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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义女警复仇记全文阅读

作者:圆包子     正义女警复仇记txt下载     正义女警复仇记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165章:水深危险

    这两个没良心的坏人,都不知该如何说他们才好。UU小说两个大男人一边说着一边往学校外走去,我耷拉着头脑跟在他们身后。

    从学校出来,沿着水泥路一路往深处走去。道路一侧为学校的围栏,另一侧是杂草丛生的荆棘。

    眼睛还盯着树丛底下乱七八糟的垃圾,脚下一个起伏,我惊恐地回过神来。

    原来是从水泥地走到了沙地,才出现一个起伏。当我抬头,那两个人已经走得老远老远了,真是不把我看在眼里啊!

    绕过高高的荆棘地,突然眼前一片豁然开朗。道路是沿着半个池塘的走向,在靠近学校这边,池塘与岸上的差距目测有两米左右。

    中间的泥路上光秃秃的一片,池塘岸边倒是长满了枯黄的野草,显然到岸边玩耍的人不多。

    恰逢夏季,这个池塘里贮存的水不少,加上这池塘至少有一个操场这么大,就凭肉眼根本看不出水的深度。

    沿着岸边的沙地走着,一股恶臭冲鼻而来,我忍不住捏住了鼻子,皱眉望向池塘,“什么味道好臭!”

    越柏年双手搭在身后,微微侧身看了我一眼,他的脸色没有丝毫因为这气味而有所变化。

    倒是那位警察立即捂着鼻子,“这个肯定是那些村民把死猪死鸭什么的都扔进了池塘里。”

    说完,那警察踩着枯草到了池塘岸上,探身往下面看看,看完更加肯定地说道:“说多少次还是这样!”

    他捏着鼻子走回来,我好奇地探身过去,可能是身高问题,我怎么伸长脖子,视线还是被草丛掩住了。

    身体往外侧,整个人几乎有一半悬空在池塘上方。手臂突然一受力,我惊恐的回过头来。

    越柏年面无表情地伸手握着我的手臂,把我拉回了道路上,“不要在池塘边上玩!你还是小孩子吗?这些常识都不懂?”

    我不忿地冲越柏年嘟了嘟嘴,转而低下头,乖乖地走到距离池塘最远的一侧。

    那名警察笑眯眯地看着,随即与越柏年继续走着,“这个池塘主要是用于灌溉,像现在这种天气,太阳毒啊。没有水,村民怎么生活?”

    “在这里居住的人大多数是以农业为主吗?”越柏年随口地应道。

    从沙路走到水泥路,便到达一个三岔路口。一条道路往上,从这个角度只能看到一片树林,另一条道路往下,通往平坦的田野。

    我们三人站在通往下方的斜坡上,弯腰看着从我们脚下的桥孔中流出的池水。

    既然是灌溉用的,这应该就是出水口了。明明这么大的一个池塘,倾斜角度不低,流量却少得可怜。

    那名警察站直身子,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看着眼前绿色的一片,“是啊。虽然近几年很多村里的人都往外面走,但也有老一辈的留了下来。能留在村里的多数是老人和儿童。”

    “嗯,人各有志也强求不来。”越柏年随意地往四周看了一下,“这个池塘里的水是怎么来的?”

    “这个……我不大清楚,这里面有什么问题吗?”那人诧异地追问道。

    “没有,只是随意问一下。”越柏年转身缓缓往池塘边走去。

    靠近田野的一侧,岸边与池塘的高度差不大,还有一个浅坡可以下到池塘。

    在浅坡不远处放置了一块水泥板。在周遭都是杂草泥土的坏境下,这水泥板就显得十分的突兀。仿佛在圆形边上划出了一个正方形地带,在上面建筑起一个水泥方格。

    越柏年起步走了过去,站在水泥板旁不语。我也跟在他的身旁,看着两块水泥板的间隙。这个是用来做什么的?

    那名警察来到我们身旁,解释道:“这里面是一个抽水的装置,如果想要把池塘里的水放掉,通过这个装置可以很快就把水抽出去。”

    “我并不在意这里面的东西。”越柏年果断地打断道,随即他走上水泥板,低头看着下面的池塘。

    我好奇地跟上去,站在他身侧,眺望底下的情形。

    很好啊,池水静幽幽地没过了建筑的底端。如果水再高点,说不定还可以直接在这里玩水。当然,这恶心的池水,对于我来说还是算了。

    “越警官有什么发现吗?”那名警察试探地踩了一下板,发出哐当几声。他沉着脸看着脚下,始终没有站上去。

    越柏年从容地上面走下来,“这里应该有安全公示吧?”

    “在池塘那边有。”

    毕竟这摇晃的板,对于倾向踏实的人来说有些难以接受,就好比如我。

    越柏年这么干脆地就跟着那位警察走了,留下我一个人站在水泥板上颤抖。

    混蛋!我内心已经把那两个无视我的人里里外外骂了不下十遍。

    不平的水泥板因为重力左右摇晃着,站在上面的双腿也不停跟着晃动。该死!身后就是深水池塘,前面的路摇晃不停。最终我蹲下来,才得以脱身。

    不说了,我的老脸都丢光了,打死我也不承认我恐高的事实。

    夕阳西下。我双手插在裤袋里,踏着懒散地步子走到他们身后。在杂草地上插着一个黄色的告示牌,上面写着:池塘水深3米!禁止***

    这个池塘围栏都没有一个,告示牌也就一个,太敷衍了吧?

    我不满地束起手,身侧到的越柏年一语便道出了我的心声,“这个池塘是谁管辖的?这里的安全措施还有待完善。”

    那名警察立即点头应道:“这个池塘是村 委管的,这件事我们也催了几次。过几天再催促几下,让他们尽早把这些安全措施补上。”

    越柏年没有再说话,起步往道路走去。脚下踩到了什么,他突然停止了下来。这一顿,三人齐齐把目光投放地面。

    借着暗下去的光线,在那片草地上留下了一堆香灰。香灰早已熄灭,被掩盖在杂草之下。如果不是凑巧踩到,还不知道有这些东西的存在。

    越柏年半蹲在地上,伸手捏了一把烟灰,淡淡开声道:“最近在这片区域有人去世了吗?”

    “越警官,还是不要碰这些祭祀的东西,很不吉利的。”那警察立即双手合十,冲着那堆香灰拜了几下。

    越柏年弹了弹指上的香灰,站了起来,“经常来这里祭祀,应该对于那个人来说不是至亲就是儿女。”

    那警察压低声说道:“死者为大,我们还是到一侧说话吧。”

    微凉的夜风轻轻吹拂,三人一同走在田边大道上。听着那名警察的复述,我只觉周身凉飕飕的,黑暗的田野深处哪里都有一抹小小的身影。

    那个去世的小男孩叫做张小贵,一个星期前,到池塘边上游玩,却掉下池塘溺水身亡。

    那名警察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他父亲张大富39岁时讨的媳妇,媳妇生下张小贵就跟人跑了。张大富每天就踩着一辆三轮车到村子里去收破烂,这下说没了就没了,是人都觉得难以接受。”

    越柏年只是淡淡地嗯了一下,转而问道:“张大富是什么样的一个人?你了解吗?”

    “张大富?我就是在出事的当天跟他有过接触而已。听村民说,张大富在外地搬进来的,平时也不怎么跟村民交流。每天就到处转,看哪家有废旧品就上门来收。”

    越柏年耐心地等待他说完,“这七天,我要的只是他在这七天里的表现。”

    “这个我就不怎么在意了,这星期陆续出现的失踪案已经把警局闹翻了。越警官还是说说那单案子吧,上面催得紧。”

    越柏年沉默了一下,说:“我暂时还没有思绪。”

    “既然没有思绪,为什么不留下来研究一下?”

    “我对二手资料没有可研究性。”越柏年头一摆,转身原路返回,“对了,那失踪的五个小孩有什么关联?”

    “有什么关联?我只知道他们之间有三个是同班同学,还有两个是兄弟。”

    “在没有找到其中的关联之前,这案子还有可能再继续。如果真的着急,倒不如早点把其中的关联揭露出来。”

    三人从田野往大池塘方向走去,看着池边的点点星光,声音戛然而止。

    “谁在那里?”

    那名警察打开了手电筒,照在草丛中。一位穿着破旧的中年男人,黝黑的皮肤下一双凹进去的眼瞅了过来。

    那名警察关了手电筒,朝着那人走了过去,“张大爷你又来给你儿子上香啊,怎么不开个手电筒?”

    张大富?那位可怜的父亲?我躲在越柏年身后探头看着。这人穿的这么简朴,虽然称不上和蔼和亲,但我拒绝。

    嘘寒问暖过后,那警察好心地把手电筒送给了张大富,与我们一同踏黑返回学校。

    坐上车后,那警察好心地建议道:“这么晚了,越警官不如到我家住下吧,一大早要你们赶早过来也不容易。”

    “这要问悦儿了。”越柏年淡淡地复了一句。这话一落,两人的目光汇聚在我的身上。

    很好!他们终于发现我的存在了,我闭目一脸坏笑着。姐儿等到爆发了时刻!

第166章:夜宿一房

    “我不!”我毫不犹豫,十分坚决地拒绝道。m.www.uu234.net

    “你不反对就可以了。”不等我说完,越柏年便一口肯定了我的话,转而对坐在一侧的人说,“梁警官,指路吧。”

    “啊?那个……”梁警官面露难为之色,他原本就只是想客套一下,就一下而已。

    “越柏年,我话还没说完!” 我忿忿地站起来,伸手绕过座垫抓住越柏年的衣领。

    “嗯?还有什么问题吗?”越柏年眼梢都没有看向我,长长的眼睫毛抬起,目光注视着梁警官。

    梁警官看了一眼激动的我,“可是这位季警官……”

    越柏年终于向我投来关注的目光,嘴上却淡淡地说道:“不必担心!这么晚了让她一个女孩子搭车回去不安全,而且看起来天快要下雨了。”

    我转头往窗外看了一眼,确实是有几道闪电的光影,但是……我又拉了一下他的衣领,“越柏年你就不会先送我回市区内啊。”

    梁警官凑巧地把视线从窗外挪了回来,对越柏年笑着说道:“的确是快下雨了,那我们先到附近的超市里买些日用品吧。你们这么冲忙地过来,肯定没带到衣物来。”

    越柏年没有反驳,缓缓地打着方向盘。由梁警官带路,从学校里出来,驶在平坦的水泥路上。

    完全被无视了!我不忿地束起手半躺在车厢后座上。

    去了趟超市,又来到一条村子里面停了下来,我仍旧束着手跟在他们背后,一声不吭。

    如果我会开车,我就一脚把他们两个大男人踢了,然后回市区里去。可惜,没有这个如果。为此,我一路处于苦恼当中。

    到了一家房子前,梁警官让我们在原地等候,自己跑到铁门前敲门。借着从窗户透出来灯光,可以看到裸露出来的砖头,以及杂乱的电线。

    哐当一声门被打开,里面传来一道恶凶凶的女音:“又带这些人回来,当我们家是开旅馆的啊?”

    “媳妇,媳妇~你听我说……”梁警官赶紧溜了进去,一进去门就被暴力地砰上了。然后一阵争吵声从里面传来,女强男弱,我都为里面的老梁担心。

    我悻悻地看着伫立在黑夜之中的身影,如果真的被拒绝了,那就好笑了。谁让这个姓越的脸皮这么厚,有个词叫做什么来着,恬不知耻!哼哼。

    哐当一声门又一次打开,开门的是梁警官,他伸手指了指里面,示意让我们进去。

    这么顺利?我就不高兴了。

    “季悦儿~”越柏年踏了一脚进去,不忘回头看了我一眼,“跟上!”我叹了一口气,才慢慢挪过去。

    过完一晚的冷场,又在发黄的卫生间简单地洗了个澡,身上的衣物还是崭新得带着一股味道,怪难受的。

    “季警官洗完了?”梁警官抱着一条被单从房间里走出来,“你们的房间在这边,跟我来吧。”

    我走在黑暗的过道上,担忧地看着老梁的背影问道:“我看着你媳妇好像不是很欢迎别人到这里来,你这样做真的没关系?”

    嗯……我的周身沉静了几秒,突然黑暗的走道上回荡起一阵爽朗的笑声,吓得我愣在了原地,呼吸都停止了。

    笑声过后,梁警官轻声叹息,“女人啊猜不透,我总是惹她生气。季警官你也是个女人,要是越警官带别人回去借宿,你会怎么样?”

    我扯了扯嘴角,咽了一口口水,稳住了心脉,双腿还不停地打颤。

    说起这个,我就想起了住在越柏年家中的那段日子,画面一转,脑海中浮现木婧抱着胖嘟站在门口的图片。

    嘴角一勾,心中气愤又无奈,我叹息地答道:“带回来就带回来呗,还能怎么样,我还能把她赶出去不成?”

    梁警官的步伐停了下来,手握在门把上。听到了我的回答,转开房门的动作一滞,他愣了一下,“原来你们女人真的有这么大的意见啊,下次我会注意一点。”

    “不是了,也不是每个女人都这样。”我摆了摆手想解释一下,灯光一闪。黑暗的房间突然变成一片橙光,我抬手遮住眼睛等待视觉适应光亮。

    静默的房间中,传来了梁警官高一倍音量的声音。他说:“季警官,今晚就委屈你和越警官住在这里了。”

    “哎?等等!”我朝他走了过去,想起了什么,我朝四周看了一下。

    窄小的房间中只摆放了一张大床,梁警官就站在侧边铺了席子,把被子放了上去,还帮忙捣弄着那台风扇。

    紧闭的窗户上铺了一层灰土,上面还留着被打散的蜘蛛网,房间的气味有些闷热,倒像是无人居住一般。

    闷热的坏境,让人异常烦躁。内心无限种要逃离这里的感觉,我抹了好几把额头上的汗水,原本整个人洗得清爽干净,现在又变得黏糊糊的。连我自己都开始嫌弃我自己了。

    梁警官站在窗边锤着被塞紧的窗户,发出几声声响。我就站在床边,都能看着窗上的灰尘纷纷扬扬。

    当!窗户终于被打开了,一股带着雨水的气息被冲了进来,还夹带着细细的水沫。

    梁警官伸手出去接了一把水,就着洗了洗手,回头向我愉悦地说道:“先开窗通通风,要睡觉的时候记得要关上,不然到明天就成水塘了哈哈。”

    我抓了一把旧窗帘下的竹竿,求证地问道:“梁警官,这里只有一间房吗?”

    梁警官老诚实地答道:“是啊。你跟越警官不是小两口吗?这里是有点简陋。”

    “额?谁跟你说我和越柏年是那种关系的?我跟他只是同事关系而已。”这种事,除了苦笑,我还能怎么做?

    梁警官一听,立即拍着脑袋说道:“啊,原来不是小两口啊。这可就难办了……”

    “什么事情难办了?”一声低醇的声音从房门口处传来,越柏年揉着一头湿漉漉的短发,穿着一件家居衣服走了进来。

    看到他走来,我微微张着嘴巴。越柏年体型又高又瘦,重点是没有赘肉也不是肌肉男,又加上脸上那张皮囊。一句话概括,就是一个衣架子。只是,这个衣架子确定不是用来耍酷的,而是出来卖肉的?

    那件小得可怜的衣服是怎么回事?露出健壮的胸膛,确实让人觉得热血沸腾。可是,底下那条……只到大腿的是肿么回事啊?有人告诉我吗?

    女人露大腿那可是性感,男人的话……那是猥 琐好不好,越少?

    我内心各种沸腾,脸上硬是摆出一副关爱智障儿童的模样。怎么办?我好想笑。

    “季悦儿,你那是什么表情?”越柏年经过的身侧,用诡异的神情看了我一眼,淡定从容地走到梁警官的面前。

    梁警官上下打量了他一下,始终忍不住地捂住嘴巴十分明显地偷笑起来。

    笑了一顿过后,梁警官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越、越警官你……你这个衣着实在是……让人忍不住。”

    越柏年深吸了一口气呼出,淡淡地说道:“太热了。”

    话题又回到仅有一间房间当中,这个房子里就只有两间房间,一间是老梁两夫妻住的,另一间就不用明说了。今晚的事情,老梁的媳妇似乎很不高兴。为此,梁警官犯难了。

    越柏年毫不介意地摆了摆头,“没事,我们就住一个晚上。我见客厅那里有个小沙发,也可以凑合过一晚。”

    事情终于解决了,梁警官松了一口气说道:“既然是这样,事情就好解决了,只是委屈你们了。早点休息,我先去看看我家的媳妇,她今晚啊,闹的凶啊。”老梁一边说着,一边往外走。

    房间内橙光一片,仅有一张床。我束着手傲气地看着身侧的猥 琐男,越柏年淡淡地摆了摆头,朝我走了过来。

    前几步我还很淡定很傲娇的,到后面这个猥琐男居然一边冷冷看着我,一边抬起手来解身上的短小的衣服。

    “喂,你要做什么?”我立即缩在床沿一脚,双手护胸,警惕地瞪着他。

    “睡觉啊,还能做什么?”越柏年唰一声就把上衣解开,身上只着一条短裤。身体一转,他反身蹦上了床,不堪重负的床发出咿呀一声响,听起来特别有歧义。

    不对!我秒懂了他的意思,一步过来就想揪他的衣服把他拉出来。哎等等!掌心的触摸感怎么不一样的?滑溜溜的又很结实。

    “啊~”

    “季悦儿你想做什么!”

    第一声尖叫是我喊出来的,后知后觉,我差点忘记了他把上衣脱了下来,那么我摸的是……

    越柏年显然被我的动作吓得不轻,他扯开床帘,犀利的目光向利剑一般朝我斩来。

    “我、我只是想让你到外面去!”我侧身抱着通红的脸颊,不去看向他,可是声音心跳完全不似自己的一般。

    “为什么我要到外面去?你介意你出去!”越柏年明显有些生气,手中的帘布一扯,两人之间又被那层旧窗帘阻断。

    我回头看了一眼,内疚害羞什么的早就被心中的不忿所取代。

    我一把扯开床帘,“越柏年,知不知道怎么做绅士的?居然让我一个弱女子到客厅里睡觉,你的心能安吗?”

    “季悦儿,我忘记告诉你……”未等越柏年说完,我定眼看着床上的男人。

    啊~两秒后,我从房间里冲出来,伴随着的是我竭嘶底里的吼叫。

第167章:背对而眠

    “季悦儿你在鬼叫些什么?!”

    从房间出来,走过黑暗的过道便是宽敞的大厅。UU小说

    越柏年光着膀子,底下只着一条短裤。他的眉头微微锁住,薄唇轻抿。终于在他脸上有了情感破绽,却是满满的嫌弃。

    “你变态!”

    回想起刚才的一幕,我的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我扯着嗓子丝毫不顾一切地大哄起来:“越柏年!你睡觉就睡觉,脱什么内 裤啊!”

    越柏年双手抓了一下头发,明显被气得不行,“我脱内 裤怎么了?你不也把上面的脱了吗?”

    “你!”我低头看了一眼单薄睡衣下两个浅浅的峰状,立即环胸抱住,高声嚷道:“变态!色狼!你的眼睛往哪里看啊!”

    越柏年闭眼揉着头发,一副傲然地站立在那里,“往哪里看有什么关系?况且就你那个这么小,还几乎看不见。”

    “啊~”我闭着眼大叫起来。太气愤了!看见了还死不要脸,这都算了,居然……居然说我的小???

    嗯……掌下摸了摸,确实是挺小的。但是!但是也不要说出来啊,我的心都碎了。

    “越柏年!”我恶狠狠地叫着,扬起小拳头,就想往他那惹人厌烦的嘴角上打去。

    “你们在这里吵什么吵!”一声凶巴巴的女声从房间里出来。

    这家的女主人再也忍受不了这对闹别扭的男女。

    要知道她可是给足了她丈夫的脸,才没有拎起扫帚直接将这两人扫地出门。

    我立即可怜兮兮地走上去,拉住她的手,“梁大嫂,你赶紧来评评理,这个人他老是欺负我。”说完特意抽泣几声。

    虽然她是凶了点,但起码和我同是女人。有句话说得好,女人何苦为难女人,不是么?

    老梁媳妇叉腰满脸严肃地看着我们,“先说说你们为什么要吵啊?”

    “这个男人!”我气冲冲地走过去,指着越柏年说道:“他!他居然在睡觉的时候脱裤子!”

    嗤!我的话刚说完,老梁媳妇笑得捂住了嘴巴。过后,她向我招了招手,“我说小妹啊,你过来一下。”

    嗯?我好奇地走过去。

    只听她低声对我说道:“第一次啊?”

    “啊?”我眨了眨眼,没反应过来。

    “这真没事!顺着感觉就过来了。如果真的介意,关灯摸黑不行?不过,明天你们可要帮我洗被子。”

    看着她笑得那个灿烂模样,我只觉得此时心情犹如屋外的天气郁郁沉沉。完全被误会了!

    老梁从卫生间出来,穿着便服过来挽着媳妇的肩膀,“都出来做什么呢?不用睡觉了?”

    待老梁与他媳妇一同回房,我二话不说老鼠一般溜回房间,十分熟练地跳上了床。

    后进来的越柏年用手撩起床帘,歪头蔑视着我。

    “看什么看!”我跪坐在床中央,一脸凶神恶煞地瞪着他。前一刻还十分嫌弃这床来着,下一秒我居然为之奋斗。

    我看了一眼床上,把上面多余的东西往站在床边的肉墙上扔去,“拿走你的被子!拿走你的上衣!拿走你的钱包!拿走你的内 裤!拿走……”

    哎等等!我立即回头看了一眼,越柏年仍旧静静地站在那里。

    朝他扔去的东西无一遗漏地撞到他的身上,然后掉下来。我定眼视线落在最后一件物品上。

    呀!我居然抓了他的内裤?!我惊恐地转过身去,双手机械地收张几下。太、恶、心、了!

    一道身影迫近!我吓得往后缩去,瞳孔中越柏年绷紧的脸慢慢放大。我退无可退,两人相隔不足五厘米的距离。

    我缩在床一侧,越柏年那长长的眼睫毛轻轻摆了摆。

    下一秒他勾唇笑道:“很好!我们一人一半!”

    越柏年笑了,像个小孩子得了糖果一般的愉快。

    极端罕见的事!连我都被他的笑震呆了。

    我傻愣地看着他光明正大地坐进来躺在床上,占据了床的一大半。

    “越柏年!你不可以!”我一回过神来,伸手就想抓他。可是面对那光溜 溜的胸膛,简直是无从下手。太气愤了!这可肿么破?

    越柏年双手抬起,枕在头部下,闭目仿佛进入睡眠状态。

    “越柏年你听到没有?!”我气愤地瞪着他,上下搜寻了好几遍。要我碰他不着一缕的身体?不!打死我也不。

    现在能间接接触他的也只有他头上那戳,但是我要是抓他的头发,不跟拔老虎的毛一样?不不不。

    视线下移,落在他身上唯一的遮掩上。要我去碰这个?谁建议的?拉出去往死里揍!

    那里面可是什么都没有。一个不小心,抓到、抓到那个啥了怎么办?我心忐忑啊,焦虑啊,该死的越柏年!

    “季悦儿你在看什么!”

    等了许久都没有动静,越柏年不安地睁开了眼睛,入目的竟然是这样的一幕:

    那个女人穿着一身单薄的睡衣跪坐在他的腰侧,小脸认真地盯着……他下面?等等,那只抬起来的小手是怎么回事?难道……她想趁机怎样他?

    唰一声,越柏年坐了起来,绷着脸嫌弃地盯着我,脸色难看得可以。

    他淡定地伸手把丢在床沿的薄被拉了回来,然后把自己的下身裹住。倒床就睡,“睡觉!”

    看不懂他的意思,不过有被子就更好了。我扒着他身上的被子,“越柏年你到外面去睡!”

    越柏年大手一伸,牢牢护住他身上的被子,“季悦儿怎么说你也是个女孩子家,大晚上不睡觉,还扒男人的衣服,你就饥渴成这样?”

    “你、你、你!”你不出完整一句话来,我都要被他气疯了。

    越柏年淡淡地开声道:“季悦儿你再不睡下来,等会连床的一边都没了哦。”

    “哼!”我闷闷地倒下去背对着他,能有多远就离他多远,恨不得床里头的那堵墙都是假象。

    “季悦儿夜晚怕不怕冷?”

    寂静了几秒钟,身后传来一声关心地问候。

    “不冷!”我头也不回地说道。

    “那正好!”越柏年下床关了灯,返回来时拉了一把被子侧身而躺。当夜,两人背对而眠。

    朦胧之间,我只觉周身发寒,转啊转,找啊找,终于找到一处温暖栖息地,继续睡眠。

    早上醒来,我侧身睡在床上,身上盖着薄被。我是被热醒的,额头汗水直流。

    我坐在床沿,发现房间里没有另一个人的身影。而正前方的窗户大开,阳光照耀在身上,火辣辣的。

    我出了房门,到了客厅,正发现老梁媳妇正收拾着桌子。

    “梁大嫂,梁警官他们去哪里了?”我揉着眼睛还有些睡眼惺忪。

    老梁媳妇拿着抹布过来,“他们?他们说去走访一下那些受害者的家属。”

    我丧气地瘪了瘪嘴,“什么,他们已经出发了?真是的,也不叫我一声。”

    老梁媳妇用诡异的眼神看着我,突然发出一阵笑声,“嗤!姓越的小伙子跟我说。”

    “他说什么?”我沉着脸色,看她笑成这个样子,绝对不是好事!

    “他说,你昨夜折 腾得厉害,就让你多睡一会儿。”

    “居然!”我咬牙切齿。好啊!这个越柏年,趁我不在,又来抹黑我。居然,居然还敢说出这样的话。

    冲忙洗了把脸,整理过着装,我便踏步出门了。从老梁媳妇的口中得知,他们去孩子村寻找线索。自然我也要过去。

    这五个孩子中,第一单涉及三个孩子:石头,阿牛,珠珠。其中珠珠是一个女孩子。第二单的小孩叫根仔,第三单受害者豪仔是根仔的哥哥。

    四男一女,最终我选择到珠珠家去探访。

    在资料上显示,珠珠是拥有可爱外表的女孩,在班级中颇受欢迎。在许多朋友当中,她最喜欢与石子玩,恰巧这个石子与她同一天失踪。

    走进石头铺成的道路,砂石的墙上长满了青苔。还没走进那户人家,老远就能听到争吵声。

    沿着石头铺成的楼梯走上一层,在房屋前一片空阔的地方上聚集了十几个村民。

    争吵的是两个男女,两人争执得面红耳赤。周围的村民偶尔会上前把他们拉开,避免打斗起来,还有不少妇孺孩童站在远处看着。

    我按着地址走过来,目的地大概就是这里。

    “你家的小孩丢了关我家什么事?难不成我还会把她藏起来不让你找着吗?”争执的男人脸面削瘦,眼睛浮起满是血丝,他大声吼着,激动得手脚共舞。

    胖胖的妇女高声嚷道:“如果不是你家的孩子还有谁会做这些事?在村里就你家的孩子最惹事!”

    “我家两小孩不也失踪了吗?难道他们会把自己藏起来?”

    “谁知道是不是你家小孩做的好事!把我家珠珠带走,自己也跟着去了。”

    “猪母婆你自己想想也觉得不可能的。那几个孩子钱都没有,能去得了哪里?”

    “能去得了哪里?说不定就是你拐走我家珠珠的!”

    “我拐珠珠做什么?”

    一场激烈口舌战即将爆发,村民立即上前阻拦他们,“好了,这件事警察那边还没有结论,你们就少说几句!”

    两人休战了一会,聚集的人渐散。我整理了一下衣着,准备妥当便上前去。

    “不好了不好了!”一位村名冲忙地跑过来,气喘吁吁地撑着膝盖,有气无力地说道:“那个、在那个xx路发现了……”

第168章:发现断臂

    到达案发现场,一条不算宽敞的田埂,挤满了人群。www.uu234.net从衣物上看,外围的多是村民,已有警察赶到现场,正在其中探察。

    一个小村子发现了那样的东西,自然是一件极其轰动的事情。

    我从人群中挤了进去,整理了一下帽子才动身朝他们走去。

    部分警察在维持现场秩序,保证了侦查人员的空间位置。在田埂一侧,老梁与越柏年正蹲在地上观看,还有几名警察拿着棍子往挨近田埂的农渠捞着。

    我加入队伍,弯腰双手撑着膝盖,看着放在证件袋上的东西。

    即使外观有些形变,但仍旧能够认出那是一只发白肿胀的断臂,手掌部位五指残缺不齐,臂上有些发白的伤口,像是被机器绞过的肉有些脱落。

    我伸出手对比了一下,这只胳膊偏细小,而且从残留着的食指可以判断出,这个是一个小孩子的手臂。想到小孩子,难免会让我联想到失踪的那五人。倘若真是,那……

    我忧虑地看了一下越柏年,后者盯着那胳膊思索着,老梁看了我一眼便起身去询问第一目击证人。丢了小孩的村民十分激动地哭闹起来,警方不得不加大了维持现场的力度。

    越柏年伸出套着无菌手套的手翻动了一下那胳膊,镇定地发问道:“这手臂在水中泡了多久?”

    “嗯……”我仔细地观察了下,“大概超过36小时。”

    越柏年没有说话,他抓起那段手臂,站了起来。在我诧异的眼神中,他把那胳膊扔进了农渠中。

    哎?我惊恐地站起身来,好奇地往渠中看去。农渠中的水量不大,而且已经被人断流了。只见那只手臂浮在了水面上,缓缓地往下流。

    越柏年没有在去把它捞起来,自顾自地站在田埂边上,食指与拇指摩挲。

    这个家伙,他在想些什么?眼见那只手臂要从跟前经过,我想都没想伸手就把它捞了起来。

    啊!我把手臂搁到证件袋上,立即蹲下来伸手探入农渠里的水中。

    越柏年侧脸淡淡地看了我一下,好心提醒道:“季悦儿,这些水泡过尸体。”

    我一听惊悚地抽回手。

    “越警官,这事你怎么看?”老梁折了回来,走到越柏年身侧,神色黯然地看着农渠中的水。

    “先把这手臂的身份确定下来,重点匹配第二单案子的失联者。”越柏年视线沿着农渠一路往上,“这里面用于灌溉的水都是从池塘里抽出来的吗?”

    “是的。”

    越柏年看了一眼位于高处的地带,转身往上面走去,“今早是什么时候放的水?”

    “今早什么时候放水?”老梁不解地重复了一遍。

    越柏年脚步一顿, 往那旁的村民说道:“是!有人知道今早是几点放的水吗?”

    很快得到了回复,就在半个小时之前,接近十一点。

    “季悦儿!”越柏年回头看着我,等我反应过来,他已经先一步穿出了人群。我跟上,留下老梁处理手臂的事情。

    越柏年停止了在农渠中打捞的工作,并让他们一同往大池塘走去。

    “越柏年,为什么我们要到那里去?”我快步跟了过去,走在他的身侧。

    “什么地方能藏尸体?”

    嗯?我还在思考,越柏年继续说道:

    “这个问题我思考了许久。在一个小小的村子里,三翻四次出现失踪案件这不可能是一个巧合。如今,证实了这件案子的性质。现在我们要做的,就是把尸体找出来。”

    我皱眉思索道:“那你怀疑尸体藏在池塘里?这怎么可能,尸体都会浮起来。”

    越柏年打了个响指,“想要把尸体沉入水底的方法太多了,但这比起埋在地下,这种方法简单多了。”

    “可是泡水里面,尸体不会发臭吗?”

    “季悦儿你是睡了一觉,就把事情都忘了吗?”

    啊!这么一说,我是记起来了。那个池塘确实是臭气熏天,村民往池塘里扔了不少动物的尸体,正好的把那味道掩盖住了。但不管怎么说,这也只是一个假设。

    到了大池塘岸边,许多村民也跟着过来凑热闹。

    越柏年为首,先从浅坡去到了池塘岸边。我站在水边视野由远及近。

    池塘中央的水面铺了一层绿色的藻类生物,在岸边的水看起来是灰色,明明很浅,却看不到底。

    灿烂的阳光下,我被池塘散发出的臭味熏得难受。我捏着鼻子,视线落在脚边的沙土上。已经发硬的泥土,留着一些较深的印记。我挪了一下脚步,留下的印子不深,而周边的那些这显然不是我留下来的。

    一位警员走过来,“越警官,我们要打捞一下吗?”

    越柏年回眸看着池塘表面,如实地回答道:“打捞恐怕得不到什么,如果能把这口池塘的水抽干倒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那名警员为难地看了一下围在岸边的村民,“这池塘是用于灌溉的,如果要抽干……恐怕村民不会同意。”

    岸边的围观者议论纷纷:

    “里面真的会有尸体吗?”

    “你说谁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简直不是人,他们还只是个小孩子。”

    “说不定不是我们村里的人,还没有判断出来,就不要多说。”

    “这要是抽干了,我们到哪里去找水?”

    “不如先打捞一下吧。”

    “呜呜~”

    “肯定不是我们家石子,不会有事的。”

    “捞吧!真的捞出了什么,要抽干我们也同意。”

    村民一边说着,一边拎着长棍子下到水边来,更有甚者撸起裤脚,直接走到水里。在场的警员相互看了一眼,也加入了队伍之中。

    越柏年双手搭在身后,走到的通往田野的桥上,看着出水口。我看了一下打捞的人群,便跟了过去。

    停止抽水,桥底下的出水口,还有一条细细的水流徐徐流淌着。

    “走吧!”越柏年双手插入裤袋中,往学校方向走去。

    “去哪儿?”我站起身子,回头看着他的背影。

    “吃饭,吃完继续走访。”越柏年头也不回地往前走去。

    见了那样的东西,这个越少居然还有胃口?我摇了摇头,无奈地跟上。

    当夕阳西下,走访完最后一家,我们回到当地的公安局,处理信息。

    针对学校与放假这几天的信息,进行深入了解,并估算这五人的交集。

    第一单案子中涉及的人有:石子、阿牛、珠珠。

    石子,在同年龄中个子最高,他经常与阿牛、根仔一起玩耍。在学校中,人缘极好,从没有与他人打过架也没有逃课。在大人们的眼中,就是一个乖儿子。放假第一天他曾外去玩耍,发生了张小贵落水身亡的事件后,过了两天,他再出去就没有再回来。

    阿牛,在学校中很少惹事,但学习差,常常被同学们取笑。还有同学说他喜欢珠珠,因为珠珠常常跟着石子,所以他才与石子一起玩。当然当事人是怎样,暂时无从得知。放假后,阿牛常常外出放牛。直到有一天,村民发现他家的牛绑在树根处,好心帮他牵回去。这才发现阿牛失踪了。

    珠珠,问起村中的其他小孩,他们都表示多少都会喜欢这个小女孩。在学校乖巧听话,只是特别喜欢跟着石子在村子里到处转。每次珠珠失踪了,只要找石子都能找到她,只是这一次两人一同失踪了。

    第二单与第三单案子涉及的家庭只有一个,他们是一对亲兄弟:根仔与豪仔。

    哥哥豪仔是村中出了名的小霸王,在村子里常常欺负其他低年级的小孩。弟弟根仔是哥哥的跟屁虫。

    有哥哥的撑腰,根仔在班上算是一个小小的黑老大,常常欺负那些软弱的同学,这其中有一个叫小黑的小男孩是被他长揍的对象。有人害怕自然有人羡慕。人称三好学生的石子,却是他的小弟。

    豪仔是四年级的学生,只有弟弟让他恐吓其他人的时候,才会与其余四个有交集。

    根仔父母回忆,让根仔到镇上一个小卖部里买盐。等了许久都没有见着他的身影,出门经过一片龙眼树旁,见到一些撒在地上的盐巴。小卖部店家表示,根仔已经买盐回去了。自此根仔没有回来过。

    弟弟失踪后,豪仔就到村子里转悠,看到比自己矮小的小孩就抓过来询问。父亲不放心,就跟了他两天。前两天还很好,一旦他父亲放下心来,豪仔就被抓了。

    综上,这件事大致上也清楚了。结合那只断臂,可见抓住他们的人本意不仅仅是想教训他们一下。

    五个人,如果要找出一个可以憎恨的人,应属根仔两兄弟,而石子又是根仔的手下,平日里帮根仔做的坏事理应不少。关于珠珠与阿牛,这两个是的牵连者。

    这么一想,这个案子也明了了不少。现在,应该去访问一下这个备受欺负的小男孩——小黑。

    想法付诸于行动,我冲着身侧的冷男挤眼,“越柏年,我们要走访这个叫小黑的男孩吗?”

    越柏年摆了摆头,淡淡地回复道:“可以,本想先找下这个叫张小贵的。”

    长腿一伸,越柏年站得笔直。

    我仰头看着他,“越柏年,这个张小贵已经溺水身亡了。”

    “怎么溺的水?”

    “你怀疑与这些小孩有关?可是他们的家人没有说到这点。”

    “如果真的有关,他们也不会向我们透露。”

    越柏年迈开步伐,头也不回地往外面走去,“走吧!等会儿天就黑了。”

    “等等我!”我抱着记录本匆匆跟上。

第169章:网状关联

    由村民引路,我们来到了小黑的家。www.uu234.net砂石土砖堆砌而的房屋,从砖口中透出了一丝淡黄光线。

    我们站在木制的房门前,听着里面狗吠声一片,许久里面的人才缓缓打开了门缝,露出半个削骨般的头,“谁呀?”

    “你好,我们是从xx公安局里来的。关于村中连续出现的失踪案,想询问你们一下。”

    汪汪汪!一只大狗跑过来。里面的人立即把门关小,那只狗只能伸出个的鼻子恰在门缝之间,对着我们喷气。

    里面的人弯腰把大狗抱了起来,摸摸它的狗头。四脚触底,大狗快速跑进了屋内。

    “你们想问些什么?”那个人把门打开,让我们进入后,立即关上了门。

    一走入里面,满屋子烧香的味道,呛得呼吸都觉得困难。我一手捏着鼻子,另一手在面前扇了扇。接着暗黄的油灯,还能看到云丝状烟在空中萦绕。

    越柏年瞥了我一眼,面无表情地问道:“小黑在吗?”

    “他在,但是他不会出来的,到这里来吧。”那妇人头上缠着白布,步履蹒跚地扶着墙壁往院子里走去。

    四周张望了一下,这里面放着侍奉的佛像,插满了一炉子的香,有些已经烧尽了,还有一些才刚刚开始。

    越柏年走到了外面,我也跟了过去。院子上空天色渐暗,满院的鸡鸭摇着胖胖的身子往墙角凑去。

    经过院子到达主屋,还没走进去,那条大狗摇着尾巴从里面跑出来,一来直接往我身上跳。

    这狗的力度真大,直接把我撞得后退了一步,它跳下了地面,又兴奋地往越柏年跑去。

    这个淡定无比的冷面男,身姿矫捷地一个转身,比狗的速度还快。我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肩上被施加了一个力度,直接挡在狗的面前。

    汪汪汪!那只大狗咧着大嘴吐着舌头,尾巴摆啊摆,坐在地上看着我身后的男人。

    我侧脸回头看了一眼越柏年,后面的男人绷紧了脸,一双犀利的眼睛盯着地上的狗,那目光仿佛可以把它射杀一般。原来他怕狗的啊?

    妇人回头看了一眼我们,又看着那条缠人的狗,厉声叫道:“大黄!”

    大黄狗回头看了一眼她,回头继续蹲坐在地上,像是等待我们的奖励一般,咧着嘴巴对着我们吠叫。

    我弯腰伸手摸了一把它的狗头,大黄狗欢喜地舔着我的手掌,对我示好。

    回归正题,我们坐在客厅之中,询问了一下小黑近期的事情。

    从妇女口中得知,在张小贵溺水之后,小黑一直躲在房中,至今都没有迈出家门一步。

    “小贵是他一直好玩的朋友,每逢放假啊,都是小贵来这里找小黑去玩。连我家大黄都会跟着跑去玩。”妇女弯腰摸了一把守在脚旁的大黄狗,那狗眨着灵光的眼睛看着我们。

    越柏年追问道:“溺水的那天,张小贵是一个人过来找他出去玩的吗?”

    妇女思考了一下,“还有三个,石家的小孩叫石头还是什么,另一个胖胖的不怎么见着,哦还有一个女孩。听小黑说,小贵喜欢那女孩。”

    “那看一下这照片确认一下。”

    谈话结束后,我们到小黑的房中看望了小黑一眼。

    阴暗的房中,一直瘦弱的小男孩蜷缩在角落处。房间只点了一盏油灯,摇曳的灯光下,能看到小男孩微微发颤的身躯。

    唯一的好朋友溺水了,而作为目击证人的他,见了这样的场面难免会留下阴影。

    我们慰问了几句,便离开了小黑的家。

    夜色降临,梁警官十分热情地招呼我们继续在他的家里居住。越柏年则把选择权交到我手中,前后思量,我也找不到理由去拒绝。

    饭后,我洗过澡直接爬上床查看今日得到的资料。关于那段手臂,梁警官表示已经拿去与那五名失踪成员进行匹配。

    谁会针对这五个小孩子?能引起他人报复的,应该是经常欺负他人的两兄弟豪仔与根仔。

    就着这点,我本怀疑与小黑有关。小黑经常受到根仔两兄弟的欺负,家中的人自然也知道这一点。张小贵溺水的那天,石子、阿牛、珠珠以及小黑四个人都应该在场。

    小贵的死对于小黑来说是一个重大的打击,但是借此把其余三人杀害,这不是一个理由吧?或者说,是小黑把小贵推到了水中,被其他三人见着了,所以要杀人灭口?而根仔两兄弟的死,是因为他们欺负了小黑?

    等等,那兄弟当天也出了门,会不会一个凑巧他们都见着了,所以被杀害了?

    有没有可能还需要核实一下小黑父母的活动时间,要想神不知鬼不觉的把那些尸体藏起来,不是一时半会能做得到的吧。

    咿呀~房门突然被打开,我倒吸一口凉气,坐直了身子。不知为什么,现在的我警惕性是以往的几十倍,尤其是处于封闭空间里。

    越柏年刚洗完澡,身上还沾有水汽。他拉开窗帘坐在床上,看着放在我大腿上的记录本,“还在看?有什么发现?”

    我把记录本合起来,交给他,“我觉得重点还是放在小黑身上吧,今天见着他面色发青样子,感觉他情况不大好。”

    越柏年把本子放到床尾,悠闲地躺在被子上,“明天先去走访一下张小贵。”

    “为什么你会抓着张小贵不放的呢?他已经溺水死了。”

    “我觉得这个溺水不简单。”

    “哪里不简单?”我回头看向身侧的男人。今晚他居然还穿着那件可笑的小上衣?昨晚他不是很嫌弃来着。

    “你还记得昨夜池塘边上的香灰吗?”

    “嗯,然后呢?”

    “你发现那里有坟墓吗?”

    “啊?你……你想说什么?”我摩挲着双臂,只觉周身发寒。

    越柏年突然睁开了眼睛,起身朝我探头过来,语气阴冷地说着,“实际上啊那里根本就没有坟墓!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张小贵的尸体还在池塘之中。”

    我恐惧地缩到墙边,眼睛骨碌一转:那今天碰到的手臂,也可能是……天啊,为什么我会一股脑地把那手臂拿起来的?

    越柏年阴冷着脸,鬼魅一般朝我迫近,声行并茂地说道:“知道吗?那些没有坟墓的灵魂啊,会缠绕在尸体上。要是谁一不小心碰到了,他就会跑到你的身上,占据你的身体……”

    “啊~”头一转眼睛一闭,我伸手就朝他的身体推去,“走开走开!”

    呵呵~头顶上传来越柏年欢乐的笑声,我愤愤地瞪着他。明知他是故意的,但恐惧感仍旧不散。

    “混蛋!离我远点。”我翻身侧对着他趟下。

    “好,那我关灯了。”

    越柏年那低沉的声音落下不久,啪一声整个房间暗了下来,唯有窗外透着阴森的月色。

    呼吸加剧,我明显感到自己心脏高频跳动着。我翻了个身子,看着床边那道黑影磨蹭了许久,才坐到床上来。

    那黑影在我身侧躺下,我迟疑了许久,唇瓣发颤地说道:“越、越柏年?”

    “嗯?”身侧传来了一声几不可闻的鼻音。

    “那个,我们开灯好不好?”我扯着沙哑的声音喏喏地问道。

    沉默……我等了许久,越柏年终于传来了回复,“不行!我不习惯。”

    这个男人!我捏紧拳头,才忍住内心的冲动。说好的绅士呢?胡说的吧?

    “要是害怕,顶多借你一只手。”越柏年伸出了手臂举在半空中,“要不要?不要我就收回去了。”

    我瘪了瘪嘴,借着朦胧的月色,准确无比地抱着他的手,“不用钱的,为什么不要?”

    借此,我朝他靠近了一点,几乎整个人就窝在他的身侧。有个**在身旁,恐惧感也消失不少。

    抱着他的手臂,感觉整个脑袋处于低位,极端的不难受。我又靠近他一点,把头枕在他的臂上,这样舒坦多了。

    越柏年眨了眨眼看着上方,身体有些紧绷。不用开灯,都能感受到身侧的女人像个考拉一样缠着他的手臂。她知道这是他的手臂,为什么还侧身靠过来?靠过来就算了,某个部位就隔着一层薄纱直接贴上他的手?

    “咳咳!”越柏年内心不安,抽了下手臂却不得,“季悦儿,你知道这是我的手吗?”

    感觉他想撒手,我缠得更紧,带着不悦的语气说道:“你干嘛喔?不要这么小气啦,等我睡着了先。”说完,我继续死皮赖脸得枕在他的手臂上。

    无奈,越柏年闭目不再理会。

    当夜,越柏年做了一个诡异的梦。他梦见自己坐在马背上,拿着皮鞭在草原上奔跑。

    原本很欢乐的场景,场景一转,那条皮鞭就缠上了自己的脖颈。他伸手想要把皮鞭解下来,却怎样都解不开。

    这样都算了,那匹马不知怎么一回事,突然间上下狂跳起来。更悲催的是,他的脚居然卡在马鞍上掉不下来。于是,很悲催的一幕出现了……

    喝?越柏年猛得睁开了眼睛。天色有些泛白,自身仍旧躺在床上。原来是一场噩梦。

    紧张的神经还没放松,一根葱白小手先一步圈上他的脖颈,越柏年脸色难看地盯着身侧熟睡的女人。这女人丝毫没有戒心,就这样侧身攀上他的身体,手脚并用。

    说好只借手臂的呢,这会儿把自己也借出去了。越柏年怎么想都觉得自己吃亏了。

第170章:走访张家

    这天十分奇特。UU小说我一大早起来,经过卫生间时,却发现越少穿着整齐的警服站在水龙头处,揉搓着昨夜穿过的那条短裤。

    我站在门口处,心情还不错,笑容嘻嘻地与他打招呼,“嗨早啊!一大早洗衣服?不是吧,我记得梁大哥这里有洗衣机的啊?”

    越柏年抬眸瞥了我一眼,低头继续。

    哎?我没有看错吧?这越少居然用怨恨的眼神看了我一眼?我的视线落在那条短裤上。

    为什么要洗短裤?该不会是我昨夜拉着他不让他上厕所,然后……

    一道犀利的目光朝我劈来,我一脸坏笑地靠近他,贴近他的耳旁说道:“越柏年你放心,你尿床的事情,我绝对不会告诉别人的。”

    “季、悦、儿!”越柏年一听,脸色瞬间铁青。

    “哈哈,那我先走啦~”我快速地退出卫生间。这么丢脸的事情,难怪越少的脸色这么难看,真是委屈他了。

    “醒了?今天起得很早啊。”梁警官从外面进来,把手中的面包放到桌面上。

    我坐在桌子旁,冲他笑了一下,“梁大哥,早啊!买早餐回来啦?”

    梁警官四周张望了一下,问:“嗯,越警官呢?”

    我朝卫生间看了一下,轻描淡写地答道:“他在厕所里,一会儿就出来。对了梁大哥,那个匹配的信息出来了吗?”

    “最快也要到中午才知道结果,而且越警官让我们首先匹配的是根仔。”

    这言外之意就是,匹配结果出来,也不一定百分百成功。

    说到匹配,我想起了昨夜越柏年所说之事,“梁大哥,张小贵的尸体是还在池塘里,没有捞出来吗?”

    梁警官一听,诧异地看向我,“你们是怎么知道的?我好像没有刻意提起这件事。”

    “这样说来那就是真的了。可是你们为什么不把尸体捞起来呢?”

    “唉,能说捞就捞的吗?除非把池塘里的水抽干,不然谁也不敢下水。”

    “为什么?”我困惑地追问道。

    “我不是说过关于水鬼的传说吗?在村民看来,那就是真正存在的东西。在岸边都都可能被拉进去,谁还敢到池塘中央去?”

    “可是在池塘边打捞,能捞出来吗?”

    “捞了两天都没有结果,后来村民就罢手了。说等到秋收,池塘的水干涸了,就能找到了。”

    “原来是这样子,也难怪了。”回想起那个夜晚,灯光照在张大富的脸上,那张面无表情的脸,看起来格外狰狞。想想,我不由打了个哆嗦。

    “梁警官~”越柏年从卫生间出来,用干毛巾擦了擦手,便走了过来。

    “越警官,你们今天打算去哪里呢?”梁警官见了他,便迎了过去。

    “张小贵一家。”

    “是吗?正巧,我也要到那里去一趟。这个张大富做的麻袋,可是用于防洪的好东西啊。利器刮不破,水浸也没事。”

    梁警官说的明明是一句客套话,越柏年闪着眸光,默而不语。

    吃过饭后,由梁警官带路,我们再一次来到了学校附近。

    下了车走在池塘边上,经过昨夜一晚的沉淀,打捞过的痕迹已经散去。一潭死水漂浮着绿油油的一层,散发出阵阵恶臭。

    为什么要到池塘这里来?答案很简单啦,因为张大富就住在这里。

    绕过池塘,经过一片树木,我们见着了一间建在道路旁的瓦砖房。

    房子前有一个小地院,院子左侧挖了一口井,用砖头圈起了一小块地方堆放着大包小包的麻袋。右侧则用木棍搭起了一个棚,放着满满的干草。

    我们走到地院上,脚下一片滑溜溜的,动作一个不稳,绝对会摔倒。

    我看着湿漉漉的地面,像是特意浇过水。漆黑的地面上长着细小的青苔,明明还能看到石头颗粒浮起,走在上面却像是滑冰一样。

    “张大富,张大富你在家吗?”梁警官敲了敲门,里面却没有任何回复。

    越柏年沉着脸色,静看着那扇木门不语。顺着他的目光,我瞥了一眼,木门外面的栓没有栓上,锁只扣在栓上摆明了是有人在里面。

    梁警官回头看了越柏年一眼,后者摆了摆头,伸手拉了下门。

    里面是锁住的?越柏年狭长的眸子微微眯起。

    梁警官自我猜测道:“这个可能是张大富……”

    话还没说完,木门发出一阵声响,里面的人突然就出现在我们面前。

    虽然阳光朝向屋里,但我仍感觉到屋内阴森可怕,尤其是见到张大富一双血红的双眼瞪过来,颧骨突出,消瘦地脸上只剩下骨头一般。

    梁警官礼貌地问候道:“张大爷,你还记得之前我们向你采购了100个麻袋吗?算下时间,应该完工了吧?”

    张大富开门一拐一拐地走出来,指着堆放麻袋的地方,口齿不清地说着什么东西,听不懂的话语。

    “张大爷张大爷~”五个穿着警服的人从池塘那边走来,见了梁警官更加欣喜,“哎老梁,可以啊,你这小子居然跑得比我们还快。”

    梁警官走过去,伸手握着走在最前的男人,“啊哈哈,正巧的越警官他们到这里来,我就坐他们的车直接过来了。”

    那一群警察走了过来,张大富咿咿呀呀地说着,手脚并用,就是不知道他想表达什么。

    这样的话,想从他这里得出什么口供,那就更难了。

    我朝身侧的冷男瞥了一眼,越柏年目光专注着张大富,一双黑瞳还眨啊眨的。难不成他越少还会读唇语不成?我狐疑地盯向张大富。

    一番比划之后,那群警察走向放麻袋的地方,在墙砖上方发现搭着厚厚的一沓麻袋,于是十分利索地清点起来。

    越柏年示意了一下梁警官,两人打算进入张大富的房屋时,张大富立即过来拦着门口,手臂在半空中挥洒,拒绝警方进入。

    没有搜查公文,又没有其余有力证据的情况下,私闯民宅是不允许的,所以我们只能待在屋外。

    漆黑的窗户严实得一丝光线也透不过,把整间房屋笼罩着一层诡异的气息。

    张大富弯腰摆弄着他的三轮车,收拾了几个脏兮兮的麻袋放到车中,似乎准备出门。

    最后一位警员从地上捡起一只沾着褐色污迹的麻袋摆放整齐,汇报道:“清点完毕!一共97个。”

    某位警员上前与张大富交谈着,张大富咿呀几句,拖着身体走了过来,抓住放在最上面的麻袋就往三轮车走去。这明显是他误解了警员的意思,于是两人手指交谈起来。

    此时,梁警官的呼叫机响了起来,核对结果已出。在断臂上获得的dna与根仔的匹配率高达99.9%,判断为同一人。

    判断结果一出,梁警官与其余警员带着麻袋先一步返回警局。张大富颤悠悠地锁上门,然后推着三轮车往村中骑去。

    “越柏年,我们去哪里啊?”

    我快步跟上,与越柏年一同往池塘方向走去。确定了身份,自然而然地可以推测出其余四人已经受害。手段如此残忍,找到真凶势在必行。

    越柏年站在池塘岸边,目光望向池塘中央。一潭绿藻,即使张小贵的尸体就浮在水中央,站在岸边也看不出来。

    这池塘本来就不浅,加上底部的淤泥厚度还是个未知数,让熟悉水性的人进入都会有危险,更别提村里的人。

    越柏年眸光一闪,动身沿着浅坡走到池塘水边,在打捞过的木棍旁蹲了下里。

    我也好奇地凑了过去,木棍中上部位还残留着浮在水面的藻类,已经干涸的藻类,绿色的小嫩芽一般。顺着木棍往下,从中段起到直入水中的一段,都残留着细碎的泥巴。

    最终得出结论:好厚的一层淤泥。

    人们不是常说遇到淤泥,只会越陷越深。说不定张小贵掉下了水,然后深深嵌入淤泥当中,所以才没有被捞出来。可是张小贵会是在哪里落水的呢?

    我朝四周看了一下,目光落在建在池塘一角的水泥建筑上。

    为了高效率抽水,所以村里的人就在池塘边上建起了个四方形的封闭空间,方便放抽水机,上面只是用水泥板掩盖。

    我们第一天看到这池塘,也曾去过那里。与周遭杂草横生相比,水泥板更是令人们向往之处。

    “季悦儿!”

    身后某人在叫我,我循声看去,越柏年已经站在高高的马路上,似乎他要离开这里?

    我从浅坡走上,跟上他的步伐,“我们去哪儿?”

    “村 委处。”越柏年淡淡地答,双手插在裤袋之中,走得不急不缓。

    “为什么到那里?”我极端不解:什么时候这案子与村 委的人拉上关系了?

    “去说服他们把池塘的水放了。最好下午开始,当晚就能知道结果,次日回水。”

    说得这么轻松,仿佛这池塘两秒就能抽干一样。

    “那这些水排到哪里去?这水质污染挺严重的。”

    脚步一顿,越柏年一记白眼飞了过来,“这些事要我们警察来烦恼的吗?”

    额……这越少!敢情他就是去找村 委麻烦的。排水也要疏通排水措施吧,抽干之后可能还有一大堆事情要做。

    还有一点,他怎么能确定这池塘里就一定藏着尸体呢?我怎么都想不明白。

第171章:岸边遇袭

    去了一趟镇政 府,他们回复尽快疏通下游水道,并承诺在下午三点后启动抽水泵,预计今晚十一点到十二点间能把池塘里的水抽干。www.uu234.net

    越柏年又让他们准备挖土机和灯光设备,方便照明。

    一切准备妥当,我们到附近吃过午饭后,休息片刻便回到当地派出所中。

    下午三点,我们准点在池塘边上察看抽水进程。在那里,不少的村民围在边上凑热闹。

    有几名警察在池塘岸边上看着,桥底支渠出口也有着一些警察,以防会出现昨天的事情。

    在岸边待了半个时辰,池塘水面几乎没有下降。我向越柏年说了一声,便沿着向上的道路往孩子村中走去。

    经过一片树木,就能看到张大富的家。仍旧是紧闭着门,屋子前一片空地上长着零散的绿藻。

    只是有些奇怪,明明每天早晨这院子都能被阳光照耀到,但藻类不都长在阴冷潮湿的地方吗?

    我摇了摇头,继而往前方走去。

    孩子村虽然有些偏远,但生活设施并不差。一路来都是水泥路,看周围的房屋,都成了一幢幢高房。

    正当我准备转角之时,前方不远处传来了几声急切的呼救声:

    “救命啊!救命啊!”

    我一听赶紧跑了过去,一个脏兮兮的男孩突然从一侧的树林中跑出来与我重重相撞。

    后退了几步稳住了重心,我伸手握住了前面的男孩。

    那个男孩一看见我,慌张地握着我的手,惊慌地神色往树林中看去,“警察阿姨,快救我!我看见有人在跟踪我!”

    “你别害怕!”说到跟踪,心跳不由加快了速度。我往树林间看了一眼,掏出了手机拨通了越柏年的号码。

    很快越柏年带着两名警员来到了这里。警员走进了树林中察看,越柏年则走向我身侧的男孩。

    男孩被越柏年盯得头皮发麻,他躲在我的身后,大声地说道:“警察叔叔,我看见有人跟踪我!是真的!”

    越柏年淡淡地说道:“你叫什么名,家在哪里?知不知道现在的情况十分危险,小孩子禁止出家门?”

    男孩低下头诺诺地说道:“我知道,可是……我听说你们在池塘那里抽水,我就想去看看。”

    “你去那里看什么?”越柏年眼睛一眨,话语一转,“你认识张小贵?”

    男孩诧异地张开嘴巴,“你是怎么知道的?”

    “那你应该是知道他落水的事情了?”

    男孩沉默了一会,脸上神情几经反转,最终他摇了摇头小声说:“我不知道!”

    越柏年没有继续追问,淡淡的说道:“我们送你回家。”

    “谢谢警察叔叔,谢谢阿姨。”

    把这名男孩送回家后,我们找到了他的母亲,并询问了一些情况。

    整个过程,男孩都在一侧静静地坐着,没有插话也没有多余的动作。直到我们离开,他才拉着我的手不放。

    男孩举高手冲我扬了扬,示意让我弯下腰来,我只好照做。

    他伸手覆在我的耳朵上,低声说道:“悄悄告诉你,小贵是根仔推下池塘里的,可是他们不让我们说出来。听说他们失踪了,我爸妈说是小贵不能入土为安,所以把他们都拉进去了。”

    “是吗?那你暂时千万不要出来哦,因为他的尸体还在池塘里没找着。”

    男孩不由哆嗦了一下,露了个恐惧的表情,转身就立即跑到他母亲的背后躲着。

    我站了起来,冲着他笑了笑,便随越柏年离去。

    一出门,越柏年悠悠问道:“他刚刚跟你说了什么?”

    “嗯嗯!”我望向他,脸上恢复了严肃,“他说是根仔他们把小贵推下池塘的,所以小贵回来索命。”

    “如果是这样,那前三个是怎么回事?”

    “所以呢?”

    “所以鬼魂一说,不过是心中幻想。”

    我满脸傲气地束着手,“我才不相信鬼魂。”

    越柏年蔑视看着我,勾唇一笑,“是吗?我怎么记得昨夜有人害怕得抱着我的手臂不放?”

    迎上那双笑眯眯的眼眸,我咬牙切齿地握拳,“越柏年你再嚣张,当心我把你尿床的事说出来!”

    越柏年脸色一沉,语气冰冷地说道:“季悦儿,你再说一次?”

    我侧过头,洋洋自得,“哼哼,要是没尿床的话,洗什么裤子?”

    “不可理喻,不想跟你争执这个问题。”

    我自然而然地搭上他的肩膀,谄媚地说道:“来嘛越柏年,来说几句嘛~”

    一路上我总想挖苦他的几句,后者却绷着脸色,不点也不配合。

    回到池塘边上,那里的人只剩下零散几个警员,越柏年接了一个电话,让我好好看着水位,便离开了。

    夕阳西下,我站在树荫底下看着池塘里的水位。突然守在支渠口的警员叫了几声,吸引了在场人的注意力。

    我跑了过去,趴在桥上看着下面的警员纷纷往田梗边走。

    “发生了什么事?”在池塘边上的警员听到了声音走了过来。

    “有个东西飘过去了。”下面的警员回复道。

    “什么东西?该不会是……赶紧到下面支口看看。”

    话语一落,人员立即行动起来,有一名警员让我在池塘边上看着水位,便匆匆忙忙跟上队伍。

    返回池塘边上,在其余警察离开后,这里显得十分冷清。在傍晚时分,围观的人早已散去,只剩下我一人蹲在边上张望。

    唰唰~冷风从身后吹来,我抱着双臂回头看了一眼,没有人到来,我只觉背脊发凉。可能是我太疑神疑鬼了吧,我摇了摇头继续望向水面。

    嗒嗒……什么声音?我回过头的瞬间,一个黑影朝我额头撞击而来。尖叫声还没脱口,意识瞬间抽离了大脑。

    等我再一次恢复意识,脑袋发疼肿胀,一颗红色晶莹挂在眼前。我晃了晃头,挣扎了一下,才发现自己口中塞着东西,手臂还被人绑了起来。

    周身阴冷黑暗,整个房间散发出一股霉臭味。

    从墙壁处挪动了一下,我跪坐在一块平板上,不平稳的木板还发出轻微的声响。

    身上的衣服还好好的,这么说来……虽然绑着手腕,但好在秘密武器正藏在腰间。

    嚓!另一间房中响起了轻微的动作,里面点亮了一盏小灯,微弱的光亮从木板制作而成的墙中投了过来。

    我艰难地夹着刀柄,划着手腕处的绳索,眼睛骨碌碌地到处转。

    房屋中似乎堆满了杂物,只看见一片黑色的突起。视线从远及近扫过,落在身侧时,若不是口中塞了东西,我早就大声叫了起来。

    一个傀儡一般的人影毫无生机地靠在木板上,黑糊糊的一片,看不清他的样貌,不过可以肯定的是,这是一个小孩子。

    砰!手腕的禁锢消失,我把口中的东西取了下来,下意识便朝他爬了过去,伸手摸上他的脸蛋,低声问候道:“你没事吧?”

    扎着小辫子,是个小女孩?我惊恐地微张着嘴。

    那小孩睁着眼睛目无焦距地望着我,小嘴张了张说不出话来。

    我握着刀柄,找到帮主她的绳索,利索地切断。拉起她的手,借着灯光,摸黑朝门口跑去。

    嘭~脚下一个绊倒,我们直接倒在那堆堆的杂物上。蓬松得可以,砸在身上不痛不痒。

    里屋的人听到了声响,隔着墙板咿咿呀呀地叫了起来。我慌张地爬起来,从地上拽起了小女孩,冲到了门口前。

    门被锁住了?我使劲晃动着,发出哐当几声巨响。另一处一道微弱的光影渐渐朝我们迫近。

    抓紧了时机,光线照射在门把上的瞬间,我伸手拉开了门栓的同时,屋外阴凉的风迎面吹来。

    前面的阻隔不再,我与身侧的小女孩一同趴倒在地上。身后的光影离得越来越近,却比眼前的夜幕还要狰狞恐惧。

    “快跑!快!”我挣扎地爬起来,手中握紧了刀柄朝那黑影划去,还不忘回头对着小女孩大喊。

    小女孩瘦弱的身体从地面上爬了起来,她径直冲向地院里的水井,并站在了上面。

    “你在干什么?!”我回头见了这一幕,手中的力度一松,下一秒我迈步朝她冲去。

    她怔怔地看着眼前,又转过身来,微弱的光影下,她突然冲我一笑,下一秒消失在井口之中。

    “不!”我伸手想去抓她,一只有力的手臂直接将我按倒在地上,脑海中一剩下一片重音。

    混蛋!回过神来我反身挣脱了背后的束缚,长着爪子狠狠往他的脸上划去。

    对方被压制了几秒,我挣扎地从地上爬起来,冲着无尽的黑夜呐喊,“救命啊~”

    还没彻底爬起来,小腿就被人抓住了往后面扯。我双手抓在地面上,却阻止不了身体往后退。

    “啊~”手指破损,我能清晰地感受到地面上浮起的一颗颗沙砾,嵌入手指肉间的痛苦。

    我翻身朝着黑影扑过去,把所有的力量都用在牙齿上,狠狠地冲着脚下的禁锢咬去。

    哎啊!那黑影痛得伸手扯着我的发端。越是疼痛,我咬得越凶。

    那人狠狠地把我的脑袋按到了地面,伸手摸到了搁在一侧的刀子。

    他满脸狰狞,发颤的手紧紧握着刀柄,高高地扬起,下一刻朝我落了下来。

第172章:小男子汉

    啊!我恐惧地抱着头,缩着身体。m.www.uu234.net

    预期的疼痛并没有下来,我张开了眼睛,抬头便看到无息倒在地上的男人。我伸手戳了戳,没有任何反应。

    察觉有什么站在身后,我下意识地回过头来,一道身影突然没入树林之中。

    “悦儿!”

    一行人拿着手电筒匆匆赶来,耀眼的灯光聚集在我的身上,迅速又朝四面八方照去。

    越柏年来到我的身旁,将我扶了起来,“疼吗?”他伸手摸了一下还在淌血的额头,痛得我龇牙咧嘴。

    回想起刚才的一幕,我双脚不由发颤,整个身体靠在越柏年的身上以保持支撑。

    我立即抓住他的衣领,惊慌地望向他,“越柏年,有个小孩跳进井里去了,你赶紧去救她!”

    “好!你别急。”越柏年伸手握住那只颤巍巍的小手,摸上指尖时,掌心一阵磨砂的触感,有水珠般的液体缓缓沿着他掌心纹路流淌。

    叫来了几位警员,把这件事吩咐了下去。

    我睁开越柏年的支持,脑海中残余的意思,驱使着我往井口走去。

    越柏年走了上来,稳住了我轻飘飘的身体,“季悦儿你受伤了,先去处理一下。”

    “你放开我!”我挣扎了一下,脑袋疼得实在是难以思考。我晃晃了头,无力地靠在他的肩膀上。

    走从地院走到水泥路,前进的步伐突然一顿。

    我抬头看去,前方不远处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只是现在的我,完全不能思考。沉重的脑袋靠到身侧的结实,嗯……很好,现在不重了。

    前面的人走了过来,他就这么静静地看着我,没有出声。

    视线缓缓暗了下去,我闭着眼靠在越柏年身上,只听到他那低沉的声音从胸腔传来,震得我脑袋发胀。

    越柏年说:“你来得正好,她受伤了,你带她去医院处理一下。”

    身体摇摇晃晃地被另一个人接住,我靠着身侧的人有些昏昏欲睡。

    末了还听到越柏年说了一句:“她就交给你了。”

    “悦儿?悦儿?”

    耳旁响起几声温柔的叫唤,只是那是谁?

    ……

    又是一个阳光明媚的日子。我伸了伸懒腰,转了个身,手中捞到了什么就抱在抱着怀中继续睡觉。

    意识回笼,我眨了眨眼坐起了身来。由于我的动作,补丁熊滚了滚,最终静静地躺在白色床褥上。

    抬眸,入目的一切都是花白,夹带着淡淡的消毒水气味,意识中告诉我这里是什么地方。

    哎?我的手指是怎么回事,怎么十根手指都缠上了绷带?

    头部猛得一阵刺痛,我抬手摸上脑袋,只得到厚厚的一层纱布,额头上的伤痛仍旧。

    记得当时情况危急,凑巧东方陵出现,把我从那人手上救了下来。然后越柏年来了,再然后,我就进医院了?

    我抱着脑袋,无力地思索着。

    “悦儿~”门口外传来了一声叫唤。

    我闻声回头看去,溯景先拿着一个果篮从外面走了进来。他把东西往桌面一放,自然而然地坐到床沿。

    “感觉好点了吗?”

    温柔的话语如春日微风般拂过我的额头,我冲着他微笑摇了摇头。

    “景先,你是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一双粽子手攀上他的手臂,我诧异地问道。

    “傻猪~”溯景先装作一脸生气,伸手往我鼻子上惩罚性地轻轻勾了一下,“是我送你过来的,怎会不知道你在这里?”

    这下我更加惊奇了:难道当时我还被人拐回了市区不成?然后恰好遇见了他。可是我怎么明明记得是姓越的那个变态啊。

    我眨了眨眼,脑子还没有转过弯来,笨拙地发问道:“哎?可是……我当时不是在孩子村吗?”

    “确实是这样。”溯景先握住我的手,黑宝石般的眼睛闪着温柔的眸光,“虽然你跟我说在孩子村里执行任务,但我放心不下,就特意过去找你。”

    “是吗?这该不会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吧?”我笑眯眯地打趣道。

    “是啊。”溯景先只是微微一笑,抬起手温柔地帮我梳理散披在脸上的头发。

    闭目,脸上挂着微笑,我仰着脖子,身子倾向于他。

    “悦儿~”溯景先坐正了身体,神情变得严肃起来,“放弃这个职位,跟我离开z国,好吗?”

    “你在说些什么哦?”我眨了眨,还没从温柔漩涡中清醒过来,一双清纯透彻的大眼看着他。

    溯景先叹了一口气,眉头不由蹙起,“在这段时间里,我想了许多。悦儿,我愿意放弃目前的一切,只为成为你的避风港。悦儿,我们离开z国吧。”

    啊?最后一个结论,直接把我吓得愣在了那里。

    傻愣过后,我冷静下来问:“为什么要离开?”

    “警察这职位多危险!先不说这会得罪他人,就连你平常会遇上多少凶残的歹徒都不知道。当我看到你受到伤害,而我却什么都做不了。这种无力感……”

    看到他脸上的痛苦一点一滴地扩大,我立即打岔道:“我可以照顾我自己啊?”

    溯景先神色一暗,从自个的悲伤世界中回到了现实中来。

    他伸手揉了揉我的头发,“傻猪,你真的可以照顾得了自己吗?”

    “可以啊,看我不是还好好的吗?”我拍了拍手,指尖缠着绷带像是套着手袜一样,捧着小脸瞅着他。

    溯景先被我逗乐了,下一刻我的小鼻子被人捏了一把。

    与溯景先羡煞旁人一下午,直到溯家的人催促了他好几回,他才舍得离开。

    前脚一走,后脚来人。先是一颗小脑袋探了进来,我冲着他摆了个笑脸,那小脑袋才窜进病房来。

    进来的小孩不是他人,正是昨日在孩子村中救下来的男孩,这件事情的幸存者。

    在男孩身后,一道颀长的身影出现眼帘之中,那人踏着沉稳的步伐,缓缓朝我走了过来。

    未等他们开声,我微笑着问候道:“头~你……这个小孩怎么也过来了?”

    越柏年垂眸看了一眼趴在床边的男孩,悠悠地说道:“他说那件事只能告诉你一个人听,所以只能把他带过来了。”

    男孩忸怩了一下,小手突然伸了过来,一束五彩小野花在他的手中奄奄一息,“呐!给你的。”

    “谢谢你,小朋友!”我伸过手来,捏住那一把食指大小的花束。看着花,脸上宛若三月花开。

    男孩看着我的手指,小脸蛋满满低了下去,喏喏地问道:“那个……警察姐姐,你好点了没有?”

    我温柔地笑道:“嗯,好多了。你怎么过来的?”

    “是警察叔叔带我过来的。”男孩的眼睛怯怯地看了一眼身后的冷男,又迅速地转了回来。

    似乎,越少吓着这个小朋友了。

    “那你找我要做什么呢?”

    男孩伸出小手指指了指身后的人,“他让我说一下小贵落水整件事的过程,可是我只想跟你说。”

    “好啊!你说吧。”我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男孩沉默不语,眼角示意了一下身后的男人,摆明了那句“我只想跟你说”。

    额……这下有些为难了。我冲越柏年眨了眨眼,后者一副冷峻地站在那里,似乎没有离开的意思。

    没办法,我只得微笑面对小男孩,“没事的,你尽管……”

    话还没说完,一支黑色的笔窜入了我的视野,我愣愣地抬起头。

    从我的角度上看,越柏年站得高高的,手上拿着一支笔朝我伸来,面无表情地看着我。

    看了那支笔几秒钟,我接了过来,越柏年转身就退出了房间。这里面的意思很明显了。

    手指在杆侧按了一下,我把笔放到了床头桌面上,转而面色不更地看向男孩,“好啦!你可以说了。”

    男孩侧脸看了一下那支笔,普通的一支笔而已。消除顾虑后,他小脸喜悦地看着我,“警察姐姐,我还想谢谢你。”

    “谢我做什么?”我困惑不解。

    “听梁叔叔说,是你们帮忙破的案。那个抓小孩的人被抓住了,我们出门也不用担心会被人抓走了。”

    “抓小孩的人?你知道是哪个吗?”

    “我听妈妈说,是小贵的爸爸张大富。因为小贵死了,他爸爸很伤心所以才在村里抓小孩。”

    “是吗?”真是纯真的孩子,我伸手摸了摸他的小脑袋。

    男孩摆了摆手,等我凑近,他才说道:“悄悄跟你说哦!小贵是因为小黑才掉进池塘里的。”

    “为什么呢?”

    男孩沉默了一会,眼睛盯着自己的小手,小声地复述道:“本来那天下午,本来是我和小黑、小贵、石子、阿牛、珠珠他们,在池塘边那个水泥板上玩的。

    可是根仔跟他哥哥过来说,这个地方是他们的,于是就吵了起来。石子他们突然就说不跟我们玩了。

    我和小黑还有小贵本来打算离开的,可是根子过来拉着小黑的衣领不让他走。

    他们都欺负小黑,小贵看不过了,就跟他们打了起来。后来小贵被推进池塘里了。

    小黑第一个就跑了。根仔两兄弟说如果我们敢说出去,就打我们。我觉得好害怕,所以一直在家里呆着不敢出来。”

    复述完毕,他沉默了许久,鼓足了勇气,才仰起小脸十分坚决地说:

    “警察姐姐,我说完了,你要抓我就来吧!一人做事一人当,我是个小小男子汉!不会畏畏缩缩的!”

第173章:解锁失踪

    这个小孩……正义感十足啊,还自投罗网来了?我对此只有头疼。UU小说

    我摸了摸他的小脑袋,捏着嗓子柔声地问:“小朋友,你犯了什么罪啊?”

    “我……我没有及时把这件事跟警察叔叔说,所以我是帮凶。”小男孩说着说着脑袋就朝地上垂去,眼看整张脸都要贴上地面才休止。

    我摇了摇头,拍了拍他的肩膀让他望着我,我认真不失严谨地说道:

    “小朋友,在法律上是没有帮凶这一说的,只有一个词“从犯”。所谓从犯呢,就是在共同犯罪中起次要或者辅助作用。那你来说说,你是帮助他们一起把小贵推下了水,还是在一侧教唆他人做出这件事情来呢?”

    话语一下,男孩的头立即摇成了拨浪鼓,“没有,没有!我就是想拉小贵走,那个时候小黑也在那里,你不信可以问小黑。”

    “既然你都说没有做过这些事,那你哪来的罪名?”

    “这样子,我就是没有罪咯。”男孩立即眉笑颜开,“谢谢你哦,警察姐姐。太棒了,这样我就可以继续朝着警察方向努力了。”

    “你也想要当警察吗?”

    “想啊,要是我可以像梁叔叔那样就好了。等我长大了,我要帮助所有要帮助的人,成为一名好警察。”

    “好啊!但是法律意识你是有的,可是法律知识还有些薄弱哦。”

    “嗯!我一定会好好学习法律的,请警察姐姐你放心!”男孩立即挺直小胸膛,冲我敬了一个礼。

    人小鬼大,我伸手揉了揉他的短发,把他拉到床边坐下,好奇地问道:“你怎么叫我做姐姐,叫外面的哥哥做叔叔?”

    “我妈妈说没有结婚的女人,都要叫姐姐。”男孩坐在床上,揉着身上那件沾着污点的校服。

    我继续追问道:“那你觉得警察叔叔怎么样?”

    “警察叔叔?他连姐姐都保护不了。”男孩努着嘴满是嫌弃,“等我长大,才不会让姐姐你受到伤害。”

    这天真的想法实在是令人欣慰但又觉得好笑。

    我伸手像哄小孩一样抱着他,45度角仰望,脑海中只浮现在池塘边上的画面,似讲解似述说地说道:

    “有些时候,不是说保护不保护的问题。如果你真的成为了警察,你会发现有许多事与你想象中的并不一样。其实这位警察叔叔啊,他人很好的,只是外表过于严肃了点。这案子大部分都是他的功劳哦。”

    “真的吗?警察叔叔有这么厉害?”

    “是啊。”下巴顶住他的小脑袋,脑海中每单案子过目一遍,我由心而发地说道:“他是挺厉害的。”

    闲聊了一会儿,直到越柏年进来,把小男孩带离病床,周身才回复安静。

    我躺在床上侧脸看着窗外白茫茫的天空,有些怔怔出神。有人走进来的瞬间,我回头冲来人笑了一下问:“把他送走了?”

    “嗯嗯。”越柏年走了过来,颀长的身体微微弯下,他伸手拿起了搁在桌面上的笔,修长的手指在侧边找到了开关,点点红光闪了一下消失无形。

    越柏年把笔插到口袋之中,顺势坐到床沿上,一双冷眸落在我的脸上。

    他就这么静幽幽地盯着我,我微微侧脸,心中思绪万千:为什么要这样看着我呢?难道说他看见东方陵了?如果是,要怎么解释怎么解释的好呢?

    “还疼吗?”沉寂了许久的病房,被一声低沉的问候打破。从床沿蔓延而来的冰凉,让我不由打了个寒颤。

    “还好,就是脑袋有点疼。”我举起肥了一圈的手摸了摸额头,转而又把手垂了下来,想收拢一下却不能弯曲,“还有的是感觉不到手的存在了。”

    越柏年冷眸淡淡地落在我的手上,冷漠地说:“这就是你到处乱跑的后果,知道错了吧?”

    “越柏年,我没有到处乱跑。”我皱着眉,心里极委屈了。

    “幸亏没有跑远,还好在附近。”越柏年冷面上带了几分的温和,但转眼即逝,阴冷又侵上眉梢,“季悦儿,我怎么不知道你有麻醉针之类的东西?”

    “麻醉针?”我愣了几秒,立即明白了话语中的含义。

    越柏年突然站了起来,目光灼灼逼人,“能做到这样的事,恐怕只有夜叉集团的东方陵。季悦儿,你进警局来到底是为了什么?夜叉集团与你又有什么关联?”

    果然瞒不住。我摇了摇头,侧脸不去看他,“你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吧。反正我该说的都说了,如果你硬是觉得我与夜叉有什么关系,那越少你就去查吧。要是能查出什么东西来,正好,我也不必被蒙在葫芦里。”

    我闷闷地翻身钻进被窝中,背对着他,“我累了,想休息一下,越少请回吧!”

    接下来在医院窝了几日,直至出院。孩子村一事也告知落幕,虽然结果是令人悲痛,但唯一不可变更的就是事实。

    犯罪嫌疑人张大富对这件事没有任何异言,面对警察的询问,他显得十分安静。

    早年一场病患让他失去了话语权,身体的疾病又给他带来了生活中种种的困难。从婚姻介绍所那里讨来的老婆,生下小贵就跑了。面对嗷嗷待哺的婴孩,他觉得生活终于有了一丝希望。

    自此他开始奋发图强,每日蹭着一辆三轮车到村中里收废旧品。他用自己的辛勤劳动,换取了孩子村村民的认可。

    今年暑假放假第一天,明明是值得欢乐的日子,张大富却得到小贵失足落水的噩耗。

    当天,他在村中到处转的时候,偶然看到小贵与石子他们在一起,当下四处找不着他们的身影,他更是怀疑儿子小贵落水的原因。

    两天后,当他发现石子他们三人还照旧在树林中愉快地玩耍时,内心的不平衡开始膨胀。在石子与阿牛遇害后,面对一个小女孩,他不由心软了。

    当夜他把石子与阿牛装进了麻袋,往其中塞满了石头,外用绳索捆住,走入池塘中,把麻袋扔进更深处。(注:当警察抽干水后,发现一个袋子中沉甸甸的,里面不仅装了两条尸体,在尸身上发现了石头的印记)

    他在地院把身上的污泥冲干净,此为地院上留下了一片绿色藻类的由来。

    张大富自认为害死儿子小贵的凶手已死,生活照常,他每日都定时去池塘边拜祭。

    偶然听到村民说起,张小贵落水一事从小黑口中散播出来,张大富一心想把事情弄清楚,当天他便到小黑家中找到了小黑。

    从小黑口中复述,他曾对张大富说起过根仔两兄弟的事,张大富阴沉着脸便离去了。一天后根仔与豪仔相继失踪。

    面对杀害小贵的凶手,张大富采取十分残忍的手段,并在落水点处将装有尸体的麻袋抛下。阴差阳差,强力抽水泵把绳索弄破,其中一段经由机器,被送入支渠。

    由于张大富说不出话,关于他抓我的缘由,只能任由人们推测。

    也许是担心事情的败露,又或者是我救了那名男孩,抑或我们警方将池塘抽干的行为冲犯他儿子的灵魂?又或者还有其他。

    只是很可惜的是,这单案子唯一幸存者珠珠跳入井中,当被人救起来送往医院急救时,这个小女孩已经离世了。

    这一个星期来,我们不知道这个小女孩经历了怎样的人生。死者为大,现在凶手入案,就让她安静地离去吧。

    事情到此结束,我与越柏年又回到了繁华如花的b市市中心。

    “头,你回来啦。”

    走进侦查部门,三位大男人立即笔直地站在那里,原本嘻嘻哈哈的部门瞬间安静起来。

    越柏年摆了下头,径直走过过道往个人办公室走去。

    等待重量级人物离场,李旭天第一个凑过来,“悦儿你回来了?听说你受伤了,可是头不让我们去看望你。”

    舒敬生凑了一个八卦头过来,“快说快说,是不是因为头没有保护你,所以才受的伤?”

    范杜良捧着一本正经的脑瓜子分析道:“头应该没有在场吧,如果头在的话他是不会让悦儿有危险的。”

    三人围成一圈,要是我不说一两句,他们这群人肯定不放人。我淡淡地说:“因为当时没有其他人在身旁,不然也不会被他砸到头。”

    李旭天一听,既吃惊又恐惧,“砸到头,这么严重?悦儿你身体恢复了吗?要不要继续回去住院几天?”

    我拍开扰人的手,摇了摇头。虽然额头处还贴着一小块药膏,但总体来说已经完全痊愈了。

    “真的没问题吗?”李旭天皱着脸,担忧地看着我。

    在他身侧的舒敬生长臂一伸,往他肩上一搭,笑容嘻嘻地看着我,“悦儿感觉你的强悍程度又升了好几级啊。作为女人,你不应该这般强悍的。”

    我束着手满脸不屑地看着他,伸手撩了一下耳后,“该说作为男人,你不该这般懦弱。没办法呢,世界上总需要一些强悍的女人来平衡你们这些软弱的男人。”

    耍酷还没耍完,却而复返的重量级人物突然出现在门口处。他冰冷地开声说道:

    “都围在这里做什么?是不是部门里的任务太轻松了,想与其他部门的交换一下?”

第174章:溯老有请

    “头!”四人异口同声地唤道。

    越柏年一踏进侦查部门,周围立即变得雅雀无声起来。我们纷纷低着头,往自己的座位上走去。

    这个气氛怎么有些诡异的?我左右瞄了一眼,原本还在跟我扯脸皮的三人,现在表现得一脸消沉。难道在这段时间内,他们又做了什么坏事,激怒了头?

    “季悦儿~”

    哎什么事?我抬头望着站在办公桌前的冷男,只听闻越柏年冷语说道:“记得把几天的工作赶上。”

    我机械的把头转回来,目光落在堆得老高的一沓文件上。

    丧心病狂!积累了这么多天的文件,居然叫我尽快赶上进度?然后整个早上我都坐在办公桌前,与电脑奋战。

    “悦儿你刚回来,不用这么拼吧?”不知何候,李旭天伏在桌子隔板前,一脸阳光地看着我。

    “有事吗?”我抬眸看向他。

    “没有,就是想问你一件事。”李旭天低着头,手指在隔板上画着圈圈。

    有什么事要这么吞吞吐吐,我挑眉撑着脑袋,“说吧。”

    “你跟头之间是不是……”李旭天欲言又止,一边说着一边把两根食指往中间凑。

    “嗯,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只是想问问,你跟头是不是和好了,那样你是不是就可以搬回去住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就这么讨厌我住在你那里?”

    李旭天一听脸色立即变得慌张起来,他摆了摆手,“没有!没有!只是……”

    “怎么啦小李,刚刚你说你不想让悦儿在你那里住?”舒敬生听罢立即凑过来,搭着小李的肩膀,笑眯眯地看着他。

    “我没有说过这样的话。”李旭天发窘地望着他。

    舒敬生一脸坏笑地对我挤眉弄眼,“悦儿你放心,小李不要你,有哥哥在。机密消息,哥哥这里有张大水床。”

    我淡淡地看向他,“谢谢,我还没打算从小李那里搬出去。”

    “啊!”舒敬生立即摸上自己的胸口,摆出一脸痛苦的模样,“悦儿你……你实在是太伤我的心了。”

    “那我跟你说声抱歉?”换作往常,我绝对一口把他反驳,但现在我实在是没有心情挖苦他。

    “不用了!既然伤害已经造成,抱歉还有什么用?”舒敬生头一甩,扬扬手径走向门口离场。

    “还有事吗?”

    我坐正了身子,面无表情地望着呆愣在侧的小李。

    李旭天摆了摆头,似乎忘记了原本的目的,他叫了一声敬生,匆匆追了上去。

    整个部门只剩下我一个人时,我才发现已经到了晌午时分。

    从警局出来,四周看了一下,没有发现溯景先的身影。

    连个消息都没有?我拿出查了好几遍,确定他没有发消息过来。

    平常都会有信息的,这一次怎么没有?难道临时有个会议要开?抑或着他在来的路上,只是凑巧堵住了。

    “肯定是这样!”自我安慰道。

    笛笛~一辆黑色的车辆停在了我的面前,我想都没想就跑了过去。

    后座的车门打开,当我看见车里的人,笑容瞬间僵硬在脸上。

    “季小姐请上车吧!”里头的男人阴冷地看着我。

    他来找我做什么?我后怕地想逃,身体还没动,几个壮汉突突突地从远方跑了过来整齐排列在我的身侧。

    他们的身体站得老直,还故意挺着胸膛,紧身的西装也掩盖不住那一身的肌肉。虽然他们没有强制把我扭送上车,但这个阵容摆明了意图。

    这老家伙能对我做什么?无非就是劝我放弃豪门梦,离开溯景先罢。心中有谱,我才鼓起勇气走进车厢里。

    一路上,溯家老爷拄着拐杖不语,也没有说明来意。我也没这个心机去猜测他的行为,权当坐了一次免费车观光一下。在警局口门停车,谅他也不敢对我做什么!

    “季小姐。”许久,身侧的老大爷终于发话了,威严十足,仰着头鼻孔对着我,“怎么不问问我到警局找你,是因为什么呢?”

    我回头立即堆了一脸谄笑出来,十分有礼貌地说道:

    “是老爷您找的我,这个原因当然也只有您才能告诉我。如果老爷您不想说,我问也是没用的。既然是这样,还不如不问了。”

    溯家老爷侧目看了看我,口中叽叽歪歪地说道:“哼哼算你这个小丫头,还有点机灵。”

    “多谢老爷夸奖。”我皮笑肉不笑地说道。

    “少讨好我,无论怎样我家景先也是不可能娶你的。”这些话明明很受用,溯家老爷却摆出一脸嫌弃,转开了头。

    “老爷,请问你是溯景先吗?”

    “你眼睛有毛病吗?还是不好使啊?我是他老子!”他激动地拿着拐杖使劲戳着车面。好歹也是过万上的车,这样糟 蹋,连我都心疼了。

    脸上笑容不更,我认真地答道:“我当然知道你是他父亲,可我问的是,你是他本人吗?景先要娶我,那是他的事,好像没必要去劳烦您吧?”

    “你在说什么?!”溯家老爷脸色一变,脸上出现了愠怒。

    看到他的变脸,我心中莫名感到骄傲和得意,补充道:

    “我的意思是,老爷您日理万机,打击整个家业不止,还要为儿女的婚姻做打算,很容易过度疲劳。这样长期下去,铁打的身子都禁不住啊。”

    溯家老爷立即绷紧了脸,“这是我溯家的事情,跟你无关!”

    “怎么会没有关系呢,老爷您想想,要是您就这样离世了,整个家产就由景先来继承。作为合法夫妻,可是有权获得他一半的家产哦,老爷您说是不是?”

    溯家老爷从小怒变成了勃然大怒,那双眼睛狠狠地瞪着我,“混账东西!你就觊觎着我溯家的财产来的?”

    “老爷您冷静一点,财产这东西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算得了什么?还不如把这些东西都捐了,还能留下芳名多好。”

    溯家老爷气愤地说道:“我幸幸苦苦干了大半辈,你居然就这么轻易地把我的劳动成果捐赠出去?”

    “老爷我这是为您以后着想啊,想你日后也不想被人遗忘不是?要是把你的一半家产捐赠出去,必能流芳百世。”

    溯家老爷气急败坏,他侧脸望着窗外,不再搭理我。

    哎我一心为他着想,反倒被人嫌弃了呢。我摇了摇头,算了为什么要纠结这个呢?

    从警局一路往繁华的城区驶去,最终停在一幢高楼大厦前。

    这个地方我来过,上次在废水库与全蛋见面时突然遭遇袭击,东方陵出现就把我带到了这里来。虽然不知道夜叉与溯家有什么关联,不过看东方陵出入自由的样子,这其中关系肯定匪浅。

    进入大厅当中,仍旧是上次来的模样,一排仆人在门口处守着待命。洁白如雪的建筑,冷冰冰的毫无生气。

    “季小姐请喝茶。”老仆人捧着茶壶过来,弯腰为我沏上一碗茶水。

    我冲她笑了笑,礼貌地说道:“谢谢!”

    嗒!原本翘着二郎腿,喝着茶的苏家老爷突然就把手中的茶杯搁下了,老脸摆出嫌弃的神色:“啧啧,果然是从小地方出来的丫头,骨子里都带着贱气,对一个下人都要低声下气。”

    老仆人一听手中一晃,滚烫的茶水洒到了手中,痛得她立即缩回了手,凑到嘴边吹气。

    “您没事吧?”我关切地望向她,老仆人立即低下头捧着茶壶退到了一侧。

    在一侧的溯家老爷传来一声冷嗤,在他看来我的所作所为多此一举。

    我冲他点了点头,镇定自若地说道:

    “是是是!您高高在上丢别人一丁点钱,就心安理得地享受着别人给你的福利。可是我又不是这里的主人,我只是一个过客,我又没有支付他们工钱,感谢他们一下也是应该的吧。”

    溯家老爷又执起茶杯细细品尝道:“聪明的人不做愚蠢的事,看来季小姐你也不怎么聪明,不然怎么会缠着我家景先不放?”

    侧脸不去看他,我从桌面上取来那杯半满的茶水,抿了一口,“这茶水淡而无味,也没有什么好吃的。溯家老爷,今日的茶会就到此结束吧,我要回警局去了。”

    搁下茶杯,我就站了起来想走出去时,突突突地那群大汉又跑了过来。到底有什么不能明说,还能在这里悠悠然喝茶?我愤愤地回头瞪着他。

    “季小姐这么快走做什么呢?留下来陪我这老人坐一会儿吧。”溯家老爷捧着茶杯爱不释手的模样,眼光都没有看向我,这场局他似乎下得很有把握。

    跟你有什么好坐的?我心中嘀咕着。一万个不情愿,我冷冷地发话道:“溯家老爷,有句话叫道不同而不相为谋,你也应该知道的。有什么就直接说吧,拐弯抹角的,你不嫌麻烦,我还嫌累。”

    溯家老爷叹了一口气,双脚触地,手中拿着拐杖朝我走了过来,“季小姐,既然你都这样说了,那我也只能打开天窗说亮话了。”

    那就赶紧说啊,一大堆废话!内心十万匹马奔腾而过,我仍旧摆出一副冷淡的神情。

    溯家老爷往侧边走了几步最终站在窗边,仰头看着上面的五彩图案,

    “我的目的很简单,你只让东方陵现身,我就放你回去!”

第175章:东方现身

    “老爷您这不是为难我吗?”

    对于东方陵,我也感到很无奈呀。神出鬼没,虽说他是几番救过我,但我连他的存在都没察觉出来。难道我还能凭空把他揪出来不成?

    “季小姐,这么说这个忙你就是不帮了?”溯家老爷双手放在身后,身体背对着我,脸部微微侧过来,凌厉的眼神朝我射来。

    我无奈地摆手,“不是不帮,只是我也不知道他在哪里,怎么帮你?”

    溯家老爷一听,阴沉的脸色带着一丝喜悦,“哦,你的意思是,你也想帮我?”

    听他语气松了下来,我立即应道:“肯定啦!为什么不呢?”

    转头笑脸顿消,眉头紧锁:这老狐狸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前一刻要把人掐死一般,下一秒还能露出笑容来,这脸变得比翻书还有快。

    “这样就好办了。来人!”溯家老爷转身,拎着拐杖指向站在我前面的大汉,“把她给我绑起来!”

    唰唰两声,我还没做出反应,身侧的一名猛男已经抓住我的手往后掰。“哎呀,痛痛痛啊!”我怕痛地低下头弯着腰,减缓手臂上的力度。

    看着溯家老爷慢悠悠地走到我的跟前,从我的视线中只能看到他穿着黑色鞋子。

    我歪着脑袋看着,毫不顾形象地冲他大骂,“喂~你这死老头,到底想做什么?放开我!”

    溯家老爷抬了下下巴,然后我只觉得两根手臂往后用力掰了一下,痛得骂声都出不来了。

    “只要有你来这里,我就不相信他会一直不出现!”溯家老爷看着我发笑,一副稳券在握的模样,还在我面前把手握成了拳。

    我挣扎了一下,手上的禁锢却更紧了,最终我只得放弃这个念头。一脸无奈,我皱眉苦笑道:“老爷,您这样拘押着我,就想让东方陵出现也未免太天真了吧?”

    溯家老爷脸色一冷,下唇上抬,鼻子皱成了一团,用厌恶的表情看着我。他的脸仿佛在说,你斗敢怀疑我?

    “老爷您听我说。”这个束缚让我说话都觉得困难,我抖了抖肩膀想站直身子。溯家老爷终于大发慈悲地一摆手,不到一秒钟,手中的禁锢就不见了。

    我揉了揉手腕,感激地看了他一眼,“老爷您也是知道的,东方陵是什么人,他可是夜叉集团中的一员啊。”

    话还没说完,溯家老爷极度不耐烦地侧过身去,一摆手让我禁言,“这个不用你说!直接跟我说,我这样做哪里太天……”真?

    溯家老爷一咬齿,后半段的话出声时已经换了词,“天知道这不可行!”他绷紧脸傲气地仰着头,哎真是个别扭的人。

    我轻轻一笑,脸上立即严肃起来,手臂并用地说道:“老爷你想想,为什么东方陵会存在?”

    溯家老爷侧目看了我一眼,嘴角一侧上抬,露出两颗金色的牙齿,轻蔑地说道:“你问我为什么他会存在?这个我怎么知道!你还不如直接问他母亲是怎么把他生出的呢!”

    这个回答有些出乎意料?我摇了摇头,对他的愤怒感到莫名其妙,“我没有问这个啊,我只是让您想想他出现的原因而已。”

    “你没有问这个?难不成我还耳聋了,出现幻听了?”溯家老爷听到我的否定,脸色一沉,嘴唇用力抿着。这个面容他是打算暴揍我一顿?

    溯家老爷没有看向我,眼神朝着站在一侧的壮汉,“你们说,她刚刚说的是什么?”

    那几个壮汉立即变焉了,他们缩着脖子相互看了一下。最后一个壮汉挺着胸膛站了出来,开声的同时,脖颈上的那颗脑袋直线垂了下去,“报告老爷,我们没有听清楚!”

    咚咚咚!溯家老爷拿起拐杖戳着白色的瓷砖,气得脸色都发青。只是出了一点丑相,没必要这么气急败坏吧?

    气氛变得冷了下来,看着那些人耷拉着脑袋颓废地站在那里,我都为他们觉得可怜。

    我假装咳嗽了几声,用轻快的语气问道:“老爷您还要继续讨论我们的话题吗?”

    溯家老爷头一摆,绕过桌子坐在沙发上,“说吧。”那张臭脸丝毫不消。看着他这样子,我特别想笑。但,我还是要矜持。

    我毫不客气坐到他的对面,束起手翘起腿,“不瞒您说,东方陵跟我真的半毛钱关系也没有。虽然是有这么几次他救过我,可是并不代表你抓了我,他就肯定会出现的啊?”

    溯家老爷哼哼两声,老脸往侧边高高扬起,但对我的话没有反驳。看样子,他是听进去了。既然这样,我是不是应该趁热打铁?

    我皱着眉头冲他苦笑,“老爷您想啊,您就这样关押着我,还要供我吃供我住的。一个他不出现,那你可就亏大了。”

    溯家老爷微微点了点头,扬起头了开始思索起来。奏效了,我脸上的笑容开始逐渐盛开。

    “不瞒您说啊,每当我真正遇到危险的时候,东方陵才会出现。像绑架啊勒索这些啊,太小儿科了,他压根不会理你……”我一边说着,一边兴奋地摇手,丝毫没有注意到对面的人脸色变得诡异起来。

    手突然被人抓住,我扬起头的瞬间,身子被人翻了过去,然后我的双手又一次被扭转到背后。

    “哎痛啊,你们干什么啊?”我侧脸回头,那几个大汉正活动着关节,朝我慢慢走来。

    看他们那两只拳头比我的脑袋还大,他们一副准备战斗的模样,让我欲哭无泪,“喂喂喂,有话好好说啊,干嘛要动手动脚的?”

    “你真是提醒我了,季小姐。”溯家老爷用拐杖撑着站起了身子,缓缓朝我走过来,“没错!只有在你遇到生命危险的时候,他才会出现。真是个绝佳的想法!”

    “哈哈哈~既然你都觉得这个想法好,不如先放了我,我们再仔细斟酌一下对策?”眉头挤作一团,我楚楚可怜地望向他。

    溯家老爷把头仰得高高的,冷漠地拒绝,“不用了,我觉得现在这个对策棒极了。如果不是你的提醒,说不定我还真的逼不出东方陵来。”

    现在苦死我了!嘴贱,说什么要遇到真正危险的时候他才出现。现在好了,真正危险的时候,他可是连半个人影都没有!也对,这里可是溯家大宅,东方陵又怎么能出入自如呢?

    “老爷您听我说……”我还想尝试一下挽回局面。

    “给我打!”溯家老爷一声落下,抓着我的大汉突然就松开了手,握成拳就准备动手。

    我吓得跳上了沙发上,大声喊道:“你们听我说!”场面似乎被我震撼到了,很好,我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咳咳~我扬了扬头,整理了一下领带,“你们要知道我可是一位警察,要是袭警的话……”

    不等我放言,溯家老爷拿着拐杖狠狠地敲着地面,“给我打!狠狠地往死里打!”

    啊~我抱着头径直蹲了下去,那些人纷纷地扬起了拳头,眼看着就要落到我的身上。

    “溯当家~想要找我的话,又何必大费周章?”一道轻松爽朗的声音从圆形旋转楼梯上传来。

    我立即扬起头来,只见一身白衣的东方陵从楼梯处悠然地走下来。没想到,他真的出现在这里,而且还在高处看完了整一场戏剧。真是个可怕的人物!

    眼角扫了一圈周围的大汉,他们定在了那里,双腿发软,脸上汗水直流,连唇齿都在打颤。

    东方陵犹如帝王一般,一步一停顿地走过来,长长的斜刘海下透出一丝凉意的目光,对着那些大汉,懒懒地说道:“说吧,你们是想要左手还是右手?”

    扑通一声,他们纷纷跪在了地面,拼命地冲着他磕头,口中还喊着“饶命”两字。

    东方陵勾唇,嗜血眸子无情地看着他们,“饶命?求我没用!我只会更加想要你们的性命,到时可就不是左右手这么简单了。”

    “季小姐,季小姐~求求你救救我吧!”一个大汉立即反应过来,跪着走到沙发旁,激动地拉着我的手说道:“我上有老下有小,就靠着这份工作赚点钱而已,我不是要故意伤害你的。求求你,向东方大人求求情吧~”

    “季小姐求求你救救我们吧~”其余的人纷纷跪过来,向我又是磕头又是道歉的,极其可怜。

    心一软,我朝身侧的男人试探地开声道:“东方陵,不如放过他们吧,他们只是一个下人,很多事都是事不由己的。”

    “随你!”东方陵看都没有看我一眼,大字型地坐在沙发上,占据了三分之二的空地。反而觉得我像个陪酒的似的,是我想太多了吗?

    “谢谢~”那些人立即滚得连人影都见不着了。

    看着空荡的大厅,我似乎有点明白:上一次在这里的时候,为什么会没有看见那些人,反倒想要离开的时候,他们就突然出现了。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心,东方陵在他们离开后,轻声说了一句:“心太软,是完成不了你那计划的!”

第176章:别惹夜叉

    坐在对面的溯家老爷眼神凝视着他,目光强硬而有穿透力,那张老脸上写着“本人很不高兴”这几个大字。www.uu234.net

    溯家老爷不悦地说道:“东方陵你这是什么意思?一方面假惺惺地要与我合作,另一方面独揽着整个黑道的市场。暂且抛开黑鬼的事不说,你们怎么也得让我们有点甜头吧?”

    东方陵只是用余光扫了他一眼,转而伸手整理了一下眼前的头发,洋洋散散地说道:“除却我们夜叉的保护,你还想要什么?”

    “呵!想要的东西多了。不过,我溯某不是贪心之人,只要你们把那个g博士现研究的记忆碎片的核心技术交给我,我绝对会毫无条件地与你们继续合作下去。”

    东方陵侧头*地答:“记忆碎片?你在说什么,怎么连我这个内部人员都不知有这一回事?”

    “少装蒜了!”溯家老爷愤愤地戳着地面,“别否认,你们私下邀请季时语出书,就是想告诉其他人,你们夜叉最新的研究活动。”

    我缩着脖子左看看右瞧瞧,难道他们没有发现什么不妥吗?譬如某人正光明正大地坐在这里听着……

    “溯当家~”东方陵身子后倾,有些懒散地靠在白色沙发背上,翘着腿,目光落在前方的小桌子上,“既然你想谈论我们夜叉的最新研究内容,为什么不直接到我们总部找夜叉去谈?我只是在夜叉那里担任医生而已,又不是研发部的人员。”

    溯家老爷嘴角下弯,不忿地说道:“哼,按你这样说,你就是不知道他们最近在研发什么?开什么玩笑!”

    喂喂~我还在这里啊。你们交谈机密,有个外人还是有着警察身份的外人在这里,这样放心不好吧?

    我举起爪来摇了摇,面前的两人一个正用眼神厮杀对方,另一个悠闲自在地晃腿,丝毫都没有注意到我。

    东方陵突然把手收了回来,十指相合。似乎一点也不担心自身的安危,他一直没有望向对方,态度傲慢地说道:“按我说的话,溯当家,你太自傲了。至于季时语……你说的确实是这样,我们夜叉是与季时语有关联,但至于他出什么书,写什么内容,我从来不去过问。我这样说你应该明白了吧?”

    溯家老爷嘴巴动了动没有出声,脸上愈发地难看。东方陵似乎半分面子也不给他,而他在强大的夜叉集团面前不得不忍气吞声。

    “还有一点……”东方陵停顿了一会儿,悠悠开声道:“别以为这个女人会是我的弱点。我只是觉得你还有一点利用价值,才出面救了你一回。换做别人,我可就没有这么闲情逸致了。”

    哎?他在说什么?我睁大双眼,目惊口呆地看着他。他刚刚的意思是,拿我威胁他的话,不如让我去死?那前几次他突然出现是怎么回事?难道是危急时凑巧脑子都被砸了?

    “哼哼,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溯家老爷沉着老脸,下唇拉着老长老长的。给他一个胆,包管他会拎起手中的拐杖往我身侧目中无人的男人头上敲去。

    东方陵嘴角勾起,露出一抹邪恶的笑,“如果刚刚一幕真的发生了,我只能告诉你,夜叉会亲自过来会你。至于用什么方式……溯当家你是聪明人,也应该懂的。”

    原本来拉着脸色的溯家老爷,听到这些话,他整个人微微后倾,铁青的脸色瞬间苍白。他发颤地握着拐杖,半天都没有作声。

    东方陵侧脸看了我一下,“喂,走了!”

    我回头看去,东方陵已经站起了身子,不知是不是他一直放松着身子的缘故,消瘦的身形有些佝偻。

    我向仍在沉默中的溯家老爷告辞后,才匆匆跟上东方陵的步伐。

    东方陵一直弯着腰,双手插在裤袋里,懒懒散散地往门外走。整个人给别人的感觉就是,颓废,且厌世。

    生活了无生趣么?我悄悄瞄了他一眼,衣着光鲜艳丽,不愁吃喝,所有人都怕他,还有什么不满足的?恐怕是内心的空虚寂寞罢。

    刚出大门,东方陵停了下来,语气冰冷地说道:“就在此告别吧。”

    “告别?哦,那好吧。你走吧,今天的事谢谢你了。”

    我诧异地看着他的背影,前面的人连回过头的意味都没有。内心翻滚中:说话就不能好好看着别人说的吗?难道上幼儿园的时候,老师没有好好地教过你?

    下一秒,东方陵就踏步往外走了,还真走了,走得这么干脆利索?

    “喂喂~”想起什么,我跑过去追上他,很自然地站在他的面前。

    “什么事?”东方陵微微侧身,那张脸摆得老高了,反正就是不看我。

    我苦笑地侧过视线,虽然我自认是没有长得美丽动人,但也不至于这般嫌弃吧?

    “不说,我就走了。”东方陵束起手,傲娇高冷地抬起腿。

    “等等!你们不会真的要对付溯家吧?”小心思因他要离开而消失无形,我赶紧伸手把他拽住,不让他走。

    “暂时不会,以后就难说了。”东方陵摆了一句话就想走,无奈我的小手抓着他的袖子不肯撒手。

    “你这样说是什么意思?说清楚了再走。”

    “该说的我都说了,不该说的,我刚刚也说了一大堆。倘若我真的不说,你能奈何得了我?”

    最后东方陵毫不惜香怜玉地把我的手指掰开,纵身走进人潮人涌当中,独留我一人呆呆站在原地。

    他说暂时不会,以后就难说了。这么说来,以后他们夜叉集团将会拿溯家动刀?

    溯家不管怎么说,都是生养景先的地方,倘若被景先知道东方陵多次救过我的事,他会怎么想?再加上今日东方陵对溯家老爷说的那一番话,怎么说都能听出歧义来吧?一个误导,变成了夜叉集团与我有关联,到时我跳黄河也洗脱不了。

    回到警局,已经是下午三点过后。肚子饿得呱呱叫不止,还要待在工作桌前继续上午的工作。

    走进侦查部门的瞬间,小组的其他成员纷纷向我投来怀疑的目光。好吧,我又一次上班迟到,还被人抓个正着。我只得灰溜溜地跑回自己的座位上坐着,佯装我很努力。

    “悦儿,我们先走啦~”

    还在埋头苦干的我,一手握着鼠标,另一手抱着饿扁的小肚子,抬头看了一眼有些截然不同表情的两个男人。

    舒敬生笑嘻嘻地搭着李旭天的肩膀,后者垂头苦思着,心事重重。

    “拜拜~”

    我拿着鼠标冲着他们扬了扬手,随即又颓了下去,几近要把上半个身子靠在桌面上,眼睛还不忘盯着电脑屏幕。

    “走啦!小李,你还想对悦儿说什么?”

    两人的声音渐远渐消,直到被阻隔在门口外的走道上。

    深吸一口气,我撑着身子抬起头来,看到墙上的钟指向十点,我又无力地趴在桌面上。

    手机一如既往的黑屏。溯景先会到哪里去了?为什么今日一整天都没有看见他,也没有收到他的信息的?

    我拿过手机摆在面前,手指熟悉地翻出溯景先的电话。刚拨打出去,心一慌我迅速把它按掉。

    景先又怎么会抛下我呢?上一次是因为他弟弟,这一次……

    我晃了晃头,自我安慰着:肯定是公司的事务,说不定他到其他地方谈生意去了呢,恰好的信号不好。肯定是这样!

    手中握着手机,我十分坚决地点了点头。

    “季悦儿,这么晚了你还在这里做什么?”

    越柏年从里面走了出来,抬眸就看见那个女人满脸欣喜地抱着那台手机,又是点头又是笑容,单是看着都使他心烦。

    “啊哈哈~这么晚了你也还在啊?”我关了电脑,起身收拾台面准备走人。

    越柏年停顿在我的办公桌前,一直沉默不语,直到我慢吞吞地把东西都装进了手包中,他才缓缓开声说道:“需不需要我载你?”

    额……你都站在这里等了这么久,难道我还能拒绝?

    我尴尬地冲他笑了笑,“那好吧,麻烦你了。”

    “也不麻烦,都在同一个小区。走吧!”越柏年悠然姿态,往门口走去。极其轻微的笑容,若不去注意,压根看不出来。

    再一次与越柏年共坐一辆车,我侧身看着窗外,总觉得车内的气氛极其不对劲。但硬要找出个所以然来,我又说不出。

    车子突然停下,我受惯性地往前倾,回头便看到越柏年正解开自己的安全带。

    “到了吗?”我起身往窗外看了看,外面人来人往,灯光闪耀,不似小区境内。

    越柏年松开了安全带,伸手准备开启车门,“吃过吗?要不要一起?”

    “你没有吃晚饭哦。”我摸了摸肚子,笑脸嘻嘻地说道:“正好呢,我也有点饿了。”有点饿?我可是饿到双脚无力的程度了,恨不得把食物生吃下肚。

    从旋转门走进,越柏年轻车驾熟地带着我走进这家大饭馆中,挑了一小桌圆台坐下。没过几秒,这里的服务员便上来为我们点餐。

    我随意选了两个小菜,便催促服务员赶紧下单,还拿起筷子兴致勃勃地敲着桌面。

    待服务员离开后,越柏年微微蹙眉,看着我凉凉地说了一句:

    “季悦儿,为什么你看起来这么饥饿的样子,难道中午三个小时他还喂不饱你?”

第177章:搬家之意

    听到越柏年的话, 我拿着筷子敲击桌面的动作一顿,脸上表情呆滞。www.uu234.net

    我机械地转过头来望着身侧的人:这句话怎么听都觉得有歧义的?

    在我诡异的眼神下,越柏年仍旧从容不迫地清洗餐具,也不曾见他有过卑鄙龌龊的行为。

    对于这么单纯的越少,我的脑瓜子都在装什么?这话当然是字面上的意思啦。

    我摇了摇头,把心中的坏思想抛弃,动手拆除餐具的包装起来,“我有手有脚的,为什么要他喂?而且三个小时也不定就是用来吃饭的啊。”

    我很想跟他说我被溯家绑架,还差点被那些壮如牛的大汉揍一顿,但毕竟会涉及到夜叉,想想还是算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越柏年很随意地说道:“不吃饭做什么?睡觉?”

    “额……难道在越少的心中,除了吃饭就是睡觉了吗?难道没有别的什么?”我朝他投了一个期许的眼神。

    “没有。”越柏年凉凉地回答。

    他把手中的热水壶放到我的面前,拿起那杯淡淡的茶水细细抿着。那比湖面还要平静的冷脸上,没有露出一丝情感破绽。

    既然他都这么说了,我还能这样?只是觉得木婧十分可怜。话说他们是怎么走到一起的,难道就想他说的那样,吃顿饭睡个觉?

    嗯……我先声明一下哈,这个睡觉是真的睡觉,它不是假的……我怎么觉得这原本就很纯洁,被我说得反倒更加有问题?嗯,不说了不说了。

    “不管你们去做什么,但有一点你必须清楚,在工作的期间,没有任何批假的前提下,都必须给我待在侦查部门里!”

    越柏年冷面回头,只见身侧的女人一副可怜地望着他摇头。

    这是什么表情,她在可怜他?

    他立即绷紧脸厉声说道:“季悦儿,你听到了没有?!”

    “啊?听到了!”感觉到危险迫近,我抖了下头脑,回到现实当中来。他刚刚说什么来着?

    越柏年皱了一下眉头,冷眼收了回去,“听到就好,我不会说第二遍!”

    “头,其实我刚刚没怎么听清,要不你再说一遍?”我弱弱地举了个爪:老师,我有问题,你可以再读一下题目么?

    “你不是听到了吗?”越柏年悠悠地转着自己的茶具,语气凉冰冰地,没有丝毫意外与怒火。

    暴风雨前夕,风平浪静。周身低气压来袭,我只觉背脊发凉,不由哆嗦了一下。

    即使如此,我还要挣扎一下,说不定对方就被我打败了,“我是听到了,可这并不代表我就听清楚明白了啊?”

    越柏年怡然自得地靠着椅背,不为我所动容,“听到了就自个领悟琢磨,这是作为一个下属应具备的最基本的条件。”

    我闷闷不乐地望着桌面,没有再说话。不肯说就罢,也不是一定要知道。

    吃过晚饭后,越柏年取车继续返回住宅区。

    我坐在副驾座上,头部靠着软软的椅背,侧脸向着窗外。街道上的灯光阑珊,无尽的夜色有着令人无法抗拒疲乏感。

    眼前场景模糊,意识渐渐抽离大脑。

    ——

    是真的吗?真的吗?我真的回到了过去回到以前了?

    阴暗的天气,雨水飞溅。满怀的激动,我迎着风雨往远处的教室跑去。一路奔跑,我可以清晰地感觉到自己心脏跳动的频率。

    好累好疲乏!终于在上课铃响的瞬间,我的手搭上教室门槛,气喘吁吁地,连站直身子的力气都没有。

    教室中一张张小课桌前,端坐着一个个小孩,他们纷纷看向我。

    一种不安的情绪从内心升起,仿佛某人正掐着我的脖颈,让我几乎透不过气来。

    在灰色的教室中,站着一位哭哭啼啼的女生,在她身侧还有一个撒旦般高大无比的男人,身上散发着黑色气息。

    “季悦儿你过来!”

    看不清他的脸,我的双脚不由自主地发颤。感觉他们渐渐放大,直至到达我的跟前。

    那人拿起手中那本厚重的书往我头上敲去,恶狠狠地说道:“这么小个就学会偷东西?赶紧把偷来的钱还给这位同学!”

    我抱着头,委屈地掉泪,大声地反驳道:“我没有偷东西我没有偷东西!”

    “还在撒谎?”那人伸手就往我抓过来。明明没有感觉到书包的存在,却在他的手上多了一个硬皮书包。他三五下就把里面的东西倒出来,还在书本中找到了一张崭新的钱币。

    钱币在他手中扬了扬,全场鸦雀无声。只听他阴冷地说道:“还说不是你?你不仅偷东西,还拒绝承认自身的错误?伸手出来,我要好好教育一下你!”

    说完,那人手中突然就多了一把尺子,在手上拍了拍。

    我恐惧地退了几步,突然指着哭哭啼啼的女生嚷道:“我没有做!是她诬陷我的!是她就是她!”

    “不是我!”她惊恐地摇了摇头,转眼她的面孔变得狰狞起来,“你妈妈偷人,你就偷钱!你们一家都是小偷!”

    “我不是小偷!”我伸手就往她脖子上掐去,“我不是小偷!我跟她没有半毛钱关系,她不是我妈!”

    “你就是小偷!小偷!小偷!”那个女孩突然掐住我的脖颈。

    脖子的束缚渐渐加剧,我挣扎着想把她推开却不得。

    突然那张看不清的脸变成了木婧的脸,她一边掐着我一边说道:“溯景先是我的,我的!既然我得不到他,你也别想得到!”

    我双手握着脖颈上的手,窒息的感觉越来越清晰。

    最后奄奄一息时,面前响起范伊依的声音,“季悦儿你真该死!你以为溯大少会娶你么?你错了!他已经不要你了,那你就彻底地从这个世界上消失吧!”

    ——

    “悦儿,季悦儿?”

    什么东西缠在我的脖子上?痒,我伸手挠了挠,却被人抓开了。

    外界影响,我睁开朦胧的眼睛,眼眸中倒影着一个黑色的身影。

    视线往下移,只见一双大手正捣弄着我警服上衣的扣子。还没做出反应,对方已经解开了一颗,还有继续往下的趋势。

    瞬间我清醒过来,伸手护在胸口处,挣扎地坐起来,“你要做什么?!”身子往后缩,贴上椅背还不停往后,满脸惊恐地看着他。

    “被吓醒了?”那道黑影传来一声低沉而熟悉的嗓音,“衣领绑得这么紧,怎么可能会不做噩梦?”

    那人影从我的座位上撤离,回到驾驶座上,“很晚了,回小李那里吧!早点洗澡早点睡觉。”

    “知道了。”我是大人,需要跟小孩子那样么?我往窗外看了看,车子恰好停在小李所在单位下。

    告别了他,我头昏脑涨地回到李旭天的住址。接近深夜凌晨,李旭天理应早就上床睡觉了,屋内一片漆黑。

    我开了门,循着记忆摸到了灯的开关。啪一声,灯光通明的同时,沙发上一个脑袋突然窜了出来。

    啊!突如其来的视觉冲击,我被吓得大叫了一声。

    “悦儿你,你回来了?”李旭天揉着眼睛,满脸倦意地看向我。

    看清他的长相,我松了一口气,走到他的跟前,“有什么事吗?”

    “嗯!”李旭天还有点迷糊,打了大大的哈欠,“我想跟你说的是,我堂妹心芸这几天会从国外回来,她想住到我这里来。”

    我被这个消息吓得不轻,还茫茫不知所措时,李旭天突然大叫了一声,他激动地跳上沙发上,自言自语地说道:“啊,我说出来了?我居然说出来了?”

    激动过后,他回头看了一眼我,发现我正拉着脸色看着他。

    李旭天突然兴奋不起来了,他默默地把脚放下来,拘谨乖巧地坐在沙发上,“悦儿,这么说你也知道了。”

    看着他畏畏缩缩的模样,我突然想通了一件事。这个小男人,今天纠结了一整天,原是为了这件事。

    我勾唇一笑,很大方豪气地做到他的身侧,“你要我搬啊,可以啊!只要你说服头,让头同意我搬出去,我立马就搬,马不停蹄地搬,今晚搬都可以!小李你觉得怎么样?”

    李旭天喏喏地搓着自己的手,低声嘀咕道:“悦儿,我跟头说了,头让你搬回去!”

    “你说什么?”我一计犀利的眼神射杀过去,李旭天早已阵亡。

    我束起手翘着腿,满脸不忿地拒绝,“那我不搬了!”

    “悦儿……”李旭天苦瓜着脸,可怜兮兮地看着我。

    “即使是这样,我也不搬!”我冷冷地撇过头去,转眼我凶神恶煞地瞪着他,“李旭天,这是我和你之间的事,要搬也是我的事,你找头说是想干嘛?”

    李旭天弱弱地回答道:“可是,头让我照顾你一下啊。”

    被气得我都要抓狂了,我顺着他的话往下说:“哦,他让你照顾我一下,你就真的只一下啊,两下就成了照顾你堂妹去啦?”

    “悦儿,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

    “别打岔!”

    我一口拒绝,转而又束起手恢复原先的高冷女王范,冷静下来,我开口问道:“为什么你堂妹会突然回来的?他们一家不都搬出去了吗?”

    李旭天突然笑得十分灿烂,满脸期待地说道:

    “悦儿你不知道吗?大概还有一个月,我们警局要举办一场隆重的颁奖典礼,我舅舅也在名单上,所以他们很快就回来了。”

第178章:悲戚往事

    颁奖大会?脑海中却是是有丢丢印象,但是这关我什么事?

    看着笑容满脸的李旭天,我瘪着嘴不悦地说道:“你舅舅他们一家不是一起回来的吗?理应住在一起啊,你堂妹跑你这里来是做什么?”

    李旭天叹气说道:“我舅舅还没有这么早回来,大概还有一两个星期才回来吧,我堂妹就想先回来。我堂哥在那边还有工作,暂时还丢不下。让我堂妹到我妈那边的话,她又不愿意。”

    我点了点头表示理解,回想起在年底在小李老家吃饭的事,我不由困惑地问:“可是我觉得你妈妈对别人都很好啊,怎么对你堂妹这么有偏见的呢?”

    李旭天一脸悲戚地看着我,“因为我舅母与我妈的关系特别的好,而我妈又认为是我堂妹把我舅母害死的,所以才会……”

    “为什么你妈会这样认为,难道你舅母的死跟你堂妹有关?”

    “悦儿,我有跟你说过我舅母的事吗?”

    “没有!”我有些迟疑地摇了摇头,脑海中思索了一下,确实没有这方面的记忆。

    说到李旭天的舅母,夏逸飞的妻子,小李一脸沉重,那忧伤的神色先一步告诉了我这其中的结局。

    夏逸飞一生只娶了一个老婆,那就是小李的舅母杨雪。

    两人是在警校中认识,才认识一年两人便在n市匆匆结婚并有了新峰。由于怀孕,杨雪还没警校毕业便辍学回家养娃去了。

    夏逸飞从警校毕业并服从分配到b市一个小乡镇当巡逻,那已是三年之后的事。

    又三年过后冬天,夏逸飞突然抱了一个小女婴回来,并说这是他在巡逻当中发现的。由于接近过年,不忍心把女婴留下,便带了回来。

    后来没有人前来认领,这个女孩就顺理成章地成了他的养女,取名为心芸。

    小李曾听他母亲说过这样的一件事:

    大概在十一年前的夏天,七岁的夏心芸在小学附近的游乐设施处玩耍。

    有人看见一个像是捡破烂的人躲在那里偷看,试图将那女孩子带走,幸亏被人发现并及时把她解救下来。

    在那之后不到两个月,杨雪突然间失踪了,再也没有联系上。而最后接收到杨雪信息的是小李妈。

    杨雪在短信上只简单地提起:她怀疑夏逸飞在外面有艳遇,还怀疑夏心芸根本不是捡来,而是夏逸飞的亲生女儿。

    n市当地的警局为杨雪的失踪立了案,但杨雪的人始终没有找到。

    小李妈则拿信息逼问夏逸飞,夏逸飞只好带着夏心芸去做了亲子鉴定,结果还蛮令小李妈满意。

    只是,小李妈变得更加厌恶这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小女孩,并认为由于小女孩的存在,直接破坏了夏逸飞的家庭,还间接地把杨雪害死了。

    当问起杨雪当时的精神状况时,李旭天表示他连舅母的脸是长什么样的都忘记了。

    毕竟当时两家还在为生活奋斗中,极少见面。当时的小李也只是一个无知少年。

    听完了整个故事,我总结道:“你舅母杨雪就这样失踪了?没人找到她的尸体或者物件之类的东西吗?”

    李旭天摇了摇头,“我不大清楚这个。不过听我妈说,n市那边已经停止搜查了。毕竟过了十年这么长的时间,如果还能找回来,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嗯!我点了点头,不由打了个哈欠。眼角扫到墙角上的钟,我惊讶地叫了一声从沙发上跳下来,“一点多了?难怪,好困啊!哈欠~”

    “我也觉得好困。”李旭天慢慢地站起身子来,伸了个懒腰,“悦儿不跟你说了,我回床睡觉去了。”说完,他拖着疲惫地身子往房间中走去。

    我迅速洗了个澡,奔上了床。

    揉了揉眼眶中的水珠,意识非常清醒,这么晚我居然还挺有精神的嘛。抱着补丁熊,我顺手摸来了手机,看着一闪一闪的绿光,手指下意识地解锁查看。

    看到上面的名字,我少女怀春般笑了。

    那是溯景先发来的信息,这个溯大少忙碌了一整天,终于想起我这个小女伴来了是吧?二话不说,我立即打开了信息。

    看完了一遍,眼睛又多了一遍,最终我抱着手机乐滋滋地在床上打滚,喜悦得不得了。

    我又看了一眼,更加激动地在上面蹦来蹦去。最后连下床的小李都忍受不住开始抗议了,我才停止下来。

    事实上溯景先发来的信息很简洁,大致的意思就是让我请一天假期,他要与我约会一整天。

    但是,约会喔,这可是写明了的约会哦。想想,我就觉得满脸星光,幸福已经在脸上诠释。

    我卷着被子,抱着补丁熊,准备好好休息。可能是今日接收的信息量有点大,无心睡眠还精神无比。

    寂静的坏境,黑夜笼罩,无疑令人加深了空寂悲戚之感。

    闭着双眼,我还能感觉到在车里那个噩梦的碎片仍旧缠绕在脑海当中,挥之不去。

    污蔑,嘲讽,讥笑,似乎从我走进这个大城市中,这些不好的词语都粘到我的身上。从小学到高中,一直魂追不舍。

    在我七岁那年,母亲硬是把我从h市中带来了b市。

    第一天,我瘪着嘴抱着自己的东西跟在她身后。人生路不熟,我虽然极其不愿意跟着她,但我只是一个小孩子,还能怎么办?

    路过一家玩具店,我站在橱窗前看着那个跟我半个个子差不多的布娃娃熊。它那琉璃般的眼睛,微笑的唇线,无论从哪个角度,都能看见它在微笑。

    我被它吸引住了,站在那里看了许久。直到那位浓妆厚粉的美丽女人发现我丢了,折回来看着我,我才灰溜溜地跟它告别。

    第二天早晨,那个布娃娃熊便出现在我的床头。

    布娃娃熊的到来,并没有改善我与她之间的关系,相反到了上学,我更加怨恨她。

    与我一同来到这个大城市的,还有一种令人唾弃的身份。

    不知是什么原因,我来自单亲家庭的消息一出,全班甚至整个年级都知道我有着这样一位母亲。

    原本默默无闻的我,瞬间成为了全校取笑的焦点。

    同学们有意无意的嘲讽,私底下说我是一个“野种”。曾一起玩耍的小伙伴们也开始远离我,最后还合着那些人一起来笑话我。

    有一位母亲过来接她的女儿,凑巧看见我与她女儿一起走出校门。她便过来拉着她女儿就走。自那以后,那女该再也没有跟我玩过。

    渐渐地,冷嘲热讽过后,恶作剧开始上演了。譬如说我偷了别人的笔,偷了别人的橡皮檫,告状者还拉到人证。我有口也抵赖不了。

    母亲也因为我“偷窃”的事情,多次被请到学校里来。当我站在办公室中,透过窗户,还能看见那些肇事者的脑袋。

    小偷事件并没有因此结束,反而愈演愈烈。

    某日早上放学,老师把我们留了堂,声称有人偷了某某同学的钱,让那个偷窃的同学亲自到办公室中找他。

    过了许久,老师从办公室回来,说已经知道是谁做的了,便让所有人离开,却唯独把我留了下来。

    “知道我为什么要把你留下来吗?”那位老师平静地问:

    我当时只能感受到心脏的跳动,恐惧地低着头,摇了摇。

    “悦儿你是好女孩,不会撒谎的对不对?老师相信你不会。”

    柔柔的声音像一股温泉,涌入我心中,点滴融化隔阂。我细声地回答:“老师,我没有偷钱。”

    老师一听笑容瞬间消失,她凶巴巴地说道:“本以为你是一个好女孩,谁知原来是一个坏孩子!偷东西不算,还在撒谎?拿你书包来!”

    我还在发愣,站在那边声称被偷了钱的女孩早已走了过来,伸手抓着我的衣领就往扯,从课桌中抽出了我的书包。

    哗啦啦,里面的东西都被倒了出来。我顿时觉得内心十分委屈,眼眶都湿了,硬是自己咬紧下唇不哭出来。那老师仔细地翻了一边,没找到那笔钱。

    “你把钱藏哪里去了?起来!”

    那老师仿佛撒旦一般朝我走过来。我想都没想,下一秒哭着就奔走了,连书包都没要。

    我害怕他们到家里找母亲,所以整个下午都在外面逛。

    饿了半天,我摸着自己的小肚子,盯着前面卖包子的小贩。

    有几个顽皮的小孩子,一个在他身后闹,另一些则在前面偷他的包子。完了,那商贩也只是咒骂了几句,并没有追上去。

    我咽了一下口水:偷东西?我的确是饿了。但即使被抓到,那个女人也会过来找我的。

    有了这份自信,我鼓足勇气走了过去。

    那商贩拍了拍盖子,只是看了我一眼,并没有表现出专注的目光。

    “老板~”一位大哥哥走了过来,与老板对话着。

    我的小手盯着老板的脸,缓缓地慢慢地,往面前的白纱底下的包子探去。

    小手突然被捏住,老板凶神恶煞地看着我,“小兔崽子,又想偷我的东西?!我留意你很久了。”

第179章:神秘哥哥

    第一次偷东西,还被人抓个正着。

    我又急又慌,狠狠往他的手臂上咬了一口。那商贩大叫了一声,便松开了手。

    趁机抓起两个包子,我转身就跑。

    “你别跑!”商贩大叫了一声,扭着胖胖的身子追赶而来。

    还没跑出几步,身后突然被人勾住了衣领,像拎小鸡那样,我的脚都离开了地面。

    怀中揣着那两个包子不撒手,悬空的双腿在半空中踢踹,想挣脱背后的束缚。

    “你这小兔崽子,这回还不把你逮到!”身后传来店家老板气呼呼地声音。

    随即瘦弱的我被扔到了地面,只见他撸起袖管,露出白花花的胳膊,做好了要揍我一顿的打算。

    店家老板把肥厚地手掌伸到我的面前摊开,“把你手上的东西交出来,我就不跟你计较!”

    以我们为中心,看热闹的人围成了一个圈,七嘴八舌地议论着。

    如果把东西交出去,这件事就会消停。可是我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倔强地护着怀中的东西。

    “还给我!”店老板更火气伸手过来就要抢。

    我憋着眼泪,紧紧握着那比掌心还要大的包子,把手藏到身后,就是不愿意给他。

    “给不给?”店老板一个愤怒,张手就往我头上拍去。

    一个受力不住,我直接倒向一侧。惊慌地用手撑地之时,手掌下的包子瞬间变了形。静静地看了几秒,我直接哭泣起来。

    “哭!还哭!”肇事者抽了抽嘴角,伸手继续拍打我的头。

    我抱着脑袋,感觉特别委屈,哭声放得更大了。

    往来围观的人只是在一侧看着,没有任何人出面劝阻。

    “喂你在干什么!不许你欺负她!”一个小男孩突然从人群中跳出来,张开手臂护在我身前。

    又来一小孩!店老板态度嚣张地说:“哎你谁啊,我就是要欺负她,你怎么着?”

    小男孩双手放到身后,昂首挺胸地说道:“哼哼,说出来吓死你!你这龟孙子,赶紧叫我一声爷爷,我就放了你。”

    店老板看着他发笑,“要是不叫怎么样?”

    小男孩龇牙咧嘴地说道:“要是不叫?不叫的话,你的麻烦就大了!”

    店老板立即沉了脸色,扳了几下手,发出一阵呱啦的声音。他缓缓地朝我们走来。

    “快跑!”

    小男孩拉起我就朝着远离集市的方向跑去。我有些体力不支,追不上他的步伐。

    跑进公园里,小男孩让我躲在林木后,由他来引开那个人。

    不知过了多久,天色暗了下来。我坐在石板凳上等待着。肚子空空是一回事,那个好心帮助我的人又是另一回事。

    会不会被那个凶凶的老板抓住了?我忐忑不安地站了起来,往返了几步,瞬时也不知该如何为好。

    “喂!”

    一声叫唤从身后传来,我诧异地回头。小男孩蹭着嘴角,慢慢走了过来,“我还以为你回去了呢!”

    小男孩从口袋中摸出了一个透明的塑料袋递给我,里面装着两个包子。

    我接了过来,有些诧异地看着他。

    小男孩解释道:“给你的,你不是饿了吗?”

    我握着袋子,看着他那微肿的脸上还残留着,满心感动地哭了。

    “为什么要当小偷?”静坐在我身旁的小男孩终于发话了。

    “我饿了。”我如实交待。

    “饿了就可以去偷了吗?有人教你拿别人的东西是要给钱的吗?”

    “我没钱。”

    小男孩静静地看了我几秒,伸手从口袋中摸了一张钱出来,“那我的这些给你。无论如何,都不可以去偷东西。”

    他把钱递了过来,我立即拒绝道:“我不能要别人的东西。”

    “经过我的允许就可以了。好了,我现在允许你可以拿我给你的钱。你可以拿了!”

    小男孩一脸骄傲硬是让我收下,我迟疑地接过来。

    回家的路上,我一直紧握着那几张钱,心中早就忘记了中午不愉快的事情。

    走进屋子里,便能感觉到气氛很不对劲。

    在客厅中,多了几位不速之客。看到他们,我有一种想要夺门而出的想法,只是双脚像是装了铅一般的沉重。

    母亲的脸色比往时还要阴沉。她大步走了过来,首先搜了一遍我的全身。没有得到预期的结果,那脸色变得愈发难看。

    目光凌厉地落在我身上,我把握着钱的右手藏在身后。这个动作似乎太明显,她用力地把我的右手拽了过去,掰开我的手指,拿到了那几张被我捏得发皱的钱。

    她握着那几张金钱,痛心疾首,含泪地看着我,“这些钱你从哪儿来的!”

    一个陌生的妇女走了过来看了看,“她偷了一百块钱,剩下的还不到二十块钱。难怪一整个下午都见不着人影,原来是偷了钱去玩了。”

    我大声地反驳道:“不是!那是哥哥给我的。”

    “还在撒谎是不是?!今天真的要好好教训你一顿,才知道错误!”

    母亲怒气冲冲地伸手抄起靠在墙壁上的扫把,朝我走过来,“说不说实话!”

    “那是哥哥给我的,那是哥哥给我的!”我都要急哭了,硬是站直身体没有闪躲。

    “叫你撒谎!叫你偷钱!养你这么大,好的不学,坏的学透!”

    母亲一边恶狠狠地骂,一边用力地打,眼泪却簌簌往下流。我则只有纯粹地大声哭泣。

    最终母亲掏钱还给那户人,那些人才休止。而我因此在家休养了一个星期。

    自从这件事之后,我便换了一所小学继续学业。

    ——

    回忆总是幸福与悲伤交织。过去我还不懂得感恩,现在感恩不由我。

    一筐水果,有坏有好。遵循哪个要坏吃哪个的原则,结果从第一个开始到最后一个,吃到的都是坏掉的。

    感恩也是这样,生前不感恩死后才追忆。结果对现世的人不闻不问,却在他人坟前大肆拜祭礼。

    说的这个,或许就是我吧。

    精神奕奕最终也被疲惫所取代,朦胧之间,我仿佛回到了过去。圆形大桌子,母亲坐在一侧,另一侧还有杜言叔,我坐在中间,仿佛一家三口,屋里一片欢声笑语。

    ……

    次日,我向越柏年请假,死磨硬泡,才终于把请假的事情定了下来。

    前提是让我搬回他那里去住。额……这个算不算是公办私仇?管他呢,反正他让我搬回去,又没说现在搬。到时候我耍赖,他又能怎么样。

    一大早赶早起来,整理容貌,从八点弄到十点现在还在手忙脚乱地吹头发。

    嘀嘀嘀~手机响过了几轮,又恢复了平静。在室内匆匆闪过一道的纤细身影,我把擦拭头发的毛巾随意搭在上下床之间的杆子上,把身上的睡裙脱了下来,换上一件短袖衫加短裙。

    手指扫过手机屏幕,匆匆瞥了一眼上面的信息。下一秒,我急冲冲地拎起手包,走到大厅玄关处换鞋。想起手机还落在卧室里,又急匆匆拎着一边鞋,一边往卧室中跑。

    终于让我成功逃脱房间,出到了小区门口。

    太阳当空,我伸手覆在额头上。太急躁了,所以连伞也没带。不一会我只觉汗流浃背,有些眩晕的感觉。

    一道阴影降落在我的头顶上,我抬眸诧异地看着来人。可能是对方等得不耐烦,便亲自跑过来了。

    伞下一只修长白皙的手握住了伞柄,穿着一身白色整齐礼服的溯景先,微微低头目光温柔地望向我,“热吗?”他那红润的唇瓣微微开合,像是清晨还沾着露水的樱桃晶莹诱人。

    不知是不是烈日使坏,看到水润的东西,我愈发地口干舌燥。

    我甩了甩头,伸手往脑袋上敲:想的都是什么东西!肯定是周身的燥热让我无法集中思考。

    在我还在自我反省中,溯景先已经走到我的身侧,“走吧。”

    溯景先转身,仍旧左手拿着伞,右手搭在我的肩膀上,把我拉近他,“擦了防嗮了吗?太阳这么毒辣,你还穿得这么少,不怕被晒伤吗?”伞往我这边倾斜,我整个身子都躲避在他的防护下。

    “太热了嘛~难得今天不用穿长袖长裤,所以我就挑了清爽一点的装扮。”我低头看着盯着地面,有些拘谨地走在他身侧。

    溯景先低头看了我一眼,随意地说了一声,“我本以为你早上会到警局那边。”

    哈哈一笑,我尴尬地低着头,眉间拧着成麻绳:是我会错意了吗,让我休假一天,原来只是简单的吃一顿饭?好吧,可能是我联想得太多了。只是,为什么感觉我很饥渴的样子?为什么?

    察觉对方的视线落在我的脸上,我愣愣地抬起头。身侧的男人不动声色地挪开了目光。直到上车,彼此都没有再说过一句话。

    “我们去哪儿?”我坐在副驾座上拉着安全带寻找扣口。

    溯景先身子靠了过来,一手握住我的手,另一边找到了扣口,很快就帮我扣好了安全带。

    “先去吃饭,然后看电影。”他温和地说着,伸手把抽纸盒取来,抽了几张往我额头凑来。

    “我们要去看电影吗?”我兴奋地坐起身,凑巧溯景先把手伸了过来。位置差异,他的手直接与我眼角来了一个亲密接触。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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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义女警复仇记介绍:
她,无职无业的游民,勤思苦学,破案是她的兴趣。 他,为人为民的警察,助人行善,付出是他的特性。 她吊儿郎当,空有一腔正义热火;而他道貌岸然,由始至终大爱无言。 单身家庭的孩子,母亲的离世让她的心中掩上半天灰。 正义却不忘私仇。一边是除暴安良大公无私,另一边是深仇重怨徇私枉法。 当黑遇上白,当邪遇上正,当她遇上他,结局又会是怎么样? 他曾说,黑白不相容,正邪不两立。 她曾说,杀人我不悔,爱你我不怨!正义女警复仇记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正义女警复仇记,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正义女警复仇记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