的手段,要对付肖云,还是绰绰有余,不会说没有还手的余地,只是他心里也明白,一直以来,都是他先挑起事端的,是他先处处针对肖云,而他的目的,无非就是希望肖云离开,只是肖云不是那种任劳任怨任打任骂的女人,一旦被激怒了,挺容易失控的,所以韩艺也就是心里骂上两句,也没有真打算报复下肖云。

    “你回来了。”

    肖云见到韩艺站在门前,露出迷人的微笑,仿佛昨晚剪刀事件没有发生过似得。

    韩艺淡淡嗯了一声。

    肖云热脸贴了下冷屁股,自讨了个没趣,也没有多说了,反正也不是第一回了,端着木盆来到晾衣柱边上,拿起一件衣服来,抖了抖,晾了上去,看上去还挺娴熟的。

    这女人倒也不是一无是处,至少还会洗衣服。韩艺终于发现了肖云一个亮点,可这还没有高兴起来,他突然间道那衣服的背面好像掉了块布下来,急忙上前,“等等下。”

    肖云转过头来,问道:“怎么呢?”

    “把你手中的衣服拿给我看看。”

    说话时,韩艺已经把衣服拿了过来,这一举起,忽觉一道亮光从遥远的西边射来,直直照在他的脸上。

    韩艺还觉得有些刺眼,低了低头,余光一瞟,发现衣服的背面有一个大大的洞,顿时一惊,哇靠,不是吧,这可是我的新郎服,是我最好的衣服呀,我全靠它去泡妞的啊。

    “啊---!”

    忽听边上传来一声惊叫。

    韩艺转头一看,只见肖云站在边上,一双漂亮的丹凤凤眼睁得大大的,那芊芊玉手捂住性感的小嘴。

    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

    韩艺都有些要抓狂了,非常郁闷的向肖云道:“大姐,你能否解释下这是怎么回事?我的新郎服何故变成了乞丐服?”

    肖云一怔,“这不是你弄烂的吗?”

    日!你脑子还转的真快?韩艺气不往一处来,道:“我弄烂的?我脱下来还好好的,可是在你手上转了个圈,就成这样了。”

    肖云只觉脸颊发烫,小声道:“可能---可能是我刚才敲的太用力了。”

    就知道是这样。韩艺拍了拍脑门,“我说你一个女人用什么力,要用力也是我们男人用力啊!还有,还有,这袖子上怎么还有一块污渍,你究竟洗了没洗呀,我真的会被你气死去,你不会做饭也就算了,连个衣服都不会洗,妻子做到你这份上,也算是独一份了,真是让我长见识了。”

    又来了,又来了。肖云现在只要一听到韩艺的抱怨,就觉得浑身发胀,一口郁气积在胸口,因为这韩艺一旦抱怨起来,就如同常年得不到慰藉的怨妇,怒哼了一声:“既然如此,那你以后自己洗衣服就是了。”

    “咳咳咳!等等下。”

    韩艺赶紧制止肖云的意气用事,“凡事好商量,凡事好商量,我又没有怪你,我只是在---在教你,以后轻点敲,别那么用力了,衣服破了倒是没关系,别把手给敲折了。”

    你要真叫他做几顿饭,那他还能够接受,毕竟男人做饭,其实是很性感的,对于前世的他而言,做饭往往只是一个幌子,他下厨的目的只是为了要在厨房发生一些浪漫的故事,这是一种情调,可是你要叫他洗衣服洗碗,那真是要了亲命,反正自从他赚了钱,他就变成了那种宁可吃泡面,也不愿洗碗装牛排,宁可浑身酒味,也绝不洗衣服的人。

    “我知道了。”

    肖云撇了下嘴,“等干了我帮你缝缝就是了。”

    “孺子可教也。”

    韩艺点点头,可不敢再乱说话了,他真的无法想象自己洗衣服的日子,道:“行行行,你先晾着吧,我去做饭了。哎呦,怎么这脑袋好像有些缺氧啊。”

    “哦。”

    肖云突然猛地一怔,震惊道:“你还会做饭?”

    “哇靠!我要不会做饭,我敢娶你这位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进门吗。”韩艺笑了一声,进到厨房去了。

第二十二章 葱花蛋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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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仙女!

    这真不是褒奖!

    特别是对于现在肖云而言,但是她根本无暇顾及这些,她更多的是诧异,这韩艺什么时候学会做饭呢?

    以前家里的里里外外都是韩大山一个人全包,韩艺等同一个废人。

    晾完衣服之后,肖云拿着木盆悄悄来到厨房外,探出头来,一对明亮的眼睛往里面瞟去。

    可这人都还没有看清楚,就听韩艺说道:“下回你洗澡的时候,我也这样做。”

    这人的耳朵怎么变得这么灵了!

    “你敢!”

    肖云啐了一声,走了进去,又补了一句,“下流。”

    韩艺突然转过身来,非常好奇道:“问你一个问题。”

    表情非常认真。

    肖云道:“什么问题?”

    韩艺道:“为什么当一个男人偷看女人的时候,就是下流,而当一个女人偷看男人的时候,就变成了欣赏,这我一直没有弄明白。”

    “我可没有偷看你,而且,如果一个女人偷看男人洗澡,那当然也是下流。”

    “那你刚才在干什么?”

    “我---我是进来放木盆的。”

    肖云说着走到角落里,将木盆放下。

    韩艺摇摇头,继续揉面去了。

    肖云瞟了瞟,见韩艺手法娴熟,暗道,难道他真的会做饭。

    “喂!你想偷师啊!”

    韩艺冷不防又说道。

    “谁稀罕!”

    肖云哼了一声,就走了出去,心里又道,这人脑子后面长了眼睛?

    过了一会儿,只见韩艺两手捧着三个碗走了进来,先放下两个碗,又将最后一个碗放在肖云面前,“真不知道上辈子欠了你什么。”

    这人还真是小肚鸡肠。肖云只觉脸颊发烫,却又做不得声,琼鼻突然情不自禁的抽了抽,好香啊!往碗里一看,只见那冒着腾腾热气的薄饼,呈淡黄色,热气中可见点点青绿。

    这正是那葱花蛋饼。

    中间那个碗则是一碗咸菜。

    韩艺倒不管她,双手拿着蛋饼吹了吹,夹着一些咸菜放在蛋饼里面一卷,趁热大口大口吃了起来。

    肖云轻轻挠了下桃腮,有些不好意思,她也想傲娇的一手扫掉的韩艺做的蛋饼,但是,没道理和自己的肚子过不去,挣扎好一会儿,最终还是拿起了那蛋饼,似乎还有些烫手,十指跳动,放在嘴边吹了吹,又学着韩艺,夹了些咸菜放入蛋饼中一卷,没有成功,再卷,这才把咸菜卷在里面,小吃一口,只觉绵软利口,酥香可口,再配上那咸菜增味,真是恰到好处,似乎世上再也没有比这更加完美的搭配了,不禁眼中一亮,囫囵吞下,“真是好吃。”

    韩艺自顾吃着,没有搭理她,这种赞扬他宁愿不要,他倒是更愿意这样赞扬肖云,当然,这只是一个梦。

    面对韩艺的冷淡,肖云倒是锲而不舍,关键是被雷击后的韩艺,充满了太多的神奇,又再道:“想不到你真的会做饭,而且还做的这么好吃,你是什么时候学的?”

    “这还用学吗?”

    韩艺反问道。

    “不用吗?”

    肖云错愕道。

    韩艺耸耸肩道:“你说用学就用学吧,反正我是自学的,毕竟每个人肚子饿了,都会去自己做饭,而不是等死。”

    从这个角度来分析,的确不用学。

    肖云一脸尴尬,眼眸突然一转,又道:“那---那你能不能教我做饭。”

    韩艺很认真的说道:“不瞒你说,关于教你做饭,其实我早就有想过了。”

    肖云欣喜道:“真的,那你教我啊!”

    韩艺道:“但是我已经放弃了这个想法。”

    “为什么?”

    “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

    “什么话?”

    “朽木不可雕也!”

    “.......!”

    肖云愣了半响,嘴一撇,不就是会做饭么,有甚么了不起的。

    韩艺瞧了她一眼,道:“你是不是在想,不就是会做饭么,有甚么了不起的。”

    肖云惊讶道:“你怎么知道?”

    但话一出口,她又觉得有些不妥。

    傻妞。要是我我也会这么想啊!韩艺笑道:“是,会做饭是没有什么了不起的,谁要以这为荣,那真是太肤浅了,可问题在于,要是一个女人连饭都不会做,那就比较稀奇了,你说对吗?”

    肖云仰着俏脸蛋,吃着她的葱花蛋饼,修长的双腿轻轻摆动着,仿佛在说,我就是不会做,你拿我怎么样。

    看来她已经自暴自弃了。韩艺一声叹息。

    砰!

    突然,肖云猛地一拍桌子。

    这么久才爆发?这延迟也太夸张了吧。韩艺吓得一缩,“你想干什么?”

    肖云怒视韩艺,火光闪烁着,韩艺冷汗涔涔,过得半响,肖云才一字一顿的说道:“有苍蝇!”眼睛却看着韩艺。

    “打的好,苍蝇就该拍死。”

    韩艺连连点头,心里着实松了口气,他明白了,不能再说了,不然这一巴掌准拍在他头上。

    小夫妻两静静的吃完蛋饼,静静的各回各屋,静静的躺在床上,静静的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吃完早饭后,韩艺躺在卧榻上,正寻思着准备出门,肖云突然走了进来,一脸微笑的望着韩艺,柔声喊道:“韩艺。”

    “嗯?”

    韩艺转过头来。

    肖云道:“你这几天都没有读书了,现在债也还了,我继续教你读书吧。”

    读书?开什么国际玩笑,我要喜欢读书的话,干嘛跑去当个骗子,真是不知所谓。韩艺眨了眨眼,突然想起,自从肖云来了之后,就一直教以前的韩艺认字,但那是以前,现在是不可能的了,摇头晃脑道:“免了,你见过谁读书发财的。”

    肖云一怔,以前韩艺挺喜欢读书认字的,殊不知以前的韩艺也只是希望多跟她亲近亲近,道:“可是你爹爹生前希望你能做一个有出息的人,而读书就是你唯一的出路。”

    “哈!”

    韩艺道:“你少忽悠人了,就我这种家世,没钱没关系没背景,就算考到状元,也并没有什么卵用。”

    “话虽如此,但是至少能够混口饱饭。”肖云瞧了眼韩艺,“问题是你也考不上状元。”

    嘿!小看人了不是,老子虽然没有读几年书,但也是看过唐诗三百首的,真当我还是以前的韩艺啊,文不能文,武不能武,劳资是文武双全滴。韩艺哼道:“我还不屑去考了,不就是吟诗作对么,这东西需要学吗?”

    口气还挺大的。

    肖云道:“倒是不用学,那你作首诗来听听。”

    “作就作,多大的事。”

    韩艺假模假样的想了想,才道:“既然我是农家子弟,那就是做一首关于农家的诗,嗯---锄禾日当午---嗯,汗滴禾下土,哎,有了,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

    石化!

    肖云震惊得像半截木头愣愣地戳在那儿。

    这一首诗倒也谈不上千古绝句,但你得看是从谁的嘴里念出来的。

    韩艺,一个农家小子,年少时也就跟一个考了几十年都没有考过乡试的老书生学过几年字,真的可能连一首诗都抄不全,怎么可能作诗,这太匪夷所思了。

    当然,对于肖云而言,更多的是气馁。

    刚才她今天说要教韩艺认字,无非就是想找回一点面子,因为韩艺总是讽刺她什么都干不好,这做家务活的确非她擅长的,她擅长的是诗词歌赋,所以她就想借此重新塑造自己的形象,但遗憾的是,这逼没有装成功,反倒是让韩艺狠狠装了一回逼。

    偷鸡不成蚀把米说的就是现在的肖云。

    她的这种心理,韩艺哪能不明白,因为从最开始,她和韩艺的关系建立,就是从肖云教韩艺识书认字开始的,那时候的韩艺觉得肖云简直就是仙女,长得漂亮,学问还这么好,这不是仙女又是什么,对肖云也是言听计从,当然,现在的韩艺也觉得肖云是仙女,长得漂亮,这也不会,那也不会,不是仙女又是什么。

    而且,当时的韩艺和肖云也算是绝配,韩艺是一个受,肖云是一个攻,在古代你想找个男人来当受,是很难的,这可能也是肖云答应嫁给韩艺的其中一个原因,虽然可能不是主要原因,但一定有这方面的因素。

    但是人算岂如天算,谁料那一道电下来,韩艺已经由受变攻,而且还是非常霸道的那种,这就和肖云的性格相克,两个人要是不吵架那倒是稀奇了。

    “哇!你这么惊讶,是不是看不起我啊!”

    韩艺跳下卧榻笑呵呵的说道。

    肖云猛地一怔:“这---这是你作的?”

    “你说呢?不过你也不要感到气馁,这是天赋,好了,我出去转转,你在家好生待着。”

    韩艺哈哈一笑,大步往外面走去。

    读书?

    韩艺真没兴趣,可以说从小就不爱读书,所以他为了避免肖云纠缠,赶紧开溜先,但是话说回来,他的学问可不低哦,因为在做任务的过程中,特别是针对那些奸诈的富人时,他得学习各种专业知识,因为他常常得扮成各种职业的人士,这么说吧,虽然没有连小学都没有上过,但是人家的毕业证都是拿箱子装的,当然,里面没有一张是真的。

第二十三章 做女人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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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艺出门,可不是要去天济寺,他是想去找小野,毕竟这是古代,出门都得靠脚,而天济寺离梅村可是比较远的,一个人去的话很无聊,必须找个伴,可惜他并不知道小野住在哪里,除非约好,不然每次都是小野跑来找他,他倒是问过小野住在哪里,但是小野似乎有些不愿意说,他也就没有强求了,现在他只能到处走走,希望小野来找他。

    “小艺,吃了饭没有。”

    “啊?吃了,吃了。”

    “小艺,要出门啊!”

    “没有,没有,到处走走。”

    “小艺,你这是准备上哪去?”

    “哦,随便走走。”

    ......

    奇怪?为什么他们变得这么热情了。

    韩艺一出门,遇到的村民都非常热情的跟他打招呼,要知道前些日子,这些村民可都是躲着他的,怕他来借钱,可今天的情况完全相反,这些村民别提多热情,老远都叫他一声,这让韩艺反倒是有些不适应了。

    这还没有反应过来,又遇到了张六婶和几位妇人。

    “小艺,听说你把债给还呢?”

    “嗯。”

    “真是厉害呀!”

    “小艺,你真有出息。”

    “这真是韩大哥在天有灵,保佑你们韩家啊!”

    ......

    经张六婶她们这么一说,韩艺顿时恍然大悟,大家肯定知道他已经把债还了,自然就不会问他们借钱了,故此才会出现这种情况。不用说,肯定是杨林传出去的,梅村就这么大,很快就传的沸沸扬扬,大伙纷纷竖起大拇指,夸韩艺有出息,还夸韩艺什么见义勇为,给梅村涨脸,读过书的人就是不一样。

    这倒是弄得韩艺有些不好意思,他并没有救人,那都是他胡编乱造的,而且这算好事吗?这当然算是好事,可是也不值得如此叫卖啊。

    但是这样也把小野给引出来了,在韩艺来到村口时,小野终于出现了,出场还是与以往一样,是从树上跳下来的。

    韩艺异常激动的“擒住”小野要和他去约炮,不,是约他明天上天济寺游玩。

    小野立刻点头答应了,他自小就没有半个朋友,一直以来都是独来独往,不用想也知道他其实是非常孤单的,毕竟小孩的天性都是爱玩,但是村里的小孩都看不起他,因为他没爹没娘,如今好不容易交上韩艺这个朋友,他自然不会拒绝跟韩艺出去一块玩耍。

    随后小野又带着韩艺去到一条小溪边捉鱼,韩艺水性好,也会钓鱼,但是捉鱼就差了点,捣鼓了一下午,一共弄了十条鱼,三条大的,其余的都是小鱼,几乎都是小野一个人捉的,这小子真是上天入水,无所不能,动作快的真是一个干扒手的好料子,幸亏韩艺还有一些良知,否的非得拉小野入行不可。

    捉完鱼之后,两个人就在溪边生了一堆火,将那三条大鱼烤了吃。

    随后就各回各家了,韩艺拿着那些小鱼回到家门前时,忽听得里面传来“哎呦”一声,是肖云的声音,心中莫名的一揪,急忙来到门口,只见肖云坐在卧榻上,低着头摆弄着自己的手指,困惑道:“你在干什么?”

    “啊?”

    肖云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叫了一声,突然又把左手藏于背后,挤出一丝慌张的笑容,“你回来了。”

    韩艺也不露声色,当做没有看见,嗯了一声,走了进去,坐在卧榻上,将鱼篓往桌上一放,“打了几条鱼回来。”

    肖云一喜,急忙往鱼篓里面一瞧,不禁咽了咽口水。

    韩艺看着肖云,突然道:“你今早没有洗脸么,怎么左眼还有眼屎。”

    “是吗?”肖云无意识的拿出藏于背后左手,摸了摸自己的眼睛,发现并没有眼屎。

    “哇!你的手怎么呢?”

    韩艺见肖云左手的五个手指头上全部包着灰布,不由的一惊。

    肖云登时知道自己上当了,暗骂韩艺这家伙太狡猾了,让人防不胜防,支支吾吾道:“没事,没事。”

    “没事?”

    韩艺哪里肯信,道:“没事你包着布干什么?”说着,他余光突然瞟了眼肖云的屁股后面,正是自己的新郎服,立刻明白过来,笑道:“你是缝衣服,把针线全部缝到自己手上去了吧。”

    肖云见被点穿了,脸上一红,可怜兮兮道:“你知道就好,我这可都是为了帮你缝衣服才弄成这样的。”

    她原本还想博得一些同情,或者说希望得到了一些鼓励、安慰之类的话,哪知韩艺根本没有在意,一脸着急的拿过自己的衣服,嘴上还道:“你手倒是小事,可别把我的衣服弄坏了,你已经弄坏过一次了。”

    做妻子的五根手指全部受伤,无一幸免,而这做丈夫竟然只关心衣服,肖云好生郁闷,道:“韩艺,你---。”

    这话刚出口,听得撕拉一声,原来韩艺拿起衣服抖了抖,双手微微往两边一拉,想看看缝的怎么样,结果这轻轻一拉,就听到这不祥之音。

    只见衣服的背面一块布掉了下来。

    肖云一手捂住那性感的小嘴。

    韩艺缓缓转过头去,用复杂的眼神望着肖云,“你的手真的是缝衣服弄的吗?”

    “......!”

    肖云嗫嚅半响,突然哼道:“都怪你,我这都还没有缝好,你就拿起来乱动。”

    韩艺震惊道:“整整一个下午,你竟然跟我说没有缝好?看来你真的是把线都缝到手上去了。”说着,他都忍不住笑了起来,这妞太极品了。

    肖云脸渐渐变得阴沉起来。

    眼看家暴就要再度上演。

    韩艺懂了,连忙道:“不过没关系,你有心就行了,剩下的我自个缝就是了。”心中暗道,韩艺啊韩艺,你也真是蠢的要命,这女人连衣服都不会洗,你还奢望她去缝衣服,你的智商都上哪去了。

    肖云阴沉的脸又变得十分震惊,“你还会缝衣服?”

    韩艺好气好笑,再度说道:“我若是连衣服都不会缝,那我还敢娶你进门吗?”

    又是这句话!肖云不做声了,瘪着嘴,一副委屈的想哭的样子。

    又是这表情,别人见了非得以为是我欺负你了,其实是你一直在折磨我啊。韩艺叹了口气,也懒得打击肖云了,毕竟打击也没用,有道是朽木不可雕也,烂泥扶不上墙,拿起针线来,迅速的缝了起来,他前世是一个孤儿,要是连衣服都不会缝,早就冻死在路边了,那时候他什么都得靠自己,所以生活技能他无一不精,只是很久没有用了而已。

    但是缝着缝着,韩艺就莫名的想哭,老子堂堂一名侠盗,劫富济贫,惩恶扬善,来去无踪,何等潇洒,何等洒脱,可穿越到这唐朝,竟然变成了东方不败,而且还是一个不会武功的东方不败,我tm该找谁说理去啊!

    肖云却没有注意到韩艺那红润的眼眶,全神贯注的望着那不断穿梭的针线,脸上写满了挫败感,她曾几何时还想着照顾韩艺,结果---,反倒被照顾了。

    真是尴尬啊!

    就这么一个小口,韩艺三两下就解决了,将衣服扔在一边,又瞧着肖云,突然很正经的问道:“你知道我接下来要干什么吗?”

    肖云一怔之下,又茫然的摇摇头。

    韩艺一字一顿道:“煮饭给你吃,女人。”

    他还特意加重了“女人”的读音,嘲讽之意,无须言表。说完就拿起鱼篓去到了厨房。

    用得着这么羞辱我么。

    肖云脸红的都快照亮了整间屋子,一种变性为男人的冲动油然而生,那样的话,她的这也不会,那也不会就是理所当然的了,而她真正会的琴棋书画更能大发异彩。

    很快一碗鱼汤就摆在了肖云面前,热腾腾的,冒着热气,白白的鱼肉,伴着青葱黄姜,倒也算是上诱人,这可把肖云给感动坏了,她都记不清多久没有吃过肉了,喝着美味的鱼汤,一股暖意环绕在心头,她立刻否定刚才的那个想法,暗道,做女人真好。

    看到肖云吃得如此津津有味,这倒是让韩艺心里稍感愧疚,这几天他跟小野在外面天天大鱼大肉,潇洒的不得了,而肖云则是在家要么吃着黑暗料理,要么吃着那干巴巴的胡饼,当然,这可不能说出来,否则又有可能会发生家暴。

第二十四章 拜佛求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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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日清早,韩艺和肖云说了一声外出赚钱,然后拿着韩大山那一顶破斗笠就出门去了。

    来到村口,小野早就在那里等候了,二人结伴向天济寺行去。

    天济寺坐落在扬州城以东一处半山腰上,这山面子不小,但是不高,山路非常宽大,如履平地,是一个好地方。因为寺庙这东西毕竟和神佛有关,建在山上,可添气势,但是如果建在高山峻岭的顶峰,那鬼会去呀,烧个香,还能把腰闪着,这就太不合理了,这一处地方正合修庙建观。

    不过天济寺距离梅村大概也有二三十公里,在双腿走天下的年代可也不近呀,韩艺和小野走了大概一个多时辰才来到了这天济寺。这地方既非交通要道,亦非游玩之地,按理说人流应该不是很多,但却是人来人往,络绎不绝,这不用想也知道是天济寺带来的人气。

    韩艺和小野直接来寺庙前,只见那非常气派的红柱大门,是门庭若市,进出人士络绎不绝,其实光从这大门来看,就知道这寺庙香火很旺。

    韩艺稍微拉低了下帽檐,走上前去,门前站着一个身着灰色僧服的小沙弥,他一见韩艺和小野来了,立刻双手合十,问道:“请问二位施主,是烧香,还是求药?”

    这话有点门道哦,上庙当然烧香,求药去医院啊。韩艺反问道:“烧香如何?求药又该如何?”

    小沙弥道:“如果施主是来烧香的,可直接到前寺烧香,如果施主是来求药可去后院拜菩萨求药。”

    原来天济寺名声渐响,很多人都是慕名而来,基于有需才有供的定律,派一个小沙弥在此引路是非常有必要的。

    “拜菩萨求药?”

    韩艺笑道:“是不是一定要求药才能去后院?”

    小沙弥摇头道:“佛云,众生皆平等,这佛家之地又怎会有那些繁琐规矩,我们方丈说了,只要施主是带着一颗诚心来此,是去是留,是坐是行皆可。”

    “有点意思。”

    韩艺一笑,又道了一声谢,然后与小野走了进去。

    来到寺内,这天济寺的规模可也不小,前面一个大殿,左右两边各有厢房,左边还有一条石板小道通往后院,只见到处都是人头攒动,几乎什么样的人都有,有愚昧的妇人,也有饱读诗书的书生,有轻纱蒙面的少女,也有身着华丽的成功人士,还有一些行走江湖的壮士,可谓是热闹非凡。

    如果这是一个局的话,就这人流量,一天不骗个百八十贯的都不好意思出门啊!

    韩艺暗自嘀咕了一句,先是与小野来到前寺的大殿前,只见殿门前挂着一块匾额,上面写着“济世大殿”四个朱红大字,十分气派。

    而在台阶上面左右两边各放着一个直径一米的大鼎,两个大鼎里面都插满了大大小小的香烛,仿佛连一枝香也插不进去了,青烟直冒,这也是为什么把大鼎放在外面的道理,如果放在殿内的话,就这烟量,不得把人熏出肺结核来。

    但也由此可见,这里的香火是多么的旺。

    进到殿内,只见里面非常宽敞,一尊佛像居中,两边各四座菩萨像,就生意的角度来看,这佛像就跟商场里面的柜台一样,多与少是根据客人而定,如果你客流量多,但是你就一个柜台,那人家买东西还得排队,既耽误了客人得时间,也耽误了商家赚钱的时间。

    这里一共有九尊铜像,每尊铜像门前摆着六个黄色铺垫,等于一次可供五十四人供拜。

    此时五十四个铺垫都跪满了人,另外还有不少人拿着香站在铜像边上不断的点头,嘴里还念叨着什么。

    难道当今世上最赚钱的买卖是开寺庙?

    韩艺被这人流量还真吓到了,这一条到晚得烧多烧柱香呀。

    二人在里面转了一个圈,基本流程倒也清楚了,简单来说,就是现在大殿左侧的一间小屋内购买香烛,然后来大殿供拜,最后将香烛插到外面的大鼎里面。

    跟一般的寺庙没有任何差别。

    不过这也在韩艺的预料之中,入庙烧香,这很正常,也很难从中动手脚,难不成你这香还能烧出花来。

    但是入庙求药,那就非常奇怪了。

    相信这也是天济寺的特色。

    所以奥秘肯定还在后院。

    于是韩艺又带着小野往后院走去,正如门前那小沙弥所言,可去可留,可坐可行,虽然又不少和尚从旁走过,但是除了行佛礼之外,与他们没有任何交流。

    但是这前寺离后院倒是有点远,还得走个什么半柱香功夫,可见这天济寺也真是不小呀,后院的入口是一个扇形的石门,门前站在站两个小沙弥,还放着一块木板,上面写着---严禁喧哗。

    韩艺、小野就这么堂而皇之的走了进去,看门的两个小沙弥也就是行了个佛礼,一句话也没有多说。

    入得此门,只觉视野大开,面前是一块跟足球场一般大小的空地,然而此时空地上面坐满了人,密密麻麻一片,个个都是盘腿席地而坐,绝大多数是连个垫子都没有,而那少数人也是自带的,有些就是弄快布垫着,闭目冥想。

    他们这是在干什么?

    韩艺、小野眼中都闪烁着困惑的目光,又顺着众人面朝的方向望去,只见台阶之上,盘腿坐着一个中年和尚,身披金红袈裟,留着一缕胡须,同样也是闭着双眼,右手一串佛祖,不断的拨动着佛祖,有模有样的。

    韩艺知道这家伙十有**就是那位法号九灯的方丈大师了。

    而在这和尚边上,有着唯一的一尊观音铜像,大概一米来高,左手置于腹部,掌心斜着朝上,右手抬起过肩,中指拇指微合,这造型韩艺倒是挺熟悉的,不过这尊铜像比起前面大殿里面的铜像可就是小巫见大巫了,完全不是一个重量级别的。

    为什么这么多人在这里参拜,而这铜像却又如此之小。

    这难免不让人好奇。

    韩艺觉得站着太显眼了,因为大家都是盘腿而坐的,于是拉着小野在后面坐着,当然,眼睛还是睁开的。

    过了一会儿,只见一个妇女起身上前,她在台阶下跪倒在地,拜了一拜,每上一阶,又拜一拜,共有六阶,一共六拜,等到来到台阶之上,那九灯方丈身边的一个和尚就走了过来,递上三支点燃的香,妇女接过香来,在那尊观音铜像面前拜了拜,又将三炷香递还给那和尚,然后双手合十虔心跪拜。

    那和尚接过香之后,就插在边上的铜鼎里面,随后屋内又走出一个和尚来,这和尚端着一个木制托盘,韩艺因为坐得比较远,看不清里面是什么东西,但是隐隐可见一些圆圆的东西,应该是丹药什么的。

    难道这就是那神药?

    韩艺暗自嘀咕一句,又见那和尚将托盘递给那妇人,妇人颔首接过之后,面对铜像高举托盘。

    什么意思?

    韩艺倒是有些没有看懂。

    过的半响,还是没有任何动静。

    那方丈突然睁开眼来,一声叹息,用一种悲天伶人的语气说道:“看来施主还是佛缘不够啊!”

    那妇人一听,满脸失望之色。

    底下不少人也露出惋惜之色,纷纷摇头。

    但是这妇人不吵不闹,将托盘递还给那和尚,先一拜菩萨,后一拜方丈,躬身从台阶上下来,离开了后院。

    因为什么也没有发生,所以韩艺直到目前也没有看出一个所以然来,只能继续耐心等待。

    很快,第二位人士就上去了,是一个与韩艺年纪一般大小的青年,同样也是跪拜上阶,过程与前面那位妇人一模一样,最后也是面朝铜像,高举托盘。

    突然间,只见托盘中一道微小的影子飞向铜像,不偏不倚正好飞到菩萨举起的右手中指与大拇指之间,原来这铜像右手中指和大拇指并没有完全捏合,中间还是留着一道缝隙,看上去就像是菩萨用法力隔空取物拿取托盘中的药丸。

    寂静的院内响起一片哗然,众人匍匐跪拜。

    又见那方丈双手合十,向那少年微微弯身:“阿弥陀佛!恭喜施主与菩萨结成善缘。”

    那少年似乎显得异常激动,又是向菩萨跪拜,又是向那方丈回礼,嘴里还直念叨着:“多谢菩萨,多谢方丈........!”

    坐在后面的韩艺,呆愣半响,突然噗地一声,但立刻一手捂住嘴巴,暗道,就这点微末伎俩,也好意思拿出来?操!要是劳资剃度出家,岂不是可以大杀四方呢?看来在唐朝时期我们这一行还是属于朝阳行业啊。

    但是他并没有急着走,又见一个和尚拿着一个小药包走了过来,递给那少年。

    啊?难道那托盘里面不是神药?

    韩艺微微皱了下眉头。

    那少年恭敬的结果布包来,连连道谢,然后下了台阶。

    怎么没有付钱?难道事先就付了,可若是这样的话,那刚才那位妇人岂不是钱给了,药还没有拿着,这也太坑爹了吧。

    关于这一点,韩艺倒是没有看明白,他转过头去,见小野睁着清澈的双眼,张着嘴巴傻乎乎的望着那尊铜像,萌的只想让人捏捏他的脸颊,韩艺伸过手去,轻轻桶了下小野。

    小野微微一怔,转过头来,茫然的望着韩艺。

    不是吧,难道小野也中邪了?得赶紧带他离开这里。韩艺用手指了指门外,然后二人起身悄悄离开了这里。

第二十五章 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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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娘有救了,娘有救了。”

    李伟双手紧紧抱胸,似乎怀中有什么珍贵物品,嘴里不断的重复念叨着一句话,神色显得十分兴奋。

    他来天济寺苦挨数日,终于求得神药,一时激动的竟落下热泪。

    砰!

    “哎呦!”

    就这一愣神间,迎面走来一人与他撞上。

    李伟因为毫无准备,一屁股坐在地上,“我的神药,我的神药!”

    然而,他第一反应却不是自己,也不是与他相撞之人,而是关心怀中之物,只见他怀中非金非银,乃是一个药包,见药包完好无损,他才大是松了口气,忽听面前传来**之声,“哎呦,哎呦。”

    只见一个年级比自己稍小的青年躺在地上,一手揉着胸口,似乎十分痛苦。

    而这青年边上还有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少年急忙将青年扶起。

    李伟本是读书人,自然识书同理,觉得刚才自己走的又疾,而且并未看路,自当是自己撞到了别人,于是急忙起身,走过去询问道:“这位小哥,真是对不住,这都是我的错,我向你道歉。”

    “没事,没事---咳咳咳!”

    青年没说上两句话,就是一阵巨咳。

    李伟好奇道:“小哥,我看你似乎有病在身?”

    青年摆摆手,神色忧伤:“老毛病了,老毛病了。”

    李伟又道:“那你来此也是来求药的?”

    青年点点头道:“咳咳咳,我听人说,这天济寺的方丈是菩萨的使者,在此广济百姓,若有病痛者可上门求得神药,也不知是真是假。”

    “千真万确,千真万确。”

    李伟连连点头,兴奋道:“不瞒小哥,我刚刚为母求得神药,正准备回去。”

    “是吗?”

    青年无力拱拱手:“真是恭喜。那不知这神药是否难求?”

    李伟眉头稍皱道:“说难倒也不难,说易倒也不易,就看小哥你是否有缘?”

    青年听得迷迷糊糊道:“这缘如何看得出?”

    李伟道:“小哥,你平常可有上庙烧香?”

    青年摇摇头道:“小弟活了十余载,第一次上庙。”

    李伟叹了口气:“若是如此的话,恐怕很难。”

    青年好奇道:“你为何这般说。”

    李伟道:“小哥有所不知,这神药只送给佛缘深厚之人,小哥你一生中从未上过寺庙,又如何佛缘深厚。”

    青年道:“这是我告诉你了,你方知道,我若不说,你又怎会知晓我佛缘是否深厚?”

    李伟激动道:“我不知道,但是菩萨可知啊!”

    “哦?”

    青年错愕道:“菩萨如何得知?”

    李伟道:“在后院有一座菩萨神像,这神像便可算出你是否佛缘深厚。”

    “这如何算出?”

    青年惊讶道。

    李伟道:“你若要求,须得去后院跪求,到时九灯和尚会给你一盘药丸,你端着药丸跪在神像面前,虔心向菩萨述说你所得之病,若是菩萨觉得你佛缘深厚,便会从盘内拿去药丸,到时九灯和尚便会赐你神药,可若不是,菩萨便不会拿取药丸。”

    “原来如此。”

    青年点点头,道:“那这神药一定非常昂贵吧。”

    “神药怎么能用钱这等俗物来衡量了。”李伟显得有些愤怒,觉得这哥们玷污了菩萨。

    “你的意思是这神药不用钱?”

    “自然不用。”

    青年猛地一惊,又问道:“那我如何积着佛缘呢?”

    李伟道:“当然是多来上庙拜佛烧香,我也是虔诚烧了数日香烛,才得此神药的。”

    “烧香?”

    青年笑道:“那这香烛肯定也不用钱吧。”

    李伟先是一愣,随即道:“香烛自然要钱。”

    “哦?那要多少钱?”

    “前寺五钱三炷,祭神像的香须得十钱三炷。”

    “咳咳咳,这么贵啊?”

    “这香是比一般的香烛要贵一些,但这可不是一般的香烛,是经过九灯和尚开光过的,这可帮你积累佛缘,况且这又不是很多钱。”

    李伟说着又道:“我可不是骗你,你若先在去求神药,十有**求不到的,莫要浪费机会,你可先去前寺烧香拜佛,然后再去后院打坐,听九灯和尚诵经,日子久了,佛缘深厚了再去求神药。”

    “是,我知道了,多谢大哥相告。”

    青年再度拱拱手。

    “不谢,不谢,我先告辞了。”

    “请慢走。”

    李伟说微微颔首,然后快步离开了。

    他一走,这青年立刻直起腰来,望着李伟远去的背影,笑道:“药不要钱,香要钱,高手啊!”

    这青年正是韩艺,而在他身边的自然就是小野。

    小野轻轻拉了下韩艺的袖子,一双单纯的眸子充满好奇的望着韩艺。

    “咱们边走边说吧。”

    韩艺带着小野一边往寺外走去,一边笑道:“这世上的骗局大概可分为两类,一类就是一锤子买卖,但是每次牵扯的数额都非常巨大,行骗之人骗完就消失,另一种就是细水长流,虽然每单生意涉及的金钱非常少,但是具有重复性、传播性、广泛性、可见光性、日复一日,赚的可也不少。”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继续说道:“而这九灯和尚就是属于后者,他最高明的地方,就是不急不躁,营造出了一个绝佳的佛门圣地的假象,起初我以为那神药一定非常贵,却没有想到神药竟不要一钱,但这恰恰就是他狡猾的地方。

    这可是神药呀,卖多少钱都合理,可以说是无价的,可是若是把价钱定高了,那么寻常百姓可就买不起,只有那些大富人家才能买得起,但是富人毕竟少,而生病的富人更是少之又少,如果只针对富人的话,那收入肯定不多,所以还得靠这些愚昧的百姓。

    可若是神药卖得便宜了,那么就玷污了这神药之名,与其如此,索性就不要钱,这样一来逼格就高了,哦,逼格的意思在这里意境,而且也非常合理,菩萨赐的要怎能用金钱来衡量了,这样就能让更多的百姓信服,但是他总得捞钱吧,而这香烛之钱,就是关键所在,一般的香,一文钱可买三到五枝,但是他这里却卖五文钱甚至于十文钱,价钱可就翻了近十倍。

    但是你要说这钱多吗,其实也不多,也就是五文钱而已,可是这香是用来积佛缘的,刚才那人也说了,他可是烧了数日的香烛,而且他一天总不可能只烧三炷香,这算下来,一个月所花之钱可也不少啊!因为每次用的钱不多,所以求药之人不到没钱的时候,根本无从察觉自己的财产在被人慢慢蚕食。

    而且根据人性来看,那些来求药的百姓都会有一种害怕失败的心理,他们总会觉得自己佛缘不够,于是他们会不断的去烧香,希望能积更多的佛缘。

    另外,你注意那人说的没,他说你在神像面前,得述说自己的病情,那么九灯和尚就可以根据求药者的病情,来判断出是否能够治好他的病,从而决定是否给他药,一旦神药生效了,那么很快就会一传十,十传百,吸引更多的百姓来此,来烧香的越多,他自然赚的又越多,名声也越响,很多大富人家也都会慕名来此,那些大富人家捐一次钱,可够我们这些穷人活一辈子了。这九灯和尚可是把这细水长流把戏玩到了淋漓精致,我倒是小觑了他。”

    小野皱着小眉头点点头,突然做出一个神像姿势来。

    韩艺一看便知他要问什么,笑道:“小野,你记住了,这世上根本没有什么道法、仙法,就算有,亦非人可操纵,所以十有**都是在骗,那神像的迷,我虽还不敢肯定,但是我也已经猜了个七七八八,那神像的右手应该是用类似于磁石之物做成的,而那药丸里面则是掺杂铁屑等物,如果九灯和尚觉得此人可救,那么就在里面放一粒掺有铁屑的药丸,当求药者将托盘高高举起时,用吸铁做的神像右手就把混油铁屑的药丸给吸到手中,旁人不知就以为这神像是具有法力的。”

第二十六章 不共戴天之仇

    显然,九灯和尚就是利用神像、神药来故弄玄虚,装神弄鬼,为天济寺造势,而佛缘、香烛则是为了敛财,这就是这个骗局的关键所在,因为你若想求得神药,就必须得积累佛缘,而积累佛缘又必须烧香,这香虽然贵的离谱,但仅仅是对香的本身而言,其实钱并不多,百姓被这么一绕,东南西北都分不清了,还不只有傻乎乎的给九灯和尚送钱,真是一环扣一环。

    不得不说一句,这比后世那些用假药来直接坑蒙拐骗的人就要高明多了。

    说话间,韩艺和小野已经出得天济寺,忽然,韩艺余光一瞥,发现几张熟悉的面孔,急忙拉着小野往寺门左边的小道走去,藏于一棵树后。

    小野愣了下,困惑的望着韩艺。

    韩艺头一扬道:“你看看那是谁。”

    小野又转头望寺门那边看去,顿时一愣,只见三个妇人往寺门走去,其中一个妇人还在叽里呱啦的说个不听。

    这三个妇人韩艺和小野都认识,正是梅村的杨二婶,关三婶和张六婶。

    而其中一直在喋喋不休说个不停的正是杨二婶,而关三婶和张四婶则是一脸将信将疑的表情。

    不用说也知道,关三婶和张六婶是被这杨二婶给拉来的。

    韩艺微微皱眉,眉宇间透着一丝担忧。

    这就是借用教派骗钱最厉害的地方,也是最可耻的地方,因为教派本身就具有传播性,一旦成功,一传十,十传百,受骗人数将会成倍增加,而且发展到一定规模,哪怕朝廷想要出面阻止,恐怕都难以完全根除,危害是非常大的,像这种骗局必须要扼杀在摇篮中,现在还只是三人,但是韩艺知道,很快,整个梅村大部分妇女都会被拉到这里来。

    就梅村那种生活水平,用不了多久,他们的家财就会被蚕食的一干二净,到时免不了家破人亡。

    韩艺虽然不是以前的韩艺了,但是他肯定不希望见到梅村变得哀嚎遍野,心里寻思着,看来我得想个办法除掉这一祸害。

    忽然,小野轻轻拉了下韩艺的袖子,韩艺转头看向小野。

    小野小手往他的右后方指了指。

    韩艺转头望去,只见一个十五六岁,不高,但身体肥胖,头发蓬松,身着蓝布短褐的少年鬼鬼祟祟的往山上爬来。

    一看就知道有古怪?难道是小偷?哇操,这大白天跑来偷窃,勇气可嘉啊!韩艺朝着小野使了个眼色,二人立刻再度藏于树后。

    只见这小胖子离寺庙越近,就显得越发小心,左右张望着,不走小道,而是专挑树多林密的山坡爬行。

    等他过去之后,韩艺向小野使了个眼色,随即立刻尾随过去。

    二人尾随这小胖子来到天济寺后院的墙角下,只见那小胖子,凝目望着面前高高的围墙,突然退后几步,面色严肃,过得片刻,突然启动,几步小碎步,纵身一跃---。

    难道又是一个跟小野一样的高手,看身材不像啊!

    可韩艺这想法才刚刚冒出来,就听得“哎呦!”一声。

    只见这小胖子不但没有上去,反而摔了个狗啃屎。

    开什么玩笑!韩艺看得冷汗直冒,他刚开见这小子面色严肃,十分厉害的样子,以为可以见识下古代的轻功,哪知却是这番结果。

    可是那小胖子倒也有毅力,这一次不行,就试第二次,二次不行,就来第三次。

    可凡人岂能登天。

    这胖子身手非但不敏捷,反而比一般人还要笨拙一些,根本不可能爬上去,摔了七八次后,韩艺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就你这笨拙的身手也好意思出来偷盗,你这不是坏小偷的名声么,走了出来,笑呵呵道:“要不要我帮你。”

    可好死不死,韩艺说话时,那小胖子正在对着这一道高墙发起第十次冲锋,结果让韩艺这么一吓,脑子跟不上步伐,直接一头撞在墙上,发出砰地一声闷响,登时昏厥了过去,连声都没有吭。

    “这---!”

    韩艺脸上一片茫然,他一番好心却做了坏事。

    小野也是一脸困惑的望着韩艺。

    韩艺急忙道:“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我可不是故意的。”说着又望向那小胖子,道:“先把他拖走再说吧。”

    二人合力将这小胖子拖到半山坡处一个隐蔽的地方。

    “呼---!”

    韩艺轻轻松了口气,小野突然指了指那小胖子的腰间。

    韩艺定眼一瞧,发现这小子腰间竟然有把柴刀,心道,这胖子准备的倒是挺充分的。将柴刀取下,只见刀锋雪亮,显然是刚刚磨过的,韩艺不禁皱了下眉头,这事情似乎不简单啊,如果这人是小偷的话,那一定是初犯,不然不可能身手这么笨拙,可是第一次就把刀磨得这么锋利,倒更像是来杀人的。

    念及至此,他取下腰间的水壶,对着那小子的脸倒去。

    冰冷的溪水落下,那小子登时醒了过来,“啊呜---。”可这眼一睁开,他就见到韩艺一脸笑嘻嘻的望着他,顿时吓了一跳,惊慌道:“你们是什么人?”顿了顿,他又紧接着道:“你们是不是那老秃驴派来杀我的,哼,今日我落在你们手里,我无话可说,但是我就算死也不会放过你们这些恶人的。”

    说话时,他头一偏,颇有英勇就义的气概。

    靠!老子一句话都没有说就成恶人了,要是说了还不就成圣人了。韩艺无辜的举起手中的柴刀道:“兄弟,你看清楚了,这柴刀可是你自己的,我们只是路过的,见你晕倒在墙边才好心救你,你可别不识好歹。”

    那胖子哼了一声:“你还想骗我,如果你们是路过的,又怎会知道我的名字。”

    这胖子看来不仅身手笨拙,而且还是个疯子。韩艺郁闷道:“我怎么知道你的名字。”

    “你刚才明明叫我熊弟。”

    “对啊,我是不知道你的名字才叫你兄弟的啊!”

    “我就叫做熊弟。”

    “你叫兄弟?”

    “我姓熊,名弟。”

    韩艺愣了愣,道:“山上的熊,弟弟的弟?”

    那小子点点头。

    “你这名字太tm适合混江湖了。”

    韩艺忍不住呵呵笑了起来,又打趣道:“你不会还有个哥哥叫熊掌(兄长)吧。”

    熊弟摇摇头,但见韩艺都笑了,狐疑道:“你们真不是那老秃驴派来杀我的?”

    “当然不是。”

    韩艺翻了下白眼,将柴刀递还回去,就这胖子笨拙的身手,有不有刀都一样,完全不具有任何危险性。

    熊弟接过柴刀来,隐隐记得刚才爬墙的时候有人出声,突然道:“刚才是你在说话?”

    韩艺点点头道:“我只是想告诉你,你其实不要和那高墙过不去,你完全可以爬山墙边的那棵大树上,然后再跳进墙内。”

    “对哦,我怎么没有想到。”

    熊弟挠挠头,一脸傻乎乎的表情。

    韩艺冷不丁道:“你说的老秃驴就是那九灯和尚吧。”

    “是啊!”

    熊弟下意识的点了下头,突然又谨慎道:“你怎么知道?”

    韩艺突然面色狰狞,哼道:“因为我也是这么叫他的,那老秃驴害得我家破人亡,此仇不共戴天,我今日来此就寻思着要报仇的。”

    小野挠着面腮一脸困惑的望着韩艺。

    熊弟大惊道:“你也是来报仇的?”

    韩艺点点头,又道:“怎么,难道你也是来报仇的?”

    熊弟咬牙切齿道:“那老秃驴害得我家破人亡,此仇不共戴天,我今日来此就是为了报仇。”

    咦...这话听着怎么有些耳熟啊。

    小野眨了眨眼睛,突然望向韩艺,暗道,难道韩大哥能够未卜先知。

第二十七章 人贱自有天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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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艺当然没有未卜先知的本领,但是作为一个千门高手,察言观色的本事那可能比侦探还要厉害些,因为这关乎人的潜能,侦探的话,他查不出案来,最多也就是业绩不好,但是作为一个千门中人,在任务的过程中,对象的一言一词都关乎性命,弄不好就得进局子了,韩艺在这方面天赋自然是不用多说。

    他刚才听这熊弟口口声声的喊着老秃驴,心想,肯定是骂那九灯和尚。

    熊弟也承认了。

    这九灯和尚虽然是歪门邪道,但是他的骗局只是为了骗取钱财,赚取名声,就算是被骗去一些钱财,熊弟也不至于拿刀上来找他拼命,所以韩艺就估计着一定死了人,而且肯定是熊弟的亲人,于是他就说什么“家破人亡,不共戴天之仇。”总不会错的,目的当然也非常简单,就是希望能与熊弟产生共鸣,引诱他把事情的本末说出来。于是顺着熊弟的话就道:“哎呦,那老秃驴也害得你家破人亡了?”

    熊弟一个半大小子,自然不是韩艺这老油条的对手,当然,虽然韩艺年纪也小,但是他的心理已经非常熟悉了,试问当今世上,谁能保持童男之身,却又拥有与万千美女的快感回忆,唯韩艺一人矣。

    果不其然,一句“家破人亡,不共戴天之仇”让熊弟对韩艺放下了戒备,立刻将整件事的始末跟说了出来。

    原来这熊弟一家人原本一直都住在天济寺的后山脚下,他们可谓是见证了天济寺的兴衰历程,其实在很早前这天济寺就已经不行了,没人来这烧香火,濒临倒闭,原来的方丈早就离开了,大概在一年前,这九灯和尚突然来了,他这一来,利用神像、神药等等,很快就获得一批信徒,而熊弟的父母也就是其中之一。

    说来也巧,九灯和尚刚来不久,熊弟的母亲就生了一场病,熊弟的父亲就上庙求得神药,这神药一吃,病情立刻好转了,从此之后,熊弟的父母都认为自己与菩萨有缘之人,对此是非常沉迷,也不种地织布了,整天就往天济寺跑,天天拜佛烧香。

    他们也是跟韩家一样,都是普通的农夫,随着天济寺的香钱与日俱增,他们渐渐负担不起了,家中的那一点积蓄很快就花完了,但是此时熊弟的父母兀自没有醒悟,还跑去王家借高利贷,继续烧香拜佛,等到王家来收钱是,他们哪里有钱还,只能把家中祖传的二十亩田地抵偿给王家。

    但是,他们家也已经到了山穷水尽之地,实在是没钱烧香积累佛缘了,怎么办呢?

    这熊弟父母突然觉得自己的佛缘已经非常深厚,可追随菩萨去往极乐净土,在一天晚上,夫妻二人双双上吊自杀。

    而这熊弟生性纯真,不懂这些,故此没有着九灯和尚的道,他自然就把九灯和尚当成了杀父杀母的仇人,于是就上寺庙找九灯和尚拼命,他一个虎头虎脑的胖小子怎么可能杀的了老奸巨猾的九灯和尚,结果人没有杀着,还被官府给抓走了,在牢里面蹲了几个月,得亏那审此案的官员念及熊弟年纪尚轻,而且又刚刚蒙此大难,着实可怜,生恻隐之心,关了几个月,就把他给放了出来。

    熊弟出来之后,没田没妈没爹,都不知道如何生活下去,心中悲痛犹在,甚至于更甚以往,于是又想找九灯和尚拼命,他知道往寺门进去是不可能的,于是就想翻墙进去,结果就遇见了韩艺。

    说着说着,熊弟不禁又哭了起来,哭的十分凄惨。

    他才十五岁啊,亲眼见到自己的父母自杀,可想而知,在那一段期间,熊弟过着是怎样的生活,这对他幼小的心灵是一个多么大的打击啊!

    这种骗局真是害人不浅啊!

    但是这对于韩艺而言,又太稀松平常了,他见过太多这样的例子了,后世那些大叔大妈平时个个精明的不得了,买个小菜不把嘴皮子磨破那是绝不会善罢甘休的,可是只要一沾上邪教,顿时就变得愚昧无知,人财两失那是常有的事,更何况现在这些朴实农夫农妇。

    韩艺叹了口气,轻轻拍了拍肩膀,表示安慰。

    小野也学着韩艺,伸出小手拍了拍熊弟的肩膀。

    熊弟哭了一会儿,突然抬起头来,望着韩艺,抽泣道:“你的父母也被那老秃驴害死了么?”

    如果我说是,他心里应该会好受一点。韩艺点点头,叹道:“唉,我实在不想再提起了。”

    韩艺话音刚落,小野突然一手紧紧捂住嘴巴。

    熊弟好奇的望着小野。

    靠!小野,给点面子好不,好歹咱们是同村的啊。韩艺赶紧轻咳一声,转移话题道:“哦,我叫韩艺。他叫小野。”

    熊弟点点头道:“你比我年长,我就叫你韩大哥吧。”

    韩艺嗯了一声:“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还另找地方吧。”

    熊弟道:“我家就在附近,不如去我家。”

    “好啊!”

    这熊弟的家果然就在附近,三人才走了一炷香功夫就到了,就在山脚下。

    一个小院子,有着两三间小屋,屋后是一片荒废已久的菜土,前面有一个竹笼,看得出以前肯定饲养家禽,就这些蛛丝马迹,完全可以想象的出,当初他们一家三口在这小院内过着虽然贫穷但却非常温馨的生活,只可惜现在已经是家徒四壁,能卖的都卖了,家里也是死气沉沉的。

    “韩大哥,请喝水。”

    “谢谢。”

    “小野,给。”

    熊弟端着家里仅有的两碗水给韩艺和小野。

    小野接过水来,报以感谢的微笑。

    韩艺坐在卧榻上,手往边上一指,“你也坐吧。”

    熊弟哦了一声,坐在韩艺身边。

    韩艺问道:“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熊弟立刻道:“当然是为父母报仇。”

    这小子虽然笨拙,但孝心可佳。韩艺道:“就拿着这柴刀去报仇?你以为这样能报的了仇吗?”

    熊弟低下了头,捏弄着自己的手指,瘪着肥嘟嘟的嘴唇,“我也知道这很难,但是除此之外,我也想不到别的办法了。”

    韩艺见他着实可怜,心叹一声,道:“你信不信我?”

    熊弟猛地点头道:“我当然相信韩大哥。”

    韩艺惊讶道:“哇!你这也太假了吧,在此之前,我们素未蒙面,这才是咱们第一次见面,你就这么相信我?”

    熊弟却是理所当然道:“韩大哥不是也和那老秃驴有不共戴天之仇么,我们有共同的仇人,我当然相信你啊!”

    我说你就信呀,你这么单纯,还想着去找那老奸巨猾的九灯报仇,你这不是送死么。韩艺很违心的笑着点头道:“聪明!”

    “我爹也常常这么说。”

    熊弟抹着眼角的泪珠,略带一丝哽咽道。

    你爹那是忽悠你的啊!

    韩艺险些就被这小胖子给逗笑了,可见他一脸悲伤,似乎不像是在说冷笑话,最终还是忍住没有笑出声来,转而道:“我想你爹在天之灵,见到你这么孝顺,一定会非常欣慰的。”

    熊弟又哽咽道:“可是我没用,没能替爹和娘报仇。”

    “其实你有这份带刀潜入庙的心意就已经足够了,即便你连门都没有进去。”韩艺拍了拍他的肩膀,好生安慰了一番,紧接着又道:“但是这样你肯定无法报仇,那老秃驴人多势众,对了,你可知道那老秃驴有什么靠山么?就是与官府有什么关系吗?”

    “这我不知道。”熊弟摇摇头,突然又道:“对了,不过我听说那杨老夫人倒是时常来这烧香拜佛。”

    “杨老夫人?”

    韩艺一愣。

    熊弟略显惊讶道:“韩大哥,你不会连杨老夫人都不知道吧。”

    韩艺摇摇头。

    熊弟道:“杨家可是咱们扬州第一贵族,咱们的刺史就是杨家的家主。”

    这刺史可就是州城的一把手,文武之事,一手统管。

    这么大的来头?那还玩个屁呀,要是没有弄好,咱们可就死翘翘了。韩艺有些冒汗,这毕竟不是在后世,干完一票就可以跑,他还有个家在这里,而且就算是在后世,他也不太敢去跟官作对,除非对方有把柄在他手里,又问道:“那这老秃驴和杨老夫人是什么关系?”

    “我不清楚,好像也没什么关系。”熊弟摇摇头道:“只是这杨老夫人信佛,故此常来此拜佛烧香。”

    原来这杨老太太也是受害者之一,你丫说清楚点呀。咦?受害者?韩艺似乎想到了什么,但是具体是什么,却又说不清楚,关键熊弟也是说的不清不楚,心里寻思着看来还得去打听清楚先,继续问道:“那除此之外了。”

    “那我就不清楚了。”

    “这样啊!”

    韩艺眯眼沉吟着,如果这老秃驴在官府中有靠山,那么熊弟肯定不会这么快就放出来,而且他刚来才一年左右,应该还在建立自己的关系网,如果真是这样的,那得尽快解决他,否则得话,越往后拖,越加困难。

    熊弟见韩艺沉默不语,小声道:“韩大哥,韩大哥。”

    “嗯?”

    韩艺微微一怔,看着熊弟。

    熊弟问道:“韩大哥,你打算怎么报仇?”

    韩艺“哦”了一声:“咱们势单力薄,如果来硬的,不但报不了仇,还会被那老秃驴给害了,所以这事得从长计议,你如果信我,那就听我得,我一定会帮你---同样也帮我自己报这血海深仇。”

    “嗯!”

    熊弟非常认真的点点头,他出狱之后无依无靠,举目无亲,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要不然也不会蠢到拖着一身肥肉跑去撞墙,哦不,去爬墙,在这最无助的时候,遇到了韩艺,又经过韩艺这么一番忽悠,自然对韩艺深信不疑。

    韩艺道:“你这几天老老实实待在家里,别再多生枝节了,切记不要跟老秃驴碰面,这事我还得想想。”

    熊弟连连点头,“是,我知道了。”

    韩艺瞧了眼天色,也不早了,该是时候回去了,从袖中拿出一吊钱来,放在矮桌上:“这钱你先拿着,到时我一定会来找你的。”

    熊弟看着那一吊钱,也有三四十钱,可是不少啊,要知道他才和韩艺第一次见面,不禁满心感动的望着韩艺,一对小眼睛微微湿润了,热泪看着就要落下来,自从他父母死后,还从未有人对他这么好,他现在真的穷得连饭都没有吃,每天就是去干些偷鸡摸狗的勾当,运气好,还能顺个饼什么的,运气不好也就能喝水充饥。

    这家伙不会认我做干爹吧!韩艺被他看着有些发毛,急忙道:“好了,我得回去了,你好好在家呆着,我想到办法就会来找你,记住,没事尽量不要出门。”说罢,他就跳下卧榻。

    小野也紧跟着下来卧榻。

    “是是是,韩大哥,你放心,我一定会记住的。”

    熊弟一直送他们到了院外百步之远,却兀自不舍离开,这也难怪,他小小年纪,而且从小就生活在父母的羽翼下,这父母突然的离开,留下他孤零零一个人在世上,心中自是十分孤独无助,他当然可恶有个人相伴,此乃人之常情,他心里非常羡慕小野的,殊不知小野过了十几年孤零零的生活,也是最近才韩艺成为好朋友的。

    韩艺也知道熊弟心里在想什么,但是他也就这么大的能力,挥手让他回去。

    熊弟瞧了韩艺、小野,招招手,然后转身回去了,可是每走几步,又偷偷回头来瞧一眼韩艺,眼中尽是不舍。

    .....

    .....

    离开熊家后,韩艺倒是没有急着回去,而是去到城边上打听了一番,主要还是打听那杨家,因为目标的背景实力,是非常重要的一个信息,他在后世也常常因为对方的背景过于庞大,而选择放弃。

    可这一打听下来,还真吓了韩艺一跳,这杨家的来头还真是不小啊,乃是关陇贵族成员,而且还是隋朝的皇亲国戚,自隋到唐,家中在朝廷都是非常有势力的,可以说属于唐朝第一阶层贵族集团的成员。

    如果这老秃驴真的与杨家有关系,那韩艺还真的好好思量思量了,但幸运的是那杨老夫人似乎与那老秃驴并无任何利益关系,只是这杨老夫人素来慈悲为怀,崇尚佛教,以前天济寺没有兴起的时候,也常常去别的庙宇烧香拜佛,只不过后来才常常去天济寺,从这一点来看,她与九灯和尚的关系应该就是都是佛教教徒。

    而且,就杨家的地位,根本不会愁钱少,哪里需要弄这些坑钱的小把戏,这也不符合逻辑,这对于韩艺而言,倒是一个好消息。

    打听完这些消息后,韩艺就小野就回去了,天色已经不早了,再不回去可就得走夜路了。

    只是较比起来的时候,在回家的路上,韩艺显得非常沉默,他不说话,小野又不会说话,所以显得非常安静。

    忽然,韩艺觉得有人在拉他的衣袖,转头一看,问道:“什么?”

    小野突然摆出一个那神像的姿势,随即小掌一拍。

    韩艺愣了愣,不太确定道:“你是想说,直接拆穿九灯和尚的把戏?”

    小野猛地点了几下头。

    “我那也只是猜测而已,虽然十有**不会错,但万一不是,那可就把自己搭进去了,这太冒险了。”韩艺摇摇头,又道:“而且我们只有一次机会,就算拆穿他也很难一击毙命,可能还会招受对方的报复,我只是一个穷人而已,根本没有实力和他对抗,所以,我们要么就不出手,一出手就一定要他翻不过身来,还有一点,为民除害这是好事,虽说义不容辞,但现在我们自身难保,总不能白干活吧,我还得想想怎么从中获取应得酬劳,最好能够一举双得。”

    小野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又用一种询问的目光看着韩艺。

    韩艺道:“你是想问我有办法没有?”

    小野点点头。

    韩艺摇摇头道:“暂时还没有想到,这老秃驴行事谨慎,而且也不是非常的贪心,这种人是最难对付的,因为你很难用钱财去引诱他上当,”

    所为的千局,首先一定要有诱饵,这个诱饵是根据下手目标而定制,钱、女人、荣誉,甚至于一张卫生纸,都不一定的,但必须要投其所好,如果不能引诱对象上钩,那什么都是白搭,可是从整个布局来看,这九灯和尚是一个非常小心谨慎的人,他追求的不是一锤子买卖,而是细水长流,如果没有足够的诱饵,你很难让这种人铤而走险。

    这也是令韩艺困扰的地方。

    他刚才就一直在思考诱饵方面的事,因为诱饵无法确定下来,那么什么都是空谈,而且这诱饵还得是他能力范围内的,他现在可不比在后世了,在后世他后面有着一个非常强大的团队,几乎都不用他动什么脑筋,但是如今他只能靠自己了。正当沉思中,忽觉鼻尖一凉,韩艺一怔,伸手一摸,发现竟是水珠,抬头一看,不知何时头顶上突然多出一片乌云来。“不好,要下雨了。”说话间,赶紧将斗笠带上。

    小野突然拉了拉他的衣袖,小手指向左前方。

    韩艺顺着望去,发现不远处有一间房屋,于是二人急忙房屋那边跑去。

    这前脚刚刚进到屋内,大雨就落了下来。

    “好险啊!差点就成落汤鸡了。”

    韩艺轻轻吐了口气,左右张望了下,发现这里竟然也是一座小寺庙,不过似乎已经荒废了很久,横梁、烛台上尽是灰尘和蜘蛛网,当然,这种荒废的寺庙可没有铜像,毕竟现在的铜就是货币,要是有的话,也早就让人给偷走了,就一桌石头雕刻的观音像,而且非常小,也就一米来高。

    突然间,韩艺望着那观音石像像怔怔出神,脑袋里想起他死党皮特朱的一句口头禅来,这世上每个人都有所欲有所求,哪怕是修道者,他无非也就是想得到与神灵的交流,或者是祈求神佛保佑,所以只要是活人,那他就一定有弱点。

    这皮特朱可不比他,人家可是世界名牌大学毕业的高材生,而且主修的就是心理学,所以诱饵这一环节,一直都是皮特朱负责的。

    “不错,只要是活人,都有所求,有所欲,那么他就一定有弱点,那九灯和尚也不例外。”

    说着说着,韩艺突然呵呵笑了起来,道:“我也真是笨,竟然只在乎事情的表面,而未从事情的本质去思考,有道是授人鱼不如授人渔,要是皮特朱在这,他一定早就想到了这一点。你这老秃驴,这一回我非得玩死你。”

    一个千局的初步构建已经在韩艺脑海中慢慢形成了,其实以他的经验,只要诱饵设定好了,其余的都非常简单。

    小野见韩艺站在石像前面傻呵呵的直笑,心生好奇,又拉了拉韩艺的衣袖。

    韩艺转头瞧了眼小野,呵呵道:“这人贱自有天收,那老秃驴竟然假借菩萨之手来为自己谋利,菩萨一定饶不了他的,你等着好了,用不了多久,他就会尝到报应的。”

第二十八章 持家还是败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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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夏天的阵雨来得快,去的也快,一顿饭功夫天空就开始放晴了,阳光透过水雾照射在大地上,如同被清洗过一般,十分清澈漂亮。

    韩艺、小野也没有在破庙里面过多的停留,只是在出门时,韩艺余光瞥了眼那石像,嘴角露出一抹奸笑来。

    回到梅村时,已是傍晚时分。

    远远见到家门前站着一个大美人,这本是一件幸福的事,但是韩艺却叹了口气,暗道,这还真是一个麻烦事。

    “回来了。”

    肖云见到韩艺回来,顿时笑靥如花。

    不得不说,肖云笑起来真的非常好看,朱唇皓齿,顾盼生辉,但是韩艺却还是淡淡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这一句话就顿时浇灭了肖云心中的那团火,那一抹微笑僵硬在脸上,可目光中却夹带着一丝心虚。

    韩艺都看在眼里,但是也没有做声,径直进到屋内,滚上卧榻,双手枕头,架着腿,颠着脚背。

    过得片刻,肖云就走了进来,只见她还端着一碗水,将碗放在桌上,“做一天的活,肯定渴了吧,喝点水吧。”

    看来这事还不小啊!韩艺嘀咕一句,只是嗯了一声。

    对于韩艺这种不冷不热的态度,肖云也已经习以为常了,坐在卧榻上,过了一会儿,她突然问道:“你今天又去撑船了。”

    韩艺摇摇头道:“没有。我去码头抬货了。”

    抬货?肖云打量了下韩艺那瘦弱的身躯,心里开始犯嘀咕了,就你身板去抬货?莫要被货压着了。

    韩艺眼突然一瞪:“怎么?瞧不起我么?”

    “我可没这么说。”

    肖云被言中心思,不禁脸上微红,又道:“那你今日赚了多少钱?”

    “干什么?”

    提到钱,韩艺倒是谨慎了起来。

    肖云双目瞧着门外,小声说道:“男在外务工,女在内持家。”

    “什么意思?”韩艺听得有些迷糊。

    肖云又道:“可没钱怎么持家啊!”

    韩艺不太确定道:“你是想掌经济大权?”

    “经济大权?”

    “就是掌钱啊!”

    肖云小鸡啄米似的直点头。

    韩艺噗地一声,呵呵笑了起来。

    肖云脸一沉,“你笑甚么?”

    韩艺呵呵道:“你饭不会做饭,衣服不会洗衣服,还想持家,你是不是知道我在外面干活干累了,故意说个笑话逗我开心,哈哈。”

    肖云哼道:“这---这我以前没有做过饭,也没有洗过衣服,但我也在努力学习,再说,我又不是要你的钱,我只是帮你存着,别赚了钱就全部花了。”

    就说这人不能结婚呀,都还没有洞房,就想霸占财权,没钱我怎么出去潇洒。韩艺真不是一个存钱的主,赚多少花多少,就是他的风格,这身体变了,但是这风格可不能变呀,原本韩艺想一口拒绝的,可是又想到什么似得,点点头道:“好吧,持家什么的就另说了,你也要有点钱在身上。”

    说着就从怀里拿出一吊钱,扔在桌子上,足足有一百文钱。

    肖云惊讶道:“你一天就赚了这么多。”

    韩艺想说是,但是觉得这又不合理,于是道:“这是我好几天赚来的钱,都没舍得花,全部存着的了。”

    肖云信了,顿时觉得韩艺挺不容易的,心中一软:“那也不行,总不能连饭都不吃吧,该花的还是要花,只是别乱花。”话虽如此,但钱已经收走了。

    “这我有分寸的。”

    韩艺点点头,又道:“哦,我今日寻得一个好活,这些钱其中有一部分就是给我的订金,但是恐怕得出去几天。”

    肖云道:“什么活?”

    “就是跑买卖啊!”韩艺轻描淡写道:“现在家里的田都给冲了,年底还得交税,我再不努力干活,到时我们就得去吃牢饭了。”

    肖云想想也是,但又非常关心道:“可是这可不可靠,你莫要让人骗了。”

    老子骗人无数,近三年来,也就被你骗过一回。韩艺原本又想训她两句,可见她也是一片真心实意,到嘴边的话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点点头道:“行了,行了,我知道了,女人就是啰嗦。我先去煮饭了。”说到这里,他突然转过头来,道:“这几天你就上酒肆随便买点吃吧,真是的,一个女人连饭都不会做,伤脑筋啊。”

    说着,就出门去了,他倒是不担心肖云,如果真有歹徒进屋抢劫,肖云都摆不平的话,他在也是送死啊。

    明明是一句关心的话,落在他嘴里,偏生听着刺耳。肖云撇了撇嘴,突然双眉一抬,似乎想起什么,转身追了出去。

    “咦?我前天才买的面粉了。”

    韩艺来到厨房,打开米缸,发现买的面粉,已经连渣都不剩了。忽听外面一阵脚步声,抬头一看,正巧见到肖云出现在门前,一手指着米缸道:“这面粉去哪里?”

    “......!”

    肖云没有做声。

    “我不是给你留了一些面饼吗?而且你也不会做饭啊!”

    肖云满脸通红,嗫嚅数次,才道:“我---我想---想学---。”

    韩艺抹了一把脸,终于明白为什么肖云刚才会显得恁地心虚了,抬抬手道:“行了,行了,你也别说了,我已经知道了,你想学做饭是不是?”

    肖云点点头。

    “所以你就拿出了面粉,但是你又不知道一顿饭得用多少面粉,就全部倒出来是不是?”

    肖云猛地点点头。

    “然后又煮成一锅吃了会拉肚子的东西是不是?”

    “我吃了一口,但没有拉肚子。”

    肖云小声说道。

    “好吧,算我说错了。”

    韩艺笑着点点头,道:“然后就全部倒了。”

    肖云脖子都红透了。

    “对了,你前面说什么来着,什么男在外务工,女在内什么去了。”韩艺突然说道。

    “持家。”

    肖云下意识的说出口,但话一出口,她顿时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

    “不错,是持家。”

    韩艺笑了笑,道:“我怎么觉得你是在败家啊!”

    肖云小声道:“我也是刚刚学习持家,过些日子就好了。”

    “哦,还要过些日子啊。”韩艺为难道:“问题是我没有这么多钱给败啊!”

    肖云急忙道:“你放心,下次我不会了。”

    我信你就完了。韩艺道:“那现在怎么办?”

    肖云道:“还有几个饼。”

    “那些饼你没有吃?”

    肖云摇摇头。

    “那你中午吃了什么?”

    肖云情不自禁的挠挠那粉红的玉颈。

    这女人究竟是何方神圣,我怎么越来越觉得这是老天派来折磨我的啊,老天啊!我的确干得是歪门邪道,但是我没有害过好人呀,你老给我一条生路好不。韩艺叹了口气,道:“你在家等着,我去酒肆买点饭菜来。”

    肖云应了一声,突然又道:“你身上还藏了钱?”

    哇靠!这你又反应这么快,做饭洗衣老是不开窍。韩艺转过身来,好气又好笑的望着肖云,语气却是非常认真的问道:“肖云,你老实说,千万别害羞,如果你是我的话,你会把所有的钱都放在像你这么一位美丽的女人手中不。”

    “我会。”肖云没有任何犹豫。

    这你也太不要脸了吧!韩艺顿时气笑了,“的确,以你的智商,还真有可能会。”说着,他就走了出去,因为肖云的脸又阴沉了下来。这一出门就狠狠骂道:“这个败家的婆娘,要是我打的过她,早就一个耳光扇过去了,真是气死我了。”其实他已经在努力压制自己心中的怒火了,因为他怕动起手来,把自己给弄残废了。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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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朝小闲人介绍:
武则天初登大宝。
千年前的洛阳城里,鲜红的牡丹怒放,朝阳升起,洒落无数晨曦。繁华之下,掩盖的,又是一次次鲜血淋漓的杀伐。
秦少游来了,然后他笑了:“给我一把菜刀,我能征服世界。”唐朝小闲人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唐朝小闲人,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唐朝小闲人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