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 纳头就拜
“我叫朱武,定远人士……”
高仁挑了挑眉,这真是出乎意料的相遇啊!
地魁星神机军师朱武,安徽定远人氏,水浒上说他“能使两口双刀,虽无十分本事,却精通阵法,广有谋略”。www.uu234.ccUU小说做过少华山山寨之主,手下有“跳涧虎”陈达,“白花蛇”杨春二人,看来便是眼前这鼻青脸肿的两位了。
这三人因累被官司逼迫,不得已上山落草。曾誓愿不求同生,但求同死。
朱武为人,着实担得起“义气”这两个字。
若是没有遇到自己进京赶考,他们定然是一路向西,到达少华山落草为寇,画地为王。
书中记载,他三人在少华山落草后因为“借粮”打劫有了分歧,陈达仗着自己是三人武功中最好的,提出要到华阴县“借粮”。
这个最好,真的只是三人中最好的。那犹如下山猛虎的一招扑杀,虽然还不错,但在高手眼中根本上不得台面,而看他刚刚的招式身法,除了这一招,其他并无出彩的地方。
地煞星排七十二名,上应地周星,担任马军小彪将兼远探出哨头领,能有多强的实力?
而朱武和杨春都认为劫掠华阴县要路过史家庄,那里的里正史大郎不是善茬儿,最好别去招惹。
可是陈达不听劝,然后真的被“九纹龙”史进给生擒了。
史家庄离潼关并不远,高仁算算时间,这时候史进应该还在满世界的溜达,而且自己虚的很,一介书生,也不一定招待见。
朱武知道如果和史进硬拼,他和杨春加上山上这些喽们讨不到便宜,最后恐怕不但救不回二当家,自己和兄弟们挣下的这份家业也得搭进去,因此提出“智取”。
朱武本身武艺不强,所以能动脑子的时候干嘛要动手。
他亲自导演了一出苦肉计,见了史进又是下跪,又是央求,一把鼻涕一把泪,把头脑简单的史进感动了,认为不放了陈达就不是个英雄好汉。
按说朱武这招也惊险,万一史进不吃这一套,把束手就擒的他和杨春一起拿去问官,他们仨兄弟就game over了。
但是,朱武是个人情练达之人,他掐准了史进是个“好汉”这个脉,好汉必然要有好汉的做派。
的确事情都是按照他的计划发展的。
刚刚他用的也是这一计,可惜,老周侗不是史进,一眼便看穿了,究其原因,因为周侗一直以来都是官啊!
虽然不当官久矣,但性格却也不是江湖大侠的性格,不会因为你有义气就掩盖了劫道强人的身份。
而高仁顶着寒风下车来,自然是看中了朱武,倒并不是他的义气,而是他的才华。
梁山招安后,梁山军为朝廷出力,南征北战。一旦遇到敌军使用阵法,朱武总能迎刃而解,而吴用就成了云里雾里完全不懂、以不吭声而装懂的老阴逼。
最典型的是在打幽州时,遇到辽国的小将军兀颜延寿都阵法,先后摆出了太乙三才阵等,无论怎么变化阵势,朱武早已认得,成竹在胸,连破四阵。
相比起来,梁山第一军师吴用所谓的“谋略”不过是些阴谋诡计,只适用于赚江湖草莽上山,真正遇到战事,就提不出建设性方案,还不如会道术的公孙胜具有实战价值。
可是,吴用一直陪伴在老大宋江左右,拿把羽毛扇,cosplay诸葛亮,是个镁光灯下的宠儿。
因为人家吴用早在晁盖上山前就与晁天王好得穿一条裤子了,到了宋江上山,吴用已弃晁投宋,称为铁杆“宋粉”。
朱武就太低调了,虽然比天罡里的一些人本事大得多,可他的位置却只在地煞之首。
直到招降后,这才展现真正的军师实力,梁山好汉中,这样的人才,才是一等人物。
高仁整个人几乎都缩在了袍子里,暖和的皮帽下露出一双精精神神的眼睛,打量着这位“神机军师”,然后满意的点点头。
“爹,此人我听说过,有几分才学。”高仁指了指朱武,然后拾起一根长长的枯枝,在地上画了个大概的山峦地形图,说道:“我且考你一考,如果你真的有真才实学,我求我爹放你们离开……”
“周公子尽管考,我尽力而为!”
“好,这个阵如何破?”
周侗也没说什么,儿子二十岁便中了举人,已经不是毛头小子了,有自己的主见最好不过,若是读成了书呆子,他倒是要担忧。
“这是一字长蛇阵,长蛇阵运转,犹如巨蟒出击,攻击凌厉!两翼骑兵的机动能力最为重要,所以要破除长蛇阵,最好的方法就是限制两翼机动能力,以使其首尾不能相顾。”
“恩,此阵如何解?”
“平戎万全阵,是本朝太宗所创……这是一种保守的防御阵型,达到以步兵为主力的宋军可在平原对抗北方异族骑兵的目的。不过,这样的战阵除非御驾亲征,否则一般没人会动用。”
周侗抚了抚长须,不自觉的点了点头。
他曾经是禁军的总教头,虽然不是排兵作战的大将军,但亦读过许多兵法。
看着两人一问一答,有点满意。
自然是对儿子满意,没想到不声不响竟然将兵书也给读通了。
“这……这是什么阵?我没见过……”朱武俯身,然后蹲了下去,看着地面的小人画。
周侗也俯身看去。
高仁手中的枯枝不停,笔走龙蛇,说道:“此乃鸳鸯阵,可这样变化为两仪阵,或者大三才阵……小三才阵则运用于窄路上的阵形……这是一头两翼一尾阵,把参战部队分成四部分,最前者为头,是正兵,主要的进攻部队;两翼为奇兵,保护头的侧后方向,在适当时机进攻敌人的侧翼,尾是策应部队,随时准备增援任意方向……如何?”
“妙不可言,妙不可言!此阵若是在山林狭窄之地施展,无往不利,无往不利啊!”朱武拍着大腿,满脸的兴奋。
高仁拿着枯枝,岂止是妙不可言,这可是戚继光为抗倭创立的阵,杀的倭人人头滚滚。
很凑巧,戚继光祖籍也是安徽定远。
“敢问一句,此阵可是先生所创?”
“如果你不能在典籍里找到同类的军阵,应该便是我了!”
“先生,受我一拜!”朱武堂堂七尺男儿,推金山倒玉柱,纳头就朝高仁一拜:“不知先生唤何名?我知周大侠为人方正,是我朝禁军总教头,有陕西大侠之称,没想到,周大侠之子有如此才学,我朱武服了……”
“嘿嘿……你服的地方还多着呢!”旁边手持哨棒的汉子讥笑一句,说道:“我家公子写的诗你可曾读过?”
“何诗?”
“潼关怀古!”
“啊!原来是周兴亡……再受我一拜!”
第一百零八章 开启一个大副本
高仁用事实证明朱武确实是个人才,排兵打仗的理论知识丰富至极,所欠缺的,大概也就是几次实战。www.uu234.cc若是将理论转变为实战,妥妥的一个战略级军师。
吴用那种小智慧,谋划一场阴谋尚可,窝里斗也十足的经验丰富,但对用兵打仗没卵用。可以当谋士,不能做军师。
“你有此学识和能力,我介绍你去小种经略相公处,当个参军主簿绰绰有余,你可愿意去?”
周侗起了爱才之心,这样的人才落草为寇,做山大王,是他朱武的悲哀,也是朝廷的卑微,更是这黎民百姓的悲哀。
朱武有些意动,但看着两个鼻青脸肿的结拜兄弟最终还是摇摇头道:“多谢周大侠,我不能舍了我两个兄弟去搏前程……”
“大哥,你去吧……”杨春大叫道:“我们难倒还会饿死吗?”
“对,大哥去吧!搏个前程,到时候,我两去投奔你!”
周侗点点头,这三人,倒真是一个“义”字当头,说道:“你们也可以一起去的嘛!斩将杀敌,挣一份功勋,也是光宗耀祖,岂不好过在荒山野岭做个强人。”
陈达和杨春的表情立刻便有些变了,不是欢喜,而是色变。
宋夏战争绵延一个多甲子,不知多少大宋好汉死在了西北,西夏人真的是彪悍不畏死的,不然岂能以那点弹丸之地撑起了上百年的国运。
大宋过半兵力都在防御西夏的入侵,西北之地,尽是精兵良将。
但是,依旧灭不了西夏这个顽疾。
若是取了西夏,拿下银川平原,大宋的马场就有了。
有了马场,又可将兵力抽调出来,那么燕云十六州也不是不能一窥。
毕竟,曾经的大辽武士,现在多半已经肥成了猪,不能纵马奔驰,开弓射箭了。
可惜,大宋开国以来到今天,西边、北边的战事一直未能如愿,韩琦、范仲淹等等将相都在西夏折戟沉沙。
“还是不去了,我去尚能自保,我两个兄弟去和西夏人拼命,多半是回不来的。”
朱武苦笑一声,还是不愿。
高仁也是松了一口气,这未来的军师,竟然要被老父亲拱手让人,好险好险。
不能让他再劝了。
“爹,宋夏之战,不是多个参军主簿就能改变的。这样贸贸然送个人过去,小种经略相公也并不一定会用,而且,如今西边大战在即,定然是谋略妥当,若是胜了,取了横山,西边能保十年太平。”
“岳儿认为此战能夺横山?”
横山之地是西夏重要屏障,是宋夏必争之地。
从战略角度看,横山之地对于宋夏双方都很重要。西夏据有横山当自德明始,在这之前,西夏仅据有银、夏、绥、宥等州,因为没有占据横山,远居漠北,与北宋以沙漠为界,在同宋对垒时,往往处于不利境地,自得横山之后,如虎添翼,凭险拒守,聚兵就粮,从而化劣势为优势,变被动为主动。
对北宋来说,失去横山,西夏人“居高以临我”,使北宋沿边一些州县均暴露在西夏人的眼皮子底下,为了守住这些地方,不得不调用大量人力物力,去加强其前沿阵地。同时,宋军主动出击,也因失去横山,刚出宋界,便入水草、人烟俱无的荒凉沙漠地区,一旦兵饷粮运供应不上,只好不战自退。
“西夏已经不是李元昊时候的西夏了!”
高仁感慨了一句,后面如果再说,大辽也不是耶律阿保机、耶律德光时候的大辽了,而大宋也不是以前的大宋了。
这个时代,如果没有自己的出现,就是女真人的时代。
不过,高仁明确知道,横山之战,大宋却是胜了。
而领军之人,便是大太监童贯和老种经略相公种师道。
“罢了,罢了,岳儿你自己做主吧!”
“爹,你那有多少银子?”
“那钱是给你入京打点用的……”
“不用多,取一百两。”
……
朱武领着两个倒霉老弟一瘸一拐的走了,顺便还带走了一百两银票。
算是高仁资助他们的启动资金。
不过,周侗也明确说了,他会在潼关看着他们,若是为祸乡邻,少不得要亲自出手灭了他们。
继续上路,一路向东,人烟也多了起来,城镇也繁荣了起来。
从潼关到开封府,真的没有太远的距离。
继续走了三天,大宋都城,东亚最大最辉煌的城池,已经在望。
开封有个包青天的开封府,可惜,包黑炭已经死了几十年。
东京汴梁,这座百万人的大都市,终于展现在了眼前。
高仁记忆里的那些将相群臣,早已经远去,这个时代,在高仁脑海里留下的只是北宋六贼。
蔡京、童贯、王黼、梁师成、朱、李彦,基本都是宋徽宗时期重要的大臣。
国之将亡,必出妖孽。
虽然一国之亡,不可归于几个人的罪责,就像雪崩之下,没有一片雪花是无辜的。
对于这座城而言,每个人都只是个过客,宋人也好,后来的金人也罢,只有那浑浊的黄河水滔滔不绝,才是这座城的老友,相伴一生。
特意从河堤边走过,这是一条地上河。如果你趴在河堤上沿着平坦的河堤向东京城望去,你会发现,大半个东京城都在地底下。
眺望东京汴梁,高仁捏了捏拳头,这座城,这个大副本,不搞足了经验点,岂能罢休。
这天下,还有什么地方比这里更繁荣?
没有了。
刚张开嘴,想要抒发一下情感,一股妖风便灌进嘴里:“咳咳……”
“河边风大,岳儿回车里吧!等寒食时节天气回暖,再来踏青游玩不迟。这次春闱参加与否还是要看你恢复的如何,会试三天时间,在考场里可不好熬!你还年轻,错过一场也不算什么!”
“其实恢复的差不多了……”
高仁说了一句,还是规规矩矩钻进了马车里。
我虚,我先收敛行了吧!
等我搜刮了经验点,再看这天下湖海,万里山河……
东京汴梁的副本,开启吧!
“哒哒”的马蹄声清脆的入耳,人声开始鼎沸,高仁坐在微微颠簸的车厢里,结了个莲花印……
第一百零九章 快要烂没了哟
“师父,林冲未能远迎,请师父恕罪!”
一道粗犷的声音从马车外响起,嘹亮,中气十足,听声音,脑海里浮现出来的便是个八尺大汉的高大形象。UU小说www.uu234.cc
紧接着,只听周侗笑着道:“无妨,禁军教头,也不是闲职。今日我送岳儿进京赶考,不日便要返回潼关,岳儿伤寒刚刚痊愈,还需你这个兄长多多照顾。”
“这是我应该做的,高仁弟身子骨弱,现在冬寒未尽,又是大病初愈,尽量不要吹风,我来驾车……师父,林冲安排了席面,年前得了您最爱的辽国好酒梨花白,为您留着呢!”
梨花白,塞北名酒,乃辽国皇室贡酒,有“名驰塞外三千里,味占三晋第一春”的名头,酒烈而香醇,非豪客不能饮。
“酒楼的饭菜我吃不惯,你媳妇的拿手好菜黄河鲤鱼我嘴馋已久,老张头生了个好闺女啊!你也是好福气,趁早生个一儿半女,你老林家也是后继有人了……”
“师父教训的是……我丈人已经在家中等候,黄河鲤鱼今早城门刚开我便去黄河渡口买了两条最为肥美的红鲤……”
此时,高仁终于已经穿戴整齐,大棉袄、二棉裤,肩上还披着皮草坎肩,戴上厚厚的帽子,手里捧着小火炉,全副武装后,这才撩开了厚厚的马车门帘。
刚刚吹了江风,又灌下了一口妖风,立刻便感觉有点不适,却是一点都不敢再大意了。
这个时代,生命是如此的脆弱,一场莫名其妙的伤风感冒,就会让一位红粉佳人或者翩翩才子命丧黄泉,一场闹肚子就能让一个天真活泼的孩子变成一具小小的尸体……
“二哥!”
卢俊义拜师学武的时候,周高仁还没出生,那时候周侗还在汴京做总教头。后来陆续收了林冲、史文恭,高仁那时候已经有点记忆了。
“玉麒麟”是大哥,“豹子头”是二哥,本来史文恭被周高仁叫做三哥的,但因为某些高仁所不知道的原因,史文恭被逐出师门,这个“三哥”自然不存在了。
卢俊义上梁山,活捉史文恭,剖腹挖心祭奠晁盖,应该也有这方面的原因。
“豹子头”林冲,八十万禁军枪棒教头,天雄星,梁山座次第六,马军五虎将……
好一条顶天立地的大汉。
只见他头戴一顶青纱抓角儿头巾,脑后两个白玉圈连珠鬓环,身穿一领单绿罗团花战袍,腰系一条双搭尾龟背银带,穿一对磕瓜头朝样皂靴,生的豹头环眼,燕颔虎须,八尺长短身材,三十四五年纪。
“高仁弟!”拱拱手,说道:“先祝高仁弟金榜题名,开春东华门外唱名!”
……
百万人口的东京汴梁,没有强大的贸易、医疗,甚至是远远领先于世界的排污系统,养不活这样庞大的人口。
在这个时代里,欧洲最大的城市英国的伦敦、法国的巴黎、意大利的威尼斯、佛罗伦萨等城市的规模都不过万人,而且每天生活在臭水沟里。
黑暗的中世纪,其中很大一部分便是因为脏,瘟疫一场接着一场。
百万人口的都市,如果不能解决生活污水问题,那将是一场灾难。
同样的是这个年代,巴格达十万人做晚课的诵经声如同雷音的时候,大宋国都的一百五十万人正在摇曳的灯光下吃喝玩乐。
这是最后的荣光了!
再往后推二十年,长江以北将陷入几百年的黑暗之中。
可惜了这座东京城。
给了几吊钱让三个记名弟子找客栈住下,而周侗、高仁、林冲三人却是朝家走去。
林冲的家是一个独栋独院的小楼,有两进,这在东京城已经算是小康水平了。
“水浒”里描写,林冲花了一千贯买了一把宝刀,那可是一千贯,普通人家一年也就用个几贯。
林嫂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这是一个幸福美满的小家庭。
奈何却也是大不幸。
简单来说,现在的林二哥,高仁是不怎么看得上的。
林冲出身枪棒教头家庭,骨子里希望生活安逸,老老实实上班,回家有老婆孩子热炕头。直到现在还算遂心如愿,工作不必加班加点,娶妻张氏贞娘,贤良淑德貌美如花。岳父也是禁军教头,孩子正在酝酿孕育中,婢女温厚敦实。
真真切切是中国梦希望实现最完美版的美好生活。
奈何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
祸福无常,物极必反,生活在温柔乡时间久了,老天要磨折他的灵魂。
等到家破人亡才幡然悔悟,那么便晚了。
林二哥,你那一身血气叫这座城给消磨尽了,该是让我给你打鸡血了……
周侗,张教头,林冲,三人在喝酒。黄河鲤鱼很鲜美,高仁吃了两碗饭,没有喝酒,那高度的塞北梨花白,不是他那小身子骨能经受的住的。
在林冲的书房里坐了不久,林娘子便端着一碗汤走了进来。
“嫂子……”
“我给你炖了参汤,听官人说你要参加春闱,我也不知你在不在这里住,只叫锦儿收拾了厢房。锦儿,房间收拾好了吗?”
“娘子,收拾好了!”锦儿是个小侍女,偷偷拿眼打量着高仁。
这可是个举人老爷。
“老爹应该要喝到晚上,嫂子,那便麻烦了!”
“都是一家人,说什么麻烦不麻烦的……”
酒桌上,已经进行到了后半场。
“林冲,现在禁军如何了?有几分战力?算了,不问你,老张头,你来说……”
“总教头,不说也罢,不说也罢!”
“已经烂了,还能烂到哪里去?”
“快要烂没了哟!”张教头长叹一声,神色落寞。
一座百万人居住的城市没有一个钢铁一样的防线,那是大宋的悲哀,也是开封府百姓的噩梦。
在周侗严厉的目光下,林冲低声道:“高太尉将军营的地皮建成私宅,这还不算,而且把禁军当作私役,不管训练,专管为他营私出力。如果你没手艺,那么只能花钱再雇工匠。有钱的,就可以免于操练;没钱的,只能再找营生赚钱,也无法操练了。我们这些枪棒教头,也不过是点点卯,操练操练仅剩一点做面子的军队,大概一万多人吧!”
“纪律废弛,军政不修,若辽军来攻,拿什么去挡?该杀!”周侗重重的酒杯砸在桌子上。
“慎言,慎言!”
周侗狠狠灌了一口酒,想着一路上高仁给他分析的大宋局势,霎时间,便感觉到了强烈的无力感。
大宋,真的已经烂到底了吗?
第一百一十章 我是一只快乐的搬运工
每四年一次的大比,东京城都非常之热闹,春闱再有十几天就开考了,所以东京城到处都是准备考试的士子。www.uu234.cc
这些士子可都是大宋各个州县的举人,是“士”这个阶层的中流砥柱,搞定了这些人,那么等于将名声给彻底的传开。
而名声,就是经验点,就是实力。
按照玄幻的说法,玩家系统这是吸收众生之念力,强化己之肉身。
打开玩家日志,搜索了一下“周兴亡”这个称号。
【“周兴亡”,伴随着《山坡羊潼关怀古》的传播,共计获得随机经验46点!】
随便再看看自己的肉身六练等级。
【练肉:lv1(62/100)】
【练筋:lv1(45/100)】
【练皮:lv1(21/100)】
【练骨:lv1(8/100)】
【练髓:0】
【练脏:0】
面板很渣,但在稳定的提升,每天高仁以密宗大手印来修炼,也能提升几点。
要不了多长的时间,便能开始用“雷音震荡”来洗髓练脏了。
春闱在即,没有多少宴会,但却有不少的聚会,士子间交流心得,顺便压压题。
今年的春闱,常科和制科并行,常科包含进士科和明经科,需要“试诗、赋、论各一首,策五道,帖《论语》十帖,对《春秋》或《礼记》墨义十条”,这其中以诗、赋、论三项为最重。
高仁不指望着一举夺得状元,名扬天下,那太难。
而对高仁而言,出名的手段多着呢!
比如,最简单的便是诗词歌赋了。
唐人爱诗,宋人爱词。
词是唱出来的,就是这个年月的流行歌曲。
一首“山坡羊”便入账46点随机经验值,那么再来个几十首,震慑震慑世人,想来经验点足以暴涨了吧!
想想就兴奋呢!
这就是高仁来此的原因,没有什么地方比东京城更加的繁荣了,没有什么地方比东京城的青楼更上档次了,没有什么地方比东京城的读书人更多了。
大宋的女子比较有内涵,她们更加喜欢有才华的男子,比如那个皇帝一点都不喜欢的才子柳永。
才子很多,但很多去青楼的才子却吟诵不出“杨柳岸晓风残月”这样的句子。
一首好词,再被东京城的花魁一唱,名扬四海只是旦夕之间的事。
而东京城最美,歌声最妙,也最为文人雅士、公子王孙竞相争夺的名伎,自然当属李师师。
那个将皇帝宋徽宗都迷住的李师师。
不过,春闱在即,现在去青楼,少不得落人口舌,说不定这次春闱便毁了。高仁只能再等等,等春闱一结束,便去见识见识这个历史上数一数二的名伎。
出了林二哥的家,一个老仆已经架好了马车,周侗的一名记名弟子已经等候多时,高仁不知道他的姓名,只以阿七相称。
上了马车,出了朱雀门,走过状元楼、新门瓦舍,从挑起的窗户帘向外看,一路都是伎馆青楼。
一路行至龙津桥头,马车停了下来。
“公子,龙津桥到了。”外面阿七说道。
高仁也缓缓吐出一口气,低声道:“等有机会了,一定将弹簧给造出来,实在太受罪了。”
龙津桥往南便是大宋的太学和国子监所在了。
太学初建于开国太祖之时,起初是做各地的贡生休息之用,之后逐年扩建增修,很快便成了大宋思想最活跃的地方,读书声、天下事,在这里就是最强的旋律。
到了崇宁元年蔡京入相之时,第一件事是建置都省讲议司,用神宗时制置三司条例司的故事,一举独揽大权;第二件事就是重整太学,在原太学外兴建房屋一千一百七十二间,形式外圆内方,取名叫“辟雍”,专门收容外地的贡生在此等候春闱、秋试,定制达三千人之众,使此地一时间便繁荣起来。
只是……
高仁左右看了看,心中却是另有一番念头:这青年学子一多,周围的伎馆青楼却也跟着发达起来,可真的是会做生意……
此时正是春闱前夕,各地贡生一早便到此入住,随处可见一手拿着经卷、另一手背在身后,摇头晃脑地读书的学子,至于三五成群、高谈阔论的就更引人注目了。
走走拐拐,眼前豁然开朗,露出一处雅致的园林,曲水流觞,春天还未到,但这里却有了春天的气息。
“鄙人陕西潼关周岳周高仁……”高仁递上了帖子,门童引进。
这些天,他也参加了几场文会,不动声色的便将周兴亡之名打了出去。
然后又做了几首不上不下的诗词,聚会的等级自然也越来越高。
要搬运诗词,不是随便抄两首,然后满大街张贴。
而是要参加文会,应景而作,众人相互拍马屁,即便做不出千古名作,名声也是能慢慢积累的。
若是写出佳作,那么更是如虎添翼,一飞冲天。
文无第一,武无第二,文人的事,自然要相互鼓吹。
屋外风冷刺骨,屋内犹如阳春,十来个或老、或少的文人相谈甚欢。
看到高仁被小厮领了进来,一个三十岁留着短须的中年人站起身来,说道:“我来给各位介绍,这位是陕西举人周岳,各位或许不熟悉,我说一名大家一定听说过,周兴亡,写潼关怀古的那位,此词必然千古流芳……”
“伯纪兄谬赞了。”高仁这些天认识了一些文人,但这个三十岁的中年人却是最大的收获。
伯纪,是字,他姓李,名纲。
“原来是写出‘兴,百姓苦;亡,百姓苦’的周兴亡,老夫周邦彦……”一个长得颇帅的老头朝着高仁拱拱手,并自我介绍。
“原来是清真居士!”
这家伙可了不得,野史记载,宋徽宗与李师师相会的时候,他就在床底下。
还用一首词写了那晚的场景……啧啧,千古第一人啊!
“武将之流,也配与我等同坐?”一道冷冷的声音出现。
嗯?!
你这么牛逼!
老子干你女良了啊!
“我叫蔡绦,你父是教头出身,你怎么不去练枪棒,改舞文弄墨作甚!”
如果不是自己现在虚得很,如果有了“龙蛇”时候的实力,现在一巴掌便拍烂你的嘴,有个宰相爹了不起啊!
刚要说话,周邦彦使了个眼色,然后立刻便是轻咳两声,打圆场道:“今日不谈朝政,也不论出身,我们只聊诗词。前些日子刚过惊蛰,算算时间,不久大雁便要北归了。诸君知我提举大晟府(最高音乐机关),负责谱制词曲,供奉朝廷,官家命我填一首大雁词,老夫苦思多天,毫无思绪。诸君可能为我解忧?”
“大雁词?”
“诸君若是做出上佳的词作,老夫必呈给官家……蔡季子有文才,何不作一首?”
转移话题,周邦彦此番作为,却是也是不忍高仁与蔡绦起冲突。
有个宰相爹,真的了不起。
本来这样的聚会哪会请他,只是不请也不行啊!
高仁心中冷笑,在蔡京头上画了个血色的大x,但嘴角却是露出一抹浅笑,这“大雁词”岂不是为自己量身打造的?
“说到大雁,我倒是想起去年秋遇到的一件小事,不知能否为清真居士解忧?”
“哦,高仁已经有所得?”周邦彦眼前一亮,能做出“潼关怀古”这样的名篇,自然不会信口开河。
见高仁成竹在胸,李纲伸手挽袖,主动开始碾墨。
这几次接触,他知道高仁有大学问,即便这样会得罪蔡绦,他也遵从本心做了。
拿起毛笔,舔了舔墨。
沉思片刻,落笔。
【摸鱼儿雁丘词】
【政和三年秋,偶遇捕雁者云:“今旦获一雁,杀之矣。其脱网者悲鸣不能去,竟自投于地而死。”予因买得之,葬之黄河之畔,垒石为识,号曰“雁丘”。】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生死相许……】
第一百一十一章 读书人的事能叫抄吗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生死相许……”
东京城一隅,一间闺阁暖屋里,窗沿下一朵海棠花开的正艳。
隔着珠帘,里屋隐隐约约可以看到一抹婀娜的身影,提笔,落笔,读一句写一句然后品一句,过了许久,这首《雁丘词》才写完。
“怀古可以知兴亡,怜雁亦能入真情。世间竟然尚有此第一等人物……妙哉!妙哉!”
“夫人,老爷若是听到了,会吃醋的……”卷帘人嬉笑一声。
“老爷虽然不善于作词,但于金石却是极有研究,术业有专攻罢了,有何吃醋?”
纵观闺阁,竟然不似一般女儿的香闺,而是摆放着许多的金石、字画和古玩,亦有一大堆稿纸……
皇宫里,周邦彦已经等了多时,站的脚都酸痛难耐,嘴也干涸了。
他已经快六十岁,已经老了。
这时候,一个老太监终于从幽深的宫门里出现,手里拿着一柄拂尘,用尖细的嗓子说道:“官家招你入内……”
没有多余的话,转身便走。
周邦彦小碎步跟上。
伴君如伴虎,不敢有任何的大意。恭恭敬敬将高仁写好的《雁丘词》呈上,老太监接过来,细细查看有无毒,然后这才送到了周邦彦不敢抬头打量的身穿明黄色龙袍的官家手里。
赵佶,北宋第八位皇帝,亡国之君,后世人称之为宋徽宗。
一个被皇位耽搁了的艺术家。
“字倒是不错,可惜力有不足,柔弱不堪……”先品字,再观词,果然不同于常人。
“咦,问世间,情为何物……”
听语气,倒是颇为欢喜,周邦彦暗自松了一口气,自己的任务算是完成了。
而周高仁,也上达天听,今次春闱,即便落第,也并非一无所获。
“倒是个妙人,此词何人所作?”
等赵佶问话,周邦彦这才开口道:“回官家,是潼关举人周岳所作。”
“哦,春闱将近了啊!他还有何词,一并呈上来,朕来看看。”
周邦彦微微停顿了一下,终究还是开口,周兴亡那首词早已经传开,落入官家耳里只是时间的问题,何必现在欺君,说道:“周岳还做过一首潼关怀古:峰峦如聚,波涛如怒,山河表里潼关路。望西都,意踌躇,伤心秦汉经行处,宫阙万间都做了土。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念完,眼皮微微上抬,偷偷打量官家的神色。
“哼,我朝虽然不以言论罪,但这样借古讽今,也想东华门外唱名?”
赵佶说完,他旁边那位老太监顿时便露出阴鸷的目光,霎时间,周邦彦的脚便有些软了,心脏“扑腾扑腾”的急跳,汗毛都倒立起来。
“完了,完了!”
大宋的官员,长着一张大嘴巴,什么样的糊涂话都会从那张嘴里喷出来,不过,在大宋不以言罪人,是被太祖皇帝刻在石碑上的戒条。
但苏轼的乌台诗案之后,这太祖皇帝刻在石碑上的戒条也就成了废话了。
周邦彦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皇宫里走出来的,只觉得自己干了一件极其糊涂的事,抬头望天,此时夕阳已经落下了山岗。
“周高仁!非我之罪啊!”
……
此时,高仁正在搬运文字,在享受了经验点增长的快感之后,准备将文抄公的事业发展到极致。
左右不过是抄……哦,不,文人的事能叫做抄袭吗?
我们只是文字的搬运工,哪里缺少便搬到哪里。
运营,是一门学问。
自我包装很重要。
在距离春闱的这几天里,高仁所干的便是做个勤劳的搬运工。
大势已成!
临近春试,高仁终于松手,就等着大肆搜刮经验点了。
出门放松放松,顺便看看自己的成果。
东京城里最好玩的是瓦市子,里面有玩蛇的,耍猴的,牵着大熊讨利市的,还有说书的,摔跤的,爬高杆的,天上掉死孩子的,最有趣的是抡大缸的,百十斤重的大缸在他手里就像是一根稻草,据说吃这碗饭不容易,要从小练起,先是小缸最后就是大瓮了。
而练到最高境界的家伙可以在大瓮里装水,抡着大缸一滴水都不洒出来。
功夫无处不在!
瓦市子里面最让雄性生物热血的还是相扑。
女相扑,听说仁宗皇帝最爱看。
嘉年间的一个上元日,官家偕后妃到宣德门广场与民同乐。
当时,广场上正进行热闹的百戏表演。官家东瞅瞅西看看都没兴趣,无意中发现了火爆进行中的女子相扑表演,一下来了兴致,很投入很着魔地观看起来。
估计女飚们的靓丽风采和精湛技艺打动了仁宗,他当即指示对这些选手赐银绢予以奖励。皇上的赏赐令选手们感奋不已,表演愈加卖力,精彩场面不时出现。
但是,给仁宗皇帝记录《起居注》的司马光坐不住了,犯颜直书《论上元令妇人相扑状》:上面说:臣愚窃以宣德门者,国家之象魏,所以垂宪度,布号令也。今上有天子之尊,下有万民之众,后妃侍旁,命妇纵观,而使妇人裸戏于前,殆非所以隆礼法,示四方也。
其实在高仁看来也就那样,两个只在胯下勒了一块白布的美艳妇人光着膀子在台子上相互搏斗,就是一个把另外一个身上最后一点遮羞布扯掉的过程。
至于另外一个,在高仁往台子上丢了一把铜子之后,她就自己解开了,还来了一个漂亮的大劈叉,引来群狼此起彼伏的嚎叫。
高仁并不是来闲逛的,在粗浅的游了一番之后,直奔目的地。
茶楼。
一个身穿长衫,留着长须的说书人正讲到精彩处。
底下,观众围的严严实实,甚至连屋檐上都坐了人,也不知道是怎么上去的。
“……这真君与众即驾云头,唱凯歌,得胜朝天。
不多时,到通明殿外。
天师启奏道:四大天王等众已捉了妖猴齐天大圣了,来此听宣。
玉帝传旨,即命大力鬼王与天丁等众,押至斩妖台,将这厮碎剁其尸。
咦!正是:欺诳今遭刑宪苦,英雄气概等时休。毕竟不知那猴王性命何如,且听下回分解……”
“郭先生,快讲快讲……”
“不要放郭先生走了,今天我们便要听后面的。”
“赏,一吊钱!”
人头耸动,人挤人,热闹非凡。
只听里面那个郭先生大声叫道:“我也没有看到下回啊!你别抓我的长衫……你们要听,就去找周岳周高仁,让他快点写……我嘞个去,我的裤子,你摸我屁股干什么……”
“谁是周高仁?家住哪?让他把《西游记》交出来……不然你今天走不了……”
瓦市子说书人的口中从来都不缺少关于英雄的话题,不论是盘古开天辟地的壮举,还是刑天脑袋没了都要拎着斧头找黄帝算账的悲壮,亦或是祖逖闻鸡起舞渡江北伐的雄心,还是秦王百骑破窦建德大军的无畏,在说书人的口中都能让听书的人目瞪口呆,崇敬有加。
但也不过是一个个独立的小故事,哪有神仙妖魔的《西游记》精彩。
大宋人哪听过这样的故事。
高仁满意的点点头。
成了!
【获得随机经验3点!】
【练肉+2】
【练皮+1】
【练肉等级提升,lv2(0/100)】
名声在外,经验点自动增长,这些天算算,已经增加了上百点,而且还在稳定的增长中,不枉高仁一番卖力的搬运。
虚,只是暂时的。
正在一步步雄起。
在心满意足之中,高仁走进了考场,春闱开始了……
第一百一十二章 乞丐
富家不用买良田,书中自有千钟粟。www.uu234.cc安居不用架高楼,书中自有黄金屋。娶妻莫恨无良媒,书中自有颜如玉。出门莫恨无人随,书中车马多如簇。男儿欲遂平生志,五经勤向窗前读。
宋真宗亲撰的《励学篇》,是每个读书人心中的信念所在。
贞观年间,唐太宗看到新科进士们从端门列队而出时,非常高兴的说:“天下英雄尽入我吾彀中矣!”
而大宋,将科举上升到了极致。
“东华门唱名者方为好汉!”
这是韩琦因为一个小事情斩杀了军中猛将之后发出的振聋发聩的怒吼!
每四年一度的春闱,是东京城的盛况,大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足以说明大宋臣民对科考的热爱。
考场外,考生在经过重重检查之后鱼贯而入,白发苍苍的老翁有之,身形彪形的大汉有之,垂髫未成年的童子有之,他们的共同之处就是身着士子衣装,虽然有豪奢穷困之分,但是他们表达的含义都是一致的,那就是说他们有资格参加大比。
“枯藤老树昏鸦,小桥流水人家……”一手漂亮的瘦金体将“天净沙秋思”写在宣纸上,赵佶欣赏了一番,然后对一动不动犹如一根枯木的老太监说道:“大伴,今日《西游记》出新回目了吗?”
“官家,还没有……而且,那个说书的郭先生说了些老奴不明白的话。”
“什么话?”
“他说,应该是周岳说,《西游记》太监了!老奴是太监,但一本小说如何太监?”
“太监?”赵佶撂下笔,沉思了一番,脸色一变,刚刚对高仁升起的那点好感的心思顿时便随风而去,冷哼道:“他的意思是说,不写了,断了!岂能让此人金榜题名……且让他白衣卿相浅斟低唱去吧!”
赵佶说完,自己却是笑了,继续道:“让他落榜却是便宜了他,且让他做个弼马温……”
这是被当成乞丐了,皇帝施舍性的让他做个弼马温。
从考场走出来,高仁一身轻松,周岳还是很有些真才实学的,毕竟是凭真本事中得举,再加上高仁的这个大挂逼,进士科小意思,难不倒他。
当然,这要在公平的环境下。
“高仁,且去沐浴更衣,晚上歌楼酒肆纵情达旦,好好放松放松,东京汴梁城,哥带你潇洒……”
锁厅考试三天,吃喝拉撒都在三米见方的小单间里,普通人真的很难熬。
李纲胡子拉碴的走过来,虽然双眼布满了血丝,但精神却是亢奋的很,露出一抹男人都懂的表情,说道:“哥带你去见识见识李师师,以你的文才,一定能够成为入幕之宾……你周兴亡的名头,现在可是火遍了东京城……”
原来你是这样的李纲。
“好,那么晚上就等李兄安排了。”
“那晚上平安坊见,战斗到天明……”
舒舒服服洗了个澡,但却没有去补觉,高仁虽然**渣的很,但精神强度却是极高,可以深度睡眠,一天四个小时的睡眠可以保证全天不疲惫。
所以,他去的比较早,东京城最繁荣的平安坊,到处都是青楼画阁,绣户珠帘。
华丽至极的雕车争相停靠在大街旁,矫健名贵的宝马纵情奔驰在御街上,镶金叠翠耀人眼目,罗袖绮裳飘送芳香。
开封府乃是世界第一繁华地,调集了四海的珍品奇货,都到东京城的集市上进行贸易;荟萃齐九州的美味佳肴,都在京城的宴席上供人享受。
其实,等夜晚到来,东京城才是真正的活过来。
路过一处巨大的酒楼前,这里的丝竹之音震荡长空,空气中也弥漫着酒香肉香。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朱门里左右不过就是那么点的事儿,食色性也,高仁对路边的乞丐却是更加的感兴趣。
挑了个靠窗的位子,上了一壶清酒,几碟下酒菜,还有一盘子的卤牛肉。
江湖人吃饭一般都说,小二上三斤牛肉。
其实,在古代,想要吃上牛肉可不简单。
杀牛是犯法的。
一般的酒楼,后台不硬,菜单上根本就没牛肉这道菜。
更不要说那些乡野酒肆。
坐在楼上看乞丐,别有一番滋味。
乞丐,丐帮!
自杏子林之后,偌大的丐帮便在走下坡路。
当那个bgm响起便无敌的男人以跳崖的方式来解决宋辽之间的战争的时候,丐帮的很多传承便是中断了。
江湖,已经不是二十年前的江湖了。
少林寺紧闭山门,逍遥派销声匿迹,丐帮没落,天龙寺远离中原,燕子坞里的复国者疯了,吐蕃的国师一身功力尽毁……
但这天下,高手依旧很多,甚至比天龙时代的高手还要强,还要多。
四十岁的段誉,二十年后的虚竹,还有那个但求一败的独孤求败,七十岁才开始练武便无敌天下的黄裳。
降龙十八掌,打狗棒法,擒龙手……
高仁看着那几个乞丐,想到了丐帮的很多武学秘籍。
看着看着,高仁发现这几个乞丐应该是练过武的。
这可是平安坊的乞丐,在这富的流油的地盘上讨生活,没几把刷子可不行。
不管在什么年代,也不管在哪座城市,乞丐都有很强的地盘意识,东大街的乞丐绝对不能去西大街乞讨,如果越界了,轻则一顿老拳,重则只能去下水道里找尸体了。
似乎发现了高仁的打量,那几个乞丐也抬头看了过来,发现是个读书人,便也没当一回事。
“咱们东京城啊,可不光是你看到的这些烟花柳巷、酒肆歌楼……”
桌子对面,一个老书生在自酌自饮,顺着高仁的目光看过去,说了一句。
“请老先生解惑!”高仁举杯敬了一杯酒。
“今日春试刚结束,你年纪轻轻便能参加进士试,了不得。我便和你说道说道,在地面下……”老书生伸出手指指了指,说道:“还有一个污烂不堪的所在,满东京无所不在的阴沟地洞,人家自称福寿窟。二十年前这群乞丐还是很守规矩的,现在嘛!唉,丧尽天良啊……”
第一百一十三章 老夫黄裳
“二十年前既然守规矩,那么现在为何又不守规矩了呢?”
高仁心中已然知道答案,但还是问了出来。www.uu234.ccwww.uu234.cc
二十几年前,正是乔峰执掌丐帮的时候,但他已经死了二十年了,丐帮已然不是那个为国为民的丐帮了。
一个顶级帮派的兴衰荣辱,就在这二十年间。
江湖再无北乔峰,甚至连名字都被遗忘。
这个世界,实在是太健忘了。
可悲,可叹,可惜。
呜呼哀哉!
“二十年前,出了个英雄,英雄死了,东京城的福寿窟就彻底乱了。”老书生说道,用手指沾了沾酒水,朝着四方弹了弹,然后洒了一杯酒。
“这样的英雄,该敬!”
高仁也朝着北方敬了一杯酒,可惜,晚生了几十年,那个风云岁月,没赶上。
“其实,福寿窟的出现也是因为朝廷没有解决好。没有人知道现在东京城究竟有多少人,连禁军都号称八十万,人多了,自然藏污纳垢。福寿窟那些人最早以前就是一群乞丐,无处藏身就只好下到地洞阴沟里面躲避寒冬,结果呢!他们竟然把地窟经营当成了自己的地盘,并不断的挖掘扩大,一百年间,竟然庞大到朝廷都不能铲除的地步。最近二十年来又无人约束,一些江洋大盗就以地窟为据点,女干淫掳掠无恶不作。哎!”
高仁点点头,上个世界“龙蛇”的香江,便也是这样的状态,任何时候,都缺不了在法律之外讨生活的匪徒。
“朝廷不管?”
“并不是每个府尹都是包黑炭……”老书生感慨一句,仰头喝下一杯酒,说道:“几年前,发生地陷,开封府意外掘开了一个地道,结果,你猜怎么了?”
“怎么了?”
高仁配合着问了一句,有句俗语说得好:树老了根茎就多,人老了就变得唠叨。人老了,就容易絮絮叨叨,执着于回忆。
这个老书生“嘿嘿”一阵苦笑,抬眼从窗户口看向那几个手脚齐全,壮硕无比的乞丐,说道:“怎么了?这事传的沸沸扬扬,连管家都震动了,就在那条地道里,你知道吗?竟然发现了五百余具尸骸,很多都还是小孩,丧尽天良啊!还从地道里搜出几十名妇人,都是东京城失踪的妇人,时间最长的一个已经在地洞里不见天日的活了整整十六年……”
高仁皱着眉头,丐帮已经堕落到如此地步了吗?
“这种大案,朝廷没有派兵清理福寿窟?”
老书生叹了一口气道:“东京城地下的地洞纵横交错,四通八达,连通好几个坊,官府清剿了无数次都不能把这个毒瘤消除掉。而且,在清理期间,东京城里掳掠人口的事情更加的严重,其中不乏一些大家闺秀以及富贵人家的孩童。他们的能耐大着呢!小兄弟,我刚刚看你打量那几个乞丐,目露煞气,你一个读书人,还是不要招惹他们……”
“老先生教训的是。”
高仁神色不变,但心中却是大皱眉头,刚刚自己看向那几个乞丐的心思,竟然被眼前这个老书生给看破了,人情练达么?
老书生看了看天色,站起身来,表情无奈的说道:“那和尚又爽约了,真是一点信誉都没有啊!……小兄弟,告辞了!”
“不知老先生高姓大名,感谢老先生指点!”
“老夫黄裳,只是看你是个读书人,不忍心你招惹是非……”
“啊?”
高仁张大了嘴,黄裳?
这就是黄裳?
一个好心老爷爷?
“你认识我?”黄裳皱了皱眉,面露疑惑。
“老先生曾经是状元郎?!”
“哈哈,原来还有人记得这些陈年旧事,老夫确实是神宗元丰年的状元,已经四十来年了吧!”
“周高仁见过黄先生……”mmp,这个黄裳有读心术吗?
怎么一眼就看透了我的心思?
“哦,原来你就是周兴亡啊!你那《西游记》还在写吗?我家小孙整天拿着棍棒要做齐天大圣,我已经给他读了五遍,你再不写下一回目,我回家已经不得安生了。”黄裳刚刚准备离去,但又退了回来,在高仁对面坐了下来,目光灼灼的看着他。
“我……其实……好吧!我现在给你写一章……”
黄裳笑着收回了目光,向掌柜要了纸和笔。
【第七回,八卦炉中逃大圣,五行山下定心猿。】
看着心满意足拿着《西游记》稿纸离去的黄裳背影,高仁揉了揉眉心,这就是那个创出“九阴真经”,古稀之年后才开始修炼的黄裳?
就是个其乐融融,享受儿孙之乐的小老头嘛!
在金先生的书中,黄裳并没有正面出现,只在“射雕英雄传”中借周伯通之口向郭靖讲述了《九阴真经》和黄裳的其人其事。
徽宗皇帝于政和年间,遍搜普天下道家之书,雕版印行,一共有五千四百八十一卷,称为《万寿道藏》。
而委派刻书之人,便叫做黄裳。黄裳出生于仁宗朝,38岁才考取状元,他是一名文官。在“天龙八部”末尾萧峰、段誉、虚竹等人在雁门关退万敌成为武林英雄之时,知天命年龄的黄裳尚在知福州,用现代的话说,就是做福州市市长。
已过天命之年的黄裳大概自己也不认为自己这辈子会和武林、江湖等等扯上关系,可是世事就是这么难料。
黄裳开始主持刻书时已然67岁。因害怕这部大道藏刻错了字,皇帝发觉之后不免要治其死罪,所以就逐字逐句极为细心的校读。
不料想这么读得几年下来,抛去资料收集,黄裳校对共花四年,每周需校对约二十七万字,他居然便精通天下道学,更因此而悟得了武功中的高深道理。他无师自通,修习内功外功,竟成为一位武功高手。
今年,是他主持刻书的第四年。
面对面交谈许久,高仁并没有发觉他有任何的武功,就是个普普通通的老书生。
“他的功夫,已经达到超出我感知的地步了吗?”
高仁缓缓吐出一口气,真是一场惊喜呢!
不过,爽他约的和尚是谁?
第一百一十四章 打破记录了
每每提到青楼,我们都会想到道德伦理,想到人性,想到莺莺燕燕,想到艳骨娇容等等。UU小说www.uu234.cc
但其实在古代,青楼本指豪华精致的雅舍,等到宋元时期便慢慢成了烟花之地,青楼里的女子在当时大部分都是卖艺不卖身的,除了娼卖身之外,一般来说,身为伎的她们,或者才华横溢,或者能歌善舞。
类比现在的明星。
但是,几乎99%的人,都一直认为青楼是鸡院。其实青楼和鸡院是两码事儿:鸡院全世界都有,这并不是汉民族的特有文化。
而青楼提供的是更高级的服务爱与自由。
在秦以前,爱与自由是汉人不缺乏的,而从儒家正统时代的汉族皇朝以后,这两种东西严重的缺失。
爱的缺失源于包办婚姻。
男人直到结婚后,才知道女人长什么样,这跟由荷尔蒙造成的热情奔放的爱情是一定有大区别的。“自由”的失去,是在儒家统治下,尤其是“士族”阶层,由于长期受到儒家教育,接受了儒家礼教,四点钟跑步上朝,回家对老婆要行周公之礼。
完全失去人性本身天然的自由。
所以,士族也就成了青楼的核心顾客群体,其他阶层几乎不可能去青楼。而青楼对于士族来说,有爱情、有自由,钿头银篦击节碎,喝完酒还可以醉驾马车,对于士族来说简直就是一个最自由的地方。
跟青楼相似的,在现代,叫娱乐圈。
青楼的老板手下的女子来源有罪犯的、有买来的、有自己生活所迫来的。很像现在的经纪人,通过选秀活动,选出长的漂亮,智商情商都高的。
青楼女首先要有范儿,就是气质,品味。然后是要有技艺,琴棋书画至少会两样,最后才看外观容貌。
老板在选到智商情商够高的,容貌较好的女子后,相当于今天经纪人给你请一堆老师,培训青楼女舞蹈、弹琴、写诗。还有一个最重要的培训,是培训懂“爱情”有风情。也就是知道男人需要什么,怎么才能让男人神韵颠倒。经过这一番的培训包装之后,才有了历史上青楼那些名女!
青楼与鸡院的规模排场,是完全不在一个档次的。鸡院是路边摊的话,青楼就是五星级大酒楼。
在青楼中,一个大院子,只住一位女子,犹如大家闺秀,很多人为她服务,一切生活质量都是最高的。她们绝对不会站在窗前揽客嗨,后面的观众,你们好吗?
每位客人想进入青楼消费,是有严格的筛选过程的,首先就是旗楼赛诗。
李纲是个纯粹的大宋士人阶层,上青楼那只是家常便饭。
不过,东京城的樊楼,还是有点超出他的预料。
这里,是东京城的士子文人们豪掷千金的所在。
樊楼由东、西、南、北、中五座楼宇组成,三层相高,五楼相向,飞桥栏槛,明暗相通。整体建筑高低起伏,檐角交错,富丽堂皇。
樊楼因为有了李师师,力压东京城所有的青楼瓦舍。
月上柳梢,整个东京汴梁城终于真正的活了过来,只见无数的彩灯在黄河岸边绽放光彩,站在高处便能看到人间的灯火和天上的银河交相辉映。
旗楼赛诗难不倒高仁。
“高仁兄,等下为我等留点面子,写个一般的诗词便好了,我等感激不尽……”
几个士子悄悄的对高仁说了一句。
不是他们从心,而是高仁的诗才真的是太恐怖了。
这些天,高仁的名声早已经享誉东京城,不管是读书人还是下里巴人,谁人不识周高仁、周兴亡、周大圣、周大太监,甚至有人扬言,如果春试之后《西游记》还没写出一目,他就要挥刀送他真正进宫了。
别人写诗需要一首一首的往外憋,这家伙做文抄公,写诗就像是从缸里往外倒水一样的痛快,最要命的是还没有倒完的时候。
现如今,他的好多诗词被伎子们争相传唱,据说好几个勾栏院里的花魁已经自荐枕席,就等他春闱结束争夺一夕欢寝,大有继承柳七衣钵的迹象。
而且,那样的文才,今次进士榜想来也是榜上有名,东华门外唱名大有可能。
炙手可热的人物。
高仁微微扼首,他的心事哪在这里,李师师之名虽然响亮,但黄裳那个老头对他的吸引力更大,再退一步说,没落的丐帮也是很有深入的价值。
李纲老神在在的提了一首词,然后将毛笔塞进高仁的手里,说道:“你在发什么呆?今日能否听到师师的惊世歌喉,就看你周高仁的了!”
拿着笔,高仁还是舔了舔墨,写吧!
见花魁的第一关,写诗。
写到旗楼的影壁墙上,一看文才,二看书法,自然会有人抄下来,拿进去给小姐看。
如果小姐看不上诗的文笔,直接拒绝客人入内。如果小姐见过这首诗,知道非诗作者,有人代笔,直接轰走。小姐见多识广,天天的工作就是读诗、谈恋爱。
如果一看,是原创、充满才华的诗,嗯,这个有才!这个可以进来。
樊楼深处,轻纱薄缦,一个妙龄少女面前放着一小叠诗稿。
“小姐,周高仁来了,我给你放在了第一页……”
“哦……”青葱玉指拿起宣纸,亲启朱唇,展开喉咙,以一种充满了魔力的嗓子缓缓念道:
“不是爱风尘,似被前缘误。花落花开自有时,总赖东君主。
去也终须去,住也如何住!若得山花插满头,莫问奴归处。”
然后,良久的沉默,两行清泪低垂。
“小姐……”
“我没事,剩下的你来选吧!”佳人拿着那页小词,再次缓缓的念着,然后低声浅唱。
过了许久,让高仁都有些不耐烦了,高仁、李纲加上另外几个士子被老鸨引进到了第二关。
第二关打茶围。
也就是要赛茶,要识茶、品茶,要有优秀的谈吐表示,此关,小姐依然不现身,只是在帘子后面听这些人的发言。
坐在大厅喝了一口茶,高仁差点就喷了出去,狗日的好好的茶叶子被他们晒干后碾成碎末,放在炉子上煮一煮,加点葱姜咸盐就端了上来,这还品个屁啊!
“高仁兄,你诗才确实惊人,但这品茶、论茶,你还差点火候,看来周兄也有薄弱之处……”
“你是?”
“江宁秦桧,字会之。”
“哦!”高仁点点头,深深地看着他,让秦桧有点毛骨悚然。
哼,佞臣耳!
我家小岳岳就命丧你手。
兴趣全去。
找个机会干掉你……
李纲倒是兴趣旺盛,开始比文化,比知识,比脑筋急转弯,吟诗作赋,对对联……
其实这一关不管你如何的出色,最后,也没有人能在第一天就见到小姐。
就算小姐已经认可某男,也不会见面。
历史上最快能见到青楼花魁的,就是赵佶了。徽宗第一次去见李师师,是在天快亮了的时候,凌晨4点多吧,李师师出来了,弹了一曲平沙落雁之类的曲子,然后就回去了。其他大部分人,完全见不到小姐。
见不到人,不能着急,如果有人敢因为交了钱,见不到人,就投诉,这院子里除了小姐是一个人外,还有许许多多的保镖。有人敢闹场子,直接暴打一顿扔将出去。所以,必须特别有风度的留一首诗,然后打赏之后,才能离去,这是一笔不小的支出。
离去时,身形要有风度,其实小姐就在绣楼上看着客人,必须走着潇洒的台步。第二天,他又来了,又开始重复前一天的步骤,写诗,打茶围,离开。因此还催生了一个行业,替人写诗,杜十娘,就是爱上了门口替人写诗的穷书生。
所以,客人一天天的来,实际上就是财力和才力的比拼,直到有些人坚持不住,银子也花光了,也写不出诗了,就败下阵去,直到剩下最后一个人,这时,小姐才轻摇慢步出来。
接下来,开始面试,或弹些曲子,或挥毫泼墨,或拿出国画鉴赏,通过思想文化的交流,一来二去,产生感觉,最后通过写马屁诗,捧的小姐春心萌动,这才算是ok,这时小姐会希望客人将他包下来。
也就不见别的客人了。
高仁兴趣缺缺,就在他快要打瞌睡的时候,里面传来一道女声:“高仁公子,小姐请你入内。”
“哈……”秦桧谈的口干舌燥,正要喝一口茶解解渴,一听这话,差点就喷了。
“我刚刚听到什么了?高仁,师师叫你入内?”李纲也很难以接受,在诗词一道上他承认甘拜下风,但说到才学,他也是可以登进士第的啊!
而且,也不要这么快,好么?
会很显得我们很弱鸡。
更重要的是,我们士人追捧的师师姑娘,你如此猴急干什么?
会掉粉的。
高仁摸了摸鼻子,我都干了什么?
“受打击了,哎!受打击了!诸君,我先告辞了,哎!”李纲摇头长叹,朝着高仁拱拱手,说道:“恭喜高仁兄,佳人有约,我先告辞了。”
高仁苦笑一声,刚刚还准备回去修炼,争取早日恢复实力,现在美人相邀……
我该怎么办?
在线等!
急!
第一百一十五章 偷得着不如偷不着
要做最顶级的花魁,就需要有傲气凌人的气质!
站在那里要像一尊佛,满身带着光环,没有底气的人连跟她说话的勇气都提不起来。www.uu234.ccwww.uu234.cc
风尘里的女子要是有了这种气质,就会有很多人想要攀摘,还都是真正的权贵,因为真正的大家闺秀可远观而不可亵玩,就算是有幸娶回家也只能当成一尊木头菩萨供着,青楼里的红牌花魁就不一样了,这是能攀摘的,是可以亵玩的。
男人都是很贱的生物,越是得不到的就觉得越好。
那种扔钱就能一亲芳泽的娼妇,对于下里巴人或许很有吸引力,但对于不缺女人的权贵,便实在没有任何的**了。
大宋的士人,最喜欢的便是这种调调。
当然,后世之人,最喜欢的也还是这种调调。
明朝的冯梦龙有一段论男人的话十分精彩,他说:“妻不如妾,妾不如婢,婢不如妓,妓不如偷,偷得着不如偷不着。”
这句话把男人的心理看得很透彻。
偷腥并非全因为家里的妻子不漂亮,也并非全因为夫妻不和谐,更多的原因是寻求那一份刺激的心理。
宋徽宗,贵为皇帝,宫内有佳丽三千,他却要偷偷地溜出宫外跟名妓李师师缠绵一番。
现实之中,这样的人不知凡几。
何也?
太容易得到的都不会好好去珍惜。
李师师今日太主动了,这对她一直以来的人设有点相悖,会掉粉的。
多少王孙公子豪掷千金也就只能听你一曲,今晚一个穷举人一首小词便将你的芳心俘获了,这让他们如何自处?
大宋朝不是没有不花钱就能逛遍天下青楼的主。
柳永便是其中的佼佼者。
甚至晚年穷愁潦倒,死时一贫如洗,无亲人祭奠。一众歌伎念他的才学和痴情,都能够凑钱替其安葬。每年清明节,又相约赴其坟地祭扫,并相沿成习,一直持续到宋室南渡。
但世间已无柳七久已!
高仁是带着旖旎的心思走进香闺的,他又不是不食人间烟火的圣人,美人投怀送抱的话,那么便谈谈人生,谈谈理想,这个夜晚想来也是很有趣的。
可惜,自走进闺房之后,高仁便感觉很无趣。
隔帘相望,重重幔帐之后,对面一个人影虽然婀娜多姿,虽然那琴声也美妙动人,但高仁是个俗人。
没有士大夫的那种情怀,也不喜欢想着的这种调调。
大家深入浅出的滚一滚床单,总比这样干坐着聊天弹琴强吧!
“周兴亡似乎心不在焉!”
嗓音很美,有种勾人心魄的魅力。
“无聊耳!”高仁如实的说道,美人就在眼前,一晚上纯粹聊天,老子又不是太监。
即便是太监,两个中指也还在,即便手指没了,那也还有条至坚至柔的舌头。
“……”
里面的人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试问天下人,谁能做到一晚便能与我李师师单独相处的机会,哪个公子不是豪掷千金,等上三五天才能听我一曲。
你个周兴亡,过分了啊!
“你……和他们不一样!”
良久,里面的人儿才憋出一句话。
“长夜漫漫,人生苦短,你连面多不让我见,这天没办法聊了。”
“嘻嘻……哪有第一天便见面的?”
“你刚刚也说了,我和他们不一样!”
“你确实和他们不一样,别人都是将自己的**隐藏在内心深处,不能示人。你却是直接将**道了出来,你不怕我将你轰出去吗?要知道,被我轰出去,于你的名声并不好。”
“我听周邦彦说,赵官家很不喜欢我那首潼关怀古,准备落我的第,让我做第二个白衣卿相,你说,我还在乎什么名声?”高仁浅笑着说着,毫不在意自己会落榜。
“大宋朝从来不以言论罪……”
“那么苏东坡的乌台诗案又是怎么回事?”
“……”又是一阵沉默,然后只听里面说道:“聊聊诗词,聊聊音律,岂不更妙?”
“诗词?”高仁露出一声嗤笑,说道:“不是我小瞧了这天下人,除非诗仙李白复生,否则,余者了了。罢了,既然今晚你我之间没有深入了解的可能,那么我便告辞了,下次再次相见,或许又是别样的身份。李小姐,告辞……”
果断的出门而去,毫无半点迟疑。
谈情说爱,抱歉,我没兴趣。
我不是士大夫,我只是个江湖人。
还在深深丝罗帷幔里的李师师呆了片刻,这样的事,她从来没有遇到过。
一直以来,她都是被追捧的一方,今日,遇到了个怪人。
不过也是个才华横溢的怪人。
“有趣!”李师师对着皎洁的月光吐出两个字。
月色高悬,高仁对着汴河撒了一泡尿。
“真是无趣的很……还是黄老头更有趣……”
高仁看着月色下的汴河,阿七便站在他身后不远处。
汴河通,开封兴;汴河废,开封衰。
这句在开封流传的民谣,说明了大运河与开封的关系。汴河作为大运河的重要组成部分,在中国历史上发挥过重要的作用。
没有汴河,就没有北宋东京城168年的绝世繁华;没有汴河,就没有流传千古的《清明上河图》。这幅举世闻名的画卷,很大一部分描绘的是汴河边的场面。
汴河东西横贯东京城,“首承大河,漕引江湖,利尽南海,半天下之财赋,并山泽之百货,悉由此路而进。”
“岁漕江、淮、湖、浙米数百万石”,成为京师的“建国之本”,成为当时东京乃至全国漕运交通的枢纽。
此刻,夜色中的汴河戴上了一件朦胧面纱,犹如妙龄女子,貌美如花,颠倒了众生。清风折柳,撩拂着汴京的夜色,袅袅烟雾里,满河涟漪,碎了一帘幽梦。
那风尘儿女犹抱琵琶,在旖旎的歌楼上,在迷离的烟波中,在惆怅的岁月里,凄婉的,迷茫的,哀伤的,唱着这个辉煌时代的挽歌。
旖旎的江火,在瞳眸里灿烂、绚丽。
突然,一道焰火于夜空中爆炸,紧接着又是一道,连续七支焰火于夜空中爆炸之后。
高仁深深地皱起了眉头。
他掐着手指数了数,每个焰火之间的间隔,不过不少,都是七个呼吸。
不用细想,其中必有猫腻。
高仁活动活动手脚,然后摇摇头,苦笑一声,那一探究竟的心思便打消了。
“阿七,回去吧!今晚不太平……”
第一百一十六章 你好毒
东京城很少做到真正的宵禁。UU小说www.uu234.cc
大宋的士人们,夜生活实在太丰富了。
在这个时代的夜晚,全世界的城市都是一片漆黑,只有大宋的城市灯火辉煌、光明灿烂。
在这个时代的夜晚,全世界的城市都是一片安静,只有大宋的城市人流拥动、欢歌笑语。
在这个时代里,全世界只有大宋有超过百万人以上的超大城市。
但是,商业的高度发展加上官府懦弱、军队不修,这就造就了大宋一道著名的特产,那就是强盗。
从“水浒”中便能管中窥豹,凡是一些著名的山上,都有强盗建起来的山寨,只要这些山寨不是以推翻朝廷为目的,官府就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相安无事的令人发指。
即便造反,一般县兵也难以剿灭,很容易便为祸一方。
而东京城便是大宋最大的山头。
黄裳口中的福寿窟,可是比那些做山大王的强盗更让人生畏,也更加的黑暗,更加的歹毒。
福寿窟,永远处于黑暗之中。
福寿窟里的人,心中也黑暗至极。
自从王贲决水灌大梁之后,历朝历代以来只要敌军不能攻占开封,就会掘开黄河水、鸿沟水来将这座城池淹掉,如今的开封城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建城了。
福寿窟,便是前朝那些深埋在地下的城池,如若蛛网,官府即便想要清剿也是无能为力。
拐卖小孩,俘获女人,那些深藏在福寿窟里的江洋大盗已经彻底的融入进了这座百万人口的城市,甚至勾连官府,是一大害。
混江湖的,没有一个简单。
大相国寺周围的地痞流氓都能虏了高衙内,割了他的作案工具,更不要说已经彻底堕落了的顶级帮派丐帮。
国之将亡,必出妖孽。
连国都都已经如此不堪,那么还指望大宋其他地方太平吗?
“吱呀……吱呀……”
驽马拉着马车颠簸的行驶在夜色中,夜色如水,柳梢摇曳。
高仁沉默的坐在马车里,满鼻子都是血腥气。
他的面前,斜躺着一个中年乞丐,虽然嘴角有血溢出,但抓住高仁的那只手却是如若鹰爪,眼神里也带着一股子阴霾和狠毒。
“你要我帮你送到什么地方?”高仁还算比较镇定的问道。
“先离开这里,到时候我再指点你走……咳咳……”一口口血咳出来,中年乞丐那带着酸臭味道的身体动了动,然后眯着眼道:“不要耍花样,你个柔弱书生,我一掌便能毙了你。”
说完,他的手往马车的实木车厢上一按,顿时便烙印出一个清晰的手掌印。
高仁苦笑一声:“我能耍什么花样?双手无缚鸡之力,你让我怎么做,我便怎么做,你不会为难我们的,对吧?”
“按我说的做,便没事……”中年乞丐用脏兮兮的手袖摸了摸嘴角的血。
“阿七,好好驾车,我没事,你不要担心……”
“公子,我知道怎么做。里面的大哥,你要去哪我拉你去,我家公子一介书生,你不要为难他!”
“一介书生?要的便是士人……”只有士人才会夜行,正是最好的掩护,中年乞丐眯着眼看着高仁,眼神中露出一抹异彩,说道:“你倒是好胆量,不怕死吗?”
“古之所谓豪杰之士,必有过人之节。人情有所不能忍者,匹夫见辱,拔剑而起,挺身而斗,此不足为勇也。天下有大勇者,卒然临之而不惊,无故加之而不怒;此其所挟持者甚大,而其志甚远也……”
“哼!狗屁……”冷哼一声,然后舔了舔干涸的嘴唇道:“有水吗?”
“没有水,喝剩下的清酒你要吗?”
“拿出来!”说完,从腰上连着的几个打着补丁的口袋里摸出了一个小瓶,倒出一颗药丸,掰成两半,一半一仰头便吞了下去。
八袋长老?
高仁表情没有丝毫变化,一撇而过,然后从车厢里取出一个酒葫芦,打开了瓶盖,递过去。
没有接过酒葫芦,这个丐帮的八代长老瞥了高仁一眼,说道:“喝一口看看。”
“恩?”
“哦!你怕我下毒?”
高仁摇摇头,灌下一口,然后摇了摇,说道:“没多少了……”
“……”
拿过酒葫芦,将那剩下的半粒药丸捏碎倒进酒里,然后小口的抿着。
“我听闻江湖上有个门派叫做丐帮,二十年前出了个大英雄,你是丐帮里的高手吗?二十年前那个大英雄究竟叫什么名字?我只听了一言半语,传闻宋辽之间的战争便是被这个大英雄给平息了的……”
“恩……”未知姓名的八袋长老一边喝着疗伤伤药,一边竖起耳朵感知着马车外的声音,哪里会理睬高仁。
“我虽是读书人,但对江湖事也很有兴趣,你算是我遇到的第一个江湖人……”
在高仁不断的提问中,中年乞丐终于低沉的暴喝一句:“闭嘴!”
说完,一口将酒葫芦里的清酒干尽。
很显然,在这之前他便流了很多血,需要补充水分。
在高仁看去,这个不知道实力的八袋长老的神情比之前多了些萎靡,他微微努力地摇晃着脑袋让自己保持清醒。
不知为何,丐帮八袋长老的眼前忽然出现了杏花盛开的杏子林,清风拂来,满眼都是如雪的杏花雨。
那时候,我才二十岁。
那时候,我也是一腔热血。
那时候,帮主真的是我辈的偶像。
就像大山,就像太阳。
可惜,那一年,那一天,杏子林中,丐帮就此沉沦,就此泯灭。
血染红了胸膛,帮主身插数刀,豪迈大喝,现在依旧历历在目:“马副帮主到底是谁所害,是谁偷了我这折扇,去陷害于乔某,终究会查个水落石出。”
“马夫人,以乔某的身手,若要到你府上取什么事物,谅来不致空手而回,更不会失落什么随身物事。别说府上只不过三两个女流之辈,便是皇宫内院,相府帅帐,千军万马之中,乔某要取什么物事,也未必不能办到。”
“乔峰,你这契丹狗贼,还在这胡言乱语,污蔑马夫人清誉,马副帮主刚直不阿,明明就是你下手残害了他,诸位丐帮兄弟,岂能放过这个凶贼?”
……
“我终于活成了自己讨厌的那种人……”
两行清泪滴落,八袋长老捶胸痛哭。
突然,他感觉自己成了帮主,成了那个在杏子林里自插数刀的帮主,他努力地挣扎,好痛苦。
“真的好痛苦,原来帮主当年是如此的痛苦……”
高仁面无表情的用三棱刺刀一刀又一刀捅着眼前乞丐的要害,没有谁比他更清楚人体了。
即便是如此,眼前这个受伤又中毒的高手依旧扭动不休,血流满地却不知道睁开眼睛看看。
第一百一十七章 一本残缺的掌法秘籍
高仁从来不会将自己的性命交到别人的手上,一个阿七,不能给他带来安全感。www.uu234.cc
所以,自从夺舍的之后,他便寻求自保的途径。
实力不足,装备来凑。
放血的利器,三棱刺刀是他定制的,杀人放火居家旅行的必备之物,这个马车里还藏着许多他精心打造的小兵器。
毒药,简单。
不过无声无息的下毒却是动了一番脑筋,最终选中了胶囊型的毒药。
高仁敢喝第一口,便是因为胶囊还未被酒水融化。
至于那超强迷幻型的毒药,不过是晒干磨成粉浓缩后的毒蝇鹅膏菌罢了。
自然还有更强烈的毒药,比如鹤顶红之类的见血封喉毒药,但毒性越强表明越容易被发现,濒死一击的力量,高仁感觉不是太好应付。
还是这种见效慢,一中招那么便无法自拔的迷药来得最好。
毒蝇鹅膏菌这东西后世的东北人拿他捣碎了之后拌上剩饭用来毒死苍蝇的,听说毒性猛烈是它最显著的好处。最妙的是这种蘑菇少量食用会让人产生幻觉的,听后世东北的兄弟讲,通古斯法师在做法之前,都会吃一点这东西,强迫自己进入神的国度。
很显然,经过高仁精心烹制的调味品,眼前这个丐帮八袋长老很受用。
几刀之后,竟然没有多少反应,高仁迅速的退出了马车车厢。
静静等待他走向鬼门关便好。
他心里清楚的很,如果这个丐帮八袋长老不是身受重伤,自己绝对不可能得逞。
看着高仁挑开门帘钻了出来,阿七明显愣住了。
“公子……”
“嘘,解决了,等一下需要你处理好尸体。”
“解……解决了?”
阿七张大了嘴,可以塞一个拳头进去,表情凝固在脸上,一脸的懵逼。
那个乞丐一只手差点拍死自己,竟然被一直体弱的公子给解决了?
这怎么可能?
你是怎么做到的?
你一直以来都是装“虚”的吗?
懵逼三连问!
然后,借着夜光这才发现,好像公子身上这件白袍子也没有沾染上任何的血迹。
这不是我认识的那个风采飞扬的“肾虚”公子……
拍了拍已经吓傻的阿七肩膀,抬头看天,月上中天,夜色凉如水。
【叮咚,击杀丐帮八袋长老!】
【收集江湖三流武者陈阿七的念力,获得随机经验1点!】
【练皮+1】
高仁满意的关了玩家日志。
眼前之人,这是被震慑了吗?
人和人是不一样的。
在“龙蛇”世界,声望再高,那也只是凡人中的声望,量大才能奏效。
而“天龙”世界,却是有内力这种超凡的力量存在,掌握内力之人的信念之力,自然不是普通凡人所能比拟的。
高仁再次钻进了车厢,顺手摸了摸尸体。
摸尸体是一件很有期待感的事。
那八个补丁口袋里,找出装丹药的小瓷瓶三个,银票十四张共计万两,泛黄的线装残破书籍一本。
【化尸粉:一旦遇到人血,便能将之化作黄水。】
“吓!”高仁立刻便将这个小瓷瓶给盖上。
【疗伤丹药:可治内伤。】
【止血药:止血。】
摸出了这三瓶丹药的信息,将“化尸粉”留了下来,剩下的俱都塞进了怀里,连那本线装残书都没有来得及看。
汴河岸边,先将尸体处理了。
“化尸粉”一洒上去,就像遇到了浓酸,化为了看不清面目的尸体,衣服脱下来烧毁。这点反侦手段高仁还是有的。
做事,便要滴水不漏。
完美!
阿七低着头不敢看高仁,今夜,他发现了自家公子的大秘密。
真是杀人不眨眼啊!
好熟练的手法!
【收集江湖三流武者陈阿七的念力,获得随机经验1点!】
【练肉+1】
“阿七,回去吧!”
“好的,公子。”
车厢里有“化尸粉”的味道,所以高仁和阿七并排坐着,月色融融,白色的月光照在高仁的脸上,让他那张俊秀的面庞显得极为苍白。
马蹄声敲在路面上,声声入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的清脆。
高仁有心思,阿七亦有心思。
不知不觉,到了租借的两进院子。
长夜漫漫,高仁一点睡意也无。
他手里捧着一本泛黄的残破古籍,连封面都没有。
但里面的内容却是让他深深入迷。
“人身阳气集于督脉!气入丹田,通长强,走腰俞、腰阳、关命、门悬……,走手太阴肺经至中府、云门、天府、侠白、尺泽、孔最、列缺、经渠至掌心……”
让高仁可惜的是,自己的身体还是太弱了,没有达到修炼这门掌法的条件。
但这并不妨碍他研究这门金庸世界最出名甚至最为强大的掌法。
他有“龙蛇”世界的国术巅峰造诣,研究起来信手捏来,并无半点障碍。
这“降龙十八掌”的道理,真的是深奥得很。
至阳至坚,天下阳刚之至,招招须用真力,但是,并非使用蛮力,也非不留余地的一味追求刚猛。一招发出去,就算有几千斤、一万斤的力道,终究有使尽之时,敌人如是高手,就在力道使尽的一瞬间,突然反击,一万斤的力道已经使尽了,剩下来的连几两几钱也没有,对手只消使三斤力气,就打垮了一万斤力道、
“这招亢龙有悔,是降龙十八掌的根本,只要懂了这招,余下十七招就并不难了。”
“亢”是极威猛、极神气、极高极强的意思,一条神龙飞得老高,张牙舞爪,厉害之极,可是就在这时,它的威势已到了顶点,此后就只有退、不能进了。
这个“悔”字,是要知道“刚强之后,必有衰弱”。
一艘大船,当顺风顺水之时,扯足了顺风帆向前飞驶,很容易触礁翻船。做人做事,都须留有余地才好。
可惜的是,这本“降龙十八掌”秘籍是残缺的,仅存三掌:亢龙有悔,飞龙在天,见龙在田。
不过,亦知足了,毕竟是送上门来的。
而且,经此一夜研究,他对“内力”与招式之间的联系又有了更深的感悟。
至于被杀的丐帮八袋长老,倒是让高仁有些疑惑。
究竟是谁重伤了他?
高仁将疑惑放在了心里。
第一百一十八章 那和尚恐怖如斯
“我站在城楼观风景,耳听得城外乱纷纷,旌旗招展空翻影却原来是司马发来的兵……”
高仁悠闲地打着节拍学着马连良唱空城计,心中的舒坦非歌唱不能抒怀。www.uu234.cc
【玩家:高仁】
【战力:6(比战五渣强一点)】
【血脉:空白(返祖突变体,远古人类基因)】
【修为境界:超凡五品“内视”】
【肉身境界:凡人(副页肉身六练等级)】
【功法:雷音震荡(自创练体功法,人级武学),《参同契》(内功心法,人级武学)】
【技能:丹劲(封印),内力(lv1),风水术,拳意“龙战于野”,拳意“托体同山阿”,降龙十八掌(残)】
【超凡:无】
【装备:丹药若干】
“我也曾差人去打听,
打听得司马领兵就往西行,
亦非是马谡无谋少才能,
皆因是将帅不和才失街亭,
你连得三城多侥幸,
贪而无厌又夺我的西城,
诸葛在敌楼把驾等,
等候了司马到此好谈谈心……”
几个周侗安排的保镖从没见过公子这样开心,唱的虽然不好听,还有一股子沧桑味道,但是公子的心情现在非常的好,这一点陈阿七很肯定。
别人俱都以为他有信心必然高中,所以心情大好。
但历经昨夜之事后的陈阿七,却是一夜未眠,那剧烈的心理活动继续为高仁添了一点经验值,他知道自家公子高兴的原因不仅仅只是春试,而是某些他所不知道的原因。
不过,他将一切都隐藏在了心底,没有与人言。
钟楼里的钟声从天还未亮开始便响了。
在很大程度上,东京人的生活都是依靠钟楼来确定自己作息时间的。
碰到紧急的事情,钟楼也能起到一个调度的作用。
这里面有很复杂的调度指令,一般情况下,坊长、里正、保正他们是能够听得懂的。
高仁虽然并不懂,但亦能猜出一二,必然与昨晚之事有关。
安排人一打听,东京城今天开始宵禁了。
而今天早上的钟声则表明,市面上开始禁市,所有店铺的掌柜都必须去自己的店铺等待官府上门闻讯。
大白天的禁市,这在东京城几乎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百万人居住的巨型都市,禁市一日就会引来巨大的连锁反应。
很多人家都是没有隔夜之粮的,一旦禁市,就说明全家今天都要挨饿了……
“高仁弟……”林冲一身教头的着装,龙行虎步,手持一杆长枪,急道:“近日东京城不安全,你速速回家里去住,几位师弟也一同前去。高仁弟,最近不要再参与宴会诗会,入夜也不要出门……我有军务在身,不便久留!”
陈阿七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说话。
“不安全?”高仁睁眼说瞎话:“这又是敲警钟,又是禁市,二哥知道发生了什么吗?”
“听闻与福寿窟有关,等我回家再细说!”
“好!”
高仁点头,他能毒杀了一个八袋的丐帮长老,但不代表他现在能应付得了一个江湖人。
有林二哥在身边,倒也安全。
二十多年的“太祖心法”内力,配上他那一声绝顶的枪棒功夫,非江湖一流高手不能力敌。
“林教头,发现贼子,速来!”
门外一禁军大叫,林冲提枪转身大步而去。
随之,街道上马鸣萧萧,兵器之声,脚步之声不绝。
高仁登楼,取出一个用水晶磨成镜片的单筒望远镜。
“大和尚,你已经走投无路,还不束手就擒。你是出家人,胡乱屠杀,置戒律于何地?置国法于何地?”一个五城兵马司的官员持剑而立,额头上大颗的汗珠滴落,大声喝道。
五城兵马司,即中、东、西、南、北五城兵马指挥司,为负责京师巡捕盗贼,疏理街道沟渠及囚犯、火禁等事的衙门。
同时,在他身边,上百名兵丁持短兵强弩而立,却也是不敢上前。
“贫僧手里,不杀无辜之辈,他们皆可杀!”
在高仁的望远镜里,那是一个一袭月白色僧袍的大和尚,长得有点丑,但却形销骨立,别有一番特殊气质。
站在那里,让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由自主的吸引过去。
同时,一波禁军也围了上来,弓弩抬起,直指那大和尚。
“放……”
一将大喝。
大宋的弩箭其实最适合近距离作战,只要组成军阵,三排军卒轮番发射,形成的箭雨不比后世的简易枪阵差多少。
箭如急雨。
都说大宋的军队烂了,但再烂的船也有三斤钉。
如果连京城都没点精锐,那么皇帝住在皇宫里能睡得着觉吗?
密集无比的箭雨可以说是直接倾泻了过来,嗤嗤嗤嗤有声!
弩箭呼啸,破开空气的风声那是夺命之音。
高仁握着望远镜的手微微一紧。
只见那大和尚抬起那月白色的僧袍,朝着箭雨一拂,秋风扫落叶,浩瀚的真气一荡,犹如大海的波浪一重接着一重。
“我艹……”
高仁爆了句粗口,太他妈强了,这个大和尚,至少已经超凡境巅峰了吧?!
那是一根根的弩箭,不是一根根稻草。
竟然直接拂开了。
真的是恐怖如斯啊!
三波弩箭之后,大和尚依旧站在那里,只是身体四周插满了箭矢。
“我来东京城只是为了帮大哥寻找传人,没想到二十年过去,丐帮已经堕落到如此境地,也没有想到我大哥为之抛头颅洒热血的大宋已经烂到了根子。”
“我杀得了那些以丐帮为名为非作歹的人,也杀得了蛀虫般的官吏,但……”大和尚仰天长叹:“大哥啊,早知今日,你何苦在雁门关枉送了性命……”
“罢了罢了!去也去也!”
不理会几百兵丁,大和尚纵身而起,直上十来米,双脚点在屋脊,几个起落之间,便消失在视野之中。
高仁拿着望远镜看着那个大和尚离去的地方许久,心中有了个姓名。然后这才调转方向看了看,发现了林冲。
没有谁是傻子!
这种恐怖如斯的人物,已经超脱了凡人的范畴。
林冲身为八十万禁军教头,大概接不了他一掌。
所以,他刚刚也怂了。
第一百一十九章 大哲学家周高仁
如果是段誉,那么必然是不老的容颜,帅得掉渣的模样。
可惜,来的是个丑和尚,虽然那气质是一等一的,但臭皮囊还是不耐看。
普天之下,能有如此实力的丑和尚,除了那个取了西夏番婆子并败家子般祸祸了逍遥派的虚竹,还能有谁?
但,真的是恐怖如斯啊!
无崖子一个多甲子的功力,就是一头猪也能飞起来做天蓬元帅。
“唉,真是晚生了二十年啊!”
高仁摇头长叹,机缘都被人得去了,他能怎么办?
只能慢慢苟了呗!
苟,是一种态度,更是一门技术活儿。
春试放榜还要有段时间,这是掠夺经验点的重头戏,但也只能暂且放下,慢慢等待。
士人这个阶层,高仁之前那些诗词,以及李师师邀请的那个夜晚,便掠夺的差不多了。
毕竟士人也只是普通人,靠量大来积累。
其实说起来,还不如自己修炼增长的快。
在一系列的操作之后,高仁终于可以修炼了。
雷音震荡,这是练体的功法。
理论简单,但却是“龙蛇”世界内家拳的精华。
再修炼一遍,一切水到渠成,没有任何的阻碍。
不知不觉,便到了二月底,春试毫无悬念,放榜之后,大名便在榜上,入围了,三月的殿试,争取一下,去和黄裳编撰《万寿道藏》大有可能。
看过虚竹那一身恐怖的修为,高仁不认为后天龙时代毫无期待。
相反,这个时代的强者,比“天龙”时候更加的恐怖。
当年的主角,除了杀身成仁的那位,剩下的已经到达了巅峰。
一边苦修,一边以文人身份镇压整个士人,肉身六练想不进步都难。
此生不识周高仁,读尽古书也枉然。
当然,高仁更喜欢和练武之人接触。
自从春试放榜之后,周侗贡献了三点经验点,林冲、卢俊义等贡献了几点,而高仁又苟到了大相国寺里,撸出了十几点的经验点。
大相国寺,这座寺庙在大宋朝很厉害。
东京城最中心的位置不是皇宫,而是大相国寺。当然,东京城经过历代皇帝整修,已经变成了一个奇形怪状的模样,早就不是长安城那种四四方方的模样,如果从天上往下看,东京城已经快要变成一个椭圆了。
想在东京城闹中取静,大相国寺无疑就是一个最好的去处。这里红墙碧瓦,殿宇巍峨,霜锺远振,有“汴京八景”之“相国霜锺”、“资圣熏风”,再加上吴道子亲手绘制的文殊菩萨像,只是“吴带生风”这一条就让这座规模宏大的皇家寺庙声名远播。
讲经殿里,一排排大和尚盘膝而坐,表情严肃。
一般这个时候,正是和尚们做早课的时候,寺庙里的禅唱梵音不绝于耳。
一般上香的香客漫步在这佛的国度,再加上有一个很好的心情,整个人都好像沐浴在佛光下,暖洋洋的。
但今天,香客们也发现了庙里的异常。
气氛有点不一样。
方丈论经,已经平了两场。
首位的两个蒲团上,一边正襟危坐着大相国寺的方丈观心大师,一边的高仁却是慵懒的伸着一只脚,微微斜躺着,一副懒汉的模样。
但却无一个和尚有一丝微词。
方丈观心大师道了声佛号,指着高仁耳鬓间的一朵栀子花说道:“你常说心外无物,心外无理,天下一切物都在你心中。可是你看这朵花,春天它自然就开了,冬天它自然凋谢,怎么说你的心能控制它呢?”
“阿弥陀佛!”
众僧齐齐道了声佛号,等待高仁辨经。
高仁从耳边取下那朵栀子花,拈花而笑,答道:“你未看此花时,此花与你的心同归于寂;你来看此花时,则此花颜色一时明白起来;便知此花不在你的心外。”
讲经殿霎时间万籁俱寂。
【收集江湖一流武者观心大师的念力,获得随机经验3点!】
【收集江湖二流武者释观山的念力,获得随机经验2点!】
【收集江湖二流……】
高仁嘴角浅笑,这些天的铺垫终于到了收割的时候了。
大相国寺里的大和尚,可不是吃斋念佛的普通人,少林寺关闭山门不再出世,这中原之地,佛门领袖自然便属东京城里的大相国寺。
可惜,即便如此,也没有超一流的高手。
“阿弥陀佛……”
众僧再次道了声佛号,甚至有几个大和尚朝着高仁五首投地的拜在地上:“敢问高仁大师,如何格心?”
“心外无物,心外无理。心者身下主宰,目虽视而所以视者,心也;耳虽听而所以听者,心也;口与四肢虽言动而所以言动者,心也!凡知觉处便是心……我有心学四诀,可度世人!”
高仁脸皮厚得很,毫无廉耻,读书人的事,是偷、是抢、是盗吗?
“阿弥陀佛,高仁者,吾师也!”几个俯首的大和尚虔诚的拜服。
观心大师双手合十,闭目盘坐。
从来只有佛门度化世人,现在,竟然被个儒家子弟挑了馆子。
“敢问,何为心学四诀?贫僧洗耳恭听!”
高仁浅笑,说道:“无善无恶心之体,有善有恶意之动。知善知恶是良知,为善去恶是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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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练骨+2】
“阿弥陀佛,施主入我佛门,可成就菩萨果位。”
“致良知!”
高仁再次吐出三个字,却也不敢再多言。
这可不是搬运诗词,抄出来便是自己的。
自己有几斤几两,他心里清楚的很。
“心学”的哲学概念,不是一言两语所能概括,能忽悠一时,难忽悠一世。
学一学吴用云里雾里完全不懂、以不吭声而装懂,做个老阴逼其实也不错。
不过,很显然,这一套哲学理念,着实震慑了这群大和尚。
看老和尚怔怔地出神,高仁站了起来,正了正衣冠,说道:“时间不早了,大师这餐素斋要管的吧?!”
“阿弥陀佛!管!”
大相国寺香积厨的素斋是一绝,高仁这些天百吃不厌。
心情很愉悦,吃饭都香!
第一百二十章 又来一个大和尚
关于大相国寺,东京城里有很多有趣的传说。www.uu234.ccwww.uu234.cc
即便是小小的香积厨,也为人津津乐道。
东京城的人都知道,大相国寺后面的香积厨可以爬过去偷馒头吃,大相国寺的和尚却从来没有想着在那里筑墙加高。
厨房的蒸笼里永远都会留下一屉馒头,饥饿的小偷即使拿馒头,寺庙里的和尚见到了也不会驱赶。
说来古怪,大相国寺每夜都会有小偷进入寺庙,寺庙里除了一成不变的会丢失一屉馒头之外,从未丢失过其余的东西。
那些有着高墙大院的地方,反而总是失窃。高墙深垒是不是只能预防君子,而无法预防窃贼,而相国寺的一屉馒头却能让天下所有的贼人止步!
全是狗屁!
大相国寺表面上只是寺庙,但修行者不知道多少,这些大和尚吃饱了没事做,可不就是练武来打发时间。
方丈观心大师是个江湖一流高手,二流高手仅仅高仁所知道的,便是不下于二十。
这么恐怖的地方,哪个贼子敢放肆?
高仁来到香积厨的时候,还不是饭点。
过午不食是佛陀为出家人制定的戒律。
在律部中正确的说法叫“不非时食”,也就是说不能在规定许可以外的时间吃东西。
不过,高仁毕竟不是佛门中人,加上他现在在大相国寺中的地位,开个小灶而已。
没一会儿,一道道香气扑鼻的素斋盛了上来。
大相国寺常年香火鼎身,达官贵人进香之后少不得要吃一餐,这是上百年积累的手艺,素斋天下一绝。
高仁刚要动筷子,只听包厢外面传来一声大吼,宛如平地起了一个焦雷:“贼厮鸟,洒家肚子已经饿得响雷,你个狗贼说甚不非时食?信不信洒家砸了你的狗头……狗贼!这是给哪个鸟厮吃的?拿来拿来……”
“大和尚,休得无理,这是给我寺贵客所做的素斋……你……哎呦!!!”
“洒家倒要看看是个什么狗屁的贵客……”
声到人到,一道大个身影在窗户纸上微微显露,两膀只一晃,三个和尚便随着木门一开,摔了进来,紧跟着一道猛恶黑影大步踏进,声势所及,身周丈余都笼罩在他那恶气之内。
只听“当”的一声大响,一根水磨百炼禅杖打在青石地砖上,直砸得火花四溅,碎石乱飞。
“狗屁的贵客,不就是个酸书生。”大和尚嘀咕一声,因为高仁穿着的真是士子的衣服,带着冠,然后扯开嗓子说道:“那书生,和尚我饿得前胸贴后背,求个饱腹,如何?洒家也不占你的便宜,饭钱我出……”
高仁稳稳坐在椅子上,笑眯眯的看着面前的大和尚。
这身高怕不两米开外,膀大腰圆,穿一件青布僧袍,直鼻阔口,浓眉大眼,络腮胡子直延伸到耳后,天生的横眉怒目。
得!
这甭问,花和尚鲁智深来了!
“吃饭可以,你赢了我,我请你喝酒……”
“喝酒?洒家出家人,不喝酒!而且,你那弱鸡般的身子,洒家怕一拳将你给打死了……要是比作诗,洒家腹中可没有几滴墨水。”说着,便拿起筷子抄起一盘菜稀里哗啦倒进嘴里,也不细嚼,直接咽下肚子。
“大和尚,真的不喝酒?”高仁拿出一个酒葫芦,拧开盖子,里面是药酒,补身体的。
鲁智深耸了耸鼻子,然后砸吧砸吧嘴:“拿过来,你勾起了洒家腹中的酒虫……”
高仁笑了笑,然后发劲一抖,如老熊抖虱,又如雄鸡抖羽。全身立刻筋骨齐鸣,接二连三的炸响连番迸发,就如甩鞭炮,一路向下退涌。从颈项,一节节脊椎,胯骨,大腿根,膝关节,胫关节,脚趾关节,两条手臂,手指关节,全身筋骨,无一部雷鸣鼓动。
一股无形的劲风旋刮起来。
大和尚牛眼大的瞳孔中精光一闪,这样的威势,这样巨大的爆发力,竟然在这个外表斯文,柔柔弱弱的年轻人身上爆发出来。
“好!”大和尚从鼻子里面哼出一个声音:“不过,还是挡不了洒家一拳……”
“没有办法,学武刚刚一月,大和尚可否指点一二?”
“一月?”鲁智深眉头大皱,冷哼道:“你个书生,练什么武?不如多读几本圣贤书,去那东华门外唱名。”
“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东华门外唱名的人不知繁几,但治国平天下的有几人?尽是尸位素餐、占着茅坑不拉屎的腐儒,这天下,贪官污吏横行,我羞于他们为伍!仗义每多屠狗辈,我在你身上看到了豪气……”
高仁指了指自己的眼睛,说道:“我看人很准的。”
“嘿嘿,洒家看你是落第的士子,无奈何才练的武,满嘴谎言,洒家倒要看看你有几分本事……酒拿来!!!”
一声喝,舌绽春雷。
他本是军中提辖,也随老经略相公上过战场,这一声暴喝却满是杀意,一股血腥气扑鼻而来,那旁边三个端菜递饭的和尚俱都两股战战,恨不得立刻便逃离此地,但双脚绵软,怎么也站不起来。
高仁眼中精光一闪,只见大和尚的身体猛然膨胀,他本就高大,现在更是如若巨人,肌肉虬结,力量震荡虚空,真气交汇,一伸手便朝他拿来!
掌风呼啸,如若佛门金刚下凡。
肌肉爆炸?
海绵体大魔王?
很显然,鲁智深已经**超凡。
高仁手握酒葫芦团身而起,犹如一只猴子般从窗户上蹿了出去……
“大和尚,你一力降十会,我远远不及,想要喝酒,看你能不能追上我……”
身体在空中一闪,脚下似乎有莲花绽放,在落地的瞬间,又一飙,电射而去。
步步生莲的步法。
鲁智深提着水磨禅杖亦从窗户口纵身而来,那架势,犹如一辆重装坦克,无人可挡。
“智深,休伤了先生……”几个和尚大喝,大踏步朝着鲁智深而来。
同时,林冲的身影出现在明黄色的庙墙前,一看这架势,这还得了。
夺过一个武僧手中的棍棒,疾步杀来。
第一百二十一章 打架、喝酒、称兄道弟
林冲是八十万禁军枪棒教头,长枪和棍棒的功夫自然精湛。www.uu234.ccwww.uu234.cc
枪法是周侗以军中枪术为本开创出来的五步十三枪,棍法是“太祖长棍”,内力心法是“太祖心法”。
但他真正精湛的功夫是大军厮杀的马上功夫,他的兵刃,是丈八点钢矛。
也叫做丈八蛇矛。
东汉末年,三国时代,蜀国猛将张飞,手执一支丈八蛇矛,纵横沙场,转战南北,在百万军中取敌首级,犹如探囊取物。
可惜,大宋朝已经走向灭亡的边缘,英雄无用武之地,一身的好功夫,满腔的热血,在一日又一日中消磨尽了,便苟且了。
便舍不得自己那一点一滴构建起来的小窝,离不开那温柔乡。
性格上的缺陷是导致林冲悲剧的原因所在。
而毋庸置疑的是,林冲的功夫,着实了得。
面对重装坦克般的鲁智深,林冲犹如一只豹子般扑杀而来,手中棍棒一点,四两拨千斤,瞬间便挡住了大和尚。
而与此同时,鲁智深手中那水磨禅杖便也舞动起来。
一个用棍棒,一个使禅杖。
一个招式巧到了极点,速度迅如雷霆。
一个力大无穷,一力降十会。
一接触,便是势均力敌,方圆三丈之内,厉风呼啸,无人敢接近。
高仁打开酒葫芦小口喝了一口药酒,林二哥出手并不在他的预料之中,但既然被林冲挡住了,那么便看一场大战吧!
修炼武功的水浒好汉,真的是很有看点。
精彩!
鲁智深挥舞着上百斤的水磨禅杖,就如同永动机,那杀伐之气,凛凛然直冲霄汉。
一力降十会,根本无需任何杖法的法门,任你万般变化,我自一杖轰碎;任你稳如大山,我自一杖击倒;任你巧变万千,我自力透九霄。
更何况,他似乎学了门杖法。
佛门的疯魔杖法。
越是用心去看,越发感觉鲁智深带来的深深压迫,就像一个巨人,任何阻挡在他面前的障碍都将被一杖击碎。
鲁智深以力破巧。
林冲则是以巧破力。
大和尚一杖压头,宛如高速旋转地巨石磨盘下坠。
林冲脸色不变,掌中那根棍棒,好像龙蛇般吞吐,一弹一抖,水磨禅杖便再次无功而返。
鲁智深手中禅杖重心一斜开,立刻便改了过来,翻手再次砸打。
横打直撞,携带刚猛无俦的劲,足以开山裂石。
林冲枪出如龙,和大和尚的刚猛之力硬撞,两人都在兵器功夫上占不到便宜。
“痛快痛快……器械无眼,你和洒家用拳脚功夫再较量一番!如何?哈哈哈哈哈哈……”鲁智深大笑着说道。
“二哥,我来会会这个大和尚……”
“你……”
林冲还想说点什么,高仁已经一步踏入战场。
“大和尚,我来也!”
“好!”
大和尚从鼻子里面哼出一个声音,将禅杖砸在地面上。
然后高仁便看着鲁智深整个人如若一座大山压来。
高仁不复当年的肉身,也只是才打熬半个月的身体,堪堪明劲巅峰,但战斗经验却是丰富至极,他的修为,可是超凡境第五品内视的境界,举手投足之间威力无穷。
二人的身体擦过空气,呼啸一声。
砂锅大的拳头与手鞭撞击在一起。
砰!
空气剧烈的炸响了一下,似乎一声惊雷。
如此威猛的刚劲,当真是挡者披靡。
一众和尚看得心惊肉跳,毫不怀疑,就算面前是一块山石、钢铁,也能被二人击的崩裂。
面对这样凶猛的攻击,鲁智深并无任何动摇,双脚发劲,竟然踏裂陷了坚硬地青石地面之中。
“哈哈哈,痛快,洒家好久没有大打一场了。来来来,书生,看你能发几拳……”
“大和尚好大的力气!”
高仁却是连退三步,“砰砰砰”在青石地面上印下三只湿漉漉的脚印才将力道卸去。然后手掌捏成空锤,同样是太极拳中的打法“冲天捶”。
捶劲猛不可挡,高仁这一捶,同样爆发,就宛如铁球从大炮中轰出,轰隆爆发,后座力极大,脚猛然一踏将地面青石震得粉碎。
捶势冲天而起,正迎上了如若疯魔的鲁智深。
大和尚看似笨重的身体一晃,双脚抠在地面,脚步连踏,一口气不歇,两手扬起,就像秦琼的两根钢锏,狂风暴雨一般就抽打过来。
他这双臂使出一套锏法似乎毫无章法,但又似乎暗藏玄机,一气呵成,凌厉、凶猛、致命。
他的手臂离地面还有三四尺,劲风就已经拍击到地面,发出啪啪猛烈的抽打声,似乎形成了无形的风鞭。
高仁面对这样的攻势,身体运劲,忽然一闪,脚下似乎有莲花绽放,在躲开攻击的瞬间,又一飙,电射过来,两手成捶,以闪扑冲腾之势,与鲁智深的双臂锏碰撞在一起。
国术中太极的捶法刚猛,劲风炸起,每一下,都发出轰隆隆雷鸣般的声音。
雷音随手出!
“书生,痛快!痛快!”
高仁以捶对锏,碰撞了十数下,震得气血虚浮。心中吃惊,连忙两臂开掌成圆,刚中带柔,以太极刚圆之道泄劲。
鲁智深越打,越酣畅淋漓,直想长啸,燥热难耐,竟然将僧袍一扯,露出半个上身来。
棋逢对手,将遇良才。
大和尚也打出了兴致,决定好好大战一场。
大和尚猛吸了一口气,这一口气吸入空气的量足足是普通人的几十倍!
狂风呼啸,连树梢都抖动了起来!
而这一口气似乎要将所有的空气都吸进去,将一生一世的气息都吸进去,整个胸膛在瞬间诡异的鼓胀了起来!
但随之,大和尚竟然将这口气整个吞入腹中,丝毫不吐出一丝,然后对着高仁的脑袋便一拳击出。
高仁突然觉得头皮发麻,耳朵里面传来了轰隆隆的音爆,就好像是一架超音速战斗机从头顶上一掠而过。
不由自主的,高仁便想到书中所描述的场景:扑的只一拳,正打在鼻子上,打得鲜血迸流,鼻子歪在半边,却便似开了个油酱铺,咸的、酸的、辣的一发都滚出来!提起拳头来就眼眶际眉梢只一拳,打得眼棱缝裂,乌珠迸出,也似开了个彩帛铺,红的、黑的、紫的都绽将出来!又只一拳,太阳上正着,却似做了一个全堂水陆的道场,磬儿、钹儿、铙儿一齐响!
鲁提辖拳打镇关西!!!
“我败了!”
高仁往后一跃,知道鲁智深刚刚收手了,不然自己绝对和那镇关西一样要被一拳活活打死。
林冲手中棍棒一横,将两人分开。
心中也是极其的震惊:什么时候高仁有这实力了?
十万个为什么填塞在心间。
“是洒家胜之不武,书生,洒家姓鲁,法号智深,你是何姓名?还有这位使棍棒的兄弟?洒家最爱结交天下豪杰,今日洒家做东,请两位兄弟喝酒……”
“这是我二哥林冲,禁军教头,我姓周,名岳,字高仁……”
“可是八十万禁军教头豹子头林冲?哈哈哈哈……真是不打不相识。书生,你姓周,可是陕西大侠铁臂膀周侗之子?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洒家给你赔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