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一章 陛下,您该纳妃了
在古代,皇帝具有至高无上的核心地位。
嫔妃随便玩儿,太监随便使唤,精兵良将随便用。
周围的一切无不在高仁的掌控之中。
皇帝,或者说皇权的第一个来源就是暴力。
枪杆子里面出政权,这是一条放之四海皆准的公理。
用拳头能解决的问题,大家是不会坐下来谈的。
历史上,但凡是大权在握的皇帝,一定要掌握一支强大的武装力量。
比如秦始皇、汉武帝。
他们之所以霸气侧漏、见谁灭谁,正是因为有着武装力量的保障。
反过来说,一旦有人掌握了一支强大的武装力量,他就有能力当皇帝。
比如魏文帝曹丕、宋太祖赵匡胤、帝国周高仁。
虽然他们搞了诸如黄袍加身、禅让的把戏。
但归根结底,他们还是靠着武装力量的保障夺取的政权。
但是,皇帝也是史上最糟心的职业,做好很难,做不好人民不会忘记你。
其次,皇帝无闲暇。
作为终身职业,皇帝可做不到朝九晚五、每周上五休二。
皇帝每天都要开启工作狂模式,几乎全年无休。
没办法,天下的事都得他一个人管,实在是忙不过来。
倘若皇帝对政务不闻不问,皇权就可能被削弱。
拿历史上著名的加班狗雍正皇帝来说。
他每天要工作到第二天的凌晨两三点,到早上五六点的时候又要起床上朝。
工作时间常年维持在每天十五个小时以上,且全年无休。
然而,这还不是全部。
作为皇帝,不光要接见大臣、批阅奏折,还需要出席各类庆典。
每次庆典,皇帝都得端着架子行礼、受礼。
这比同来参加的官员要辛苦的多。
没有一颗加班加到死的心,别想干好皇帝的工作。
所以,在一心扑在武道上的高仁看来,改革的步伐必须加快了。
若是每天上朝弄这些个事,那也就不用修炼了,趁早回星际时代算了。
虽然这个皇位只是为武道服务,但总不至于坑了整个民族,坑了为自己打下江山的兄弟。
捎带推动一下工业革命、资本萌芽、政体改革,还是有必要的,就当修炼之余的消遣,所谓文武之道一张一弛,闭关太久,不接触社会,这怎么能行。
与群臣博弈,也是一种修炼。
可惜,开国之君,少有那种脖子硬的臣子敢硬刚。
毕竟,方孝孺这样的人很少有。
第一次大朝会。
高仁很庆幸的带了几本书。
很无聊。
等他们朝觐结束,再将从龙之臣一一册封,爵位并不吝啬,已经好一个多时辰过去了。
“有事起奏,无事退朝!”
一个新提升起来的太监尖着嗓子高喊,最后的一个“朝”字拖的很长。
已经被彻底架空的兵部侍郎上前一步,高仁也不知道他的名字,禅让接受赵佶朝的一切,还算比较和平的过度,除了那几个贼首外加巨贪巨腐被斩杀于菜市口,脑袋用石灰腌过挂在了城门上以儆效尤,剩下的,高仁一句暂且先用着,便是眼前这些人了。
“臣兵部侍郎有事启奏,陛下,前朝西北监军、枢密院事,童贯,割据西南,隐隐然有与西夏勾连之势,不得不防……江南,有明教、白莲教蛊惑信徒,已经聚纳数十万人之众,今逢新朝初立,已然割据一方,应遣大军****南富裕之地,不可毁于妖人之手……”
高仁将手中的书覆盖在御案上,抬头看着群臣:“昨日,右将军鲁达已经劝降小种经略相公,西北局势已稳,不用担忧。至于江南隐患,等时机成熟,我自当御驾亲征,一举荡平宵小,此乃小疾。”
“陛下英明!”
“臣有事启奏,前朝禁军数十万降卒,禁锢于郊外,不知该如何安置?”
柴进从朝班里走出来,说道:“商业部、工业部已经在建立,初立的几个国有公司正好缺少人手,这些禁军可以充实。诸如,纺织厂,蜂窝煤球厂,钢铁厂,水泥厂,所需工人远超百万人,不仅能增加财政,更是可缓冗兵之弊……”
“商业部?”几个老臣心中一颤。
改革终于又要开始了吗?
宋之一朝,改革一直在进行。
王安石的变法也才过去区区几十年。
士农工商,商居末尾,一般都为人所瞧不起。
但是,北宋商品贸易的发达,导致这个时期的商人的地位也上升了不少。
仁宗朝,尉氏县的茶商马季良为了当官娶了外戚刘美之女为妻,得官光禄寺丞,后为安抚使,再迁兵部郎中。
至于商人子弟想要真正的进入仕途,到英宗以后,也就很普遍了。
读书无论在任何时代,都是一个很奢侈的事情,大宋以前只有士人之子方能入仕,到了现在这个时代,商人子女也有了入仕的先决条件,那就是财富。
古语说的话啊,若无父兄经营事业于前,断无子弟入仕于后。
但是,这只是商人子弟入仕,还没有商人直接进入朝堂的先例。
“天变不足畏,祖宗不足法,人言不足恤。拗相公没有做成的事,诸位可要尽一把。所谓一朝天子一朝臣,这天下,总要换一换新颜,诸君共勉……”
众臣一时间也摸不透高仁的性格,自然不敢多言。
高仁缓缓的站了起来,挥了挥手,旁边太监抱上来一叠文件,一一发到群臣之手。
御使大夫李纲接过来一看,只见上面赫然写着【军政分离】四个字,再往后一翻,是【三权分立】。
“文件只是草列,还需尔等补差补缺,弄出一个拥有帝国特色的政体,军政分离之后,政体的三权分立也是迫在眉睫……多余的我不多说了,你们自己来看,商议好了章程交给我来看。诸位,该吃饭吃饭,该办公办公,时间不早了,还有何事?没事我便走了……”
一时间,大殿里有些小乱。
高仁不是个合格的帝王,甚至连装点样子都不想。
掌权,掌势,修炼到绝顶高手之境,为了便是活出个自我,活出个随心意,哪能又活回去了。
别的皇帝怎么样,他学不来,也不想去学。
看着高仁要走,卢俊义及时出列,扬声道:“陛下,臣有要事启奏。”
“哦,什么事?简明了要,不要打官腔,给你一分钟时间……”
“陛下,政务不急于一时,如今陛下后宫空荡,也未立后,国不可一日无君,亦不可一日无后,当广聘德貌之女入宫中,还请陛下早日……”
听卢俊义滔滔不跌的说着,高仁一阵头大。
“……简而言之,陛下,您该纳妃了。这亦是恩师的意思,请陛下三思!”
“请陛下纳妃充实后宫!”君臣进言。
李纲的额头上却是溢出了密密麻麻的汗珠子,他突然想起了当日一起去樊楼会李师师,这家伙竟然……竟然进入了香闺,半夜走了……走了!
由不得他不多疑。
加上他后来上了梁山,和一伙粗鄙的大汉厮混。
难倒这是不喜欢女人?
龙阳之好虽然算不得什么,但是若是不近女色,这……这该如何是好!
确定自己发现了官家的重要私密,李纲将脑袋缩了缩,眼观鼻、鼻观心,不敢再有任何的杂念。
“卢大哥,我修炼正在紧要之处,可无心这些。近日我准备上嵩山少林寺,短则数天,长则一月,便可返回。”
“陛下乃天子之躯,岂能轻离国都。”
“请陛下三思而后行!”
“我意已决!”
高仁决定的事,有人能阻挡吗?
看着高仁消失在幽深的宫殿之中,众臣面面相觑,然后俱都看着卢俊义。
“卢公,这……我等该如何是好?”
“向往常一样便是……哦,对了,你们最好用心研究一下那些文件。我等梁山归宿军委,只负责开疆拓土,你们治理国家,为军部提供后勤,还有什么三权分立,立法、行政和司法分离。诸公都是饱学之士,我一介粗人,可看不懂。若是等陛下从少林寺返回,诸君还未有个章程出来,少不得丢了这份机缘。”
柴进紧接着开口道:“改革已经是大势所趋,我也奉劝一句,不要耽误了自身前程。”
从皇宫里走出来,李纲早已经饥肠辘辘,将军政分离、三权分立等等一一剖析,他们发现,这竟然是帝王主动放权之法。
“不知陛下究竟是何意?究竟是想干什么?”
从来没听说帝王会主动将权力交给臣子。
李纲找了个卖汤饼的铺子,先填饱了肚子,好回去后细细研究。
突然,他发现了店家使用的炉子很奇怪。
走进一看,墙角堆着一些带着孔洞的黑乎乎的东西,用手一摸:“这是石炭?怎么这个模样?”
“大官人,这是新朝免费提供的煤火,试用一个月的时间,真的是好用的很呢!”
李纲突然想起朝堂上柴进所说的蜂窝煤球厂,难倒便是这东西?
把手搁在蜂窝煤炉子上试验了一下热度,然后点点头道:“确实不错,火势猛烈,用来取暖和做饭绰绰有余,而且煤灰也少。东京城百万人,每年冬天消耗的炭火不知多少,老丈,这东西价格如何?”
“推广的小吏说,只炭火的一半……也不知后面会不会涨价!”
“此乃惠民之政,有战无不胜的利器,又聚纳了民心,再有此民生之策……如何会失败!”
李纲点点头,感觉公文袋里的那几分改革文件又重了几分。
不过,脚步却是轻快的几分。
大变革早已经悄悄开始,在梁山的工业基地里,一个庞大的钢铁造物正发出“呜呜呜”的嘶鸣声……
第一百五十二章 少林寺暗流涌动
嵩山!
高仁亲率百来骑,快马加鞭,已经遥遥在望。
“藏经阁!扫地僧!取得七十二绝技,九阴真经必可再上一个层次……”
金庸UU小说的少林寺,绝对是泰山北斗的存在。在金庸的小说世界里,一直以来都流传着一句话,天下武功出少林,少林更加为武林的泰山北斗,无论在哪一本小说里少林寺的地位,绝对是超然的。
勒马而立,百来精骑顿时消声,静静地站在高仁的身后,胯下的照夜玉狮子发出一声嘶鸣,在寂静的山林间回荡。
高仁的目光向着那巍峨的嵩山望去,只见山体高耸入云,云雾缥缈之间隐约可闻得悠扬钟声。
六百年古寺,禅宗祖庭!
自是不凡。
高仁乃天下之主,人间帝王,来此,自然是少林寺的荣幸,要大开山门,下山三十里黄土铺道相迎。
不过,他不告而来,就为了看看少林寺的真实状态。
一百年后射雕的世界,江湖已经没有了少林的身影,他们关闭山门难倒关了两百年?
“陛下,嵩山已经到了,臣为陛下扣山门……”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高仁嘴角露出一抹浅笑,向着身旁的亲卫头领道:“不用,我先行探一探少林,你们稍后上山……”
“陛下,万万不可,若是您伤了半根毫毛,臣等只能自刎请罪……陛下……”
高仁伸出了手掌打断了他的话,说道:“你们自认能保护得了我?”
“属下不敢!陛下神功盖世,臣等……臣等……不及万分一二!”
“少林寺必然得到了广惠的信息,你们放心吧!除非他们想有灭寺之灾……”
高仁纵身一跃,身形一晃,几个箭步之间便消失在浓密的山林之中,快速向着少室山那一座掩映在山林之间的古刹而去。
一众骑士无奈,只能驱马上前,只是山高林密,崎岖石阶却是不利马行。
少林寺里,方丈玄寂大师此时正眉头紧锁。
自从上一任少林方丈玄慈在武林同道面前自绝经脉而死之后,少林寺的名声便一堕千丈,如今已然紧闭山门二十余载,不问世事,只一心清修。
可惜,不久前打通十八铜人阵下山而去的广惠传来一封书信,告诉他一个震撼的消息。
大宋已经亡了!
二十载恍惚之间,大宋朝竟然没了?
而那广惠,竟然已经成了新朝步军先锋大将。
更重要的是,那人间帝王,竟然是个绝顶高手。
而也很显然,这样的高手,对少林寺的藏经阁必然有所垂涎。百多年之前宋太祖赵匡胤召集武林同道共创绝学,那赵匡胤不过是稍稍懂些武功,便逼迫武林豪杰创出了适合大军修行的太祖心法、太祖拳法、太祖枪法。
但此人……绝不可能只满足于此!
少林寺该何去何从?
长宣一声佛号,玄寂默诵佛经平息心中杂念。
想看便看吧!
少林寺七十二绝技你再天才又能学去几门?
但……若是赵家……
玄寂努力念着佛经,这才将这团杂念消尽。
扫地僧曾说过,越是高深的武功,戾气越重,修炼起来越容易走火入魔。要想掌握少林七十二绝技,必须有高深的佛法来化解武功中的戾气,佛法造诣越高,才能学习更多的高明武功。
为何武功要用佛法才能化解呢?
因为任何事情都有正邪两面性,好比骑自行车,一定要掌握住左右平衡,才能往前走,右边重了,就会摔倒;左边重了,也会摔倒。只有把握好两方面的平衡尺度,才能学会最上层的武功,不至于走火入魔。
这也正是星际时代的“精气神”之说,肉身六练便是炼精,超凡境聚气,到了神通境,便是精神的领域。
直达神通境的地级功法,属于精神力和体能糅合的力量,每一个动作都要用精神力引动天地元气。
精神力的神通,威力极大,但修炼难度也很高,很容易造成神经错乱,走火入魔,癫狂混乱。
修为越高深,自然越要谨慎。
扫地僧说的道理并没错,但除非达到超凡境巅峰,要跨足神通境,否则哪有危害,练多了只会真气错乱罢了。
而且,高仁不是要修炼少林七十二绝技,而是要博览天下武学,尽数融进“九阴真经”之中。
这才是他谋划至此的缘由。
高仁看着暮色里的藏经阁,虽然有些陈旧,但不由得感觉到一种浩瀚之感。
天龙里武学圣殿之一,即将在自己的面前打开。
而此时,少林寺另一个方向,一阵轻灵鬼魅的脚步声自方丈室外传来,一身修为高深莫测的玄寂心中一惊,多少年了,竟然有人敢闯少林寺。
二十年前,少林名声扫地,但却也让世人知晓了少林寺的实力。
藏经阁的存在,让世人皆知,少林寺不是普通人所能闯的。
虽然那几人真的不问俗事。
玄寂走出方丈室,行至外殿,就见那已经略显破旧的庭院里,一道犹如鬼魅一般的身影悠然停在了爬满爬山虎的阴暗角落里。
少林闭山二十年,却也静心修炼了二十年,虽然近些年少有收徒,但寺中弟子因此也各个实力暴涨。
感知到那一道鬼魅身影所展露出来的诡异的身法,轻而易举避开了寺中诸多弟子的身法,玄寂心中一动,怕什么来什么,面色愁苦,长宣佛号:“南无阿弥陀佛,施主有礼了。”
那鬼魅身影沉默地站定在黑暗之中,好像要融进了黑暗里,遥遥看着玄寂,冲着玄寂说道:“你便是少林方丈,玄寂大和尚吗?”
声音不阴不阳,听上去格外的诡异。
玄寂双手合十,愁苦的说道:“正是贫僧,不知公公此来我少林,可何赐教!”
“太祖时候的约定,你少林寺可还算的了数?”
“南无阿弥陀佛!”玄寂听他如此一说,面色更加的愁苦了。
“这是信物……”
手掌一扬,一块令牌朝着玄寂飞来。
玄寂精修少林易筋经,可以说一身修为高深莫测,探手一指将那令牌夹在手间,正是少林绝技,天竺佛指。
手掌拂过信物,玄寂哪还不知这修炼“葵花宝典”的太监所为何来。
该来的终来了,想起寺中方丈和个院首座才知晓的秘密,玄寂那一颗不动佛心终于被触动。
深吸一口气,玄寂向着那大太监双手合十道:“我少林阖寺上下一百二十三人,按照约定,公公要提出什么条件?”
“随我下山救出官家,起兵讨伐逆贼!”
“阿弥陀佛,此乃灭寺之祸,恕贫僧无能为力。”
大太监表情变了变,冷笑道:“难倒当年的诺言只是一句屁话?”
“阿弥陀佛,出家人不打诳语。当年虽有约定,但祖师亦曾表明,若是外族来攻,我少林举全寺之力相助。此非外族,贫僧却是不能助赵官家夺江山,你若有赵官家的圣旨,能招得少林弟子下山救驾,贫僧却也不阻止。”
“好……”那大太监在阴暗里冷笑着,说道:“那咱家要少林《易筋经》一看,如若还是不能,你当知道咱家的实力,你少林阖寺上下一百二十三人,我终究还是能杀得几个……”
玄寂双手合十,微微扼首,说道:“好,《易筋经》可借你一观……不过,却需在各院首座的眼下观看,你可愿意?”
“哼,可!”
“方丈,方丈……”一个罗汉堂弟子匆匆而来。
“何事如此惊慌?”玄寂朝着阴暗的角落里一看,那太监竟然已经悄无声息的离开了。
“方丈,山门外来了一群武士,说是新朝禁军……弟子有恐失礼,特来寻方丈……”
玄寂微微一怔:“打开山门恭迎……”
那罗汉堂弟子目瞪口呆的看着自家方丈,只觉得脑袋犹如浆糊一般,竟然要他们少林寺大开山门恭迎。
玄寂心中乱纷纷,前朝太监还在寺中,后面新朝的禁军武士便到了。
难倒那新皇也来了?
轰隆隆。
二十年为曾打开的山门扑落下厚重的灰尘,少林寺前,站着一百多身披铠甲的武士,目光深沉的看着寺内。
达摩院的首座、般若堂的首座,俱都被惊动了。
有僧人想到了一个可能,不由的神色一惊,要知道大宋一朝,皇室崇道,虽然说没有抑佛,但是做为禅宗祖庭的少林却也因此少了许多荣宠。
至少大宋历代天子似乎更重视龙虎山,更是每一代都册封天师,从刊印《万寿道藏》便知一二。
而他们少林寺多少年了,连一个钦差大臣都没有接待过。
甚至二十年紧闭山门,似乎早已经被世人淡忘。
莫非这次他们少林终于时来运转,守得云开见月明,当今新朝天子终于想到了他们佛门,想到了少林寺不成?
一时之间这些佛门清修之人也禁不住浮想联翩,意动神摇。
谁想这样孤老于荒山古刹之中。
谁不想光耀门庭,将佛门发扬光大。
只是二十年前那一幕,实在不得不紧闭山门罢了。
“南无阿弥陀佛!”
一声佛号,犹如当头棒喝。蕴含着纯正的佛门内功,对于这些佛心动摇的僧众来说真的犹如怒目金刚罗汉在耳边怒喝一般,一个个惊醒过来。
想到自己先前佛心动摇,一个个双手合十,满脸愧色,口诵南无阿弥陀佛。
望着那上百精锐武士,玄寂的心沉入谷底。
第一百五十三章 藏经阁两大扫地僧
上百精锐禁军武士便在山门前盘踞了下来,并未踏足山门,给方丈玄寂的回话便是,新朝帝王仁皇陛下,三日内抵达,尔等收拾好庙宇,等候帝王驾临。
另有骑士快马加鞭而去,准备调动一支大军前来接应。
不管如何,先做个万全之策。
在任何人看来,高仁行事实在太鲁莽了,身为帝王,岂能还如当年一样如此行事。
可惜,这人间的帝王,高仁看不上,即便坐了一坐,也只是玩票性质。
帝王驾临,本是少林一大幸事,但此时玄寂却是心事重重。
打发了僧众,为禁军安排好了住宿和饭食,玄寂回到方丈室之中,没有多大一会儿,达摩院、般若堂、罗汉堂、菩提院等各堂各院首座便都被一一请了过来。
诸位都是少林的高僧,武功高强,俱都隐隐然看出玄寂脸上的忧色,虽然心中疑惑,却也定力十足,待到所有人赶来之后,玄寂深吸一口气,双手合十道了声佛号,说道:“诸位,这新皇驾临,你们有如何说法?”
“按照广惠传来的书信,新皇不过是要些武学典籍罢了,若是与朝廷有了此般交情,光大佛门便在我等手里完成。龙虎山的天师道因为有了朝廷的支持,才有如此香火。武学之道终究只是末等,佛法普度众生才是我等之职……方丈师兄,这便是我罗汉堂的态度。”
罗汉堂的首座自然最是希望大开山门广纳弟子。
罗汉堂是少林弟子的习武机构,最初阶的弟子入门学武具都是要来这里修行。
闭山二十载,罗汉堂几乎已经名存实亡,想二十余年之前,罗汉堂上千武僧练武的场景,平坦的练武场上,都被日积月累的踏出了一个个深深的脚印,着实让人心向往之。
“二十年了,我少林寺也该开山收徒。世人说起佛门,只知开封府大相国寺、五台山文殊寺、江南普渡寺、庐山东林寺、长安净影寺,哪里还知少林之名……”
又有一个大和尚表明了态度。
这时候,一个中年和尚微微摇头,他是知客院的首座,施礼道:“诸位师伯师叔,新朝不比以前,首推税法改革。我看了一看那些律法条例,自古以来,我佛门不纳税、不兵役、不徭役,山下良田不少,皆为寺中资产,却是要被列入大农场的行列了。这次改革,肯定是要波及到我佛门的……”
“那良田皆是历朝历代的封赏以及六百年来开荒所得,如何要纳税?而且,供奉佛祖的佛田,税官敢收吗?”
“非是收土地税,而是个人所得税、增值税、商业税等税。简而言之,便是那田我等自行耕种,自产自销,朝廷却是也不会太管。但若是交由农户耕种,形成了雇佣关系,便要交税。而且,我们的田亩超出了免税的额度……唉!一饮一啄,皆有缘法。哪有尽善尽美之事……这税肯定是漏不了的。”
玄寂看着一众僧人一副自我感觉良好的态势,无奈的道了声“阿弥陀佛”,说道:“诸位长老、首座,此次招尔等前来,却是不为新朝之事,而是与宋太祖之间的约定……”
话音一停,所有人皆是一惊。
达摩院首座浑浊的眸子上抬,说道:“阿弥陀佛,难倒赵官家派人来了?”
玄寂微微扼首,顿时,整个方丈室陷入沉寂之中。
“这是信物!”
闻言,众僧皆将目光投向那一枚小小的令牌,心中顿时一沉。
般若堂首座双手合十,一记佛礼然后自玄寂手中将那信物接过,微微一抚摸,就见般若堂首座眼睛猛地一缩,脸上满是惊愕之色下意识的向着玄寂看了过去。
接下来信物在一众僧手中流转而过,最后回到了玄寂手中。
禅房之中静悄悄的,众僧一个个的神色凝重,好一会儿,玄寂长宣一声佛号打破了平静道:“诸位,那人便在寺中……一身实力可不逊于我等。”
证道院是少林寺中供高僧修行佛法的地方,只传佛法,不传武功,其首座是一名老僧,佛法高深,可以说是在场看过信物之后,神色最为从容平静的一位了。
只听其双手合十道:“方丈,此乃百年盟约,不仅少林,丐帮、天师道皆有承诺,既然赵官家要兑现,那么全凭方丈做下决定。”
罗汉堂首座虎目一睁,眼眸之中精光闪烁道:“我等不插手朝廷兴亡,这亦是规矩……”
证道院首座双手合十道:“方丈,那人需要什么……”
“要《易筋经》一观!”玄寂沉声道。
众僧稍稍松了一口气,只要不是插手王朝更迭便好。
“可,两害相较取其轻,如今新皇即将驾临本寺,快快打发他离开,朝廷更迭,不是我少林能参与其中的……”证道院首座说道。
戒律院首座亦是缓缓道:“不错,我听闻当今天子霸道狠绝,我等还是不要与旧朝有干系,否则的话,一旦被朝廷抓住借口,少林吃罪不起啊。”
“也要防止他有刺杀的可能……”
“你们可曾看到山门外那些禁军的雷霆法器?”
“按照广惠传来的书信,那叫做炸药,那虽只是百来人,但亦不容小觑。”
“唉,多事之秋……”
……
藏经阁一楼。
两个花白头发的老僧站在高仁的面前,手里一个拿着笤帚,一个拿着抹布。
此时却是也忘了打扫明室,擦拭镜台。
三人打着机锋,论着佛法。
佛道儒三教思想,其实最后殊途同归。
因为人在这个世界上,所遭遇的东西大致是相同的,无非都是**,都是轮回,都是修行。因为文化的不一样,所以最后产生的东西不一样,但就像同一物品,只是名号有所差别,但实质不变。
所以无论佛道儒思想扯到哪里去,最后人生都是要断贪嗔痴,除爱渴,断欲根,了生死,超脱轮回,成为有限世界中的无限存在。
高仁将各种佛法经文信手拈来,侃侃而谈。
莫说是佛理佛法,就是寻有道真人论道,怕是高仁也不会落于下风。
似乎是为高仁在佛法方面的造诣所动,两大扫地僧面露凝重之色,竟然不自觉的频频点头倾听。
这要是让外人看到这一幕的话,恐怕都不敢相信他们所看到的这一幕。
“施主前来,肯定不是与我俩伦佛悟道,这藏经阁才是施主的目标吧!”
高仁看着那个脸上略显阴柔的老僧,点头说道:“慕容老先生,慕容独孤这些年剑法精进神速,你看这一招,他可曾得了你慕容家绝学的真谛……”
高仁并指为剑,施了个破掌式。
老僧摇摇头,拿着笤帚开始扫着角落里的蛛网,并将小蜘蛛放生,说道:“这俗世后人,各有缘法,是富是贵还是贫是落魄,皆有他们的造化……施主不用拿此来攀附关系,世间已经没有了慕容博,只有扫尘的老僧……”
“并非攀附,只是让二位禅师知晓,我可有资格上这藏经阁一观?如若不行,我明日再来……”
少林寺藏经阁的名头可以说但凡是习武之人,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少林七十二绝技更是名传天下。
高仁的目的很明确,要搬空藏经阁,并获得少林至高秘籍易筋经。
其实说实话,高仁根本不担心少林寺会拒绝他上藏经阁并观看易筋经,除非他们真的想一辈子缩在深山老林里,渐渐的消亡在时间的长河之中。
眼见高仁的目光落在藏经阁之上,萧远山擦拭着木质书架微微一顿,脸上挂着几分笑意道:“当年我们来藏经阁,却是深夜偷入,师父竟然也不点破,让我等看了二十年。你却是正大光明而来,倒是有趣至极。若是有兴趣的话,不妨进去一观,不过,还是应该多看看佛经。”
“真的?”高仁没想到这两位竟然如此好说话。
“寺里又没禁止,只要通了佛法,皆可入内。藏经阁,藏书自然需要人来看,若是不给人看,一把火烧了岂不更好。不过,却也要小心火烛,七十二绝技也藏在二楼的孤本佛经之中,看你机缘……”
“这些年连抄经的小沙弥都没了,藏经阁靠我两个老头来管理,唉!实在可惜可叹……”
藏经阁虽然是一处阁楼,但是占地面积却是不小,戒备森严什么的根本不相干。
或许少林寺以为有扫地僧加上这两个绝世高手坐镇,已经足够了。
毋庸置疑,少林寺的诸多佛经、功法秘籍都藏在此地,可谓是少林之根本所在,一旦出了什么意外,那可是足以威胁到少林传承的。
入目的自然是一卷卷的佛经,卷轴的、线装的、皮革的……浩如烟海。
渐渐的行至第二层,第二层的佛经就一下子少了许多,这里收藏的佛经很多都是罕见的孤本,同时七十二绝技也都藏在这第二层之中。
随手翻阅了几卷经书,高仁便拿到了一门功法:“金刚不坏体神功?”
于此之时,大太监童贯也拿到了少林秘传绝学《易筋经》,只是誊抄本。
当他一脸兴奋打开《易筋经》,顿时脸上的表情便僵住了。
将秘籍一收,用极细的嗓子发出尖锐的声音:“玄寂,你这是何意?”
玄寂等一众高僧表情淡然,说道:“与原版《易筋经》绝无一字之差,公公请细细研究,贫僧等着便是……”
“此乃天竺梵文,咱家如何识得……哼,秃驴,其心何其之毒……”
霎时间,恼羞成怒,一双眸子好似泛着绿光,阴沉沉极其可怕。
第一百五十四章 突破,大道烘炉
童贯终究还是忍了下来,因为他知道,少林寺可不止眼前这些高手。
那藏经阁里的人随便出来一个,都是他所惹不起的。
即便只是眼前这些秃驴,真要打起来,他也不见得能讨得好。
眼睛微眯,泛着绿光眸子里的怒火渐渐平息,将《易筋经》一扔,很明显,这群秃驴监视他观看《易筋经》,明显便是不让他带离少林寺。
想找人翻译都不行。
“阿弥陀佛,约定已成,不违祖师所愿,亦不违背我等本心,善哉善哉,施主可以下山去了……”
“虚伪!”
冷哼一声,童贯拂袖而去。
山门外到来的叛逆禁军他岂能不知,所以也没想搞事,诡异的身法一蹿便消失在黑暗之中。
面对残月,童贯心中充斥着无尽的恨意,恨不得仰天嘶吼。
终于,他压下了仇恨。
人有了目标,便有了动力。
周高仁,咱家粉身碎骨也要必杀之!
官家,你且好好看着便是……
恨恨的看了一眼少林寺,童贯趁着夜色而去,目标江南。
曾经的敌人,不见得不能成为战友。
高仁便在藏经阁住了下来,人生最快乐的事,莫过于每天看到自己的进步。
袈裟伏魔功,金刚不坏体神功,大力金刚掌,闯少林三十三路神拳,拈花指,无相劫指,九图六坐像身法,如意缩骨功……
直到某一天,一群大和尚和更多的武士围拢了藏经阁。
天空似乎稀稀疏疏飘下了些许雪花,广惠头陀抬头看去,是一个晚来天欲雪的惨淡黄昏。
藏经阁煌煌伫立在眼前,这里虽是少林寺的图书馆,但他在少林寺的这些年并没有进入过几次。
思绪随着飘落的雪花有些纷飞。
等到腰间的戒刀上落满了薄薄的一层雪花,广惠头陀这才收心。
陛下在朝堂之上所说的短则数天长则一月,如今却是已经到了初冬。
陛下更像个武痴,而不是个帝王。
唉!
“施主,你再不出去,藏经阁要被拆了……”萧远山虽然看似轻声而言,但那声音落在高仁的耳中,却是犹如霹雳炸响,耳膜嗡嗡作响。
瞬间,他脑海里便将这种绝学分析了个透彻,有降龙伏虎功修炼到大成境界的佛门狮子吼,也有袈裟伏魔功的磅礴内力。
“确实有点久了,二位禅师,高仁还要问一句,二十年前的扫地僧,不知可还建在?”
这些天高仁并未看到那个神秘莫测的初代扫地僧,尤为可惜。
“师父坐了死关,领悟大道真法,若是成功,便能举霞飞升……”慕容博一脸的向往之色。
高仁微微点头,大概推算,这个扫地僧必然是到了超凡境巅峰,超越九品大宗师的地步,可惜,这个世界终究难以成道。
神通境。
不是那么好突破的。
高仁拱拱手,这两个曾经的杀人魔头、阴谋深沉之辈,现在真的是消磨尽了满身的烟火之气,只是个扫地拂尘的老僧。
“二位禅师,不久后会有个黄裳的老书生过来,二位可以与其谈佛问道,他是个博学之人,尤胜于我……”
出了藏经阁,外面已经风雪漫天。
“陛下……”广惠头陀单膝跪地。
上百禁军轰然俯首。
高仁鼻子耸了耸,从广惠头陀身上闻到了一股血腥之气。
“你受伤了?”
“与西夏一品堂的高手战场相遇,斩杀之,亦挨了一刀。不过,西夏的屏障横山却是已经夺下,覆灭西夏,只是时间罢了。帝国大军出了横山向北,便是一马平川的河套平原,西夏亡国在即,根本无力抵挡帝国大军。待收复的河套平原,北方便能彻底平定。陛下千秋伟业,大势不可挡。”
“恩!”高仁点点头,若是工业革命的文明还不能战胜野蛮的西夏,那么这个天下打包打包还给赵佶算了。扔给广惠头陀一本笔记,说道:“这是整理出来的燃木刀法要诀,你可以看看!”
“谢陛下赏赐!”
高仁看向旁边的这群大和尚,说道:“不告而来,看了小半个藏经阁,方丈勿怪!”
高仁一脸平和,言语之间更是没有一丝的帝王霸道之意,玄寂闻言上前一步,笑着双手合十道:“陛下要看,贫僧命人将典籍一一抄录送进汴京……”
“不急,我会派人来整理……”高仁毫不见外,他相信,有过修订《万寿道藏》的经历,黄裳会将此事办得很漂亮。
而少林一行,也就只差一本《易筋经》了。
“贵寺的《易筋经》,我可否一观?”开门见山,直截了当,毫不多说一句废话。
“不过是区区《易筋经》而已,陛下要看,贫僧这便为陛下取来。
没多久,一个老僧取出一本崭新的书册,上书“易筋经”几个大字。
“陛下请看,这便是敝寺传承下来的易筋经了。”
高仁接过,翻开书页,目光一扫,不禁眉头一皱,玄寂在一旁看到高仁神色变化,心中不禁“咯噔”一声,难道说陛下有什么不满意吗?
要知道这本易筋经可是一点手脚都没有动啊!
高仁一边翻阅一边有意无意的道:“我曾在大内一本秘卷上看到说,少林易筋经乃是由天竺梵文书就……”
玄寂闻言心中松了一口气,他方才还疑惑为什么拿到易筋经之后,陛下神色有些不对,原来问题出在这里。
实在是画蛇添足,多此一举了。
双手合十一礼,只听得玄寂解释道:“陛下,这本《易筋经》是我等研究前人笔记,最近花了数天时间翻译而成,既然陛下要看梵文卷,那斗胆请陛下移步达摩院!”
达摩院里,玄寂小心翼翼的将一个紫檀木匣子从重重机关中取出,然后将之打开道:“陛下请看,这便是易筋经原本,自达摩祖师传下。”
高仁只扫了一眼,便确定匣子当中那泛黄破损严重的书册的确是梵文版易筋经。
至于说玄寂会不会拿伪造的易筋经来欺骗他,高仁还真不担心,他又没有打算去主修易筋经。
谁不知道佛门功法想要真正的修炼至高深处必须要配合着高深的佛法修为,乃至一颗佛心。
别看高仁能够同两大扫地僧辩论佛法,但是那只是因为他看过的佛法经文够多,但是真的要说高仁一心向佛,虔诚修佛的话,那就是笑话了。
少林七十二绝技,他也未曾修炼,只是博览群经,取其精华,融进“九阴真经”之中。
此时高仁所掌握的“九阴真经”,早已经不知道超出原版“九阴”多少条街。
说到底高仁之所以打易筋经的主意,无非就是看重了易筋经那神奇的易筋锻骨之功效。
强大自身的功法不少,但是能够改变一个人的先天资质的功法却是极其罕见。
现在“九阴真经”里的易筋锻骨篇还不够强,他需要在《易筋经》中寻找道路,他山之石可以攻玉,闭门造车终究无用。
高仁坚信,这必然会给自己带来惊喜。
果不其然,这是一份巨大的惊喜。
【研究《易筋经》,《九阴真经》易筋锻骨篇获得提升,《九阴真经》等级获得提升……】
【《九阴真经》,地级下品功法!】
【肉身境界突破!】
【先天之境!】
……
又是闭关好几天,高仁打开了属性面板:
【玩家:高仁】
【战力:271(江湖先天高手)】
【血脉:空白(返祖突变体,远古人类基因)】
【修为境界:超凡八品“不坏”】
【肉身境界:先天(副页)】
【功法:《九阴真经》(内外功法,地级武学)】
【技能:丹劲,风水术,拳意“龙战于野”,拳意“托体同山阿”,九阴真经绝学】
【超凡:内力(无属性),肌肉爆炸,隔空取物,见神不坏】
【装备:丹药若干】
高仁最为关心的自然还是系统的自由加点功能。
后天阶段,肉身六练的随机经验点可是快速成长的关键,聚集世间万民的念力,便能直达肉身六练巅峰。
这先天……
高仁点开副页,肉身六练却是已然不存在。
【精:10(+)】
【气:8(+)】
【神:2(+)】
“精气神”三项的后面多出了一个“+”,而在面板的正中间,却是多出了一个一眼看上去便是顶天立地的巨大烘炉。
这烘炉现在却是有两簇火焰,一个婴儿人头小小,呈现深红之色,一个成年人拳头大小,只是淡红色。
各自散发着逼人的热量……
高仁微微一感知,便明悟了。
大道烘炉,以念力为火,锻造先天之,可提升“精气神”三项属性。
那婴儿人头大小的火焰,便是这“天龙”世界的万民念力所化。因为登基为帝,自然聚集了大量的信念之力。
而那团小些的火焰,便是上个世界“龙蛇”聚集的念力,当那个世界忘记了高仁之名,那团火焰便会彻底熄灭。
高仁感知着这些信息,顿时便决定要将改革进行到底,要做那千古一帝,在这个世界开创出不朽之基业。
我来到,我见证,我征服!
千百年之后,要让这个世界依旧记住高仁之名,要让这信念之火永不熄灭!
第一百五十五章 古有达摩,今有高仁
大雪初停,嵩山上一片纯净的白,银装素裹,宛如仙境。
夜色中流露着佛门圣地的宁静和安详。
突然,藏经阁里,两个保洁员俱都震惊的推开了窗户,一闪身便跃上了屋脊,夜风扑面,北风凌冽,卷的僧袍猎猎作响。
“那是……好重的阳刚血气……”
慕容博朝着达摩院的方向看去,眼睛微眯,似乎在那白与黑之间看到了红光火焰,就好像是达摩院里面失火了。
“那人的血气居然强大到了这样的地步!”
萧远山同样举目看着达摩院屋顶上隐隐约约的红光火焰,知道那并不是真正的红光,而是精神感应到的强大血魄阳刚之气。
那种血气阳刚到了铺天盖地的程度,灼灼犹如烘炉。
“那人……已经到了先天之境……这是先天血气啊!”
“他才二十几岁吧!”
“人间帝王有此实力,再活百年不在话下,这天下……要变了!”
两个保洁员面面相觑,想他俩修炼一甲子,也只是绝顶之境,被扫地僧点悟,这二十年来日日参悟佛经,打坐炼神,也才堪堪踏足先天。
二十岁的先天,那么再过二十年,他将达到何种实力?
两人心中不由想起了二十年前的那两个天命之子,一个接受了无崖子毕生的功力,早早便踏足先天,一个修行北冥神功,汲取了吐蕃国师鸠摩智的一身内力,如今也是踏足先天。
但是,却不足以同眼前的这一幕相比,那人……凭着自己的努力,打破了后天桎梏,这能和别人的馈赠相提并论吗?
想起他在藏经阁里展现出来的武道天赋,两人俱都心生一种悲凉之意。
人比人,气死人。
我们这一辈子的修行,活到了狗身上吗?
他俩修佛二十载,本以为断绝了贪、嗔、痴、恨、爱、恶、欲,但此刻,却是知道,自己终究还是没有放下。
扫地僧何尝又放下了?!
这武道的巅峰之上,达摩祖师的境界,谁能放得下?
人生若是一点目标都没有,活着还有什么意思,活着与死了又有何区别。
于此同时,达摩院的首座却是首当其冲,整个人都方了。
他虽然没有踏足先天,但佛法精湛,一辈子参禅悟佛,在他那敏感的精神之中,可以“看”到达摩院上方隐隐约约有一道长虹似的精气,横贯而上,直冲天际,就算是天上任何猛烈的风,都难以吹散。
这道笔直,长虹一般精气,横贯在天地之间,似乎要把天地都撑起来一样。
当然,其实根本没有这么恐怖。
只是他毕竟处于弱小的一方,仰观之下,不免心生浩瀚之感,加上心乱了,所以更是感觉自己的渺小。
“人之精气,如烽火狼烟,凝聚升腾九天之上,这是佛陀、武圣气象,万邪不侵,百魔不敢靠拢。达摩祖师亦不过如此……仁皇有如此之气,千古第一帝王……千古第一帝王啊!!!”
狼粪燃烧的烽烟,笔直一条,可以直冲九天,就算怎么样的大风都吹不散,所以点燃“狼烟”来做军事报信的烽火。
而人的精气,有道之士望气,“看”见了如狼烟烽火一般的精气,直接九天,就知道这乃是圣者气象,是武道中的圣者。
能把自身血气修炼到这样的程度,让有道之士感觉到这样强烈精气的人,天下之间少之又少。
“阿弥陀佛!千古第一帝,达摩再世……”
达摩院首座皈依了,同时,玄寂方丈等等高手齐聚而来。
高仁所不知道的是,自己突破先天的举动,竟然将整个少林寺都惊动了。
此时,他正关注着大道烘炉里的信念之焰,不由的,便感觉又炙热了一两丝。
好好研究了一番,见短时间里还不能锻造出先天之,便将属性面板给关了。
接下来,他准备看看肉身的先天之境究竟有怎么样的力量。
修为还是超凡八品的不坏。
打破虚空,见神不坏。
这是“龙蛇”里王无敌最后的境界,锁住气血,斩杀赤龙,降伏白虎,全身无漏。
即便年过百岁,仍旧如壮年。也就是说,高仁现在这个境界,可以把自己的青春最少多保一个甲子之久。
可以保住自己的青春百年时光,这又是何等的神奇?
这也是武道对虔诚求道者的恩赐。
武道追求的路上,你拥有了比磐石还坚强的意志,拥有了无比的毅力,还有拥有了一丝丝的运气,到达最高境界之后,就会得到追求之后的回报。
但是,这终究只是后天巅峰,虽然已然超凡,但并没有彻底的质变。
先天,才是真正的打开了另一片天地。
武者自修习内功起,生出气感,积蓄日深之后打通十二正经,再通奇经八脉,全身经脉皆畅,沟通天地后方可至先天。
当日在汴京城,虚竹一拂袖便抵挡弩箭爆射,大军之中来去自如。
这才是先天的手段。
哗啦啦!
血液流动声好似河流之声,潺潺不息。
呼!
吸!
随着高仁的呼吸声,一缕缕游走在天地之间的被吞入腹中,随之缓慢的与他身体中浑厚的精血之气交汇融合!
这股太过弱小,在八品不坏境界的血气面前好似不堪一击,一碰之下就消失九成九,仅余其中极为细小的一缕纳入丹田。
随后又自丹田之中跃起,游走周身百脉之间。
这一刻,从肉身内循环的小周天,向着天地之间的大循环迈进。
先天之境,接引天地之入体,不用再担忧内力消耗的问题,自能源源不绝。
高仁抬手便是一掌,“龙战于野”。
“昂”的一声,一道龙吟之声从掌下传出,内力真气构成龙形在遨游,有着磅礴的劲力。
达摩院修行密室里,龙吟之声不断。
一众僧人心有戚戚,果然不愧是九五至尊,真龙天子,这动静,实在让人惊骇。
莫不是真的化龙了?
只是却也无人敢去打扰。
“仁皇于少林达摩院悟道,乃人间盛事,乃我少林兴盛之相啊……”
“达摩老祖在前,仁皇在后,此乃我少林之福,天下之福。”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高仁停了下来,各类异声顿消。
饿了!
腹中犹如雷鸣。
修炼之人食量都会大增,你看自然中老虎狮子吃肉,弱小的绵羊却在吃草,修炼者为何强大,一句话,他能吃。
修炼中人的力量从什么地方来?还不是从与天地之间的交互过程当中得到的。
吃饭,喝水,呼吸,这就是修炼的过程。修炼者也是人,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食物当中的五谷的精华可以给人生存下去的能量,呼吸能汲取天地的灵气,这一系列的过程,都离不开五脏六腑、丹田识海的吸收媒介作用,这世上就没有一个人不例外的。
吃得多,消化后得到的能量越多,这才能支持强大身躯每天的消耗。有修炼到高深的每餐会吃掉一整头牛,更有甚者,不再吃世间平凡的食物,从五谷杂粮中吸取的能量再也不能满足修炼的需要,这种行为在修炼者口中叫做辟谷。
辟谷嘛,狭义来说就是不吃五谷,广义的来说就是不吃大家伙儿都吃的食物,因为这些食物杂质太多,能量却又太少,根本不能保证练武修道的人体需求。
这一刻,高仁由衷想念星际时代的营养药剂,这时候要是灌上两瓶,该是多么的舒坦啊!
高仁睁开眼睛,轻吐一口气,缓慢起身。
随着一身筋骨噼里啪啦的响动,走出闭关的达摩院,只见外面的大殿里站满了大和尚。
“方丈,正好,现在寺里还有吃的吗?”
非时不食,是佛门的戒律。
不过,戒律堂的首座却是眼观鼻鼻观心,根本没有听到。
玄寂双手合十道:“仁皇,明日所食的烧饼已经准备好了,只要蒸上便可,菜肴让厨僧现做也要不了多长的时间……”
高仁摸了摸肚子,说道:“让禁军宰上两只羊,顺便让他们将军粮取十人份过来。”
寺里吃肉吗?
自然吃肉。
但戒荤辛。
自古以来,荤辛合指味道浓郁的葱蒜等事物,非特指肉食,但后世以来,世人常以荤代肉类。
佛门原本只禁杀生、荤辛,不禁肉食,后慈悲为怀,也渐渐禁绝,但少林为天下武道大宗,弟子多行强身健体之事,若少了肉食,又无其他营养补足,难免亏损身体,故《少林戒律》有云,武僧秉原初之意,只戒荤辛,但不可杀生。
也就是说,要吃肉,请俗家弟子或山下农夫宰杀便可?
军粮是肉干,高仁慢慢的嚼着,不多一会儿,两只羊收拾妥当。
一只大锅熬汤,一只烤全羊。
至于烹饪,皆由高仁自己来弄,又没有高压锅,也没有煤气灶,若是交给他们,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吃得上。
只见他一手内力来助燃,火焰顿时一爆,凶猛异常。
这一幕,看得一众和尚目瞪口呆,从古至今,将先天真气拿来做饭的,亘古第一人啊!
两只羊,一筐烧饼(宋朝的馒头)下肚,高仁终于感觉舒坦了。
日啖一牛,对于先天高手而言,并不是传说。
“玄寂方丈,多谢少林寺的易筋经助我突破,明日我便要启程南下铲除明教。”
“此乃我少林之福。少林亦有武僧,愿尽绵薄之力,为陛下匡扶天下……”
第一百五十六章 杀人者……仁皇
《射雕英雄传》中借周伯通之口向郭靖讲述了《九阴真经》和黄裳的其人其事。
方腊造反之时,徽宗下旨黄裳派兵去剿灭明教方腊,日后黄裳全家被杀的大仇,也是因此而起。
黄裳那时武艺已经涅入化境,一口气杀了明教几个法王、使者,哪知道他所杀的人中,有几个是武林中名门大派的弟子,于是他们的师伯、师叔、师兄、师弟、师姊、师妹、师姑、师姨、师干爹、师干妈,一古脑儿的出来,又约了别派的许多好手,来向他为难,骂他行事不按武林规矩。
后来以至于全家被寻仇的武林中人杀了个干净。
而黄裳以七十岁高龄,带兵剿灭明教,全家被杀之后,又隐居了四十年练武报仇,创出《九阴真经》,竟然以一百一十岁高龄,无敌于天下。
如今,自然无需黄裳带兵围剿方腊,他有更重要的任务,整理出藏经阁的武学典籍。
至于明教方腊叛乱,高仁准备亲自出手。
少林之行,收获颇丰。
江南之行,也给高仁很大的期待感。
燕子坞的慕容家典籍,明教的波斯圣火令功夫,乃至一直向南到大理国的天龙寺。
着实很有期待感。
高仁单枪匹马杀向江南,先天之后,行动起来颇为得心应手,若是身后跟着一群禁军护卫,场面是有了,但总感觉有些束手束脚。
这已经不是保护自己,而是需要自己去保护。
先天高手,足以无惧大军。
万军之中取上将头颅,犹如探囊取物。
即便被大军围困,寻找一个方向突破,逃离轻而易举。
要杀死先天高手,凡人难以做到,只能交给同样的先天高手,或者时间。
虚竹在汴京城杀的福寿窟人头滚滚,官府、禁军能奈何他一根头发?
尽管他确实没有头发。
大军向着江南缓步推进,稳扎稳打,而高仁却是一苇渡江,提前一步下了江南而去。
江南好,风景旧曾谙,日出江花红胜火,春来江水绿如蓝。
高仁迈开双脚奔驰在官道上,身旁的树木快速的的闪过,他疾驰的速度可不逊于快马,不过数个时辰,就来到了金陵城外的一处高岗上。
方腊叛乱,因为自己夺得赵氏大宋江山而提前发动了,更因此席卷江南之地,忠于大宋的官吏也投诚了不少,所以,比历史上为祸更甚。
隐隐然,已经建立了江南小朝廷,有划江而治的趋势。
金陵城又名建康、石头城,先后有孙吴、东晋、宋、齐、梁、陈六朝在此建都,史称“六朝古都”,尽管这些朝代都已经灭国数百年,东吴大帝钱虽然将国都建在了临安,但仍然繁华不衰,十里秦淮,唱不尽的风流艳曲,数不尽的风风雨雨。
这里是方腊抵抗帝国大军的重镇。
金陵城西去十里地有处竹林,竹林旁便是官道,竹林与官道之间有一所茅店,与其说是店,到不如说是茶亭,虽然简陋,倒也干净轩敞。
并不是每个茶亭都只供应茶水,有些茶亭中也有酒。茶是免费的,酒却要用钱买。这茅店里有酒,都是廉价的劣酒,而且大多是烈酒。除了酒之外,当然还有廉价的食物,豆干、卤蛋、馒头、花生。
北方还是隆冬,但南方却已经是草色遥看近却无的时节。
山风凌冽,但阳光正好,照在人身上暖洋洋的。树叶沙沙发响,晴空万里,宛如蓝色的墙幕垂在四周,只见南方山峰与天相接的地方,一朵孤单的白云停在那儿,那洁白更衬出了天的蓝。
店前一名伙计正在早春的艳阳里昏昏欲睡打起了呵欠,忽听一声吆喝:“伙计,上一坛酒。”
那伙计一惊,用手搓了一把脸,将脏兮兮的抹布往肩上一搭,换过笑脸:“来哩来哩,客官稍等。”
转身带起一阵风,店外土黄泛黑的酒幌子上写着大大的一个“酒”字,前门上方挂着“金陵老店”四字隶书牌匾,显然已有些年头了。
茶亭外不远处的官道上停着几辆运货的大车,几匹骡马,在这里歇脚的大多数是出卖苦力之人,人生也没多大乐趣,喝碗水酒就是极大的享受了。再有那江湖好汉,几杯酒下肚后,这世界立刻就变得美丽多了。
高仁坐下,伙计麻利的添上了只青花大碗,满满倒上酒水,简单要了吃食,只听见一阵碟儿碗儿噼哩哐啷乱跳声。
邻桌那虬髯大汉砂锅大的拳头用力砸向桌子,只见他年不过三旬,一袭黄衫,腿上却打着一条绑腿,显得有点不伦不类,汉子怒道:“北方梁山的贼人占了东京城,说什么不纳粮,狗屁,连田地都不分,能纳个屁的粮,哪有田来纳粮。圣公就不一样,解我等于水火之中,分田地,传功法。真希望早日打过江去,灭了狗娘养的仁王,将大好土地让我等给分了……”
说罢,拿起酒碗,咕嘟嘟喝光,他酒量甚豪,顷刻间连干三碗,面色不改。
“打土豪,分田地!教廷万岁,圣公万岁……”
“……”
高仁慢慢的喝着劣酒,都知道方腊是波斯摩尼教出身,这洗脑的技术果然很强大。
宗教,自古以来便是统治者手里最强的武器。
这群人聊着聊着,然后竟然各个双手十指张开,举在胸前,作火焰飞腾之状,跟着那虬髯大汉念诵着:“焚我残躯,熊熊圣火。生亦何欢,死亦何苦?为善除恶,惟光明故。喜乐悲愁,皆归尘土。怜我世人,忧患实多!怜我世人,忧患实多!”
高仁放下了酒碗,抬头看着周围虎视眈眈的一群人,微微摇头。
“阁下是北贼的探子吧!”
那虬髯大汉站起身来,不等高仁辩解,取过哨棒便打。
咔……咔……
棒折人飞。
砰!
一颗焰火飞上了天空,炸出绚丽的火花。
是那不起眼的小二放的,很显然,这个茅店,竟然是方腊的眼线。
高仁老神在在的坐着,这倒也好,省得自己去找。
不多时,马蹄声轰隆隆响起,上百骑奔驰而来。
高仁看着那为首华丽战袍的小将,嘴角露出一抹浅笑,双脚一动,少林七十二绝技“蜻蜓点水轻功提纵术”,朝着那小将便扑杀而去。
管你是谁,先杀了再说。
先天罡气护体,高仁直面上百骑,一掌击出,隔空便是一道龙形劲力。
“噗”的一声。
那华丽战袍的小将脑袋便炸了。
“太子……”
“你……你……”
那骑兵们顿时便炸了。
方腊的儿子?
这么巧?
高仁抓起尸体朝着密林便纵身而去,有此尸体,钓钓鱼最好不过,看看来的都有谁?
不多时,高仁便敏锐的发现了天边一个飞快靠近的小黑点,速度竟然快如奔马,远远就能瞧见来人闪亮亮的大光头,在春日的阳光下反射了光芒。
只见来人是一个八尺高的大和尚,整体形象有点神似鲁智深,也是挑着一杆精铁禅杖。他只是几个起落,就迅速的靠近,大步跨越之下,比健马更快三分,只是他脸色黝黑,呼吸均匀。
远远看到那具无头尸体,大和尚眼睛迷成了一条缝。
杀气凛然。
“贼子,你好大胆……死!!!”
大和尚禅杖一挥,掀起好大一阵劲风,他的一条禅杖,挥舞的如同青龙一般,势大力沉,只怕有万斤的力气,擦着就死,碰着就伤。
和鲁智深一样的天赋异禀。
好一个宝光如来邓元觉。
只能是他了。
一瞬间,那禅杖便要击碎高仁的天灵盖。
可惜,如何会是高仁的对手,即便没有踏足先天,高仁也能一个人打他十个。
脚不移,身不动,可身体却是平地挪后数尺。
几次不中,知道高仁在戏耍他,不由冷哼一声,重重的把禅杖插在地上,脚下的岩石地面,却犹如豆腐一样,被禅杖深深的插入尺许深。这一手,若非是上乘的内家玄功,绝无可能如此这般毫无烟火气。
“看来我今天走不了了,我想知道,杀我者何人?”
“灭你明教者,周高仁是也!”
邓元觉听了这话,一双豹眼睁圆,怒喝道:“江北仁皇?!啊啊啊……”
他想浑身在颤抖,刹那之间,额头上渗出点点汗珠,浑身气劲凝实,精钢禅杖握在手中,掌中罕见的有些汗津津的湿意。
他一生大小百余次生死相搏,早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但是,这个年轻人只简简单单的站在那里,便让他心死,让他肝胆具裂。
他能感觉到,高仁身上那在一瞬间凝聚出来的气势,何等的浩瀚狂暴,仿佛红日初升,气吞万里云海,染红江山一片的浩然大势,一点一点的拔高,带给他近乎窒息的压力。
这时,再次有高手而来,围点打援,何其妙也。只见那来人是一个身穿轻甲的汉子,携着一口宝刀,在山下奔驰而来,远远地看到这里有人,怒喝问道:“前方可是大和尚邓元觉?宝光法王是也?”
邓元觉听到他的呼唤,一点喜悦之意都没有,只留下深深的恐惧,颤抖着高声道:“杀人者……仁皇!!!”
终于,他吼了出来,一口丹田气足,声音响如霹雳,带着一声颤音以明教功法的秘传,传入了来人的耳中。
那人微微一愕,竟然不逃命去,却是以更快的速度杀来……
第一百五十七章 小试身手
早春的山风依旧刺骨,但宝光如来邓元觉的大光头上却是布满了汗水。
凌厉的北风呼啸而过,历经一个严冬残留下来的树叶簌簌摇曳着,仿佛为这让人肝胆具颤的气氛所感染,漫天的叶子离开了枝头,洋洋洒洒而下。
气氛,气势!
拳意,杀意!
先天高手对于后天高手来说,无异于一个成年人欺负小学生。
精神的碾压便让方腊手下的两员大将近乎崩溃。
“必须出手……必须出手啊……我的意志就要被彻底……碾碎了……”
邓元觉浑身上下青筋毕露,就像爬满了一条条的小青蛇,他宁可面对接下来,必然会惊天动地的一击,也不愿意面对这种气势的碾压。
就像猛虎爪下的小羊羔,有种走投无路之感。
同样的,以为能捡到便宜的石宝彻底的在风中颤抖起来。
北风并未能卷起高仁的衣袍,似乎连风都在绕着他走,他只是简简单单的站在那里,肉眼看上去普普通通的一个青年,但他的气机,已经和四周联系了起来,这风,这树,这漫天落叶,无不是他的一部分,带着山的意志,龙的气势。
后方杀来的石宝,方腊麾下的“南离大将军”,历史上连续斩杀五位梁山好汉的高手,此时却是艰难的提起朴刀,额头上的汗珠滚滚而下,模糊了他的视线,面对高仁,他却不敢抬手擦拭,甚至连动上一分都不敢,而鼓动太久的内力,让他的经脉更是隐隐的胀痛。
高仁此时正在感受着“大道烘炉”的变化,好像那信念的火球再次炽热了几分。
生死间有大恐怖。
【吸收江湖一流高手邓元觉的念力5点!】
【吸收江湖一流高手石宝的念力4点!】
【吸收江湖一流高手邓元觉的念力3点!】
【……2点!】
【……】
杀人不过头点地,这样将他们当做电池好吗?
毕竟也是一流高手,士可杀不可辱。
但是,胜者为王败者寇,既然是对手,那么便要做好被彻底压榨的后果。
轰!
大道烘炉轰然一震,喷薄出一团赤红的光,光芒一敛,犹如结出一颗金丹来。
成了。
属性点锻造完成,高仁刚想点在“神”这个属性上,但却陡然收住了手。
随着自己修为的提升,玩家系统也在升级,细细算来,现在应该是第三代的系统了。
那么,这个挂在大道烘炉上方的浑圆属性点,是不是也能带入现实中?
“暂且先留着!”
高仁现在的实力,也无需再做提升,将面板一关,眼皮一抬,似笑非笑的看着眼前这两个“大功臣”。
两人一看高仁那眼神,戏谑至极,顿时便都明白了过来,无论胜算如何,下一刻,他们必须要出手了,否则,他们就永远不可能再有出手机会。
“圣公佑我,圣火焚躯!”
邓元觉低喝一声,浑身经脉一鼓胀,那肌肉顿时暴涨,颇有些海绵体大魔王的趋势,整个人的气息陡升。
这是类似“天魔解体**”的功夫,一刹那之间便激发了人体潜能,致使功力大增,但世间没有免费的午餐,使用后必然要遭到反噬,人体机能严重下降或者死亡。
高仁依旧纹丝不动,任由他将实力攀升到巅峰。
霎时间,一双赤红的双眼瞪圆,两条纯白的气体从鼻孔中喷出,就像壶水被烧开了。那条重达上百斤的禅杖,被他抬起,癫狂、痴态、嗔怒,一贯沉着冷静的邓元觉,这一刻如若疯魔,手上禅杖犹如蛟龙出海,翻腾摇摆,重重幻影之下,是沛然数千斤的大力。
不成功,便成仁!
生亦何欢,死亦何苦。
唯光明故!
是觉悟!是超脱!
见到了如来。
这一刻,宝光如来邓元觉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一条禅杖泼天打来,鲁智深有疯魔杖法,但此刻却也不及他十之五六,生死之间,竟然突破了,将癫狂演绎的淋漓尽致,将杖法挥洒的石破天惊。
但是,他的脸上,却渐渐显露出一副宝相端庄的神态,静慧觉悟的模样,眼睛半开半闭间,流露出超然的智慧和觉悟。
“如你所愿!送你去西天见如来!”
高仁无喜无悲,踏步之间,脚下犹如绽放了一朵又一朵的莲花,一步踏进重重杖影之间,于绝路觅生机,尽管看上去摇摇欲坠,但无论邓元觉如何癫狂,禅杖离高仁要害,始终差了分毫。
一分不多,一分不少。
就是奈他无何!
而与“宝光如来”邓元觉不同的是,那“南离大将军”石宝在爆发之后,竟然是逃了。
与他来时一样,退的也是果断至极。
高仁冷笑一声,在重重杖影之间,伸手便抓住了邓元觉的禅杖,如同泰山生根,任由铁杖如何搅动,大力横生,也无法脱离他一掌分毫。
随之握铁成泥。
劲力一震,高仁便转身而去,一踏之间,紧随那石宝。
心乱了,武道被碾成了粉末。
曾经再如何的英雄好汉,此刻也只是落水狗。
而落在他背后,疯魔般的邓元觉静静地站在风中,只见他的额上细细的溢出一层白毛汗,僧袍半解,露出胸口钢丝虬结的筋骨,神色庄严,威势凛然。
但却是一动不动。
被高仁先天罡气一震,彻底断绝了生机。
啊啊啊啊……
石宝更慌了,风声鹤唳,背后那深渊一般深沉的气息不断的冲击着他的心神,仿佛随时随地要吞噬了他。
恐惧一重叠一重袭上心头。
不过好像很可惜,这种吓破了胆的高手,已经毫无价值。
恐惧到了极点,便是歇斯底里。
猛然一回身,一口劈风刀法斩出。
只见高仁伸出手指,犹如拈花,刀光威势尽数落在两指之间,动弹不得。
石宝脸上露出无尽的恐惧,想要抽身而退,却感觉到兵刃被那两根手指捏着,两股气劲碾磨之下,一时间拔刀不能。
眨眼之间,长刀寸寸断裂,接着便是一记看上去平平无奇的一指。
顿时,石宝的眼中、心中只剩下那一根手指。
一指之间,天地颠倒,五感错乱,四肢百骸之间,一切似乎都不再属于自己。眼睛判断不了方向,耳朵听错了风声,想要迈开脚,但却举起了手,全身上下,无一不变扭,就像全身的器官都造了反。
等到这充满了神秘意味的一指,落在他身上的时候。
石宝这才发觉,原来这一切的异种感觉,都是一种“错觉”。真正的那一指,颠倒了阴阳,错乱了五行,真气溃败逆转,以他自己的武学修为,竟然想不出这其中究竟有何道理。
直感觉这一招,已经超出了他对武学的理解。
便是圣公,也不过如此了吧!
石宝如此想着。
其实这一指的道理很简单,并没有什么神奇之处,不过是先天真气打乱了他的气息,打乱了人体经脉血液的流速,打乱了耳蜗里掌握平衡的耳石,打乱了真气的循环……
所以,自然是错乱了阴阳,干扰了五感,颠倒了平衡。
石宝也是一个高手,江湖一流实力,平日里喝酒吹牛打赌的时候,也曾在身上折过几把钢刀。随着方腊打江山,不知历经多少生死之战,运气于皮下,鼓起内气,即使是一个大锤砸下,也不能让他受重伤。
但是,被高仁轻轻一点,他那一身肌肉骨骼瞬间便扭曲到了一起。
武学是需要实践的,实践是检验真理得唯一标准。
高仁自从杀了杨戬之后,武学造诣大进,观看《葵花宝典》,再入藏经阁研究少林七十二绝技,但却并无出手的机会,这次小试身手,看上去很不错。
“杀了我!”
石宝口中惨叫连连,浑身抽搐。
看他那被高仁一指点中之处的肌肉,扭曲成了一团,竟然就像拧过的毛巾一样。
而随着那一丝异种真气在经脉中的穿行,更是痛苦异常。
生死符,是逍遥派的一种暗器手法,中者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受制于他人。
高仁这一异种真气,与“生死符”倒是有几分相像。
“我不杀你,找方腊去吧!”
“休……休想!”石宝紧紧的咬住牙关,连牙龈都开始出血了:“圣公……乃救世之主……必为我等报仇雪恨……”
“你可以不去,不过……你知道经脉被一点一点扭曲后会是怎样的痛苦吗?你知道肌肉被一寸一寸撕裂有什么感觉吗?那种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感觉,你真的想尝试?”
看着高仁那不屑一顾的淡淡表情,石宝却是犹如看到了恶魔,双手十指颤抖着张开,举在胸前,作火焰飞腾之状:“焚我残躯……熊熊圣火。生亦何欢,死亦何苦……”
“你连自杀都做不到,拿什么和我谈生死?”
高仁冷笑一声,提着石宝便大步而去。
勇气这东西,长久不了。
当全身经脉扭曲成一团,身体都为之变形的时候,再如何的好汉也忍受不了:“我……带你去……给我个痛快……”
临安皇宫,也是明教的总坛,教主方腊一身明黄龙袍负手立于月下,怔怔的看着迷离曼妙的月色,这本是一个美好的夜晚,但他心情却是格外的沉重,远非这皎洁月色可以承担。
“唉!我看到了何其惨烈的未来……躲不掉,那么只能努力变强……再变强……”
至诚之道,可以前知!
方腊掐指之后,神色坚毅至极,朝着一处严守的皇宫走去……
第一百五十八章 二十年来爱恨
宫殿并非北方那么磅礴霸气,有着江南的婉约之美,乃至融进了园林的风格,但守卫却是精锐至极。
甚至可以说充满了虔诚,发自内心的虔诚,将信仰都贡献出来。
方腊一直深入,一路上俱是明教的精锐教众,看到方腊走来,个个双手十指张开,举在胸前,作火焰飞腾之状。
直到来到一处空旷的大殿。
抬头上看,只见那高高的台阶之上,大殿朝南方向正中的龙椅之上,坐着一个一身明黄龙袍戴着冕旒的帝王。
“来者何人?朕乃大燕皇帝,英明神武中兴帝王,还不跪拜?”声音洪亮,在空荡荡的大殿里回响不绝,明显是用了内力。
“大明朝方腊来与大燕慕容商讨共击逆贼之法……”
“哦,大明朝乃我大燕兄弟之邦,请上座,江北逆贼如何了?可曾攻陷东京城……”
方腊哄了哄早已经疯了的慕容复,然后看向大殿深处,在那阴暗的走廊里,只能看到一道朦胧的身影,在月光下只觉烟霞笼罩,恍入仙境,苗条的身形,披肩的长发,折射的却是一种纯洁而神圣的氛围,一抹精神的浓郁香气。
“王先生……”方腊很恭敬的问候了一句。
先生之名,自然是因为那女子的博学。
“斗转星移你已经学去了大半,还囚禁我们做什么?”声音玲珑通透,在月色里犹如大珠小珠落玉盘,让人格外的想揭露出那隐藏在黑暗中的身影。
“王先生,这已经不是本教主想囚禁你们了,而是慕容公子他不想走啊!这大燕帝国的皇位,他似乎还没有坐够。若是你们想走,我这便放你们离开。”
“哼!独孤儿只要还未死,总有一天他要斩了你的脑袋……”
“哈哈哈哈,那他可要先弑父……”方腊脸上虽笑,但心中却始终有着一抹浓浓的危机感,越来越强烈的危机感,也不再废话,对着坐在龙椅上自娱自乐的慕容复说道:“大燕皇帝,如今正是危难之际,北朝皇帝武功盖世,已经连下十城,我准备月圆之夜、西湖之畔,与其决一生死,你我再交流交流,如何?”
“恩恩,好啊!你是要打架吗?”
一个“吗”字刚落,慕容复便从龙椅上直冲而下。
疯了的慕容复,才配得上“南慕容”的称号。
不疯魔不成活,如果他当年有现在这样的实力,绝对不会败于萧峰之手。
一出手,只是简单的功夫,一记手刀,披挂出浩荡的内力大刀,丝毫不吝啬真气。
方腊眼睛一眯,眼前这家伙虽然疯疯癫癫,但真的很强,这偌大的明教,能制得住他的,大概只自己一人了。
可惜,疯了。
面对慕容复的真气大刀,方腊出手便是“乾坤大挪移”的功夫。
《乾坤大挪移》不是那么好练的,乃是明教历代相传的一门最厉害的武功,其根本道理也并不如何奥妙,只不过先要激发自身潜力,然后牵引挪移,但其中变化神奇,却是匪夷所思。
《乾坤大挪移》的主旨,乃在颠倒一刚一柔、一阴一阳的乾坤二气,脸上现出青色红色,便是体内血液沉降、真气变换之象。据说练至第六层时,全身都能忽红忽青,但到第七层时,阴阳二气就能转换于不知不觉之间,外形上便半点也看不出来了。
这功法源自波斯明教,乃镇教之宝,武学道理多元精妙,变化神奇,是西域武林最巅峰的武功。功分七层境界,悟性高者修习,第一层需七年,第二层加倍,如此愈发困难,秘笈作者本人也只练至第六层。
一出手,方腊的脸上便是青红两色急变,真气大刀便是一扭转,朝着慕容复便斩了过去。
面对自己的真气大刀,慕容复也同时运转了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的“斗转星移”。
这两门功法有异曲同工之妙,虽然原理不同,但在方腊看来,有他山之石可以攻玉的效果。
不然,他何以三两天便来与慕容复一战?
自然便是摸索“斗转星移”的武学奥秘,来突破自己修炼“乾坤大挪移”的瓶颈。
你来我往一番,交手了十来回合。
方腊便满意的离开了犹如压土机碾压过的大殿,每一次交流,对他来说都是一场顿悟。
夜色已经深了,但很多人无心睡眠。
一个鬼魅的身影尾随方腊,悄悄的跟了上来,说道:“邓元觉已死,石宝已废。咱家刚刚看过石宝的伤势,那个叛贼的实力越来越强,或是不乘此机会杀了他,几年之后,石宝的下场便是你与咱家的下场。”
方腊头也不回的说道:“他将石宝送过来,可不正是挑衅,月圆之夜西湖之上,一决生死……”
“联手杀了他!”童贯眼神微眯,似乎连温度都降低了几度。
方腊微微沉吟着,面上的表情深藏在黑暗之中,然后轻轻舒了一口气,道:“童贯,事到如今,我也不瞒你了!石宝他的的伤势,并不普通。那人手段,神鬼莫测,着实让人感觉到可怖,可畏,可敬。”
他连用三个重音,强调这个“可”字,显示出内心的极不平静。
“你与咱家联手,加上大军围阻,有何可惧?”
“非我涨他人志气,灭自己的威风。那仁皇,当真是武学奇才。若非我的乾坤大挪移练到了最高的第六层,便是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石宝的伤势有何其之妙。”方腊沉重道。
“左右不过是先天之境,你与咱家俱都为先天,你明我暗,一举格杀之,北边乱臣贼子便不攻自破……”
方腊并不看好的摇了摇头,说道:“我明教乾坤大挪移的主旨,乃在颠倒那一刚一柔、一阴一阳的乾坤二气,正所谓顺着生,逆着死,我在其中颠倒颠,乃是天下第一运劲的法门,浑身上下意之所至,力之所至,动念之间,劲力勃发。但那仁皇,亦通此道,我拿手的绝学对他而言,根本就算不得什么……说这么多,便是让你知道,不要轻敌了。”
童贯冷笑一声,尖锐着嗓子笑道:“只要你牵制住他,咱家必舍身一击。不杀此僚,咱家下了地狱都要爬上来……”
方腊满意的微微扼首,负手而立,一钩残月挂在柳梢,只听他气势凛然道:“慕容家的斗转星移,着实带给我很多惊喜。我明教里历代教主有言,除非身怀一门阴阳并济,浑圆如一的绝世神功,否则不可冲击乾坤大挪移第七层。我本以为,这至高境界,只能是空谈,可是没想到,在慕容复的身上,我竟然悟到了一丝契机……若是再做突破,自能不惧他!可惜,那个女人守口如瓶,并不透露斗转星移的心法……”
童贯表情变了一变,冰冷的笑声在冰冷的夜色里传开,犹如夜枭在干嚎:“姑苏曼陀山庄的王语嫣,与大理段氏皇帝牵扯颇深,你惧怕那段誉的实力,想让我出手……嘎嘎嘎嘎……你可知,这个女人当年可是有机会成为大理的皇妃,你既然已经囚禁了她,还怕那个段誉吗?”
“我明教终究不好出手……”
……
高仁在放石宝离去震慑方腊收集信念之后,顺道去了燕子坞。
慕容家参合庄的还施水阁藏书,王家曼陀山庄的琅玉洞秘籍,虽然历经二十年,不知还剩多少,但那个神仙姐姐,天龙世界第一美女,武林活字典的王语嫣,却是一本行走的武林秘籍。
而且,独孤求败已然好久未曾相见,也不知道他那“独孤九剑”又悟出了几剑。
段誉和王语嫣在一起像童话一样,回到慕容复身边比较接近现实些。
或许是由于段誉终于明白了自己喜欢的只是玉像而并不是王语嫣,而王语嫣也明白了这点,才离开了段誉。
或许是王语嫣在找不到长春不老功之后也明白了人生百年转眼即逝,她的真爱既然是慕容复,那倒不如留在慕容复身边。
反正,二十年他们都未再相见。
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
段誉,这个自小便身受佛法熏陶的帝王,在那琅玉洞里玉像倒地,像首破裂之时,便顿悟了,彻底放下了心魔执念。
他爱的,究竟只是“神仙姐姐”。
无人不冤,有情皆孽。
高仁对二十年后“天龙”一众角色的爱恨情仇并不关心,二十年来,都已经老了。
该放下的,都已经放下。
放不下的,也早早的投胎转世,早已经又是一条好汉。
高仁行走在断垣残壁之间,凝重之间,又带着一丝早知如此的明悟。
明教席卷江南之地,深处临安的慕容家如何能避免得了。
曼陀山庄那漫山遍野的山茶花不再。
燕子坞里,湖面绿波上也未见到那漂来的一叶小舟。
也看不到那个绿衫少女手执双桨,缓缓划水而来。
更听不到那柔美婉约充满了江南之美的歌声,“菡萏香连十顷陂,小姑贪戏采莲迟。晚来弄水船头湿,更脱红裙裹鸭儿”……
夜色有些凄凉。
燕子坞参合庄一隅,高仁看到了舞剑的独孤。
很孤独!
在他不远处,在月色笼罩之下,立着一块早已经斑驳了的墓碑:先母阿碧之墓!
阿碧
绿色的江南,绿色的水乡,是我诞生的地方,也是我挚爱的地方。
因为生在这一片片无穷无尽绵柔多情的绿色,于是爹给我起名为,阿碧。
然后,我就遇见了慕容老爷。慕容老爷单名一个“博”字,不肯真正买我做丫环,他待我很好很好,就像是待自己的亲生女儿一般。
从此我住在了慕容老爷的家里,他的家在洞庭苇塘的深处,名叫参合庄。
我不知道为什么老爷那样聪明的人要把宅子建在这样一个诸多不便的地方。但是后来我还是知道了。那是慕容氏最大的秘密:原来他们慕容氏是五胡乱华时鲜卑人的后裔,他们一心想的,便是逐鹿中原,打下万代的基业。
我想知道了这个秘密之后,我便正式算是慕容氏的一员了,这让我的心里一阵阵地泛着丝丝的甜。
慕容老爷有个小公子,大我九岁。小公子单名一个“复”字。我知道那是老爷想让他完成复国大业的一番心意。
每天公子都要去练武。不只是练他慕容家家传的武艺,还要兼修各门各派的功夫。因为慕容氏在江湖上有个“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的名头,公子杀人的时候,总是要用那人的成名绝技。
老爷和公子每杀一个人都是有目的的。有时是为了夺其财而招兵买马,有时是为了本想将那人收为己用而被人拒却。他们活得小心翼翼,他们的使命之一便是守护慕容氏的大秘密并且竭尽全力地实现它。
我不知道这样去杀人对不对,也不知道这样小心翼翼是值得还是不值得。但是既然公子是这样做并且这样想的,我就坚定地认为,那是对的。
后来,我也学会了应付那些来生事或是来拜师的无聊客人,我想这样子也可以帮公子一点忙吧。这样想着的时候,我的心里甜甜的甚是受用。
后来公子长大了,我也长大了。
心里那种隐隐的情感,也悄悄地长大了。
我总是做一个奇怪的梦,梦见公子和我追逐着奔跑在江南绿色的雨季里。醒来才知道那不过是一场空。公子是公子,我只是一个丫环,有什么资格去想那些事情。何况公子还有一个漂亮的,喜欢他的表妹。
公子的表妹很美的,我想,世上再不该有那么美丽的女子了。
参合庄里还有一个和我差不多的丫环不是说性格差不多,只是在慕容家的地位差不多。那个丫环叫阿朱。
我想只有她知道我对公子的爱。她是那么一个聪明的女子。而我,不仅不像公子的表妹一样美,竟也不像阿朱一样聪明,我有什么资格去爱呢?
但是有些感情是没有办法说放就放的,我只能偷偷地,毫无指望地爱着公子。
公子大了以后,经常出门去,每一次都要
好几个月。我总觉得他每一次回来都会瘦一点。而且公子总是不开心的,我想,那是他复国之事进行得不顺利的缘故。
那么,复国这件事就真的那么重要么?
公子,你心里装着的是天下,是复国的大业,我心里,可只有一个你呵!我只希望你快快乐乐地活着,复国也好,统一也好,都不是什么要紧的呀!可是这些话我不敢说也不能说。我知道他听了这些话,是会不高兴的。如果不是那个呆头呆脑的段公子闯入参合庄的话,公子应该是会娶他的表妹吧。
后来,发生了好多好多的事情。有的我知道,有的我不知道。但是很久之后我再见到公子的时候,公子已经疯了。
我几乎不能相信,面前这个蓬头垢面的疯子就是参合庄的少主,就是那个风流潇洒,英俊倜傥的慕容复。
他总是痴痴呆呆地看着我,有时,又忽地对我俨然地说着,贵妃,怎地那不为朕斟酒之类的话。
他疯了,他是真的疯了。他疯在他们慕容氏做了几百年的皇帝梦里。
我和他不敢再住在参合庄,因为这样的我们再也抵敌不了多年来结下的那些仇家。
我们隐居在大理城外。既然他喜欢,我就总是找一些不更事的小孩,做一些糕饼分给那些孩子然后让那些孩子跪拜他,对他说,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既然他喜欢。在心底几乎不敢念及的地方我有一丝丝的庆幸,感谢上天,把他赐给了我。
虽然,是以这种方式。我还是会做那个和公子互相追逐奔跑的梦,不过梦不再是绿色的,而是黄色如暮色一般苍茫的黄色。
第一百五十九章 独孤的剑,血夜的雨
惊蛰,雷霆起,万物收声。
月圆之夜看不到月亮,雨一直下,下得很大!
暮色黄昏,雨帘遮蔽了整个临安城,天地一片混沌。站在雨中,站在屋内,站在皇宫大殿里,不管在哪里,耳中只能听到水流倾泻的声音,从眼前,到天边。
苍茫的天地间,一个斗笠人在雨中飞速穿行,在他踏过的一瞬间,身后又有一只黑色的靴子,踏在了他的脚印之上,飞溅起一朵白莲花,往上看,青衫磊落,一把油纸伞刺破苍穹。
每追出一步,地面上的积水都被踩踏得出现一圈圆形的涟漪,随即,圆形的涟漪一爆开,化成无数的水滴在路面上激射铺开,好像一朵朵巨大的白莲花一开即谢。
步步生莲!
明教的根基在江南,方腊以及他的附庸已经准备划江而治,自然不可能将总坛放在险峻的不通人烟的山顶险峰之上。
达则兼济天下,穷则独善其身。
明教是国教,需要蛊惑世人,需要配合统治。
宗教永远是为政治服务。
夜色雨幕里,西湖岸边若隐若现的山头上灯火通明,那是明教的总坛,圣火不熄之地。
独孤仗剑而行,手上的那口无常无定的软剑一直氤氲着一条血线,雨冲不尽,因为他一直在杀人。
一人,一剑。
一剑,一人。
高仁跟在他的身后,自然无需他出手,只手上打着一把油纸伞,漫步而行,可偏偏无论外面的大雨多么的狂暴,杀人的血如何的血腥,就是挤不进这小小的一方油纸伞内。
闲庭信步,高仁一身的干爽。
“大雨洗地,明日倒又是干干净净一方天地……”
“为官的,家业凋零;富贵的,金银散尽;有恩的,死里逃生;无情的,分明报应。欠命的,命已还;欠泪的,泪已尽。冤冤相报实非轻,分离聚合皆前定。欲知命短问前生,老来富贵也真侥幸。看破的,遁入空门;痴迷的,枉送了性命……”
在高仁轻声的念叨之中,脚下的水流里溢出一丝鲜红,让这个混沌黑白的夜幕多了点色彩,顺着那水流的痕迹看过去,几名明教弟子,身子倒在了雨水里。
苍白的面孔上,一双双眼睛睁得大大的,满是茫然和不解。
似乎,连怎么死的都不明白。
独孤的剑,快准狠。
出剑便是一条性命。
咔嚓。
雷公电母在施展天威。
一道炸雷劈在头顶,让暮色短暂的亮了起来,电光闪耀之间,那些死不瞑目的面孔,显得格外的狰狞和诡异。
还有痛苦、愤怒和一种无名的悲伤。
天生为剑而生的剑客,一生便忠于他手里的那口剑。
不管是利剑还是软剑,在他出手的那一刻,天地之间,再无其他。
利剑无意,凌厉刚猛,无坚不摧,弱冠前以之与河朔群雄争锋。
软剑无常,紫薇软剑,三十岁前所用,误伤义士不祥,乃弃之深谷。
一剑刺出,剑身柔软如绢,纵使一击不中,只要反手迅速一抖,或者内劲即刻一催,软剑便可如长鞭灵蛇一般立即追击敌人,防不胜防,难以为继。
这一路杀过来,无人得脱!
独孤有了剑意……
高仁也一直在感受着他的剑。
在这个世界,在这个时代,在今后的时代,在剑道上的感悟,无人能超过他了。
高仁并指为剑,一道小小的真气化作剑形在指间环绕。
在软剑无常的境界时,使剑要在迅猛凌厉之余,要学会每一招每一式乃至每一剑的奇幻变化以及软剑善变无常的奇诡路数。
而所谓“无常”,就是在招式已经发挥到极致的基础上再追求变化的极致,通过劲力和内功的运使控纵,软剑出招形态可以根据使用者的心意千变万化,任意转换,再加上独孤九剑无招无迹,觑敌出剑的攻击模式,宛然就成了一个永远都能翻陈出新的招式源泉。
无常无端,玄乎离奇。
也可能是由于独孤求败的软剑快得太过迅疾无常,致使他在盛年之时因为收招不及引发了一生引以为罪过的“误伤义士”事件。
而这,可能就是人生的无常吧!
血色的夜,血色的雨!
独孤的剑,孤独的人!
一个求败二字,何其之孤独。
当球一败而不得。
但此世,他绝不会再孤独,甚至要永远活在高仁的阴影之中。
高仁撑着油纸伞,缓缓的站定,堂而皇之的站在大雨之中,却让所有警惕巡逻的明教弟子,对他熟视无睹。
他似乎已经彻底的融进了雨水里,没有任何的异响。
明教的总坛,今夜灯火通明,熊熊烈焰在燃烧,摇曳的火光甚至有种将天地都付之一炬的感觉。
高仁伸出手,接住数颗水珠,然后弹指一挥。
“谁?”里面发出一声暴喝。
“嗡……”
霎时间,一道强劲至极的箭矢破空而来,直射高仁的面门。锋矢破开雨帘,弓弦的声音才在高仁的耳中响起,电光火石之间,就是致命一箭。
“你就是小养由基庞万春吧!”高仁单手接住那泛着乌光的箭矢,透过被箭矢射穿的空洞看向大殿,笑道:“来而不往非礼也,还给你!”
说罢,以极阳真气为弓臂,以阴柔内力为弓弦,同样“嗡”的一声,那根箭矢从那空洞里射了回去。
“啊!”
里面响起一声惨叫。
“狗贼,今日布下天罗地网,你逃无可逃!”
一人杀了出来,看向高仁的眼神里,充满了愤恨。
“方腊还没有出关吗?到日子了啊!”
“只要还有一个明教弟子在,你休想踏足总坛……只要还有一个明教弟子在,便要杀尽你朝的狗官,我等伤不得你,你那些狗官可没有你的功夫。除非,你将三百万明教教众尽数杀光……”
“那便杀光了!”
高仁并不在乎明教众人的态度,螳臂当车,车需要在乎螳螂的态度吗?
他们冷静,与高仁无关,他们冲动,也与高仁无关。
想死,那么便要做好粉身碎骨的后果。
想活,那便乖乖的做个良民。
“暴君!”
守护总坛,或者守卫方腊闭关地的明教教众都被高仁彻底的激怒了,刀、剑、锤在火焰里反射着杀气……虎视眈眈。
可惜,这对高仁又有何用。
一拥而上又如何?
“退下……”
一声堪比雷霆的声音从那熊熊烈焰的映照里传了出来,话音未落,那重重火光之中人影蓦地闪动,“呼啦”一声带出霹雳之声。
高仁还是那副淡定的模样,夜雨飘摇,高仁执伞而立,静静的等待着。
方腊出关了。
很配合他的出场,一道闪电划破了夜空,耀眼的电光照的天地透亮,雨帘里现出一个模糊的身影,一切都隐藏在薄薄的水雾中。
滚滚雷声之中,只见方腊**着上身,露出精壮至极的胸膛,雨水顺着他的脊背滑落,几道骇人的旧伤痕,就像蜈蚣一样,盘旋在他的要害。
这些犹如蜈蚣般的伤口,狰狞而恐怖,虽然早已经愈合,但就能想象得出,这曾经经历了怎样惊心动魄的危险。
明教来源于波斯,那地方……不提也罢,甚至连那两个字都不敢提(说多了会被神兽吞了)……
明教还剩下来的几位法王静静地站在方腊的身后,一脸的淡然,生亦何欢,死亦何苦,唯光明故,那地方来的宗教,总是如此的可怕。此时,他们任由雨水打在身上,他们每一人都是天下一流的高手,而且还是从尸山血海中杀出来的威名,说是身经百战也不为过。
但是,他们却心甘情愿的屈服这个叫方腊的男人手下。
高仁撑着油纸伞,雨水似乎更急了。
行走在雨中,溅湿裤脚是不可避免的事情,更不要说直接站在大雨里。
但高仁却发现,方腊的裤脚是干的,甚至整条裤子都干的,雨水顺着他的脑袋滴落,从胸膛滑下,雨点有力的打在他身上,但却像遇到海绵一样,被牢牢的吸附在他的皮肤表面,很快为他镀上了一层水膜。
“乾坤大挪移?还有……斗转星移……”高仁眼前一亮,终于提起了浓郁的兴趣。
人生总是如此的惊喜。
高仁需要的惊喜,就是遇到一个真正的对手。
独孤的剑,带给高仁三分喜悦。
方腊身上的雨,却是将剩下的七分给补满了。
高仁之前很确定,这个天下,绝对没有人比他更擅长**力量的掌控。
现在,好像也没有超越自己。
“龙蛇”的内家拳化劲,一羽不能加,一蝇不能落,到了见神不坏的境界,更是能控制身体的每一寸皮肤的力量。
他将油纸伞一收,笑着看着方腊。
雨水在落向他的瞬间,似乎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所阻隔,滑向了另一边,好像有一层无形的气膜存在于身体的周围。
无数细小的,错乱的,难以预测的水珠,带着或轻或重,大小不一,仿佛无数无头苍蝇一样复杂的琐碎的力道,从不同方向,以不同速度,前后不一的打来。
这一瞬间,复杂的力道变化,堪称天底下最绝的暗器。
没有人能在大雨中,躲过水的袭击。
高仁做到了,方腊也做到了。
人生处处是惊喜。
对某些人却是惊吓。
但箭在弦上,唯拼死一战罢了!
第一百六十章 生亦何欢,死亦何苦
文明的碰撞,能激发出迷人的火花。
东方的斗转星移,西方的乾坤大挪移,两者相互碰撞。
方腊悟了!
明教中,乾坤大挪移练到第六层的时候,已经是天下难得的神功了。
后世张无忌修炼“乾坤大挪移”的第七层心法,又比第六层深了数倍,一时之间难以理解,自此而下,阻碍重重,直到篇末,共有19句未能练成。
张无忌宅心仁厚,虽有19句未练成,却不以为意,并没有强练,反而因此躲过一劫。
原来当年创制“乾坤大挪移”的那位高人,内力虽强,却也未到九阳真经的那一步,只练到了第六层。
他所写的第七层心法,自己也未练成,只不过是凭着聪明,纵其想象,力求变化而已。
张无忌所练不通的那19句,正是那位高人凭空想象出来的,似是而非,已然误入歧途。
要是张无忌存着求全之心,非要练到尽善尽美为止,那么最后关头便会走火入魔,不是疯癫痴呆,便是全身瘫痪,甚至自绝经脉而亡。
但是,现在,方腊的数十年积累,疯慕容“斗转星移”的武学智慧,高仁的外界压力……
方腊另辟蹊径,走出了前人不曾走出的路,一举突破。
被推高到七层境界的乾坤大挪移。
想必有着极为灿烂辉煌的精彩。
看着方腊那滴水不沾的功力,高仁为之深深的期待着。
对于这个世界而言,他高仁只是个匆匆的过客。
权利,金钱,美色,唯武道是永恒的追求。
当然,在走之前,我亦要让这这个世界永远的烙印上“高仁”之名,武林霸主也好,千古一帝也罢。
只求不朽。
信步走在漫天雨幕之中,屈指一弹,毫无烟火气息,那水滴“卟”的一声,犹如一颗子弹射了出去,
一瞬间,高仁不知道弹出了多少颗雨弹。
无数的水滴中,藏着不知道多少重明劲暗劲,每一点水滴中,仿佛都可以藏着一个世界。
方腊表情凝重,窥一斑而知全豹,这种力道的掌控,着实让他心凉。
武学之道,到达了巅峰,一抬手一投足,皆是绝学。
霎时间,只见方腊伸手摆了个起手式,两手一揽,犹如两扇门,封锁着自己四面八方,飞溅的水珠,打在他的手上,无论力道轻重,暗劲诡异,都被一个圆融的气劲转移,顺着他打来的方向,引导着,爆射而来的雨弹汇聚成一颗巴掌大小的水球,诡异的悬浮在半空。
纵然水弹的力道诡异多变,纵然高仁的真气阴阳莫测,但遇上方腊那滑不溜秋的挪移力道,也只能颠倒了劲力,梳理了阴阳,一一降服。
这一刻,他将乾坤大挪移的神妙发挥的淋漓尽致。
但是,这功夫高仁还看不上,掌控力量的皮毛罢了。
“若是只这点功夫,那真的是太让我失望了……”
高仁一掌拍出,两道真气一阴一阳两个方向流转,虚实变化,无穷无尽。
掌下,方腊一使出乾坤大挪移的运力之妙,高仁就领会了三分。
他是内家拳大宗师,踏足“打破虚空、见神不坏”的境界,又与黄裳一起开创“九阴真经”,看了半个藏经阁,武学沉淀何其之深,武学造诣何其之广。
不管是内功,还是外功,他足以称得上是一代宗师,是达摩一般的人物。
很多武学,只瞄一眼,便能窥破其根本,洞悉其根源。
超凡九品的名字叫做“大宗师”。
何为大宗师?
将一身本事融会贯通,武学的巅峰,返璞归真的境地……
高仁却也是半只脚踏了进来。
乾坤大挪移虽然精妙绝伦,是明教绝顶功法,常人领悟一辈子也不一定能达到三四层的境界,但也逃不出“天龙”世界武道的范畴。这门武学在他面前都并无晦涩秘奥可言,相反,在他的掌下,方腊就像一个活秘籍,演示着乾坤大挪移的一切奥妙。
就像方腊在慕容复身上窥视绝学一样,高仁也在他身上获取武学精华。
方腊阴阳挪移的力道,一掌打出,搬运阴阳,挪动虚实,但此时,却只感到掌下空不受力,高仁这一掌犹如虚幻的一般。
明明却却有无穷力量加身,但乾坤大挪移搬运之下却又如虚空一般。如果说乾坤大挪移是化用的巅峰,那高仁这一招,堪称无胜于有,空成就实的精妙应对。
明教众人无不面色凝重,悚然动容,巨大的悲伤和恐惧袭上心头。他们已经高估了高仁的武功,却没想到高仁比他们高估的高度,还要高出不知凡几。
方腊一举突破乾坤大挪移的第七层,武功的提升已经超出他们的想象了,可高仁,竟然还能隐隐占据上风。
若不是亲眼所见,他们没有人会相信这样的笑话。
方腊坐上明教教主之位,在江南裂地为王,那可是打出来的。
此时总算明白过来,如果不是有方腊在前面顶着,他们这样的人再来十个,也只是高仁动动手脚的事情。
这便是先天高手的力量。
而且,北朝那百战百胜的大军,那恐怖的火器,也非他们所能抵挡的。
且不说他们几位法王、使者,光是广大基层教众的身家性命,就维系在高仁的一念之间,一个不好,泰山压卵而过,数十万信众教徒,就是家破人亡、身死教灭的下场。
纵然有少许反击之力,也难以改变大局。
这是明教的生死存亡之境,当前局势,根本不是明教要拿高仁如何,而是高仁如何处理明教。
方腊唯一的希望,就是击败高仁,维系对北朝唯一的优势。
万千教众,明教存亡维系与方腊身上,这样沉重的压力,明教等人怎么能感受到?
方腊的心里,虽然依旧古井无波,但却无力回天,纵然乾坤大挪移神妙无双,也难以撼动高仁分毫,他拼尽全力,也不过是一个旗鼓相当,明教可承受不了这个结局。
霎时间,只见他腰间肌肉一蠕动,然后一弹,两个似透明,非透明的狭长令牌飞了出来。雨水打在令牌上,隐隐有火焰飞腾之相。
然后他身子一扭,脱离了高仁的掌控,整个人忽然以怪异的姿态施展奇怪的武学,落在他手里的令牌仿佛化为了一条灵活无比的毒蛇,咝咝吐信。
圣火令武学!
阴毒诡异的身法,配合着圣火令反射着火光,幻化出扭曲的光影,如若梦幻。
冷厉的光影飘忽不定,如阴风鬼魅,诡异莫测,这源自波斯的奇诡武学,大异于中原常理,圣火令上的神功,一出手,就是阴狠毒辣的奇诡攻击。
突然,高仁眉头一皱。
冷哼一声,那鬼魅的光影里,犹如海市蜃楼般的幻象中,一道独属于“葵花宝典”的气息出现。
太监的腐朽之气,无法逃避高仁的感知。
因为在“葵花宝典”的研究上,他并不逊色于任何人。
生死相搏,几十万人的身家性命集于一身,方腊也管不了这符不符合江湖道意规矩,因为这已经不是江湖事。
方腊不去想那么多,身法倏进倏退,手中的圣火令变化横生,但一股如影随形的劲力,却在转移和化解他的力道,两人同样是劲力相对,如同两个妙至颠毫的平衡大师,在互相破坏对方的重心一般。
忽然,高仁冷笑一声,劲力大挪移,一道鬼魅的人影被他的真气所牵引,与方腊相杀。
童贯如若鬼爪的双手一收,再次一闪,招招不离高仁的要害。
对于“葵花宝典”,高仁熟悉至极,以这样的功夫来刺杀自己,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纯粹取死。
赵佶有两大太监,一个杨戬,早已经死在了自己手上,剩下的这一个,自然便是那“六贼”之一的童贯。
试过了方腊的“乾坤大挪移”,感受了他功夫奥妙,高仁兴致已尽,那么便结束了吧!
轻轻一指,窥破童贯那鬼魅的身法,在外人看来,就像他自己撞在了高仁的手指上面,刹那之间,一种复杂的力道封锁了他的行动,数股诡异的内力封住了他周身大穴。
随之,方腊再也维持不住不败之势,被高仁一掌重创之后,他也是脸色一白,踉跄的后退数步,无力地倚在墙上。
“教主!”
几位法王心急如焚,提着兵刃围拢而来小心戒备,方杰扶住方腊内力探出,却感觉方腊身体乱成一锅粥,内力剧烈激荡,实在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一掌抵住,顿时便感到一股诡秘的内力向他冲击而来,他不敢抵抗,生怕伤到了方腊,引动他的伤势,任由这股力量长驱直入,只以内力消磨。
喉咙一阵腥甜,方杰一口鲜血喷出。
此时,高仁一招“隔空取物”拾起了掉在地上的油纸伞,打开,撑起,一缕缕水珠滴落下来,落在青石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声音。
随之,转身便去,竟然丝毫不再看他们一眼。
余者,不值得他再看一眼。
方腊面色青红不定,挣扎的起身,嘶哑着嗓子说道:“我败了,明教也败了,划江而治不过是个笑话。你有大心胸,饶了那万千苦难之人……”
高仁脚步未停,一步步走下山去。
只听到身后传来一声平静的声音:“生亦何欢,死亦何苦……”
第一百六十一章 开疆拓土,大理天龙
明教!
亡。
成王败寇。
这就是一个红果果的、弱肉强食的世界,弱者没有任何的人权可言。活着,不过是强者给予弱者的怜悯罢了!
灭了明教之后,系统的面板上又挂上了一颗小星星。
继续未动。
因为用不上。
明教的秘籍功法,打包了。
燕子坞里的活秘籍,打包了。
王语嫣、疯慕容、独孤,以及数十辆大车拉着的书籍,一同北上东京城。
大军南下。
赵匡胤在大渡河边上挥动玉斧说朕的江山至此为止,就注定他没有一个开疆拓土的决心。
凡是开国帝王不能做到的事情,后世的帝王就更加不可能做到,所以,大宋的国土在不断地萎缩,只要是人就想咬一口大宋的肥肉。
儿皇帝石敬瑭把燕云十六州送了出去,最后的结果就是身死族灭,不能谋一时者不足以谋万世,不能谋一域者,不足以谋全局,古人早就说过,一个帝王的心胸决定着他的疆域和命运。
高仁讨厌将时间浪费在行军打仗上,他更愿意提着一双拳头去莽,他也有这个实力去莽。但是他不讨厌这片土地,他和大宋朝的土著不同,他会习惯性的把吐蕃、回鹘、西夏、辽国都看成中华固有的领土,这就让他有了超乎这个时代所有人的远见卓识。
当然,这一切都是为系统里的“大道烘炉”服务。
开疆拓土,征服天下,足以让人永垂不朽。
可持续发展,才是硬道理。
古往今来,除了多少帝王将相,我们能记住几个?
秦始皇嬴政,汉武帝刘彻,魏武帝曹操,唐太宗李世民……文治武功,很显然“武功”更让人津津乐道。
秦国的崛起起自于秦穆公,而实现于秦孝公,他们叫什么?
因为文景之治,汉武帝这才有国力去打匈奴,他们又是谁?
文治终究还是为武功服务!
信念之力,要确保在自己离开这个世界之后,并不会因此而断绝,这考验的是技术。
西南军大营里。
鲁智深和小种经略相公种师中认真研究着西南一隅的沙盘。
小种经略相公指着滇西草原说道:“告诉到伍长级别,一月之后我们就要准备作战了,现在不好好训练,开春上了战场就只有死路一条,吐蕃人有多么凶残你是知道的,我们开春之后的战争目标就是滇西草原,彻底的控制了滇西草原,才算是完全把吐蕃和大理国给分开了。陛下要吃下这两个国家,又有炸药之威,但该谨慎还是要谨慎,特别是吐蕃,这里的环境可不适合我们……”
鲁智深点点头,他头上已经长出了毛茬子,根根直立:“洒家特意上了一次高原,那地方真的不是人能生存的,小种相公,你说陛下怎么就看中了这样的不毛之地?”
种师中朝着北方拱了拱手,说道:“当年宋太祖在大渡河边上用玉斧划了边境,如今看起来,那条边境已经不适合目前的帝国了,一个大一统的国家就该有大一统的样子,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并非是一个说法,是要我们去实实在在的去做的。”
鲁智深深以为然,但还是摸着脑袋上的短茬子说道:“大渡河以西都是蛮荒之地,我们要来何用?即便攻下,难倒帝国还真派官员去治理?不是我看不起他们,凭一般读书人那小身板,上去了绝对高原反应……”
“我哪里知道有什么用处?这话你就问错了人,你该去问内阁的阁老,或者议院的议员。就像陛下对军部所说的……我们是军人,职责就是拓土开疆,只要看到土地就想夺回来,即便是没什么用处,放在那里看着也好啊!陛下曾经一度呵斥了我们这些儒将,他说,你们给我记住了,身为一个将军如果对别人家的领土都没了野心,趁早脱掉戎装回家奶娃去吧,少在军伍里混吃等死!”
“说到开疆拓土,西夏应该亡国了吧?广惠头陀真的是大好运气,轻轻松松立下首功。”
“我等也快了……北边辽国应该不急着开战,辽金之间大战不断,我们坐山观虎斗,好好训练一只骑兵。以朝堂上诸公的手段,制衡辽金,等闲之事。现阶段,一个吐蕃,一个大理,建功立业,便在眼前……”
……
大理是个好地方!
尤其对于金庸武侠世界而言,这里在宋代更是江湖圣地般的存在!
大理段氏!天龙寺!
无论哪一个名头,都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强大势力!
更重要的是,大理的皇帝,和高仁一样,也是个先天高手。
六脉神剑,北冥神功,凌波微步。
便是高仁,现在也无法确认段誉的实力究竟有多强。
更重要的是,他还有个同样先天境界的二哥虚竹。
大理,点苍山。
大理皇家寺院天龙寺的存在地,西南武林的圣地。
在帝国大军跨过边境之前,在大炮的射程之外,点苍山天龙寺外,来了一位青衫磊落的年轻人。
“劳烦小师傅通禀,中华帝国高仁拜访!”
天龙寺山门外,高仁轻笑着对一个小沙弥说道。
“施主还请稍等,小僧这就去通禀寺中长者!”
看小沙弥的表情,便知道自己的名声已经传到了大理国。
但是,果然不愧是皇家寺院,区区小沙弥都极具气度,虽然震惊于高仁之名,可十岁左右的小沙弥却只是稍露惊容,而后便双手合十轻声道。
“小师傅自便!”
高仁淡然一笑,直直的站在山门前。
“阿弥陀佛,贫僧本尘见过高仁施主!”
不久后,一位看不出年龄的僧人便随着一众大和尚匆匆走了过来,见到高仁后眼中精光闪烁,双手合十宣了声佛号。
“原来是保定帝!”高仁淡然一笑,随意抱拳客气道。
段正明精通一阳指,曾因退敌鸠摩智而在天龙寺出家,法号本尘,并修习“六脉神剑”中的“关冲剑”。
之后避位给段誉为僧。
“保定已经尘归尘,世间只有本尘。施主请寺内一行!”
“恭敬不如从命!”
高仁一脸平静,大步朝着天龙寺已经大开的山门而去。
天龙寺是大理国的皇家寺院,大理崇尚佛学,许多皇帝退位后都在天龙寺出家为僧。
天龙寺在大理是一个支柱性的作用,简直就是段氏政权得以稳定的保障者。
其占地规模宏大,基方七里,为屋八百九十间,佛一万一千四百尊,用铜四万五千五百五十斛,更有“三阁、七楼、九殿、百厦”之规模。
当然,高仁不是来旅游观光,也不是来瞻仰西南佛教圣地,天龙寺规模如何建筑又如何雄伟华丽,于他并不相干。
接待高仁的规模很庞大,但并未见到二十年前的天命之子,现在的大理国皇帝段誉。
“施主以江湖人的身份此来蔽寺,所为何事?”保定帝本尘和尚最终还是直奔主题,问出了寺中众僧想问的话。
高仁短短时间里灭宋自立,紧接着平定江南方腊之祸,又灭西夏,举世皆惊,更传闻,高仁有先天实力,今日到此,谁人不惊,便是定力非凡,也难以保持内心的平静。
“本尘大师快人快语,那我也不卖关子,就直言不讳了!”高仁淡然一笑,说道:“我此行,目的之一便是想借贵寺镇寺之宝六脉神剑一观!”
“什么?”
众僧一脸震惊,一双眼睛瞪得老大,有那定力不足的,声音中隐含掩饰不住的愤怒还有一丝丝的戏谑。
二十年前,吐蕃国师鸠摩智也是这般霸道,当年的场景如今还是历历在目。
二十年后的今天,竟然再次发生,历史如此惊人的相似。
当年,鸠摩智无功而去,并成就了段誉。
今日,段誉已经是先天高手,一身本事何其之强,岂惧怕江湖高手来犯。
“狂妄!”
有一年轻的僧人一脸铁青,一双眼睛瞪得老大,冷笑道:“六脉神剑乃我天龙寺镇寺之宝,你虽然为北朝皇帝,难倒真以为我寺会答应这等无礼要求?”
“你们会答应的!”
高仁很肯定的说道,语气、表情坚定至极,只气得那年轻僧人脸膛涨红差点吐血。
“你可知白龙鱼服的道理!”这是威胁。
“施主还请自重,天龙寺绝不会答应此等无礼要求!”
“我要是非得借贵寺六脉神剑一观呢?”高仁伸出一根手指,说道:“只要我一声令下,三万大军便会南下……”
“区区三万军队罢了!我大理国有兵三十万,足以御之!”
“而且,施主不怕我等囚你于此吗?”
“你不行!”高仁笑道:“西夏亡国了,曾经强悍的西夏武士在我大军之下毫无还手之力,你们大理国的兵,比之西夏武士又如何?”
“阿弥陀佛!”保定帝伸手阻止了僧人开口,双手合十唱了一声佛号,问道:“施主的目的之一便是六脉神剑,不知剩下的还有什么?”
“请大理皇帝段誉上东京城一行,共编《天下武学总纲》!”
第一百六十二章 当天命之子遇上穿越者
“请大理皇帝段誉上东京城一行,共编《天下武学总纲》!”
何其霸道,何其嚣张,何其装逼。
落在天龙寺众僧耳中,震耳欲聋,任是打坐参禅几十年的老僧,心头也不禁涌出一丝怒火。
大理国,再如何的偏安一隅,那也是一个国家,带甲几十万。
更重要的是,天下谁人不知,大理国皇帝段誉,乃世间绝顶高手。
黄毛小儿,竟然敢口出狂言。
“阿弥陀佛,施主口出狂言,要取我天龙寺绝学六脉神剑,这只是江湖之争。但辱我国主,恕贫僧不敢答应,还请领教施主高招!”
保定帝面色呈现金刚怒目之相,一根手指从僧袍里探出。
嗡!
便听空中传来一声震响,声浪滚滚犹如雷霆,紧接着一道凌厉指劲破空而至。
大理段氏绝学一阳指!
高仁淡然一笑姿态闲舒,随手一指点出,一道凌厉霸道却又几乎无声无息的指劲脱手而出,“砰”的一声与射来指劲在半空激烈相撞,将射来指劲消弭不说还有余力继续前进。
保定帝瞬间将手指收回到了僧袍里,闷哼一声,一连退了八步才站稳,每一步,脚下的水磨青石地面上都显露出了一个深深的脚印,而他脚下的僧鞋,好像泡糟了一样,朽木般烂掉,光了脚丫子。
这还不算完,霎时间,保定帝脸上涌现出一道血红,喉结“咕咚”了一下,似乎在吞咽什么东西。
众僧俱都在他张口吐气的瞬间,隐约的闻到了一点点腥味。
那是伤了内脏,刚刚一口血涌起来,却强行吞下去了。
再看高仁,风轻云淡,手掌一挥一收,好像拂去了尘埃,赶走了扰人的苍蝇。
“阿弥陀佛,施主指力修为果然精湛,不愧被誉为能与达摩比肩的武学宗师……”
保定帝单手道了声佛号,表情格外的凝重。
一阳指是修炼六脉神剑的基础功法不假,但是一阳指修炼到高深阶段,比如二品以上,其威力一点都不比六脉神剑差,甚至在神异方面更甚一筹。
起码一阳指在治伤方面效果明显,六脉神剑除了威力奇大、无形无相之外,就没有其它优点可言。
先天高手他不是没见过,也不是没有交流过。
段誉毕竟是他的侄子,那皇位还是他禅让给段誉的。
但是,他毕竟没有达到先天之境,无法判断高仁的实力究竟有多强,但毋庸置疑,平推了整个天龙寺好像足够了。
“雕虫小技尔!本尘师傅也不要担心,我这一指没伤你根本。”
高仁这一手并没有镇住天龙寺,又有三个老和尚上前一步。
“贫僧本相……”
“本参……”
“本观……”
“领教施主绝学……”
霎时间,三个老和尚,三道指劲凌空勃然而出,根本不给高仁近身的机会。
biu!
中远程打击。
六脉神剑。
三僧各修一脉。
所谓六脉神剑,是指含于指尖的内力隔空激发出去,使其以极高速在空中运动的一门功法。
其做架简单,功效卓著,感应强烈,均为首屈一指。久习可得奇效,达到指剑的境界,即指力所能及的地方,有如有一柄无形的剑。无论是横扫或虚指,均可伤敌。
指剑,高仁也会。
甚至将“独孤九剑”都融进了指剑之中。
内力勃发足以做到三尺之长,若是全功率激发,一丈之内皆是他的攻击范围。
但是,却不能如“六脉神剑”这样凭空当子弹用,即便能凌空打人,那也需要媒介,比如与方腊一战时候用到的水滴。
很显然,“六脉神剑”,有其独特的运行法门。
高仁若是花时间,很有信心能够摸索的出来。
但有现成的功法,何必花大时间去从头摸索。
面对六脉神剑,高仁依旧站立不动,先天境之下,没有任何可惧的。那凌空剑气虽然锋利,但却是在接近他的瞬间被一股玄妙的力量所偏移,差之毫厘的从身体周围一穿而过。
犹如风雨中的一叶小舟,看似凶险,但其实根本就是视若无物。
“怎……怎么可能?”
保定帝一脸惊骇,再也保持不住心态。
看着眼前青年淡定无比的在一道道无形无声的凌厉剑气激射之中,带着微笑缓步而行,那三个老和尚也都无法保持古井无波的心境,六脉神剑极度消耗内力,可不是谁都有段誉那种机缘,能修炼成北冥神功,不怕消耗。
“斗转星移?”
“慕容家的斗转星移!”
高仁淡然一笑,什么斗转星移,这可是以“力学”为主,以斗转星移、乾坤大挪移为辅,创出来的一门超凡技能。
信步而行,此次连指劲都未发出,右手宽大袍袖轻轻一卷,将激射而至的两道凌厉剑气便消弭于无形。
先天后天之分,犹如天上的龙和地上的虫之间的区别。
“阿弥陀佛,施主武功高强,贫僧佩服!”
三个老僧一见这威势,立刻便收手而立,没办法打了,高仁显露出来的实力,根本和他们不在一个层次。
而且,他们毕竟都是出家人,一个个的佛法修为还不低,自然不会像普通江湖人一般,整天琢磨武功,一味的追求武力强大。况且他们的身份摆在这里,大理国皇家寺院天龙寺高层,在西南武林享有极高声望,平时哪有不开眼的宵小敢上门挑衅,动手实战的机会其实真心不多。
至于之后究竟是打还是和,交给段誉吧!
如果需要搏命相抗,他们也非怕死之辈……
但大理国三百万百姓,终究不忍也!
毕竟满门都是信佛的皇帝,做不到我死之后哪管他洪水滔天的举动。
大理国,高仁并没有准备要以大军来攻破。
“仁皇……你我打一场,胜了我……我随你上汴京……”
一道飘渺的声音非远非近的传进了大殿之中,高仁精神一震,段誉来了。
二十年前的天命之子,来了。
六脉神剑,凌波微步,北冥神功……
尤其是凌波微步,在高仁看来,这是一门极强的位移技能,学了凌波微步,便再不怕包围,虽千百人乱战,亦能闲庭信步、来去自如。
所以高仁对凌波微步乃是志在必得。
至于北冥神功……
修行此功,需先散尽原本修为,代价巨大,如何比得上自创的“九阴真经”。因此他对北冥倒是兴趣不大,只想浏览一番,触类旁通,增加武学底蕴而已。
“正合我意!”
高仁朝着感知到的方向飚射而去,只见远处出现一道身影,翩翩公子,时光好像并没有在他的身上留下痕迹。
段誉眨眼功夫便到了眼前,幻化道道清晰残影,每一道残影都击出一掌,数十道残影联合便是数十掌击,身前密密麻麻全是劲道雄浑的掌影!
龙吟之声不绝。
竟然是降龙十八掌。
轰隆!
高仁同样以降龙十八掌相对,猛然对撞发出一声惊人巨响,掌影瞬间泯灭,气浪跟着消散不见,一股凛冽狂风朝着外界倾泻而出。
两人也同时一退,连退三丈之外。
掌力不分上下,内力,似乎段誉更胜一筹。
霎时间,段誉身上那霸道之极的气势一变,突然变得冲虚平和又飘渺无迹,身形恍若弱柳扶风,脚踩凌波微步,瞬间便在原地留下道道残影,身如疾风上下左飘忽不定,瞬间冲至高仁身前,手掌一落,竟然是天山折梅手的擒拿功夫。
凌波微步,加上天山折梅手,一门是道家无上步法,足以称之为神功绝学的身法。一门又是逍遥派绝学,变法繁复,两者集合威力无穷。
萧峰临死之前将降龙十八掌传给虚竹,嘱咐他代传丐帮,段誉学到降龙十八掌,倒是不出意料。
只是,虚竹竟然将逍遥派的绝学“天山折梅手”都传给了段誉。
不过很可惜,段誉终究不是那种一行沉迷于武学的人。
高仁会降龙十八掌,也学了一式的天山折梅手。
段誉这两招,在他看来,确实得到了真传,但终究也固步于真传里,无法走出来。
无法将这些“天龙”世界的顶级绝学融会贯通,走出真正属于他的武学之道。
天山童姥就曾说道:我这天山折梅手是永远学不全的,将来你内功越高,见识越多,天下任何招数武功,都能自行化在这六路折梅手中。
段誉这一式擒拿法,是天山童姥或者虚竹的武学,而不是他段誉的武学。
“可惜了!”
高仁吐出三个字,竟然同样用了擒拿之法。
“咦!”
段誉轻“咦”了一声,连番变化,但却总逃不出高仁的擒拿,眨眼之间,高仁的手已经擒住了他!
内力一吐。
高仁却也是“咦”了一声,段誉的穴窍上竟然涌现出莫大的吸力,直感觉体内真气如开闸洪水奔流不息一泻千里,顺着手掌经脉穴窍狂涌而出。
“北冥神功!”
高仁眉头一皱,先天真气阴阳转变,一吐一收,便中断了接触。
连退数步,看着依旧二十来岁模样的段誉,高仁摇摇头:“我的真气可不好消化……这一战是你败了!”
话音刚落,段誉面色一变,脸上阴晴不定,随之便盘膝坐在了地上,对着自己连点穴窍。
高仁的真气,他消化不了。
第一百六十三章 天下英雄,尽入彀中
真气自然各有不同。
不然如何会有功法之别。
高仁的真气,来源于星际文明的道家吐纳功法《参同契》,虽然也是真气内力,但终究还是有些差别。
这样胡乱吸收,纵然有“北冥神功”这样的神奇功法来化解,也是需要时间和精力的。
天龙寺的高僧远远的看着,心生悲戚。
军队又不行,顶尖战力又败了,拿什么去阻挡北朝的入侵?
“阿弥陀佛……”
良久,见段誉体内的内力平稳了,高仁这才开口道:“段公子,如何?”
段誉认真的看着高仁,说道:“膻中气海乃聚集北冥真气之所在,你的内力竟然搅动得膻中气海掀起滔天大浪,久久不能同化,有意思,有意思!好久没有前往中原了,既然输了,那么我段誉便随你去一趟。你说要编《天下武学总纲》?我倒要看看你能找到哪些人来编……”
“可能有些你熟悉的人……”高仁想着那个终究有回到慕容复身边的女子,笑道:“比如慕容复一家。”
“……”段誉神色不变,神仙姐姐的心魔,看上去真的放下了,淡淡地说道:“慕容家的斗转星移乃世间一绝,慕容复若是神志清醒,也是当世高手,王语嫣更是精通天下武学。我听闻他有一子,名为独孤,在剑法上造诣颇深。”
“可不仅这些,在少林寺修行的慕容复、萧远山现在已经到了东京城大相国寺……”
“他们二十年未离开藏经阁,何以这次出山?”
“大概是给了我一个面子吧!”
“……”
“不知逍遥派的掌门,你义兄虚竹可愿给我一个面子?”
段誉“嘿嘿”一笑,摇头道:“你灭了西夏,你可知梦姑便是西夏银川公主,我二哥不来找你的麻烦便已经是好性格了,你还想打他逍遥派的主意?”
梦姑原名李清露,是西夏国的公主,二十年之前在一个深夜里睡得正香,被天山童姥点了穴从宫中偷出来,在那个伸手不见五指的冰窖里,和小和尚虚竹发生了关系,而且两人相战了三个夜晚,虽然素未谋面,但已经彼此深深爱上了对方,故称其为“梦姑”,梦姑则称虚竹为“梦郎”。
后来思念梦郎心切,开始张榜招婿,只为了那陌生得尚未能见面但熟悉得已融为一体的梦郎。再后来虚竹陪段誉去西夏国争当驸马,在误打误撞中与梦姑重逢并得知梦姑身份,最终有情人终成眷属,美梦成真!
但是,高仁一点都不看好虚竹和李清露之间的爱情。
不然,何以在东京城的时候,看到的是一袭月白色僧衣剃着光头的虚竹!
终究是意难平啊!
而且,根据高仁这个穿越之人的了解,梦姑着实是个心机女。
那么这个一个姑娘何来的心机之谈呢?
在“天龙”剧情的最后,梦姑做了一件事情,完全颠覆了所有人对这个神秘美女的看法,她不再单纯了。
这件事就是梦姑最后将虚竹身边的梅兰竹菊四个美貌侍女和自己的贴身宫女晓蕾送给了段誉,而且虚竹根本没有说不的权利,虚竹对此也很无奈,只能随她而去,她开心就好,即使虚竹心中有再大的不快,也不敢说出来。
不得不说梦姑的这招实在是无懈可击,要知道那梅兰竹菊四人都是绝世美女,和她们待的时间长了没有一个男人是能克制得了的,所以梦姑防患于未然,直接将其送给段誉,甚至还把自己的婢女也送走了。
手段实在是高。
更让人侧目的是,他在做这件事的时候,正是各方齐赴大辽相救萧峰的时间段,当众人基本上处于辽国大军的四面围困中时,西夏公主梦姑却在这等危急时刻还忙里偷闲的做了这一手的安排。
虚竹从来没想过要做什么驸马、什么门主,他心中,一直期望的,应该是做回他的和尚。
高仁笑了笑,也不点破。
逍遥派的典籍,是一定要拿过来看得。
……
东京汴梁城从进入晚春之后,就一天比一天热。
此时,天气已经热得让狗吐舌头了。
官道边上的柳树也在烈阳下无精打采的耷拉着,没有风,所以也活泼不起来。
皇宫里,君王已经不早朝几个月了。
但国家依旧良好的在运转。
对于一个蛮不讲理的君王来说,没有什么不是一鞭子解决不了的事情,如果有,那便两鞭子。
所以,尸位素餐、仗着茅坑不拉屎、贪官污吏什么的,在新朝,暂时还未在高仁的案头出现。
因为出现了的,下场都很凄凉。
而且,工业革命的开启,让市场贸易彻底的打开。
商业的发达,又促进了文明的进步,更是为大军提供了良好的后勤需求。
阮小二东渡去了倭国,阮小五南下去了南洋,水军招了一批人,阮小七在梁山泊上集训,为远渡重洋打基础。
万国来朝的局面已经打开。
只是让众臣众将心急的是,皇子还未有着落。
好在,仁皇还足够年轻。
汴京城新修了一座巨大的建筑,钢筋水泥的结构,高仁亲笔题字,写了“武学”两个字挂了上去。
自封校长,天下招生,入武学,便是君王弟子。
另有武学研究院,黄裳任院长,萧远山、莫容博任副院长,周侗任主任……还有外聘的段誉,武学记录仪王语嫣,逍遥派分支的函谷八友,剑道天才独孤,道门、儒门、佛门的诸多高手。
人才济济,典籍更是堆满了整个图书馆。
少林寺的藏经阁,燕子坞的还施水阁、琅玉洞,明教的圣火令武学,天龙寺的武学,道门的典籍,儒家的秘本。
高仁是准备冲击超凡九品大宗师境的,以一个世界的武道来当基础,奠定走向高武的根基。
每一天,一众高手整理出来的大量典籍都要呈现给高仁。
当一本秘籍读完之后,高仁会整理他的读书笔记,将那些摘要,核心,总结成论述。
无数武学智慧,江湖高手们摸爬滚打总结出来的一些道理,门派中传承下来代代修订的秘籍,还有一些高手的独家武学和修习笔记,被高仁打散、理解、融会贯通,成为了他丰富的积累。
……
一个身穿新式练功服,但却扎着道髻的小童敲开了高仁的读书室,探头探脑的走了进来。
高仁看着小童,微微皱眉,这群家伙,怕被骂,竟然忽悠小孩子来找自己。
“校长,智深师傅带来了一个大喇嘛,前来求见!”
吐蕃被攻下来了么?
高仁将手里的典籍放下,问道:“重阳啊!这个月的月考如何?”
“双甲!”
文武双甲!
高仁摸了摸他的脑袋,笑着道:“排名第几?”
“武科不及高宠,但他总成绩不如我……”
“那个掌法轻功双绝的上官剑南,也被你比下去了?”
“我已经领悟了校长步步生莲的轻功,自然少年班里轻功第一。”
“恩,不错,继续努力……去叫他们过来吧……”说完,继续拿起了典籍。
这一看便进入书中,直到翻到最后一页,看完,这才微微一抬头。
只见室外站着一个喇嘛僧人,透过玻璃能看到他身穿黄色僧袍,五十多岁的年纪,布衣芒鞋,脸上神采无喜无悲,但隐隐似有宝光流动,便如是明珠宝玉,自然生辉。
“进来吧!”
“贫僧鸠摩智,见过仁皇陛下!亡国之人贡献火焰刀、龙象般若功、小无相功等秘籍……”
第一百六十四章 武道之祖,炉火不熄
《参同契》有“五腑藏神”的道教练气之法,修炼的关键在于“三部八景二十四神”。
作为“九阴真经”的基础,高仁的修炼脱离不了《参同契》的范畴。
而《参同契》也只作为神通境的筑基之用,星河时代的皮毛典籍,拿到“天龙”世界,竟然已经是顶级的道家功法。
高仁聚集天下英雄,收拢天下典籍,所能做的也只是以《参同契》为基础,横向补充杀伐武道,并扩展其宽度。
至于纵向深入,突破《参同契》的局限,进而一举突破晋升神通境。
这纯属痴人说梦。
武学的发展与科技的发展一样,虽然有大爆发的时候,但要短时间从第一次工业革命直接进入电气时代,那也只是虚有其表,当不得真。
整整三年,高仁也只是融合“北冥神功”膻中气海吸收内力转变北冥真气之法,开创出了无属性内力的水属性变化之道。
也就是觉醒了五脏中的肾神,达到了超凡阶段。
武学的阶梯教室里,只见高仁呼吸间意入丹田,闭目存思,潜神入定,精神充盈,整个人如典籍上所说道教仙人羽化时熠熠生辉。
只听他默念:“五色云霞纷暮霭,闭目内眄自相望,才知我身皆洞天,原来黄庭是福地……”
“黄衣紫带龙虎章,长神益命赖太玄,三呼二四气自通。”
“世间尽恋谷粮与五味,唯我独食太和阴阳气。”
“两部水王对门生,使人长生高九天……”
每说一句,高仁的嘴中便吐出一股水蓝气色,萦绕天地间。
“这门‘上善若水’的修炼之法,精气神合一,已经脱离了武道的范畴,有种种玄妙之用……”
高仁将功法讲完,怅然若失,花费如此时间和精力,也不过是孕养一神。
剩下的心肝脾肺之神,毫无头绪。
而要提升一个世界的武道等级,从低武向中武、高武迈进,何其艰难。
非一人之力可为。
星际时代,数十万年,无数惊才艳艳之辈的努力,这才有如此辉煌的文明。
“就开一个头,剩下的就交给后人去吧!”高仁暗暗道,有了去意。
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
绝顶上待久了,便也是无趣的很。
他想登临更高的高峰。
可惜,这个世界给不了他前行的道路。
逍遥派那些神奇功法,终究也还是逃不出《参同契》的范畴。
认真听课的鸠摩智双手合十,站起来问道:“校长,既然有肾神的水行之道,那么必要心神的火行,肺神的金行,肝神的木行以及脾神的土行。鸠摩智有火焰刀的修行之法,不知能否以此来修炼心神?”
“修行之道在于实践,成与不成,总要试过才知道。鸠摩老师可以尝试着进行研究……即便走错了路,也能为后人提供一些宝贵的参考意见。失败乃成功之母,我辈武者,就应当勇往直前,砥砺前行……”
啪啪啪啪……
阶梯教室里掌声不断,老师、学生,望着高仁离去的背影,俱都带着崇敬的目光。
武道已经难有进步,而信念的收集却是如火如荼的进行着。
帝王,这个身份便已经做到了名望的巅峰。
但这还远远不够。
……
这些年来,江湖,在高仁的手里彻底的得到了升华。
扭转了争强斗狠的武林风气,将武林高手凝聚在一起,朝着武道巅峰前进。
中央武学的建立,导致各地的武校犹如雨后春笋般出现,朝廷,已经成了最大的门派。
武林似乎渐渐在远去,但武功却是融入到了生活的方方面面。
《天下武学总纲》、《百家武学》早已刊行天下,无数人,习练着拳脚,吐纳着气息。
那锄地的老农,冬闲的时候在地方武校学了个把月,便将“锄头功”练成了。
只要在帝国的田地里去看一看,便能随时随地的看到那些曾经的武林高手。只是他们不再拿着刀剑逞凶,而是拿着锄头耕地。
学了“锄头功”,耕地不用牛。
每次锄地都是脚一踩,身体如杠杆撬动,没有用丝毫力气,那沉重锄头就轻飘飘举起来,然后迅速落下,狠狠勾入板结土壤中,一勾一翻,好像把一条大鱼甩出水面。
大片泥土就被拱了起来,然后锄头顺势一敲,泥土就碎得四分五裂,松软得好似蒸好的糕点。
看那些精通“锄头功”的老农锄地翻土,轻松自在,好像是一门艺术。
外练筋骨,内练真气。
“锄头功”虽然简单,但却是高仁返璞归真的武学成就,是超凡九品“大宗师”的武学造诣。
武学不一定要打打杀杀,武学的终极目标更应该是生命层次的脱变。
高武,不是杀人的手段。
而是突破生命极限的绚烂。
“上善若水”的肾神修炼,难度极高,世间能学会的寥寥无几。而“锄头功”这样的百家武学,却是真正收集信念的大道。
推磨,割麦,摇毂辘,皆是练功,高仁的武功造诣已经深入到了生活里。
武道之祖!
这是天下人给高仁的最高成就。
在高仁准备离开前,“大道烘炉”上已经挂起了七颗小星星,代表着七个属性点。
信念之火熊熊燃烧,赤红之色,让人不能直视,犹如中天烈日。
中原大地,群龙蛰伏,龙蛇奋起,一个激烈的大时代来临了。
……
十数艘铁皮大船出现在东海的水平面尽头,然后从黄河驶向梁山水泊,帝国的官员早已经得到了消息,帝国的水军大将阮小二在极东之地发现了新大陆,为帝国增添的无垠的土地。
铁皮船停泊在港口,阮小二兴奋的踏上了离别了一年的土地。
“公孙先生,此行我找到了陛下所说的辣椒、土豆、玉米等物,速速为我准备快马,我要将这些作物献给给陛下……”
公孙胜一声长叹,一种悲痛又喜悦的表情凝聚在脸上,说道:“陛下……他……离开了……”
阮小二手掌一紧,不自觉的握住了腰间的刀。
“什么意思?”阮小二瞪着公孙胜,大有一言不合便刀剑相向的态势。
“陛下飞升了!”
……
江湖,远去。
江湖,也正在新生。
在巨大的钢铁海船乘风破浪而去的那一刻,在中原高手逼得天下诸国称臣纳贡的那一刻,流淌的黄金、白银、青铜的财富,广阔的土地,在科学、武学大兴的情况下,整个世界的中心,只剩下中原之地。
东海岸边,一个小童面对着无边无际的大海吹起了长笛。
海上,风平浪静,秋高气爽。
秋天的阳光,暖洋洋地照射下来,黄昏的海面,点点碎金,美轮美奂。
但那长笛里的声音一出,居然爆发出了前所未有的能量。
似乎有种魔力,要把周围的空气都带得一起共振起来。而在那海水里,竟然聚集了一团团的黑影,正是鱼群在聚集。
远处,黄裳扶着胡须闭着眼静静的听着,不时地点点头。
“大人,他就是黄药师,仁皇编写的《乐经》,他已经入门了,您看……是不是能特招进武学少年班……”
西域,白驼山,一个少年怔怔的看着水泊里的癞蛤蟆,不自觉的便模仿着那癞蛤蟆一呼一吸的吐息状态。
呱呱呱……
蛙声一片。
帝国征西大将军林冲勒马站在远处,对着手下亲卫道:“这少年,得蛤蟆之意境,有陛下所说的道心……”
得其形,不如得其意。
古人练武,观察动物,创造出拳术,并不是一味的模仿动物的动作,而是模仿动物在那一刹那的意境,如猴跳跃时候的轻盈,老虎扑食时的威猛,熊走路时的沉稳。
踏出了意境的关键一步,便是进入到了上层拳术的殿堂。
这少年,已经走到了大多数武者的前面。
看着一群骑士牵马而来,一只小蛇感受到少年的紧张,从那少年袖口里吞吐着信子。
大理皇宫之中。
段誉整理着公务,皱眉不已。
一个粉嫩可爱的小童,好奇的看着他手里的文件,手上却悄悄的伸向桌子上的一本《北冥真解》,段誉笑着抱起他,笑道:“智兴,不要动!这可是一位很厉害的人,送给祖父的礼物……”
段誉停顿了一下,似乎陷入了短暂的回忆,然后笑着道:“好像又到了武学少年班招生的时候了,智兴,你也去考一考吧!”
东京城“武学”少年班的招生处,一少年打了一套掌法,刚猛有力,卷起阵阵狂风。
考官之一的萧远山半眯着眼,仿佛看到了年轻时候的萧峰。
“洪七,还会什么?”
“还会一门逍遥游的身法……”
洪七的面试结束,王重阳领着的一个混不吝的少年走进来。
“展示一下你的才艺。”
“我会一手画方,一手画圆!”
“……”
“还会什么?”
“双手打架,算吗?”
“展示一下。”
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领风骚数百年。
武学的剑阁里,突然传出了一声巨响,那九层高楼的楼顶突然破开了一个巨大的窟窿。
一口剑直冲云霄,然后便是一坠,深深插进广场的青石地面上。
这一幕,让武学的学子纷纷侧目。
“剑来!”
一个披头散发看不出模样的人站在剑阁的屋脊之上,对着那口剑一招手。
嗡!
剑震不断,随之“咻”的一声,再次冲天而起。
飞剑凌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