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上山求支签
“大师,你……”
我正想追问他亡魂的事情,老和尚只伸手在嘴边指示一下,示意我不要说话,接着他坐在地上陆续敲击木鱼,口中一阵叨念。
“悦儿,不要打扰大师,我们快来诚心拜佛求签。”
石花笙把手上的一个签筒递给了我,她已经先一步跪在了佛前的垫子上。
全蛋束着手满脸不忿地盯着那个老和尚,一动不动地。 他这是与老和尚抗上了吗?孩子脾气!
我拿着签随意地摇着摇着,心思全在那荒地的“白骨”上,又加上这老和尚这么一说,我更觉得这件事很不简单。
咔哒!一支签掉了出来,我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手上的动作不停。
“悦儿?”石花笙好心地叫回了我,顺手帮我捡起了签,“签都掉出来了,这么心神不宁,到底在想什么?”
“啊?哦。”我接过了签,心中还是满腹疑问。
咚咚咚~
老和尚一直敲着木鱼,口中细声絮絮叨叨,念的都是佛门语言。
我们站在一旁静静地等待,直到他把佛经念完,中途全蛋已经忍不住了想直接打断他,但都让石花笙制止住了。
“几位施主久等了~”老和尚向我们拜了头,转身去到一旁的木桌旁坐下,“来来来,女施主让老衲看看你们都是什么签。”
石花笙一脸期待地望了他,但没有动身却拉我过去,把我直接按到对面的凳子上,“悦儿先看!”
我没有多说,直接亮了签。
“嗯~”老和尚对着阳光斜看着签,另一只手捋着花白的长胡子。
老和尚摇了摇头,“女施主你抽到的是,佛祖灵签第二十签: 曹操下江南。下下签,不利。”
我还在困惑中,石花笙已经先一步开了声,“大师可有破解的方法?”
“不急。签诗曰:四野无人到,行人路转迷;虎狼吞瞰地,险处更逢危。敢问一声,女施主是否在进行私下有什么打算?不妨说出来让老衲参谋一下?”
啊?我有点诧异,这样都能测出来?什么佛道灵签的,我不懂这方面的事情。
“悦儿,大师问你话呢?你今天怎么一直心事不宁的?你在计谋着什么吗?”石花笙也跟着着急了。
我叹了一口气才说道:“能有什么计谋?我就是觉得村子里的人很奇怪,想着去解答这个疑问。”
转而,我向着大师问道:“对了大师,你为亡魂祷告超生,我想问一下,那个亡魂是来自山脚……”
还没说话,老和尚已经打断了我的话,“施主的计谋老衲知晓了。施主,老衲劝告你一句,闲事勿多管,当心惹火烧身。”
惹火烧身?我的思绪一沉,果然!这件事不是这么简单,而且这个老和尚肯定是知情者。
石花笙没有注意这些,她只想怎么让我避开这场劫难,“大师还请你教我们破解之术。”
老和尚摇了摇头,“解签:破船下滩。这恐怕只有施主自己能帮自己了。一意孤行,执意要冲汹涌之浪,执意要走豺狼之道,最终自取灭亡。”
石花笙眉头一皱,立即要从我这方面突破,“悦儿你听见了吗?不要去管这件事情。我不允许你这么做!”
我没有理会她,思绪万千。这件事不简单而且非常的难成事,如果要我以我一人之力,恐怕最后就像他所说自取灭亡。
还在想着,肩头一重,全蛋站在我的身后开了口,“这些东西都是迷信的东西,没有任何根据。悦儿不要去理他,坚持自己的选择就是对的了。我支持你。”
“支持个头!全蛋你滚,滚出去~”石花笙一脸愤怒地走过来,揪住他的耳朵,要往外面走。
原本石花笙个子堪堪只到他的肩膀,如今她却揪住全蛋的耳朵,让他几乎与自己的身高平齐。
全蛋只得弯着腰,手臂放在耳旁却又不敢触碰到上面的玉手,“哎呀,痛痛痛!笙姐小点力啊。”
“叫你乱说话,大师的名声是你能玷污就玷污的吗?嗯?”石花笙又加了一把劲,全蛋痛得大叫了一声,两人一起出了门口。
老和尚捋着胡子淡淡地说了一句,“嗯~夫妻相。”
噗!我差点没忍住地笑了一声。全蛋和石花笙?也许会是一对佳人。
“施主,如今只有你我两人,你是否心有困惑要老衲为你解答?”
咦?果然有点神算。我没有再拐弯抹角,直接开门见山,“大师,你应是知道山下的事情的吧?想你还为山下亡魂祷告,应该是个好人。”
“好人老衲并不担当,老衲只是一个出家人,不杀生不恶语,仅此而已。”老和尚摇了摇头,“女施主孤身一人,老衲不敢让你陷入困境。这些事就搁置不议。”
我的脑袋灵动,想起一个重量级人物,“如果多一个人呢?”
“如果有吉人庇护,此事倒也不是不可成。施主最近心事不宁,诸事不顺。想要找到一个洪福齐天的人,恐怕还是一件难事。”
“你放心,我找到人选,就来你这里让你看看。”
老和尚摇了摇头,站了起来,满脸愁苦地望着殿堂上的佛祖神像,“七年前,这里曾有一个女施主带着相同的疑惑来向老衲寻找答案,老衲也曾经妄图扭转局面,唉人生不如愿。”
老和尚突然掉了泪水,抬手用袖子偷偷地擦了擦,“六年前的今日,那个亡魂就是她啊!老衲……老衲……”
看着他落泪哭泣,我也莫名地阵阵伤感涌上心头。
“是老衲亲手送她进了豺狼道,是老衲毁了她!老衲……老衲真是一个千古罪人,有耻于佛道。”
老和尚这回变成了大声痛哭,我有点不知所措地站在那里,陪着他伤心。
七年前的亡魂?今日?难道这凶杀案是有预谋的,而且是定期的,是为人所知的?天!这到底是什么案件?为什么有人知道杀人,还一直任由他们继续下去?
这件事,我是要管定的了!
“大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可以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吗?”
老和尚擦完了泪水,又走到木桌旁坐下,“女施主,关于这些事,老衲只能给你几个提示。”
提示?我眉头紧拧:玩什么谜底?就不能直接告诉我其中的隐情吗?
“第一个是,规则。第二个是,行为。第三个是,信仰。”
what!规则行为信仰?这是什么提示?我还想追问下去,石花笙他们一脸神色匆匆地跑了进来,打断了我们的谈话。
石花笙一来就把事情急切地说了出来,“大师,为什么这里会有人来赶我们走?”
“这是规则,你们快走吧。”老和尚少了几分呆木与死板,语气也带着一股急促,“不要忘记我说的话……”
“快走!”全蛋在门口一声大叫,石花笙来不及跟老和尚告别,只匆匆地扯着我的手臂跑了出去。
跑过长长的阶梯,那里已经围了几圈的人,团团包围住了我的车子。那些人……居然穿着和尚服?光着脑袋在车子旁看来看去。
“不好意思啊,我们这就走这就走,打扰了打扰了……”全蛋低声下气地赔笑着,那些和尚看了看我们三人看了许久,还不停窃窃私语。
最终一个和尚发话了,“走吧,你们走吧!”
全蛋满脸的笑容,又弯着腰,一副卑躬屈膝的模样,“谢谢!谢谢!”
和尚们散开了,我们这才登上了车,车子缓缓往山下开。
“他们是干什么的?我怎么觉得他们很恐怖,有一股冷飕飕的感觉。”想起那些和尚看我们的眼神,我就觉得浑身打抖,受不住地摩挲着自己的手臂。
“规矩!又是规矩!一个小村庄,哪来这么多规矩?”受到各种条条框框的限制,石花笙一向无拘无束惯了,自然受不了,
规矩?这是老和尚说的第一个提示词,看来这提示可是时时刻刻都存在的呢?
“不行?悦儿,明天我们要离开这个鬼地方,姐儿我受够了!”石花笙不满地束起手来,一肚子气像个鼓气的青蛙一样。
“小笙,这件事我管定了,我不走。”
石花笙一听愈发地生气了,“悦儿,你怎么不听话?大师的话你没听到吗?这件事大凶,我不同意!如果你再这样,明天打包送你回去算了。”
“小笙~我跟他都谈好了,他说如果有一个吉人辅助我,这件事就会逢凶化吉。”
“悦儿,你说你来这里到底是为了什么?你当真的想要把你的生命奉献在这件事情上吗?你的仇恨呢?你的报复心呢?都去哪儿了?你到底是怎么了?”
我到底是怎么了……是啊,我到底是怎么了。我来这里就是为了计划我的复仇大计的,怎么我的重心已经移位了?被潜移默化了?
石花笙看着沉思的女人,也不再多言,“你自己好好想想吧。其实有我们在,你肯定会没有任何事情,只是我不想让你有任何伤害,你懂吗?”
我的眸子渐渐暗了下来,复仇是我的任务,破案是我的兴趣,在任务与兴趣之间,我又该怎么选择?
我不知道,也无从知道……
第三十一章:一个人好难
回到村庄已经是傍晚的事情了。UU小说
趁着天还是有点光亮,我匆匆洗了一下身子,穿着便服在客栈门口对上二楼吹风。
小笙他们去停车了,我先一步回来,可是我都洗澡完了,他们怎么还不回来?
我双手扶着栏杆,身子往外探出了一下,可以看到下面的街道和房屋。房屋与客栈相仿,以四方形为基地构建,里面有一个宽广的天井。偶尔还能看到些许人影走动。
那里怎么这么多人?
与其他对比,别人的院子里都是只有一两个身影,斜对的一家里却是挤满了人。摆宴席,分明是在庆祝着什么事情。
行为?第二个提示词出现。
他们的行为着实很诡异。想着,我便下去街道,按在二楼所见的方向走去。这里的房屋大都是敞开大门,但都只能看到挡在前面的高堂灵位,而里面的事情就不能知晓了。
我这么盲目的寻找,即使找到了那家人,也是不知道哪一家是抑或不是啊。
正想着要往回走,正对的房屋里居然摆着一个大大的白色的“奠”,而屋外竟然张灯结彩,大红与堂内的大白形成了鲜明对比。
外屋没有人,大都是在里面,我悄悄地摸了过去。楼上看到的那家显然就是这里了。只是里面的人欢天喜地地对饮着,屋里这个牌位是……
“哎呦我的女儿~”
一道声音传了进来,我吓得忙往旁边的凳子后面躲起来。
接着一个穿着庸俗的妇女手上拿了一堆珠宝走进来,“你最懂娘心了,带了这么多珠宝回来,下次仍不要忘记了给娘销多一点哈。哎呀,真是漂亮~”
妇女看着手上的珠宝,满脸笑容地往院子里走去。
为什么她的女儿去世了,他们还能这么开心?还没有一丝的悲伤?这其中到底有什么故事?
满腹的疑问如巨浪把我淹没,如果这件事不能解答,我又有什么心情去计谋呢?
回了客栈,在一楼处就看到了石花笙他们。
他们坐在桌子旁,桌子上摆着一些极其平淡的菜。
我都要怀疑,这个地方有这么穷吗?有电不用,有高楼不住,有鱼肉不吃。连我都活不下去了。
石花笙见了我,便着急地问了我一声,“悦儿你去哪儿了?怎么这么晚才回来的?”
“没,就是去逛了逛。”我坐了下来,全蛋叫了我一声“悦儿姐”,接着他继续夹菜吃饭。
全蛋似乎对吃住没有任何要求,只要能吃饱睡好,其余的都不是事儿。这个心态我倒是挺赞赏的。
我拿起筷子夹起摆在前面的菜放进口中,无味无油,不知是什么东西。顿时没了食欲。
“悦儿,明天我还去寺庙一趟,你去吗?”
我抬头来对上石花笙的面容,口中还嚼着那口菜。小笙喜欢佛道,她去了自然是与老和尚谈佛,这样的话,我就没必要跟着去浪费一天的时间了。
“你去吧,我就在这里等你们。”
“那你明天要好好的在这里待着知道不知道?有事找店家,店家是个好人,她可以帮助你的。”
石花笙絮絮叨叨个不停,“这里有些钱,在这片地方也只有这客栈里可以吃东西,记得要按时吃饭……”
嗯嗯嗯,这小笙唠叨起来,比老妈子还烦。我只是敷衍的点了点头。
吃了饭,我很早就回到了客房里。今天有些太多信息量,加上我又不知道怎么处理它们,也不知道该怎么去寻找破绽与追击真相。
太匆忙了,我连笔纸都没带,想要把它们记录下来都难。
老和尚说得还是有点道理,我需要找个吉人帮助。这个吉人不是越柏年还有谁?
我打开手机,一连串的未接来电窜入我的眼帘——“变态”。
哼,还会打电话给我,算你有点心思。那我就暂时放过你吧。
“喂~”我拨打了出去,这是我跟他第二次通电话。想起第一次,对了还有这笔账还没算!
越柏年接了电话,立即带着责备的语气开了声,“季悦儿?你去哪里了,出租屋也不回?”
我不想与他废话,便直接说出我的事情,“我在d市的一个小村庄里……”
“你跑到哪里做什么?我不过是语气重了一点,你没必要伤心到自残吧?”
这男人!我强忍着摔手机的冲动,能不能好好听我说话,一个劲地噼里啪啦地说,你确定你有忏悔之意?
哼!我不说话,就留你一个人说。
“季悦儿?说话!怎么不说话?知道错了是吧?”
知错?谁有错?你才是罪魁祸首好吗?我已经在手机这头给你赏了一百个,不!一千个白眼,就看他不在这里,我才敢甩。
“说话!”越柏年一个人自言自语够了,开始确认我是否有在听他说。
“说什么?”我没好气地复了他一句。
“你在哪里?明天是周日,我去接你。”越柏年的声音恢复到了平时的状态,不冷不热,少了几分的急躁与责备。
接我干嘛?我才不稀罕。我头一甩,一脸傲娇的模样:好在你不在,我要威风一会儿。
“说话!”
没有回复他,越柏年不乐意了,“不说就算了!”
“哎~”我连忙叫住了他。这家伙摆明了要挂电话的节拍,这一挂,恐怕事情就难办了。
“越柏年,你们警局最近有大案吗?”
“最近有几单民事纷争案,也不大。问这个做什么?”
“这里出了一单奇异的事情,你有兴趣来探秘一下吗?”
越柏年直接拒绝,“不感兴趣!”
“你先听我说完再下定义啊。”见他拒绝,我立刻急了,“这里的人很奇怪。今天在野外几十个村民在那里围着,居然挖了一具骸骨出来。
好像他们都知道骸骨就藏在那里似的。挖出来了,发现了骸骨,他们便会很高兴很兴奋。但是他们杜绝外来人在那里围观,好奇怪。
还有的是,有人举办了一场丧事,但是他们把它弄成了喜事。邀请亲朋好友,在家门张灯结彩。你不觉得这奇怪吗?”
“那里的习俗有什么奇怪?”
我说得这么多,这家伙怎么还一副无所谓的模样?
不行!必须要使出我最终的牌!
“那这些不出奇,我可以告诉你一个更离奇的事情。我在寺庙里遇到了一个老和尚,我向他请教了这些问题。
他应是一个知情者,他跟我说了七年前的事情。说得是一个女人也有着同样的疑问,她请教了他。
第二年的这一天,荒地出现的骸骨就是这女人的。这分明是一件恶劣的事件。你说是不是?”
“季悦儿……”
嗯?这家伙怎么说一句断一句的,有话就直接说出来啊。
“有没有人说过你的描绘太差劲?”
什么话啊,这是?我不满地嘟着嘴。
“等过几天警局的事松一点,我会过去看看,把你的地址发给我。”
……
按了“确定”,信息传送了出去。好在,最终这个姓越的还是过来这里看看了。我的表达有这么差劲吗?
哼,好不开心!
翌日,我去村子里打探消息,可是一日无果。问他们关于荒地的事情,他们都说不知道。
我开始怀疑他们都是不是统一了口供?没有一个人愿意把这些说出来?要不然就是不对外说话。
街道上,我可以一眼辨认出谁是当地人谁是游客。只因他们穿着就是一个明显的区别。
加之,这里没有什么近代商铺,就别提能在这里买衣服。
我顺带问了一下那些游客们。大多数人都是路过此地的,对于荒地什么的都不了解,也没有其他惊奇的发现。
盲目地收集信息,只会浪费更多的体力与精力。在越柏年没到之前,我有点束手无措了。
傍晚时分,我吃过饭便上了二楼。在门口对上的二楼就像是一个过道凉亭,在栏杆下边还有木凳供人乘坐。
石花笙他们怎么去了这么久?好奇怪。
街道一切都风平浪静的,仿佛真的没有什么奇异的事情发生。
荒地的白花花的东西真的会是骨头吗?老和尚为何欲言又止?村民又知而不语。破绽到底在哪里?
规矩,行为,信仰。
信仰还未曾出现过,这信仰究竟是什么破绽?
我抓了抓头发,我的思绪如头发一般交错难分。明明有线路,可是都被交织在了一起。
石花笙他们回来了,我从二楼往一楼跑去。大门口处,第二次见到那个老妇女,我还是心有余悸地抓着楼梯的扶手,不敢靠过去。
天还没完全暗下去,客栈已经开始关门了。十一月份以来,路过这里的人也渐渐减少,但是客栈里怎么会这么早收档?而且这到了晚上,客栈的大门用十多个锁锁着,还有一条巨大的铁链。
石花笙他们进来后,看到我很高兴地扑了过来,跟我讨论她与老和尚的佛道。
我点头听着,却没有听进任何一句话,我的心思都落在了那上锁的大门上。
上锁是为了防外面的人,还是防里面的人?
这会是一个破绽吗?
第三十二章:演技超神了
接下来的日子,我仍然早早起来,去村庄里乱逛,有意无意地去追问他们村庄的现状。UU小说
要了解村里的状况,少不了去村官家里咨询一下。
可是我以什么身份去拜访他们呢?望着远处的山峰,眼睛骨碌的一转。对于我来说,这都不是事儿。
“村委你好!我是d市环境资源保护与开发行业的考察员,我姓越名季。”
我一进到村干部的屋子里,看到村委立即主动自我介绍起来。
换个名换个身份,就换一下衣服与角色形象,这些对于我来说,小事一桩。
“哦越小姐你好你好~”那个男人见我伸出手来,也只得从我的意与我握了手。
“我是受上级命令,来贵村庄里侦察一下对面山峰的环境资源情况,深入调查与研究当地情况,对其资源保护开发的条件进行核对与评估,看是否划归为保护区。”
“嗯嗯嗯!”那个村委坐在我的对面,一直听着,一直点头。
这么术语化的语句,我都编不下去了,立即转换话题,“我需要了解一下你们村庄的情况,请配合我的工作,谢谢。”
“嗯嗯,这个可以。”
我从手提包里拿出一本本子,好在我有准备,不然可就要曝光了。
我翻开本子,在上面记录,“你就职村委几年了?”“我是今年上任的,也差不多有一年了吧。”
“村民是自给自足的吗?每个人都分有田地吗?”“嗯这些都有。”
“村民的关系都融洽吗?有没有民事纠纷,有没有出现斗殴打斗事件?”“都很好,没有的事。”
“村民的住行方面,我在村里看到,有车道却只有单车,有电线却不拉入百姓家,这个现象是怎么回事?”
这男人感到有点诧异,“越小姐,这些问题与资源保护区有什么联系吗?”
“嗯是这样的,资源保护区的开区,不仅要有地理风貌,还要有人文氛围。如果人文不及格,我们会先派人到贵地来宣扬人文以提升你们人文水平。”
村委恍然大悟地说道:“哦,原来是这样的。还有这方面的涉及啊。”
我一本正经地点着头,继续说道:“既然如此,你可以配合我的工作吗?”
“好好好。说到电与交通工具方面,村民不能接受新的事物,是因为他们祖先流传下来的生活习性保持了接近一百多年。加上,他们认为接受了这些东西,就会成为崇洋媚外的一份子,所以就拒绝了。”
“嗯,你们的村庄里有村规吗?”
“村规?肯定会有的啊。村规不仅有对村民的,还有对游客他们的。”
“嗯,是谁定下的村规?”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反正村民都心知肚明,每一个村民从小就会被教导的。”
“关于村里偶性配对,你们是怎么要求的?”
这个问题显然有点令他为难了,他有点难以启齿地说着,“关于这个方面……”
“哦我实际是想问男女比例,看看有没有严重失衡。你要知道,男女比例一旦失衡,其中可能会引起村民的动乱。”
“哦,村子里男性居多。不过许中年男人都会在外打拼,然后带回配偶。这个比例失调也不光是看村里的男女比例的。”
“嗯。”手上的笔飞快的记录着,在这里待得越久,就越容易被揭穿真实身份,我要尽快离开这里才行。
“我想问一下,在女性中幼年青年中年与老年人,哪个比例更多一点?”
“幼年与中年的居多。”
“好的,谢谢你的配合。今日回到d市总部我会与组内成员商议一下。好针对你们的情况评判一下人文风貌水平等级。打扰了~”
一大堆有的没的,我是临场发挥,管他符不符合真实的程序,得到信息最为重要。
“嗯好的,越小姐有劳你亲自来一趟了。”
最后的握手分离时刻,我踏着从容不迫地步子迈了出去,小心脏跳得却比惊慌的小兔子还凶猛。用石花笙的话来说,吓死姐儿了。
刚出门,一个戴着帽子的男子低下头从我身旁经过跑了进去。
这男人的衣着与村民的不大相同啊。我再往街道上的村民看了看,村民穿的是长袍外加搭肩袖。
刚才的人可是麻布长衣,戴的帽子是毡帽?反正他穿的既不与村民的相同又与现代人的有一段差距。
好奇怪的人。
回到了客栈,我窝在房间里,整理收录回来的信息。
怕被他们发现,我的问题还是停留在表面上的,不过也给我解答了些许问题。
首先是消息准确度:村委是新官上任,知道的东西并不多也不全面,不可全信。
在这个自给自足的小村庄里,与外人隔绝也不是不无可能。如果说用电用科技就是崇洋媚外,那么这村民的思想还未开化,仍有落后的封建迷信。
小村庄里的规矩,无非就是两种,一维持现状,二强制操纵。
关于配偶的问题,我是针对事件的受害者都为女性才提出来的。从他口中可以得知,这村子里的女性都以老幼居多,那么青年那part又去哪里了呢?
如果说是远走他乡,孩子又是怎么留下来的?会有母亲忍心抛弃自己的孩儿吗?还是说受害的都是青年女性,于是这部分的人因此大大减少?
不知不知!剪不断理还乱,我都陷入一个瓶颈之中。
咚咚咚!
“悦儿~”石花笙站在门外敲门,好不符合她的形象啊。
我过去开了门,石花笙还一脸沉浸在地敲击着木门的世界中,这下我更不懂她的意思了。
我轻声换了她一声,“小笙?你在干什么?”
“我在听这木门的声音,大师说万物皆有声。”
我好不吝啬地赏了她一记白眼,转身回到桌子旁,看着那些信息。
“唉你不懂佛道,跟你说你也不懂。”石花笙走了进来,坐在凳子上看着我,“你还在探索?”
“嗯。”不想多言,我回了她一个字。
“悦儿,明天我要去全蛋去城里面,你知道的,我们去那里不是执行任务,就是为任务打基础。可能接下来几天你要自己保护你自己了。”
嗯!我点了点头,视线仍落在本子上。
“悦儿,有事就找店家,知道吗?我们不在的时候,一定要保护好自己。”
听着她悲凉的声音,我抬眸对上她满满忧愁的神色,我扯了个大大的笑容,“你放心好了,除了你,谁也伤害不了我的!”
石花笙突然抱住了我,头靠在我的肩膀上,“嗯!答应我,你要好好的在这里待着。”
我笑着回抱了她,“你也要好好的回来。”
石花笙离开后,我摇了摇头,只不过是分开几天,有必要搞个生离死别的形式吗?闹得我心里慌慌的。
翌日,石花笙与全蛋告别了我之后,他们便开车离开了。离开前,石花笙害怕我的安危硬要塞一把枪给我,我也只好收了下来。我不会用枪,给我也没什么用处啊。
我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今日已经是十一月七号,时间差不多过了一周,越柏年还没有来,也没有任何消息,他这是忘记了吗?
我掏出手机看了看,仍是没有任何来电显示或消息。
这里没有电源,手机能使用这么久,全由全蛋去城市里充移动充,然后带回来的。
我想象不出来,他一个人呆在那里等待移动充充满是怎么的过程。该有强大的忍耐性吧,不然怎么可能待得了这么久?
关于全蛋,其实我并不怎么了解,都是石花笙介绍他给我认识的。接着从那天始,全蛋就成了石花笙的全职代理。
我还在想着,前方来了几个人,他们的衣着与昨天遇到的那个相近,头上带着毡帽,手中拿着纸,似乎在问街上的人。
他们缓缓往我这边靠近,我有点心虚地要往里面走。
“就是她!”
我猛地转过头来,他们果真是来抓我的?这是怎么回事?
“别跑!”
开什么玩笑?不跑等你来抓吗?我绕着客栈外围跑去。想着转一圈又回到客栈里躲起来。
我的计谋好好的,前面突然横出一堵围墙。顿时,陷入进退两难的境地。
怎么办怎么办?我不知所措地在原地打转,往回跑还是怎么办?
我看了看四周的情形,两边的围墙有一面是长满长藤的,连墙壁都不能看见。我伸手进去摸了摸,长藤是垂下来的,里面可以藏身。
“哎呀我的乖乖,跑哪里去了?”
一堆人跑了过来,目测有十几个人,什么时候他们聚集了这么多的人?他们为什么抓我?好奇怪。
唰唰!
为首的那个那些木棍在扫荡那些长长的藤条,“肯定还在这里,快给我搜出来!可不能让她跑了!”
糟糕!我一个人怎么对抗得了他们这么多人?手臂往腰间里摸去,摸到了石花笙给我的枪支,心中不由一惊。
我要等着被抓,还是先一步制止他们?可是我不会用枪啊?恐吓他们的话,他们认识这是什么东西吗?
那些人不断地往这边的藤条扫过来,犹豫不决只会坏事。
我正想起身而上,身后被什么东西拽了一把,靠上的居然不是墙,而是直接摔到进内墙里的木板上。
见鬼了!
第三十三章:越大神驾到
我倒在地上,入目却是一个皱巴巴的下巴。UU小说啊!突如其来的视觉冲击,条件性地张口就喊。声音还没发出,一只干枯的手掌堵住了我的声音。
“里面好像有声音?”外面的那些人在围墙这里敲敲打打,接着说道,“走!从前门进去看看。”
我望着那个面前那个巫女一般的人,心有余悸。这个人不是客栈的老板即那个老妇女,还有谁?
她松开了手,拄着拐杖要往另一处走。我起身看着那堵墙。说是墙还不如说是木板,藤条从天而降,这有可能吗?
不然就是木板上面建了一条水泥沟,并栽种了藤条。以藤条掩人耳目,用意何在?
“快跟上!”老妇女回头看了我一下,转身又继续向前走。
现在不是解惑的时刻,我快步跟了上去。
去到了一个角落,那里堆放了十几个水缸。老妇人示意我往最角落的水缸去,我没有迟疑立即行动。
不久,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又走远了。
我躲在空荡荡的水缸中,开始深思这件事情。他们会抓拿我,肯定是因为一个星期来,我想方设法的寻找线索。加上昨天遇上他们,说不定假冒的身份被人识别了。
我只是有点好奇,这个客栈究竟是怎么运作的。那个老妇女是个很诡异的女人,能信任她吗?这个客栈的构建也很有问题,墙非墙的。
“出来吧。”
我闻声站了起来,那老妇女静静地看了我一会儿,转身又走了。
她应该与村庄里的村民不一样。我从水缸中爬出来,沿着缸边缓缓往外爬出去。
“店家,刚才谢谢你救了我。”我快步追了上去,与她慢慢地往客栈前院走,“你是怎么知道我在那里的呢?”
“有事情直说吧。”
“是这样的,我最近在调查你们村里的事件,你有什么线索可以提供给我的吗?”
老妇女停了下来,“这些都是村里的规则,你觉得我会跟你说吗?”
额……
“老婆婆,你救了我不算是违规了吗?既然违规的事情都做了,还怕违规多一次吗?”
老妇女没有好气地讽刺道:“救你?我纯粹是不想他们对外来人动手而已,至于救的是谁,我并不关心。”
“老婆婆跟他们有冲突是吗?那你肯定会知道些许事情的了。”
老妇女突然恶狠狠地反驳起来,“知道就一定要告诉你了吗?外来的人真是狂妄自大,以为自己是什么吗?上天派下来拯救大众的天神?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她这是怎么啦?好生奇怪。
待她走后,我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是越柏年!好啊!总算是到了,等到我脖子都长了。
出了村庄,一辆黑色的车子已经停在了那里。车上的人看见了我,便开门走了出来。这人不是越柏年还有谁?
嗯……我沉默了一会儿,想不到其他的话语,只得淡淡地说了一声,“你来啦~”
“等了很久了吗?”越柏年来到我的跟前。一个星期没见,这个女人倒是比之前沉稳了许多。
“一个星期,你说呢?”我抬眸对上他的目光,也不过一个星期,我怎么觉得时间过了很久?仿佛太久了,对于他我都感到陌生了。
“这里去哪里放车?我们速战速决,不要在这里逗留太久。”越柏年收回了目光,转身走回车子旁,先一步给我开了副驾的门。
我没有多言,坐上车后,便指示了停车的地方。
石花笙他们找到的那个地方还是挺好的,我去过几次,也知道了路线。
放好了车,我与他往客栈方向走去。
“在这里待了一个星期,好玩吗?”
“一般般。”
“以后把脾气收一收,易坏事。”
“嗯。”
“调查的事进展得怎么样?”
“有些许线索吧。”
“有没有惹来什么麻烦?”
“是有这么一丢丢。”
这路上我和他保持着很远的一段距离,说话也是一句有的没的。
到了客栈,越柏年与店家要了一家房间,刚好的他的房间正在我的隔壁。
越柏年去了客房,我也跟着上去,进去在他的房间里,看他收拾东西。
面包,压缩饼干,速食面,薯片……好多零食!全被这个男人一包一包的摆上了桌面。
“看你带了不少的东西来呢。”看着那些真空压缩包装的食物,我不由地摇头了,越少你是来享受的还是来破案的?
“不习惯外面的食物,就带了一些过来。”越柏年头一摆,说得这么理直气壮似的。
我翻了翻那些零食,抓过一包薯片,撕开便毫不客气地吃了起来,“越少果真会享受。我来这里一周,差点没饿死。”
“给你!”
一个东西窜入我的眼眸,手上的动作顿了一下,我有点不可思议地接了过来。
补丁熊?居然是我最爱的补丁熊!太好了。我实在是太开心了,连手上还粘着薯片上的调料都忘记了,抱着补丁熊使劲蹭着。
太好了!终于能抱着补丁熊睡觉了。
越柏年白眼飘了过来,“季悦儿,你能不能不要像个小孩子那样……”
“谢谢你!”不等他说完,我右手抱着布娃娃,身子已经靠了过去张开手臂抱住了他。
太感动了!“吾以回抱”。
停了几秒钟,我撒开了手臂,抱着布娃娃往自己的房间跑去,留下一脸茫然的越柏年。
一切闲事就免谈了。我们要开始讨论真正的问题。
“你的效率还有待提高。”越柏年看了看我的记录,淡淡地发表了他的意见。
哼!我头一甩,满脸的不服,“情况特殊,村里的人都守口如瓶,我找不到突破点。”
“活人无法取证,物件方面怎么没有考虑?”
我没好气地回了一句,“物件方面怎么取?难不成还去坟墓里挖啊?”
越柏年淡淡地接了一句,“是个不错的建议。明天去考察墓地,晚上再去,盗墓!”
最后两个字几乎是加重语气,带着一股冷飕飕的气息,我禁不住地发抖了一下。
what?盗墓?这个男人,完全不按常理行事啊。不该是动用他的身份,直接去抓人逼口供的吗?
相比之下,我更喜欢后者,想想我就已经扁起了嘴,满脸不情愿。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脑海中不断地脑补盗墓的情形,我蜷着身子抱着补丁熊,躲在被窝里发抖到天明。姓越的就是个变态!盗什么墓,居然还是去盗骸骨的!让我提前就心惊胆颤。
呀~越柏年你过来,我保证不打死你!
次日,我是被越柏年叫醒的。肿痛的眼睛憔悴的面容,敢情我昨夜去摸了一夜的鸡和偷了一夜的狗,都成国宝了。
姐儿好委屈,姐儿不说话。
一楼,越柏年坐在一张桌子旁,桌上放着他带来的面包和牛奶。
噗!看着对面坐着的小嘴嘟得比天还高的女人,越柏年忍不住地笑了一下。
“喂,有这么好笑吗?”我不满地瞪了他一眼:笑什么笑?我有说话你可以取笑我了吗?我有今日都是被你害的!
越柏年好不留情面的调侃道:“季悦儿,你的胆量这么小啊?居然吓得睡不着彻夜未眠?”
“谁谁说的!”我立即反驳他,“我我我这是……这是听到了太兴奋睡不着好吗?是兴奋,不是害怕!”
我最怕别人说我胆小,不管是最好的朋友,还是平常的人都不可以。
越柏年眼眸中笑意更浓了,“害怕就说,盗墓的事,我可以自己去完成,这样就不会吓到你了。”
“开什么玩笑?我最喜欢盗墓了,刺激!别说了,我肯定会去的。”不管后果怎么样,一时的逞强我也要。
“嗯,那可就说定了,不能反悔!”越柏年笑了笑,开始吃早餐。
看着他那似笑非笑的神情,我怎么觉得有种被人拐了似的?
吃过早餐,我们先回了房间里更换衣服。这些衣服是越柏年弄来的,有点像村里人的款式。
奇怪,他是怎么弄到这些的?
换了衣服,长袍加搭肩袖。很宽松,穿起来有种奇特的感觉,却又说不出来。
越柏年不仅换了衣服,还粘了胡子,好别扭的装扮。
“还差一点东西。”越柏年围着我看了好几圈,转身去翻那些衣服,找出一条头巾,把我的头发套进去,“这样就好了。”
我摸了摸头巾,这人想得还挺细致的!
换装,不仅让我们掩人耳目,还可以探索到外来人不能探索到的东西呢。
今天我们主要是去观察形势,还有混进村民里偷听他们日常的闲聊。
确定了今天挖出那些骸骨的人正是当天聚餐宴会的那一家,知道了死者的名字,我们便往山村的另一面山地走去。
那里是坟墓的汇集地。要想在这面山坡里寻找那个死者,这可不是这么容易。
但尽量在傍晚前完事,这样的话,今晚就能正常行动。案件也能早点完结。
“悦儿你过来!”
越柏年指着墓碑左下角的立碑时间,我顺着一排墓碑往下看:...,,,,...
这个时间不正是挖白骨的日期吗?
这样的话,天,这个案子运作时间居然长达十多年!
第三十四章:蓝精灵现身
越柏年半蹲着,双眼看着墓碑右侧。www.uu234.net
“在看什么?”我凑了过去,发现了一个洞口,好奇地往里面看了看,“里面装的是什么?”
脖子伸长,我的脑袋缓缓地往洞口靠近,越柏年也凑了过来,在我耳旁轻声说了一句,“蛇窝你怕不怕?”
我转头望着他,本来是想张口大叫一声了,凑上他那不足三寸距离的脸庞,蓦然叫不出声来。
越柏年与我对望一眼,便站直身子,“还不错,没把你吓哭。”
我把头甩向另一边,微喘气道:“开什么玩笑?我会这么胆小吗?”
越柏年没有回答我,在附近捡了一根木棍回来。
木棍往洞里探了探,却没有发现任何东西。
我不解地束起了手,“莫名其妙开个洞干什么?难不成死人还要透气?”
“看这些洞口周围,杂草有被清理过的痕迹,应该有人动过这里,而且时间相隔不长。”
十一月份扫墓?这显然是不大可能的。加之除了这些奇怪的洞口,其他的地方都是杂草丛生。这墓地建了有十年之长,洞口里面的泥土却很松软。
我看了看其他年份11.1建立的碑,除了今年新建的那个,右边都开了一个洞。
这些洞穴不大也不深,只比巴掌大一些。这是干什么用的呢?
越柏年走了一遍墓地,最后说了一句,“xx年的碑怎么不见?”
嗯?我走了过去,看着那两个相隔了两年的碑石,缺的年份正是六年前的。
六年前?
“啊我记得老和尚说过,七年前有个女施主也对这件事产生了好奇心,她请教了老和尚,然后第二年那个亡魂就是她了。难道说,她的尸骨没有被埋葬起来?”
越柏年没有接下去,却看着碑文深思,“看碑文上的名字,如果没有猜错的话,大都是村里的人。”
嗯?我顺着望了过去,他们有着统一的姓氏,虽然不了解村庄里的人,但如果是游客的话,显然不会这么凑巧。
“要是凶手只挑这个姓氏的呢?”我提出了另一可能。
越柏年直接否认了我的观点,“不会!这里每一年在规定时间都死了一个人,村里的人肯定知道的。外界却不知,是因为游客没有在此地遇害,所以这件事情能运作了这么长的时间。”
嗯,是有那么一丢丢道理。
越柏年话题一转,回到了主要的目的上,“哪个是最新的墓地?记好了吗?”
“嗯记好了。可是为什么不趁着天明挖墓?”
越柏年一记白眼飘了过来,“白天盗墓?在别人眼皮底下还这么嚣张,难怪被人抓。”
好好说着,怎么又扯到那个黑历史去?早知道不跟你说这些事情了,就会抓着这些点来取笑我。
“走了,你想等到天黑吗?”
我撇了撇嘴,跟着他往山下走去。
下来的途中,遇到了一个村民,这人看着我们,笑嘻嘻地用着当地话语问了一句,“你家女儿给你带回来了什么啊?这么迟才来拿的?”
越柏年模仿他们的语气复了一句,“有些事情耽搁了就迟了点,你上哪去?”
村民扬了扬手中的篮子,“哎给我家闺女送点吃的。”
寒酸几句,我们便离开墓地回到了客栈里。
“村民对死去的孩子并没有表现出伤心的表情,相反却是满腹的欣喜和期待,这其中肯定有原因。”
听越柏年这么一说,我有点觉得这很奇怪。想起那天的丧事却举办成了喜事,这是不合乎情理的。
“今晚盗了墓再想这些,先去准备一下。”
越柏年走了出去,我留在自己的房间里把今日的信息记录下来。
晚上十一点。
我和越柏年从那个木板“门”偷偷走出去,幸亏有这个门可以很好的掩人耳目。但店家这用意我就体会不到了。
由于这里是农村,又是落后贫困的地区,有电却不使用,由此这里一片漆黑。今日起风乌云密布,遮挡住那微弱的月色。
十一月份的气候说冷就冷。我受不起寒风,只得抱着躯体冻着发颤。
越柏年已经往前走了,我低着头缩着脖子,跟在他的身后慢慢挪。正好风从前面吹来,这样能给我挡一下寒风。
突然前面的脚步停住了,我还在发愣中,肩头一暖,头顶上方传来一道磁性的声音,“跟上!”
越柏年把脱下来的大衣披在了我的肩上,然后转身继续前进。我有点羞涩地抓紧了衣服。
两人的距离拉大了,我才跑上去。
街道十分的安静,我们就静静地走着,发出一阵细碎的声音。
“等一下!”越柏年突然停了下来,然后拉着我往旁边两个屋子间的走道跑去,躲了起来。
“你……”我还没说话,他已经捂住了我的嘴巴,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地走了过来。有人!
漆黑的夜里,看不清来人的衣着打扮也看不清他们的数目,总之不会只有一个人。
脚步声有往远处移动了,越柏年这才松了手。
我诧异地往他们消失的方向望去,已经没了踪影,“他们是干什么?为什么会有人巡查的?”
“这些我们都不必去管,我们快点去盗墓,免得夜长梦多。”
越柏年头一摆,转身往前继续走路。
墓地位于村庄后山上,白天都觉得很惊悚,就别提晚上了。加上今晚的风不寻常,可能是寒流即将入侵的原因吧。
我们摸索到今天记忆的那片墓地,并找到了今天新下葬的墓地。
越柏年把工具从衣服里拿出来,他收藏东西也是挺隐蔽的嘛。
越柏年首先测量了一个整个墓地的宽度,然后轻凿浅挖试探了一下它的构造类型。
都是土壤堆积而成,哪有这么讲究?我就不认同他的做法了,拿起小铲开始开挖。
越柏年停了下来,束着手一脸看猴子耍戏似的看着那个挖地的女人。
我抬眸看了一眼他,口中不满地说道:“你怎么不来挖?你要我一个女人挖这么大片的墓地啊?”
越柏年含笑地看着我,“我没说要挖,你挖什么?”
“不是盗墓吗?不挖盗什么墓?”
“不用我们来挖,这样会招人耳目。”越柏年看了一下周遭的环境。
我也随他而动。嗯?那边那些是什么东西?
这一团团的蓝色荧光状的火球,在空中摇曳着,一时现出一时消失,想个调皮的孩子与我们玩乐。再放眼整个山头,它们分布各个角落,像极了人间与阴间的交汇处。
一团鬼火从我身旁燃烧起来,有种向我靠近的趋势。
啊?手上的工具被我丢下,我连忙爬起来,躲到越柏年的身后。
那团鬼火从墓地另一头已经随着我的动作飘到我们的跟前。这团鬼火似乎在有意识似的,停在越柏年身前不远处静静地看着我们,一动不动。突然它就消失了。
今夜,山坡上有风却不猛烈,那些鬼火随风飘了过去,又被冲了回来,一直在这片地方荡啊荡。
“知道鬼火是什么吗?这是人体的骨骼里含有较多的磷化钙。埋在地下,磷会转化为磷化氢。这种气体燃点极低,在空气中就能燃烧。”
鬼火?鬼都知道这是人死后特有的现象,这坟墓虽然是下葬不足一个星期,但出现鬼火这也是正常的啊。反正下葬的是一具尸骨。
“有没有发现什么?”越柏年不理会独自喃喃自语的女人,又提了一个问题。
我还等待他继续往下说,他就已经闭上了嘴。他这是问我吗?
没有答案,我只得自己去寻找。我看了看四周,这一排的墓地都是11.1建立的,但有点奇异的是,这一排的墓地上居然没有鬼火?当然除了最新这个。
这是怎么回事?虽说时间有点久,但是就连上一年的都没有鬼火?这有可能吗?还是说里面根本就没有尸骨?
天,这是什么念头?连自己都被这想法吓了一跳。
越柏年阴森森地说了一句,“你说动哪里,村民会自主来开墓验尸呢?”
嗯?我抬眸看过去,夜已深,我看不见他的表情,却感觉阴冷诡异。主动来开墓验尸?谁会莫名其妙地开墓验尸啊?
越柏年继续说了一句,“如果直接把一具尸骨丢弃在这里呢?”
“嗯这个可以,但是去哪里找尸骨呢?”
“有方法就行。”越柏年捡起那把小铲递给我,“这件事以后再说,现在开盗。”
开盗?盗什么鬼?我两手接过铲子,一脸茫然地望着他。
越柏年一副悠闲自在地吩咐我,“还记得今天看到那个洞在哪里吗?照着大致的范围,给我挖!”
“为什么要挖洞?”我有点不满地走到墓碑右侧,把小铲子插了进去。
“不挖怎么知道里面有什么?”
这话说得好像很有道理似的,你说得这么好听,不如你来啊?
我一边喃喃自语地抱怨着,一边撒气似的把铲子狠狠地插进去,再翻上来。
这墓地还是新建,所以泥土比较松软,一铲子下去就可以深入二三十厘米。
“斜着铲!”越柏年就站在一旁发号施令。幸亏没看见我的表情,不然我的眼神已经杀得你片甲不留!
哼!我抬起铲子狠狠地往沟壁插去。
咔!铲子嵌进了什么东西,发出了一声声响。
两人一起愣住了:那是什么?
第三十五章: 捡个骨头走
“让我来!”
越柏年走过来,让我站到一旁。m.www.uu234.net他手上套着胶皮手套,抓着铲子往外拉了一下,铲子拔不出来,已经嵌进硬物之间了。
我收紧了一下衣服,套着他的大衣,身子仍在簌簌发抖。这是什么东西?我的第一反应就是,那是骨头!即坟墓的主人。天!要冲撞死人了,可是会犯大忌的。
越想心越怕。回想起大学毕业典礼前一晚,我虽然没有真正地取走他们的性命,但他们却因我而死,虽然我的做法情有可原,但那晚之后整一个星期都无法安眠。
是我还太嫩了吗?没有做到麻木不仁心狠手辣。所以夜半仍然害怕半夜鬼敲门?
我摇了摇头,把这些杂七杂八的事情抛弃,我担心自己再往下想恐怕今夜就不用睡了。
越柏年已经蹲在地上,双手轻轻地刨着泥土,把硬物一点一滴地从泥土中还原出来。
黑灯瞎火的一片,什么都看不见。
我从口袋里摸出手机,打开灯想照明看清那是什么东西。
啊~
首先进去我的眼帘的居然是一个人头骨,我吓得大叫了一声。
“快把灯关了!”越柏年转过头来,一道冷冽的声音先一步劈头而来。
我细声啜泣着,双手颤抖地关了手机里的手电筒。
唔~莫名其妙地,我居然被吓出了泪水,用手背擦了下泪水。
越柏年手上的动作加快,把骨头从里面直接挖了出来,顾不上会不会损坏它,直接把小铲从上面拔下。
“快点收拾!说不定那个巡查的人已经闻声过来了。”越柏年没有理会还在心有余悸的小女人,现在是逃跑时刻,片刻不能耽误!
他把东西收起来的时候,我眼角捕捉到山脚下那一束灯光。
我慌慌张张地对着地上的男人说道:“越柏年,有人来了!”
“我们走!”越柏年站直了身子,大手已经拽住了我的手,没有往下而是往山顶上跑。
来人肯定不止一个,山上有树木遮掩,可以给我们提供藏身之所。
灯光在墓地上盘旋了很久,看着灯光,就可以猜测其中至少也有十二个人。
他们在搜寻着,每每去到我们作案的地点上,我都会惊慌地屏住呼吸,好像自己就是躲在那里一般。
最终他们缓缓往山下走了,我们这才松了一口气。
回到客栈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两三点了。我们从客栈后院的侧“门”进去的,刚把那木板掩上,转身一个人影吓得我惊叫。
这个人影不是店家主人还有谁?
老妇女执着拐杖坐在一旁的木板凳上,就像是等待似的,一直等待着,直到我们回来,直到我们关上了木板墙。
“哼,算你们大命,还没被抓到!”老妇女说完就拄着拐杖起身,要往前院走去。
这是什么话?就盼望着我们被抓吗?
越柏年走了上去,很客气地说道:“谢谢店家的关心,麻烦您了。”
越柏年会说谢谢?什么时候这越少有这么谦虚低调过了?这老妇女分明就是看我们不爽。我嘟着嘴一个劲地抱怨着。
“关心什么?关心你们是否被抓吗?要是的话,我这老太婆恨不得呢!”老妇女没有好气地复了他,那语气拽得几乎令我抓毛。
“这段日子里,悦儿这丫头也没少麻烦您吧?”
“一来就满城风雨。”老妇女回头看了我一眼,“狂妄自大的人!”
“狂妄自大也并非是坏事,初生牛犊不怕虎,说不定这件事就被我们这类狂妄自大的人解答了。”
“哼!”老妇女一脸鄙视地望着他,“有本事就解答这个谜团。但是别想着我会跟你们说什么,我一句话也不多说!”
老妇女头都不回地拄着拐杖往前走,消失在走廊尽头。
我从越柏年身旁经过,不满地说了一句,“都说这老女人很诡异的啦,她知道却不说出来。这就是整条村子里的惯性,我们想要拿口供的话,几乎就不可能。”
“嗯。”越柏年应了一句,跟上我的脚步。
回到房间,我简单清理了一身一遍,已经困得打哈欠了,想都不多想,我已经抱着补丁熊躺在床上了。
嗯……嗯……嗯?
糟糕!睡不着?天啊,不要啊,让我睡觉吧!死了,真的睡不着。
唉!我抱着补丁熊望着顶上的木板发呆,今晚的事情又一幕一幕地上映起来。
迷迷糊糊地,我去到了一片灰色的地方。这里是哪里?
我站起身子,周遭飘荡着一团又一团的鬼火。场面很跳动,一时变暗,一时又变亮。
我不知要去哪里,前面好像有个身影,我已经缓缓靠了过去,心跳加速的声音在自我的耳旁萦绕。我不知是自己太害怕了,还是自己的听力变得更灵敏了。
喂……我伸出一只灰白的手落在了那个背影的肩上,接着他猛地转过来,一个人头骨映入眼眸之中。
啊~
我大叫了一声,神志清醒过来,粗气大喘,心脏狂跳,身体发颤,浑身发冷出汗。
“怎么啦?没事吧?”
越柏年在隔壁被我的叫声吵醒了,他急冲冲地赶过来看看我的情况。
“季悦儿,说话!”越柏年走到床边,情绪复杂地看着那个发愣看着上面的女人,伸手一摸,她的手心尽是汗。
神志恢复,我看着那个熟悉的脸庞,突然起身抱住他,泪水夺眶而出,“年,我好害怕!”
情急之下,我没有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以及做了什么?我只是一味地要获得安全感,似乎这样我觉得更有安全感,于是就这么做了。全凭自己的意识行事。
“没事了没事了,放松点,别紧张。”
越柏年像哄小孩子一般,手掌拍着女人的肩膀,脑袋靠在她的脑袋旁,今夜的声音出奇的温柔。
顺着他的安抚,身子缓缓地放松,混沌世界再一次覆了上来。
清晨。
“季悦儿?醒醒~”
脸上被人拍了拍,我不满地伸手去抓开他,“别闹~”
“季悦儿!”
嗯?我睁开眼睛,入目的却是床顶的木板,转头便看到越柏年坐在床边看着我。
看着他脸上的水珠顺着的线条刚毅的脸庞滑下落到他的衣服上,我的意识满满回笼:他这是早起洗了一把脸吗?
“起来,要干活去了。”越柏年淡淡地说了一句,转身走了出去。
我撑起了身子,拍了拍脖颈,好痛,我的睡姿有这么差吗?把脖子都睡疼了。
简单地清洗了一下,换上了村民特有的服装,我出了房门下了楼梯。越柏年早已在那里等候。
我过去坐了他的对面,勺起一大勺猪肉粥放进碗中。这个贫困的山村里,哪来的猪肉?好生奇怪。
难怪自己会被面前这男人潜移默化,他可是对自己的饮食方面要求十分的高,与他生活,能不提高自己的要求吗?
“等下我们去哪儿?”一口粥吞下暖一下肚子,我这才开口,“对了什么时候设计他们来开墓啊?”
“不急,骨头在我们这,什么时候都可以。但先要探好时间,让村民发现骨头,而不是那些巡查的人。那些人可能与这件事有关。尽量不要打草惊蛇,以防他们推出一个替死鬼,这样会对我们侦查不利。”
“哦。”我随意地应了一句,反正要我怎么做,我就怎么做。一切都依他行事。
饭毕,我们上了街道去查看情况。
今日是十月九日。这是什么日子?小村庄里每家每户都在清扫家门,装点门楣。街道也是出奇地繁荣,人来人往,与以往有天壤之别。
我看着人来人往的街道,不由赞叹道:“好多人啊,平时怎么不觉?”
“也许最近有大事。”
“看!有好多的饰品买啊。”女人习性,我已经跑到一家卖饰品的小档口前,摸着那些石头雕刻品,满脸的欣喜。
越柏年束着手无奈地看着我,满脸的嫌弃。
“看啊看啊!这个。”我看中了一个圆滚滚的汤圆形状的石头,上面刻了一个笑脸,还涂着腮红,“好可爱啊~”
“姑娘好眼光,这个只要一百块钱而已。”档口老板满脸欣喜地凑过来,一脸坏笑地望着我。
“一百块?这么贵?”这是这么东西?居然要整百?这么好,还不如去抢?
我直接把它放了回去,脸上不乐意地说着,“看看也没什么好看的了,我们走吧。”声音难免有种低落。这么贫困的地区,果然会趁机“抢劫”的。
档口老板望了一下往前走的女人,不甘心地说多了一句,“哎姑娘不识货啊,我这些东西很有福气的,买了之后戴上,明晚太真先祖就会来找你了。”
太真先祖?我停下脚步回头看了一下越柏年,越柏年也正巧看过来。两人相对地一视,立即秒懂了对方的意思。
“哎呀!我的东西怎么会在你的身上?快把它还给我!”
“什么你的?这是太真先祖给我家女儿的。”
前方有争执?我看了一眼越柏年,先一步跑了过去。
第三十六章:悦儿分析法
争执的是两名当地妇女,两人扯着一条珠宝,争得面红耳赤。www.uu234.net观看的人越来越多。
一个妇女先一步表明了立场,“这是我女儿带回来的,是太真先祖赏赐给我家女儿的。”
另一个妇女毫不退让,恶狠狠地说道:“你胡说!这分明就是上一年我上奉给太真先祖的祭品。你知道私拿祭品会有什么罪吗?即使我们不能惩罚你,但太真先祖是不会轻饶你的。”
“你放心!我身正不怕影子斜,太真先祖自知我是清白的,你怎么污蔑我都无所谓,只怕太真先祖因此不再庇佑你女儿。”
“你这是什么话,分明是你的错,还不知悔改?太真先祖惩处的应是你!”
两人争执不休,身旁的人窃窃私语起来。
一个戴毡帽穿长衣的男子走进了人群中,他的穿着是如此的突兀,一眼就被我认了出来:这些人不就是缉拿我的人吗?
我心虚地拉低头巾,遮掩住自己的脸庞。
男子走到她们的跟前,语气冰冷地说道:“吵什么?今晚太真先祖会派人来寻找合适的女弟子,现在这个时刻吵闹是想着激怒太真先祖了是吗?”
“额……不敢不敢。”争吵的两人立即松开了手,低下头去,一脸自惭形愧。
“行者好!”现场的人都低下头以表尊敬。
那男子从地上捞起那串珠宝,“你们有争执是吗?那就上交给太真先祖来定夺吧。你们有异议吗?”
那两名妇女对望了一眼,忙摇手齐道:“没有没有。我们正想上交给太真先祖呢。”
男人把珠宝戴进袋子中,在人们卑躬屈膝的目光下,离开了这里。
“那些男人似乎有身份,所有人都害怕他似的。”我喃喃自语。
“可以通过他们深入调查一下这个太真先祖是什么来历。”
越柏年站在我的身旁,冷不防地说了一声,吓得我有这么一瞬间的心惊。
调整了心跳,我这才开声说道:“你刚刚去哪里了?怎么不见你的?”
“给你~”
说着,他的手掌一打开,一条挂饰挂在他的中 指上,垂下来。
这个东西不正是我看中的那条挂饰吗?可是要一百块钱,这个男人有这么大方?
“你买了?”我满脸诧异地接过他手指上挂着的饰物,翻到饰物的正面,一个甜甜的笑脸映入眼眸,正如我的心情。
“没有!偷来的,你信不信?”越柏年一脸玩味地看着我。
这男人越来越看不懂了,莫名其妙地。我皱着眉头,把饰物握在手心里紧紧地。它仿佛变成了一颗火种,温暖了手心,也温暖了心窝。
我们继续望前走着,一边说着太真先祖的事,一边说着老和尚的事情。说好了要带这男人给老和尚看看,结果一直没找到时间。差点忘记了,今日这太真先祖有点与他们沾边,这才想起老和尚来。
“老和尚挺灵验的。他也是一个知情者,但是他怕牵连到我,就没有把事情告诉我,只给了我三个提示:禁止,行为,信仰。今天的事应该与信仰有关。”
我开始把事情串联起来,一直分析个不停,“事情起因于荒地的白骨,村民应早已知道荒地白骨的事情,而且从墓地上看,这件事是村中人人皆知的了。
村民害怕外来人曝光,原因有二。一是害怕这幕后黑手,二是他们想保护这种做法。显然地,从他们对事情的做法可知,他们是第二种。
山上有人规定上香看签时间,山下村民把事情守口如瓶,晚上的巡逻,显然地,一切肯定有人在背后操纵。
现在有目标,就是太真先祖,我想这一切与他肯定有很大的联系。我分析得怎么样?”
越柏年眉头一挑,语气不冷不热,“不怎么样。”
哼好吧!也不指望你会赞美我一句话了。
一道哭声从不远处传来,我们瞬间绷紧神经。
“爹娘~我不要啊!呜呜~”
“不要都给我要!一年一度的女弟子选拔,怎么可以落下我们呢?”
我们快步跑了过去,就着敞开的大门,可以看见那家三口人在前堂纠缠起来。
女儿不大还是个学生模样,她正与大地亲密接触,而双手被她父亲拖着,母亲则在身后要把她拽起来。
“女儿听话!这场选拔可是所有村里的同龄女孩的期盼啊,这是我们唯一的活路,你要是做了他们的女弟子,你就衣食无忧,我们也能颐养晚年。”
“我不去!我不去!我还要去读书的,娘,求求你放了我吧!呜呜~”
“傻孩子来的,你有一个好前途,娘这是高兴不过来呢!听娘的话,这是一条好出路,好好地给我去选拔,选中了就要好好地给太真先祖当徒弟了哈。”
“我不要啊,呜呜~”
我看着那家人,心里却很不舒服。不明白这太真先祖有什么本领,人人都说得他如此神秘且高大上,似乎无所不能似的。
可是父辈怎么能强迫子辈去接受他们的思想呢?信仰自由懂不懂?好吧,想他们也是不懂的。
我开始向身旁的男人抱怨道:“那个女孩子好可怜啊,被父母逼着去选拔,就像古代那些女子被逼着去选秀似的,有话说,一入宫门深似海。”
“这件事没有表面看起来这么简单。我们需要去了解一下其中的犯案过程。如今就差一个受害者。”越柏年说最后三个字时,脸上的笑意一直对上我,我怎么觉得他说的事跟我有关似的?
“季悦儿,明晚是选秀日子是吗?给我一并拿下它。”越柏年上下扫了我几眼,“嗯,凭你的身段勉强还是可以的,就差那个太真先祖是瞎的了。”
what?这话什么意思?什么叫做就差他是瞎的了?拜托我还是有点料的好吗?
我头一扬,满脸的傲娇,“哼!别小瞧我!让我出手,这些都是手到擒来的事!什么太真空大太空的,都是我的囊中之物!”
“呵!是吗?那明天就期待你的表演了?”
“哼!等着瞧吧,我绝对让你眼前一亮。”
我们一边相互调侃,一边往客栈里走去。
今天客栈很奇怪,是店家没起床吗?早上不开门就算,到了下午它还是大门紧闭着,这是怎么回事?
我们依旧从客栈“墙壁”走进来,今日客栈也是出奇的安静,是我们落下了什么重要信息吗?怎么会没人?
觉得周遭环境不对,我一副警惕地向四周张望,“哎你觉得今天的街道奇不奇怪,好像街道上没有游客,游客他们是不是被禁止出入了?”
越柏年嘴角上扬,“掩人耳目,其中更说明了这件事就是我们所探究的事情。还不错,一年一度地事情被我们遇上了。”
啪!啊~一只大手往我脑袋拍了一下,我不明所以然地望着他。
越柏年嘴角笑意更浓,“看来你这丫头运气还好,时间把握得很好。”
好就好,干嘛要拍我脑袋?拍傻了怎么办?我一阵嘀咕地说着,没走接话。
我们往前院走去,经过客栈的厨房,我就被越柏年赶去做饭。
谁规定了一定是女性做饭?前一段时间他还好好地去做饭,现在又回到他的房子似的,开始把我当奴隶使唤。
做好了饭菜,洗了身子吃过饭。今日我很早就回到二楼房间里去。上二楼时,我看见了那位店家站在门口对上的二楼平台上,双手支撑着栏杆,静静地望着街道那边。
她在看什么?我虽然很好奇她的行为,但是这妇女可不好惹,模样吓死人,说话又那么尖酸刻薄。
我摇了摇头,转身走进了房间里。
这夜我很早就睡了,弥补了上一夜的失眠多梦。
“悦儿,快点起来。”
嗯?我闻声睁开眼睛,看到床边的男人渐渐意识回笼过来。
“越柏年,有什么事啊?”
“选拔完了!”
“什么?”
我和越柏年匆匆往二楼平台赶过去。街道上空无一人,与昨天的景象截然不同。但每家每户门前摆着供奉的桌子,上面摆着一只鸡,左右两边的依稀可以辨认出是珠宝。
今日的情形是神人到来,家家户户回避吗?
我看不出异端,便发问道:“你怎么知道选拔结束了呢?”
“看那个!”
顺着越柏年的指示,我看到有一个院子与别的院子不同,里面满满都是村民,像是摆盛宴一样。
“这其中也是店家告诉我的。选拔,就是去村办处登记信息,并核对信息。然后让那所谓太真先祖的行者来挑选其中符合的人物。并当天给予回复,让他们准备。”
越柏年继续道:“今天是迎接太真先祖的日子,让村民回避,无非就是这太真先祖只是一个虚名。想要深入调查,今晚我们必须先一步把那个被选中的女孩调换。”
“嗯?”我抬眸迎上他那似笑非笑的神情,我怎么有种是祸躲不过的感觉。
眸子中的光缓缓暗下,未知的恐惧犹如滔滔江水把我吞没。
今晚势必是一场智力竞技赛,我又该如何去应对?
第三十七章:真相已大白
傍晚,我们潜伏在街道旁,候着那位入选女弟子。UU小说
那一家入选的人不知从哪里搬来一个铁笼,接着他们牵着一身大红衣服的女孩走了出来。女孩哭哭啼啼地,不肯进牢笼,但最终被家人推了进去并上了锁。
“姑娘莫怕!我们是来救你的。”
“呜呜~两位仙人快救救我吧,我还想回去读书。”
“好孩子,那你一定要好好读书,将来报效祖国啊。”
越柏年一直站在身旁忍不住地发笑,这女人扮演的是仙姑吗?
我压低声对那个偷笑的男人发嗔道:“笑什么笑?快去开门!”
这男人硬是要我出面,我只想到以神话的形式出现在这女孩的面前。谁叫这条村子里的人比较偏向于这方面呢?
越柏年用工具撬开了锁,把里面的女孩放了出来。
我一本正经地对女孩说道:“你且跟着他一起走,我在此处理一下剩余的事情。”
“谢谢!谢谢仙人。”
两人走后,我按原本计划,换上了一身红衣,静静地坐在牢笼一角。
起风了,诡异的风如同诡异的今晚。我的小心脏砰砰乱跳个不停,心里叫嚣着:越柏年你快回来~
一阵脚步声有远及近,他们来了!
我睁大眼睛望着前方的街道,几行人扛着个什么走了过来,漆黑的夜里,看不到任何东西,只有密密麻麻的人影。
两个人影走了过来,我心惊地后退,却忘记了自己身处牢笼,压根无法逃脱。
“越……”
我反身冲着另一边大声叫唤,口鼻却冷不防被人紧紧捂住,声音阻断在口中。手臂上一阵刺痛,我的心随之揪起:他们给我什么刺了什么东西?
好困好累……我的意识慢慢溃散,最终晕倒在牢笼里。
再一次醒来,我穿着睡衣怀里抱着补丁熊,躺在客栈的房间里,对上的是木床顶板。
这一夜只是梦吗?我打了个哈欠揉了揉眼睛。
简单地整理了一下,我便出了门。楼下一片嘈杂,是最近鲜有的现象。
我是回到了当初,还是昏睡了这么久?客栈都可以接客,这就说明村子里已经对外开放了。
我下课楼,楼下的人服装统一,不像是游客。他们身上的衣服是……警服?
“你醒了?”
我回头看见越柏年一身警服穿在身上,笔直地站在门口处。
“这是……”
“等下再跟你解释。”越柏年走了过来。那些警察见了他纷纷招他入席,聊了一大堆有的没的。
我往外走了出去,街道上人来人往,倒是少了几分凄清冷寂。
街道两旁有工人在修理电路,要把电线拉进人家,街道上人们的衣服不再是清一色,商铺也有了改变,居然出现了小商品。
一觉醒来这里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我还没反应这一切怎么形成的,又进入了第二个谜团。
待那些警察离开后,越柏年再跟我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说个明白。
越柏年的两计划,一是让村民自我开墓,自我发现,二是让一个受害者在其中的经过记录下来,把案发现场还原,并由此寻找到受害人。
在10号那天,他趁着所有人都在忙碌太真先祖到来的事情时把人头骨放到了墓地。除此之外,这件事被他上报了上级,上级决定增添人手帮忙调查此事。
在我昏迷过程中,我被那些人运到了另一村庄里进行拍卖。一部分的警察趁机捉拿了真凶,捣了他们的老巢,另一部分人进行对受害人的解救和核对身份。
关于凶手方面,他们凭借着村庄里古老的传说,十一月太真先祖下凡录收女弟子,进行了一场又一场的拐卖妇女,到另外村庄进行拍卖,从中获取盈利。
关于骸骨方面,第一年的11.1,在荒地上挖出一副人头骨,不知人名姓氏,人们传说这是太真先祖选定的人选,次年这个时候就会脱胎换骨,变成一副骸骨。
自此村庄开始流传说11.10是太真先祖的选拔女弟子日,而太真先祖的行者就是那些戴毡帽的人。他们来自于山上寺院,是最接近太真先祖的人。
关于受害者方面,她们被拍卖到邻村做别人的老婆,被人禁锢在房屋里永不见天日。当人们要解救她们时,她们只得满脸泪流,而她们的孩子守在身旁默默哭泣。
终究事情有了解答,却是令人心酸的一幕。
“唉~”店家拄着拐杖走了过来,坐在我们的身旁,“这一切终究还是被你们这些狂妄自大的人解答了呢!”
她的赞同已经勾不起我的傲娇,心中却是更加的心酸难过。
老妇女从那宽大的袖子中,露出了满满伤痕的手腕,“这一切我都知道!因为我就是其中的受害者之一啊!”
我诧异地望着她。她那枯瘦如柴的手臂掀下了她的头巾,那一脸崎岖的伤疤令人惨不忍睹。
“你们去了墓地肯定知道有一年的墓碑是不存在的,那一年的受害人就是我。七年前,我是狂妄自大的游客。
正好的,我发现了这一场阴谋。上山以后,那寺庙的老和尚把事情经过告诉了我,我便对此进行了调查。
一切都很自然而然,我被送到了邻村进行拍卖。当我被禁锢在那屋子里过着非人的生活。我才发现自己太过于狂妄,个人太过于渺小。求助无门,我想着要逃跑。
手臂上的勒痕是我自己弄出来的,为了挣脱这铁链,我顾不得双手,宁愿这手不是自身的也好。
我的打算被人发现了,他们就拿鞭子抽,拿铁烙烫,从来不顾人的死活。终于有一天我瘦得铁链都锁不住我了,我便逃了出来。
他们发现了,要把我强制抓回去,因为他们怕啊,怕我会说出来。可说出来有用吗?有人信吗?我为了不让他们抓到,便跳下了身旁的热水之中。
等我再醒来,我已经被人抛弃在荒地上。他们以为我被烫死了,我这才逃过一命。
我这副模样是回不了城里了,我只好在这里买了一家客栈,为过往的游客开一处避风港。
你们一定很奇怪这客栈的设施吧?门上的铁链是起保护作用,我害怕他们的爪牙会向着游客。墙壁上的伪装是方便我的进出。每年我都会去给那些受害者进行指导,让她们少受一点皮肉之疼。
我所知道的事情也只有这么多了。没事我这老太婆就先走了。”
老妇女把头巾缠上,遮住她的丑陋。此刻我已经不觉得面前的人十分恐惧,相反的我以尊敬的目光看着她。
“等等,老婆婆。”我突然想起了老和尚,“你说你是七年前那个受害人?那你要记得上山与老和尚好好聚一聚了,这七年里,他一直为你的事伤心悔过。”
“是啊!我该上山与他聚一聚了,这些年我一直经营着这家店,为游客们排忧解难,却忘记了山上一直有一个人在为我心神不安。”
待老妇女走后,越柏年便起身,一副神情自若地说道:“走吧,要回b市了。”
“越柏年,跟我上一趟寺庙吧,我不想让老和尚也在为我的事情忧虑这么久。”
“嗯,那收拾一下走人。”
我知道这一走便是回程。把东西塞到车里后,越柏年载我直接离开了村庄,往另一处的山腰开去。他这是去哪儿?
连续几个车程,我们从偏远的山村来到了繁荣的d市中心。看着陌生的环境,我越来越弄不明白他这是要开去哪里。
车子停在了警局前,我有点似懂非懂地跟他下了车,与里面的人打声招呼,我们便被安排与囚徒见面。
“大师你怎么……”
隔着隔音玻璃,我抓着话筒,满脸地不可置信。老和尚明明是个好人,为什么会被人抓起来了呢?
老和尚摇了摇头,“终于因果循环,恶有恶报。我早就算出我的余生将在牢笼里度过。”
“他们怎么可以随便抓人呢?我要去与他们理论。”
“唉?他们没有弄错,这一切着实因我而起。二十几年前,我与女儿奔波流浪来到那一片小村庄。一个村民看上了我的女儿,硬要娶我女儿。
可怜我的小女不足十八就要被他们糟蹋,那夜我便把女儿敲晕,埋在了那一片荒地,想瞒过这一夜。
当夜他们上门来找我女儿,我撒谎说女儿不在了,他们便把我锁在山上的寺庙里。我逃不出来,我的女儿就活生生地被闷死在土地里。
几年后他们都忘记了我和我女儿。直到某一天他们挖开了荒地发现了那副骸骨,那时我在山上也有点名气,我就把书上太真先祖这一虚幻人物搬到了现实。
我只想过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才有了下面的一系列的事情。
七年前那个女施主实在是我的过错。一方面我想让自身的罪恶减轻,另一方面我却宽恕不了那些人。”
想着那些无辜的受害者,我就忍不住叫骂起来,“为了报复,你伤害了这么多的家庭,毁了这么多的女孩,你的仁道又何在?”
“仇恨蒙蔽了双眼,我罪无可恕。”
我丢下话筒便往外面跑去:我有什么资格说他冷血无情?我也是这道路上的一员。
最终我也会变成这样吗?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第三十八章:短信大对战
回到b市已经是深夜的事情。www.uu234.net
差不多过了半个月,我再一次回到了这里,这片住宅区。途中我给石花笙打了电话,告诉她我先一步离开d市。
有人载我,她就放心让我先回来。
“胖嘟~”我打开门,便冲着里面叫了一声。喵~胖嘟很合我心地叫了一声跑过来蹭着我的小腿。
“想死我了,你这死肥猫。”我弯下腰抱起了胖嘟,放到怀中。这猫儿在就被它家主人丢弃在这里这么久?还不饿死它?
喵喵~胖嘟眯着眼睛享受着我的抚摸。
半个月不见,这猫儿果真瘦了不少,我有点心疼地细细地摸着它,“胖嘟怎么不吃多点?这么瘦当心没力跳上桌面了。”
越柏年拎着大包小包走了进来,东西一放。房间的门一动,一道柔和的声音先一步传来,“柏年你回来啦,怎么不先给我打个电话呢。”
脸色唰一声发白,我有点机械性地转过头去,从房间出来的那个人不是木婧还有谁?
我从来美察觉过自己会想今日般的落寞,满满的都是被人挤压的不顺。我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去扭转这个场面。
“悦儿你也在啊?”木婧满脸的笑容地走过来,“那今晚是不是我就可以歇息一晚上了?”
“嗯,让悦儿去做就可以了,这几天麻烦你了。”越柏年把东西搬到了自己的寝室,转身对我说道:“悦儿,你去做晚饭吧,记得做三个人的份。”
我有点不满地望了他一眼,接着手臂一松,胖嘟被放到地上,我转身往厨房里走去。
做好晚饭,我一如既往的拿衣服去洗澡。洗过身子后,木婧与越柏年一起坐在沙发上聊天,聊得很欢乐似的。
我坐在餐桌上捣弄着那些食物,眼角望了一下钟点再看了一眼木婧,她似乎没有离开的意思。
管她呢,反正这里有三间房,总之我有地方睡觉就行。
“悦儿,你等下收拾一下,去酒店住一晚吧。”
嗯?我抬头看了一下越柏年,他冲着我说了一句,接着木婧跟他说了什么,他便不再与我说话,两人继续聊着。
什么意思?难道他们要进行什么秘密活动,然后要我这种无关人士清场?
孤男寡女还能做什么?想想我就鼓得像只青蛙,食欲瞬间就没了。
我绕过餐桌无视他们的欢声笑语,直接冲着他手臂一伸,“我没钱。”
越柏年直接从包中掏出钱包递给了我,“晚上小心点。”
我接过钱包,直接拉着自己的行李箱往外走,出门时顺手奋力地砰上了门。
男人本性!他让我走那我就走呗,这是他的地盘,说什么我能反驳吗?
躺在小区旁的酒店房间里,抱着补丁熊喃喃自语。
“小熊啊,你说我什么时候能把那些坏人收拾完,然后回老家陪外婆呢?杜文哥也不小了吧?看到姓越的和木婧走得这么近,说真的有这么一丢羡慕。等我回老家,我也要跟杜文哥再亲近一点。”
手机屏幕一亮,嘀地一声响了起来。
我伸手摸了过来,又是这个“变态”,我很嫌弃地丢到桌旁。这个死变态不是在与木婧亲亲我我的吗?这个钟点打电话给我是想干什么?不接!
手机响过了三遍,终于安静了下来。越柏年还会打电话来,还算有点良心。我抱着补丁熊转了个身,心满意足地躺下要准备进入睡眠。
叮铃一声,手机屏幕亮了一下接着又暗了下去。满腹狐疑的我伸手摸过手机,上面是越柏年发来的一条短信。
“夜了早点休息,在外记得保护好自己”
嘴角不由自主地上扬,哼那就原谅你吧。手指上面点了点,打上几个字又被删掉。连续了几次,脾气一上来,算了,不发了。
手机被我丢到桌面,继续躺在床上睡觉。好烦!这个姓越的几通电话一条信息,我的睡意已经全消了,睡不着。不行,睡不着那也要拉个人陪我!
“说得这么好听,还赶我出来住酒店”手指在屏幕上一串手指印,最后点击发送。
过了二十分钟,对方才传来信息,“怎么还不睡?”
好气愤,他一句话就把这件事掩盖过去了?我还能怎么说?
“你不是一样”
“被你吵醒的,大夜里不睡觉,还扰民”
“就扰你,有本事扰我啊”
“季悦儿你是不是打错了一个字,是咬吧”
这男人!咬个头啊咬,咬你啊?
“是啊,想咬你,我是吸血鬼”
“不是疯狗才咬人的吗”
“越柏年你滚,没有朋友做了”
“好吧滚远了,我睡了”
“睡个头!起来high”
“high个mb呀,回床挺尸啦”
噗!受不了,果然发信息就不用顾忌了,肆无忌惮随心所欲。什么节操都不要了是吗?
“越柏年你从哪里学来这些话的”
“男人之间的事情多了去了,你们女人懂什么”
“哼,女人间的八卦更多了,你们男人懂什么”
“季悦儿不错啊,都会学人说话了”
“跟狗主跟多了,狗语总会一点吧”
“你这是承认你是狗了是吗”
这男人!真令人哭笑不得,哼!不理这贱男。
我翻身躺在床上昏昏欲睡,看了一下又一下手机,暗下去的屏幕不再亮起。眼皮缓缓垂下,也有不再掀起之势。
叮铃~手机屏幕一亮,昏昏欲睡的我被亮醒了,手上一动,看到了上面的信息。
“季悦儿你睡着了吗,那睡吧,晚安”
这多话舌终于睡觉了吗?好吧,我也睡觉去了。
次日,我到了十一点才醒来,双眼浮肿,我都忘记昨夜是几点才睡着的。
我简单清洗了一遍,准备去退房回警局。
未出酒店,一行警察踏着沉稳的步伐走了进来,我转过头去,却见好熟悉的四位男人。
李旭天一眼就看见了我,暗下冲我一个微笑。小李的微笑威力无比,我也跟着回了一个笑容。
眼角瞄了他们的头一眼,那家伙连眼角都不赏我,他这是有意的还是不知道?
目送他们进了电梯,然后关上门。哪里不对劲?总是觉得有点不对劲来着。
我退完了手续,准备往门外走去。
不对呀!我回警局不就是找他们的吗?全都在这里了,我还回警局干嘛?这么一想,这酒店应是出案子了。
我向前台打听了一下,得到了相关信息,便匆匆往案发地点跑去。案发现场是酒店里的一间住房,房间外围围满了人,有保安在现场维持秩序。
我走过去,理所当然地被人拦截在外面。在越柏年示意之后,我才得以走进去。
四个男人各任其职。越柏年观察死者的伤口,李旭天在一旁记录,其余两人在房间里搜寻有用的证件。
我走过去,死者的大致情况进入我的眼中。死亡的是一名女性,她趴在床上,双手有种要抓着床单的趋势。应是尸体形成尸僵时,手因此松开了。
死者脸色呈紫色,很明显是窒息而亡。她身上的睡袍有点凌乱,还有几道被钩子钩出来的痕际。缺口有点红色,应是一道伤口。
以我的水平还分辨不出,这是先弄伤再弄死,还是弄死了再鞭尸。
在这双人床上,一只枕头被弄乱了。还有一只不知往哪里飞了。死者正好从侧边倒进床里,应是被人用枕头闷死的。
“小李帮我记录一下……”
我戴着手套,还拿着棍子在查看尸体,这些简单的记录就让小李来做吧。
死者死亡时间应是在昨晚九十点,时间不早也不晚。死亡原因是窒息。作案工具,初步验证是枕头和类似钩子的铁制品。
“头,发现了另一个枕头。”舒敬生从床底捞起一个枕头,应是凶手匆忙逃窜的时候不小心把枕头踢进去了。
范杜良从阳台走进来,两手一摊说道:“没有任何可疑的证物,这里面只有床上有凌乱的痕迹,其余地方都没有什么发现。”
越柏年一只手横放在腰前,另一只手则放在鼻子下方细细摩挲,一声不吭的深思。
“头,我去询问一下第一目击证人。”李旭天抱着本子已经往外面走了出去。
“我什么都不知道啊,我只是一个开锁的。”第一目击证人是一个年过四十的大叔,他长得微胖,带着一顶帽子,开门工具还背在身后。他一见警察就有点慌张。
“没事,你放松点,我只提问你所知道的。”李旭天一如既往的笑着,视乎有种化解冰川的能力,“你是几点开的锁?”
“就十点多啊。”
“当时的锁是从里面锁上的吗?”
“肯定是啊,从里面反锁钥匙是开不了的。”
“好的,谢谢你的配合。”李旭天记录着。
“你不是这酒店的员工?”越柏年站在我的身后冷不防地说了一句。我诧异地望了越柏年一眼,心想着他是怎么知道的。
“越警官真是好眼力,他着实不是这里的员工。”
一道声音从走廊外传了出来,我诧异地伸出脖子往外看去,入目的人让我瞬间冰化:这个人怎么会这这里?
第三十九章:被人强吻了
“天啊,是溯景先溯大少啊。”
“什么他就是溯景先?哇果然是高富帅~”
五个人走进了我们的视野之中,为首的溯景先戴着墨镜穿着一身黑色西装,左手擒在口袋里,穿过人群时还很拽的甩了一下头发,引来一阵欢呼。
我真不明白这样的男人,她们看中了哪一点?要高要富要帅,我身旁就有一个。
越柏年像是聊家常一般,先一步开了口,“溯先生怎么这么有空闲来这里观看?”
“没办法,我那老豆出国谈生意,作为接班人我还是要有点责任心的。”溯景先脱下了墨镜,眼珠子很自然地往我这边转。他身后的四个随从束手张开腿站在那里。
被这人看得心慌,我把头一转,视线转移,落在了李旭天的身上,他转头看了我一眼,又看着那些人,似乎很好奇那些人。
“这个靓妹有点熟悉啊,新来的?”溯景先一双玩味的眼睛盯着我心慌。
明明就认识,却在这里说来说去,好像真的是初次见面。
“嗯,暂时还在学习期。”
“我去一趟洗手间。”内心五味杂陈,我不想与他待在这么窄的空间里,便匆匆离开了。
溯景先!这该死的家伙!他怎么会在这里出现的?说是接手家业,这么烂的借口都说的出来。有谁不知道他溯大少从来就不打点生意的?
我走进卫生间,接过几把水扑到脸上。要冷静!我深深吸了几口气,平息一下狂乱的心跳。
明明我才是受害者,我应该很有气场才对的。为什么在木婧前,我是一个小丑,在溯景先前,我仍是小丑?哪里不对劲?我是不是太懦弱了,任由他们踩到我的头顶上来?
该死的人!
我掬起一把水刚往脸上扑,背后一重,耳旁响起一道熟悉又陌生的声音,“悦儿?好久不见,想我了吗?”
溯景先!心一惊,我脸色煞白。
这里是女洗手间,他是怎么进来的?透过镜子,这里空无一人。难怪身后的男人这么明目张胆地闯进来。
我有点不知所措,腰间的大手微微用力,男人在耳旁含笑地说道:“三年不见,越来越有女人味了。”
“味你个头!”我反身巴掌一甩,掌印带着水渍落在身后那一张白皙英俊的脸上。那脸瞬间显示了四个手指印。
溯景先不怒反笑,那张一边白一边红的脸怎么看起来越发的狰狞恐怖,“不错,爪牙还挺锋利的。”
“放开我!”我被男人锁在他与大理石洗手台中间不能动弹,这个局面我不喜欢,伸手推搡他,“溯景先你是不是欠揍?”
说着,我伸起手要去如他所愿,不出意料地手腕被他的大手钳住放到身后。感觉身上一重,我自觉的往后仰。
男人凑得这么紧,呼吸间有燥热的气体喷在我的脸上,我痛苦地紧扭眉头,男人却笑得十分邪魅。
他不说话,我的心脏砰砰直跳,隔着衣服的抵触,即使彼此没有任何动作,我的脸不由酡红一片。这个是正常现象,我咬紧下唇,越想脸色变得越红。
上次与越柏年挤在出租屋里都觉周身不适,今日跟这个男人亲密接触这么久,面红心跳都不是我所能控制的啊。
这个姿势维持了一分钟左右,溯景先含笑地盯着我的脸,“嗯?你很期待?”
期待?期待个头啊!我期待啥了?我差点都被你压死了!
我脸色已经不再红润,手臂一用力挣脱了他的束缚,再狠狠地一推。
这一连串的动作,对方显然有点大意,已经被我推后了一步。
“离我远点!”我大声喊了出来,接着要往外面跑。
“想跑?”溯景先不再像个绅士,大步上前拽住了我的手臂便往墙上摔,“给我回来!”
咚!我的脑袋撞击到墙壁,头脑一阵嗡嗡的响。好痛!顺从条件反射,我伸手想去摸摸撞疼的地方。
手臂还没触碰头部,已经被人桎梏在墙壁上。接着下颌受力被迫松开唇齿,眼眸中一张模糊的脸庞放大,紧接着一条柔软又坚硬的东西已经探入我的口中。
嗯……好怪异不喜欢!舌头出动,要把异物推出去。这异物很奇怪,温热且有磁性,紧紧吸住了我的舌头。
好难受!我摆动头部,不让他得逞。对方的大手松开了我的手腕,转而制止住乱动的头部,加深这个吻。
我不知什么时候结束的。结束的时候我大口喘着气,满脸是不正常的红晕,软绵绵的靠在他的怀里被他抱着。
“季悦儿你的吻技好生涩。”溯景先伸着舌头舔着自己的唇瓣,低头看着怀中温柔似猫儿的女人。
“溯景先你放开我!”声音有点颤抖,理智随着新鲜空气的入侵,一点点恢复过来。
我都不知一切是怎么了,在他面前我就变成了砧板上的肉,任他宰割。
我咬紧下唇,手伸入腰间紧握着防狼棒,这该死的男人!敢再动我一下试试,我绝对双倍奉还!
身子被人架起来,身上的挤压也随之消失了。他居然放过我了?我一点儿都搞不明白他的意思。
溯景先幽雅地站在那里拍了拍衣领,整理一下着装,“你放心,我溯景先还没沦落到要去强迫别人。这张不记名的支票值十万,一夜换十万,怎么样?”
呵~我突然发笑起来,一边身子前倾,用着十分暧昧的姿势贴着他的脸庞凑近他的耳旁,一边用只有两人才能听得到的声音说道:“一夜十万,溯少都能这么大方的甩出来啊,真是令小女子受宠若惊了……”
“呵~”溯景先对我的动作没有丝毫的厌恶情感,反而脸上的笑意更浓,“季悦儿这些你从哪里学来的?够骚!不过……我就喜欢你这种货色。”
该死的!我忘记这货是什么本性了,这招只能用在那个一本假正经的越柏年身上,对这厮完全没有效果啊。
不行!要冷静一定要冷静!
脸色的苍白又转成了谄媚,我笑得花枝乱颤,“是吗?可是我不喜欢你这货色!跟我以前的男人相比,你逊色多了。”
“没试过你怎么知道?难道在之前你还偷偷意 淫我?”
这死变态!比姓越的还要变态!我气得脸都憋红了,就差火山爆发,直接把面前这贱男往死里打!但面子上我还是保持着妩媚的笑容。
“溯少的女人这么多,顺便一个都知道你身上的尺寸,满大街都是你的裸照,即使我蒙着双眼不去看,难道我还能捂住别人的嘴巴不让她们说吗?”
“呵~不错啊,三年不见还是磨了一排好牙。”
我退了一步,拉开了两人的距离,笑脸突然被冰霜代替,“不仅是牙齿,我还磨了双爪子,你要试试吗?”
声音一落,我的手迅速从腰间抽出,一把武器突显在他的眼前。
对着那武器的黑洞,他的眸子瞬间暗了,我的手也瞬间颤抖起来。
枪?我想起来了,这是石花笙给我的那把枪。当时有点急,我就塞进腰间条带里与其他防身武器混在一起,如今这局面……
“季悦儿!立即收起你的枪,否则我也保不了你!”
溯景先想上前夺我的枪,我害怕他会做什么,后退了一步,枪支一直指着他。
两人对峙了几秒钟,溯景先先一步动作,转身大步离开了卫生间。
直到他离开,我才松了一口气,浑身无力地顺着墙壁滑下来,坐在瓷板砖上。
我不想看到木婧更不想见到溯景先!
两个一起出现在我的生活里算是几个意思?
木婧,当初我不是输给了你,而是输给了一场末路的爱情。即使没有你,我和溯景先也会越走越远,最后以分手收场。
我并非因为他们在一起才讨厌她,而是得知了她的私生活杂乱,才越发看不惯她的一切。不管是他们的分手,还是她与越柏年好上,只要是她的事情,我都憎恶。
对于溯景先,当初算是我死不要脸地缠着他不放,把自己放得很低去迎合他的孤傲高冷,事事以他为主去博取他的欢心。
“季悦儿,你认为我们之间是爱情吗?”
他反问了我一句,问得我哑口无言。在这爱情路上,只有我一人的坚持和宽容,是完成不了两人的路程。他率先离开这段不属爱情的爱情,让我独自艰难前行。
如今溯景先这么做又是几个意思?十万一夜,他这是后悔了当初没有把我拆吃入肚吗?
呵~有些人就是这样,即使是自己抛弃的东西,也容不许别人触碰,他们甚至是想毁掉。
人性的弱点,不管是他还是我自己,这些都无法逃脱。
……
回到案发的房间,李旭天看见我立即站起来,走到我的面前,带着责备的语气问道:“悦儿,你上一趟厕所怎么这么久?都等你等了半天了。”
“抱歉,我肚子不舒服,所以耽误了一会儿。”我十分愧疚的扁着嘴巴,一脸好委屈的样子。
“别闹了,去录像室看看案发当时的录像。”越柏年走过来,声音干脆利索。
录像?糟糕,我的内心像是被打翻了的五味杂陈:录像肯定拍下了刚才的事情,这可就难办了……
第四十章:人妖式捏法
四个男人先一步离开案发现场,我跟在他们身后默默地走着。越柏年突然停了下来,我也随之停下来。
越柏年看着我“悦儿,调取录像的事你不必去了。我们决定让你加入我们的侦查小组。”
“真的?”我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越柏年,后者神色淡淡的,什么事情去到他那里都化成一潭死水,波澜不惊。
“嗯,在加入之前,你必须先去考一个法医证书。”越柏年拍了拍我的肩膀,“杂事就不要想太多,专心复习考证。”
“考证?为什么要考证?”
“侦查小组里每个人都有官方证书。这是必须的,没有为什么。我已经帮你报名了,迟点把时间地点告诉你。”
我白眼一翻,略表无语。这个男人怎么就是这个性子?他想要什么,一声不吭就去做了,从不理会别人是要还是不要。
不等我说话,越柏年继续说道:“回去吧,剩下的事我们会搞定的了,有任务再安排你。”
嗯。我不满地往电梯方向挪去,不知道刚才那幕有没有被录像下来,不管了,反正我不在现场观看,没什么好尴尬的。我才是受害者,最后反击很正常吧。
我摇了摇头,想起这些就来气。溯景先,不要让我再看见你!
回到住所,我抱着胖嘟坐在沙发上看那本厚厚的法医书。
看着书本,莫名的想起最初学法医时,越柏年说过这么一句话:“自学没有什么高效率。”
自学没什么效率?我现在就是心无法静下来,所以怎么学都是学不进去的。
啪!书本被我合上了,喵~胖嘟随着我的动作跳下桌子。
我换上了白色百褶裙,披上短袖皮袄,整理一下橘红色卷发,涂了一个淡妆。要出门见人怎么能不打点一下?
“胖嘟乖乖在家哦,傍晚我就回来。”
抱着那本厚厚的法医书,背上挎包,我便出了门。
靠在车窗旁,望着繁华的街道,我都忘记上一次坐公交是什么时候了。时间过得太快,我的计划还在原点打转,什么时候能付诸于行动?
下了车,我来到了培训实战法医基地。这里有免费的老师资源,不要白不要。
“曹升姐~”
我站在总办公室的门前,礼貌地敲了下门。
半躺在办公桌前的椅子上的曹升,手里玩弄着一支钢笔,穿着黑色类似舞服的衣服,露出人中线,双脚搭在桌上,一副悠然自在的模样。
曹升浅笑着,翘起兰花指嗔道:“悦儿来了?我可是几个月都没见着你了呢。怎么今天这么有空闲来看我这个姐姐啊。”
“先前在警局一直忙案件就没有时间来这边看看,现在有点闲时间,想你了便来看看。今天的妆还不错呦。”
我走过去坐在他的对面,看着那涂着淡妆有点妖媚的脸庞,不由有点感叹,真像一个人妖。
“是吗?”白皙的手抚上脸庞,曹升笑意更浓,“悦儿的嘴巴真甜,油嘴滑舌。”
修长的手指覆上我的唇瓣,轻触即散。曹升收回手指,笑意不便,手指放到自己的鼻子上嗅了嗅。这个动作我就不明白了。
“我的口红你喜欢?”我试探地说了一句。在培训的时候,被他玩笑的点嘴唇还是有过的,但都是出于玩乐。今天的事我就不懂了。
曹升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才放下手指,他突然笑了一下,“悦儿这可就不乖了,是不是跟哪个人好上了?”
呃?什么哪个人?没有啊,他是凭什么判断出来的?
“没有啊……”
“嘘~”曹升一双眼睛盯在我的身上,我敢肯定他一定在寻找破绽,好在我出门打点了一下,不然就被发现了。
过了一会儿,曹升摇头惋惜道:“嗯,大致的情况我都知道了。遇上这样的人,我真替你伤心。没事了,下次叫上我,我一定给你出这口气的。”
“知道什么?”一脸茫然的我。
“有关于你的唇的事,都是好姐妹,没理由把脸皮撕开吧。”
“你是怎么知道的?”
曹升站起来,平淡的分析道:“那好,我跟你分析一下。
看你的唇瓣,上面的口红分两个时间段,一个偏早一个稍晚,一个加深一个不均。我猜有人把你的口红擦了,用什么东西擦这很明显吧。
第二,你的衣服换了头发也梳过,不排除掩饰的可能。
第三,你的思想变化很剧烈,面由心生,你在想什么,你的表情你的神色可以一一表达出来。
我提及这件事的时候,你首先是担心,接着你想到你的伪装然后便松了一口气,我的话戳中你的点时,你觉得不可思议又觉得没有理由反驳。
悦儿,我说得对吗?”
我看着近在眼前的那双凤眼,那眼睛里含着一股若隐若现的笑意,像是一个透视镜,把我的一切都看透。莫名的,越发不安。
“悦儿相信我,好的坏的都没关系,我又不是八卦的女人,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重点是你能不能让自身在我眼前透明。”
我没有说话,有谁愿意在别人面前透明得完全没有秘密?就连石花笙,我都不会把任何一切都如实交代。
“哎呀,瞧我我这职业病又犯了,是我的不对。瞧我这多嘴长舌妇,有时候真想自己掌自己的嘴巴。”看见对方沉默,男人一边笑着一边轻轻拍着自己唇。
“你分析的很有道理啊,我刚才在想这其中是不是涉及了心理学分析法。”
“悦儿,下次不可吓姐姐。”
脸颊被人惩罚性地掐了一下,啊~痛得我轻呼一声。这男人下手怎么这么重?
我揉了揉被捏的脸,有点不满的说道:“我哪里吓着你了?”
正当他要说话时,一阵敲门声响起打断了他的话。
“曹升老师~”一个女孩腼腆地走进来,把信封一递,“这是我的推荐信,你看一下,”
曹升接了过来,脸上没有任何神情变化。他坐到椅子上,打开了信封看着里面的内容。
我好奇地往来人看了一眼,这女孩长着鹅卵石般的脸蛋,一双不大不小的眼睛,大鼻子圆嘴巴,两边扎着黑色卷发,看起来清纯又可爱。
我正明目张胆地盯着她看,她有点羞涩地转过头看了我一眼,又转回去并低下了头咬着红润的下唇。她的脸上显出一抹红,既羞赧又不知所措。
曹升看了一下信的内容,随口问了一句,“范伊依?”
“嗯!”范伊依走到桌子前,双手很不自然的相互掰弄着,极其害羞的憋红了脸。
“小茜~”曹升唤了一声,一个穿着职业服装的女士走了进来,只听他继续说道,“这位新来的叫范伊依,带她去熟悉一下环境,安排她的班级学号。”
“好的曹升姐。”小茜转身对范伊依说道,“范小姐请跟我来吧。”
两人离开了,曹升双腿一伸,已经来到我的身旁,“出去走走吗?”
嗯,我随着他往外面走去。十一月中旬,阳光微弱,撒在身上暖暖的。
曹升走在我的左边,他看了看仰起脸接受阳光洗涤的脸蛋,忍不住伸出手指点了一下小巧的鼻子,“最近怎么样?听年说你离家出走了半个月。”
我低头望着地上的落下摇了摇头,“没什么,就出去散散心而已,在那里遇上一单案子就耽搁了一会儿。”
“有事就找姐姐聊聊天啊,别的不敢保证,当个出气筒还是可以的。”
“曹升姐你是怎么认识越柏年的?”
“年啊,四年前学校里出了一单案件,然后就认识了。”
“学校里出了案子?严重不严重?”
“盗窃案而已,吓得你脸青口唇白的,真是可爱。”曹升笑得特灿烂,手指一伸,落到不远处的脸蛋上,轻轻一捏。
啊好痛!我揉着脸蛋不满说道:“你一点都不可爱。”
接下来的日子风平浪静,除去家务,我都会去培训基地里跟着曹升学习。
这日早晨,我把早餐端上了餐桌,不等这屋子主人上位,我已经坐在上面开动食物了。
“季悦儿,今天始有任务了。你的复习暂时搁下吧,也不着急。”越柏年穿着睡衣,腰带简松松垮垮的绑在腰间。
“有什么发现了吗?要我做什么?”
案件发生的那一晚上,越柏年没有说什么,这是不是就说明厕所里的事情没有被发现?我也不敢多问。
“有两个方向,从凶器方面追查,还有从开房间的信息来查。初步验证,死者叫严媛,是一名替身演员,在最近红火的电视剧xx担任主角的替身。
在剧场组里,她是知名演员林姗的替身。我们要安插人员进入剧场组里,你是最合适的人选了。”
“啊?那要我去做演员?”
“嗯,今天就上任。”越柏年回了一趟内室,把一封信递给了过来,“这是我向导演申请的名额保送,你的艺名姓越名季怎么样?”
噗!吓得我连牛奶都喷了。
越季?我对上他那似笑非笑的双眸:他是怎么知道这个名字的。
第四十一章:被人欺负了
“你怎么知道这个名字的?”我抽过纸巾擦了一下嘴角的液体,目光闪烁不安,好尴尬这都被他发现了。
“是d市那小村庄里的村委告诉我的,自然保护与开发?我怎么不知道你还有这个职业?”越柏年似笑非笑地看着在一旁捣弄米粥的女人。
这些都难不倒我!胡编乱造而已,小意思。
我头一摆,用手肘撑着桌面托着侧脸看着他,“你知道的有多少呢?我现在还是名侦查员,等下又去当名演员。我的经历多了去了。”
“嗯嗯~”
越柏年居然没有反驳我?真是破天荒了。平时都是我到了无话可说的地步,今日是不是他心情太好,好过头了呢?
算了不管这些了。
吃过早餐,越柏年开车送我去了剧组大楼,提醒了一下注意事项,便离开了。
人果然是活着就会遇到各种各样的生活,拍戏?从来就没有想过的事情。
我向里面的侍者说明了身份,他便带我去了拍摄现场。
我看着那个拿着剧本跟演员对话的大胡子男人,他手里还拿着大喇叭,应该是导演吧。
“你好导演,我叫越季,这是我的推荐信。”
那男人拿过信封直接攥在手上看都不看,“哦,越季啊。我有印象,正好这里缺一个丫鬟,等下我把剧本跟你说下哈。”
接着他举起喇叭放在口前,“准备了啊!各就各位,预备~”
我站在那里,看着那些演员行动。这里的场景布置是古代房间,主角林姗一身清代服装,铺了白底涂着艳妆,扮演的角色是宫中受宠的娘娘。
一丫鬟跑过来立即跪在地上,“娘娘不好了,听闻皇上几个月前曾宠幸过西宫玉美人身旁的小婢女火花。今日火花身子不适,太医说、太医说……”
“太医说什么?”林姗一拍凳子立即站了起来,气势汹汹吓得那丫鬟连忙后移了一下。
“太医说,火花、火花有身孕了!”
林姗气得脸色都变了,愤怒地大声说道,“你说什么?”
“咔!”导演拍了拍手,“林姗这段戏不错,很入戏啊!”
其余的人都拍起手来叫好。
“谢谢导演夸奖。”林姗含笑微微低头,以她的衣服为衬,就像古代含羞的美女,一笑便倾国倾城。看得我都有点发呆。
导演举起喇叭冲四周喊到:“好,全体休息一下。准备下一场戏。”
林姗走到遮阳伞下面躺在椅子上,几个手下立即跑过去,又是擦汗补妆,又是奉上饮料,还有人帮她揉肩揉腿的。
我满怀欣喜地抱着那本记录本递过去,“林姗,我喜欢你~可以帮我签个字吗?”
林姗突然站起来,走到了我面前,脸上是好看的笑容,她的右手一抬。我以为她要帮我签字了,好开心地看着她。
啪~
左脸被猛地拍了一巴,整个人受力往右边扑倒。顿时脸上火辣辣的,视线有点模糊,嘴里一口的腥咸。
我的知觉恢复,手臂膝盖好痛,不知有没有磕伤。
啊~我还没起来,背后被人猛地踩了一脚,痛得顿时没有了知觉。
“像你们这种下贱的人,我的名字是你们可以直接叫出来的吗?”
林姗一吼顺便踩多了一脚,那些下手都纷纷退后了一步,没有一个人敢出来为我伸张正义。
导演一见这场面立即跑了过来,用扇子扇着林姗,“林姗林姗,这人新来的,不懂事,你就大人不记小人过哈。消消气,消消气~”
哼!林姗再踩多了一脚,才收了腿,“让她演火花,加多几场打戏!这样的丫头不打不懂事。”
“好好好,都依你的哈。”导演私下手招了招,几个男人跑过来扶起了地上的我。
我大口喘着气,这口气我要双倍奉还给你!等着瞧!
力气恢复了,我去了一趟洗手间,查看伤势。背上一阵阵刺痛,我想应该淤伤了。那双高鞋连续几次踩在同一处,能不痛吗?
我擦了一下嘴角的血,处理了一下手臂和膝盖的伤口,看着镜子中那个落魄的女人,我发誓这件事绝对不会就这么过去!
清理了一下,我回到了剧组里,导演立即安排我化妆上场,我的台词是没有台词。
“各就各位预备~开拍!”
导演一声令下,我已经被人压到了林姗的面前,并被推到在地上。
“好大的胆子!居然勾引皇上?”林姗立即站起来,扬手就是一拍。
我猛地一躲,左手抓住她的右手一扯,身子顺势站了起来,接着右手狠狠地拍过去。
啊!她被拍倒在旁边的桌子上面。
现场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我已经伸手把她扯了回来,左手再一巴。她被打得趴到地上。很好,现在左右两边红得均匀!
刻不容缓,我伸脚就踢,“我让你打我!我让你踩我!打啊踩啊!”
她滚到墙壁处,我还继续踢着,愤怒已经染红了我的双眼。她的手下目瞪口呆地看着,所有人都愣住了,现场只有我在踢,林姗在哭在求饶。
导演反应过来了,猛地捏了身旁的男人一把,“你们在干什么啊?快上去拉开她啊。”
哦哦~他们立即上前要去拉开我。
我已经停了下来,“双倍奉还!两巴六脚,不会让你吃亏也不会占你便宜!”
林姗捂着红肿的脸坐在地上歇斯底里地叫道:“你们快给我抓住她!”
那些下手纷纷向前,我一过转头双眼一瞪,她们又吓得往后退。
“你们……真没用处!”林姗看着不争气的手下,气得几乎要炸毛,“我告诉你,我认识很多有本事的大人物,今天你敢不服输,明天我让你连家都不知怎么回!”
哈哈哈~我笑得十分诡异,令人毛骨悚然,“那我也告诉你,我可不是这么好欺负的!今天我敢打你,明天一样也可以!不要以为世上只有你有权有势,如果我想杀你,你就活不到明天!”
说完我踏着沉稳的步子离开这里,没有一个人敢上前来阻拦。
坐上车我直接去了培训基地,找曹升姐聊天去了。
“哈哈哈~悦儿你可真调皮。”曹升笑着捏了一把我的鼻子,“好了,来姐姐的寝室里吧,姐姐帮你敷药。”
曹升起身往办公室里的隔间走去,打开门让我进去后,自己进去再关上门。
我还是第一次进这里面,这里布局很简单,白色的布景,白色的大床。
啊!我的身子凌空,接着贴上一堵肉墙,一起摔到床上。好有弹性,好舒服。
我侧躺在床上,肩膀被人推了一下,换成趴在上面。
“大概在哪个部位?”曹升看着趴在床上的小女人,声音一如既往没有丝毫变化。
虽然见他做姐姐,但是他毕竟原本是个雄性啊。我思绪万千。
“这里~”我伸手比划了一下。
“嗯,姐姐帮你看看,不要留下伤口就好。”曹升掀开我的上衣,露出淤青的一片,“啧啧啧,怎么下脚这么重?看得姐姐好心痛。”
还好今天不穿裙子出来,不然,这个场面就尴尬了。
背上的痛处一凉,一根手指轻轻的在上面揉着,背后是曹升那惋惜的声音。
“以后可不能以硬碰硬知道不知道?悦儿身上的每一处,姐姐我都喜欢,而且珍惜如宝。可不能被别人糟粕了。”
额……如果这人不是个人妖,说出这样的话来,我想我应该是满脸通红,但如今我怎么觉得满满的无语。
“是谁打你的?”
我抱着枕头,不满地说道:“林姗!别提这女人,一提我就来气。”
“林姗?漂亮吗?跟姐姐比怎么样。”
“肯定是姐姐漂亮啦!”我一激动想撑起身子,结果……
“啊,好痛好痛~”痛得我又趴在那里把头埋得更低,泪水都被痛得挤出。
“叫你不听话,还这么好动!”曹升笑着拍了一下我的屁股,“知道错了吧,快说知错了就饶了你。”说完还补多一下。
“哎呀曹升姐姐,我有伤的,我是伤员,你不能这样对待我。”
“那你想我怎么对待啊?”
脑袋两旁落下了两只大手,接着曹升探头过来贴着我脖颈上的卷发。
莫名的,我居然被这种动作弄得脸红心跳。他这是在干什么?他、他不是人妖吗?
“我很喜欢悦儿的头发,真香。”曹升起身凌 辱了一遍我的头发,“好了,悦儿你的脸被打了是吗?要不要涂一下?”
我想都不想就回答了他,“不要!”
“好吧。”曹升一脸委屈地看着我,“姐姐我好伤心不能捏你的左脸了。”
他的手放在我的左脸上轻轻摩挲了一会儿,一副可怜兮兮地说道:“记得要好好的养好它,下次来,我可要把这笔数算进去了哦。”
我佯装害怕地大叫着,“啊~那我再也不敢来了!”
“哈哈~悦儿你真是可爱。”
曹升笑了,我也跟着笑了。
回到住所。
我刚踏进门,沙发上的男人立即吸引住我的眼球:这男人怎么回来得这么早?
“季悦儿,看来我真的要对你刮目相看才可以了。第一天就把目标给打了,是不是明天就可以直接逼供了?”
我转过头去,不去看他:他又知道什么?
第四十二章:兔急会咬人
“算了。www.uu234.net”声音嘈杂着一丝不满的情绪,越柏年起身跨步往我这边走过来。
我撇了撇嘴很懂事地退到一边,看着小桌子上的电话。
视线被阻断,阻碍物没有移动,倒是左脸上多了一只大手,拇指轻轻的摸着微红的脸颊。
我把头转向另一边,避开那灼灼目光。
“还疼吗?下手真重,明天就不要去了。没有这条线索,可以用其他的线索引带出来。”
充满磁性的声音在不远处飘荡过来,莫名的心跳加速,我深吸一口气压制住莫名的情绪。
怎么觉得今晚的越柏年格外温柔?这个男人,我是越来越看不懂的了。
两人没有说话,他的手停在我的脸颊上,微热的气体喷在脸颊上,有种加重加湿的趋向。
即使看着另一处,眼角还是会捕捉到对方靠近的脸庞。我条件反射地转过来,正巧唇瓣触碰到对方的唇。
对视了几秒钟,越柏年退了一步,“你先去洗澡吧,要是想换背后摸药,跟我说一声,我可以帮你。今晚的晚饭由我来准备,你多点休息,不要考试的时候还带着伤。”
他的声音没有任何变化,好像没有事情发生一样。相对于他,我的反应是不是过激了一点儿?
越柏年转身往厨房走去,我敲了敲自己的脑袋:这是正常现象,不要想太多。
接下来的几天我都是在家好好休养,有闲情时就抱着法医书看。不懂的就问大知识家曹升,相信皇天不负有心人,我一定可以一次性拿下这个证书!
考试当天。
我早早起床做好了早餐,坐在沙发上继续看重点知识。
越柏年出了内室,刚洗过脸,上面还粘着水珠,穿着睡袍坐在餐桌前。
“季悦儿,你上学的时候,没人告诉你考试前看的东西都派不上用场的吗?过来吃早餐先。”越柏年勺着咖啡,望着刻苦学习的女人,嘴角不由地上扬。
“我暂时不饿,你先吃。”我继续翻着书本,立志要把这本厚厚的书都翻一遍似的。
啪!书本被一只大*过去合上了,越柏年居高临下地说道:“过来吃早餐!”
“越柏年你把书还给我!”
顾不上男女之别,他把书放到身后,我要去抢却又避不开他身躯的阻挡。干脆直接靠过去,张开双手从他的腰侧探到他的身后去摸那本书。
越柏年直接投降,把书还给了我,“记了这么久还没把握啊?这么没把握,你确定能当法医去侦查现场?”
我抱着书本,还把脸凑到上面蹭了蹭,“常用的知识是肯定有把握的,我担心它出的题会偏,所以看多几眼。”
我坐到餐桌旁,胖嘟吃完猫粮从厨房跑出来,喵喵喵~胖嘟已经跳上了桌面,坐在上面舔着爪子。
“胖嘟~”我亲昵用额头蹭着它的额头,旁边的男子已经是满脸的嫌弃。
换了一身正式着装,再次检查自己的笔袋和笔,把法医书往房间一放,拿起小挎包就跟着越柏年出了门。
考试要保持好心情,这样才会迎刃而解!
我坐在副驾上,看着外面的街道。转眼已经是十二月份。b市城市里并没有下雪,时常会吹寒风下大雨。
今日天气似乎不错,有温弱的阳光。车里开了暖风,我在里面穿着正装也不觉得冷。
我们去到了目的地。要拿初级证书很容易,只要通过了考试,就能直接评定了。没有任何门槛。
“认真考试,其他的事情等考完了再说。知道了吗?”
再一次叮嘱,越柏年才放心离开。以为我还是小孩子啊,要说这么多遍。
按照排序我已经找到了自己的座位,正信心满满地等着试卷的到来。
门口进来的那个女生很熟悉呀,范伊依?果真是她!
今日她穿了一条白色的裙子,再配上她那清纯的脸蛋,还不错挺养眼的。
“嗨,范伊依~”我站起来向她招手,她笑了一下快步走过来。
哎呀!她脚好像崴了似的,突然不受力地双手撑在我的桌面上。
出于好心,我站起来双手已经扶住了她,“你没事吧?还好吧?能走路吗?要不要我扶你?”
范伊依伸手轻推了我的手臂一下,“悦儿姐,没事了没事了。我还可以的。你坐下来吧,很快就要开始了。”
“嗯那好吧,等下你要加油哦!”
“嗯!我会的。”范伊依浅浅的笑,令人感觉到甜美。
当当当!
“考试即将开始……”监考员站在上面给我们讲解考试规则。我嘟着嘴不去理会,这些都听了十多年了,从来就没有犯规过。
试卷发了下来,我开始奋笔疾书。还好天生的头脑,认真读书都会考得不赖。
两个小时后。
“考试结束了,请坐在原位,等待监考员收卷。”
我满脸春风得意地坐在凳子上,等待着收卷。这一次的证书是稳拿的了。
监考员按序号收卷,试卷来到了我的位置,他即将要把我的试卷收走时,“老师!”一声所有人的目光都汇聚了过去。
范伊依?她怎么会举手站起来的?这女孩不是很腼腆的吗?看来还是有点胆量。不错,我挺看好她的。
“老师,我……”范伊依憋红了脸,手指掰弄着,牙齿咬紧了下唇。她想说什么?
“快说!”
“我要举报!”范伊依突然性情突变,她从自己的位置跑到我的位置上,“她!她作弊!”
“你说什么啊?”现在轮到我一脸茫然了。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莫名其妙就污蔑我作弊?
范伊依突然又变得腼腆起来,“悦儿姐,你让我帮你保密,我真的好难受,我帮不了你了,做人要诚实守信。可是你都不诚实,我不守信也是可以谅解的吧。”
“我哪里不诚实了?我什么时候又让你守信了?范伊依,我本以为你是一个单纯善良的女孩,没想到你的心机如此的重!”
“悦儿姐,你不要狡辩了好吗?敢做不敢当,就是你的习性?”
“我……”
监考员打断我们的争吵,语气严肃而不容反抗,“都给我闭嘴!你,给我坐回到位置上。还有你,出来!我要检查你的座位!”
范伊依都这么说了,她会不做好前戏吗?我很不明白,我与范伊依是泛泛之交,她怎么会跟我作对的呢?我真的搞不懂。
“这个是什么?”监考员从我的桌子里翻出了一张折叠起来的纸张。瞬间教室里议论纷纷。
“我不知道!我没有碰过它,有本事查指纹验证啊。这里面没有我的,但担保有她的!”我指着范伊依,想从她的神情里看到破绽。
然,范伊依从容道:“没有指纹很简单啊,你戴着手套就可以了。关于我的指纹,我跟你这么熟,你让我碰我就会碰。指纹并不能判断这件事的因果关系。”
我转而寻找另一个方向来证明自己的清白,“要不调查录像,你是趁着到我桌面扑倒了一下,顺手把纸条塞进来的。”
范伊依站在座在上,手一摊表示无奈道:“悦儿姐,你怎么可以歪曲事实真相啊。你是故意把我绊倒的,并威胁我要我把这个秘密封住。”
“你撒谎!”我找不到方向了,她把黑说成了白,而且我一点儿招架之力都没有。
“看见了吧,理亏了吧?都说不出话来反驳我,你敢说这纸条不是你的?”
“你!”我服从了下来,“即使是我的,我也没有看啊!不信可以看录像。”
“你承认了!”范伊依突然笑了,“呵~你终于承认了。”
两个监考员商议了一会儿,最终宣布道:“季悦儿,你考试作弊,这一次的考试作废!三年之内不得参加考试!”
考试作弊?胸口瞬间被一颗大石压住,我有种窒息的感觉。转头望着范伊依,她用挑衅的目光看着我。
我真的搞不懂,为什么她要这么做!
回到了住所。我抱着胖嘟静静地躺在沙发上发呆。
原来污蔑的感觉是这样子的,范伊依,你今天的所作所为,终究有一天我会如数以还!
门把转动的声音,越柏年从外面走进来,看着沙发上躺着的女人,伸手握着她的小手,“感觉很伤心吗?要不要借你一个肩膀?”
“借了要还的吗?”
“不还难道你要?”越柏年揉着那只柔软无骨的小手,“这样的话,不如我把我借给你吧,这个不用还的。”
我淡淡地接了一句话,“我要你做什么?”
“你想要我做什么?”
“去做饭!”
“yes,sir!”
越柏年笔直的站着,给我敬了一个标准的礼。
看着他那副认真的模样,我忍不住地笑了起来,越柏年也跟着笑了。
等我泡完澡,越柏年已经把炒好的菜端上餐桌,接着他进了浴房,而我躺在沙发上看电视。
喵喵~胖嘟跑过来跳上我的肚子,在上面打滚。
“胖嘟要乖哦。”我伸出手梳理了一下它的毛发。
嘀嘀嘀~
我拿过手机看了一下,这丫怎么会给我打电话?
第四十三章:春心萌动季
一接通电话,曹升那尖细带着一股人妖特有的音色的声音传了过来,“哎呦,我的小悦儿你还好吗?”
以前都不怎么联系,这次经过一次备考,似乎两人的关系有点往亲密方向发展。m.www.uu234.net当然,这关系指的是闺密关系。
“一般,有事吗?”
“你的事情在学校里传来了,该是我问你有没有事?”
“还好吧。”事情都传开了,唉,我的老脸都丢光了。
“最近你怎么总是有事情?状态很不佳啊,要不要出来跟姐姐转转,把霉气都冲走?”
我瘪了瘪嘴,“哪有这么容易?”他说的倒是真的,三番两次的撞壁,我都怀疑自己最近是不是诸事不宜。
“过几天我去参加个化妆晚会,你要不要来玩?”
我心情不佳,对这些也没多大的热情,“化妆晚会?是怎么的?”
“哎呀,管它那么多干什么呢?就是过来凑个热闹。怎么样,来不来?”
散散心走走运气也好,我淡淡地说道:“好吧,我去!”
“那可就约好了哦。明天记得把下午的时间留给我,见了面再详说。我先挂啦,小悦儿,拜拜。”
“好。”挂了电话,我坐正身子抱着胖嘟继续看剧。
越柏年出来了,头上顶着一条毛巾,双手正把湿发擦干,“明天回警局吗?”
“嗯可以,下午我有事情可能下午要走人。”说道侦查小组的事,我突然想起了酒店的凶杀案,“对了,案情进展得怎么样了。”
“已经结了。”越柏年坐到我的身旁,从台面取来摇控器换了台,另一手还放在头上挪动着毛巾。
“结了?谁是凶手啊?”都半个月了,早该结了。
“酒店里的维修工人,是一个四五十岁的男人。我们的线索分两条开展,原本以为两条线路会有交集,但还没出现已经叫停了。”
“什么意思?”
越柏年转过头来,深邃的双眸看着我,缓缓开口道:“案子还没进展到尾声,犯罪嫌疑人已经到警局里投案自首了。
另一方面,林姗很可疑,但是她的资料信息全被封锁了,我们警方得不到任何有价值的信息。
我们怀疑是林姗嫉妒被害人严媛受宠,故意派出杀手在酒店里杀害了她。
经调查,酒店的房间是林姗让助理去办理的,这房间是特定安排的。由此我们才针对林姗进行进一步的调查。
上一次你去剧组里也是有点收获的,林姗的明星架子很高,不容许任何人在她的地盘撒野。
据群众反映,这个严媛也不是吃素的,娱乐圈中多是靠关系上位的,她就是其中的一员。
一山容不下二虎。如果说是因为嫉妒而杀人,这是完全有可能的。但是……”
越柏年停顿了一下,眉头一皱,继续说道:“但是她靠山很强大。受指使行凶的人已经站出来自我认罪,他交代了犯罪过程,唯独犯罪动机没有交代清楚。这点很可疑。
其次,在剧组大楼里的人已经封口了,口供已经更改,几乎是所有人的都一致。这些信息没有任何利用价值。还有上级有公文下来,案子结了,让我们不要做无谓的调查。”
他停了下来,我忍不住追问道:“然后呢?”
“结了,还能怎么样?”越柏年头一摆,一副无所谓地看着我,接着起了身,“吃饭!饭菜都凉了。”
我跟在他的身后,不满地说道:“越柏年,你就让它就这样完结了?”
越柏年淡淡地说了一句,“不然还能怎么样?”
“那死者家属怎么看?她的朋友呢?明知道真凶,警察推出一个替罪羊?让他们怎么看你们?”
越柏年坐在餐桌前,手掌一摊,“不然还能怎么样?”那副无所谓的模样,看着我就想把他揍一顿。
手掌猛地拍了一下桌子,我的头一扬,“你们不管,我来管!”
“姿势不错啊!”越柏年似笑非笑,身子往后靠一点,好整以暇地看着我,“话说你怎么管?”
“你管我!反正呢,我的本领多了去了,你就只等一个结果好了。”
“嗯~”越柏年点了点头,那张笑脸摆明了是在看我出丑。
哼!少看扁我,你就等着瞧!
第二天,我们去了警局。这是我正式上班的第一天,越柏年给我在其他组员那里安排了一张桌子。
与他们打过招呼后,我直接向小李要了那单案子的全部资料。
“案子都结了,还有疑问吗?”李旭天把记录本放到我的办公桌上。这办公桌还是新的,没有堆放任何东西,只有一台电脑。
“你怎么这么八卦,放下就行了!”我正在上网查死者的资料。虽说网络的东西并不可全信,但用做参考还是可以的。
资料放下,李旭天双手撑着台面的扶手,站在那里看着认真查询的女人,“悦儿,头让你担任什么任务了?要不要我帮忙?”
“李旭天!你是不是闲得没事干所以认为别人都跟你一样?我很忙的,暂时不想跟你玩,乖,一边玩去哈。”
我抬眸不耐烦地看着笑嘻嘻的男人,昔日他的笑容犹如阳光般温暖人心,现在看起来就一傻愣,我没有心情跟他玩。
“哦。”李旭天终于懂我的意思了,不再纠缠不休,有点失落的看了我一眼,转身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我没有去看他,直接拿过资料细细地看着,并在自己的记录本上记载着。
中午时分。
“你怎么这么早到?”
“等你啊,小悦儿。”曹升坐在车上,单手撑着车窗,“走不走?”
“走,这么早去哪里?”我坐上副驾上,顺手系上了安全带。
“先去吃午餐,再去挑下明天宴会要用的衣服。”
车子启动加速前进,在车道上划出一条漂亮的弧线。
我靠在车背上,望着外面拥挤的车道,中午时分,下班的高峰期,我们已经陷入无尽的等待。
“第一天正式上班怎么样?”曹升首个打破这一寂静的氛围,也把我的视线从街道拉回了车内。
我转头看着注视前方的脸,这脸庞是天生的吗?短发下的脸庞白皙带着粉色,一双凤眼风情万种,高挺的鼻子,微微上扬的嘴角。
“怎么不说话?”曹升转过头望了我一下,对上我的目光,笑意更浓了,他的手抚在自己的脸上,“这么看着我,是不是我长得太美了?”
噗!我情不自禁地笑了起来:这个表情,我给满分。
去了一家餐厅吃过午饭后,我们继而往服装店里去。
曹升带着我一进门,里面的人就热情地走过来。
“曹升姐~看来今天我的小店里真是荣幸之至,能得到你的青睐啊。欢迎欢迎~”
来人是一位职场女性,上身是一件正装,下身穿的是包臀裙,脚上穿着一双黑色高跟鞋,落落大方地向我们伸出右手来。
“小言,真是好久不见了,最近可好?”曹升伸出纤纤玉手轻轻放到对方的手掌上,尾指习惯性地翘起来。
“最近都不错……”
两人聊着闲事,我四处张望了一下。这里是一家巨型服装店,我们位于一楼大厅,往上就可以看到最上边的顶层。顺着下来是电梯,一共有五层左右。
一楼的服装很奇特,这是最新款式或者是最流行的吗?我不懂得服装,买衣服都挑顺眼的就行。
在不远处的架子上摆放着一些色彩缤纷的小裙子,我不由自主地往它们靠拢。
好小的裙子,女童装。我看了第一条白色小裙子,上面的是绣花,腰间镶着一圈白色珠子,左侧缝了一个蝴蝶结,下面是荷花裙摆,外层还有一层薄纱。
这小裙子好漂亮,穿起来就像一个小小的新娘子,纯洁而美丽。
“哎呦呦,我的小悦儿思春了吗?想要结婚生子了?”曹升走过来站在我的身后,双手搭在我的肩上,我还能听到他口唇里轻微的笑意。
“没有啊,就是因为它漂亮,看多了几眼,谁说喜欢小孩就要自己生一个的?”
曹升绕过我,伸手把小裙子取了一下,“自己生一个多好?喜欢就天天给她换新装。”
我从他手里把裙子拿回来,挂到架子上,“像你这样,总有一天把孩子宠坏。”
“哈哈,没事,我又不会有孩子。”
说到这个,我怎么觉得这句话里有一丝的苦涩?转而我又想起他是人妖的事实。没有苦涩吧,事实就是这样。
“化妆晚会你怎么弄?”言归正传,我们要开始商议明晚的事情了。
曹升两手一摊,“还没想到。所以拉你过来一起挑礼服。”说得这么理直气壮的样子,我居然无话可说。
我不满地嘀咕了一声,“我连晚会的主题都不知道。”
“说明了是化妆,什么妆都可以,只要不让别人认出自己来就好玩了。”
越想我的嘴巴嘟得越高,“都认不出哪个是哪个,怎么知道别人是谁?”
“嗯,这就考你的智商和观察力了。怎么样,是不是很好玩?”曹升拍了拍我的肩膀。
这是什么意思?安慰我吗?好嫌弃他啊。
不喜欢!早知道就不进他的圈套了。
请君入瓮,我就知道!
第四十四章:趁乱来一吻
“越柏年,明晚我要去参加化妆晚会……”
我和越柏年坐在餐桌旁,我用着筷子挑着碗面的白米饭,双眼也望着米饭,不去看他的神色。www.uu234.net
“下午三点,曹升姐说开车来载我,所以我不回来了,晚饭怕是做不了了,你自己搞定吧。”
没有说话,一秒一分过去,还是没有说话?我狐疑地转过头去看了他一眼。
越柏年没有任何神色变化,继续吃饭。
what?这是暴风雨前期不成?
“你……”看着一脸诧异的女人,越柏年刚要说话。
暴风雨来了!我立即转回头,双手合十,喃喃自语:不关我的事,上天祈祷。
“想去就去吧。地点在哪里?如果有事就给我发信息吧。”
他说什么?我诧异地转过头,一脸不可思议。
他继续说道:“快年尾了,加上警局里也没什么事,给组员放福利还是可以的。等新年过了,再加班加点补回来就行。”
最后一句才是重点吧?我就说,这个男人哪有这么好心?
终于等到了化妆晚会。
曹升说我的头发太难办了,让我直接套上一顶尖帽把头发藏起来。我的造型是巫女,脸上戴了驴脸面具,穿着黑色长袍,就连手指也不放过,套上了长长的假指甲。
曹升打了一个响指,似乎对我的造型很满意,“嗯不错,像极了一个女巫。女巫女巫,今晚你想掏谁的心啊?”
手指一张,配上我的全套衣装,模样看起来很滑稽搞笑。当然我压根看不到,“我要掏了你的心!”
“哈哈~这个poss不错。”
曹升让别人给他化了一个古代装。戴上棕色长发,涂上艳丽的妆扮,再穿上一身清秀的长衣。只动了外形,却完全变了一个模样。儒雅而妖媚。
曹升半侧着身子,微微一笑,我被她他那笑容震撼住了,“哇!姐姐好美~”
“呵,油嘴滑舌~”
鼻子被他轻捏了一下,我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淡淡的,却深入人心。
晚会在一家酒店的包间里举行。一进去房间里,五彩的灯光炫得人们头晕脑胀,耳旁冲刺着震动的音乐,人们的欢呼声不断,里面一片混乱。
曹升简单地跟我说明了一下,便与他的朋友加进了晚会里。
我坐在沙发上,净是吃东西。好吧,我就是来这里吃东西的。
抬头就看见形形色 色的人在那里又唱又跳的,他们戴着面具,扮演着不同的角色,却忘我地狂欢,样子特滑稽。
胡巴与章鱼阿八在握手,狐狸尼克与复活节兔子在跳交谊舞,美人鱼与黑猩猩凯撒坐在桌上聊天?这场景有种电影爆炸。
最搞笑的是,美国队长居然在坐台那里给等候的蜘蛛侠制酒?天,如果被真正的美国队长知道,我想他要被气死了。
“女巫?有没有兴趣来一杯?”
这声音有点熟悉。我抬眸看过去,这个男人扮演的是鬼泣中的但丁。一身红衣服一头白发,装备齐全,脸上没有戴面具,我却看不清他的脸。
既来不拒。我伸手拍了拍身旁的位置,“坐!”
男人把酒放到了桌面,取来两个杯子,都倒了三分之一。接着他把其中一杯递了过来,“怎么一个人坐在这里?不去玩?”
“没有什么好玩的。”我取了过来,轻轻抿了一口。放下酒杯,这才发现,我的面具在刚才吃东西的时候就取下来了。
“那是因为你不知道有什么好玩。”男人取过另一杯仰头尽数喝下,哒一声杯子落下,我的手随后被他牵握住,“走~我带你去玩一玩。”
随着他的动作,我已经被拉进了人群之中。很多人在我们身旁跳着叫着,我们听不到彼此的声音。
男人很快融进这个氛围之中,我还在原地打转不知所措。节拍太快, 他们的动作好奇怪。还是第一回遇到这场面,我显然不能很快地融进去。
手脚一起运动,我只能跟着动一下手,又动一下脚的,看起来很滑稽,手脚不协调。
男人已观察到我的不投入,他来到我的身后,带动我的动作一起。渐渐地,动作熟悉了,我可以自己跟着来一段。转头对他一笑,算是我给他的谢意。
位置转移,我们相对着舞动。他偶尔伸出手来带动我的舞步,我的动作也渐渐变得柔软而有力。
音乐终于停止了,所有的人都一起发出了雷鸣般的掌声,现场终于可以互相对话了。
我冲着那个男人一笑,双手握着他的手,“我没想到你的舞步这么好的。好厉害,谢谢你。”
男人淡淡地复了一句,“小意思!”
回到沙发上休息了一会儿,一曲悠长而充满情调的音乐响了起来。
又是这位男人走了过来,绅士的伸出手,“这位美丽的女士,我可以请你跳一支舞吗?”
我笑着伸出了手。我们进入了舞场之中,跳的是华尔兹舞步。为了不影响舞蹈的进行,手指上的十个尖刺已经被我拔下。
这音乐缓慢而悠长,声音也没有原先的震撼,灯光却比原来暗了一倍。现在我几乎看不清对方衣服原本的颜色,入目的就是黑色与灰色。
“喜欢这样吗?”男人带着我的步伐,一脚一步。
“太慢了。”相比之下,我喜欢原先那个基调,够震撼,有一种自我放纵的感觉。
“等下会有转机的。”
我们的步子还在慢慢地挪动。我突然少了兴致,“我不来了。”
我直接松手离开,手臂突然一紧,男人着急地说了一个音“yue”。
咔哒!突然整个会场一片漆黑。啊~一阵尖叫声,里面的人立即混乱起来。
我站在那里,身子被人猛地冲撞了几下,有种要被撞倒的趋势。手臂上的大手一用力,接着我的身子撞上了一副结实的肉墙。
我还没过来这一切是怎么啦,接着腰间的力度让我靠得更近。我诧异地抬眸对上那个人,但在黑暗里我什么都看不见。
唇瓣贴上一个柔软的东西,重遇溯景先的场景在脑海里重放,就是这个触感。
我吓得想大叫,一条柔软却坚硬的东西探了过来,把我的声音堵在喉咙里。它扫荡着我的唇齿,追逐着我的舌头,让我的气息变得更加的紊乱。
不!我的双手开始挣扎,却被这人抓住禁锢在身后。好熟悉的动作好熟悉的抵触,我的头脑一片空白。
我的身子被人推到了墙壁,迎面的人擒着我不放。直到我缺氧快要窒息时,他才松开我的唇瓣。
男人俯身啃着女人耳垂,“喜欢吗宝贝?”
好熟悉的声音,好熟悉的场景。似乎在那里走过。我晃了晃混沌的头脑,剧烈的喘息声和心跳声把我的思绪全打乱了。我想不出任何一个所以然。
突然的,胸前的异样让我忍不住轻哼了一声,耳旁响起男人动情的声音,“悦儿,你果真够骚的。”
溯景先!我就说这男人怎么这么熟悉?
啪!我毫不保留地全力打了他一巴掌,几乎是同时,会场恢复了灯光。
我看着那张被打到一旁的脸,他的手已经收了回去,然而这个姿态,不用多想,也知道这一切发生了什么。
幸得这一切恢复得很快,这段插曲没有几人在意。况且我们还有化妆遮掩住。
“呵,猫儿爪子,总有一天我会把它全都拔光。”男人用手背擦了一下嘴角的血丝,笑得十分奸诈。
“溯景先!我没有惹你,拜托你不要来缠着我可以吗?”他的招数,我招架不住。
我真的不想与任何人有任何牵绊,我只想把我的计划进行完,然后回家与外婆一起生活,与杜文哥好好过日子。
“季悦儿,你说的是什么呢?我溯少在讨你欢心,你应该感恩戴德才对。”溯景先笑意不变,狡猾奸诈不择手段,我没有一样能玩得过他。
“我不想跟你废口舌。你说,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肯放过我?”
溯景先笑得更灿烂,而周身却更阴冷,“这个简单,把你给我,我就不缠你。”
我咬紧牙关,双手往腰间里探去。就算是死,我也不容许你碰我的身体!
“就一夜,过了之后我绝对不纠缠你,怎么样?”溯景先靠了过来,很近很近,几乎要贴着我的耳朵说话。
“就算是死,我也不会让你碰我!”我咬牙切齿地说了一句,手要抽出给他一个教训,却被人先一步制止住,按在墙上。
溯景先看着那根防狼棒,笑意更浓了,“这么迫不及待地要上我的床?”
这男人脑子有病!
“你放开我!”对于这种自恋狂,我没有话可以说。
我的挣扎,被对方轻而易举地禁锢住,溯景先轻笑了一下,“防狼都用上了,季悦儿你就这么一点儿本事?”
“我的本事多了去了。”我张口就冲着他的脖颈咬过去。
嗯!男人痛得轻哼了一下,等我松开了牙齿,他突然低头吻住唇边的血液,“季悦儿,你等着,这一口我会如数还你。”
挤压不再,溯景先拍了拍衣服,转身离开了这里。
“悦儿?你怎么啦?”
惊魂未定,我抬眸对上那妖媚众生的脸庞,脸色不由变得苍白:
不带你们这样玩的,我还没整理呢,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