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203室:凶宅
对于我们这个世界,人类的认识是肤浅的。www.uu234.net我们永远无法真正看清这个世界,就好象我们不能隔着活人的皮肉去看清他的骨骼一样。
所以,在你我无法感知的四周,总会发生一些灵异难解的事情,如同在烛火尽头黑暗处的眼睛,无声凝视着我们。
南坪85号是一栋师范学院的家属楼。该楼于五十年代中期建成,木质大梁,一砖到底,分上下两层,每层四户。楼前有一棵硕大的槐树伸展着,遮天闭日,几乎阻挡了整栋楼的光线。
南坪85号中最早的住户是师范学院的校长系主任以及党委书记们。随着时代的变迁,住房条件的改善,校长书记们分批搬出了这栋破旧的老楼。取而代之的住户都是一些地位不高的教职员工和新分来的青年教师。
楼上203室从六十年代中期就一直空着,即使在师范学院住房最紧张的时候也是空着,没有人敢住。
据说,这套一室两厅的房子是凶宅。
如果要解释许多匪夷所思的事情,我想,我们必须从203室的过去讲起。
这间203室最早的主人叫郑作维,曾任教师范学院的生物系。五十年代中期这栋楼建成后,郑作维和校长书记们一同搬了进来,在203室一住就是十多年。
据说,楼前那棵大槐树就是郑作维刚搬来时栽种的。
后来在如火如荼的文化大革命中,地主家庭出身郑作维受到残酷的折磨,精神几近崩溃。在一次批斗会上,他的左眼被红卫兵们挥舞的皮带扣打瞎了。
这位对革命忠心耿耿的可怜人悲愤与伤痛之余,终于失去了继续活着的勇气。第二天晚上从医院爬回家后,就在饭菜里撒下了事先备好的砒霜。
一家四口,连老婆带一儿一女,不到几分钟时间,全家共赴黄泉。
一周之后,要将革命进行到底的革命小将们踹开203室的房门,才终于发现这一家四口横死的尸体。由于当时天气炎热,每具尸体上都长出了斑驳的尸斑,情形相当恐怖。
郑作维的老婆和女儿都倒闭在饭桌旁,22岁的儿子郑浩倒在门边。看得出郑浩在临死前想爬出203室,从他伸出的手以及地上的血迹可以推断,在死亡前他曾做过非常惨烈的挣扎。
郑作维的尸体倒在北边的窗户下。他的脸上浮着一种奇怪的笑容,鼻孔和嘴巴里都渗出血迹,仅存的一只右眼凝望着窗外那棵他亲手栽种的大槐树。
在公安机关对现场作出自杀的判断后,一家四口的尸体就被师范学院的革委会领导出面火化了。
接下来,随着时间的流逝,伴着文化大革命人人自危的心理,这幕惨剧也渐渐淡出了人们的记忆。
*后期,师范学院各部门逐渐恢复了正常工作。住房分配小组把这套空了几年的203室分给了一位姓邓的青年教师。这位邓老师年龄已经不小了,急着要房子结婚,所以并没在意这栋房子里曾死过人。
婚礼顺利举行。到了夜晚,在闹新房的朋友们散去之后,小两口宽衣上床,刚要开始羞涩的亲密时就听见几声怪笑。笑声清晰明亮,仿佛夹杂着些许伤感的味道,猛然听来竟很难分清是到底笑还是哭。
起先邓老师还以为是朋友们在跟自己开玩笑,并没有理会。
可是笑声一直不断,有时候还夹杂着几声女人的啼哭。再加上窗外随风摆动的槐树枝叶,在寂静的夜晚就显得出奇的恐怖。
邓老师终于明白这栋房子真的在闹鬼。于是,他连夜就搬出了203 室。
可是,恐怖的悲剧并没有因为他的离开而结束。
十个月后,邓老师的新婚爱人难产,在送往医院的路上就死了。到医院大夫们剖开孕妇的肚子,发现了一个早已死去多时的怪胎。
这个胎儿没有眼睛,鼻子上面是一个又大又软的额头。
有个好奇的大夫用手术刀轻轻划开了死婴的畸形额头,发现死婴的头颅里竟然没有长脑子,却长了密密麻麻几百个眼睛。
怪胎的事很快就被传开。处在丧妻之痛中的邓老师不久也调走了。
在一连串怪异神秘之后,已没有人再敢住进203室了。这套房子就这么一直空着,直到日历被翻到一九八七年。
八十年代后期是一个全国性的住房紧张时段。师范学院的很多青年教师员工因为没有分到房子,或者迟迟不能结婚,或者祖孙几代人被迫挤在十来平米的简易棚屋里。
学院负责分房的领导焦头烂额,情急之下又想起南坪85号这套空了十多年的203室。
这次分到203室的是一位新调来的研究生。刚来单位就能分到一室两厅的房子,研究生很是兴奋。他怀着钻研科学的诚恳态度想把房子粉刷一新。
第五十四章 算命师严瞎子
传闻小镇上来了一位算命大师,这位算命大师和别人不一样,别人用看,他用摸,因为他是个瞎子。顶 点 X 23 U S
“瞎子算命也能准?”不知道谁问了那么一句。
“准!”有人回答,当然准不准还得自己去试试算算。
高武去了,高武是个五大三粗的汉子,小镇最臭名昭著的混混,欺行霸市,无恶不作。
他叼着烟卷,大咧咧地坐在严瞎子面前,还没张口。
严瞎子就笑了:“想发财吧!你家祖坟被水淹了,想要发迹,速去把你家先人安顿好,再来。”
高武刚要骂娘,严瞎子继续说道:“别在我这里找事,快去看看,如果不对,回来任你处置。”
高武甩着衣袖走了,他真的回老家去看祖坟,没想到祖坟真被水淹了。他回来后去找严瞎子,激动得跪下大呼神人。
严瞎子笑了,准确无误地拉起了高武,弄得高武一愣,这人是真看不见吗?可是他很快否定,这人是真看不见,因为他双眼的眼珠都没了,只留下两个黑漆漆的窟窿,怪吓人的。
高武吓得一激灵,站起来,坐在严瞎子对面,没了嚣张,恭敬地问:“先生你说我能发迹?”
严瞎子点点头道:“人善积德,鬼善积福。你知道该怎么做的,回去吧!”
高武其实没明白,不过他记住了严师傅的两句话“人善积德,鬼善积福。”所以他变了,变得少了霸气,变得把所有的力气都用来赚钱上,所以没多久他就有了自己的事业,不但如此他还变得乐善好施,一时间他成了地方上的传奇人物。
因为高武的关系,严瞎子更加有名了,不过他轻易不给他看相,他说,人的命天注定,可事在人为,算了,知道了,会去设法改掉命运,这是不符合老天的安排,同时会降祸的。
不过严瞎子对鬼怪很上心,谁家家宅不安,他必到,很少收钱,几乎他去过,家宅就平安了。
那是一个阴天,严瞎子在棋盘上摆棋子,一个男人风一样闯了进来,脸色苍白。
严瞎子拿棋的手一抖,棋子掉在了地上。他指着男人说:“你妻子是不是性情大变,午夜梦醒的时候是不是看见她嘴角有血?”
男人点点头,可是立刻想到他是看不见的,连忙说:“是的,先生快随我去看看吧!”
严瞎子没有动,他掐指一算,脸色变得阴暗,嘴里喃喃地说:“来了,终于还是来了。”
来人继续催他走,他恍然回过神来去穿鞋。这时只听房顶上一个细小的声音说道:“先生,我感觉一股熟悉的味道,先生为什么会这样?”
严瞎子在心里回答道:“他来了,你也感觉到了是吧!哎!看来我们的缘分到头了。”
那细小的声音突然有些激动地说:“他……真的来了吗?……”
严瞎子没有继续回答,此时他以穿好外衣和来人匆匆而去,走的时候,他拿走了门口放着的一把红雨伞。
男人走在见面不敢太急,怕严瞎子跟不上,不过片刻间他就消除了这个顾虑,因为严瞎子用雨伞点地走得比他还快,而且走的路就是他家的方向。
男人惊讶之余,暗叹道:“这瞎子真是神人转世,真神仙呀!看来是找对人了。”
一路上严瞎子都没说一句话,当走到男人家门口的时候他站住了,绕着房子走了三圈,然后回到大门前推门进去,手中的雨伞明显一鼓一缩,一道白烟在屋里一闪。
男人的妻子拿着柴刀冲了出来,看见严瞎子就砍,严瞎子机敏地躲了过去,男人的妻子回身继续向他冲过来,白影挡在了严瞎子的前面和男人的妻子纠缠了起来。
*在门口看得心惊胆颤,吓得腿都软了。
严瞎子冲着男人的妻子大喝:“你这个孽障,还在继续害人?”
男*子哈哈笑着说:“谁是孽障,我看你才是,你抢走了我的妻子,害得我孤苦。”
还没等严瞎子说话,白影化成一个白衣女子,她悲痛地说:“事到如今,你还不醒悟?你还在怪严先生?其实是他救了我,你别在作恶了,我们一起去阴间吧!哪怕是下地狱我也陪着你。”
男*子脸上流露出了悲伤的表情,他叹了口气说道:“青青,你变了,你忘了我们是怎么死的了吗?我们就是被这些看上去道貌岸然的人逼死的,说我们是奸夫*,我们真心相爱有什么错?为什么老天硬是要拆散有情的人。”
白衣女人悲伤地说:“是我不好,本来有丈夫还和你在一起,害得你和我一起被逼死。可是事情已经这样了,我们也只能认命了,先前我阴魂不散四处害人是我不对的,早晚会被阴司抓去,魂飞魄散。先生说他会帮我们超度,让我们转世投胎。”
男*子愣神之间,严瞎子拿出腰间的葫芦,他用力一怕葫芦低一股黑烟便被吸入葫芦中。等到黑烟完全被吸尽的时候,严瞎子连忙盖上了葫芦盖,葫芦里声音如雷,他咬破手指在黄纸上写了一道符贴在了葫芦上,葫芦里的声音才慢慢变小。
白衣女子来到严瞎子面前,眼神担忧地望着葫芦,严瞎子道:“放心,我不会伤害他的。”
白衣女子这才放心的化成一缕白烟钻进雨伞里。
严瞎子在腰间拴好葫芦,拿着雨伞走了。
从此小镇上的人再也没见过严瞎子。
第五十五章 鬼爪
这个故事是乡下的表哥讲给我听的,他说事情发生在他十三岁的时候,那时每到夏天他和村里的男孩子们都会去村子外的小河里洗澡。www.uu234.net
那年的夏天非常热,我们玩得一身汗后吵着要去小河里洗澡。张罗最欢的是村长家的儿子,他是这帮孩子的头,他的提议没有哪个孩子敢不从,所以,我们一哄声地跑到了河边,下河时,村长家的儿子让大伙在岸上看着他游,说是要大伙欣赏一下他跳水的姿势,像不像电视上的跳水明星。
我们听话地站在岸上,看他一个猛子扎进了水里,半天没浮上来。不知道谁喊了一声:“哎呦!不会出事吧?”
孩子们这才慌了,而我表哥说他当时还挺英雄的,没慌没乱地跳下了河,在水里他摸索着向前游,摸着摸着他摸到了一双手,正高兴的想要往上拉的时候,他的脚脖子被人使劲的拉住往下拽,他当时害怕极了,用力的挣扎着,可是怎么也挣扎不脱,他忍不住向脚脖子上看去,一只苍白骷髅死死的抓住他的脚脖子,他连惊带吓,在水里失去了知觉。
在一阵剧烈咳嗽后,他醒了过来,发现自己躺在岸边,村长的儿子就躺在他身边,还有几位大人围着他们转悠。说道这里表哥不说了,我问他后来那?
他说后来村长的儿子死了,再后来村里就严厉禁止孩子们去河边洗澡。
我追问道:“河里的骷髅手是真的吗?
表哥没回答,只是拉开了他的裤腿,给我看他的脚脖子,上面有很深的五道伤痕。
我看得心惊,大热的天生出一身的冷汗。
第五十八章 尸变
尸变是个匪夷所思恐怖至极的词语,指的是死尸受了某些外间因素而突然复活,但这复活的死尸已失去了人性,只是一具没意识的行尸。顶 点 X 23 U S很多人觉得尸变不过是作者UU小说的恐怖故事或是民间传说,根本没有任何真实性,可是这样的怪事要是实实在在发生过,不得不叫人毛骨悚然。
民间有一种传说,人刚咽气的时候,活人不能趴在死者的身上哭。因为如果眼泪掉在了死者的身上,死者有可能会借气还魂发生尸变。
那是我极小的时候,还不知道什么是死亡,只知道满屋子的人都在哭。而床上躺着最喜欢我的太姥姥,我不知道怎么回事,只是傻傻地看着妈妈,姥姥,还有好多婆婆一起趴在太姥姥的身上嚎头大哭。
我透过缝隙偷偷地向里看,我发现太姥姥的手动了动,很怪异的动作。于是我大叫:“太姥姥动了!”
我的声音尖锐,震住了满屋子的哭声,所有人都看着我,瞪大眼睛,这一刻我被吓坏了,还以为我做错了什么事,惹来了那么多严厉的目光。妈妈首先扑过来,抱住我质问:“你怎么跑来了,不是让你在隔壁自己玩吗?”
我没敢说话,可是眼睛还是盯着床上的太姥姥。因为我发现她的眼珠在动,于是我指着太姥姥高喊,太姥姥醒了。
所有人又是一惊,这一次她们都转过身去,向床上的太姥姥看去,太姥姥她真的睁开了眼睛,眼神空洞眼珠子直勾勾地盯着房顶。
“啊!……”房间里顿时响起了一声声的尖叫,吓得我哇哇大哭,然后被母亲强行抱走了。
那天夜里家里的大人都一夜没睡,后来太姥姥的房间成了禁区,不准我们小孩子踏进一步,不过我很好奇,经常偷偷地趴在窗户缝里偷看,太姥姥真的醒了,她可以坐起来,还能健步如飞地行走。不过她的眼神特别吓人,有一次我偷看时,看见她面墙而坐,对着墙讲话样子非常诡异,后来她突然回头,正好对上我的眼睛,她眼睛里没有黑眼珠,只有白白的眼球,空洞毫无生气,还有她前大襟上的血,触目惊心,吓得我差点尿了裤子。
而且关于太姥姥的流言也越来越多,总能听见邻居们小声议论,说太姥姥她每晚半夜出门,回来的时候浑身是血,第二天附近的邻居家就会有猫狗被咬死,死状吓人,像是被狼扯碎了。
有一天,我正在院子里玩泥巴,突然看见父亲慌慌张张地跑进屋,一进屋就关上了门,我好奇,躲在窗户下偷听,听他们说昨天晚上有个下夜班回家的男人被狼咬死了,他们怀疑是太姥姥,商量着找个神婆来治太姥姥,正听他们商量的时候,舅姥爷突然从太姥姥房子里跑出来叫:“老太太不行了……”
随后我看见好多人冲进了太姥姥的房间,我也跟着挤了进去,躲在角落里偷瞧,只见太姥姥直挺挺的躺在了炕上,已经浑身僵硬,脸上长出了尸斑,这一次我没有听见一声哭声。
后来听父母聊天时说太姥姥的尸体送去火化,火化工火化了一半就嗷嗷大叫地跑了出来,他语无伦次地说炼人炉里的尸体是活的,弄的在场的人心慌慌的,至于那个下夜班的男人是不是太婆婆咬死的我不知道,但是我真真实实地看见太婆婆死而复活的样子太吓人了,因此我还落了个胆小怕黑的毛病。
第五十九章 旧房子里的吊死鬼
要说老房子没死过人的少,要是正常死亡还好,要是横死的阴魂就会聚集在屋子不散。我听姥姥说,她小的时候隔壁住在一对夫妻,男人老是打女人,大年三十那天他把女人打得满脸青紫,姥姥说她听得真真的,除夕夜里,女人整整哭了一夜。
第二天一早男人赌博回来发现女人吊死在家里。
男人毫不怜惜地把女人的尸体,卷在破席子里扔到了乱坟岗。
不久男人新娶了一个老婆,不到一年新娶的老婆就怀了孩子。他们有个孩子,男人到改掉了出去赌博的坏习惯,每天出去干活老老实实赚钱。
也是大年三十的晚上,男人为了多赚钱,在单位加班。他老婆抱着大肚子独自在家过年,心情不好,掉了几滴眼泪。
这时她听见屋里有些异动,不久一根绳子慢慢从房梁上垂了下来。她很害怕,几乎想要夺门而逃。就在她惊慌失措的时候,绳子套里出现了一张苍白的脸,脸上青一块紫一块很恐怖。
她尖叫了一声,那一声非常大,姥姥说几乎震得她耳膜生疼。姥姥听见喊声,惊慌地跑到她家窗户下向里看去,看见女人向着了魔一样,把头慢慢伸进绳套了,
就在她要登到凳子的时候姥姥看见她肚子里闪出一道金光,女人瞬间清醒过来,一脸茫然的看着掉在房梁上的绳子。
就在姥姥又惊又怕想要转身立刻的时候,猛然瞧见屋里女人的身后站着一个影子,这个影子要把女人推进绳套里。就在这时女人突然哎呦一声,抱着肚子蹲了下去,正好躲过影子的手。
姥姥害怕极了撒腿就跑。
不久那家的男人上吊死了,留下一个寡妇和一个刚出生不久的婴儿,姥姥说都是这个婴儿有福救了自己的母亲,而该死的就是那家的男人。
第六十章 鬼咒之鬼娃娃
请不要对自己的娃娃不好
今天,我的妹妹小夕拿着她的新娃娃向我炫耀。顶 点 X 23 U S
真是个漂亮的娃娃啊,大大的眼睛,红红的嘴唇。黑黑的长头发,匀称的脸蛋,苗条的身材。
太迷人了我也非常的喜欢它。娃娃的眼睛,就像会眨一样。但是每时每刻,仿佛都在盯着我看。心里不禁泛起一股凉意。
小夕用它做人偶剧。
在过程中不段地摔打娃娃,娃娃的眼睛还是始终望着我,是一种幽怨。
小夕还在不断地摔打娃娃。
晚上,睡觉了我和小夕刚刚躺下,小夕就睡着了。
夜很安静一点声音也没有。但是,我听到了轻轻地脚步声。就向我走来。
“好疼啊,真的好疼啊,”
“是啊!是啊!我好像骨折了。”
这时,我看见了它新买的娃娃正在朝这边走来。嘴里还念叨着什么。
“嘿银狐!嘘···小点声”
“你怎么会····”
“先不要管这个,麻烦你告诉小夕不要再折磨我了,不然的话她会后悔的。”
第二天一大早小夕就要搬家了。
但是我不知道她拿走娃娃没有。
过了几个月,小夕来找我玩,但是与以往不同,她的新娃娃已经变成了脏娃娃
晚上小夕就住在我家。
又是那股凉意,轻轻的脚步声。
“姐姐”
“谁?”
我又看见了那个娃娃。
“姐姐我才是小夕!”
我感到一阵茫然,突然背后有只手拿走了娃娃。
正是“小夕”!
“你要干什么?”
“呵呵呵呵······”一阵阴笑。接着窗户被打开了娃娃被扔了下去。
“你不是小夕······你只是一个娃娃。”
但是我知道,娃娃变成了小夕。
有娃娃的朋友们,请不要对你的娃娃不好,不然那一天你就会变成那个娃娃让“娃娃”摆弄······
第六十一章 校园鬼故事《笔仙》(一)
大家好,今天我为大家出一篇校园长篇鬼故事(笔仙)希望大家会喜欢。www.uu234.net
第一章—晓婷缠魂
呜呜,好困,好难受哦,又要去学校了,昨晚玩得太晚了。今天晚上一定要睡一个好觉,不然又会跟今天一样没精神的。好困哦…小希没精神的,闭着眼对着墙上说了一句这样的话,而慢慢地进了梦中…
“啊~,小希你看你又来了。你到底要谋杀多少个枕头才可以啊?这个已经是你这个学校刚开学不久的第四个枕头了哇。难道你还想跟你之前的枕头一样被你这个不是常人的口水被谋杀啊?”英乃火冒三丈地对着小希说。“对不起嘛,习惯了嘛,没办法。”小希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小希,英乃,我回来了,你们有没有想我啊?”“想死了呢。”小希微笑的对着晓婷说“想哦,我想你不回来哦…”英乃对着晓婷说了这样的话。“不要嘛…本来有事跟你们说的…”晓婷嘟着嘴小声嘀咕着。“晓婷,别这样哈。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英乃这个人,都是刀子嘴,豆腐心的。其实是跟我一样担心你不回来的。”小希耐心地对着晓婷的安慰。“那好吧,我跟你们说一件事。今天我发现一个很好玩的游戏,叫做笔仙我跟我一些朋友今天晚上玩了,我们和我那些朋友都是第一次玩笔仙的,所以就问了好些问题。问完我们就马上收拾东西走了。”晓婷很兴奋地说着。“那你们有没有问到很多问题啊?”,英乃好奇的问了问。“问啊,问了好多了,嘻嘻。答案我就不告诉你啦。困了去睡觉了哦!”随后大家都各自回到自己的床上睡起了觉……
第二天一早,“小希,英乃帮我请假好不好?我头有点不舒服,好像发烧了。”晓婷虚弱地说着。“嗯嗯,会的。不过你也要注意点身体哦,我等下就会跟老师说的。然后叫你爸妈带你去医院看看。”英乃一脸担心地说着。可是却没感觉到小希的变化…
“小希,等下放学我们去晓婷家看看晓婷吧,看看她的发烧好没好。”英乃一下课就跟小希说放学去看晓婷。“嗯嗯,买点水果再去看看吧,不然空手去别人家太难看了。”小希马上点头了。时间总是过得很快,不一会就到下午了。到放学时间了,一放学小希就跟英乃出校门。在路边特意找了一个看起来很诚实的阿姨跟她买了好些水果。然后就叫车往晓婷的家去了,很快就到了晓婷的家里了。晓婷的家里比较偏僻,所以路上没什么人,车子很快就到了。在那里小希先去敲门,没过多久就看到晓婷的妈妈开门了。“你好,阿姨。我们是晓婷的朋友,也是他同宿舍的同学。我叫小希,我旁边那个叫英乃。今日来访是来看望晓婷的。可否让我们看看晓婷?”小希很有礼貌地说出了这些话。“嗯嗯。欢迎,既然是晓婷的朋友来看望晓婷,是不可能不给进来的。不过说着也奇怪了,检查身体医生说身体健康,可是高烧就是不退,吃药打针都没用。”晓婷的妈妈越说越失落。“阿姨,别担心。一定会好的。还有阿姨据说,她之前玩过通灵游戏,然后第二天就成这样了,我建议你请一个法师来看看,是否会有事。”小希跟阿姨说了这样的话。“哦哦,孩子他爸倒是认识一个法师,做法很厉害的。我打电话给他爸,叫他爸请这个法师来…”晓婷妈说完就马上打电话给晓婷爸了。虽然晓婷爸正在工作,但是却说着他正在和那位法师吃饭,那位法师独自来找晓婷爸的,问她爸家里是否有一些事。所以她爸就原封不动地告诉法师他所知道的事。
晚上晓婷妈做好晚饭,跟小希和英乃她们吃完后。没过多久。晓婷妈正准备拿东西给晓婷的时候,这时候晓婷爸跟一个男人进来了。不过看那位男人的衣装看起来,应该就是晓婷妈跟晓婷爸所说的那个法师。一进到屋子,那个法师就马上感觉到异样。自己就直直走到晓婷的那个房间,对着晓婷看了看。然后,就出来跟晓婷爸说了这样的一句话:“对不起,实在是太晚了。晓婷被一个厉鬼上身了,而且自己的灵魂不知道飞到那里了。虽然有机会救回晓婷。但是却一定要找到晓婷的七魂六魄,不然明天或后天就会死的。要在那么短时间里面找到七魂六魄是很难的一件事。所以请你们做好准备…”法师低头叹气地说了一句这样的话……
未完待续
第六十二章 校园鬼故事《笔仙》(二)
第二章:笔仙招魂
“不会的,不会的,晓婷不会就这样死的。m.www.uu234.net”英乃激动地说。“晓婷,福大命大不会就那么死的,英乃别担心。”小希安慰这英乃跟晓婷的爸妈,“笔仙,晓婷是玩笔仙的时候被鬼上身,好像是没能把鬼请回去。”“对呀,我昨晚也是听到她说玩笔仙,然后第二天就成这个样了,应该是玩笔仙才被鬼上身的吧…”时间一点点地过去,很快就到了小希跟英乃回学校的时候了,临走前,晓婷的妈妈,叫晓婷的爸爸送小希跟英乃去学校…
刚去到学校,小希跟英乃就看到一群人围在a栋教学楼那里看,而且警察什么都来了。应该是发生什么事了吧,小希心想;就带着英乃去a栋教学楼4楼那里看看,“啊~”……
“英乃,英乃快醒醒……”“诶,这里是哪啊?我怎么在这里的呀?我原来不是在a栋那里的吗?”“你晕血的啊,你看到四楼的死人然后你就昏了过去。对了今晚我们去a栋四楼那里玩笔仙。今天死的那个人是晓婷的朋友,是小我们一届的女孩。可能我们问问她,可能能问出个什么蛛丝马迹。”“不是把?今晚去?……”小希平稳地说着“其实我知道你心里害怕。正常人都会害怕的。不过不这样我们怎么救晓婷?她才刚刚死。距离死亡的时间我猜想应该是昨晚1点多钟。所以今晚去应该能有什么发现的。”“……好吧,既然都这样说了,我就拼了我的老命了。还有小希你怎么懂那么多的?什么都会的一样。”英乃好奇的问着。“没什么啦,其实我小时候酷爱侦探,所以对一些细节比你们懂一点。”“哦哦”……
时间总是过得很快,到了11点半的时候,今天晚上很静可能由于学校死了人,同学们很早就睡觉了。只有小希跟英乃两个人收拾东西向着a栋4楼走去。在路上英乃一直很害怕,紧紧地抓着小希。由于这个学校晚上都有人查教学楼的原因,一般的教室都是不会关门的,小希跟英乃很容易地就进到了四楼刚刚死了人的教室。很快小希就摆好东西开始了召唤笔仙的作法了…而外面好像起风了,小希感觉到后面有股风在后面吹着,让小希后背发凉。随后很快小希就感觉到笔动了。小希跟英乃说了一句“来了。”笔开始动了,没一会笔就走到中间那里了。随后小希就开始问问题了。“请问你是晓婷的朋友吗?”小希问,笔慢慢地走到“是”那里,这时候小希跟英乃都很紧张。而小希旁边的风却没有减少的感觉,其实小希是知道的。今天死的那个人已经来了。可是却还好像带着另外一个人来。因为小希感觉到有两股不同的气息。“请问你是被现在上到晓婷身上的鬼所杀不?”,“小希别问这种问题,会死的。”“不问这种问题怎么帮晓婷啊?”就在刚说完这几句话的时候笔一直没有动,停留在“是”那里。“还有请问笔仙,你旁边是否还有一个人?是不是晓婷啊?如果是你就把笔移动到外面再转回来这次笔移动得很快,从‘是’那里移开然后又回到‘是’那里,“真是太谢谢你了笔仙。晓婷…”突然见教室外面的门受到一股很大的阴气撞进来,搞得教室的门都响了。小希知道来了一位不速之客,可能就是杀害晓婷朋友跟上晓婷身的那个鬼……
“快走,英乃。”小希激动地说着马上拉着英乃走了。“怎么了?小希怎么一听到门响你就马上跑啊?笔仙还没请回去呢?”英乃奇怪的问着。“现在没时间解释那么多,如果想活命就马上跟着我跑。”正在准备出到门口的时候,门突然关上了。……
未完待续。
第六十三章 校园鬼故事《笔仙》(三)
第三章:晓婷之死
咚咚咚…,“快开门啊,救命啊……”英乃拼命的想要打开门,可是门好像反锁了一样就是开不了,突然间,小希感觉一股风在后面吹过,小希是懂的,鬼在背后,“英乃千万不要回头,回头就完了。www.uu234.net”小希慎重地警告这英乃,可谁知道,说完这句话,英乃叫得更厉害了。都快哭了出来。“别哭啦。英乃是我错了啦。乖哈”小希道歉式的对着英乃说……
这时候小希又感觉到后面有人在动她。貌似想让她回过头去。小希看了一下英乃,“英乃不是叫你别回头了吗?干嘛回头啊?”谁知道英乃这时候已经回头看了,好奇心总是能战胜害怕的。汗死,英乃这时候已经吓傻了,声音都不会出了,小希也回过头看了过去,一个血淋淋的人站在那里,对着小希跟英乃笑。看到小希转过身来,那个人马上灵机一动,就想向小希扑了过去,“滴答”门开了,怎么回事?而且那个鬼还好像被什么抱着一样,突然传出了一句“快走,小希,英乃。你们一定要活着出去,连我这份也要活着。”好像是晓婷的声音。“晓婷,对不起,都是我们害的。”小希哭着对着教室说。“别自责,有你们这些姐妹我已经很足够了,快走,我快撑不住了”……
刚说完小希就拉着英乃逃出了这个教室,路上却不知道怎么回事,一点声音都没有,很平静。可是越是平静越感觉到可怕。“啊~~~”英乃听到一个人的惨叫声。“是晓婷的,她的声音我能听出…”小希忍着眼泪说,“不要,不要,我要去救晓婷。”英乃边哭边说着,说完马上打算向教室那边跑去,却被小希拉住了,“英乃你现在去也是没有用的,你斗不过她,你要是去了,就浪费晓婷牺牲生命为我们开的路了…”小希平稳地拉着英乃走,一路上小希带着英乃一声不吭地往着宿舍的方向跑去,可是英乃时不时还是看着小希的眼神,突然间英乃感觉到小希是不是不伤心。随后很快她们就跑回宿舍了,小希马上从书包里面拿出了几张符,贴在了房间的窗户,跟门口。贴完之后,小希一声不吭地抱着英乃哭了起来,而且边哭边说着:“晓婷,对不起。都是我们害了你。”英乃听着小希说的话也跟着小希一起哭了起来。小希回想起,我们在一起的的点点滴滴。可是到最后却是最好的姐妹害了她……
“很晚了,快睡觉吧,英乃。”这时候已经3点多了,小希想着明天要去学校,叫英乃去睡觉。“嗯嗯,你也早点睡吧,晚安。”说完两人便各自回到自己的床位上去了,回到床上英乃望着以前晓婷睡的位置,一直想着晓婷…而另外一边就是想着今晚的事不会那么简单地结束的。那个鬼魂完全很有可能会再来寻仇的。而到底为什么来这个不知道,在这段期间叫英乃行动小心点。而且我一定要把那个鬼的底细找出来。一定要为了晓婷报仇……一整晚小希跟英乃还是一样没有能睡着,学校的铃声响了之后,她们全部都准备好东西朝着学校门口走去,因为她们都已经打算逃课去看看晓婷怎么样了,所以就朝着学校门口走去的方向走了。
这次她们没有再去等公共汽车了,就直接去叫计程车,这样可以快一点,虽然可能浪费了一点,但是至少要去看看昨晚晓婷到底怎么样了……没一会计程车就到了晓婷的家。随后小希就跑去敲门,敲了很久才见晓婷的妈妈开门,一进门就看到晓婷的家人全都在,一问才知道,法师已经确认晓婷已经没有救了。所以叫他们家人准备好葬礼。但是由于晓婷死得早,以他们那里的规则,白发人是不能送黑发人的,这样黑发人会受不起。所以现在在晓婷家里的全部都是晓婷的姐姐,和爷爷奶奶跟爸妈,所以法师跟着晓婷的叔叔们一起送着晓婷上山。了解到这个情况之后英乃跟小希安慰着晓婷的家里人,安慰归安慰,可是晓婷的妈妈一想到自己女儿死了之后就开始哭了个不停。看着晓婷的妈妈哭得那么伤心小希决定要帮助晓婷,一定要把这件事调查清楚……
未完待续
第六十四章 校园鬼故事《笔仙》(四 )
第四章:大结局(呵呵。顶 点 X 23 U S最简单的介绍哈,可能写完这篇以后由于有事基本不会再写了,所以希望大家见谅。)
回到宿舍之后,英乃再也哭不出来了。因为她懂得晓婷是为了她们才死去的。英乃知道不能就这样让晓婷白死了。就在这时,“英乃我决定了,要为晓婷报仇…”小希说了一句这样的话。“可我们怎么帮啊?我们又不懂法术是不可能斗得过那鬼的。”“其实我一直没告诉你,我打自从小就有阴阳眼的,虽然一直没跟你们也是因为觉得告诉你们也没用,所以就在那次玩笔仙的时候我看到了晓婷对着我们笑,而且由于我从小就能看到那些不干净的东西,所以我爸妈带我去看过法师,请教过他们一些问题。而且那个法师对我妈说过,那个法师常人是没有机会看到的。要有缘人才能遇见那个法师,在法师给我爸妈讲叙的事之后就送给我这个瓶子,说我以后一定会用到的。而且还叮嘱我时不时要给这个瓶子放自己的血……”说完小希便从包里面拿出了一个贴着符咒的瓶子,瓶子里面装着一个小孩,很小很小。听小希说,那个是一个母亲由于被强奸了所以怀下了这个孩子,但是由于那位母亲一直想不开就带着怀了8个月的小孩上吊自杀了。所以在一起的偶然机会,那个法师就给了小希爸妈这个女人的胎儿。并把那个胎儿用一个贴着符咒瓶子给小希。因为在当时那个法师是出了名的可以预知未来的事,所以小希的爸妈就接受了法师给的鬼胎……
“今晚看来那个鬼魂应该能找到我们这里,所以我打算今晚在宿舍那里等着她来。”小希对着英乃说道。
等待的时候时间总是过得很慢,要是在不知不觉之间时间就会过得很快。一晚上小希跟英乃再也没有多说什么话了,只是一直在等待这那位女鬼的到来。
小希看了看时间“10.57分。”还有三分钟就到11点了,11点的时候正常的鬼都能出来走动了。所以小希跟英乃都一直在提心吊胆……到了11点的时候,外面突然起风了。宿舍的灯突然间全灭了,可是不一会又亮了,亮的灯却是红色的、小希知道这个鬼已经来了。
“小希你看到什么了没?”英乃小声的地着小希说。“什么也没看到啊。”这时候小希也开始纳闷了。平时都是能看到的,为什么今天看不到?这时候宿舍里头响起了一股很邪的风,“我在下面好冷啊。我要你们全部下来陪我~”小希跟英乃都听到这句话跟一些冷笑,而且一直重复这句话,这让小希跟英乃都开始害怕了。
突然间门被一股风吹开了。而且门外正站着一个人,令小希万万想不到的是,门外那个人却是晓婷,小希只见晓婷一步一步地走进来。眼神充满了怨恨,而且脸一边掉着皮,眼睛里面流出了血。这让就算从小到大有阴阳眼的小希都觉得恶心。英乃看到小希的样子及惊奇又害怕的表情,“小希你怎么了?你看到什么了吗?”“我看到晓婷站在门外,眼神充满了怨恨,而且脸一边掉着皮,眼睛里面流出了血。”话刚说完晓婷就扑向小希去了。两只手紧紧的掐着小希的脖子。小希只感觉到自己快喘不过气了。可是突然间小希胸口的那个符亮了起来。而晓婷却自己弹开了,准确地说是被那个符给弹开的,小希手里拿着那个瓶子却不忍心打开,因为对方是晓婷小希不忍心。
这时候由于攻击小希失败晓婷却把目标转向英乃去了。英乃完全不懂怎么回事却感觉到有人在掐她。看到英乃被掐,小希马上抱去打晓婷,可是晓婷完全没反应。小希看着英乃的表情变化,越来越不对劲。于是小希边打边哭了起来。“快放出那个鬼婴她不是晓婷,晓婷在前几天不是已经死了吗?她是那个鬼。”英乃说过没一会就断气了。
这时候小希终于明白了,晓婷是不可能杀我们了,这时候那个伪装成晓婷那个鬼突然见大笑了起来。没一会就变成上次的那个模样了。小希正打算解开瓶子却又被那个鬼掐住了。由于刚才就被掐过,现在还被掐难免会有点用不着力,就在这时,小希感觉要晕了过去。瓶子突然从小希手上掉到地面上摔破了。这时候突然间外面下起了雨。风更大了,而瓶子周围冒出了一些烟,一点点形成一个小孩。突然间那个小孩向着那个鬼扑了去。那个鬼的手这才从小希的脖子放开。那个鬼跟小孩在那里打了一会,完全不知小孩厉害,没一会就被小孩给灭了。这时候小希对着小孩说了句“谢谢你。难道你就是我养的尤林啊?”小孩点了点头。随后便开始消失了……
事后小希就报警了,警察来到宿舍里面查看却发现里面有很多令人想不到的地方……
完结。
第六十五章 镇尸广场 (一)旱魃
镇尸广场(一)旱魃
“轰隆隆···”伴随着挖掘机的轰鸣声,鼎盛镇的钟鼎广场开始动工改建,据说这个广场是在清朝建造的,当时这个最重要的作用是用来祭拜天地,一个巨大的铜制九鼎就是钟鼎广场的标志,鼎身上刻着四条龙,分别对应着四个个不同的方向,鼎的四个脚一直深入地下,不知道有多深。www.uu234.net
据说这个鼎下面压着一个恶人的尸体,因为他活着的时候作恶多端,是一个欺压百姓的恶霸,因酗酒暴死在家里,死后根本无人问津,尸体腐臭冲天,附近的居民受不了了,才找了一个地方随便埋了他,谁知道埋的位置不好,没多久埋尸体的地方人们发现开始有水溢出来,没多久就发现那个坟附近都是湿漉漉的一大片,开始人们都没有去注意这个,但是百年不遇的大旱天气开始让村里的老人注意这个坟,因为无论天气多干,坟头附近都是湿漉漉的,一个看风水的大师来过这里,未等到坟前就已经感叹道这里是一个养尸地,在众人一头雾水的时候他下令挖开那座湿漉漉的坟墓,很快村里的几个年轻力壮的人带着铲子锄头过来就开始挖。令众人不安的是,他们挖着挖着,坟头竟然还有水溢出,风水师不禁倒吸一口凉气,没多久,随着“嘭”的一生,锄头挖到了棺材,破开了一条口子,一股浓烈的臭气从棺材里飘了出来,不少人捂着鼻子骂到“什么味儿!太臭了!”
很快棺材被整个抬了出来,几个人手忙脚乱地准备开馆,“且慢!”只听那个风水师大喝一生,从身上摸出了一个葫芦,从里面道出了一些油一样的东西抹在了自己的鼻子里,并分给了大家。“这是生菜油,能防尸毒,大家都抹一些在自己的鼻子里。等等开棺肯定会黑气熏天”不出他所料,棺材盖打开的那一刻,一股股黑气争先恐后地涌了出来,浓烈的臭气弥漫在空气中,虽然鼻子里有生菜油,但是还是有几个人因为受不了这种强烈的刺激开始呕吐。
风水师走上前去,看到了尸体,不由倒吸一口凉气,那尸体长期躺在这么潮湿的环境里没有腐烂不说,还浑身长了一层细细的白毛,尸体有些干瘪,就感觉是一副皮囊包裹着一具白骨,薄薄的嘴唇无法包裹住那一对长长的獠牙,而尸体的手指和脚趾都长出了长长的暗黄的指甲!恐怕除了风水师谁都不没见过这种东西,但是从老一辈的口中听说过,这个也许就是所谓的僵尸。“旱魃!”风水师惊叹道,“还好发现得早,不然再等一段时间,等他多吸收够了这里的阴气,说不定就有诈尸的危险,你们快去找柴火来,速速把这个旱魃烧了!不然此物后患无穷,他日必定危害人间!”
很快棺材旁边堆起了一个高高的木柴堆,几个人正在合力把棺材抬到了木柴堆上,然而此时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就在人们将要把棺材放到柴火堆上的时候,棺材开始摇晃起来,起初人们觉得是以为棺材比较重,摇动一下很正常,可谁知棺材越摇越厉害,抬棺材的人开始发现有异样,正要开口叫风水师,谁知突然从棺材里传出“嗷”的一声吼叫!“妈呀!”几个抬棺材的人吓得撒开手就跑到一边,棺材的一半“嘭”的一声落在柴火堆上,另一半则重重的砸在了地上。棺材盖子“啪”的一下倒了下来,露出里面那具干瘪的尸体。而那个尸体的眼睛大大的睁着!“咚”的一声竟然从棺材里跳了出来!
“僵尸啊!”棺材旁边的人疯了一样向四处跑去。
只见风水师纵身一跃,飞身一脚踢在僵尸的胸前,那僵尸却似毫无感觉一样,身体未向后面移动半分,反而伸出手来抓住了风水师的腿,想要一口咬上去。见此状的风水师另一条腿用力一蹬,腾空而起,一脚踢向僵尸的嘴巴。僵尸受了这一击虽向后退了一步,但却放开了风水师的腿。风水师一个鲤鱼打挺从地上跃起,从背上抽出桃木剑,飞身一跃向僵尸刺了过去!桃木剑正中僵尸胸口!“啪”的一声,桃木剑应声而断,风水师不由一惊,见那僵“尸唰”的一下,一张黝黑的爪子带着一阵强风“唰”的一下闪过,风水师躲闪不及“嘶”伴着衣服撕裂的声音,风水师胸口一片腥红。风水师连忙后退数步,从包里抽出一把铜钱扎成的剑,咬破自己中指,将血抹在剑上,随后又抽出数张符纸,口中念念有词,“嘭”只见他手上的符纸自然了起来,随即向着旱魃的方向用力甩去,那几张符纸似乎变得异常锋利,硬生生的定在了旱魃的身上。“嘭、嘭···”定在旱魃身上的符纸自燃的更加剧烈,很快旱魃就身上就被熊熊火焰包裹起来,旱魃也因身上燃烧的火焰开始在原地张牙舞爪的乱抓起来。风水师见状口中默念口诀一个箭步冲上去,手中铜钱剑顿时好比被火灼烧过一般,通体泛红,“噗”的一声刺入了旱魃的体内。
“嗷”旱魃大叫一生,双爪用力向对面抓去!硬生生的刺入了风水师的腹中,“哇”只见风水师口吐鲜血,”哇啊啊!”风水师怒吼着,用尽自己最后一丝力气,用力将铜钱剑刺进了旱魃的心脏。
“嘭”风水师和还在燃烧着的旱魃相对倒下,村民马上涌了过来,把风水师团团围住,村长充上前去抱起风水师问道“陈大师!你没事吧!?”
“我···我命不久矣,此物虽被我击败,但我法力有限,未能彻底根除,现在将青蚨剑钉在他的心中,尔等切勿再想用火使其烧尽,以免破了青蚨剑的灵气!”风水师断断续续地说道···
“那就这么把他埋了?万一哪天他再起来危害人间怎么办”村长连忙问道
“将其埋在村东那条河旁边,立上一块嘲风雕像用来镇压和消磨他的戾气,终会有一天会有一个得道高人来替我化解他的···”话音刚落,风水师就断了气。后来,人们将旱魃封在了一块厚厚的石棺里,里三层外三层的又加上了木棺材希望能够关住这个不祥之物,又在蹭蹭棺材之上立起了一尊巨大的嘲风象。而时间一过就是两百年···(未完待续)
第六十六章 神农架恐怖之旅(1)
神农架!一个充满了神秘和传说的地方,一场车祸将三个年轻人意外地送入了神农架那人迹罕至的原始森林里,从此开始了他们惊心动魄的恐怖之旅。顶 点 X 23 U S
透明坠子里神秘的女人、触目惊心的尸体、诡异的黑苗山寨、耸人听闻的血咒以及
数年前花苗巫女的恶毒诅咒等,将这三个大难不死的年轻人卷入了一场是非难辨的爱恨情仇里……
第一章:神秘的脸
现在是下午三点多钟,*的下午三点,照常理来说应该还是阳光灿烂的,但现在韩刚三人所在的树林里几乎没有什么光亮,因为林子里的树长得实在是太茂盛了。一棵棵的参天大树挨挨挤挤地耸立着,蓬勃的枝叶把天空遮得严严实实,让穿透力极强的阳光也无可奈何,只得借着枝叶被风吹动时露出的一点空隙,赶紧钻进来,在地上留下斑驳的光影。因为没有光线,整个树林里显得幽暗,阴森。
郝洁无力地靠在一棵树上,“我走不动了,韩刚,我们歇歇吧?”她前面不远处的被叫做韩刚的男人看起来也就二十六七岁的样子,此时回过头来,也是一脸的疲惫,“再向前走一点说不定就能走出去了,你就坚持一下吧。”他又环顾四周,“这里看起来象是原始森林,现在是白天还好说,要是到了晚上,也许还会有什么野兽,我们都走了那么久了,再走一会说不定就能走出去了。”
他旁边还站着一个女孩,此刻也顺势靠着树坐了下来,擦掉了汗,她喘了口气,昂头问韩刚:“韩刚,你说我们还能活着走出去吗?我们也太倒霉了吧。”
韩刚看两个女孩子都坐了下来,只得无奈地说:“好吧,我们只能歇一会儿,郝洁,你到这边来坐。”
郝洁踢踏踢踏的走过来,往韩刚身旁一坐,就发起了牢骚:“你说韩刚,我们干吗好死不死的要到这不毛之地来旅游啊,啊?这是谁的主意啊?我***要是能活着回去非扒了他的皮不可。”
韩刚没有接话,只闭目养神,他要把今天发生的事情好好的捋个头绪出来。
也不知当初是谁提出组织这次旅游的,反正话一提出,办公室就立刻沸腾了起来,好不容易盼到了五一黄金周,哪能不出去玩玩呢?同一个办公室的八个人几乎都一致响应,只因听说神农架曾经出现过野人,所以就选定了这人迹罕至的地方作为目的地,准备来一次探险之旅。
然后就是快到目的地的时候,兴奋的同事们开始在车上唱歌,再后来也不知怎么的那车就出事了,反正韩刚醒来时就已经躺在了这个没有人烟的森林里,万幸的是他没有落单,因为和他一起的还有思佳和郝洁两个女孩子。
郝洁看韩刚一声不吭,火气一下子就冒上来了,“喂,韩刚,干什么哪?你可是我们中间唯一的男人哦,快点说说话呀。”
韩刚歪头看了她一眼,又看看那边的思佳,“我说郝洁,你就没个丫头样,要是对人家说你是个老师,可能打死人家也不会相信的,你就不能跟人家思佳学学,真是。”
郝洁立即瞪大了眼,霍地一下站起来,把腰一叉,“我告诉你韩刚,你以为自己是谁啊?本姑娘我就爱这样,你管得着吗你,没事就拍人思佳的马屁,人家喜欢你吗?什么呀……”
另一边的思佳早就习惯了两人的争吵,根本就不去听,她无聊地拾起地上的落叶,有一下,没一下地撕着。然后她的眼就盯在了一片落叶上,伸手拨开那片落叶,露出了一截红丝带,她捏住了叶片下的那截红丝带,轻轻地一拽,连在丝带上的一个小巧的坠子就被拽了出来。
擦掉坠子上的泥,思佳立即发出了一声轻叹,天哪,这里竟会有这么漂亮的东西,一颗晶莹透亮的珠子。思佳把珠子拿近眼前细细的观看,这珠子有拇指大小,晶莹剔透,也不知是不是玉,最奇特的是就是这珠子的中间还有一粒血红的小点。
思佳把珠子举起,凝神去看珠子中的小红点,那小红点似乎动了一下,思佳揉了揉眼,一定是自己眼花了,再凑近眯起眼来看,那小红点又动了一下,然后渐渐的向四周扩散开来,那丝丝缕缕的鲜红渐渐的凝聚成形,珠子里出现了一张脸,一张女人的娇美的脸。
思佳觉得自己在出汗,她的手开始颤抖,因为那张脸对着她极为妩媚的笑了起来。
第二章:前方的光亮
韩刚和郝洁终于吵累了,两人同时发现了思佳的不对劲,闭着眼靠在树上,好象睡着了一样。若依她平时的性子,怎么也会劝上两句的,今天怎么一声也不吭了呢?
郝洁疑惑地喊了一声,“思佳,睡着啦?”
“嗯。”思佳睁眼看过来,“不吵了?不吵了我们就走吧。”说完话也不等俩人回答就自顾自的站起来,向前走去。
郝洁和韩刚对看了一眼,再看向思佳,都在心里奇怪,这思佳怎么了,生气啦?怎么感觉怪怪的。郝洁快走了几步追上她,“喂,你是不是生气了?”见思佳不答话,又接着说:“我和韩刚只是随便说说,开玩笑的,你别往心里去啊?其实就韩刚那样的,哪里能配得上你呢?嘿嘿。”
思佳突然停住了脚,回过头来看郝洁,声音冷冷的,“如果你不走,就一个人留在这儿说话吧,还要走好远才能到前边的寨子。”她的眼神让郝洁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冷噤。看郝洁张大了嘴,她冷冷的一笑,凑近了郝洁,低声说:“晚上这里有狼,它们专爱吃你这样女人。”说完话,留下尚张着嘴发愣的郝洁,她转身继续向前走。
后面的韩刚也追了上来,看郝洁站那儿发愣,便拍拍她,“干吗呢?还不走?”“韩、韩刚,”郝洁仿佛从梦中惊醒一般,追着韩刚,一脸迷惑的说:“韩刚,那是思佳吗?”
韩刚翻了她一眼,“我可不想再和你吵架。”他快步追上前面的思佳,两人并肩走着,韩刚也不知跟思佳说了什么,思佳便笑了起来,并回头招呼郝洁,“喂,你快点儿,怎么走这么慢啊?”“噢。”郝洁看思佳招呼自己,皱皱眉挠挠头,快步追上,跟在俩人后面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
只是三人都不再说话,一个劲地向前走,一时间只有脚下踩着厚厚的落叶发出的咯吱声。郝洁边走边看着思佳的背影出神,这思佳一向都是温柔可人的,连吵架都不会太大声,可刚才她的声音、眼神还真吓到了自己,也不知她什么时候学会了吓唬人?郝洁长长地叹了口气,努力使自己跟上他们。
也不知又走了多久,反正林子里已经黑乎乎的,什么都看不清了。偶尔有风吹过,树影摇晃着,看起来象一只只怪兽,刚开始郝洁还觉得害怕,可现在郝洁已经累得什么想法都没有了,就连韩刚也觉得快走不动了,但思佳却象个没事的人一样,一个劲地往前走,很快就和俩人拉开了一大截距离。
郝洁抓住了韩刚的衣服,“我走不动了,韩刚,咱歇会吧,好不好啊?”韩刚看了一眼前面的思佳,冲她的背影喊,“思佳,你走慢点儿,不要和我们走散了。”喊完话,他拖着郝洁的手,“快走,你平时精力最旺了,怎么今天连思佳也比不过了呢?”
“我真的走不动了嘛。”郝洁的声音里已经带了一丝哭腔,平时的泼辣劲早不知哪去了。“真是怕了你,我们追到思佳就停下来歇歇,我拉你走。”韩刚给郝洁打气,拖着她向前走,其实他心里也没底,不知道这林子到底有多大,还要多久才能走出去,该死的手机又没有信号,也许,他们永远也走不出去了呢?韩刚为自己的想法打了个冷噤。
思佳已经停了下来,站在那儿等他们,郝洁几乎是被韩刚给拖过来的,看到了思佳,她立刻瘫坐了下来,“你说的,追到了思佳就歇会,我不走了。”
韩刚也坐了下来,“思佳,反正天已经黑了,郝洁实在是走不动了,我也有点累,你不累吗?咱们稍微歇一会,看看今天怎么过夜吧。”
思佳走到他们面前,一本正经的说:“韩刚,再坚持一会就有寨子了,这里不能歇,有狼,真的。”她伸手就把郝洁拉了起来,“我拉你走,走吧。”也不管郝洁愿不愿意,拖了她就走。
郝洁被她拖得踉踉跄跄,“喂、喂、思佳,你怎么这么大的力气?你、你慢点儿。”但思佳就象没听见般还将她继续向前拖。韩刚见状也只好站起来向前追。
三人就这样拉扯着又向前走了几百米,林子里的树已越来越稀,前方隐隐的有了些光亮,思佳停了下来,看着前方的光亮,深深的吸了口气,喃喃的说:“太好了。”
郝洁和韩刚也兴奋了起来,郝洁似乎又有了劲,看着前面的光亮,兴奋地冲两人嚷嚷,“太好了,有光,有光就是有人家,我们有救了,快走。”说完了带头向前面的光亮处跑去。
韩刚见她蹦蹦跳跳的样子,苦笑了一下,这个郝洁,真象个疯子,不过这也难怪,她一向就是这样疯疯癫癫的。看见一边的思佳,韩刚走过去,将她头上的一根草拿掉,温柔地说:“思佳,走吧,我们到前边看看,找个地方好好的休息一下。”
思佳看他笑了笑,“是的,找个地方先休息一下。”韩刚自然的拉住她的手,向前走去。
几分钟后,三人就走到了光亮处,郝洁早已站住了,听到两人的脚步声,郝洁如梦呓般的发出惊叹,“天哪,思佳,韩刚,你们见过这样的地方吗?
第三章:血迹斑斑的布包
韩刚没有说话,瞪大了眼看着眼前的竹楼。他们不是没见过竹楼,但象眼前这样巨大的竹楼还是头一次看到。
整个竹楼看起来是圆形的,大约有四层楼那么高,第一层是无数根象地基一样撑住竹楼的竹竿,然后越向上竹楼就越小,整个竹楼看起来就象是一根巨大的竹笋插在地上。刚才看到的光亮就是这个竹笋一样的竹楼里的灯发出来的。
这竹楼还有个巨大的门,门口有几个小孩本来正在玩耍,但看见了生人,早已顾不上玩了,呆呆地站在那儿看着三人。韩刚他们此刻就站在这竹楼的巨大的门前惊叹着。当郝洁和韩刚还象做梦一样的时候,思佳已向着大门缓步走去,竹楼上的灯将思佳拖在身后的影子拉成了变形的细长条。
几个在门口玩耍的小孩,看思佳走了过来,不约而同的发出了一声惊呼,迅速地奔进竹楼里,一眨眼就不见了。韩刚和郝洁看思佳走向竹楼,突然感觉到又累又饿,跟在思佳身后也向着竹楼走去。
几分钟后,三人就已经坐在了竹楼的一个房间里,陪着他们的是几个和蔼的老人和一群因好奇而探头张望的娃娃。
这竹楼果然是圆形的,进了大门后就有一东一西两个楼梯可以上楼。上楼后便是一条一米多宽的环形走廊,走廊里每隔两三米的样子就会有一扇门,分别住着寨子里的人家。
原来这里是一个与世隔绝的小村寨,因为地处偏僻,东边被大森林隔着,另几面又都是山,所以已经很多年没有生人进来过了。此刻韩刚三人的到来,就使得这个原本安静的小村寨热闹了起来。尤其是门口的孩子不时的探头进来,好奇地盯着三人不停地打量,对他们表现出了极大的好奇。
几个老人中年纪最大的一个就是这个村寨的村长,名叫贡巴,他对三人的遭遇表示了同情,并热情的招待了他们,表示会想办法送他们出去。
吃了一顿饱饭,又洗了个热水澡,三人被村长安置在他自己的家里,韩刚自己睡一间房,思佳和郝洁共用一间,精疲力尽的三人几乎都是头一沾枕头就立刻睡着了。
韩刚是被一阵嘈杂的人声惊醒的,还没有完全睡醒的他,抬手看了看表,乖乖,九点多了,太阳已从窗外射到了床上,他一骨碌爬起来,刚穿好衣服,思佳就和郝洁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韩刚,不好了,这寨子里出事了。”这句话立刻驱走了韩刚还残留的睡意。
三人慌慌张张地出门,正好看到村长带了几个长者急急地向最上面的一层楼走去,几个半大不小的孩子跟在后面,郝洁立刻就要跟上去,韩刚一把拉住了她,“你干什么?”
郝洁甩开了他的手,跟着他们向楼上跑去,“我也去看看,到底出了什么事?”韩刚一把没拉住,只好跟在她后面过去,又不敢大声的喊她,看看思佳还站在那儿,便又扭回来拉她,拉了思佳边走边唠叨,“这个郝洁,也不知道人家发生了什么事,就跑去看,也不怕人家烦。”思佳和往常一样,对这样的情况通常都不会说什么,只跟着他上去。
三人随着村长他们上了楼,向走廊尽头朝西的一扇门走去,那门里不时传过来断断续续的哭声,到门口时,小孩子停住了脚,村长和几个老人直接走了进去。郝洁他们不敢进去,也站在门口和几个小孩子一起向里面张望。这才看到原来屋里的地上放了一个血迹斑斑的大布包,一个女人正坐在布包旁嚎啕大哭。
看见村长来了,那女人便一下子扑到了村长面前哭喊,“村长啊,你可要给我们做主啊,我们可从没干过什么坏事啊,怎么会发生这种事呢?”和村长一起来的几个老人拉住了这个已歇斯底里的女人安慰着她,将她拉到了一边的竹椅上坐下。
听那女人这么一说,郝洁更好奇了,那布包里会是什么呢?韩刚和思佳这时也来到了她的身后,大家都好奇地盯住了村长的手,因为村长的手正伸向那个大布包。
布包被掀开了,郝洁立刻失声惊呼起来,思佳更是尖叫了一声一下子扑进了韩刚的怀里,全身发抖。那几个跟来看热闹的小孩子全被吓哭了,拔腿就往回跑。韩刚也被吓得不清,紧紧地拥住了思佳。
听见郝洁的尖叫,村长这才发觉他们正站在门口,马上走了出来,满怀歉意的说:“真是不好意思,吓到了你们。”韩刚深吸了口气,让自己镇定了下来,诚恳地问,“怎么回事?我能帮什么忙吗?”
第四章:卡玛的微笑
让人把郝洁和思佳送了回去,村长又特意交待让自己的孙女卡玛陪着受惊过度的两人。
韩刚留了下来,仔细地查看布包里的尸体,因为韩刚的哥哥是公安局的法医,所以韩刚也曾见过不少的尸体,但象这样恐怖的尸体他倒还是头一次看到。
死者是一个男人,一下子看不出年龄,因为他的脸已经变的血肉模糊,五官也看不清了,就象是被人用什么东西从脸上刮过去一样,整个脸已变平了。但他的眼却睁得大大的,仿佛受到了极大的惊吓。更残忍的是,死者生前是个高大健壮的人,但现在已经被人从大腿根部齐齐的切成了两截,并排放在了那个大布包里。
韩刚忍住了心中的恶心,仔细的看那人的脸,突然他发现那人脸上的伤痕隐隐的还能看出有一道一道的抓痕,难道是什么动物抓的?但真正让他丧命的伤口却不在脸上,而是因为腿被人切断,可能是活活疼死的,但他当时为什么没有呼救呢?
韩刚又仔细研究那个切口,切口非常整齐,仿佛被切的不是人腿,而是一块光滑的豆腐,就连大腿里骨头的切口也是平平整整的,若依照常理来说这根本是不可能的。一般做过饭的人都知道,假如你要把肉切的很整齐,那先要把肉冰冻一下,如果你想把骨头切断,并让切口很整齐,那几乎是不可能的,除非你用那种锋利的电锯,可现在看来,这也是不可能的,因为寨子里根本就没有电,晚上家家户户都用的是油灯,所以死者决不是被电锯锯成两截的。
据死者的女人说他昨晚还好好的,下半夜里时突然说肚子疼要去大便,就穿衣出去了,女人迷迷糊糊地又睡了,也没听到什么响动,但当她一觉醒来出去找他时,他就已经这样被包在了布包里,女人当时就被吓昏了过去,直到刚才才醒转过来,嚎啕大哭。
村长皱着眉,和跟来的一个老者耳语了几句,那老者点头下去了。他再看韩刚,“小伙子,你跟我来。”说完转身离去,韩刚迟疑了一下,随后跟上。
村长也不说话,只带着韩刚上到竹楼的最尖端,韩刚好奇的打量,原来这竹楼的最尖端竟是一个不太大的房间,房间里除了一张长桌,就没有再放其他的东西,房间里散发着一股股的清香。原来长桌正中摆放着一个硕大的香炉,香炉里还插着几根未曾燃尽的香,韩刚闻到的香味就是从这香炉里发出的……此时村长的家里思佳和郝洁在卡玛的陪伴下,已经不再象刚才那么害怕了。
卡玛是村长的孙女,也是这个村寨里最漂亮的小姑娘。卡玛大约十七八岁的样子,一张娃娃脸,看起来既单纯又可爱,头发又黑又亮,似瀑布般垂泻到腰下,她的普通话虽然说的不是太好,但她的声音却又响又脆,刚才还给两人唱了首歌。
郝洁和思佳立刻就喜欢上了这个活泼爱动的小姑娘,三人也不知谈到了什么高兴的事,郝洁哈哈的大笑起来,把自己颈子里的一条项链掏出来送给了卡玛,卡玛欢喜至极,不住地低头把玩。忽然她好像想到了什么似的,伸手从怀里拿出了两个翠绿的小坠子。
递了一个给郝洁,另一个递给了思佳,郝洁接过来好奇的观看,这坠子只有小手指大小,是个圆环,颜色翠绿,就象平时首饰店里出售的小指环,触手温润光滑。依郝洁的经验马上就判断出这肯定不是玉,但也决不会是玻璃,不知什么材料做成的。
卡玛解释说这是他们这儿的人用来护身的环佩。思佳用手捏住环佩,正过来反过去的观看,“这不就是一个普通的坠子吗?真的能护身?”
“是啊,很灵的。”卡玛接过话认真的说:“带上这坠子就能得到神灵庇护的。”并且伸出了她的左手给两人看,她们这才注意到卡玛的手上也带了一个。“真的?”郝洁半信半疑的把坠子套进了小手指,大了,再套无名指,大小刚刚好,她得意地把手伸到了思佳眼前晃动,“怎么样?漂亮吧?”
思佳白了她一眼,“真服了你,这也要臭美一下。”说完就将环佩轻轻的套在了左手的小手指上,那环佩竟象专为她而造的一样,大小刚好套住她的小手指,思佳也象郝洁一样把手伸到眼前细细的欣赏着。
见两人都忙着欣赏自己的手,卡玛开心的笑了起来,只是两人都没注意到她甜甜的笑容里似乎还有一丝诡异的笑一闪而过!
第五章:被诅咒过的桶
韩刚一直到天黑才和村长一起回来,这时思佳和郝洁已经吃过饭了,正和村长的家人一起等他们。村长的老婆一见他们回来了,就马上让卡玛摆上饭菜,除了村长和韩刚吃饭时发出的咀嚼声,竟没有一个人开口说话。
郝洁几次忍不住张口要问韩刚话,都被思佳给瞪了回去,怕郝洁再问出什么古怪的问题,思佳干脆站起来把拉她回旁边的房间,只是卡玛却也跟了进来。
又是那种甜甜的笑,“姐姐,今晚我陪你们睡这儿好吗?”郝洁被思佳拉回来正生气呢,一听卡玛这样说,便马上把火气抛到了九霄云外,亲热地拉着卡玛的手,“好啊,好啊,欢迎欢迎,反正你家的床那么大。”看思佳已爬上了床没说话,便冲她喊:“喂,思佳,卡玛今晚和我们住一起。”思佳翻眼,做无奈状,“我听见了。”说完从床上下来,手里便多出了一个小巧的发夹,递给卡玛,“呶,卡玛,给你的,我拿了你的礼物,总要送点什么给你做纪念啊,想来想去,就这个发夹送你最合适了。”
卡玛惊喜地接过来,翻来覆去的看,“哇,好漂亮啊!”那发夹其实就是一个普通的镶了水钻的八字,也值不了多少钱,但卡玛一直生活在村寨里,从未见过这种镶了水钻的发夹,自是惊叹它晃动之间那闪闪的流动的莹光了。
惊叹过后又歪头问思佳,“怎么用啊?”思佳嫣然一笑,把发夹拿过来,“来,我帮你带上。”卡玛听话的坐到她旁边。思佳将她覆盖在额上的头发捋到后面,再把发夹小心的给她卡上,郝洁在一旁指挥着再往左一点,再往上一点。
卡好了之后,郝洁立即拿过唯一的一面小镜子让卡玛照着看,三人嘻嘻哈哈地笑成了一团,已忘了还要问韩刚情况。
但韩刚却在这时掀开帘子进来了,看到屋里笑成一团的三人,忍不住调侃,“喂,我说几个大美女笑什么呢?”思佳和郝洁早已习惯了和他开玩笑,都给了他一个白眼,但被他这么一说,卡玛却一下子涨红了脸,手忙脚乱的将发夹扯了下来,急急地跑出去,“我去帮奶奶烧开水。”
卡玛一路跑到了厨房,就见奶奶刚刚把灶点着了,正在往里面吹气。见卡玛进来了,便把手里的吹气筒递给了卡玛,自己站起来又到外面抱了一些干柴进来。卡玛坐在灶前,接着往里面吹气,那灶里的火很快就旺了起来,奶奶坐在卡玛的旁边又向灶里填了一把柴。
卡玛的奶奶也就是村长的妻子,是个看起来和蔼慈祥的老人,虽然她实际上只有五十多岁,但过多的操劳使她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要苍老许多。她将灶底的柴拨动了一下,也不看卡玛,自顾自的说:“你看这水能烧开吗?”
卡玛此时脸上已没了刚才的笑容,表情也凝重了,和刚才相比仿佛变成了另一个人。她将吹气筒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灶前的地,没有回答奶奶的话,也自顾自的说,“爷爷又去了。”说完将吹气筒放到了旁边,开始和奶奶一起,大把大把的往灶底填柴。
卡玛家的灶是那种将一个大桶砌在里面的灶,烟囱从灶后通向外面,灶台的大桶里此刻已经盛满了水,并用一个木盖盖在了上面。木盖看起来已经是用过很多年了,此时已盖不严那盛水的大桶。
卡玛和奶奶都不再说话,只不停的往灶里填柴,灶底的柴烧的噼噼拍拍的,火势一直都很旺。可奇怪的是,火已烧了半天,那盛水的大桶却始终没有冒出一丝热气来,仿佛桶里仍是刚装进去的生水。
很快灶前的一大堆柴就烧完了,奶奶马上又抱了一堆进来,她的脸色已经变的很难看了,将柴往灶前一放,看了看卡玛,犹豫了一下,但还是转身出去了,卡玛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但最终却什么都没说出来,只是开始流泪。
她泄愤似的不断将柴填进灶底,流出来的眼泪很快就被火烤干了,在她的脸上留下了一道道痕迹。灶底的火已将她的脸烤的通红,眼看第二堆柴就要烧完了,那大桶却依然没有冒出热气,好象桶的外面被罩上了一个防火层一样。
第六章:诡异的布娃娃
看来水是烧不开了,卡玛把灶边的最后一把柴也填进了灶里,站起来匆匆的走了出去。
而那边的房间里,面对思佳和郝洁提出的众多问题,韩刚也只用了一句话就回答掉了,“那个人是被狼咬死的。”“狼?”思佳和郝洁几乎是异口同声的惊呼,然后对看一眼,显然是不相信。郝洁刚要张嘴,韩刚手一摆就把她的话截住了,“我知道你要说什么?真的是狼咬的,村长他们都是这么说的。”郝洁显然不信,又要张嘴,韩刚立马又抢在她前头嬉皮笑脸的说:“至于我嘛,我出去转了一圈,回来的时候正好碰到了村长,所以就一起回来喽。”
郝洁见话都被韩刚说掉了,气鼓鼓的哼了一声,伸手拉过思佳,“走,我们去找卡玛。”也不问思佳要不要去,拉了她就走。思佳回头冲韩刚露出一个无奈的笑,便被郝洁给拖了出去。韩刚看两人掀帘子出去了,立即将刚才的嬉皮笑脸收了起来,也不知从口袋里掏了个什么东西出来,胡乱地扔到了两人的床下。
郝洁一边拖着思佳去找卡玛。一边发着牢骚,“你说这韩刚是不是有毛病啊?还为人师表呢?连最起码的礼貌都没有,人家还没来得及问,他就好象知道要问什么,胡乱回答,真是气死我了。”
思佳将手从郝洁手里抽出来,开她玩笑:“你们两个啊是五十步笑百步,还说韩刚不好,你呢?不是也没问我要不要来,就把我给拽了出来?还好意思说人家韩刚。”
郝洁站住,噘着嘴看思佳,“好,我不说了,现在啊你们是一伙的,我哪敢说什么呀?”叹了口气,故意可怜兮兮的问:“那好思佳,我现在郑重的问你,你愿不愿意和我一起去找卡玛呢?”
思佳翻了个白眼,拖着长长的声音说:“真是被你打败了,走吧,郝大小姐。”
两人一路上嬉闹着来到厨房,只是厨房里却静悄悄的,卡玛不在。两人对看了一眼,奇怪,这卡玛哪去了。思佳看到灶台上的那个大桶,走过去把盖子揭开,随手放到了旁边,“哇,这个卡玛,早就说要烧热水,怎么这水到现在还是凉的啊?咱们怎么洗澡呢?”
郝洁也凑过去,将手伸进了大桶搅了搅水,“还真是凉水,这卡玛没来烧水跑哪去了?”将手在裤子上擦擦,看思佳,“看来找不到卡玛咱们这澡啊是洗不成了,回去吧。”两人转身一前一后出了门,但她们刚出了门,身后那盛满凉水的大桶此时却开始向外冒起了热气。
两人出了厨房的门,往回走,卡玛家住在竹楼的第二层,厨房在最边上,从厨房出来往东走几步就是上下楼用的楼梯。此时思佳和郝洁刚从厨房出来,突然看见一个人影闪了一下,向大门外急急的走了出去。
郝洁先看见的,“好像是卡玛,她这么晚了不烧水,到外面干吗?”思佳也看见了,“是啊,是有点象卡玛,咱要不要过去看看?”可话一出口她就后悔了,就怕郝洁真的要下去。
郝洁本来好奇心就大,听思佳这么一说,更是心动,果然带头就跑下楼梯,“走吧,快点。”思佳犹豫了一下跟在郝洁后面两人匆匆忙忙的向大门外追去。韩刚过来时就刚好看到两人拐出了大门,他低呼一声,“糟了。”便也急急地追了下去。
出了寨子的大门向东便是郝洁他们来时经过的森林,向南看去却是一大片庄稼地,再远处就是高高的山峰,山脉一路蜿蜒着伸展到了北边,将这个寨子圈在了里边。
郝洁和思佳追到大门外的时候就已经看不见卡玛的身影,因为时间还早,竹楼上家家户户都还点着灯,思佳一向胆小,见已看不到卡玛,便犹豫了,“郝洁,我们还是回去吧?”郝洁却只顾四处张望,“要回去,你自己回去,我要去找卡玛。”接着又自言自语,“这卡玛会往哪边去呢?”
她顺着大门向南遛过去,思佳本想回去,但又不放心她一个人,只得无奈地跟了过去。刚转过竹楼,郝洁和思佳就呆住了,原来竹楼的后面也就是西边,竟然还盖有两间草房。草房里隐隐的传出断断续续的说话声,但听不太真切,郝洁和思佳几乎是同时向草房走过去。
草房的门紧紧的关着,郝洁张望了一下,发现北边有个窗户,便示意思佳跟着她悄悄走过去,思佳拽了拽郝洁,附在她耳边说:“这样不好吧?”郝洁白了她一眼,示意她噤声,便掂起脚尖从窗户的缝隙朝里看去。
草房里很简陋,除了有一张看不出颜色的桌子,就只有几把竹椅摆放在桌边。桌子上除了一盏油灯和油灯前的一个小盆外什么都没有。
因为草房里只点了一盏油灯,灯芯又被调的很小,所以光线很暗,但郝洁还是能够看得见草房里有个人,那个人背对着她坐在桌前的椅子上。从背影只能判断出他是个男人,也不知他手里拿了什么东西,正一动不动的对着那东西喃喃自语。
郝洁摒住了呼吸,却也听不清他在说什么,努力的睁大眼睛,想要看清楚那个人,但那人却在这时站了起来,将手里的东西往桌子上的小盆里一放,郝洁这才看清那东西其实是个布娃娃,那男人又将油灯的火挑亮了一点,也不知用了什么就把油灯里的火引到了小盆里,小盆里的布娃娃就一下子烧了起来。
但那布娃娃着了火之后,竟忽然发出了嘶嘶的叫声,并开始扭动起来,拼命地想跳出那个小盆,郝洁立即惊呆了。她使劲地揉了揉眼,再看过去,那明明就是一个布娃娃,一个没有生命的布娃娃,但现在却象个有生命的个体一般在火中挣扎,那嘶嘶的叫声,就象是在叫救命,直往郝洁耳朵里钻,郝洁吓坏了,她突然想起思佳就在她身旁,连忙扭头去看思佳,但这一看之下,郝洁全身的鸡皮疙瘩立刻都起来了。
第七章:怪异的蛇圈
思佳不知什么时候一声不吭地倒在了离郝洁约两米远的地上,蜷曲成了一团。她两眼紧闭,面色苍白,一缕鲜血正顺着嘴角往下流。让郝洁极度惊骇的是她的周围竟爬满了大大小小的蛇,而且远处还有蛇在不断地朝着她爬过去,只是这些蛇并不往她身上爬,而是在快要接近她的时候就停下来,互相缠绕,在思佳的身旁围成了一个怪异的蛇圈,而且这蛇圈还在继续地扩大。
郝洁已经说不出话来,象傻子一样站在原地,看着思佳身边的蛇越来越多。她的精神已经接近崩溃的边缘,有生命的布娃娃,蠕动的蛇圈,郝洁突然狠狠的给了自己一个巴掌,清脆的巴掌声在这寂静的夜里更显得尤为响亮。
韩刚他们就是听到这巴掌声才找过来的。本来他是紧随着两人出来的,可因为心慌,下楼的时候崴到了脚,就打了个顿,等他一瘸一拐的追到大门口时,两人已经绕到了竹楼的南边,所以门口已经没人了。
正当韩刚站在门口张望时,突然看见森林那边一个人匆匆的走了过来,他一闪身躲到了门旁,待那人走近了,这才看到原来是卡玛。
卡玛怀里抱了一大堆东西,正急急的往这边走,刚到门口就看见了韩刚,“你怎么出来了?她们呢?”卡玛口里的她们显然指的就是思佳和郝洁。
“她们说去找你,我想还是跟着她们比较好,谁知我刚到厨房门口就看见两人往外去,我追出来时她们已经不见了。”韩刚说着,将卡玛手里的东西接过来,原来卡玛抱了一大堆奇怪的草。
“糟了。”卡玛紧张地跺脚,韩刚心里突然升起了一种不好的预感,看样子贡巴村长说的话是真的。“跟我来。”卡玛招呼了一声就急急地向草房那边走去,韩刚抱着草也急忙的跟上去。两人还没走到草房门口,就听到北边传来啪的一声。卡玛几乎是飞奔过去的,韩刚抱着草随后也转到了这里。
看到他们,郝洁突然觉得腿开始发软,她只无力地挤出一声:“韩刚……”人就倒了下去。韩刚惊诧地看着眼前的景象,思佳躺在一堆蠕动的蛇里一动不动,也不知是生是死,郝洁象个傻子一样的站在墙边,现在也倒了下去,他手一松,那草便掉了一地。
卡玛扭头看他,声音冷静而平稳,“不用担心,她们没事的,只是吓昏了。”接着又看向草房的窗户,大声喊:“爷爷,采到了。”
草房的门吱呀一声打开了,村长贡巴走了出来,径直走到了卡玛旁边,看到了思佳身旁的蛇,他闭上眼,长叹了口气。
直到把思佳和郝洁抬回了房间里,韩刚还无法相信自己所看到的一切。让卡玛留下来照顾两人,村长将震惊的韩刚带了出去。
卡玛细心地给两人擦干净了脸,尤其是思佳,卡玛擦的格外小心,因为她的嘴唇被咬破了,血已经凝固在了嘴边,尽管卡玛很小心,但思佳还是*了一声,慢慢地张开了眼,看见了卡玛微笑的脸,她的眼泪忽然就如泉涌般流了下来。
卡玛微笑着安慰她,“没事了,已经没事了,不用害怕。”思佳挣扎着坐了起来,卡玛马上递了杯茶给她,“喝吧,喝了你就没事了。”思佳颤抖着接过茶杯,喝了一大口,但却被水呛到,咳了起来,卡玛轻轻的帮她捶背。
郝洁是被思佳的咳嗽声惊醒的,她睁开眼一看到卡玛,就嚯地一下坐起来死死的抓住了卡玛的胳膊,语无伦次地说:“卡玛,卡玛,那个布娃娃,会动,会叫……”她紧张地看了一遍房间,看到了思佳,她又抓住思佳的手,激动地说:“思佳,你好了?你没事了?”眼泪流了下来,她哽咽着:“我还以为你死了,好多蛇,我好害怕……”
卡玛递给她一块手帕,“郝姐姐,没事了,你看,你们不是平安地回来了吗?”她又给郝洁递过一杯茶,“不过,也幸好我们发现得早,不然也是很危险的。”见两人渐渐地都平静了下来,她看向思佳,“告诉我们,你看到了什么?”
思佳立刻打了个冷噤,她下意识地抱紧了双臂,又想起了那可怕的一幕。
因为郝洁执意要看,只得由她看去,只是心里总觉得怪怪的,思佳无聊地打量着四周。刚才来的匆忙,没注意看这边的环境。原来这竹楼背面竟是一个大竹林,只是现在天已经黑了,看不清除了竹林还有什么,思佳决定明天过来玩。
她转过身子看郝洁,却突然觉得背后好像有人在狠狠盯着她,身上的鸡皮疙瘩一下子都起来了,她迅速地回过头去,身后除了那片漆黑的竹林什么也没有。她松了口气,觉得自己太多疑了,可竹林里却有一点亮光闪了一下。思佳皱了皱眉,难道竹林里有人?
她这个念头刚起,就看到竹林边好象有个人影晃了一下,没有多想她好奇地向前迈了一步,想看清那人,可当她看清了那人的脸时,却一下子惊呆了,她想拔腿就跑,但脚就象被钉住了一般抬不起来,她只能死死的咬住了唇,全身发抖,看着那人脸上带着一丝妖异的笑容缓缓地朝她走来。
第八章:巴胆草和驱蛇咒
想到了那人的脸,思佳觉得自己颤抖了起来,郝洁全神贯注地盯着她,这时将她的手握住,卡玛见她抖了起来,轻声安慰,“没事了,她再也不会伤害到你了,相信我。”虽然卡玛只有十七八岁,又长了一张娃娃脸,但她此时的神情却端庄肃穆,没有了一丝调皮的样子,思佳在她的安抚下慢慢地停止了颤抖。
“她长得很漂亮,可是,她的笑……”思佳盯住了卡玛,“你知道吗?她笑的好古怪,而且,她身后还有好多的蛇。”她不自觉地重复,眼光也变得迷茫了,“好多的蛇啊,我从没见过那么多的蛇,就象是她的随从,都跟在她的身后,我好害怕,我想逃走,可我动不了了,我看着她慢慢地接近我,那些蛇全都朝我爬了过来,我、我想我被吓昏了。”
郝洁把口水咽了下去,接着说:“我一回头就看到她躺在一大堆蛇里,好恐怖哦,她的嘴还在流血,可我不敢过去,那些蛇,都在乱动,我最怕的就是蛇了。”她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卡玛,你们怎么把那些蛇弄走的?”看来,惊吓也没能把她的好奇心吓走。
卡玛笑了一下,把油灯的火挑亮一点,“我早知道一定会有蛇的,只是没想到你们会在那里。”她这样一说,思佳和郝洁马上就觉得不好意思起来,毕竟要不是自己去偷看,也不至于弄得这么狼狈。
卡玛笑着走到门旁拿过来一根草,正是昨晚她采来的草。郝洁将草接了过来,细细的看,“好奇怪哦,这什么草啊?我从来都没见过这样的草。”卡玛微笑着解释:“这是巴胆草,长在森林的深处,很难采到,是专门驱蛇用的。”
“巴胆草?”思佳把草从郝洁手里拿过来,“我从来没有听说过有这种草。”她将细长的草拉直,只见这草呈黑紫色,细长细长的,上面还有很多疙瘩,每隔一寸多长就有一个小结,放在鼻子下闻闻,“嗯,好难闻哦。”
“就是它救了你。”卡玛把草拿过来,“爷爷就是怕会有蛇,所以告诉我,如果水烧不开了,就让我去采这个草备用,谁知刚好救了你们。”说到这里她的眉头皱了起来,“其实我也有点纳闷,光是用这个草其实也不能破了那驱蛇咒,为什么呢……”她不再说话只定定的看着手里的草陷入了沉思。
郝洁和思佳对看一眼,更迷糊了,什么水烧不开?驱蛇咒?卡玛到底在说什么啊?其实韩刚这时比她们还要迷糊呢,他被贡巴村长带了出去,贡巴就没和他说话,只一个劲的向厨房走去。
贡巴带着韩刚一直来到了厨房里,直接走到大桶跟前,将盖子掀开,韩刚满心的疑问,只见贡巴将手伸进了桶里,恍然大悟状,“我说呢?”“啊?”韩刚更迷糊了,“什么?”贡巴示意他把手伸进桶里,韩刚便用手轻轻的触了一下水,“热水啊,怎么了?”
贡巴将盖子放下,对韩刚说:“你知道那些蛇为什么只围住思佳姑娘?”韩刚这才蓦然想起,是啊,郝洁和思佳是在一起的,为什么那蛇只圈住思佳呢?
韩刚摇头,疑惑的问:“难道和这水有关?”贡巴叹了口气,缓缓地说:“和这水本来是无关的,但和这个桶却是有关的。”听他这么一说,韩刚更糊涂了,和这桶有关?他实在是不明白,挠挠头,他仔细地看这桶。
贡巴见他去看这桶,便拍了拍他,“小伙子,跟我来。”他带头走了出去,韩刚一肚子的问题只得憋在肚里,这村长也不知要带他去什么地方,但韩刚相信一定是和这一连串的事情有关的。
两人下了楼,村长带韩刚出了大门直接朝那两间草房走去。韩刚见村长带他去草房,便说:“您不是交待不要到这草房来吗?”贡巴没有说话,带着韩刚到了草房门口直接就推开门走进去。
屋里黑漆漆的,韩刚闭上了眼企图适应这里的黑暗,再睁开眼时贡巴已经把油灯点燃了。借着昏暗的灯光,韩刚打量着四周。这是一间不大的草房,除了几把椅子就只有放油灯的桌子了,油灯前还摆了一个小盆,盆里里黑乎乎的一团看不出是什么。
草房的南墙还有一个小门,贡巴拿着灯示意韩刚跟他进去,韩刚疑惑的跟在贡巴的后面进了里面的那间房,一股腥气扑鼻而来。
一进门,韩刚就愣住了,原来这房间里迎着门摆放了一张女子的画像,那女子看起来不是汉族人,穿着少数民族的衣服,头上戴着许多的首饰,韩刚立刻把自己脑子里有关少数民族的资料都调了出来,对了,看打扮她应该是苗族人,可这里为什么会摆着这样一个女子的画像呢?
还没来得及多想,韩刚的目光移到了旁边的一堆东西上,立刻他觉得自己的胃一阵翻腾,晚上吃得那点东西开始往外窜,他一转身跑到了门口吐了起来。连胆汁都吐了出来,韩刚觉得好受了一点,直起腰,贡巴已经站到了他面前,见他停止了呕吐,关切地问,“你还好吗?”胡乱抹抹嘴,韩刚点头,“我没事。”他没有问什么,因为贡巴已经开始了诉说。
第九章:巫术、蛊术、黑苗
韩刚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贡巴刚才的话好像还在耳边回响,不可能的,这简直太荒谬了,那蛊术和巫术他倒是见过,但那都是在电视上,又不是真的,韩刚翻了个身,但草屋里的那堆死蛇又怎么解释呢?他胡乱的将头埋进了被子里,开始数数,可越数下去心就越乱,最后他干脆坐了起来。
隔壁的灯早就熄了,看来思佳和郝洁她们早已睡下了,韩刚又躺下,继续数数,也不知折腾到了几点,韩刚终于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天还没亮,韩刚就被一阵若有若无的哭泣声吵醒了,他嚯地一下坐起来,声音是从隔壁传来的,坏了,难道是思佳她们出事了?韩刚飞快地套上衣服就冲到了隔壁,果然,思佳不在了,郝洁正在低低的哭泣,卡玛呢?韩刚迅速地打量了一遍房间,卡玛也不在。
看他进来,郝洁立即止住了哭泣,冲过来一把抓住他,抽抽咽咽地说:“韩刚,思佳不见了。”韩刚一把抓住郝洁,“什么?思佳不见了?什么时候的事?卡玛呢?”
郝洁索性哭出了声来,“我不知道,我一觉醒来她就不见了。卡玛去找她了,还没有回来,怎么办啊?思佳会去哪儿呢?”她的眼泪弄了韩刚一袖子,韩刚也顾不上了,将郝洁按在床上坐下,他看看表,快到五点了,很快就要天亮了。
他突然想起了贡巴让他偷偷放到两人床下的东西,对了,他马上蹲下来伸头去看床下,那东西已经没有了,松了口气,韩刚站起来,看来贡巴的话不能不信,这大千世界无奇不有,什么事都不是绝对的。
郝洁已经止住了哭,莫名其妙的看他蹲下又起来,“你在干什么?”“走,我们出去看看,别担心,卡玛不是已经去找她了吗,思佳一定会没事的。”郝洁看韩刚说的那么肯定,半信半疑的问,“卡玛能找到她吗?”
两人一前一后的从屋里出去,经过贡巴村长的房间时,韩刚犹豫了一下,要不要跟村长说一声呢?正犹豫间,门开了,贡巴站在门口,韩刚和郝洁看到贡巴的装束都一愣。贡巴见两人都站在门口,并不惊奇,转身进屋,“你们来得正好,帮我拿东西。”
韩刚和郝洁对看了一眼,跟到了屋里。贡巴今天的衣服很古怪,好象是苗人的衣服。郝洁终于忍不住发问,“村长,您今天……”贡巴递给她个布包,“你觉得我的衣服古怪是吗?”郝洁有点不好意思了,“不是古怪,呃,只是这好像是少数民族的服装。”
“是的,这是我们黑苗的衣服,只有**师才能穿。”贡巴又把一大捆绳子递给了韩刚,自己则将一个黑色的口袋拎起来,带头走了出去。
出了大门,村长没有到那个草屋里,而直接向东走去,也就是韩刚他们来时经过的森林。郝洁满肚子的问题跟在贡巴后面,终于忍不住拽了拽韩刚,小声问:“什么是黑苗啊?”韩刚斜眼看她,“你还真笨,连这个也不知道。”看郝洁开始瞪眼,又连声说:“好好好,别生气,这黑苗呢就是苗族的一个分支,苗族其实有黑苗和花苗之分的。你平常看到的爱戴银饰的苗族就是花苗,不太爱打扮的呢就是黑苗了。”
郝洁不相信地看着他,“真的还是假的?你不是在糊弄我吧?”韩刚耸了耸肩,一副信不信由你的样子。一直低头走路莫不作声的贡巴这时说话了,“他说的都是真的,我们这个寨子就是黑苗的,寨子里全是黑苗人。”
郝洁快走几步跟上了贡巴,“可你们穿的衣服?”贡巴笑笑,“我们早就不穿黑苗的衣服了,黑苗的衣服早已不适应我们,只有过节的时候才穿一下。”
“哦。”郝洁不再说话,回头看看,他们已经走了很远了,身边的树木越来越密了,寨子早就看不见了。看贡巴快步的向前走,她也只好跟紧,一时间几人都不说话,郝洁又想起了思佳和卡玛,思佳会到哪儿去呢?也不知卡玛能不能找到她。她很想问问村长要到哪去,但看看韩刚,韩刚却瞪了她一眼,到嘴边的话就咽回去了,反正村长也不能把他们给卖掉,向前走喽。
又向前走了几百米,村长忽然停住了脚,郝洁低着头正在想心思,就一头撞到了前面的韩刚身上,她伸手捂住撞疼的鼻子,开口就骂:“你有病啊?干吗停下来?我……”还没骂完,她的嘴就合不拢了,指着前面吊在树上的人,颤抖了起来:“天、天哪……”眼前一黑,她就倒了下去。
第六十七章 神农架恐怖之旅(2)
第十章:贡巴养的鬼仔
韩刚倒没有晕倒,但他也极度地震惊,因为吊在树上的正是村长贡巴的妻子,韩刚将郝洁的身体放平,再看贡巴,他面色平静,仿佛早已知晓。www.uu234.net
他的妻子哈瓦被吊得高高的,花白相间的头发垂在空中,被风吹的轻轻摆动,遮住了半边的脸。贡巴在她下面跪了下来,嘴里喃喃的不知念了些什么,然后将自己带来的黑口袋打开,从里面掏了个鸡蛋出来,将鸡蛋恭恭敬敬地对正妻子的身体放好。
韩刚的心情复杂极了,他帮着贡巴将哈瓦的身体慢慢地放下来,这才发现哈瓦根本就不是被吊死的,因为吊着她的绳子根本就没有套在她的脖子里,而是勾在了她的衣服后领上。哈瓦的神色是平静的,安祥的,看来她是死过以后才被吊在树上的,如果真向贡巴昨晚说的那样,那为什么格香也就是草房里画像上的女子还要把她的尸体吊在树上呢?
他没有来得及问,因为郝洁已悠悠地醒转了过来,见到哈瓦的尸体就摆在她眼前,立即发出了一声尖叫,整个人就缩进了韩刚的怀里,浑身如筛糠般颤抖着。韩刚轻拍着她,“没事,不用怕,你胆子不是一向都很大的吗?”
郝洁瑟瑟缩缩的探出头来,看到了哈瓦安祥平静的脸,就跟睡着了一样,并没有象她想的那样把舌头伸出来,便没有刚才那么害怕了,同时她的好奇心又不合时宜的冒了出来,她试探的问:“她不是吊死吗?为什么舌头没有伸出来啊?”
韩刚顿时觉得自己快不行了,只要一听郝洁说话,他就会有一种挫败感,天哪,现在都什么时候了,她不问哈瓦的死因,却问她的舌头,哎呀,韩刚胡乱地抓抓头,他快要被郝洁给弄昏了,瞪了她一眼,还没来得及训斥她,贡巴就说话了。
他的声音缓慢平稳,“她不是吊死的,是被蛊虫降死的,她是为了我啊!”说着话他将那个刚才放在她身体下的鸡蛋拿过来,轻轻地掰开哈瓦的嘴塞了进去。
郝洁此时已全没有了害怕的心,疑惑的问:“蛊虫?那是什么虫啊?还有啊,她是为了你?”她的声音低了下来,自言自语地嘀咕,“难道她是自杀的?”
贡巴没有再回答她,只让韩刚帮着他把哈瓦的尸体用带来的绳子从脚开始一圈一圈的缠绕上,郝洁又看呆了,甚至忘记了要问为什么。
两人忙活了半天,终于将哈瓦的身体裹得严严实实的,只露出了头。韩刚没有问为什么,因为贡巴一定会告诉他们的。将哈瓦裹好,贡巴又四处寻找了起来,当他在一棵大树前停下时,喃喃的自语起来,“终于找到你了。”郝洁立即跑过去看,原来这树约有四人合抱那么粗,此时树干已空了,形成了一个天然的大树洞。
看着贡巴和韩刚将哈瓦的尸体小心地塞进树洞里,郝洁又开始挠头,“村长,”她支支吾吾地问,“这是黑苗的传统啊?”
贡巴停了下来,看她简短地说:“不是。”“哦。”郝洁不好意思再问,站在一边看贡巴和韩刚将尸体放好,让她能直立在树洞中。贡巴又从那黑口袋里掏了四个鸡蛋,在哈瓦的身前一边放了一个,另两个放在了树洞的两边,跪下去,闭眼合掌,开始念叨。
见贡巴跪了下去,韩刚也跟着跪在村长后面,并示意郝洁也跪下来,郝洁刚跪下来,就见树洞中突然开始冒烟,然后就窜出了火苗,裹住哈瓦尸体的绳子便烧了起来,火势很快就变大了,原来贡巴让韩刚扛的绳子早已用油浸过了,看来贡巴早知道哈瓦死在了这里。
郝洁觉得自己又开始迷糊了,要是思佳在就好了,对了,思佳还没找到,郝洁突然记起了和韩刚出来的目的是找思佳的,后来就莫名其妙的跟着贡巴来到了这里。思佳,思佳,你到底去哪儿了呢?卡玛到底找到你没有呢?郝洁开始在心里焦急的嘀咕。
其实思佳一出去,卡玛就知道了,只是来没来得及跟出去,郝洁偏偏这时也醒了,一见思佳不见了,就立即惊慌失措起来,卡玛让她呆在房间里等,自己就追了出去。
卡玛看了看四周,自己已经追到了森林的深处,思佳却突然诡异的消失了,卡玛喘了口气,看来已能确定她就是格香的宿主了。既然她到了这里就消失掉了,那么格香肯定也在这附近。追了半天,天已经快要亮了,格香为什么要在快天亮的时候把思佳引出去呢?
她谨慎地观察着四周,这里的树不是太密,而且地上的草也长得特别茂盛,她的视线在一个黑色的东西上停住了,是爷爷养的鬼仔。卡玛脸上些微有了笑意,看来爷爷早已料到了,她走过去拿那个鬼仔,但当她的手刚触到鬼仔的时候,脸色突然就变了,因为她清楚地听到身后桀桀的怪笑声。
第十一章:格香鸡蛋血咒
卡玛没有惊慌,因为她已经知道对手是谁,没有把鬼仔拿起,她突然飞快地在鬼仔的头上弹了一下,鬼仔就立即象一阵烟般消逝了。卡玛直起腰,慢慢地转过身来,从容不迫地看着面前的女人。
“很好,你居然还知道要搬救兵,看来贡巴那老家伙倒是没有白*你。”那女人停止了怪笑,她赫然正是失踪了的思佳。
不过卡玛心里很明白,虽然她外表和思佳一模一样,但她一定不是思佳,思佳只是她的宿主罢了。她很聪明,利用思佳的身体来和爷爷对抗,如果爷爷要想降住她,就会伤害到思佳的身体,她算准了爷爷一向仁慈,一定会对她有所顾忌。
卡玛突然替她觉得悲哀,“格香,你为什么还有这么深的仇恨呢?你为什么还要害这么多的人呢?就算你死得怨,可姬塔也早就死了,她欠你的也该还清了吧?你为什么还要杀人呢?”
“还清了?”格香突然变得悲愤起来,她狠狠地盯住卡玛,恶狠狠地道,“你知道什么?竟敢在这里教训我?你们黑苗人欠我的还多着呢?”她突然昂头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她的长发披散着,脸色竟渐渐地改变了,原本苍白的脸色竟慢慢的变成了赤红色。
卡玛看到她的脸色,不由大惊失色,“血咒?你、你竟然在思佳身上下了血咒?”卡玛气愤地指着她,“就算我们和你有仇,那她呢?她只是个不相干的人,你为什么要在她身上下血咒?
格香的大笑嘎然而止,她诡异地笑了,“她?她有贪念,就是她拣到了我的命珠,要是她没有贪念,不把我的命珠独吞下来,我原本也进不了她的身,她不是个好人。”格香向卡玛靠近一点,“就象姬塔一样,都是坏蛋。”
卡玛知道自己无论说什么格香也不会听的,她现在只有祈祷希望爷爷尽快赶来了。
树洞里的烟开始散了,郝洁又开始奇怪,怎么烧了半天却没闻到什么味道啊?真怪。贡巴并不站起来,等烟慢慢地散尽了,树洞清晰的露出来时,郝洁和韩刚异口同声的咦了一声,树洞里除了五个鸡蛋什么都没有。
这怎么可能?韩刚和郝洁对视了一眼,那么大一个人,还有那绳子,最起码也会有一点灰留下吧?可树洞却干干净净,甚至连一点叶济挥辛粝隆?br>
贡巴小心翼翼地把鸡蛋装进了黑袋子,站起来,韩刚和郝洁也站了起来,郝洁再也憋不住了,这许多莫名其妙的事已快要将她逼疯了。
她两步跳到贡巴面前,一副忍无可忍的样子,“村长大人,我再也受不了了,你们都神秘兮兮的,到底在干什么?”韩刚急急拉住她怕她再说出什么不得体的话来,但郝洁的矛头马上又指向了韩刚,“还有你啊,你好像也知道什么?就是瞒我一个人,思佳不见了,也不去找,你不是很喜欢她的吗?”她的话没有说完,因为韩刚情急之下一把捂住了她的嘴。
郝洁发出呜呜的声音,如果目光可以杀死人的话,那韩刚此刻只怕已死了几百回了,“村长。”韩刚不好意思地看向贡巴。
贡巴却开始打开让郝洁拿着的布包,看见布包里的东西,韩刚吃了一惊,捂住郝洁的手就松开了,郝洁一获得自由,立即狠狠地踹了他一脚,“你想捂死我啊?”她下面的话在看见了布包里的东西后格登一下咽了回去。
第十二章:黑苗的蛊术花苗的巫术
布包打开后,一幅画像和一个布娃娃就露了出来,让韩刚吃惊的是这画像虽没有打开,但也能看出正是草屋里那女子格香的画像,他不解地看贡巴,贡巴却把旁边的布娃娃拿了出来。
就是这个布娃娃让郝洁把下面的话咽了回去,原来这个布娃娃,就和郝洁那天在草屋里看见的一模一样,直到现在郝洁想起那个拼命扭动的布娃娃还心有余悸,现在看贡巴把这个布娃娃拿了出来,她立即躲到了韩刚的后面,探出半个脑袋。
贡巴轻抚着手里的布娃娃,将布娃娃的头发捋整齐,看向郝洁,缓慢地说:“其实你不必害怕,这个布娃娃不会害人的,小姑娘,我需要你的帮助。”郝洁看那布娃娃确实是一动不动的,恐惧感便消失了许多,把半个身子从韩刚后面露了出来,她睁大了眼,“要我帮忙?我可什么都不会啊?我能帮你什么忙啊?”其实后面还有几句,只是她没有说出声来,什么都不告诉我,就会要我帮忙。
贡巴将布娃娃举了起来,“我只要你一点点血就可以。”郝洁立即大叫起来,“什么?要我的血?不行、不行,我贫血的。”她突然拉着韩刚说:“用他的血不行吗?他是男人哎,要一点血不要紧的。”诌媚的看向韩刚,“噢?是吧,助人乃快乐之本,你一定不会吝啬的。”
韩刚将她的手剥离了自己的胳膊,“喂,只有你的血才能用,你是十阳人,我又不是。”郝洁将耳朵偏向韩刚,“什么?什么?你再说一遍,我是什么人?”韩刚知道自己嘴快,肯定又招惹了郝洁,三十六计走为上策,他讪笑着,“没什么,你就是普通人。”但身体却挪到了贡巴身边,“村长是吧?”
郝洁几乎给气炸了肺,“还敢骗我?”正想抓住韩刚泄泄气,贡巴说话了,“小姑娘,如果你要救你的伙伴就要相信我,她现在被邪魔附身,我只要你的血把这个布娃娃的眼睛点开就可以了,因为只有你是至情至性的十阳人。”
“是啊,是啊。”韩刚马上帮腔,“我知道你有很多疑问,救了思佳后,我一定全部都告诉你,现在时间很紧的,你就帮帮忙吧。”这郝洁平时看起来大大咧咧泼辣得很,其实她心眼最好了,韩刚算准了她一定不会拒绝的。
“真的?不许骗人,要是你敢瞒我一点儿,小心你的脑袋。”郝洁把拳头冲韩刚晃了晃,“等会就得告诉我。”将手伸给贡巴,闭上了眼。
没有预想中的那么疼,郝洁睁开眼,见贡巴已把布娃娃的眼点红了,缩回手,她满脸坏笑着朝韩刚凑过去,但刚走出一步,就有个东西在她的头上踩了一下,然后跳到了贡巴的手上,叽叽的叫了起来。
郝洁立即尖叫了一声,听到叽叽的叫声才看清原来踩自己的是一只黑色的小猴子,深吸了口气,还没开口发飙,贡巴的脸色就变了,“糟了,卡玛有危险。”利落地把东西一拿,“快走,她就在前面。”
看贡巴说的这么急,韩刚不敢大意,将气鼓鼓的郝洁一拉,立刻跟了上去,那小猴子在前面东跳西跳的,好像是在带路。
因为贡巴走得急,所以郝洁被韩刚拉得跌跌撞撞的,几次想要破口大骂他,但看两人神色那么严肃,只得憋了回去,死韩刚、臭韩刚,等我回去了,非要好好的和你算这笔帐。“
天已经大亮了,由于这边的树木不是太密,所以有些微的阳光透了进来,但贡巴却忽然停住了脚,后面根本就不看路的郝洁和上次一样撞到了韩刚身上,揉着鼻子她抬起头,这次没有骂人,而是喃喃的看着四周,“真是不可思意,明明是大晴天,怎么这里下了那么大的雾。”
前方离三人约几米处,已被大雾所笼罩,根本就看不见什么,而且这雾竟还慢慢地向三人蔓延了过来,三人很快就被大雾所笼罩。
韩刚抓紧了郝洁的手,生怕她突然跑出去,根据贡巴昨晚告诉他的情况,他也大致的判断出这雾不寻常,说不定是格香用的巫术。
贡巴停了下来,把小猴子塞进了怀里。看雾向自己蔓延过来,他交待两人,待会不管看到什么,都不要慌,因为那只是障眼法,只要你心平如镜,不要胡思乱想,它就伤害不了你。
见贡巴如此严肃,这雾又如此怪异,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郝洁不由自主的往韩刚身上靠了靠,抱紧了韩刚的胳膊,她的恐惧传到了韩刚的身上,韩刚索性将她拥进了怀里,小声安慰,“不用怕,没事的。”
贡巴不再向前走,他仔细聆听着什么,前方突然传来了一阵蟋蟋索索的声音,还夹杂着隐约的古怪的声音,随着声音越来越近,郝洁的脸色就变掉了,她开始颤抖,紧紧地抓着韩刚的手,她惊恐地说:“有蛇,韩刚,一定是蛇。”韩刚没有说话,只握紧了郝洁的手,希望她能镇定下来。
贡巴沉声说:“别怕,不是蛇。”确定了声音传来的方位后,他从黑袋子里掏出了那五个鸡蛋,也不知他念了一句什么,便将那鸡蛋向前后左右各扔出一个。郝洁和韩刚一齐张大了嘴,呆呆地看着面前怪异的景象,那几个鸡蛋竟然就悬在了半空中,而且自动炸开,就象聚宝盆一样,里面源源不断的飞出一只只小鸡,向地面扑去。
郝洁的视线随着小鸡落到了地面上,便看见了地上蟋蟋索索爬过来的东西,“啊……”她终于忍不住发出了一声尖叫,腿一蜷,整个人就挂在了韩刚身上。韩刚也觉得惊恐极了,他没有尖叫,但紧紧的抱住了郝洁,两人一起抖了起来。
第十三章:满地的蝎子和驱魂咒
刚才的声响的确不是蛇发出来的,而是黑压压一片的蝎子,蝎子看起来虽不象蛇那么吓人,但若满地爬的都是那就比蛇要可怕得多了。郝洁挂在韩刚的身上不住的抖着,眼看四周的蝎子越来越多,渐渐的将他们包围了起来。
贡巴盘腿坐在地上,他闭着眼根本就不看地上的东西,嘴不停地在念着什么。那个用郝洁的血开了眼的布娃娃次刻已拿出来放在了旁边。而那些飞出来的小鸡,则迅速的扑进了蝎子群,几乎是一口一个将蝎子啄死,但蝎子仍然不断的从四面八方涌过来,而鸡蛋里的小鸡也随着越来越多的蝎子而不断的增加。
这一幕鸡蝎大战,直让韩刚和郝洁看得目瞪口呆,渐渐也不那么怕了,因为蝎子虽多,但始终被那些小鸡挡在了几米之外,中间三人所在的地方始终都是干净的。郝洁从韩刚的身上滑了下来,她的好奇心又不合时宜地发作了。
不知为什么,先前的雾正在慢慢地消散,周围的景物渐渐变得清晰了起来。郝洁凑近了悬在半空的鸡蛋,想要弄明白它们为什么能悬在半空。她伸出去的手被韩刚一把拉了回来,“你不要命了?不能碰。”天哪,这个女人到底有没有大脑啊?刚才多可怕,要不是这些鸡蛋只怕他们早已变成了这些蝎子的美餐了。韩刚无奈翻眼,真是欲哭无泪,自己怎么摊到这么个缺脑筋的朋友。
噘噘嘴,不甘心地把韩刚的手甩开,她又开始研究起地上的蝎子。蝎子已越来越少,眼看就要被小鸡消灭干净了。
“救命……救命……”不知从哪儿传来了呼救声,三人立时都紧张了起来,贡巴已是严阵以待,那个黑色的小猴子也不知何时钻了出来,正蹲在贡巴的肩上。前面慢慢地出现一个身影,“是思佳。”郝洁惊喜地喊了一声,就见思佳从远处踉踉跄跄的向这边跑了过来,看到郝洁他们,她伸出手,声嘶力竭地喊了一声,“救我。”就扑倒在前面不远的地方。
郝洁想都没想,噌的一下就窜了出去,平时她对谁都凶巴巴的,好像不太关心别人,但朋友若真的有难,她通常也是第一个去帮忙的。韩刚虽立即伸手,但还是没拉住郝洁,眼看她就跑到了思佳的跟前。贡巴急喝:“回来。”随着他的话,他肩上的小猴子箭一般的向郝洁窜了过去。
郝洁一心只想把思佳拉起来,根本就听不进贡巴的话,为什么要回去?难道看着思佳躺在眼前也不救啊?她朝地上的思佳伸出了手,思佳的嘴角露出了一丝诡异的微笑,把手递给郝洁,粗脑筋的郝洁根本就看不出来,眼看她就要拉到思佳的手。一个黑影扑了过来,咬住了思佳的手。
郝洁大惊,这时韩刚也冲了过来,拖了她就往回跑,郝洁莫名其妙地被韩刚拖了回来,立即破口大骂,根本不知道自己刚才有多危险,“你有毛病啊?思佳……”她的话被思佳的大笑声打断了,她目瞪口呆地看着躺在地上的思佳连腿都没有打弯,就直直地从地上站了起来,开始狂声大笑。
那咬了她一口的小猴子此刻已跳了回来,又蹲在了贡巴的肩上。郝洁已说不出话来,她下意识的靠近了韩刚。思佳这一笑,地上残存的一点蝎子和无数蝎子的尸体竟冒了一股烟,消失得干干净净了,贡巴朝空中的鸡蛋凭空抓去,那几个鸡蛋竟然合了口齐齐的落入贡巴的手中,随着鸡蛋的合口,地上的小鸡也都一阵烟似的消失了,郝洁迷迷糊糊地说:“我又做梦了,我梦到思佳象妖怪一样了。”身旁的韩刚打了她一下,小声说:“笨蛋,你哪有做梦啊?思佳是被格香附身了。”
将鸡蛋放入了口袋里,贡巴站了起来,缓缓地对思佳说:“格香,收手吧。”郝洁糊涂了,明明是思佳,贡巴怎么叫她格香呢?怎么附身呢?那不是鬼片里才有的吗?她看韩刚,韩刚示意她不要说话,她只得将问题憋了回去。
贡巴打开了那个布包,将那幅画拿了出来,话中的女子长相娇美,身着苗族的传统服饰,头上戴满了银饰,轻轻地将画挂在了身旁的树上,贡巴深情地看着画中女子,“格香,你那时是那么美好,那么善良。”他转头看向思佳,“收手吧,放过这个小姑娘。”
思佳见了这画,身子轻微地颤了一下,但旋即又哈哈大笑起来,“贡巴,你以为你现在还能骗得了我?你们黑苗人欠我的,我今天要一并讨回来。”不等贡巴回答,她就忽得盘腿坐在了地上,两手大张,一股阴风就平地而起,阴风里隐隐的能看到几个扭曲的身影向三人扑了过来。
“驱魂术?”贡巴大喝一声,“去。”那个被开了眼的布娃娃和小猴子就一齐向着阴风冲去,和那几个身影缠在了一起,郝洁从没见过如此诡异的事情,已吓呆了,不自觉地用力将韩刚的手抓得紧紧的,根本没注意到韩刚已痛得龇牙咧嘴。
第十四章:完结篇
眼看着那股阴风就要被吹散,思佳却突然飞身而起,扑向树林深处,贡巴大喝了一声,随后追了过去。本来象做梦一样看两人斗法的韩刚和郝洁见两人前后离去,也急急地追了过去。
追了好远一截路,当郝洁觉得自己就快不行的时候,韩刚突然停住了并把郝洁拉到一棵大树后躲了起来。探头看去贡巴不见了,思佳正闭着眼躺在地上,一直不见踪影的卡玛被绑在了前方不远的一棵树上,嘴里不知塞着什么东西。
鉴于上次郝洁的经验,两人没敢立即就走过去,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还是韩刚下了决心,“我过去看看,要是情况不妙,你就自己跑回去,别管我,记住了?”郝洁从没有想过韩刚会这么地勇敢,嘴里嗯了一声,其实心里却在想,要是情况不妙,你和思佳都死了,我还回去干吗?
韩刚重重地捏了一下她的脸就走了出去,郝洁觉得自己的心就要跳出来了,紧张的屏住呼吸看着韩刚。卡玛一看到韩刚,立即叫了起来,因为嘴被塞住了,所以只能发出呜呜声。韩刚看看地上的思佳,思佳紧闭着眼,一动不动。
再看向卡玛,卡玛的眼神清澈焦急,扭动着身子,呜呜的叫着,韩刚有种直觉,她不会是假的,立即伸手将卡玛嘴里的东西扯了出来,好大一团树叶。卡玛咳了两声,深深地吸了口气,“快帮我解开绳子。”韩刚绕到树后,费力地解着绳子上的结,郝洁看韩刚在给卡玛解绳子,知道没有危险就也跑了过来,帮着韩刚把绳子解开。
刚解开绳子卡玛就顺着树滑了下来,开始抽泣,郝洁和韩刚对视了一眼,“别哭了,卡玛,村长呢?”郝洁在卡玛面前蹲下来。
卡玛不说话,摇了摇头,看着她抽抽嗒嗒郝洁的心里突然也觉得酸溜溜的,眼泪唰唰的就掉了下来,竟也坐倒在卡玛身边哭了起来。韩刚叹了口气,“我说您二位是不是能呆会再哭啊?郝洁,你凑什么热闹啊,过来看思佳。”
卡玛听韩刚这样一说,倒比郝洁先停下,她抹掉了眼泪,不好意思的说:“我来吧,咱们把她背回去。”缓了一下又说:“不用等我爷爷了。”韩刚觉得自己好像明白了什么,轻叹了一声,“走吧。”三人背着思佳直到下午才回到寨子里。
草草地吃了饭,三人回到思佳的房间,卡玛喂思佳喝了一碗黑乎乎的汁水,说她今晚应该可以醒来,郝洁终究还是憋不住了,她实在有太多的不明白。卡玛在床沿坐下,“我给你说个故事,你听了就应该明白了。”“故事?”郝洁不明白故事和她的问题有什么关系。
很久以前,这个黑苗寨子还是革鲁头领统治的时候,来了一个花苗的巫女,这个巫女来这儿不久就和寨子里的一个小伙子相爱了,但这个小伙子早已和革鲁头领的女儿姬塔有了婚约,而巫女也是不准婚嫁的,因此两人只能偷偷摸摸地见面,所以后来他们就商量决定逃走。
其实姬塔早就发现了他们的事,她什么也没有说,因为她深深地爱着这个小伙子,希望他能慢慢地回头。但当她无意中听到两人要逃走的事之后,她绝望了,悄悄地把自己养了多年的本命蛊下到了巫女身上,因为黑苗人善长养蛊,所以几乎人人都养了个本命蛊,又因为本命蛊是蛊虫里最厉害的一种,所以不是和对方有刻骨的仇恨,通常是不会用到的。
因为把本命蛊下到对方身上是一种很危险的做法,蛊虫是用下蛊人自己的精血所养的,如果碰到驱蛊的高手,能把蛊虫逼出来,那下蛊的人就一定不会活命,但要是下蛊的人在对方还没有逼出蛊虫之前就选择自杀,那对方也就一定不会有活命的机会,这是一种两败俱伤的做法。
当小伙子带着巫女逃到了森林里的时候,巫女身上的蛊虫开始发作了,小伙子深知本命蛊的厉害,他明白这蛊一定是姬塔下的,就决定回去找姬塔希望能挽回局面,但巫女不同意,她要把蛊虫逼出来,小伙子坚决不允。
两人发生了争执,巫女没有成功,因为姬塔自杀了,看小伙子痛苦内疚的样子,巫女认为他还爱着姬塔,对自己不忠,所以临死前立下了咒语,她一定会回来杀了所有的黑苗人。
郝洁不解地问,“可她已经死了,又怎么回得来呢?”卡玛淡淡地笑了笑,“她是巫女啊,巫女会巫术,她们都有命珠,能把自己的灵魂封在命珠里,然后寻找合适的宿主。”她的视线落到了熟睡的思佳身上。
郝洁恍然大悟,“那思佳就是她的宿主了?”卡玛点了点头,又说了下去。
小伙子将巫女葬在了森林里,但没有找到她魂魄依附的命珠,所以回到寨子后,他就勤加练习蛊术,希望将来巫女真的回来时,能阻止她杀人。又在寨后建了那两间草房,将巫女的画像长供在内,希望能化解她的怨气。
郝洁又打断了她,“那小伙子回到寨子里那个头领没有处罚他吗?”卡玛摇了摇头,“头领知道了这一切,怕将来巫女回来会祸及全村,到时只怕也只有小伙子能救得了大家,所以就在临死之时,把头领的位子传给了小伙子。”郝洁突然明白了过来,“我知道了,那小伙子就是你爷爷,贡巴村长?那个巫女一定就是那个格香?”
卡玛没有否认,叹了口气,将故事继续下去。
其实你们一来,爷爷就知道巫女跟来了,他感觉到了巫女的杀气,但他不能确定你们两个谁是巫女的宿主,你们来的第二天,寨子里就死了一个人,你们也看到了他的尸体,爷爷明白这其实是巫女借他的尸体传达的一个信息,她告诉爷爷,她已经和爷爷一刀两断了。
韩刚这时接着说:“怪不得村长那天把我带到了竹楼上面的那间房里,他没有说这么多,只说我们在林子里碰到了邪气,思佳和郝洁只怕有危险,让我悄悄地把那个小猴子放在她们床下,我虽然放了,但心里其实不太相信的,一直到郝洁和思佳遇到蛇,我才有点相信。”
“对了,”郝洁又想到一个问题,“那天你们到底是怎么把蛇弄走的啊?你不是说光用那个什么什么草是不行的吗?”
“是啊,我就是觉得奇怪,因为巴胆草虽能驱蛇,但那些蛇是被驱蛇咒赶来的,光用巴胆草的确破解不了驱蛇咒的。”卡玛垂下头,“可惜我还没来得及问爷爷。”
“我知道。”韩刚把话接了过来,“村长后来都告诉我了。”他开始回忆那天村长和他说的话。
其实是郝洁救了思佳的,因为郝洁是十阳人,也就是那种至情至性之人。村长告诉我,你们家的那个桶是被施了诅咒的,那桶里的水如果烧不开,就是告诉村长要做好准备和巫女对抗了。
本来那水是没有烧开的,但郝洁和思佳去找卡玛时,一定碰到了那水,对吗郝洁?他看郝洁。郝洁连忙点头,“是啊,我摸了一下水,不过那水是凉的,并不是开水。”
“就是你摸了那一下,那水后来就开了,因为你是十阳人,正好破解了诅咒,所以那晚巫女早早就离开了,这也是为什么烧了巴胆草就能把蛇驱走的原因。”
后来村长带我去看了后面的两间草房,他告诉了我巫女的故事,原来他一直供奉着巫女,还用巫女留下的头发做了个布娃娃,看巫女的怨气这么深,可能化解不了了,他就把巫女的布娃娃烧掉了,希望能将巫女的巫术减弱。
“是的。”卡玛点头,“爷爷甚至还养了个鬼仔。”“鬼仔?”郝洁大叫起来,“你爷爷好残忍啊。”“你误会了,我爷爷不是用小孩子养的,他养的是小猴子的鬼仔,就是今天救了你的那只小猴子。”卡玛笑了。“噢。”郝洁好象明白了,但她又想到了贡巴的妻子哈瓦,“对了,卡玛,你奶奶……”她打住了。
“我知道,我奶奶是为了爷爷。”卡玛的眼中满是对奶奶的敬佩之情,“我奶奶知道巫女很厉害,因为巫女最善长的就是驱使五毒,五毒中最厉害的就是蝎子。所以我奶奶为了帮爷爷破解巫女的巫术,早已开始用五毒的克星来练蛊,希望到时能克制住巫女的五毒,爷爷也是知道的。”
郝洁不解地问,“那你奶奶为什么会被吊起来呢?”刚问出来,韩刚就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卡玛看见了,微笑,“这也没什么,是我把她吊起来的,因为她自愿牺牲自己将蛊虫给爷爷用,但没有拿到蛊虫的时候,她的身体是不能碰到地的,否则那些蛊虫就跑掉了。”
“噢,原来是这样。”郝洁点点头,“我明白了。”她突然想到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卡玛,你爷爷呢?到底有没有打过巫女啊?”
卡玛的表情变得迷惘了起来,“打过又如何?打不过又如何?爷爷终究是欠了她的,她也只是一个为情所苦的女子,看到我的戒指,她终究还是放了我,放了思佳。”卡玛凝视着手上那小小的指环,“这是爷爷当年送她的定情之物。”
“噢,我明白了,”郝洁也看着自己的小指环恍然大悟,“你给我们带这个指环其实是希望格香看到这个指环能放手?”卡玛点了点头,“可惜……”她话未说完,思佳突然*了一声,张开了眼睛,“我这是在哪儿?”郝洁大喜,“你醒了?太好了。”
两天后,三人在卡玛的护送下,顺利地走出了森林,但他们牢牢地记住了卡玛的交待,一定不要说出这几天发生的事,所以当他们平安地到家时,只要有人问起他们的遭遇,他们都会简单地说只不过在森林里迷路了几天。
当然这次恐怖的旅行,只怕三人这辈子也都忘不了的。
(全文完)
第六十八章 14年猎鬼人,金盆洗手 上
我今年31岁,17岁入行,已经干了14年。
结婚生子,于是我金盆洗手不干了。
以下我要说的,全是我14年以来的亲身经历,
首先你得相信我们这个职业的确存在,只是我们低调罢了。
否则你在你所在的城市细细打听,一定会找到我的同行。
本吧长时间潜水,看了不少也听了不少,
不得不说的是,有些帖子的确在我过往的工作中给了我提示,
但是也有很多错误的方法。
今天讲出来,其实是在破坏行规,
另一方面也是让大家这些将“灵异”这个概念似信非信做个解答,
希望各位今后遇到类似的情况后,
不必用一些错误的方法,吓到自己,或者伤害自己。我慢慢地写,你们慢慢地看,我不会主动来回答你们提的问题,
我讲的、经历的,如果你能看懂并知道怎么应对,
我想就够了。
当然我也知道一定会有不少朋友说我在瞎诌,
也罢,决定权在各位,信或不信,骂与不骂,各位自便。
首先我得说,进入这行,完全是个偶然。
我和很多人一样,从小学到高中,
中途和一群社会上的混混一起学坏,辍学。
然后开始在街上游荡,赌博,玩游戏机,抽烟喝酒,打架。。
至少说17岁以前,我是真正活得像个孩子。
那年调皮闯祸,家里人又从来就很相信迷信,
于是认为我是被什么小鬼上身,请了道士来做法跳大神。
念经什么的替我悔过。
然后因为我的叛逆,我离家出走。从重庆到昆明,
火车上我遇到一个瞎子,于是这个瞎子成了我进入这行的关键人物。
因为他把我介绍给了昆明当地一个很有名的天师,
这个天师,后来成了我的师父。
那一年我17岁,开始啥都改变了。
拜师的过程什么的我就不说了。
也没有什么太值得提的地方。
我师父只是教我一个道理,
正道、人心、去恶、行善。
坦白说,这活不是免费干的,
我们收费还挺贵。
我师傅花了好长时间扭转我不信鬼的心态。
也根本不会像电视里讲的画符啊,做法什么的,
都是狗屁,骗人的。
师父随身带的东西就几样,从不离身。
一副骰子,一个罗盘,十来根红绳,还有本皱巴巴的书(后面再细说),
然后还有样你们绝对想不到的东西,
就是坟头的土。
在第一次亲眼见到这些东西之前,
哪怕我跟着师父整天学一些经文口诀之类的,
我也从没相信过这个世界真的有鬼。
我也无数次问过师傅,到底有还是没有,
师傅告诉我说,有,但是并不多。
我想这就是为什么收费贵的原因吧。
一开始我也认为师傅不过就是一骗财的神棍。
直到1998年,我跟师傅去贵州,接到当地一个土大款的委托。
那时候起,可以说我的整个世界观改变了,
我高中没毕业,也谈不上什么世界观。
可至少从那个时候起,我才渐渐开始用一种另类的眼光来观察我生活了17年的这个世界。
土财主很豪气,师傅跟他谈好价格,6万6千块,
下一段我再仔细讲这个故事
土大款说他50岁了,至于怎么发家的我也没啥兴趣,
总之在发家的过程中,肯定干了点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导致他找我们的时候说自己很倒霉,
他家在贵州凯里市区有几处房产,
这次出事的是他老家的房子。
大家知道土大款一般挣了钱,都喜欢会老家盖个什么拉风的房子,
好在村子里炫耀自己有多了不起,
他那房子当初请了个大师来批过,我们行话叫“问路”
说他得面水靠山,这个大家都知道,风水学上都这么讲究的。
然后那个大师告诉他,背后的那个山,就像是皇帝的龙椅,
房子坐落在那里,面前的水和远处的山,好像一个皇帝在椅子上,望着江山。
屁,说得好听,
那土大款大概也是一没脑子的货,为了让那山看上起像个椅子,硬是铲了个山坳出来,
做他的“靠椅”,
殊不知等房子都建好了,当地有村民找他,说他把自己祖坟给铲了。
土大款想吧,这也没多大点事,赔钱吧,老子有的是钱。。
于是他赔钱给那村民,以为这事就这么完了。
可不知道钱是赔给活人的,你死人还没打点好呢。。
于是从他开始住进去后,发生了一些奇怪的事情。
房子大,土大款懒。。
请了几个村民到他房子打扫卫生,养鱼什么的。
晚上还得守夜。
他请的一个40多的大婶,说是晚上睡觉老是做梦。
一开始大家都还以为是“择床”。
认为习惯了就好了,
可没多久这大婶就疯了,整天念叨的就一句“不打------不打------”
于是这么一来,村子里的传言就出来了,说什么挖到土地公啦,又说什么挖断老树根了。
于是另一个胆子比较大的,年轻点的男村民就主动去他们家巡夜。
也是过了没多久,这男的虽然没疯,可是也开始有些恍惚,
说话不清不楚了。
土大款才意识到事情不大对了,就遣散了工人,房子锁上。
一直没敢再住,请我们去之前大概一个月,他回村子里去找那个吓得有点恍惚的男人。
那男人多少也恢复了不少了,于是土大款扔出一沓钱,叫他给说说到底啥事。
那男的犹豫老久,才说他头几晚睡觉还没觉得什么,那床是一侧靠墙,另一侧对这门。
他老是面朝门睡,晚上也很安静,顶多就几声猫叫。
直到有一天他面朝墙睡了,晚上迷迷糊糊转了个身,说有个穿长衫的瘦巴巴的老人蹲在他的床前。
手里拿这编筐子的竹条,一直抽他,说这是我的床。
他说倒也不觉得痛,但是绝对够吓人,
睡醒了以后根本就忘了,就当没察觉,久而久之,于是就恍惚了。当时 听土大款说这些的时候,我真当是在听神话故事。
于是师傅说,你把你房子面前那池塘水放干。
撒下稻、黍、稷、麦、菽,
晚上我跟我徒弟就住进去。
说实话,我还是有点被吓到。
并不是相信了这个东西的存在,而是对这个事情本身有点抗拒。
当晚进屋前,师傅给我说了这么一句话。
不要怕,我教给你的口诀你没事就在心里念就是了,壮胆。
师傅说这话之前,我都一直以为那些口诀是驱鬼的,谁知道竟然是壮胆。
我们进了那个大院,其实房子看上去很正常,根本不像鬼片里面那些阴森森的。
我们没有进屋子里,师傅在院子里拿罗盘比划,
东南西北都走遍了,然后他跟我说,
在这方位挖个坑。
我挖了。师傅取出一根红绳子,倒了点刚刚我说的坟头扫下来的土。
然后师傅说,咱们进去。
于是我跟着师傅进去了,其实一切都非常正常。
后来师傅告诉我说,刚刚挖坑什么的是在打招呼,他说他也不知道到底管用不,
反正他的师傅是这么教他的。
进去后到了闹鬼那房间,那床打扫得很干净,却干净得让人挺不舒服的。
师傅说,你说床,我睡地下。
于是师傅在离床大约2米的地方打地铺。
他嘱咐我说,别真的睡着了。
于是我开始面朝墙壁胡思乱想,一会想想小时候的事,一会有念口诀,一会又想点别的,一会又念口诀。
大约夜里2点的样子吧。我感到有种不舒服的感觉,不是鬼片里演的发冷,
是一种好像有什么东西渗到肩膀,我形容不出来那种感觉,
但是我确定这个感觉是告诉我那东西来了。
这时候师傅说,你转身过来,眼睛看着自己的脚。你会用余光看到别个东西,别正眼看。
我很怕,但是我必须这么做。
我按师傅说的转身,看着自己的脚,屋子里黑归黑,但是还能见到床边那个穿长衫的。
那穿长衫的开始晃动手。一开始我还没想起是拿荆条抽我呢,
直到他在念“这是我的床”
就这么一句,
接下来发生的事我是从师傅嘴里听的,我得声明我没看见,只是余光在剽。
我只感觉有种好像粉笔擦被人打了一下,有灰尘扑过来的感觉。
然后我听师傅说,
好了,没事了,收拾收拾,我们走吧。
我问师傅,这就完了?
师傅说,当然完了,怎么你还没玩够?
我说怎么这么容易,怎么做的,
因为本人一生看了无数鬼片,里面什么做法啊,帖符啊,念咒啊什么的,
怎么这么简单。
师傅告诉我说,那些才真是骗人的。我们这行,没那么多讲究,
轻易碰不到,碰到了就是硬货。
师傅说,那个穿长衫的老人就是祖坟里埋的那个,叫啥我给忘了,
师傅进院子的时候挖坑埋线,说是在给他指路。
师傅还说,这些鬼,他们就是一个好像卡带了重复做一样事情,没有思维,也没有感情。
往往遇到了都是走失方向的。也不存在什么形态,每天都有很多人死,要是个个都成鬼,
那不更可怕吗,所以这里科普一下,鬼是存在的,但是很少。
也并非是收了冤屈,回来复仇,这些都是电影里骗观众的,
当然那种复仇的也有,遇到过,后面再细说。
数量少,并且他们大多是无害的,它是一种能量未消亡,
却又什么也做不了,不上不下的一种状态。
师傅这么跟我说,我听得似懂非懂。
他说当时我砖头的时候不正眼看是因为两点,
一是不敢看,二是也没啥好看。
师傅在它抽我的时候,往它头顶撒了土。
然后用绳子绕了它的脖子,他就去了,佛家讲的超度,
我们叫带路。
没啥复杂的,就这么简单。
但是要克服心理上的恐惧,还是挺难的。
至少我从那开始,一时半会,很难接受。
出了院子,师傅叫我跑到路上去叫那大款。
因为当时还不怎么普及手机,我师傅没有。
我叫了那大款,他开始不敢进院子,师傅说你进来,接下来你得帮我。
然后师傅就在刚刚挖坑那里,把土收起来,在地上铺匀,
然后把坑里的红线拿出来,拴在大款的左手五根手指。
然后师傅叫他在铺匀的土跟前跪着。接着师傅开始叽里咕噜念咒文。
完事了让大款把拴了红线的手到那土上按个手印。
按下去后,师傅把红线取下来烧了,让大款自己把那些土吹散。
然后师傅就告诉他,完事了。
土大款挺不放心,说真完了吗,师傅说你要不信你先付一半钱,没事了再给剩下的。
师傅不会怕那些赖账的,他有的是办法收拾这样的人,这个以后再聊。
完了收了一半钱,师傅就带着我走了。于是我们连夜下山到了凯里市,都差不多天亮了。
师傅带我去喝酒洗澡,是不让那东西跟着我们。
我洗澡的时候问师傅,在院子里念的啥,
师傅说,那是骗大款的,一阵瞎搞,什么用都没有。就让他看着像这么回事。
然后我问师傅,剩下的钱咋办,
师傅说,不怕,他一定会给的。
以上说的,是我第一次直面这些东西。
我不能说我们的职业是在猎鬼,谈不上是“猎”
更多的时候我们其实是在帮助人。
我的第一次在师傅看来,简直小儿科到了极点,
可在我看来,却真的颠覆了我的世界观。
直到后面这些年,遇到的各种怪异的事情,
渐渐也就习惯了这样的生活,
我们点过恶鬼,收过小鬼,帮鬼了过心愿,帮人把附身的打出来过,召过笔仙,刨过坟------
太多了,如果你们想听,我就慢慢讲
刚开始跟着师傅跑业务的时候,我只能配合他玩点小case的东西,
一般遇到大玩意,他基本不带我去,
第二年的时候,师傅才带我做了趟大单。
四川和重庆之间有个地方叫荣昌,
那件事就发生在那里。
这次遇到的是一个小姑娘,电话那头雇主说是被附身,师傅说得亲眼看了再说。
谈好价格,我们就去了荣昌。
到了雇主家里,看到小姑娘的时候,我已经有了些这行的习惯,先看手指。
小姑娘的指甲很长,估计有点时间没剪了,指甲很白,皮肤是正常的。
小姑娘不笑也不说话,眼神明显的呆滞,傻坐着。大约有5岁的样子,
完全没有她那个年龄的小孩该有的活泼。
师傅看完小女孩,就叫父母都出去,关上门窗,开始用骰子问路。
然后用罗盘在屋子里走圈。
随后师傅低声跟我说,这次这个,是婴灵。
我听名字就吓着了,我知道那是夭折的孩子的魂。
师傅以前告诉我说这种东西要化掉挺不容易,因为它几乎就是婴儿,什么也不懂。
师傅开了门把这情况告诉了小姑娘的父母,添加1245113632更多鬼故事。那母亲一听就哭了,她说那小姑娘是头胎,
在她之后她们夫妻还有个孩子,可是由于种种原因没保得住,就掉了。
不是不想要,是没保住。
师傅问,是几个月的时候没的,她说5个月。
师傅说,你们夫妻俩,今晚用我给你们的红绳子,把小姑娘的两只脚的大拇指并在一起拴起来,
给她洗澡,换身素衣服。把家里反光的东西都拿东西遮着,把相片什么的都收起来。
然后再去买只公鸡,几颗鸡蛋。
晚上睡觉的时候开着窗户开着灯,不要让婴灵认为又过了一天,
准备好这些东西后,明天我和我徒弟再过来。
当天出了她家的门,我们就直接去了五金市场。
师傅买了6颗很大的钉子,然后买了一瓶工业酒精。
当晚他叮嘱我,第二天进去的时候,心里尽量要平静,不要有太大的思想波动。
其他啥也没说,早早休息了。
第二天,我们又去了那小姑娘家里,师傅搬了一张椅子,有靠背的那种。
请小姑娘的父母把小姑娘抱到椅子上。
然后他俩在面对椅子2米多的地方并排跪下。
师傅开始在房间的四个角钉钉子,把红线彼此连接,形成一个线圈,把所有人围在中间。
师傅这时候出去杀鸡,取鸡血。叮嘱她的父母跪着别动。
不一会他端着碗过来了。
小姑娘还是呆滞着,好像这一切都跟她没关系,但是明显非常憔悴。
师傅把嘴凑到小姑娘耳边,不知道说了几句什么,然后用手指蘸了鸡血,
分别在小女孩的手心,眉心,人中,脚心点了一点。
然后让我站到小姑娘面前,用收按着她的肩膀。
我照做了,师傅取了一点土,放在小姑娘的头顶命心的位置,然后滴鸡血,滴酒精。
很快鸡血混着酒精的液态就顺着小姑娘的额头流下来。
这时候师傅半蹲在小姑娘的身后,突然“哈!”大吼一声,
小女孩显然被吓到了,开始哇哇大叫,力气绝对比正常小孩大,
我双手按着她,我感到她在挣脱。加上她脸上的血迹,非常吓人,
接着小姑娘突然用双手掐住了我的肋骨那附近,虽然不恨痛,但是很可怕。
就这么大喊大叫了2分钟吧,才安静下来。
有过了分把钟,小姑娘突然哭着喊爸爸妈妈了。
师傅对那对父母说,你们心里念叨,说孩子好好去吧,诚恳一点。
一会小女孩又不哭了,好像回过神来,看我们这架势,有点被吓到。
师傅这才出了一口气,说好了,它已经去了。
师傅让父亲给他倒了杯水,他说一边喝水一边慢慢跟他们讲这中间的原委。
师傅说,他在房间的角落钉钉子连红线是为了把这个魄关在中间,
因为婴灵这玩意在我们行内都知道它只会找附在小孩子身上,
那些电影里讲的见人就附身的统统闭嘴吧,
而且婴灵会找跟它的“道”最接近的人。
所谓道,其实就是气味啊,血脉啊,或者一些联系啊什么的,
这家 人先前有个小孩,所以就找到她了。
师傅说,婴灵不是恶意的,它是有不甘心或者向往世界,或者留恋世界。
这个孩子还没出生就掉了,但它已经存在了,是生命。所以它很留恋,很想留下来。
她附身并非为了报复,而非常单纯的就是想留下来。
说道这里,爸爸妈妈都哭了,他们说自己很对不起第二个孩子,没保住。
师傅说,婴灵这东西不好驱散,因为它不能自己思考,只能靠着还没死去时候的本能。
所以其他的方法都没有,只能来硬的。
之所以要父母跪着,然后还要给死去的孩子道歉,
师傅也坦言,其实根本没有这个必要,但是你们应该为此道歉。
那对父母哭得稀里哗啦,搞得我心里很难受,所以当我后来独自处理婴灵的时候,
我都要告诉父母们,并且告诉他们,生命值得尊重,
尤其是孩子,如果没打算生孩子,就自己做好措施,
怀上了,千万别打掉,从人伦道德上来说我没有什么立场,
但是我们要尊重每一个存在过的生命,哪怕再渺小。
忘了说了,当小女孩开始狂叫的时候,她头上的鸡血加酒精像是挥发一样,冒白烟。
师傅后来告诉我,这表示婴灵出来了,虽然看不到,但是是出来了。
在回云南的火车上,师傅跟我说,
我们这行,不能儿戏。他告诉我一个很深刻的道理
这也是为什么我之后坚持走了这条路。
他说其实这些东西并没有我们塑造的那样可怕,
他们其实和我们人一样,我们每个人都有一个故事,
而他们也都 有自己的故事,所谓化了它们,其实就是找到根源,
让他们自己离去。
不到万不得已,我们不会去伤害任何一个鬼魂,
我们连鬼都不会去伤害,我们自然不会去伤害人。
他嘱咐我,不管干什么,
心里要有善意,并对它们怀有尊重。
虽然我们干的事可能会被其他所谓的高端职业们瞧不起,
说我们是神棍,说我们迷信,
但是要始终记住,我们是在让人或鬼都有个好的结局与归宿。
有人说我们这行会折寿,这我到是不清楚,
但是我这圈子里不少前辈,都活挺大岁数的。
我师傅带我的时候44岁,现在58了,退休6年,照样生活得非常平常。
其实我们工作之外,跟大家是一样的,我们甚至比大家更多自由的时间,
可以去玩,去学习,
师傅带了我2年的小单,然后我们开始跟着他做些比较大的事情。
接下来我要说的这个,是在我老家重庆发生的。
在我家乡重庆,东边有个地方叫巫溪。
民风强悍,当地不少老人会很骄傲地提起,他们是巫王的后代。
重庆的文化主要就是巴文化和巫文化,
特别是一些稍微闭塞的地方,地方小,自然一些本地的传说就多起来,
这次这个单,发生在巫溪一个很小的古镇上,
这古镇名气几乎没有,叫宁厂镇,镇上的最大的卖点,是一口千年不枯的天然龙头盐泉。
制盐造纸是那里的传统项目。
师傅接到的委托电话是这个小地方的一家人的亲戚打来的,
情况大致是那家农户两个老人,孩子也是夭折了,之后家里除了种地,
养的鸡鸭猫狗猪牛,养什么死什么,
家里又穷,活不下去了,老人都想自杀了。
师傅听了,他决定带我去,并且不收费。
甚至连车马费,都是我们自己出。
路上我问师傅,干啥不收费呀。
师傅却只告诉我,换成你,你要收吗。
到了那家农户,看着让人心酸,
刚到的时候,老奶奶独自坐在堂屋的门槛上抽烟,老爷爷在院坝的一侧剥玉米,
除此之外,农村该有的狗叫鸭叫全都没有。
冷清,非常寂寞。
师傅跟老奶奶说明来意,老奶奶说的话师傅听不懂,让我帮着翻译。
虽然都是重庆人,但是他们的口音很浓,听着也挺费劲。
老奶奶说,她和老爷爷一生生过6个孩子,全都没养大,很小就死了,
最大的一个,也才13岁就去了。
乡下人吧,朴实,他们觉得那是命,命都这样了,就只能从命。
可最后吧,老人养的任何牲畜都会莫名其妙的死掉,没有外伤,也没有中毒,反正就死了,
老人自杀没自杀成,这些事情让一个城里亲戚知道了,那人多少对玄卦有点研究,
才打电话告诉我们可能是让人下了咒。
师傅塞给老奶奶3000块钱,虽然3000并不是很多,但是在99年的时候,还是能办不少事了。
当天师傅一整个下午都带着我在附近转悠,查看有什么线索。
到最后,师傅得出一个结论,
一定是有人下咒。
当晚师傅啥也没做,就跟两个老人聊。
聊天过程中,我们得知他家里曾经有过一段离奇的经历。
老人家的祖坟,就埋在屋后,可是不知道从哪年开始,祖坟下的石头缝里冒出了泉水,
老人想办法引流改道,都怕伤着祖坟,所以后来也就没当回事,
还甚至把里面流出的泉水自己挖了个槽,接到家里来。
老奶奶是湖北那边嫁过来的,老爷爷是当年杀过土匪的好汉,
我确实很难把这样不幸的遭遇跟这样两位老人联系在一起。
直到后来老人说大儿子去世前,曾经跟山里的孩子玩,把人弄河里了,结果那家的小孩死了。
虽然我不知道最终这事是怎么解决的,但是我跟师傅都觉得,这事一定有关联。
嚣张地说,那时候我也学艺2年了,自认为还是有点这方面的嗅觉。
一些简单的业务我能单独拿下了,师傅的业务跟我28开,我的业务跟师傅55开,
我也没当回事,那些年常常给家里寄钱,我都说的是在昆明打工。
我也不敢让家里人知道我是做什么的,我不想让父母替我操心。
第二天一早,师傅跟两个老人说,我得把你加堂屋的门槛给拆了。
两个老人虽然不太情愿,但是他们也知道我们全无恶意。
于是我和师傅又是锯又是撬的把门槛卸了下来。
师傅对我说,挖
我开始用凿子挖地。挖了大约1寸吧,挖出个红色的油布包。
拳头那么大。
师傅拿着那个对老两口说,这是人家给你下的咒,我们不大懂川东的咒,
但是里边肯定有很多诡秘的东西。
我跟师傅一起回到院子把那个油布包拆开,
看到的那一刹那,我确实傻眼了。
除了恶心,我很难想象这些东西所代表的那个咒,
能有多恶毒。
拆开布包,首先看到是一束用红绳捆着的头发,
然后是一根细长的骨头,都发黑了。
此外还有一缕布条,一根生锈的别针,还有个像是鳞片的东西。
师傅跟我说他从来没见过这样的东西,
但是他能区分出那根骨头是猫骨头。
推断那头发应该是死在河里那孩子的头发,鳞片样的东西应该是鱼或者蛇一类的。
根本不需要多懂,就能判断这必然是个毒咒。
师傅告诉两位老人,应该就是这玩意让这个家庭遭受厄运。
我们传统上处理这样的咒包通常是烧掉,
师傅和我就开始架势要烧,说起来很奇怪,
这样的东西,应该挺好烧的,可是我们烧了很久,骨头上还渗出水珠。
化成灰烬以后,师傅把哪些灰烬重新放回油布包,
就让老爷爷带路,去河边。
他说这叫从哪来回哪去。
到了河边,师傅把布包交给老爷爷,让他拆开,把灰烬倒进河里。
最后才把油布烧了。
回到农家的时候,师傅告诉两位老人这事情应该是结束了。
其实他自己也没多大把握,我跟师傅去屋后那个泉眼洗手,
却发现,泉水断流了。
我不知道是不是巧合,我师傅也不知道。
临走前,师傅留下了电话和地址。
在老人的感谢声中,我们开始回巫溪县城去坐船,打算到重庆见会一下我们的委托人,就回云南。这件事过去一年以后,我们的委托人带着两位老人来到我们这里,
扑腾一声,两位老人给我师傅跪下,说感谢大师,师傅扶他们起来,我们都是真的很同情这两位老人。
原本不收费,可他们临走的时候,那个委托人留下了佣金。
这让我很感动,两位老人,千里迢迢来一次,竟然只是为了当面道谢。
而那个雇主坚持留下钱,也算是对我们的肯定和认可。
今天我要说的,发生在2001年了。
这次也是我最后一次跟师傅出单。
我师傅在多年前结识了一个藏族朋友,
叫木多桑其,他是往返在康巴地区,以贩卖唐卡和虫草维生。
不算老实,却是个非常虔诚的藏传佛教徒。
他有另外一个汉人朋友,成都人,常年在色须开药店卖药。
这个汉人老板便是这次的雇主。我跟师傅是从西宁一路颠簸着过去的,那时候滇藏设了卡,
路也不好走,花了不少时间。
这一路上除了跟师傅闲聊外,我算是第一次被如此雄壮的高原美景深深震撼。
路上遇到的百姓也都非常热情和朴实,
我们下车休息的时候,素不相识的人们会给你端来酥油茶,
我们掏钱要给他们的时候,他们笑着摆手,
虽然言语不通,但我想这份诚挚却十分打动人。
那一路我丝毫不觉得压抑,反倒是有种暖意
到了药店,店老板一把握住我师傅的手说,
常听木多提起你,你们可算来了。
随后老板跟我们讲了这次的事情。
老板的表弟,跟他一起做药生意,前几年扎根在当地了,娶了个漂亮的藏族姑娘。
结婚后媳妇的娘家出了怪事,娘家另一个大女儿的丈夫莫名其妙的失踪了,
找了很久都没找到,于是村民们开始传言,
有人说是让狼给吃了,有人说逃出国了,乱七八糟什么都传。
大女儿久虑成疾,成天茶不思饭不想。
自己折磨自己,说是菩萨在惩罚她。
家里的孩子整天都哭,虫子老鼠成灾。
表弟曾跟他们说起他哥的朋友的朋友是干我们这个的,
于是人家就拿着钱来药店请老板帮忙了。
店老板说,
虽然我们看藏族朋友挺穷,其实根本不是这样。
国家每年除了免费发放牛羔羊羔外,还让他们的孩子免费上学。
此外还补助每家不少钱。
他们那边土很薄,种不了太多东西,于是就圈山放牛,
冬天去山里采松茸,夏天挖虫草,
一年下来收入还是很可观的,
只不过他们的钱全都捐出去修庙敬佛了,所以才感觉那么穷。
这次人家带着修庙的钱来找到我,我就不得不请你们来帮忙了。师傅听完后,把我拉到外面抽烟,
师傅跟我说,这次咱们遇到麻烦事了。
因为他也不知道到底这次是要对付什么。
或者究竟是不是该我们管的事情。回到屋里,师傅跟老板说,能不能带我跟我徒弟去一趟她们家。
老板先是给他表弟打了电话,没过多久表弟就开着一台面包车过来了。
一路上表弟的老婆都在跟我们说些我们听不懂的话,
表弟翻译差不多就是拜托了,感谢了,这样那样了的话。
到了娘家,那房子还算挺气派的,有个很大的院子,
两层楼,窗户的轮廓是黑色的梯形,间隔些白色的格子状的东西,
窗台上放着块碟子样的石头,密密麻麻刻了藏文。
门头上挂着羊还是牛的头骨,地上全是核桃树枯萎的树叶。
师傅说大概这边民风就是这样吧,可我却觉得和我生活的环境相差太远。
进屋后,表弟媳妇带着我们去看她姐,
这个可怜的女人躺在一个小床上,说是床,又不太像。
更像是一张太师椅加长版。
上面也五颜六色的画满了佛教的画。
女人看上去很虚弱,见我们到来,也没有要起身的意思。
表弟目前充当翻译,我们互相一问一答间,师傅也渐渐明白了这次遇到的是什么事。随后我们出了屋子,师傅让表弟告诉弟媳妇,
找她姐夫这个事挺困难的,让她们家先把家里大扫除一次,弄干净,
然后找了件姐夫的衣服让我们带走。
师傅说,今天给不了大家什么答复,先散了吧。
我们得准备点东西,明天再说。
于是当天下午我跟师傅穿梭在色须县城各个商店,买东西。
买了蜡,兽骨,香油,刀,
随后我们找了家旅馆,挺不好找的,还脏乱差。
师傅关上门跟我说,找人是最麻烦的,
而且还只能找出这人是否还或者,找不到具体的地方,只能有些线索。
我们得问问死人。
我问师傅,是耍招么?
一般来说,师傅先前遇到没头绪的事情,会画符请神,
方法挺多种,跟笔仙类似。
可是这次的这个师傅说只要是死去的人,不管它是哪个信仰哪个民族,
都能唤出来。
具体怎么召唤,请理解我不会说出来,
总之跟你们看过的笔仙这些不同。
也请各位不要轻易去尝试笔仙碟仙一类的召唤术。
真遇到必须请的时候,请寻找我的同行,不要因为好奇去弄,挺危险的。
俗话说请神容易送神难,这个到是千真万确的,
我这么说,也算给各位一个交底吧。师傅问了请出来的鬼魂,我们得到一个答案。
姐夫已经不在了。
可俗话说,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若我们就这么告诉表弟他们,肯定没人相信。
所以师傅告诉我,我们可能要在他们面前,
当面再招一次,不过这次动静可能更大,得让他们相信。
师傅说这次他不知道能不能让亡灵出现实体,
他说这个成功的几率其实不高,而且人家不见得想看这么恐怖的玩意,
师傅说他曾经跟着他的师傅做过几次,
招出来的实体,样子都是他们死去的时候的样子。
所以,难免不太容易让人接受。
再说了,我们这次要召唤的是,
姐夫本人。
当晚我和师傅在当地一家川菜馆吃了点东西。
就回去休息。
师傅夜里出去了一趟,我睡迷糊了也没管他。
第二天一早,我跟师傅去了药店,把事情简单跟老板说了说。
老板叫来表弟,表弟听说姐夫已经去世的消息后,明显地怀疑。
我们早知道会是这样,师傅说,去你姐家吧,我们让你们自己当面说。到了姐姐家,姐姐还是憔悴在床,她听了表弟转述了我们的话,
嚎啕大哭,那伤心难过让我都挺不舒服的。
他们最终同意我们在他们面前召唤。
这里我想科普一下,召唤术是个挺危险的事情,
请出来之后,要么用正确的办法送走,要么就只能打散。
所以我接下来要说的,是经过姐姐同意,我们把它打散的。
再说我师傅也不知道这种情况下,不同民族信仰该怎么送走。
请出来送不走,可就麻烦。师傅在地上画好我们所说的“敷”,就是地上的符号。
取了杯子,倒了血进去(我后来才知道这是师傅晚上出去取的),还有香灰混合。
用一张硬纸打湿盖上,然后把杯子倒挂在敷的正上方,就类似初中学的水不会倒出来那种,
具体我也不了解,反正就是这么个情况。
为什么这么做,我待会会说。
师傅开始喊魂,方法我不能说,
总之是喊出来了。
姐姐一见到姐夫,顿时无法克制,大哭。
却又害怕不敢上前。
姐夫的样子看起来让人挺不舒服的。
身上衣服破烂,有血,
眼睛也大得有点吓人。师傅跟表弟说
你让你姐好好说说吧,今后可就没办法说了。
表弟显然也是悲伤加惊恐,我想在那一刻我们也颠覆了他的世界观,
他向姐姐转述了师傅的话以后,
师傅带着我和老板退出了屋外。
让他们自己一家人最后说说话。在外面抽烟闲聊中,老板告诉我们他们家其实一直不太顺。
老父亲老母亲很早就去世了,家里就两个女儿,亲戚都隔得远。
大女儿嫁人后,姐夫是个很勤劳的人,却也活得很辛苦。
虽然与世无争,也没人来拆房子征地,
收入也算过得去,生了2个小孩。
后来妹妹嫁给表弟,也生了孩子,
这个家庭才从以前的2个人渐渐恢复了人气,
日子过得虽然不富裕可也都很知足。
我和师傅听完老板的话,我想彼此都在心里感慨吧,
人一辈子,说不定那天就飞来横祸。
都会死,可有的人死了遭人骂,有的人死了会有人替他伤心流泪。
这也是为什么师傅一直告诉我,
要做好人,虽然咱们的职业不算对社会有多大贡献,
可是要过得去自己,要知道自己是在帮助别人。
虽然现在的社会道德一再沦丧,
人心始终是要怀着善意。
过了一会,表弟出来了,他说姐姐跟姐夫告别了。
问师傅现在该怎么做。
师傅带着我们进屋,请弟弟帮着安慰好姐姐,
并告诉姐姐,接下来,我们要让姐夫去了。今后再也见不到了。
藏族人民相信轮回转世,师傅也懂得挑些好听的话说,
虽然我们这么多年还没真正接触过“转世”,
我们也不能否认真的就没有,
尽管没经验,师傅还是很诚挚的,对姐姐说了这个善意的谎言。
他跟姐姐说,有缘会再见。师傅走到姐夫身后,拿了个凳子,站在凳子上。
手轻轻拖着杯子上那张硬纸,对姐姐说,讲再见吧。
然后师傅抽开了那张纸,杯子里的水倾倒下来,
姐夫也就从此烟消云散。我的师傅是个心地非常善良的人。
我看得出他很同情这家的姐姐,所以当表弟把佣金给我们的时候,
师傅只取了一半,剩下的,在告别前,留在了药店老板那。
我们原路返回,路上师傅没说什么话。
若有所思。
回去后,师傅大病一场,
所以师傅笑着说这种事还是少碰为好,倒霉的是自己。
可我知道,如果再有这样的事,师傅还是会挺力帮助的。
从那以后,师傅说,今后你自己干吧。
我是他最后一个徒弟,我走以后,师傅没再收徒弟,
因为那场大病,师傅之后没做几年,就退休了。
我觉得吧里有些朋友对我们的职业或许有点错误的解读。
我们不是佛家不是道家,我们甚至没有什么信仰。
我们不会看卦,不会看相,更不可能来算命或是看风水。
我们信的是,生命只有三种状态,
活着是人,这是最常见的,死了以后有两个状态,
要么就是流连,要么就是彻底消亡。
我们这些年遇到的鬼,就是还流连的那一类。
而且他们虽然形态和性质是一样的,但是他们分为很多类。
这个以后再说,我遇到的那些,大家自己能判断。
所谓门派,也是有这么一说,彼此间的手法也都有所不同。
但是大致上是一样的,我在后来遇到过一个我的同行,
他驱散婴灵的方式就是用打镲,目的也是为了把魄从人体里吓出来。
我师傅用吼的,其实道理是相同的。
虽然不是一个师傅带出来的,但是如今科技什么的都很发达了,
有些程序上的东西就省了,大家也就大同了。
我不知道我这么说是不是让大家糊涂了。
2001年下半年的时候,我开始独立工作。
失去了师傅的指导,其实我难免走了不少弯路。
刚开始的时候,我不敢接大单,也害怕给雇主承诺。
毕竟经验欠缺,我就只能在初级的阶段混混。
这里我想回复伊县太子的疑问,
我跟我师傅并非过多去注重人,而是我师傅一直坚信有些东西应该去它们该去的地方。
我们俗话讲的鬼魂,遇到的通常是游荡的。
我先前也说了,真正意义上来说我们并不是在猎杀它们,
而是让他们去该去的地方。
偶尔我们在工作中会遇到几个很生气的,怨气很重的,
我们都是在尝试用正常方式无果以后,会来点硬的。
在我学到的东西里面,刚死不久的还会有些意识,之所以要驱散他们是因为如果让其自己这样游荡,最终都始终会迷失的。而且那次我们是喊出来,完了就彻底驱散了。就是说姐夫的一切都消逝了。
我就不扯远了,我开始接着讲。 2002年的时候,我拜别师傅,回了重庆。
在家里呆了一段时间后,
由于在这行已经呆了这么几年,年轻一辈的同行们由于人数并不多,
所以很多都相互认识,加上我师傅算老前辈了,
所以同行同辈的伙伴会常常与我联系,有时候也会相约一起分享业务。
那年我一个同行打电话给我。
于是我去了趟云阳。
云阳在渝东地区,2002年的时候,重庆还没有直接到云阳的高速公路,
我当时也还没买车,所以我提前2天从重庆朝天门坐车到了万州,
再从万州转了车过去。
云阳我这是第一次去,地方虽然不大,但是很有小城特有的风韵。
我这个同行当时26岁,我21岁。
年轻人和年轻人在一起,聊的话题自然就比跟我师傅在一起要多。
我不方便说他的名字,暂用他的姓h代替吧。
因为我说实话还没真实遇到过有转世这样的事情,不能说我不信,只是我没遇到过。包括我师傅。
有些东西虽然消逝但是能量或许还在,变成风或者水,这些我也不知道。
h是湖南人,这次的这个单子是他接的。
他因为可能不怎么了解重庆这边的情况,所以一听说是重庆的,
就立刻打给我了。
我到云阳后找酒店住下,然后就给h打电话(那时候已经有手机了)
h到了我住的地方,给我大致讲了一下这次的事情。云阳当地的zf,在开发建设的过程中,在云阳附近有个叫梅子坝的小地方修了条路,
本来这是利国利民的事情,可是在开挖修路的过程中,
难免会把一些以前人家的坟地给规划了进来,
施工队修路的过程中也遇到了一些怪事。
找到h的委托人大概就是这个承包修路的公司的领导,
他说当时路都修到快完工了,他队上的工人有时候晚上走夜路,
也就那么几百米的距离,但是常常总是迷路,
经常走着走着就走丢了,等第二天一早,迷路的人才回来,
回来后说的竟然是昨天晚上我不知道怎么在坟地里睡了一晚。
刚开始的时候大家都还以为是在开玩笑,
可没过多久,队上又有另外一个人晚上迷路。
第二天早晨安然无恙的回来,也是说走着走着就迷路了,
找路的过程中不知道怎么的,好像记忆给中断了,
再接上的时候,天都亮了,而且自己在坟地里。
于是这件诡异的事情就在当时的施工队里传开了。
人人都害怕,甚至有人提出不修了。
领导没办法,于是在半年内连续换了两批工人,
奇怪的是每一批里面都有人遇到这样的情况,
领导毕竟是当官的,见过世面,渐渐地,他也就跟着开始觉得这事情是有点不大对头。
也许在他自己的圈子里打听过,说这可能是遇到邪乎东西了。
大家知道他们搞工程的,多少会比较信这些东西。
于是辗转找到我的同行h,h既然找到我,我相信他是觉得一个人搞定,
恐怕是有点困难。
他跟我说完情况,我就知道他说的这个,叫“盗路鬼”。
事后我也调查过,渝东地区很多人都遇到过这个东西,而“盗路鬼”在当地农村也绝对是个响当当的名字。
这个大家我想是多少听说过的。
可同时我跟h都知道,盗路鬼其实并不是一直邪恶的东西,甚至说,它是好的、是善良的。
根据我们从老人的描述或者师傅的笔记上来看,
这个东西是希望走夜路的人不被恶鬼缠住,才出于好意,把这些人带到它认为安全的地方。
像我之前说的,大概只是本能吧,
既然得知了这是盗路鬼所为,那么一个新的问题又出来了。
既然它是在把人带离危险,那么必然就有危险的存在。
既然有危险存在,那说明这附近必然有恶鬼。
老实说,我跟h分析到这里的时候,我想我们俩都挺兴奋的。
不好意思容我嚣张一次,真没害怕,真是兴奋。
我们遇到的鬼绝大多数都是无害或者不会主动来害人的,
所以这次能够遇到这么一个,我跟h倒是挺乐意送它上路的。
当晚h给那个领导打了电话,说有同行一起来了,领导很高兴,
赶到县城来,请我们吃饭。席间我跟h把我们得到的结论告诉了领导,领导看上去到也不是出奇的惊讶。
想必他在打听过程中,早就猜到是这么一个事情了,
同时也印证了我们不玩虚的,不是骗子了。
领导的款待非常盛情,后来他提出去夜总会玩。
我们拒绝了,托口说晚上要念口诀,要画符。
这些是我们的惯用伎俩,其实我们不会去画这些东西,
倒是要准备些东西。
话说回来,当初出师之前,师傅告诉过我炼红绳的方法,
这个方法很玄乎,但是必不可少。我们每次干活基本上红绳都能派上用场。
走手艺这么些年,我的工具包里堆满了很多东西。
桃木剑、铃铛、八卦镜、狗血、兔毛。。。很多很多。
有些是装神弄鬼的,添加1245113632更多鬼故事。有些却是硬货。当晚h跟我在外边买些工具和必需品,因为这次的目标其实不是盗路鬼,
而是盗路鬼救人的缘由:那只恶鬼。
所以这次准备的东西来的都有些生猛。
香灰是必须准备的,但是云阳的庙晚上几乎是关门的,我们只能自己制作。
除了香灰,还有糖果、鞭炮、塑料餐桌纸。
(为什么准备这些后面会讲,对付恶东西,朋友们可以记下这几样)
第二天一大早领导就来接我们去工地,路上遇到坟,我跟h都分别扫了些尘土,
还扯了些坟头的藤条。
到了工地以后,领导带我们到了那个民工醒来的坟地,
我们在那看了,只有条小路是通到村子里的,路的两边有些槐花树。
而工地却是在村子的另外一次,
偏离的距离比较远,难怪大家都不会把这个当成一个简单的迷路事件。
我们熟悉完地形以后,就安心等晚上。到了夜里,领导刻意在没有说明的情况下,挑了一个民工到村子里去买酒买烟。
刚开始那个民工害怕,不肯去。
领导指着我和h说,让这两个小兄弟陪你去。
于是民工只能去了。
一路上我们和民工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
当然他也有跟我们提到他听到的传说。买了东西以后,我们开始往回走。
走到村子和工地之间的时候,民工开始一边很正常地说话,
脚步却开始离开大路,朝山上走去。
我跟h明白,该来的来了。根据我和h事先的约定,他开路,我断后。
他见民工已经开始被盗路鬼带着走了,他立刻冲到民工的前面
把昨天买好的,今天化成水的糖果,开始在民工走的那条路上的槐树上涂。
因为是看不到鬼在哪,所以只能用些别的办法来佐证它的位置。
h很快沿着路把民工和我甩在后面。稍微有点远的时候,
他把路两边的槐树用红绳栓了起来,四颗槐树间,红绳连成了一个“冂”的形状
然后在那里等我们。
第六十九章 14年猎鬼人,金盆洗手 下
民工走到红线的地方后,h迅速把红线上抬,让民工穿过,然后放下红线。顶 点 X 23 U S
过了大约几秒钟,我们明显看见那根放下的红绳反常理的撑开了一下,
我拿出买好的鞭炮,准备开整。
就在红绳被撑开的时候,h拿着一头的红线,把四棵树围了起来,
将红绳从“冂”连接成了一个“口”形。
这个时候,我跟h把买好的鞭炮把四棵树围城了一个圈,
然后点火。鞭炮炸完后,地下有一圈硫磺燃烧后的物质,
这时候,我们知道,这个家伙被抓住了。
可是光抓住没用,我们看不见它,也就没法驱散。
所以我们先前准备了坟土和香灰,我和h一人站一边,开始往红线圈里撒混合的灰。
很快就有个沾满灰的东西出现了,形态不是固定的,
这时候我跟h抓着塑料餐桌布,猛地朝那玩意罩过去,
然后包了起来。像个气球。
为什么要用餐桌布呢,是因为塑料餐桌布里面的合成物里面有一部分是树脂构成的。
树脂这玩意对它是伤害是很大的。
糖水的用途是用来不让恶鬼离开我们指引它的路。
话说在那东西让我们抓住以后,用红绳把口子拴住,
就像是一个挂着的气球,这时候我跟h才走进线圈,点火烧。
就像气球爆炸一样,啪的一声,它边烟消云散,我们的工作也做完了。
当下民工就行了过来。
恶鬼消失了,盗路鬼就没有继续迷惑民工的理由,民工也就醒了。
回到工地以后,那个民工竟然不需要我们的嘱咐,主动添油加醋的跟领导说了情况,
有些甚至是他在迷糊中发生的事情,我跟h觉得好笑。
但是既然事情都完结了,也就不必再说什么。
领导似乎对我们的工作非常满意,在得到我们的承诺已经驱散了以后,
他爽快的结了钱,我跟h回到云阳县城吃了顿饭,
各自道别。
我和我师傅的原则就是不会在没有前提的情况下去驱散任何东西,那不是我们走手艺的初衷,与其说是驱散了,到不如说是化解了,该去哪里就去哪里,我们送上一程。
说实话,我们这行,虽然挺不为大众接受,
但是收入还是相当可观的。
05年的时候我就买了车买了房,
于是我开始萌生了再干几年,挣足了钱,就洗手不干的想法。
那一年我遇到了这么一个让印象非常深刻的单子。
雇主是个湖北汉口的一个年轻的爸爸,可能也就比我大不了几岁,
孩子不到2岁,妈妈去世了,留下可怜的孩子和那个男人。
孩子生病,全身发烫。带孩子去医院检查,医生只说是小儿发热,
就按方子开药,可治了很多天都不见好转,却也没有恶化。
男人的父母比较相信邪门的事情,就带着孩子到汉口一个叫古德寺的庙里消灾,
庙里的一个大和尚恰好就是我的朋友,他忽悠了这家人一点钱以后,
就把他们推荐给了我。
我接下这个业务的时候,一开始我还以为小孩子是被过路小鬼给缠住了。
再次科普一下,小鬼是现在市面上最多的,但是他们分了很多种。
有些是被一些别有用心的人养的,用来转运或者让人倒霉,
还有些就像路上的流浪儿童,四处游荡。
通常小鬼并不会主动去害人。
它们靠吃香生活。
也就是说,养小鬼的人,家里一定会供香烛。
刚开始的时候我以为这家的小孩可能是被过路的小鬼影响了,
因为小孩子通常眼界比较低,能看到些我们看不到的东西。
而且体质不及成人,容易受负面影响。
可到了他家后,从一些现象上来看,这个小孩并没有被小鬼缠住的迹象,
而且他发热也不是热得很吓人,神志还不糊涂。
也就是说,这孩子还没被影响到很严重。
由于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东西影响了孩子,所以我决定先问路
师傅教过我,问路用骰子和罗盘,这些年这个手艺我还是学得很棒了。
问路的结果,是这个家庭刚刚死去的亲人,这个孩子的母亲。
一般来说,母亲是不会伤害自己的孩子的,哪怕她已经死了。
死了的灵魂也是不该继续留在生前的环境的,
可我能够猜测到,母亲的灵魂留下是为了能够继续爱她的孩子。
可能是由于分寸拿捏不对,引起孩子反应出发热的迹象。
我把我得知的情况告诉了这个年轻的爸爸,
他很伤感,他说孩子的母亲生前重度忧郁,硬生生把自己的身体给拖垮了,
全家想了无数的方法来挽救母亲,始终无果。
男人非常自责,他认为在这个过程中他自己有很重的责任,
他告诉我说,孩子的母亲在怀孕期间,全家人都对她嘘寒问暖,
关怀无微不至,可是孩子出生以后,家里人或多或少的把注意力都转移到了孩子身上,
包括男人自己,于是这也许让母亲有了一种自己被冷落,或者认为自己不过就是生小孩的工具。
久而久之,她开始反应很剧烈,她开始觉得除了她以外,
每个人都对她的孩子心怀不轨,她对孩子的呵护几乎到达了病态的程度。
而且自己给自己精神催眠,重度抑郁。
家里人看这样子实在是对大人小孩都没好处了,就建议把母亲送到医院治疗。
母亲和小孩分开了,因为医生建议这样精神状况的母亲是不适合跟小孩呆在一起的。
医生的治疗非常积极,家里人也不断在劝慰。
可是人吧,有时候就是这么固执,
心里面有了一个受迫害的妄想以后,就很容易钻牛角尖,
而且越钻越深,越钻越窄,
到了那一年,精神和身体终于承受不住,自己把自己硬生生拖死了。
说到这里,男人一脸的痛苦和无奈,
我虽然那时候还没有结婚生子,但是我看着男人的样子,
实在是有些心有不忍。
我决定好好化解这件事,一是让雇主心里踏实,二是我也希望这家人总算能有个圆满的结局。于是我决定撒一个慌,让孩子的父亲相信,我们把孩子的母亲送去了天堂。
可是说来惭愧的是,我虽然可以违抗行规,不将这孩子的母亲彻底打散,
可我又担心她继续存在对孩子的确是有些不好的影响。
我又觉得孩子的母亲很可怜,我确实不忍心让她从此烟消云散。
师傅教导过我,不管面对的是什么,首先要怀有敬意,怀有善意。
我又有什么理由去灭了一个热爱自己孩子的母亲呢。
当下我很纠结,我知道,当这样的情况出现时,我当天是一定做不了什么的。
于是我跟男人说,请你准备鸡毛掸子,一个空的土瓦坛子(泡菜的那种烧制坛子)
还有一件母亲生前最喜欢的衣服和照片。
剩下的我来准备。当天下午,我没回酒店,直接去了古德寺。
我把那个大和尚朋友约出来,我告诉他有三件事,
一是你得把忽悠人家的那几千块钱还出来,屁那么点钱把你馋得像什么似的。
二是明天你得跟着我去他们家,虽然我不懂佛,也不知道有没有效,但是我希望你能在我把鬼赶出来的时候,超度她。
三是这次我的佣金,我分一半给你。
和尚贪归贪,毕竟出家人还是慈悲为怀的。
我跟他讲明我知道的情况后,和尚还是决定帮我,就当行善。
因为他知道我抓得都是实实在在的东西,他超度亡灵也是态度和精神上的手段,
事实上他告诉我说,超度后的亡灵会去往极乐世界,
而这个世界仿佛是一个比较虚无飘渺的地方,没有人证实过是否到底存在,
所以我不否认它的存在,我让他帮忙替我超度,
我也是诚心希望她能去到一个更美丽的地方,尽管我并不知道那是否真实。第二天我跟和尚去了男人家,坦白说我当天的心情前所未有的复杂。
我依旧在纠结。不知道我这次做的是恶是善。
男人已经把我交代的东西准备好了,
我在地上画好敷,把坛子放在敷上,坛子的盖子让我给取了,坛口栓了一圈红绳。
我把衣服折整齐,照片放在衣服上,边上点上蜡烛。
我不忍心把实体给喊出来,何必去让这家人再伤心一次,
何况还有个孩子。
我让父亲面对坛子和蜡烛,抱着孩子。
孩子虽然身体发热,但是还是睁大眼睛好奇地看着这一切,
他应该不会感觉到,妈妈其实早就离开了。
和尚跟我一人坐一边,我们连同坛子一字排开,
我才开始把亡灵喊出来,没有实体。
我撒土和香灰的时候能粘在它的身上,虽然看不到模样,但是我知道她已经暂时离开了小孩子。
我走到男人跟前,用鸡毛掸子轻轻拍打孩子,直到把母亲所有的能量从孩子身上拍出来,
这时候孩子开始哭,我一阵心酸难受。
因为我知道孩子为什么哭,就像是把孩子从他母亲的怀抱里夺走一般,
我们只当是为了给他更多的爱,却忽略了他最需要的依然是母亲温暖的拥抱。
我示意和尚可以开始念经超度了,
他一边念,我一边开始驱散,或者说化解。
到最后的时候,我心里默默念了句,希望你去更好的地方。
我倒是真希望她能够在天上护佑她的孩子。
这时候,蜡烛熄了,我知道,她已经离开了。
我让孩子的爸爸亲手把衣服和相片放到坛子里烧了,
这是为了让生者和死者建立某种联系,或者说是感应,
年年清明的时候,我也希望她是真能找到回家的路,看看孩子,看看自己的爱人。
孩子的父亲在烧衣服的时候,因为孩子一直哭着喊妈妈,
这个男人和父亲坚持了2天的心终于跨了,在自己的孩子面前,他哭得很崩溃。
这个我不想说了,想着也挺难受的。
结束了以后,我拿了根红绳,把之前师傅送给我的那颗狗牙从我脖子上取下来,
做了个项链,给孩子戴上。
佣金是汇到银行卡的,我兑现了我的承诺,我把钱分了一半给大和尚。
大和尚是第一次跟我这样合作,他也很是感慨。
最终他没要这个钱,我们就把钱(连同和尚忽悠的几千块)还给孩子的父亲了,
和尚还跟那孩子的父亲说,他会给孩子一辈子祈福。
当天我没有动身回重庆,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想在这个城市多呆2天。
好好沉淀一下。
2007年,一个成都的同行找到我。说是西昌出事了,让我一起过去一趟。我细问发生什么事了,同行c告诉我,那边有2个我们的同行中招了。通常这个时 候,我们想到的,一定是非正常的情况。尤其是在我们这个行业里,如果有些道行不够高的干些超出自己能力范围外的事情,有时候会被缠住,搞不定,虽然不怎么 容易死人,但是下场挺也惨。所以c告诉我这次他除了我以外,还邀约了3个别的地方的同行,c告诉我,能不能让我出马,请我师傅一起去。所以我提前了几天动 身,直接飞去了昆明见师傅。出师之后,我每年都会回昆明见师傅。也就这么几年时间,师傅因为先前的那一场大病,人显得虚弱了很多,我去之前给他打过电话, 他其实是拒绝了,我原本打算去当面跟他说说,顺便也是看看师傅,尽孝道。
见到师傅之后,我再次跟师傅说明了来意,师傅用很久没有对我说话的那种语气说,你们这辈年轻人现在基本上都独立在干活了,我们这些老师傅早就该退在后面了,徒弟你要小心,这次这个我估计是个狠货,从中招那两人的情况看来,你们恐怕是还得多去点人。
我从来没见过师傅用这么凝重的语气跟我说,我开始意识到这次可能真的非常棘手,于是我动身从昆明去西昌之前,我又再叫上了几个重庆的同行。算上我,总共 7个人,我从没和这么多人一起干过,一路上,对未知又必须面对的情况,我心情比较复杂。到西昌后,我们7人碰头,相互介绍了彼此,我们找了家餐馆吃饭,那 一顿我爱上了邛海边的辣子鲫鱼。但是当然我们吃归吃,正事还是要办的。c跟我们讲了讲整件事情的经过
西昌的两个同行接到一个凉山大学自称是学生的人的委托,
据说是在他们学校附近准备新开发的,却还没有开始动工,但是已经征集了地的荒地上,
发现了一个穿红色棉袄,花布棉裤的矮女人,
常常在荒地上盘腿坐着,头一仰一垂地重复。
据说当时除了她以外还有另外一个学生看见了(另外一个学生我们没见到)。
当时我那两个西昌同行还分析了两种情况,
一、如果只是流浪的精神病人,那么他们就打电话通知收容所。
二、如果真是鬼魂,那在那个荒地上,恐怕也是个野鬼罢了。(他俩是一个师傅,所以是一起工作)
等那个委托人再打电话来说又看见那个女人的时候,我们那两个同行就马上去了现场。是的那的确是个鬼魂,可我的两个同行忽略了一点挺关键的事情,一般来 说,鬼是不会轻易让人看见的,看见了,估计就是大家伙。而我的两个同行显然低估了眼前这个他们认为是“一般大”的家伙,用了无数方法,始终驱散不了,还是 不断有目击人,这还不止,他们还被那个鬼魂给缠住了。头痛背酸,咳血,喘不上气,噩梦连连。我们行话称这个叫“生鬼病”。
在这样的情况下,他们俩打电话给c求助,因为c和他们隔得不远,c是个干这行资历比较老的,他在成都绵阳峨眉一带我们这行里,算上本辈比较道高望重的 人。c说,他的师傅曾经告诉过他,如果一个鬼魂驱散不了反而被缠住,这说明这个鬼魂生前一定有所冤屈,并且肯定是现在的某种情况重演了它当时的情况,它才 会出现,它的出现,一定是愤怒的。
我联想到对它的描述,心里有一丝寒意。因为说它穿的是“棉袄棉裤”,估计是好多年前的东西了。我们大家商议 了一个结果,因为各人的方式虽然大致是一样的,但是毕竟手法不同。最后我们决定要立一个大阵,大到可以覆盖整个荒地,所需要的东西也很多,当中还有些比较 恶心的东西(不提),当一切都准备好了以后,我们当中有了分歧。
我们当中有人提出来,必须要先看好日子和时辰,于是得到一批复议。而由于我和c等几个人从来就没有这么办过,我们觉得就没什么关系,反倒是耗费了时间,我并不是否认这个看日子,只是我们不看。于是我们在这个问题上分成了两派,最终以我们妥协告终。
日子选好,时辰看好。他们决定9月初9 的夜里开始驱散。
于是头一天我们各自分工,我们在那片荒地的几个方位挖好坑,埋下坟土和伏包,让整个荒地在方位上呈一个密封的状态,让里面的东西出不来。这个大阵立了一 晚上,由于是夏天,第二天我们去看的时候,地面上有好多蚯蚓。在等待夜晚的途中,有几个同行从当地人口里打听了一点讯息,这里的原来是一个小山包,为了给 凉山大学做新的校区,铲平了。当问起以前这地方有没有什么人惨死过,没人知道。所以就是说直到当晚我们动手前,我们还对这个鬼魂的来历一无所知,但是我们 知道它并不是善意的东西,因为它除了出来吓人,还害人。所以我们下的都是猛药,虽说是一起立了个阵,但是我们其实还是各自为战。当晚我们从不同的方位朝中 心走,因为不知道在哪个位子,就只能逐渐把圈子缩小,顺便看看谁比较倒霉,先遇到。
没过多久,其中一人就开始大喊“在这里!快过来!”对于一个专业驱鬼人来说,当时他的叫喊声显然有些害怕。我们听到叫喊声,也不由得感到一点恐惧,至少我是这样的。但是我们没有一个人落跑,一起向那个同伴跑去。
我们当中有个同行是跟道家学出来的,电视里,道家驱鬼往往是念咒画符,可这个哥们的方式显然很黄很暴力嘛,他先是用镜子照,然后撒硫磺或是别的粉末状的 东西。然后直接了当的挥鞭子,一下就把那玩意给捆住了。捆住了就现形了。(后来这哥们告诉我,上过术的镜子能让反射的光烫伤鬼魂)这是个女鬼,外观上看去 和委托人说的是差不多的,但是她的样子显得十分狰狞,眼窝也深陷下去,破旧的棉袄棉裤,还是红色的,和她那长头发显得很不达称。她一边挣扎,一边发出那种 挺可怕的女人的嘶吼声,怪异得很。但是那玩意看上去挺厉害的,那哥们一个人根本就拉不住,于是我们开始各尽其能,想办法要把它困在那个地方动不了,我就伏 在地上,冒着危险画敷。
除了学道的那个哥们,我们几乎都带了红绳。可能你们会不相信,红绳那有这么大的力量。我只想说你们要是知道红绳炼制的 过程,就知道为什么我们每次都会带着它。7个人的力量还是挺厉害,我也明白了为什么我那2个中招的同行会中招。这个鬼魂确实很给力啊,我们逮住它后,硬是 用了最毒辣的一招,用钵罩头,用铁丝捆脚,才算彻底降她打散。累得我们7个气喘吁吁,道家那哥们更是死都心都快有了。而且我们每个人的身上,不同地方都有 个紫红色,像是被抓过的手印。(讲完这个我找找当时我拍的手印的照片)
这是我从来没遇到过这么大力量的,虽然生前是怎么成为这么强怨念的鬼魂我们已经无从考证,但是那一次是我这么多年遇到的最惊险的一次。
你们等我会,我在找我当时拍的照片,在以前的手机里,不知道还能不能找得着。
有些事情吧,自己分辨真伪就好。我提醒各位要做个善良的人,
要是连这都说错了,那我就不会再说了。
不相信的朋友可以请懂ps的鉴定一下。
欢迎鉴定
发这个帖子,得到很多朋友的关注,很感激各位,也感激那些质疑的人。我会发一个声明贴,不管你们看到最后信还是不信,说实话我也没指望各位真的相信,我 也不希望各位在遇到了才相信。我觉得我做了我该做的事就足够了,别人怎么,怎么骂,不会影响我的生活,我发完这些年我经历的事情,这个id就不会再上线 了。
我的职业跟各位的比起来,也许连正人君子都算不上,我问心无愧就是了。
就说这么多了,善本无罪。
2008年的512地震,是我们整个民族的伤痛。
重庆震感非常明显。
我家住28楼,地震的时候屋子里连站都站不稳,
我还以为小命就此丢在这了,好歹还是在自己家。
震完我跟大家一样赶紧打电话给家里人。可那时候通讯中断了,
之后看电视才知道发生了汶川大地震。
我开始尝试着联系成都那边的朋友,朋友报了平安以后,
我们开始关注死亡人数。 5月13号,我联系了一个当时在重庆汽博中心工作的朋友,
请他通过他的关系,联络到重庆交通广播,发起一个市民捐物资的活动,
短短几天,汽博中心就积攒了近两吨的矿泉水,方便面,卫生巾等物。
(各位如果有认识汽博中心的人,可以打听到)
5月19号,我们则作为委托方跟这押运物资的车队前往四川。
请大家理解我不能在这里给各位什么引导。我已经不做这个了。
开个小酒吧,每天安静享受这样的生活,这对我就够了
我们没有进成都城,直接绕道去了都江堰,那是离成都最近的一个重灾区。
部队设了关卡,不准拍照,不准录像,旧衣服不收(担心伤患交叉感染)
于是我们把矿泉水等能够带进去的屋子转移到一个车上,就这么进了震区。
那状况,确实很惨,震后第7天,正值入夏,
空气里弥漫了一股腐烂的味道,尸体都被统一处理了。
残垣断壁比比皆是。
都江堰我去过很多次,包括那里的一些小镇,
而受灾最重的就是那些学校。
我这是唯一一次不是以本职去到现场,
看到那样的场景,我还是很动容的。
成都很多和尚都来了,他们分散行走在残垣断壁间,给我们带路的官兵说,
这些和尚是佛教协会组织过来,念经超度的。
我很想要替逝去的生命做点什么,可我并不能这么做。
突如其来的地震原本就在一瞬间夺走了他们的生命,
我实在没有再将这些可怜的亡魂驱逐的勇气,
再者,数量很多,我们几个人,根本就搞不定。
我也是第一次感觉到自己如此无用,我想跟我一起的几个同行应该也是这么想的,
离开都江堰,部队让我们里里外外消毒,开放行条,我们才回到成都市区。回到成都,吃午饭的时候,我们商量出一个结果,明年等道路修好了,我们会再过来一次,
看能不能为逝者做点什么。
2009年的5月12日,重新修好的都汶公路再次通车了,那几天,我们约上了c和c的师傅,
买了不少东西,画板,足球,新衣服什么的,打算去映秀,捐给当地的学校。
重新走那条公路的时候,我们常常停下车,在路上步行一段路。
c的师傅是我们这行的元老级的,据说他有种很神秘的感觉,
不需要像我们这样找理由佐证灵魂的存在,他凭感觉就可以知道。
刚进入映秀的时候,路边有一块巨大的、从山上滚下来的石头,
上边用血红的字写着“5.12 映秀”
c的师傅下车抚摸那块巨石,他说,
这条路的路面下,不知道埋了多少冤魂。
连尸体都没有重见天日的时候。
到了映秀以后,我们去看了看地震遗址,
原本以为那些死过人的地方多少会有点灵魂的痕迹,
可是看了以后才发现,原来zf规划这里开放成“旅游区”的时候,
显然也考虑到这里怨气太重,整个遗址的六个方位都立了碑,
由于六方位的特殊,我们知道,这里是被下过狠招的。
里边所有的灵魂,全都消失的干干净净。
就在当地找地方吃饭。
吃饭的过程中,店老板无意间跟我们闲聊时说起一个事,
说是有家人,地震全死光了,只留下一个老人还没跟着大多数人离开伤心地,
还住在镇上。老人岁数比较大了,这下全家都死绝了,
很是可怜,精神恍惚,常常说看见老头和自己的孩子。
大家都以为是她受的刺激太大,乡亲邻里见,大家都常常帮助这个老人。
我们听到以后,先不去管老人是不是真的看到自己家里人的魂了,
我们也决定,要去老人家里看看,帮一帮这个老人。
09年重建后的映秀,大部分还依旧是活动板房。
老人因为只有一个人,所以住在那个板房区比较靠角落的位置。
我们去的时候,老人坐在门口发愣。直到热心的店老板告诉了老人我们是重庆和成都过来的,
想要给她帮点忙。
老人看上去大概都70多了吧,可并不像是糊涂人,她显得和大多数老人一样,
热情地招呼我们坐下,
我们聊了聊家里地震前的情况,
得知老人有2个儿子1个女儿,
女儿是老师,死在毕生热爱的讲台上,丈夫是退伍军人,
从年龄来看,应该是朝鲜战争阶段的老兵,
两个儿子一个是在当地跑药材生意的,地震发生的时候
女儿死在学校,丈夫失踪至今没找着,不可能还活着。
两个儿子是参与救援的热心人,可是也死在了倒下的房子里。
讲到这里我可能要抱怨几句,
豆腐渣啊------别tm不承认,这笔血债,你们承建方是逃不掉的。
老人的家里,最后只剩下老人和2个在外公外婆哪里的孙子。
听上去,很惨,老人说得很瓶颈,
似乎是常常和人说起这个事。
我们尝试着问了问她,听说您常常看见自己的孩子和丈夫回来,
是不是太想念他们了。
老人不说话。。
我们感觉事情或许果真是这样,就给老奶奶说,
我们就是专门做这个的,如果您有需要的话,我们可以让你们再团聚一次,
最后一次,以后您可能就再也见不到了。
按照我们的逻辑,这才是万事万物发展的轨迹,
有些东西,不该久久地存在,我们那怕背负骂名,也得必须这么做。
老奶奶再是一阵沉默,
然后老泪纵横。
她抓着我的手,望着我们大家说,
求求你们,别告诉别人。我难以形容当时那种心里酸酸的感觉,
老奶奶就这么几个字,
让我什么都明白了。
我明白为什么她要告诉其他人她看见去世的亲人,因为害怕孤独
我也明白她为什么要求我们不要告诉别人,因为害怕有人将他们带走。
我甚至觉得对这样一个老人来说,
独存世间并不能将她打垮,却绝不能带走她存活的最后一个理由。
m姑娘转过头去擦眼泪(成都同行),
不夸张地说,
我要是女人,哭得比她惨。
当下没人会出手带走老奶奶唯一的记挂,
谁要是敢这么做,估计会被我们打残。
可是放任游魂不是我们立世的原则。
在给老奶奶留下一万块钱以后,我们去了板房区的居委会。
好说歹说,人家总算答应我们,如果老奶奶去世了,请一定通知我们。
我们就是她的孩子。 2010年6月9日,王爱华老人去世,享年77岁。
我们按照一年前的约定,送走了他们全家人。
有些事情,大家即使了解了个皮毛,也比今后突然遇到不知道怎么办好,
有些东西被定义成迷信,只不过是因为迷信这个词就是“科学”发明的,但凡立场与他们不同,就成了迷信。
2009年,我接到重庆一个同行电话,说是某地下赌场有人养小鬼。(事后该赌场在重庆09年著名的红黑过程中,被端掉),在此我想说的是,大多数摄像器材能够像电影里那样,是能够捕捉到一部分灵体的,有些会是人形,有些则是不规则的一团。随着科技的越来越发达,摄影机,或者监控录像在某种程度上来说,大大提高了我们工作的效率。
那天我们来到位于重庆沙坪坝区的这个地下赌场,我的同行d和各自买了筹码,他还在眼镜框上装了个闪存式的微型摄像机,(淘宝上有卖),在赌场呆了大概1个小时。我们边先后离开。这次的目的是为了探明这个赌场是否真的有人养小鬼。
我们回去以后一遍遍仔细看录像,认真分辨每一个客人。终于在玩5张的桌前发现了异样。
玩过牌的基本上都知道,5张也叫梭哈,紧张刺激,尤其是赌得较大时,一般是不准有人站在赌客身后的,害怕会相互”递点子”,而录像上却很奇怪,有个看上 去年纪不大的人却一直站在其中一个赌客背后,双手时不时得地拍打着赌客的双肩,不故意找茬般的观察,还真是以为那个人是拍着赌客的肩膀替他打气呢,可是我 记得以前在师傅那里学到关于小鬼的东西,说小鬼的种类很多,有家养的,也有野生走散的。茅山术里说的小鬼,是众多小鬼里的一部分,茅山术的那部分,比较毒 辣,劲头也相对生猛,虽说总有克制之道,不过我一般不会去主动招惹这部分玩意,因为你并不知道,你眼前的这个小兵小将,是否背后站着一个高深莫测的高人, 很不知道他们的动机,究竟是善是邪。
除开茅山术的那部分,分得就比较杂了,这次赌场这个,恐怕是专门转运的小鬼。
师傅说过,这种小鬼一般是有人养的。据说开过天眼的人能够看到一些奇妙的现象,每个人的双肩听说在他们看起来,似乎是有一团火,那团火代表着当下此人的运气。而且在很多文化里,这个说法都以不同的方式存在着,例如西方宗教信徒,当他们感觉
自己特别幸运,他们总会说,天使在我肩膀上。这次这个小鬼,想来是拍火的小鬼,就立场来看,它应该是赌场自己养的。
如果一个人运气好了,会赢钱,火就会旺,赌场就利用小鬼,把他的火拍小,同样的,假如赌场老板要讨好某个重要人物,哪怕他就是个倒霉蛋,也能让他肩头的火苗旺起来。
尽管没有确凿的证据,但我想”十赌九输”这个词多少是跟这个说法有所关联的
一般赶走小鬼的方式,就是踢翻供小鬼的香炉,可是这次,我们只能大致上判断小鬼是赌场养的,却不能查出具体是那个人,可能是老板,也有可能是假扮成发牌员的高手。
既然踢炉子行不通,我们就只能用另外的办法。
另外说一句,我不是什么写手或作家,每个人对自己的人生都是有所感悟的,我不过是把自己的感悟写出来让各位分享,有时候词不达意,口水话连篇,只要看得懂就好。
有些小鬼是能力比较单一的那种,就好像这次在赌场里遇到的,
我先暂时称它为“拍火鬼”。
它就好像是一个机器人,它所有会的能力就是把火拍灭或者拍旺而已。
对付这样的小鬼相对是比较容易的。
所有的效果都害怕几样东西,一是它死去的方式重现,会把它吓得魂飞魄散,
另一种就是桃木泡水后浸泡的米粒。
既然我和d无法找到它是怎么死去的,也没有足够多的时间去调查,
我们就准备再次混进赌场,肉眼甄别赌运比较倒霉的人,撒米。
这个过程就相对繁琐了,我们得仔细在每一个人跟前判断,然后有选择性的撒米,
当我们再次回去看录像的时候,我们看到我们撒到一个小鬼后,
它非常迅速地跑进了屏风后面的一扇门里面,
在我们之前的踩点调查中,我们知道那里是个公用卫生间,格子多,地方大。
于是在看完录像后,我们就初步判断,
小鬼的香炉藏在这个大卫生间里。
第三次进入赌场,我们都勉强能算得上熟客了。
前两次消费也就千把块钱,算是问路钱吧。
我们在不大的赌场里转悠着,慢慢地,我摸到卫生间去了。
卫生间是没有监控摄像的,我很快开始在每个格子间里查看。
发现其中一格锁死了门,一般来说,大家看门锁着,
要么以为里面有人,要么就以为在维修。
所以最多是有人多敲几次门,也不会在意。
我从相邻的那个格子间翻进去,然后开始仔细检查。
终于在抽水马桶的水箱里面(干的没有水),发现有一个很小的木质香炉,
插着三支已经烧尽的香。
我重新回到大厅里,找到d,我告诉了他我发现的情况。
他问我是怎么看的,我告诉他,
这件事很容易,把炉子打翻就可以了。
d说,要不来点更狠的,让这里乱一下,我们出去就报案。
科普一下,小鬼是有自己特有的“属性”的,
通常炼小鬼的人虽然不一定懂茅山术,
但是一定是懂些易经的,根据不同的需求,炼制的方式也不同,小鬼的属性也就有差异。
从香炉的质地来看,这个小鬼应该是木属性的,这类是比较低级的,也很容易打发。可是现在d兄的意思就是要让这个地方小倒霉一下,
毕竟赌场可不是什么好场所。乱起来的时候我们去报案,也许就能将这些人一网打尽。 d兄决定给这个小鬼”改改性”,他去了卫生间。
隔了一会,他出来了,他说,咱们再看看,有动静就走了。
我明白他是进卫生间,在香灰里埋了张小镜子。
然后续香。
这个道理是这样的,大家都知道,镜子是我们最真实的表现,
但是镜子里所呈现的所有东西,都是相反的。
而死去的亡魂,最害怕的就是看见自己的样子。
续香的意思表示它的主人在召唤,但是由于炉子的属性改变了,
小鬼的做法也就相应的改变了。
虽然肉眼看不到它,但是我们知道他已经开始在让那些赌运不佳的人变得大赢四方。
很快,赌场里那种赢钱后得意的欢呼声开始渐渐此起彼伏。
是时候离开了,我和d兄连筹码也没退,出门开车离去。
然后打电话报警。事后没几天,我们在报纸上看到“重庆沙坪坝天星桥发生斗殴”,
我们推测,这次斗殴大概是赌客赢钱,但是赌场赔钱后发生了争执。
没多久以后,天星桥金龙玉凤娱乐城,就让警方查获。
(重庆的朋友应该是都听说过这个事)
大功告成后,我和d把从炉子里抠出来的部分香灰,扬了。
因为不会有人再去上香,所以这个小鬼也就不会再作怪。
查封那个地方的时候,应该是也找到了那个香炉,
虽然我们不知道警方是否有懂得玄术的人,
但是至少这件事算是结束了。
下面我要说的这个事情,可能会触及到一些朋友的心吧,
请原谅,实属无意。
2007年的时候,我偶然认识了一个中年人。
认识他是因为他是我所见过最老实,也最有正义感的生意人,
尽管老实、正义感这些词和生意人通常联系并不大。
于是这也注定了他不会赚多少钱,
可是虽然如此,他却为他的太太,儿子,赚取了一个好丈夫,好父亲的名声。
虽然我想很多人眼里的丈夫和父亲,都是伟岸的,是散发着光芒的。
可是这个中年人,却比较特殊。他2009年,查出身患癌症。
肺癌加转移性肾上腺癌,不治之症。
但是他硬拖着身体,希望给他老婆赚足余生的钱,甚至想给他的儿子挣上一套婚房,
但是他无法实现他的愿望,带病的身体无法给她足够的精力。
2009年年底,他住进了医院。然而,我们大家通常一提到闹鬼,常常会提到的几个地方就是:
学校,厕所,医院。
不过分的说,医院是鬼魂出没的高发地,这也是为什么很多人在医院会感觉不自在,
甚至在医院感觉寒气逼人,有种被死亡或者阴森感笼罩着。
所以当这个中年男人住进医院的时候,我就知道,他将再也走不出来。
所以趁他还能走动的时候,我有一次去医院探望他,
我告诉他,出去走走吧,想去哪里玩就去哪里玩。
儿子很懂事,他辞掉工作,带着他的父亲,从重庆到西安,从西安到凤凰,从凤凰到丽江,从丽江到三亚。
直到感觉父亲身体实在不行了,才把父亲带回来,送到重庆市中医院,
决定采取保守治疗。
中年男人的身体每况愈下,我和他也算是忘年交,所以我会常常去探望他。
有一次我带着他坐着轮椅出来遛玩,他兴致勃勃跟我说起他年轻时的故事,
出生在50年代,当过民兵,上过山下过乡,
作为恢复高考后的第一批考生考上大学,随后进厂车间工作,
然后提升为经理,副总,后被小人陷害,
蹲过70多天的监狱,出狱后一直在想办法为自己申诉,
好不容易官司打赢了,但是他也不愿意回厂里上班,
于是开始下海自己做生意,虽然没一夜暴富,但是也在这些年的摸爬滚打中,
给自己赚了一套房子,也买了车,刚学会开车没多久,车瘾还没过足的时候,
却不幸得了这样的病。他很豁达,当他说起这些事情的时候,
眼里满是闪烁着过往那种快乐重现的光芒,
也许人这一生,倒了生命的最后一刻,这些才是最值得回忆和回味的东西。他知道我是做什么的,他告诉我,
他希望我送他最后一程。
他说,人这一生其实很简单,哪怕过程经过了无数的大起大落,
到头来想想,会思考自己为什么要这样生活。
现在我们的生活条件太差,空气,环境,水源,食物甚至**,
我们有那一样是能够放心的,
敢问哪一个人身边没有熟识癌症患者?现在医院里每天死去的人,
十个人至少有一半死于癌症,这些都是为什么?
真是我们不珍惜自己的身体,还是我们的环境注定了我们这样的遭遇?
所以但他告诉我,希望我送他一程的时候,
我知道,他已经意识到自己已经到了最后的时光了,
换句话说,看透了。
他并不愿丢下家人撒手西去,却不得不这样来结局。
我告诉他,放心,我会让你走得好好的。
那一天,是2010年8月13日。
8月26日,是中年男人的55岁生日。
儿子带着儿媳与全家老小,在医院替他的父亲,过了最后一个生日。
我在场看着,我说我替你们照相。
儿子28年来,第一次坐在父亲的脚前,
细心地替父亲搓脚。
尽管卧床多日,他的脚很脏。但是此刻,他的灵魂是最纯净的。
儿子洗脚的时候双唇一直颤抖着,想哭,又不愿让父亲看见。
只能低着头,一遍又一遍地搓着父亲脚底的死皮。
生日蛋糕来了,中年男人,很配合地吹了蜡烛,切了第一刀。
他连微笑的力气都没有了,非常虚弱。
他毅然颤巍巍的用拇指和食指拿起蛋糕上插的一片巧克力,
慢慢向他太太的嘴边喂去。
在场所有人都非常感动,很多人借打电话为由,跑到病房外面哭。
由于他的癌症已经转移到肝脏和胆囊,使得他身上蜡黄。
我承诺他,我会让你走的很平静。
8月30日,他开始陷入昏迷状态,
31日,咽了气。
我按照跟他的约定,在病房外走道的尽头放上火盆,
请他的儿子,烧了些纸钱,捡了钱纸灰,
放在我已经替他换好的父亲的寿衣的钱袋里。
我告诉他的儿子,这是给你父亲的买路钱。用来打发路上的小鬼的。
可是我知道,从他咽气的那个时候开始,
他仅仅还有49天能够合理的在世上存在。
当儿子开始和几个后辈抬他父亲的遗体时,他说感觉特别重,
四个人还很费劲。
我告诉他,这是你父亲舍不得你们,
不愿离开,灵魂却已经回不去,
于是他想压在他的遗体上,想回去。
当然我告诉他这些,
其实只是为了让慈祥的父亲和孩子能有最后一点交集。
因为头七天,就像老人说的,会回魂。
不过这7天他只能够跟着看着,
看着自己的遗体,看着家人因自己的离去而悲伤。
熬过这7天,他会进入一个混沌的状态,
这个时期,他会清晰地看着自己的家人渐渐走出来,
开始新的生活,总共49天,在这之后,
如果自己仍然不远离去(因为有些是带着仇恨与不甘心),又没有我这样的人特意来送。
那么就成了孤魂野鬼,而这类鬼,
不做恶也就算了,
做恶的,就会被我们打散。
到了安乐堂,我在厅后偷偷点了支通魂香,短暂的给中年男人的亡魂说,让他放心去,有我呢,别跟着家里人游荡了,去你怀念的地方走走吧。
办完丧事后,我开始在他的家里把墙上统统用鸡毛弹子打了一次,让他不要有所眷恋,早早去该去的地方。
49天很快过去,我告诉他儿子烧好给父亲的伏包,为的是让父亲即使完全消散也能感受到儿子今后幸福的生活。也就是我们说的托梦,托梦的出现具有偶然性,例如这个时间段,家属对逝者的潜意识的思念,而此刻逝者的亡灵也在尝试与家属沟通。于是托梦就会出现,钱纸,香烛,伏包就是这么一个作用。
49天后,我送走了他。没有打散,而是让他自己超生。
我至今仍然和他家来往频繁,除了对他本人做人态度的敬重,还有被这个家庭的亲情感动。
2006年的时候,我遇到一件令我印象挺深刻的事情。在我独自在重庆开工的这些年里,经过朋友的口口相传,
的确有不少人找到我,请我替他们解决一些他们所谓迷信的问题,
大多数人在刚开始的时候对我的工作都是将信将疑,
直到真正替他们解决好问题。
因为我通常在最后会给他们足够的证明,让他们相信。
嘱咐过他们三缄其口,只传人不传事。
甚至很多人找到我的时候,错误地把我当成了灵媒,
认为我的工作就是建立一个桥梁让生者和死者沟通,
虽然这只是我工作的一部分,
我走手艺的日子持续14年,我遇到过很多对我深有感触的事情。
有句话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更确切的说,不如说是,死后的灵魂,才是这一生最真实的写照。
因为它就是这么*裸,它不会装模作样,
更没有继续伪装的理由,相对于我们还活着的人,
坦白说,我们应该惭愧。
前面的帖子回复里,我看到很多朋友说了自己家里的一些奇怪的情况,
好几次我都是忍不住才回复。
我虽然面对的是这个世界上大多数人认为并不存在的事物,
可是在这么多年的磨砺里,
我发现其实我从逝者那单纯的灵魂里学到了很多作为人原本该明白的道理。
为什么我们会叫做人?
为什么我们还活着?
死后是怎样的世界?
我们活的真的有意义吗?
活人真的能再看见死去的亲人吗?
等等问题,太多了,
我只能说,当你心怀善意,
你会感觉其实这个世界还是有属于自己的净土,至少内心是温暖的。
问问自己已经多久没有扶老爷爷老奶奶过马路了?
问问自己当看到正在逝去的青春和生命时,究竟是麻木冷漠,还是应该挣扎?
当你看到地上有人掉了钱,你还真的会交给警察叔叔吗?
马路边看到老人跌倒,你想到的是先救人,或是以一副“害怕被讹”而避而远之?大家都还记得去年的小月月事件吧?
18个路人啊,你们到底在想什么。
面对采访,他们统统说没看见,或者什么,
当拾垃圾的老婆婆救小姑娘的时候,
大家又开始在网络上骂人家老婆婆为了出名为了钱,
我们的良知到底怎么了。所以我现在说的这个发生在2006年的故事,
各位看看就好,有则改之无则加勉,
如果在下的故事能够让人内心有点波动,我想我发帖子的初衷才真的实现了。
如果大家漠然,那就当是看笑话吧。
我父母家住在重庆五里店附近,是一个老社区,
以前是一个挺大的机械类工厂,后来逐渐将部分职工宿舍规划到社区里。
社区里有个老人,年轻时为祖国奋斗过,在工厂一干就是40多年,
枕边无偶,膝下无子。
性格怪诞孤僻,不爱跟人说话,大家都不太喜欢他,
都觉得这个人似乎对大家都有敌意,冷冰冰的,还有些刻薄。
只有我父亲在我回重庆后,得知了我的职业,
在我告诉我父亲要与人为善,我父亲似乎也渐渐开始懂得多去关心身边的人。
父亲曾告诉我,虽然不认为我的职业是个好职业,
但是我师傅教我的善良,却是很珍贵的真谛。
所以我父亲在04年到06年期间,主动接近那个孤独的老人,
老人家里不能说没钱,好歹退休金也够他一辈子了。
可是由于没有人陪伴,连挥霍钱都显得没有意义。
加上他多年和人不亲善,导致他几乎没有朋友,
倒是他身边养的那条13年的大狼狗,一直陪着他。
从04年直到06年的夏天,老人才第一次邀请我们全家去他家吃饭做客。
而这也是唯一的一次。
那天在他家里,我无意察觉到他家那条13岁的老狗,在离饭桌远远的地方侧卧着,
显得很没精神,但是耳朵一直竖着,眼睛也一直望着我们。
我挺害怕这个老人和这只狗,但是我还是尝试着问他,
狗怎么了,好像很不舒服。
老人才跟我说,狗儿病了,好多天了,快死了。
说完沉默一阵,眼里满是哀伤。
我猜想老人虽然没什么朋友,甚至说树敌很多,
但是老人始终像对待自己孩子似的喂养这只狗,
在他看来,这个世界上真正唯一的亲人和朋友,只有那只狗。
我明白他的哀伤,他深知狗儿很快就会离开他而去。
但是他却没法挽留。
我是个对狗心存敬畏的人,在少年时跟着师傅的时候,
看过师傅取狗血狗牙,但那都是在狗已经死去,师傅才会做,
并且师傅会告诉我,狗的生命道跟我们人的生命道是很接近的,
有时候它们甚至就认为自己是人,而跟我们人类就是天生的主仆关系。
师傅说,畜生不会说谎,不会骗人,可我们人会,
畜生不会装病,不会玩花样,可我们人会,
慈乌有反哺之恩,羔羊有跪乳之义,
可我们人在关键的时候,也许还会因为自私而出卖他人,
生命不分贵贱,所以,对生命,一定要心存敬畏。
特别是狗,狗即便死去,至少也能给人们留下点快乐回忆。
所以那天当我看到老人那条正在死亡边缘的狗儿,
我想替它做点什么。
虽然我懂得通灵的办法,但是我不懂狗儿的语言。
更难的是,即便我有办法用我们的语言告诉老人狗儿想说什么,
老人也未必肯信。
于是从那天起,我每天都回父母家吃晚饭
饭后,都会去老人家坐坐,
我告诉老人,我很喜欢他家的狗,
慢慢聊些别的,老人对我的职业也有了一定了解,
对我说的话也是半信半疑。
后来加上我父亲跟老人说我真的可以办到后,
老人才相信我。
狗儿已经虚弱到了极点,但是就是没死。
生命都是这样,当一个病入膏肓的人,治疗了很长时间,身体却越来越差,
活着对他来说,反倒成了一种折磨,
死却成了一种解脱。
我很不明白,狗儿既然都这样了,怎么还在硬撑,
我在网上查了不少资料,很多人都说,
狗儿在老死前,会一直盯着主人看,想再陪伴主人,
在咽气的最后一刻,它们会流泪,
用眼泪来表达对主人养育的答谢。
我才明白,原来狗儿硬撑了这么长时间,其实是在挣扎着想多陪着主人。
尽管我一直知道狗是四足动物里,最重情重义,最感情丰富的,
但我却没想到,原来不管主人是个什么样的人,好人或坏人,
只要给过它一口吃的,摸过它的头顶,它就会用一生来报答。
于是当我再去老人家里的时候,我把这些告诉了老人,
老人长久以来冷冰冰的脸终于哭了出来,
他开始呢喃着,说这狗儿陪伴了他这么长时间,没过好日子。
不该投胎到他家之类的。
看老人哭得这么伤心,于是当下我决定,
我要用一个善意的谎言来籍慰老人。
我告诉老人,狗儿最后的时候,打电话给我,我会过来。每过几天,老人就打电话给我,说狗儿已经开始抽搐,估计是不行了。
于是我立即去了他家。
看到狗儿的时候,我心里很难受,
我让老人在沙发上坐下,我把狗狗横着抱到老人的大腿上。
狗狗的眼神实在让人受不了,它目不转睛的看着老人,
连我都能看出它眼里全是不舍与牵挂。
老人“幺儿狗儿”的呢喃着(重庆方言,类似宝贝儿一类的)
狗狗开始在喉咙里*着,那种悠长的,显得有气无力的声音。
我抚摸着狗儿的头顶,我告诉老人,
它在跟你说话呢,
老人问我,它说什么,老人显然已经相信我能代替狗狗与他沟通。
我说,它在说,
我就要走了,可是我还想保护你,想陪伴你。
虽然这些是我编的,但是我宁愿相信狗儿当时是真的在这么说。
我接着说,它说你要好好照顾自己,我会一直记得你的好。
要记得按时吃药(他家的柜子上有很多药瓶于是我这么推测)
谢谢你养育了我这么多年。
说来奇怪,狗儿这个时候竟然真的流下了眼泪,
然后眼睛眨巴眨巴的,渐渐就停止了呼吸,
老人已经泣不成声,哭了好久以后,他问我现在怎么办,
我说,我试试吧。
我从来没有召唤过动物灵,也不知道能不能召唤到。
于是老人找来狗窝里那根没啃完的骨头,
我又扫了好些狗毛,画好敷,开始召唤。
据我的推测,狗是六道里的生命,所以用六道召唤的办法是应该能够召唤出来的,
果然,狗狗的尸体开始“哇哇”地叫了几声,很像是幼犬的声音,
我想它大概是用回到身体,用最初还是小狗时候的状态,再次答谢主人的恩情吧。
老人又抚摸着狗狗的身体良久,我觉得是时候送狗狗上路了,
我告诉老人,你既然把它当自己的孩子,那就在心里诚恳的默念,
孩子好好去吧。老人答应后,我开始围红线圈,然后把线延长到门外,给狗狗带路,让它去该去的地方。
(声明一下,除非是遇到恶意的灵,我一般不会打散,我们说的带路,大概意思就是佛家讲的超度。)
待狗狗的灵魂去了以后,我跟老人一起,在社区的黄桷树下,把狗儿埋了。
这件事对我触动很大,一方面实践证明了动物灵也是能够召唤的,
另一方面让我对目前街上市场打狗的现象深恶痛绝。
若非要以善为本,我真想给那些打狗的人下点咒。
哪只狗在路上咬了别人,我们就会说它是疯狗,于是开始追打,
不打死不罢休,
但是怪就怪那些不照顾好自己宠物或者遗弃宠物的主人,
狗狗不知道自己被抛弃了,它以为是自己走丢了,
原本就很慌张,人们又来追打伤害,
人都会被逼疯,更何况是狗?
这么多年我始终不养宠物,是因为我受不了他们离开时的眼神。
这也是我们身为人类,对待生命应尽的责任。
而社区里的那个老人,在07年年底去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