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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诸葛云霆     剑下轩辕txt下载     剑下轩辕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三百一十六章 仙人可否容人言

    这是一件可小可大的事情,付桓旌不敢有丝毫的懈怠。

    至于这件事情嘛!付桓旌一直都藏着掖着,也没有人知道他为什么这么去做。

    “仙人可否容人言?”武神林?n扬言道。

    “天机不可泄露!”剑仙风源?欲盖弥彰道。

    付桓旌师从智者大师,却没能够从他那儿学到任何时空旅行的要诀,令其恼火不已。

    付桓旌通过手中的天机石,翻阅了一下三国时期的奇闻轶事。

    杜娟,本是吕布部将,秦宜禄的糟糠之妻。

    秦宜禄被吕布派去出使袁术,袁术赏识了他,将汉室宗女刘媚嫁给了他。

    前妻杜氏带着儿子秦朗,仍然留在下邳居住过活。

    吕布被围困时候,关羽大哥曾对曹操说:“我的妻子无法生育,待城破了之后,请求以秦宜禄的妻子为妻。”

    曹操最初不假思索的同意了,等到城破的时候,关羽又几次前来请求。

    曹操怀疑杜娟长得美貌,等到城破之后,曹操先派人前去察看杜娟,就自己留下,做妾。

    我找到了曹操,“二弟,这就没有意思了,你明知道我关羽大哥喜欢杜鹃,你这横刀夺爱,不地道啊!”

    “谁是你的二弟,小兄弟,我是曹操,我这不是随你所愿,顺应三国历史潮流发展吗?”曹操反问我道。

    “别呀!这就算了,人家关羽多可怜,你又不差女人,人家关羽老婆又不能生孩子,你就可怜可怜他吧!”我委屈的央求道。

    “快滚,别天天有事没事,往我这里跑,大哥,我们现在是死对头,别搞的跟好基友一样。你不怕刘备回去斩你的头吗?”曹操愤愤的骂道。

    “好,你狠,我走,你别后悔。”我无奈的离开了曹营。

    我还是有点不甘心,决定亲自找一下杜鹃,询问她,究竟心里是怎么想的。

    不一会儿,我到了杜鹃的住所,真心是个大美人,肤若凝脂,惊为天人。虽然生过一个孩子,一点儿也看不出来。我询问她,“你究竟喜欢曹操还是我关羽大哥呢?”

    “无所谓了,我是个被爱情伤害过的苦命女人,我的前夫秦宜禄背弃了我们誓言,迎娶了汉室宗女,我将来要嫁与何人,已然无所谓了。而且,你的关羽大哥是要匡扶汉室,曹操是要推翻汉室的**统治,我的爱情被汉室宗女所夺走。那么,你说,我有的选择吗?”杜鹃如是说。

    “好吧!你说的很有道理,真心有缘无份。”我灰溜溜的回到关羽大哥身边,告诉了他这个不幸的消息。

    关曹争妻,名为曹操赢了,可是实际上呢?曹操败得一塌糊涂,他生性风流,善娶人妻,一个人又能真心爱几人呢?曹操是个有自知之明的人。

    魏国建国以来,曹操身边美女如云,他那还能记得起杜鹃来。

    秦朗随母亲同往,曹操对继子很疼爱,曾对别人说:“世间有喜欢妻妾和前夫生的子女像我这样的么?”杜娟和曹操生有二子一女,分别是曹林、曹衮、金乡公主。

    曹林后来被封沛王,曹操去世后杜夫人故又称为沛王太妃。金乡公主则嫁给何晏,何晏为人好色,又食五石散。金乡公主回去探望母亲沛王太后时,哭诉道:“何晏一天比一天恶劣,一定会惹祸上身的,这可怎么办呢?”太妃反倒笑着说:“那你就用不着妒忌了!”

    妒忌,多么扎眼的字眼,杜鹃已然厌倦了在曹操身边每天过着妒日如年的生活了。

    杜鹃全心全意爱着曹操,可他曹操呢,真心爱过她吗?也许只是把她当作生育机器而已。

    一个以为不会走,一个以为会挽留。这就尴尬了,在那个风雨飘摇的时代,谁会走?谁会留?都是一个个大大的问号。

    三国乱世,明天是死是活都不知道,我一开始指望曹操真心爱杜鹃,其实是多么的天真啊!

    但是多年以后,我问即将入土的杜鹃,此生可有遗憾?她却说,无悔此生。

    乱世里,有一个强大的人,守护你一生周全,实属不易,还有什么更多的奢望呢?

    又是一个无比现实的爱情故事,没有物质的爱情,是不现实的,还是不存在的呢?我陷入久久的沉思。

    付桓旌终于走出了幻界方寸山,浑身舒坦的厉害。

    秦汉时期,林氏的先祖,出身贫寒,就是一个贩夫走卒。因秦皇意欲修建万里长城,以阻边疆蛮族的入侵。林贾荥被抓作了壮丁,前往咸阳接受培训。

    当时,秦皇身边的大红人秦峰峦,真可谓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风头正劲,一时无两。

    可是秦峰峦率领秦皇的百万雄狮,已经开疆扩土了良久,并且不曾有过败绩。功高震主的忧虑,在秦峰峦的心中,一直都有。

    秦皇曾多次向秦峰峦示意,要把他的爱女下嫁给他。可是秦峰峦一直以自己才二十有六,正是一个秦国男子拼创事业的大好年纪,并不着急自己的婚嫁事宜。

    其实,秦峰峦深知秦皇笑里藏刀,下嫁爱女,只不过是他秦皇,用来捆绑住自己的一根粗硕锁链罢了。

    征伐多年的秦峰峦,早已对尔虞我诈的朝堂心生倦意,意欲卸甲归田隐居于深山老林之中,了却残生。

    骨瘦如材的林贾荥,虽然聪慧过人,很快就学会了,修建万里长城的搬砖技巧。但是他身有旧疾,搁现在来说,那种病叫做密集恐惧症。

    古时候,他们称其为冥思怨,就是闲的没事,爱胡乱瞎想的意思。

    一日,秦峰峦亲自察看这批送往边远之地的壮丁,人群中一眼就看到了林贾荥的惶惶不安。

    秦峰峦识人无数,深知他林贾荥纵使有命走到长城修建的地方,也断然不会存活很久的。

    于是,秦峰峦对护送壮丁的秦国士兵说,自己需要一名暗侍服侍左右,便带走了饥肠辘辘的林贾荥。

    林贾荥来到秦峰峦的大将军府邸,饱餐一顿后,双膝跪地感谢他的大恩大德。

    一番推心置腹之后,秦峰峦得知林贾荥家中有一位尚未婚嫁的女儿,便心生一计。

    翌日,秦峰峦向秦皇交出了虎符印章,说自己已经找到了一生所爱,无心朝堂。他请求秦皇让自己,去往那鸣渊涧服侍秦皇的生母起居吃穿,安享晚年。

    令秦皇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他的眼前红人秦峰峦最爱的不是他的爱女,而是他的生母魅灵琳琅。

    纵使秦皇万般不舍,他终究不愿做一个棒打鸳鸯的恶人,便对秦峰峦放行了。

    秦皇的生母魅灵琳琅,是秦峰峦的忘年知己,并无一丝的情爱之意。

    先前的说辞,只不过是他秦峰峦用来搪塞蒙骗秦皇罢了,并无一句真话。

    不久后,林贾荥带着爱女,和秦峰峦一起久居在鸣渊涧,过上了只羡鸳鸯不羡仙的日子。

    秦峰峦救了林贾荥一命,林贾荥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将自己的爱女嫁给了他。

    这看似无比圆满的幸福结局,却被秦皇身旁的佞臣赵高,锤砸了个粉碎。

    究其根源,早些时候,秦峰峦举百万雄狮,覆灭了燕国。无意间,秦峰峦手底下的一名将官,捆绑住了一位貌美妇人,将其进献给了秦皇。

    那名貌美妇人,正是佞臣赵高的原配夫人。此等深仇大恨,他赵高定要为亡妻报复一番。

    故此,秦峰峦这个冤大头,成了赵高的眼中钉,肉中刺。

    秦峰峦和林贾荥的爱女林娅?y,育有一子后不久,便遇到了一件天大的祸事。

    佞臣赵高向秦皇进谗言,说昔日的大将军秦峰峦,并没有服侍他的生母魅灵琳琅,而是娶了一位惊为天人的仙女。

    荒淫无度的秦皇,一听惊为天人的仙女,便立即派遣重兵前往鸣渊涧,迎回他的爱妃。

    再后来,秦峰峦被困于兵马俑内,林娅?y香消玉殒在了秦皇的地宫之内。

    “董事长,快来!给我和这个兵马俑,照一张极好的照片。”林雪舞撒娇道。

    “好,好,好,我这就来!”秦笃涯手握最新款的尼康数码单反相机说道。

    “咔嚓”一声后,林雪舞身旁的兵马俑竟然活了过来,把她一下子吓晕了过去。

    兵马俑博物馆的众人,大笑不止,认为又是一个行为艺术家的搞怪举动罢了。

    知道真相的秦笃涯,眼看着秦峰峦怀抱着林雪舞,从他的身边走开。

    秦笃涯想要去阻拦他,可是秦峰峦和秦笃涯手中那本秦氏族谱上面,记载的秦氏先祖长得一摸一样,便退却一旁了。

    秦笃涯知道,这是一段穿越千年的爱恋,他不应该去插手。

    “娅?y,我是峰峦啊!你不认识我了嘛?”秦峰峦回到秦笃涯的住所,穿上了现代人的衣服,对苏醒过来的林雪舞说道。

    “不认识,滚!”林雪舞一记林家夺命拳,便将秦峰峦打落下了百层高楼怒吼道。

    “娅?y,为夫不怪你,来生再见!”秦峰峦死而无憾的紧闭双眸道。

    等秦笃涯回过神来,来到自己的住所,将林雪舞深情的一把拥入怀中。

    “这是什么?”秦笃涯顿觉自己的身上多了一件衣裳,对秘书林雪舞疑惑不解的挠头问道。

    “还能是什么,不就是你的先祖,留给你的九幽锁云甲嘛!”林雪舞大笑道。

    九幽指地,锁云含天,甲坚者破军!

    言尽于此,西安古俑情,千年亦无悔。

    秦汉时期,北境动乱不止,朝廷甚是烦扰。

    一日,炼金师峰尚,归家途中,偶遇天外之物“魂元”,惊喜不已。

    回到铸甲坊的峰尚,将怀中魂元,置于银浇铜人体内。

    那铜人竟然复活过来,用它手中的魂珏刃,绞杀了秦国的第一铸甲师。

    此后,朝野震惊,秦皇遍寻异人术士,想要捕捉那位令人闻风丧胆的银浇铜人。

    “宇文信,可有那铜人踪迹?”秦皇急切万分的问道。

    “启禀皇上,那铜人已出北境,恐已落入北境匈奴贼人的手中。接下来吾等如何行事,还望秦皇明示一二!”宰相大人宇文信回道。

    “即刻举秦兵百万,北伐匈奴。朕已经不能再等了,朕要御驾亲征。”秦皇口吐鲜血一再强调道。

    “皇上,龙体为重啊!”台下众位大臣惶恐不安道。

    “朕意已决,不准再议,退朝!”秦皇匆忙离开大殿说道。

    “皇上,您大限将至,唯有那银浇铜人身上的九幽锁云甲,可救您一命!”太医尉迟朗说道。

    “来人呐!把尉迟太医拖出去,即刻乱棍杖毙!”自诩寿与天齐的秦皇怒不可遏道。

    翌日,北境匈奴呼韩殇单于,得知秦皇身染恶疾,便派遣使者护送九幽锁云甲来咸阳和谈。

    秦殿朝堂之上,百官笔直站立两侧。匈奴使者手捧着九幽锁云甲,站在中间瑟瑟发抖。

    “殿下所站,何人呐?”宦官赵高问道。

    “回禀陛下,匈奴左贤王,车臣莽是也。”匈奴使者回道。

    “双手所捧,何物啊?”宦官赵高追问道。

    “天下至宝,九幽锁云甲是也。”匈奴使者回道。

    “我秦国勇猛甲士,何在!”秦皇怒吼道。

    “属下在!”秦殿的禁卫军众人异口同声道。

    “把宦官赵高,给寡人拖出去,五马分尸喽!”秦皇下令道。

    与此同时,宦官赵高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他连忙跪倒在地,苦苦哀求秦皇饶命。

    病情加重的秦皇,一刻也不想耽搁,疾步走到匈奴使者的面前。

    “陛下,万万不可呀!”秦皇左右两侧的文臣武将跪倒齐呼道。

    “诸位爱卿,你们大可不必担心,寡人寿与天齐。试问,普天之下,又有谁敢行刺寡人呢?”秦皇高呼道。

    “在下敢去,试上一试!”匈奴左贤王手持短刃,身穿九幽锁云甲大喊道。

    随后,命不久已的百日秦皇,惨死在了匈奴左贤王的淬毒短刃之下。

    “然后呢?”付桓旌对阮晴婷疑惑不解的挠头问道。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呗!我找遍了苏州历史博物馆,有关匈奴的史籍记载就这么多。左贤王下落不明,九幽锁云甲也消失不见了。”阮晴婷咽完口中的猫屎咖啡说道。

    “正史都这样,看来我们得去翻翻,一些有关秦皇的民间野史,找一找线索头绪。”付桓旌匆匆的结帐,拉着阮晴婷离开了月夜茶馆说道。

    二人骑着共享单车,不一会儿,便来到了野史张的家中。

    “老张,几日不见,又胖了一圈啊!”付桓旌打趣道。

    “哈哈!多亏了你嫂子的悉心照料,不然我哪会如此富态贵气呢!”野史张感到十分幸福的说笑道。

    “哦!对了,嫂子呢?”阮晴婷问道。

    “隔壁老王衣服破了,你嫂子正在帮他缝补呢!”野史张为他俩准备茶水说道。

    “隔壁老王?老张,你就不怕一会儿嫂子回来,你的头顶会出现一片,绿油油的大草原吗?”付桓旌耍贫嘴道。

    “老王是一个同性恋,我不要紧的,倒是你小子需要担心一下吧!”野史张意有所指的提醒付桓旌说道。

    “二位就别再闲聊啦!正事要紧,付大侦探快说吧!”一旁的阮晴婷劝说道。

    “嗯,老张,野史方面,您是专家。关于秦皇的民间野史,您有什么想要说的吗?”付桓旌问道。

    “我去找找看,我记得三天前,还翻看过一本古书。叫什么《九幽锁云甲》的,里面好像记载着一段,有关秦皇误食魂元什么的短小轶事。”野史张翻找着他的野史书柜,嘴里嘟囔道。

    “什么?秦皇误食魂元?您老不会是,眼花看错了吧?”付桓旌惊掉下巴问道。

    “你看,就是这本。你要是不信,大可以自己看一看。”老张从他书柜的底部,拿出一本残缺不全的古书说道。

    “一日,皇中刀毒,众臣大惊,禁军围之。贤王甲破军,群歼之,众臣四散。翌日,皇无碍,食魂元,甲翼之。”付桓旌接过那本古书翻阅道。

    “甲翼之?”阮晴婷不解的挠头问道。

    “可能大概意思就是说,九幽锁云甲自己长翅膀飞跑了。搞笑至极!这帮民间的无知村夫,死物甲胄怎么可能会自己生长翅膀飞跑呢?”野史张大笑道。

    “不,老张,你说的不对。可能不是九幽锁云甲,自己生长翅膀飞跑了。而是…………”付桓旌突然哑语道。

    “小旌子,而是什么?你倒是接着说呀!你今天这是想要逼死,身患严重强迫症的我呀!”野史张气愤不已的问道。

    “而是九幽锁云甲,使秦皇飞升到仙界去了。您难道忘记九幽指地,锁云含天,甲坚者破军了吗?”付桓旌不敢相信的说道。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荒诞至极!” 野史张拿过古书仔细翻阅道。

    “左贤王呢?”阮晴婷突然没头没脑的插嘴问道。

    “老张,您再去找找看,有没有关于秦汉时期,匈奴左贤王车臣莽的民间野史。”付桓旌缓过神来问道。

    “我去找找看,你小子就别再想什么,秦皇误食魂元,飞升仙界了。那是一件绝对不可能,曾经真实发生过的事情。”野史张翻弄书柜对付桓旌劝说道。

    付桓旌面色凝重,浅饮着杯中茶水,思绪万千。

    “找到了,就是这本,《甲破军》,你小子看一看吧!”野史张惊讶不已的说道。

    “王至秦殿,捧献礼,衣云甲。刃淬毒,伤君,众兵围之。王衣破,云甲现,魂元翼,甲破军。秦皇薨,王甲行。”付桓旌边翻阅边说念道。

    “王甲行?得嘞!这下子可好,甲胄都他娘的成精啦!还他娘的拽着人,飞跑远去了。可笑至极!荒诞至极!你们二人,还是快些走吧!我这里没有你们需要的东西,再留下来也无甚的意思。”野史张感到无语透顶撵赶着二人说道。

    “好吧!老张,那就下回再见吧!希望您不再过于介怀此事,权当自己适才听到了一阵风声,音过念消便是了。”付桓旌和阮晴婷匆匆拜别野史张,对其劝说安慰道。

    二人,今日所历经的古怪事情,皆因一通诡异的电话。

    “您好!这里是殇嫣私家侦探社,请问有什么可以帮您的吗?”付桓旌像往常一样抽着炫赫门香烟,和对方亲切的打着招呼说道。

    “九幽指地,锁云含天,甲坚者破军,是为九幽锁云甲。”对方低语道。

    言尽于此,六界任我游,一步一思量。

第三百一十七章 仙人也鞭长莫及

    龙岩洲的乱局,剑仙风源?也鞭长莫及,这是一件显而易见的事情。

    可是天涯墨客付桓旌却不那么认为,仙人也鞭长莫及?可笑至极!

    因为付桓旌深知剑仙风源?,他有用之不竭的缩地符,鞭长莫及之言,着实借口而已。

    付桓旌辞别虚渺观后,孤身一人青衫负剑上路。

    “自然也不可能是我,我可是一位地地道道的刀意中人,不曾沾染剑道一二。”秦笃涯心知肚明道。

    “不曾沾染剑道一二?那我们算什么?”林雪舞赌气道。

    “正道同盟,理应互相帮助,你说呢?”秦笃涯对林雪舞的气恼视若无睹道。

    “好!这可是你秦笃涯亲口所说的,我们二人的关系仅仅是正道同盟而已,所以请你以后不要再来云顶剑派叨扰我。”林雪舞气恼到垂泪道。

    “别呀!我是开玩笑的,我错了还不行吗?”秦笃涯立马求饶,一把搂林雪舞入怀说道。

    “啊!这腐臭的情爱味道,熏得我脑壳疼,疼的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耶律铭凭空出现在二人面前,双手抱头痛苦不已道。

    “哎!不是我说,耶律铭,你是我的影子吗?我到哪,你就到哪?”秦笃涯笑问道。

    “当然不是!我是被你们二人情爱的酸臭味,熏出来的,熏的我脑壳疼的厉害。灵猴须弥,快告诉我,九霄惊魂剑何在?”耶律铭手提如龙神枪,指着灵猴须弥问道。

    “不知道!你是魔界中人,就算我知道了,也是不会告诉你的。哦!不对呀!你刚才在此隐身偷听多时,我不是全都说了嘛!那宝剑在剑气长城藏剑冢内,你是不是傻啊?”灵猴须弥对耶律铭冷嘲热讽道。

    “捆仙绳何在?”耶律铭气愤不已的大喊道。

    霎那间,一人,一猴,一仙,三脸懵逼,不知所措。只见一条仙气缭绕的绳索,凭空出现,一圈一圈的捆绑住了女剑仙林雪舞。

    “卑鄙小人!无耻下流!”林雪舞被耶律铭擒住,啐了他一脸唾沫大骂道。

    “我本就是魔界中人,卑鄙?可笑至极,这叫兵不厌诈。”耶律铭用手擦拭掉脸上的唾沫反驳道。

    “放开她!哥们,你不是最喜欢做买卖吗?你要什么,我都给你。”秦笃涯对耶律铭伸手阻拦道。

    “你还是一个弟弟,往后稍一稍。灵猴须弥,快告诉我藏剑冢在哪里?带我前去,不然我就一枪了结了她。”耶律铭枪指林雪舞,对灵猴须弥威胁道。

    “好吧!跟我前来,你要是敢伤我林姐姐分毫,我必不饶你!”灵猴须弥头前引路回首,对耶律铭说道。

    一行四人,很快到了剑气长城藏剑冢,无数飞剑林立。

    “这里有不下于万把飞剑,到底哪一把才是九霄惊魂剑?”耶律铭对灵猴须弥逼问道。

    “主人曾说过,是剑选人,并非人择剑。所以你问我,我也告诉不了你啊!”灵猴须弥双手摊开无奈道。

    “我不信,我堂堂魔界至尊,配不上九霄惊魂剑。”耶律铭将手中如龙神枪抛于空中,幻化成无数杆长枪,一一挑毁剑冢内的各把飞剑说道。

    “你在干什么?你这样会毁了剑气长城的,这些剑气凝结而成长城。若剑毁,则城破,我们所有人都会给剑气长城陪葬的。”灵猴须弥急忙上前,对耶律铭的莽撞行为阻止道。

    怎奈如龙神枪戾气过盛,竟重伤了灵猴须弥。

    眼见灵猴须弥奄奄一息,剑圣独孤傲破剑棺而出,用强大无比的剑气护住灵猴须弥的魂元。

    “主人!属下就知道,你是不会弃我于不顾的,我就知道…………”灵猴须弥虽口吐鲜血,但是非常高兴的说道。

    “别再说啦!都怪主人,是主人不好,不该让你孤身一人空守剑气长城百年。”剑圣独孤傲不停的向,灵猴须弥的体内灌输剑气垂泪道。

    “我不怪主人,若没有主人,我早就死于非命了,哪会长寿至今日。只是须弥没有办法,再陪伴主人共度下一个百年了,须弥好冷啊!须弥困了,好困…………”灵猴须弥眼睛缓缓闭合道。

    “不!须弥不困,主人还有很多,很多的话,要与须弥彻夜细说呢!”剑圣独孤傲紧紧抱住灵猴须弥的尸体大声哭泣道。

    “剑圣前辈,请节哀顺变吧!它已经走了,也许这就是它的宿命吧!”秦笃涯拍打着独孤傲的肩部,对其劝慰道。

    “不会的,须弥不会走的。须弥会陪主人一起度过下一个百年,下下个百年,以后的无数个百年。”剑圣独孤傲撕心裂肺的哭喊道。

    “现在呢?”耶律铭一枪便将灵猴须弥肉身尽毁,让它魂飞魄散问道。

    “剑来!”

    只见剑圣独孤傲怒不可遏的大吼一声,九霄惊魂剑应声从他的身体内,破体而出,剑气可吞山河。

    “你已经输了,妄想用有情剑,打败无情枪的那一刻,你就已经败了。”耶律铭大笑道。

    “不!在我的剑气长城,我就是不败的。”剑圣独孤傲万剑归宗,一剑逆天,把耶律铭的如龙神枪击碎道。

    “不可能!你不可能有如此巨大的力量!”耶律铭被巨大的剑气重创吐血说道。

    “不可能?在我的剑气长城,一切皆有可能。这一剑,是为了须弥,安息吧!”只见剑圣独孤傲,人与九霄惊魂剑,合二为一,剑气纵横无两,一剑便刺穿了耶律铭的魂元怒吼道。

    这剑气的光芒太过耀眼,被秦笃涯救下的林雪舞拉上他,一个剑遁,逃离了这万里剑气长城。

    待那耀眼光芒褪散去,剑气长城轰然倒塌,也许只有有情有义的剑圣独孤傲,才配得上它吧!

    站在缥缈峰顶的秦笃涯和林雪舞,二人对此感慨良久,相顾无言。

    这个时候,不用再多费唇舌啦!血饮殇刀,脱鞘而出,凌空破云,四字突现。

    “枪神灭世”

    待爱徒付桓旌从天机石中出来后,铁浮屠便和他掰扯起了离殇山老瓦乱嫁女的奇闻趣事。

    离殇山老瓦,生落得很是不对,一辈子孤苦。幸好他晚年仗剑出手,救下了一位落魄世家的美貌女子,收其为自己的义女,才不至于孤独终老。

    幻界之内,老瓦为自己貌美如花的义女物色了很久,仍然找寻不到一位家境显赫的如意郎君。

    在义女看来,义父老瓦是一个极其贪财的人,每次物色一个家境地位还算不错的幻界男子,他总是刨根问底拦不住,询问对方家财几何,良田多少,府邸宽广与否。

    久而久之,这位心力交瘁的义女生无可恋,恨不得当初自己死于剑下,没有被她这位生不对的老瓦义父搭救。

    可是,这位义女是万万死不起的,她可是离殇山老瓦存活的唯一念想。一旦她悄然离世,她的义父老瓦便也无法久活了。

    终有一日,离殇山老瓦满脸堆笑的将爱女嫁了出去,对方是一个家境比较殷实的贵族子弟。

    “臭小子,懂了吗?”暗侍浮屠问道。

    “师傅,徒儿不知应该懂得些什么呢?”付桓旌说道。

    “臭小子,老瓦生不对,爱女死不起。离殇山老瓦乱嫁女,幻界贵族头皮发麻。在你看来,老瓦的所作所为正确与否呢?”暗侍浮屠问道。

    “师傅,徒儿不知。请恕徒儿愚钝无知,还望师傅您老人家能够明示一二!”付桓旌说道。

    “对和错,是相对而言的。对于他老瓦本人而言,自知出身贫寒,尝尽了悲苦日子的滋味,便不愿爱女余生受苦。对于老瓦义女而言,每日被义父生拉硬拽,前往幻界各处名门望族物色一下情郎,便心生埋冤愤恨之情。对于你我师徒二人而言,他离殇山老瓦正确与否,各自都有着一套道德准则,去衡量他的所作所为是否正确。”暗侍浮屠说道。

    “师傅,徒儿倒是不那般认为,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他离殇山老瓦,又不是他的义女本人,无权肆意安排爱女的婚嫁事宜。纵使他老瓦出自一番好意,想要自己的爱女余生顺遂无忧。”付桓旌说道。

    “臭小子,看来你真的是名副其实的愚不可及啊!为师与你小子叙说了这么大半天,当真只是想要从你的口中听到他离殇山老瓦对错吗?如今那离殇山有一份天大的机缘气运,你小子还不快去碰一碰运气,还待在这儿作甚?”暗侍浮屠气恼万分的敲打付桓旌说道。

    听闻此言,付桓旌立即御行着轩辕神剑,前往不远处的离殇山去了。

    至于暗侍浮屠口中所说的那份天大的机缘气运,只是一面名叫“金钗琉璃镜”的破损铜镜罢了。

    可是,金钗琉璃镜内的紫云落霞国,偌大的一国气运机缘,才是幻界各位修行之人争抢的目标。

    紫云落霞国,国名出自开国功臣紫云仙师,与那敌国叛将落霞道爷。紫云仙师和落霞道爷,师出同门,皆是离殇山霞譬神人的座下高徒。二人各为其主,双方主公有着几十年的血海深仇,平日里明枪暗箭不断。

    霞譬神人除了这两位高徒外,还收下了一位女徒弟,名叫安雪晴,貌美异常。

    虽然紫云仙师和落霞道爷,二人剑拔弩张的紧。但是二人出现在雪晴师妹的面前,总是勾肩搭背谈笑风生的厉害,全然没了想要致对方于死地的强大怨恨。

    古语有云,三人行必有我师,他们三人自然也不例外。只不过这位师傅是她安雪晴,并不是他们两位修行境界高深的师兄。

    紫云仙师和落霞道爷,二人都爱慕着小师妹安雪晴,便明争暗斗不断,一步步蚕食着对方国度的疆土。

    一旦攻打下对方的城池,紫云仙师和落霞道爷的其中一人,便屁颠屁颠的跑到雪晴师妹面前炫耀一番。

    久而久之,双方的主公可算是瞧看明白了,他们二人并不是为自己打拼江山,只是为了博取美人一笑罢了。

    因此,原本对立仇深似海的双方国度主公,竟然私下里结盟了起来,致力于谋杀小师妹安雪晴。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终有一日,小师妹安雪晴被双方主公下毒谋害致死,导致紫云仙师和落霞道爷将他们的主公取而代之,双方摒弃先前的种种成见,合二为一,创建了紫云落霞国。

    言尽至此,那金钗琉璃镜内的一国气运,可是真真切切的一份天大机缘。紫云仙师的仙法秘技,落霞道爷的道宗大阵,还有小师妹安雪晴的剑灵骸骨。

    幻界贵族宇文伏泽听闻此等好事,便前往离殇山去了。

    付桓旌和宇文伏泽,二人同时到了离殇山脚下,偶遇到了山神精怪老瓦。

    “老朽就不多费唇舌了,这一边是老朽貌美如花的爱女,那一旁是破烂不堪的腐朽铜镜,你们二人作何抉择呢?”离殇山老瓦问道。

    “我选择美人!”宇文伏泽抢先说道。

    付桓旌垂头丧气拿走一文不值的破损铜镜,便御剑飞行离去了。

    怀抱美人的宇文伏泽,霎那间化为了灰烬飘散各处。

    如今的付桓旌手握金钗琉璃镜,像极了山贼盗匪手握杜十娘的百宝箱,没有开箱钥匙干着急的紧。

    细细想来也是,如此大的一份气运福缘,怎会如此轻易取获。

    付桓旌的筑基修行之路,依旧是道阻且长啊!

    付桓旌无意之中得到了一份天大的气运机缘,却无法破解金钗琉璃镜的仙法屏障,难以取出它里面满满一国的气运灵力。

    百思不得其解的付桓旌,自然在万般不愿的情况之下,只得找寻“老江湖”师傅铁浮屠,询问他破解之法。

    铁浮屠只给付桓旌撂下“前言不搭后语”的六个字,便云游幻界去了。

    愚笨无知的付桓旌,眼看师傅有意刁难自己,便利用天机石,继续从剑帝皇者秦笃涯的历险中,找寻一下破解之法。

    耶律铭虽然魂元惨遭剑圣独孤傲剑破,但是他毕竟是魔界至尊,还是仍有较大希望重聚魂元,复原真身的。

    反观如龙神枪,被那气吞山河的强大剑气,击碎的连残渣都不剩余一星半点,神兵实属难以重铸。只得枪魂转生妖界女子体内,吸噬妖女千年妖界修为,方可重铸神兵。

    拥有千年修为的妖界绝色女子,非一代妖后薇妮安莫属。

    在这个人界、仙界,魔界、神界、鬼界、灵界,六界统治的世界内,妖界是魔界的从属界,是没有任何社会地位的。

    如龙枪魂已转生于薇妮安的体内,耶律铭也已经收集破碎魂元多时,只差最后一块魂元碎片了。

    一日,妖后薇妮安外出游玩,路遇一位神界中人,便厮杀打斗了起来。

    “上神,为何如此苦苦相逼,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了吗?”妖后薇妮安边打边问道。

    “自是没有,你这妖后的千年修为,若为我所用。我就有资格,在神界内开宗立派了。”无量天尊说道。

    “那就是没得商量喽!”妖后薇妮安说道。

    “绝对没有,无量无我!”无量天尊幻化成无数把利剑,向妖后薇妮安刺杀过去嘶吼道。

    还好那妖后薇妮安枪魂附体,及时全身周围生成了一层强大的法力屏障,保护住了她的肉身和魂元。

    “挺大个老爷们,光天化日之下,竟欺负一名弱女子,知不知羞?”魔界至尊耶律铭,提支银枪便对无量天尊大吼道。

    “难不成,又来了个送死的,来增添本神尊的修为道行?”无量天尊笑道。

    “小心!”妖后薇妮安看见无量天尊假身在前,真身在后,利剑已至耶律铭身后,对其提醒道。

    耶律铭自然枪挑了一个假身的无量天尊,妖后薇妮安为救魔界至尊耶律铭,被那无量天尊的轩铭神剑重创后,昏死了过去。

    “谢了,老哥!”耶律铭看见妖后薇妮安昏死过去,对一旁的无量天尊致谢道。

    “小老弟,说这话就见外多了,我与你的师傅刑鸣真君,知己难寻。如此推算来,你也算是我的半个徒弟了。我今日如此助你,理所应当,理所应当。”无量天尊轩铭神剑归鞘道。

    “那您就好人做到底,成全徒儿吧!”耶律铭见妖后薇妮安有了些许神志,便手提银枪从背后偷袭了无量天尊说道。

    只需一枪,便破那了无量天尊的魂元,他的肉身也就随风飘散了。

    “你没有事吧?”耶律铭假装好心的扶起妖后薇妮安担忧道。

    “无碍!休养几日,便可复原。”妖后薇妮安说道。

    只见那妖后薇妮安一个蛇遁,便带着耶律铭回到了自己的妖界王宫之中了。

    原来这妖后薇妮安,她的真身是一条千年的蟒蛇,那么耶律铭就有办法对付她了。

    五日后,妖后薇妮安带着耶律铭参观她的妖界王宫,对他疼爱不已。

    “你觉得我这王宫如何?”妖后薇妮安问道。

    “恢宏大气,一点儿也不像一名女子的王宫,倒像极了一位胸怀六界的帝王宫殿。”耶律铭回道。

    “说的一丁点儿也没有错,它确实曾经属于一名妖皇。不过那名妖皇过于怯懦,对魔尊唯唯诺诺。我看他不过,便将他吞咬入腹了。”妖后薇妮安云淡风轻的说道。

    “莫非妖后有心打败魔尊,一统魔界,正我妖界威名!”耶律铭猜测性的问道。

    “本妖后正有此意,不知你可愿助我?”妖后薇妮安问道。

    “属下自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耶律铭回道。

    “可是我们师出无名啊!如何找个借口,攻打魔界呢?”妖后薇妮安无奈道。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不如妖后状告魔尊,贪恋自己的美色,私自偷盗了自己的魂巾魄裳。如此一来,我们妖界攻打魔界,便师出有名了。”耶律铭提议道。

    “再状告他偷取了我的九幽锁云甲,谁让他整日对我的妖界至宝如此上心。”妖后薇妮安说道。

    “如此甚好!盗取妖界至宝,到时必定群妖跟随,定要向那魔尊讨要个说法不可!”耶律铭附和道。

    “为何你对攻打魔界的魔尊,如此上心,他曾残忍的杀害了你的至亲不成?”妖后薇妮安狐疑道。

    “不曾有过,只是属下看不惯,那魔尊一天天高高在上,嚣张跋扈的样子罢了。”耶律铭回道。

    “哦!原来如此,你稍作调整,明日我们便率领妖族大军,前去攻打魔界。”妖后薇妮安让耶律铭退下,身体似有不适的说道。

    眼见妖后脸色惨白,耶律铭便暗中跟随身后,伺机而动。

    原来今晚血月凌空,妖后的真身巨蟒,需蜕皮重生。

    在一旁安静的看了半天的耶律铭,发现他魂元的最后一块碎片,竟就是那妖后薇妮安的魂元。

    得知此事后,耶律铭便不再偷看了,独自一人买醉去了。

    言尽于此,凤栖阁艳遇,是福不是祸。

    付桓旌悠然散步云天外,偶遇到了轩辕大帝,听他讲述了自己的苦恼烦闷之事。

    深夜,酩酊大醉的耶律铭泪流满面,手提银枪,一枪挑在了熟睡中的妖后薇妮安七寸之处。

    杀害妖后薇妮安,重聚魂元的耶律铭痛苦不已,想必这几日的相处,他早已爱上了她吧!

    没有了无情枪,耶律铭,这自诩无情无义的魔尊,竟也动起了情爱之心。

    “想什么呢?小老弟,还想不想让魔界千万幽冥枪魄当灭神了?”如龙神枪吸食妖后千年修为后,破体而出,对一旁神伤的耶律铭问道。

    “如龙神枪,你不是被那九霄惊魂剑毁了吗?”耶律铭大惊失色的问道。

    “你还好意思说我,那你不也曾魂元尽毁。如今,你不也重聚魂元活了过来嘛!”如龙神枪大笑道。

    耶律铭手提如龙神枪,人枪再次合体,这六界之内,看来又要有一场血雨腥风了。

    重生过来的耶律铭,目标明确,一定要去那人界一趟,好好教训一下刀意中人秦笃涯。毕竟往日他秦笃涯曾刀劈魔界九妖塔,还让他耶律铭的魂元破裂过一次。然后,他的魂元再次被剑圣独孤傲,一剑破之,也与那人界刀意中人秦笃涯逃脱不了关系。

    刀意强者秦笃涯重返人界后,继续招兵买马,积攒力量,用以对抗庆帝的王朝大军。

    “大单于!以您如今的兵力,莫说是对抗庆帝的王朝大军,就算是一统六界,也未尝不可啊!”匈奴左贤王耶鲁朗大笑道。

    “我的兄弟,人一定要学会知足,我一生所愿,只为带领那匈奴十万亡灵铁甲军还乡罢了。”现已身居匈奴大单于高位的秦笃涯说道。

    “大单于!你不去那剑道仙界,寻你的林雪舞姑娘了吗?”左贤王耶鲁朗问道。

    “谁与你说的,我要去寻她,她又与我何干?”秦笃涯一副无所谓的谈笑风生道。

    “伪君子!不知道是谁,昨晚睡梦中呼喊了人家雪舞姑娘,五百二十一次?”左贤王耶鲁朗笑问道。

    “好小子,晚上不好好睡觉,喜好探听人家梦话是吧!”秦笃涯对耶鲁朗拳打脚踢嬉闹道。

    “启禀大单于!门外有人自称是,大单于您的旧相识,想与您一见。”一名匈奴守卫匆忙来报道。

    “旧相识?耶鲁朗,把本单于的血饮殇刀拿来,我倒要去会一会这个所谓的旧相识。”秦笃涯对耶鲁朗吩咐道。

    “刀意强者秦笃涯,好久不见啊!”耶律铭手提如龙神枪凌空说道。

    “唉!我道是哪位旧相识,原来是魔界至尊耶律铭啊!你真的是一只,永远都打不死的小强。往日我的血饮殇刀,一刀劈碎了魔界九妖塔,曾劈裂了你的魂元。前些时候,剑气长城的剑圣独孤傲前辈,再次剑破你的魂元。可事到如今,你竟然完好无损的出现在我面前。我是发自内心的佩服你的自愈能力之强大。”秦笃涯说道。

    “甭跟我废话啦!看见我手中的如龙神枪了吗?这会是你,最后一次看见它了,受死吧!”耶律铭提枪刺向秦笃涯咆哮道。

    如今人界的刀意强者秦笃涯,刀意跻身十三界,已达刀意的巅峰,比肩昔日的刀意始祖邪刀皇。反观他魔界至尊耶律铭,枪法历经两次神元重聚,已是魔界枪神,魔尊化身。

    因此,这二人的巅峰对决,无需大战几百回合。一战便高下立判了,魔界毕竟高他人界一等,秦笃涯大败而归。

    枪神灭世,在人界的庙堂与江湖之间,传扬开来,众人纷纷闻风丧胆。

    枪神耶律铭,所过之处,无一活物。

    不下三月时间,偌大的人界,竟无他秦笃涯藏匿之所。

    于是,秦笃涯御刀飞行,心不甘情不愿的来到了仙界渡口。他跪地请求女剑仙林雪舞,助他一臂之力,去挽救人界的生灵免遭横祸。

    “哎呦喂!这不是那人界刀意强者秦笃涯吗?来我剑道仙界,不知有何贵干啊?”女剑仙林雪舞边嗑咬着瓜子边问道。

    “对不起,我来错地方了。”秦笃涯说道。

    “来错地方?那好吧!你若无事,我便告辞了。”女剑仙林雪舞拍了拍身上的瓜子壳,假意背身告辞道。

    “别走!我实话实说还不行嘛!我们人界惨遭枪神耶律铭灭世灾祸,需要你给予援手。你就是说你帮不帮忙吧?”秦笃涯理直气壮的问道。

    “哦!人界原来都是这样鼻子朝天,求人帮忙的。不去!没空!再见!”女剑仙林雪舞,对秦笃涯冷嘲热讽道。

    说罢!剑道女仙林雪舞消失于秦笃涯的眼前,独留他一人尴尬不已。

    “哈哈!我今天算是见识到了,这就是你们剑道仙界所谓的待客之道嘛?竟如此小气抠门,连杯清茶淡水,都拿不出来吗?”秦笃涯对着空气发泄满腹牢骚道。

    突然,血饮殇刀,脱鞘而出。

    “刀剑涯舞”

    刀意强者秦笃涯眼见,人界世上的无数生灵正在遭受着灾祸,便不忍离去这仙界渡口。

    可是,她剑道女仙林雪舞,却不为所动。已经消失多日,不曾现身,与他秦笃涯见上一面。

    不知过了多久,跪地苦苦恳求多日的秦笃涯,竟嗓子都嘶哑了,力竭倒地昏死了过去。

    在梦境中,秦笃涯偶遇到了轩辕大帝,那个人界先祖。

    “呦呵!这位少侠,你的背后可是一把好刀啊!”轩辕大帝弹了弹秦笃涯背后的血饮殇刀赞叹不已道。

    “老爷爷,好眼力啊!不知晚辈该,如何称呼您呢?”秦笃涯问道。

    “轩辕大帝,便是在下,不知你可曾听闻?”轩辕大帝挺直腰杆手捋胡须说道。

    “不曾!打扰啦!再见!”秦笃涯背身作别道。

    “别呀!这位少侠,且听我娓娓道来。”轩辕大帝拉扯住想要走的秦笃涯说道。

    “那可要从千年前说起啦!当时的人界生灵稀少厉害,竟不足十个物种。人类便是其中之一,处于最低的社会地位,备受其他物种的百般欺辱。当时九幽通天蟒,便是人界最强的存在。只不过,天降离渊三叉戟,于凤凰山的顶部。就在此时,轩辕大帝我,受到了那离渊三叉戟的召唤,便和几位小伙伴们组队前往那凤凰山寻宝。”轩辕大帝抬手饮了一口美酒说道。

    “老爷爷,您能不能长话短说呀?我可提醒您,现在的人界,分分钟,就会消亡几千鲜活性命。”秦笃涯不耐烦抱怨道。

    “好吧!少侠,那我就言简意赅一下。轩辕大帝我的第一难,竟偶遇到了那凶猛异常的虚像神雕,甚是棘手…………”轩辕大帝叙说道。

    “老爷爷,我受不了啦!您的语速,竟比那乌龟爬行还要缓慢。天机石何在?”秦笃涯大喊道。

    轩辕大帝怀中的一块五彩宝石,应声飞身到了秦笃涯的手中。

    随后,秦笃涯驱动血饮殇刀内的殇煞之气,开启了天机石的封印,投射出了当年轩辕大帝的那些陈年往事影像。

    “虚像神雕!速速让开,我等奉天命,前往那凤凰山,取那离渊三叉戟,斩杀九幽通天蟒,造福人界的一众生灵。”轩辕大帝的小老弟轩铭剑客仗剑叫嚣道。

    “造福生灵?可笑至极!这人界初创,自然是弱肉强食,适者生存。”虚像神雕拍打着翅膀讥笑道。

    “大哥,还和它这畜牲理论什么,一刀砍杀了它便是!”轩辕大帝的二弟鸣宗老祖执刀叫嚷道。

    “二弟,不可胡言!我们…………”轩辕大帝回身规劝道。

    轩辕大帝话音未落,鸣宗老祖便一刀结果了那只爱说教的虚像神雕。

    “我们继续赶路吧!”鸣宗老祖人狠话不多道。

    “你们继续赶路吧!反正我是不走了,你们俩都那么厉害,你们自已去吧!”轩辕大帝赌气的一屁股瘫坐在地上说道。

    “别呀!大哥,我们就是来给你打下手的。拂尘道人曾说过,那离渊三叉戟,只有你才能拔出来。”轩铭剑客踢打着鸣宗老祖的屁股,替轩辕大帝找回了些许面子说道。

    “那我可说好了,前面无论遇到何种妖魔鬼怪,你们都要站在我的身后,听我指挥安排!”轩辕大帝拍了拍屁股上的尘土,对二人说道。

    “知道啦!自然是大哥说什么,便是什么。走吧!”鸣宗老祖应允道。

    一行兄弟三人,沿着悬崖峭壁,很快来到了妖界洞府。

    “二位贤弟,你们都别动,放着我来!”轩辕大帝见眼前出现了几位绝色美人,对身旁的两位小老弟命令道。

    “真好吃,饿坏我啦!这一路上,饿死个人啦!”二位小老弟不贪女色,只顾填满空腹为上,齐声说道。

    与此同时,轩辕大帝哭了,哭的石破天惊,感人肺腑,让人心痛不已。

    眼前的几位绝色佳人,霎那间,竟被他轩辕大帝的二位贤弟狼吞虎咽,啃咬的只剩下白骨一堆了。

    “大哥,你为何如此伤心难过啊?”鸣宗老祖打了个饱嗝,对轩辕大帝疑惑不解的问道。

    “一群畜生啊!滚,滚,滚!别再让我看见你们,滚开啊!”轩辕大帝掩面垂泪,挥手撵赶着二位贤弟嘶吼道。

    “对啊!她们就是一群畜牲啊!那么,大哥他为何要驱赶我们二人离开呢?”轩铭剑客对一旁委屈万分的鸣宗老祖十分诧异的问道。

    “我也不知道啊!你也知道,我就知道吃。谁知道大哥他见了女色,心里在想些什么。”鸣宗老祖拍了拍鼓起的肚皮憨傻的笑道。

    “你们去吧!我独身一人回家还不行吗?”轩辕大帝泪流满面的跪在地上,恳求二位贤弟说道。

    “别呀!大哥,你心里有什么苦,就大声的说出来,说破无毒!”轩铭剑客劝慰道。

    随后,轩铭剑客帮轩辕大帝拭去了眼角泪水,心疼万分。

    “对呀!大哥,有苦就大声喊出来。你看看,三弟我,一饿了便仰天长啸,然后就更加饿了。嘿嘿!”鸣宗老祖憨笑道。

    “二位贤弟,你们可真让我无可奈何,服了你俩了。好吧!我们继续赶路。”轩辕大帝面露笑意道。

    这第三难,便是那魔界的百万魔罗挡路,凶险万分。

    “我鞋里有颗石子硌脚,二位贤弟你们先上吧!”见前方有魔罗大军挡路,轩辕大帝驻足下来,躬腰脱鞋推让道。

    “别呀!大哥,这一遇到如此强劲的对手,你咋就会装怂了。刚才遇到绝色美人,你咋就第一个先上了呢?”鸣宗老祖不解的问道。

    “对呀!大哥,你别老这样,这样很不合适。以后若是被他人传说出去,你会很丢人的。”轩铭剑客附和道。

    “二位贤弟,你们站着说话不腰疼是吧?你们瞅瞅,百万魔罗挡路,还打个锤子,脚底抹油开溜吧!”轩辕大帝瑟瑟发抖道。

    过了一会儿,二位贤弟被魔罗首领生擒,轩辕大帝自己也马上要死于,那九幽大帝的九幽灵泉戟之下了。

    “戟来!”

    谁料,轩辕大帝大喊一声后,离渊三叉戟,破山而出,飞向他的右手而来。

    刚才还怕的要死的轩辕大帝,手握离渊三叉戟,瞬间幻化成了近百米高的巨神。

    接下来,当然是轩辕大帝打扫战场的时间,只见那九幽大帝被他轩辕大帝各种戏耍,最终被他一脚踢踹到了幽冥鬼界去了。

    那余下的百万魔罗,更是惨不忍睹,被各种欺负。一会儿,轩辕大帝举臂砸下,死伤无数。一会儿,轩辕大帝腾空而起,背向大地,重重的落下,又死伤无数。被轩辕大帝这样折磨,百万魔罗生不如死,痛苦不已。

    “大哥,这下舒爽了吧?”二位贤弟仍被囚于魔罗的铁笼之中问道。

    “舒爽万分,你们…………”轩辕大帝看到二人哀怨的眼神,便向前替二人解开了锁链致歉道。

    “如今这神兵离渊三叉戟,已经在大哥你的手里了,那么九幽通天蟒的死期将至啦!”轩铭剑客说道。

    “死期将至?说的是你们三人自己吧!”九幽通天蟒遮天蔽日而来怒吼道。

    “大哥,我妈喊我回家吃饭,我们二位就先撤了,你自己好自珍重吧!”二位贤弟惊恐万分抱作一团仓皇逃离道。

    “哎!至亲兄弟都靠不住啊!还得我自己亲自动手,来吧!”轩辕大帝丝毫不惧,戟尖指天大喊道。

    突然,天机石能源不足,投射的影像消失了。

    “然后呢?”秦笃涯对酣睡过去的轩辕大帝大喊大叫道。

    “然后,那离渊三叉戟便被九幽通天蟒吞进腹中了,我也不知为何我会出现在此处,非要与你叙说这些远古时期的故事。”轩辕大帝惊醒过来,对秦笃涯说道。

    “感谢大帝指点!”目送轩辕大帝远去,仿佛明白了他话中有话的秦笃涯,满脸堆笑道。

    “有缘再见!”远处的轩辕大帝回首,对秦笃涯颇为满意的笑道。

    “喂!醒醒!别睡了,你搁这儿当你自己家呢?”林雪舞对秦笃涯怒斥道。

    “快!跟我走,很着急。”醒过来的秦笃涯一把拉着林雪舞的手,便跳下了仙界渡口说道。

    来到了人界的二人,看见满目疮痍的人界焦土,不再作那些无谓的争吵了。二人相互无言,唯有泪千行。

    “我错了,都是我的错。涯哥哥,早知人界如此惨烈,当初我就不会拒绝帮你,更不会还跟你摆什么臭剑仙的架子了。”悔恨不已的林雪舞依偎在秦笃涯的怀中垂泪自责道。

    “雪舞妹妹,没有关系,过去的就让它们过去吧!我们最重要的是,把握当下,我们还能挽救人界的生灵。”秦笃涯抚摸着林雪舞一头秀发垂泪安慰道。

    “仍能挽救?如何挽救?”挣脱秦笃涯怀抱的林雪舞惊讶不已的问道。

    “刚才,我在梦境之中,那轩辕大帝已经暗示我了。我猜,我们只需要找到离渊三叉戟,引出九幽通天蟒,让那畜牲吞了枪神耶律铭,便可拯救人界生灵了。”秦笃涯解释道。

    “还说自己是什么刀意强者,笨死你得了。我是那么暗示你的嘛?我是想让你手握血饮殇刀,配合着女剑仙林雪舞的翎雪剑气,使出组合技‘刀剑涯舞’的第二重。这次肯定比上次你,打败九幽大帝的那次,要厉害百倍。如此这般,一定能够击败枪神耶律铭,救人界生灵于水深火热之中。”凭空出现的轩辕大帝,给了秦笃涯一个大大的脑瓜崩,气恼不已的解释道。

    “怪老头,那你为何向我叙说,那么多有关离渊三叉戟的故事?”秦笃涯不解的问道。

    “自然是逗你玩耍,要不然的话,你以为为何?”轩辕大帝大笑道。

    轩辕大帝的一生,本该受万民敬仰,怎奈红尘嚣嚣,兄弟过于抢戏,自己尴尬的不行。

    与青衫剑客付桓旌,聊了三生三世后,仍觉苦闷难当。

    也许高处不胜寒,他轩辕大帝成名久矣,心中只求寻一佳人,了此残生。

    言尽于此,难顶了兄弟,你们太抢戏。

    付桓旌的前世秦笃涯,每当云卷时见她,云舒后别她。

    没等秦笃涯应答,轩辕大帝便消失于人前了。

    “果然是一个古怪的老头!涯哥哥,别理他了,我们赶快御剑飞行去那焚煞皇城,打败枪神耶律铭吧!”林雪舞御剑飞行,对地上的秦笃涯说道。

    “雪舞妹妹,你不介意下回御剑飞行,把剑平放在贴着地面的地方吧?”秦笃涯尝试多次,仍然飞身上不去剑身说道。

    “这都什么时候了,你竟然还在乎这些细节,你个铁废物,快上来!”林雪舞伸手把秦笃涯拉上剑身说道。

    二人御剑飞行,很快到了那焚煞皇城,见到了杀人如麻的枪神耶律铭。

    “呦呵!二位旧相识,近来可好呀?”耶律铭手提如龙神枪笑问道。

    “什么?你竟然…………”秦笃涯见到如龙神枪所指之处,便是那轩辕大帝的头颅惊讶不已道。

    “没错!就是轩辕大帝,已经被我斩首了,谁让他到处多嘴多舌呢!”耶律铭用手擦了擦如龙神枪,身上那轩辕大帝的鲜血,恶狠狠的说道。

    “可是,他是远古时期的一位上神,你是如何擒杀他的呢?”林雪舞很是纳闷的问道。

    “瞧见没?就是因为这支离渊三叉戟,我才有机会吞噬那九幽通天蟒千年的修为。然后利用天机石,把它的旧主人轩辕大帝斩首在你们的面前。”耶律铭炫耀的拿出离渊三叉戟说道。

    “哦!原来如此,那天机石是否告诉过你,九幽通天蟒曾吞食过离渊三叉戟?”秦笃涯胸有成竹的笑问道。

    “什么?竟有此事!”耶律铭大惊失色道。

    只见那狂风呼啸,耶律铭体内的数千年修为,转瞬间,化为了九幽通天蟒的形状,它想要吞食掉了耶律铭手中的离渊三叉戟。

    “涯哥哥,天赐良机,刀剑合壁!”林雪舞对秦笃涯大喊道。

    见枪神耶律铭,转瞬间失却了数千年年的修为,秦笃涯配合着林雪舞使出了组合技“刀剑涯舞”的第二重。

    顿时,刀剑飞舞,枪神耶律铭无力招架,败下阵来。

    “可恶!今日你们暗算于我,算你们技高一筹,待来日…………”枪神耶律铭回过神来,手握天机石准备脚底抹油开溜道。

    “待来日又当如何呀?看你的魂元被破第四次吗?”轩辕大帝大笑道。

    突然,轩辕大帝出现在枪神耶律铭身后,一把夺过他手中的离渊三叉戟,一戟便破裂了他枪神耶律铭的魂元。

    “为何?为何受伤的总是我?”枪神耶律铭仰天长叹道。

    枪神耶律铭生平第一次垂泪,留下了无助的泪水,然后他的魂元消散不见了,他的肉身也焚成灰烬了。

    “可恶至极!你个糟老头子,坏滴很!你未免也,太爱出风头了吧!我们俩刀剑合璧,组合技和大招都使出来了。然后,你过来一招秒了他枪神耶律铭,合适吗?”秦笃涯气急败坏,飞身向前,一把攥住轩辕大帝的脖颈处说道。

    “别!涯哥哥,人家好歹是一个远古大帝,面子还是要给的。”林雪舞连忙上前拉扯开秦笃涯劝慰道。

    “这位少侠,很是不服气吗?”轩辕大帝笑问道。

    “不服气,又当如何?”秦笃涯相当过分的把血饮殇刀抵在了轩辕大帝的脖颈处问道。

    “这位少侠,我劝你,做人要善良!”轩辕大帝对秦笃涯说道。

    可是,他秦笃涯不予理会,继续嚣张跋扈。怎料,轩辕大帝只是弹指间,便将那血饮殇刀焚为灰烬了。

    秦笃涯呆愣住了,不知发生了什么,也不知该如何收场。

    “涯哥哥,我早就跟你说过了,那远古上神。咱们招惹不起,你死活不听,这下子满意了吧!”林雪舞在秦笃涯的一旁,搂他入怀安慰道。

    轩辕大帝的目的达到了,便手握天机石回到远古时期去了。

    接下来,对于手无寸铁的秦笃涯而言,该何去何从呢?

    再临人界的女剑仙林雪舞会一直陪在秦笃涯左右吗?

    还有那命苦久矣的魔界至尊耶律铭,他的魂元依次被秦笃涯刀破、被独孤傲剑破、被轩辕大帝戟破,他还能够第三次重聚魂元,卷土重来吗?

    “嘿嘿!这下子,你拿我没办法了吧!我血饮殇刀,已经被那轩辕大帝焚化为灰烬了,看你如何预告下一章节的标题?”血饮殇刀偷偷大笑道。

    突然间,林雪舞手中的翎雪剑,脱鞘而出,一剑破天!

    “刀归河洛”

    一番查阅之后,付桓旌恍然大悟,所谓的前言不搭后语,即为前不是后,后亦不是前,中庸之道也。

    付桓旌从金钗琉璃镜的上下两端,双手用力挤压它,使其变为了一面上下为镜面的金钗琉璃镜。

    顿时,金钗琉璃镜霞光映照屋顶,它的仙法屏障已然被破。

    花费不了多少时间,付桓旌便攫取了其中的一国气运福缘,将安雪晴的雪白尸骨炼化成了剑灵,封印在了自己的体内。

    如今的付桓旌,已经从幻界灵力最低等的兑灵,晋升为了灵力略高于兑灵的离灵。

    付桓旌缓步走出静心酒坊,想要让自己那快要发霉的一副灵体力骨,被这温暖的阳光好好晒上一晒。

    突然,酒坊对面的凤栖阁门口,聚满了一众人等,议论纷纷。

    哦!太可惜了,一个美貌的女子死了,这可太让人伤心了。

    要是一个丑陋难看的女子死了,也许她的人生原本就很失败,所以不是什么大事。

    但是一个貌美如花的女子死了,实在是一个天大的悲剧。

    我知道,我是说,一个貌美如花的女子,就像是一个可爱无比的独角兽或者小妖精。她们十分珍贵而稀有,她们应该受到保护。

    付桓旌简单询问了一下四周的幻界衙役,知晓是一宗情杀案件。

    但是,案情却复杂多变的厉害,远远不止情郎杀害爱妾那般简单肤浅。

    付桓旌一一看过凤栖阁的其余风尘女子后,惊讶的发现她们个个貌美异常,如天人降世一般美好。

    惨死的那位貌美女子,是凤栖阁的花魁。虽然她的容颜已经被尽毁,但是她原先的容颜定然不凡。

    丁是丁,卯是卯,付桓旌身为一位幻界的江湖中人,原本是绝对不会掺和庙堂杂事的。

    但是这件惨案好巧不巧,发生在自家师傅酒坊的对门,令他不得不多事一番。

    在付桓旌暗中调查案件三天后,搜寻到了不少的蛛丝马迹,约莫算是捋清了整件惨案的前因后果。

    在付桓旌看来,凤栖阁内的多位貌美女子,如同一个个捕鼠陷阱一般无两,引得无数幻界男子意乱情迷甘心赴死。

    “然后呢?”暗侍浮屠问道。

    “然后徒儿应该严惩凶手,还那惨死女子一个公道。”付桓旌说道。

    “严惩凶手又能如何?那名惨死的女子能够重生过来不成?”暗侍浮屠笑道。

    “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纵使那名惨死女子的逝去是命中注定,但是这名仍然逍遥法外的凶徒必须要接受严惩。”付桓旌说道。

    “臭小子,难道你真当自己是天道主宰不成?可以决定一个不曾相识的陌生人死活吗?”暗侍浮屠大笑道。

    “师傅,莫非这个死局是您老人家设下的?”付桓旌狐疑道。

    “臭小子,愚蠢至极,这离灵的境界修为,你小子还不到那个资格。”暗侍浮屠将爱徒付桓旌的金钗琉璃镜收回道。

    没了一国气运福缘的付桓旌,修行境界从离灵跌落到了兑灵。暗侍浮屠隐去身影,前往混沌剑阁负剑吸收殇煞剑气去了。

    这件凤栖阁惨案,是他付桓旌必须要去破解的劫难,事关他的修行大道前景。

    这件谜案,特定的时间,特定的地点,特定的杀人方式。

    随着付桓旌的深入调查,他知道了凤栖阁原来惨死的貌美女子,不止那一名花魁女子,而是八名美貌女子。

    只不过凤栖阁的老鸨夜叉为了赚取钱财,刻意隐瞒了其余七位女子的惨死。

    付桓旌梳理了一下八位女子的死亡联系,惊讶的发现凶手利用八卦命理杀人,不知其所为何求。

    近日来,付桓旌乔装打扮进了凤栖阁,暂时当了酒水小二。

    虽然十日前那名花魁**身体,惨死在自己的闺房之内。但是凤栖阁的好色之徒,不减反增,欢声笑语不断。

    几天的察言观色之后,付桓旌发觉有一人格外引人注目,十有**就是那名行凶之人。

    付桓旌将凤栖阁内的新花魁作为一个捕鼠陷阱,用以擒获那名异于他人的男子。

    半月有余,付桓旌依然徒劳无获,便灰心丧气颓废不堪。

    过了些许日子,这件幻界凤栖阁惨案,依旧毫无头绪破案无望。

    “臭小子,听说了吗?那名凤栖阁的新花魁,前不久也被淫贼残忍的杀害了。”暗侍浮屠随口一问道。

    “什么?怎么可能?”付桓旌惊讶万分握笔的右手颤抖的厉害说道。

    “臭小子,怎么又不可能呢?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如今卑贱如尘土的你又能怎么样呢?”暗侍浮屠讥笑道。

    “徒儿整日护在她的四周,那名淫贼又怎么会有机会下手呢?”付桓旌不解的问道。

    “果真如此吗?那么现在的你,守护在她的身边了吗?”暗侍浮屠笑道。

    愧疚万分的付桓旌,没有继续和师傅铁浮屠多费唇舌,便疾步前往静心酒坊对面的凤栖阁,向阁内的老鸨夜叉询问一下新任花魁死因。

    听了凤栖阁老鸨夜叉的一番叙说后,付桓旌惊恐万分的发现,那名藏身暗处的淫贼准备利用九宫天道杀人。

    眼见不久的将来会有其余八人被那淫贼所害,付桓旌便不顾先前他十分怀疑的那位凶徒,是不是真的杀人凶手,将其乱棍打死,弃尸于雷霆崖底。

    “为何要杀害那位无辜的幻界男子?”暗侍浮屠问道。

    “他杀了人,杀人偿命,理所应当,有何不可。”付桓旌自认有理道。

    “证据何在?”暗侍浮屠问道。

    “证据?徒儿在天机石中,早已看到了他的行凶过程,他就是杀人凶手。”付桓旌掏出自己无尘袋中的天机石说道。

    “臭小子,如果为师告诉你手中的天机石是一个赝品,你会后悔吗?”暗侍浮屠右手驱动灵力瞬间将那块天机石焚毁道。

    “不可能!师傅您为何如此坑害徒儿?”付桓旌问道。

    “臭小子,你的修行大道,未来会遇到无数劫难,断然不可把这块死物作为你做与不做的准则依据。你小子就把这次的事情,当作是一个小小的教训吧!”暗侍浮屠意味深长的说道。

    付桓旌无话可说,此次确实是自己的过错,没有任何可以推卸责任的借口。

    暗侍浮屠见爱徒似有悔改之心,便心满意足的走了。

    过了些许日子,付桓旌深刻认知到了自己的错误,不能为了一己私怨枉杀无辜。

    为了去除一身的戾气,付桓旌只身前往菩提寺打坐半月时间。

    在这半个月的时间里,付桓旌在平心静气之余,利用天机石最后浏览了一下剑帝皇者秦笃涯的大结局。

    血饮殇刀似人一般,有了魂魄,虽刀身尽毁,但魂归河洛。

    “河洛?没听说过,可以吃吗?”秦笃涯对林雪舞问道。

    “看我的翎雪剑,你想吃一口吗?”林雪舞气恼道。

    河指黄河,洛为洛水,所谓河洛便是这两条大河的交界处。

    一日,河洛鬼王尹戾殇,在河洛之地闲逛溜达着。

    突然,东海龙母江艳媚,空降河洛之地,竟无视堂堂河洛鬼王的存在,戏水玩耍了起来。

    脾气暴躁的尹戾殇,自然不能忍受这样的屈辱,便手拿河洛雷霆斧,想要一斧子劈砍过去。

    怎奈那东海龙母艳媚非凡,河洛鬼王不忍下手,装作斧劈蚊虫,背身离开了。

    “不行,这河洛之地,是我的地盘,怎能容她东海龙母在此放肆!”尹戾殇喃喃自语道。

    “鬼符御魂”

    河洛鬼王大喊一声,便将那东海龙母拽脱出了河洛之水。

    “怎么?如此小气?”江艳媚问道。

    “你堂堂东海龙母,不在那无边无际的东海内呆着,来我这河洛之地所谓哪般?”尹戾殇板着张臭脸问道。

    “龙元晶魂”

    东海龙母低语一声,只见她的体内龙元,散发出五彩光芒,平缓了这滔急的河洛之水。

    “想你了呗!死鬼!”江艳媚使出艳媚之术,对河洛鬼王勾引道。

    “不熟!滚开!再见!”河洛鬼王尹戾殇双眼望向他处,严词拒绝道。

    缘,妙不可言!

    河洛鬼王的神器是河洛雷霆斧,东海龙母的神器是东海紫金锏。眼见二人不合拍,两件神器却你侬我侬了起来。

    因此,那血饮殇刀并不是,第一件有了魂魄的神兵。

    早在远古时期,河洛雷霆斧与那东海紫金锏,这两件神兵便已魂魄双全了。

    久而久之,在二人各自神兵的撮合下,二人便不再那么敌对彼此。

    在江艳媚和尹戾殇交心沟通时,听说他堂堂河洛鬼王,让四界闻风丧胆,却也曾经历过很多凶险万分的磨难,让她对他的敬仰之情更加深重了。

    如今的河洛鬼王风光无限,殊不知他幼时父母双亡,天生戾殇之气,被迫只能做一名小小的妖界厉鬼。

    也许是那句想当英雄,必死父母的箴言,福泽着我们的小鬼王尹戾殇。他机缘巧合之下,拜师东篱大仙,学习到了无上仙法。

    随着年纪的不断增长,小鬼王尹戾殇东侵幽冥鬼坛,西掠佛教圣地,南平人界乐土,北扫神界叛徒。

    如今已三十余岁的河洛鬼王尹戾殇,他再也回不去东篱大仙的玄甲圣殿了。因为他多年来招惹了太多祸事,东篱大仙怕与六界众生为敌,早已不认他这个孽徒了。

    东海龙母江艳媚,出身龙族,生就一身艳媚之气,却也是一个天煞孤星。

    如今万人追捧的东海龙母江艳媚,当初也是一个处处遭人欺负的小倒霉蛋。身为东海龙王最小的一个女儿,江艳媚幼时不曾感受过一刻家庭的温暖,需要处处提防姐姐们的各种致命圈套。

    说来也奇怪的很,对于江艳媚而言的无尽磨难,反倒增添了她的神界修为,竟让她顽强的存活了下来。

    再来说一说她东海龙母江艳媚的伟大战绩,她曾上斩魔界君主拜月老祖,下打仙界千年祸害隆?恒尊,左吞人界众生灾祸,右擒幽冥鬼界的怨魂恨魄。

    换言之,就是说他河洛鬼王尹戾殇只能在魔界的犄角旮旯里?n瑟一下,而她东海龙母江艳媚如今已经是人神仙三界的大主宰了。

    “写一朵花开,依在红尘,拂过轻轻的风。扣一行诗词,唤醒一帘细水长流。当想起,念起,在一窗缘分下等你。执一把永恒,如约而至。从此我愿陪你,走到岁月尽头。”尹戾殇怀抱江艳媚,对其表露心中爱意说道。

    “你让我感到恶心!”江艳媚故作矜持,欲擒故纵道。

    “那你就去死吧!”魔界至尊耶律铭凭空出现说道。

    只见那魔界至尊耶律铭手提如龙神枪,一枪便挑破了东海龙母江艳媚体内的龙元。

    “莫非…………”尹戾殇恍然大悟道。

    “没错!就是你的鬼符御魂咒和她的龙元晶魄诀,让我合二为一,重聚了我的魂元。哦!忘了感谢你们二位了,万分感谢!”魔尊枪神耶律铭躬身致谢道。

    “魔尊枪神耶律铭,你可真是一个小机灵鬼啊!竟然能够想到重置位面,穿梭到远古时期,借助神力重聚魂元。厉害!厉害!”秦笃涯一个刀遁走了出来,林雪舞也一个剑遁飞身出来了,二人齐声拍手称赞眼前的魔尊枪神耶律铭说道。

    言尽于此,云卷云舒后,生离死别时。

第三百一十八章 仙人亦回天乏术

    付桓旌身中剧毒良久,同行的仙人亦回天乏术。

    这不是剑仙风源?第一次如此的无可奈何,先前他的挚爱生命垂危,他也爱莫能助。

    世人皆言,仙人道法通天,有何不能为?

    可是真的成为了仙人一位,真的就能让人起死回生吗?答案自然是不能,因为天道难违。

    付桓旌的前世秦笃涯,每当云卷时见她,云舒后别她。

    没等秦笃涯应答,轩辕大帝便消失于人前了。

    “果然是一个古怪的老头!涯哥哥,别理他了,我们赶快御剑飞行去那焚煞皇城,打败枪神耶律铭吧!”林雪舞御剑飞行,对地上的秦笃涯说道。

    “雪舞妹妹,你不介意下回御剑飞行,把剑平放在贴着地面的地方吧?”秦笃涯尝试多次,仍然飞身上不去剑身说道。

    “这都什么时候了,你竟然还在乎这些细节,你个铁废物,快上来!”林雪舞伸手把秦笃涯拉上剑身说道。

    二人御剑飞行,很快到了那焚煞皇城,见到了杀人如麻的枪神耶律铭。

    “呦呵!二位旧相识,近来可好呀?”耶律铭手提如龙神枪笑问道。

    “什么?你竟然…………”秦笃涯见到如龙神枪所指之处,便是那轩辕大帝的头颅惊讶不已道。

    “没错!就是轩辕大帝,已经被我斩首了,谁让他到处多嘴多舌呢!”耶律铭用手擦了擦如龙神枪,身上那轩辕大帝的鲜血,恶狠狠的说道。

    “可是,他是远古时期的一位上神,你是如何擒杀他的呢?”林雪舞很是纳闷的问道。

    “瞧见没?就是因为这支离渊三叉戟,我才有机会吞噬那九幽通天蟒千年的修为。然后利用天机石,把它的旧主人轩辕大帝斩首在你们的面前。”耶律铭炫耀的拿出离渊三叉戟说道。

    “哦!原来如此,那天机石是否告诉过你,九幽通天蟒曾吞食过离渊三叉戟?”秦笃涯胸有成竹的笑问道。

    “什么?竟有此事!”耶律铭大惊失色道。

    只见那狂风呼啸,耶律铭体内的数千年修为,转瞬间,化为了九幽通天蟒的形状,它想要吞食掉了耶律铭手中的离渊三叉戟。

    “涯哥哥,天赐良机,刀剑合壁!”林雪舞对秦笃涯大喊道。

    见枪神耶律铭,转瞬间失却了数千年年的修为,秦笃涯配合着林雪舞使出了组合技“刀剑涯舞”的第二重。

    顿时,刀剑飞舞,枪神耶律铭无力招架,败下阵来。

    “可恶!今日你们暗算于我,算你们技高一筹,待来日…………”枪神耶律铭回过神来,手握天机石准备脚底抹油开溜道。

    “待来日又当如何呀?看你的魂元被破第四次吗?”轩辕大帝大笑道。

    突然,轩辕大帝出现在枪神耶律铭身后,一把夺过他手中的离渊三叉戟,一戟便破裂了他枪神耶律铭的魂元。

    “为何?为何受伤的总是我?”枪神耶律铭仰天长叹道。

    枪神耶律铭生平第一次垂泪,留下了无助的泪水,然后他的魂元消散不见了,他的肉身也焚成灰烬了。

    “可恶至极!你个糟老头子,坏滴很!你未免也,太爱出风头了吧!我们俩刀剑合璧,组合技和大招都使出来了。然后,你过来一招秒了他枪神耶律铭,合适吗?”秦笃涯气急败坏,飞身向前,一把攥住轩辕大帝的脖颈处说道。

    “别!涯哥哥,人家好歹是一个远古大帝,面子还是要给的。”林雪舞连忙上前拉扯开秦笃涯劝慰道。

    “这位少侠,很是不服气吗?”轩辕大帝笑问道。

    “不服气,又当如何?”秦笃涯相当过分的把血饮殇刀抵在了轩辕大帝的脖颈处问道。

    “这位少侠,我劝你,做人要善良!”轩辕大帝对秦笃涯说道。

    可是,他秦笃涯不予理会,继续嚣张跋扈。怎料,轩辕大帝只是弹指间,便将那血饮殇刀焚为灰烬了。

    秦笃涯呆愣住了,不知发生了什么,也不知该如何收场。

    “涯哥哥,我早就跟你说过了,那远古上神。咱们招惹不起,你死活不听,这下子满意了吧!”林雪舞在秦笃涯的一旁,搂他入怀安慰道。

    轩辕大帝的目的达到了,便手握天机石回到远古时期去了。

    接下来,对于手无寸铁的秦笃涯而言,该何去何从呢?

    再临人界的女剑仙林雪舞会一直陪在秦笃涯左右吗?

    还有那命苦久矣的魔界至尊耶律铭,他的魂元依次被秦笃涯刀破、被独孤傲剑破、被轩辕大帝戟破,他还能够第三次重聚魂元,卷土重来吗?

    “嘿嘿!这下子,你拿我没办法了吧!我血饮殇刀,已经被那轩辕大帝焚化为灰烬了,看你如何预告下一章节的标题?”血饮殇刀偷偷大笑道。

    突然间,林雪舞手中的翎雪剑,脱鞘而出,一剑破天!

    “刀归河洛”

    一番查阅之后,付桓旌恍然大悟,所谓的前言不搭后语,即为前不是后,后亦不是前,中庸之道也。

    付桓旌从金钗琉璃镜的上下两端,双手用力挤压它,使其变为了一面上下为镜面的金钗琉璃镜。

    顿时,金钗琉璃镜霞光映照屋顶,它的仙法屏障已然被破。

    花费不了多少时间,付桓旌便攫取了其中的一国气运福缘,将安雪晴的雪白尸骨炼化成了剑灵,封印在了自己的体内。

    如今的付桓旌,已经从幻界灵力最低等的兑灵,晋升为了灵力略高于兑灵的离灵。

    付桓旌缓步走出静心酒坊,想要让自己那快要发霉的一副灵体力骨,被这温暖的阳光好好晒上一晒。

    突然,酒坊对面的凤栖阁门口,聚满了一众人等,议论纷纷。

    哦!太可惜了,一个美貌的女子死了,这可太让人伤心了。

    要是一个丑陋难看的女子死了,也许她的人生原本就很失败,所以不是什么大事。

    但是一个貌美如花的女子死了,实在是一个天大的悲剧。

    我知道,我是说,一个貌美如花的女子,就像是一个可爱无比的独角兽或者小妖精。她们十分珍贵而稀有,她们应该受到保护。

    付桓旌简单询问了一下四周的幻界衙役,知晓是一宗情杀案件。

    但是,案情却复杂多变的厉害,远远不止情郎杀害爱妾那般简单肤浅。

    付桓旌一一看过凤栖阁的其余风尘女子后,惊讶的发现她们个个貌美异常,如天人降世一般美好。

    惨死的那位貌美女子,是凤栖阁的花魁。虽然她的容颜已经被尽毁,但是她原先的容颜定然不凡。

    丁是丁,卯是卯,付桓旌身为一位幻界的江湖中人,原本是绝对不会掺和庙堂杂事的。

    但是这件惨案好巧不巧,发生在自家师傅酒坊的对门,令他不得不多事一番。

    在付桓旌暗中调查案件三天后,搜寻到了不少的蛛丝马迹,约莫算是捋清了整件惨案的前因后果。

    在付桓旌看来,凤栖阁内的多位貌美女子,如同一个个捕鼠陷阱一般无两,引得无数幻界男子意乱情迷甘心赴死。

    “然后呢?”暗侍浮屠问道。

    “然后徒儿应该严惩凶手,还那惨死女子一个公道。”付桓旌说道。

    “严惩凶手又能如何?那名惨死的女子能够重生过来不成?”暗侍浮屠笑道。

    “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纵使那名惨死女子的逝去是命中注定,但是这名仍然逍遥法外的凶徒必须要接受严惩。”付桓旌说道。

    “臭小子,难道你真当自己是天道主宰不成?可以决定一个不曾相识的陌生人死活吗?”暗侍浮屠大笑道。

    “师傅,莫非这个死局是您老人家设下的?”付桓旌狐疑道。

    “臭小子,愚蠢至极,这离灵的境界修为,你小子还不到那个资格。”暗侍浮屠将爱徒付桓旌的金钗琉璃镜收回道。

    没了一国气运福缘的付桓旌,修行境界从离灵跌落到了兑灵。暗侍浮屠隐去身影,前往混沌剑阁负剑吸收殇煞剑气去了。

    这件凤栖阁惨案,是他付桓旌必须要去破解的劫难,事关他的修行大道前景。

    这件谜案,特定的时间,特定的地点,特定的杀人方式。

    随着付桓旌的深入调查,他知道了凤栖阁原来惨死的貌美女子,不止那一名花魁女子,而是八名美貌女子。

    只不过凤栖阁的老鸨夜叉为了赚取钱财,刻意隐瞒了其余七位女子的惨死。

    付桓旌梳理了一下八位女子的死亡联系,惊讶的发现凶手利用八卦命理杀人,不知其所为何求。

    近日来,付桓旌乔装打扮进了凤栖阁,暂时当了酒水小二。

    虽然十日前那名花魁**身体,惨死在自己的闺房之内。但是凤栖阁的好色之徒,不减反增,欢声笑语不断。

    几天的察言观色之后,付桓旌发觉有一人格外引人注目,十有**就是那名行凶之人。

    付桓旌将凤栖阁内的新花魁作为一个捕鼠陷阱,用以擒获那名异于他人的男子。

    半月有余,付桓旌依然徒劳无获,便灰心丧气颓废不堪。

    过了些许日子,这件幻界凤栖阁惨案,依旧毫无头绪破案无望。

    “臭小子,听说了吗?那名凤栖阁的新花魁,前不久也被淫贼残忍的杀害了。”暗侍浮屠随口一问道。

    “什么?怎么可能?”付桓旌惊讶万分握笔的右手颤抖的厉害说道。

    “臭小子,怎么又不可能呢?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如今卑贱如尘土的你又能怎么样呢?”暗侍浮屠讥笑道。

    “徒儿整日护在她的四周,那名淫贼又怎么会有机会下手呢?”付桓旌不解的问道。

    “果真如此吗?那么现在的你,守护在她的身边了吗?”暗侍浮屠笑道。

    愧疚万分的付桓旌,没有继续和师傅铁浮屠多费唇舌,便疾步前往静心酒坊对面的凤栖阁,向阁内的老鸨夜叉询问一下新任花魁死因。

    听了凤栖阁老鸨夜叉的一番叙说后,付桓旌惊恐万分的发现,那名藏身暗处的淫贼准备利用九宫天道杀人。

    眼见不久的将来会有其余八人被那淫贼所害,付桓旌便不顾先前他十分怀疑的那位凶徒,是不是真的杀人凶手,将其乱棍打死,弃尸于雷霆崖底。

    “为何要杀害那位无辜的幻界男子?”暗侍浮屠问道。

    “他杀了人,杀人偿命,理所应当,有何不可。”付桓旌自认有理道。

    “证据何在?”暗侍浮屠问道。

    “证据?徒儿在天机石中,早已看到了他的行凶过程,他就是杀人凶手。”付桓旌掏出自己无尘袋中的天机石说道。

    “臭小子,如果为师告诉你手中的天机石是一个赝品,你会后悔吗?”暗侍浮屠右手驱动灵力瞬间将那块天机石焚毁道。

    “不可能!师傅您为何如此坑害徒儿?”付桓旌问道。

    “臭小子,你的修行大道,未来会遇到无数劫难,断然不可把这块死物作为你做与不做的准则依据。你小子就把这次的事情,当作是一个小小的教训吧!”暗侍浮屠意味深长的说道。

    付桓旌无话可说,此次确实是自己的过错,没有任何可以推卸责任的借口。

    暗侍浮屠见爱徒似有悔改之心,便心满意足的走了。

    过了些许日子,付桓旌深刻认知到了自己的错误,不能为了一己私怨枉杀无辜。

    为了去除一身的戾气,付桓旌只身前往菩提寺打坐半月时间。

    在这半个月的时间里,付桓旌在平心静气之余,利用天机石最后浏览了一下剑帝皇者秦笃涯的大结局。

    血饮殇刀似人一般,有了魂魄,虽刀身尽毁,但魂归河洛。

    “河洛?没听说过,可以吃吗?”秦笃涯对林雪舞问道。

    “看我的翎雪剑,你想吃一口吗?”林雪舞气恼道。

    河指黄河,洛为洛水,所谓河洛便是这两条大河的交界处。

    一日,河洛鬼王尹戾殇,在河洛之地闲逛溜达着。

    突然,东海龙母江艳媚,空降河洛之地,竟无视堂堂河洛鬼王的存在,戏水玩耍了起来。

    脾气暴躁的尹戾殇,自然不能忍受这样的屈辱,便手拿河洛雷霆斧,想要一斧子劈砍过去。

    怎奈那东海龙母艳媚非凡,河洛鬼王不忍下手,装作斧劈蚊虫,背身离开了。

    “不行,这河洛之地,是我的地盘,怎能容她东海龙母在此放肆!”尹戾殇喃喃自语道。

    “鬼符御魂”

    河洛鬼王大喊一声,便将那东海龙母拽脱出了河洛之水。

    “怎么?如此小气?”江艳媚问道。

    “你堂堂东海龙母,不在那无边无际的东海内呆着,来我这河洛之地所谓哪般?”尹戾殇板着张臭脸问道。

    “龙元晶魂”

    东海龙母低语一声,只见她的体内龙元,散发出五彩光芒,平缓了这滔急的河洛之水。

    “想你了呗!死鬼!”江艳媚使出艳媚之术,对河洛鬼王勾引道。

    “不熟!滚开!再见!”河洛鬼王尹戾殇双眼望向他处,严词拒绝道。

    缘,妙不可言!

    河洛鬼王的神器是河洛雷霆斧,东海龙母的神器是东海紫金锏。眼见二人不合拍,两件神器却你侬我侬了起来。

    因此,那血饮殇刀并不是,第一件有了魂魄的神兵。

    早在远古时期,河洛雷霆斧与那东海紫金锏,这两件神兵便已魂魄双全了。

    久而久之,在二人各自神兵的撮合下,二人便不再那么敌对彼此。

    在江艳媚和尹戾殇交心沟通时,听说他堂堂河洛鬼王,让四界闻风丧胆,却也曾经历过很多凶险万分的磨难,让她对他的敬仰之情更加深重了。

    如今的河洛鬼王风光无限,殊不知他幼时父母双亡,天生戾殇之气,被迫只能做一名小小的妖界厉鬼。

    也许是那句想当英雄,必死父母的箴言,福泽着我们的小鬼王尹戾殇。他机缘巧合之下,拜师东篱大仙,学习到了无上仙法。

    随着年纪的不断增长,小鬼王尹戾殇东侵幽冥鬼坛,西掠佛教圣地,南平人界乐土,北扫神界叛徒。

    如今已三十余岁的河洛鬼王尹戾殇,他再也回不去东篱大仙的玄甲圣殿了。因为他多年来招惹了太多祸事,东篱大仙怕与六界众生为敌,早已不认他这个孽徒了。

    东海龙母江艳媚,出身龙族,生就一身艳媚之气,却也是一个天煞孤星。

    如今万人追捧的东海龙母江艳媚,当初也是一个处处遭人欺负的小倒霉蛋。身为东海龙王最小的一个女儿,江艳媚幼时不曾感受过一刻家庭的温暖,需要处处提防姐姐们的各种致命圈套。

    说来也奇怪的很,对于江艳媚而言的无尽磨难,反倒增添了她的神界修为,竟让她顽强的存活了下来。

    再来说一说她东海龙母江艳媚的伟大战绩,她曾上斩魔界君主拜月老祖,下打仙界千年祸害隆?恒尊,左吞人界众生灾祸,右擒幽冥鬼界的怨魂恨魄。

    换言之,就是说他河洛鬼王尹戾殇只能在魔界的犄角旮旯里?n瑟一下,而她东海龙母江艳媚如今已经是人神仙三界的大主宰了。

    “写一朵花开,依在红尘,拂过轻轻的风。扣一行诗词,唤醒一帘细水长流。当想起,念起,在一窗缘分下等你。执一把永恒,如约而至。从此我愿陪你,走到岁月尽头。”尹戾殇怀抱江艳媚,对其表露心中爱意说道。

    “你让我感到恶心!”江艳媚故作矜持,欲擒故纵道。

    “那你就去死吧!”魔界至尊耶律铭凭空出现说道。

    只见那魔界至尊耶律铭手提如龙神枪,一枪便挑破了东海龙母江艳媚体内的龙元。

    “莫非…………”尹戾殇恍然大悟道。

    “没错!就是你的鬼符御魂咒和她的龙元晶魄诀,让我合二为一,重聚了我的魂元。哦!忘了感谢你们二位了,万分感谢!”魔尊枪神耶律铭躬身致谢道。

    “魔尊枪神耶律铭,你可真是一个小机灵鬼啊!竟然能够想到重置位面,穿梭到远古时期,借助神力重聚魂元。厉害!厉害!”秦笃涯一个刀遁走了出来,林雪舞也一个剑遁飞身出来了,二人齐声拍手称赞眼前的魔尊枪神耶律铭说道。

    言尽于此,云卷云舒后,生离死别时。

    付桓旌的前世是秦笃涯,令他很是头疼呢!

    试问有谁的前世,会隔三差五的跑过来,跟自己的今生今世抢戏呢?

    刚才秦笃涯趁机把自己重置位面,获得重生的血饮殇刀又再次回到了他的手中。

    “还不是你们二人逼迫我的,其实我也不想如此这般折腾,怎奈天道不公。”耶律铭破口大骂道。

    “别骂人啊!有话好好说,我们是不会欺负弱者的。”秦笃涯和林雪舞把刀剑并作一处笑道。

    “又想来那招刀剑涯舞?告诉你们,那招如今已经伤不了我分毫了。”耶律铭嘴里念动着鬼符御魂咒和龙元晶魄诀大笑道。

    没等二位使出合体组合技的绝招,便被这一咒一诀困锁住了,浑身动弹不得。

    “哎!我说,时空行者,你是什么时候瞎的?你真当我俩是空气吗?”河洛鬼王和东海龙母一脸不满的问道。

    “什么?东海龙母你竟然没有死?”耶律铭大惊失色的问道。

    “小老弟,就你会幻影术吗?我东海龙母可是,这幻影术的创始人。”东海龙母大笑道。

    “怎么啦?远古上神就可以无视任何法力伤害了吗?”耶律铭委屈万分的说道。

    “嗯!没错,远古上神就是可以为所欲为。待会儿,我先用河洛雷霆斧,斧破他的魂元。然后,你再用东海紫金锏,锏破他的魂元。”河洛鬼王尹戾殇理直气壮道。

    “知道了,会有他好受的。”东海龙母江艳媚附和道。

    这时,耶律铭彻底崩溃了,是彻彻底底的崩溃了。

    “我杀了谁?而谁又杀了我?”已经疯魔了的魔尊枪神耶律铭,喃喃自语道。

    如此一个魔界至尊,枪神传奇,竟活活被这两位远古上神戏耍的疯魔了。

    “你说呢?”被困住的秦笃涯和林雪舞,连同依偎在一起的尹戾殇和江艳媚,四人一同问道。

    “是我,杀了我!”魔尊枪神耶律铭,恍然大悟道。

    顿时,那两对爱侣,大笑不止。这样的结果,着实可笑至极,出乎了他们四人的意料。

    “动手吧!”四人对耶律铭说道。

    “万万没想到啊!我魔尊枪神耶律铭的魂元,被刀破、剑破、戟破,如今竟要我亲手枪破自己的魂元。”耶律铭感慨万千长叹一声道。

    随后,耶律铭没有丝毫的犹豫,提起如龙神枪,便一枪挑破了自己的魂元。

    这下子好了,刀枪剑戟,都破裂过一次耶律铭的魂元。

    随着魔尊枪神耶律铭的消失,被困住的二人,很快脱身出来了。

    眼前腻歪到要死的两位远古上神,不顾二人依旧在你侬我侬着。

    “走吧!我人界的事,还没了呢!”秦笃涯牵着林雪舞的手说道。

    “我不走嘛!我腿疼,你背我,人家要举高高嘛!”林雪舞被江艳媚递了个眼色,对秦笃涯说道。

    “爱走不走,小爷我,还背疼的厉害呢!也不见有人替我捶打一下。”秦笃涯不解风情道。

    “好!涯哥哥,这可是你自己亲口说的,以后你别再来仙界寻我。”林雪舞被秦笃涯凶哭了,掩面垂泪,御剑飞行回了那剑道仙界,哭作泪人道。

    “你真是一个榆木疙瘩的脑袋,不开窍。女子是用来疼爱的,不是用来发泄私愤的。真是一个大傻瓜!”东海龙母江艳媚,对秦笃涯责怪道。

    “要你管!两个远古上神,整天就知道沉迷情爱,丢人!”秦笃涯听若未闻道。

    “夫君,他欺负我!”江艳媚掩面垂泪道。

    “小老弟,我看你是没被河洛雷霆斧劈砍过。”尹戾殇怒不可遏一斧子,向秦笃涯劈砍过来说道。

    “别,别,别!”只见秦笃涯双手举在空中,仿佛在抵挡着什么说道。

    “哦!原来这都是一个梦啊!吓死我了,雪舞妹妹?”惊醒过来的秦笃涯四下搜寻林雪舞叫喊道。

    秦笃涯一摸后背,发现那血饮殇刀也不见了,难道真的刀回河洛了吗?

    过了不知多久,秦笃涯在云水村的溪水边,找到了林雪舞。

    突然,林雪舞背后的翎雪剑,早已饥渴难耐,一剑破天。

    “天罡皇帝”

    秦笃涯来到林雪舞的面前,紧紧的抱住了她。

    一梦醒来,秦笃涯发现林雪舞,对自己而言,是那么的不可或缺。

    “涯哥哥,你这是怎么啦?”林雪舞问道。

    “没事,我就是怕会再次失去你。”秦笃涯慢慢的松开林雪舞说道。

    “涯哥哥,我刚才用手指,探了探这如梦溪水的深浅,发现前方不远处便是那天罡神剑的藏剑冢。”林雪舞说道。

    “如此甚好,有了那天罡神剑,我的血饮殇刀重铸之日,便不远矣。”秦笃涯惊喜万分道。

    二人便一刻不敢耽搁,御剑飞行前往,那天罡古都。

    二人到了古都的城门外,碍于巨大的剑气屏障,只得在门外苦等。

    魔尊枪神耶律铭,虽然被自己枪破魂元。但是他的父亲东方弑神,临死之前,送给他的戒魂指,一指聚魂。

    换言之,耶律铭的魂元,被他暂时聚于戒魂指内,需要机缘巧合,才能重塑肉身。

    天罡古都,它本是天罡皇帝的地盘。谁料,那幽冥鬼帝,突然手持弑神杀佛刀,一刀便劈砍断了天罡皇帝的天罡神剑。

    接下来,天罡皇帝被幽冥鬼帝囚于,幽冥鬼界的三千雷动琊内。那被劈作两截的天罡神剑,葬身于天罡剑冢内。

    如今这偌大的天罡古都,自然都是他幽冥鬼帝的地盘了。

    “不知二位仙友,来我这天罡古都,意欲何为啊?”手持弑神杀佛刀的幽冥鬼帝,站在古都城墙上笑问道。

    “借天罡城主的天罡神剑一用,他日必当重谢!”秦笃涯大声说道。

    “二位仙友,怕是来错地方了吧!此处并无什么天罡神剑,弑神杀佛刀倒是有一把。”幽冥鬼帝持刀威胁二人道。

    “剑气凌人!”剑道女仙林雪舞最讨厌别人威胁自己了,凌空而起,对准幽冥鬼帝大喊道。

    一瞬间,只见那林雪舞翎雪剑起,一招剑气凌人,便破去了幽冥鬼帝的无上刀意。

    “太暴力啦!”秦笃涯捂着自己被剑气误伤的鼻子气恼万分道。

    “二位仙友,果然英雄出少年,这边请!”被打胆寒的幽冥鬼帝,解除了天罡古都四周的剑气屏障,对城下的二人邀请道。

    二人在幽冥鬼帝的头前带路下,不一会儿便到了天罡神剑的面前。

    “残了?”秦笃涯惊讶的问道。

    “对啊!都残了上千年了,无一人能将其修复。”幽冥鬼帝说道。

    “涯哥哥,这可如何是好啊?”林雪舞问道。

    “东海蛟龙胆,南岳无量心,西方遮天掌,北境长城头,中州九城背。必须要有这五样东西,我才能重铸那天罡神剑。”秦笃涯感叹道。

    “仙友,莫非是在说笑?这五件六界至宝,全部聚齐,怕是要比那开天辟地还要难上百倍吧!”幽冥鬼帝说道。

    “井底之蛙,你懂什么叫做磨难。我的涯哥哥,可是一位曾力挫过,人神魔仙四界传奇的刀意强者。所以说,这五件至宝,他也一定会很快聚齐的。”林雪舞自信满满的望向秦笃涯,对着胆小如鼠的幽冥鬼帝说道。

    “天罡城主,这天罡残剑,我就暂且收下了。断剑重铸之时,晚辈自当登门重谢!”秦笃涯用无尘袋,收下了残剑,对幽冥鬼帝说道。

    “仙友,若是喜欢,拿走便是。还说什么重谢,太过见外了吧!”被林雪舞用翎雪剑架在脖颈处的幽冥鬼帝,不敢动弹,对秦笃涯苦笑道。

    作别了天罡古都,二人很快到了东海龙宫内,苦寻那东海蛟龙胆。

    “哎!我说,你们二位就别再四处寻找了,那东海蛟龙胆就在我的手里。不知二位,我们做比买卖如何?”东海龙王敖芸瓴说道。

    “什么买卖?”秦笃涯和林雪舞,二人停下翻找那东海龙王敖芸瓴的四周物件,坐在他的身旁两侧问道。

    “不瞒二位,我虽然是这东海龙宫之主,但是我却十分惧怕我的夫人。”东海龙王敖芸瓴大吐苦水道。

    “然后呢?”林雪舞问道。

    “我就想与二位叙说一件,多年前亲眼目睹的人妖虐恋。这件陈年旧事,埋藏在我的心底多时,再不把它拿出来晾晒晾晒,都快要化为尘土了。”东海龙王敖芸瓴说道。

    “人妖虐恋?”秦笃涯一脸厌弃的问道。

    “对,没错!是一个孱弱的人族少年皇子,与一位蜻蜓女妖的情爱往事。”东海龙王敖芸瓴说道。

    “老龙王,万分抱歉!如今我们着实繁忙不已,待以后我们二人空闲下来了,一定登门拜访您老人家,听您长谈几天几夜都行。”林雪舞婉言拒绝道。

    “对!没错,实在是忙得很!”秦笃涯附和道。

    “不好意思,晚啦!如今,你们二人非听不可啦!”东海龙王敖芸瓴一口吞下了,他手中的东海蛟龙胆说道。

    “涯哥哥,你上!我嫌他的龙血,会脏了我的翎雪宝剑。”林雪舞一脸不满道。

    “得嘞!老龙王,你可别逼我!如果你老老实实的吐出来,那颗东海蛟龙胆的花,便可饶你不死!”秦笃涯将血饮殇刀抵在,那东海龙王敖芸瓴的脖颈处威胁道。

    “帝君,他威胁我,你看着办吧!”东海龙王敖芸瓴对神界帝君诸葛云霆说道。

    突然,神界帝君诸葛云霆,出现在了三人面前。

    “怎么可能呢!我们在聊天谈话呢!”林雪舞大笑道。

    “对!没错,我们二人听闻他,东海龙王敖芸瓴空虚寂寞,便前来与他交谈解忧。我们二人都十分愿意,听他叙说那件人妖虐恋的陈年旧事。”秦笃涯怀抱着老龙王大笑道。

    “好吧!那我就不妨碍,你们二位啦!”神界帝君诸葛云霆说道。

    说罢!神界帝君消失在三人眼前,不知去往何处了。

    “老龙王,我一刀了结你,你信不信?”秦笃涯立马怒吼道。

    “老龙王,我一剑要你命,你信不信?”林雪舞拔出翎雪剑威胁道。

    “哦!对了,还有句话,我忘了说。你们二人这是要做什么啊?”神界帝君突然现身三人面前问道。

    “不做什么,我就是想要让,老龙王帮我掌掌眼,看看我这把宝刀,是不是一把绝世宝刀。”秦笃涯摆弄着手中的血饮殇刀大笑道。

    “不做什么,我也是想让,老龙王帮我掌掌眼,看看我这柄宝剑,是不是一柄绝世宝剑。”林雪舞打量着手中的翎雪剑大笑道。

    “那就好,那就好。我还有一句话要说,我不是针对你们二位,这六界之内的众生,皆属垃圾。你们若是再敢欺负老龙王,当如此龙角,不复原貌。”神界帝君诸葛云霆人狠话不多的,徒手掰断老龙王的一只龙角,威胁他们二人说道。

    话音未落,那神界帝君诸葛云霆,便消失无踪了。

    “疼吗?”林雪舞心疼不已的垂泪道。

    “疼,不过不打紧,这都是他神界帝君诸葛云霆,对我们这些下属关爱有加的具体表现。”老龙王强忍着剧痛说道。

    “好吧!我们二人愿意诚心聆听,你的那个人妖虐恋的往事。麻烦你拿些丝巾,裹缠一下你的龙角断裂处。”秦笃涯哭作泪人的劝慰道。

    “不用,不碍事的,我不怕疼。”老龙王谈笑风生道。

    “谁在乎你怕不怕疼啊!你那里喷射出来的龙血,溅了我一脸,给我拿些丝巾,我擦擦脸。”秦笃涯气恼不已道。

    “好,好,好,我这就去!”老龙王说道。

    东海龙王敖芸瓴很快拿来了一些丝巾,替勇猛少年秦笃涯擦拭去了脸上的龙血残浆,并包裹了一下自身龙角断裂处。

    有了神界帝君诸葛云霆为其撑腰,老龙王自是天不怕地不怕了,挠了挠头,捋一捋思绪。

    “二位做好准备了吗?老龙王我这就要开讲啦!”老龙王对眼前的二人笑问道。

    “准备好啦!”秦笃涯和林雪舞异口同声苦笑道。

    “拿出来吧!”老龙王对秦笃涯一脸严肃道。

    “拿什么出来?”秦笃涯不解道。

    “还能是什么,当然是天机石啦!你们二位,莫不是真想让老龙王我口舌叙说吧!老龙王我才不愚蠢呢!有了那天机石投射出来的影像,我还多费那些唇舌干嘛!”老龙王对二人憨笑道。

    “好吧!给你,都给你。”秦笃涯迫于那来自神界帝君诸葛云霆的无形压力,无奈只好乖乖从怀中掏出那一小块天机石说道。

    一座龙宫,二龙戏珠,三人观影,四下无人,五味杂陈。

    元德年间,那勾心斗角的庙堂之中,在经过了惨烈的九子夺嫡后,只剩余两位皇子啦!分别是这位胸怀天下的三皇子关谷律己,与那位身体孱弱的九皇子关谷逍遥。

    依照皇家礼法,三皇子关谷律己,理所当然的晋升为太子殿下。

    那位九皇子关谷逍遥,为躲避这位新太子殿下的明枪暗箭,远离了尔虞我诈的朝堂,藏身于九幽云溪谷中。

    “公子,您果真愿意割舍掉,那锦衣玉食的皇子生活吗?”侍卫铜锤替他不甘心的问道。

    “自然愿意,公子我疲乏的厉害,不愿再见到骨肉至亲间的互相残杀。如今在这九幽云溪谷中,居住一段时间后,猛然发现,早该来到此地,过活余生。”九皇子关谷逍遥紧闭双眼,呼吸着山谷内的清香灵气笑道。

    “那谁,往哪看呢!说的就是你,刚来此处不久吧!你很不讲究啊!这里的老规矩,你不会不知道吧?”蜻蜓女妖长孙芙蓉手握行山杖,对关谷逍遥叫嚣问道。

    “姑娘,什么老规矩?小生不曾听闻,还望你能广而告之。”关谷逍遥行礼问道。

    “这老规矩嘛!就是指,在这偌大的九幽云溪谷内,此树我栽种,此草我培育,若你想要在此久居,便要每日孝敬我这个谷主人几件财宝。”长孙芙蓉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休要再胡言乱语,吃我一刀!”侍卫铜锤气恼不已的持刀,向长孙芙蓉劈砍过去怒吼道。

    “定!”长孙芙蓉打着哈欠,右手轻轻的指向侍卫铜锤说道。

    “快放开我!你这个妖女!”侍卫铜锤苦苦挣扎道。

    “小生知错!这就去房中取些财宝,还望女侠大人,莫要再记恨在下的侍从。”关谷逍遥说道。

    “识趣便好,快去取来!”长孙芙蓉背靠着行山杖,嘴里叼着一根青草说道。

    很快,九皇子关谷逍遥,从屋舍内取出了一对昂贵玉器。

    谷主长孙芙蓉,接过财宝,心满意足的便要转身离去。

    可是九皇子不忍美人离开,连忙上前拉扯着行山杖,想要挽留长孙芙蓉。

    付桓旌此时,到了天涯剑才的地盘,然后呢?

    秦笃涯此时,到了云顶剑首的面前,后续呢?

    呼韩殇此时,到了幽冥地府的牢狱,救兵呢?

    阮晴婷此时,被塑造成了龙母之女,说好的无上仙法呢?

    林雪舞此时,被架上了剑道女仙位,讲明的日后再说呢?

    梦颖嫱此时,被变成了一刁蛮公主,言尽的自由自在呢?

    言尽于此,登峰造极境,后面更精彩。

    付桓旌辞别恩人后,携带着灵宠须弥,准备问剑?d鳗山了。

    突然,只见枯朽不堪的行山杖,瞬间幻化成了一把襄情宝剑。

    九皇子误打误撞,竟拔开了蜻蜓女妖的襄情宝剑,令她欣喜异常。

    原来那蜻蜓女妖,本是仙界王母脚下的一只蚂蚁。她因啃食了王母掉落的仙桃残渣,久而久之,修炼成了蜻蜓女妖。

    那蜻蜓女妖,对于俗世的情爱艳羡不已,便盗取了王母的襄情宝剑,待自己的意中人拔开。

    虽然九皇子不知为何,那先前蛮横无理的谷主长孙芙蓉,突然变得小鸟依人。但是他想到,日后自己是要久居于此,和谷主处好关系,自不会错。

    久而久之,孱弱皇子关谷逍遥,与那蜻蜓女妖长孙芙蓉,二人日久生情,结成连理。

    突然,珏朝大乱,各地诸侯,揭竿而起,反叛朝廷。

    听闻自己父皇命在旦夕,九皇子殿下立即驱马疾驰,赶往皇城勤王。

    蜻蜓女妖,自然不忍夫君孤身涉险,便紧随其后,伺机而动。

    见到父皇后的九皇子,才发现这一切的一切,都是那太子殿下关谷律己的阴谋罢了。

    如今的珏朝早已名存实亡,梦王朝帝皇的梦流年,想要对珏朝王侯斩草除根,便假意应允了太子殿下的交换条件。

    “放箭!”

    随着梦流年一声令下,众位将士万箭齐发。昔日大珏朝的两位俊美皇子,被刺射成了一堆肉泥,惨不忍睹。

    “大皇城上束降旗,唯有佳人立墙头。十八万人齐卸甲,举国无一是男儿。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那么你关谷逍遥的尸体在哪里,我长孙芙蓉就站在哪里。”蜻蜓女妖长孙芙蓉,对被太子殿下关谷律己,间接害死的九皇子关谷逍遥,放声哭喊道。

    眼见蜻蜓女妖,对那孱弱皇子,如此情深,梦流年随即下令,让二人共赴黄泉,不会彼此感到孤单。

    突然,只见那襄情宝剑,汇聚了孱弱皇子的怒血,与那蜻蜓女妖的憾泪,灵力强劲异常。那数以万计的飞矢,皆被其阻杀折断,瞬间便化为了灰烬一片。

    现出蜻蜓女妖真身的长孙芙蓉,手握襄情宝剑,向梦流年的身后关谷律己,杀将过去。

    “躲开!”长孙芙蓉,对梦流年叫喊道。

    梦流年应声躲开,他身后的关谷律己真身,被那蜻蜓女妖的强大剑气,劈砍作了两半,死的通透。

    原来刚才站在九皇子关谷逍遥身旁的太子殿下,只不过是一名易容成他模样的死囚犯而已。

    眼见蜻蜓女妖仙法超群,深知自己的百万雄师,难伤其分毫。梦流年,与那无数将士,皆对其俯首称臣。

    眼见夫君已为肉泥一滩,蜻蜓女妖长孙芙蓉,怀抱爱子,御行着襄情宝剑,便作别了梦流年众人。

    来到幻界后,蜻蜓女妖隐姓埋名,专心抚养她与孱弱皇子关谷逍遥的情爱结晶长孙忘情。

    二十年后,长孙忘情,已成长为了一位魔界至尊。

    至于勇猛少年秦笃涯,与那剑道女仙林雪舞。二人听完了老龙王的这段“人妖虐恋”后,轻取东海蛟龙胆。随后二人,将那南岳无量心、西方遮天掌、北境长城头、中州九城背,全部都历经万险之后取获。

    重铸后的天罡神剑,法力无边。秦笃涯将那天罡神剑,注入了自己体内无数股霸道纵横的殇气。随后,六界之内,第一神兵血饮殇刀现世啦!

    最后,魂煞帝君秦笃涯,与那剑道女仙林雪舞,二人决心隐姓埋名,久居林深,过上了没羞没臊的神仙日子。

    “臭小子,有所得吗?”暗侍浮屠问道。

    “不曾,徒儿只是将其当作自己疲累之时的睡前读物罢了,难不成师傅您老人家悟到了些许道理?”付桓旌伸了一个懒腰说道。

    “臭小子,为师不屑于你那本孩童书籍,只是担忧你先前允诺过阮晴婷,今夜与她逛一逛这繁华热闹的街市。不知那位痴傻的人界貌美女子,是不是还在苦苦等待你小子的前去?”暗侍浮屠说道。

    只顾书写幻界志物大典的付桓旌,竟然忘却了先前的承诺,便御剑飞行匆匆离去了。

    付桓旌很快到了先前与阮晴婷约定的地点,却苦苦找寻不到她的身影行踪。

    不远处有一个苦涩茶馆,馆内人声鼎沸,立马吸引了付桓旌的注意。

    付桓旌缓步入内,果然看见了好奇心贼强的阮晴婷,正在认真的聆听一位白发老者叙说奇闻轶事。

    “老先生,您说他酒过三巡杀一人,他不会酒醉吗?”付桓旌问道。

    “笑话!堂堂一国将帅,取敌将首级于千军万马之中,三巡烈酒又有何惧?”那位白发老者大笑道。

    “老先生,您老人家又不是那位当年叱咤风云的将帅,怎会知晓他的酒量深浅?为何他就不会醉酒呢?”付桓旌不依不饶道。

    “小兄弟,那老夫就要问一问你了,你又不是那位受万民敬仰的将帅,怎会了解他的酒量不行,肯定会醉酒没有杀人呢?”那位白发老者反问道。

    付桓旌没有立马作答,只是掏出自己无尘袋中的天机石,抛掷于半空中。

    “老先生,晚辈想它会告知您老人家,这一切疑问缘由的。”付桓旌驱动灵力说道。

    苦涩茶馆内的众人,眼见天机石投射出来的影像中,那位高大威猛的昔日将帅竟然沾酒便醉,失落万分。

    言尽至此,什么酒过三巡杀一人的幻界人屠,只不过是幻界众人以讹传讹的谣言诓语罢了。以后付桓旌所遇人事,自然会切记一点,眼见为实,耳听为虚。

    “臭小子,很是得意嘛!你真的以为自己做的对吗?”暗侍浮屠问道。

    “实话实说,徒儿难道还做了错事不成?”付桓旌不满道。

    “你小子实话实说不假,可是那位德高望重的将帅,必须要酒量惊人吗?为师看来,并没有那个必要,一位幻界将帅的责任,并不是要与幻界众人比拼各自酒量高下,而是用尽全力护卫幻界芸芸众生的周全。人无完人,为何你要对那位将帅如此苛求呢?”暗侍浮屠问道。

    “师傅,对于您老人家适才所言,徒儿不敢苟同。此事的重点并不是那位将帅酒量深浅,而是他究竟有没有酒过三巡杀一人,他这可是明目张胆的欺骗万千幻界民众。”付桓旌解释道。

    “所以说,未来的一日,倘若六界遭遇到了灭顶的灾祸,你小子是断然不会用人命来交换胜利的吗?”暗侍浮屠问道。

    “那是自然,徒儿宁愿自己身死人前,也万万不会让自己在乎的人作为交换胜利的条件。那套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蠢笨行径,徒儿此生绝对不会去那样做的。”付桓旌说道。

    “可是万一呢?”暗侍浮屠说道。

    “没有万一,绝对不会有万一的。”付桓旌说道。

    暗侍浮屠不再与爱徒争辩这件无谓的小事,心满意足的手握一壶仙人酿离去了。

    付桓旌和阮晴婷的街市游玩,因为二人各有心事,不欢而散。

    芹黎宫的华殇宫主,近日来欣喜异常,无意间得获了一份天大的气运机缘。

    “爵?,这幻界之主,如今该换一换了吧?”华殇宫主对一旁的心腹爵?问道。

    “启禀宫主!属下的辛苦钱财,不知您何时发放啊?”心腹爵?说道。

    “瞧瞧你这说的都是些什么话,本宫主堂堂幻界的一宫之主,会赊欠下属的辛苦工钱吗?”华殇宫主怒不可遏道。

    “会,您都赊欠属下三月有余了,您不会都忘了吧?如若您再这样,属下只得另谋高就啦!”心腹爵?困饿的头昏眼花道。

    “爵?你辛苦啦!都是本宫主的不是,待本宫主攻打下天涯剑才的领地,自然会加倍补偿你的。”华殇宫主羞愧难当道。

    如今的幻界天下,方寸山九宫之地,属于一片修行悟道之人的净土。但是在这方寸山的方寸之外,皆属幻界炼狱之地。

    在这版图面积巨大的炼狱之地,每日每夜都有无数幻界灵体力骨的厮杀缠斗,自然拥有着无上的气运机缘。

    天涯剑才便是那炼狱之地的一名护道人,已经独自守护幻界正道六百余年了,其身上四处攫取的气运机缘丰厚异常。

    芹黎宫的华殇宫主,表面上诬陷天涯剑才误入魔道,举大兵压境誓要为幻界正道除此祸害,实际上他只是觊觎天涯剑才浑身的财宝气运罢了。

    付桓旌无缘无故被一群满腔热血的幻界侠义剑客,裹挟着加入了浩浩荡荡的除魔大军。

    至于云顶剑派的八大长老,他们看待此事大笑不止,觉得华殇宫主此举无异于以卵击石自寻死路。

    可是华殇宫主并不那样认为,有了这份无意间得获的天大气运机缘,他更加坚信自己能够与那灵力强大的天涯剑才势均力敌。

    “敢问宫主,何以突然会有如此大的信心,能够一举击败那天涯剑才呢?”心腹爵?不解的问道。

    “爵?,囊飧是何物,你可曾听闻过吗?”华殇宫主说道。

    “属下不曾听闻,还望宫主大人能够明示一二!”心腹爵?回道。

    “囊飧是幻界的一门极其阴毒的禁术,可以将一位拥有数百年灵力修为的强大幻灵,封印进一个梦境迷宫内。”华殇宫主右手摸着自己的无尘袋解释道。

    “莫非…………”心腹爵?猜测道。

    华殇宫主发觉有人在宫门外偷听,立马打断了心腹爵?。

    只见那华殇宫主嘴中念动了几句口诀,宫门外的付桓旌便被封印进了梦境迷宫之内。

    置身于梦境迷宫内的付桓旌,感到很是冤枉委屈,他原本只是前来喊叫华殇宫主用膳,与除魔大军的几位将领商讨一下进攻路线安排事宜。

    对于刚愎自用的华殇宫主而言,宁可错杀一千,也是绝对不会放过一个人的。

    付桓旌也只能自认倒霉,抓紧时间找到办法逃离出去才是。

    在不知时辰无边无际的梦境迷宫之内,付桓旌不知疲乏的四处寻找出口,却仍然一无所获的瘫躺在了原地。

    生无可恋的付桓旌,突然被自己无尘袋中的天机石硌疼的厉害,竟然醍醐灌顶恍然大悟了。

    付桓旌立马记起了那块幻界至宝天机石的一个妙用,它可以让付桓旌随意穿梭六界的结界渡口。换言之,他付桓旌如今所在的梦境迷宫,隶属于六界之内的幻界,只要他利用天机石去往人界,再重返幻界便可以逃离出这九曲十八弯的梦境迷宫了。

    付桓旌驱动灵力,不消半日便逃离出了梦境迷宫,重返幻界静心酒坊内继续书写幻界志物大典。

    没了落魄少主付桓旌的除魔大军,行军神速异常,很快便来到幻界炼狱之地天涯剑才的领地内了。

    付桓旌明白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的道理,决定利用天机石查访一下华殇宫主和天涯剑才的过往。

    芹黎宫的华殇宫主,如今他的灵力修为已经跻身坎灵了。之所以他在已经攫获了一份天大的气运机缘,还要率领除魔大军前往幻界炼狱之地,强取豪夺那天涯剑才一身的福缘。是因为他的爱妻被封印在了魂冢之中,这也是他万般无奈之下的举措。

    华殇,外人眼中的一名幻界修行骄子,却因为一名螟蛉女子,断送了自己大好的锦绣前程。

    作为当时云顶剑派最得意的入门大弟子,华殇被他的护道师傅覃鲡安排下山修行,斩断自己的俗世情爱。

    身为剑道中人的锦衣少年华殇,初到刀意中人群居的云水村,被羞辱的着实厉害。

    不过,半月后,村内突然爆发了瘟疫,死伤无数。

    此时的幻界少年华殇便成了他们的救命恩人,以德报怨尽心尽力的医治他们。

    云水村瘟疫横行,满村子都是殇煞之气,引来了螟蛉女子雅柔。

    原本雅柔只想吸食殇煞怨气,无意救治云水村内奄奄一息的染病村民。但是她对华殇一见钟情,便忘却初衷一旁帮忙了起来。

    一个月后,在幻界少年华殇利用灵力炼药,妖界巫女雅柔不知疲累的照看染病村民之下,村内居民的瘟疫病患全部都痊愈了。

    只不过,雅柔长期照看村民,没来得及进食殇煞怨气,致使自己染上了重病。

    觉察到自身灵力不足以救治雅柔,华殇便怀抱她御剑飞行回了幻界云顶剑派。

    “师傅,求求您救救她吧!”华殇怀抱命在旦夕的雅柔苦苦恳求道。

    “孽徒!她可是一名妖界女子,为师没有立刻结果了她,完全是看在你我师徒二人的面子上。想要为师救治她,白日做梦!”云顶剑首云晔气恼万分道。

    “师傅,妖界女子,也是有心善之人的啊!”华殇哀求道。

    “孽徒!休得胡言!定是那名狐媚女子破损了你的修行心境,把她交与为师,就让为师做一回恶人吧!”云顶剑首伸手说道。

    “不!”华殇撕心裂肺的哭喊道。

    原来云顶剑首,只是右手翻转了一下而已,便将华殇怀抱中的雅柔,震裂的魂飞魄散了。

    “师傅,胸大女子未必下贱,妖界女子为何不能行善?”华殇咆哮道。

    没等云顶剑首云晔作答,霸道纵横的华殇眨眼间便屠尽了剑派众人,抱起一生挚爱雅柔的肉身消失了。

    天涯剑才琅禺,一个随心随性的幻界修行之人罢了。华殇宫主在四下找寻爱妻雅柔破损灵魂碎片时,偶遇到了天涯剑才琅禺。

    原本相安无事的二人,因为一块雅柔破损的灵魂碎片,瞬间势如水火扭打缠斗了起来。

    逍遥快活的天涯剑才琅禺,近日来无所事事,眼见自己四周有无数美艳动人的灵魂碎片,便有了些许兴趣收集起来。

    “交出碎片,饶你不死!”华殇宫主怒言道。

    “想要碎片,那就要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了。”天涯剑才琅禺手握神剑宣战道。

    二人剑剑要命,丝毫没有手下留情的意思,今日定要分出个你死我活出来。

    独自痛心的曦诚佑,乾坤颠倒心境破损的林雅铃,二人偶遇到了一处。

    付桓旌在一旁显得格外多余,毕竟他衣衫褴褛落魄潦倒的紧。

    “曦诚佑,如今的我,你还愿意藏身暗处,守护我的余生周全吗?”林雅铃问道。

    “林雅铃,如今心境破损的你,还值得本王子继续充当你的隐形守护者吗?”曦诚佑冷笑道。

    幻界修行,除了独自一人终生悟道,还有些许道侣阴阳双休,用以快速增添自身修为境界。

    曦诚佑和林雅铃,二人心气全无,已然无力攀登至幻界灵力修为的最高点。

    “诚佑,瞧看一下你我二人这百年来,都干了些什么荒唐滑稽的蠢事。如今看来,着实可笑至极啊!”林雅铃笑道。

    “雅玲,身为你的一名隐形守护者,我已经仁至义尽了。我已经做了力所能及的一切事情,除了我不确定的。”曦诚佑生无可恋的垂泪道。

    “回不去了吗?”林雅铃自欺欺人的问道。

    “回不去了,一切都回不去了。”曦诚佑说道。

    付桓旌因为华殇宫主和天涯剑才二人,不愿请他吃酒,有了几天的小情绪。

    九幽十八狱内的古刹魔罗,在那夜雨花下偶遇了晴女裳衫。

    “敢问故人归何处?”晴女裳衫问道。

    “古刹炼狱留情处,生离死别无缘谷。”古刹魔罗说道。

    “为何如此对我?你我二人此生无缘,都是我的过错吗?”晴女裳衫垂泪道。

    “从始至终都不是,皆是我的怯懦胆小所致。我做了一切力所能及的事情,除了我不确定的。既然与你无缘,那你就放手这段感情吧!”古刹魔罗说道。

    “不!我不愿花前月下孤影醉,海枯石烂饮留别。”晴女裳衫撕心裂肺的哭喊道。

    古刹魔罗隐去了身影,作别了一生挚爱。

    “臭小子,自然是因为老书圣传授与她的气运福缘,不然还能是什么东西呢!”暗侍浮屠大笑道。

    “师傅,为何您老人家如此确定呢?”付桓旌问道。

    “臭小子,南易武圣、麒麟君主、终南书圣,这三人在幻界之中是什么地位,你知道吗?”暗侍浮屠明知故问道。

    言尽于此,剑问?d鳗山,处处有见闻。

第三百一十九章 仙人仍需如厕否

    付桓旌和剑仙风源?一路走来,不曾见过这位仙人如厕过一回,便心生疑虑重重。

    “仙人仍需如厕否?”付桓旌没来由的问道。

    “不可言呐!”剑仙风源?故弄玄虚道。

    付桓旌没有继续追问,毕竟话不投机半句多嘛!

    往事已成定局,未来路在何方?付桓旌忧愁不已。

    付桓旌问剑?d鳗山之后,收获了些许机缘福泽,仍然心有疑惑。

    “徒儿不知,还望师傅能够告知一二!”付桓旌行礼问道。

    “幻界人千万,南麒终为首。这三人的权势,可通幻界天地,却各自被一些俗世情爱羁绊打扰。”暗侍浮屠唏嘘道。

    “敢问师傅,他们三人都被哪一些俗世情爱羁绊打扰呢?”付桓旌追问道。

    “不可言说!不可言说啊!”暗侍浮屠突然摆起了臭架子说道。

    只愿为一人倾心的付桓旌,已然无意于人界巫医少女阮晴婷了,因为有更为重要的事情需要他去做。

    王子归来的幻界英灵殿世子桀骜,手刃了弑父凶徒涓拙杰,夺回了灵尊宝座。

    如宾伤心不已的作别了桀骜,令她万万没想到的是,不再是朋友的陌生人,会比陌生人更加陌生。

    幻界彼端的行者虚廖,仍在痴痴念着一面之缘的如宾,期待着与她的再次重逢。

    付桓旌无意于自身的情爱纠葛,却牵扯进了幻界桀骜世子、如宾宫主、虚廖行者的俗世情爱之中去了。

    起初付桓旌是十分同情落魄少主桀骜的,毕竟二人凄惨身世如出一辙,感同身受不已。

    如宾宫主,是幻界姘履宫的一宫之主,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威风八面的紧。

    只不过她如宾宫主,终究是在桀骜世子所在的英灵殿之下,压抑的紧。

    幻界彼端的行者虚廖,行侠仗义于幻界江湖之中多年,逍遥快活不已,却被不期而遇的如宾宫主打断了。

    孟珏客栈一见,二人互留家址,对彼此的初感相当不错,愿意与彼此深交下去。

    一日,三人齐聚到聚贤山庄的前厅内,欢度幻界最德高望重的老庄主隐退。

    这一次本来应该众人喝彩,一番酒肉入肚后,便各自回家安睡去了。

    怎奈红尘嚣嚣,桀骜世子已经和如宾宫主私定终生了,却无意间和幻界包打听忒锋说笑了一句,自己爱慕的如宾宫主,竟然在她貌美如花的皮囊下,有着喜爱被褥里放屁的陋习。

    喜好四处向别人吹嘘自己,对于幻界众人无所不知的包打听忒锋,自然没有对桀骜世子的私语守口如瓶。

    得知自己被幻界众人讥笑喜好放屁的如宾宫主,盛怒难以抑止,果断与桀骜世子断绝了联系。

    只不过一旁的行者虚廖,仍在劝说着哭作泪人的如宾宫主,声称古人曾言,被褥内放屁,能文能武也。

    听闻此言后,如宾宫主瞬间破涕为笑,十分欣慰那是一句夸奖自己,虽然身为一名幻界弱女子,却能文能武,厉害的很。

    随后,行者虚廖孤身前往英灵殿,去规劝世子桀骜,让他用心哄一哄如宾宫主,缓和一下二人如今紧张的关系。

    “虚廖老弟,不知今日到此,有何贵干啊?”世子桀骜问道。

    “桀骜大哥,听说过包治百病吗?”行者虚廖说道。

    “难不成老弟你今日,替为兄带来什么幻界灵丹妙药了吗?”灵力强大的世子桀骜不屑一顾道。

    “大错特错!此包非彼包也,小弟我劝你还是早日给如宾宫主,买一些上等的胭脂水粉和包裹衣物吧!”行者虚廖饮茶笑道。

    “笑话!我仍堂堂英灵殿世子,怎会向她卑躬屈膝,恕为兄断不能从命了。”世子桀骜怒言道。

    “既然大哥您已对如宾宫主没了情爱之心,小弟我可就要趁虚而入了。”行者虚廖说道。

    “且慢!虚廖老弟,有话好好说,别着急走啊!”世子桀骜眼见行者虚廖背身离去懊悔道。

    付桓旌身为一个局外人,看不下去,手握轩辕神剑,斩杀了世子桀骜。

    如宾宫主和行者虚廖,恩爱异常,携手余生。

    “臭小子,纵使你不相信什么包治百病,无法忍受情爱的酸臭味道,也不应该如此草率的斩杀世子桀骜啊!”暗侍浮屠无奈道。

    “师傅,徒儿为何不能,弱肉强食,适者生存。更何况徒儿之所以斩杀他世子桀骜,大部分原因是因为他只为向宫主如宾炫耀爱意,说什么斩杀多少名炼狱之地的魔罗,便对如宾宫主缴纳多少枚小暑钱。此话一出,当初那些如宾宫主的追求者,立即成立了除魔大军,将天涯剑才炼狱之地的魔罗屠灭一空,致使幻界善恶失衡,秩序不再。”付桓旌解释道。

    “孽徒!休要再说胡话,幻界在你眼中,必须要善恶互相制衡,才是最正确的事吗?没有了恶,幻界便乾坤颠倒,伦理崩坏了不成?”暗侍浮屠不悦道。

    事已至此,付桓旌不愿再争辩孰对孰错了,他十分悔恨对阮晴婷太过凶戾,懊悔不已。

    回到人界的阮晴婷,继续炼药制蛊,全然忘了与付桓旌的挚爱情深。

    怪风大盗和坤,手握须叟之剑,在幻界之内一时间无人能敌。

    残心殇拥有着妖艳众生的外貌,自然与那强者和坤无比般配。

    付桓旌孤身一人,行走在须叟涯底的羊肠小道之上,静寂的厉害。

    突然,一个青面獠牙的鬼煞暗处杀出,将付桓旌一剑刺伤。

    残心殇和须叟剑灵和坤,二人将世子桀骜驱逐出了幻界英灵殿,独坐幻界最高宝座。

    残心殇虽然妖艳众生,却不愿坑害须叟剑灵和坤。

    原来残心殇本是云顶剑派大长老慕容博,安插在须叟剑灵和坤身边的谍者死侍。

    一日,在慕容博与和坤决一死战的最后关头,残心殇为挚爱剑灵挡下了致命一剑。

    付桓旌在那条羊肠小道上伏杀的妖魔,正是慕容博私下里暗通残心殇的鬼煞。

    店小二家的小瘪三,付桓旌终于有幸得见到他了,他可是幻界当下最风光的人物。

    小瘪三原名龃龉,土生土长在凌?窖内,由浮沉暗河深潭内的店小二抚养长大。

    之所以他龃龉如今风光无限,是因为他手刃了幻界的时间暴君。

    时间暴君林嵩,殉霜落殇语雅阁,情意凌乱女人心。

    林嵩自视甚高,非要迎娶那英灵殿的刁蛮公主梦颖嫱不可,纵使千万人阻拦他,他仍然一意孤行,斩杀了幻界千万人。

    龃龉无意之中成了林嵩的负剑灵使,成为与他林嵩最亲近的人。

    眼见主人成为了幻界众矢之的,龃龉便趁着林嵩熟睡之时,一剑封喉了他。

    原本小瘪三龃龉过活在如炼狱一般的陋室之内,现在他被众人推崇成了幻界的救世主,居住在天堂一般美好的英灵殿内。

    “龃龉,你可知天堂也会思念地狱?”付桓旌突然问道。

    “手下败将,写你的幻界志物大典去吧!本灵尊不需要你的提醒,我有主见,可以一一处理幻界杂事。”灵尊龃龉驱赶道。

    付桓旌自知打拼不过灵力强大的龃龉,便不再规劝他作别离去了。

    不一会儿,付桓旌到了静心酒坊,见到了逍遥快活饮酒的师傅暗侍浮屠。

    “臭小子,吃瘪了吧?为师早就规劝过你小子,此一时彼一时,那小二家的小瘪三,今时不同往日,老一套说劝已然毫无作用了。”暗侍浮屠捋了捋长长的胡须笑道。

    “师傅,您老人家有什么高招啊?”付桓旌问道。

    “厄难毒体,听说过吗?”暗侍浮屠说道。

    “徒儿不曾听闻,还望师傅您老人家能够告知一二!”付桓旌说道。

    暗侍浮屠眼见爱徒一问三不知,愚笨的很,便十分失落的转身离开了。

    人界巫女阮晴婷,千辛万苦之下,终于炼制出来一种灵力药剂,可以易容变声。

    厄难毒体附身的人界巫女阮晴婷,残忆梦林魂去处,如夏花般绚烂夺目。

    杀人如泥的幻界人屠丰熬,觊觎阮晴婷的厄难毒体,他不远万里来到了鸿峡洲,偶遇到了她。

    莫非话中有话,意有所指的人屠丰熬,不愧是一个老狐狸,很快便解决掉了阮晴婷的父母。

    此事一出,身处幻界的付桓旌,气愤不已,御剑飞行去了人界鸿峡洲。

    叹红颜薄命的九宫真人茗焱,会同麻阳疯人李侃虢一同,前往那明剑漓阁,会一会七翼天皇的掌上明珠绘梨衣。

    七翼天皇尹鲡,傲视六界群雄,不曾将一人放入眼中。唯独他那位刁蛮任性的公主绘梨衣,让他能够瞬间性情温和下来,如同一个泥泞田野之上犁种庄稼的农夫一般无两。

    付桓旌现如今尽管得罪尽了幻界九宫之内的各位宫主,但是幸好有他的师傅暗侍浮屠护其左右,那九人只好忍气吞声作罢离去了。

    人界巫女阮晴婷,由于久时协助当朝皇帝处理政务,破格晋升成为五毒教主,专为他私底下搜寻灵丹妙药,炼制长生不老药。

    师傅铁浮屠近日来听闻,那柄灵气逼人的青冥神剑,时隔多年后再次现身灵魅亡湖中,便整日心事忡忡。

    观察细微的付桓旌,自然知道师傅定是看上了那柄神剑的巨大灵气,便偷偷计划着再次利用天机石的力量,帮助师傅取来这个心头好。

    混沌剑阁一别,慕容峦婕十分想念落魄少主付桓旌,茶饭不思寝食难安的厉害。

    尽管她慕容峦婕平日里喜好欺辱付桓旌,却在心里面早已对他暗生情愫了。

    记得混沌剑阁一别时,幻界佳人泪千行,惹得云顶剑派大长老慕容博心疼不已。

    “想通了吗?”暗侍浮屠问道。

    “不曾,为何幻界众人喜好赌博钱财,猜测骰子点数大小来改变自身气运命数呢?”付桓旌不解的问道。

    “臭小子,猜测二字,你大可以拆开来看。猜就是瞎蒙,没有任何依据凭借,毫无道理可讲。测却不同,若你小子想要去测试一下,必须要有一个标准,也就是说你必须要有所依据凭借。”暗侍浮屠解释道。

    吾有一计可攻敌,幻界窑鲞郡的郡主大人任我行,对身旁两侧的下属劝慰道。

    已然含笑酒泉的前任静心酒坊主人明阳鬣,盘龙绕柱幻界天地间,剑问天下美酒处,醉卧美人酥胸前。

    在暗侍浮屠没有剑破天门,飞升幻界之前,有那么一位惊为天人的绝色女子到访静心酒坊。

    明阳鬣直呼其为落凡尘的仙界女子,惹得她厌弃的厉害,很长时间都不愿意搭理他。

    二人本是一个师傅的两位徒弟,却因为一个高低辈分的排序,时常大打出手。

    此次??y无事不登三宝殿,前往静心酒坊,其实受了明阳鬣的苦苦哀求,来此为其多多招揽一些顾客生意。

    “??y师妹,多谢帮忙!”明阳鬣行礼致谢道。

    “师兄客气了,此乃师妹理所应当的事情,无需过多的感谢,御魂灵鍪交还与我就行了。”??y说道。

    “没有,再见!后会无期!”明阳鬣背身冷笑道。

    幻界的樱花旧忆,只属于早起的狼,也就是那位被幻界众人称作为乱世赢兄的凌风陆天。

    剑来问道,去亦无所作为,来也秋风落叶,何不煮酒御风思君归。

    如今的付桓旌,一十六岁,仍然在不辞辛劳的书写幻界志物大典。他离开幻界时,已然二十岁有余,这都是他在岁月银河所见到的。

    在这个过程中,他付桓旌需要破一个庙堂大局,解一个江湖重案,最终才能只身一人去往人界继续修行。

    人界的女医阮晴婷,幻界的少主付桓旌。

    三世情缘,各有精彩。修仙之路,道阻且长。

    方寸山的付桓旌,执着于剑下轩辕的酣畅淋漓。

    方寸山的付桓旌,他的师傅暗侍浮屠。一直看他不顺眼的云顶剑派门主宇文豹,八大长老不久前推举出的新武林盟主隋风栖,二人已然形同连体婴儿一般,私底下正在密谋着铲除付桓家族的余孽。

    阮晴婷,已经被赐封为五毒教主多时,却久久找寻不到贵山宝地修建宅院。

    鸿峡洲的阮晴婷,虽然贵为五毒教主,但是她的父阮轩敬,就是一个彻彻底底的穷酸秀才,目光短浅,无心作为上进。

    还好阮晴婷的母亲敖伊伶,贵为东海龙宫的小龙女,将她的美貌聪慧全部传给了爱女阮晴婷。

    云水村内的秦笃涯,不久前在人界自称魂煞帝君,丝毫不把人皇放在眼里,处处与其作对。

    云水村的秦笃涯,先前有幸得到山野猎户姚鲁的搭救,被其抚养长大。

    村长上官炎,时不时就要前往封襄郡县,面见巡抚大人白尘潋,陈述一下秦笃涯的近况。

    林雪舞,三日前手握翎雪神剑,一剑开天门,飞升仙界,成为了一名剑道女仙。

    庆帝国残暴统治之下的林雪舞,虽然贵为剑道女仙,却无奈其父林雪峰,早已定下规矩,剑道仙者不得干涉天道命数。

    林雪舞的母亲柳婧嫣,身为幽冥鬼界的鬼后,被情爱迷局久困于扶摇圃,十六年不曾得见爱女林雪舞了。

    呼家村内的呼韩殇,也揭竿而起,自称剑帝皇者,誓要覆灭梦王朝的残暴统治。

    呼家村的呼韩殇,一生之中最大的贵人,非文宇先生莫属了。

    村长呼霸天,有碍于上关郡县内的知府大人铁峥嵘,被梦王朝剥夺了村长名衔。

    梦颖嫱,身为梦王朝唯一的一位刁蛮公主 ,自然被其父梦流年宠溺的厉害。

    梦王朝的梦颖嫱,是一位刁蛮公主,这可全要拜其父梦流年,也就是当朝皇帝所赐。

    梦颖嫱的亡母杨葶芝,是一位魅者,生前备受朝中众臣非议,最终被迫害致死。

    梦王朝皇城殷冉城,在九州大地的中心位置,人口众多,商业繁盛。它的东北角,是桀王爷梦连年的属地秽衡城,歌姬遍地,娱乐场所众多,居九州之首。它的西南角,是那熵王爷梦忘年的属地喃羯城,文人众多,好批判国事。

    殷冉城的南方,是那鳏王爷梦返年的属地遮瑕城,崇尚武力,武将无数。它的北方,是那?王爷梦文年的属地宏达城,接壤波斯,外族人口众多。它的西方,是茛王爷梦治年的属地奥登城,风调雨顺,地产丰富。

    殷冉城的东方,是那潼王爷梦武年的属地捷达城,矮人众多,兵器制造,巧夺天工。它的东南方向,是那迩王爷梦功年的属地尼尔城,精灵异兽众多,人族禁地,皇族例外。它的西北方向,是那践王爷梦强年的属地煞气城,巨人林立,煞气冲天,守卫着北境长城。

    凌风陆天的樱花旧忆,源于他的生死劫之一。由于他无法看破生死,每日如同一个疯癫剑痴一般,剑来问道于幻界各处。

    付桓旌无法容忍凌风陆天的嚣张跋扈,便御行轩辕神剑前往颜凝露,找寻樱花旧忆的昔日主人聂娉。

    幻界众人传言,樱花旧忆所指的就是,一段有关聂娉和凌风陆天缠绵悱恻的情爱过往。

    由于凌风陆天每每在人前吹嘘炫耀时,有意的忽略有关此事的回答,导致大家都不知真假。

    一日,山野之间,付桓旌孤身缓步慢行,似乎心中有所困惑疑虑。

    幻界寸山之巅,前几日频频有一股气吞天地的力量,不断的撞击着结界屏障。

    幻界的寸山之巅,妖界排行第三的那名大妖,万影迷踪鹰已然冲破了第三层结界封印。

    付桓旌和暗侍浮屠,二人一路向北,要去往那极北的苦寒之地。

    云顶剑派的大长老慕容博已然无心劝说爱女,只得任由慕容峦婕的性子,让她在付桓旌的身后不远处,与其共赴剑气长城。

    门主宇文豹眼见付桓旌离开了静心酒坊,便偷摸着潜入酒坊的二楼,将付桓旌记录的幻界志物大典,有关八大长老的内容,全部都撕成碎片带走了。

    一路上,跟随身后的慕容峦婕,并没有为落魄少主付桓旌招惹一些祸事。

    也就是被一些山贼擒获,路上妖魔迷恋,娶她为妻罢了。

    付桓旌念其对自己痴心一片,不好意思不出手相救,只得无奈之下救起她的那条小命。

    言尽于此,珏酩魂煞斩,断不绝离愁。

    珏酩魂煞斩,终究还是斩不断,砍不绝那如丝如缕般的离愁啊!

    付桓旌逗耍着灵宠须弥,背负着轩辕神剑,在人界继续修行历练。

    这不救倒好,一救下来,慕容峦婕借口要报答付桓旌的救命之恩,与其寸步不离,惹得付桓旌恼火万分。

    “师傅,徒儿这是造的什么孽啊?”付桓旌生无可恋的哀嚎道。

    “臭小子,你不喜欢人家,还想管人家喜不喜欢你吗?”暗侍浮屠说道。

    “师傅,徒儿不喜欢她,她就应该不喜欢我。”付桓旌说道。

    “臭小子,迟来总比没有好。你的师娘总是那么的美好,我们二人的结局也很美好。为师用十二年的时间,来证明了有情人终成眷属。呵呵,现实生活之中,又怎么可能呢。首先,那个让你师娘未婚先孕,还让她孤身一人生下个女孩子,在当时就有违伦常。然后,我们二人可能错过很多次,只是为了证明我们俩,才是那个最合适和深爱着彼此的人。在现实面前,一切的一切,都显得那么苍白无力。又怎么可能逆天行事呢?只是,我想要说的,有时在身边的,就是最好的,我们要去珍惜。哪怕有一天,为师错过了那个眼里心里都是我的人,可能为师就真的会遭受报应吧!”暗侍浮屠掩面垂泪道。

    “师傅,您老人家应该找一个时时刻刻都爱你的人,一个永远陪伴着您的人,一个愿意爱您全部的人,特别是您的缺点。?6?”付桓旌对师傅劝慰道。

    “臭小子,适才为师向你讲了,一个很俗套的情爱故事。从小青梅竹马的为师,和你的师娘,是一对最要好的朋友,也是最亲的家人。我们二人可以毫无条件的深爱着对方,却阴差阳错不断,从来没有在一起过。两个人越是珍惜这段宝贵的感情,越是害怕开始,因为拥有就是失去的开始。为师一直被师弟向羯莴讥笑,笑我们二人那是真爱绕圈圈。确实,就是在不断的绕圈圈,这是我们两个人,二十五年来的真实处境。为师由远而近,慢慢靠近你的师娘,好不容易就要碰到她了,却总是棋差一着,黯然之际,只能继续不远处看着对方的背影。为师明明很爱你的的师娘,却总是在最关键的时刻错过她。也许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吧!为师太爱她了,所以没有勇气失去她。其实,人真的很奇怪,对于越在乎的人,越无法及时说出真心话。纵使为师的内心,排演了无数次的告白戏码。只要与你的师娘一见面,便会轻易破功,总是来不及告白,又装作若无其事的退回到原来的位置。为师总认为永远留在对方身边,不远不近的距离最安全。事实是如此,但若没有勇气与最爱的人并肩前行,也将看不到对方最美的表情,更无法感受她那颗毫无遮掩的心。曾几何时,你的师娘对我有一段深情的告白,说:可能你没有发现,我曾经遇到过最美好的事,就在你眼前出现。无论你在哪里,跟谁在一起,我都会永远真心地、完全地,爱你。”暗侍浮屠情难自控道。

    “师傅,然后呢?”付桓旌追问道。

    “然后,直到为师明白真正的爱是不会失去的,是彼此生命中最重要的支点。不管关系如何改变,爱都会一辈子住在对方的心里。而这样的体会,就从为师勇敢面对自己的心开始。幸福这件小事,从来都不会从天而降,需要很多很多的珍惜与无论如何都不放手的坚持。天涯剑才和扶摇鬼后之间的距离,可以是一步之遥,也可以是触手可及。这幻界世上的真爱难寻,生命中若真有这样的一个人,无论他是你的谁,都请你好好珍惜。如果可以的话,请你就别再绕圈圈啦!让她成为那位与你并肩同行余生之人,陪你同看细水长流,这才是最幸福的事情。”暗侍浮屠释然道。

    “师傅,因为爱,所以怕。也因为怕,您才能看清爱。”付桓旌说道。

    “臭小子,如果你今天拒绝了她慕容峦婕,她就会重新的规划自己,找一个幻界之内最俊美的剑客,代替你在她心里的位置,即使他并不曾真心爱过她。 ?6?”暗侍浮屠说道。

    “师傅,可是徒儿要清楚的告诉您老人家,当您拒绝一个女孩的时候,她会花一辈子的时间,去找寻找这个世界上那个最好的男孩。可是到头来,她会发现,最好的男孩还是您。我们其实都知道,不是您,对她而言,谁都不对,迟到总比没有好。”付桓旌感同身受道。

    “臭小子,总有一些宁可沉默被误会,也要憋在心里的浪漫,以及明知坦白会错过,但又藏不住的喜欢。”暗侍浮屠一副过来人的表情说道。

    “师傅,徒儿早已习惯了青梅竹马的相处,习惯了欲说还休的躲闪,少了一句勇气的表白,多了一十年六曲折的人生。再回头想想您与师娘,羞怯掩饰的两人,阴错阳差的选择,酸甜苦辣折腾之后,各自承受了现实的重击,各自经历了生活的坎坷,老了也累了时,还好藕断丝连的暧昧仍在,经由时间沉淀,弥补了一再失之交臂的遗憾,彰显了最初怦然心动的珍贵,殊途同归喜结连理,迟到的牵手,最终解开彼此心灵身份的长久纠结。”付桓旌艳羡不已道。

    “臭小子,道歉并不一定代表你错了,只是你认为这段关系,比你的尊严更重要。”暗侍浮屠说道。

    “师傅,徒儿不知您老人家这是何意啊?”付桓旌疑惑不解道。

    “臭小子,为师与你的师娘,我们二人机缘巧合,不断错过,原本应该有一段童话般美好的神仙眷侣故事。可是一路走来,渐渐变得略微苦涩,导致最后的结局不尽人意。试想一下,有一个家伙陪伴你一起长大,清楚你所有讨厌的蔬菜,见过你所有出丑的画面,知道你所有不为人知的阴暗面。他揪过你的辫子,扯过你的裙角,抄过你的私塾先生作业。你们二人吵吵闹闹的一同长大,默契到一个眼神就能明白对方的意思,却在时间的某一个节点上形同陌路。这时候你才会发现,原来他早就驻扎在你的心底深处了。勇敢的说出来吧!哪怕他身边已经有了佳人相伴,哪怕你们已经远隔重洋。相信我,时间带给你们的默契和牵绊,旁人是永远都无法带走的。”暗侍浮屠故弄玄虚道。

    “师傅,您口中所说的你,确定所指的就是徒儿吗?”付桓旌听的五迷三道不解道。

    “臭小子,此你非彼你也,为师所指的是慕容峦婕,她已然向你表露心意,你小子还在犹豫迟疑什么呢?”暗侍浮屠问道。

    “师傅,您老人家有所不知,人生开始的时候,大都年少轻狂,有喜欢的人,却从不说出口,顾于彼此的面子,不断试图去猜想对方的心理,希望顺势而为。我们每个人都希望自己的人生,能够完全接受自己的控制把握,行走在自己想要行走的道路上。但是,我们却不曾知晓,那人生其实是一艘快船,风浪突如其来,可以改变一切。当我们走过改变给我们所带来的经历,我们懂得了珍惜,这便进入了成年,责任成为了身体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如果对于珍惜,上天给我们一丝希望,那追求就是命数。到人生结尾的时刻,得到不会欣喜若狂,失去也已经释然开怀了。”付桓旌话中有话道。

    “臭小子,你与慕容峦婕,青梅竹马的二人。彼此喜爱却从未说出口,一同成长面对大千世界,十六年间各自遇到无数情爱上的酸甜苦辣,却依然彼此等待着对方。纵使你们二人相遇之中三番五次的擦肩而过,不过为师确信直到最后你会发现,最爱的那个女孩原来就是慕容峦婕。”暗侍浮屠规劝道。

    “师傅,徒儿是一个特别喜欢聆听您老人家教诲的人,而且是那种偏爱听您叙说人界情爱纠缠故事的人。可能在您老人家眼里,徒儿与那慕容峦婕,是一对再简单不过的两小无猜朋友,经过一路挫折,渐渐的敢于面对彼此的真实内心,最后终将走到一起,携手余生。但是师傅您老人家与那位高高在上的人界贵族女子,在人界的迷雾森林试炼上,彼此都倔强的表现出,没有你这个挚友,我照样能够潇洒的完成最后难关。所以,那位贵族女子在得知师傅已经不再是处子之身的时候,也心下一狠,跟当时最俊美的师兄宇文伏泽共赴**,并且意外的喜得贵子了。她最终为了襁褓之中的婴儿,放弃了自己的梦想。”付桓旌说道。

    暗侍浮屠听闻此言,毛骨悚然,故意躲闪着爱徒的目光。

    “而师傅您老人家来到了无量山修行之后,有了一个能够帮助自己修为提升的傲娇道侣,但一直都过得不是怎么快乐幸福。那位贵族女子,曾经来找过师傅您老人家,你们因为彼此的不完美,而大吵特吵了一架。结果就是回家后,那位贵族女子与她的师兄宇文伏泽喜结连理。不久后,那位贵族女子后悔不已,写信飞鸽传书与您老人家,信件却好巧不巧的被她夫君给拦住扣下了。当那位贵族女子已经一纸休书,休掉了她的师兄宇文伏泽后,发现了藏匿暗处的那封信件,立马与师傅您取得了联系。但是此时的师傅您,又要和一位貌美如花的道侣洞房成亲了。最后,师傅您再次与那位女子很快走到了情爱之旅的尽头,孤身一人借着烛火赌物思故人。在兜兜转转些许年份后,那位贵族女子实现了自己儿时的梦想,在她自己的静心酒馆内,与相爱一生的人喜结连理。”付桓旌接着说道。

    暗侍浮屠感同身受的悲痛欲绝起来,碍于爱徒在眼前,收敛了许多悲伤情绪。

    “如果选错了一个人,你的一生都会黑暗,但我会真诚的、完全的、始终的爱你。就像妹妹对哥哥的爱,亲朋对挚友的爱。师傅您与师娘的情爱故事之中,除了这条显而易见的情爱主线之外,还有一对稚嫩孩童的情爱的辅线。就是师娘的宝贝女儿,也和她的母亲一样,拥有着自己的青梅竹马。在师娘最伤心的那个晚上,她的宝贝女儿第一次被自己的青梅竹马,轻轻的亲吻了娇唇。随后,她的宝贝女儿一巴掌,将她的青梅竹马掌掴的好远好远。她的宝贝女儿瞬间害怕了,她觉得这是不对的,她认为自己的母亲以前不是这样的。青梅竹马之间,注定只是一场友谊罢了。所以,当师娘深情的说着,那是美好的,你不要害怕。因为如果你放弃了,那个男孩会很伤心的,那个男孩以后会遇到,这俗世间最棒最漂亮的女孩,然后假装很幸福,可是只有她,知道她就是她,没人可以替代得了。一开始双方就是错过的,师娘一直以为自己没有和师傅您亲吻过。可是在那万妖流窜的迷雾森林之内,师娘被情思绕蛊惑之时,你们两人相拥亲吻过,后来却躺卧在了不同伴侣的床榻之上。错过或许是为了下次最好的遇见,但是师傅,请你们二人下次一定要相信彼此,紧紧握住对方的手,不要再留有遗憾了。”付桓旌一针见血的对师傅暗侍浮屠劝解道。

    “臭小子,因为一开始的错误,造成十二年间无数次的擦肩而过。其实相爱已久,奈何阴差阳错,不过不曲折,又怎么会有戏呢?不曲折,又怎么会有爱呢?”暗侍浮屠解释道。

    “选择一个可以与你共度一生的人,对我们每一个来说都是最重要的决定,没有之一。因为当你决定错了,你的人生就会从白色变成黑白,而且有时候,甚至于你根本没有注意到这件事,直到你某天早上醒来,然后发现,但是许多年已经过去了。”付桓旌唏嘘道。

    “总要经历一番失去与错过,才懂得什么重要什么最珍惜。有的爱可以找回来,那是你的幸运,可也有,是永远也不会再找回来的。”暗侍浮屠悲痛道。

    “某一时刻,你以为不起眼的一件小事,可能在你毫不知情的时候,改变了你的生活轨迹。相反,那些我们反复纠结,深思熟虑的决定,远远没有你想象的那么重要。重要的是选择一个,和你共度一生的人。真爱来临的时候,要去牢牢抓紧,爱就要去表达、去追寻,不要害怕失去。越是小心翼翼,越会得不偿失,等爱溜走的时候,再去后悔不把握的时候就来不及了。对的人终会在一起,不用害怕彼此会错过,无稽之谈罢了。如果当初我们彼此两个人都勇敢一点的话,可能也不会经历这么多的情感失败。”付桓旌有所感悟道。

    “两个人为了共赴**,然后扶墙而出很容易,与他人产生情感联结而鱼水之欢却很难。忽然就理解了很多道侣,因为床榻生活交好或者交恶,能折射出来很多的问题。”暗侍浮屠讲解多年的情爱经验道。

    “是完全的交付出自己,是暴露弱点,是互相填补。熟悉对方的身体,每一处筋脉。如果不够爱,又怎么能做到呢?徒儿属于**全来自爱意,并不会因为她慕容峦婕一厢情愿而可怜她。”付桓旌表明态度道。

    “为师总是嚷嚷着要找一个老伴,却从来没有主动想要去勾搭过谁。为师害怕稍纵即逝的情爱,害怕分开,害怕最后我认真了,别人却只是敷衍而已。所以为师就等啊等,等一个到最后,还愿意在我身边的人。总有一些人,来的快去得也快。可能这其中也有那么一个两个,为师对她有好感的人吧!为师也会难过,也会觉得失望。但是为师回头想一想,发现自己还是不想改变自己的想法和原则,仍然坚持或者偏执的相信,有一个人终究会看穿我假装的冷漠,真正的靠近我。她愿意不嫌弃为师我的幼稚任性孩子气,留在为师的身边,陪伴着为师,爱护着为师,也给为师一个机会去爱她。如果最后能在一起的话,那么晚一点儿也没有关系。”暗侍浮屠说道。

    “看多了人情冷暖,经历了离合聚散,放不下的责任,说不清的无奈,使徒儿身心疲惫。徒儿想,我是真的累了,只想喝醉,一醉解千愁。”付桓旌手握满满一壶的仙人酿痛饮道。

    怕黑就点燃烛火,想念就飞鸽传书联系。今天再大的事,到了明天就是小事。今年再大的事,到了明年就只是故事,我们最多也就是一个个有故事的人罢了。

    所以,人生就像一朵蒲公英一般,看似自由,却身不由己。有些事,不是不在意,而是在意了又能怎样?自己尽力了就好,人生没有如果,只有后果和结果。

    人生似乎就是为了三件事而修炼,别乱说话,别乱花钱,别乱发脾气。

    由于付桓旌从万里之外的剑气长城,攫获了一大笔的小暑钱,便开始在方寸山的四周做起了散财童子。

    “下辈子别再遇见了,因为这辈子我们太难了,做不成伴侣,却放不下情感,做不成知己,却忍不住联系,说陌生,彼此太熟悉,说情深,彼此太贪心,爱了,没有结果,散了,思念来袭。 ?6??6??6?”慕容峦婕哭泣着对付桓旌说道。

    没等付桓旌散尽手中钱财,反应过来慕容峦婕适才所言何意,她就背身撕心裂肺的哭喊离开了。

    夜深人静的时候,一个人会觉得很安心。

    周围热闹的时候,突然就觉得很孤单,有一点儿恍如隔世,有一点儿迷茫,不知所措。

    不是很想变成一位情感麻木的幻界少年,被动的接受着一些东西,磨光了热情。

    每一个人的幸福都不一样,不要去羡慕,不要去攀比,要知足常乐,要随遇而安。

    无量山,是一个情感充沛的地方。付桓旌来到了无量山,与她对坐,浅饮着茶,说着一些无关痛痒的悄悄话。二人抬头望云雾,低头看绿野,双目对视,香味情来,心动不如情动,入了心的缘分,入了情的狂吻。

    原谅很难吗?实则不然,春天来了,我去小溪边砸冰,把春天砸的头破血流,直淌眼泪。到了花开的时候,它就把那些事儿忘了,真正原谅了我。

    灯,仅仅只能用来照明前方的暗黑道路吗?答案自然是否定的,灯还能够把黑夜烫出一个大洞。

    人的眼睛有大小之分吗?有的,我的眼睛很大很大,装得下高山,装得下大海,装得下蓝天,甚至能够装得下整个世界。可是我的眼睛又很小很小,有的时候遇到一些烦恼心事,就连两行苦泪也装不下。

    回到地面很难吗?不难,要是你笑过了头,就会飞到天上去。要想回到地面,你必须做一件伤心事。

    我画的树太漂亮了吗?是的,因为我画的树太漂亮了,以至于接下来我画的鸟,画的云,画的池塘和花朵,都配不上它。

    打仗好吗?不好,假如我生活在战争的年代,别人冲在前线,我就只能在旁边喊加油。

    很多很多吗?很多,我挥挥手,就有很多手。我跑步,就有很多脚。小狗朝我摇尾巴,就有很多尾巴。然后,我打秋千,就有很多个我。

    光可以用来拄吗?自然是可以的,一个荒山野岭的晚上,我将无数只萤火虫放入一根空心透明的木棍之中,行走累了就拿它当一根行山杖,我拄着一束光。

    当你经历过挣钱不易、情感挫折、事业蹉跎、离别之苦,你就会慢慢的懂得了一些人情世故的道理。没有人会被天道命数额外的眷顾,当你觉得容易的时候,一定是有人在替你承担,本应该属于你的那份不易。

    如果生活一定要取悦一个人,我们最应该取悦的是自己,随着心的方向走,看得到别人的光芒,也应知道自己的耀眼。

    不负青春,不负自己。 ?6?

    言尽于此,剑龙御九天,鸾凤和鸣时。

    人界千百年的老规矩,剑龙御九天,鸾凤和鸣时。

    他幻界的落魄少主付桓旌,自然不会知晓一二。

    轩辕神剑的剑灵龙谶,破剑体而出,御行九天。

    远在天边的人界巫医少女阮晴婷,她背后的那柄凤鸣宝剑,夺鞘而出,鸾凤和鸣。

    人一走,茶就凉,是自然规律。有时,成长就是没有一声呼叫,没有一满眼泪,没有一丝情感,没有一线希望,没有一点欲求。没有动,没有静,只有一种向下沉落的感觉,沉落……沉落……向着那无底的黝暗之中沉落。 ?6?

    优秀是一种习惯,放弃是一种智慧,笑而不语是一种豁达,痛而不言是一种修养。

    一条会好走的路,一条你喜欢的路,每当面临选择,理智和情感就会纠结,但不管选择哪条,只要尽全力往前走,结果应该都不会太差吧!

    你是不是也经常,独自一个人咽下所有的悲伤和委屈,见人还要微笑着,装作看上去过得很好的样子。

    如果一开始我没有给你机会,你又如何能够伤的到我,你我二人终究还是错过了。

    其实等没有关系,等多久也不是问题,问题是你等不等的到,就像你不会在沧海等一地的桑田。

    是非天天有,不听自然无。

    遇到了错的人,或者被登徒浪子欺骗了感情,但是又碍于之前的付出,觉得马上放弃实在是太不甘心了,于是拉拉扯扯又耽误了一些似锦年华。实在是不该如此,人生中对于错误的清零越早越好,千万别将自己害得回不了头,错失了清零的机会,把生活过成了负值。

    放手即止损。

    有些话永远不能说明了,有些情感永远不能道白了,有些感情是不能越界的,不然伤了别人,也疼自己。掬一捧清水在手心,让它从手指间慢慢流去,欣赏水的纯净犹如自己灵魂,欣赏水的柔软犹如自己的性格。

    人生如此,随缘如此。 ?6?

    在别人那里,我从未受过委屈。在你这里受委屈,还要我自己消化,时刻告诉自己要大度,要有耐心,别小气。受够委屈,攒够失望,让我在崩溃的边缘徘徊,这种感觉很不好受。我们之间还谈不上信任,我们之间连最起码的尊重都没有,我们就此别过吧!

    你教会了我一个道理,喜欢自己喜欢的人不易。我觉得我也教会了你一个道理,有人日夜对你牵挂于心,就更加应该且行且珍惜。

    你说,人为什么要有那么多的情感。可是如果没有的话,我怎么能够和你说那么多的知心话,又一起经历过那么多的甜蜜往事呢!

    付桓旌做了几日的散财童子,欣喜异常,却不曾想他的这一举动,引起了吉祥赌坊内赌徒风霆殇的注意。

    赌徒二字,用来形容风霆殇这个人,十分恰当。何出此言呢?自然是他这个人衣食穿戴靠赌,夫人子女竟然也是靠着天大的运气,豪赌一把赢取回来的。

    可是,时光荏苒,岁月如梭,赌徒风霆殇和歌姬伊雅诗,二人再也回不去从前了。

    “如果两个人不能够一生一世在一起,就不要给对方任何希望或者暗示,这才是最大的担当。”歌姬伊雅诗说道。

    “如若你们二人分开了,就不要去打搅彼此,让对方安然生活,这才是最后的温柔。”付桓旌一个外人插话道。

    “一名幻界女子,年轻时的努力奋斗,并不只是为了在不久的将来,能够有幸嫁给一个极好的贵族人家。而是为了让自己能够轻而易举的找到一份好的差事,拥有一个无论自己置身何处都不会饿死的一技之长,并且拥有一份相当不错的金钱收入。因为,只有当一个幻界女子的金钱自主了,她才能够随心随性的做到说走就走,才能够做到灵体力骨的解放,才能够让自己有资本选择一下自己打心底想要的伴侣和生活。”暗侍浮屠意有所指的说道。

    “如果有那么一天,你伊雅诗发现我风霆殇不再主动前去找你了,不再纠缠麻烦你了。请你记住!并不是我不再深深的爱着你了,而是我终于发现了,你的世界已经不再需要我了。你的冷漠,让我学会了沉默,学会了逃避,学会了伪装。如今的我,再也不敢去面对你了,九步皆爱,一步尊严。”赌徒风霆殇说道。

    “时间,会沉淀最真的情爱。风雨,会考验最暖的陪伴。而你风霆殇,一辈子都会有负于我,你又可曾知道?”歌姬伊雅诗问道。

    “喜欢和喜欢的不同,我风霆殇区分的太清楚不过了。因为我喜欢你,所以你不能这样,你不能那样。你伊雅诗的这种喜欢,是一个幻界正常女子的情感输出,我承认你无错。可是,因为我喜欢你,所以你可以这样,你还可以那样。她姜扶摇的这种喜欢,在这偌大的幻界天地之间,显得非常难得,我打算好好珍惜。”赌徒风霆殇解释道。

    “这幽冥鬼都,如若再无晴朗天气,我便自己成为一处风景吧!”鬼后姜扶摇说道。

    “我慕容博想你姜扶摇,想要睡你,更加想要美梦醒来,睁眼便有你。” ?6??6??6?幻界云顶剑派大长老慕容博没羞没臊的说道。

    “情爱,是一架极速奔跑在你我二人生命旅程上的马车。纵使你我二人偶然相遇在此,曾经携手共度过一段终生难忘的美好时光,如今的我,却要独自一人走到终点。”红尘客栈内的幽冥鬼帝说道。

    “幻界大人们的世界,本就应该果断干脆,你不应该去耽误任何一个人,不应该去消耗任何一个人,更加不应该去浪费任何一个人,这也是一种善良义举。”布?4?4对师傅付桓旌规劝道。

    “每一个幻界修道之人,都有各自的追求。即使是同一个人,在不同的悟道阶段,也会有不同的追求。所以,最好的情感,或许只是你们两个人共同成长,彼此不相上下,一起修为进步成为幻界更好的那一对人。 ?6?”梦黎珀对鬼后姜扶摇和幽冥鬼帝旌宸说道。

    “幻界之内,每一个修行悟道之人的心,都如同一棵树一般无两。情爱与希望的根须深深的扎进土里,智慧与谋略的枝叶,招展伸出在幻界天下的街头巷尾。无论是岁月的风雨,向它扑面而来,还是滚滚的尘埃,遮蔽了它的翠叶青枝,它总是静默地矗立在那里等待,并接受一切结果。既不倨傲,也不卑微。”幻界英灵殿内的天涯剑才说道。

    “本公主不喜欢的幻界男子,老娘就算是拼了性命,也断然要拒绝父皇的乱点鸳鸯谱。”英灵殿内的刁蛮公主梦颖嫱对父皇天涯剑才说道。

    “每一个幻界之中的柔弱女子,真正意义上强大起来,都是要度过一段没人帮忙,没人支持的孤苦日子。在此期间,所有的烦闷琐事,都只能你自己一个人去撑。所有的崩溃情绪,都只有你自己一个人知道。但是,只要你咬牙硬撑了过去,一切就都不一样了。雨柔姑娘,请你务必要坚持下去!我们要靠努力赢得掌声,而不是用泪水去博取同情。”无量山的山神鬣鲞对破刀山庄的庄主女儿年雨柔说道。

    “希望你的余生,不要再碰到,一个像我这样的人了。情绪敏感,缺少爱心,并且总是闹你,经常瞎想你与其他幻界貌美女子之间的关系。我老是吵闹着要你陪我多一会儿,总是让你觉得很累吧!但是,我又真心希望你的余生能够碰到,一个像我这样的人。因为这样的一个人,真的好爱好爱你啊!”无涯桷的女仙真人甯蕊对异界的魔尊巨兽长孙忘情说道。

    “大家都不是什么坏人,也不是什么好人,只是幻界一个个平平凡凡的人罢了。不管大家是被伤害过,还是被宠爱过,都很平凡而已。修行悟道的困苦生活很平凡,我耶律铭很平凡,高兴很平凡,伤心很平凡,困惑很平凡,所有的一切都很平凡。但是,如今身为魔界至尊的我,真的很平凡吗?”魔界至尊耶律铭对剑道女仙林雪舞问道。

    “人生,就像是一本难以解读的书,岁月充当着它的翻阅者。所以,很多时候我们还没有完全读懂书中的意思,岁月就已经将它翻阅了一大半了。我们因为不懂,因为总是在摸索探寻,所以我们的一颗心常常会觉的很累,很累。”剑帝皇者秦笃涯对五毒教主阮晴婷说道。

    “人的一生,最难看清的人,终究还是自己。有时候,一个人的眼睛,可以看世间、看万物、看他人,却始终看不到自己。它能够看到别人的过失,却看不到自身的缺点毛病。它能够看到别人的贪婪,却看不到自身的吝啬小气。它能够看到别人的愚昧,却看不到自身的无知愚笨。每一个人都有一面铜镜,当你有一天用铜镜看不见自己的时候,请你尝试着用一下自己的心去照出自己吧!”魂殇帝君呼韩殇对刁蛮公主梦颖嫱说道。

    经历过痛,以为之后会习惯一点。然而,每次的痛还是痛,是新的痛背负着旧的痛。新的不解叠加旧的委屈,新的伤口翻搅出旧的血肉。后来的每一天,假装充实地寻找慰藉,佯装天真地追求快乐,貌似无畏地去投入情感。实际上,我们永远都在心惊胆颤地等待着,下一次的重击伤痛。命数颠簸,不得安生。

    为什么情爱护道人不应该有?因为情爱是很自私的。如果任由一个人的七情六欲做了主,那就犯了自私,离开了大道。因为古语有云,大道是大公无私的。

    别紧张,深呼吸,坚持住,挺过去。

    月光下那个不屈的身影,请你今夜好好的睡上一觉,休息一下。?6?

    左眼没有见过右眼一面,不懂安慰,只懂陪它落泪。

    友情总是与一个男人美好的童年以及单纯的学生时代密切相关,也是一个男人走进惨烈的职场之前未经玷污的情感寄托,它触及了男人内心最柔软的部分。从某种程度上说,朋友间的相互扶持往往成为男人继续拼杀的重要动力。 ?6?

    每个人的人生都是在旅程中,只是所走的路径不同,选择的方向不同,付出的情感不同,发生的故事亦不同。 ?6?

    像一朵花般的去绽放,去享受生活,去享受美丽,去享受自然;像一朵花般的凋零,感知平静,感知洒脱,感知淡然;像一朵花般的思索,孑然傲立,容纳天地,历练沧桑。花无语,却一切都了如斯。

    成为一个会聊天的人,首先要做的,就是扩充自己,让自己有容纳各种不同的情感、价值观、世界观的容量。并给对方充分的表达机会,回应对方的需求及感情需要,那么一段好的关系自然而然就会建立并发展下去了。

    人生中,应该明白,红尘虽苦,依然有爱,纵使生而多艰,亦满怀希望。不若仔细体味这悲喜人心,终于勇敢,终能怀一颗淡然的心,面对一切,接受一切,并且安然无恙。 ?6?

    我醉的恰到好处,能够听得懂你说的话,却不会感到一丝的悲伤。

    一路走来,每一个季节都有残缺,每一个故事是都有暗伤。情感虚虚实实,光阴明明灭灭,要让自己做到清醒,真的不易。你想要的未必属于自己,你得到的却未必是所期待的。天有阴晴,人有祸福。你怎样看待生活,生活就怎样回应你。 ?6?

    付桓旌居住的方寸山底部,再往南方行进二百里路,便是枫晏国。

    “爱国,是幻界之中最深层、最持久的情感,是一个灵体力骨的立德之源、立功之本。它扎根在我们枫晏国亿万同胞的血肉里,深藏在幻界灵尊伟大复兴的理想中。爱国并不仅仅只是一句响亮口号而已,而是一种情怀和担当。”枫晏国的左署延说道。

    “生存于幻界之内,千万不要凡事都依托于他人,在这个人心叵测的世界之上,最能够让你依托信赖的人是自己,能拯救解脱你的人也只能是自己!”暗侍浮屠对付桓旌嘱托道。

    “有时候,闭上眼睛,放下骄傲,承认是自己错了,并不是认输,而是成长。 ?6?”枫晏国的右臣宿说道。

    “其实当然,那时有太多没有说清的话。情感,也没有那么重要,那时应该是这样想的。至于那些被辜负的,隐喻的,被不断误解的一切,随时间也很快逝去了,最后留下些什么。回忆,伤感,犹豫,也许都不是。后来才释然,这是必经的,人人都需走的道路。我们也曾有过选择,但岁月不会停留,失去的也不再会回来。最后留下再见,可能只是成全。”枫晏国的公主丫鬟鑫蕊说道。

    “遇到了,也爱上了,却不能在一起,那种舍不得,放不下,却又不得不放下的感觉,有谁能懂?有谁能懂? ?6?”枫晏国的穷酸书生马志远问道。

    “其实,没有什么东西是不能放手的。时日渐远,当你回望,你会发现,你曾经以为不可以放手东西,只是生命里的一块跳板,令你成长。”鑫蕊对眼前心有不甘的昔日爱侣马志远劝解道。

    “喜欢,真是这个世界上最残忍的两个字呢。?0?2仿佛有了这两个字,就有了一个最完美的借口。”枫晏国的文静公主说道。

    “想你,从三更到五更。念你,从日落到黄昏。觅你,从无名到题名。得你,从今生到来生。”马志远尝试着最后一次挽救眼前的这段情缘说道。

    “我把自己的心,托付给了你,这意味着我给了你伤害我的权利,也教给了你让我心碎的秘诀。”丫鬟鑫蕊回忆往事掩面垂泪道。

    “我喜欢你是寂静的,仿佛你消失了一样,遥远且忧伤,仿佛你死了一样。彼时,一个字,一个微笑,已经足够。而我会觉得幸福,因那不是真的而觉得幸福。”付桓旌对文静公主说道。

    逍遥阁内,无尘长老正在炼制丹药,无心理会爱徒凌钺无数可笑至极的情爱问题。

    这颗鹭螟仙丹,是用来救治凛韫帝君的,他适才大道受损,身体极度虚弱疲乏。

    遇见你,是我一生最美丽的意外。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我只是突然在这一刻很想你。

    雨落大地的刹那,付桓旌竟然出乎意料的迟疑了片刻,才遍体湿潮的躲避暴雨,走近那人那桌那椅。

    “臭小子,这偌大的幻界之中,在你眼里,什么事情才能够算得上最费思量呢?”暗侍浮屠温酒以待道。

    “师傅,徒儿自幼本命瓷碎,长生桥断,姻缘线殁。要是让徒儿选择这三者,哪一个最让徒儿深感惋惜,自然是那姻缘线殁了。言尽于此,对于徒儿而言,这偌大的幻界之中,唯有情爱二字,才能够勉强算得上一件最费思量的事情。”付桓旌说道。

    “非也,非也,为师看来,对于目前的你而言,左右为难才最费思量吧?”暗侍浮屠对爱徒付桓旌明知故问道。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徒儿的一切事情,终究还是欺瞒不过,师傅您老人家的一双火眼金睛啊!您说的没错,左右为难,左是人界巫医少女阮晴婷,右是幻界长老爱女慕容峦婕。师傅,徒儿应当如何抉择取舍呢?”付桓旌焦头烂额的问道。

    “当问己心!”暗侍浮屠语重心长道。

    说完,暗侍浮屠打了个哈欠,伸了个懒腰,眼见静心酒坊门外的暴雨,一时半刻丝毫没有想要停歇的意思,便回房安睡去了。

    付桓旌一时间头脑很是混乱,竟然分不清自己到底喜欢阮晴婷多一点,还是钟爱慕容峦婕高一分。

    言尽于此,鸾凤和鸣时,比翼双飞去。

第三百二十章 仙人无债一身轻

    对于剑仙风源?而言,有无外债?答案自然是有的。

    至于多少,也就只有仙人本仙了然了。

    “仙人何时无债一身轻?”付桓旌解闷的问道。

    “茫茫无期啊!毕竟情债难偿嘛!”仙人掩面垂泪道。

    说的也是,金钱债务,总有还完的那一天。可是情债,你堂堂大剑仙风源?偷走的是,那位女子的一颗真心,无论何时也是尝还不清的。

    付桓旌和阮晴婷,比翼双飞五日后,顿觉自身修为下降明显。

    于是,二人依依不舍的告别,各奔东西而去了。

    早在幻界的云顶藏宝斋,付桓旌就听闻过鬼影魔踪拳,戾气十足,纵横无两。

    付桓旌不再左右为难于,人界巫女阮晴婷和幻界佳人慕容峦婕之后,撺掇着师傅暗侍浮屠、云顶剑派门主宇文豹、奇崖阜的惊奇少年范?骆和无量山的入门弟子丛瑟,一行五人前往魂狱壑。

    这一趟远行,五人各有所求,心思不同于一处。

    落魄少主付桓旌此行,是为了寻获排忧解难露,用以医治人界巫医少女阮晴婷的旧疾厄难毒体。

    静心酒坊掌柜铁浮屠,不惧艰险,走上这么一遭,定然有所图谋。嗜酒如命的他,甘心离开仙人酿如此长久,自是内心惦念着魂狱壑里面的绝世佳酿流苏鍪。

    至于幻界方寸山云顶剑派的门主宇文豹,为何起先一再推脱有要事在身,婉拒付桓旌的邀约。最终的他,却被慕容峦婕的一句“还望宇文叔叔,能够随同桓旌哥哥一起前往魂狱壑,免得峦婕整日为其提心吊胆忧虑伤神。”说服,竟然毫不拖泥带水的爽快应允下来了。

    究其原因,恐怕是慕容峦婕的爹爹慕容博,暗地里对门主宇文豹的工资薪酬做了一些手脚,迫使他无奈应允罢了。

    以上皆为幻界攸攸之口的饭后谈资罢了,至于其中真假与否,自然无人知晓。

    奇崖阜的惊奇少年范?骆,先前偶遇付桓旌,对其好感很深,便与其一同前往魂狱壑见识一下大世面。

    最后,无量山的入门弟子丛瑟服从师命安排,与他们四人一同去往魂狱壑,摘取回魂转意葫回来,镇压一下师傅窨灵子躁动不已的心智情绪。

    亘古荒原时期,幻界天下的土地荒芜,人丁稀少。

    幻界天地的边缘地带,却不曾想,有那么一处无边无际,黑暗到了极点的混沌地方,名曰魂狱壑。

    那里已经不能简简单单的用黑暗二字来形容它了,那是一种无法用只言片语来形容的震惊恐惧之所,无数幻界殒命的痴魂怨鬼游离其间,彻夜哀嚎不止。

    一旦你身处其间,伸手不见五指,点火便熄,不见光明,毛骨悚然的紧。

    当你慢慢的进入其中深处,你就会发觉自己,如同被瞬间封闭幻灵六感一般,突然无法呼吸昏厥晕死了过去。

    而在那混沌地方的至深处,仍然存有那么一片没有完全封闭幻灵六感的地方,可以清晰的感受到这里,依稀存在着一丝幻界所独有的温存灵性。

    突然,一束耀眼的光亮,照向付桓旌的一行五人,刺眼万分。

    那束奇异的光亮,在无边的黑暗之中,显得纯白到了极点。

    不一会儿,那束白光却又在弹指一瞬间,变幻成了无尽的黑暗,深不见底的黑与炙热耀眼的白,令五人错愕不已,驻足不前。

    在白光褪却后的余波之中,是星星点点的深邃暗黑,其中点缀着几颗七彩玉石,绚烂夺目不已。

    你若有一身运气,得以穿过这条流光异彩的丝帛画卷而不死,将会有幸看到一副正在酣甜着望向你的镜像幻影。

    一张寂寥无边的丝帛画卷,几笔荒芜大地中央楼阁的勾勒,使那一座高高耸立,百丈方圆,晶莹剔透,呈雨落散开的高山仙都,异常诡谲复杂。

    不对!那座画卷中的仙都高山,已经不能算是高山了,从魂狱壑的地面上拔地而起,劈开云层万千,穿过灵气流云,越过混沌殇煞,直冲向湛蓝清澈如湖水的天空。

    离地只有百丈之高的矍山,其实并不算什么遥不可及的高度,方寸山可比它高出好几十座的诛神峰。

    这又是为什么呢?

    山不在高,有仙则灵。

    水不在深,有龙则灵。

    一行的五人,都暗自猜测这矍山之上,莫非真的藏有从仙界跌境的仙君幻灵。

    幻界的每一天,都有幻灵可能攫取到了一份天大的气运福缘,跻身仙界境地。

    与之相应的,仙界的每一天,也有仙君心境受损,跌境落入幻界高山。

    一行五人简单商量一下后,便徒步上到山顶去一探究竟。

    山峰的周围,一片片波动杂乱的气流,护卫这座矍山。山顶峰处,七彩祥云互相交替辉映,照耀一众妖灵魔物。

    祥云时不时色彩一致,搅混在一起之后,化作一片恐怖至极的暗黑色彩。

    山顶令人窒息不已的气流之下,一片平平常常的棕色稻田土地,显得十分格格不入。

    在矍山顶峰土地的正中央,插立着一柄毫不起眼,看起来甚至有些破破烂烂的古剑。

    可是,这么一柄毫不起眼,又破破烂烂的古剑,怎么会插立在这奇幻迤逦的矍山顶端呢?

    它究竟有着怎样匪夷所思的来历出身呢?

    这一个无从考证的问题,摆在了五人的面前。可是,幻界的世间万物,皆有灵性依存所指,它理应有那么一套依据凭仗的灵异法阵。

    五人疑惑不解之时,那柄古剑竟然绽放出了无与伦比的辉煌霞光,光芒深处还带有着一丝淡淡的忧伤。

    这解脱身心的霞光万丈,致使不知多久都没有挪动地方的这柄古剑,突然剧烈颤抖了起来。

    它正在缓慢的一寸一寸脱离地面,在它上面的流光飞舞汇聚,纷纷爆裂成了七彩色泽的泡沫雨水,仿佛十分惊叹畏惧这柄古剑的开锋入世。

    古剑在脱离了地面的瞬间,其耀眼光芒瞬间大涨,又瞬间收回一处,化作了一束无坚不摧的剑芒,围绕在古剑的四周徘徊不前。

    古剑忽然碎裂成了一地飞灰,又飞速汇聚完成了重铸。

    在这柄古剑重铸的那一刻,它四周的耀眼剑芒顿时暗淡了几分,但它仍然是剑衣背履图中,剑帝皇者出世时手握的那柄青铜古剑。

    对头!这才是它的本身,三尺青锋长剑,闪耀着银白色的光芒。

    那古剑的剑尖锋芒刺人,剑刃如雪花般飘零无痕,剑柄上的正面雕刻着一条凶煞怒吼的青龙,剑柄上的反面镌刻着一头猛虎下山的玄武。

    古剑的吊坠是一只紫玉白虎,剑刃锋利至极处,隐约看到一只紫玉白虎的利爪伸张开来,作猛虎扑食状。

    这柄青铜古剑,剑身纹饰错落有致,浑然一体,时而圆润厚重,时而锐气逼人。

    古剑的剑身正面之上,拥有九条金色的流彩血迹未干,映照着九条巨龙腾飞九霄云外。反观剑身的背面,纹刻着八只似人似兽又憨傻可爱的橘狸,仿佛在书写着它们日常嬉戏玩耍的欢乐时光。

    青铜古剑的柄腕是湛蓝色的,蓝的深邃,蓝的艳丽。

    剑身的中心地方,隐隐约约可以看见一条青色的细线穿过,给古剑又增添了一丝神秘感。

    显而易见,这是一柄亘古荒原时期的神剑,剑身的隐匿地方,刻印着两个难以清晰辨认的古时铭文乾坤。

    由于付桓旌书写幻界志物大典多时,对于眼前的古时梵文,自然是知晓甚多。

    乾坤!没错,就是乾坤神剑,这是一柄邪恶至极,历史辉煌的青铜古剑。

    看到它,五人不禁想起了,幻界古老传说中的预言。

    乾坤有道,轩辕无路。

    ??的一路成长,降妖除魔,断然离不开他背后,那把乾坤神剑的一旁协助。

    久而久之,??惊讶的发现,这幻界万物的命运,皆由英灵殿内的几位灵尊掌控。

    心有不甘的??,愤怒至极,欲与天斗。

    在耗尽了自身强大无比的灵气法力,与天地同归于尽之后,??无意之间撕裂出了一个幻界缺口,音信全无于幻界的江湖武林之中了。

    如果真的如同幻界传说中所言的那般,这柄音信全无的乾坤神剑,又怎么会被它的旧主人??遗落在此呢?

    难以形容的耀眼光辉,依附在乾坤神剑的四周,七个神圣无比的圈环,在剑身上四下游走。

    那神剑瞬间颠倒乾坤,剑指天门缥缈处,正如同剑身上的铭文一般,几欲逆转乾坤。

    “现身吧!别再隐藏真身了,阴险狡诈的??,我知道你就在我们五人的附近。”付桓旌手握轩辕神剑怒吼道。

    乾坤神剑轰隆隆的一声巨响,震慑的五人浑身颤抖,站立不定。

    听闻这话,天空竟然在一眨眼的功夫,阴暗了下来。

    原本湛蓝清澈的天空,瞬间被无尽的黑色填满。

    漆黑的天空,出现了一张巨大的脸庞,苍白如纸,不带有一丝的情感变化。

    只见它的双目似漩涡深潭一般,诱惑幻灵的灵体力骨崩坏。它的巨口慢慢张大,想要吞噬掉五人的肉身凡体。

    “千百年后,你??终究还是现身了。可是你这个老家伙,现在还能与我势均力敌吗?在我看来,这一切的荒唐行径,都只是你的自不量力罢了。”巨龙焚煞不念旧日恩情,对眼前的??冷嘲热讽道。

    “看来你这条老龙王,仿佛胜券在握,成竹在胸啊!可是,你的眼角为何抽搐不止呢?还有就是,你的嘴角,为何突然颤抖波动的那么厉害呢?”??大笑道。

    “这么久了,你还是这么爱说讲一些废话,问一些无关痛痒的嘘寒问暖之词。决一生死吧!”巨龙焚煞口吐炙热熔岩嘶吼道。

    从乾坤神剑之上,传来的阵阵巨响,如同天外梵音,又似神魔哀吼。五人大致了解到了,他们两位神仙打架的具体胜负如何。

    剑有神灵,游走在天地之间,四处找寻着巨龙焚煞的致命要害。

    五人无比烦闷,各取所取,躬身行礼,作别了魂狱壑。

    乾坤神剑的旧主人??,和亦敌亦友的巨龙焚煞依然在缠斗之中,无暇顾及五人的匆忙离去。

    言尽于此,剑行天地间,乾坤见轩辕。

    清晨,太阳还未升起,它只是在幻界大地遥远的东方,露出了一点儿暗红而已。

    泛着鱼肚白的半边天,繁星划过的痕迹,还未完全隐没在天际之间。

    这是一座不太高的土山丘陵,山间翠绿色的植被遍布。

    山上经昨夜雨水冲刷,几个较大土黄色和白色相间的泥块,或近或远的杂乱排序着。

    山的表面凹凸不平,因为清晨的太阳,并没有完全的升起。山丘的四周,笼罩着一层层灰白色的薄雾,给人一种神秘异常的朦胧感觉。

    山中的一条羊肠小道之上,付桓旌身穿麻布衣衫,脚穿破旧露趾布鞋,正在茂密的迷雾森林间缓慢行走着。

    一条被无数幻灵和牛羊,用脚踩踏出的坑坑洼洼小道。付桓旌赶养着几头小牛犊,手执绳鞭左右穿行其间,好不快活。

    几头小牛犊们,那是相当的不听话,时而驻足停下,咀嚼一下小道旁的青草。时而用它们的牛角,彼此间触碰一下对方的臀部,追逐嬉戏。

    这一招笑行为,在牧牛郎付桓旌眼中,它们仿佛是在对彼此说:你这个坏家伙,给小爷我老老实实的滚到后面去。小爷我要走在最前面,看最美的风景,吃最鲜嫩的青草。

    可是,前面的小牛犊,又不甘示弱,一蹄子将后者踢翻在地。

    一场场的巅峰对决,自此拉开了序幕。

    此时,牧牛郎付桓旌就只会摇摇头,停下来从路边捡起一根根粗长树枝,随缘命中的向各头调皮任性的小牛犊子投掷砸去。

    小牛犊子们,一个两个都正在气运丹田,开始准备发招制敌的时候。它们才猛然发现,一根根粗长的树枝从天而降,不偏不倚的砸在它们这群不安分的小牛犊头顶,令它们顿时脑袋晕晃的厉害。

    过了一会儿,付桓旌撵赶着一群小牛犊子,来到了目的地。

    那是一片肥沃甜美的草地,小牛犊们一见到这片草地,瞬间如同脱缰的野马一般,甩掉了负责看护它们周全的牧牛郎付桓旌。

    只见它们一个两个,争先恐后的冲刺进去,高高的翘起着屁股,摇动着尾巴,把头低下,进食着鲜嫩可口的青草。

    付桓旌见此情景,身心疲惫的长叹了一口气,脸庞上流露出一种,不符合他这个年纪应有的成熟稳重。

    尽管他付桓旌面容不够俊美,与那貌比潘安的中原一点红,相去甚远。但是,他那张平凡的面容,却衬托出了一种匪夷所思的神秘感觉。

    然后,牧牛郎付桓旌,痴傻的摇了摇头,向一旁走去。

    天不知不觉之间,已经大亮了。太阳迸散出一道道金黄色的光芒,悄无声息的悬挂在了半边天的上面。

    付桓旌略感疲惫,瘫坐在了一块巨大的青石之上。他右手有气无力的托举着,自己那颗笨重的脑袋瓜子。

    付桓旌无能狂怒般的叫喊了几句,胸中的满腔怒气才得以逐渐平息下来。他将双手叉到了自己的背后,微微垂下了头。

    似乎是累了,想要在梦中回到自己幻界的故乡。他逐渐躺倒在青石之上,简单拉扯了一下自身的衣物。

    不一会儿,付桓旌就传出了,一阵阵轻微的鼾声。

    美丽的山林,绿油油的草地,活泼的牛犊,梦中的少年,似乎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

    然而,在幻界魂狱壑的东方不远处,星空之中暗藏着一柄锈迹斑斑的古剑。

    那柄色泽暗淡的古剑,急速穿梭在付桓旌的梦境虚空之中。

    在付桓旌进入梦境的一霎那,古剑似乎有所感应一般,突然停下了快速的移动。

    只见那柄古剑缓缓的调转方向,剑尖指向了幻界魂狱壑西方,一个巨大无比空中漂浮着的楼阁。

    这柄古剑急速的颤抖着,似乎在发泄着它心中积攒已久的酸痛苦楚。

    许久之后,它以先前数倍的速度,向前方不远处的空中楼阁冲杀而去。

    你根本不能想象的到,它急速飞行的速度有多快,那根本就是幻界中人一生都无法达到的速度。

    古剑轻而易举的飞速穿梭过,虚空梦境的结界屏障,碰触到了空中楼阁较内部的一层单薄结界。

    突然,古剑在那层单薄的结界之上,略有所思的停留些许功夫之后,竟然逐渐化作了一地的虚空尘土。

    付桓旌仍然熟睡着,嘴角上扬,欢喜不已,仿佛自己真的回到了幻界故乡一般无两。

    在青山绿草之外的数十里地方,古剑的身影从万里无云的天空之中,突然裂开的一道缝隙显现出来。

    随着那柄古剑离牧牛郎付桓旌的距离越来越近,它的剑身上面又凭空增添了,几条长短不一的伤痕。

    古剑比之前慢了许多的速度,向付桓旌飞跑过去。

    正午时分,付桓旌从梦中醒来,顿感有些清冷,身躯抖动了两下后,便坐立了起来。他的眼皮颤抖了几下,用右手轻轻揉了揉朦胧的睡眼,似乎不太适应这猛烈的光线照射。

    睡意全无的付桓旌,站立了起来,抖了抖身上尘土,一切都是那么正常如初。

    可是,天空中那柄疾驰而来的古剑,却离牧牛郎付桓旌愈来愈近了。

    古剑的剑身裂痕又多了几条,似乎快速的飞行,使剑身出现了一些问题,几欲碎裂开来一般。

    古剑发出一声铮鸣响动之后,从五尺长剑迅速缩短成了五寸的短匕。

    再然后,古剑逐渐化为虚幻幻影,一道剑影向下射散去了。

    付桓旌站起身子,用力伸了个懒腰,向前迈出一步,捡拾起一根粗长木棍,似乎要把眼前嬉戏的小牛犊子们赶回家去。

    可就在付桓旌迈出那一步的同时,他突然听到了一声十分嘹亮的剑鸣,穿透这青山碧水间的一切生灵。

    “发生什么事情啦?难道此处果真有那么,一位仙君幻灵不成?”牧牛郎付桓旌惊讶万分的喃喃自语道。

    付桓旌脑中刚刚浮现出这个想法,然后他就看见一柄似真似幻的短小剑匕,从半空中迅速陨落下来,直直向自己头顶的百汇穴处冲刺。

    只见那柄短小剑匕,在碰触到付桓旌头顶皮肤的一刹那,便消失在了付桓旌的眼前。

    古剑瞬间化作成一团付桓旌无法看见的青白色气流,流入他一副灵体力骨内的经脉之中去了。

    付桓旌的左脚还在半空之中,手臂悬在身前,一切仿佛都停留在了这一瞬间。

    可是付桓旌软弱无力的灵体力骨之下,却暗自发生着巨大的变化。

    其实,付桓旌浑身每一条经脉,都是滚烫断裂着的,并且泛着银白和青黄色的光芒。

    另外,在付桓旌头顶识慧海的穴位,被弱水三千所填满,使其灵力枯竭的厉害。

    而在付桓旌的丹田腹部,却又是另外一番奇异景象。那一柄青色的短小剑匕,冲闯进了一片荒芜虚空,驻足停留了下来。

    然后,古剑将自身一分为二,一柄更加虚幻飘渺,一柄则更加凝实朴素许多。

    凝实朴素的那柄短匕,停留了下来,躺卧于付桓旌的丹田之内。

    而虚幻飘渺的那柄短匕,却向付桓旌头顶识慧海的穴位涌去。

    识慧海,付桓旌的灵力泉涌所在,正在微微的抖动着。

    于是,付桓旌向前迈了几大步,手握一根较为粗长的木棍,将一头头慵懒着趴在草地上,晒太阳吃草的小牛犊子,撵赶回家去了。

    “七星夺云剑,快点交出来!否则,老衲保证你天涯剑才,一定会遭受到皮开肉绽之苦的。”菩提寺院的方丈喾竺手握禅杖,对天涯剑才逼迫要挟道。

    “没有!后会无期!”天涯剑才大笑道。

    随后,天涯剑才挣脱锁链,消失在了方丈喾竺的眼前。

    适才那柄古剑,正是方丈喾竺一生所求的七星夺云剑,却不曾想被牧牛郎付桓旌机缘巧合之下寻获。

    牧牛郎付桓旌走着走着,突然遇到一头凶猛无比的敲山虎。

    付桓旌本想用手中的粗长木棍,誓死保卫身后小牛犊子们的周全,向眼前的敲山虎冲杀过去。

    一声哀嚎过后,敲山虎被付桓旌一剑斩落头颅,命丧当场。

    付桓旌不敢相信的睁开双眼,发现手中的粗长木棍早已不见踪影,转而变为了一柄古色古香的青铜古剑。

    元神归位的落魄少主付桓旌,此行实属不亏,不但寻获一大瓶的排忧解难露,还白捡了一柄七星夺云剑。

    这笔买卖,不亏不亏,而且还大赚特赚了一番。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言尽于此,鬼影魔踪拳,不过云云尔。

    付桓旌用自己的云卷云舒掌,轻而易举的打败了冯圣阳的鬼影魔踪拳。

    获胜欣喜之余,付桓旌回首四周,无一人可贺,唏嘘不已。

    先不说付桓旌怒斩拦路虎,赶牛回家后的情况,因为别处有另外一件奇事正在发生。

    “下雨啦!”无量山的入门弟子丛瑟右手捻搓着一颗雨滴低声细语道。

    “什么样的雨?”付桓旌的师傅暗侍浮屠问道。

    “倾盆大雨!”云顶剑派的门主宇文豹回道。

    “磅礴大雨!”奇崖阜的惊奇少年范?骆开口附和道。

    “雨如雷霆万钧的一道闪电一般,从空中极速劈砍下来。”落魄少主付桓旌收尾道。

    身旁的四人哈哈大笑了起来,彼此看着对方,着实被他付桓旌如此认真的回答给逗笑了。

    黑夜,乌云密布的厉害,以致于天空中的繁星都显得暗淡无光,却如同千钧巨石一般碾压着大地。

    一片紫色间杂着黑色的微光,出现在幻界魂狱壑的大地之上。那片微光所在之处,正是一座矗立挺拔的七星玲珑塔。

    那座高塔,由七层屋舍构成,呈六角形状,自下而上,聚于一点。

    那座高塔的顶端,布满着毫无规律的黑色纹饰。从高空中俯瞰而下,你才能发现那些黑色纹饰,无意间构成了一个神秘而又复杂的远古图腾。

    而高塔中间的那层屋舍更甚,它的四面八方窗纸上都布满着迥异的黑色纹饰,豪野粗犷之余,又精细繁密万分。

    幻界之内,若有一些灵气定力不足的幻灵观望它,便会瞬间感到头痛如绞,甚至会被它吸食掉千辛万苦筑基养成来的一副灵体力骨。

    七星玲珑塔的每一层塔体的外围,都被一层紫黑色的薄雾结界屏障包裹着,使再猛烈的雨水都无法碰触塔身,同时可以吸收着外界照射来的万千光芒。

    高塔的底层屋舍,距离幻界魂狱壑的地面,足足有五丈之远。

    空中楼阁悬浮在半空之中,它顶端的那层屋舍格外特别方,是比下面六层屋舍多了一座五角形状的远古祭坛。

    那座祭坛青铜身体之上,处处刻画着一头头猛兽纹饰。纹饰里的殷红血迹尚未烘干凝结,左右缓缓流动着,像一条条狰狞可怖的毒龙。

    那座祭坛细分为三层,自下而上,底层紫黑纹饰环绕四周,中层青灰纹饰聚于东方,顶层出现较多土灰色纹饰归于西方。

    那座祭坛双耳,包裹着它的纹饰多了数倍,细看更加缜密异常。

    在祭坛顶层的中间位置,是一个凹陷下去的地方。只见无数远古符文的正中央,有一名枯瘦白发老者正在屏气凝神的盘膝端坐着。

    那名白发老者,身披兽皮,披头散发,脸色蜡黄,身架骨瘦如柴。他浑身一条条的骨肉,都萎缩消瘦到了极点,挂在干瘦的骨头之上。

    如此凄惨场景,仿佛是一个活生生的健壮男子,被高悬在狂风之中,暴吹了几天几夜一般。然后,将他的尸首,扔到泥土和水中浸泡。最后,再将他的尸首,架在火堆上烤了三天三夜之后的结果。

    虽然塔外雨势倾城,滴打在白发老者的身上,但是老者仿佛不觉疼痛一般气定神闲。

    那名老者已经不知多久没有挪动一步了,滂沱大雨也没有办法使其,作出一些极其细微的肢体动作。

    可就在牧牛郎付桓旌手握七星夺云剑出现时,那名枯瘦老者的身体才猛地一震,缓慢的张动着嘴唇,发出一声沙哑的喃喃之语。由于话语混杂在嘈杂喧嚣的雨声之中,显得不是那么的清晰可懂。

    而在那名老者发出这个声音的刹那间,祭坛塔身的下方,浮现出了许多幻影魅灵。

    不一会儿,那些幻影魅灵的肉身渐渐凝结成体,变成了许多戴着蓑衣的真实身影,成千上万的围绕在七星玲珑塔的四周。

    他们个个默不作声的并排站立着,这静寂吓人的肃穆气氛,使得一旁轰鸣的雨声,都被它压低下去了几分。

    “天兮,为何剑出东山?地兮,何故亡我菩提?”菩提寺院的方丈喾竺仰天长啸道。

    随着方丈喾竺一脚踢翻祭坛,腾空而起后,七星玲珑塔的顶层消失不见了。

    至于那高塔剩余的六层屋舍,逐渐幻化成了六道身披猛兽皮毛的魁梧身影。

    “吾等亦不甘心苟且偷生,愿再一次替方丈效犬马之劳!”他们六人腾空而起,环绕在方丈喾竺的四周抱拳行礼道。

    随后,幻界魂狱壑的空中楼阁附近,百里内的无数骷髅怨灵,从焦黑的土地上爬了出来。

    “恭喜方丈,重返幻界!”众怨灵异口同声嘶吼道。

    他们所有的怨灵,齐声吼出这一句话,令幻界大地为之崩裂,令滂沱大雨为之骤停。

    但是,悬浮空中的方丈喾竺不为所动,自顾自的从怀中取出来一块朴实无华的木牌。

    木牌之上空空如也,方丈喾竺将它随手掷向半空中。随后他举起自己的枯瘦右手,竖立于面前,嘴里轻声念动着几句口诀。

    口诀声停时,方丈喾竺将自己泛起蓝光的硕大右手,向地面上的祭坛中央,重重的按压了下去。

    只见那个祭坛不堪重负,发出了一声炸裂的轰鸣,瞬间断裂开了几道细小的纹路。

    从裂开的纹路之中,喷出了无数星星点点的雪白荧光,汇聚环绕在方丈喾竺硕大手掌的周围。

    随着方丈喾竺的符咒,突然凭空出现,无数荧光似有感应般的飞上半空中,融入进了无字木牌之内。

    原先无字的木牌,顿时出现了由无数萤火飞蛾书写的大字。那些大字散发着丝丝的金色,将暗黑的天空照亮了一小块。

    “愿我们的逝去,都是万分值得的!”

    方丈喾竺脚下庞大的怨灵群体们,齐声喊出了一句苍老诀别的话语,洪亮响声瞬间震慑到了天地万物。

    怨灵木牌也许是吸收太多怨灵的魂魄灵力,泛出的金色光芒愈发明亮了,驱逐尽了天空中的大片黑暗,如同白昼一般。

    当金色光芒完全驱逐掉黑暗的同时,怨灵木牌的耀眼光芒也猛地一收,凝聚在木牌之内,使其原先的杂乱字句,瞬间变为了一个闪着金光的“珏”字的烙印。

    怨灵木牌的质地成色也发生了些许变化,从木质变成了鎏金般的坚硬材质。它在空中徘徊了几圈之后,再次归于方丈喾竺的右手之中。

    方丈喾竺横向伸出他那只枯瘦硕大的右臂,手掌的五指如勾,将鎏金怨灵神牌牢牢的握于手心,似乎他一放手便会偷偷溜走似的。

    方丈喾竺缓缓的单膝跪地,然后站立起身,他发觉自己身体内部的关节,都发出了嘎嘣嘎嘣的声响,似乎骨头关节都生锈腐朽了。

    “俺也一样!”牧牛郎付桓旌双手奉送七星夺云剑说道。

    方丈喾竺身后的六位长老,被付桓旌这猝不及防的骚,折断了他们六人的老寒腰。

    付桓旌身后的四人,也如愿得到了此行的目的物件,欣喜异常,毫无与对方生死一战的意思。

    左边五人,与右边七人,抱拳行礼作别,日后江湖再见。

    手握七星夺云剑的方丈喾竺,很是满意,算是此生无憾了。

    付桓旌一行五人,也匆忙离开了幻界魂狱壑,生怕灵力绝顶的方丈喾竺生有悔意,捏断他们的脖颈。

    七日后,付桓旌回首魂狱壑的一行种种,惊讶的发现,自己已经从幻界兑灵,晋升为幻界离灵。

    先前付桓旌只知四处攫取气运福缘,却不曾知晓成全他人,亦可以增添自己的修为境界。

    此行付桓旌忍痛割爱,自愿将手中的心爱之物七星夺云剑,不计报酬的赠送于方丈喾竺。

    如此这般成全他人,恶心自己的感人举动,让英灵殿内的几位至高灵尊颇受感动,便破例使付桓旌离开幻界兑灵的行列,跻身于幻界离灵的队伍之中。

    成全他人,恶心自己。

    七月的微风,轻拂过这片荒芜的土山头,抚摸着每一个被镌刻在石碑上的名字,带有着丝丝的悲情殇意。

    林中的树叶,沙沙作响般左右摇晃,引动着残日下的灰影,令人胆寒心惊不已。

    落日的余晖之下,付桓旌用他那略显稚嫩的手指,指着眼前的六座无字墓碑,心生疑惑不解之意,不停的挠头思索。

    “师傅,为什么您老人家,每年总是选在这一天,来这里哀悼他们呢?”落魄少主付桓旌不解的问道。

    “臭小子,为师老啦!也就只能和这些旧友,倒一倒心中的苦闷酸楚了。”暗侍浮屠拄着一根拐杖,佝偻着身子伤情的说道。

    “师傅,您老人家不是还有徒儿,服侍在侧嘛!咋就把自己说讲成孤家寡人一个,如此的凄惨可怖呢?”付桓旌耍起了小孩子脾气背身嘟嘴道。

    “臭小子,你还好意思跟为师抱怨恼火。试问你小子拍一拍自己的胸脯,问上一问,你配吗?这一天天的,你不是陪你的峦婕妹妹游山,就是陪你的晴婷妹妹戏水。敢问你何时才会记想的起,幻界之内,仍然还有为师这把老骨头呢?”暗侍浮屠气恼万分的诉苦道。

    付桓旌自知不对,便不再言语,专心搀扶着师傅,打扫墓地的杂草枯叶去了。

    突然,一阵狂风呼啸而过,付桓旌被风中裹缠着的尘土,瞬间迷住了双眼。

    付桓旌立马背过身子,生怕师傅他老人家,看到自己哭哭啼啼的窘态。然后,他用自己那只较为干净的右手,轻轻地搓揉起了双眸。

    “臭小子,起风了,这天也变得愈来愈冷了。我们师徒二人,还是早些启程回去吧!”暗侍浮屠对爱徒说道。

    付桓旌非常乖巧的点了点头,跟在师傅暗侍浮屠的身后,一步一步的往回走去。

    付桓旌抬眼望向土山头,突然一个黑色的虚幻身影,出现在了土山头之上。

    那个鬼魅精怪形态的暗黑幻影,如同雨落大地般滴打在,六座无字墓碑的每一个石碑之上。然后,他就遁入地下,消失在了狂风之中。

    付桓旌再回首看那六座无字墓碑,竟然凭空生却出了六个鲜红姓名,依次为苏穆、叶睿、萧羟、林氽、秦?骸3??。

    “妖物!哪里逃!”付桓旌身后不远处的密林内,冲将出来一个银枪少年大声怒斥道。

    七月的初夏,满是蝉鸣的密林里,突然传出来了一声如此凶戾的大喝。

    那些趴伏在竹叶上的薄蝉,立即失魂落魄的停下了鸣叫。

    那道勇猛身影,犹如飞火流星一般,从竹林间破竹而出。

    银枪少年所经之处,都会在地面上留下一道深深的脚印划痕。

    那划痕的尽头,定睛细看,竟然是一位身着粗布麻衣的少年。他一头散乱的短发,没有一丝的慵懒气息,反而给人一种朝气蓬勃的感觉。

    少年的手中提着一杆银白色的长枪,枪身散发着耀眼的光芒。

    即使在这炎热的夏日,付桓旌仍然可以从那位少年的银枪身上,感受到一股不受控制的灵力寒流四处乱窜。

    与少年衣着十分不相称的那柄银枪,被少年紧紧的攥握在手中,摆出一副神兵反倒配他不起的孤傲神情。

    少年的身前,凭空站立着三个膀大腰圆的蛮壮汉子,个个手里提拎着半人长短的锋利砍刀。

    可是,这三位刀主一脸惊恐,冷汗直流的笔直站立着,仿佛他们稍微动弹一下,就会被眼前的那位银枪少年一枪刺死。

    兴许是三位幻灵刀客瞬间思索清楚了,决心破釜沉舟一番,左右两侧的壮汉分别提起手中的大刀,一边大吼大叫,一边快步向银枪少年冲杀过去。

    银枪少年仿佛久经沙场一般,不屑的撇了撇嘴角,将手中的银枪一横,便轻轻松松的挡下两名壮汉的用力砍杀。

    随后,那名少年右脚往后重重的一踏,足足将自己的麻草布鞋陷入土内半尺有余。然后,他双手发力,借着后腿支撑的力量,竟然把两个粗壮如牛的壮汉震飞数丈。

    “大块头!力气这么小,还是快些滚回去,勤加练习一番,休要污了万影迷踪鹰的威名。”银枪少年的嘴角咧咧一笑道。

    之所以银枪少年如此推崇万影迷踪鹰,是因为它曾经凭借一己之力挫败了,幻界云顶剑派的四长老端木紫嫣和七长老上官海棠。

    那两名壮汉被银枪少年轻松的压制了,脸上早已气憋的通红。一听少年如此羞辱他们哥俩,便再次向少年奋力冲杀过去。

    “够了!黄口小儿,拿命来!”两位壮汉声嘶力竭的怒吼道。

    随着银枪少年的那根神兵一弹,两名壮汉再次被少年一下子震退好远,向后翻滚了几圈,才停下来。

    二位幻影魅灵自知不敌,便连滚带爬的来到他们大哥的身边,惧怕万分的看着少年。

    “方豢,怎么又是你这个臭小子!莫非你是狗皮膏药转世,此生非要粘黏在我们兄弟三人的身上不成?”三位幻影魅灵的老大讥笑道。

    “大哥!不到一个月的时间,我们三人已经被他这个臭小子,劫杀十余次了。这一次,你可一定不能轻饶了他,一定要为兄弟们报仇血恨呐!”鼻青脸肿的两位粗壮汉子苦苦恳求道。

    “闭嘴!你们以为我不知道嘛!能打得过,我早就打了。”魅灵大哥对身旁两位无能的贤弟大声叫骂道。

    面对无所畏惧的银枪少年,三人中的那位,被称为大哥的壮汉,战战兢兢的来到少年面前。他满脸纠结的苦笑着,努力挤出一丝和善的笑容来。

    “方豢少侠,你看我们三人,上有八十岁老母,下有五岁左右的待哺孩童,中间还有七八位妻妾需要照顾养活。原本我们三人与你,并无深仇大恨,只是各为其主,各钟其事罢了。更何况我们兄弟三人,并未妄造过一件杀孽,只是负责帮主人万影迷踪鹰,向落魄少主付桓旌传话而已。所以…………”魅灵大哥动之以情,晓之以理道。

    “所以如何?你倒是快些继续说讲下去啊!否则本少侠手中的这柄银枪,可是不长眼的。”银枪少年威胁恐吓道。

    “所以,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方豢少侠的所作所为,必定会成为幻界众人的楷模!如果你依仗自己神兵在手,胡乱打杀幻影魅灵,多少会为你带来一些不好的名声。今日,我们双方就权当未曾谋面过,则何如?”魅灵大哥提议道。

    方豢觉察到他说的句句在理,便神兵负于身后,放任三人前行远去了。

    三人屁颠屁颠的匆忙离去了,一旁错愕不已的付桓旌,却不愿意了。

    “方师兄,如此行事,不太地道啊!”付桓旌阴阳怪气的说道。

    “桓旌师弟,师兄我何处不地道啦?”方豢不解的问道。

    “适才他们三人说过,此行是为主人万影迷踪鹰捎传话语,你为何不让他们对我言说呢?”付桓旌气愤的问道。

    “师兄我乐意,你管得着嘛?”方豢傲慢不已的说道。

    “他管不着,试问为师,还管不管的动你?”暗侍浮屠手握拐杖抽打着孽徒方豢怒问道。

    “那就要看您老人家,有没有那个斤两啦!”方豢不屑一顾冷笑道。

    “剑来!”

    随着暗侍浮屠的一声怒吼,一柄苍穹神剑从方豢的身体,瞬间破体而出,一剑斩碎了那柄银枪,不留任何痕迹。

    “孽徒,这下又当如何?不知为师到底,有没有那个斤两呢?”暗侍浮屠笑问道。

    “谢谢师傅!徒儿知错!”方豢收下师傅赐予的苍穹神剑跪下认错道。

    一时间,方豢记起了往日暗侍浮屠对他的好,悲从中来,痛哭流涕不止。

    苍穹剑下悲,银枪亦无痕。

    最终的结果,付桓旌自然是相当满意的,他的轩辕神剑打败了方豢的苍穹神剑。

    可是,最令付桓旌高兴的是,他幻界的红颜知己慕容峦婕,依然在自己的身后。

    言尽于此,蓦然回首知,佳人依然在。

    付桓旌和许久不见的慕容峦婕,叙旧一番过后,二人一同前往魂殇崾。

    啐骨嗜血兽遍地的魂殇崾,对于二人而言,着实不是一个好去处。

    可是,被万千啐骨嗜血兽守护着的灵魅法袍,是如今身处破境时期的付桓旌,急需的一件至高法器。

    付桓旌的师兄方豢,在他很小的年纪,就开始独自一个人过活了。

    如今已经十七岁大小的方豢,虽然仅比他的小师弟付桓旌大一岁而已,却早就是一位可以自力更生的少年儿郎了。

    虽然方豢自力更生的方法手段,听起来有那么一些独特清奇,专以劫盗济贫为生。但是,他大多数时间还是在行善举,少数醉酒时刻耍酒疯,闹事祸害好人罢了。

    方豢母亲尚在人世的时候,曾经手把手教过他一些舞刀弄枪的体术。比如说,箭术、枪法、刀技、剑法等等。

    当时真的很难想象,方豢那位看起来柔弱无比的生母,竟然在舞刀弄枪的体术方面,有着异于常人的见解和认知。

    非要挑捡出来,说上一说的便是,他们方家祖传的枪法秘技。现如今方豢的入神枪法,就是从他生母那里一招一式,认真仔细学过来的。

    只不过方家祖传的莽原敕银枪,已经被他的恩师暗侍浮屠所摧毁,他方豢苦心十年练就的入神枪法,也无用武之地了。

    以后的每一天,方豢只能够手握苍穹神剑,想念一下从前自己与莽原敕银枪的甜美回忆了。

    至于方豢的生父,身为他小师弟的付桓旌,从未听他提及过一次。也许那是他方豢心灵深处,最柔软的一个地方吧!

    方豢先前手中的那柄银枪,也是从他母亲那里继承来的。据他的母亲所说,这件神兵是他的生身父亲送给他母亲,用以防身护体的。这是方豢第一次觉察到,他的那位未曾谋面父亲,并非是一个薄情寡义之人。

    方豢自幼调皮任性,打骨子里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叛逆少年。

    只不过方豢母亲在世时,他不忍心母亲整日为其担忧操劳,总是装出一副乖巧懂事的模样。自从他的母亲因病去世以后,他便不再收敛自己的脾气秉性,云游幻界的五方国界。

    多管闲事,是他方豢最大的爱好,并且一直坚持了十年之久。

    这十年以来,他方豢在这幻界偌大的五方国界,惹是生非不断。但也行了不少义举,斩杀掉了些许道行较浅的邪魅精怪。

    唯独那一次东海之畔,方豢用手中的莽原敕银枪,抽打幻界英灵殿内刁蛮公主梦颖嫱的屁股。

    这一看似不要命的可怕行径,使得方豢创出了一些名声。

    自此以后,方豢途径之处,修为一般的盗贼流寇。只要一听到他的名字,哪怕在这阳光明媚的正午时分,都会有一股胆怯寒气袭入心扉。

    因此,幻界的江湖人士,送给他方豢一个美誉“山贼杀手”。

    方豢格外喜欢劫盗济贫,更加准确的说应该叫作:劫大盗,济贫小。

    方豢总喜欢羞辱那些占山为王的强盗,千方百计抢夺过来他们手中的财宝物品,而后无偿的分发给一些贫困妇孺。

    在方豢的行侠仗义准则中,只有可以抢和不能抢,并没有抢不抢得过和敢不敢去抢。

    因为胆大妄为,也是他的天性使然。

    方豢孤身一人,深入这一片茂密的竹林,已经百步有余啦!

    一间不太惹眼的小木屋,慢慢的从密林中露出全貌。

    那间小木屋并不是很大,刚好足够方豢居住安眠。木屋内除了灰尘积攒很厚的灶台和床榻之外,已经别无他物了。

    方豢随意的将手中那柄苍穹神剑,依靠在了竹墙边上。然后,他将手中的包裹打开,看着里面闪闪发光的金银首饰,“嚯嚯”地笑了两声,然后像丢垃圾一般把包裹丢进小箱子里,侧身靠在了门边,透过密叶间的一丝缝隙,遥望着碧蓝的天空,久久不语。

    转眼间,日已落下西山,银盘也已高挂空中,付桓旌这一愣就是半天光景。

    付桓旌也不急着吃晚饭,倒是轻车熟路地从身边随意取过一片树叶,轻轻放到嘴边,与他走调的哼声不同,他用树叶发出的声音,如百灵鸟般动听,如夜莺般入耳,仿佛一阵轻风徐来,在心灵湖面上泛起淡淡涟漪。

    第二天,当日轮刚泛光时,付桓旌已经收拾好东西,提着银枪向着山路上走去,每日都会有不同的人走这条山路,付桓旌做事十分有原则,若是走过的是老弱妇孺,他不但会放其通行,还会帮忙处理掉想要出手的山贼流寇。

    若是过的是满腹流油的商人士官,他会袖手旁观,即使有人出手劫掠,他也不会出手,而是等到这些人得手后在出手抢他们的东西。

    早早地坐在山路旁的大树枝干上,付桓旌一边假寐一边等着他的“猎物”。

    不一会,轱辘转动的声音就从远处传入了付桓旌的耳中,假寐的双眼睁开一道缝隙,露出丝丝神采。

    马车的声音近了,付桓旌略微一撇,随即侧过头,不再理会,过路的马车奢华无比,连赶马车的仆人都是穿金戴银,周围甚至有着十几二十个护卫,看来是哪个大家族的车队,不过,这条路上的人们,可从来不会放过这样的大鱼啊。

    果然不出付桓旌所料,马车还未经过他脚下的大树就已经被拦下了。

    “站住!这条路可是大爷我的地盘,想过就要先孝敬孝敬大爷我!”

    说话的是一个兽皮短衫的独眼大汉,手里一柄寒光凛凛的双刃大斧渗人的很,身后高矮胖瘦站着几十个拿着武器的山贼,一边发出冷笑声,一边慢慢把车队包围。

    车队的护卫也不少吃素的,马上就把车队的人和物给保护起来,并由一名头领上前与独眼大汉交谈:“这位朋友,我们这是有急事要赶路,行个方便如何?”

    说着对着大汉一拱手,随即往怀里一掏,将一个绣金的小包囊掂量了几下,丢给独眼大汉。

    看来是挺上道的,独眼大汉笑着接住了包囊,稍微掂了掂,眉头立刻扬了起来,也没有招呼那个头领,而是和身后的几个山贼开始谈论什么。

    在树上看着这一切的付桓旌嘴角露出一份嘲讽的笑容,嘴里喃喃道:“割肉喂饿虎,这可是要把自己搭进去的啊。”

    独眼大汉似乎商量完了,转过身对着头领露出了一副贪婪的笑容道:“兄弟们!把他们都给我看紧了,别放跑了一个!”

    “哦!”

    那个头领听了大汉的话顿时冷汗之下,但还是壮起胆子喝到:“你们不讲信义!我明明已经给了你们足够的过路费了!”

    谁知大汉听到他的话之后,与身边的山贼对视了一眼,随即哈哈大笑起来:“兄弟们快听听!这个傻大个,居然和劫路谈信义,哈哈哈!真是笑死我了。”

    头领听了脸上一阵羞红,仿佛为了掩饰自己的失态一般,大张旗鼓地喊道:“别让他们当我们好欺负!都给我把家伙拔出来!好好教训一下这些泼皮!”

    “哼!谁教训谁还不知道呢!”

    大汉一阵冷笑,粗壮的大手一抬,身后的树丛中又是一波山贼冒出,闪着寒光的刀刃映照着山贼们贪婪而嗜血的笑容。

    就在车队头领不断在心中祈祷,大汉手下的人一步步缩小包围圈的时候,一道清脆的声音打破了这剑拔弩张的气氛。

    “住手!”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蝉娟。”

    这首词本由幻界苏姓才子所写,付桓旌初读时,只觉得它词藻清丽。

    年推岁移,如今的付桓旌捧卷再赏,还未读罢,就已经涕泪沾襟了。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付桓旌曾听人界巫女阮晴婷所言,人世间的男男女女,喜欢将自己钟爱的另一半,比作明月与铜镜,以寄相思。那共赴婵娟之时,千里相隔的爱侣们,他们也能遥遥相望到彼此吗?

    这天边的一轮明月,亘古及今悬于夜上。也不知曾有过多少人,对其望之倾怀。

    江淹谢庄,对月拟赋。

    李白王建,指月放歌。

    出妇征夫,或独立窗边,或缩偎戈寒。

    当然,也有闲人谱曲,弹奏出了一脉恩怨,两地情仇。

    而今,你我师徒二人,茫茫于幻界乱世之上。此等珏弓玉轮的良夜,那些个古时的吟咏长叹,又怎能赋却此情此景的月愁相思呢?

    幻界境内偏南方向,有一片山区,山势高奇,其中一峰有“一石插天,与云并齐”之称,后来得名齐云山,齐云山左近还有白岳,万寿,拱日诸峰。南朝几任皇帝听厌了玄学虚谈,转了去尊佛修寺,梁武帝曾四度舍身同泰寺,其时道教备受压抑。

    教中性清的人无心庙朝,索性去了人外,纷纷开山立派,少与朝廷往来。其中周先生便和众学生到了齐云山,整日讲玄谈幽,服丹酬诗,近郊名士也络绎踏径交结,声名靡迤。又有尚气任侠的人闻了齐云山的自在,上山访游,彼此击剑比武,隋唐以降,齐云山武学一兴。

    数百年间山上学士,侠客混杂,山人往往深谙黄老,再时常以玄说剑,引气试道,竟从庄子内七篇中悟出了三套剑法,后来被人叫作“齐云剑法”相传至今,齐云派也就无时而有了。

    齐云派从有掌门至今已传到第十六人,陆同陆掌门此刻正与门下众弟子门人同堂而坐,今日是中秋佳节,堂间焚香张灯,坐下清酒对诗,一片欢闹。几名青年弟子正在中堂踏毯步波,舞剑拜月,佯作娇柔,引得席间笑声一片。

    一位青年轮到出诗了,见他容貌厉俊,身宇浩正,擎杯道:“今值中秋,我派中谁又不是旷练的性情,浪放的骨子,没什么说的,造山要书的都挡出去,今天便是乐了,明天也怕就死了?人生哀事莫倾愁,回首宴歌一重楼,越姬裙腰舞颜色,觥满还斟西月流。”

    念到越姬,笑指舞剑的弟子,一杯酒喝就灌了。霎时间掌声,喝好声,哄笑声响在一堂。这青年名叫李带雨,是陆同的大弟子,为人不倨不礼,平和善笑,在众弟子中甚受佩服。

    李带雨团团一礼,雍容坐下,随意望向窗边的明月,寒光清光,总是皓洁的。

    齐云山西北向,是拱日峰,这儿又是悉藏齐云派经典的说剑阁的所在。说剑阁建于唐朝上元年间,后又几经修葺,即今高三十馀丈,阁落乖奇?c硬。

    阁中的武学典籍自是不少,此外经,史,子,集书类繁芜,回廊环壁更陈列了历朝历代文人巧匠的字画器宝。说剑阁嵌在峰侧,一面对着山径,另一面与山势同削。

    而此时拱日峰的峭壁却真挂着一人,只见他衣袂翻扬,宽袖一落,人便轻轻的纵起数丈。又过了半个时辰,上了说剑阁的檐角,那人把外面衣着解去,半叠半团的放进包裹里,显出一身靛色劲装,又带了蒙面。

    但见他轻步藏形的在偌大的阁顶绕了一转,朝山径窥去,径上的满是落叶,直伸到卷檐下的空庭,很是幽彻。北垣底下栽了数丛菊花开出黄白。青衣人在一扇朝向偏斜的窗子,伏身低耳在瓦上细听,近处远处,虫啾隐约,此外别无他声了。

    这才探身窗前,但听吱的一声,窗页已被那人悄然拉开,霎那间月华泄进屋中,那青衣人不禁”啊”的一声低吟。

    只见眼前是间摆设古朴的小室,着西壁是木几板床,余下三向的墙壁坠满字画,乍入室里,可谓是大雅稀物吧?而近窗地上竟坐着一个少年,正向着另一扇窗外凝神而望,随着窗子开了,才转过头去看。

    那少年一副惊惧神色,双眼也忘了去眨,喉头钝涩的一划。青衣人先一怔,迅疾的闪动身形,径欺到少年身侧,一把将他嘴堵住,顺手封住了那少年胸口的穴道,掣出一把手指长短的小刀,在少年鼻尖前一竖,道:“你别出声,不然我……”

    说着晃晃做个样子,那少年只觉得按在自己嘴上的手掌柔滑瓷腻,还略带幽香,心念一闪,稍稍稳住了心神。

    他轻轻点了点头,随着胁迫离开,少年颤抖着呼出口气,勉强笑道:“姊姊,你是来这儿赏月的吧?当真是所见略同啊,此间自不如名楼高阁那般庭宴邀月,也不如幽湖雕舫那般声歌逐月,但这儿小牖小几,清风清茶,也未必就让不来那天心之圆月,月上之嫦娥。素闻婵月上幽而静,那嫦娥住的惯了,对些筵宴的热闹自然也要厌烦的,说不准今宵今刻,月上的神仙正首途这里,要与你我对影七人哩!”

    语音未沉,便又接道:“哎呀,莫非姊姊却就是嫦娥姑姑么?真是妙极,这么陡耸的山崖,也只有神仙能从月上翩翩然下,赐降窗前,弟子真是受宠若惊,惊不能语,语无伦次了!”

    青衣人本想出言震吓,却被那少年先喊了自己姐姐,先是一惊,后又听他云里雾里,东牵西扯的说了一通话,不由得觉有趣,便冷冷道:“你这小孩怎么像讲话本的哩?再着,管谁乱叫姊姊呢?”

    少年道:“你声音这么细,身上还散着阵香呢,不是姊姊,难不成是妹妹嫂嫂吗?抑或奶奶吗?总之奶奶饶命了。”

    青衣人一扬手,假作要打下去,却是一笑,道:“别提你奶奶了,我没那么年迈。你...”

    少年抢道:“姊姊,日月长明,白寿还青,天颜永驻,那姊姊的天颜想必丽质呀,之被这青衣青布一罩,可是暴殄天物了。”

    青衣人又气又笑,好奇心起,问道:“你怎么就知我丽质了?你认识我吗?”

    少年道:“姊姊可是天上的神仙呀,就算不是闭月羞花,那至少至少也是沉鱼落雁了吧?”

    青衣人忍俊不禁,双眸弯弯,啐道:“巧言...令色...问你,小孩怎么玩到这里了?你那些不要紧的话都剔了再说!”

    少年小心的道:“我来这?我住在这里近十年了,这不是那个,说剑阁么?就这儿,我就是住这儿的。”

    青衣人凝视少年,沉吟一阵,道:“住这儿?那你是齐云派的咯?看你小子挺会说道,有谎被我听出来的,哼!你可圆好了。”

    那少年听了问,不禁叹了口气,道:“也想是呢,同门学艺都是年纪相差不多的,在一起好不热闹。可惜我只是住在这儿罢了,平日里打扫整理阁中的许多书籍,还就是誊抄信书,想说话也都不容易。有时闷了也就看看书,或者朝外望望群山,叹几句:今已临绝顶,不见众山小。欲让众山小,更上楼多少?我公虽不贵,信手与月招。月上降仙人,青衣裾飘渺!”

    青衣人依旧摇头寒声道:“废话还真多哈?你就是说的天花乱坠也没用,既然你是照看书的,那什么书在什么地方,你不会不晓得吧?”

    说着一只手早触及少年咽喉,发觉喉头初突,指尖略一缩回,眯眼想了片刻。忽听得门外脚步声疏乱,渐近门边来。一时着慌,随手解了少年穴道。

    少年也听了,指指一个木箱,青衣人一瞥窗口的千仞山崖,忙开启箱盖,四尺方的箱底也只有一件夹袄,几片碎布,躲进箱后,门声轧轧响起。

    一个老者晃着进来,道:“喻儿,今天筵上的酒,醇的要紧!给你带回小半斛,少要人说我忘了朋友。”

    说着把酒连一箧菜放在几上,疑笑道:“怎的我闻着,有女人的甜味儿呢?”

    少年道:“只怕是先生诗里的女人敷香浓了,飘出来的吧?烦让在下一嗅佳句。”

    老者“哈哈”笑道:“老叟虽近来常描雌儿的,但写诗终需庄重些。”

    一面把手中的皱纸,拂得平了,不忘抬眼一看少年,便潇潇念起诗来。其诗意境清淡闲适,篇完气馀,称得上佳作,而这位老者正是宋初的诗人梅尧臣。

    梅尧臣志在生民足邦,却终于退入了齐云山,在说剑阁与少年做了邻居,也把志向放的慢了。今日陆同宴聚山上门人宾客,席中梅尧臣想起这位莫逆之交,把酒菜也捎回了。

    梅尧臣又和少年说了回席间热闹,斜坐在板床。少年心系箱中,口里答应着。梅尧臣也叫少年坐了,道:“这是我第五。十四回仲秋节了,近来多病,只怕也不需再过得几回了。人生天地间,忽如远行客。”

    少年稍一莞尔,梅尧臣又道:“比之这悬了千年万年的月亮,人这一世也只算得一红即暗的星火,何求又照亮什么?我像你大小时,过这仲秋,也是满怀了抱负不平,也信平生志向终有做得的一天。可人生无常,一生之间又有几件事能真的遂了心愿,那初慕的女子,那常求的知遇。少时背了卷卷古书,一去了竟忘的如此之快。试想此时的月亮,山水和一石一砾千年以后仍旧如故,只是你我却永远不在了。今天这年号这朝代也终会过去,终于被史书提炼作几个人的故事,可你我也是活过啊!”

    “驱车上东门,遥望北郭墓。白杨何萧萧,松柏夹广路。下有陈死人,杳杳即长暮。潜寐黄泉下,千载永不寤!”

    说着梅尧臣揩去泪,从床下摸出两只杯,不让少年,亲自都斟满了,道:“自你四五岁,与我在山中,教你书辞,至今有七载了。算得你半个亲人,半个朋友。今天,一杯酒将与君辞行了。”

    少年听梅尧臣兀自讲了许多,自觉有事了,听说不禁含泪道:“先生怎么要走吗?”

    梅尧臣道:“今天陆掌门宴请山上宾客,也为了说这事。近来,山中将有大变,不得不使我等客人下山。我也想过带你下去,奈何陆掌门坚持不允。”

    不知付桓旌和慕容峦婕,二人历经了多么大的风险挫折。

    也不知慕容峦婕的斗转星移诀,是如何的惊天地泣鬼神。

    最终,二人寻获了灵魅法袍,付桓旌也如愿的破境,飞升到了坤灵。

    言尽于此,啐骨嗜血兽,斗转星移诀。

第三百二十一章 仙人奈何桥边走

    付桓旌受够了剑仙风源?,奈何仙人桥边走,仗剑杀妖万人颂。

    记得那是第一次屠龙大战的一天,剑仙风源?私下里得知妖族,它们要在众位剑仙屠龙的时候,大举进攻鲡国疆土。

    没有与众位剑仙言说一句,他剑仙风源?便推脱有事,缺席了第一次的屠龙大战。

    他剑仙风源?并不是怂怕巨龙的烈焰,而是不愿一同仗义出手的挚友们,面对那嗜血如命的妖族,他风源?一肩挑之即可。

    一路行侠仗义走来,他风源?身边的挚友亲朋伤残无数,这是他所不愿见到的结果。

    抑或是他风源?一开始就高估了自己的能力,他自以为能够承受的起挚友亲朋的离去,为了正道大义,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可是,风源?终究是一个人,会思念故人,会心痛如刀绞,会饮酒落泪。

    这一次,他风源?决定一剑独行,虽妖族万千,吾往矣!

    付桓旌和慕容峦婕,二人历经万险,终于寻获至高法器。

    虽然结果令二人十分满意,但是付桓旌不愿自己的红颜知己,再次为了自己涉险。

    于是,付桓旌利用天机石,将慕容峦婕安全的送回幻界方寸山了。

    已然跻身坤灵的付桓旌,虽然体内灵气充沛,却仍需黔驴技穷缶的筑基培元。

    少年凝神桌影一角,道:“说来谁也总会去的,先生,您何时启程?”

    梅尧臣道:“也就这一两天,我怕去的匆忙。世间种种,不须认真,寄此一生,也就一了百了。”

    说着,便漠然去了。

    少年呆坐床边,听那箱里响动,才想起青衣女子的事来。青衣人从箱中出来,偷看一眼少年,把门关紧了。她听了二人的话,知道眼前这少年,本就孤苦,今晚却又巧巧和那老先生分别,往后真要闭口度日了。

    青衣人轻声道:“刚还在那人,不和你说不须认真嘛?”

    她踱了几步又道:“那你以后,是要进京城考功名了?看你住也在书匣子里,不举都难吧?”

    少年笑道:“铁匠的睡在干戈里,可就武艺精湛了?”

    青衣人赌气道:“他打铁的技艺精湛,和你们士大夫的纹字功夫一曲同工呢。”

    少年道:“我哪里算得上了?再者,宁为百夫长,不作一书生嘛。我倒是宁愿睡取武库。不能武艺不成,会了打铁,至少染上一身侠气啊。有人立言不朽,我就想立剑不朽!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但若有一天能应役而征,杀在胡地,便是醉卧沙场也认了!若是有幸凯旋,也像木兰诗里那般愿驰千里足,送我还故乡更是妙哉,却还到哪里呢?齐云山么?故乡都没有,那爷娘姊弟就更无从谈起了,哎……”

    那少年开始时目光坚毅,语气铿锵,好似敌兵百万即在眼前,就要上阵杀敌了。说到后来,目光渐渐黯然,最后竟成了苦笑。

    青衣人见他说得诚恳,不像做作而为,心中不由得把少年往后的种种不堪情形想了。虽然仍想探问无尚剑法的事,但看他微微低首,神色愁伤,显是刚才的话他在心里憋了很久,他一个小孩子再怎么生性豁达,独自久居也要孤单的,今儿既来此处,又让自己撞见了。

    陪他说说话,还能怎样?他说的一身侠气难不成我这儿就少了?想到此处,便忽然问出道:“那你爹娘呢,亲人都在哪儿呢?”

    少年黯然道:“我听梅先生说,我是被弃路边,让陆掌门捡回来的。不过我爹娘一定是不得已的,这怨不得他们不是?属累君两三孤子,莫我儿饥且寒,有过慎莫笪笞,行当折摇,思复念之。”

    这后四句出自汉朝的一首乐府,写得是一位久病的母亲临终前的托孤,言语恳切,和后来浮华逞才的诗文比起来,真是要教太康落瑛,齐梁置管了。那首诗虽在宋朝,依然妇孺常常咏唱。

    青衣人听着少年愈说愈轻的话音,觉得少年说的一字一句无不透着感伤,回想自己以往的境遇,生了些相惜之感。

    再打量那少年,但见他不过十二三岁年纪,衣衫浅旧,身子瘦弱,算得上骨立了。待他稍抬起头,又见他相貌平平,面色苍白,自耳至项还有一道浅浅疤痕,模样真算不上讨人喜欢。

    她本就是乘夜潜行,若是被抓,纵不致被害,也是险恶极了。也知那无尚剑法藏的何等秘密,却总要一试。但她又是至情至性的人,现下这位少年孤苦伶仃,心地诚善,自然的心生怜惜,一时也决不下去留。

    青衣人推了下少年前低的肩膀,小声道:“谁没件不如意的事。行了,你不还要打胡人吗?不是想抹抹眼泪,就让他们收帐子割地吧?你大小也是个男娃呀。”

    少年道:“也是啊,也许我爹娘还活着,还在挂念我。这时我望着月亮也许他们也在这月下望向我呢!只是天上这铜镜太小了点,照的人又那么许多,这么挤,我是看不清楚他们的模样。”

    青衣人微微蹙眉道:“你这小孩儿,句句话怎么都得压出点水呢,伤心也伤身哦。”

    但说话间,她也转头向窗外看了去。

    少年道:“我们活了一回,又能得到些什么呢?好像只为了体味这世间的悲欢离合似的。一旦死了,生前的一切也就都丢下了,能带走的只有往事的一段段悲喜吧,如此看来伤感也不全坏事。”

    少年把身子往床边的墙一靠,泯泯嘴续道:“也可以譬作一张素绢,每一小处的空白要是染了色,也就不能改了。素绢的尺长也就是活着的一生吧。这能算做缘分吗?不然怎么我和爹娘至亲至近却远隔天边,而天下多少人,可偏偏就和你在此共度佳节呢?”

    青衣人嗫嚅着,似有所感。她凝视少年良久,思绪早已回到了几年前自己离开家出外漂泊,多少心酸苦楚啊,自己的妹妹多年不见,双亲只怕也老了实多,何尝不会思念,却说近又远的不可及。

    而今这个小孩,只怕较之自己尚且不如,往后他孤苦伶仃,苦头可有的受了。

    又想到自己如今也算是无亲无故了,和他是同病相怜。说起有缘,似乎和他倒真有那么许多。青衣人犹豫着,还是把盖住脸的青布摘了下,俯身在少年前面,又是出神一阵。

    少年悄悄一瞥青衣女子,也出了神。但见眼前是位二十出头的女子,生得十分美好,一双秀目盈着泪水,鼻尖也晕出些红了。

    女子嫣然一笑道:“你说的对呀!有些事真得缘分他老人家出马。看我自小逃出家,快七年了,想见的,不想见的哪里是我能说了算呢。今天咱们两个能在这里碰见也可真准啊。你说这么大的齐云山,这么大的说剑阁,怎么我一拉开窗子就看见你了呢?”

    说着哧的一笑,又道:“那,你多大了,叫什么名字呀?”

    少年见她容貌好看,竟又哭又笑的。也生出亲切之感,大了些胆子道:“我叫唐喻,至于字嘛。就和当今的欧阳先生一样好了,字永叔。我好像十四岁了吧。”

    “什么呀你,恁的没诚意呢,没一句准的。编个名字告我还说漏了,关键啊,编的还那么难听。什么叔的,你要做甚呀!”青衣女子嗔怒道,赌气似的转过脸去,微露发间的玉耳,柔祗雪凝。

    唐喻似乎也有点歉意,赔笑道:“我被捡来,没有谁给起名字。这个唐字和喻字也是我自己起的,觉得顺口就好吧。至于字,我本没想过,你一问名和字,我只好临时编一个说与你听咯。”

    女子又是一笑,道:“很像很像,我叫...”

    话到口边,忽的顿住,思前想后了好一会儿,才说出两个字“汪篦”随手比划了出来,又迷眼笑笑,升了语调道:“我可比你大得多了,大了你好几辈呢。我看你怪孤单的,我也没什么亲人。不如这样吧,给你个便宜做,我认你作我兄弟吧。我可是很不在意的哦。只是觉得刚才你叫了好几声,还蛮甜的呢。”

    说着,又是甜甜一笑。

    唐喻自小长在齐云山,见过的女子,也都是年老的宫女来作的道士的。如汪篦这般貌美的少女,可是第一次见了。

    唐喻笑得僵硬,直盯汪篦,嘴张着半晌说不出话来,好一会儿才眨着眼道:“你说真的?那我不是就有了一个姐姐了么?还是一个...”

    唐喻想夸汪篦的容貌,却有说不出口了。只还念叨着眼泪已经流了出来,一滴两滴的落在前袂。

    汪篦心中波动,却轻快的道:“既然这样,那就咱拜个把子吧。像我又好看又会疼人的小姐姐,你可美美的吧?”

    唐喻笑道:“怎么是小姐姐,你不是比我大了好几伦吗?”说着两人都笑了。

    他二人接着,就以月为向,抱拳道了一遍有福同享和天神共鉴云云,后又拜过八拜。唐喻起身后呼了声“姊姊”不由得泪水再下,难以抑制,便坐在原处俯身哭起来。

    汪篦轻柔的拍拍唐喻肩头,也背着墙壁坐在了唐喻身旁,环视四围,室中摆设似乎静肃的听着,有意把微笑声放的很轻。

    月已西斜,快没入窗子西框的下角,不过软软的明月还是竭力将月光印在二人身上,千古以来的惹恨的月亮,今日却是异样的圆,好像月真是水做的,而欣慰的泪水可以把月缺添满呢!

    汪篦把唐喻的小手握着,讲起了她儿时的趣事,什么钓鱼饵梨,什么投壶划船,流觞曲水,说到欢喜处两人就俱捂着嘴笑,汪篦让唐喻依着自己,想到今夜的所做所为,心中不禁暗自笑了。

    二人这么说了多半个时辰,汪篦忽的道:“不瞒你说,我来这儿是想盗走那本叫无尚剑书法的书的,姊姊不愿你为人不义,我不要了。今天得了个小兄弟,也算很很很赚得呀。你领我在说剑阁转转呗,这儿不是大宋的几大名楼呢。想不到里面住着你这么个破小孩儿,不过自从是我弟弟后,就不破啦。”

    于是二人出了屋子,但见说剑阁原是个中空高阁,书都藏在四围室中。堂中明烛耀耀,红栏金纹。椽梁飘带,壁彩摘绦,画有水兽鹏鸟,彭祖蜗牛,其间一位老者怡然忘境,便是梦蝶的庄周了。

    汪篦道:“齐云派说剑阁倒是很有几分咱汴京大庆殿的威风呀!厉害厉害,可我弟弟那么个小屋,更有官爷儿鱼肉百姓的作风了。哈哈!”

    唐喻道:“这儿要是皇宫,那姊姊就是皇帝娘娘了吧,奴才给娘娘请安了。”

    说着按身一福。

    汪篦笑道:“嘴这么甜呢?你以后要是真做了大官,九成是个佞臣咯。”

    唐喻道:“那还要姊姊娘娘,多多提拔啊。姊妹弟兄皆列土,可怜光彩生门户嘛。”

    汪篦只是笑道:“无尚剑法,真的放在这儿的话,你可得小心了。以后来的人只怕越来越多呢。”

    唐喻道:“这个无尚剑法究竟怎样好,近来很多人闯山门,听说就是为了这部书,再者我住这儿十年,也从来没看过什么无尚剑书。”

    汪篦道:“那书是江湖中挺神秘的剑术,怎么会容易见到,何况你还不是齐云派的。你若说那无尚剑书的好处,却是谁也道不出的,从来这套剑法也没人练成过。”

    唐喻道:“既然没人练成,那是怎么创出的功夫呢?”

    汪篦略一思索,道:“大概三十年前,江湖中出现了一位武学奇才,名叫赵裳。此人自小入得齐云派,痴迷剑术,但弱冠之年就生了场大病,结果落下了身体羸弱的病根,虽是如此他仍旧嗜武如命。不能练武就潜心研究,也许正是因为他不能练武所以心领之慧大进,二十余岁竟把流传数百年的齐云剑法的招式的破绽了指出,而且每每一针见血,正中机括。这件事在武林上可谓是轰动一时,开始他研创剑法也只是自娱自遣,剑法中尽是奇招怪招。”

    “后来赵裳他倾慕一位姑娘,而这姑娘却对他薄情无心。于是赵裳想方设法讨她欢喜,这就少不了花些银子啦。此后赵裳创出剑法,重金去卖,而那姑娘的漠视又使他性格愈发阴鸷。时间一久,赵裳所创剑术中的奇招怪招,尽变成了杀招毒招,很多剑招更是堪比当时的邪教青蓑剑派的招式了。”

    说到此处汪篦自嘲般的耸耸肩,又道:“那些学了他的剑法的人为非作歹,无恶不作,有人借着他剑法的精妙肆意惹事生非。一些江湖门派的弟子也卷入此风波。武学大家也多有为赵裳剑法所伤所杀,同道众人忍无可忍,最后选出几位德高望重的前辈去找赵裳。但他行踪诡秘,狡猾至极,哪里寻得到,后来也就作罢了。”

    “但那些害人的剑法一传十,十传百,仍旧危害良善。又过数年,赵裳他老人家总算是又瞧上了另一家闺女,两人两情相悦,赵裳很是珍视这位红颜知己。自然呢,也就体会到了人世间的真情温柔,觉得出卖剑术,教人行凶作恶,害得别人妻离子散,家破人亡很是不该。”

    “就又潜心武学,足足花去十年创出一套传说能一剑江湖的高妙剑术,就是为了治于以前他曾创出的邪招,这套剑法就叫做无尚剑法。开始他亲自选了几个武林中的后起之秀,悉心教诱。数年间却无人能习成此中的一二成,这也就更勾了江湖众人的好奇心,再后来这部记载无尚剑法的剑书不知怎么就消失了,最近忽然传出,剑法还是藏在齐云派的说剑阁中。”

    汪篦这么不间断的说了许久,唐喻则只当是听个故事,还再等着下文呢。其时五更即尽,二人又回了屋中。

    汪篦抚摸着唐喻头发道:“弟弟,我一定要走了。我把我这玉佩送给你,怕你以后长得英俊了,姐姐人不出来呀。”

    汪篦已从颈上把一个玉坠摘下,放在唐喻掌心道:“我来过这里,就不要和别人说了。”

    唐喻此时又有些哽咽,勉强道:“那姊姊,你还会来么?”

    唐喻刚刚有了个亲人,即刻就要分别,心中不免难过。

    汪篦道:“按你说法,我们这么有缘,自然还会见面的,你可得长高长壮实点呀!你要还这么弱不禁风,姊姊还得你保护呐。”

    说罢,汪篦转身走到窗边,把那件宽袖的衣服穿了,一俯身跃将下去,袖子都成了弧形,缓缓飘了下去。

    唐喻站了半晌,?h去泪水,心中想起了杜甫的两句诗“明日隔山岳,世事两茫茫。”

    昂头望向远处,山线描着红色,就快亮天了。

    付桓旌的一个远方朋友,仗剑绝顶独立,尖峰如刀,冷风刺骨。

    两位如百年松柏般直立挺拔的孤傲剑客,各自手握一柄尚未出鞘的宝剑,低头不语。

    一位白衣胜雪,面色却比暴雪还要苍白几分,直教人毛骨悚然不已。

    一位黑衣裹体,容颜里透着一股夺人心魄的冷竣,四下里的幻界生灵十分识趣的早已退避三舍了。

    一如这幻界天地中窒息的死寂,蓦地里,风乍起,长空中似有一道闪电劈砍滑过。

    而后,一切又归于平静,仿佛无事发生一般。

    依然是两个标枪般笔挺的身影,依然是两柄深藏鞘中的剑。

    白衣人的面色更加苍白,黑衣人的目光中却多了几分疲倦。

    “我输了。”黑衣人缓缓的道。

    “你并没有输,只是你的剑慢了”,白衣人嘴角带着几分微笑道,无论谁在这种情况下,可能心情都会好些的。

    “慢了就是输了!”黑衣人的倦色又多了几分,还有一些话他没有说。

    对一个剑客而言,慢了就是说你已经无法掌握自己的命运,慢了就是说别人随时都可能把剑刺进你的咽喉。

    他没有说,因为他知道这些话根本不用说白衣人也能理解。

    白衣人嘴角的微笑消失了,奇怪的是,他的眼中竟多了几分忧虑。

    他当然能理解黑衣人的意思,只因他们都是剑客,一个以剑为生的剑客。

    更何况,江湖中像他们两个这样的剑客本来就不多,也许一个都没有。

    他的目光中多了忧虑,那只不过因为他们是朋友。

    多年的生死与共,多年的肝胆相照,已经使他们之间有了一种超乎常人想像的情感和默契。

    只是,这一次,白衣人实在不懂,什么事使得眼前这位无敌的剑客有了这么大的改变。

    他不懂,他知道黑衣人必不肯说,可是他却想知道真相,因为只有找到真相,他才能帮他。

    “我,并不是一个婆婆妈妈的人。”白衣人的语速很慢。

    “你知道的,可是”他在寻找最恰当的词汇。

    “我知道你的意思,那么你也应该知道我,有些事既然知道不该问,就不要说出口”黑衣人苦笑道。

    “我们有多长时间没见了,三年?”白衣人想叉开话题。

    “是啊,三年零一个月”黑衣人的神情比刚才轻松了许多。

    “上次我们一别是在通州,时间过得真快。”

    “是啊,三年零一个月”白衣人重复了一遍。

    “说来不长,可也不短。”

    然后,两个人开始沉默。

    三年的时光,足够很多事情发生,很多故人改变了。

    刚出生的婴儿,已经学会了奔跑。

    情窦初开的小姑娘,没准已经成了他人的美娇娘了。

    但这一切,都不是问题的关键。

    问题的关键也许就是,这三年之中,黑衣人到底遇到了什么事情,使他有这么大的改变。

    如果是在以前,这种事白衣人想都不会想。

    即使现在,他仍然不肯相信这个事实。

    但是,事实就是事实,事实是黑衣人的剑变慢了。

    事实就是他的人,也已经变了。

    不觉已是午后,阳光不再那么刺眼,但却温暖了许多。

    黑衣人忽然赧赧的道:“如果方便,也许你可以到我的小屋去看看”。

    也许他本来想说的是家,但却临时改成了小屋,也许他不想让他的多年老友看见他如此气短的模样。

    谁都知道,家和屋子的区别,尤其对于终年浪迹的剑客,家已经是一个十分陌生的字眼。

    “好”

    白衣人几乎是脱口而出,因为他知道黑衣人的变化一定和这个小屋有些许的关联,也许,答案就在那个小屋里。

    只是他想不通,以黑衣人的个性,原本不会主动相邀的。

    现在,白衣人不得不相信,黑衣人的变化远比他想象的要大得多。

    山脚下,有一条曲折的小路。

    虽然人迹罕至,大部分被杂草掩盖,但是从峰顶远远的望下去,还是可以看的很清楚。

    小路的那端,是一片竹林。

    穿过竹林,就看见了一小片,开阔的田野。

    两间矮矮的茅草屋,就静静的伫立在那里。

    “那就是我的小屋了”黑衣人的语气明显明快了许多,刚才失败的阴云似乎已经散去。

    白衣人本想说些什么类似赞美的话,可是却觉得喉间干涩,甚至还伴着些许的苦味。

    他十分吃惊黑衣人能够,这么快的忘记刚才的挫败。

    如果搁在以前,那绝对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对一个终身以剑为生,视剑如命的剑客来讲,那本应该是一种锥心刺骨的痛楚。

    但是,现在在黑衣人的脸上,他看见的只是,对那两间茅屋的渴望和依恋。

    他只能随着热情主人的指引,机械的移动着脚步。

    也许只有他知道,他现在心里是什么滋味。

    但是又有谁能知道,黑衣人此时的滋味几何?

    到了屋前,才发现围着小屋,还有一圈低矮的竹篱,两边间杂着一些不知名的小花,看的出,明显带着人为打理的痕迹。

    白衣人的心,忽然跳了一下。

    因为他发现,小屋周围竟然弥漫着,一股淡淡未散的炊烟。

    他相信他已经接近了问题的答案,虽然和他所想的差不多,但事到眼前,还是觉得有些意外。

    炊烟后面,理所当然的是,阵阵的饭香。

    很多人都相信,在野外的饭香,绝对比别的地方的要更加香浓。

    虽然,没有太多的道理,但是似乎好多人都同意这一点。

    “呵呵,想不到,吃饭的时间这么快就到了”黑衣人一边说着,一边已经习惯的脱下外袍,解下腰间的长剑,挂在了屋外的一株秃树上。

    现在的他,已然完全变成一个正在,招呼远方来客人的热情屋主。

    如果不是白衣人,谁能相信,眼前这个满面笑容的人,就是刚才那个冷峻如霜的孤傲剑客。

    白衣人也很吃惊,但是他却不得不相信,这个事实就在他眼前发生了。

    即使这个事实有些残酷,他也必须要欣然接受它。

    他一向是剑不离身的,因为他相信剑和人一样,都是有感情的,一个剑客需要和自己的剑,随时交流情感纠葛,随时培养那一份信任和默契。

    他知道黑衣人比他更理解这个道理,因为这本来就是以前他们共同的生活和信念。

    可是现在,眼前这个熟悉的却有着几许陌生的人,就那样随便的解下了他曾经视为生命和一切的剑,不但随便,而且自然。

    白衣人没有解剑,只是脱下了身上的长袍。

    他知道自己现在什么都不需多想,因为他知道,只要进了眼前的茅屋,一切就会有答案。

    白衣人忽然觉得很紧张,这真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他已经好久没有这种感觉了。

    自从他仗剑斩杀了炼狱寨的三大寨主之后,江湖上已经很少有什么大事能够让他紧张的了。

    包括刚才和黑衣人的决战,那本来应该是一场生死悬于一线的决战。

    可是只有白衣人自己清楚,从这一刻开始,他就知道自己已经赢了。

    因为他没有从黑衣人身上感觉到一丝的杀意,他本来应该感觉到,一股令人窒息,有如泰山崩于前的压迫感。

    但是,他没有觉察到一丝一毫,所以他没有一丁点儿的紧张。

    对于他们这样的剑客来说,一丝一毫的意思,也许就是全部了。

    正所谓,失之毫厘,差之千里。

    对他们这些绝顶高手而言,这绝对不是一句虚无缥缈的空洞话语。

    更加可笑的是,现在令他觉得紧张不安的,竟然喜只不过是眼前这扇半掩的柴扉。

    白衣人简单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呼吸,他已经想好了,去直面进门后所看到的一切。

    他甚至想好了,要用自己左手的哪一个部位,去轻轻的推开那扇门。

    因为,他的右手,需要随时用来拔剑。

    就在他已经为自己的状态,暗自满意的时候,眼前的那扇门猛然打开了。

    门当然不会自己打开,即使是柴门也是如此。

    门当然是被人推开的,因为屋里的人,已经感觉到了他的到来。

    他,当然是黑衣人。

    也许,这本来就是过去三年中,他们之间一直过着的生活。

    傍晚或是午后,一个贤惠的妻子,早早的做好了可口的饭菜,在屋门前等着即将归来的丈夫。

    这本就是千百年来,一直存在而且将一直存在下去的温馨画面。

    只是白衣人没想到,自己也会成为这个画面中的一景。

    他想要苦笑,一到这个时候,他就想苦笑。

    可是,这次他没有笑出来。

    因为,他忽然看见了,一双像星星一样明亮的眼睛。

    他看过很多很多眼睛,明亮的,阴暗的,绝望的,甚至是乞求的眼神。

    但是,这双眼睛,竟然使他一瞬间怔住了。

    不是因为这双眼睛有多么明亮,他不停的告诉自己,早已不是当初那个刚出道的懵懂小伙子。

    不是因为眼前的这个人,有多么的漂亮。因为即使是天上的仙女,月里的嫦娥,也不会让他如此的吃惊。

    他怔住良久,只不过因为他,觉得这双眼睛似曾相识。

    他知道自己曾几何时,一定在什么熟悉的地方,一个特定的时间日期,看到过这样的一双眼睛。

    言尽于此,黔驴技穷缶,筑基又培元。

    付桓旌的人界修行,可不会是一帆风顺的,期间必有无数的山林野修,前来想要劫获他的机缘福泽。

    好巧不巧,付桓旌刚稳定下来自己的坤灵筋骨,就遇到了一位足智多谋的山间野修。

    “你回来啦!今天怎么这么早呀?”一位女子不敢相信的问道。

    “怎么,你有朋友来吗?你怎么不早点和我说呢?”女子话语中带有些许的责备说道。

    只不过她还是很愉悦的,丝毫没有因为这个白衣人的出现,而有丝毫的改变。

    白衣人不知道自己当时是什么表情,更不知道自己该说些和做些什么。

    他只是似乎听见两个热情的主人一起说了很多的话,他记得自己好像也说了一些话。

    但是,如果你问他究竟说了什么,他肯定无法回答。

    因为,他在苦苦的搜索,在过往的记忆中苦苦的搜索。

    他想知道自己究竟在什么地方,看过这样的一双眼睛。

    他想要知道,为什么自己一看见这双眼睛,就有一种奇怪难以言说的感觉。

    现在,他们已经在屋子里,就在他刚才一直想要进入的屋子里。

    可是,他竟然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进入这个屋子里的。

    他的脑海搜索,依旧没有一个,可以令他信服的答案。

    他似乎听见黑衣人在解释:“我的这个朋友啊!一向不习惯和生人交往,因此有些沉默寡言。”

    而后,他似乎听见愉悦的声音在说:“还好意思说讲人家,你以前不也是这个样子的嘛!”

    然后,他听见黑衣人在不停的说:“是,是,是。”

    屋子并不是很大,但是三个人在里面,还是显得很是宽敞。

    屋子里的摆设,样式繁多,但却出奇的整洁划一。看的出来,小屋女主人,是一个非常贤惠的妇人。

    屋子靠窗的位置有一张木桌,桌子上已经摆满了品色各异的清淡小菜。

    他们三个人,就围坐在木桌四周,端坐在竹椅之上。

    无酒不成席,小屋女主人不知不觉间,已经拿出了一壶珍藏多年的美酒。

    “这是我们自己亲手酿造的,你尝一尝,平时我都没有这个口福。”黑衣人已浅浅的呷了一口酒说道。

    哪里还有半点以前千杯不醉,豪气冲天的大侠模样。

    白衣人一饮而尽,说实话,这根本称不上是好酒。

    也许只能称为一杯,味道比较特别的水酒而已,有些发酸,又带着一丝淡淡的苦味。

    “好酒”

    当听到这句话从自己的口里传出时,白衣人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本来不会客套的。

    但是,当他看到黑衣人那双满怀期待的双眸时,他知道自己不能不这么说。

    而且,他相信,另外有一双眼睛,一定也在看着他。

    “来,再尝尝我们自己种的菜,雪儿的手艺很好的”黑衣人十分热情的把一大盘饭菜夹到了白衣人的碗中说道。

    雪儿,不用说,一定是女主人的名字。

    白衣人忽然明白了,这三年来,黑衣人手上拿的已经不再是杀人夺命的利剑,而是耕地除草的犁锄。

    他关心的杂事,也已然不再是,江湖上的恩怨情仇和门派争端。这些事,可能还比不上,如何阻止凶猛野兽,来田地里偷菜更为重要。

    所以,他的剑慢了,他的人也变了。

    一切都只不过是因为,他有了一个温暖的家,有了一个他深爱一生的女子。

    而这一切的一切,不过三年的光阴流转罢了。

    一段说长不长,说短也不是很短的时间。

    三年前,正是他们在通州的最后一别,把酒言欢,抵足而眠,好不快活。

    他还记得那一天的情形,他还清楚的记得那一天,下着不是很大的雪。

    飘飘洒洒的雪花,带不走满腹的愁肠怨肚。

    白衣人的心,又开始剧烈跳动起来。

    他的脑海搜索,好像突然有了一个明确的答案。

    “兄弟,你还记得三年前的那场雪吗?”黑衣人又呷了一口酒问道。

    那情形,就像是他又创出什么新奇的剑招,那般满意享受。

    只是现在的表情,已经代表了另外一种不同的意思。

    以前,真的是好遥远的从前啊!

    酒虽不是好酒,但是两杯下肚之后,白衣人的情绪明显轻松了许多。

    现在的他正端着酒杯缓缓的道:“我还记得那天我们两个正从一家当铺逃出来,后面被一群乞丐追打,那只是因为你非要把一件破袍子当一千两银子,说实话,我直到现在都想不通你是在哪找到那么一件破袍子的,好像除了窟窿还是窟窿。”

    黑衣人也笑道:“那家当铺是出了名的为富不仁,我早就想找机会去寻他们的晦气了,至于那件袍子,是我从一个孤寡老婆婆哪买的,花了我整整五百两银子。”

    白衣人道:“五百两银子买一件破袍子,这种事也许只有你做的出,不过想想,我们已经很久没有尝过被人追赶的滋味了。”

    黑衣人道:“我记得当时你故意大呼小叫,一副吓破胆的样子,只是在我这样的内行看来,火候未免过了一些。”

    白衣人道:“我只是想装的像一点而已,我真想知道,如果那些乞丐知道我们的真实身份会有怎样的表情。”

    黑衣人道:“放心吧,打死他们也不会相信我们是谁的,因为在他们看来,像我们这样冒名顶替的小混混简直司空见惯。”

    白衣人道:“我记得我和你打赌,谁跑的慢谁就请客喝酒。”

    黑衣人道:“我们说好了都不许用轻功,没想到看你平时斯斯文文的样子,跑起路来还真是有一套。”

    白衣人道:“我记得那次虽然是我赢了,但酒钱却还是我付的。”

    黑衣人道:“谁叫我逃跑时掉了钱袋,呵呵!里面可是有一千两银票呢!”

    白衣人道;“我知道你是故意把钱袋,留给那些乞丐的,我已经习惯了被你吃白食。”

    黑衣人道:“那只能怪你天生富贵,家里有用不完的万贯家财,还有一个响当当的老爸给你撑腰。”

    白衣人道:“我真奇怪,我怎么交到了一个像你这样,又穷又无赖的朋友。”

    黑衣人道:“因为我运气好,我一直以来运气都特别的好,所以你只有认命了。”

    两个人嘴上虽然互相挪揄,但是脸上和眼中却闪着热情的光芒,这是只有真正经过患难的朋友才能拥有的信任和理解,这是只有真正的男子汉才能懂得的情谊。

    看着黑衣人把一杯酒一饮而尽,白衣人不仅在心里轻轻的感叹:“也许感情和家庭能够使一个人改变,但是,在他身体里的关于朋友的情谊却永不会变。”

    “我记得那天我们整整喝了一下午的酒,好像整个酒馆的酒都被我们喝光了。”白衣人也一饮而尽,奇怪,现在的酒喝起来味道似乎好了许多。

    “那只是因为我的心情特别好,现在我只要一想起当铺老板那张哭丧的脸,我就想笑。”

    “我猜他到现在也不会知道是谁讹了他一千两银票。”白衣人笑道。

    “后来,如果不是出了那件事,我想我们一定还可以再喝它几坛酒。”黑衣人说着,又用手拍开了一坛酒的泥封。

    两个人谁也没有注意,不知什么时候,女主人已经悄悄的退到了屋外,也许是不想打扰他们两个谈话的兴致吧。

    “我记得正巧几个号称什么四虎的恶棍正在欺辱几个小姑娘,这种事我们当然不能不管。”白衣人的神情忽然有了些微妙的变化,因为他知道故事已经到了问题的关键。

    “我记得是你先动的手,这种事你一向都是不落人后的。”黑衣人笑道。

    倒不是我不给你出手的机会,只是因为我看他们欺人太甚,而且我也没有想到这什么四虎如此不济。”白衣人脸现微红连忙解释道。

    “还有一点,你没说,那几个小姑娘长的都不难看,其中一个,我记得一直在偷偷的看着你笑。”黑衣人不依不饶,每当看见白衣人脸红,他就会觉得很有趣。

    “但是我们却没想到路见不平的不止我们两个,又有几个刚出江湖的大小姐错把我们当成了恶人,不由分说,举剑就攻。”白衣人闪烁其辞道。

    黑衣人道;“不讲理的大小姐我们见得多了,但是剑法这么好的我们还是第一次碰见,后来,以至于我都在考虑要不要出手助你。”

    “那也许只因为,我不愿伤了她们。”白衣人道。

    “一开始我也这么想,但是当我看见她们的剑法以及所按的方位时,我就知道你是轻易讨不得便宜了。”黑衣人神色平和许多说道。

    “我也没想到,华山的四相剑阵会如此厉害,更没想到,这四个是非不分的大小姐竟然就是华山派掌门清绝师太的得意弟子。”白衣人苦笑道。

    “她们对敌的经验虽然不多,剑法却很狠辣,可能和清绝师太为人孤僻有很大关系,我记得最后你竟然被逼得起了杀心。”

    白衣人依稀记得,当日的情景犹在眼前。

    起初他并没有把这几个凶巴巴的大小姐放在眼里,以为一出手就能轻易打发了她们。

    但几个回合过后,他才吃惊的发现,他已经被困在一个及其严密的阵法之内。

    要知道华山近年人才凋零,尤其是掌门清绝宣布只收女弟子以后,华山的好手便更如凤毛麟角。

    为了抵御外敌,也为了提高华山的地位,掌门清绝苦心孤诣的结合本门四相剑的精华创出了这样一套剑阵,就是为了合四人之力,以弥补单个弟子功力的不足,威力当然非同小可。

    偏偏四个弟子对敌经验尚浅,加之错把白衣人当成淫贼,所以才剑剑不留情面。

    白衣人虽无伤人之心,但却也绝不想为他人所伤,所以当四相阵发动到天罗地网时,白衣人的成名绝技包罗万象终于出手。

    等到黑衣人觉察为时已晚,他只能大呼一声兄弟手下留情,同时,身形如一只黑色的大鹏般加入战团。

    白衣人何尝不想手下留情,可是四相剑阵确实非同小可,如果留手,他知道自己一定会被四人所伤,所以只能在心里暗暗叫苦。

    黑衣人刚一加入战团,立刻感受到了这股无形的压力,于此同时,天罗地网与包罗万象终于碰撞到一起。

    黑衣人只能尽力去从侧旁卸去大部分的剑气,但是白衣人的包罗万象何等厉害,剩余的剑气也足够摧碑裂石。

    更何况,包罗万象有个特点,遇到的阻力愈强,它产生的反击也愈大。

    所以四弟子功力最深的大弟子,便承受了这一式几乎大部分的攻击。

    黑衣人只听到一声痛楚的惊叫,接着一个瘦瘦的身影便倒了下去。

    虽然血溅胸前,但是一双眼睛,还是像星星般的闪亮着。

    那是白衣人第一次看见这双眼睛,也是他第一次看见黑衣人会用那样的一种眼神,去看一个素不相识的姑娘。

    可是当时,他正是包罗万象劲力未全收回之际,根本无心去多加理会这一瞬的变故。

    他似乎记得,三个小姑娘哭得就像是三个泪人一样,马上抬着伤者寻医去了。

    当时,黑衣人似乎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异样。

    可是,经过这事,两人也没有了喝酒的兴致,于是匆匆别过。

    那是在三年前,发生在通州的往事。

    如今,他竟然又看见了那样一双眼睛,而且,竟然是在黑衣人的小屋中。

    白衣人只能再次感叹,世事的无常,唏嘘不已。

    一个三年前差点死在自己剑下的人竟然成了自己最好朋友的老婆,而作为最好的朋友,他竟然对此一无所知。

    他此次除了要赴三年前的约会以外,本来还有很多话要说,可是现在他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不知道自己是否应该诚意的倒个谦,请人原谅三年前的那一剑之事,还是应该亲热的叫一声嫂子并且说祝他们白头到老。

    可是他知道这些对于这个茅屋的主人来说,根本不重要,因为他们需要的也许只是平静的生活,长长久久的厮守。

    两个人柔情脉脉的目光已经说明了一切,他实在找不到一个可以剥夺这一切的理由。

    爱并没有错,永远也不会有错。

    也许爱的方式或者时机,无法掌握把捏的十分准确得当。

    白衣人又在苦笑,他只是用手里的酒杯,遮挡住了自己的嘴而已。

    黑衣人道:“我知道你一定有很多话想跟我说,可是,我现在,你都懂的。”

    白衣人道:“我明白,现在我只有一件事求你。”

    他双眼注视着自己的朋友,目光中写着两个字理解。

    黑衣人的眼中,似乎也有一种东西在涌动:“好,你说吧!”

    白衣人道:“我现在只想你,好好的陪我喝几杯酒。”

    酒不是好酒,但是两个人却醉的很快。

    也许他们本来就喝的很快,还是因为他们本来就想快点醉。

    可是,醉的再厉害,也会有醒来的时候。

    当人清醒的时候,一切还是要去真实的面对。

    为什么还有那么多人,但求一醉呢?

    不知何时,女主人已经伫立在门口了。

    傍晚的夕阳,照在她瘦长的身形之上,朦胧的长发,显得更加令人怜惜疼爱。

    但又有谁,能看清她眼中的目光,听懂她内心的话语。

    她是不是,也宁愿自己喝醉呢?

    酒醉会醒,就像落下的太阳,第二天会照常升起一般。

    一样的光和热,一样的从东到西。

    也许只有在阳光下,才没有悲哀,才没有等级,因为阳光对每个人都是公平的,慷慨的。

    白衣人只觉得自己的头疼的厉害,疼的仿佛要裂开。

    是不是每个酒醒的人,都特别讨厌早上的阳光呢?

    黑衣人已经不在了,也许他正在陪着自己温柔的妻子一起为客人准备早餐,也许他正在自己的田地里愉快的耕耘。

    是他已经习惯了早起,还是因为他,根本就没有醉呢?

    无论如何,白衣人只知道,自己该走了。

    每个人都可以选择自己要走的路,只要你愿意去走。

    至于是否幸福,那就只有选择的人,自己知道了。

    白衣人苦笑了一下,忽然觉得很释然。

    他已决定去向主人告别,并且真诚的希望他们能够幸福。

    能够看见自己的朋友幸福,这总是一件令人愉快的事情。

    想到这些,白衣人的头,好像不那么的疼了,窗外渗进的阳光,仿佛也柔和了许多。

    阳光渗入的缝隙,现在正有阵阵的饭香传来。

    庭院中也已经传来了,黑衣人热情的邀请声。

    白衣人这才发觉,自己竟真的有些饿了。

    早晨的原野一片静谧,虽然有阳光,还是可以看见远方山脚,林间微微的雾霭,以及未曾消散的露水。

    就像是一层薄薄的纱衣,上面点缀着一颗颗闪闪发光的宝石。

    饭菜虽不丰盛,却很可口,这岂非正如早晨的空气,有些凉,却很清新。

    吃一顿饭,总不会耽误太多的时间,所以现在已经到了,离别的时候。

    “我要走了”白衣人道。

    “是的,我知道。”黑衣人道。

    “但你至少应该,让我送一送你吧!”

    竹林内,二人一前一后行进着。

    依然是被荒草几乎遮盖的小路,只是这一次两个人走的却很慢。

    “你知道,在我的屋后,有一座小山,山上有一座寺院,叫玉佛寺。”黑衣人说道。

    白衣人没有说话,他知道黑衣人这时说这番话,一定有他的理由。

    “寺院虽然不大,可是里面供着的神仙,却很灵验。”黑衣人继续道。

    因为他知道,白衣人一定在听。

    “好多人都会去那儿,求神祈福,雪儿也经常去那里。”提到雪儿,黑衣人的语气明显温情了许多。

    “偶尔我也会陪她一起去,但是每次她都只是让我远远的等着,也从来不告诉我,她到底和神仙说了些什么话。”

    “我只能看见她很虔诚的敬香礼佛,恭恭敬敬的磕头叩首。”

    黑衣人的语气越来越舒缓,白衣人仿佛也看见了,那个瘦瘦的正在下拜的身影。

    “我不知道佛祖是不是真的能保佑她,但是我每次都在发誓,我一定会尽我所能保护她,绝不让她受到一点伤害。”黑衣人的语气很坚决说道。

    也许只有这一瞬间,才能够让人感觉到他,是一个昔日无敌的剑客。

    “我知道你一定很奇怪性情古怪的华山清绝,怎么会同意我们的婚事,你也一定很想知道我们,究竟是怎么才能够走到一起的。”

    白衣人承认,这些都是他想要问的。

    “你一定听说过华山,有一条尽人皆知的森严门规。”

    白衣人知道,黑衣人说得一定是华山弟子,不准成亲这一条。

    尽管江湖中人对清绝定的这一条门规褒贬不一,但是有一点是肯定的,清绝说的话,华山弟子绝对没有人敢去违抗。

    “难道就没有一个例外吗?”

    这是白衣人第一次说话,因为他知道雪儿就是华山弟子。

    黑衣人当然明白白衣人的意思,所以他很快的说道:“绝对没有一个例外,也许只有一个办法。”

    黑衣人的语气,忽然变得有些奇怪。

    “只有一个办法?”白衣人心中一动问道。

    “难道是脱离师门吗?”

    “是的,因为只有不是华山弟子,才不需要遵守这条门规,除此之外,别无它法。”黑衣人凝视着远方,仿似正在和遥远的神灵对话,也仿似正在回忆某个瞬间。

    “但我听说,华山弟子要脱离师门,一定要废去武功,难道她已经?”白衣人不忍心的说道。

    “是的,所以,你应该知道,雪儿是多么需要,我在她的身边。”黑衣人的目光中忽然充满了柔情,这是一种只有真正深爱自己妻子的丈夫才能拥有的柔情。

    白衣人垂下了头,缓缓的道:“我明白了,现在她除了你已一无所有,所以,你应该陪在她的身边,让她知道她的付出是值得的。”

    黑衣人没有说话,过了好久,他终于轻轻的说出了两个字:“谢谢。”

    谢谢,有时候并不是,真的谢谢。

    它指的也许是理解,也许是感激,也许是一种语言无法表达的情感。

    而这种情感,有些人是永远无法体会到的。

    这个白衣人便是人称“白衣神剑”的白天启,据说他手中的长剑,早已到练到了出神入化的境界。自他出道以来,历经大小千余场厮杀,罕闻败绩。

    甚至有人说,他的剑,早已经无敌于天下了。

    而黑衣人,则是人称“一叶不扫倚秋风”的叶秋风。

    关于他的故事不是很多,人们只知道他和白天启不但齐名,而且有着过命的交情。

    因为他虽掌中有剑,却很少出手,所谓“一叶不扫”大概由此而来。

    三年前,叶秋风忽然在江湖中离奇失踪,引得江湖人士传言四起。

    有人说他已经被仇敌杀死了,有人说他独自到海外的仙岛过活余生去了。

    更有人说,他就是死在了自己好兄弟白天启的手里,为的当然是天下第一剑的头衔。

    也有人传言,三年前曾看见叶秋风全身是血,在华山下出现过,身上似乎还背负着一名华山的女弟子,但是碍于清绝的面子,没有人敢大肆张扬。

    谁能想到,叶秋风就隐居在无名的深山小屋中,正在过着日出而耕,日落而息的田园生活。

    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也许分离本来就是为了下一次的相聚。

    看着白衣人渐行渐远,黑衣人却还是伫立在那里,若有所思的撩动着长发。

    他是否想起了以前两人一起闯荡江湖,快意恩仇的日子?

    不知何时,黑衣人的身边出现了,一个瘦长的貌美女子,伴着一声叹息,把一件长袍披在了他的身上。

    那个身影当然是飘雪,他的飘雪。

    “秋,其实,如果你愿意,你本可以和他一起走的。”飘雪说道。

    叶秋风转过头,右手轻轻揽着自己妻子的香肩柔声道:“你知道,我是绝对不会离开你的。”

    飘雪道:“我知道,你答应过我的事,就一定会办到。可是,我却不想看见你,这副如此为难的模样。”

    叶秋风看着爱妻的眼睛,目光中满是爱意,他坚定的说道:“你知道吗?如今能够和你在一起,我今生已然很是满足了。”

    一阵微风拂过,轻轻掠过了,两个紧紧偎依的身影。

    没有人注意到,飘雪悄悄转过头,两行清泪已经无声的落下了。

    “你一定知道天启此次来的目的,但是他却什么也没有说,是因为我吗?”

    “是的,我知道,但是他没有说,只是因为他知道说了也没有用,毕竟江湖中的事已与我无关。”

    “江湖中的事,难道江湖最近,又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了吗?”飘雪问道。

    飘雪话音未落,已有几分悔意,她本来不是一个多事的人,可是今天却不知为何总是心神不宁。

    叶秋风沉吟了一下,而后才慢慢的道:“我虽然早已不再过问江湖中的是非,但是有些事还是会听闻一些。”

    飘雪理解,因为这个世上本来就没有一个地方是绝对的远离纷争的,而有纷争的地方,就一定会有江湖,她在等着叶秋风继续说下去。

    “大概半年前,江湖中突然出现一个神秘的组织,自称‘吾苑’。”

    “‘吾苑’,好奇怪的名字!”

    “是的,听说这个组织到处宣扬‘天下之土,莫非吾苑,天下之士,莫非吾子’的思想。”

    “他们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呢?”飘雪偎依在叶秋风的怀中喃喃的问道。

    “没有人知道他们的真实目的,但是每一次一个新的组织的建立和壮大,必然伴随着江湖的腥风血雨。”叶秋风的语气有几分沉重。

    “他们虽然出现只有半年,但却壮大的非常快,如今已经控制了江南几乎大半的水路盐道,漕运码头,加之官府勾结,已颇有势力。”

    “老百姓又要受罪了。”飘雪不无担忧的道。

    “是啊,他们虽然处在最底层,但人数却非常庞大,所谓羊毛出在羊身上,加之没有组织,没有反抗能力,所以,他们每次都是门派争斗最直接的受害者。”叶秋风道。

    “世间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的你争我夺,打打杀杀呢?”飘雪怅然若失的道。

    “因为利益,无止境的利益,确切的说,是因为某些人为了满足自己对财富的私欲,对权力的渴求而致天下苍生于不顾,致朗朗天道于不顾。”叶秋风的语气已带着些许的愤怒,手也紧紧的握住了腰间的剑柄。

    但是他比任何人都更清楚,愤怒大多时候是解决不了丝毫问题的,在有些人眼里,怒火远远没有刀剑有效。

    他的剑就曾是最利的那柄,可是现在,这柄剑还能像从前那般锋利无比吗?

    叶秋风的心,突然沉了下去。

    又有一阵清风扑面而来,却无意间多了几分无奈。

    那位名叫苏明哲的山间野修,用了一招螳螂捕蝉计,使付桓旌跌落境界修为,到了巽灵。

    却不曾想,付桓旌在生命垂危之际,身披灵魅法袍,灵力强盛异常。

    原来那件灵魅法袍,曾是魅者杨葶芝的至宝,自然拥有着她的至高法力。

    付桓旌无需与那位野修苏明哲缠斗,只需要席地打坐,运转灵气,修复自身受损的灵体力骨即可。

    因为魅者杨葶芝的绝美幻影,从那件华美异常灵魅法袍内,夺袍而出,一剑斩杀掉了野修苏明哲。

    言尽于此,螳螂捕蝉计,跌境却力盛。

第三百二十二章 仙人竟心有余悸

    付桓旌东渡扶桑婆娑地,当然剑仙风源?也腆着个脸跟来了。

    但是,这扶桑婆娑地,可不是闹着玩的,极其凶险。

    “仙人竟心有余悸?”付桓旌不敢相信的问道。

    “那有什么可大惊小怪的,我们所惧怕的,并不是我们知晓的,而是我们不知道的。”剑仙风源?如是说道。

    付桓旌辞别寰海阁后,一路走来,总是感觉身后有人跟随。

    付桓旌每每回首环顾四周之时,那人又如鬼魅般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此时,叶秋风已经一切准备停当,飘雪只听他道:“水兄,可以开船了。”

    同时,又听见叶秋风在雪儿的耳边轻声说道:“雪儿,把眼睛闭上,什么都不要想,有我在呢。”

    飘雪虽然不知道叶秋风的用意,但还是顺从的闭上了眼睛。

    她感到叶秋风正用双臂从后面紧紧的环抱着自己,心里觉得十分甜蜜踏实。

    然后,她就听到了一声巨响以及木条四处飞溅的声音。

    接着,就觉得船陡然加速,自己像被突然抛了出去,同时从船身感觉到了一股剧烈的震动。

    飘雪只觉得自己周身的血液一下子都涌到了头顶,胸口空空的但是却像压了一块大石那样喘不过气来。

    她觉得自己就像是一片树叶正在急流漩涡中打旋,又像是一棵枯草在猛烈的风中飘零,耳边充满了呼呼的风声,船桨击水的声音,一切都不由自主,不知道要飞荡到那里。

    飘雪禁不住紧紧的抓住了叶秋风的手,那是一双依然温暖而有力的手,飘雪觉得自己似乎好过些了。

    这是一种很熟悉的感觉。

    第一次是在三年前的通州,自己受伤倒在叶秋风的怀中。

    第二次是自己被逐出师门之后,又是叶秋风把自己抱下了山。

    一想到这些,飘雪就会感到很甜蜜。

    过了一会儿,飘雪感觉自己渐渐适应了这种震动,忍不住悄悄的睁开了眼。

    这一下不要紧,飘雪马上就看到船前面那奔腾的激流,弦旁飞溅的水花,以及一根根犬牙交错的石柱正在向自己迎面扑来,仿佛要把自己和船一起嚼个粉碎。

    而那个汉子正赤脚站立在船头,用手中的铁桨在水中驾驭着这只铁舟。

    只见他左扳右扳,铁舟便在一条条看起来似乎刚能通过的缝隙中曲折沉浮的航行。

    有好几次,飘雪明明已经看见避无可避,但那汉子总能在危机关头化险为夷,使铁舟不致撞击到石柱上。

    飘雪注意到,这些石柱间有很多天然的缝隙,连在一起就宛如一条条天然的航道,只是在她眼中,这航道每条都差不多,更像是一个杂乱无章的迷宫。

    石柱上似乎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标记,但是那汉子挥浆行船却绝没有丝毫的犹豫,仿佛早已对这里的水路了然于胸。

    而他竟是赤脚站立在光秃秃的船头上,任船身剧烈颠簸,却纹丝不动,这等下盘功夫又是怎生了得。

    飘雪看了一会,只觉得心荡神摇,说不出的难受,连忙又把眼睛闭了起来。

    这样过了大概有一盏茶的功夫,飘雪明显感到船身的震动小了很多,速度似乎也没有那么快了,这才又慢慢的睁开了眼睛。

    然后,她就看见了一个只有在梦中才能见到的宛如仙境的地方。

    这是一个小山谷,四周有山环抱。

    谷内幽静、安详,每棵花花草草好像都在尽情的享受自己的生命。

    绝对没有风,但空气中却似有一丝温馨在静静的流动。

    让每个在这里的人都能感到一种从未有过的轻松和惬意。

    叶秋风和飘雪现在就有这种感觉。

    连日的紧张和疲惫似乎一瞬间得到了释放和解脱,整个人觉得很舒服。

    飘雪禁不住像个孩子似的跳了几下,又原地转了几圈。

    哪个女孩子不爱花,哪个女孩子不爱美呢?

    而现在展现在飘雪面前的事物,又岂是一个美字所能形容。

    看着飘雪的样子,叶秋风也现出了笑容。

    毕竟他已经好久没看见飘雪这样开心,这样童心流露了。

    他心里暗暗的为自己带飘雪来这里而庆幸。

    人的一生要做很多决定。

    不管是被迫的或是自愿的,在决定之后都会有一个结果去等着承受。

    而叶秋风这次的决定是正确的。

    那边,那个姓水的汉子已经收拾好了船具,看见飘雪这个样子只冷冷的说了一句:“少见多怪!”

    然后,一俯身已经将舟浆扛上了肩头。

    飘雪闻言小嘴一撇道:“有什么了不起,有些人以为自己有点蛮力、会划个船就可以对别人说三道四了吗?”

    那个汉子本来已经准备离开,闻言停住了脚步,冷冷的道:“那你倒说说看,什么样的人才算是真有本事。”

    叶秋风一看情形不对,赶忙向飘雪拼命的眨眼。

    飘雪当然明白叶秋风的意思,但却故意装作看不见,两只小手在腰间一叉道:“要我说啊,这个所谓的石林也没什么了不起,只有你这样的笨人才想出这个笨方法,其实凭我秋哥哥的本事,自己靠轻功就可以进得来,是不是,秋哥哥?”

    飘雪说完,还故意示威似的“哼”了一声,同时,把头一扭,再也不看那汉子一眼。

    果然,那汉子闻言脸色立刻变得忽青忽白,似乎马上就要发作。

    这边的叶秋风心中暗道:“糟糕”,他知道这位水兄极不善言辞,但脾气却是出名的火暴,连忙向那汉子抱拳道:“水兄,雪儿年轻不懂事,信口戏言,还望切莫放在心上,小弟在这里先谢过了。”

    那汉子闻言,强自压住了火气,转身向着谷中一角快步走去,只冷冷的扔下一句:“你那个秋哥哥那么有本事么?”

    飘雪一听,又想出言反驳,但这边的叶秋风早已纵身过来,一把拉住了她的手,示意千万别再多言。

    飘雪气得在地上连连跺脚,但是那个汉子早已头也不回的去了,转眼就消失在谷中。

    “气死我了,秋,你为何不让我说他几句,我就是看不惯他那副趾高气昂的样子。”看着那汉子走远,飘雪犹自愤愤的说。

    “雪儿,你不知道,这位水兄性格就是如此,但却极为古道热肠,我想你是误会他了。”叶秋风道。

    “是吗?”飘雪心里还是不服气。

    “好了,现在我们要去见大师傅了,一会儿见了大师傅,你可不能乱发小姐脾气知道吗?大师傅可是一个极为严厉的人,不喜欢别人和他开玩笑,更没有人敢和他顶嘴。”叶秋风正色道。

    “好了,知道了,大不了一会儿我一句话都不说就是了。”看着叶秋风着急的样子,飘雪连忙保证。

    可是,她的心里却在想;“什么样的大师傅,竟让秋哥哥畏惧成这个样子,一会儿,我倒要见识见识。”

    叶秋风领飘雪到了山谷的一角。

    飘雪这才发现原来在山谷的四周山壁上有好多大小不一的门户和通道。

    飘雪猜想那些门户应该是一些房间,而那些通道却不知通向哪里,黑黝黝的看不清有多深。

    刚才那个姓水的汉子就是在这里消失的,想是已经在自己的房间高枕而卧了。

    一想到那个姓水的汉子,飘雪的气就不打一处来,打定主意一会看见大师傅一定要说他几句坏话,看他还敢不敢那么嚣张。

    飘雪正在想着该说什么,就见从一个通道口走出一个小童子。

    年纪估计在十二三岁,竖着两个小羊角辫,却是一副规规矩矩的样子。

    小童子到了两人面前,施礼道:“叶师兄,大师傅说了,叫你们到大厅见他。”

    说完,就转身离去了。

    “原来你还是他的师兄,呵呵,看来你的辈份还不低呢!”飘雪悄笑道。

    “我离开这里的时候还没有这个小童子,看来,大师傅又收了新弟子。”叶秋风道。

    “你们有好多师兄弟吗?”飘雪道。

    “就我知道的不多,师傅一向择徒很严,而且讲究机缘,雪儿,一会儿你千万不要乱讲话。”叶秋风又嘱咐了一句。

    飘雪道:“放心吧,我知道怎么办了,保证不让你难做就是了,怎么说那也是你师傅不是。”

    “雪儿,那我就放心了,走吧,我们去大厅”。叶秋风长出了一口气。

    在众多的通道中,有一个最大的,叶秋风和飘雪走了进去。

    不用说,这个大厅一定是一个比较重要的地方。

    通道的两壁上,点着一些油灯,所以显得不是很暗。

    只是这个通道倒像是天然形成的,因为周壁都是光溜溜的,走起来也是曲曲折折,只在转角处有一些人工修补的痕迹。

    偶尔,在洞顶还会有垂下来的尖尖的石笋,还能听见叮叮咚咚的滴水声。

    “秋,我们怎么好像是在一个溶洞里?”飘雪道。

    “是的,因为这本来就是一个天然的大溶洞。”叶秋风道。

    “这个溶洞通向哪里?”飘雪道。

    “直达山内。”叶秋风道。

    “我们难道是要到山的里面吗?”飘雪道。

    “是的,因为大厅就在山的内部中心地带,那里是我们会客和聚会的地方,说起来,我已经好久没来这儿了”,叶秋风道。

    “我猜你一定很想念他们。”飘雪道。

    “是的,你怎么知道?”叶秋风感兴趣地问。

    “你的表情啊,你的表情已经告诉了我一切。”飘雪娇笑道。

    “是啊,不知道师傅和师兄弟们现在都怎么样了,我真恨不得马上就见到他们。可是,雪儿,不知为何,我又有点怕见到他们。”叶秋风不好意思的道。

    “你这就叫近乡情更切,走吧,什么都别想了,到了不就一切都清楚了”,飘雪禁不住冲叶秋风做了一个鬼脸。

    “你说的对。”看见飘雪淘气的样子,叶秋风禁不住莞尔道。

    两人说着已经越走越深,洞里的潮气也越来越大,洞壁上随处可见碧绿的苔藓。

    又前行了一段路,潮气忽然消失了,迎面竟隐隐的传来了一些花草的气息。

    难道在这个山腹中竟会有花草生长?

    要知道,在这终年不见日光的地方是不可能有花草生存的。

    但是,空气中那花草特有的气息却是实实在在的。

    这究竟是怎么一个山洞?

    就在这时,叶秋风忽然向前面一指道,“我们到了,雪儿。”

    飘雪这才发现前面有一个洞口。

    一个有光射进的洞口。

    那是一种淡淡的柔和的光,和山洞中的油灯光截然不同。

    沿着光的指引走出洞口,眼前顿觉豁然开朗。

    一大片广阔平整的土地,上面建筑着异常雄伟的庭院。

    到处是飞檐翘壁,到处是雕梁画栋。

    正中是一条宽敞的青石路,贯穿而行。

    叶秋风道:“雪儿,看看上面。”

    飘雪抬头仰望,发现自己仿佛正在一口巨大的深井中,透过那高高的圆圆的井口“坐井观天”。

    井口很大,上面是已经有些薄薄的朝气的天空。

    月亮就挂在井沿,那淡淡的柔和的光线正如水般泻下。

    整个“井底”正笼罩在这迷离的月色中,更加显得肃穆、庄严。

    “井底”的中央,有一栋比其它房子都高出一头的建筑,那就是大厅。

    高高的石阶,十六根粗壮的大理石柱,仿佛都在向人展示它的庄严。

    大厅门口的匾额上,大书着一个“中”字。

    赤色的墨迹,酣畅淋漓,尤其是那中间的一竖,顶天立地,带着一种贯穿宇宙洪荒、识透万千太极的气势。

    每个人到了这里,都会不自觉的觉得渺小。

    仿佛只能抬头仰望。却是那样的可望而不可及。

    似乎只有虔诚的跪倒膜拜,才能祛除心里那忐忑的不安与自卑。

    叶秋风已经不知道有多少次来过这个地方,登上过这个石阶。

    这里本就是他小时候生活的地方,那石阶和石柱间仿佛还可以听闻儿时的伙伴嬉闹的声音。

    但是,随着年龄的增长,叶秋风越来越觉得这个地方的神圣。

    不只是在感官上,更因为这个地方所代表的那种强大、正义的力量,能够让每个知道和了解的人内心产生最强烈的震撼。

    如果你是求道的虔人,那么你的道就在这里。

    如果你是寻索的苦旅,那么这里就是你究其一生所要寻找的地方。

    现在,叶秋风又站在了这个熟悉的大厅前,这种感觉竟比以前还要强烈。

    人因为不了解而产生恐惧,因为不了解而产生错觉。

    但是,如果经过深入的理解和相处,还能够产生那种来自自然本源的情感,那就只能因为一件事情很伟大。

    这本来就是支持人类世世代代繁衍不息的力量的源泉。

    你可能会抱怨伟大太少,但是也许正因为稀少,才更能突出伟大的真意。

    大道无言,大音希声,世间的道理本就是如此。

    飘雪的内心也同样震撼无比。

    她甚至无法移动自己的视线和身体。

    那眼前的一切似乎有一种神奇的魔力,正在把自己牢牢的吸引,而自己的灵魂,自己的**,仿佛正在离自己而去,再也不受控制。

    刚才那个嬉笑怒骂的小姑娘,现在完全变了,她的脸上只有敬仰、只有肃穆。

    远远的更楼上似乎传来了更鼓的声音。

    荡着月色显得飘渺而又清远。

    就像在催促和提醒每个听见的人,时间正在慢慢的不停的流逝,一定要珍惜眼前。

    叶秋风和飘雪相视一笑,携起手,慢慢的登上了石阶。

    他们走的很慢,但步履却极其坚定。

    他们的脸上带着理解和心灵相通的笑容,仿佛这一刻,再没有什么事能将两人分开。

    到了石阶的顶端,他们就看见了那个宽敞的大厅。

    厅口没有门,只是那几根石柱标驻在那里。

    没有门的意思,也许就是说,只要你能够到了这里,这里就是对你敞开的。

    伟大的意思是不是也是如此?

    此时,大厅里灯火辉煌。

    大师傅和他的弟子们都在这里。

    大厅正中是红红的波斯地毯。

    两排石椅整齐的分列两旁,上面坐着几个年轻人。

    有男有女,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平和的表情。

    地毯的尽头也是一段石阶。

    不高,上面有一把巨大的座椅,大师傅就坐在上面。

    年纪估计在五十出头,体型瘦高,虽然坐着,可是上身却显得极为修长。

    面色清矍,两腮微陷,一双眼镜却是炯炯有神。

    他就是那么静静的坐着,却带着一股异常慑人的气势。

    当你看着他,你会觉得整个大厅的灯光不再闪亮。

    因为他的身上似乎永远闪耀着令人不敢逼视的光芒。

    倒不是因为他坐着石阶上的交椅,高高在上。

    他的光芒只是因为他的本身。

    有些人,本来无论在什么地方都会是众人的焦点,视线的中心。

    因为他的光芒没有任何事物能够掩盖。

    大师傅,他就是这样的一个人。

    那几个年轻人,也许每个人都有自己为之自豪的东西。

    也许他们也曾是别人眼中的焦点。

    但那也只能是在别处,在别人面前。

    在这里,在大师傅面前,一切都注定了只能是陪衬。

    可是,每个人的脸上都没有一丝的不甘或者怨意。

    也许,对他们来讲,这本来就该如此。

    也许,能够静静的坐在这里,对他们来讲已经是一种莫大的幸福。

    叶秋风和飘雪沿着红毯向前。

    没有人说话,因为大师傅还没有说话。

    到了红毯的尽头,叶秋风和飘雪急忙跪倒见礼。

    石阶上传来了大师傅宏亮的声音:“风儿,不必多礼!”

    前两个字还是在石阶上,可是后四个字已经到了眼前。

    大师傅不知何时已经飘身下了石阶,正俯身将两人拉起。

    飘雪只觉得有一股柔和的力量托着自己不由自主的站了起来。

    没有风声,连衣袂振动的声音都没有,没有丝毫的痕迹。

    似乎,大师傅本来就一直站在这里。

    飘雪的目光中满是惊讶,但叶秋风的眼中却只有崇敬。

    “大师傅,多时不见,你老人家一向可好,想死为徒了!”看着大师傅,叶秋风只觉得眼角似乎有潮潮的感觉。

    “好,好,为师也想你啊,看你回来我就放心了,风儿,这个小丫头是谁啊?”大师傅指着飘雪道。

    “弟子正要向师傅禀告,这就是我的内子飘雪。”叶秋风说着,用手拉过飘雪道:“雪儿,快见过大师傅!”

    飘雪连忙飘身下拜道:“雪儿见过大师傅,雪儿给大师傅请安,祝大师傅身体康健!”

    “好,好,好伶俐的小丫头,我们风儿果然是有眼光啊,哈哈”,大师傅一笑,声音更加宏亮。

    这一刻,他似乎已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大师傅,而只是一个敦厚的长者。

    也许,在大师傅的眼中,他们本就是孩子,两个刚刚从外面归来的孩子。

    而他,也像是慈爱的父母,正在疼爱的询问和关心自己的孩子。

    大厅中,似乎充满了一种天伦的欢乐。

    飘雪忽然觉得很温暖,觉得大师傅根本不像叶秋风所说的那样严厉和不好接近。

    那是不是只因为他们所处的位置和经历不同?

    还是因为像由心生?

    “大师傅,有一件事雪儿觉得很奇怪,想问大师傅”,飘雪的眼睛眨呀眨的道。

    叶秋风的脸色微微变了一变,他不知道飘雪又要出什么稀奇古怪的点子,连忙暗使眼色。

    “哦,什么事,说来听听?”大师傅饶有兴味的道,语气中丝毫没有不悦的意思。

    “飘雪想知道这究竟是什么地方,我怎么感觉像在深井里呢?”飘雪道。

    “喔,这个问题你可以去问风儿,怎么风儿,你没告诉雪儿姑娘吗?”大师傅前半句是回答飘雪的问题,后半句却是对叶秋风说的。

    叶秋风只觉得背上冷汗直冒,连忙跪倒恭敬的答道:“禀大师傅,未得大师傅允许,风儿不敢擅自将这里的一切告诉雪儿,而且,风儿还请大师傅治我自作主张带雪儿来此之罪,若不是情非得以,风儿绝不敢如此。”

    大师傅道:“好了,起来吧,为师不怪你就是,为师觉得和这个女娃甚是投缘,有时间,你就把这里的一切都向雪儿讲讲,再带她四周看看。”

    “是,弟子遵命,弟子谢师傅不责之恩”,叶秋风这才长出了一口气,恭敬的道。

    他本来已经做好了受责罚的准备,因为他知道这里的规矩。

    海市,本来是不准外人随便进入的。

    如果要来,也要等到大师傅的许可。

    因为这本来就是一个神秘的地方,神秘的意思就是有许多事是不能让外人知道的。

    没有规矩不成方圆,海市的秘密能够保持这么久,严厉的门规当然是主要原因。

    严厉的门规当然就是严厉的责罚,叶秋风当然清楚受罚的滋味。

    他更清楚这条规矩对海市的重要性。

    那本来是他宁可丢掉性命也不愿去违反的事情。

    可是,现在,他却破坏了这条规矩。

    一切,都是因为飘雪。

    因为,他实在想不到一个比这里更安全的地方。

    也许,在他的心中,飘雪的安全远比自己的性命更加重要。

    可是,现在,没有责罚,甚至一丝不悦的语气都没有。

    叶秋风只能暗自庆幸自己的运气这次真的不错,不知何时,他的汗水已湿透。

    “大师傅,雪儿还有好多话想跟您说”,飘雪道。

    “好,好,等有时间为师再和你们好好的聊聊,现在,你要和风儿去见过他的师兄弟们了,他们早就等急了。”大师傅颔首道。

    “是,雪儿恭送大师傅。”飘雪道。

    “风儿,一会儿,见过你的师兄弟后,你们两个到我的书房见我,为师知道你也有很多话想和我说。”大师傅说完,已飘然而去。

    叶秋风和飘雪连忙下拜,却那里还有大师傅的影子,只有那宏亮的笑声还在这大厅中回荡,久久不绝。

    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

    付桓旌最终还是发现了野修苏明哲,原来他的魂元并没有被魅者杨葶芝斩杀,而是侥幸逃脱依附在了他的峰峦剑上。

    当野修苏明哲的蛮戾魂魄,向付桓旌冲杀过去的时候。

    只听付桓旌轻声念起了摧魂捻魄咒,他身后的野修苏明哲便应声魂飞魄散了。

    言尽于此,黄雀竟在后,摧魂捻魄咒。

    虽然野修苏明哲的魂魄尽散,但是他的法器至宝聚魂珠尚存。

    付桓旌只得暂缓行进,花费些时日,渡化聚魂宝珠内的凶煞厉鬼。

    大师傅一走,大厅中就只剩下一群年轻人。

    一群充满朝气和理想的年轻人。

    这样的年轻人自然是对新发的事物充满了好奇。

    现在,叶秋风和飘雪正被围在中间。

    周围都是七嘴八舌的话语。

    飘雪不是一个喜欢热闹的人,叶秋风也不是。

    但是他们现在却觉得这种喧闹很温馨。

    那是只有亲人才能表现出的关怀和感情。

    而对久未归家的游子来说,还有什么能比家人的关怀更让人觉得温暖呢?

    年轻人之间的交流总是愉快而高效的,尤其是彼此都觉得很亲近的时候。

    再加上叶秋风的从旁介绍,很快,飘雪已经知道:大师傅一共有九名弟子,四男五女。

    大弟子,阮经文,男,入门最早,极善管理、经营,所以海市的一切日常事务都交由他打礼,是名副其实的管家,更难得的是,其为人和善,虽然贵为大师兄,却事事躬行于前,从不与人斤斤计较,更不会倚势压人,所以,在师兄弟中有很高的威望。

    二弟子,叶秋风,男,几乎和阮经文同时入门,两人年纪相当,阮经文稍长,所以二人感情极深,交情也是最为深厚。

    三弟子,紫薇,女,是入门仅晚于二位师兄的女弟子,性格刚毅,行事稳重,在众弟子中轻功最高。

    四弟子,晓晓,女,生就娇巧玲珑,却善于收集情报、信息,专门负责监测、报告江湖上的动态。

    五弟子,王禹昂,男,风liu倜傥,玉树临风,善于交际,现在主要负责海市在外面的商铺,也是唯一一个能经常出入海市的人。

    六弟子,沉香,女,为人乖巧可爱,性格温柔,极善女工与烹调。

    七弟子,袭文,女,是众女弟子中唯一一位不喜女装打扮的人,性格豪爽,经常女扮男装,并乐此不疲。

    八弟子,清屏,女,生得端庄大方,但略有任性,偶尔会发些小姐脾气。

    九弟子,宋和,男,入门最晚,但因勤于武事,所以功力已隐隐有后来居上之势。

    都说三个女人一台戏,因为女孩子们一旦凑到一起就会有说不完的话。

    现在,大厅中一共有六个女孩子。

    而六个女孩子,却绝不是两台戏那么简单,所以,几个男弟子只有在旁干瞪眼的份。

    先是沉香对飘雪的发式有了兴趣,然后又开始打听飘雪平时都用什么胭脂。

    而后,生性豪爽的袭文又自告奋勇的主动当起了向飘雪介绍海市情况的角色。

    “飘雪姐,其实这海市本来是一座死火山岛,不知何时停止了喷发,那年大师傅偶然发现了此地,便决意经营这里,多年下来,才有了现在的规模。”

    飘雪这才知道,自己所看见的“深井”其实正是火山喷发留下的孔道,难怪那出口可以直通山外了。

    “这海市远远的看来就像一座海上的高楼,周围常年雾气笼罩,所以外人对这里的具体情形是一无所知。”

    “更加奇特的是,在海市方圆几十里的范围内,似乎存在一种神秘的力量,能够轻易的使航船用的司南失灵,更有甚者,还能够把整艘的大船离奇的拖进深渊,所以,过往的船家无不对这里敬而远之,都谣传这里是魔鬼地带。”

    飘雪忽然想起了商船上那些船员似乎曾经为了什么争吵和不安,连忙问道:“那为何我们这次乘坐的商船会停泊在海市的附近呢?”

    “这个嘛,你就得问叶师兄了。”袭文笑着对飘雪道。

    叶秋风闻言微微一笑,有些难为情的道:“其实我也是假借了王师弟的招牌,要不那艘商船又怎么肯乖乖的听话载我们来这儿呢?王师弟,没想到你的招牌还真管用”。

    王师弟自然就是王禹昂,此时虽然是秋凉时分,但他手中还是轻摇着一柄纸扇。

    只见他“刷”的一声合上纸扇道:“师兄不必客气,小事一桩,小弟这点本事还是有的。”

    说完,又“刷”的一声展开纸扇,慢慢轻摇,端的是风流倜傥,举止翩翩。

    “飘雪姐,别听他胡吹。”见飘雪一脸的茫然,袭文赶忙接过话头:“他呀,就会干些偷鸡摸狗,装神弄鬼的伎俩,说白了,就是那些商船都被他整治怕了,所以一看见他的标志,无不惟命是从。”

    飘雪这才明白个大概,微笑道:“这还是你王师兄的本事,你不知道,能让那些为钱不要命的商人听话办事有多难。”同时,又向叶秋风瞥了一眼,意思是说,你到底什么时候搞得鬼,我怎么什么都不知道。

    叶秋风当然明白飘雪的意思,可是在师兄弟前却只有装作糊涂,一言不发。

    这边的王禹昂连忙干咳一声道:“其实,只不过因为有时我们需要借助这些商船来运送一些必要的货物和信息,所以我只有略施小计,没想到,时间长了,竟也有了小小的名号,不足挂齿,不足挂齿,”他本来受袭文的抢白正要反驳,但听飘雪称赞自己,又觉得分外的受用,所以说完这些话后,手中的纸扇摇得更加优雅,却是一番“非常挂齿”的样子。

    飘雪道:“原来如此,我们还真是托了贤弟的福了,只是我看见那海市远远的被雾气所笼罩,怎么近了反而看不到了呢?”

    “这就叫,草色遥看近却无。”一旁的沉香声如银铃似的说道。

    飘雪点头称是,心中忽然想起了那个姓水的汉子,忍不住问:“怎么不见送我们过石林的那位仁兄呢?”

    袭文道:“你是说水叔叔吧,他可不是师傅的弟子,他是师傅从长江上带回来的怪人,听说以前还是什么帮的帮主,可是后来不知为何就一直呆在这里,专门负责驾舟往返石林,接送客物。”

    飘雪道:“他好像不爱说话。”其实,她本来还想说你的水叔叔似乎有些目中无人,妄自尊大,但不知为何却没有说出口。

    袭文道:“是啊,水叔叔哪都好,就是不爱说话,不爱凑热闹,现在他一定在房里呼呼睡大觉呢,别人都叫他‘水塔’,依我看,还是叫他’睡鬼’更合适。”

    飘雪道:“过往石林,一定要乘坐那个小舟吗?那里虽然暗流汹涌,但是我看具备一定轻身功夫的人还是可以自由通行啊。”

    叶秋风早就知道飘雪一定会忍不住问这个问题,所以,连忙答话道:“其实过石林最难的倒不是暗流和石礁,而是石林中有股看不见的瘴气,任何人闻了这种瘴气,都无法运用内力,也就无法施展轻功,而水兄,却是天赋异秉,所以才能够驾舟自由往来。”

    飘雪恍然道;“我明白了,因为他练的本就是纯正的外家功夫,所以自然不需要内力,因而,那些瘴气对他自然也就没有任何影响了。”

    “姐姐真是聪明,一下就想到了,我可是想了好久才弄明白这个道理的。”一旁的沉香忍不住露出钦佩的神色道。

    飘雪此时心里正在为自己的鲁莽而暗自懊悔,闻言微笑道:“其实,姐姐觉得香妹才更聪明,像香妹那样的厨艺和巧手,我恐怕一辈子也学不到呢!”

    听飘雪这样说,沉香马上红着脸缩到后面去了。

    飘雪接着道:“不过,话又说回来,这里的一切都靠水兄一个人接来送往,未免也太辛苦了些。”

    “这个无需多虑,因为我们还有另外的通道,一些大件的货物都是通过那里运进来的,水兄只不过是负责一些小的物品和客人的接送罢了。”已经半天没说话的王禹昂一边摇着纸扇,一边有些得意的道,“只是因为这个通道不是任何时侯都能用,所以,暂时师嫂还无法亲见就是了”。

    众人说说笑笑,不觉天已微明。

    阮经文长身站起道:“叶师弟,众位师弟妹们,我已经叫人在偏厅准备了酒菜,为叶师弟夫妇接风洗尘,我们可以边吃边聊。”

    众人这才发现肚子确实有些饿了。

    于是,一起哄声叫好。

    偏厅就在大厅的后面。

    地方不大,但却很别致。

    正中一张宽大的桌子上早已摆满了精美的小菜。

    还有几壶上等的美酒。

    酒是好酒,菜也是时令果蔬,一应俱全。

    飘雪不禁暗暗称奇,因为她知道这些东西运来这里该有多么的不易。

    众人纷纷坐下,推杯换盏。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众人只觉得精神一振,连早晨的凉意也似退了好多。

    宋和忽然道:“叶师兄,听说你在江湖中的名头越来越响,剑法想必也是大有进步,不知什么时候能让我开开眼界。”

    众人齐声称是,毕竟是习武之人,一谈到剑,自然是兴趣倍增。

    叶秋风道:“师弟客气了,为兄这几年在外闯荡,侥幸小有声名,实是江湖朋友抬举,剑法嘛,却实在谈不上进步,哪及得诸位师弟妹们能常在师傅左右,聆听教诲,接受点拨。”

    宋和道:“小弟新创了一套剑法,正想让师兄指点一二,看看和外面那些江湖中的用剑高手是不是能较量一下。”说完,目光闪动,紧紧的盯着叶秋风。

    叶秋风微微一笑,刚要作答,一边的阮经文早已接话道:“宋师弟,我知道你勤于武事,进步很快,听说最近又新创了一套剑法,连师傅看了也点头称赞,那肯定是错不了了,今天我们只是师兄弟们谈心,不谈武功,来,我敬大家一杯。”说完,举杯一饮而尽。

    众人纷纷举杯,宋和虽然有些不情愿,但大师兄说话却不敢不听,只好悻悻的举杯同饮。

    沉香道:“叶师兄,我真羡慕你,可以到外面去闯荡江湖,外面肯定比这里有意思多了,每次王师兄从外面回来,都会和我们说好多外面的新鲜事。”

    袭文也道:“是啊,我真想有一天也能像叶师兄那样,仗剑而行,当一个真正的大侠。”

    晓晓道:“只是,到那时,切莫忘了穿你的男儿装啊!”

    众人一阵哄笑。

    叶秋风道:“师妹,为兄可没认为闯荡江湖是一件多么好玩的事情,要知道,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好多事,还是不要去经历的好。”

    阮经文道;“正是,所谓个人自有自的缘法,大师傅已经说过了,叶师兄生来就和我们不同,是命中注定无法和我们常在这里的。”

    叶秋风不禁对师兄投来感激的一瞥,道:“其实,我在外面,没有一天不挂念师傅和师兄弟们,只是,师傅说过我生来就不属于这里,否则,我真想在这里和你们朝夕相处,岂不是人生一大快事!”

    阮经文道:“师弟,不必牵怀,虽然你常年在外,但师傅他老人家总是提起你,这次回来,就不妨多住些时日,我们也好多聚聚。”

    紫薇道:“叶师兄,我知道师傅他老人家一直认为你是他最得意的弟子,我真不明白,他怎么忍心让你一个人漂泊在外。”

    叶秋风只觉得心中一阵难言的酸楚。

    他想起了小时候如何被师傅收养,师傅又如何传他武功、授他剑法,讲做人的道理。

    他想起了小时候和师兄弟们一起玩耍,习武,也一起闯祸,受罚,那时的师傅虽然很严厉,但是却毕竟可以常在身边。

    他想起了十八岁那年,师傅将他单独叫到身边,让他一个人去江湖闯荡,并说是天数如此。

    他想起了自己那一次哭得伤心欲绝,但却没有办法的样子,也想起了师傅眼中那深深的不舍与无奈。

    如今转瞬已是快三十年,但那过去的一幕幕,仿佛就在眼前。

    想到这里,叶秋风举杯一饮而尽。

    一旁的飘雪,目光中已满是怜惜。

    阮经文抬手在叶秋风肩上轻拍道:“师弟,我们虽不能常见面,但我们却总是能及时得到你的消息,知道你没事,我们大家也就都放心了,只是,这一次,将近三年时间你音讯皆无,着实让我们担心了一场。”

    叶秋风看着师兄道:“师兄,是我不对,害大家为我担心了,但我实在是有不得已的苦衷。”

    阮经文道:“我明白,师弟不需多言。”

    “我明白师兄当然有他的苦衷,不过能三年让我得不到一点线索,师兄还真是好本事啊!”说话的赫然是王禹昂,此时他的纸扇已交到了左手,右手正拿着一双竹筷。

    阮经文道:“王师弟,我看你有点醉了,快去休息一下吧。”

    王禹昂忽然哈哈一笑,起身道:“师兄,我没醉,我就不懂,为什么师傅说只有叶师兄才是命中注定去外面闯荡的,难道我们这些师兄弟都没有本事?”说着,摇摇晃晃的向叶秋风走了过来。

    阮经文的眉头一皱道:“王师弟,我看你已经醉得不轻了,连师傅的话都忘记了,还不快去休息。”

    王禹昂闻言却不答话,已摇晃着到了叶秋风的身边,众人的目光一下子都集中在了他的身上,不知道他下一步要干什么。

    只见王禹昂伸筷在盘中夹了一片乳鸽,边笑边道:“师傅的话我当然没忘,来,为了师傅的话,叶师兄,我给你夹菜。”

    说着,手腕微抖,竹筷已向叶秋风而来。

    别人还没有觉得怎样,叶秋风却觉得那竹筷已笼住自己胸口几处大穴,等竹筷更近,竟带着丝丝的破风之声。

    想那竹筷能有多大重量,如果不是惊人的速度,极强的内力,焉有破风之理?

    一边的阮经文坐的较近,似有觉得不对,连忙疾呼:“王师弟,不可。”想要出手阻止,但因事发突然,为时已晚,那竹筷已接近了叶秋风的胸口,几乎避无可避。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叶秋风的右手已有了动作。

    就是拿着酒杯的右手,忽然扬了起来。

    一个简单的动作,就像举杯喝酒一样自然,不着一丝痕迹,但却正好迎上了袭来的竹筷。

    众人只听得一声奇特的脆响,王禹昂的竹筷已贯穿了叶秋风手中的杯底。

    这是怎样的速度,又是怎样的力道?

    竹筷虽然贯穿了杯底,但其势也只是稍顿而已,威力依然不减。

    叶秋风手腕又轻轻一翻。

    王禹昂只觉得一股奇特的力道从竹筷传来,手中的竹筷已随着酒杯不由自主的偏向了一边,筷锋一偏,灌注在竹筷上的力道立刻消失于无形。

    王禹昂连忙沉肩坠肘,同时力贯于掌,手指一张,那酒杯已被竹筷挑得碎开。

    然后,更不停顿,竹筷一摆,再次袭来。

    叶秋风手中杯刚一碎裂,竹筷又至,这次来势更急。

    危机中,叶秋风手中竹筷也已出手,这一次却是左手。

    倏忽间,二人手中竹筷已交了数招,但却绝没有一丝碰撞。

    那是因为二人见招拆招,见招变招,一旦见对方已洞悉自己意图,自己的招式也立刻随之改变。

    但二人变招的速度委实太快,所以几招弹指而过,但竹筷却没有真正相交。

    王禹昂竹筷突然一缩、一伸,招法大变,这一次竟隐然带着剑意。

    他已经将剑法通过手中的竹筷使出,此时他手中竹筷实与利剑无异。

    叶秋风更不答话,趁王禹昂竹筷伸缩之机,早已筷交右手。

    这一次两人的招式又有所不同,开始大开大阂,竹筷所激起的风声也终于清晰可闻。

    众人知道两人正在比试高深的剑法,随时都可能分出胜负,一个个都屏住了呼吸。

    毕竟,这样的机会并不多见,大家也想看看叶秋风的剑法到底精进到了何种程度。

    转瞬间,二人已交手数十招。

    只见叶秋风越打面色越是镇静,手中的竹筷也越是挥洒自如。

    反观王禹昂却是面色凝重,手中的竹筷也是越使越快。

    看起来仿佛是王禹昂的竹筷更快一筹,频频进招。

    但在座的都是个中高手,却知道王禹昂已处了下风。

    要知道,坚而易脆,极则难久,这种打法实在是大耗体力。

    果然,一会儿的功夫,王禹昂的额头已渗出了细密的汗珠,但手中的竹筷却是速度丝毫不减,连桌上的杯碟都在微微的震动。

    王禹昂不禁暗暗叫苦,他知道到自己现在已完全被叶秋风所牵制,手的竹筷早已不是主动进攻,而是不由自主的跟着叶秋风的竹筷闪转舞动。

    他感觉叶秋风手中的竹筷似乎产生了一股粘力,正牢牢的一点一点的吸引自己的竹筷。

    而自己为了不致竹筷脱手,只能是逐渐加力相抗。

    但要知叶秋风的竹筷只是轻轻一动,王禹昂的竹筷就要画好大一个弧,只因叶秋风早已掌握了主动、所以竹筷每次都像是在对手所画的圆弧中心运动。

    一个在圆心,一个在弧顶,两者的运动距离差别何止一点,更何况是在两个用剑高手之间。

    王禹昂已觉得自己正逐渐脱力,他知道自己如果再硬撑下去肯定会深受内伤,他已决定放弃认输。

    但此时叶秋风的竹筷忽然慢了下来,就像是飞速旋转的车轮忽然慢慢停了下来。

    圆心的竹筷一慢,弧顶的竹筷也立刻跟着慢了下来。

    王禹昂觉得自己快要脱手的竹筷终于脱离了对手那步步蚕食的吸引,不禁长出了一口气,只觉得说不出的轻松、舒服。

    此时,叶秋风竹筷的动作忽然变得极慢,就像是一个食客因为不知道该吃什么而持箸犹豫。

    王禹昂的竹筷也变得极慢,但却只能在叶秋风的竹筷周围试探,似乎有一堵无形的墙正在把每一次的攻击消解于无形。

    如果刚才二人的动作是电光火石,那么现在他们的动作简直可以用迟缓呆滞来形容。

    二人的每一招、每一个变化都是那样缓慢,每个人都可以看得清清楚楚,似乎没有什么特别。

    但王禹昂却知道叶秋风的竹筷实已占据了绝佳有利的位置,进可击,退可守,自己的所有招式变化、进攻路线无不在对方的掌握中。

    更可怕的是,王禹昂忽然感到自己的每一个变化似乎都给对手留下了攻击自己的缝隙和时机,自己的变化不但无法攻击对方,却随时都有被反攻的危险。

    王禹昂却没有办法停下来,他知道自己一旦停下来,则势必破、气必馁,那时对方的攻击就会如附骨之蛆随之而来,自己绝对无法抵挡。

    叶秋风的动作越来越慢,竹筷只剩下微微的颤动。

    但王禹昂感到的压力却似乎越来越重,因为此时叶秋风的劲力已近乎圆满,他的攻击姿态实已到了接近完美的程度,如果此时一击,必然是石破天惊。

    王禹昂知道,却没有丝毫的办法,他现在无疑就是一只砧板上的鱼,只能等待别人的宰割,根本无法反抗。

    叶秋风的动作终于慢到逐渐静止,也许此时才是威力最大的一刻,就像是拉满了弦的弓,蓄满了水的坝,一旦动作便不可阻挡。

    王禹昂只觉得自己的冷汗已湿透。

    幸好,这时旁边一只酒杯伸了过来。

    正好在两双竹筷的中间。

    王禹昂只听阮经文笑道:“两位师弟好本领,为兄真是大开眼界,我敬两位一杯。”

    王禹昂平时对自己的这位师兄并没有特别的好感,总觉得他处事太过优柔,似乎还稍显软弱。

    尤其是说话,似乎总是一本正经,老气横秋。

    但现在,他却觉得阮师兄的话实是天底下最好听的声音。

    只因,随着这话伸出的酒杯,已自然的化解了两双竹筷之间所有可能的变化与力道。

    王禹昂知道自己终于完全解脱,勉强回到座位,颓然的放下竹筷,却再也没有站起来的力气。

    他似乎听见叶秋风正起身笑道:“师兄过誉,小弟刚才献丑了。”

    他只觉得眼前一黑,左手的纸扇终于落在了地上。

    付桓旌御行着自己的轩辕神剑,携带着聚魂宝珠,不一会儿便到了八百里黄泉之地。

    付桓旌对迎面而来的孟婆仙女,十分心诚的道明来意。

    “渡化厉鬼,只待风起,花开即可。”孟婆仙女解释道。

    就这样,付桓旌在这八百里的黄泉沙海,硬生生的陪孟婆仙女等了一十八年。

    旭日东升,离殇风起,紫棠花开,聚魂宝珠内的万千厉鬼,终于被渡化轮回转世去了。

    言尽于此,风起后花开,十八年已过。

    自从上次暗侍浮屠化身为寰海阁的阁主云邈真人,与爱徒付桓旌见过一面后。他剑神铁浮屠,已经一十八年不见爱徒了。

    通过阮晴婷的飞鸽传书,铁浮屠知晓了爱徒,被那可恶的孟婆仙女欺骗了一十八年。

    原来渡化聚魂宝珠内的万千凶煞厉鬼,无需等待离殇风起,紫棠花开,只需她孟婆仙女的一滴清泪即可。

    却不曾想,孟婆仙女相思已故的王生久矣,更何况她孤身一人空守,这人迹罕至的八百里黄泉沙海,实在是过于孤寂落寞了。

    于是,孟婆仙女哄骗付桓旌留下来,陪她度过了这难能可贵的一十八年。

    现在已是上午。

    虽然是在山内,阳光还是很强。

    但大师傅的书房却显得很幽暗。

    也许大师傅本来就喜欢这样的氛围。

    也许只有这样的环境才更有利于大师傅思考、静禅。

    好多人甚至承认,他们只有在晚上才能真正的静下心来去做一些事情。

    因为,阳光可以给人带来温暖,却无法使人保持冷静、宁谧。

    书房中只有一把椅子,唯一的一把。

    大师傅正坐在上面。

    他的左手侧有张长长的书案。

    上面除了一些书,还有几捆用黄绫裹得很好的长卷。

    晓晓就垂手站在书案旁,长卷后。

    不用说,一定是大师傅叫她来的。

    因为她掌管着海市所有的外界信息。

    叶秋风明白大师傅已经知道了他此次回来的原因。

    除了把飘雪送到这里,还有就是为了能够多了解一些关于“吾苑“的情报。

    了解情报,当然离不开晓晓。

    果然,大师傅第一句话就是:“风儿,为师知道你这次回来是和一个叫‘吾苑’的组织有关,现在,就让晓晓把她掌握的情况都告诉你吧,晓晓,你就向师兄讲讲。”

    晓晓答了一声是,然后正色道:“叶师兄,我一直负责监测江湖中的各种信息和动向,这个叫‘吾苑’的组织,我已经注意跟踪了有半年的时间,这些就是我们搜集的情报。”晓晓指了指书案上的黄卷。

    “这就是这个组织的人员构成,”晓晓打开了第一个黄卷,上面画着类似金字塔一样的图案,每个塔阶似乎都是一个人的名字。

    “这个组织里人员共分十个等级,由高级向下呈金字塔形层层负责,我们知道现在比较高级的是一圣,二使,五奇,八大散人,另外下面还设有舵主、堂主、香主,总之,等级森严、组织严密。”

    “二使,来自西域,两人本是孪生兄弟,后又师出同门,都学了一身上乘的邪门武功,为人心狠手辣,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一个人称‘性本恶’,另一个人称‘性本善’。”

    “五奇,又分为金、木、水、火、土,每个人不但都有自己的独门绝技,而且性格、行事的作风也是大不相同,更令人头疼的是,他们有一套‘五行阵法’,按照五行的原理,五个人默契配合,端的是厉害无比。”

    “八大散人,据我所知有云中仙、酒中仙、桃花仙、终南仙、诗中仙、无心人、相思客以及黄玉侯。”

    “至于下面的十三个舵主、五十四个堂主、三百六十五个香主,每个也都有自己的过人之处。”

    晓晓说完,掩上了书案上的黄卷。

    叶秋风道:“不知他们的首脑、一圣又是什么样的人物?”

    晓晓无奈的摇摇头道:“这两人的身份极其隐秘,我们没有一点线索。”

    叶秋风吃惊道:“真的一点线索都没有?”

    晓晓道:“是的,毫无线索,这两个就像是根本不存在的人。”

    叶秋风的内心实在是吃惊非小,因为他了解海市搜集情报的能力。

    要知道虽然晓晓从不踏足海市之外,但是海市在外面却有一大批组织严密的探子和眼线。

    这些人每个都有自己的固定职业、公开的身份,可以说是五行八作,无所不在。

    平日里他们都过着各自的生活,但是一旦接受任务或了解到什么新的情报,他们就会充分利用自己的职业、身份之便传回给海市。

    当然,他们每个人都不知道这些情报要传去哪里,因为他们只是和有限的几个人接触,所以对海市也是一无所知。

    至于机构的组织、成员的安排,以及消息情报的汇总、分类、甄选,具体负责的主要是王禹昂。

    因为只有他才能经常出入海市,所以比其它人都更便利。

    总的来说,消息从外界传来海市主要是通过三种途径:第一种就是王禹昂亲自带来,第二种就是通过一些货物、书简的方式传递,第三种也是最奇特的就是通过“飞鱼”传递情报。

    说起来,“飞鱼”有些像是寻常所说的“信鸽”,只不过因为海市的特殊地理环境限制所以无法使用信鸽,但是却也让晓晓他们找到了另外一种办法“飞鱼”。

    那是一种奇特的鱼,外形和普通的鱼没有什么区别,但是它们却又一个奇特的习惯,那就是无论它们平时到哪里栖息、觅食,每次都要固定来海市下面的一个天然水池产卵。

    晓晓他们也是经过很长时间的研究才发现了这个规律。

    现在他们已经掌握了这种鱼的生活习性,并且能够人为的控制它们的产卵期。

    就是说,只要能够在时间上安排和推算出每条“飞鱼”的产卵期以及到达海市所需的时间,这些“飞鱼”就会极其守时的将所需的情报带回海市。

    当然,一些重要的情报都要经过一种秘密的文字转换处理的,在外人看来,不过是信手涂鸦、毫无意义之作,可是,一经晓晓转换、还原,就又变成了极其宝贵的信息。

    叶秋风知道经过这些年苦心的经营,海市的情报组织已比以前更加精密、更加庞大,收集情报的能力也是更加强大。

    但是,如此严谨的组织却得不到一丝关于“吾苑”首脑、一圣的信息,这不能不让人吃惊。

    “风儿,现在你知道你将要面对的对手是如何的可怕和难缠了吧?”刚才一直沉默的大师傅此时忽然说道。

    “是的,大师傅,风儿知道。”叶秋风道。

    “风儿,你也不用太过忧虑,要知道再严密的组织也有破绽,这个世界上本来就没有永远的秘密,只是我们现在还不知道罢了。”大师傅道。

    “‘吾苑’虽说只是刚刚崛起,但却似乎是经过了精心的准备和筹划,所以,发展和壮大的速度非常快,现在,不但危害了当地百姓的正常生计,而且触角也正在向武林中的各大门派渗透,早晚又是一场腥风血雨啊。”

    “如果你能够查到关于‘吾苑’的更重要的秘密,并且能够尽你之力加以阻止的话,那么对于日后江湖、天下苍生,都是一种好事。”

    “师傅曾和你说过你的命数与别人不同,也许这就是你应该承担的责任,所谓,该来的总会要来,既然他们已经找上了你,你也就只能是避无可避,只有迎头痛击了。”

    “为师已经和你王师弟打好了招呼,要他尽可能的从旁协助你,有什么需要的,你尽可以向昂儿开口。”

    此时的大师傅,似乎已与房内的幽暗融为一体,而他的话却是清清楚楚的传来。

    “是的,风儿知道,风儿知道该怎么做了。”叶秋风恭敬的答道。

    “为师已经知道了你和昂儿酒席宴上较量的事,你也知道,昂儿聪明能干,只是太过于好胜,你这个当师兄的还是要让着点。”可能是刚才的话题太过沉重,大师傅突然聊起了家常。

    “你知道为师就收了你们几个弟子,你们本都是无父无母的孤儿,也是机缘使然让我们做了师徒,你们每个人所学、所长都有所不同,为师只是因材施教,对你们绝无偏颇。”

    叶秋风和晓晓都恭敬的听着,他们当然知道师恩的伟大。

    是师傅改变了他们的命运和一生。

    不然,他们可能只能到处流浪、沿街乞讨,或者早已饿死、冻馁在街头。

    因为他们本就是无人关心的孤儿,甚至那时连他们自己都觉得活着是一件多余的事情。

    直到他们遇到了大师傅,他们才知道原来生命还有很多活法,活着不但是为自己,更可以为别人做很多事情。

    两人的眼中已有了泪水,连飘雪都能感受到这份名为师徒,却比父子、父女更深的感情。

    “为师希望你们都能善用自己所学,为他人,为江湖出一份力,只要你们师兄弟们团结在一起,互相取长补短,必将是无往而不利。”不知何时,大师傅的语气慈爱了好多。

    叶秋风和晓晓点头称是。

    “来,雪儿,让大师傅看看你。”大师傅忽然向飘雪摆手道。

    “是,大师傅。”飘雪连忙顺从的走到了大师傅的面前,不知为何,她心里一直觉得大师傅很是亲近。

    “雪儿,听说你本是华山大弟子是吗?”大师傅道。

    “是的,雪儿正是华山掌门清绝恩师的不孝弟子。”飘雪低声答道。

    “这就对了,乍看见你,大师傅我就一直奇怪,你本来应该有深厚的功力,可却丝毫不会武功,现在终于是彻底明白了,我听那水老大称赞你虽然不会武功,但却胆色过人,其实他哪里知道你过去的真实身份呢?,说起来,那水老大可是不会轻易夸奖一个人的。”大师傅颔首道。

    飘雪知道大师傅说的水老大,一定就是水塔,那个划船的汉子,但是却没想到,他竟然会在大师傅面前夸奖自己。

    她本来以为自己在言语上冲撞了他,他一定记恨于心,现在看来,倒是自己小看了人家,大家都说他古道热肠,看来确有其事。

    “大师傅,雪儿我……”飘雪欲言有止。

    “大师傅都知道,你什么都不必说了。”大师傅疼惜的摆了摆手,用右手食中无名三指轻轻的搭上了飘雪的手腕脉门。

    叶秋风知道大师傅这样做一定是必有深意,飘雪更是连大气也不敢出。

    只见大师傅的眉头逐渐舒展,后来眼中更是现出了一丝喜色,然后缓缓的将右手移开。

    “孩子,你觉得你师傅清绝对你如何?”大师傅向飘雪道。

    “师傅对弟子恩重如山,弟子一直不敢稍忘!”飘雪恭敬的答道。

    “好,那就好。”大师傅满意的点了点头,接着道:“孩子,你要知道天底下没有不疼自己徒弟的师傅,你师傅清绝也是如此。”

    “是,雪儿明白。”飘雪道。

    “明白就好,你要记住,师恩重于泰山。你更要记住,凡事都有因果,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缘法。”大师傅语重心长的道。

    “雪儿知道,雪儿一定不会忘记大师傅今天的教诲。”飘雪道。

    “好孩子,风儿果然没有看错人。”说完,大师傅对一旁站着的叶秋风道;“风儿,现在是到了该看你二师傅的时候了,他马上就要出关了。”

    有人的地方,便有江湖。

    此地是一座小型的城镇,但是由于地处南来北往的要冲上,故此地虽然看起来并不雄伟,但是仍然很是热闹。此地最有名的一座酒楼便是仙客居,其菜的味道那是自然极品。其最主要吸引江湖人士的地方还是它那不成文的规矩:1.不得在里面动武.2.只要你能付得起一种菜的价钱,那你就可以在里面吃那份菜吃上一天。3.不管你说什么,仙客居都没有听到过。当然,江湖人士并不是所有人都有那么好的脾气,有的要以他们的暴脾气,仙客居不知道烂多少回了,能形成这种不成文的规定,还是因为前几年发生的一些挑衅仙客居的事件,毫无疑问都是以那些颇有势力的“主角”莫名失踪而告终,却没有见到有谁来追究而不了了之,之后就再也没有谁挑衅仙客居的规矩。

    此时正是中午时分,所以仙客居内人声鼎沸,热闹非凡。

    大厅里有一桌一副镖师模样的人,他们共有三人,一个长得颇为清瘦,一个络腮胡须的大汉,另一个是看起来很斯文,他们穿着锦袍,左臂肩膀上有一个镖字。

    “你们知道吗?那个名叫地魔门的门主三天前被人杀了?”当酒菜吃得差不多的时候,那个颇为清瘦的镖师对他的同伴说道。

    “是吗?”他的一个同伴显然不可置信,接着说道:“那个地魔门的门主可是**鼎鼎大名的人物,一身魔功威震四方,并且此人心狠手辣,不管是**白道的人都不愿触他的霉头,咱们走镖的人,最害怕的就是遇到这种主,谁有那个胆子去杀他呢!”那个络腮胡须的大汉喝了一口酒,接着说道:“你别说他的首级已经不知所踪了。”

    “我骗你干嘛,真的确有其事。我这趟镖就是要路过地魔山,花费了我好大的劲才回来了。而且地魔门门主的首级真的不知所踪了”那个清瘦的镖师又说道,“听说地魔山附近都乱了套了,门主一死,手下人争权夺位的人都将地魔山附近都掀翻了,他们美其名说寻找凶手,其实都在暗中铲除异己,好登上门主的宝座呢!”

    “此事,我昨天也听说了。”那个看起来很斯文的镖师说道,“此次你们护镖路线不一样,林大他护的镖又比较远,才回到这城中,消息不通也属正常,而且这些事情也不是我们能讨论的事情,要记得祸从口出。”

    “是,少镖头。”那两人异口同声的说道。

    “好了,我们出来吃得也差不多了,也该回去了,不然爹又得怪罪我等了。”说完,那三人付完账便出了酒楼。

    虽然他们谈论的声音较小,但是还是被周围的人听到了。

    在其邻桌一个人小声地对自己的伙伴咨询道:“你说,刚刚那三人说的是不是真的?地魔门门主,真的被杀了?而且首级还不翼而飞?”

    “当然是真的,肯定是真的啊!就说你孤陋寡闻了,而且你知道刚刚那三个人是谁么?他们可是林家镖局的人,那个看起来很斯文的那个人,就是林家镖局总镖头的儿子,林镇东。这主可是一位年轻俊杰,他都证实的消息怎么可能有假?恐怕过不了几天,满城的人都会知道这个消息的。”

    正在这时,走进来一个看起来像是算命的老头子,看起来六七十岁了,但是精神很是矍铄,他右手拿着他的招牌,就是一根木杆上挂着一块白布,正面写着一副对联:手一掐趋吉避凶,心一动化祸得福,横批,张半仙。白布背面画着一个阴阳鱼。左手捋着自己的山羊胡子,笑眯眯地走进来,虽然有种仙风道骨的味道,但是那个笑眯眯的样子总让人觉得他不怀好意。他恰好听到了刚刚的谈话,于是故作神秘地说道:“此些事都是道听途说罢了,而且早已过时了。”

    此刻大厅里面一位看起来很有兴趣的纨绔子弟模样打扮的人说道:“老头子,别以为你一副算命先生的打扮就显得很高深莫测了,你充其量就是一个骗吃骗喝的神棍罢了,你能知道什么最新的消息?”

    算命先生一看就是人精,他当然看出来了那个纨绔子弟对这些江湖中的事很是有兴趣,于是便说道:“那山人就告诉你们,地魔门门主的确是被人杀了,而且他的首级并不是不翼而飞了,而是被凶手给带走了。”算命先生瞟了一眼四周的人,看到周围的人都望着他,心里暗想:今天的饭钱又有人包了。然后他自顾自很高然地说道:“我知道你们不信,还有你们更不敢相信的事,就在昨天夜里,正玄宗宗主也被人杀了,而且头颅一样被人摘走了。”说完,他便不说话了,径直走到一个空桌上喊道:“小二,上菜。”

    这时,那位纨绔子弟接着喊道:“小二,好酒好菜都给端上来。”说着,便跑向那位算命先生,“先生,您是怎么知道这些的,会不会您老是在唬我们呢?”

    “哼,山人一大把年纪了,还用得着骗你们这些小屁孩儿?三天前,山人夜观天象,发现天狼星暗淡无关,忽隐忽现,便已察觉有一个**大佬将要消亡,那时我正在地魔山附近隐居,便欲到地魔门一探究竟。结果我刚一到地魔门山门,便觉得里面有人出来,便藏在一旁,结果果不其然就看到一道黑影从地魔山山门中冲出,手里还提着一个球形的包裹,还滴着水似的。紧接着,便听到地魔山门中吵闹异常,然后从门中冲出数到人影,后面跟着大队人马朝各个方向奔去,山人担心惹祸上身,便也就离开了,第二天我便打扮了一番从一位地魔门的门徒口里套出了地魔门门主身死的消息,才想起那天晚上的包裹原来是滴着血的首级。”

    “这么说来,这消息看起来是真的了!”那个纨绔子弟听得一愣一愣的,然后深以为为然地说道。接着他便又说道:“那您又怎么知道正玄宗宗主遇害的呢,正玄宗宗主也不是一个泛泛之辈啊。”

    “不说了,山人刚刚从正玄宗那边过来,又饿又渴……”

    那算命先生还没有说完,那纨绔子弟便冲小二喊道:“小二,**怎么这么慢?快,好酒好肉给我端上来,算我头上。”接着便一脸谄笑地对算命先生说道:“先生,好酒好肉马上就端上来了,您就先说说,您又是怎么知道正玄宗宗主遇害的呢?”

    “好吧,看你这么想知道,而且请我吃饭的份上,我就告诉你吧,得到地魔门门主身死的消息后,我不敢在地魔山附近多呆,担心受到牵连,便连夜赶路,想离开地魔山,就在地魔门门主身死的第二天晚上,我露宿野外,又观起天象,看到紫微星光芒黯淡,并且隐隐西坠,我便一想,紫薇,帝星也,帝星也就代表着正义的领袖,我暗自一思,方圆百里,能称得上正义的领袖的人,除了正玄宗宗主,还有何人?于是,我便星夜兼程地往正玄宗赶。

    此时,小二已经端上了好几盘菜了,算命先生便趁着听可客还在思量中,便端起筷子大快朵颐起来,吃了好几口了,旁边一桌的人已经醒了,然后好奇地问道:“那老先生,您赶到了么?”

    “口都说干了,都没有酒解解渴……”算命先生说到这故意一停。

    刚刚问的那个人立马脾气就火爆了,不过不是对算命先生,却是对饭店小二:“小二,快点上酒啊,**小时候母乳没喝足吗?这酒钱大爷我包了,上最好的酒,快点!”

    小二那个委屈啊,咱娘就给咱生了两条腿啊!

    算命先生喝了一口酒,然后情不自禁地赞叹一句:“好酒啊!”然后看了一眼请他喝酒的人,然后又看看周围眼巴巴地望着他的那些江湖人士,然后慢吞吞地说道:“赶倒是赶到正玄宗了,不过还是晚了一步。”说完后,就听到周围有一人叹息:“正玄宗宗主可是一代豪杰啊,惩恶扬善,锄强扶弱,皆为人人称道,而且他武艺高强,方圆百里之内,难逢敌手,怎么就遭遇这样的毒手了,是哪个天杀的王八羔子。老子要是知道了是谁,一定把他的脑袋拧下来祭奠宋正宗大侠的在天之灵”。刚叹息完,就听到另一处有一个声音发出来:“我看你还是算了,连人家宋大侠都不是人家的对手,你去怕是被人一个手指头就捏死了”。说完,周围人一阵哈哈大笑,刚刚那叹息的人脸上挂不住,然后一拍桌面就站起来,“你丫这是瞧不起我啊,信不信我一只手捏死你啊?”“我还真就不信了。”刚刚说话那人也一拍桌子站起来。

    “臭小子,你怨恨欺骗你的那位孟婆仙女吗?”暗侍浮屠问道。

    “师傅,都过去一十八年了,往事早已随风飘散。徒儿怨恨她如何?不怨恨她又如何呢?只会平添烦恼罢了。”付桓旌释然道。

    “臭小子,那可是一十八年啊!她孟婆仙女阻你修行,碍你历练,你当真愿意就这么算了吗?”暗侍浮屠不甘心的问道。

    “师傅,天大的机缘福泽,得之我幸,失之我命。”付桓旌不耐烦道。

    眼见爱徒心境坦然,无怨亦无忧,暗侍浮屠满脸堆笑的离去了。

    言尽于此,湖心亭垂钓,无怨亦无忧。

第三百二十三章 仙人敢怒不敢言

    付桓旌对剑仙风源?的厌恶,已经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了。

    纵使仙人对三教九流的先祖,从来不曾放在眼中。但是神帝诸葛云霆,他风源?还是要掂量掂量一下自己有几分斤两。

    虽然剑仙风源?一路上,如同一块狗皮膏药一般,黏着在付桓旌的身上,怎么甩都甩除不掉。但是神帝诸葛云霆的下令,仙人还是敢怒不敢言的。

    付桓旌向湖心亭的师傅铁浮屠辞别后,孤身一人携带灵宠须弥,策马继续江湖行去了。

    付桓旌路遇一家酒馆,店内的酒水自然和幻界的仙人酿,有着云泥之别。

    毕竟是在人界,付桓旌早已习惯了粗茶淡饭,能够将就着吃喝即可。

    趁着他们吵嘴的时候,算命先生又喝了几口酒吃了几口菜。

    这时,包酒那个壮汉就怒了:“你们俩给老子闭嘴,如果不想听,给老子滚出去。”

    吵嘴的两人一看这个壮汉就不是个好惹的货,还有仙客居的规矩在,而且也都想听下去,就都坐下去了。

    这时,纨绔少爷便谄媚地说道:“先生,您继续说。”

    算命先生满心地不乐意:老子才吃几口啊。但他没有表现在脸上,脸上挂着一副人畜无害的笑容,继续说道:“山人我,哎,刚刚我说到哪儿了?”“星夜兼程地往正玄宗赶”一旁的一个听客连忙说道。“哦。山人我星夜兼程地往正玄宗赶,想提醒一下咱正道的楷模,那位造福劳苦大众的宋大侠。我想咱们正道不能就这么失去了一位支柱啊,可是当我星夜兼程地赶到正玄宗外门的时候,便发觉不对劲了,怎么一个人都没有?难道今夜他们没有站岗警卫的?但是我管不了那么多啊,毕竟宋大侠的命要紧,于是我就往内门走,可是我刚一进内门,就听到里面也喧闹异常,我心里一惊,但是我不相信神武盖世的宋大侠就这么被杀了,正想进去,就听到一群悲恸的声音:宗主!然后又看到一个黑衣人提着一个滴着血水的包裹冲了出来,本来我想大声呼叫,好让正玄宗门人抓住这个罪大恶极之人,但是那黑衣人也看到了我,然后他就朝我这边看了一眼,我当时就吓到了,你们知道我看到了什么么?”算命先生故意一顿,一阵神秘地问道。周围听客异口同声地问道:“你看到了什么?”算命先生没有立即说,只是拿着酒壶灌了一口酒,然后很耸人听闻地说道:“我告诉你们,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当时,那人从内门冲出来,穿着一身夜行衣,朝我这边看了一眼的时候,我看到了那歹徒的眼睛,现在想想都害怕,我看到他的眼睛,是绿色的。”说完,周围人便议论开了,“什么?绿色的眼睛?”“人怎么可能有绿色的眼睛呢?”“只有狼才有绿色的眼睛啊!”“卧槽,吓老子一跳。”在周围听客讨论的时候,算命先生又很闲适地吃着酒菜,仿佛这件事与他无关,又好像他干过很多次这样的事,都熟悉了过程一样。

    这时,他已经吃的差不多,但是周围的人还在那是什么人,他便说道:“这你们都吓到了?后面还有更吓人的!”

    周围的人有人便立即问道:“那然后呢?”

    “当时我也吓到了,但是山人我走南闯北数十遭,什么人没见过,什么事没见过,瞬间我就镇定下来,便准备大叫了。”周围的人此时一片夸赞之声,“先生真是好胆魄”“先生真是我辈楷模”“…….”算命先生此时似乎自己都被自己的气氛感染了,然后绘声绘色地说道:“正当我准备大叫的是,就看到那位歹徒一招似乎是马踏飞燕的轻功,从树梢飞走,但是就在他飞走的前一刻,我看到了他在月光下的手,我尼玛,那只手掌全都长满了几寸长毛,而且还在月亮下铮铮发亮,顿时我就吓得跑出了正玄宗。”说完,自己都抚了抚自己心脏部位。在做这个动作的时候,算命先生还清清楚楚地听到周围吸冷气的声音,心里暗自一阵得意:我讲故事的能力又提升了一大截啊,小崽子们,还不信吓不死你们。

    就在这时,一群身着白衣的人走了进来,白衣背后都绣着一个紫色的玄字大气恢弘,阳光照上去熠熠生辉,这就是正玄宗的门徒走了进来。

    正玄宗的人进来,找了几张空桌,四五个人围着一张桌子,然后吆喝着:“小二,上菜。”

    刚刚那些听得起劲的人,顿时清醒,再也不敢再谈论正玄宗宗主之事,并且有不少怕事的人,买单走人了,就是刚刚那几个说话的人,也不敢在此时触正玄宗门人的霉头,便都走了,只有那个纨绔少爷带着下人走的时候,悄悄跟那算命先生说道:先生,下次一定给我算上一卦。

    当那些听客都走得差不多的时候,算命先生拿着那壶酒走到一个不起眼的毫不起眼的角落的桌子旁,旁若无人地坐下,但是此时那张桌子上正做着一个人。

    那个人看起来很清秀,甚至脸上还稍显稚嫩,桌子上只有三个菜,一碗已经吃得差不多的饭。在桌子上,放着两样东西,在那个人桌子的左手边上放着一把剑,那把剑看起来很普通,唯一的不同便是剑鞘上刻着一把折断的剑,右手边放着一只玉箫。

    算命先生坐到

    了那个人的对面,就那样静静地看着对面那个人,对面那个人本来不想理他,但是此时也不得不理,但是他还是自顾自地吃饭,只是间隙之余问了一句:“不知老先生有何贵干?”

    算命先生仿佛有点失态,然后心里定了定情绪,然后说道:“我观小兄弟印堂发黑,面上无光,并且黑云压顶,特来告知与你,你将大祸临头啊!”算命先生又一副神棍模样地说道。“老先生刚刚没吃好么?”那人也并没有多理算命先生,说话的时候,他已经用餐完毕,整理了自己的微白的衣服,然后看着算命先生说道。不等算命先生开口,便开口对小二喊道:“小二,给这位老先生再上一只烤鸡,算我的。”说完,从怀里摸出一锭银子,“不用找了”,放在桌子上,拿着剑与箫便走出了仙客居。

    看着那个人的背影,算命先生一阵微笑,此时的笑容看起来不像以前那么别扭,他自言自语道:“总有一天你会主动找我的。”这时,小二已经端着一盘烤鸡上来了,并且放在了桌子上,看着那腚银子,不知道该不该拿。这时算命先生蹬了小儿一眼,说道:“看什么看,打包,找钱!“

    就在江湖中人还在对地魔门与正玄宗掌门人的身死津津乐道的时候,又一件事仿佛一块巨石,投入了江湖之中,溅起了巨大的浪花。

    就在正玄宗宗主身死的第七天的晚上,一个二流**教派:暗血庄,的庄主同样在一个晚上被人暗杀,头颅一样不翼而飞。暗血庄高层对此大为震怒,因为发现地上有第二人的血迹,于是,暗血庄高层下令,将方圆三百里的药铺洗劫一空,当然没有能力洗劫的,就将其治疗内伤的药材全部收购一空,并且发出了天价悬赏,悬赏江湖人士提供线索,甚至是暗杀者头颅。

    血影城,距离暗血庄最近的最大的城池,往来人络绎不绝,其热闹程度真的可以达到挥汗成雨的地步。城中也有一座远近闻名的酒楼,名曰:香千里。首次观其名都会觉得此酒楼托大,香飘千里,谁有那么好的厨艺,能达到香飘千里的地步。刚刚出江湖的第一次来到血影城的人看到这个名字都会抱着好奇心进去,想看看所谓的香千里到底所谓何原有。但是一旦进去了这香千里一次,仿佛便对其他的酒楼失去了兴趣。其实香千里并不是这个酒楼的菜肴真的绝味,是因为这个酒楼的老板娘名叫香千里,其姿色独步方圆几百里。有不知者是为“香千里”而来,而大多知者,却是为香千里而来。

    此时,在这座酒楼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坐着一个不起眼的男子,三盘菜,一晚饭。桌子上左手边是一把看似很普通的剑,唯一显得不普通的是那把剑鞘上刻着一把折断的剑,桌子上右手边是一根玉笛。他身穿一身微白的长袍,在那里静静地吃着饭菜,与周围的热闹显得格格不入。此时他的脸色有些惨白,似乎比他的衣服都要白一些。

    “你们知道么?暗血庄庄主被杀了!头颅都被人割掉了!”一个食客对他的同伴说道。

    “这个事儿我听说了,我还听说那个庄主死得很惨。不仅头颅被人割,全身上下更是被割了九九八十一刀,简直就像要被割成碎肉了一样。”他的同伴一阵恶寒地诉说着。

    “是吗?那个刺客跟他该是有多大的仇啊!”

    “可不是吗!不过,那个什么庄主也确实该死!这些年无恶不作,为达目的无所不用其极,要不是其武功高强,内力深厚,恐怕他早已被他的仇人给活剐了!”

    “这倒也是,不过这么说来,他的那个仇家的武功也应该很高强,不然怎么会在暗血庄庄内将人给杀了,而且还安然逃脱了呢!”

    就在那俩食客低声谈论的时候,一个看起来像是算命的老头子走了进来,他右手拿着他的招牌就是一根木杆上挂着一块白布,正面写着一副对联:手一掐趋吉避凶,心一动化祸得福,横批,张半仙。白布背面画着一个阴阳鱼。左手捋着自己山羊胡须,一脸人畜无害的笑容。不错,这就是当初那个在仙客居的算命先生,他刚刚进来便听到那两个食客地谈论,便故意冲那俩的方向说道:“道听途说!”便冲一张空桌走去,心里想着今天是不是又有一顿免费的午餐呢!

    但是就在这时,不知道是谁大喊了一句:“香千里出来了!”于是大家的注意力全部都转移到即将走出来的香千里的方向。

    那算命先生心里暗骂一句,心想今天得自己掏腰包了,想想就肉疼,本想着冲着这暗血庄的消息再免费吃一顿的,谁知道都是一群禽兽!不过,心里暗自骂完之后,也带着禽兽的眼光将头转向了即将出来的香千里的方向。

    此刻只有那个角落里的小青年不为所动,依旧不紧不慢地吃着自己的饭菜。

    片刻之间,二楼的一个房间便开了门,从里面走出一位绝色的美女,那位美女的脸蛋倾国倾城,上身身着紧身裹胸,外面披着一层薄纱衣,裸露着纤细的玉臂和堪堪一握的柳腰。下身折叠群,迈步之间,还能从侧面看到大腿。此人便是香千里,她刚一出来,整个酒楼便沸腾了,男人们都血脉喷张,几乎忘记了吃饭喝酒,就那么直勾勾地看着。

    之所以都来香千里酒楼吃喝,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每个月有两次的时间,香千里都会到酒楼里与一位客人共饮。近距离地与一位绝色佳人共饮,想想哪个男人能抵得住此间的诱惑?所以,香千里来的客人几乎都是男人。

    今天正好月末,又到了香千里与客人共饮的时候了。

    香千里并不说话,只是莲步微移,从二楼慢慢地往走去,并且一边走着一边还四处张望,寻找着自己还算看得过的嘴脸。

    香千里望向哪边,那边的食客要么兴奋得不知所措,要么满脸通红不知所以。当香千里转过头后,又都独自低声地咒骂,不知道骂的是谁。

    就在这时,香千里看到那个角落里的人,他似乎只是被桌子上的美味所吸引,在那边大快朵颐,并没有因为自己的容貌而被吸引。于是,她产生了好奇。以前也有人故作如此,但是总会有余光瞟向她,但是这个人似乎完全不对自己感兴趣。

    于是,她便带着一阵香风向那个小青年走去。周围的食客,顿时一阵失落,脾气火爆的人,甚至大爆粗口,但是并没有任何人有过分的举动。谁都知道,不管香千里还是“香千里”都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惹的,至少自己惹不得!活生生的例子以前发生的又不少。只能灌下几口酒解解心中的闷气。香千里经过的那些食客,可就有福多了,当香千里经过这些人的时候,他们总是深深嗅一口,然后闭上眼睛深深地陶醉在自己的世界里面。

    在快要到那个角落的时候,那个小青年似乎已经察觉到了,于是便没有继续吃饭,放下了碗筷。但是,并没有过多的动作,就那么静静地坐着。片刻之间,香千里便带着一阵香风到了这张桌子:“小兄弟,我可以坐这张桌子么?”香千里轻启朱唇,声音带着说不出地魅惑。“请自便。”那个小伙儿淡淡地说道。说完,又拿起碗筷静静地吃着饭菜。

    香千里看着那个小伙儿这副模样,有点好笑,又有点嗔怒。然后脸带微笑,又对着那个小伙儿说道:“小兄弟,饭菜可还满意?”那个小伙儿淡淡地回答道:“还可以。”香千里嗔怒,见那个小伙儿用不咸不淡的语气在回答他,而且还惜字如金,感觉略微不舒服,于是又一脸好奇地问道:“小兄弟可知道我是谁?可又知道这酒楼的传统?”

    “不知道。”小伙儿吃完饭菜,放下碗筷说道。并且一边说着,一边从怀里掏出一个碎银子,准备付账走人。

    香千里脸色微红,还有不知道自己的人,自己这是太自以为是了。但对面前这个人更加好奇了。香千里脸色微红,看得周围的食客不断地吞口水,暗自诅咒那个小子的爹娘,要是这小子不出生,说不定与香千里对饮的就是自己了。

    “告诉他,我们这边的规矩!”香千里站起来,大声地对食客说道,因为她觉得这样下去,自己还会吃瘪,眼前这个小伙儿应该是刚刚处世不久,什么都不懂。但是见到自己这样的姿色居然视若无物,这种定力可非寻常。所以,她打算利用周围自己的仰慕者,让他吃吃瘪,这样自己就会觉得好受些了。

    “我说小子,你连这个酒楼的规矩都不懂,进来做什么?赶快回家吃奶去吧!”一个食客大声地说道,说完整个大堂一阵哄笑。

    在笑声中一个好心的食客说道:“每月十五与三十号,是香千里姑娘选一个食客与之共饮一杯的日子,香千里姑娘选中你,是你天大的运气。赶快给千里姑娘陪个不是吧。”

    香千里一阵得意,这回看他怎么说,感觉自己的计策就要成功了。

    “对不起,我不会喝酒。”那个小青年说完,便把碎银子放在桌子上,然后拿着宝剑与玉笛:“小二,结账。”说完,便不再理会大堂众人,往酒楼外走去。

    在场的人,几乎都让这小子的行为给愣住了,还有不给香千里面子的?还有敢弗“香千里”酒楼意志的人?

    就在那人快走出酒楼的时候,一个香千里的护花使者醒悟过来,想在佳人面前好好地表现表现,“小子,你给我站住。”语气中敌意尽显。

    微白衣服的小伙儿感受到了敌意,缓缓地转过头,盯着那个站起来的人,眼神中杀意肆掠,仿佛一言不合,便有把剑相向的态势。

    站起来那个人,瞬间就感受到了那个小伙儿的杀意,顿时就觉得自己四肢冰凉,并且不能挪动分毫。就在那一刻,他甚至觉得自己快窒息了。

    片刻,杀意消散,那个少年走出了酒楼,消失在了茫茫人海之中。

    香千里也感受到了那阵杀意,心想着:一个看似十六、七岁的弟弟级人物,居然有这样的杀意,真不知道他怎样练出了这样的杀意,是杀人无数?还是天下皆敌的心态?

    算命先生看着那个远去的小子,暗自思道:这小子还不错嘛,嗯,至少定力不错,虽然比我这老头子差点儿,看他的气色,好像受了内伤,要不要去帮他一把。算了,要是这样就死了,还省得人操心了。

    那个微白衣服的青年出门后,便向着云州的藏剑山庄的方向走去。云州,中央皇朝第三大州,繁荣异常,不管是民间还是江湖。

    除了中央皇朝郑家的军队,其中最为强横的便是三大势力:藏剑山庄,落玉门,野狼帮。其中藏剑山庄属正道,落玉门亦?亦白,野狼帮为**。

    去往云州,有一条官道,来往的军士并不少,同时官道上还有不少经商或者远行的人。所以,江湖中人很少走这条道,毕竟人在江湖,哪儿会有手上没有命案的人,特别是一些特别的买卖,更不会走这条道。

    在里官道不远的一个山林中,有一条小道,这些便是江湖人走出来的路,当然路肯定不止这一条。由于这条道比较靠近官道,所以这条很少有人走,但是却是除了官道最近的路。此时这条路上有一队人马,衣服各式各样,但是腰间却配有统一的玉佩。这队人有十七八个男子,将一个女子护在中间,仔细一看才发现这个女子虽然坐在马上,但却是双手被缚,而且发髻紊乱,甚至脸上隐有泪痕,尽管如此,也依旧掩盖不了她倾城的容颜。

    “堂主,这马上的小娘们儿是谁啊?长得这么俊,看得我都心痒痒了!”一个看起来有点消瘦的年轻男子走到一个身材魁梧的人身边说道,并且时不时回头带着猥亵的目光看着马背上的女子。那个堂主模样的人转过头看着那个说话的小喽缓笠桓焙尢?怀筛值难?铀档溃骸拔宜德硇《??闼?锏某商炀椭?老胝庑?!比缓笞??芳绦?下访挥欣硭?d歉鼋新硇《?娜丝雌鹄词翘弥鞯男母梗?2辉谝饽歉鏊?教弥魉?档幕埃骸拔宜堤弥鳎?〉牡囊馑际钦饷锤銎?恋哪锩嵌??弥髂悴皇蔷?涿矗磕训捞弥髂?欢?模空饽锩嵌?幕跎?杀戎?拔宜湍?幕跎?叩锰?嗵?嗔恕!彼低昊挂桓扁?龅男ψ拧!案呤歉吆芏啵??床皇窃勖钦庵秩四芟硎艿模??烂矗克淙晃乙丫?翘弥鳎??钦饪墒敲胖髑盏愕娜耍?铱刹桓衣叶?≡偎盗耍?阒?浪?撬?矗克?且袄前锇镏鞯男v?? 毕匀恢芪д庑┤硕际钦飧鎏弥鞯男母梗??圆2慌孪?12孤冻鋈ァ!拔揖退德铮?淙徽飧瞿锩嵌??粒??且灿貌蛔盘弥髂?鬃匝核偷模≡?词钦庋? 蹦歉鱿?莸娜吮懵冻龉?蝗绱说谋砬椤=酉吕矗??潜忝挥辛斯?嗟亟惶福?蛐硭?侵?来舜稳挝褚馕蹲攀裁戳恕?/p>

    但是他们中没有一个人察觉他们旁边的树林里已经一道身影已经悄然离开了。

    酒品即人品,旁人说什么江湖深似海,不知有多么的深不可测。

    对于付桓旌而言,江湖中事,江湖中人,全部都在一杯杯的酒碗之内。

    豪爽的江湖中人,大碗喝酒大口吃肉,快意人生。

    精明的武林人士,细嚼慢咽品味美酒,经营终身。

    言尽于此,策马江湖行,全在酒碗中。

    付桓旌一路走来,江湖武林的杂事,他倒是处理了不少。

    可是,朝廷庙堂的琐事,付桓旌一直都没有机会,遇到一件。

    随着付桓旌行侠仗义的事迹,被无数武林豪杰,越传越广。

    终究还是传到了人皇的耳中,付桓旌被他邀请前往皇城一见。

    就在那一群人走了大概一刻钟的时候,那边树林中突然想起了一阵箫声。“堂主,这条道上怎么有箫声,这声音也吹得太难听了,比烟花之地的锦瑟之声差远了。”刚刚那个消瘦的男子又走到那个堂主的身边说道。作为堂主,他的警觉性当然比手下的喽??亢芏嗔恕s谑牵??愣宰胖芪y娜朔愿赖溃骸暗苄置翘岬骄?瑁?獾郎?衾吹煤芷婀郑 庇谑牵?鞘??吆鹤右嗷虬咽址诺阶约旱谋?魃希?嗷蛘吣米盼淦鞯氖帜蟮酶?袅耍?3夷切┤说难酃獠煌5厣ㄊ幼潘闹埽?路鹨挥蟹绱挡荻??慊嵩獾轿奘?旅?拇蚧鳌?/p>

    林荫小道蜿蜒地在树林中穿梭,伴随着凄凉地箫声,让得那些人手里都出了不少的汗,不知道是因为紧张还是什么的。不过想想也是,他们后面的可是野狼帮帮主的掌上明珠,被野狼帮那个极度嗜血的帮派察觉到的话,他们的下场绝对是死无全尸,他们的上面可不会因为他们就会跟野狼帮正面开战。

    箫声越来越清晰,就在转角之后,就看到一个身穿皂色的年轻男子坐在小道边的石头上旁若无人地吹着自己的那只玉箫,身前插着一把剑。

    见到此种情况,那堂主便一个手势,示意队伍停下来,然后那只队伍便刀剑出鞘,看样子准备大干一场。

    这种情况下,对方多半是敌非友,但是却不能不问青红皂白就直接开干,万一是自己想岔了,那就大发了。于是堂主给旁边那个身材消瘦的男子使了一个眼色。那个男子会意,便上前一步,然后略显高傲地说道:“落玉门在此办事,闲人立即退开。”但是对面那个男子似乎没有理会他的意思,继续吹奏着自己的箫。见此,那位堂主脸上楼上露出一缕狠色,但并没有发作,然后听起来不卑不亢地说道:“在下落玉门金林城分堂堂主唐豹,敢问小友名讳?”这时,对面那个皂衣男子停止了吹奏,然后将头转向唐豹:“莫问。”“大胆!你敢这样跟堂主说话,活得不耐烦了么?”那个消瘦的男子狐假虎威道。堂主气极,脸上反而露出一丝残忍地笑容:“那,你想干什么呢?”皂衣男子自始至终都是一副波澜不惊的表情:“放了那个姑娘,我让你们离去。”“哈哈哈,我要是不愿意离开呢?“唐豹一声大笑,说完他的手下都哈哈大笑起来,他们并不认为对面那个声音还稍显稚嫩的年轻小伙能做出什么事情来。皂衣男子依旧面无表情,却又似乎很无奈地说道:“本来今天我不想杀人的!”“哈哈哈……”唐豹那群人笑得更厉害了。在他们眼中,那个小屁孩儿的意思是杀了很多人!但是,依他们来看,别说杀人,杀只鸡敢不敢都不知道呢!毕竟,他们闯荡江湖这么多年,见过这种所谓不顾一切英雄救美的人实在太多了,不过这个还装的若有其事。“小屁娃儿,毛都没有长齐,还杀人?回家在去吃几年奶吧!”说完,唐豹便对其中一个虎背熊腰的人说道:“熊林,杀了他,利落点,我们还要赶路!”

    于是,唐豹手下的那个被叫做熊林的壮汉便一脸狰狞的笑容向着对面那人走去。直到这时,那个吹箫的小伙儿才将箫别在腰间,拔起地上的剑,但是并没有立即长剑出鞘。

    双方就只有20步左右的距离,两个呼吸之间,双方便只有十步了。但是熊林并没有立即动手的样子,而是站在原地。他左手拿着一把剑,双手抱在胸前,脸上露出什么轻蔑地笑容,仿佛并不对对面那个在他眼里还是个青屁股的娃娃有一点点的担心,或者说他压根儿就没有把对面个娃娃放在眼里。

    对面那个小伙左手执剑就那样一步一步地走着,就在双方相距十步的时候,他突然加速奔跑起来。原本唐豹还想出口提醒那个熊林的,交代了他快点的,还在那里磨磨蹭蹭的。但是转瞬,他便脸色阴沉了下来。只见那个执剑的小伙儿在双方距离十步的时候突然加速,但是并没有见到他拔剑的动作,就那样直接奔着熊林而去,但是看了一眼熊林之后便没有再看他一眼。但是就是那一眼,熊林注意到了对面那个小伙的眼神,那是一种看死人的眼神,杀气并不如他们这些江湖中刀口上舔血的人的杀气重,但是那眼神泛滥出来的寒意却是他们这些人从来没有的,仿佛那是一双阎王的眼睛,看了谁一眼,那么他必定活不下去。熊林意识到那个小伙儿的不简单,但是就在他想要拔剑的时候,那个小伙已经冲到了他的面前。一道寒光一闪,他没有到丝毫地疼痛,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没有一点力气作出反应,接着而来的,便是深深地疲倦,然后就没有然后地栽倒在地上,还是双手抱在胸前。熊林地被杀,就只在那么两个呼吸左右的时间,甚至他们中的一些人只看到一道寒光,并没有看到对方在什么时候拔的剑,唯一看得见的,便是那个少年手上还在滴血的银白色长剑,那剑身上泛着的寒光让他们都有些脊髓发凉。

    唐豹当然看清了对方拔剑,作为江湖中二流高手,也算得上是一号人物。看到对方拔剑速度之快,便已察觉这个小屁孩儿不简单,虽然这样,他依旧不惧,也并没有出手的打算。但是单打独斗,他的这些手下绝对会被轻而易举地斩杀。“敢杀我落玉门人,你当真应该千刀万剐。”唐豹阴沉地脸说道。他这边带的人都是他的心腹手下,也是他那个分堂近乎所有的力量,死掉一个都是损失。“你们一起,给我剐了他!”唐豹凶狠地说道。

    于是,唐豹手下一群人便冲了过去。

    秒杀了熊林后,那个年青人并没有直接冲进人群,而是持剑立在了距离唐豹十步的位置,并没有直接杀上去,不是因为忌惮,现在他能刺杀门主帮主之类的三流高手,那这些不入流的高手,正面对决是丝毫不惧的。看到唐豹手下一群人冲了过来,眼角精光一闪,狠色一闪而逝。

    相距十八,在这些练家子的脚下,就是几个呼吸之间的事。

    但是唐豹并没有着急,他认为他的那些手下足够可以斩杀对面那个人,于是并没有动手的想法。接着,他便看到了惊掉下巴的事。只见那个年轻人不急不躁,看起来动作很慢,但是他知道这不是因为动作慢,而是因为身法挥剑等太快,唐豹只觉得那人在闲庭散步,但是往左或者往右的一步却是恰到好处地避开了手下的杀招,而且顺便一招毙命地收割其他手下的性命。直到这时,他知道他不是那人的对手,过去或许能撑过几个回合,但是最终结果是一样的。但是,如果就这样走了的话,门主不会放过他,必定会让他永远地闭嘴。因为他知道,他这次干的这一票可是野狼帮帮主的掌上明珠,到时候门主弃车保帅,他也什么都不能做。但是此刻先想想怎么过这一关吧。

    就在唐豹思量良多的时候,自己的手下已经全部被斩杀。就在一刻钟不到的时间里,他的手下全部死了。虽然它料到了,但是现在想来也有些心惊胆战。但是,当他看到那张脸时,他在发现那人的战力并不是最可怕的地方。此刻那人的脸上,一脸平静,看不出任何心理波动,但是那双眼睛,就好像饿狼盯着自己猎物一样。很多年都没有这种感觉了,唐豹心里诅咒着。同时,他心里害怕到了极点。人在江湖,手里有些命案,那是很正常的,但是一看这个年轻人,就知道手里收割的生命不知道有多少。为了不泄露自己的消息,杀人灭口的事情再平常不过了。

    “大侠,小人有眼不识泰山,还望大侠海涵!”本来唐豹打算硬气一点,这样说不定对方会忌惮,或者欣赏自己的胆气,但转瞬一想,这样判断错了,那就是死啊!于是,唐豹还是决定认怂,不是说了伸手不打笑脸人么!他只有这样赌了。

    原本唐豹在心里想好了很多种策略,比如老掉牙的,上有八十岁的父母,下有三四岁的子女,中间还有五六门未过门儿的媳妇儿。

    看对面那人没有说话,还是一手执剑而立,看着他,心里发毛,背脊发凉,甚至他都看到了阎王在向他招手了,判官都在挥笔了。顿时他叫吓得哭腔起来了,瘫倒地上,这也不怪他,谁面对死亡都得尿,“大侠,大侠我真的错了。”正打算抛出话语的时候,他却看着那人华丽地一收剑,同时将剑上的血迹给弄干净了,然后那人的眼光便转向马背上的女子。唐豹混江湖这么多年,心思多么敏锐,当然知道自己很可能活了。于是赶紧说道:“大侠,大侠,这个女子您带着,有什么事,我替您扛着,我保证没人知道这事儿,我愿意用我全家性命担保。”说着,便要发誓什么什么的。但是,那个年青人不耐烦地打断了:“你走吧,如果再让我听说你强抢良家妇女,下次你就没有机会有下次了。”“谢谢大侠,谢谢大侠,我保证下次不会了。”说完,觉得不会,然后自己给了自己一个响亮的耳光,“我保证不会有下次来了,而且我一定要回去劝我手下的弟兄都像大侠一样,除暴安良,救万民于水火,行侠仗义……”“滚吧!”年轻恶心地说道!“谢谢大侠,谢谢大侠。”唐豹说完,看都不看自己手下一眼,钻进草丛不见了踪影。

    无尽的黑暗中白云枫早已忘记了时间,转眼已经十年了。

    由于白云枫无穷的怨念,他成了孤魂野鬼,在这黑暗的世界中挣扎,只因心中那份无尽的悲伤和不甘!

    重返人间?谈何容易。这些年白云枫苦苦探询,得到的却是无尽的失落和生死挣扎。唯一能让他心灵得到些许慰藉的地方便是那望乡。

    当年白云枫身死,也如其他人一样浑浑噩噩走过这望乡台,可就在他即将喝下孟婆汤,转世为人的时候,丹田中一股怪异的能量使他瞬间清醒。

    “不,我不能就这样结束,我要回去,我要问问为什么,为什么这样对我?”历经千难万险最后白云枫靠着坚强的意志和不凡的修为摆脱了鬼界看守的追杀!

    此时白云枫再次站在这望乡台上,看着那熟悉而陌生的人间,那个带给了他无尽欢乐和永世创伤的地方!那个他魂牵梦绕的地方!那个有着他至亲至爱的人的地方!

    “唉!你又来了啊”一个全身黑袍的魁梧大汉凭空出现在白云枫身旁轻轻的说道。

    “是啊,大哥你知道也只有那个地方才会令我有所牵挂啊”。这个便是白云枫在鬼界的救命恩人和结拜大哥李悟直。

    十年里李悟直一直格外的关注着白云枫并多次救他于危难中,否则白云枫早已被鬼界守卫抓住?

    别人都称呼李悟直为李大哥,一个小小的守卫,望乡台的守卫!

    别人也只知道他性情耿直,为鬼善良。可白云枫知道他只是淡泊名利,厌倦了钩心斗角而已!不然以他的法力岂会被贬到此当一个小小的看守?

    白云枫曾私下问过他达到了什么境界,他只是淡淡的说鬼界之中大概也就八大护法和四城城主是他所不能抵挡的,当然,高高在上的阎王肯定不是大哥所能抗衡的。

    “是大哥没用,这么多年了也不能让你重返人间,枉你还叫我一声大哥。”李悟直轻轻的叹息道。

    “大哥,你不要这么说,如果不是你,我恐怕早已魂飞魄散了?现在那还能遥望望乡台啊?”白云枫真诚的看着李悟直说。

    “唉,当年我让你放弃怨念重新投胎转世,可你始终放不下,我只好使用法力帮你把肉身保留了下来,可我法力终究有限,十年过去了,恐怕就是我也保护不了你的尸体完好几年了,可我暂时还无法让你还阳。几年之后,估计就是大罗神仙也没办法了”只见大哥担忧的说着。

    “没关系的,大哥为我做的这一切,我已无以回报,怎么还会怪大哥呢,只是我不甘心啊!为什么?为什么她当年那么做?难道仅仅是已经不爱我了吗?可后来为什么还要追杀我的家人?为什么,为什么,我想知道当面问问她,这一切是为了什么?”白云枫越说越激动。

    “算了,这些等以后再说吧,你先继续练习我教你的法决,以后会用的上的。”

    “大哥,谢谢你,就算不能回归,我也一样要感谢你”

    “其实我这么做也是有私心的,希望你以后可以帮我做一件事”大哥淡淡的说着。

    “什么事啊?大哥。”

    “现在告诉你也没有用,等到了时候我自然会告诉你的,不过一切都还要你能回去才有希望”

    “好的,大哥的事就是我的事,那怕粉身碎骨我也不会皱一下眉头,只是怕我能所不能及!”

    “哈哈,当年我看到你的功法后就知道,这个世界上如果还有谁能帮我除了你别无他人,你的先祖可是非比寻常啊”

    “大哥认识我先祖?”白云枫疑惑的询问。

    “不认识,但有所了解,不说这些了,我还有事,先走了,你也注意点,毕竟你现在还不是完全的安全,虽然在这一带看在我的面子上应该不会有人找你麻烦,但还是小心点的好”

    这么多年白云枫一直练习着他大哥相教的法决,越是练到后来越觉得功法独特,且和自身功法似乎有何相似之处。更奇妙的是竟然弥补了他自身功法的一些不足之处,使得他的功法更加的玄奥!

    还记得大哥第一次见到白云枫使用功法之时的诧异,虽然白云枫不知道为什么李悟直会那么的惊讶!后来李悟直便传授了这套功法,且嘱咐切不可轻易使用自身功法。

    遥远偏僻的山村旁,一个树林边,一个孤零零的坟,异常的整洁,没有一丝杂草。显然是常年有人来打扫,可谁会把人葬在这么偏僻的地方呢?又是谁常年来打扫祭拜呢?更加奇怪的是墓碑上只刻一个“命”字,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呢?又预示着什么吗?

    远远的一对中年夫妇向这边走来,看起来他们似乎有点沧桑,可如果仔细看,两人四周都有一股淡淡的真气环绕,显然并不是普通之人。

    “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来了,不知道枫儿有没有怪为娘?是为娘没用,一直不能找出背后之人,甚至连你的尸身都还没有寻到。”中年妇女蹲在墓碑旁一边清理着一边喃喃到。

    “不过枫儿放心,为娘很快就会下去陪你了,一旦我手仞仇人,我就下去陪你,你别着急啊!”

    那只是默默的站在那墓边注视着那个“命”字,一言不发。只有那时儿温柔时儿充满杀气的眼神揭示着他内心的波动。

    “枫儿,快了,很快的,相信为父,最多几年我就可以下去陪伴你保护你了,这些年也不知道你在地下过的怎么样,不过我相信作为我们家族最优秀的人你一定不会令我失望的!”-

    的确当年十八岁的白云枫就可以媲美一般的宗师高手,又怎么会不优秀呢?-

    “要不是她你怎么会死去?”如果此时有别人在肯定会因为四周温度的急速下降而大吃一惊。原来白震天的逆风神决已经达到了第四重寒冰结界的境界。

    只要是知道这部功法的人就会明白这究竟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他足以和金丹期高手相抗。而这个大陆又有几个能踏入这个境界呢?

    这部功法乃是白家祖传功法,千年前白家祖先白天弃就是凭这一功法站在大陆最高端。

    可正当其站在大陆巅峰之时却神秘失踪了,只留下了这部功法的残缺部分,同时命令白家后世子孙不得参与大陆争端,隐居山林。并暗示这个世界并不属于白家,总有一天白家的人会离开这个世界而回到属于他们的世界。

    虽然这些话他的子孙并不明白是什么意思,但却都一直遵守着,可到了这一代白云枫意外被杀,白震天改变了想法,他决定报仇,疯狂的杀戮。

    当年得知儿子死讯后,接着莫名被追杀。在得救后这些年他一心提升修为,就是为了能可以手刃仇人,查出真相。

    他一直不相信事情会如此简单,在她后面一定有人指使甚至逼迫着她,不然她为什么会突然向自己儿子下手?而她的功夫又怎么可能会在短期内就达到了连自己都难以仰视的地步?其实后来的事实也证实了他的想法是完全正确的。-

    “父亲父亲,我什么时候也能有你这么厉害啊?”云枫偏着小脑袋期待的问着,

    “很快的,很快你就会像为父这么厉害的,不,枫儿以后肯定比我厉害,哈哈”,

    “哇,父亲父亲,我的祖先真的那么厉害吗?我也能有那么厉害吗?”

    “能的,我的枫儿一定能的”“父亲,我来我来,我都已经八岁了,可厉害了,让我帮你把木材背回家吧,你休息一下吧”

    “父亲父亲你看我抓到了一只好大的兔子耶,厉害吧”……这一幕幕的画面不断闪现在白震天脑中,令他的眼睛也不禁有些湿润了。

    “我们回去吧!”

    “让我再多看枫儿几眼吧,以后也不知道有没有机会来了?”只见那妇人深深的看着这个永久的痛。

    其实,付桓旌并不需要得到人界朝廷的认可,对于偌大的人界而言,他付桓旌只是一个匆匆过客罢了。

    最终,他付桓旌还是要离开人界,重返幻界方寸山的。

    毕竟人皇诚心相邀,付桓旌不好借故推辞,只得迎难而上。

    出乎付桓旌的意料之外,人皇是一个十分心善的人,此举并没有任何的敌意。

    二人虽然是初次相见,却如同一对分别良久的挚友一般,相谈甚欢。

    把酒言欢过后,二人抵足而眠,人皇丝毫不在乎二人的地位悬殊。

    言尽于此,人皇初相见,把酒言欢眠。

    坤灵付桓旌与扶摇鬼后,二人曾有过一面之缘。

    时至今日,二人已经有些年头,没有见过彼此了。

    付桓旌终究还是忍受不了庙堂的聒噪,一袭青衫便御剑出皇城了。

    出城之前,人皇有一事劳烦于他付桓旌,请求他将自己爱女梦颖嫱劫获的幽冥判笔,归还于那位红胡子老头幽冥帝君。

    “白伯父,陆伯母,你们果然在这,刚去茅屋没看见你们,便知你们肯定又来这了.”一十七八岁的年轻女子在后方说道。

    “是欧阳小姐啊,寒谷子前辈还好吗?当年寒谷子前辈让你相救我们夫妻二人,这么多年了我们多次前去相谢,前辈却一直在闭关,也没能当面相谢,真是深感抱歉啊!”白震天难得微笑着说到。

    “伯父太客气了,这次我就是奉家师之命有要事相告,且是关于令郎的一些事”

    “什么?你的意思难道是你师父已经知道是什么人指使的?到底是什么人指使的?你快告诉我!”那妇人急切的抓着欧阳姑娘的胳臂的问到。

    “晓娟你别激动,前辈一直在闭关又怎么会知道呢?什么事还是回去再说吧”白震天轻轻拉开陆晓娟开口道。“况且总不能让欧阳小姐站在这说吧”

    这位欧阳小姐就是大陆第一门派清风门门主寒谷子的嫡传弟子欧阳若水,寒谷子在这个大陆那就是神一般的存在,据说他已经四百多岁了,自从几百年前闭关之后就再也没离开过天涯山。

    如今没人能知道他的修为达到了什么样的境界,自从他闭关后就一直不理世俗之事,然而不知道为什么当年会命自己嫡传弟子携带镇门至宝玉葫芦救下白震天夫妇,这么多年也一直关注着他们,暗中相救多次。这次派弟子前来也不知所为何事?

    白震天夫妇和欧阳姑娘来到了一处茅草房前,不约而同的他们都止住了脚步。

    如果是不明事理的人只要多走上一步那肯定就是形神俱灭的下场,只见白震天双手不停的画着奇怪的符号又将这些符号按照奇妙的顺序注入各个角落。原来这间茅草房四周布下了白家奇妙的四象八卦阵。

    这等阵法修为不达到一定境界根本毫无察觉,可就算察觉出来想破解阵法也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

    “白前辈这阵法可以说是独步天下,普天之下估计没几人能破解的了了”

    “欧阳姑娘见笑了,雕虫小技而已,请进”。三人陆续进入了茅草屋。

    屋里虽然十分简陋,却显得宽敞明亮。还没等欧阳姑娘坐下陆晓娟就迫不及待的问道“欧阳欧娘,寒谷子前辈到底有什么消息让你转告我们,我儿到底何人所杀?”

    “陆伯母不要着急,其实关于云枫被杀的真相家师至今也不清楚,所以这次来并不是为了这件事”说完之后只见白震天夫妇脸上露出了一点点失望,不过还是静静的等着欧阳姑娘说下去。

    “不过,却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要告知二位,那就是家师有云枫身体下落的消息了”

    “什么”只见白震天豁然站了起来,异常激动,而陆晓娟更是激动不已,“快告诉我们,我儿到底在哪里?”

    “具体的我也不是很清楚,家师这次叫我来主要是想请二位去清风门一趟,说有要事相商”

    “好,我们这就动身”欧阳姑娘知道他们心急知道到底什么情况,也没说什么,直接前面带路御剑前往清风门。

    转眼间他们就来到天涯山,整座山峰四周笼罩着一层淡淡的白光,迎面的便是一道雄伟的大门,上书“清风门”三字。

    三人停止了御剑飞行,徒步走了进去,因为任何人进入清风门只得徒步不得御剑。

    进了大门就是九十九阶天梯,这是清风门祖师希望清风门弟子一方面要追求完美,另一方面又不要太过执着,凡事留一线。

    三人徒步走上了天梯,入眼的是无比广阔的演武场,正对面是议事厅,左手便是炼丹房和功法室,右手便是兵器室和闭关室了。当然寒谷子前辈肯定不在这里面,这只是清风门普通弟子用来闭关的地方。

    欧阳姑娘又带着二人来到了后山一山洞里,里面幽深曲折,不知道路途者必定会迷失方向。

    只见欧阳姑娘一会左转一会右转,时而还有各种暗道,最后才来到一个厚重的石门面前站定。

    “师父,白前辈他们已经过来了”

    “进来吧”只见石门缓缓的自动开启。一股灼热气息迎面扑来,欧阳姑娘带着他们走进石室,这个石室很深,而且越往里温度越高,好在白震天夫妇都非凡人,功力深厚,否则根本忍受不住。

    走了两三分钟,只见一个石台上静静的盘坐着一中年男子。“师父,白前辈夫妇过来了”。

    白震天和寒谷子都没有开口而是互相注视着彼此,寒谷子相貌堂堂,一派正气,显得最多四十左右,根本看不出几百岁的痕迹。

    “果然是白氏后人,练武奇才啊”闻听此言,白震天夫妇才反应过来,赶紧鞠躬谢到“多谢前辈多次相救,白某感激不尽,日后但有所命,定当以死相效”

    “不必客气了,这次叫你们来主要是有事相告”

    “前辈请说”

    “前不久我一时兴起探测北方极寒之地之时,意外发现里面有一鬼气缠绕之地,于是我便一探究竟,不料布阵之人功法深厚,我也只是窥的一二,不过里面有一尸身”

    “前辈的意思是我儿云枫的?”白震天疑惑道。

    “我并未见过令郎,自然不敢肯定,不过奇怪的是这具尸身中竟然还有功法的波动,而关键此功法乃是你白家祖传功法。因此我推断应与你白家有关,甚至可能为令郎,所以才叫若水前去相邀二位前来”

    夫妻二人听完面容激动,十年了第一次听到了关于儿子的消息,叫他们如何不激动。不过毕竟是风神决达到第四层的顶级高手,很快白震天便冷静了下来,面带疑惑的看着寒谷子。

    “哈哈,你是不是在疑惑为何我多次相救于你,又对令郎的事如此关心?”

    “是的”白震天看着寒谷子直言道。

    “不用奇怪,我这么做只是为了完成我师尊的遗愿罢了”

    寒谷子这话听的白震天更加疑惑了。

    “三百年前家师离世之时嘱咐我日后你白氏有难定要相助,算是还他还他一直未能还的白家恩情,至于到底是何恩情,师尊却不愿多说”

    白震天这才恍然大悟,想不到白家和清风门竟然还有渊源。“寒前辈,本来我们不该如此无礼。不过我们夫妇二人急于前往极寒之地,若前辈没什么吩咐,我们这就前往极寒之地了。”

    “哈哈,莫急,就连我都无法破解阵法,单凭你们二人根本破解不了那周围阵法,我与你等一道前去,希望能成功破解阵法。这样吧,先叫若水带你们休息一晚好好准备一下,明天一早便前往极寒之地。”

    “能有前辈相助,我等不知如何报答,只能大恩不言谢,那我们就先告辞了”。

    “若水,带两位下去休息吧”

    “是,师父”。

    屋里晓娟问道夫君,这次我们能顺利的找到枫儿么?

    放心吧,一定可以的,我们先调整下状态,听寒前辈说连他都不能破解那阵法,想必是极为棘手的了,我们还是要以最好的状态前去啊,如果真是枫儿,拼了我这条老命我也要让枫儿入土为安,不在那极寒之地受苦。

    这极寒之地位于这个世界的最北边,奇寒无比,别说是普通人了居住了,就算是功力稍微差一点的修真者也是无法长时间停留的。所以这里面到底是什么样子很少有人知晓。面对一个未知的地方,总是让人有些许担忧和不安的。

    第二天一早,白震天夫妇便在议事厅门口等候了,等候寒谷子前辈带领他们前往极寒之地去寻找他们爱儿的身体。

    不过一炷香的时间,寒谷子前辈在欧阳若水的陪同下来到了议事厅。

    空旷的议事厅此时只有他们四人,寒谷子见到二人也未多话,直接开门见山的说道“此去极寒之地能否成功破解阵法尚未可知,但极寒之地环境险恶,情况不明,老夫之力尚且不敢深入,你们二人切记不可冲动,以免陷入险境,知道吗?”

    白震天略带感激的说道,前辈放心,此行定当一切听从前辈吩咐。

    “好,那我就不多说了,若水你就留在清风门吧,我们这就动身

    了”。

    “是,师傅”欧阳若水恭敬的说道。

    一路无话,经过一个多月的御剑飞行,一行三人终于来到了极寒之地的边缘。

    这极寒之地说也奇特,和这个世界有着一层天然结界,无边无沿,没有人知道他是怎么形成的,也没有人知道是什么时候形成的。

    而要想进入极寒之地就必须从这个入口处进去,其他地方根本没有路可以进去,这个入口就在这寒冰城郊外三里处左右,此时他们三人便站在这入口前。这是一个漩涡式的入口,离他几米远都能感受到洞口那头的寒气和一股吸引力。

    “这就是极寒之地了,里面的世界广阔无比,也奇妙无比,真是大自然的造化啊,好了,还是让你们进去自己感受吧!”说完寒谷子当先飞了进去。

    白夫妇也跟着飞了进去,一入洞口,二人便感觉到奇寒无比,同时一股强烈的吸引力把他们拉了进去。

    一入极寒之地,白震天夫妇便感到奇寒无比,道道寒气直接侵入五脏六腑,他们不得不运起真气在身外形成一层结界,这才抵御住了寒气入侵。

    反观寒谷子,一脸轻松,丝毫没有寒气入侵似得,这让白震天第一次感受到了和寒谷子功力的差距。

    “这里寒气太重,而且越往里面走,寒气越重,我也只能前行大约万里左右,再深入我也难以抵挡了。好在上次发现奇特鬼气的地方并不远,只有千里之外,可即便如此你们也是无法待多久的,所以我们破解阵法的时间有限,成不成就看天意了”。

    “但愿先祖保佑我的枫儿吧”。陆晓娟默默的祈祷着

    由于要支撑结界,他们不得不放慢了飞行的速度。这也得以让他们能够仔细的观看这个冰封的世界。

    只见茫茫世界都是都是冰雕琢而成,到处树立着冰山和各种形式的冰堆,如果不是极寒之地过于庞大,他们肯定会以为这是某人刻意塑造的一个冰的玩具宫堡。

    正当他们越来越接近目的地的时候,寒谷子忽然停了下来,一脸严肃的看着前方。

    此时他们处于一条宽阔的大道中央,两边都是高耸的山峰,二人不知道寒谷子为何停了下来,正欲开口询问。

    只听得前方一声低吼,一座小山峰慢慢的动了起来,随后竟然站了起来,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冰虎拦在了大道中央。一张血盆大口让人不寒而栗。

    巨虎咆哮道“可恶的人类,千年之约还未到,又来做甚?你们打扰了我的睡眠,你们都得死”

    说的白震天夫妇莫名其妙,“前辈,这是什么东西?还有千年之约又是什么?”

    “这个老夫也不太清楚,而且我上次也并未遇到,至于千年之约我更是没听说过?”见三人不理会自己反倒嘀嘀咕咕起来。

    巨虎愤怒了,露出了狰狞的虎口快速奔向了三人,每一步都能感到大地的颤抖。但三人又岂是等闲之辈,身影轻轻一闪便轻松的躲了过了。

    正当巨虎掉头的时候,寒谷子瞬间移到了巨虎的头顶,一手轻轻的压了下去,仿佛轻抚吧,但巨虎却疯狂的咆哮着,但任他如何痛苦的挣扎也无济于事,眼看即将化成一股雾气,“啊,你们会得到惩罚”最后伴着这声怒吼彻底化为了雾气消散于天地间。

    “前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巨虎到底是什么生物啊”?

    “大千世界,无奇不有,我等见识太少,又能窥的多少天地的奥秘,好了,这些以后再说。既然这里有巨虎的出现,也许还有其他强大的生命体,虽然这只巨虎很弱小,但不排除有其他强大的生命体,所以我们接下来要更加的小心了。好了,抓紧时间,这就立刻前往鬼气所在地吧”

    遇到了刚才的波折,三人心里都各自想着事情,但白震天夫妇显然并未太过的在意,他们一颗心全放在了儿子身上,其他的事情都显得不那么重要了,而且再危险也不能阻止他们的脚步。

    反观鬼谷子,此时也并不是在担心会不会遇到更强大的生命体,而是一直在想着巨虎所说的千年之约到底是怎么回事?这其中到底有什么隐情?为何他这位大陆公认的第一人都不知晓呢?

    很快,他们就来到了目的地。

    只见前方有一团黑气,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显得特别刺眼。这团黑雾面积并不是不大,直径也就十米左右,但那种黑洞般的黑却给人强烈的视觉刺激。

    “我说的便是这里了,尸体便在中心位置,不过……”寒谷子话话还未说完就见陆晓娟急迫的冲了过去。

    “当心”白震天和寒谷子同时喊道。

    “啊……”一声惨叫随即传了出来,只见陆晓娟刚一接触鬼气便被一道剑光击中,口吐鲜血的飞了出来。

    白震天赶紧接住了她,急忙将自身真气度给她。陆晓娟的一时冲动,使得她还没开始破阵就已经收到了严重的内伤。寒谷子也赶紧上去取出一枚丹药给陆晓娟服下。

    “哎,老夫多次叮嘱,切不可轻举妄动,你就是不听,这又岂是能够强行闯入的呢?好在你只是想冲进去,你要是发动攻击,此刻恐怕早已命归黄泉了”陆晓娟一双眼睛直直的看着漆黑的鬼气,并未回话。

    “前辈,这鬼气究竟是怎么回事?可有破解之法”

    “这鬼气依我看应该是某位鬼界高手所布置,目的是保护尸身不被攻击”寒谷子抚须缓缓的说道。

    “鬼界高手?保护尸身?寒前辈,我越来越糊涂了,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寒谷子轻轻的摇了摇头表明他也不清楚这其中的缘由。

    随后开口道“我所练功法以火属性为主,与这里的环境相克,以至于功力到此不能完全发挥。这鬼气倒好办,以我强大的修为倒能抵抗的住”

    寒谷看可眼这鬼气又接着说道“只是这剑气十分奇特,遇强则强,且带有致寒的侵袭气息,与这里的环境相辅相成,我试了几次,险些重伤,而你白家的逆风神决却有致寒的一面,所以我让你们过来试试看能否成功破除这剑气。”

    听到此,白震天终于有所明白了,原来寒谷子是想让自己克制住剑气的侵袭,然后他才能顺利取出其中枫儿的身体。

    只见他一步一步的慢慢走向鬼气,用手试着去触碰鬼区,刚一触碰,他便感受到一股强烈的腐蚀劲道侵蚀着他的经脉,同时一股剑气攻击而至。

    容不得思考,他立刻提起逆风神决真气消解着腐蚀的劲道和剑气。同时发动寒冰结界抵抗着攻来的剑气。

    意外的是他发现剑气中竟然含有一丝他白家功法的波动。二者有着异曲同工之妙,随着寒冰结界的发动,四周的温度再次下降,寒谷子不得不为陆晓娟撑起了结界,因为重伤的她此刻已经无法靠自己抵抗住此刻的寒气入侵了。

    随着寒冰结界的开启,温度越来越低,就连寒谷子也感到吃惊了,正当寒谷子吃惊的时候,只听白震天忽然喊道,寒前辈,快,此时剑气被我所吸引,快去帮我取出里面的身体。

    听闻此言,寒谷子只见白震天全身青筋爆出,身体有微微颤抖,也知道时间有限,刻不容缓,当下也顾不得其他,立刻将功法提到最高。

    只见寒谷子全身爆发出一团炽热火焰,周围温度立刻攀升,此时他立即冲进鬼气,鬼气遇到火焰之气立刻发出了滋滋的声音,互相消耗着,然而鬼气却像无穷无尽似的扑来。

    十米的距离是如何的短暂,可当寒谷子来到尸体身旁时,周身火焰之气已经变的很稀薄,反观鬼气却大有越来越浓厚的趋势,好在距离短暂,寒谷子当即再次强提真气,来不及细看,立刻抱着身体冲将出来。

    当寒鬼子出来的时候,他身边火焰也即将熄灭。还未等寒谷子缓过神来,只听一身闷哼,白震天再也承受不住,被重重的剑气击中抛向远方,全身血肉模糊,不醒人事。

    原来,白震天虽然仗着和剑气中含有同样波动的优势,消耗了大部分剑气,但是剩下的那部分剑气依旧不是他能承受的,更何况他还要分出部分真气消耗着那一丝入侵的鬼气。

    他不过是硬撑着把剑气全部吸引到自己身上好让鬼谷子有机会取出云枫的身体而已。

    而另一边的陆晓娟也因为失去了寒谷子的保护也寒气入体昏迷不醒。

    正当寒谷子想查看二人伤势之时,转眼一看只见鬼气忽明忽暗,似有爆炸开来的趋势,当下明白此地不能再留了,否则三人非得把命留在这不可。

    寒谷子见状只得再次运起真气形成一个巨大的结界带着三人迅速离开此地。

    当寒谷子带着白震天夫妇以及白云枫尸身离开之后,只见原地随后出现了一个身影,用手轻轻一指,一道真气没入鬼气之中,刹那间鬼气消弭不见。

    他喃喃自语道“哎,命运交错,不知最终如何?悟直啊,这是何苦呢?”。

    而当鬼气消失的那刻,鬼界李悟直便感应到了,不过他似乎并不觉得意外,而是显得有些激动。因为他知道这个世界能破解剑气的只有白家的人,并且逆风神诀肯定已经达到第四重寒冰结界的地步,如果不会白家剑诀,这一界根本无人能破。

    哈哈,看来离云枫回去不远了啊。云枫啊云枫,但愿你不要让我失望啊!我这就去准备准备,很快就是你回归之日了。随即李悟直便消失不见了。

    寒谷子当然并不知道这里后来发生的一切,他带着三个人快速的飞向了出口,还好一路上并未遇到什么冰怪,三人得以顺利出了极寒之地。

    一出极寒之地,一股暖气迎面而来,寒谷子总算松了一口气。

    放下三人,首先查看了下白震天的伤势,白震天的伤势极为严重,全身筋脉断了三分之二,五脏六腑俱伤。

    寒谷子掏出一颗碧绿的还春丹给他服下,这就是刚为陆晓娟服下的那颗。这还春丹可是清风门独有的疗伤圣药,传言只要还有一口气在就能让你焕发生机,起死回生。

    服下了还春丹,白震天的气息渐渐的平稳了下来。不过还是昏迷不醒。

    这时寒谷子看了看陆晓娟,陆晓娟只是之前重伤后又寒气入体才导致的昏迷,情况并不严重。寒谷子将双手摁在她头顶,一股醇厚的真气传入了陆晓娟的身体里,只见她的脸上慢慢的红润了起来,一会就睁开了双眼,显然已经没事了。

    当她睁开眼睛时刚好看见了躺在旁边的尸体,熟悉的面孔,思念了十年的血脉。

    此刻就近在咫尺,她激动的全身颤抖,一时也忘了感谢寒谷子,只是默默的流着泪。

    寒谷子明白她此刻的心情,也并不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忽然陆晓娟扑向了云枫的尸体,痛哭了起来。枫儿,是为娘的没用,至今没能为你报仇,还让你十年不能得入土为安。都是为娘无能啊。

    过了好一会,她的情绪才渐渐平复了下来,这才想起来自己的丈夫,赶紧四下张望,只见丈夫气息平稳的躺在一旁。知道应该没什么事,不过还是忍不住问道“寒前辈,夫君?”

    “陆夫人尽管放心,震天服了我的还春丹已经没事了,只需修养几日便可,倒是你的儿子让人感到诧异啊!”

    “枫儿怎么了?”陆晓娟听这么一说,不由认真的看着自己的儿子,她发现自己儿子如同熟睡一般,尸身完好如初,奇怪的是身上的伤口竟然愈合了。

    “前辈,这是?”

    “这不是说话的地方,回清风门再说。”

    “好”陆晓娟答到。

    有了轩辕神剑的加持,付桓旌不一会儿,便到了幽冥鬼都。

    先前付桓旌受幻界,云顶山庄的慕容博大长老所托,令扶摇鬼后对他慕容博断绝情丝。

    却不曾想,扶摇鬼后竟然对付桓旌望穿秋水,终日痴傻的看着南飞的雁群。

    付桓旌听见伊人姜扶摇,正在吟唱着一曲留别怨词,顿时泪满衣襟了。

    言尽于此,望穿南飞雁,伊人吟留别。

第三百二十四章 仙人一抹微笑凝

    剑仙之风,又如何?

    剑仙风源?在世一生,曾一抹微笑为谁凝?

    这六界的各自霸主,按照他们的修为高低依次划分为,人皇拓跋无言、妖帝赫连焚魄、魔王长孙忘情、幻主慕容博、仙君皇甫戎鸾、神尊诸葛云霆。

    坤灵付桓旌,已经得见了人皇拓跋无言,接下来他想要去会一会妖帝赫连焚魄。

    付桓旌人界修行之旅,他的最终目的地,绝对不是神尊诸葛云霆的位面入口,而是终南山老书圣的仙府灵洞。

    带着昏迷的白震天和云枫的身体,一行四人动身回归清风门。经过一个多月的时间他们终于回到了清风门。

    期间白震天早已苏醒,对于云枫的情况他也是不知所以。更为找到云枫的身体而高兴,可没当看到云枫的身体又痛苦不已。

    回到清风门,在白震天的客房里,床上躺着自己的儿子。寒谷子,欧阳若水此时都过来了,想看看云枫的情况到底是怎么样的。

    白震天首先开口道“寒前辈,你对我白家的大恩大德,永世不忘,只要用的着的,还请寒前辈直说。”

    “哈哈,震天不必太过客气,我也算是圆了师尊的遗愿了,而且没有你,我也独自破解不了阵法,我们还是说说令郎的事情吧。”

    “据老夫说看,令郎是得高人相助啊,看似此人是想让令郎起死回生啊”

    “什么?”白震天惊问道。

    “起死回生?寒前辈,这个世上真的有起死回生之法么?云枫是不是真的能生还,求前辈救救枫儿啊”说着路晓娟便向寒谷子跪下。

    哎,为人父母,那个不是为了自己的子女愿意做任何事啊。

    “快起来,你这是做什么”寒谷子和若水赶紧扶起来陆晓娟。

    “这只是我的推测,因为我发现云枫的身体里还残留着一丝丹气,按理说他是不应该拥有这样的丹气的,而且似乎身体里还有着一种神秘的封印,应该正是这二者的结合才使得他伤口愈合,宛若活人。”

    “至于我说的生还,那只是一种传说,据我门前辈所说在机缘巧合配合大神通的情况下,只要魂魄未转世投胎是可以生还的,至于有没有人成功复活过我也不不是很清楚。”

    听闻此话,二人燃起的希望又破灭了,不过很快他们又燃起了希望,因为毕竟还是有生还的可能的,只要有可能,就要去尝试。他们相信一定能够让自己的儿子重新回到自己的身边。

    寒谷子又和他们说了一些关于起死回生的传闻,随后和欧阳若水一起离开了。留下两个人看着云枫深深的发呆。

    忽然一个若隐若现的声音传入白震天的耳中“你是白云枫的父亲吧,你不要说话,我时间不多,长话短说”

    “你的儿子身体里的封印是我所留,也是我将他放置在极寒之地,而且你儿子的魂魄也还没有转世投胎。我的确在尝试让他复活,不过却一直未能如愿,但最近一个月我得到了一个秘术,也许能够成功让云枫复活”

    声音忽然停顿了,正在白震天想询问的时候,声音又飘了进来“不过要付出很大的代价,一旦施展秘术你将功力全失并只剩下十年寿命,而云枫也会在体内留下一道上天的惩罚诅咒,只不过拥有三十年的寿命,如果你愿意尝试,那么就一个人到酆都鬼城来,我在哪里等你传你秘术。切不可让其他人知道。”声音随即消失不见。

    陆晓娟看着脸色不对的丈夫,以为丈夫伤势未愈,关心得问道“伤势还没好么”?

    “啊”白震天这才回过神来,支吾道“是的,感觉有点泛力,我休息会就没事了”

    “那就好”陆晓娟温柔的说道。

    “明天我要出去寻找枫儿起死回生的方法,你留在这继续打听下消息顺便照顾枫儿”白震天忽然开口道。

    “你伤势还没完全好,还是等几天吧”陆晓娟应道。

    “我调息一晚上就好了,不用担心,希望能早点找到方法救回枫儿”

    “那你自己注意安全”陆晓娟不疑有他说道。

    到底是何人呢?为什么要救枫儿?又为何不要我一人前去?到底是为了什么?不过不管是谁是什么目的我也要前去,只要有一希望我就不能放过,白震天想到。

    说话的当然是白云枫的结拜大哥李悟直,他使用的是禁忌隔界传音之术,这才能和人界通话,鬼界的人除了黑白无常配有锁魂令可以自由来往两界,其他人是不允许私自互相跨入两届的,这是两界的规矩,谁也不许破坏。

    至于为何要选在酆都见面,那是因为那里人迹罕至,同是也是人间界与鬼界的交接口,自古就是鬼城,控制的并不是很严格。

    而让白震天一个人前往那就是怕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导致出现意外。这个秘术其实他早就知道,可却一直瞒着云枫主要是因为当时条件未达到,同时他知道只要云枫知道绝对不会同意施展这个秘术的。

    因为只有自己的直系亲人才可以施展,而且功力必须达到凝聚金丹的地步。虽然白震天还未达到此境界,但由于功法原因,已经能够施展了。本来还打算再过段时间的,但现在肉身意外被取出,而且封印也快到时间了,也只好提前了。

    但愿一切顺利吧,希望云枫知道真相后不要恨我,虽然我有私心,但只要你努力,还是能破除诅咒打破三十年寿命限制的,至于你父亲,我想他一定更希望你能复活的,可能否顺利施展呢?从未有人施展过此秘术,想到这,李悟直不禁摇了摇头,看天意吧。

    第二天天还没亮,白震天默默的站在云枫肉身边,双眼微微泛红,双拳紧握,喃喃道“枫儿,只要有一线希望,为父就绝不会放弃的,我期待着我们一家三口团圆的日子,等着为父归来。”说完,白震天就偷偷一人离开了清风门前往酆都而去。

    酆都对白震天来说倒并不陌生,当年白云枫被杀,白震天还曾前往过酆都,希望能找到云枫的魂魄。所以很顺利的白震天便来到了酆都境内。

    当白震天来到酆都之时正好赶上夜晚。幽静的城池,毫无生气,荒凉落寞,街道两旁散落着一些杂物,偶尔几个影子闪过,不知是人还是鬼。白震天独自行走在街道上,心里想到“那人只是叫我来酆都相见,又没说如何找他,我该如何寻找呢?”看来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先观察下酆都的情况再说吧。

    正当白震天四处查看着的时候,一道黑影突兀的出现在了他的面前,全身笼罩着一股黑气,根本看不清黑气中人脸的模样,给人的第一感觉便是诡异,神秘。

    “你来了,跟我来吧”说完鬼影也不管白震天便直接向酆都深处飞去。

    白震天也不畏惧,直接便跟了上去。

    飞了很久,直到来到了一片幽深的树林里,鬼影才停下了脚步。再次开口道“我知道你有很多疑惑,但这些都不重要,这样吧,我先自我介绍下,我叫李悟直,呵呵,从你的眼神中我想你应该已经猜出了我来自鬼界,不错,我的确来自鬼界。而且还是你儿子的结拜大哥,云枫的肉身也是我保存下来的,这十年来我一直在想着如何复活他”

    “云枫的结拜大哥?当年你云枫死之前你们应该不认识吧,那时为何就夺走云枫的身体?你做这些到底是为了什么?”白震天此时异常冷静的问道。

    “这些你不需要知道,你只要知道我只想复活你的儿子就行了,对你们并没有一丝恶意,难道你不想么?”

    “既然如此,我便不多问了,那么如何才能做到起死回生,你隔界传音所说的又是怎么回事?”

    “本来人死了是无法复活的,但云枫丹田中有一股奇异的力量,使得他魂魄觉醒,并未坠入轮回道,同时我又用秘法封印了他肉身,鉴于此等种种,他才有了复活的一线机会,但上天有道,生死轮回本就是天道,起死回生有悖天道,必将受到上天的惩罚与诅咒。”黑影解释到。

    说完这些黑衣人似乎想到了什么,沉思了起来。而白震天却开口道“那就让这些惩罚与诅咒都附加与我吧,只要能救回我儿云枫就行”

    鬼影听他这么说继续说道“其实单这些还是无法复活云枫的,但你白家逆风神诀有奇特之处,结合我传授云枫的功法就可以暂时隔断天地大道的联系,那时候,你便可以以命换命,博得云枫三十年的寿命,这也许就是天道的一线生机吧,不过你将会功法尽失,同时,活不过十年,是否值得,你自己考虑吧”说完,鬼影便看着白震天等待着他的回答。

    “还请教我如何施法”白震天直接开口道。

    “好,那我这便告诉你”只见鬼影将一块玉简抛向白震天,白震天接过玉简,此玉简古朴通透,外面灵气环绕,显然不是凡品。看来这便是鬼影所说的秘术了。

    “你只需将心神融入进去便能知晓”鬼影说完便消失不见。

    看着空旷的树林,白震天当下也不迟疑,直接将心神融入其中,果然一融入其中里面立刻浮现出了一段文字“天地有道,失得有序,以命换命,有违天道。除隔断天地大道不可行也,此法为老夫所创,然能隔大道之神通者也无需此法,但老夫不忍弃之,遂随手记之。”

    看来这乃是某前辈所创,只可惜没什么用处,可对云枫来说却是完全可以用的。

    这段文字出现后下面就是如何具体操作了。“传命者须练有极寒之功,切修为达到凝聚金丹境,此时,将丹田之气全数汇于手心,手压受命者丹田,猛力灌之,同时运本门秘法,将生命之气一同灌入,此时牵引之力大起,魂魄归位”

    得到了以命换命之法,白震天不做停留,当晚就动身回清风门。

    回到清风门后,白震天先拜见了寒谷子前辈,可却对此事并未提起,只说打扰清风门许久,感谢寒谷子云云,现在想带云枫回去,于是特来告辞等待。寒谷子听完相劝白震天继续留于此,也好帮助需找起死回生之法,而且这里也比较安全。

    白震天已经找到复活的方法,又怎会继续耽搁呢,于是婉言拒绝了。

    寒谷子见白震天去意已决也不再挽留,只是叫欧阳若水取出本门丹药还春丹十颗相赠。白震天夫妇觉得礼物太重再三推辞,最后也只收下了五颗以备不时之需。

    话说白震天夫妇带着云枫回到茅草屋,立刻就将寻到复活枫儿秘术的事情告诉了陆晓娟,只是只字未提关于上天惩罚的事。只说是云枫结拜大哥所赠。陆晓娟不疑有它,激动不已,当下二人便准备复活云枫事宜。

    首先白震天在茅草屋外布下了四象八卦阵,确保施法之时不受到任何人的打扰,因为他不允许有任何闪失,这次一定要成功的救回自己的儿子,因为他知道机会只有这一次,如果失败了,那么再也不可能有机会了。

    布置好了阵法后他又嘱咐陆晓娟为自己护法,一切准备停当,白震天就准备开始施行以命换命**了。

    而另一头的白云枫此刻对这些事却是一无所知,依然每日徘徊在鬼界各地,同时修炼着大哥所教功法,虽然不知功法名,但越是练下去越觉得奇妙无比,和自己的逆风神决相辅相成。练到大成必将威力无比,不知两功法是否有什么关系?

    此时他正在一个山洞中盘腿修炼,心神沉静,忽然他感觉到了丹田中那股奇特的真气在他修炼的时候缓缓的在增多着。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我体力会有两种真气,而且这奇特的真气随着我的修炼在吞噬着另一股真气而强壮起来。

    他并不知道这股真气的作用是什么?也不知道该怎么做,只能随他去了,但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自己的力量在提升着。如果不是人间还有父母在,自己这样以一鬼界人员的身份去修炼大道也未尝不可。

    而李悟直此刻却抚摸着自己的剑,这是一柄普普通通的剑,毫无灵气,废铁一般,然而他却异常轻柔,似珍宝般。万年了,我被困于这一界万年了,希望云枫你不要枉费你的血脉和我的期望,带我回归属于我们的世界。

    他们的世界?这些都是一个谜底,到底他心目中还有多少秘密呢?到底这个世界还有多少事是不为人知的呢?没有人能给出回答。

    只见白震天站定,深吸了一口气,将全身功力汇聚于左手之上,想白震天逆风神诀第四层的功力是多么的惊人,此刻将全身功力汇于一处那更是达到了骇人的地步。

    只见其左手附近温度骤然下降凝聚成寒冰,而白震天控制力度更是精妙,只是将功力控制在一掌之间,旁边并未受到任何影响。

    他的右手此刻也没有闲着,而是比划着各种奇怪的动作,只见右手渐渐愈发生机,转眼皮肤便光滑似婴儿般。

    这让陆晓娟在一旁看的惊诧不已,更是对成功复活云枫更有信心了。

    见左手功力已汇聚完毕,白震天立刻爆喝一声,将左手击向了云枫的丹田,右手击向了云枫的天灵盖。将全身功力和生命力全数灌向云枫。

    就在此时,天地大变,雷声滚滚,黑云压城,似上天的怒吼,一切如同世界末日般。

    而云枫的身体也发生了急速的变化,当到生命力和功力灌入体内之后,云枫身体内残留的丹田之气迅速汇聚过来,形成一个漩涡,吸纳着一切的真气和生命之气。

    白震天只感一股强劲的吸力,牢牢的将他的双手吸在了云枫身上,此时就算是白震天想收手也已经来不及了。

    而鬼界那一头的云枫此刻也并不好受,一股强劲的撕扯之内想将他洗走,他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当下立刻运起大哥所教功法相抗,这不运还好,一旦运气真气功法,身前立刻形成了一个黑洞。

    黑洞爆发出无法抗拒的吸扯力,纵使云枫百般挣扎,也是毫无抵抗之力的被吸了进去。

    他的意识渐渐开始昏迷,慢慢的他只感觉到自己的魂魄飘向了远方。

    难道我就这样的消失于天地间了么?也罢,一切的一切都将与我无关,该放下了。万物皆有命,我又何苦执着呢?他的意识终于随着他眼睛的闭上也停止了。

    而另一头此刻却到了危险的时刻,白震天的功力越来越弱,生命气息也越来越弱。

    眼看着随时都会倒下,而白云枫此时仍没有任何复苏的迹象。

    糟糕的是刚才天道已经落下了第一道闪电,那明亮的光线,如蛟龙般的怒吼,恐怖的摧毁力道,茅草屋前的四象八卦阵在天怒面前如纸片般被劈的支离破碎。眼看着第二道闪电就要落下了,如果还不能像鬼影所说隔离天道,那么他们都将形神俱灭。

    难道这是一个陷阱?为什么会这样?白震天发出了怒吼声。他不甘,他费尽了气力,不仅没有救回自己的儿子,甚至连仇人都没找到,此刻却要形神俱灭,你叫他如何甘心。

    可此刻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因为他根本没有能力摆脱那股吸扯之力。

    陆晓娟也看出了事情的不对劲,可她根本不知道为什么?为什么会引起了天怒,为什么丈夫生命气息越来越弱,这一切她都不明白,她只能在一旁干着急,不过她并不畏惧,就算形神俱灭,只要能和夫君和儿子在一起她都无所谓。

    就在第二道天雷即将落下的时候,白震天已经闭起了眼睛接受这个命运的时候,忽然一股奇异的力量在云枫周围形成了一层结界,那是一股奇特的灵气,只见已经形成的天雷像是失去了目标般闪了几下便消失了,而雷声也渐渐的弱了下来,直至恢复了晴朗的天空。

    白震天此刻也感受到了变化,因为虽然那股吸扯之力依然还存在,但并不是之前的那般霸道和含有毁灭气息了,此刻他显得轻柔和缓和。

    原来正当第二道天雷即将降下之时,云枫由于运起了大哥的心法使得两种心法在外力的帮助下得以融合,并将云枫的魂魄吸引到了肉身之上而隔绝了天地大道。如果再迟一秒,那么三人都将形神俱灭彻底消失于世间,这也许就是命。

    此刻魂魄回位的云枫,在得到功法互相牵引以及生命之力灌溉的情况下渐渐的恢复了生机,只是气息依旧微弱。

    而白震天发现云枫恢复了生机之后,欣喜异常,正准备继续灌入生命力之时,那股漩涡却忽然消失了,取代的是一股强烈的排斥力量将白震天狠狠的弹开了。

    刚一弹开,白震天就口吐鲜血,并且头发迅速变白。因为灵气的包围,陆晓娟此刻并不晓得云枫已经成功复活。但却看到了夫君被弹出来的景象。

    她立刻接住了白震天,只见白震天一头白发,气若游丝,随时都有生命危险,他顾不得许多当下掏出寒谷子所赠的还春丹给夫君服下。此丹不愧为灵丹妙药,片刻,白震天便白发变黑丝,脸上恢复红润,只是依旧比较虚弱。

    白震天顾不得伤势,激动的说道“快看看云枫,让他服一颗还春丹,我儿已经活过来了,哈哈哈,咳……咳……”

    “什么,云枫活了?”只见陆晓娟飞奔向床上的云枫,只见云枫胸口微动,这不正是复活了还是什么,她赶紧依夫君的话给云枫喂食了一颗还春丹。

    此刻,白震天也挣扎着走到了床边,看着死而复活的儿子,内心翻滚不已。一切的仇恨,一切的怨念都在此刻烟消云散。只要你能活着,其他的都无所谓了。

    他又看了看陪了自己一辈子的夫人,内心感动不已。当年名满江湖的她这些年陪着自己东奔西跑没过过一天好日子。又想到了自己仅有十年的寿元了,不禁觉得对不住他们。

    三十年的寿元,还能否有奇迹出现?难道我白家就真的要这样么?先祖,你当年离开之时,说白家不属于这个世界又是什么意思?

    当云枫复活的那一刻,李悟直其实就知道了。那个黑洞引起了鬼界的骚动,阎王亲自下令彻查此事,底下人都不明白为什么这么小的事情值得阎王如此重视?可李悟直又如何不知?可他又怎么能说呢?

    “难道,事情被上界人知道了?不可能,上界人是下不来的,那又是怎么回事呢?不行,这事必须尽快解决了”。只见阎王独自说到。“来人”

    “属下在”这鬼差赶紧应声道。

    “通知四城城主和八大护法叫他们加大搜查力度,一个月之内将白云枫魂魄带来,废物,十年了,都没能找到白云枫的魂魄,告诉他们一个月后找不到,休怪本王无情”

    “是的,属下这就去”只见鬼差领命兔子般的跑了,生怕惹到暴怒的阎王。

    为什么阎王会知道白云枫呢?难道只是因为他未喝孟婆汤成了孤魂野鬼?他说的上界又是什么事情呢?似乎这背后有着太多的秘密。

    说来也巧,妖帝赫连焚魄自从练成了八翼绝神剑,苦于寻找一位浑身满载气运福泽的修行之人。

    付桓旌在人界修行历练多年,自然已经攫取到了很多的机缘福泽。

    付桓旌本想与妖帝王结识一下,希望以后六界如果遭遇灭顶灾祸,他可以同仇敌忾。

    却不曾想,他妖帝王仗着自己的八翼绝神剑纵横无两,向着付桓旌打杀了过去。

    恐怖如斯的剑气,哪是坤灵付桓旌所能应付抵挡的,不一会儿便重伤昏迷了过去。

    言尽于此,八翼妖帝王,竟恐怖如斯!

    付桓旌幸亏有一套金身泥道俑护身,不然的话,他这条小命今天可就交代在此了。

    一道光线渐渐的射入白云枫的眼中,他的意识渐渐的苏醒了过来,慢慢的白云枫睁开了双眼,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破旧的草屋,床旁边站着一男一女,这双面容白云枫又如何不认识,这不正是自己的亲生父母么?

    可这一切又是怎么回事?自己到底在哪里?自己的父母又为什么在身边?

    不过此刻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自己终于见到了自己朝思慕想的家人。这难道不是最重要的么?

    白云枫激动的喊道“父亲,母亲是你们么?”他尝试着站起来,可却没有成功,虽然成功活了过来,可此时却是很虚弱,需要休养一段时间才能恢复过来。

    “云枫你终于醒了啊!你躺下别动,你活过来了,活过来了,我们一家三口终于团聚了”只见陆晓娟上前握着白云枫的手说道,而白震天此时只是微笑的站在床边看着苏醒的儿子。

    “活过来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母亲?”白云枫问道。

    “此事说来话长,等会我详细的和你说说,你感觉怎么样?”白震天说道。

    白云枫也知道急不来,于是也就放缓了心情,在鬼界的十年造就了他淡然面对一切的性格,这次要不是见到了自己的家人,他又怎么会如此的激动呢?

    白云枫闻言,尝试着运着真气,却发现全身真气荡然无存,自己几十年的功力烟消云散。

    白云枫尝试了几次,发现都是这样的结果,不过很快他就释然了,能活着回来见到自己的父母比什么都重要,真气散了就散了,功力没了就没了,这些以后都是可以重新修炼的。

    白云枫说道“没事,就是身体有点虚,其他的都挺好的”

    “那就好,你修养几天就没事了”。

    在接下来的几天里,白震天详细的和白云枫说了这些年发生的事情,以及询问了关于鬼影的事情。

    “原来这些年发生了这么多事情,如果有机会我一定亲自去清风门道谢。父亲你说的鬼影的确是我结拜大哥,这么多年在鬼界也幸亏他的帮助,否则我早已被鬼差抓走了,此时又怎能和父亲相谈呢”

    “是的,要不是你大哥,为父也根本不知道如何才能令你起死回生,对了,看你大哥身手,想必在鬼界也是绝顶高手吧”

    “是的,据我猜测鬼界能打败他的也只有高高在上的阎王,四城城主和八大护法了吧”

    “难怪呢,以后有机会你一定要报答这些帮助我们的人”

    “父亲放心吧,枫儿知道的,对了,父亲当年……”

    “哎,你是想问秦兰吧?她后来追杀你母亲与我,可却被欧阳姑娘重伤,随后就毫无音讯了,她的功力当时已经达到了大圆满的境界,要不是欧阳姑娘带着至宝,恐怕……”

    说到这里只见白云枫握紧双拳,眼神中却流露着悲痛之色,白震天知道这件事对他打击很大。也不想多提,于是就简单的说道“后来这十年来再也没有听到他的消息,就连他的师门也在一夜之间消失不见。”

    白云枫听到这里没有再问什么,自己能奇迹生还,就当自己重生了吧,往事种种就让他过去吧。想到这里白云枫的神情再次恢复了正常。

    看到白云枫的神情,白震天知道他想通了也不再多说什么。

    白震天一直没有提关于上天诅咒的事情,更不会提自己只有十年寿命的事情,他现在只想和家人好好地度过这最后的十年。只想让自己的儿子平安幸福的活下去。这就是一个父亲最简单的心愿。

    云枫也没有说自己功力尽失的事情,他们父子二人的心愿都很简单,那就是好好地陪着自己最亲的人。

    半个月之后,云枫已经能正常活动了,他们一家人在这茅草屋里过的自由自在。

    没事的时候,白云枫就陪父亲下下棋。而陆晓娟总是在一旁开心的看着他们两。

    “哈哈,父亲,你又输了哦”

    “你个臭小子,就不知道让让为父?”

    “额……那我下次让让你吧,可你的水平实在太差了”

    “臭小子,敢这么说你父亲,再来再来,看我这次不杀的你片甲不留”白震天佯怒般说道。

    “你们两个啊,真像个孩子一样,快过来吃饭啦”陆晓娟说到。

    “好的,这就来”只见两人异口同声的说到。

    如果日子一直这样平稳的过下去,我想他们应该都会觉得很幸福吧,本来他们白家的祖训就是不理大陆势力的事,一直就过着隐居的生活,要不是因为白云枫出去历练结识了并爱上了秦兰,不然又怎么会有后面的事情呢,现在他们再次恢复了往日平静的生活。

    当然他们父子二人都是天纵奇才,又怎么会忍受功法尽失呢,一天他们同时在旁边小树林练功时彼此发现了对方原来早已功力尽失的情况。

    不过,很快他们又哈哈大笑起来。只见白震天说道“好,好,就让我看看我的儿子怎么天纵奇才,看我们功力谁进步的快,这又何尝不是一种乐趣呢,哈哈”

    “哈哈哈,父亲,那你可要努力啊,别到时候丢人了哦”

    “你个臭小子,越来越没大没小了”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了,他们的功力也一天天的进步着。之前的心境都在哪里,所以重新练起来事半功倍。陆晓娟由于资质原因,功力一直止步于先天中期。此时他们父子二人已经达到先天后期的境界了。这不得不让人感叹天资的重要性啊。

    这日,白云枫像往常一样练功,只见他盘坐在一旁,四周雾气环绕,吞吸着天地灵气,这就是白家功法的优越之处,吸纳速度比其他功法快上一倍不止。

    可忽然,隐隐的白云枫感受到了丹田之中似乎有一树轮的斑纹,不多不少,整整三十圈,这代表着什么呢?他一时迷糊不清,可也无法知晓,于是便去询问父亲。

    白震天闻听此言,便猜测到这大概就是上天的诅咒吧,三十圈应该就是代表三十年吧,可他却没有告诉云枫,只是说,这事为父也是第一次听说,并不知道是什么情况,你日后多多留心便是。

    这一天,一如既往的父子二人在树林里修炼着功法,陆晓娟在茅草屋里为二人准备着丰盛的午餐,祥和而快乐。

    因为功力的缘故,茅草屋前的阵法一直未能再次布置。他们倒也没有多大的在意,因为这里本就人迹罕至,况且一般人他们也根本不会畏惧。

    正当陆晓娟忙碌的时候,屋外飞来了八人,把茅草屋包围了起来。陆晓娟第一时间就感应到了灵力的波动,毕竟也是先天中期的人,自然弱不到哪里去。

    “你就是白震天的妻子吧,白震天父子呢?叫他们乖乖出来受死吧!”为首的老者说到,这是一个白发披肩,瘦骨嶙峋的老头,一眼看去倒有点仙风道骨的模样。只可惜出言便是叫他们生死,显得格格不入。

    “你们是什么人?为何要对付我们?”陆晓娟一边说着一边观察这对付,对付共八人,每个人都修为自己都看不出来,显然都要强于自己。而且分八个方位包围着茅草屋,自己看来想走是困难了。而夫君和儿子离这里还有一段距离,也未必能快速发现这里,而且她担心他们也不是他们的对手。

    “我们是什么人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们一家三口活的太久了,今天就是你们的忌日。不过让我吃惊的是白云枫竟然还活着,真是让人意想不到啊,不过今天我将会让你们形神俱灭,哈哈哈”老者大笑到。

    “做梦,就凭你们?”陆晓娟怒喝到,虽然她也明白今天看来不是那么好脱身的了。

    “陆七,你去擒下他,等会让他们三人一起去黄泉相聚”

    “是”其中最小的男子应声走了出来,背着一把玄铁到,三十模样,不知情的定以为这只是一个普通的读书人。可接下来你就会知道自己错的多么离谱了。只见陆七身形一闪来到陆晓娟的身边,双手成爪抓向陆晓娟的咽喉,想一击即中。

    陆晓娟这么多年了多少次在生死边缘走过,早已习惯了这样的突袭,只见在陆七身形移动的时候,她就快速的挪向了几米外,当陆七到的时候她早已闪开了。

    “呵呵,速度还挺快啊”陆七讥笑到。

    陆七拨出了玄铁刀,这把刀寒气逼人,还有一股邪气,一看就知道杀人如麻。受死吧,陆七提起真气,快速的劈向陆晓娟,陆晓娟急忙拔出自己的寒冰剑相抗。

    只见刀剑相撞,一股灵力爆炸开来。奈何陆晓娟境界不如陆七,被狠狠的弹开,闷哼一声,口吐鲜血。

    “哈哈,想不到区区一个先天中期的人竟能接我这招,接下来就受死吧”陆七大笑这慢慢的走向陆晓娟。

    陆晓娟看着她,笑道“你也不过如此,比起我夫君你差远了”,同时偷偷的看向了左后方。

    陆七闻言大陆,举起玄铁刀攻向陆晓娟,陆晓娟举起寒冰剑似于他正面相抗,陆七心里暗骂愚蠢的时候,却不料陆晓娟忽然极速移向左后方,想趁机脱离包围。

    寒冰剑形成了无数道剑影,左后方的路六一时不查,当发现时正欲提起真气相抗,可哪里容得他时间聚起真气,只见无数剑影大部分落在了他身上,血肉模糊。陆晓娟一剑得手,立刻奔向远方。

    为首老者看到这样的情况大怒。

    也不见为首老者有什么动作,可陆晓娟却忽然轻飘飘的被抛向了后方,口吐鲜血。老者早已移动到陆晓娟前面并轻而易举的一掌击落,只是他的速度太快以至于原来的地方还留着他的残影,让人以为他根本没有动。

    “说出他们的下落,我会让你死的痛快点”老者森然说到。

    陆晓娟大口吐着血,经脉尽断,可见他们之间修为相差太多。

    “以为不说话就行了?我先杀了你,就在此地等候,他们自然会回来的,杀了他”

    “是”陆七因为自己的大意导致老六身受重伤,此时愤怒不已,恶狠狠的走向了陆晓娟,一掌击向了已毫无反抗之力的陆晓娟。

    白云枫父子在战斗开始后不久就感受到了大量的灵力波动,心神不安,立刻就赶了回来,赶回来的时候正好看到了陆晓娟丹田被击碎的一幕。

    “啊,不……晓娟……”

    “娘……啊……”

    父子二人疯狂的喊道。

    “我要杀了你们……”二人状若疯狂的冲向了几人。

    只见白云枫双眼血红,将功法提到最高,双手汇聚真气冲向陆七,而白震天也做出了相同的反应。

    “蓬”“蓬”陆七惨死。他有如何能收到了二者这愤怒的一击呢。

    奇怪的是老者一直淡然的看着这一切,并未出手。白震天抱着躺在地下的陆晓娟,眼里满是柔情,喃喃到“为什么,你说过要和我白头偕老的,为什么要抛下我一个人。”而白云枫却站在一旁盯着四周。

    当白震天抬头的那一刻,双目中再无柔情,有的是一双空洞的眼神,如果还有什么那就是杀机。“为什么?”

    “呵呵,现在告诉你也无妨,因为你们活不过今日了,因为你们是白家的人,因为你们怀有绝世功法,因为你们的精血能令人脱胎换骨,这个理由够么?”老者冷冷的说出了原因。

    “你们想要我白家逆风神诀?还有我父子的精血?”

    “不错,自从你先祖消失后,你白家千年来隐世不出,知道数十年前你儿子游历人间被发现,我们才重新找到你们,当年也是虽杀了你儿子,可他的肉身却被神秘人劫走,以至于我们什么都没有得到,后来十多年来多次追杀你们夫妻二人,却总是被人所救,这次我看谁还能救的了你们父子”

    “原来一切都是你们所为?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我们是什么人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交出功法,我可以让你们父子死的不那么痛苦”

    “你做梦”白云枫说道,“今天就算我们父子形神俱灭,你们也别想得到任何东西。”

    “哈哈,那就受死吧”

    只见为首老者直接攻向了白震天,而剩下的陆大到陆五五人则包围了白云枫。

    白云枫面对五人的围攻,显得格外冷静,这么多年了,从生到死,又死而复生,他的性格早已一成不染。面对强敌,没有丝毫的畏惧。

    只见白云枫单手一招,他母亲的寒冰剑就来到了他手中。

    这把剑在他手中如同蛟龙般,身影幻影般的攻向了五个人,五个人修为并不比白云枫弱,对此倒也是不惧。合击之术使得白云枫毫无办法,随着时间的推迟,白云枫渐渐的发现继续这样下去他只能是真气耗尽。

    陆大一剑刺向白云枫下腹本以为他会格挡或者闪避开来,可白云枫却意外的主动冲向了陆大,一剑直接刺穿了白云枫的腹部,可白云枫的剑也看向了陆大。

    陆大又如何能想到白云枫会采取这种以命换命的打法,头颅直接被砍下身亡。

    其余四人看看到这样的结局也不仅为白云枫的果敢和狠感到佩服。

    白云枫虽杀了陆大,可却也受了重伤,面对四位强敌该如何应付呢?

    反观另一边,白震天此时的情况更加危险,为首老者使得是以指为剑,剑气凌厉。而白震天因为功力尽失之后,修炼时日尚短,虽然有功法却没有功力施展。

    险象环生,老者一道道凌厉的剑气攻向白震天,白震天疲于遮挡,他知道老者还没有发挥最大的实力,在看向一旁,云枫已然重伤,也支撑不了多久了。

    他做出了一个决定,只见他一边抵挡着老者的剑气一边退向云枫那边,渐渐的两者距离只有十米了。此时忽然,白震天全身真气汇于丹田。老者首先看到了,吼道,“不好,他想自爆”。

    可已经迟了,只听的“蓬”的一声,一个真气漩涡席卷了四周,一位先天后期者全身真气汇聚一点自爆的威力那是何等的强大,只见剩下的陆氏四人如纸片般被震飞,而由于白震天选择的方位关系,白云枫收到的波及要小的多,可也被抛飞。首当其冲的老者虽然功力强劲,此时也深受重伤,口吐鲜血。

    白云枫此时算是受死最轻的一个,只见他顾不得许多直接乘机抱着父亲和母亲的尸体狂奔而去。

    而老者此时看着陆氏七兄弟,死的死,伤的伤,已经无一人可战,而自己也深受重伤,只得恨恨的作罢。想着回去如何向大人请罪。

    此战,陆氏七兄弟,只有老四和老六生还,其余五人死,老者重伤。陆晓娟被杀,白震天自爆,白云枫重伤逃离。一家三口安详的日子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击的支离破碎。接下来又会有什么样的事情等着白云枫呢?

    白云枫抱着双亲急速狂奔了足足几个时辰,即将毫无力气之时,远远看见一个山洞,白云枫顾不得其他,直接闪进了山洞之中。轻轻的放下父母。发现母亲早已气绝,而父亲还有一口微弱的气息。

    白云枫赶紧翻着父亲的衣服,找到了那最后一颗还春丹,为父亲服下。片刻时间,白震天换换的睁开了眼睛,看到了白云枫扶着自己,脸色苍白,显然受死极重,又看了看躺在身旁的陆晓娟,眼中满是绝望和痛苦,还夹杂着一丝柔情。

    “父亲,你醒了,都是孩儿的错,要不是当年我执意出去游历也不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是我害了母亲啊……”

    “云枫,你听我说,这和你没有关系,你不要自责,就算你不出去,他们也会找到我们的,为父时间不多了,有些事还要嘱咐你,你仔细听着”

    “父亲,你不会有事的,不是说还春丹只有有一丝气息都能救活么,你一定会没事的,还有,当初能复活我那么一定也有办法复活母亲的对吧?”

    “咳……咳……,不错,换成别人也许没事,可我不行了,有些事你不知道,当时复活你就注定了我只有十年的寿元,此次真气自爆,丹田已碎,生命之气已尽,任何丹药都是没用的了。至于复活哪有那么容易,至少同样的方法是不行的了。还有一件事我本不打算告诉你,想和你母亲和你安安稳稳的过日子,可现在我决定告诉你,当年复活你,你的生命也注定了只有三十年,这就是上天的惩罚与诅咒,你丹田中的那个树轮估计就是你的年限了,一圈应该就是一年,咳……咳……”

    “父亲,别说了,我们去找寒谷子前辈,他老人家一定要办法救你的,我们这就走”

    “不用了,我自己清楚,你记住,虽然你收到上天的诅咒,但你大哥也透露了还是有机会破除诅咒的,至于如何破除,我就不知道了,这需要你自己去寻找”

    “父亲,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们在我身边,否则我活的再久又有什么意义呢?”云枫哭泣道。

    “傻孩子,都多大了,最后一件事,我们白家祖传功法逆风神诀练到大成据说有移天换道之能,但现在你记住,在外面切不可轻易施展此功法,否则必定会再次被人发现追杀。”

    “对了,父亲,他们所说白家之人精血能令人脱胎换骨又是什么情况?”

    “这个我也不清楚,当年你先祖太过于神秘,本来资质极差,达到先天之境就止步了,自己起名叫天弃,可后来却忽然功力急速提升,短短数十年就成为大陆第一高手,随后留下几句话就消失不见,也许先祖他老人家知道了什么,所以才叫后代不得参与大陆势力之争而过起了隐居的日子吧!”

    “咳……咳……”

    “父亲”

    “帮我和你母亲葬在一起……”白震天看着陆晓娟说出了最后一句话,说完之后就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白云枫看着双双离世的双亲,仰天大吼,为什么?老天为何要如此对我?

    “对了,当年大哥有办法复活我,一定也有办法复活我的父母,可我如何找到大哥呢?,大哥,大哥,你在那啊?”

    只有声音在洞穴中徘徊着。

    双亲去,独自留,人生苦,何处去。自古天道无**有情,与天争道任我行。

    白云枫用最后真气为父母设下了结界,就独自坐在洞里望着父母。

    这一坐就是半个月,忽然白云枫抬起头,两道精芒从眼中射出,浑身真气环绕,原来,经此一战,白云枫已然达到了先天大圆满的境界。此时要是再对上陆氏五人,那么情况就不是这样了。

    “实力,如果我当初有足够的实力,我母亲和我父亲又如何会死,对,我要提升自己的实力,只有提升了自己的实力,才能为你们报仇,才能保护自己的家人,可我又哪里还有家人呢?呵呵,既然已经无牵无挂,那么你们就等死吧,在我有生之年你们凡事参与了此事的人你们一个也跑不了”

    “天道,哈哈,狗屁,如果有天道,那我白家又得罪了何人?我倒要看看天道你能奈我何,三十年,那我就与天争命吧”

    “如果真有天道,我也要打破你,我命从此由我不由天”。

    只听到外面忽然雷声滚滚,黑云翻滚,似乎对白云枫的话语极为愤怒,片刻便下起了倾盆大雨。

    “哈哈,上天是你愤怒了么?那来吧……”

    雷电终究没有落下,片刻之后又是清空万里。

    白云枫带着父母的尸体回到了千年来他们隐居的山谷,这是一处天然峡谷,隐蔽非常。从一个小破旧的山洞进去,里面就是豁然开朗的峡谷,若不是知道,旁人根本不会发现这里。

    看着熟悉的地方,白云枫将父母葬在了那泉瀑布旁边,当年白云枫最喜欢的就是在瀑布下练功了。

    依稀能感受到山谷中的欢声笑语和父母的身影,可一切的一切都回不去了。

    做好一切后,白云枫在洞口布置了阵法,之后又用石头封住了洞口,从外面根本看不出这里还有一个洞口,从此除了他再也没人知道这里还有一个峡谷,这里还埋藏着一个悲情的夫妻和一段快乐的童年。

    白云枫做好这一切之后,在洞口磕了三个头,拜别了父母,告别了自己的过去。

    他现在要做的是,复仇,抗天道。

    天道难测无边,人道瞬间万变。与天争命,生死时速。

    此时的李悟直正在鬼界运用观天镜看着发生的这一切,观天镜,能观察洞悉外景一切事物,乃李悟直密保,若一旦显世必将遭到觊觎而引发混乱。

    “云枫啊,云枫,不要怪我,只有这样才能激起你对抗天道的决心和信念,而且你们的父母我也的确没有办法复活,就算勉强保留尸身也只会带来麻烦,我能做的就是保你父母顺利投胎,下辈子做一个上天眷顾的人吧”

    言尽于此,金身泥道俑,捡回一条命。

    悠长小道,绿草葱葱,一穿着白色儒衣男子独自行走着。忽然背后沙尘飞扬,四五匹骏马奔驰而来,本就不宽阔的小道没给其他行人留下一丝空间。一个小女孩仍可爱的在小道中间奔跑着,眼看着就要被撞上了,而那几位却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只见白衣男子快速抱起小女孩,左掌一抬,一股真气迸发,五匹马立刻人仰马翻。

    男子轻轻的放下小女孩,站在一旁,四五个彪形大汉爬了起来,恶狠狠的道,是哪个吃了雄心豹子胆的敢挡老子的道?

    “哎呦,自己凶神恶煞横冲直撞,现在还理直气壮的说别人挡你的道?真是厉害厉害!!小爷我佩服”说话的是一个二十左右的少年,背着一柄长剑,身穿一件青色儒衣,明明是一个书生打扮却又背着一柄长剑。

    白衣男子看青衣青年说道,也不说话,只是一直微笑的站在旁边看着。

    “你小子找死吧?知不知道我们是谁?我们乃是江城五虎!就是江城城主见到我们也得给我们三分薄面”

    “啥?江城五鼠?失敬失敬!”

    “你是存心找死!弟兄宰了他”为首彪形大汉一声令下,五人将青衣少年围在了中心砍杀过去,青衣少年一动不动,一声大喝,去!

    只见五人便被一股劲道狠狠的弹开了五六米远。

    五人也算见多识广,立刻明白过来,原来这位青衣少年时修真者,在这个世界凡人和修真者那是有着不可跨越的鸿沟的。当下五人知道自己踢到铁板了,立刻跪地求饶道“仙人饶命,仙人饶命啊,我等狗眼不识泰山,冒犯仙人,求仙人饶命啊!”变脸之快让人膛目结舌。

    “哼,今日小爷心情不错,就不杀你们了,把身上的钱财留下赶紧给我滚吧!”

    “是,是,是,谢仙人饶命,我们这就滚”一边说着五人一边慌忙的将钱袋恭敬的放在了地下。然后扭头骑上马就跑了,又不敢骑快,怕又惹仙人不高兴,可又想赶紧离开,生怕仙人反悔,那个纠结模样叫人看的是捧腹大笑。

    只见青衣少年将钱袋捡起来递给了小女孩,“小姑娘,给,大哥哥给你的,回家给你母亲吧,以后别一个人乱跑啦,知道不”

    “谢谢大哥哥”小女孩却没有接钱袋,而是谢起来白衣青年。

    “这……呵呵……”青衣少年倍感尴尬的看着递上去的钱袋。白衣青年拿过钱袋后又递给了小姑娘,“小妹妹,这位哥哥也帮你打跑了坏人啊,我们也要谢谢他吧,这钱你就留着给你父母吧,反正那位哥哥一看就是有钱人”

    “额……”青衣少年无语。

    “好吧,也谢谢你啦小哥哥”

    “我咋成了小哥哥啊?”青衣少年不开心的说道。

    “因为你比大哥哥年轻啊,所以就是小哥哥了啊,嘻嘻……”小姑娘天真的说道。

    “好吧”青衣少年无奈道。

    送走了小女孩,白衣少年便转身继续往前走去。

    “嗨,我叫陈仙,我看你刚使用掌法带有真气,你也是修真者么?”

    白衣少年正是白云枫,他此次出来是为了寻找破解诅咒之法的,可几个月时间过去了,却一无所获,今天看到小女孩遇险才出手相救。此刻看着这位心思单纯,有极为调皮的青衣少年尾随而来想问。白云枫不敢随意报出姓名,先祖既然叫天弃,我此次便是为了抗天道,违天命,那我就随母姓叫陆弃天吧。于是回答到“我叫陆弃天,这次是出来游历天下的,一个散修而已,偶然得到一些修真法门罢了”

    “哈哈,我可是先天前期的高手哦,我就是前面不远丹青门弟子,是我师傅青眉道人的关门大弟子,要不你也拜入我的师门吧,以后我罩着你,总比一个散修来的好”陈仙说到。

    白云枫一思量,几个月来毫无头绪,此时不如先入修真门派看看,一方面了解下当今修真门派的情况,另一方面看看能不能从这些修真门派找到些线索,三来也方便自己修炼功法。

    当下白云枫便说道“我就怕自己资质不够,贵门未必肯收啊”

    “哈哈,你放心,我师傅是执法长老,又最疼我了,只要我开口,师傅他老人家肯定会同意的”陈仙拍着胸脯保证着。

    “那就靠师兄照顾啦”。其实白云枫当年身亡才十八岁,虽然后来过了十年,可肉身不变依旧是十八的模样,所以外人看起来的确只有十八岁而已,只是有着一双成熟睿智的眼神,仿佛并不属于他这个年纪。

    当下白云枫运气祖传功法将自身功力压制住,控制在刚踏入先天期的门槛上。平时运用的也是大哥李悟直所教的功法。随后便同陈仙一同去了丹青门。

    丹青门在一处偏僻的峡谷中,入眼望去并不是很宏伟,但给人一种国色天香之感。难怪陈仙给人一种书生的气质呢。此门注重内在境界的提升,反而把外在修为放在了次要的位置。

    “哎呦,陈仙回来了啊,啥时候成仙啊,让我们师兄弟门见识见识啊”只见陈仙一入山门,几个同样青衣打扮的人就迎了过来挡住道路说到。

    “哼,韩天,好狗不挡道,今天我没时间和你瞎扯,快让开,否则别怪我对你不客气了”陈仙一脸怒气的说到,才上山门就被人笑话,而且还是当着未来师弟的面,怎么能不让他气愤。韩天乃是丹青门门主的大弟子,平时就骄横跋扈,不过他的确有实力如此,年纪轻轻就已经达到先天后期的境界。

    “哎呦,我好怕啊,哼,先天前期,要不是仗着你师傅是执法长老的面子,哪里有你说话的份,没用的东西”

    “你……你……我跟你拼了”陈仙说罢便拔尖欲冲上去,就在这时只见一位眉发皆白的老者走了过来,骂道“给我住手,一回山门就胡闹,看我等会怎么收拾你”说完看向韩天等人。

    “拜见长老”

    “师傅,他们……”

    “怎么,不用练功了?不要以为有门住护着就没事了,如果敢胡来,门主也保不了你”青眉道人对着韩天等人说道。

    “是,长老教训的是,我等这就去练功”显然他们都十分惧怕执法长老。

    在丹青门虽然青眉道人担任执法长老,可大家都知道执法长老才是整个丹青门修为最高者。听说已经达到大乘之境了。

    (这里介绍下修为先天之后就会凝聚金丹,然后是元婴,洞虚,大乘,渡劫,一旦成功渡劫,那就是脱离此三界跳入更高的层次了。至于飞升上界之后那就是仙人了,刚飞升的都是地仙,然后是天仙,金仙,仙君,仙帝。而鬼界飞升的就是鬼将,鬼帅,鬼仙,鬼王,鬼帝了。天界飞升的就是幻神,真神,神君,天尊,神帝。至于李悟直为何说自己无法跳出三界那是有着特殊的原因的,以后就会慢慢知道了。)

    所以大乘之境在这一届已经是算是绝顶高手了。

    “你啊,一回来就惹事,还不跟我回去”

    “师傅,是他们先挑事的”

    “好啦,额……你旁边的这位是?”青眉道人这才仔细打量着白云枫,一股神识笼罩过去,白云枫知道这是青眉道人在查看自己,还好自己早已用秘法隐去功力,外人查看只会发现时先天前期,其他的什么都查看不到。果然,一会青眉道人收回神识,先天前期,可他却隐隐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可奇怪的是自己又什么都探测不到,微微皱起了眉头。

    “啊,师傅,这是我在路上给你新收的师弟陆弃天”陈仙急忙说道。

    “胡闹,那有你帮我收弟子的?”青眉道人骂道

    “师傅,你看我都答应了,你就收下好不好,我知道师傅老人家最好的了”陈仙撒娇道。

    “哼,先回去再说”青眉道人拂袖说着转身回去了。

    陈仙赶紧拉着白云枫一道跟了上去。

    青眉道人坐在首座,白云枫和陈仙立于下面看着。

    “你师承何门啊?”青眉道人问道。

    “拜见长老,我是一个散修,所修乃是机缘巧合下所得功法”白云枫缓缓答道。

    “哦,既然陈仙已经答应了你拜仁丹青门,那我问你你愿意加入丹青门么?”

    “晚辈愿意”白云枫不惊不喜的说道。

    “好,那我就收你为徒,日后就是丹青门的人了,也是我的二弟子,我一门此后就有你们两个弟子了”,青眉道人之所以这么爽快的答应收白云枫为徒一方面的确是因为疼爱大弟子陈仙,另一方面也是自己甚少收徒,至今也就陈仙一人,而陈仙资质平平,怕是难有大的建树了,而他观白云枫资质甚佳,这才动了爱才之心,于是就收其为徒了。

    “谢师傅”

    “哈哈,陆师弟,以后就跟着师兄混吧,哈哈”

    “好,希望你们两能广大本门”。青眉道人拂须笑道。

    第二天一早,青眉道人就把陈仙和白云枫叫到了自己的书房,说到“弃天,既然你已经拜我为师,那就是我丹青门的弟子了。作为丹青门的弟子,入门之时都有一次参观丹青门重地丹青墨门的机会”

    顿了顿青眉道人继续说到“没人一生只有一次机会,能有什么样的机遇就要看你的自身的造化了”

    丹青墨门奇妙无比,乃是丹青门独有之地。每个进去的人场景都会不一样,有的人进去是一片广袤的草原,有的人进去是一片浩瀚的汪洋,有的人进去是炙热的火山,有的人是安静的书房。

    其中会出现有各种法决,甚至各种极品灵器,仙兵。曾经有人就在里面得到了一把极品灵器,搞得掌门都心动不已。

    要知道在这个修真界仙兵是可遇不可求的,一般修真者使用的最多也不过是下品灵器,像陆晓娟使用的寒冰剑就是一把下品灵器,更多的使用的还是普通的玄铁武器。

    一把好的武器是很重要的,比如说同一个境界的人,使用极品灵器能够轻松的对付三四个拿着下品灵器的人。

    更有人在里面得到了上古修真仙法,使得修炼事半功倍,总是凡是进去的人无不受益匪浅。

    听到师傅要让师弟进入丹青墨门,陈仙一下子就激动了起来,说道,师弟你可要好好把握啊,你看见我背后的这把剑了没?那可是中品灵器啊,就连我师傅使用的也只是中品的灵器啊。”陈仙炫耀道。

    “你别看韩天天天耀武扬威的,其实就是嫉妒我的中品灵器,哈哈,谁叫他进去什么都没得到,只得到了一本普通的修真功法呢,哈哈笑死我了。”

    “是吗,那我可要好好把握机会了,但愿我能有所得,不辜负师傅和师兄的希望”白震天笑着说到。

    “好,不过此事还要和门主回报下,刚好你也和我一起去拜见下本门门主”青眉道人说着。

    门主此时正和几位长老在议事大厅商量事情,见执法长老带着一白衣青年过来,便停下了谈话开口道,“青眉啊,这个应该就是你新收的徒弟了吧?先天前期?不错不错,年纪轻轻就有如此修为,关键还是一个散修,前途不可限量啊”。

    一眼看去开口的中年一副魁梧的身躯,给人一种厚实稳重的感觉,和丹青二子似乎大相径庭,这人便是丹青门门主徐虎,真的是人如虎形如豹。

    他左手边坐着一位中年妇女,带着淡淡的微笑,祥和皎洁的面容,看起来让人有一种惊艳和痴迷的感觉,拥有一种独特的魅力,这就丹青门大护法骆英;右手边坐着一位青年模样的人,脸色苍白,消瘦的身形,似乎重病在身,这是丹青门二护法司徒少南。丹青门还有一位三护法任明因外出不在。

    “门主见笑了,这正是我收的小徒弟陆弃天,今天带他过来一是让他拜见下各位,二是想让他参观下本门的丹青墨门,还请门主容许”

    “弟子陆弃天拜见门主,拜见各位长老”白云枫拜倒。

    听到“弃天”这个名字,徐虎稍微眉头触了一下,不过随即就恢复了正常。

    “那是理所当然,青眉你直接带着弃天过去就是了,何须亲自过来呢。”

    “行,那我就先过去了”

    “门主,各位长老,弟子先告退了”

    “去吧,祝你好运”骆英笑着说道。

    只见青眉道人带着白云枫来到了后山,远远的就看到了一座古朴的大门。只见左右门上分别写到“命里有时总归有,命里无时莫强求”横梁上一个大大的“命”字。

    白云枫忽然置身茅草屋前,远远的一中年男子正在练习着剑法,这不是父亲么?白云枫轻轻的喊到“父亲?”

    “枫儿,傻站着干啥?快过来让为父看看你剑法练习的如何了?”中年男子笑着朝云枫招收道。

    “真的是你么父亲?“

    “傻孩子,不是为父还能是谁?还不快过来“

    “好,我这就来”正当白云枫陪父亲练剑的时候一到温柔的声音传来。

    “你们两个快回来吃饭了,今天中午给你们做了你们爱吃的红烧肉”只见一中年女子喊道。

    “娘?你也在这里?“

    “你今天怎么回事啊?是不是病了,尽问这些傻问题,娘不在这里在哪里啊?”陆晓娟轻轻的点了下白云枫的头说道。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一切都是我的梦么?

    接着忽然一切又都消失了,只见茫茫大地此时只有白云枫一人,时而风雨交加,雷电轰鸣,就在天雷即将劈向白云枫之时,白云枫丹田中那股奇异真气忽然自动运转,一股凉气流遍全身经脉,白云枫一惊,,随即清醒过来。

    “咦?这么快就醒过来了?”青眉道人说道

    看着自己站在丹青墨门前,还是那副对联,可此时却显得暗淡了一些,师傅还静静的站在自己旁边。刚才这一切是?

    “果然天纵奇才啊”青眉道人夸到。

    “每个看到这幅对联的人都会陷入幻境,据说这字乃某位仙人所刻,可以让人清晰的看到自己内心所求,并得到自己想拥有的,因此让人难以摆脱幻境。便沉浸其中,只有通过外力才能让他回归现实。”

    “就算能自己回归现实也是要一段时间的,当年我也花了将近一炷香的时间才走出幻境,没想到你这么快就靠自己走出了幻境,后生可畏啊”青眉道人继续解释到,但却没有询问白云枫到底看到了什么。

    这丹青墨门每人只能进去一次,第二次就会受到墨门的排斥,而如果强行进入必然重伤,从无例外。

    “你只需将灵力注入那个命字之中,如果你是第一次进入那么门便会自动开启,至于进去之后的就看你的造化了。”青眉道人说到。

    白云枫听闻也不多说,上前将压制后的功法注入其中,

    “吱”大门慢慢的自动开启了。白云枫一步迈了进去。“哐”大门再次仅仅的关了上来。

    白云枫跨入大门的时候,一片漆黑,只感觉自己被一股奇异的力量包围着,随即便感觉自己时空转换般被传送到了什么地方。

    白云枫睁开眼睛一看,发现自己置身于一个空旷的山洞,前方有两个幽深的洞穴,漆黑一片,不知道通往何处,抬眼看去洞顶奇异的排列着一副星辰图,闪着微弱的光芒,四周别无一物。

    白云枫仔细的打量着这个奇异的山洞,疑惑道“这就是丹青墨门?里面到底藏有什么呢?既然来了我就好好看看我又会遇到什么吧。”

    一步步的走向前方两个幽深洞穴,走到近前,借着微弱的光芒才发现每个洞口边都立有一小巧的石碑,上面雕刻着什么。

    白云枫走到左边石碑处,蹲下仔细的打量着石碑,只见石碑上雕刻着一个生气磅礴的“生”,之所以说生气磅礴那是因为白云枫第一眼看去就发现这个生字散发着一股强烈的生命之气。

    白云枫继续看下去,固然底下还有一排小字“芸芸众生,孰不爱生?入得此洞,得命三百。从此繁华尽享,人伦尽得,剥去修真抗道之苦”

    看完这段话白云枫楞了楞,三百年寿命,自己受上天诅咒只剩三十年寿命,如果进入此洞,那么就不用与天争命,而且可以得到普通人一辈子都得不到的荣华富贵,可也注明自己再也不能修仙论道了。

    想到这里,白云枫不禁摇了摇头,真是一个不小的**啊,还是看看另一个洞口又有着什么吧。

    来到右边洞口,固然一个一模一样的石碑树立在洞口右边。

    不过映入眼帘的不在是生气磅礴的生气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血红的“死”,散发着一股股腐蚀的气息,让人十分难受。

    白云枫避开眼神不去看哪个死字,把眼光投向哪行小字,上面写道“生当为人杰,死亦为鬼雄,区区三十载,博得一线机,成者老天顺我老天昌,老天逆我老天亡!败者魂飞魄散,哈哈哈……”

    看完白云枫内心激荡不已,此不正是为我所写么?生死又有什么?生,父母双亡,苟且偷生三百年又有什么意义?死,十年前我就已经死了。

    叫让我看看到底是你老天厉害还是我的命硬吧,说完白云枫不在看生洞一眼大步踏入了这个预示的死亡之洞。

    白云枫进来才发现此洞果然不愧为死洞,里面散发着一股腐臭的气味,幽暗的光线更加给人一种压抑感。

    随着白云枫的深入,洞穴的直径也渐渐的扩大,行不到十分钟,忽然洞穴前方呈现了一个圆形石屋。

    还没等白云枫进入石屋,就听到一声刺耳的笑声“嘎嘎,几百年了,没想到今天竟然还能遇到活物,进来让我尝尝鲜美的味道吧,嘎嘎……”

    白云枫当下一愣,这不是丹青墨门么?为什么里面除了我还会有其他人?可后退根本不是白云枫的性格。

    白云枫运起真气缓缓的走了进去。

    一个浑身散发着黑气的老头依靠在石屋的一角,瘦骨嶙峋,披头散发,手里拿着一把暗红色的旗帜,此时正对着自己发出邪恶的笑声,那笑声是那么的刺耳。

    “嘎嘎,太弱了,太弱了,才先天初期,嘎嘎,不过也勉强给我开个胃啦,嘎嘎……”

    “你是什么人?为什么会在这丹青墨门中?”

    “丹青墨门?不知道你说什么,嘎嘎,别废话啦,乖乖做我幡下之鬼吧”说完一抖暗红色旗帜,只见忽然凭空出现四个浑身冒着鬼气的黑影分别站在白云枫四周。

    暗红色的旗帜在老头手中抖动着,四个厉鬼立刻攻向了白云枫,白云枫当下拔出寒冰剑,挥舞着剑气抵挡着四鬼的攻击,剑气纵横,形成一道密集的防护圈,任四鬼如何冲撞都近不得白云枫身边。

    “嘎嘎,原来还隐藏了实力……嘎嘎,不错不错……”

    白云枫并不答话,此时在丹青墨门中,也不怕别人发现自己的功法,正好拿这几人试试自己的修为。

    白云枫结合大哥的功法和自己白家先祖所传残缺的法决最近自创了一套功法。白云枫起名叫回归之路。

    只见白云枫忽然再次提升真气,随着白云枫体力灵力的提升,此时丹田中的那股奇异的灵气,当白云枫调动全身真气的时候已经有少许会被调动而出。

    白云枫大喝一声“不归路,不归路,此生有去无回又如何,我命不归汝命休”一股霸气一往无前的剑气喷发而出,如果你仔细观察就会发现这道剑气中还夹杂着一丝淡淡的红色。

    当这股剑气接触到鬼影,正如白云枫所形容一样,一样无前,有去无回,毫无抵抗的便穿透了鬼影的身躯,四声惨叫同时发出。

    一招,四影灭。

    “嘎嘎……想不到啊想不到,虽然他们四个鬼影只是先天中期,可你竟然能一招消灭了他们,嘎嘎……不过你毁了我的鬼影战士,那就让你做我的鬼影神将吧……嘎嘎……”

    “哼,那就要看你的本事了”白云枫注视着对方说道,一进门白云枫就发现老头已经是金丹期高手了,只是一直不动声色,但却也时时刻刻的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

    不畏惧不代表莽撞,这么多年白云枫能躲过鬼界的追杀并不是没有原因的。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得益于他谨慎的性格。

    发散着腐臭鬼气的老头再次抖动了手中旗帜“灭魂幡,死气罩,神鬼莫逃”,随着老头口中念念有词,石屋中渐渐的莫名的冒着鬼气。

    白云枫知道在这样下去必定麻烦,想打断老头施法阻止鬼气的继续产生。

    “第二招,一线光,一线光,一线光明手中寻,苍茫大地在我手,日月生机不再有”

    凌厉的剑气,最后汇聚成一线极速直射鬼气老头,老头手中旗帜一晃,身前一团鬼气挡住了剑气的袭击,剑气于鬼气相触之时,发出强烈的刺耳之声,鬼气迅速被消磨,但四周的鬼气又源源不断的进入。

    白云枫的剑气虽然凌厉但也经不起如此消耗,总在无穷的鬼气面前消失。

    而此时鬼影老头的身影却渐渐开始淡化,直到后来和黑气溶于一体,白云枫再也找不到老头的身影。

    “嘎嘎,受死吧……不要做无谓的挣扎了……嘎嘎……”鬼气中传来老头飘忽的声音。

    看着鬼气越来越多,眼看就要充满整个石屋了,白云枫一双深邃的眼神紧紧的盯着越来越近的鬼气沉思着什么。

第三百二十五章 仙人可乘春风来

    春去秋来,四季变幻,仙人却不曾有一丁点儿的老去。

    “不,我不走,祸是我闯下的,就应该由我一人来承担”雪落枫脸上有一丝的坚毅,此时的他浑身上下都是伤口,密密麻麻,深深的伤口可见白骨,鲜血不断的从伤口处溢出,

    “落枫,这并不是你的错,这只不过给了他们一个灭掉我们的借口罢了”逍遥子轻咳一声,嘴里还有一些残留的血沫,淋湿了自己的口腔,

    “他们想灭掉灵山?那也得问问我手中的剑答不答应”雪落枫眼眸深邃,手中的长剑在雪落枫手中不断的颤动,发出阵阵清脆的声音,

    “孩子,你是我们灵山万年难遇的天才,修炼不足千年便达到了圣境,你是我们的希望啊,要是连你也死了,灵山便一点希望都没有了”逍遥子情绪激动,咳嗽的越发剧烈,鲜血也不断的顺着嘴角流出,

    雪落枫眼中有一丝的不甘,难道真的没有办法了么?要不是自己惹下的祸,又怎么会给他们一个借口,导致如今灵山的危机呢?

    “你们谁也别想跑,不要留下活口,都给我杀”喊杀声震天,灵山的弟子一个个倒下,鲜血染红了灵山每一个角落,血腥味飘到遥远的天边,刺鼻的味道充斥在每一个角落,

    “给我杀,夺取七柄神剑,不要让他们带着神剑逃跑”整整六大势力围攻灵山,不为别的,更不是为了雪落枫惹的祸,那只不过是一个完美的借口罢了,主要目的,还是为了灵山的镇山之宝,七柄神剑,

    “快走,在不走就来不及了,你就是我们的希望,以后记得为我们报仇”一名老者悲愤的呼喊,那白色的胡须此时已经染成了红色,身上已经连续中了几只利箭,但是最为恐怖的便是有一只箭矢直接穿透了老者的一只右眼,鲜血从眼眶流下,老者用力拔出那插在眼球上的箭矢,直接将箭矢连带眼球一并拔了出来,

    “老师,掌门,我不能丢下你们不管,我雪落枫就算是死,也要他们陪葬”雪落枫落下一滴眼泪,手提长剑便直接冲了出去,

    “孩子……”老人伸手向前,却什么也没有抓到,

    “让他去吧……”逍遥子叹息一声,

    “前面就是灵山核心地带了,七柄神剑就在里面”雾气蒙蒙的灵山,终于被六大势力的铁甲踏平了,只剩下一块小小的区域,就是隶属于灵山的核心,

    “你们这群强盗,我要将你们全部杀光”雪落枫一人独挡所有人前进的路,虽然浑身上下体无完肤,但是此时的雪落枫如同一尊地狱出来的修罗,杀气都在此时化成实质,这得杀死多少人才能有这种杀气?

    “你们继续前行,这个娃娃就交给我等了”众人一看是这七人,内心大定,因为这七人全部都是圣境巅峰的存在,人称七圣人,号称人道巅峰的存在,

    “杀”雪落枫此时已经杀红了眼,管他身前的到底是谁?在现在的雪落枫的眼中,这七人与其他人并没有什么不同,都是必杀的对象,

    “虽然说你是天才,年纪轻轻便达到了圣境,但是天才终会夭折”七圣人也不敢大意,可以说,对这眼前这位,他们真是不敢小瞧,七人也此时不在乎以多欺少,纷纷动用自身的底牌,

    七人对一人,可以说打的难分难解,百回合都打的难分难解,一时间僵持在了一起,

    “给我去死”雪落枫怒喝一声,长剑一往无前,百回合前雪落枫还会防御,但是僵持不下之后,雪落枫完全是以伤换伤的打法,完全是不要命的向前狂冲,

    “疯子,真是疯子”七圣人都活了大把的年纪,到了他们这地步,缺少了热血,缺少了一往无前的冲劲,现在他们比谁都惜命,七人打的非常不顺手,可以说完全是在抵御雪落枫的攻击,

    “不好,灵山的七柄神剑出世了”有人大喝一声,所有人的目光都望向了灵山的核心地带,在那里的上空中,漂浮着七柄神剑,按着一定的顺序排列,散发出璀璨的光芒,将灵山全部笼罩在了其中,

    “不好,快快阻止他”七圣人现在也顾不上雪落枫,径直的化成一道光芒,冲向核心地带,雪落枫随后便直接飞了过去,

    逍遥子脸上带有笑容,此时的他略显沧桑,感觉人都衰老了许多,“你们不就是为了这七柄神剑而来么?为何此时要怕呢?”逍遥子戏谑的说道,雪落枫直接来到了逍遥子身旁,戒备的望向周围人的一举一动,

    “逍遥子你识相的便交出七柄神剑,否则的话……”

    “否则怎样?”逍遥子鄙视的看着众人,眼睛扫向灵山的每个角落,现在的灵山已经几乎破碎了,横尸遍野,不由的有一丝伤感,

    “你们就是为了这七柄神剑,竟然如此的大动干戈,那好,这七柄神剑今日就送给你们了”逍遥子直接将七柄神剑推了出去,七柄神剑散发出毁灭的气息,空间都在此时撕裂,地面崩碎,

    “不好……快撤”

    七柄神剑最终碰撞在了一起,可以说是让这七柄神剑自身毁灭,在七柄神剑碰触的刹那,毁灭的气息横扫天上地下,一切都化为了虚无,一切都荡然无存,

    “孩子,是生是死就看你的造化了,希望你能活下来,寻找到七柄神剑,重振灵山”逍遥子双手不断的在空中画圈,一道道光芒从手中射出,那圆圈此时变得更加璀璨了,

    “我祝福你孩子”逍遥子此时的身躯变得挺拔,大喝一声,自身的修为散尽,化作了一条长长的甬道,一阵清风吹来,将雪落枫直接卷进了甬道里,

    “不……不……掌门……老师……”雪落枫的眼泪情不自禁的落下了,竭尽全力的挣扎,自身却受到一股强大的吸力,声嘶力竭的呼喊,却换不回掌门,老师的性命,最后甬道缓缓的闭合了,雪落枫的身影也在此时彻底的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七柄神剑在相互碰撞之下,并没有毁灭,化成七道神芒,朝着七个方向而去。

    时间如同白驹过隙,转瞬间,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或许百年,或许千年,甚至是万年,

    “这是哪里?”落雪枫睁开朦胧的双眼,环顾四周,情景是如此的陌生,没有任何的熟悉感,

    “我的脑袋好疼……”雪落枫感觉自己的脑袋好像是要炸裂了一般,不对,我怎么会在这里?

    犹记得当年所发生的种种,七剑全部遗落,灵山被灭,自己最后是被掌门用生命开辟了一条道路,雪落枫不禁落下一滴眼泪,

    “看,这个鬼,竟然会落泪,真是少见啊”一名小鬼指着雪落枫,对着另一名小鬼说道,

    “真的,似乎好像从来没有见过哪个鬼会落泪的,这还是头一遭”另一名小鬼好奇的再次打量了一下雪落枫,

    “鬼?难不成我已经死去了么?掌门用生命都想护住我,居然我还是死了?”雪落枫惊异,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身躯,这不看还好,看罢多时,自己哪还有身躯?都不能称之为鬼吧?在怎么说鬼也有完整的身躯吧?而我呢?现在是一个球,软囔囔的一个球状物体,

    “你看?他都不知道自己已经死了,真是可怜啊”小鬼摇了摇脑袋,

    “是挺可怜的,你看他跟其他的鬼还不一样,没见过这样的鬼”另一名小鬼叽喳的说道,

    “他是什么时候过来的?”一名小鬼向着另一名小鬼询问,

    “我想一想……哎,算了,我还是算上一算吧”另一名小鬼在那沉思,最后还在那扒拉着手指头给那算,

    啪!

    “你打我做什么?”另一名小鬼不满的说道,

    “不就是想个时间么?你还用在那数手指?”这名小鬼嘲讽的说道,

    “我不用手指我查不出来”另一名小鬼一脸无辜的样子,

    “好吧,反正在地狱也没什么事情,我也陪你查吧”这名小鬼也开始掰开自己的手指,数了起来,

    “一年,两年,三年……”

    雪落枫彻底的无语了,这两个鬼怎么这么笨?不就是个时间么?还用查手指头?就算是把脚趾头都算上,也查不出来吧?

    “查出来么?”这名小鬼对着另一名小鬼说道,

    “额……我数到哪里了?都怪你,害得我白数了,重新来过”另一名小鬼又开始数着自己的手指,

    雪落枫此时彻底的无语了,“你们这样数永远也数不出来”

    “那你说怎么数?”两名小鬼此时将目光放在了雪落枫的身上,一脸认真请教的模样,

    “额……这个……”雪落枫一阵无言,这我怎么知道,我都不知道我怎么来到这里的,我也不知道我就死了,我睁开眼睛便看到这两个小鬼,这该如何是好呢?眼睛不断的乱转,此时的雪落枫就像是一个球,球上长了一双眼睛,没有手,没有腿,就连自身的修为,都察觉不出,

    “真笨,我还以为有什么好办法呢?害得我们还得重头来过”雪落枫被两个小鬼鄙视了,雪落枫一愣,自己乃是万年难遇的天才,如今,在此时此地此场景下,竟然被鄙视了,竟然说自己笨,这让他无奈的想摇头,但是这一摇头整个球都在那滚着,滚的雪落枫眼睛冒金星,

    “一千年……两千年……三千年……”两个小鬼还在掰着自己的手指在数,完全的忽略了雪落枫的存在,

    “两个笨鬼,居然敢鄙视我,哼,我走了,你们慢慢数吧”雪落枫便要抬脚便走,此时的他哪里还有脚,就是一个球,但是此时晚了,身躯刚刚抬起半分,要往前的姿势已经成功的摆了出来,

    “哦,no,这不是我想要的结果”大头朝下,雪落枫一路畅行无阻,不断的在那里滚动,

    “你看,哪来的山炮,长得这么丑”远处一个幽灵在那徘徊,面容狰狞,眼睛都要长在一起了,嘴巴和鼻子都长的颠倒了,居然说雪落枫长的丑,

    “吓死宝宝了,翻滚吧……”雪落枫还是第一见到这么丑的人,不对,是幽灵,顿时吓的不轻,差点晕了过去,

    “我翻滚,我继续翻滚,好吧,累了,实在是翻滚不动了,还是休息一下吧”雪落枫感觉自己头顶上面有无数个星星在那不断的转动,

    “咦?这有个球,多少年没踢过球了,今日我便施展一下我的独门脚法,让我的青春绽放吧”一名身高马大的男子,看到雪落枫这个球的时候,眼睛冒出精光,倒退几步,迅速向前,直接朝着雪落枫踢去,

    “尼玛,我真的不是球啊”雪落枫惨叫一声,便化成一条完美的弧线飞了出去,

    “咦,好像有人在叫,有人么?好像是幻听了”身高马大的男子拨了拨自己的耳朵,

    嘭!嘭!嘭!

    雪落枫光荣的落到了地面上,此时胃里一阵翻滚,差点呕吐出来,

    “我的嘴呢?不会吧?我连嘴也没有?我怎么说的话呢?”雪落枫真是要疯掉了,

    “什么声音?”这名小鬼望向四方,

    “不知道,但是我知道,我们又得重新数了”另一名小鬼晃了晃脑袋说道,

    “尼玛,我从天上掉下来,你们都没看见么?眼睛长哪去了?”雪落枫怒骂,

    “眼睛是什么东西?我们没有啊”两名小鬼惊诧的望向雪落枫,

    “眼睛不就是……”雪落枫的话无法再说下去了,因为此时两个小鬼的脸就如同白纸一般,没有眼睛,没有嘴,鼻子,眉毛都没有,“明明刚才还有的……明……”雪落枫直接晕了过去,

    “哎,可怜人,真是不抗吓”

    “不会吓死了吧?”

    “啪”

    “你真笨,他都死了,还怎么死?在死那就彻底的消失了”

    “哦”

    “笨”

    “还数么?”

    “数啊,这个球到底什么时候过来的呢?”

    “一年,两年……一千年……四千年……呼呼……”另一名小鬼数着数着自己的手指便开始打鼾了,鼻子当中还在那出泡,

    “啪”

    “我的烧鸡,我的烤鸭……全没了”另一名小鬼在空中乱抓,最后失望的低下了头颅,

    “就知道吃吃吃……要是数不出来,我就把你拆了”两名小鬼又开始数了起来。

    雪落枫朦胧的双眼再次睁开,没想到映入眼帘的便是两个小鬼,在那还在数着雪落枫到底是什么时候来到这里的。

    “这两个二货,真是有闲心”雪落枫不得不感叹,自己虽然不知道昏迷了多长时间,但是醒来便见到此情景,也真是够佩服这两名小鬼的耐心,

    “此地不能久留,我必须想办法离去,不论我是生还是死,地狱终究不能是我的归宿”雪落枫见两小鬼在那专心的数着自己的手指头,注意力也不在自己身上,

    “三十六计,走为上计”雪落枫吸取了上次的教训,此次不在行走,也不在翻滚,开始蹦,不断的向着远方蹦去,

    “这两个小鬼已经从我的视线当中消失了,出口在哪里呢?”雪落枫眼睛扫向周围,肉嘟嘟的身躯不断的蠕动,但是周围的景象可给雪落枫吓的不轻,

    地狱可以说没有那高高悬挂的日头,有的只是繁星,繁星点点,昏暗的光线照射在空间上,雪落枫的视线也看不到头,但是在自身的周围,不断的有阴风呼啸而过,让人浑身都不舒服,

    “怎么这么多孤魂野鬼?”雪落枫一路上看到了许多的幽魂,在天空中不断的飘荡,长相可以说是千奇百怪,

    “这是什么东西?地狱怎么会有宠物?”幽魂在那不断的飘荡,好似没有重量一般,自身的身躯都在淡化,似乎不真实,感觉虚无缥缈般,看到雪落枫这个球,都不禁的蹙眉,有的甚至非常好奇,伸出自己的双手不断的揉搓着雪落枫的全身,

    雪落枫一脸的黑线,“你全家都是宠物”雪落枫没有一定点的反抗能力,只能眼巴巴的望着众人的一举一动,弄的浑身都不舒服,一代人道巅峰的高手,居然被人当成了宠物,而且还肆意的虐待,这落差也未免太大了些,雪落枫绝望的闭上了双眸,好似认命了一般,

    “遥想当年……”雪落枫不断的感慨,

    “宠物竟然会说话?真是个奇迹啊”有的幽灵瞪大自己的眼睛,好像看见鬼了一般,却不知道自己也是鬼,

    “我不是宠物,我是……”雪落枫的话没有说完,便被无情的打断了,

    “知道,我知道你不是宠物,而是一个会说话的宠物,这毛绒绒的,摸起来真是舒服啊”

    “我也来摸摸,哇,真的好舒服啊”众幽灵纷纷向前,争先恐后的去“抚摸”雪落枫那毛茸茸的身躯,

    “真想将他的皮割下来,我想躺上去肯定会很舒服”一脸不怀好意的望着雪落枫,

    “不要,我还不想死”雪落枫看见那幽灵的表情,内心一阵尖叫,死都死了,为何还要这样的惩罚我?

    “呵呵……这宠物真的好可爱啊,你看尖叫的样子都这么迷人”

    雪落枫阴沉着脸,这叫什么事?原来是在吓唬人啊,

    “呦,你看宠物生气的样子都这么的可爱”那幽灵再一次抚摸了一下雪落枫,眼睛中的笑意更加的浓郁了,

    “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真是时运不济啊”雪落枫此时发出这样的感慨,此时还怎么逃?被这么一大群的幽灵包围,真是插翅难飞啊,心中空有怒火不甘,奈何形式所迫,

    怎么逃?在这样下去,我不死也得脱层皮啊,雪落枫闭上上了双眸,内心不断地盘算着,难不成要装死?

    “我雪落枫在怎么说也是一代高手,怎么能装死呢?况且这些幽灵能相信么?”雪落枫一咬牙,心一横,什么也不管了,管他什么光环,管他什么羞耻,管他什么自尊,老子都要死了,还在乎那些虚名?

    “咦,怎么安静下来了?”一名幽灵惊疑一声,雪落枫此时的双眼紧紧闭合在一起,不反抗,浑身都在放松状态,不说话,就这样的安静的近乎死去一般,

    “喂,宠物,你怎么了?”另一名幽灵不断的摇晃着雪落枫那软绒绒的身躯,奈何雪落枫装死,就是不肯应答,

    “死了?”众幽灵瞪大了双眸,都愣住了,你望着我,我望着你,在看了看手上的球,

    “哎妈呀,不是我弄死的”一名幽灵惊叫,惊慌失措之下吓得直接把手中的球给扔到了地面上,吓得直接撒腿就跑,连头都没有回一下,

    众幽灵一看那名幽灵不断的奔跑离去,自身也不在停留,就像是屁股着火一般,撒腿便跑,四处乱跑之下,有的甚至直接撞到一起,

    “嘻嘻……没想到这群幽灵胆子这么小,早知道这样,我就吓死他们”雪落枫在那里偷笑,静静地看着这些幽灵不断的四处乱窜,

    等到这些幽灵散去之时,雪落枫呲牙咧嘴起来,“我去,疼死我了,你们这些杀千刀的,等老子恢复圣境,看我不把你们剁成肉泥”

    “咦,前方好像有光”雪落枫不断的蹦哒,累了就休息一下,不知道蹦了多长时间,也不知道蹦了多远,前方出现一抹亮光,雪落枫眼中充满了喜悦,

    “一定是出口,一定是的”雪落枫眼冒精光,内心狂喜,喜悦充斥整个内心,高兴的直蹦,

    “再见了这个该死的地狱,我不会在回来了”雪落枫挥了挥手,与其说是挥手,还不如说是晃动身躯更适当,

    雪落枫直接奔着那抹亮光而去,这就是他的希望之灯,

    “怎么回事?我怎么动不了”雪落枫高兴的有点过头了,发现不论自己在怎么蹦哒,都在原地而已,怎么也无法向前,

    “都怪你,要不是你非得要数他什么时候来的,害得我们跑了这么远的路”一个小鬼埋怨另一个小鬼,

    “就像是我没走这么多路似的,要不是你没看好他,这个球怎么会滚出这么远?”另一个小鬼也不甘示弱,

    “我的老天啊,怎么又是这两个鬼?”雪落枫也不在蹦了,因为他知道自己已经被困住了,在地面上有一层类似蛛网的东西,限制了他的行动,

    “你真不乖,没人动你,你怎么能滚出这么远呢?”小鬼诧异的望向雪落枫,

    “什么?难道我自己不会动么?非得有人动我,我才能滚?”雪落枫差点疯掉,

    “我……”雪落枫的话还没说完,两个小鬼似乎失去了兴趣,“带他走吧”

    “我有话说……”雪落枫在那呼喊,不断的扭动自身的躯体,奈何一点效果都没有取到,

    “真是烦,将他嘴堵上”一个小鬼不耐其烦的说道,另个小鬼摸了摸自己的脑袋,说:“他没有嘴……”

    两名小鬼直接用胳膊夹着雪落枫,带着雪落枫不断的行走,原本就是一个球,现在可好,一下子夹扁了,雪落枫感觉自己的身躯都要碎了一般,不自觉的在那挣扎。

    “球,你能不能老实的呆会”一名小鬼淡淡的开口,雪落枫还在不断的挣扎,感觉自己连呼吸都无法了,面红耳赤,

    “是不是生病了?”另一名小鬼呆萌的望着雪落枫,用手就要去抚摸雪落枫的额头,雪落枫一脸黑线,

    这是夹的好不?让我都无法呼吸了,你两个这是在要我命啊,

    “我看你才有病呢,没见到刚才那么活跃么?”红发小鬼嘲讽的说道,但是手也不自觉的抚摸了一下雪落枫的额头,又摸了一下自己的额头,

    “好像有点发烧了,温度要比我额头上的要高”红发小鬼确定的说道,蓝发小鬼点了点头,“那送去看医生?”

    天啊,这两位到底是不是鬼?是真傻还是假傻?都已经成鬼了,还会生病么?雪落枫内心一阵抓狂,不断的乱动,最终皇天不负有心人,他终于将自身的脑袋给挤出来了,

    雪落枫不断的喘着粗气,说道:“两位,我不是病了”

    “不是病了?那你额头为什么这么烫?”红发,蓝发小鬼用那空洞的眼睛注视着雪落枫,

    “两位小鬼大哥,我呼吸困难,所以才导致我额头发热”雪落枫无奈的解释道,

    “这还是病了”两个小鬼理所当然的答道,

    这?雪落枫愣了愣,真是两个木头脑袋啊,上天啊,我怎么会碰到这么笨的鬼?这是在惩罚我么?雪落枫怨天尤人,

    “是你们夹的太紧了,我快喘不上气来了”雪落枫感觉到自身的气息越来越弱,或许下一刻自己就会休克,甚至连地狱都无法呆下去了,

    “这样啊,那我还是提着你吧”红发小鬼转动了一下脑袋,此次终于将雪落枫从胳膊上拿了下来,雪落枫以为自己这下可以舒服了,谁成想,天公不作美,还是自己想多了,

    红发小鬼,直接提起雪落枫,身上原本就是毛绒绒的,此时的红发小鬼竟然是捏住其中的一撮毛发,将雪落枫提了起来,

    “不带这么玩的”雪落枫眼泪都要落下来了,现在的雪落枫已经不是当年的圣境高手了,此时的一身修为早已经付之东流了,或许连最低级的小怪兽,都能将他吞噬掉,

    “你又叫什么?”红发小鬼不满的说道:“都已经答应你的要求了,你怎么事情这么多?”

    雪落枫苦笑说:“两位小鬼大哥,你们提反了”

    两名小鬼仔细看了看手中提的球,这才发现,原来真的提反了,整个球身上只有那双眼睛,两名小鬼翻来覆去的才确定自己真的提反了,

    “眼睛的方向不对”蓝发小鬼蹲在地面上,指着雪落枫的眼睛说道,满脸的认真的样子,

    “真是个多事的鬼,交给你了”红发小鬼瞥了一眼雪落枫,直接将他抛给了蹲在地上的蓝发小鬼,

    “好球”蓝发小鬼的身躯原本是蹲在地上的,此时像是一道旋风,身躯弯曲,呈现半蹲的姿势,三百六十度的旋转,单手撑地,双脚在空中,形成一个剪刀脚,直接就是一脚,正好踢在雪落枫的身躯上,

    雪落枫此时身躯已经变形了,感觉自己体内有股鲜血,在身躯上不断的乱窜,奈何没有嘴,想要吐出来,都显得浪费了,最终,体内的鲜血终于找到了发泄的对象,就是雪落枫的双眼,鲜血充斥整个眼眶,最终直接顺着眼眶流下,那模样简直是惨不忍睹,目不忍视,

    “干你大爷的”雪落枫尖叫连连,直接化成了一点,在天空中的某个角落消失了,

    蓝发小鬼站起身来,右手呈观望的姿态,望着渐行渐远的雪落枫,满脸的得意之色,又将目光望向了红发小鬼,只见红发小鬼满脸的怒气,

    “你干的好事”红发小鬼气哼哼的说道,身体直接就像是发动机启动一般,嗡嗡的直响,最后化成一缕青烟,在原地消失了,方向自然就是雪落枫消失的方向,

    “坏了”蓝发小鬼一拍自己的脑袋,知道自己玩性大发,误了事情,二话不说,抬脚便跑,在其身后有滚滚烟尘,经久不散,

    嘭!嘭!嘭!

    雪落枫着陆了,感觉自己的脑袋上全部都是星星在乱飞,摇晃着身躯,如同不倒翁一般,眼睛的视线模糊不清,眼睛里面充满了血液,现在已经干涸,结疤了,正好堵在眼睛上,想用手去弄掉这层该死的血迹,但是无奈自己现在还没有手,

    “这是哪里?那两个小鬼真不靠谱”雪落枫眯着眼睛,望着周围,奈何实在是看不清楚,紧紧能看到模糊的周围,有一丝丝光线映入眼帘,雪落枫没有敢动,毕竟现在自己的视线并不好,要是前方有悬崖峭壁,那么一步下去,就摔个粉身碎骨,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雪落枫不知道在原地呆了多长时间,这么长的时间里,那两个小鬼并没有出现,

    会不会将我遗忘了?还是让我自生自灭?

    雪落枫不懂,此时的双眼在不断的磨合之下,终于能稍微的看清周围的景象,

    映入眼帘的便是恢弘的一座门扉,门扉两侧有两个石柱,可以说,高耸入云,石柱上盘旋着两条龙,似乎活了一般,但是雪落枫注意到,这两条龙居然都没有眼睛,

    “我眼花了?”雪落枫在次仔细瞧了个真切,还是没有发现这两条龙的眼睛,

    而自己的正前方居然是一条弯弯曲曲的阶梯,阶梯蜿蜒曲折的连接到门扉,而周围的情景似乎和地狱有一定的差别,那就是此地太过于祥和了,没有阴风呼啸,没有幽魂游荡,两旁的树木匆匆,枝繁叶茂,不断的延伸,遮天蔽日,挡住了太阳的光芒,

    “居然还有太阳?”雪落枫感觉到一丝炽热,那是属于阳光的温度,好久了,他都不曾感受到太阳的温暖了,看久了星空,却快忘记了太阳的味道。

    “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雪落枫没有迈上台阶,虽然他失去了一身的修为,但是眼力却不差,他感受到了这阶梯有淡淡的光芒在流转,要是他此时此刻迈上,那么必定魂飞魄散,

    眼睛紧紧的注视这巨大的门扉,想要用目光穿透门扉一般,似乎前方就是通向人间的入口一般。

    “呦,这里居然有一只宠物”远处传来一女子的声音,打断了雪落枫的思绪。

    这名女子年纪也就是十七八岁的样子,长了一个娃娃脸,柳叶眉,含笑眼,樱桃小嘴,面色较为白皙,身穿一套白色的连衣裙,走起路来婀娜多姿,嘴唇轻启,一笑之间,可以说是倾城倾国,身材凹凸有致,该凸的凸,该凹的凹,与真实年纪似乎有那么一点的出入,

    “看你这个色眯眯的样子,怎么看到姐这么漂亮,是不是着迷了”晴曦浅浅一笑,那双迷人的眼睛似乎会说话一般,

    雪落枫还是第一次看见这么漂亮的女子,活了万年之久,在雪落枫的记忆里,似乎还是第一次见到过这么漂亮的女子,在灵山见到的,大多数都是老女人,像这样别致的女子,还是第一次见,不禁的有些看愣神了,

    雪落枫感觉自己是在亵渎女神,脸色一下子变得红彤彤的,整个球,全部都呈现红色,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都在燃烧,羞愧的低下了头颅,

    “好腼腆的宠物”晴曦好奇的注视着雪落枫,如莲藕一般的手臂伸出,动作轻柔,娴熟的将雪落枫抱了起来,

    这一抱不要紧,雪落枫的浑身上下都感觉火烧火燎一般,因为,这个姿势正好将雪落枫贴在了晴曦的胸部,雪落枫碰触到了两片柔软的地带,感觉自己一秒进入了天堂,

    雪落枫不敢置信的瞪大了自己的双眼,映入眼帘的便是雪白的肌肤,贪婪的多望了几眼,不禁的口水直咽,发呆的一般望着那雪白的肌肤,那角度,正好由高至低,一览无余,

    “咦,这么乖巧”晴曦诧异的惊疑一声,说道:“真是可怜的宠物,不知道是谁这么狠心,竟然将你丢弃了”晴曦带有雌性的嗓音,紧紧的将雪落枫抱在胸前,

    雪落枫不敢相信,幸福来的这么突然,此时随着晴曦的用力紧抱,雪落枫整个脸部全部都紧紧贴在了晴曦的胸前,

    雪落枫此时有种躁动不安的感觉,两片柔软,紧紧的贴在雪落枫胸前,让他感觉呼吸急促,不安的在晴曦的胸前乱动,每次都能轻轻的碰触到晴曦的柔软之处,

    “嗯哼……不要乱动,我痒……”晴曦闷哼一声,又似乎压低声音呻吟一般,笑的花枝乱颤,

    有反应了?不会是……,

    雪落枫见好就收,安静的在晴曦的胸前爬着,晴曦浅浅一笑,似乎刚才的那阵酥麻的感觉在自身上下流转一般,有种不舍的感觉,“真是个小色鬼”晴曦笑嘻嘻的说道,

    色鬼?这是你将我放在胸前的好不?还不容许我贪点便宜了,雪落枫内心一阵鄙夷,晴曦身上传来一阵女子香,雪落枫不禁的多闻上了几口,要是此时的雪落枫有嘴的话,那张嘴似乎都会做出邪恶的举动,但是现在却什么也做不成,

    最终晴曦将雪落枫从身躯上面拿了下来,换了个姿势,雪落枫不舍的瞥了一眼那胸前的两片柔软。

    “找到了么?”红发小鬼停下了步伐,朝着身后的蓝发小鬼问道,蓝发小鬼此时刚刚到了红发小鬼的身后,连大气都没有喘上一喘,就听到了红发小鬼的询问,

    蓝发小鬼皱着眉头说道:“我在你身后,你都没有找到,我怎么能够找到呢?”可以说蓝色小鬼一脸的委屈,就是差点落下泪了,

    “没看见”红发小鬼淡淡的回应道,蓝发小鬼却只点了点头,这一问一答,好似匪夷所思一般,

    “那上哪去找”蓝发小鬼询问道,红发小鬼陷入了沉思,空洞的眼睛不断的乱转,最后似乎想到了什么,咧嘴一笑,

    “有办法了?”

    “看我的吧”红发小鬼自信满满的说道,蓝发小鬼在那注视着红发小鬼,似乎要看红发小鬼有什么好办法,

    红发小鬼深吸一口气,直接大声呼喊,“孤魂野鬼,各路幽魂,全都给我出来”一时间红发小鬼声音向着四野扩散而去,荡漾起阵阵涟漪,

    原本寂静的四野,一时间纷乱起来,也吵闹起来,不时的有幽灵在朝着红发小鬼这面集结,一时间可以说,场面甚是壮观,

    红发小鬼一脸的神气,似乎再说怎么样?蓝发小鬼惊叹,不时的点头,“还是你有办法,为何我没有想到呢?”

    红发小鬼嘲讽的笑道:“因为你笨”

    蓝发小鬼自嘲的一笑,“你真聪明”

    “就这些幽灵?”红发小鬼蹙眉,

    这里的幽灵还真不少,没有一百也得有八十左右的幽魂,在这里围城一个圈,

    “红发将军,在这里的幽魂听到了你的呼唤,能赶来的全都赶来了,不知道红发将军有什么指示”幽魂肆意的飘动,在这两个小鬼面前都有点拘谨,说话都有那么一点的恭维,

    “你们可见到一个球从这里飞了过去?”红发小鬼问道,

    这些幽魂似乎都陷入了迷茫,什么球?是不是那天我踢的球,人高马大的幽魂说道,

    “对,就是那个球”蓝发小鬼直接点头,都不知道说的是否是一个,就一口同声的说是,

    “你见过?”两个小鬼目不转视的望着他,他不好意思的摇了摇头,那都是前两天的事情了,

    “什么样子的啊?是不是毛绒绒的”

    “对,你见到过?飞向哪里了?”

    “不知……”

    “还有谁见到过?”红发小鬼向着周围的幽魂一个个询问,一个不落的询问,生怕错过了什么,

    “好像往那个方向飞去了”有一个幽魂迷茫的指向一个方向,

    “他怎么会飞出那么远?”蓝发小鬼不解的问道,

    红发小鬼冷哼,“还不是你的错”

    蓝发小鬼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自身的脑袋,傻笑,

    “你们该做什么做什么去,不要打扰我们”红发小鬼不耐其烦的挥了挥手,就像是赶苍蝇一样,将这些围观的幽魂,全部驱散了,

    两个小鬼又如同小马达一般,根本停不下来,一路朝着刚才那幽魂所指的方向追去,

    “前方是……”红发小鬼蹙眉,内心有一丝波动,蓝发小鬼也看到了前方的建筑,

    “怎么会是这里?”两个小鬼内心深处有种悸动,

    “禁地……”两个词汇在两个小鬼脑海中浮现。

    两个小鬼直接一个急刹车,探头探脑的向着前方观望,前方便是地狱的禁地,任何鬼怪,都不可接近,违者必死无葬身之地。

    两个小鬼蹙眉,前方便是禁地,这也给他们二人画了一条线,不能擅自前往,否则……一想到那残酷的结果,两个小鬼脖子都一缩,形成了条件反射,

    “怎么办?还继续往前么?”蓝发小鬼拿不定主意,用询问的目光望向红发小鬼,红发小鬼一拨了脑袋,

    “只要没进入禁地便不会有事,在往前走走”红发小鬼此时动作有点僵硬,似乎都不会走路了一般,

    “不要怕,还没进入禁地”红发小鬼自我安慰,

    “我看那个球,应该不会飞到这么远,咱们还是回去吧”蓝发小鬼打了退堂鼓,内心害怕到了极点,

    “都是你惹的祸,要是他真的被你一脚踢进禁地,那么你也罪责难逃”红发小鬼脸色阴沉,怒视蓝发小鬼,

    蓝发小鬼才知道自己究竟犯了多大的错误,也不敢心存侥幸,跟随在红发小鬼后面,哆哆嗦嗦的前进,

    路,不算远,但是两个小鬼却感觉这条路是他们走的最艰难的,每次迈步而行,心脏都跳的不停,

    前方出现了阶梯,蜿蜒的向前延伸,在阶梯之上,似乎要在青天之上,有一个巨大的门户,门户旁,有两根石柱,青白色的石柱,几乎插入云霄,在两根石柱上,盘旋着两条龙,似乎如同活了一般,自身散发着淡淡的威压,

    而在阶梯之下,有一名女子,模样白皙清秀,一颦一笑乃是风华绝代,在女子手中有一个球,似乎很享受,

    “在那里”蓝发小鬼激动的指着前方,差点高兴的跳起来,

    “那是……”红发小鬼顺着蓝发小鬼手指着的方向望去,这一看之下,感觉自己的头皮发麻,身躯不听使唤的颤抖起来,

    “不就是那个球么?怎么吓成……”蓝发小鬼鄙夷的看了一眼红发小鬼,随后目光落向那名女子身上,不禁吓的话都打断了,眼睛透着惊恐之色,

    蓝发小鬼,红发小鬼咽了咽吐沫,顿时大眼望着小眼,两双空洞的眼神碰撞在了一起,

    “怎么会是她呢?”两个小鬼感觉今日的自己,真是不顺心,明明很好的心情,此时变得糟糕透顶,

    晴曦此时也发现了两个小鬼,朝着两个小鬼笑了笑,可以说倾国倾城,但是看在两个小鬼眼中,却变了模样,撒腿变要转身就跑,奈何腿动不了,

    “小红,小蓝你们两个过来”晴曦朝着红发小鬼和蓝发小鬼招了招手,动作轻柔若无骨一般,雪落枫此时正在享受那一抹温存,此时听到晴曦的声音,睁开了朦胧的双眼,

    小红?小蓝?就是这两个笨鬼?雪落枫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感觉天地旋转一般,凌乱了内心,

    红发小鬼,蓝发小鬼听到了晴曦的呼唤,垂头丧气的朝着晴曦走去,内心一百个,一万个不愿意,奈何啊,奈何……

    “小红,小蓝,这就是你两个不对了,见到我就这幅表情,是不是我长得不好看?”晴曦抚摸着雪落枫,佯装生气,小嘴撅起,别有一番模样,

    “晴曦小姐说笑了,世上的女子都不如你十分之一”红发小鬼苦笑,

    “对,何止是十分之一,就连晴曦小姐的二十分之一也不如啊”蓝发小鬼也在拍起马屁,

    雪落枫一阵鄙视,没想到这两个小鬼拍马屁的功夫竟然炉火纯青,

    “真的么?”晴曦笑的更加灿烂了,

    两个小鬼不住的在那哈腰点头,那模样简直面对自己的上司领导一般,雪落枫不解的注视着两个小鬼,一句话都没有说,

    “虽然你两个刚才夸我了,但是刚见面那举动让我很不满意,所以……”晴曦笑的更加灿烂,双眸闪过一丝狡黠,

    两个小鬼顿时愣住了,内心在那嘶吼,这笑容两个小鬼明白其中的道理,不禁的浑身都在颤抖,冷汗顺着额头流下,如同雨下,

    雪落枫静静地趴在晴曦的手臂上,注视着两个小鬼的一举一动,内心更加糊涂了,怎么这两个小鬼这么惧怕晴曦呢?天使的面孔魔鬼的心?这个想法在雪落枫的内心浮现,摇晃了一下脑袋,将这种想法从脑海中抛出,他不相信眼前的美少女,会是那样的女子,

    “跑?”蓝发小鬼望向红发小鬼,红发小鬼发出一声尖叫,连话都没有留下,直接撒腿便跑,蓝发小鬼愕然,转瞬间也跟随着红发小鬼奔跑起来,

    这两个二货?面对美丽的少女,用的着这样么?雪落枫鄙夷,

    晴曦笑了笑,就像是一切都在她的掌握之中一般,一手抱住雪落枫,另一只纤细的手臂伸出,朝着前面一抓,只见两个小鬼的腿在原地不断的奔跑,似乎使劲了全身力气一般,

    “小红,小蓝你两个不乖哦”晴曦轻笑,露出迷人的笑容,那纤细的手掌,轻轻往回一拉,两个小鬼不断的嘶吼,被这股强大的拉扯,直接回到了刚才所站的地方,

    两个小鬼耷拉着脑袋,不敢注视晴曦的双眼,

    “你们让我不高兴,我就让你们吃苦头”晴曦的笑容消失,转而被寒霜取代,

    晴曦双手并用,似乎忘记了身上还有一个球,雪落枫被直接扔到了地上,在地面上滚了几圈才稳住身形,

    怎么我还用滚?不应该是这样的结果,

    晴曦此时就如同修罗一般,双手不断的在两个小鬼身上挥舞,两个小鬼发出杀猪一般的嚎叫之声,惨烈的叫声,在整个禁地之前回荡,

    咔嚓!

    雪落枫吃惊的,要是有嘴巴肯定会张的大大的,呆呆的望着这一惨不忍睹的一幕,

    只见晴曦的双手用力,直接将两个小鬼的手臂拉了下来,接下来,便直接将两个小鬼倒立起来,双手在一次用力,双腿直接扯了下来,现在只剩下脑袋和身子相连在一起,

    晴曦并没有停止动作,一气呵成,一手握住小鬼的脑袋,另一只手握住小鬼的身躯,用力一扯,脑袋和身躯分家了,晴曦满意的点了点头,脸上带有笑意,笑意浓郁,

    地上全都是两个小鬼的身体当中的零件,凌乱的排列在地上,两个小鬼的头颅上的嘴,在那不断的一开一合,空洞的眼睛在那不断的乱转,最后发出撕心裂肺的尖叫,久久不息,

    雪落枫不敢相信的眼睛瞪得大大的,此时内心惊骇,真是天使的面庞,魔鬼的心,

    “咦,宠物呢?”晴曦惊疑一声,才发现宠物不见了,最后眼睛定格在雪落枫的身上,

    “真调皮,居然跑到这里来了”晴曦脸上带有一丝笑意,雪落枫此时内心一紧,这笑容,他也懂了,为何两个小鬼看见这笑容会这般的害怕。

    两个小鬼的身体散落一地,并没有就死死去,这些散落一地的零件,不断的在那蠕动着,似乎要将自己的身躯拼接在一起。

    晴曦此时已经抱起了瑟瑟发抖的雪落枫,脸带笑意,不只是有意还是无意,晴曦的两只脚分别踩在了红发小鬼的一只退,和蓝发小鬼的一条臂膀,

    两个小鬼在那痛的只龇牙咧嘴,所有的身躯都在那蠕动,最后拼接在了一起,但是这两个小鬼的脸色难看,身躯并没有拼接完整,一个缺少了一条臂膀,一个缺少了一条腿,

    雪落枫此时大气都不敢喘,第一次见面时,雪落枫占尽了晴曦的便宜,此时内心心虚不已,生怕晴曦发现洞悉事情的真相,那么自己会不会像眼前这两个小鬼一样,丢胳膊少腿的,一想到这,额头上的冷汗流了下来,

    “你们两个这是什么表情?怎么缺胳膊少腿的?”晴曦瞪大自己的眼睛,惊诧的眼睛望向两个小鬼,

    “晴曦小姐……我们的胳膊……腿,在……”两个小鬼哆嗦着张开自己的嘴,话还没说完,便被晴曦打断了,

    “什么?你两个今天没吃饭么?大声点,说话和蚊子声似的,你要考验我的耳力么?”晴曦惊异的问道,一只纤细的手掌靠在耳廓旁,俯身去听,

    “胳膊还有腿……”两个小鬼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或许真的认为自己说话动静太小,此时可以说扯着嗓门,大声喊到,

    晴曦面容愠怒,“你们当我聋了么?”眉毛轻挑,双脚用力,不断的碾压着脚下的胳膊和腿,

    “嗯哼……”两个小鬼疼的直接闷哼一声,硬是忍住自己的疼痛感,没有尖叫,

    “呀,小红,小蓝你们两个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晴曦狡黠的一笑,脚下的动作没有停止,两个小鬼此时脸色更加难看,额头上的冷汗顺着脸颊向下流淌下来,

    “咦,怎么不说话了?”晴曦不断的眨着眼睛,

    雪落枫静静地看着这一切,内心悸动,自己此时也无心去占晴曦的便宜了,

    两个小鬼疼的都张不开嘴,不断的摇晃着自己的脑袋,

    “呵呵……”晴曦笑的花枝乱颤,将双脚移开了,两个小鬼的胳膊腿一下子空出来了,两个小鬼此时内心一阵激动,连忙催动胳膊腿,但是胳膊腿还没有动的时候,晴曦的双脚再一次踩上了两个小鬼的胳膊腿,

    “嗯哼……”两个小鬼再次绝望,脸色在一次变得煞白,闷哼一声,

    “呦,好硌脚……”晴曦轻挑了一下眉毛,

    “这是……”

    “明知故问”两个小鬼深深鄙夷,

    “你们收好”晴曦浅浅一笑,闪过一丝狡黠,脚向前踢去,这一下子两个小鬼的胳膊腿一下子化成一道流星朝着远方而去,

    两个小鬼呆呆的望着自己的胳膊腿,一下子从自己的上空中飞出,直接朝着远方而去,两个小鬼二话没说,直接朝着胳膊落下的方向追去,

    晴曦带有笑意的看着两个小鬼的举动,似乎像是得逞一般,高兴的脸,散发出喜悦之情,

    “咱们也走吧……”晴曦对着雪落枫说道,雪落枫哪敢说话,这要是自己张嘴说话的话,那么肯定会被晴曦大卸八块的,一想到晴曦撕裂两个小鬼的画面,不由的感觉浑身上下冷风嗖嗖,本能的缩成了一团,

    “怎么?刚才姐姐的举动吓到你了?”晴曦此时抚摸着怀中的球,感觉这个球浑身瑟瑟发抖,似乎受到了惊吓一般,晴曦知道,肯定是自己刚才得动作将他吓的,

    晴曦手上的动作更加轻柔,此时双手间似乎闪过一丝光芒,瞬时消失不在,原本害怕的雪落枫此时感觉内心平静了许多,身体也恢复到了原本平和的状态,

    怎么回事?我怎么感觉现在的我内心如此空明呢?难道是……雪落枫狐疑的望向了一脸笑意的晴曦,知道就是她的缘故,此女子不简单啊,雪落枫这样想到,

    “呵呵……好了,咱们走吧”晴曦感觉到雪落枫的状态恢复到了宁静,便就要离开此地,但是却见两个小鬼直接朝着这个方向奔跑而来,

    晴曦看着两个气喘吁吁的小鬼,不禁蹙眉,按理来说,此时这两个小鬼本没有胆量在回来才对,为何今日如此反常呢?

    两个小鬼看到晴曦不悦的表情,红发小鬼连忙解释道:“晴曦小姐……其实我们二人是为它而来”红发小鬼的手指向了怀中的雪落枫,雪落枫双眼微眯,

    “你说是我怀中这个宠物?”晴曦脸色明显不悦,这不是明着抢人么?

    红发小鬼连忙解释道:“晴曦小姐不要误会,这个球不是我们二人索取”

    “哼,你们两个也没这么大的胆子”晴曦冷哼一声,“是谁?”

    两个小鬼为难的不知道怎么说,晴曦的脸色越发难看,“这也不能说?”

    “这……其实是刑天大人……”两个小鬼被逼无奈之下说了出来,

    “刑天?那个没有头的家伙么?”晴曦一脸嫌弃的说道,两个小鬼却不敢这么称呼刑天,整个地狱里也只有晴曦敢这么称呼他了,

    “他要做什么?”晴曦不满的说道,

    “我们二人官阶较低,刑天大人下达的命令,我们二人只有服从的命令,哪里敢去问刑天大人要做什么呢?”两个小鬼无奈的摇了摇头,

    晴曦仔细的观察着两个小鬼的一举一动,知道这两个小鬼并没有说谎,

    “哼,我也不想去招惹那个无头的家伙,那家伙就是一根筋,这个宠物交给你们了,回头转告刑天,这个宠物的命我晴曦保了”晴曦怜惜般的,动作轻柔的将雪落枫递到了两个小鬼的手中,雪落枫眼中也有一丝不舍,毕竟那温存还在心中回荡,

    两个小鬼不敢迟疑,连忙伸出手来接住了雪落枫,不断的点头答应,

    “小红,小蓝记得我说的话哦”晴曦离开之前再次提醒着两个小鬼,两个小鬼脖子一缩,吓得赶紧撒腿便跑,雪落枫内心一阵叹气,

    “跑的真快,给我回来”晴曦怒喝一声,两个小鬼已经跑出了很远,但是听到了晴曦的声音,不得不回来,

    晴曦的手指放在了雪落枫的额头上,似乎有什么东西进入雪落枫身躯内一般,做完这一切,两个小鬼直接带着雪落枫离去了。

    雪落枫被两个小鬼无情的带走了,走了不知道多远的距离,两个小鬼突然间停下了脚步,贼头贼脑的向着周围扫视了一圈。

    “怎么不走了?”雪落枫不解的问道,两个小鬼笑呵呵的,脸带狡黠之意,雪落枫内心一颤动,心道不好,

    “走远了”红发小鬼朝着周围再次望了望,

    “很远了,她应该不在了”蓝发小鬼同意的点了点头,雪落枫当然知道这两个小鬼嘴里所说的她,就是指晴曦,但是内心还是有那么一点不安,似乎预感到有什么不好的事情降临在自己的身上,

    两个小鬼将目光望向雪落枫,脸上的笑意给人的感觉有点阴森,这一笑之下,整排的牙齿全部露在了外面,这牙齿感觉不像是人的牙齿,反而是像巨兽的牙齿,锋利无比,闪烁着一道那么显眼的白色光芒,那是一道寒光,

    “你们两个……”雪落枫颤巍巍的说道,内心一凛,知道两个小鬼肯定要对付自己了,但是原因是什么呢?自己似乎不曾得罪这两个小鬼啊,

    “她不在,我们打不过她,但是你就不一样了”两个小鬼阴森的笑容,牙齿不断的上下闭合,发出一阵喀哧的声音,让雪落枫听起来内心胆寒,

    “那和我无关……”雪落枫尖叫一声,似乎用尽了生平最大的力量呼喊,

    “我知道和你无关,但是我们两个要找人发泄一下,不幸的是,你被选中了”红发小鬼伸出长长的舌头,在雪落枫的脑袋上舔了一口,还带有肮脏的液体,雪落枫一阵反胃,奈何无嘴,想吐都无法做到,难不成用眼睛吐?这也太恶性人了,

    “你们不要恩将仇报”雪落枫惊恐的望着两个小鬼,大声的呼喊,

    两个小鬼冷笑,说:“恩将仇报?这是我听过最好笑的笑话了”

    “有什么好笑的?”

    “恩?你对我们有什么恩情?你倒是说说看啊?”两个小鬼戏谑的望着雪落枫,

    “恩……”雪落枫的思绪在脑海中疯狂的旋转,不断的搜寻,奈何,好像真的没有任何恩情可言,两者的交集实在是有限,

    “说不出来了吧?没有恩情的话,那剩下的只有仇了”两个小鬼的眼睛似乎要将雪落枫吃掉一般,

    雪落枫壮着胆子问道:“我初来乍到,和你们两个鬼……不,和你们两个人没有交集,怎么会有仇恨?”

    “哎,真是不见黄河不死心,不撞南墙不回头啊”两个小鬼叹息一声,“那我就和你说说所谓的仇源自哪里,也让你心服口服,谁让我们两个心胸宽广呢”

    雪落枫一脸黑线,心胸宽广?就你两个这样的?小肚鸡肠还差不多,两个无耻下流的混蛋,雪落枫内心骂了不下一千遍,

    “就在刚才,晴曦小姐拆卸……,虐待我二人之时,你居然在一旁幸灾乐祸,这就是所谓的仇”红发小鬼说道,

    什么?这尼玛的也算?我幸灾乐祸?我tmd的都快吓尿了好不?这是在诬陷好不?睁着眼睛说瞎话,雪落枫不干了,直接嚷嚷了起来,

    “我们没有眼睛,何谈睁着眼睛说瞎话?”两个小鬼手轻轻的在双眼上一划,眼睛没有了,

    “我去……你们两个又是这招?气煞我也”雪落枫深深鄙夷,无论怎么挣扎,怎么反抗,

    常话说得好,好汉难敌四手,在说了雪落枫还没有手,怎么斗得过两个小鬼?用武技?做梦去吧,

    两个小鬼在晴曦不在的情况下,肆无忌惮的虐待着雪落枫,不是用手揉搓,就是用那尖利的牙齿咬着雪落枫,现在脑袋上还有一排排牙齿的痕迹,最为肮脏的,就是那长长的舌头,如同蛇一般,带有粘稠的液体,让雪落枫难以忍受,最为伤害自尊的,便是两个小鬼居然用脚狂踩雪落枫,

    “等我恢复的,有你们好看”雪落枫内心受到了有史以来最悲惨的一天,他把今日列为耻辱日,

    “真是累啊”两个小鬼不断的喘着粗气,

    雪落枫一阵鄙视,自己都没说什么呢?这倒好,虐待的人居然说累了,不过也好,看这情形,这两个小鬼应该不会在摧残自己了,

    正如雪落枫所想,这两个小鬼停手了,不在虐待他了,直接夹着他朝着前方走去,

    不知道走了多远,也不知道走了多长时间,雪落枫似乎都快睡着了,两个小鬼停下了步伐,

    “到了”红发小鬼直接将雪落枫扔在了地上,

    “你就这样把我扔在地上了?”雪落枫不满的说道,

    “不然呢?难不成在让我们虐待你?”两个小鬼诧异的看着雪落枫,雪落枫真是被这两个看似笨的要命的小鬼给打败了,

    “这是哪里?不是刑天找我么?”雪落枫蹙眉,将目光在周围巡视了一大圈,也没见到那所谓无头的刑天,但是前方却出现一个院落,院落是由青石堆砌而成的,周围没有任何的树木,天空中依然只有繁星点点,映射出昏暗的光芒,大门是由木头搭建而成的,但是这门却红的刺眼,有一股血腥味在门上向着周围散发而出,似乎这红色的物质是鲜血。

    “刑天大人?你想多了,刑天大人是何等人物,怎么会亲自召见你”两个小鬼嘲讽的说道,

    “你们在骗晴曦?”雪落枫内心抓狂,没想到这两个小鬼居然这么大的胆子,

    “你想多了,我们二鬼怎么会欺骗晴曦小姐呢?这确实是刑天大人下达的命令,只不过不是见你,而是带你来到这里而已”两个小鬼浅浅一笑,笑容闪过一丝得意之色,

    “哼,你们这叫篡改圣旨,等我见到晴曦,我非得参上你们一本,让你们两个吃不了兜着走”雪落枫冷哼,用晴曦来压两个小鬼,

    谁知道事情总不是像雪落枫所想的那样,两个小鬼的脸色一下子阴沉了下来,“我们原本是让你死在里面的,不过现在我们改变主意了”

    雪落枫一听这话,身体如同寒冰一般,瑟瑟发抖,知道自己玩大了,“两位鬼大哥,我错了,刚才只不过是和你们二位开个玩笑,莫要当真,两位鬼大哥这一路上带我不薄,我怎么会不识好歹呢?望鬼大哥看在小弟初来乍到的份上,就放过我吧”雪落枫说的甚是感人肺腑,

    两个小鬼的脸色一下好转了,这变脸速度真是比翻书还要快,雪落枫长吁一口气,知道自己这劫算是过去了。

    门户缓缓的打开,那门户上的鲜红色的血液此时散发出一股难闻的味道,雪落枫感觉自己的头晕目眩。

    “球,你没见过血?”红发小鬼惊疑的望向雪落枫,雪落枫怎么能没见过血呢?自己可以说杀的人没有八百也有一千了,但是这血液似乎让他浑身难受的要膨胀起来,

    “你们两个混球”雪落枫怒骂,此时的他紧忙停止一切的呼吸,要不然自身都要在此时膨胀炸裂,但是依然无法取得效果“你们两个这是要杀我啊”

    “杀你?”两个小鬼两双眼睛对望了一下,脸上充满了疑惑,

    “你们这不是在谋杀么?你们搞的什么鬼?”雪落枫尖叫,

    门户上的鲜血不足以让自己这般难受,肯定是两个小鬼想要教训自己一番,不知道施展了什么妖法,让自己的血液不停的加速流转,似乎血管都要炸裂一般,

    “搞的什么鬼?不懂”两个小鬼呆萌的摇晃着脑袋,根本不知道雪落枫在说些什么,

    “不懂?你们两个就是揣着聪明装糊涂”雪落枫额头上的汗不自觉的流下,此时的他已经缩成了一团,瑟瑟发抖,

    “他在说什么?你懂么?”红发小鬼没有看雪落枫,而是用询问的目光望向了蓝发小鬼,

    蓝发小鬼一脸的迷茫,摇晃了一下脑袋,说:“不懂”

    “你到底怎么了?”两个小鬼异口同声的说道,眼中充满了疑惑,

    “我要死了……难受啊……”雪落枫咬着牙说道,

    “要死了?怎么会这样呢?刚刚不还好的么?”两个小鬼依然一脸不解的表情,

    “你问我?我问谁的啊?”雪落枫此时真的想哭啊,怎么能碰上这两个笨的要命的鬼呢?这是上天对我的惩罚?

    “呦,这就是你们两个新带来的小鬼?”一个带有嘲讽的声音在雪落枫耳边响起,两个小鬼也听到了这道声音,不禁的蹙起眉来,

    在前方出现两个小鬼,一个浑身上下全都是白骨,手中拿着一条长长的鞭子,而在前方有一个伤痕累累的鬼魂,似乎这伤痕都是由这条鞭子抽打而成的,

    “卡卢瑟,这好像和你没关系吧?”红发小鬼冷哼一声,蓝发小鬼也在那挥舞着自己的拳头,怒气冲天一般,

    “红发,蓝发真不是我说你两个,你没看到他都要死了么?”卡卢瑟惋惜看了一眼在满地打滚的雪落枫,

    “你在说我们笨么?”两个小鬼怒视着卡卢瑟,卡卢瑟摇了摇脑袋,说:“其实这真的和你们没关系,众所周知的事情也没必要说的明显”两个小鬼此时脸色变得难看起来,恨得直咬牙,

    “牙不好,得看牙医”卡卢瑟嘲讽的说道,

    “这和你无关”

    “是啊,算我多管闲事了,要是他死了,你们两个可真是没办法向刑天大人交代了”卡卢瑟玩弄着手中的长鞭,抽打了一下不远处的鬼魂,那长长的鞭子如同一条毒蛇,朝着那伤痕累累的鬼魂而去,一条长长的痕迹在鬼魂身上浮现,那鬼魂的身躯明显有些暗淡了,摇晃着身躯,却不敢发出任何的尖叫,

    “卡卢瑟,你这是在虐待”红发小鬼不满的怒喝道,

    “虐待?那又怎么样?和你有关么?”卡卢瑟的长鞭在一次扬起,随及又落到了鬼魂的身上,又是一道长长的伤口,暗淡的身躯如今可以说差点就要消散了一般,

    “在打下去,它就要魂飞魄散了,你怎么会这么残忍?”雪落枫此时忍着身上的剧痛,咬着牙愤恨的说道,

    “残忍?你看你都这个样子了,还顾得上他人的死活?”卡卢瑟残忍的一笑,随手又是一击长鞭,狠狠的打在了鬼魂的身上,到现在为止,这伤痕累累的鬼魂一句话也没有说过,一个尖叫也没有传出,连闷哼都没有,似乎已经麻木了,

    雪落枫脸色也变得难看了,卡卢瑟说的对,自己都自身难保了,怎么能解救此鬼魂?就算是身上没有疼痛感,那么自己又有什么力量来对抗卡卢瑟呢?无异于是飞蛾扑火,

    “卡卢瑟住手吧,在这样下去,他会死的”两个小鬼制止卡卢瑟的行为,为那鬼魂求情,

    “你们两个真不像是一个鬼差,居然为了一个鬼魂求情?”卡卢瑟满脸不屑的瞥了一眼那伤痕累累的鬼魂,将目光望向了两个小鬼,“看在你们两个求情的份上,我就放他一马吧”卡卢瑟大笑,

    “要是敢在用这种眼神看我,我就杀了你”卡卢瑟注意到地上打滚的雪落枫的不善的眼神,似乎带有杀意的望向自己,这让卡卢瑟很不满,手中的长鞭直接朝着雪落枫抽去,

    雪落枫没想到这卡卢瑟竟然这么的猖狂,连忙躲闪,但是那长鞭就如同长了眼睛一般,拐了一下弯,直奔雪落枫而去,雪落枫大惊,肉嘟嘟的身躯,朝着远处直接滚了去,

    卡卢瑟见到自己的长鞭居然落空了,让他脸上有点挂不住了,长鞭在次举起,

    “卡卢瑟,你有点过分了”两个小鬼阴沉的说道,这是在打雪落枫么?这是在打两个小鬼的脸,

    卡卢瑟冷笑,虽然不甘心,但是还是将手中的长鞭放下了,“球,最好不要落在我手中,否则,我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哼,这个仇我记下了”雪落枫冷哼,紧紧的注视着卡卢瑟,似乎要将他的面容深深的印在脑海当中,

    “门户已开,你们在等待什么?再不进来,就关门了”这道声音突然的在所有的鬼魂的耳边响起,只见门户两旁站着两个怪物,一个长着牛的脑袋,人的躯体,另一个长着马的的脑袋,人的躯体,

    “牛头,马面?”雪落枫惊疑的望着牛头马面,

    “还不走?找打不成?”卡卢瑟冷声的对着伤痕累累的鬼魂说道,那鬼魂不敢耽误,紧忙挪动身躯,朝着门户走去,临走之时还不忘瞥了一眼雪落枫,眼眸中闪过一丝寒光,

    “你要小心卡卢瑟”两个小鬼担忧的说道,

    “他要小心我才是”雪落枫不屑的说道,眼中的杀意一闪而逝,

    两个小鬼无奈的摇了摇头,“莫要说大话,咱们也进去吧”

    雪落枫跟随着两个小鬼走进了院落,越接近那大门之时,他的身躯中的血液流速加快了数倍,硬是咬着牙走了过去。

第三百二十六章 仙人不曾言我意

    付桓旌和剑仙风源?,这俩算是互相赖上对方了,至死不渝的那一种。

    如此场面,却难为坏了慕容鸾婕,这谁顶得住啊?

    “是么?这不是你一直想要的么?如今我这样做正和你心才对,怎么会这般的哀怨呢?”雪落枫装着聪明装糊涂,眼中带有狡黠的味道。

    “咯咯,男奴,我不喜欢你主动的样子,我更加喜欢我爱抚你的样子”孟婆淡淡一笑,话语中充满了魅惑的味道,

    “哦?”雪落枫戏谑的看着孟婆,说道:“那你就尽情的爱抚我吧”雪落枫将自己的眼睛闭上了,似乎要等待接下来的狂风暴雨般的温柔,

    “既然如此,那姐姐我就不客气的享用了”孟婆用自己的手抚摸着雪落枫的脸,由上至下,轻轻的用指尖划过,将雪落枫的上身的衣服直接撕开,露出健硕的身躯,

    “好结实的身躯,在所有男奴当中,你的身躯是最结实的”孟婆用手抚摸着雪落枫的身躯,似乎很享受,

    雪落枫的双眼还在紧紧的闭合当中,也不加反抗,就是想看看孟婆到底能做到什么地步,她的底线在哪里,亦或者是说孟婆就没有底线,

    雪落枫的裤子还在,孟婆并没有去撕开她的裤子,只是在用手不断的抚摸着雪落枫强健的身躯,然后又如同四脚蛇般将其缠住,

    “不在继续么?”雪落枫佯装讶异的询问道,

    “男奴着急了?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孟婆将自己的唇轻轻的碰触了一下雪落枫的唇,动作轻柔,如同蜻蜓点水一般,

    轰!

    一道强大的气息从雪落枫的身躯中迸发出来,孟婆惊疑的从雪落枫的身躯当中下来,不解的望向雪落枫,双眼微眯,

    雪落枫也搞不懂这是什么情况,满脸也充满了惊骇,自己什么时候这么厉害了?这股气息根本就不是属于自己的,雪落枫非常的确定,

    “没想到你隐藏的这么深,不想和我在一起就明说么,何必这般的不近人情”孟婆幽怨的眼神望向雪落枫,

    雪落枫一脸的无辜和茫然,“我不懂你的意思”

    “亲爱的男奴,不要再装糊涂了,就算你这般绝情,我也不会对你绝情的”孟婆脸带笑意,

    听到孟婆这话,那股气息变得更加狂暴不受控制了,一道道杀意直接凝成实质化,似乎要将孟婆直接撕裂一般,

    “好强大的气息,这股气息应该不属于你”孟婆发现雪落枫的脸色都有一丝的苍白,明显这强大的气息不是他所能承受的,这气息应该是属于另外一人的,

    “好熟悉的气息,怎么一下子想不起来呢?”孟婆自言自语的说道,双眉不自觉的挑动了一下,似乎陷入了沉思,

    唰!

    一道气息似乎在此时化成一柄利剑,斩落日月星辰一般,毫不留情的斩向沉思的孟婆,

    嘭!

    孟婆随意的一摆手,直接将这柄利剑轰个粉碎,化成烟尘,这看似随意的一掌,可是孟婆拿手掌法,皮开肉绽十八掌,

    孟婆看着那化成飞灰的利剑,顿时笑了,“晴曦妹子是你吧?几日不见,就对姐姐这般残忍了?”

    那恐怖的气息顿时消散,而在孟婆眼前出现一名女子,一颦一笑可以说是不逊色于孟婆,似乎容颜还在孟婆之上,长长的白色连衣裙,玲珑剔透般的眼睛更加具有神韵,

    “姐姐说笑了,我只是想看看姐姐每天晚上会男奴是否将自己的修为落下了”晴曦双眼带有笑意,

    “那结果呢?”孟婆用手捋了捋自己的秀发,更显娇柔,

    “只能说姐姐欲求不满”晴曦话中带有嘲讽的味道,

    “你怎么在我体内?”此时的雪落枫终于从震惊当中苏醒了过来,第一句话便是这句,

    “呦,怎么不行么?你这个色鬼,前脚刚吃完我豆腐,没想到下一秒就来吃孟姐姐的豆腐,你真是不害臊”晴曦上下打量了一下雪落枫,双眼闪过一丝精光,

    雪落枫被晴曦看的浑身打了个寒噤,他可是知道晴曦的手段的,尤其是这种笑容,无论晴曦说什么,不论对还是不对,都不能反驳,也不敢现在去反驳,顿时哑口无言了,

    “我的好妹妹,你居然让这种人吃了豆腐?他怎么你了?跟姐姐说说,姐姐帮你出气”孟婆瞪了一眼无奈的雪落枫,

    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在说了,你孟婆怎么变脸这么快?刚才不是还一副欲求不满的样子,而如今竟然是这幅嘴脸,

    晴曦一听孟婆这话,顿时委屈的差点流下眼泪,转而背过去小声的抽泣,用手中的手绢不断的擦拭着自己的眼泪,那模样就像是雪落枫将他怎么地一般,

    孟婆的脸色直接就沉了下来,双眼充满了杀意的望向了雪落枫,

    雪落枫碰触到孟婆那杀人般的眼神顿时开始大叫起来,“孟婆你听我说,事情不是你想的样,你听我解释”

    “我不听,既然敢欺负我的妹妹,看我怎么收拾你”孟婆冷声的说道,

    “孟婆,我是冤枉的,我们两个什么都没有发生,是她在陷害我”雪落枫指着不断抹泪的晴曦说道,内心焦急万分,内心也愤怒至极,

    “什么?你敢说我妹妹是陷害你?难道说晴曦妹子会用自身的贞洁在陷害你?”孟婆话语更加寒冷,

    “事情不是这个样子的”雪落枫无论现在说什么,怎么解释,都感觉自己的说法苍白无力,对方根本就没有听的意思,

    孟婆朝着雪落枫走去,双手不自觉的将袖子往上卷了卷,雪落枫一看到这个架势,双腿不自觉的向后退出几步,

    “有话好说,大不了我今晚留下陪你”雪落枫尴尬的笑着,

    “玷污我晴曦妹子贞洁,不知悔改,居然还想占我便宜?我看你真是活拧歪了”孟婆直接就施展了皮开肉绽十八掌,

    啪!

    一记耳光直接将雪落枫给扇飞出去,只见雪落枫直接破门而出,化成一道弧线飞了出去,

    都说女人是善变的,今日我算是领教了,前一秒还能和你亲亲我我,下一秒弄不好都会将你阉割了,雪落枫尖叫一声,轰然落地,

    “蓝发你听到声音了么?”红发小鬼惊疑的询问道,

    “好像地震了”蓝发小鬼肯定的说道,

    啪!

    “这里是奈何桥”红发小鬼直接打了蓝发小鬼一拳,

    “是我”雪落枫艰难的从地面爬了起来,

    “是你啊,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好像左脸肿了呢”两个小鬼指着雪落枫的左脸说道,

    “该死的孟婆”雪落枫骂了一句,转而用手捂着那肿胀的半边脸,两个小鬼心领神会,大笑起来,不用说,肯定是孟婆的皮开肉绽十八掌,

    “晴曦还要装下去么?”孟婆此时将笑脸收回,淡淡的望向了晴曦,

    晴曦此时也将委屈的目光收回,换成了天真无邪的笑脸,“什么也瞒不过孟姐姐的眼睛”

    “哼,不就是为了一个男人么?何苦做到这般”孟婆冷哼一声,

    “孟姐姐不也是喜欢的不得了么?”晴曦俏皮的说道,孟婆脸上闪过一丝红晕,

    “小丫头片子懂什么,我要休息了,你该做什么做什么去吧”孟婆下达了逐客令,晴曦也不说什么,直接从屋内消失了,

    “亲爱的男奴,真想和你天长地久,奈何我容颜已去”孟婆叹息一声,在万年寒冰塌上,闭上了双眸。

    在两个小鬼和雪落枫的面前,又是那个院落,此时的门,依然鲜红如血,雪落枫静静的在此地驻足。

    “怎么不走了?”两个小鬼惊疑的问道,“是不是留下什么后遗症了?”两个小鬼对望一眼,

    “狗屁,我是想好好看看这个门”雪落枫骂了一句,内心却有点打鼓,虽然自己已经服食了化血丹,但是有了上一次的事故,这次居然还有点内心没底,但是表面上却装的一脸无恙,

    “这个门有什么好看的?”两个小鬼不懂的晃了一下脑袋,

    “呵呵,这是艺术”雪落枫嘴角上扬,露出笑容,

    吱嘎!

    鲜红如血的门再一次打开了,站在门口守卫的依然是牛头马面,二人手中分别都拿着一杆长枪,闪烁着一丝寒光,

    “进来吧”牛头马面如同机械一般的开口,

    两个小鬼和雪落枫直接进入了这个院落,雪落枫的内心不断的跳动,当自己彻底的迈入了门户,发现自己完好无损,这才将紧绷的内心放松下来,

    雪落枫开始打量牛头马面,“我还是第一次见到牛头马面啊,长得真是奇怪”雪落枫就这样在牛头马面面前开始品头论足起来,

    “你病没好”两个小鬼直接说道,

    “谁有病了?我看是你两个有病”雪落枫指着两个小鬼怒骂,

    “明明是第二次见到了,居然说第一次见到,这不是病没好是什么?”两个小鬼嘲讽的说道,

    “额……”

    这两个小鬼什么时候记忆力这么好了?难不成是突然开窍了?

    “咳咳”雪落枫咳嗽一声,来掩藏尴尬的神情,装模作样的说道:“上一次根本没看清,我都那样了,怎么能注意到牛头马面呢?”

    “红发,他说的挺有道理的”蓝发小鬼对着红发小鬼说道,

    “是有道理”红发小鬼点了点头,

    雪落枫好奇的伸出手便去抚摸牛头马面的头,这一下子吓坏了两个小鬼,没想到眼前这个祖宗这么大的胆子,竟然连牛头马面的头都敢抚摸,两个小鬼手疾,一把就拉住了雪落枫,这才制止了雪落枫的动作,

    “你们紧张什么?”雪落枫不满的说道,脸色明显不悦,

    “我们是在救你”两个小鬼紧忙说道,

    “救我?笑话,不就是摸一下头么?这有什么大不了的?以前不是没摸过牛和马”雪落枫不屑的说道,

    两个小鬼一阵鄙夷,那是普同的牛和马,这可不是普通的牛和马,怎么能混为一谈呢?

    “不摸就不摸,我也没兴趣”雪落枫看到两个小鬼脸色难看至极,随即挥了挥手,不在意的向前而走,

    “不好意思啊牛大哥,马大哥,他不懂事,你两个不要见怪”两个小鬼向着牛头马面弯头哈腰的道歉,

    “婆婆妈妈的干什么呢?走还是不走?”雪落枫不耐烦催促道,

    “幸好牛大哥和马大哥没生气,否则你就死了”两个小鬼内心一阵后怕,

    “本少爷吉人自有天相,早晚都要摸到牛头马面的头的”雪落枫不在意的笑了笑,

    “就你?还想摸牛头马面的头?这真是笑话,你知道他们什么等阶么?真是大言不惭”一道身影出现在雪落枫的面前,话中带有嘲讽的味道,

    当雪落枫看到此人之时,恨的直咬牙,眼中带有杀意,双拳不自觉的紧紧的握在一起,

    “卡卢瑟你真是阴魂不散啊,怎么在哪都能遇见你”两个小鬼淡淡的说道,

    “你们带的那个球呢?怎么没有见到?”卡卢瑟向着两个小鬼身后望去,却没有见到那个球,不禁蹙眉,“难不成死了?真是可惜,我还想将他折磨一番呢”

    雪落枫一听这话,火冒三丈,脸色阴沉如水,但是现在自己只不过刚恢复人形而已,还没有开始修炼呢,要是此时对上卡卢瑟,那就是鸡蛋碰石头,找死,雪落枫将内心的火压下,

    “又来一个不怕死的,你叫什么?”卡卢瑟双眼微眯,手上的鞭子在手中把玩,脸上浮现一丝的残忍,

    “你没资格知道我的名字,好狗不挡路,给我让开”雪落枫冷冰冰的说道,虽然很想压住内心的火,但是此时那怒火却冲破了防线,

    “你看,居然有一个愣头青,竟然敢公然的顶撞卡卢瑟,真是找死啊”

    “应该是新来的吧?要不然不会没有听过卡卢瑟的名字”

    “年轻气盛,锋芒太过于尖锐,这不是好事”

    雪落枫当然听到了这些鬼魂的话,但是内心却不在乎,自己好歹当年也是圣境,就像卡卢瑟这样的人,在他面前充其量也就是草芥,

    卡卢瑟阴森的笑了笑“你真是好样的,在地狱还没有哪个鬼魂敢这样对我讲话”

    “笑话,那是你没碰上我,如今你碰上了”雪落枫冷声说道,反唇相讥,

    “你会为你这种行为付出代价的”卡卢瑟脸带杀意,

    “曾经有人对我说过同样的话,但是他却死了”雪落枫双眼直视卡卢瑟的双眸,

    卡卢瑟感觉自己面对的不是鬼魂,而是一个君王,口中的唾沫不断的吞咽,一时间竟然忘记了反驳,雪落枫没有理会卡卢瑟的想法,径直的从他身旁过去了,

    两个小鬼惊疑的对望了一下,便直接跟了上去,周围的鬼魂此时也目瞪口呆,怎么会这样?居然就这样从卡卢瑟身旁过去了?卡卢瑟竟然没有出手?天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卡卢瑟内心惊骇,该死的,自己怎么会有这种感觉,这简直就无稽之谈,此时听到了周围的鬼魂的讨论,脸上顿时挂不住了,这个场子怎么也得找回来,

    啪!

    卡卢瑟阴沉着脸,直接扬起了手中的长鞭,直接抽打在了雪落枫的身上,一条长长的鞭痕印在了雪落枫的后背,还有淡淡的血迹流出,居然不是红色的鲜血,而是彩色的鲜血,雪落枫吃痛之下,直接闷哼一声,

    “卡卢瑟你过分了,要是你手中的长鞭在落下,那就休怪我们无情”两个小鬼怒斥卡卢瑟,

    “这一鞭之仇,我雪落枫记下了,日后必当百倍奉还”雪落枫转过头,双眼冰冷,充满了杀意,发誓说道。

    雪落枫身上出现淡淡的鞭痕,似乎要溢出血液来,呈现五彩血液,淡淡的光华流转,溢出淡淡清香,向着四周扩散。

    周围的鬼魂都开始不断嗅着这股清香,不断的朝着雪落枫而去,就连卡卢瑟都被这股清香吸引,不自觉的朝着林铭而去,

    两个小鬼惊疑的对望一眼,“你闻到香味了么?感觉好香啊”红发小鬼问道,

    “嗯,感觉要羽化飞仙一般的感觉”蓝发小鬼说出了自己的感受,

    此时所有的鬼魂都朝着雪落枫聚集,似乎要将他吃掉一般,

    雪落枫大惊,这是什么情况?怎么周围的鬼魂都朝着自己而来?那眼神就要吃掉自己一般,内心惊疑不定,也不知道原因所在,

    “好香啊这,我还是第一次见到五彩血液”

    “吃掉它,我想肯定会能晋阶的”有的鬼魂这般说道,

    听到这话,雪落枫顿时惊骇,五彩血液?这是在说我么?我的血液什么时候变成五彩的了?雪落枫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跑,因为这些鬼魂都睁大了双眸,双眸中都透着贪婪之色,至少有四五十个鬼魂,将自己已经锁定了,

    “呵呵,没想到有这种变故,五彩血液啊,传说中的鲜血,吃了你,我就能突破了,或许将来就能成为仙王也说不定呢”卡卢瑟冷笑,现在的他双眼透着贪婪,

    “你们做梦,想吃我?下辈子吧”雪落枫撒腿便跑,这次逃跑的方向不是院里,而是牛头马面所站岗的位置,

    “牛大哥,马大哥救命啊”雪落枫朝着牛头马面呼喊,在他看来,牛头马面便是他的救星,因为刚才在进门的时候,他看到了两个小鬼的那般害怕的神情以及卡卢瑟所说那般话的含义,就知道牛头马面的等阶必定不低,

    牛头马面听到有人呼喊,脑袋如同机械一般扭了一下头,只见雪落枫在前面跑,后面跟着一群鬼魂,跑在最前面的便是卡卢瑟,

    “你们要造反不成?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么?”牛头马面怒斥道,

    但是这些鬼魂似乎都失去了神智,要是平常的话,这些鬼魂听到牛头马面的话,立马就会散去,但是此时就如同疯了一般,根本不理睬牛头马面的话,

    牛头马面脸色顿时阴沉了下来,这还是第一次碰到这种局面,这是以前不曾发生的,牛头马面出声警告,但是这些鬼魂痴迷雪落枫身上那五彩血液,已经丧失了理智,

    牛头马面在这里具有生杀大权,直接举起手中的长枪,一枪刺出,只见寒光一闪,带有一丝真气波动,向前而去,

    嘭!嘭!

    一排排鬼魂直接炸裂开来,死于牛头马面的长枪之下,化为烟灰,

    这爆炸之声,如同惊雷一般充斥在每个鬼魂耳廓当中,活下来的鬼魂顿时清醒了过来,脸上满是惊骇的神情,

    “卡卢瑟,你身为鬼差,竟然和这些鬼魂造反,你可知罪?”牛头马面冷声说道,散发着威严,

    卡卢瑟内心惊恐万状,“牛大哥,马大哥这不是我的错,完全是他惹起来的”卡卢瑟用手指着雪落枫说道,

    “明明是你们要将我吃掉,怎么反而说是我的错?真是卑鄙”雪落枫厉声道,

    “卡卢瑟你还要狡辩不成?”牛头马面脸色顿时冷了下来,

    “是他身上的血液,使我们丧失理智”卡卢瑟将事情的始末讲述了一番,当然,将自己抽打雪落枫的事情略过了,

    牛头马面蹙眉,将目光放在了雪落枫的身上,只见雪落枫身上确实有一道血迹,那是鞭子抽打所致,淡淡的香味肆意,扑鼻之香,

    “五彩血液?”牛头马面脸色满是惊讶,但是这种惊讶瞬间变消失了,换回的依然是冷漠之色,

    牛头马面运转自身的真气,双手在雪落枫的伤口处轻轻一抹,那道鞭痕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香气顿时消散了,

    “卡卢瑟,这件事因你而起,你就要承担责任”牛头马面淡淡的说道,“将卡卢瑟带下去,鞭笞五十”

    牛头马面的话音落,一下子出现十来个小鬼,将卡卢瑟给拖了下去,卡卢瑟不断的尖叫求饶,但是法令如山,任凭他怎么呼喊,也改变不了鞭笞五十的结局,被拖走的瞬间,双眼望向了雪落枫,充满了仇恨,

    “要是在敢给血池闹事,不论理由,杀无赦”牛头马面鼓舞真气,将声音直接扩散到所有院落当中的鬼魂耳朵里,这是在警告所有的鬼魂,若是在犯,就不是死那几个鬼魂的事了,唰的一下,所有鬼魂都直接散去,不在围观,

    “你叫什么名字?”牛头马面转而望向雪落枫,发出机械一般的声音,

    “雪落枫”

    “雪落枫,你的血液对鬼魂来说,甚至是对所有修士来说,都是神药,你要小心了”牛头马面淡淡的说道,

    “多谢牛大哥和马大哥,我会小心的”雪落枫感激的说道,

    “你们两个还愣着做什么?我有话问你们两个”雪落朝着两个小鬼摆了摆手,

    “你说”

    “刚才你们两个是不是也打算要把我吃掉?”雪落枫的眼睛紧紧的注视着两个小鬼的眼睛,

    两个小鬼的眼睛不断的转着,最后伸出手来,在脸上轻轻一抹,眼睛顿时消失不在,“你想多了,刚才我两个正在全力的阻止这帮鬼魂,奈何我们两个势单力薄,根本无力对抗”两个小鬼昧着良心说道,

    雪落枫笑了笑,没有说什么,刚才的一切他都看在眼中,这里除了牛头马面没有对自身的血液产生兴趣之外,其他的鬼魂,包括红发,蓝发在内,都对他的五彩血液产生了兴趣,

    “你要相信我们的话”两个小鬼看到那不相信自己的眼神,解释了一下,

    “你们都不敢用眼睛看我,我怎么相信你两个说的话?”雪落枫戏谑的说道,

    两个小鬼顿时在眼睛处一抹,眼睛又回来了,“我们两个是奉刑天大人的命令,怎么能对你产生坏心眼呢?要是你死了,我们两个也没办法向刑天大人回命了”

    “我姑且相信你们一次,接下来去哪里?”雪落枫淡淡一笑,

    “血池”

    血池无边无际,甚是宏观,血池里面全部都是血液,上面还有一层雾气,里面的血液在不断的沸腾,里面的温度似乎很高,就算是放进去一个鸡蛋都会瞬间煮熟。

    “这就是血池?”林铭将目光放在血池,迎面都能感到一股热浪扑面而来,

    在血池周围有许多的鬼魂,在那排着一条长长的队伍,这可比春运买车票还要壮观,这些排队的鬼魂一个个跃跃欲试,似乎都迫不及待的进入里面了,

    “为什么这么多的鬼魂会如此痴迷于血池?”雪落枫不解,因为血池的温度很恐怖,自身都有点打鼓,但是这些等待进入的鬼魂各个都兴奋无比,似乎血池就是一处宝藏,让人不禁着迷,

    “因为这是一块宝地,可以说痛并快乐着”两个小鬼笑嘻嘻的说道,

    “痛并快乐着?这是什么感受?”林铭不解,这时有几个鬼魂已经进入血池当中,在进入血池的刹那,这几个鬼魂发出撕心裂肺的尖叫,似乎承受不住血池的这高温,有的鬼魂直接就跳上岸上,

    跳上岸的鬼魂直接被剥夺了进入血池的权利,被几个鬼差直接带走了,走时还一幅无精打采的模样,神情有一丝惋惜,

    “啊……”

    血池当中有一个鬼魂大声尖叫,在血池的高温中,已经彻底的失去了理智,在血池当中直接开始发狂,最后直接爆体而亡,

    雪落枫不禁蹙眉,这一幕幕不断的上演,接连都是比杀猪的声音还要撕心裂肺,这就是所谓的痛,但是快乐呢?雪落枫并没有发现快乐,只发现痛了,

    “你们在玩我?这不是作死么?”雪落枫气哼哼的说道,血池当中又接连发生几个鬼魂爆体身亡的事故,

    两个小鬼无奈的摇了摇头,“这是因为他们太过于贪婪了,不知道节制”

    “节制?贪婪?这怎么看出来的?”雪落枫一阵咒骂,他自己怎么没有看的出来,看到的不是尖叫,就是死亡,此时那些排队的鬼魂也不在激动,各个都悸动了,转身便要逃跑,但是碰上鬼差那冷漠的眼神,一个个也不敢离开,只有认命了一般的排着队伍,等待进入血池,接受那无休止的痛楚,

    “呵呵,这个只有你自己进入血池当中才能体会”两个小鬼一脸奸笑,

    “你们不会让我死在里面吧?”雪落枫内心真的没有底了,尤其是看到两个小鬼那笑容,

    “这个不好说,就算你死在了里面,刑天大人也不会说什么,晴曦小姐也不会说什么,孟婆也不会说什么,你也不会说什么”两个小鬼思考一番,给出这个结论,那表情相当的认真,

    “我不会说什么?你们真是找骂,要是我死在里面,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两个,日日缠着你,夜夜纠缠”雪落枫恨恨的说道,还不时咬着牙,吱吱作响,

    “我们本就是鬼,你要是真的死了,你真的就死了,连真灵都消散了,还怎么日日缠着我们两个啊?”两个小鬼迷茫的望着雪落枫,

    这两个小鬼到底脑袋中装着什么?这一天似乎都不正常啊,时间就这样不断流逝,根本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便轮到雪落枫进入血池了。

    “轮到你了,祝你好运,痛并快乐着”两个小鬼狡黠一笑,雪落枫还想说些什么,就被两个小鬼直接给推进了血池当中,

    虽然是推,但是两个小鬼却用了一丁点的真气,所以雪落枫没有落在血池边,而是直接飞到了血池中央地带,在落到血池当中时,耳边还在响起那句话,痛并快乐着,

    噗通!

    雪落枫最终落入血池当中,溅起阵阵涟漪,直接沉入血池中,雪落枫感觉自身都在燃烧,整个躯体就如同着了火一般,热气不断的拍打雪落枫全身,

    雪落枫直接将头露在了血池外面,感觉受到强大的水压,顿时压的喘不上气来,当脑袋露在外面才大口呼吸了几口空气,一脸的满足,

    但是瞬间,雪落枫的脸色就变了,因为这血池就如同沸腾的开水,雪落枫直接从血池当中蹦起,感觉自己的身躯都在燃烧,似乎下一秒便会瞬间炸裂,

    “你说他会不会死?”红发小鬼瞥了一眼狼狈的雪落枫,

    “应该不会吧?毕竟是刑天大人特意关照的人,要是就这么的死了,刑天大人的眼光不会这么差”蓝发小鬼沉思片刻,给出了这样的结论,

    “嗯,我同意,毕竟这家伙体内还有一个可怕的存在,我想她也不会让他死去的”红发小鬼一说到她就浑身胆寒,蓝发小鬼也不自觉的打了个寒噤,

    “快烫死我了”雪落枫不断的嘶吼,不断的朝着岸边游去,奈何他所处的位置乃是血池中心,那距离不是他所能游得回去的,他同样不知道,血池中央是整个血池温度最高的,也是血最浓的,所有的鬼魂在边缘地带都不一定能承受的住,何况是血池中央呢?

    “怎么回事?我怎么感觉自身的血液在加速流动呢?”雪落枫内心惊疑,此时感觉自身的身躯要炸裂了一般,浑身上下,血液流速快了不止一倍,甚至更快,都能感觉到血管在膨胀,血管壁似乎都要被这流速给弄破了,热度不在是来自体外,反而是体内,体内着火一般,在烘烤着,似乎五脏六腑都在此时燃烧,

    整个身躯都在膨胀,都能听到骨骼吱吱作响的声音,

    难道我要死了么?想我原本是一代枭雄,竟然要在此地落幕了,静静的闭上了双眸,

    未知年前,地点灵山,灵山可以说是灵气最充沛的地方,那里长年四季如春,鸟语花香,树木丛生,

    一个少年在那不断的挥舞手中的木剑,汗如雨下,却不曾间断,就这样不断的挥动手中的长剑,也不知道挥舞了多少次,或者是百次,亦或者万次,就这样不停地挥动,

    “呦,这不是雪落枫么?根本就没有天赋,我就不知道风行烈长老为何会收下你作为徒弟,真是浪费了一个名额啊”

    从远处来了三人,而这三人雪落枫都认识,也是灵山的弟子,向来与雪落枫不合,没事就喜欢来这里嘲讽这个天赋极差的雪落枫,

    雪落枫根本就没有理会这三人,继续挥动手中的木剑,在他心中,已经将这三人当做空气了,

    “天赋差就是不行,来到灵山修炼差不多也有五年时间了吧?而今只不过是筑基低期,说出去都丢人”为首男子嘲讽的说道,另外两名男子也跟着嘲讽起来,这三人看起来都很稚嫩,似乎年纪也不大,而为首之人名叫张赫,现在是筑基高期,

    张赫一看雪落枫根本就没有理会自己,这让他很不爽,一个小小筑基低期而已,竟然敢忽视自己的话,脸色一下子阴沉了起来,

    “怎么我说的话不好使?”张赫直接用手拍向了雪落枫的肩膀,带有一丝冷笑,这一拍可不是简单的一拍,在掌中蕴含了真气,

    但是那笑容顿时僵住了,因为自己的一拍落空了,张赫的脸色说多难看就有多难看,

    “张赫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雪落枫只是冷冷的瞥了一眼张赫,

    “你这眼神我很讨厌”张赫在一次伸出手掌,朝着雪落枫拍去,刚才的一击落空让张赫内心已经愤怒到了极点,这次雪落枫的话竟然如此冷漠,所以忍不住便动手了,想要教训教训这个一幅高冷的雪落枫,

    雪落枫手中的木剑握紧了几分,看着那到来的一掌,木剑直接朝着那手掌刺去,

    嘭!

    木剑直接粉碎,那一掌也清晰的印在了雪落枫的身躯上,雪落枫顿时飞了出去,口中还有一丝的鲜血,感觉自己的骨头都要粉碎了一般,冷冷的瞥了一眼张赫,

    “这就是筑基高期的实力么?”雪落枫又从地面捡起一柄木剑,这些木剑都是他练习剑术所用的,每次用完都被他扔在了地面上,

    “呵呵,怎么?还没被打够?真是皮子痒啊”张赫冷笑,

    雪落枫没有说话,这次直接挥舞手中的长剑,长剑刺向张赫,张赫不屑的看了一眼,直接就一掌,

    雪落枫这次没有硬撼,他知道只要这木剑碰到张赫的手掌便会瞬间炸裂,在那掌要碰触木剑之时,雪落枫收回了手中的木剑,身躯一下子扭动了一个角度,那掌从雪落枫眼前而过,雪落枫冷笑,手中的木剑直接直接就拍向了张赫,

    啪!

    木剑整个贴在了张赫的脸上,疼的他不断的乱叫,看着自己肿胀的脸,张赫双眸散发着杀意,

    “我要杀了你”张赫直接爆发了,在也不是简单的过招,这是要杀人啊,

    雪落枫冷静的对待着,以不变应万变,这是他现在唯一能做到的,除此之外,什么也做不了,

    “??h?闭藕沾蠛纫簧??陨砣缤?煌??r话悖??叛┞浞愣?ィ?薮蟮某寤髁x苯映遄苍谘┞浞闵砩希?/p>

    顿时雪落枫不省人事,张赫一看到雪落枫躺在地面上,不省人事,内心一阵害怕,顿时和另外两个人逃跑了,留下了不省人事的雪落枫在那里孤单的躺在那里,鲜血浸湿了衣裳。

    雪落枫静静的躺在血泊当中,双眸眼望苍天,低声喃喃道:“难道我要死去了么?真是不甘心啊,我还没有成仙,便死去了,真是可悲啊”

    “你是谁?我要拜神仙为师”一个脏兮兮的小孩面容脏兮兮的,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的,已经破碎了,

    “我就是你说的神仙”老人面带微笑,

    “我才不信呢,人家都说神仙都会飞,你会飞么?你在看看你,都老成什么样子了?神仙还会老?”孩童对老人的话噗之以鼻,不断的指指点点在那说教,

    “你这个孩子,怎么就有眼不识泰山呢?明明神仙就站在你眼前,你怎么就认不出呢?真是没有见识”老人淡淡的开口说道,

    “你一直在说自己是神仙,那么,你都给我演示演示啊,别光说不练,别看我是个孩童,你就想骗我”孩童将眼睛瞪大了,再一次将目光望向了老人,怎么看也不像是传说当中的神仙,

    “今日老夫便让你看看神仙的手段”老人那长长的胡须在不断的飘动着,伸出一只手掌,只见到手掌不断的变大,一把将一座山峰握在手中,大喝一声,只见山峰开始不断的颤抖起来,最后被老人直接给提了起来,

    “怎么样?这下可相信了?”老人询问道,

    此时的孩童已经看的目瞪口呆了,不断的吞咽唾沫,这便是神仙的手段么?居然有移山倒海之能,

    “行了,放下吧”孩童赶忙让老人将山峰放回原地,内心的震惊久久不散,

    “怎么样?这下可相信了?”老人在次问道,

    “神仙会飞,你就施展移山之能,却没有飞”孩童依然在纠结飞的话题,

    “真是傻孩子,好吧,我就让你看看蓝天的广阔”老人将大袖一挥,孩童便感觉天晕地旋,眼睛不能视物,最后眼睛终于能看清周围的场景,

    我这是在天上么?孩童扫视四周,内心更加激动,自己没想到在有生之年,居然可以像神仙一样在蓝天上遨游,周围的景象在不断的缩小,伸手仿佛能够到蓝天一般,

    “这下可相信了?”老人看着一脸兴奋的孩童说道,

    孩童淡淡的点了点头,“我相信你就是神仙了,神仙你收我做徒弟吧”

    “呵呵,老夫下山,便是为了寻找一名弟子,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感觉你与我有缘”老人笑着说道,

    孩童很聪明,听了老人的话,就知道其中的道理,赶忙说道:“老师,弟子在空中,无法向你失礼了”

    “真是个聪明的孩子,你叫什么?”老人在次甩了甩袖子,直接从空中落到了地面上,

    “我叫雪落枫”孩童真诚的说道,脸上还有一丝激动,

    “好,以后你就跟着我修行了”老人直接说道,

    “那我会像老师这般厉害么?”

    “只要你努力,便可超越为师”

    “老师我的天赋似乎比他人差”

    “勤能补拙,在好的天赋,不努力也会泯然众人矣”

    “……”

    “落枫你怎么了?”躺在血泊当中的雪落枫听到了声音,他知道,这是老师的声音,老师回来了,想要站起来给老师行礼,奈何自己的身躯根本无法移动,

    老人连忙将躺在血泊当中的雪落枫给抱了起来,连忙从空间戒指当中取出一粒丹药,直接塞进了雪落枫的口中,

    雪落枫感觉自己的身躯变得温暖无比,身躯充满了活力,那些伤痕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恢复,

    “对不起老师,让你为我担心了”雪落枫身上的伤痕已经全部消失了,似乎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是为师不好,没有照顾好你”老人叹息一声,脸上有一丝的自责,

    经过这件事后,雪落枫修行变得更加刻苦了,奈何天赋有限,就算怎么修行,也不过是筑基低期,就连那欺负过自己的张赫都要突破了。马上就要进入结丹期了,

    老人看着自己这个执着的徒弟,内心也不好过,要是雪落枫天赋异禀,再加上刻苦修行,或许现在早都步入结丹期了,最后老人像是做了什么决定一般,

    “孩子过来,为师有话对你说”

    “老师什么事情?”

    “要是有一条路能够让你改变现状,你可愿意?”

    “我愿意”雪落枫直接点头答应了下来,根本就没有去思考,自己来到这里是为了什么?不就是成为神仙么?自己也不想这样的庸庸碌碌的人,

    “会死的”老人的眼睛紧紧的注视着雪落枫,

    “我不怕,只要能让我变强,就算是死,我也不怕”雪落枫的小脸上有一股执着,内心也不曾动摇,

    “只要你活下来,那么你前途无量,要是失败了,那只有死”老人说道,

    “我要逆天而上,踏出我的一片天”雪落枫话语铿锵有力,

    ……

    “我要逆天而上,踏出我的一片天”雪落枫在血池中喃喃自语,此时终于不再等死了,内心出现一丝波澜,他想活下去,他要逆天而上,就算是这天要挡他,他也要将天给捅破,

    “呦,这么狼狈?你看你这熊样,居然还敢在血池中央,我看你是在找死”

    一道声音在雪落枫耳边响起,雪落枫四处观望之下,却没有见到人影,

    难道是自己出现幻觉了?大脑不正常了?雪落枫不禁蹙眉,

    “喂,和你说话呢?怎么不理人呢?”

    那道声音在次响起,雪落枫这次确定肯定不是幻听,也不是幻觉,是真有人在和自己说话,在次将惊疑的目光扫向周围,周围空荡荡的,只有一个乌龟在血池当中,

    “不会是你在和我说话吧?”雪落枫出声询问,两双眼睛瞪得大大的,

    “废话,不是我还有谁?你在给我找出一个能说话的?”这只乌龟特别的大,如同一座小山般,身上背着一个壳,壳上有一道道的纹络,而在乌龟腰上却别着一个葫芦,不知道里面装着什么,

    “你这个王八,你这是什么态度?是不是找抽?”这个乌龟的态度让雪落枫很不满,直接咒骂一声,

    “喂,你在说谁是王八?有能耐你在说一次?”乌龟有一丝愤怒,

    “我要申明一下,第一,我不叫喂,我叫雪落枫,第二,说你是王八怎么了?乌龟不就是王八么?我有说错么?”雪落枫说道,

    “哼,不和你计较,反正你也要死了”乌龟冷哼一声。

    “我要死了?我看你才要死了呢?你这话我就当是在放屁了,听起来臭的很”雪落枫一脸的嫌弃,根本没有将乌龟的话放在眼中。

    “龟神的话是真理,你不听,待会死了可不要求我救你,还有一点我要说明,那就是屁不是用来听的,而是用来闻的”龟神反驳说道,

    “呦呦,还自称龟神?你脑袋没病吧?你也不怕天上落下一道雷?直接劈在你脑袋上?还有啊,你怎么知道屁是用来闻得?难道以前总闻屁了?”林铭大笑,嘴里的话可以说完全充满了讽刺,

    龟神这个气,气的快要用腰上别着的葫芦来狂扁雪落枫了,但是这怒气转而就消失了,换来了一种嘲笑,

    雪落枫一看这个王八,竟然在嘲笑自己,内心着实有点震怒,“你这个王八,笑什么笑?难道你牙白?没人看的到你的牙”

    “呵呵”龟神不怒反而笑了,“都是要死的人了,你就最后发泄一下吧,我知道你此时此刻的心情,肯定是受不了要死的打击,所以才会这般,我不怪你,真的不怪你,谁让我是神呢?作为神,就必须要有神的气度”

    “你这个该死的王八,不会说点好的?就这么喜欢咒我死啊?我看你是欠揍”雪落枫咬着牙怒骂道,“就算你死了我也不会死”

    “哎呦,这话让你说的,你以为你是谁?还什么你死我都不会死,你以为你和我一样啊?没听过什么千年王八万年龟么?老子不修炼也能活过万年,你能么?你能么?看你这熊样就知道不能”龟神一脸的神气,话语中满是嘲讽的味道,这是什么?是**裸的挑衅,

    “真他娘的是一个王八,寿命就是长,真是佩服啊佩服,你就安心当你的王八吧”雪落枫嘲讽的说道,决定不再理会眼前王八的话,专心的朝着岸边游去,但是自身感觉血液都要炸裂了一般,动作一顿,

    “哎呦怎么不行了?是不是要死了?我就说么?龟神的话什么时候会错?”龟神看到林铭的表情就知道发生了什么,这里可是血池的中心地带啊,血池的温度沸腾不说,这里的血的粘稠度相当的高,就是雪落枫体质特殊一些,否则,其他的鬼魂来到这里,便会瞬间炸裂,雪落枫能活到这么长时间也算是一个奇迹,

    “臭王八,你能不能少说一句,不说话能死啊?”雪落枫额头上冷汗直流,也感到了自身的危机,但是旁边的王八在那喋喋不休的,让他感觉心烦意乱,

    “还在骂我?真是不知道死活,你不知道时间就是生命么?要珍惜时间,我不说话我不能死,但是不说话,我干什么去啊?好不容易来了一个这么有趣的人,你知道么?我都寂寞好久了”龟神依然再说,滔滔不绝,

    “你寂寞空虚冷?去找个异性王八,不就什么都解决了?”雪落枫讽刺的说道,眼下也在想着如何应对眼前的局面,

    “说的容易,做起来难啊,想我龟神条件这么好的条件,竟然没有我相中的王八,都说人类女子长得好看,身材还标志,所以我决定找个人类女子,让她抚慰我这空虚的心灵”龟神开始进入自我幻想的阶段,眼神都有一丝的迷离,嘴角的口水都淌在了血池当中了,

    雪落枫真想痛便龟神一顿,但是现在自身感觉不适啊,这真是要死的节奏了,但是内心却没有放弃,内心渐渐地恢复了冷静,毕竟原来的雪落枫也是人道领悟的巅峰的存在啊,

    静静地感受着血池带给他的痛楚,整个人都变的空灵起来了,似乎进入了精神空间一般,整个人的状态很奇异,

    此时的龟神也从幻想当中苏醒了过来,转而便望到了雪落枫这般模样,脸上明显有震惊的神色一闪而过,“不错么?真是孺子可教,幸亏听了本神的话,否则,你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这个小弟不错,有前途,看着小弟这般的出众,当老大的内心也是开心的”

    雪落枫此时正在专心的感悟,根本没有听见龟神的话,否则雪落枫肯定要爆发的,

    雪落枫内心不断的嘶吼,他的血液不断的加速流动,血管都要炸裂了一般,他知道,此时是最好的时机,那就是突破,重新开始修炼的契机,就是血池,痛并快乐着,或许就是这层含义,

    林铭已经全身心的投入到自己的世界当中,这是他重新回到巅峰的第一步,一定要很好的迈出,不能有任何的闪失,

    林铭静静的运转自身的功法,这功法是印在他脑海中的,从未消失,没有因为他现在成为鬼魂而消失,这个功法便是他在灵山修炼时的功法,名叫万剑归元决,他也曾经凭借这本功法,取得了不菲的战绩,所以他最熟悉的,便是这套功法,

    此时的他不断的运转万剑归元决,自身的血液在不断的归于平静,内心激动万分,这套功法确实没有让他失望,这让雪落枫内心高兴的无以言表,

    “那么就去除血液中的杂质吧”雪落枫开始去除血液中的杂质,此时的雪落枫身躯由内至外都散发着璀璨的光芒,金光四射,如同一尊大罗金仙一般降临凡尘,

    “不是吧?这是什么?这人是人么?是个妖孽吧?他修炼的是什么功法?怎么会这般强大?本神的功法在他面前就是一个渣啊”龟神此时彻底的震惊了,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一切,但是这一切,确确实实的发生在自己的眼前,

    雪落枫小心翼翼的去除自身血液中的杂质,这些杂质随着雪落枫的汗液直接流出体外,浑身上下都有一股腥臭味道,

    轰!

    以雪落枫为中心,产生一道强大的波动,血池直接翻滚起来,引来惊涛骇浪,龟神直接被这强大的波动给打飞到了天上,在空中旋转后,噗通一声落到了血池当中,

    “我真想现在就扒了你的皮”龟神怒骂,

    “搬血境了,这血池的功效真是不错”雪落枫笑着说道。

第三百二十七章 仙人有闲情逸致

    剑仙风源?难得不来打搅付桓旌的清修,这可吓坏了他,整日魂不守舍的。

    阮晴婷不会原谅付桓旌了吧!这次的襄渝一别,二人恐再无瓜葛了。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付桓旌在自讨苦吃,闲来无事插手什么御剑门的杂事。

    那御剑门可是出了名有仇必报,付桓旌这下可不就吃瘪了嘛!

    两个小鬼惊叹的嘴巴都张开了,老大老大的了,将手指向了女子,

    “你是孟婆?”雪落枫惊疑的目光望向女子,

    女子点了点头,说:“怎么?不认识我了?刚才出来的急,没来的及化妆”

    没来的及化妆?这是化妆能解决的问题么?这不会是整容了吧?这女子怎么看和那年老的孟婆都不扯关系啊,两个女子怎么会是同一个人呢?雪落枫感觉自己都要疯了,

    雪落枫将自己的头仰望苍天,感觉自己的胃在不断的翻腾,这还是那个让自己痴迷的女子么?原来是一个老太婆?自己居然对一个老太婆动心了?一想到这里,雪落枫就想吐,奈何啊,奈何当事人就在眼前,难不成在尝试一番爱的抚摸,皮开肉绽十八掌?

    “男奴,你这是什么表情?”孟婆轻轻挑了一下眉,

    “我没哭就已经好不错了”雪落枫的表情和吃了黄莲差不多少,一脸便秘的样子,

    “亲爱的男奴,你要是在这种拉不出屎的样子,那你只有离开我这里了”孟婆甩了甩手,

    不走?不走是傻子,谁是你的男奴?你是我的女仆还差不多,这个鬼地方谁愿意留下来,说走咱就走,就是不停留,雪落枫迈开大步,径直的离开,

    两个小鬼惊疑的对望了一眼,“难不成疯掉了?脑袋被爱的抚摸弄坏掉了?难道他不知道自己要炸裂了么?”

    雪落枫越走越觉得不对劲,“我好像是在求孟婆救我,这么走了,我自己不是在寻死么?”雪落枫已经死过一回了,不想这次彻底的死去,一溜烟的跑了回来,眼睛带有笑意,

    “孟婆,刚才是我不对,你还是救救我么”雪落枫此时脸上都乐开花了,似乎见到自己喜爱的东西一般,殊不知内心一阵咒骂,

    孟婆满意的点了点头,但是话锋一转“亲爱的男奴,我给过你机会,但是你没有把握住”

    雪落枫一听这话,脸色顿时垮了下来,转而便笑脸相迎,“亲爱的孟婆,你是我见过最美丽的女子,没有之一,世上所有的女子都不及你的万分之一,世间女子在你面前,都会显得黯淡无光,而你在我心中是那颗最闪耀的星”

    “我去,蓝发你看见没,这个小子拍马屁的功夫至少超越了咱们几万年啊,一套一套的”红发小鬼惊叹道,

    “哎,真是人比人,不对,真是鬼比鬼,气死鬼啊”蓝发小鬼叹息一声,

    “呦,没想到我亲爱的男奴,这小嘴跟摸了蜜饯一般甜啊”孟婆笑的花枝乱颤,世间哪个女子不爱美,哪个女子不喜欢别人夸她?又有哪名女子不想傲立水中央,众星捧月?

    “亲爱的孟婆,你就救救我么?我都这般可怜了”雪落枫伸出自己的手,直接握住了孟婆的那纤纤细手,不断的摇晃,不断的央求,雪落枫感觉孟婆的手很柔软,跟看起来的一样,那样的光滑,没有任何粗糙的感觉,

    孟婆的身躯一颤,没想到雪落枫竟然会突然握起自己的手,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的,孟婆的脸唰的一下子红了,多少年了?都不曾有男人碰过自己的手了?多少年了,都不曾心跳的如此迅急?这种感觉本应该与自己无缘的,奈何会在此时对面前这个男人有了一丝的起伏呢?本应该沉寂的内心,竟然掀起一阵波澜,

    不知道多少年了,自己的容颜已逝去,不在对任何男子动过真心,就算是阎王,只不过是逢场作戏而已,而如今居然在一个比自己不知道小多少岁的男子身上,找到了心动的感觉,孟婆就像是一个小女子一般,有点惊慌失措,眼神不断的闪烁,

    “孟婆是怎么了?”蓝发小鬼惊疑的问道,

    “不知道啊,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孟婆这般表情”红发小鬼回答道,

    “亲爱的孟婆……”雪落枫不断的央求,奈何孟婆的思绪不知道去哪里云游了,

    “啊……”一声尖叫,将孟婆的思绪带回了现实当中,就看雪落枫的身躯要炸裂了一般,已经达到了临界点,

    孟婆的手直接伸进怀中,原本是握着雪落枫的手,这往怀里一放,雪落枫的手被孟婆牵引之下,一下子便进到了孟婆的怀中,这正好碰触到了孟婆的胸前,此时的雪落枫已经疼痛难忍,根本也顾及不到那胸前的柔软与温存,痛的手都在乱动,

    这一动之下,孟婆感觉自己的身体一阵颤抖,红晕浮现在脸上,闷哼一声,直接将雪落枫的手拿了出来,将其另外一只手伸进怀中,将碗拿了出来,碗里似乎有一股粘稠的液体,呈现的是鲜红色,如同鲜血一般,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味道却让人闻之有股淡淡的茉莉花清香的味道,

    另一只手松开了雪落枫的手,不断的在碗的上空划动着,似乎在写着什么,嘴里还振振有词,这一切都在瞬间完成,孟婆弄好这些之后,速度如电,一手持碗,另一只手直接将雪落枫的嘴张开,在雪落枫张开嘴的刹那,孟婆抓住此机会,直接将碗中的液体倾倒而下,淡淡的香味在奈何桥上弥漫,所有小鬼都筋着鼻子在那不断的嗅着这股清香,

    这碗液体进入雪落枫的嘴里,沿着口腔进入林铭的五脏六腑,转而流进体内的血管当中,在四肢百骸流转开来,雪落枫感觉自己神清气爽,身躯变得轻巧灵活,那膨胀的身躯渐渐干瘪,就像是泄了气的气球,最后将一切里面的空气散尽,

    林铭的身躯终于恢复了原貌,这是死里逃生,也可以说因祸得福,雪落枫差点激动兴奋的落下泪,自己真的变回来了,终于可以摆脱宠物的命运了,天下女子尽揽手中,雪落枫露出一抹久违的笑容,

    “男奴,今晚留下陪我吧”孟婆轻轻一笑,用手勾住了雪落枫的下巴,

    “这是**裸的勾引”蓝发小鬼肯定的说道,

    “这里有白天么?到处都是夜空笼罩,男奴的命运要变得可悲了”红发小鬼望向深空,几颗星星无聊的眨着眼睛。

    如今已经十七岁大小的方豢,虽然仅比他的小师弟付桓旌大一岁而已,却早就是一位可以自力更生的少年儿郎了。

    虽然方豢自力更生的方法手段,听起来有那么一些独特清奇,专以劫盗济贫为生。但是,他大多数时间还是在行善举,少数醉酒时刻耍酒疯,闹事祸害好人罢了。

    方豢母亲尚在人世的时候,曾经手把手教过他一些舞刀弄枪的体术。比如说,箭术、枪法、刀技、剑法等等。

    当时真的很难想象,方豢那位看起来柔弱无比的生母,竟然在舞刀弄枪的体术方面,有着异于常人的见解和认知。

    非要挑捡出来,说上一说的便是,他们方家祖传的枪法秘技。现如今方豢的入神枪法,就是从他生母那里一招一式,认真仔细学过来的。

    只不过方家祖传的莽原敕银枪,已经被他的恩师暗侍浮屠所摧毁,他方豢苦心十年练就的入神枪法,也无用武之地了。

    以后的每一天,方豢只能够手握苍穹神剑,想念一下从前自己与莽原敕银枪的甜美回忆了。

    至于方豢的生父,身为他小师弟的付桓旌,从未听他提及过一次。也许那是他方豢心灵深处,最柔软的一个地方吧!

    方豢先前手中的那柄银枪,也是从他母亲那里继承来的。据他的母亲所说,这件神兵是他的生身父亲送给他母亲,用以防身护体的。这是方豢第一次觉察到,他的那位未曾谋面父亲,并非是一个薄情寡义之人。

    方豢自幼调皮任性,打骨子里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叛逆少年。

    只不过方豢母亲在世时,他不忍心母亲整日为其担忧操劳,总是装出一副乖巧懂事的模样。自从他的母亲因病去世以后,他便不再收敛自己的脾气秉性,云游幻界的五方国界。

    多管闲事,是他方豢最大的爱好,并且一直坚持了十年之久。

    这十年以来,他方豢在这幻界偌大的五方国界,惹是生非不断。但也行了不少义举,斩杀掉了些许道行较浅的邪魅精怪。

    唯独那一次东海之畔,方豢用手中的莽原敕银枪,抽打幻界英灵殿内刁蛮公主梦颖嫱的屁股。

    这一看似不要命的可怕行径,使得方豢创出了一些名声。

    自此以后,方豢途径之处,修为一般的盗贼流寇。只要一听到他的名字,哪怕在这阳光明媚的正午时分,都会有一股胆怯寒气袭入心扉。

    因此,幻界的江湖人士,送给他方豢一个美誉“山贼杀手”。

    方豢格外喜欢劫盗济贫,更加准确的说应该叫作:劫大盗,济贫小。

    方豢总喜欢羞辱那些占山为王的强盗,千方百计抢夺过来他们手中的财宝物品,而后无偿的分发给一些贫困妇孺。

    在方豢的行侠仗义准则中,只有可以抢和不能抢,并没有抢不抢得过和敢不敢去抢。

    因为胆大妄为,也是他的天性使然。

    方豢孤身一人,深入这一片茂密的竹林,已经百步有余啦!

    一间不太惹眼的小木屋,慢慢的从密林中露出全貌。

    那间小木屋并不是很大,刚好足够方豢居住安眠。木屋内除了灰尘积攒很厚的灶台和床榻之外,已经别无他物了。

    方豢随意的将手中那柄苍穹神剑,依靠在了竹墙边上。然后,他将手中的包裹打开,看着里面闪闪发光的金银首饰,“嚯嚯”地笑了两声,然后像丢垃圾一般把包裹丢进小箱子里,侧身靠在了门边,透过密叶间的一丝缝隙,遥望着碧蓝的天空,久久不语。

    转眼间,日已落下西山,银盘也已高挂空中,付桓旌这一愣就是半天光景。

    付桓旌也不急着吃晚饭,倒是轻车熟路地从身边随意取过一片树叶,轻轻放到嘴边,与他走调的哼声不同,他用树叶发出的声音,如百灵鸟般动听,如夜莺般入耳,仿佛一阵轻风徐来,在心灵湖面上泛起淡淡涟漪。

    第二天,当日轮刚泛光时,付桓旌已经收拾好东西,提着银枪向着山路上走去,每日都会有不同的人走这条山路,付桓旌做事十分有原则,若是走过的是老弱妇孺,他不但会放其通行,还会帮忙处理掉想要出手的山贼流寇。

    若是过的是满腹流油的商人士官,他会袖手旁观,即使有人出手劫掠,他也不会出手,而是等到这些人得手后在出手抢他们的东西。

    早早地坐在山路旁的大树枝干上,付桓旌一边假寐一边等着他的“猎物”。

    不一会,轱辘转动的声音就从远处传入了付桓旌的耳中,假寐的双眼睁开一道缝隙,露出丝丝神采。

    马车的声音近了,付桓旌略微一撇,随即侧过头,不再理会,过路的马车奢华无比,连赶马车的仆人都是穿金戴银,周围甚至有着十几二十个护卫,看来是哪个大家族的车队,不过,这条路上的人们,可从来不会放过这样的大鱼啊。

    果然不出付桓旌所料,马车还未经过他脚下的大树就已经被拦下了。

    “站住!这条路可是大爷我的地盘,想过就要先孝敬孝敬大爷我!”

    说话的是一个兽皮短衫的独眼大汉,手里一柄寒光凛凛的双刃大斧渗人的很,身后高矮胖瘦站着几十个拿着武器的山贼,一边发出冷笑声,一边慢慢把车队包围。

    车队的护卫也不少吃素的,马上就把车队的人和物给保护起来,并由一名头领上前与独眼大汉交谈:“这位朋友,我们这是有急事要赶路,行个方便如何?”

    说着对着大汉一拱手,随即往怀里一掏,将一个绣金的小包囊掂量了几下,丢给独眼大汉。

    看来是挺上道的,独眼大汉笑着接住了包囊,稍微掂了掂,眉头立刻扬了起来,也没有招呼那个头领,而是和身后的几个山贼开始谈论什么。

    在树上看着这一切的付桓旌嘴角露出一份嘲讽的笑容,嘴里喃喃道:“割肉喂饿虎,这可是要把自己搭进去的啊。”

    独眼大汉似乎商量完了,转过身对着头领露出了一副贪婪的笑容道:“兄弟们!把他们都给我看紧了,别放跑了一个!”

    “哦!”

    那个头领听了大汉的话顿时冷汗之下,但还是壮起胆子喝到:“你们不讲信义!我明明已经给了你们足够的过路费了!”

    谁知大汉听到他的话之后,与身边的山贼对视了一眼,随即哈哈大笑起来:“兄弟们快听听!这个傻大个,居然和劫路谈信义,哈哈哈!真是笑死我了。”

    头领听了脸上一阵羞红,仿佛为了掩饰自己的失态一般,大张旗鼓地喊道:“别让他们当我们好欺负!都给我把家伙拔出来!好好教训一下这些泼皮!”

    “哼!谁教训谁还不知道呢!”

    大汉一阵冷笑,粗壮的大手一抬,身后的树丛中又是一波山贼冒出,闪着寒光的刀刃映照着山贼们贪婪而嗜血的笑容。

    就在车队头领不断在心中祈祷,大汉手下的人一步步缩小包围圈的时候,一道清脆的声音打破了这剑拔弩张的气氛。

    “住手!”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蝉娟。”

    这首词本由幻界苏姓才子所写,付桓旌初读时,只觉得它词藻清丽。

    年推岁移,如今的付桓旌捧卷再赏,还未读罢,就已经涕泪沾襟了。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付桓旌曾听人界巫女阮晴婷所言,人世间的男男女女,喜欢将自己钟爱的另一半,比作明月与铜镜,以寄相思。那共赴婵娟之时,千里相隔的爱侣们,他们也能遥遥相望到彼此吗?

    这天边的一轮明月,亘古及今悬于夜上。也不知曾有过多少人,对其望之倾怀。

    江淹谢庄,对月拟赋。

    李白王建,指月放歌。

    出妇征夫,或独立窗边,或缩偎戈寒。

    当然,也有闲人谱曲,弹奏出了一脉恩怨,两地情仇。

    而今,你我师徒二人,茫茫于幻界乱世之上。此等珏弓玉轮的良夜,那些个古时的吟咏长叹,又怎能赋却此情此景的月愁相思呢?

    幻界境内偏南方向,有一片山区,山势高奇,其中一峰有“一石插天,与云并齐”之称,后来得名齐云山,齐云山左近还有白岳,万寿,拱日诸峰。南朝几任皇帝听厌了玄学虚谈,转了去尊佛修寺,梁武帝曾四度舍身同泰寺,其时道教备受压抑。

    教中性清的人无心庙朝,索性去了人外,纷纷开山立派,少与朝廷往来。其中周先生便和众学生到了齐云山,整日讲玄谈幽,服丹酬诗,近郊名士也络绎踏径交结,声名靡迤。又有尚气任侠的人闻了齐云山的自在,上山访游,彼此击剑比武,隋唐以降,齐云山武学一兴。

    数百年间山上学士,侠客混杂,山人往往深谙黄老,再时常以玄说剑,引气试道,竟从庄子内七篇中悟出了三套剑法,后来被人叫作“齐云剑法”相传至今,齐云派也就无时而有了。

    齐云派从有掌门至今已传到第十六人,陆同陆掌门此刻正与门下众弟子门人同堂而坐,今日是中秋佳节,堂间焚香张灯,坐下清酒对诗,一片欢闹。几名青年弟子正在中堂踏毯步波,舞剑拜月,佯作娇柔,引得席间笑声一片。

    一位青年轮到出诗了,见他容貌厉俊,身宇浩正,擎杯道:“今值中秋,我派中谁又不是旷练的性情,浪放的骨子,没什么说的,造山要书的都挡出去,今天便是乐了,明天也怕就死了?人生哀事莫倾愁,回首宴歌一重楼,越姬裙腰舞颜色,觥满还斟西月流。”

    念到越姬,笑指舞剑的弟子,一杯酒喝就灌了。霎时间掌声,喝好声,哄笑声响在一堂。这青年名叫李带雨,是陆同的大弟子,为人不倨不礼,平和善笑,在众弟子中甚受佩服。

    李带雨团团一礼,雍容坐下,随意望向窗边的明月,寒光清光,总是皓洁的。

    齐云山西北向,是拱日峰,这儿又是悉藏齐云派经典的说剑阁的所在。说剑阁建于唐朝上元年间,后又几经修葺,即今高三十馀丈,阁落乖奇?c硬。

    阁中的武学典籍自是不少,此外经,史,子,集书类繁芜,回廊环壁更陈列了历朝历代文人巧匠的字画器宝。说剑阁嵌在峰侧,一面对着山径,另一面与山势同削。

    而此时拱日峰的峭壁却真挂着一人,只见他衣袂翻扬,宽袖一落,人便轻轻的纵起数丈。又过了半个时辰,上了说剑阁的檐角,那人把外面衣着解去,半叠半团的放进包裹里,显出一身靛色劲装,又带了蒙面。

    但见他轻步藏形的在偌大的阁顶绕了一转,朝山径窥去,径上的满是落叶,直伸到卷檐下的空庭,很是幽彻。北垣底下栽了数丛菊花开出黄白。青衣人在一扇朝向偏斜的窗子,伏身低耳在瓦上细听,近处远处,虫啾隐约,此外别无他声了。

    这才探身窗前,但听吱的一声,窗页已被那人悄然拉开,霎那间月华泄进屋中,那青衣人不禁”啊”的一声低吟。

    只见眼前是间摆设古朴的小室,着西壁是木几板床,余下三向的墙壁坠满字画,乍入室里,可谓是大雅稀物吧?而近窗地上竟坐着一个少年,正向着另一扇窗外凝神而望,随着窗子开了,才转过头去看。

    那少年一副惊惧神色,双眼也忘了去眨,喉头钝涩的一划。青衣人先一怔,迅疾的闪动身形,径欺到少年身侧,一把将他嘴堵住,顺手封住了那少年胸口的穴道,掣出一把手指长短的小刀,在少年鼻尖前一竖,道:“你别出声,不然我……”

    说着晃晃做个样子,那少年只觉得按在自己嘴上的手掌柔滑瓷腻,还略带幽香,心念一闪,稍稍稳住了心神。

    他轻轻点了点头,随着胁迫离开,少年颤抖着呼出口气,勉强笑道:“姊姊,你是来这儿赏月的吧?当真是所见略同啊,此间自不如名楼高阁那般庭宴邀月,也不如幽湖雕舫那般声歌逐月,但这儿小牖小几,清风清茶,也未必就让不来那天心之圆月,月上之嫦娥。素闻婵月上幽而静,那嫦娥住的惯了,对些筵宴的热闹自然也要厌烦的,说不准今宵今刻,月上的神仙正首途这里,要与你我对影七人哩!”

    语音未沉,便又接道:“哎呀,莫非姊姊却就是嫦娥姑姑么?真是妙极,这么陡耸的山崖,也只有神仙能从月上翩翩然下,赐降窗前,弟子真是受宠若惊,惊不能语,语无伦次了!”

    青衣人本想出言震吓,却被那少年先喊了自己姐姐,先是一惊,后又听他云里雾里,东牵西扯的说了一通话,不由得觉有趣,便冷冷道:“你这小孩怎么像讲话本的哩?再着,管谁乱叫姊姊呢?”

    少年道:“你声音这么细,身上还散着阵香呢,不是姊姊,难不成是妹妹嫂嫂吗?抑或奶奶吗?总之奶奶饶命了。”

    青衣人一扬手,假作要打下去,却是一笑,道:“别提你奶奶了,我没那么年迈。你...”

    少年抢道:“姊姊,日月长明,白寿还青,天颜永驻,那姊姊的天颜想必丽质呀,之被这青衣青布一罩,可是暴殄天物了。”

    青衣人又气又笑,好奇心起,问道:“你怎么就知我丽质了?你认识我吗?”

    少年道:“姊姊可是天上的神仙呀,就算不是闭月羞花,那至少至少也是沉鱼落雁了吧?”

    青衣人忍俊不禁,双眸弯弯,啐道:“巧言...令色...问你,小孩怎么玩到这里了?你那些不要紧的话都剔了再说!”

    少年小心的道:“我来这?我住在这里近十年了,这不是那个,说剑阁么?就这儿,我就是住这儿的。”

    青衣人凝视少年,沉吟一阵,道:“住这儿?那你是齐云派的咯?看你小子挺会说道,有谎被我听出来的,哼!你可圆好了。”

    那少年听了问,不禁叹了口气,道:“也想是呢,同门学艺都是年纪相差不多的,在一起好不热闹。可惜我只是住在这儿罢了,平日里打扫整理阁中的许多书籍,还就是誊抄信书,想说话也都不容易。有时闷了也就看看书,或者朝外望望群山,叹几句:今已临绝顶,不见众山小。欲让众山小,更上楼多少?我公虽不贵,信手与月招。月上降仙人,青衣裾飘渺!”

    青衣人依旧摇头寒声道:“废话还真多哈?你就是说的天花乱坠也没用,既然你是照看书的,那什么书在什么地方,你不会不晓得吧?”

    说着一只手早触及少年咽喉,发觉喉头初突,指尖略一缩回,眯眼想了片刻。忽听得门外脚步声疏乱,渐近门边来。一时着慌,随手解了少年穴道。

    少年也听了,指指一个木箱,青衣人一瞥窗口的千仞山崖,忙开启箱盖,四尺方的箱底也只有一件夹袄,几片碎布,躲进箱后,门声轧轧响起。

    一个老者晃着进来,道:“喻儿,今天筵上的酒,醇的要紧!给你带回小半斛,少要人说我忘了朋友。”

    说着把酒连一箧菜放在几上,疑笑道:“怎的我闻着,有女人的甜味儿呢?”

    少年道:“只怕是先生诗里的女人敷香浓了,飘出来的吧?烦让在下一嗅佳句。”

    老者“哈哈”笑道:“老叟虽近来常描雌儿的,但写诗终需庄重些。”

    一面把手中的皱纸,拂得平了,不忘抬眼一看少年,便潇潇念起诗来。其诗意境清淡闲适,篇完气馀,称得上佳作,而这位老者正是宋初的诗人梅尧臣。

    梅尧臣志在生民足邦,却终于退入了齐云山,在说剑阁与少年做了邻居,也把志向放的慢了。今日陆同宴聚山上门人宾客,席中梅尧臣想起这位莫逆之交,把酒菜也捎回了。

    梅尧臣又和少年说了回席间热闹,斜坐在板床。少年心系箱中,口里答应着。梅尧臣也叫少年坐了,道:“这是我第五。十四回仲秋节了,近来多病,只怕也不需再过得几回了。人生天地间,忽如远行客。”

    少年稍一莞尔,梅尧臣又道:“比之这悬了千年万年的月亮,人这一世也只算得一红即暗的星火,何求又照亮什么?我像你大小时,过这仲秋,也是满怀了抱负不平,也信平生志向终有做得的一天。可人生无常,一生之间又有几件事能真的遂了心愿,那初慕的女子,那常求的知遇。少时背了卷卷古书,一去了竟忘的如此之快。试想此时的月亮,山水和一石一砾千年以后仍旧如故,只是你我却永远不在了。今天这年号这朝代也终会过去,终于被史书提炼作几个人的故事,可你我也是活过啊!”

    “驱车上东门,遥望北郭墓。白杨何萧萧,松柏夹广路。下有陈死人,杳杳即长暮。潜寐黄泉下,千载永不寤!”

    说着梅尧臣揩去泪,从床下摸出两只杯,不让少年,亲自都斟满了,道:“自你四五岁,与我在山中,教你书辞,至今有七载了。算得你半个亲人,半个朋友。今天,一杯酒将与君辞行了。”

    少年听梅尧臣兀自讲了许多,自觉有事了,听说不禁含泪道:“先生怎么要走吗?”

    梅尧臣道:“今天陆掌门宴请山上宾客,也为了说这事。近来,山中将有大变,不得不使我等客人下山。我也想过带你下去,奈何陆掌门坚持不允。”

    不知付桓旌和慕容峦婕,二人历经了多么大的风险挫折。

    也不知慕容峦婕的斗转星移诀,是如何的惊天地泣鬼神。

    最终,二人寻获了灵魅法袍,付桓旌也如愿的破境,飞升到了坤灵。

    言尽于此,弓与箭灵巧,刀与剑无忧。

第三百二十八章 仙人竟危言耸听

    付桓旌是不愿的,可是他的爱徒,他不去管教,又能让谁去呢?

    话说回来,谁又能想到,堂堂一位大剑仙,他风源?竟然危言耸听,以死相逼付桓旌的爱徒自我了断。

    鲡国的天涯墨客付桓旌,如今身在东郭这么一个小地方,却要动身前往余梁去买茶。

    这个消息在武林中一经传出,便笑掉了好几位武学大家的大牙。

    他们笑的并不是付桓旌的痴傻,而是那余梁距离东郭有万里之遥,非人力所能至。

    慕容峦婕得到了父亲的认可,当她看到慕容博一脸的欣慰时,感到先前遭受到的一切痛苦磨难,都是十分值得的。

    不过,其余的五位入选弟子,却十分不满意这不公的结果。

    “六长老,我们十分不服气,这次的幻界测试不公平。您看看,这第五关的测试,何曾开始过?怎么就突然出结果了呢?”其余五人一脸不满道。

    “开始了吗?不,已经结束啦!五位莫要不满,这天机石,会让你们心悦诚服的。”六长老轩辕朗瑟劝说道。

    “六长老,怕你又是在说胡话了吧?又醉酒啦?”门主宇文豹上前,掂量了一下,六长老轩辕朗瑟腰间,那所剩无几的酒壶,对其取笑问道。

    “没有的事!这点分寸,本长老心中还是有点儿数的。古语有言在先,醉酒毋主持,主持不酒醉。”六长老轩辕朗瑟,取下腰间的美酒,一饮而尽憨笑道。

    “六长老,这区区的一小块破石头,能有那通天的本事不成?本门主是万万不会相信,它能让我的五位爱徒心悦诚服的。”门主宇文豹不屑一顾道。

    “破!”

    随着六长老轩辕朗瑟,将手中那枚不是很惹眼的天机石,抛掷于半空中,大喊一声。只见那枚小小的石块,竟眨眼间作出了万千变化,最终幻化成了一幅巨大的画帛。

    眼见一旁嚣张得瑟的门主宇文豹,六长老轩辕朗瑟便暗中使起坏来。

    只见他六长老轩辕朗瑟,右手负后,驱动仙法。令那半空中的巨幅画帛,两端的支木抽离了出来。转瞬间,竟幻化成了四柄飞剑,将他身旁的门主宇文豹围困其中,惊恐万分。

    在那巨幅画帛,向五位入选弟子,娓娓道来。刚才灵魂试炼所内,所发生的一切后。他们深感心悦诚服,不再言说半句不公之词。

    眼见六长老轩辕朗瑟占理较多,门主宇文豹虎躯一震,逃出了四柄飞剑的围困,只得无奈叹息背身离去。

    讲完道理的六长老轩辕朗瑟,满心欢喜的想要快速,回到那混沌剑阁。问那阁主无尘长老,讨要一壶腰间美酒。

    岂料那勇猛少年付桓旌,突然捋清了脑中纷乱复杂的思绪。上前双手用力拉扯着,他六长老轩辕朗瑟的锦衣道袍,劝其留步,继续讲谈一下,此中的些许道理。

    “小爷我不服!这次的幻界的测试,实属不公。我五轮关卡,赢下了两轮,七人之中,得分最高。为何她慕容峦婕,是那位‘亿中之一’呢?”付桓旌满腹牢骚道。

    “此次的幻界测试,五轮关卡所需的巨大花费,全部都是由他慕容家族赞助提供。有钱有势,就是可以,在这幻界之内,为所欲为。你若是不服气,憋忍在心中便是。”六长老轩辕朗瑟说道。

    付桓旌无话可说,手握聚魂宝珠,便回家去了。

    不一会儿,六长老轩辕朗瑟,便满脸堆笑的来到了混沌剑阁。

    “六师弟,二师兄我说的没有错吧!根本就没有那个必要,非要进行这,凶险万分的幻界第五关测试。不然的话,六界生灵惨遭杀戮,你我二人可是难辞其咎的。”混沌剑阁阁主无尘长老伸出右手,仿佛是在向他面前的六师弟,讨要一些物件似的饮酒说笑道。

    “愿赌服输!还是给你吧!”六长老轩辕朗瑟囊中羞涩道。

    原来三日之前,二人关于这次的幻界测试,第五轮关卡,是否会顺利进行,签立下了赌约。

    眼见六长老轩辕朗瑟的无尘袋干瘪厉害,无尘长老便提出二人各自,拿出一颗小暑钱作为赌资。

    “还是二师兄深谋远虑,六师弟我自然,佩服的五体投地。”六长老轩辕朗瑟憨笑道。

    起先他轩辕朗瑟说,来此混沌剑阁,只为向二师兄无尘长老,讨要一壶腰间美酒。如今眼见自己折损了一颗小暑钱,他便如同身在自己的玄武堂一般。取下腰间那个空空如也的酒壶,他上前一步,亲自动手盛舀了,满满一壶的仙人酿。

    突然,门主宇文豹从那混沌剑阁的暗处,缓步走出。对于眼前,六长老轩辕朗瑟的无赖行径,他面露鄙夷之色。吓的刚盛舀满酒壶的六长老,惊撒了半壶的仙人酿。

    “无尘长老,刚才的那一切一切,都不曾真真切切的发生过吗?”门主宇文豹,对无尘长老忧心忡忡的问道。

    “宇文门主,刚才的那一切,确实都曾真切的发生过。只不过嘛!本阁主在这六界生灵,消亡前的那一刻,及时出手。用手中的这把幽冥神剑,刺划出了另外一个,名曰‘异界’的新世界出来。”无尘长老浅饮着仙人酿解释道。

    “换言之,二师兄你将那六界的生灵,全部都转移到了,这异界之内。如今,我们三人都身处在,这异界之中吗?”六长老轩辕朗瑟惊恐万分的问道。

    “六长老,你可知那迷雾森林内的成年野山猪,是如何死的吗?”门主宇文豹笑问道。

    “如何死的?”六长老轩辕朗瑟憨傻的反问道。

    “自然是笨死的啊!六长老,你也不知道动动脑子,仔细的想一想。那会儿,是多么的时不我待。无尘长老又怎么会有充足的时间,把那六界众生全部都,转移到异界之上。”门主宇文豹手握竹扇,敲打着六长老轩辕朗瑟说道。

    “宇文门主,那就请你前来说一说。本阁主当时,是如何拯救这六界万民,于水深火热之中的。”无尘长老递与门主宇文豹,一壶仙人酿说道。

    “自然是,当时的无尘长老你,只将魔尊巨兽状态下的长孙忘情一人,转移到了那异界之中。如今的我们三人,仍然在这幻界之内。无尘长老,不知本门主的刚才所言,准确与否?”门主宇文豹痛饮手中的仙人酿,对无尘长老问道。

    “相当准确!”无尘长老拍手称赞大笑道。

    “所以说,这一切的一切才会,仿若什么都不曾,发生过一般无两。”六长老轩辕朗瑟恍然大悟道。

    只不过,出乎这三人所料!那魔界至尊长孙忘情的一块灵魂碎片,跟随着勇猛少年,出了异界。不久后,它飘荡到了幽冥北海之中,便附身在了,被封印在此的付桓雄肉身内。

    感觉在这不公的幻界修行,前途无望的付桓旌。他决心启程去往人界,经受那六世的轮回。将自己的修为,突破幻界稀有五阶,飞升到那幻界史诗一阶。

    之所以,他付桓旌知道要去往人界渡劫破难,有助于自身的修为提升。是因为,有当初“臭卖假药的”令狐禾觞的那一小块天机石,暗中为其指明修行的正确方向。

    言尽于此,钱多钱少,气势不倒!

    不过,在他勇猛少年付桓旌,动身人界之前,仍然要去一个幻界珍宝齐聚之所。

    云顶剑派的藏宝斋,隶属于三长老菩提子看管守护,是这偌大的云顶山庄最机关复杂之地。

    先前我们提及过,那幻界属于六界之一,其余五界分别为人界、妖界、仙界、魔界、神界。

    还有就是这六界势力的强弱排名,依次为人、妖、魔、幻、仙、神。幻界位于魔界与仙界之间,只要幻界中人修为足够,便可飞升到仙界,继续修行。

    至于我们一直挂在嘴边,叙说个不停的云顶剑派八大长老,与那秽?o剑坛之上的八根石柱。其实都是他们八人的金身道俑,各司其职,护卫着幻界生灵的八方周全。

    这八位长老的尊姓大名,依次为大长老慕容博,二长老无尘阁主,三长老菩提子,四长老端木紫嫣,五长老欧阳椿,六长老轩辕朗瑟,七长老上官海棠,八长老宇文豹。

    不过,由于那二长老身居混沌剑阁,幻界众人便尊称其为无尘阁主。

    还有那八长老宇文豹,因其常年在自己的八卦门内炼制丹药,幻界中人故此尊称其为宇文门主。

    至于四长老端木紫嫣,与那七长老上官海棠,这两位英姿飒爽的女长老,正在妖界竭力封印万影迷踪鹰。她们二人因此,无暇顾及这次的幻界测试,便没有出席那幻界十年一度的盛事。

    最后要说谈一下,我们幻界的守护神,大长老慕容博。因其在制服魔头付桓雄一战中,战功彪炳,幻界众人拜服他为幻界的主公大人。

    但是他慕容博,后来强占付桓家族的偌大府邸,据为己有。为其招来了些许骂名,这也是他为何劝说爱女慕容峦婕,莫要听信外人胡言乱语的原因所在。

    经过了此次幻界测试之后,无尘阁主手握幽冥神剑,割裂出了一个六界之外的空间,名曰异界。

    接下来,这六界的各自霸主,按照他们的修为高低依次划分为,人皇拓跋无言、妖帝赫连焚魄、魔王长孙忘情、幻主慕容博、仙君皇甫戎鸾、神尊诸葛云霆。

    深夜,由于他付桓旌握有聚魂宝珠,还随身携带着些许隐身散。那些云顶藏宝斋的复杂机关,对于他而言,自然如履平地一般轻巧简单。

    年纪老迈的守斋人,三长老菩提子,早就昏睡过去了。

    借着烛火,付桓旌开始翻阅,那堆满人界孤本秘传的书架。

    书上提及到了那元始天尊的两位孽徒,在被那神兽八荒紫金凰焚身灭魂后,六道轮回转世重生为了魔尊巨兽长孙忘情,与那魔尊枪神耶律铭。

    接着,付桓旌继续往后翻阅,发现了此行苦苦找寻的人界物志大典。

    这本厚重的人界物志大典,上面如是写到:人界拥有九洲、八湾、七峡、六谷、五湖、四海、三妖、二魔、一神。

    九洲按照版图大小划分,依次为鸿峡洲、殷冉洲、秽衡洲、喃羯洲、萧弥洲、奥登洲、阙笙洲、尼尔洲、图筌洲。

    八湾大小略同,分别为鹧鸪湾、鹪鹩湾、鹦鹉湾、斑鸠湾、鹊鸲湾、伯劳湾、鸳鸯湾、沉船湾。

    七峡险峻相当,就是那鹭鸶峡、信天峡、乌鸫峡、四喜峡、旋木峡、岩鹨峡、水雉峡。

    六谷神秘异常,具体是破晓谷、孔雀谷、山椒谷、黄鹂谷、百灵谷、丹顶谷。

    五湖形状各异,所指的就是沙鹏湖、山鸦湖、雪鹑湖、兀鹫湖、须?湖。

    四海波涛汹涌,名为那白鹎海、草?海、颈鹤海、珏珩海。

    三妖凶狠狡诈,唤作为六道轮回鹏、口若悬河狼、万影迷踪鹰。

    二魔法力通天,便是那魔尊巨兽长孙忘情和魔尊枪神耶律宗铭。

    一神俯瞰整个六界的芸芸众生,就是他神界帝君诸葛云霆。

    另外,与人皇拓跋无言执掌庙堂,相对应的武林盟主隋风栖,领首着诸位江湖侠客。

    最后,大典中记载着一柄轩辕神剑。轩辕二字,所指运行之意。出自人界清朝年代,那位龚自珍的《尊隐》一书。书中曾言道:“夫日胎於溟?耄?§抖?#?腔察痘?郑陡唛b,照耀人之新沐濯。”

    付桓旌心想,这剑下轩辕,便意为运剑修行,与自己此行的人界渡劫历练,不谋而合。

    突然,大典中的插图鸟鸣涧,一只凶猛神兽貔貅,跃出纸面,向那惊恐万分的付桓旌,用力扑咬了过去。

    好在他付桓旌的贵人暗侍浮屠,藏身在他的身后暗处,及时出手相救。

    不然的话,他付桓旌的这条小命,今晚可就算交代在这云顶藏宝斋啦!

    只见那暗侍浮屠,一把推开惊魂未定的付桓旌,闭合了那本人界物志大典。

    随后,那凶猛无比的神兽貔貅,便不见了身影。

    被神兽抓伤臂膀的付桓旌,疼痛万分,难以动身移步。

    眼见爱徒如此,枯瘦的暗侍浮屠,一把背起付桓旌,消失于无尽的夜色之中。

    翌日,暗侍浮屠用腰间的美酒,向八卦门的宇文门主,置换了两颗疗伤丹药。

    饮服下丹药的勇猛少年付桓旌,身体有了些许好转。他臂膀上的伤痕,也在慢慢消褪。

    但是他付桓旌依然在昏睡着,估摸着是那神兽貔貅利爪上的蛊毒在作祟。

    说到这位枯瘦老者暗侍浮屠,原本是那刀意先祖邪刀皇的负刀死侍。终日替主人邪刀皇,背负着那把殇煞之气,纵横全身的血饮殇刀。

    刀意先祖邪刀皇,从无人问津的西域古都,跋山涉水,行至殷冉城。不久后,他在中原武林之中,凭借着自创的十三界刀意,捻杀了中原武力排行榜,前五的三大绝顶武林高手。

    一时间,他邪刀皇的风头正劲,无一人胆敢向其挑战。但是他却不愿就此罢休,继续砍杀着中原武林的正道人士,让手中的血饮殇刀噬血摧魂。

    眼看中原武林的诸位侠客,就要被他一一屠戮殆尽。天下第一剑的慕晓峰,最终还是仗剑出手了。

    雷霆崖顶,十三界刀意武夫强者邪刀皇,对决十三境剑道陆地神仙君子剑。

    血月当空,蔚为壮观!二人刀剑对战,三百回合后,胜负仍未可知。

    突然,那邪刀皇的一滴怒血,流落在了他的血饮殇刀之上,血饮宝刀竟然挣脱了邪刀皇的双手。

    随后,只见那血饮宝刀,直奔血月而去。硕大无比的血月,竟然被它劈砍作了两半,然后就消失不见了。

    最终,在新一轮皎洁的月光下,对于诸位武林人士而言。他们只见到剑神慕晓峰,一剑刺穿了邪刀皇的心脏。

    随着邪刀皇的殒逝,中原武林迎来了短暂的安宁。

    可是对于他暗侍浮屠而言,人界已无立足之地。

    于是,那暗侍浮屠凭借着自身体内,积攒下来的无数股殇煞之气。剑破天门,飞升到了这幻界之内。

    刚来到幻界的暗侍浮屠,自然知晓想要在这幻界久居,必须要依附着一位至尊强者。

    此时风头正劲的付桓雄,便是他暗侍浮屠的不二之选。

    眼看暗侍浮屠枯瘦如柴,却深藏一套无上的内功剑法,付桓雄便安排他护卫在爱子付桓旌的左右。

    枯瘦老者抽着旱烟,瞥了眼仍在昏睡着的昔日少主,长叹一声。

    言尽于此,这云顶藏宝斋,是幻界茅厕吗?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日上三竿,付桓旌终于苏醒了过来,他的臂膀伤口处,已无大碍。

    静心酒坊的暗侍浮屠,为爱徒付桓旌连忙端来了疗伤药酒,劝其快些趁热饮服下去。

    然后,枯瘦老者倚靠在窗口,抽了口旱烟,对床榻之上的爱徒付桓旌,瞥了一眼。

    “臭小子,这幻界方寸山之外的人界,你当真非去不可吗?”暗侍浮屠望向窗外忧心问道。

    “师傅,徒儿此次的人界修行,确实非去不可了。被久困于这方寸山的方寸之中,徒儿浑身着实太过煎熬难受了。因此,徒儿已经决心不再画地为牢,去往那人界渡劫破难,提升一下自己的修为境界。”饮下药酒的付桓旌对师傅解释道。

    “另外,师傅您老人家,已然五十六岁高龄啦!还学着孤傲剑客那般倚窗揽明月,何必呢?”付桓旌哈哈大笑道。

    “臭小子,你早已本命瓷碎,长生桥断,姻缘线殁。试问你又能凭借什么,去往那人心叵测的人界去呢?又有什么资格嘲笑为师的剑客初心呢?”暗侍浮屠摊开双手问道。

    “师傅,徒儿有那天机石,又怎么不能到人界中去呢!”付桓旌摸索着自己腰间的无尘袋,上下翻找着天机石说道。

    “臭小子,莫要再白费力气,翻找你的那个无尘袋啦!这天机石,为师就先替你保管着了。待有朝一日,你准备好了,为师自然会将其归还与你的。”暗侍浮屠拍打着自己腰间的无尘袋笑道。

    “师傅,徒儿真的已经准备好了。有了那本人界志物大典的引导,徒儿的此次人界修行,定然会逢凶化吉的。”付桓旌指着眼前,圆桌上的那本厚重大典说道。

    “归!”

    只见那窗边的枯瘦老者,右手中指对着圆桌上的那本书籍轻轻一挥。那本厚重大典,便应声消失不见,归还到了它的原先存放书架处。

    “臭小子,告诉为师!现在的你,又能依靠什么,来引导你在人界逢凶化吉呢?”暗侍浮屠笑问道。

    “师傅,您不用对徒儿,这般赶尽杀绝吧!”付桓旌一脸委屈巴巴的说道。

    “赶尽杀绝?臭小子,你可别忘啦!昨晚要不是为师,将你从那神兽貔貅的利爪下,及时救了出来。你个臭小子,如今可就正在,那幽冥鬼都的孟婆面前喝着汤水喽!”暗侍浮屠略感气恼道。

    “师傅,徒儿知错啦!可是您也看到了,这幻界处处不公,徒儿实在难以有机会,提升一下自己的修为啊!”付桓旌连忙赤脚走下床,替那窗边的枯瘦老者,捏揉着肩膀嬉皮笑脸道。

    “不公?臭小子,为师并未看到,这幻界各处,有任何的不公啊!倒是近来不巧,看到有一个混小子,偷窃了人家慕容峦婕的聚魂宝珠。你猜猜看,那个混小子到底是谁呢?”暗侍浮屠直勾勾的盯看着付桓旌问道。

    “哎呀!师傅,您老人家怎么能,胳膊肘往外拐呢?”付桓旌赶忙搜寻自己的无尘袋,发现那聚魂宝珠竟不见了踪影,对那枯瘦老者抱怨道。

    “孽徒,跪下!”暗侍浮屠突然恼火万分,用手中的长嘴烟斗,将付桓旌打跪在地怒吼道。

    “啊!疼,师傅,怎么啦?您何故发如此大的火呢?”手捂腿部伤处的付桓旌,对那位枯瘦老者疑惑不解的问道。

    “不问而取,是为窃。臭小子,为师这十年来,就教会了你这些下贱勾当吗?”暗侍浮屠取下自己背上,那柄惊鸿神剑的剑鞘,用力抽打着地上的付桓旌,大声的责问道。

    “师傅,徒儿不曾有错!对付那个恶人之女,徒儿本就应该比他还要恶!”付桓旌嘴角流着血迹,仍然不知悔改的说道。

    “臭小子,私自偷窃他人财物,你还倒有理啦!我让你不知悔改,看为师我今天不抽打死你!”暗侍浮屠更加用力的抽打着,地上的付桓旌叫喊道。

    “师傅,您今天抽打死徒儿算了。反正徒儿孤身一人,无人会对我疼惜怜爱。被您抽打死了,倒还好了。那样的话,徒儿我每日就不用再去忍受,这些痛苦折磨啦!”付桓旌跪趴在地上,吐血哭喊道。

    “想死?臭小子,为师才不会让你去死呢!你父母的血海深仇,还等着你小子,去帮他们血债血偿呢!”暗侍浮屠停下了抽打,恶狠狠的说道。

    “师傅,父亲生前曾私下告知徒儿,说您藏有一套无上的剑法,可与那恶人慕容博比肩。可是您老人家,为何就死活不愿传授与徒儿呢?若是您觉得徒儿资质愚钝,配不上去学那高深剑法,倒不如一剑结果了徒儿的小命。”付桓旌以死相逼道。

    “臭小子,那套惊鸿剑法,戾气太重。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就算为师传授于你,你侥幸赢了那恶人慕容博,可又能怎么样呢?他是败了,可他那是惧,是怕,并不是服。为师要你赢他,赢得他心悦诚服。”暗侍浮屠扶起爱徒解释道。

    “师傅,您要徒儿如何去做呢?”付桓旌擦拭掉嘴角血渍问道。

    “臭小子,你一定要理解,为师的一片良苦用心啊!现在的你,涉世未深,修行的根基还不沉稳。如若为师擅自,放任你去人界修行。初到人界的你,定然会挥最重的拳,出最快的剑,饮最烈的酒。你说,为师说的对吗?”暗侍浮屠饮了口养剑壶中的仙人酿问道。

    “师傅所言,字字珠玑!不过,还请您告知徒儿,该如何去做呢?”付桓旌问道。

    “臭小子,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你总是说,自己被久困于,这方寸山的方寸之中。天天叫嚷着,不再画地为牢。可是要为师我说嘛!这困于方寸山的方寸之中,有困于这方寸之中的好处。麻雀虽小,五脏俱全。窥一斑,而知全豹。你个臭小子,能把这方寸山的事理,都摆弄清楚了,也有助于你打牢修行的根基。”暗侍浮屠继续饮酒道。

    “师傅,徒儿不知这不再画地为牢,又有何优点呢?”付桓旌问道。

    “臭小子,这不再画地为牢,自然也有它不再画地为牢的优点。你若有一天,走出了这幻界,去往那人界九洲大地,当然有利于你见多识广。想那遮天的鲲鹏,虽难顾全身周全,但是扶摇直上九万里,气吞山河。不过,合抱之木,生于毫末;九层之台,起于累土;千里之行,始于足下。你这个臭小子,目前还是应该多多立桩练拳,修心御剑。先把这些修行,所必须的根基,打牢才是。”暗侍浮屠醉酒道。

    “师傅,这合抱之木,生于毫末;九层之台,起于累土;千里之行,始于足下。徒儿不知,作何解释啊?”付桓旌搀扶着醉酒的枯瘦老者问道。

    “合抱的大树,生长于细小的萌芽;九层的高台,筑起于每一堆泥土;千里的远行,自古是从你付桓旌,脚下的第一步,开始走出来的。”八卦门的门主宇文豹,手握一个空空如也的酒壶,缓步走进房门念说道。

    “宇文门主,麻烦你告诉我的这个笨徒儿,为何那天道酬勤,却不曾酬快。我这就去,为你盛舀来一壶,上好的仙人酿。”暗侍浮屠接过,门主宇文豹递与他的那个空酒壶,立马醒酒道。

    “快!六长老,您请这边坐!”付桓旌连忙为门主宇文豹,搬过来一把枣木凳椅说道。

    “小伙子,还挺有眼力见!没白瞎你师傅,这十年来的苦心栽培。古语有云,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你的师傅,就是想要你做一个简单的人,踏实而务实,不沉溺幻想,不庸人自扰。然后,懂得那平凡二字的深意,就是不争不抢,不嫉不妒,不羡不怨,不傲不卑,善待自己,也善待他人。”门主宇文豹坐下,对站立一旁的付桓旌说道。

    言尽于此,余梁买茶去,无痴亦无傻。

    付桓旌是一千个不愿意再次去往幽冥鬼都,全拜她扶摇鬼后所赐。

    情至深,意难忘。

    如今慕容鸾婕已经香消玉殒三年之久了,付桓旌还是对其难以忘怀。

    扶摇鬼后是慕容博的旧爱,付桓旌见到她,难免会记起一些伤心往事。

    幽冥鬼都来了一位新鬼首,将扶摇鬼后囚禁了起来。

    如今跻身玉蹼境的天涯墨客付桓旌,剑斩一名下五境的小小鬼首,还是轻而易举的。

    扶摇鬼后被付桓旌救出后,便开始了无限回忆,使其脑袋瓜子疼痛的厉害,急忙推脱有事拜别了。

    这一场必败之战,杨国的国君又何尝不知,只是不愿意去面对罢了。

    毕竟杨国的十万老弱残兵,怎能抵挡的过鲡国的百万雄狮。

    这场单方面的屠杀,鉴天翎元尊绝不可能坐视不管的。

    一大清早,鉴天翎元尊早早的就来到了帷帐之内,与杨国的统帅姜堰商讨作战事宜。

    “姜堰,实在没有办法了吗?非要如此不可吗?”鉴天翎元尊对姜堰问道。

    “元尊,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啊!敌我力量悬殊,唯有如此,方可全身而退啊!”姜堰一脸无奈道。

    “姜堰,你可别忘了那异界之内,并非一块乐土,那里可有魔尊巨魔,你当真非要这样做不可吗?”鉴天翎元尊再次对姜堰逼问道。

    “元尊,杀敌一千,自损八百,这看似十分不划算,可这也是无奈之举啊!”姜堰执意解释道。

    “好吧!如你所愿,都进来吧!”鉴天翎元尊右手一挥道。

    一个异界的大门凭空出现,杨国的将士和百姓依次走了进来。

    洛锦棠携同谢盈袖,来到了魔尊巨魔的面前,与其谈起了条件。

    亘古荒原时期,幻界天下的土地荒芜,人丁稀少。

    幻界天地的边缘地带,却不曾想,有那么一处无边无际,黑暗到了极点的混沌地方,名曰魂狱壑。

    那里已经不能简简单单的用黑暗二字来形容它了,那是一种无法用只言片语来形容的震惊恐惧之所,无数幻界殒命的痴魂怨鬼游离其间,彻夜哀嚎不止。

    一旦你身处其间,伸手不见五指,点火便熄,不见光明,毛骨悚然的紧。

    当你慢慢的进入其中深处,你就会发觉自己,如同被瞬间封闭幻灵六感一般,突然无法呼吸昏厥晕死了过去。

    而在那混沌地方的至深处,仍然存有那么一片没有完全封闭幻灵六感的地方,可以清晰的感受到这里,依稀存在着一丝幻界所独有的温存灵性。

    突然,一束耀眼的光亮,照向付桓旌的一行五人,刺眼万分。

    那束奇异的光亮,在无边的黑暗之中,显得纯白到了极点。

    不一会儿,那束白光却又在弹指一瞬间,变幻成了无尽的黑暗,深不见底的黑与炙热耀眼的白,令五人错愕不已,驻足不前。

    在白光褪却后的余波之中,是星星点点的深邃暗黑,其中点缀着几颗七彩玉石,绚烂夺目不已。

    你若有一身运气,得以穿过这条流光异彩的丝帛画卷而不死,将会有幸看到一副正在酣甜着望向你的镜像幻影。

    一张寂寥无边的丝帛画卷,几笔荒芜大地中央楼阁的勾勒,使那一座高高耸立,百丈方圆,晶莹剔透,呈雨落散开的高山仙都,异常诡谲复杂。

    不对!那座画卷中的仙都高山,已经不能算是高山了,从魂狱壑的地面上拔地而起,劈开云层万千,穿过灵气流云,越过混沌殇煞,直冲向湛蓝清澈如湖水的天空。

    离地只有百丈之高的矍山,其实并不算什么遥不可及的高度,方寸山可比它高出好几十座的诛神峰。

    这又是为什么呢?

    山不在高,有仙则灵。

    水不在深,有龙则灵。

    一行的五人,都暗自猜测这矍山之上,莫非真的藏有从仙界跌境的仙君幻灵。

    幻界的每一天,都有幻灵可能攫取到了一份天大的气运福缘,跻身仙界境地。

    与之相应的,仙界的每一天,也有仙君心境受损,跌境落入幻界高山。

    一行五人简单商量一下后,便徒步上到山顶去一探究竟。

    山峰的周围,一片片波动杂乱的气流,护卫这座矍山。山顶峰处,七彩祥云互相交替辉映,照耀一众妖灵魔物。

    祥云时不时色彩一致,搅混在一起之后,化作一片恐怖至极的暗黑色彩。

    山顶令人窒息不已的气流之下,一片平平常常的棕色稻田土地,显得十分格格不入。

    在矍山顶峰土地的正中央,插立着一柄毫不起眼,看起来甚至有些破破烂烂的古剑。

    可是,这么一柄毫不起眼,又破破烂烂的古剑,怎么会插立在这奇幻迤逦的矍山顶端呢?

    它究竟有着怎样匪夷所思的来历出身呢?

    这一个无从考证的问题,摆在了五人的面前。可是,幻界的世间万物,皆有灵性依存所指,它理应有那么一套依据凭仗的灵异法阵。

    五人疑惑不解之时,那柄古剑竟然绽放出了无与伦比的辉煌霞光,光芒深处还带有着一丝淡淡的忧伤。

    这解脱身心的霞光万丈,致使不知多久都没有挪动地方的这柄古剑,突然剧烈颤抖了起来。

    它正在缓慢的一寸一寸脱离地面,在它上面的流光飞舞汇聚,纷纷爆裂成了七彩色泽的泡沫雨水,仿佛十分惊叹畏惧这柄古剑的开锋入世。

    古剑在脱离了地面的瞬间,其耀眼光芒瞬间大涨,又瞬间收回一处,化作了一束无坚不摧的剑芒,围绕在古剑的四周徘徊不前。

    古剑忽然碎裂成了一地飞灰,又飞速汇聚完成了重铸。

    在这柄古剑重铸的那一刻,它四周的耀眼剑芒顿时暗淡了几分,但它仍然是剑衣背履图中,剑帝皇者出世时手握的那柄青铜古剑。

    对头!这才是它的本身,三尺青锋长剑,闪耀着银白色的光芒。

    那古剑的剑尖锋芒刺人,剑刃如雪花般飘零无痕,剑柄上的正面雕刻着一条凶煞怒吼的青龙,剑柄上的反面镌刻着一头猛虎下山的玄武。

    古剑的吊坠是一只紫玉白虎,剑刃锋利至极处,隐约看到一只紫玉白虎的利爪伸张开来,作猛虎扑食状。

    这柄青铜古剑,剑身纹饰错落有致,浑然一体,时而圆润厚重,时而锐气逼人。

    古剑的剑身正面之上,拥有九条金色的流彩血迹未干,映照着九条巨龙腾飞九霄云外。反观剑身的背面,纹刻着八只似人似兽又憨傻可爱的橘狸,仿佛在书写着它们日常嬉戏玩耍的欢乐时光。

    青铜古剑的柄腕是湛蓝色的,蓝的深邃,蓝的艳丽。

    剑身的中心地方,隐隐约约可以看见一条青色的细线穿过,给古剑又增添了一丝神秘感。

    显而易见,这是一柄亘古荒原时期的神剑,剑身的隐匿地方,刻印着两个难以清晰辨认的古时铭文乾坤。

    由于付桓旌书写幻界志物大典多时,对于眼前的古时梵文,自然是知晓甚多。

    乾坤!没错,就是乾坤神剑,这是一柄邪恶至极,历史辉煌的青铜古剑。

    看到它,五人不禁想起了,幻界古老传说中的预言。

    乾坤有道,轩辕无路。

    ??的一路成长,降妖除魔,断然离不开他背后,那把乾坤神剑的一旁协助。

    久而久之,??惊讶的发现,这幻界万物的命运,皆由英灵殿内的几位灵尊掌控。

    心有不甘的??,愤怒至极,欲与天斗。

    在耗尽了自身强大无比的灵气法力,与天地同归于尽之后,??无意之间撕裂出了一个幻界缺口,音信全无于幻界的江湖武林之中了。

    如果真的如同幻界传说中所言的那般,这柄音信全无的乾坤神剑,又怎么会被它的旧主人??遗落在此呢?

    难以形容的耀眼光辉,依附在乾坤神剑的四周,七个神圣无比的圈环,在剑身上四下游走。

    那神剑瞬间颠倒乾坤,剑指天门缥缈处,正如同剑身上的铭文一般,几欲逆转乾坤。

    “现身吧!别再隐藏真身了,阴险狡诈的??,我知道你就在我们五人的附近。”付桓旌手握轩辕神剑怒吼道。

    乾坤神剑轰隆隆的一声巨响,震慑的五人浑身颤抖,站立不定。

    听闻这话,天空竟然在一眨眼的功夫,阴暗了下来。

    原本湛蓝清澈的天空,瞬间被无尽的黑色填满。

    漆黑的天空,出现了一张巨大的脸庞,苍白如纸,不带有一丝的情感变化。

    只见它的双目似漩涡深潭一般,诱惑幻灵的灵体力骨崩坏。它的巨口慢慢张大,想要吞噬掉五人的肉身凡体。

    “千百年后,你??终究还是现身了。可是你这个老家伙,现在还能与我势均力敌吗?在我看来,这一切的荒唐行径,都只是你的自不量力罢了。”巨龙焚煞不念旧日恩情,对眼前的??冷嘲热讽道。

    “看来你这条老龙王,仿佛胜券在握,成竹在胸啊!可是,你的眼角为何抽搐不止呢?还有就是,你的嘴角,为何突然颤抖波动的那么厉害呢?”??大笑道。

    “这么久了,你还是这么爱说讲一些废话,问一些无关痛痒的嘘寒问暖之词。决一生死吧!”巨龙焚煞口吐炙热熔岩嘶吼道。

    从乾坤神剑之上,传来的阵阵巨响,如同天外梵音,又似神魔哀吼。五人大致了解到了,他们两位神仙打架的具体胜负如何。

    剑有神灵,游走在天地之间,四处找寻着巨龙焚煞的致命要害。

    五人无比烦闷,各取所取,躬身行礼,作别了魂狱壑。

    乾坤神剑的旧主人??,和亦敌亦友的巨龙焚煞依然在缠斗之中,无暇顾及五人的匆忙离去。

    言尽于此,剑行天地间,乾坤见轩辕。

    清晨,太阳还未升起,它只是在幻界大地遥远的东方,露出了一点儿暗红而已。

    泛着鱼肚白的半边天,繁星划过的痕迹,还未完全隐没在天际之间。

    这是一座不太高的土山丘陵,山间翠绿色的植被遍布。

    山上经昨夜雨水冲刷,几个较大土黄色和白色相间的泥块,或近或远的杂乱排序着。

    山的表面凹凸不平,因为清晨的太阳,并没有完全的升起。山丘的四周,笼罩着一层层灰白色的薄雾,给人一种神秘异常的朦胧感觉。

    山中的一条羊肠小道之上,付桓旌身穿麻布衣衫,脚穿破旧露趾布鞋,正在茂密的迷雾森林间缓慢行走着。

    一条被无数幻灵和牛羊,用脚踩踏出的坑坑洼洼小道。付桓旌赶养着几头小牛犊,手执绳鞭左右穿行其间,好不快活。

    几头小牛犊们,那是相当的不听话,时而驻足停下,咀嚼一下小道旁的青草。时而用它们的牛角,彼此间触碰一下对方的臀部,追逐嬉戏。

    这一招笑行为,在牧牛郎付桓旌眼中,它们仿佛是在对彼此说:你这个坏家伙,给小爷我老老实实的滚到后面去。小爷我要走在最前面,看最美的风景,吃最鲜嫩的青草。

    可是,前面的小牛犊,又不甘示弱,一蹄子将后者踢翻在地。

    一场场的巅峰对决,自此拉开了序幕。

    此时,牧牛郎付桓旌就只会摇摇头,停下来从路边捡起一根根粗长树枝,随缘命中的向各头调皮任性的小牛犊子投掷砸去。

    小牛犊子们,一个两个都正在气运丹田,开始准备发招制敌的时候。它们才猛然发现,一根根粗长的树枝从天而降,不偏不倚的砸在它们这群不安分的小牛犊头顶,令它们顿时脑袋晕晃的厉害。

    过了一会儿,付桓旌撵赶着一群小牛犊子,来到了目的地。

    那是一片肥沃甜美的草地,小牛犊们一见到这片草地,瞬间如同脱缰的野马一般,甩掉了负责看护它们周全的牧牛郎付桓旌。

    只见它们一个两个,争先恐后的冲刺进去,高高的翘起着屁股,摇动着尾巴,把头低下,进食着鲜嫩可口的青草。

    付桓旌见此情景,身心疲惫的长叹了一口气,脸庞上流露出一种,不符合他这个年纪应有的成熟稳重。

    尽管他付桓旌面容不够俊美,与那貌比潘安的中原一点红,相去甚远。但是,他那张平凡的面容,却衬托出了一种匪夷所思的神秘感觉。

    然后,牧牛郎付桓旌,痴傻的摇了摇头,向一旁走去。

    天不知不觉之间,已经大亮了。太阳迸散出一道道金黄色的光芒,悄无声息的悬挂在了半边天的上面。

    付桓旌略感疲惫,瘫坐在了一块巨大的青石之上。他右手有气无力的托举着,自己那颗笨重的脑袋瓜子。

    付桓旌无能狂怒般的叫喊了几句,胸中的满腔怒气才得以逐渐平息下来。他将双手叉到了自己的背后,微微垂下了头。

    似乎是累了,想要在梦中回到自己幻界的故乡。他逐渐躺倒在青石之上,简单拉扯了一下自身的衣物。

    不一会儿,付桓旌就传出了,一阵阵轻微的鼾声。

    美丽的山林,绿油油的草地,活泼的牛犊,梦中的少年,似乎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

    然而,在幻界魂狱壑的东方不远处,星空之中暗藏着一柄锈迹斑斑的古剑。

    那柄色泽暗淡的古剑,急速穿梭在付桓旌的梦境虚空之中。

    在付桓旌进入梦境的一霎那,古剑似乎有所感应一般,突然停下了快速的移动。

    不久后,侠盗苏穆决定娶,那位幻界貌美女子为妻。他听闻幻界方寸山上的英灵殿内,有一支可保女子容颜不老的凤鸣玉簪。

    于是,侠盗苏穆想要得之,赠予自己的心爱之人。

    据幻界老人们传言,那支凤鸣玉簪,可使一对痴情眷侣永世不分。

    侠盗苏穆欲窃之,辞别了心爱女子,并道明数日后必来迎娶她,便轻装踏上去往方寸山的道路。

    待窃簪返途,听闻幻界的大魔头天涯剑才屠戮了,那名貌美女子所在的阳晟城。一路烧杀抢掠,民不聊生,大盗马不停蹄赶回汴梁,心中期盼女子一切安好,却还是不得不接受她已命丧黄泉的现实,大盗肝肠寸断,悔不该留她一人在汴梁孤援无助,也恨自己盗即为盗,或许无论是否劫富济贫,终有报应。

    但一腔恨意无法消停,大盗就此弃盗从军,带着对女子的留恋,战场杀敌勇猛如虎,最终金军打败,大盗射杀了完颜克图,也因此被封为护国大将军,可于钱财官爵他终无眷恋,便于朝堂之上辞官返故,回到了之前和女子共渡的弄堂小巷,当起了说书人。

    每日堂前座无虚席,百姓都爱在大盗的“一笑轩”里听着他讲一个盗贼、一个将军和一个女子的故事,每每众人四散,却徒留这说书人后堂泪流满面,望着女子在庭院中种下的枇杷树,那支挂在树梢始终未送出的玉簪,那玉簪也讲述着大盗说尽生平事,却终究走不出自己的故事。

    苏穆感到头痛的厉害,醒了过来,发现自己在一个幻界女子的房间。

    “公主,你终于醒了,芙玉都快急死了。”一旁的丫鬟模样的女生说道。

    “公主?美女,别开玩笑了,我还要上班呢!”起身想洗漱上班的云霆说道。

    突然,云霆感觉自己的胸前多了点东西,摸了一下,快吓晕了过去。

    云霆惊慌的在房间里翻找着镜子,看到镜中自己成了一个美女,云霆想死的心都有了。

    和丫鬟交谈一番,云霆知道了自己的古代身份,李云姬,南唐皇帝独女,再过两日,她就到了婚配的年龄了。

    云霆回想自己为什么会来到这南唐的全过程,发现自己只能在这南唐找到他自己,他才能回到自己原来的世界。

    初到南唐的云霆,对古代的一切都充满了好奇,皇宫里的一切美食,他是吃了个遍。

    吃喝的同时,云霆也在全国苦苦寻找着这个世界的他。此时的南唐,表面上是由她的父皇李?n统治着,实际上全国早已九分天下了。前朝世家宇文拓一族管理着这珏州皇城的百般事物,大将军冯唐一家统领全**马大权驻守霍州,父皇的七个弟弟分管剩余的七个州,各自独立,各有军政。

    世人眼中李?n的天下,已经被这九大家族分食完了。李云姬的父皇因深爱着她的母亲,答应她此生不作另娶。随着云姬母亲的早逝,南唐的后继就无人了,这天下也就群雄并起,都在等着李?n的离世,好谋朝篡位。

    看着国泰民安,风调雨顺的南唐,云姬不愿乱世的到来,便央求她的父亲,让她的驸马成为南唐未来的继承人。

    随着云姬的成年,李?n开始为云姬招起了驸马,九大家族的公子哥,自是少不了,争相讨好李?n,倾全州之财力也要拿下这驸马爷之位。

    宇文拓的儿子宇文珏,仗着自己的父亲在朝中的势力,天天在云姬的面前,像个无头苍蝇一样,飞来飞去。心中烦闷的云姬,决定出宫游玩一下,解开心中烦闷。

    平民打扮的云姬,带着大内第一高手狄戈,简单收拾一下就出宫去了。出游之前,云姬给她的父皇留了一封书信,讲明了此次出游的目的是为了南唐的未来,她要一一见过这九州的王子,知根知底,决定谁才是她的驸马,未来南唐的皇帝。

    第二天,皇帝李?n昭告天下,因公主身染奇病,招驸马推到了一年后再议。

    云姬心想,这九州王子,珏州皇城的宇文珏第一个就必须拒绝,天天在她面前,烦都烦死了。接下来,云姬要去福州看看大将军的小王子是不是个当驸马的料子。

    云姬和狄戈策马奔赴福州,要和军马大元帅的儿子冯朦胧见上一见。

    “芸珏,别跑,,这次让我逮到你,非扒了你的皮不可。”阿福喘着粗气向前方不远处,一个向他做鬼脸的孩童叫骂道。

    “来抓我啊!胖猪,你的钱包在我这儿呢!”芸珏摇晃着刚从阿福那儿偷来的钱包说道。

    当芸珏转身想继续逃跑,突然和一个女孩,撞了个满怀。“是哪个不长眼的,敢撞你珏爷我。”芸珏捂着疼痛的屁股叫骂道。

    此时,阿福已经到了芸珏跟前,一只手把他拎了起来。“没想到吧!你个小兔崽子,还是没有跑出我的五指山吧!”阿福对芸珏讥笑道。

    地狱可以说没有那高高悬挂的日头,有的只是繁星,繁星点点,昏暗的光线照射在空间上,雪落枫的视线也看不到头,但是在自身的周围,不断的有阴风呼啸而过,让人浑身都不舒服,

    “怎么这么多孤魂野鬼?”雪落枫一路上看到了许多的幽魂,在天空中不断的飘荡,长相可以说是千奇百怪,

    “这是什么东西?地狱怎么会有宠物?”幽魂在那不断的飘荡,好似没有重量一般,自身的身躯都在淡化,似乎不真实,感觉虚无缥缈般,看到雪落枫这个球,都不禁的蹙眉,有的甚至非常好奇,伸出自己的双手不断的揉搓着雪落枫的全身,

    雪落枫一脸的黑线,“你全家都是宠物”雪落枫没有一定点的反抗能力,只能眼巴巴的望着众人的一举一动,弄的浑身都不舒服,一代人道巅峰的高手,居然被人当成了宠物,而且还肆意的虐待,这落差也未免太大了些,雪落枫绝望的闭上了双眸,好似认命了一般,

    “遥想当年……”雪落枫不断的感慨,

    “宠物竟然会说话?真是个奇迹啊”有的幽灵瞪大自己的眼睛,好像看见鬼了一般,却不知道自己也是鬼,

    “我不是宠物,我是……”雪落枫的话没有说完,便被无情的打断了,

    “知道,我知道你不是宠物,而是一个会说话的宠物,这毛绒绒的,摸起来真是舒服啊”

    “我也来摸摸,哇,真的好舒服啊”众幽灵纷纷向前,争先恐后的去“抚摸”雪落枫那毛茸茸的身躯,

    “真想将他的皮割下来,我想躺上去肯定会很舒服”一脸不怀好意的望着雪落枫,

    “不要,我还想死”雪落枫看见那幽灵的表情,内心一阵尖叫,死都死了,为何还要这样的惩罚我?

    “呵呵……这宠物真的好可爱啊,你看尖叫的样子都这么迷人”

    雪落枫阴沉着脸,这叫什么事?原来是在吓唬人啊,

    “呦,你看宠物生气的样子都这么的可爱”那幽灵再一次抚摸了一下雪落枫,眼睛中的笑意更加的浓郁了,

    “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真是时运不济啊”雪落枫此时发出这样的感慨,此时还怎么逃?被这么一大群的幽灵包围,真是插翅难飞啊,心中空有怒火不甘,奈何形式所迫,

    怎么逃?在这样下去,我不死也得脱层皮啊,雪落枫闭上上了双眸,内心不断地盘算着,难不成要装死?

    “我雪落枫在怎么说也是一代高手,怎么能装死呢?况且这些幽灵能相信么?”雪落枫一咬牙,心一横,什么也不管了,管他什么光环,管他什么羞耻,管他什么自尊,老子都要死了,还在乎那些虚名?

    “咦,怎么安静下来了?”一名幽灵惊疑一声,雪落枫此时的双眼紧紧闭合在一起,不反抗,浑身都在放松状态,不说话,就这样的安静的近乎死去一般,

    “喂,宠物,你怎么了?”另一名幽灵不断的摇晃着雪落枫那软绒绒的身躯,奈何雪落枫装死,就是不肯应答,

    “死了?”众幽灵瞪大了双眸,都愣住了,你望着我,我望着你,在看了看手上的球,

    “哎妈呀,不是我弄死的”一名幽灵惊叫,惊慌失措之下吓得直接把手中的球给扔到了地面上,吓得直接撒腿就跑,连头都没有回一下,

    众幽灵一看那名幽灵不断的奔跑离去,自身也不在停留,就像是屁股着火一般,撒腿便跑,四处乱跑之下,有的甚至直接撞到一起,

    “嘻嘻……没想到这群幽灵胆子这么小,早知道这样,我就吓死他们”雪落枫在那里偷笑,静静地看着这些幽灵不断的四处乱窜,

    等到这些幽灵散去之时,雪落枫呲牙咧嘴起来,“我去,疼死我了,你们这些杀千刀的,等老子恢复圣境,看我不把你们剁成肉泥”

    “咦,前方好像有光”雪落枫不断的蹦哒,累了就休息一下,不知道蹦了多长时间,也不知道蹦了多远,前方出现一抹亮光,雪落枫眼中充满了喜悦,

    “一定是出口,一定是的”雪落枫眼冒精光,内心狂喜,喜悦充斥整个内心,高兴的直蹦,

    “再见了这个该死的地狱,我不会在回来了”雪落枫挥了挥手,与其说是挥手,还不如说是晃动身躯更适当,

    雪落枫直接奔着那抹亮光而去,这就是他的希望之灯,

    “怎么回事?我怎么动不了”雪落枫高兴的有点过头了,发现不论自己在怎么蹦哒,都在原地而已,怎么也无法向前,

    “都怪你,要不是你非得要数他什么时候来的,害得我们跑了这么远的路”一个小鬼埋怨另一个小鬼,

    “就像是我没走这么多路似的,要不是你没看好他,这个球怎么会滚出这么远?”另一个小鬼也不甘示弱,

    “我的老天啊,怎么又是这两个鬼?”雪落枫也不在蹦了,因为他知道自己已经被困住了,在地面上有一层类似蛛网的东西,限制了他的行动,

    “你真不乖,没人动你,你怎么能滚出这么远呢?”小鬼诧异的望向雪落枫,

    “什么?难道我自己不会动么?非得有人动我,我才能滚?”雪落枫差点疯掉,

    “我……”雪落枫的话还没说完,两个小鬼似乎失去了兴趣,“带他走吧”

    “我有话说……”雪落枫在那呼喊,不断的扭动自身的躯体,奈何一点效果都没有取到,

    “真是烦,将他嘴堵上”一个小鬼不耐其烦的说道,另个小鬼摸了摸自己的脑袋,说:“他没有嘴……”

第三百二十九章 仙人仍心有所愧

    要说剑仙风源?此生无愧于他人,别说他人不信,就连他自己也要羞红了脸。

    付桓旌向来不愿意将天下骏马,刻意划分为三六九等,用以彰显上等马的高贵脱俗。

    所谓上等马,只不过是剑修四下游玩的坐骑罢了,好坏真心没有那么重要。

    毕竟游玩修行,最重要的是随心随性,沿途风景要比最终目的地要美上万分。

    付桓旌和梦颖嫱,二人在那缥缈峰顶,向下俯视群山,顿觉一览众山小。

    “不知二位,这里的风景美如画吗?”缥缈道人在二人身后轻声问道。

    “还行,不知…………”秦笃涯回首刚想问他是何人,便被其一棍棒打晕过去说道。

    “我跟你说,我可是一位女剑仙,别把我惹急了,否则…………”沉醉美景的林雪舞反应过来,仗剑对飘渺道人说道。

    “否则如何呀?”奉惠真人上前浅笑问道。

    原来这缥缈峰顶,修有法力屏障,可阻断仙力施展。

    准备使出云顶剑法的林雪舞,无奈仙法全失,形同废人一个。

    “否则别打脸,人家可是靠脸…………”林雪舞双手捂脸尴尬笑道。

    没等她林雪舞把话说完,乾元女帝上前便是一鞭子,把她抽晕了过去。

    “三位还是如此孩子气,这二位可是贵客,怎可如此怠慢呢?”拂尘老祖偷偷重踹了昏迷的二人一脚说道。

    “还好意思说我们三人,你这个糟老头子,坏得很!脚下一点也不比我们轻啊!”缥缈道人大笑道。

    “不许胡说,我这是在锻炼他们二人的筋骨呢!”拂尘老祖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都别再耽误时间了,估计那坤元神君,早已等候他们二人多时了。”乾元女帝催促三人说道。

    四人各占一方,神力指中,转瞬间,便带着二人出现在了缥缈神殿内。

    “醒醒!”奉惠真人喝了口手中壶内美酒,并未咽下,含于口腔内,吐向二人大喊道。

    醒过来的二人,惊吓不已,互相蜷缩在了一起。

    “殿下何人?”坤元神君轻咳一声问道。

    “启禀神君!新任剑道女剑仙林雪舞,与那刀意少年秦笃涯。”拂尘老祖回道。

    “坏老头,怎么说话呢!刀意少年?小爷我现在可是一位刀意纵横的强者,知道吗?”秦笃涯一脸不悦道。。

    “记住!在此处,你就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废人一个而已。”乾元女帝一脸不屑道。

    秦笃涯张口欲言,却不曾想,竟被那缥缈道人施了哑语咒。

    “何以人界刀意中人,和仙界剑道中人来我神界的地界?”坤元神君咳嗽的越发厉害问道。

    “神界?对不起,打扰了,来错地方了,告辞啦!”林雪舞拉扯着身旁的秦笃涯,起身向众位上神作别道。

    眼见林雪舞要逃,乾元女帝持鞭挡住了她的去路。

    “二位既然来了,那就在此,多逗留几日吧!”坤元神君收起右手中,那沾染了自己咳出血的手帕说道。

    “那怎么好意思呢!我的家人还等着我回家吃饭呢!”林雪舞婉言拒绝道。

    “吃饭?我这桌满汉全席的饭菜如何?还回不回家吃饭啦?”坤元神君拂袖一挥,一桌子山珍海味便出现在了,她林雪舞的眼前,对其问道。

    “自然是这世间极好的饭菜,我不回家了。上神前辈,刀可以拿下来了吗?”林雪舞被奉惠真人刀架脖颈处,对其苦苦恳求道。

    “如此甚好!如此便甚好!”坤元神君面色苍白的笑道。

    话音未落,坤元神君却匆匆起身离开了。

    秦笃涯和林雪舞,二人吃着这满桌佳肴,四人伫立四周,坤元神君因身体不适离开了。

    “四位上神,这九尾皮皮虾,吃吗?”林雪舞发觉自己一人吃不下这么多,便邀请四位上神入席笑道。

    “你是什么时候瞎的?那只是九只皮皮虾,被串在了一起而已。”乾元女帝讥笑道。

    “你们二人吃好喝好便是,我们四人可千年不进酒食。”缥缈道人说道。

    “不吃就不吃,那你们也别都站着呀!你们这样,我们也吃不下,都坐下吧!”林雪舞边吃着桂花鱼边说道。

    “吃不下?我看你是生怕一张嘴不够吧?”拂尘老祖笑道。

    飘渺道人,解除了施展在秦笃涯,身上的哑语咒。

    “好吧!我开门见山,我们二人就是想问一问你们,究竟因何事有求于我们?”秦笃涯问道。

    四人对坐了下来,眉头紧锁,互相推诿,都不愿开口。

    “那我们二人走喽!”秦笃涯拉扯着沉醉于美食的林雪舞假意作别道。

    “别走!我说还不行嘛!”奉惠真人开口挽留道。

    “那可要从缥缈往事说起了,真可谓相当久远了。三千年前,坤元神君,一身二元。换言之,他一个肉身,两个魂元。这件事被六界内的各大帝君所耻笑,自然让坤元神君很是不悦。于是,他遍访六界,取得人界麒麟甲、仙界诛仙剑、魔界九幽珏,制成一物‘菩提盅’。利用盅开二花,坤元神君向六界众人,宣称自己已经魂元分离。现在,他自己一身一元,并非怪物一个。”奉惠真人又喝了口壶中美酒说道。

    “然后呢?”林雪舞追问道。

    “然后,坤元神君并没有把另一魂元毁灭,而是将其囚于菩提盅内。谁料那魂元,竟聚六界煞气,凝结成了肉身,乾元神君破盅而出。一善一恶,一坤一乾,两位神君缠斗了五百年。最终,在其他六界的帝君帮助下,坤元神君打败了乾元神君,把他封印在了菩提境?i之内。但是坤元神君身受重伤,魂元裂损了,急需身无煞气的乾元神君,自愿献出自己的神元救治。”乾元女帝把手中神鞭放在饭桌上,接着奉惠真人的话继续说道。

    “乾元女帝?莫非…………”秦笃涯好奇的问道。

    “没错,我的父亲就是那乾元神君,他和北冥女鲲生下了我。”乾元女帝释然道。

    “那你父亲的牙口可真的好,连鲲都下的去口。”秦笃涯对乾元神君的敬佩之心,油然而生道。

    “停!都别说话!我捋一捋,一肉身,二魂元,菩提盅,乾与坤两位神君,菩提境?i。也就是说,你们四位上神,想让我们二人去那菩提境?i内。劝说煞气纵横的乾元神君自愿献出,那祛除煞气的魂元,去救治如今魂元已裂损严重的坤元神君。我说的,都对吗?”林雪舞问道。

    “一点儿也没错!”四人齐声笑道。

    “你爱去就去,反正我是不去。我的血饮殇刀自带殇煞之气,到了那菩提境?i之内,再遇如此强大的煞气,那可如何了得?”秦笃涯细思恐极胆怯道。

    “不去?涯哥哥,那你就愿意在一旁亲眼,看我一个弱女子身处险境吗?”林雪舞对秦笃涯撒娇道。

    “好吧!服了你了,谁让我答应过你,此生一定会迎娶你呢!”秦笃涯无奈应允道。

    作别了四位上神,二人飞身到了菩提境?i的面前,磨蹭了半天,却不知如何进入。

    “四位上神别走啊!不知那菩提境?i如何进入?入口在何处?”秦笃涯连忙呼喊在他二人,四周徘徊闲逛的四位上神问道。

    “你真想知道?”缥缈道人笑道。

    “当然了,不然喊你干嘛?”秦笃涯说道。

    “听我指挥!转过身,俯身向前,屁股撅起,然后走你!”缥缈道人用力一脚把秦笃涯揣进了菩提境?i内,大笑不止道。

    “别!我自己跳。”林雪舞对缥缈道人说道。

    “那可由不得你!”乾元女帝神鞭一甩,打中了林雪舞的翘臀说道。

    疼痛不已的林雪舞,也一头栽进了那菩提境?i内。

    “对于这四位上神,我真是无话可说了。要不是我急于重返人界,打死我也不愿忍受这种委屈。”秦笃涯喃喃自语道。

    “涯哥哥,咕囔着什么呢?记住!我们现在身在人家屋檐下,哪敢不低头啊!更何况这里是六界之外,他们杀死我们二人,如同碾死一只蚂蚁一般容易。”林雪舞对秦笃涯劝解道。

    “了然,了然,我就说一说,过过嘴瘾,你别当真!”秦笃涯赶紧跟上前方的林雪舞说道。

    二人走走停停,终于到了那百层境?i的顶层,可真累坏了他们二人。

    “我也是服气的,这群上神真是闲的没事干吗?百层境?i,你倒是往下建造啊!非要往上面搭盖,不知道一层一层往上爬,很累人的吗?”秦笃涯气喘吁吁的责骂道。

    “别再骂啦!涯哥哥,省点力气吧!幸好这不是万层境?i,你还是烧高香吧!”林雪舞深呼吸一口气笑道。

    “何人来此菩提境?i?”一个暗处的声音,对二人问道。

    “人界刀意强者秦笃涯,与那仙界剑道的女剑仙林雪舞,前来叨扰乾元神君,不知您可否现身一见?”秦笃涯双手抱拳,向暗处躬身问道。

    “为何见我?”暗处的乾元神君问道。

    “晚辈听闻六界传言,您乾元神君的魂元迥异。因此,特地前来菩提境?i内,一探究竟,还望神君您应允一见!”秦笃涯学着那魔界至尊耶律铭,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对!一探究竟,还望神君您应允一见!”林雪舞看见秦笃涯给她使的眼色,便上前附和道。

    “滚开!”

    菩提境?i的穹顶处,硕大无比的乾元神君现出真身,巨大的手臂一把就甩开了林雪舞。

    “对!神君您做的太对了,大老爷们说话,哪有卑贱女子插话的份!”秦笃涯眼见心中挚爱被摔成重伤,敢怒不敢言违心说道。

    “秦笃涯,你死定啦!”林雪舞对秦笃涯气恼责骂道。

    话音未落,林雪舞便吐血昏死过去了。

    眼见乾元神君就是一个,身形扩大了百倍的坤元神君,秦笃涯的身体瑟瑟发抖,强装淡定。

    “你不惧怕我吗?”乾元神君问道。

    “怕!但是一想到,晚辈背后有血饮殇刀,就不怎么怕了。”秦笃涯笑道。

    “为何?那刀能伤我分毫?”乾元神君用巨掌摆弄着血饮殇刀,对秦笃涯问道。

    “自是不能,晚辈的意思是,我们都与殇煞之气有缘,应属同类中人。”秦笃涯笑道。

    “你说我的魂元迥异,怕不是诓我?你此行,莫非是为了救我那病危的坤元老弟?”乾元神君对秦笃涯狐疑道。

    “怎么可能,神君您瞎说什么大实话!晚辈都不曾知晓这六界之外,有什么人叫坤元神君的。晚辈此行真的一心只为得见,乾元神君您的魂元迥异奇妙之处。晚辈此行绝对别无二心,还望神君您能,成全一下晚辈的余生心愿!”秦笃涯一边把被乾元神君,打落在地的菩提盅放回石台上,一边对他苦苦恳求道。

    “这菩提盅,和我可算是旧相识了,你休要蒙我!”乾元神君伸出巨大的手掌,把秦笃涯攥握在手心内威胁道。

    “晚辈……不敢!晚辈……不敢!”秦笃涯快要无法呼吸,对乾元神君苦苦哀求道。

    “谅你也不敢!快些滚吧!这菩提盅,我就收下了。”乾元神君扔开手中奄奄一息的秦笃涯,捏起对他而言,芝麻粒般大小的菩提盅说道。

    “胆小鬼!您肯定魂元已失,不然您拿出来,放在那菩提盅上,给晚辈瞧一瞧啊!”秦笃涯起身后,重伤的大口吐血,对乾元神君讥讽的叫喊道。

    “你说什么?找死不成?”乾元神君回身更加用力的捏起秦笃涯问道。

    “晚辈说您就是,这六界之外的第一胆小鬼。连魂元都不敢示于他人眼前,胆……小……鬼……”秦笃涯面色张的通红,呼吸变得越来越急促,最后只得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说道。

    “好!我敬你是一条汉子,今天我就让你死个明白!”乾元神君松手放开秦笃涯,将菩提盅重新放回石台上说道。

    “那神君您就拿出魂元,好让晚辈临死之际,能够欣赏一番其中玄妙。”秦笃涯继续激怒乾元神君说道。

    “臭小子,看好了,可千万别眨眼!”乾元神君从腹内掏出晶莹璀璨的魂元,摊放于掌心说道。

    “胆小鬼!有本事您放在菩提盅上啊!六界之内的第一胆小鬼!”秦笃涯继续加大激怒力度,对乾元神君嘶吼道。

    “看好了,我放上去了,别眨眼!哎!我又拿回来了,我又放上去了,我又拿回来了。臭小子,想要诓骗我,再回去修炼个几千年,回来再说吧!”乾元神君早就识破了秦笃涯的激将法,与他玩耍大笑道。

    “我回去修炼你个锤子!”秦笃涯见乾元神君身材硕大,移动缓慢,便飞身抢夺魂元说道。

    只见那秦笃涯身材矮小,移动起来迅速敏捷,让他乾元神君无法抓住。

    将魂元抢夺到手的秦笃涯,用尽全身气力一扣,把那魂元放在了菩提盅内。

    刹那间,菩提盅凌空飞起,发出璀璨耀眼的光芒,盅生二花,一株善,一株恶。

    秦笃涯自知那朵善花,便是他来此求取的魂元。自然,那恶花也不能留,否则后患无穷。

    与此同时,秦笃涯背后的血饮殇刀震颤的厉害,脱鞘而出。只见它一往无前,径直冲向菩提盅内的那朵恶花,将其吞噬啖尽了。

    霎那间,佛光普照,秦笃涯眼前的百层菩提境?i,与那乾元神君都消失无踪了。

    秦笃涯搀扶起地上重伤的林雪舞,手握那颗煞气全无的魂元,御刀飞身到了境?i渡口处。

    四位上神早已在此等候多时了,见他们二人平安的走出来,自是满脸堆笑,欣喜异常。

    四位上神的神力,聚于一处,医治好了林雪舞的重伤。他们和秦笃涯寒暄了几句,便前往坤元神殿去了。

    “启禀神君!乾元神君已被那人界,刀意强者秦笃涯击杀了。属下手中的这颗魂元,已被那菩提盅净化了煞气,还请神君您快快服下!”拂尘老祖说道。

    “刀意强者,还行,还凑合吧!”秦笃涯笑道。

    “别臭屁啦!刀意强者,快听神君奖赏!”乾元女帝笑道。

    秦笃涯收敛了一下笑意,被一旁的林雪舞看见,这下子他秦笃涯算是死定了。

    “这是技术活,该赏!秦笃涯,你说本神君该赏你点什么呢?”服下魂元的坤元神君精神抖擞问道。

    “客气!客气!那当然是神君您赏赐什么,晚辈便收下什么,怎敢再作其他奢求。”秦笃涯向神君使了个眼色,看了眼乾元女帝说道。

    “我看这人界刀意强者,和我们六界之外的第一美人乾元女帝,很是般配啊!不如…………”坤元神君想撮合二人道。

    “啊!不如神君放我们二人快些离去吧!这人神结合,有违天理,不可!不可!”被林雪舞重重踩了一脚叫出了声的秦笃涯,连忙打断了神君的好意,婉言拒绝道。

    看着林雪舞睁大双眼,醋意满满的瞪着自己。秦笃涯别说是迎娶乾元女帝了,下辈子他估计都要瘫躺在床上,求她林雪舞伺候余生的饮食起居了。

    “既然你这么说,那这门亲事,就算了吧!不过,你也不能空手而归,就把那菩提盅赐予你吧!”神君将菩提盅放在秦笃涯的面前说道。

    “谢谢神君恩赐!”秦笃涯接过菩提盅致谢道。

    聚散总有时,又到了话别离的时候了。

    秦笃涯和缥缈道人、奉惠真人、拂尘老祖,一一拥抱过后,来到了乾元女帝的面前,羞涩万分。

    秦笃涯刚想要拥抱乾元女帝,那边的正宫娘娘林雪舞轻咳了一声,秦笃涯便无奈作罢了。

    “那下回再见啦!”秦笃涯挥手作别道。

    “下回再见,我等你!”乾元女帝回道。

    二人作别四位上神,来到了神界、人界和仙界的三叉渡口。

    “涯哥哥,我不想离开你。那剑道仙界,太枯燥乏味了,就只有我的爹爹和爷爷。我要和你去游历人界,可以吗?”林雪舞紧紧的抱住秦笃涯不愿分离撒娇道。

    “雪舞妹妹,说到底,你是剑道仙界中人。而我只不过是一个,人界小小的刀意强者罢了,怎能配得上你呢!”秦笃涯有自知之明的挣脱林雪舞说道。

    “小涯子,你的皮又痒了,是吗?”林雪舞弹着翎雪剑的剑刃对秦笃涯问道。

    “林大剑仙,怎么可能呢!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回什么剑道仙界,天天面对着两个老男人,烦都会烦死了。走!跟小涯子,去游历人界,那多有意思啊!”秦笃涯转身背起林雪舞满脸堆笑道。

    “小涯子,你说你怎么就那么贱呢?”林雪舞在秦笃涯的背上很是纳闷的问道。

    “林大剑仙,这不叫贱,这唤作疼爱夫人!”秦笃涯背着林雪舞一路狂奔,跑向人界渡口处大笑道。

    “慢点!好像有什么东西硌着我了,我看看是什么。”到了人界渡口处的林雪舞对着秦笃涯说道。

    “是什么?”秦笃涯像对待放置无价的珍宝一般,轻轻的放下林雪舞问道。

    “小涯子,还能是什么,还不是你那该死的血饮殇刀,硌死我了。”林雪舞埋冤道。

    “林大剑仙,别再气恼啦!这都到人界渡口了,马上就要去人界了,你好歹给我留点面子嘛!”秦笃涯突然一脸严肃道。

    “小涯子,怎么啦?要面子?面子能当饭吃吗?面子能让你带领,那匈奴的十万亡灵铁甲军还乡不成?”林雪舞突然脸色一沉,对秦笃涯一再逼问道。

    “怎么啦?林雪舞,你真的以为没了你,我秦笃涯就没有办法,带领那十万亡灵铁甲军还乡了吗?告诉你,好歹我也是一名顶天立地的男子,不需要仰仗你这名柔弱女子,我也不可能仰仗其他女子。我以前之所以在你面前唯命是从,并不是因为我惧怕你,而是因为我疼爱你,如珍,如宝。如今,我们二人马上就要去那人界了,你若再不收敛一下你的大小姐脾气。这人界,你不去也罢!”秦笃涯板着一张臭脸,对林雪舞说道。

    “好!秦笃涯,你吼我!告诉你,你可别后悔。那人界,我林雪舞还就真不去了。我林雪舞就算老死在这剑道仙界,也绝不会去那人界寻你!”林雪舞掩面垂泪,背身御剑,飞往仙界渡口,头也不回的说道。

    秦笃涯虽然有些许悔恨,想要伸手去挽留,却什么也留不住,竟呆愣住了。

    眼看林雪舞的倩影,渐行渐远,直至消失。秦笃涯回想起了,当初他自己痛失心中挚爱林雪舞的样子,竟笑了。随后自嘲道,这又是何苦呢?

    “自作孽,不可活啊!”秦笃涯喃喃自语道。

    人界秦笃涯和仙界林雪舞,一条绵长的仙人银河,令二人仙人永隔。魔界至尊耶律铭,被剑圣独孤傲,一剑破魂元。他正在艰难的一片一片,从六界之内,收集失散各处的魂元。

    人神魔的三人,前路何在?

    付桓旌不再逃避自己守夜人的身份了,他开始慢慢去习惯这个身份。

    一路走来,天涯墨客付桓旌有太多太多的头衔名称,或名扬天下,或无人知晓。

    他付桓旌是不会在意这些繁文缛节的,毕竟这人界的修行锻炼,只是他漫长一生的一个中转站罢了。

    一开始付桓旌是十分拒绝当福泽之地守夜人的,因为这里诱惑太多,极易破损自己的修为心境。

    二弟子,叶秋风,男,几乎和阮经文同时入门,两人年纪相当,阮经文稍长,所以二人感情极深,交情也是最为深厚。

    三弟子,紫薇,女,是入门仅晚于二位师兄的女弟子,性格刚毅,行事稳重,在众弟子中轻功最高。

    四弟子,晓晓,女,生就娇巧玲珑,却善于收集情报、信息,专门负责监测、报告江湖上的动态。

    五弟子,王禹昂,男,风liu倜傥,玉树临风,善于交际,现在主要负责海市在外面的商铺,也是唯一一个能经常出入海市的人。

    六弟子,沉香,女,为人乖巧可爱,性格温柔,极善女工与烹调。

    七弟子,袭文,女,是众女弟子中唯一一位不喜女装打扮的人,性格豪爽,经常女扮男装,并乐此不疲。

    八弟子,清屏,女,生得端庄大方,但略有任性,偶尔会发些小姐脾气。

    九弟子,宋和,男,入门最晚,但因勤于武事,所以功力已隐隐有后来居上之势。

    都说三个女人一台戏,因为女孩子们一旦凑到一起就会有说不完的话。

    现在,大厅中一共有六个女孩子。

    而六个女孩子,却绝不是两台戏那么简单,所以,几个男弟子只有在旁干瞪眼的份。

    先是沉香对飘雪的发式有了兴趣,然后又开始打听飘雪平时都用什么胭脂。

    而后,生性豪爽的袭文又自告奋勇的主动当起了向飘雪介绍海市情况的角色。

    “飘雪姐,其实这海市本来是一座死火山岛,不知何时停止了喷发,那年大师傅偶然发现了此地,便决意经营这里,多年下来,才有了现在的规模。”

    飘雪这才知道,自己所看见的“深井”其实正是火山喷发留下的孔道,难怪那出口可以直通山外了。

    “这海市远远的看来就像一座海上的高楼,周围常年雾气笼罩,所以外人对这里的具体情形是一无所知。”

    “更加奇特的是,在海市方圆几十里的范围内,似乎存在一种神秘的力量,能够轻易的使航船用的司南失灵,更有甚者,还能够把整艘的大船离奇的拖进深渊,所以,过往的船家无不对这里敬而远之,都谣传这里是魔鬼地带。”

    飘雪忽然想起了商船上那些船员似乎曾经为了什么争吵和不安,连忙问道:“那为何我们这次乘坐的商船会停泊在海市的附近呢?”

    “这个嘛,你就得问叶师兄了。”袭文笑着对飘雪道。

    叶秋风闻言微微一笑,有些难为情的道:“其实我也是假借了王师弟的招牌,要不那艘商船又怎么肯乖乖的听话载我们来这儿呢?王师弟,没想到你的招牌还真管用”。

    王师弟自然就是王禹昂,此时虽然是秋凉时分,但他手中还是轻摇着一柄纸扇。

    只见他“刷”的一声合上纸扇道:“师兄不必客气,小事一桩,小弟这点本事还是有的。”

    说完,又“刷”的一声展开纸扇,慢慢轻摇,端的是风流倜傥,举止翩翩。

    “飘雪姐,别听他胡吹。”见飘雪一脸的茫然,袭文赶忙接过话头:“他呀,就会干些偷鸡摸狗,装神弄鬼的伎俩,说白了,就是那些商船都被他整治怕了,所以一看见他的标志,无不惟命是从。”

    飘雪这才明白个大概,微笑道:“这还是你王师兄的本事,你不知道,能让那些为钱不要命的商人听话办事有多难。”同时,又向叶秋风瞥了一眼,意思是说,你到底什么时候搞得鬼,我怎么什么都不知道。

    叶秋风当然明白飘雪的意思,可是在师兄弟前却只有装作糊涂,一言不发。

    这边的王禹昂连忙干咳一声道:“其实,只不过因为有时我们需要借助这些商船来运送一些必要的货物和信息,所以我只有略施小计,没想到,时间长了,竟也有了小小的名号,不足挂齿,不足挂齿,”他本来受袭文的抢白正要反驳,但听飘雪称赞自己,又觉得分外的受用,所以说完这些话后,手中的纸扇摇得更加优雅,却是一番“非常挂齿”的样子。

    飘雪道:“原来如此,我们还真是托了贤弟的福了,只是我看见那海市远远的被雾气所笼罩,怎么近了反而看不到了呢?”

    “这就叫,草色遥看近却无。”一旁的沉香声如银铃似的说道。

    飘雪点头称是,心中忽然想起了那个姓水的汉子,忍不住问:“怎么不见送我们过石林的那位仁兄呢?”

    袭文道:“你是说水叔叔吧,他可不是师傅的弟子,他是师傅从长江上带回来的怪人,听说以前还是什么帮的帮主,可是后来不知为何就一直呆在这里,专门负责驾舟往返石林,接送客物。”

    飘雪道:“他好像不爱说话。”其实,她本来还想说你的水叔叔似乎有些目中无人,妄自尊大,但不知为何却没有说出口。

    袭文道:“是啊,水叔叔哪都好,就是不爱说话,不爱凑热闹,现在他一定在房里呼呼睡大觉呢,别人都叫他‘水塔’,依我看,还是叫他’睡鬼’更合适。”

    飘雪道:“过往石林,一定要乘坐那个小舟吗?那里虽然暗流汹涌,但是我看具备一定轻身功夫的人还是可以自由通行啊。”

    叶秋风早就知道飘雪一定会忍不住问这个问题,所以,连忙答话道:“其实过石林最难的倒不是暗流和石礁,而是石林中有股看不见的瘴气,任何人闻了这种瘴气,都无法运用内力,也就无法施展轻功,而水兄,却是天赋异秉,所以才能够驾舟自由往来。”

    飘雪恍然道;“我明白了,因为他练的本就是纯正的外家功夫,所以自然不需要内力,因而,那些瘴气对他自然也就没有任何影响了。”

    “姐姐真是聪明,一下就想到了,我可是想了好久才弄明白这个道理的。”一旁的沉香忍不住露出钦佩的神色道。

    飘雪此时心里正在为自己的鲁莽而暗自懊悔,闻言微笑道:“其实,姐姐觉得香妹才更聪明,像香妹那样的厨艺和巧手,我恐怕一辈子也学不到呢!”

    听飘雪这样说,沉香马上红着脸缩到后面去了。

    飘雪接着道:“不过,话又说回来,这里的一切都靠水兄一个人接来送往,未免也太辛苦了些。”

    “这个无需多虑,因为我们还有另外的通道,一些大件的货物都是通过那里运进来的,水兄只不过是负责一些小的物品和客人的接送罢了。”已经半天没说话的王禹昂一边摇着纸扇,一边有些得意的道,“只是因为这个通道不是任何时侯都能用,所以,暂时师嫂还无法亲见就是了”。

    众人说说笑笑,不觉天已微明。

    阮经文长身站起道:“叶师弟,众位师弟妹们,我已经叫人在偏厅准备了酒菜,为叶师弟夫妇接风洗尘,我们可以边吃边聊。”

    众人这才发现肚子确实有些饿了。

    于是,一起哄声叫好。

    偏厅就在大厅的后面。

    地方不大,但却很别致。

    正中一张宽大的桌子上早已摆满了精美的小菜。

    还有几壶上等的美酒。

    酒是好酒,菜也是时令果蔬,一应俱全。

    飘雪不禁暗暗称奇,因为她知道这些东西运来这里该有多么的不易。

    众人纷纷坐下,推杯换盏。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众人只觉得精神一振,连早晨的凉意也似退了好多。

    宋和忽然道:“叶师兄,听说你在江湖中的名头越来越响,剑法想必也是大有进步,不知什么时候能让我开开眼界。”

    众人齐声称是,毕竟是习武之人,一谈到剑,自然是兴趣倍增。

    叶秋风道:“师弟客气了,为兄这几年在外闯荡,侥幸小有声名,实是江湖朋友抬举,剑法嘛,却实在谈不上进步,哪及得诸位师弟妹们能常在师傅左右,聆听教诲,接受点拨。”

    宋和道:“小弟新创了一套剑法,正想让师兄指点一二,看看和外面那些江湖中的用剑高手是不是能较量一下。”说完,目光闪动,紧紧的盯着叶秋风。

    叶秋风微微一笑,刚要作答,一边的阮经文早已接话道:“宋师弟,我知道你勤于武事,进步很快,听说最近又新创了一套剑法,连师傅看了也点头称赞,那肯定是错不了了,今天我们只是师兄弟们谈心,不谈武功,来,我敬大家一杯。”说完,举杯一饮而尽。

    众人纷纷举杯,宋和虽然有些不情愿,但大师兄说话却不敢不听,只好悻悻的举杯同饮。

    沉香道:“叶师兄,我真羡慕你,可以到外面去闯荡江湖,外面肯定比这里有意思多了,每次王师兄从外面回来,都会和我们说好多外面的新鲜事。”

    袭文也道:“是啊,我真想有一天也能像叶师兄那样,仗剑而行,当一个真正的大侠。”

    晓晓道:“只是,到那时,切莫忘了穿你的男儿装啊!”

    众人一阵哄笑。

    叶秋风道:“师妹,为兄可没认为闯荡江湖是一件多么好玩的事情,要知道,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好多事,还是不要去经历的好。”

    阮经文道;“正是,所谓个人自有自的缘法,大师傅已经说过了,叶师兄生来就和我们不同,是命中注定无法和我们常在这里的。”

    叶秋风不禁对师兄投来感激的一瞥,道:“其实,我在外面,没有一天不挂念师傅和师兄弟们,只是,师傅说过我生来就不属于这里,否则,我真想在这里和你们朝夕相处,岂不是人生一大快事!”

    阮经文道:“师弟,不必牵怀,虽然你常年在外,但师傅他老人家总是提起你,这次回来,就不妨多住些时日,我们也好多聚聚。”

    紫薇道:“叶师兄,我知道师傅他老人家一直认为你是他最得意的弟子,我真不明白,他怎么忍心让你一个人漂泊在外。”

    叶秋风只觉得心中一阵难言的酸楚。

    他想起了小时候如何被师傅收养,师傅又如何传他武功、授他剑法,讲做人的道理。

    他想起了小时候和师兄弟们一起玩耍,习武,也一起闯祸,受罚,那时的师傅虽然很严厉,但是却毕竟可以常在身边。

    他想起了十八岁那年,师傅将他单独叫到身边,让他一个人去江湖闯荡,并说是天数如此。

    他想起了自己那一次哭得伤心欲绝,但却没有办法的样子,也想起了师傅眼中那深深的不舍与无奈。

    如今转瞬已是快三十年,但那过去的一幕幕,仿佛就在眼前。

    想到这里,叶秋风举杯一饮而尽。

    一旁的飘雪,目光中已满是怜惜。

    阮经文抬手在叶秋风肩上轻拍道:“师弟,我们虽不能常见面,但我们却总是能及时得到你的消息,知道你没事,我们大家也就都放心了,只是,这一次,将近三年时间你音讯皆无,着实让我们担心了一场。”

    叶秋风看着师兄道:“师兄,是我不对,害大家为我担心了,但我实在是有不得已的苦衷。”

    阮经文道:“我明白,师弟不需多言。”

    “我明白师兄当然有他的苦衷,不过能三年让我得不到一点线索,师兄还真是好本事啊!”说话的赫然是王禹昂,此时他的纸扇已交到了左手,右手正拿着一双竹筷。

    阮经文道:“王师弟,我看你有点醉了,快去休息一下吧。”

    王禹昂忽然哈哈一笑,起身道:“师兄,我没醉,我就不懂,为什么师傅说只有叶师兄才是命中注定去外面闯荡的,难道我们这些师兄弟都没有本事?”说着,摇摇晃晃的向叶秋风走了过来。

    阮经文的眉头一皱道:“王师弟,我看你已经醉得不轻了,连师傅的话都忘记了,还不快去休息。”

    王禹昂闻言却不答话,已摇晃着到了叶秋风的身边,众人的目光一下子都集中在了他的身上,不知道他下一步要干什么。

    只见王禹昂伸筷在盘中夹了一片乳鸽,边笑边道:“师傅的话我当然没忘,来,为了师傅的话,叶师兄,我给你夹菜。”

    说着,手腕微抖,竹筷已向叶秋风而来。

    别人还没有觉得怎样,叶秋风却觉得那竹筷已笼住自己胸口几处大穴,等竹筷更近,竟带着丝丝的破风之声。

    想那竹筷能有多大重量,如果不是惊人的速度,极强的内力,焉有破风之理?

    一边的阮经文坐的较近,似有觉得不对,连忙疾呼:“王师弟,不可。”想要出手阻止,但因事发突然,为时已晚,那竹筷已接近了叶秋风的胸口,几乎避无可避。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叶秋风的右手已有了动作。

    就是拿着酒杯的右手,忽然扬了起来。

    一个简单的动作,就像举杯喝酒一样自然,不着一丝痕迹,但却正好迎上了袭来的竹筷。

    众人只听得一声奇特的脆响,王禹昂的竹筷已贯穿了叶秋风手中的杯底。

    这是怎样的速度,又是怎样的力道?

    竹筷虽然贯穿了杯底,但其势也只是稍顿而已,威力依然不减。

    叶秋风手腕又轻轻一翻。

    王禹昂只觉得一股奇特的力道从竹筷传来,手中的竹筷已随着酒杯不由自主的偏向了一边,筷锋一偏,灌注在竹筷上的力道立刻消失于无形。

    王禹昂连忙沉肩坠肘,同时力贯于掌,手指一张,那酒杯已被竹筷挑得碎开。

    然后,更不停顿,竹筷一摆,再次袭来。

    叶秋风手中杯刚一碎裂,竹筷又至,这次来势更急。

    危机中,叶秋风手中竹筷也已出手,这一次却是左手。

    倏忽间,二人手中竹筷已交了数招,但却绝没有一丝碰撞。

    那是因为二人见招拆招,见招变招,一旦见对方已洞悉自己意图,自己的招式也立刻随之改变。

    但二人变招的速度委实太快,所以几招弹指而过,但竹筷却没有真正相交。

    王禹昂竹筷突然一缩、一伸,招法大变,这一次竟隐然带着剑意。

    他已经将剑法通过手中的竹筷使出,此时他手中竹筷实与利剑无异。

    叶秋风更不答话,趁王禹昂竹筷伸缩之机,早已筷交右手。

    这一次两人的招式又有所不同,开始大开大阂,竹筷所激起的风声也终于清晰可闻。

    众人知道两人正在比试高深的剑法,随时都可能分出胜负,一个个都屏住了呼吸。

    毕竟,这样的机会并不多见,大家也想看看叶秋风的剑法到底精进到了何种程度。

    转瞬间,二人已交手数十招。

    只见叶秋风越打面色越是镇静,手中的竹筷也越是挥洒自如。

    反观王禹昂却是面色凝重,手中的竹筷也是越使越快。

    看起来仿佛是王禹昂的竹筷更快一筹,频频进招。

    但在座的都是个中高手,却知道王禹昂已处了下风。

    要知道,坚而易脆,极则难久,这种打法实在是大耗体力。

    果然,一会儿的功夫,王禹昂的额头已渗出了细密的汗珠,但手中的竹筷却是速度丝毫不减,连桌上的杯碟都在微微的震动。

    王禹昂不禁暗暗叫苦,他知道到自己现在已完全被叶秋风所牵制,手的竹筷早已不是主动进攻,而是不由自主的跟着叶秋风的竹筷闪转舞动。

    他感觉叶秋风手中的竹筷似乎产生了一股粘力,正牢牢的一点一点的吸引自己的竹筷。

    而自己为了不致竹筷脱手,只能是逐渐加力相抗。

    但要知叶秋风的竹筷只是轻轻一动,王禹昂的竹筷就要画好大一个弧,只因叶秋风早已掌握了主动、所以竹筷每次都像是在对手所画的圆弧中心运动。

    一个在圆心,一个在弧顶,两者的运动距离差别何止一点,更何况是在两个用剑高手之间。

    王禹昂已觉得自己正逐渐脱力,他知道自己如果再硬撑下去肯定会深受内伤,他已决定放弃认输。

    但此时叶秋风的竹筷忽然慢了下来,就像是飞速旋转的车轮忽然慢慢停了下来。

    圆心的竹筷一慢,弧顶的竹筷也立刻跟着慢了下来。

    王禹昂觉得自己快要脱手的竹筷终于脱离了对手那步步蚕食的吸引,不禁长出了一口气,只觉得说不出的轻松、舒服。

    此时,叶秋风竹筷的动作忽然变得极慢,就像是一个食客因为不知道该吃什么而持箸犹豫。

    王禹昂的竹筷也变得极慢,但却只能在叶秋风的竹筷周围试探,似乎有一堵无形的墙正在把每一次的攻击消解于无形。

    如果刚才二人的动作是电光火石,那么现在他们的动作简直可以用迟缓呆滞来形容。

    二人的每一招、每一个变化都是那样缓慢,每个人都可以看得清清楚楚,似乎没有什么特别。

    但王禹昂却知道叶秋风的竹筷实已占据了绝佳有利的位置,进可击,退可守,自己的所有招式变化、进攻路线无不在对方的掌握中。

    更可怕的是,王禹昂忽然感到自己的每一个变化似乎都给对手留下了攻击自己的缝隙和时机,自己的变化不但无法攻击对方,却随时都有被反攻的危险。

    王禹昂却没有办法停下来,他知道自己一旦停下来,则势必破、气必馁,那时对方的攻击就会如附骨之蛆随之而来,自己绝对无法抵挡。

    叶秋风的动作越来越慢,竹筷只剩下微微的颤动。

    但王禹昂感到的压力却似乎越来越重,因为此时叶秋风的劲力已近乎圆满,他的攻击姿态实已到了接近完美的程度,如果此时一击,必然是石破天惊。

    王禹昂知道,却没有丝毫的办法,他现在无疑就是一只砧板上的鱼,只能等待别人的宰割,根本无法反抗。

    叶秋风的动作终于慢到逐渐静止,也许此时才是威力最大的一刻,就像是拉满了弦的弓,蓄满了水的坝,一旦动作便不可阻挡。

    王禹昂只觉得自己的冷汗已湿透。

    幸好,这时旁边一只酒杯伸了过来。

    正好在两双竹筷的中间。

    王禹昂只听阮经文笑道:“两位师弟好本领,为兄真是大开眼界,我敬两位一杯。”

    王禹昂平时对自己的这位师兄并没有特别的好感,总觉得他处事太过优柔,似乎还稍显软弱。

    尤其是说话,似乎总是一本正经,老气横秋。

    但现在,他却觉得阮师兄的话实是天底下最好听的声音。

    只因,随着这话伸出的酒杯,已自然的化解了两双竹筷之间所有可能的变化与力道。

    王禹昂知道自己终于完全解脱,勉强回到座位,颓然的放下竹筷,却再也没有站起来的力气。

    他似乎听见叶秋风正起身笑道:“师兄过誉,小弟刚才献丑了。”

    他只觉得眼前一黑,左手的纸扇终于落在了地上。

    付桓旌御行着自己的轩辕神剑,携带着聚魂宝珠,不一会儿便到了八百里黄泉之地。

    付桓旌对迎面而来的孟婆仙女,十分心诚的道明来意。

    “渡化厉鬼,只待风起,花开即可。”孟婆仙女解释道。

    就这样,付桓旌在这八百里的黄泉沙海,硬生生的陪孟婆仙女等了一十八年。

    旭日东升,离殇风起,紫棠花开,聚魂宝珠内的万千厉鬼,终于被渡化轮回转世去了。

    言尽于此,宁为守夜人,护挚爱周全。

第三百三十章 仙人拂袖孑然去

    已入陆地神仙的剑仙风源?,早已不再沉迷于俗世的名利。可能且听风吟月渐浅,才是他余生想要过活的小日子吧!

    付桓旌不愿如此,更加不愿剑仙老前辈如此,可能心有不甘吧!

    仙人拂袖孑然去,说的轻巧,真的做起来,太难了。

    付桓旌不再理会那位邋遢老叟的魂归处,是不是他娘的他乡异地,继续远游而去。

    行至苍凉山脚下,付桓旌难得展露一次笑颜,那是相当的难得啊!

    “小兄弟,一路走来,应是十分饥渴吧!”茶馆主人上前对付桓旌贴心问道。

    “些许,些许罢了。”付桓旌口干舌燥道。

    进入忘忧茶馆,付桓旌顿时感受到了一股,往事不过问,前路不指点的浩然正气。

    茶馆内江湖中人,形色各异,各自谈说着自己的事情。

    雪落枫越走越觉得不对劲,“我好像是在求孟婆救我,这么走了,我自己不是在寻死么?”雪落枫已经死过一回了,不想这次彻底的死去,一溜烟的跑了回来,眼睛带有笑意,

    “孟婆,刚才是我不对,你还是救救我么”雪落枫此时脸上都乐开花了,似乎见到自己喜爱的东西一般,殊不知内心一阵咒骂,

    孟婆满意的点了点头,但是话锋一转“亲爱的男奴,我给过你机会,但是你没有把握住”

    雪落枫一听这话,脸色顿时垮了下来,转而便笑脸相迎,“亲爱的孟婆,你是我见过最美丽的女子,没有之一,世上所有的女子都不及你的万分之一,世间女子在你面前,都会显得黯淡无光,而你在我心中是那颗最闪耀的星”

    “我去,蓝发你看见没,这个小子拍马屁的功夫至少超越了咱们几万年啊,一套一套的”红发小鬼惊叹道,

    “哎,真是人比人,不对,真是鬼比鬼,气死鬼啊”蓝发小鬼叹息一声,

    “呦,没想到我亲爱的男奴,这小嘴跟摸了蜜饯一般甜啊”孟婆笑的花枝乱颤,世间哪个女子不爱美,哪个女子不喜欢别人夸她?又有哪名女子不想傲立水中央,众星捧月?

    “亲爱的孟婆,你就救救我么?我都这般可怜了”雪落枫伸出自己的手,直接握住了孟婆的那纤纤细手,不断的摇晃,不断的央求,雪落枫感觉孟婆的手很柔软,跟看起来的一样,那样的光滑,没有任何粗糙的感觉,

    孟婆的身躯一颤,没想到雪落枫竟然会突然握起自己的手,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的,孟婆的脸唰的一下子红了,多少年了?都不曾有男人碰过自己的手了?多少年了,都不曾心跳的如此迅急?这种感觉本应该与自己无缘的,奈何会在此时对面前这个男人有了一丝的起伏呢?本应该沉寂的内心,竟然掀起一阵波澜,

    不知道多少年了,自己的容颜已逝去,不在对任何男子动过真心,就算是阎王,只不过是逢场作戏而已,而如今居然在一个比自己不知道小多少岁的男子身上,找到了心动的感觉,孟婆就像是一个小女子一般,有点惊慌失措,眼神不断的闪烁,

    “孟婆是怎么了?”蓝发小鬼惊疑的问道,

    “不知道啊,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孟婆这般表情”红发小鬼回答道,

    “亲爱的孟婆……”雪落枫不断的央求,奈何孟婆的思绪不知道去哪里云游了,

    “啊……”一声尖叫,将孟婆的思绪带回了现实当中,就看雪落枫的身躯要炸裂了一般,已经达到了临界点,

    孟婆的手直接伸进怀中,原本是握着雪落枫的手,这往怀里一放,雪落枫的手被孟婆牵引之下,一下子便进到了孟婆的怀中,这正好碰触到了孟婆的胸前,此时的雪落枫已经疼痛难忍,根本也顾及不到那胸前的柔软与温存,痛的手都在乱动,

    这一动之下,孟婆感觉自己的身体一阵颤抖,红晕浮现在脸上,闷哼一声,直接将雪落枫的手拿了出来,将其另外一只手伸进怀中,将碗拿了出来,碗里似乎有一股粘稠的液体,呈现的是鲜红色,如同鲜血一般,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味道却让人闻之有股淡淡的茉莉花清香的味道,

    另一只手松开了雪落枫的手,不断的在碗的上空划动着,似乎在写着什么,嘴里还振振有词,这一切都在瞬间完成,孟婆弄好这些之后,速度如电,一手持碗,另一只手直接将雪落枫的嘴张开,在雪落枫张开嘴的刹那,孟婆抓住此机会,直接将碗中的液体倾倒而下,淡淡的香味在奈何桥上弥漫,所有小鬼都筋着鼻子在那不断的嗅着这股清香,

    这碗液体进入雪落枫的嘴里,沿着口腔进入林铭的五脏六腑,转而流进体内的血管当中,在四肢百骸流转开来,雪落枫感觉自己神清气爽,身躯变得轻巧灵活,那膨胀的身躯渐渐干瘪,就像是泄了气的气球,最后将一切里面的空气散尽,

    林铭的身躯终于恢复了原貌,这是死里逃生,也可以说因祸得福,雪落枫差点激动兴奋的落下泪,自己真的变回来了,终于可以摆脱宠物的命运了,天下女子尽揽手中,雪落枫露出一抹久违的笑容,

    “男奴,今晚留下陪我吧”孟婆轻轻一笑,用手勾住了雪落枫的下巴,

    “这是**裸的勾引”蓝发小鬼肯定的说道,

    “这里有白天么?到处都是夜空笼罩,男奴的命运要变得可悲了”红发小鬼望向深空,几颗星星无聊的眨着眼睛。

    如今已经十七岁大小的方豢,虽然仅比他的小师弟付桓旌大一岁而已,却早就是一位可以自力更生的少年儿郎了。

    虽然方豢自力更生的方法手段,听起来有那么一些独特清奇,专以劫盗济贫为生。但是,他大多数时间还是在行善举,少数醉酒时刻耍酒疯,闹事祸害好人罢了。

    方豢母亲尚在人世的时候,曾经手把手教过他一些舞刀弄枪的体术。比如说,箭术、枪法、刀技、剑法等等。

    当时真的很难想象,方豢那位看起来柔弱无比的生母,竟然在舞刀弄枪的体术方面,有着异于常人的见解和认知。

    非要挑捡出来,说上一说的便是,他们方家祖传的枪法秘技。现如今方豢的入神枪法,就是从他生母那里一招一式,认真仔细学过来的。

    只不过方家祖传的莽原敕银枪,已经被他的恩师暗侍浮屠所摧毁,他方豢苦心十年练就的入神枪法,也无用武之地了。

    以后的每一天,方豢只能够手握苍穹神剑,想念一下从前自己与莽原敕银枪的甜美回忆了。

    至于方豢的生父,身为他小师弟的付桓旌,从未听他提及过一次。也许那是他方豢心灵深处,最柔软的一个地方吧!

    方豢先前手中的那柄银枪,也是从他母亲那里继承来的。据他的母亲所说,这件神兵是他的生身父亲送给他母亲,用以防身护体的。这是方豢第一次觉察到,他的那位未曾谋面父亲,并非是一个薄情寡义之人。

    方豢自幼调皮任性,打骨子里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叛逆少年。

    只不过方豢母亲在世时,他不忍心母亲整日为其担忧操劳,总是装出一副乖巧懂事的模样。自从他的母亲因病去世以后,他便不再收敛自己的脾气秉性,云游幻界的五方国界。

    多管闲事,是他方豢最大的爱好,并且一直坚持了十年之久。

    这十年以来,他方豢在这幻界偌大的五方国界,惹是生非不断。但也行了不少义举,斩杀掉了些许道行较浅的邪魅精怪。

    唯独那一次东海之畔,方豢用手中的莽原敕银枪,抽打幻界英灵殿内刁蛮公主梦颖嫱的屁股。

    这一看似不要命的可怕行径,使得方豢创出了一些名声。

    自此以后,方豢途径之处,修为一般的盗贼流寇。只要一听到他的名字,哪怕在这阳光明媚的正午时分,都会有一股胆怯寒气袭入心扉。

    因此,幻界的江湖人士,送给他方豢一个美誉“山贼杀手”。

    方豢格外喜欢劫盗济贫,更加准确的说应该叫作:劫大盗,济贫小。

    方豢总喜欢羞辱那些占山为王的强盗,千方百计抢夺过来他们手中的财宝物品,而后无偿的分发给一些贫困妇孺。

    在方豢的行侠仗义准则中,只有可以抢和不能抢,并没有抢不抢得过和敢不敢去抢。

    因为胆大妄为,也是他的天性使然。

    方豢孤身一人,深入这一片茂密的竹林,已经百步有余啦!

    一间不太惹眼的小木屋,慢慢的从密林中露出全貌。

    那间小木屋并不是很大,刚好足够方豢居住安眠。木屋内除了灰尘积攒很厚的灶台和床榻之外,已经别无他物了。

    方豢随意的将手中那柄苍穹神剑,依靠在了竹墙边上。然后,他将手中的包裹打开,看着里面闪闪发光的金银首饰,“嚯嚯”地笑了两声,然后像丢垃圾一般把包裹丢进小箱子里,侧身靠在了门边,透过密叶间的一丝缝隙,遥望着碧蓝的天空,久久不语。

    转眼间,日已落下西山,银盘也已高挂空中,付桓旌这一愣就是半天光景。

    付桓旌也不急着吃晚饭,倒是轻车熟路地从身边随意取过一片树叶,轻轻放到嘴边,与他走调的哼声不同,他用树叶发出的声音,如百灵鸟般动听,如夜莺般入耳,仿佛一阵轻风徐来,在心灵湖面上泛起淡淡涟漪。

    第二天,当日轮刚泛光时,付桓旌已经收拾好东西,提着银枪向着山路上走去,每日都会有不同的人走这条山路,付桓旌做事十分有原则,若是走过的是老弱妇孺,他不但会放其通行,还会帮忙处理掉想要出手的山贼流寇。

    若是过的是满腹流油的商人士官,他会袖手旁观,即使有人出手劫掠,他也不会出手,而是等到这些人得手后在出手抢他们的东西。

    早早地坐在山路旁的大树枝干上,付桓旌一边假寐一边等着他的“猎物”。

    不一会,轱辘转动的声音就从远处传入了付桓旌的耳中,假寐的双眼睁开一道缝隙,露出丝丝神采。

    马车的声音近了,付桓旌略微一撇,随即侧过头,不再理会,过路的马车奢华无比,连赶马车的仆人都是穿金戴银,周围甚至有着十几二十个护卫,看来是哪个大家族的车队,不过,这条路上的人们,可从来不会放过这样的大鱼啊。

    果然不出付桓旌所料,马车还未经过他脚下的大树就已经被拦下了。

    “站住!这条路可是大爷我的地盘,想过就要先孝敬孝敬大爷我!”

    说话的是一个兽皮短衫的独眼大汉,手里一柄寒光凛凛的双刃大斧渗人的很,身后高矮胖瘦站着几十个拿着武器的山贼,一边发出冷笑声,一边慢慢把车队包围。

    车队的护卫也不少吃素的,马上就把车队的人和物给保护起来,并由一名头领上前与独眼大汉交谈:“这位朋友,我们这是有急事要赶路,行个方便如何?”

    说着对着大汉一拱手,随即往怀里一掏,将一个绣金的小包囊掂量了几下,丢给独眼大汉。

    看来是挺上道的,独眼大汉笑着接住了包囊,稍微掂了掂,眉头立刻扬了起来,也没有招呼那个头领,而是和身后的几个山贼开始谈论什么。

    在树上看着这一切的付桓旌嘴角露出一份嘲讽的笑容,嘴里喃喃道:“割肉喂饿虎,这可是要把自己搭进去的啊。”

    独眼大汉似乎商量完了,转过身对着头领露出了一副贪婪的笑容道:“兄弟们!把他们都给我看紧了,别放跑了一个!”

    “哦!”

    那个头领听了大汉的话顿时冷汗之下,但还是壮起胆子喝到:“你们不讲信义!我明明已经给了你们足够的过路费了!”

    谁知大汉听到他的话之后,与身边的山贼对视了一眼,随即哈哈大笑起来:“兄弟们快听听!这个傻大个,居然和劫路谈信义,哈哈哈!真是笑死我了。”

    头领听了脸上一阵羞红,仿佛为了掩饰自己的失态一般,大张旗鼓地喊道:“别让他们当我们好欺负!都给我把家伙拔出来!好好教训一下这些泼皮!”

    “哼!谁教训谁还不知道呢!”

    大汉一阵冷笑,粗壮的大手一抬,身后的树丛中又是一波山贼冒出,闪着寒光的刀刃映照着山贼们贪婪而嗜血的笑容。

    就在车队头领不断在心中祈祷,大汉手下的人一步步缩小包围圈的时候,一道清脆的声音打破了这剑拔弩张的气氛。

    “住手!”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蝉娟。”

    这首词本由幻界苏姓才子所写,付桓旌初读时,只觉得它词藻清丽。

    年推岁移,如今的付桓旌捧卷再赏,还未读罢,就已经涕泪沾襟了。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付桓旌曾听人界巫女阮晴婷所言,人世间的男男女女,喜欢将自己钟爱的另一半,比作明月与铜镜,以寄相思。那共赴婵娟之时,千里相隔的爱侣们,他们也能遥遥相望到彼此吗?

    这天边的一轮明月,亘古及今悬于夜上。也不知曾有过多少人,对其望之倾怀。

    江淹谢庄,对月拟赋。

    李白王建,指月放歌。

    出妇征夫,或独立窗边,或缩偎戈寒。

    当然,也有闲人谱曲,弹奏出了一脉恩怨,两地情仇。

    而今,你我师徒二人,茫茫于幻界乱世之上。此等珏弓玉轮的良夜,那些个古时的吟咏长叹,又怎能赋却此情此景的月愁相思呢?

    幻界境内偏南方向,有一片山区,山势高奇,其中一峰有“一石插天,与云并齐”之称,后来得名齐云山,齐云山左近还有白岳,万寿,拱日诸峰。南朝几任皇帝听厌了玄学虚谈,转了去尊佛修寺,梁武帝曾四度舍身同泰寺,其时道教备受压抑。

    教中性清的人无心庙朝,索性去了人外,纷纷开山立派,少与朝廷往来。其中周先生便和众学生到了齐云山,整日讲玄谈幽,服丹酬诗,近郊名士也络绎踏径交结,声名靡迤。又有尚气任侠的人闻了齐云山的自在,上山访游,彼此击剑比武,隋唐以降,齐云山武学一兴。

    数百年间山上学士,侠客混杂,山人往往深谙黄老,再时常以玄说剑,引气试道,竟从庄子内七篇中悟出了三套剑法,后来被人叫作“齐云剑法”相传至今,齐云派也就无时而有了。

    齐云派从有掌门至今已传到第十六人,陆同陆掌门此刻正与门下众弟子门人同堂而坐,今日是中秋佳节,堂间焚香张灯,坐下清酒对诗,一片欢闹。几名青年弟子正在中堂踏毯步波,舞剑拜月,佯作娇柔,引得席间笑声一片。

    一位青年轮到出诗了,见他容貌厉俊,身宇浩正,擎杯道:“今值中秋,我派中谁又不是旷练的性情,浪放的骨子,没什么说的,造山要书的都挡出去,今天便是乐了,明天也怕就死了?人生哀事莫倾愁,回首宴歌一重楼,越姬裙腰舞颜色,觥满还斟西月流。”

    念到越姬,笑指舞剑的弟子,一杯酒喝就灌了。霎时间掌声,喝好声,哄笑声响在一堂。这青年名叫李带雨,是陆同的大弟子,为人不倨不礼,平和善笑,在众弟子中甚受佩服。

    李带雨团团一礼,雍容坐下,随意望向窗边的明月,寒光清光,总是皓洁的。

    齐云山西北向,是拱日峰,这儿又是悉藏齐云派经典的说剑阁的所在。说剑阁建于唐朝上元年间,后又几经修葺,即今高三十馀丈,阁落乖奇?c硬。

    阁中的武学典籍自是不少,此外经,史,子,集书类繁芜,回廊环壁更陈列了历朝历代文人巧匠的字画器宝。说剑阁嵌在峰侧,一面对着山径,另一面与山势同削。

    而此时拱日峰的峭壁却真挂着一人,只见他衣袂翻扬,宽袖一落,人便轻轻的纵起数丈。又过了半个时辰,上了说剑阁的檐角,那人把外面衣着解去,半叠半团的放进包裹里,显出一身靛色劲装,又带了蒙面。

    但见他轻步藏形的在偌大的阁顶绕了一转,朝山径窥去,径上的满是落叶,直伸到卷檐下的空庭,很是幽彻。北垣底下栽了数丛菊花开出黄白。青衣人在一扇朝向偏斜的窗子,伏身低耳在瓦上细听,近处远处,虫啾隐约,此外别无他声了。

    这才探身窗前,但听吱的一声,窗页已被那人悄然拉开,霎那间月华泄进屋中,那青衣人不禁”啊”的一声低吟。

    只见眼前是间摆设古朴的小室,着西壁是木几板床,余下三向的墙壁坠满字画,乍入室里,可谓是大雅稀物吧?而近窗地上竟坐着一个少年,正向着另一扇窗外凝神而望,随着窗子开了,才转过头去看。

    那少年一副惊惧神色,双眼也忘了去眨,喉头钝涩的一划。青衣人先一怔,迅疾的闪动身形,径欺到少年身侧,一把将他嘴堵住,顺手封住了那少年胸口的穴道,掣出一把手指长短的小刀,在少年鼻尖前一竖,道:“你别出声,不然我……”

    说着晃晃做个样子,那少年只觉得按在自己嘴上的手掌柔滑瓷腻,还略带幽香,心念一闪,稍稍稳住了心神。

    他轻轻点了点头,随着胁迫离开,少年颤抖着呼出口气,勉强笑道:“姊姊,你是来这儿赏月的吧?当真是所见略同啊,此间自不如名楼高阁那般庭宴邀月,也不如幽湖雕舫那般声歌逐月,但这儿小牖小几,清风清茶,也未必就让不来那天心之圆月,月上之嫦娥。素闻婵月上幽而静,那嫦娥住的惯了,对些筵宴的热闹自然也要厌烦的,说不准今宵今刻,月上的神仙正首途这里,要与你我对影七人哩!”

    语音未沉,便又接道:“哎呀,莫非姊姊却就是嫦娥姑姑么?真是妙极,这么陡耸的山崖,也只有神仙能从月上翩翩然下,赐降窗前,弟子真是受宠若惊,惊不能语,语无伦次了!”

    青衣人本想出言震吓,却被那少年先喊了自己姐姐,先是一惊,后又听他云里雾里,东牵西扯的说了一通话,不由得觉有趣,便冷冷道:“你这小孩怎么像讲话本的哩?再着,管谁乱叫姊姊呢?”

    少年道:“你声音这么细,身上还散着阵香呢,不是姊姊,难不成是妹妹嫂嫂吗?抑或奶奶吗?总之奶奶饶命了。”

    青衣人一扬手,假作要打下去,却是一笑,道:“别提你奶奶了,我没那么年迈。你...”

    少年抢道:“姊姊,日月长明,白寿还青,天颜永驻,那姊姊的天颜想必丽质呀,之被这青衣青布一罩,可是暴殄天物了。”

    青衣人又气又笑,好奇心起,问道:“你怎么就知我丽质了?你认识我吗?”

    少年道:“姊姊可是天上的神仙呀,就算不是闭月羞花,那至少至少也是沉鱼落雁了吧?”

    青衣人忍俊不禁,双眸弯弯,啐道:“巧言...令色...问你,小孩怎么玩到这里了?你那些不要紧的话都剔了再说!”

    少年小心的道:“我来这?我住在这里近十年了,这不是那个,说剑阁么?就这儿,我就是住这儿的。”

    青衣人凝视少年,沉吟一阵,道:“住这儿?那你是齐云派的咯?看你小子挺会说道,有谎被我听出来的,哼!你可圆好了。”

    那少年听了问,不禁叹了口气,道:“也想是呢,同门学艺都是年纪相差不多的,在一起好不热闹。可惜我只是住在这儿罢了,平日里打扫整理阁中的许多书籍,还就是誊抄信书,想说话也都不容易。有时闷了也就看看书,或者朝外望望群山,叹几句:今已临绝顶,不见众山小。欲让众山小,更上楼多少?我公虽不贵,信手与月招。月上降仙人,青衣裾飘渺!”

    青衣人依旧摇头寒声道:“废话还真多哈?你就是说的天花乱坠也没用,既然你是照看书的,那什么书在什么地方,你不会不晓得吧?”

    说着一只手早触及少年咽喉,发觉喉头初突,指尖略一缩回,眯眼想了片刻。忽听得门外脚步声疏乱,渐近门边来。一时着慌,随手解了少年穴道。

    少年也听了,指指一个木箱,青衣人一瞥窗口的千仞山崖,忙开启箱盖,四尺方的箱底也只有一件夹袄,几片碎布,躲进箱后,门声轧轧响起。

    一个老者晃着进来,道:“喻儿,今天筵上的酒,醇的要紧!给你带回小半斛,少要人说我忘了朋友。”

    说着把酒连一箧菜放在几上,疑笑道:“怎的我闻着,有女人的甜味儿呢?”

    少年道:“只怕是先生诗里的女人敷香浓了,飘出来的吧?烦让在下一嗅佳句。”

    老者“哈哈”笑道:“老叟虽近来常描雌儿的,但写诗终需庄重些。”

    一面把手中的皱纸,拂得平了,不忘抬眼一看少年,便潇潇念起诗来。其诗意境清淡闲适,篇完气馀,称得上佳作,而这位老者正是宋初的诗人梅尧臣。

    梅尧臣志在生民足邦,却终于退入了齐云山,在说剑阁与少年做了邻居,也把志向放的慢了。今日陆同宴聚山上门人宾客,席中梅尧臣想起这位莫逆之交,把酒菜也捎回了。

    梅尧臣又和少年说了回席间热闹,斜坐在板床。少年心系箱中,口里答应着。梅尧臣也叫少年坐了,道:“这是我第五。十四回仲秋节了,近来多病,只怕也不需再过得几回了。人生天地间,忽如远行客。”

    少年稍一莞尔,梅尧臣又道:“比之这悬了千年万年的月亮,人这一世也只算得一红即暗的星火,何求又照亮什么?我像你大小时,过这仲秋,也是满怀了抱负不平,也信平生志向终有做得的一天。可人生无常,一生之间又有几件事能真的遂了心愿,那初慕的女子,那常求的知遇。少时背了卷卷古书,一去了竟忘的如此之快。试想此时的月亮,山水和一石一砾千年以后仍旧如故,只是你我却永远不在了。今天这年号这朝代也终会过去,终于被史书提炼作几个人的故事,可你我也是活过啊!”

    “驱车上东门,遥望北郭墓。白杨何萧萧,松柏夹广路。下有陈死人,杳杳即长暮。潜寐黄泉下,千载永不寤!”

    说着梅尧臣揩去泪,从床下摸出两只杯,不让少年,亲自都斟满了,道:“自你四五岁,与我在山中,教你书辞,至今有七载了。算得你半个亲人,半个朋友。今天,一杯酒将与君辞行了。”

    少年听梅尧臣兀自讲了许多,自觉有事了,听说不禁含泪道:“先生怎么要走吗?”

    梅尧臣道:“今天陆掌门宴请山上宾客,也为了说这事。近来,山中将有大变,不得不使我等客人下山。我也想过带你下去,奈何陆掌门坚持不允。”

    不知付桓旌和慕容峦婕,二人历经了多么大的风险挫折。

    也不知慕容峦婕的斗转星移诀,是如何的惊天地泣鬼神。

    最终,二人寻获了灵魅法袍,付桓旌也如愿的破境,飞升到了坤灵。

    蓝发小鬼无奈的摇了摇头,红发小鬼在蓝发小鬼的脑袋上直接来了一拳,

    “不是让你给他吃了么?你怎么没给他吃呢?你想他死啊?这个球可是晴曦小姐要保的,要是让他在咱们两个手里死去的话,那么咱们真是在自寻死路啊”红发小鬼气的满脸通红,

    我擦,真是你两个捣的鬼,这是在存心害死爷啊,雪落枫内心不断的咒骂,画了个圈在诅咒两个小鬼,

    蓝发小鬼委屈的双眼水汪汪的,眼泪在眼眶当中来回打转,似乎下一秒便会掉落一般,

    “你哭什么?好像我说你委屈一般”红发小鬼撇了撇嘴,

    “红发,你冤枉蓝发了,我想他是有苦衷的”牛头马面望了一眼肿胀的球,缓缓的张嘴说道,

    苦衷?你妹的,我没听错吧?我要是此时此刻死了,我想那也一定会有苦衷的,雪落枫对牛头马面深深的鄙视了一顿,

    “牛头马面,我知道你两个是好心,但是做错了事,就得承担责任”红发小鬼不依不饶,

    “你还哭?你倒是喂他吃化血丹啊”红发小鬼怒喝一声,蓝发小鬼的眼泪便在此时收了回来,与其说是哭,还不如说是在那摸鼻涕更恰当,

    “我怎么喂他?你告诉我啊”蓝发小鬼大声的吼道,

    “哎呀,你还对我吼上了?你就让他吃了不就行了么?怎么那么笨呢?”红发小鬼直接指着雪落枫,气愤的脸色变得红彤彤的,

    “好,是我笨,这化血丹给你,你去喂他吧,我看你多聪明”蓝发小鬼怒哼哼的说道,从身上直接拿出一粒丹药,呈红色,直接扔给了红发小鬼,

    “好,不就是喂个丹药么?”红发小鬼接住了化血丹,一脸的不屑,

    蓝发小鬼,牛头马面戏谑的望着红发小鬼,红发小鬼内心疑惑,不就是喂个丹药么?为什么要用这种眼神望着我呢?疑惑的来到了雪落枫面前,伸出拿丹药的手,往前一送,红发小鬼的表情顿时僵住了,保持这个姿势大概半盏茶的时间,

    原来没有嘴,我说蓝发为什么一脸委屈的样子,牛头马面那戏谑的看着自己,原来这个球没有嘴,我怎么把这事给忘了呢?红发小鬼懊悔的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

    “那个……刚才是我错怪你了”红发小鬼尴尬的朝着蓝发小鬼道歉,

    “我去,不会吧?你们道上歉了,那我怎么办呢?”雪落枫此时的身躯比刚才还要大上一圈,似乎要爆炸了一般,

    “怎么办?在这样下去他会死的”蓝发小鬼焦急的说道,眉毛都堆积在一起了,

    红发小鬼也在不断的踌躇,眉头紧锁,嘴里不停地念叨着怎么办,来来回回不知道走了多少次,看的雪落枫眼睛都要花了,眼看自己慢慢的膨胀,而这两个二货竟然还在那不停的走着,在走下去老子就彻底的跟地狱说再见了,

    “你们两个不要走了,看的我两个眼花缭乱的,你们在走下去,他可就要炸开了”牛头马面用手指着那膨胀到眼睛都快看不到了的雪落枫,

    “怎么办?”

    “你们两个也不用着急,去找孟婆吧,他会有办法的”牛头马面说道,便直接将门户关闭了,两个小鬼一个球,就这样被无情的关在了外面,

    “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呢,孟婆肯定有办法,走去找孟婆”红发小鬼一拍自己的脑袋,恍然大悟一般,高兴的跳了起来,

    两个小鬼拖着雪落枫不断的前进,这次两人并没有在拌嘴,一路前行,速度如电一般,眨眼间便是千里距离,雪落枫感觉身前的景象不断的后退,风声不断的从自己的脸颊吹过,如同刀割在身躯一般,雪落枫一阵失落,我什么时候能回到巅峰呢?现在的我真是有点差劲啊,什么妖魔鬼怪都能欺负我,

    不知道两个小鬼行进了多长的时间,也不知道行进了多远的距离,两个小鬼停了下来,

    在前方有一道桥,桥不断的蔓延开来,一眼都望不到边际,似乎没有尽头一般,桥也不知道是由什么构造而成,上面有一层白色的雾气一样的东西,经年累月的缭绕,如同仙境一般,

    桥的下面黑漆漆的一片,似乎是悬崖,根本看不真切,而周围的阴风不断的呼啸而过,如同厉鬼的咆哮一般,声音尖锐刺耳,在桥梁周围,有许多小鬼在那悬挂着,露出森白的利牙,眼神冷漠的望着雪落枫这里,这小鬼各个面色不善,都有一股强大的杀意,不只是针对雪落枫的,这小鬼的数量真是惊人,桥有多长,小鬼便有多少,

    小鬼有的站立在桥梁上,有的卧在桥梁上,有的伸出长长的手臂不断的向上攀爬,发出一阵阵古怪的声音,

    在桥头,立着一块石碑,上面雕刻着奈何桥三个大字,特别的显眼,

    雪落枫都有点看傻眼了,痴痴呆呆的望着奈何桥,“孟婆不会就在这里吧?”

    “嗯,孟婆老人就在这里”两个小鬼点了点头的说道,

    “真的?这么阴森恐怖的地方是人呆的么?”雪落枫感觉头皮一阵发麻,虽然曾经屹立人道巅峰的存在,什么景象没看过,什么惨绝人寰的场面没见过,但是,像这种地方他还是第一次见到,

    “不是人呆的,是鬼呆的”两个小鬼点了点头,

    天啊,我居然忘记了,孟婆也是鬼啊,雪落枫仰天长啸,

    “还要上桥么?”雪落枫用疑问的眼神问道,

    “当然得上桥了,孟婆老人在桥上,我们得找到她,让他救你”两个小鬼理所当然的说道,

    “可以不上么?”雪落枫询问,

    “那你想死么?”两个小鬼反问道,

    “不想死”

    “那就上桥吧”两个小鬼推着林铭便上了奈何桥,

    “奈何桥啊奈何桥,一上奈何桥,从此无归路”雪落枫感慨道,

    啪!

    废话真多,两个小鬼给了雪落枫一个板栗。

    “寡人的王位,孤不给,你们九位小兔崽子,绝不能抢!”幻界荆宸王城王爷梦流年在幻界灵尊分封五方国界的属地前对自己的九个儿子说道。

    可是他王爷梦流年一登上了至高王位,便只顾想着自己如何能够再活他个五百年,甚至更加久远,连自己的九个至亲儿子也变成了生死仇敌。

    相比于胸无大志的大儿子梦渊旌,深藏不漏的二儿子梦鼎轩,对于他梦流年而言,显然要更加危险厉害的多。

    某一日入夜时分,一间歌姬美艳动人的凤满楼内,三位我们幻界荆宸王城内的俊美王子,在喜笑颜开的推杯换盏着,互相倾诉着彼此之间的心里话。

    大王子梦渊旌酩酊大醉,拥抱着两位陪酒美人左右亲吻着,正在跟自己的四弟和八弟计划着一件天大的秘事。

    “可是,大哥!四弟我清楚的记得,父王他曾经明确的说过。他的王位,如若他不肯给,我们兄弟九人是万万不能向其抢夺的。”四王子梦尔霆大快朵颐的说道。

    “父王!父王!又是父王!告诉你们两个啊!今夜谁也不许再别跟我,提起他。否则的话,就别怪我梦渊旌不再念及兄弟之情,用力的踢踹你们二人了。我!幻界荆宸王城里面的大王子梦渊旌,一出生下来,就被父王认定为下一任王城的接班人。可是呢!我等啊等,终于等到我中年了,可是父王他却依然矍铄。纵然我梦渊旌愿意继续的苦苦等待,等到我老年,哪怕等到我死去的那一天。可是我身边的患难朋友,我的军师武将们,他们呢!他们等不下去了啊!”大王子梦渊旌愤怒的用力摔碎酒壶大声嘶吼道。

    “啊!”大王子梦渊旌怀中的美人惊吓万分大声叫喊道。

    “快滚出去!都滚出去!”八王子梦璇菱对陪酒的各位美艳歌姬大声驱赶道。

    “大哥!你这其中的道理,我与八弟都懂。可他毕竟是,我们骨肉相连的父王啊!”四王子梦尔霆说道。

    “说的对啊!我们二人实在是,狠不下那个心,下不去那个手啊!”八王子梦璇菱接着四哥梦尔霆的话继续说道。

    “都给本殿下押出来吧!”大王子梦渊旌对左右吩咐道。

    武将灵体庞越押送着四王子梦尔霆和八王子梦璇菱的亲属家眷,从一旁暗处的侧门进到房中。

    “大哥,你这是什么意思啊?”四王子梦尔霆和八王子梦璇菱二人异口同声的疑问道。

    “二位小老弟,身为大哥的我,不想要再跟你们二人,继续多费唇舌了。我梦渊旌摊牌啦!立马跟随着大哥我,杀入王宫逼劝父王退位让贤,抑或是死,你们二人到底选择哪一条路去走啊?”大王子梦渊旌拔剑逼问道。

    “大哥,还有第三条路可以走吗?”八王子梦璇菱小声的问道。

    “啊!”一旁的四王子梦尔霆惊吓万分双手紧紧的抱住脑袋大喊道。

    只见那位锦衣华服肥胖如猪的八王子梦璇菱话音未落,便被眼前这位早已六亲不认的大王子梦渊旌劈砍下了项上头颅。

    “呦!万分抱歉,四弟,溅了你一脸的血。来!让大哥替你擦拭干净。”大王子梦渊旌从怀中掏出一条手帕安慰道。

    “大哥!不用了,四弟我选择第一条路。我自己能够擦拭干净,就不劳烦你亲自动手了。”四王子梦尔霆连忙抢过手帕慌忙的擦着脸部血渍说道。

    “哎!这不就好了嘛!要是八弟他能够有你一半的觉悟,他也不会死啊!”大王子梦渊旌大笑道。

    “启禀殿下!八王子的亲属家眷,应当如何处理?”武将庞越单膝跪地行礼问道。

    “都放了吧!就这样的小事,你还用得着,来问本殿下?难道你不知道,本殿下从来都不杀女子的吗?”大王子梦渊旌抽打着眼前的武将庞越大声的训斥问道。

    “遵命!属下知罪!”武将庞越领命退下说道。

    一时间,被松开铁链枷锁八王子梦璇菱亲属家眷众人,四下里惊慌失措的奔逃而去。

    “放箭!”大王子梦渊旌挥手下令道。

    眨眼间,只见这凤满楼的各个暗处,都在一起发射出无数支利箭,追杀着正在四处奔逃的众人。

    “本殿下是曾经说过自己从来都不会杀害女人,可是却不曾说过本殿下的下属也从来都不杀女人啊!”大王子梦渊旌饮尽杯中适才八弟梦璇菱的热血说道。

    “启禀殿下!此处仍有一个六个月大的小婴儿,又当如何处置呢?”武将庞越单膝跪地双手捧着一位正在大声啼哭的女婴问道。

    “斩草除根!你懂不懂啊?懂不懂啊?”大王子梦渊旌一把夺过那位女婴摊放于酒桌之上掏出自己腰间的匕首大声刺喊道。

    随后,没有人听见那女婴的啼哭声了,通过四王子梦尔霆的双眸,我们只看见这酒桌的下面有一大片血迹慢慢渗出。

    “四弟,你大哥我从来都不杀女人的,却不曾想今夜如此这般的杀了她。你说接下来,大哥我该何去何从呢?”大王子梦渊旌擦了擦满手的鲜血笑问道。

    惊吓过度的四王子梦尔霆,竟然痴傻住了,出现了短暂的耳鸣目眩。

    “四弟,大哥我在问你,怎么办呢?”大王子梦渊旌附贴在自己四弟梦尔霆的耳边大声叫喊道。

    “杀入王宫!逼迫父王退位!”终于回过神来的四王子梦尔霆撕心裂肺的大声哭泣道。

    “说得好!这才是大哥我的好弟弟嘛!”大王子梦渊旌心情大好想要尝试着搀扶起瘫坐在地上的四弟赞赏道。

    只见那四王子梦尔霆,仿佛转瞬间全身的骨头都被抽离了身体一般,竟然死活站立不起来了。任凭这位魁梧健壮的大王子梦渊旌如何搀扶,都扶立不起来了。

    “庞越!本殿下命你,速速把我的四弟抬回府中。余下的众位将士们,随本殿下杀入王宫。本殿下可是有着一肚子说不完的心里话,要与我那寿与天齐的父王细细诉说呢!”大王子梦渊旌挥剑大笑道。

    二王子梦鼎轩与九王子梦琅宇是一伙人,八王子梦璇菱惨死了,四王子梦尔霆加入了大王子梦渊旌的势力阵营,其余的四位王子早就已经被刚愎自用的王爷梦流年所杀害了。

    “父王,这夜已经如此的深了,您怎么还在批阅着奏章呢?不如还是让儿臣来,替您代劳吧!”大王子梦渊旌说道。

    “还是不用了吧!这偌大的荆宸王城,还是交由最熟悉它的为父管理,比较稳妥安心一点。”城主梦流年抬眼说道。

    “父王,如果您不能管了呢?”大世子问道。

    大世子下令众人逼宫。

    “旌儿,我记得我说过,这王位,我不给,你不能抢。”桀王爷梦连年面不改色继续批改奏章说道。

    “对,父王的确说过。纵然儿臣能等到您老死让位那一天,可是儿臣这群患难朋友与武将军师,等不急啊!”大世子说道。

    “你的意思是说,你很可怜,被众人半推半就做了这逆子吗?”梦连年问道。

    “没错,那就请父王如儿臣的愿吧!”大世子说道。

    “我如果不如你所愿呢?”梦连年问道。

    “那就别怪儿臣血染王宫了!”大世子说道。

    “难不成你要杀了本王?”梦连年笑道。

    “有何不敢!”大世子手持长剑,向梦连年刺去。

    “护驾!”梦连年大喊一声。

    王宫瞬间挤满了禁卫军,包围了大世子的叛军。

    “成王败寇,动手吧!”被擒获的大世子说道。

    “旌儿,父王再跟你说一遍,这王位,我不给,你不能抢。放箭!”梦连年说道。

    随着桀王爷一声令下,大世子的叛军被乱箭射死。梦连年将大世子关押了起来,等候发落。

    四世子听闻大世子反叛失败,饮毒酒而亡。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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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net/r21723/ 第一时间欣赏剑下轩辕最新章节! 作者:诸葛云霆所写的《剑下轩辕》为转载作品,剑下轩辕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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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下轩辕介绍:
落魄少主付桓旌,出手御剑书大典。 幻界方寸山之巅,斩杀万影迷踪鹰。 人界缥缈峰禁地,灭绝口若悬河狼。 神界百层境榠楼,渡化六道轮回鹏。 异界咫尺天涯潭,魔尊枪神耶律铭。 剑下轩辕封魔尊,携手余生阮晴婷。剑下轩辕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剑下轩辕,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剑下轩辕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