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赞礼大厅之中,人头攒动,今天是伊思普尔第二届授勋仪式,同时也是第一届正规授勋仪式的开始,所谓授勋仪式,就是给予拥有斗气能力的战士们以爵位,从而让他们成为特权阶级,更好的为伊思普尔和人类服务。m.www.uu234.net
所以授勋仪式十分重要,他关乎到一个家族的荣辱兴衰,在伊思普尔,任何人的地位和权力,都跟他的实力密切相关,而爵位便是实力的证明,这也让授勋仪式备受瞩目,不少部门的主位都在盯着新一届的斗气士们,想要拉拢他们进入自己的部门,故而七位公爵记起夫人几乎全部来到了现场,站在十字架的下方,眼神游离在众多年轻才俊的身上,不时还交流几句。
“杰娜,你那边准备的怎么样了?”布尔站在杰娜的身旁轻声说道,杰娜见一旁的霍克等人,并没有注意到他们,便轻声开口说道:“我已经拉拢了这一次新晋贵族中的三十位加入到大教堂的工作中来,其中还有一位特殊能力者,拥有将钢铁直接燃烧变成铁水的能力,是这一届中,实力最为强横,天赋最高的天才之一。”
杰娜的脸上颇是带着一点点的自豪,因为这是第一届正式的授勋仪式,所以即便是他们这些伊思普尔的主宰们,也对这一次新晋的贵族有着很强的好奇心,基本每一位斗气士的能力和天赋水平都被上报到了他们的办公桌上。
而这一届在战争年代之后成长起来的年轻人也确实没有让他们失望,在更加营养的食物灌溉下,他们的能力相比起依靠毅力和蛮力强横觉醒的第一批来说,能力要更加多样化,同时学习知识和文字更让他们可以理解斗气是一种什么样的物质,这让他们从一开始,就比那些前辈们,要多了许多的经验,可以少走许多路。
所以短短一年的时间里,伊思普尔的新晋斗气士数量便超过了五百人,要知道,这一届中的所有适龄孩童,总数也不过只有六千人而已,几乎是十一人中就有一个人成为了斗气士,这个比例与养殖场第一批觉醒的人数差不多,但养殖场的第一批三千人中,其中八成以上的人停留在一阶斗气士的位置,尺寸未进。
只有两成以上的人成功晋升到二阶,而能达到四阶及以上的,不过寥寥五十位而已,而这一届的五百人中,在一年的学习中,晋升二阶的人数便已经超过了两百人,还有二十余位则在一年的时间里突破到了三阶的水准,以及六位直接突破到四阶的,这已经远远超出了当初养殖场的水平。
要知道养殖场和人类小镇之所以能够在一年的时间里培养出这么多的四阶和五阶的战士,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便是他们心目中的神明,李尔一直在暗中帮助他们,这才让他们可以在短时间内快速晋升,而这一批年轻人,则是依靠自己的力量完成的晋升,双方当然不可同日而语了。
对于这样一个数字,君克尔等人自然是无比欢欣鼓舞的,人类如今的力量,在堪培拉或许可以一往无前,但面对整个暗夜人王国,依旧是螳臂当车的螳螂罢了,如今能够快速积蓄力量,自然是一件好事,而对于这六位在一年的时间里便晋升到四阶的斗气士们,伊思普尔的几大部门自然也开始纷纷提出了诱人的条件,开始争抢这几位未来必定会成为伊思普尔大人物的潜力股了。
杰娜已经敲定的那一位,便是这一届伊思普尔授勋仪式中,直接晋升伯爵的伯南克,今年刚刚十六岁,便已经达到了其他人一辈子都无法达到的巅峰,出生自伊思普尔南部73村落,在当地武馆训练,仅仅两天的时间便激发了身体之中的炎属性天赋,从而快速吸收土系浮游虫和火系浮游虫,形成了独特的岩溶系,拥有十分强大的力量。
为了拿下这位年轻人,杰娜给出了大教辅的职位,这个职位是圣三一教堂大教长杰娜之下,最为权重的三大教职之一,拥有评判教内事务对错,惩罚过失的权利,其他部门几乎也给出了这样的待遇,但伯南克的母亲是一位虔诚的信徒,而杰娜利用了这一点,允诺伯南克的母亲可以进入教堂成为神职人员,这让伯南克心动了,再加上他本身就是小镇人,所以最终做出了跟随杰娜的决定。
“伯南克么?杰娜,真是恭喜你了,他可是一个出色的小伙子,可别埋没他了。”布尔的嘴中说着惜才的话语,但心中却颇是对杰娜有点不满,像伯南克这样有小镇出生背景的人,基本很少会去养殖场人所管理的部门,所以伯南克能够去的部门,也就那几个而已,而拥有公爵坐镇的,仅仅只有**院和大教堂而已,如今伯南克去了大教堂,等于是从他的手里抢了人,布尔心中在对伯南克不满的同时,对于杰娜也存了一分计较的心思。
只是表面上并不显露,一旁的杰娜显然无比得意,一共六位四阶,而公爵所掌管的部门却有七个,这其中注定有一人,必定会无法得到一位四阶的助力,杰娜等于是先一步站在了前头,不需要再担心人才无法延揽的问题了。
当然,对于剩下的五位,杰娜还是野心勃勃的,必定多一个不嫌少嘛,如今的伊思普尔,很多职位都是空缺的,等待着新的强者去填补,教堂之中自然也是如此,杰娜并不担心位置不够多,实在没有,大不了就再建一座教堂来填补就是了,只要有人才愿意来,她是万分欢迎的。
“布尔,你不是一直看重阿尔文么,听说他可是拒绝了霍克和乔治的延揽啊,身为小镇人,你就没有什么动作吗?”杰娜见布尔不再说话,便主动挑起了话头,对于阿尔文,杰娜的心中也是十分炽热的,这一届六位四阶中,阿尔文的实力绝对可以排的上前三,而伯南克则要稍微差一点,屈居下三位。
更关键的是,阿尔文也是小镇人出生,这就让杰娜的心里也抱了一丝期望,但奈何阿尔文对于自己的延揽却很是礼貌的拒绝了,对此,杰娜也只能是无可奈何了,在伊思普尔,任何人的去留都必须依照他自己的意愿,不可用权力去强迫,所以即便杰娜心有不甘,也只能看着阿尔文去找新的东家了。
在她的心里,自然是期望阿尔文能够留在小镇人的阵营之中的,但面对布尔的挑衅,他有不希望阿尔文真的加入法院的体系,这种感情十分的矛盾,所以当她问出来的时候,连杰娜自己都没有注意到,此刻她脸上的表情到底有多么的怪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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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尔文并没有接受我的延揽,杰娜,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我希望你还是盼着我点好,若是我不好了,在大议会里,你将孤木难支,君克尔这一年来的所作所为你不是不知道。www.uu234.net”
布尔摇了摇头,对于阿尔文这个年轻人,他也十分的欣赏,那独特的斗气至今都无人能够在同阶与之对抗,只有这一届的另外两位,可以保持僵持,谁也击败不了谁罢了。
即便是布尔,如果保持在四阶的战力,也必须要使用神明所赐予的特殊能力才能有击败他的可能,这是一种所有人都从未见过的力量,那阴柔的感觉,只要被他缠上,就如同跗骨的蛆一般,让人根本无法进行抵抗,最终被君克尔亲自命名为囚冰之力,是整个伊思普尔最为独特的力量。
这样的人才,布尔自然十分希望他能够加入到自己这一方来,但他的延揽也同样失败了,阿尔文拒绝了布尔的延揽,对此布尔自然十分失望,但他此刻却没有半分表露出来,而是用警告的语气说道。
杰娜并没有再多说什么,君克尔这一年来,自从得到了神明的认可之后,再加上其他几位公爵全部都站在君克尔这一方,他的行事便开始越来越霸道,而小镇人在伊思普尔的话语权自然是开始下降,这一切杰娜和布尔最为感同身受。
身为公爵,共同理政,但他们能够从周围人的态度明显感觉到其他人对于自己的怠慢,这无疑表示着他们正在失去着民众的信任和手中的权力,对于这一点的重视,要远远超过了对于一两个人才的争夺,毕竟争夺人才,就是为了巩固地位,如今地位都要没了,要人才又有什么用呢?
但两人之间的理念本就不同,在对待许多问题上,其实杰娜的思想是更加偏向于君克尔的,她始终认为布尔的想法太过于激进,并不适合如今还实力很弱的人类,所以即便杰娜赞同布尔所说的言论,但在明面上,杰娜显然不太愿意与布尔有什么意见上的交集。
另一边,霍克,卡捷琳娜、乔治、狄更斯、亚历山大等五位公爵等人也在探讨着对于新人们的关注,在剩下的五位新人之中,其中三位都已经被霍克、乔治以及亚历山大纳入麾下,他们的脸上自然是喜气洋洋,不过其他脸上倒也没什么太失望的表情。
相比起小镇人之间的勾心斗角,养殖场人这一边要团结许多,这或许跟他们被囚禁太久有着很大的关系,人都比较单纯,没什么心机,若是没有君克尔和乔治这样的人物,指不定被小镇人给骗死也说不定。
只有霍克的脸色略微有点恼火,他看着乔治,有些不满的说道:“乔治,我们本来都已经说好了,费尔南德斯应该加入战斗部队,你现在让他去你的行政部门,这不是大材小用吗?君克尔和你不是都认为,费尔南德斯的力量,更加适合作战,而不是搞什么文字政令之类的工作。“
费尔南德斯,这一次六位四阶中排名前三之一,拥有十分强大的金属性斗气,因为太过于纯粹,所以并君克尔命名为伤金之力,原本费尔南德斯已经答应了霍克的延揽,决定加入由霍克统帅的作战部队,但却被乔治半道截胡,加入了行政厅,成了一名机要秘书,这两者之间身份的差异,不仅仅让霍克大跌眼镜,便是亚历山大和狄更斯都感觉有些摸不着头脑。
乔治却是笑着说道:“费尔南德斯确实实力强大,但相比起他的实力,他的大脑和冷静的处事能力更是难能可贵,行政厅需要这样的人才报销,霍克,这也是君克尔的意思,如果你有不满的话,应该跟君克尔去说,我不是为难我这个后背啊。“
“切,乔治,你总是喜欢搬出君克尔,我可真讨厌你。“乔治嘴里说着牢骚话,周围的人则是冷俊不禁,养殖场人和小镇人最大的不同,便是喜欢把一切的情绪都表露在外,恨得快,高兴的也快,别看现在霍克为自己的大将变成了机要秘书而感到伤心,没过几年,就又要找乔治喝酒了。
“好了,霍克,你也知道,我们养殖场人并不缺乏战力雄厚的强者,唯独缺少智者,费尔南德斯既然有这份天赋,就应该交给乔治来教导,而不是扔给你,让他慢慢变成一个只知道呐喊冲锋的家伙。“狄更斯的口气中略微带着那么一些挑拨离间。
“狄更斯,你这个半吊子书生,别以为我听不出来你话里的意思,说我是只知道呐喊冲锋的蠢货么?!“霍克大着嗓门说道,还好此时的赞礼大厅人头攒动,叽叽喳喳的声音不绝于耳,不然霍克这一嗓子,非得让人人尽知,他们这边的争吵了。
“哦,我可不是这个意思,霍克公爵,请不要误会了我对您的尊敬之意啊。“狄更斯调笑着说道,一旁的几人已然是忍俊不禁,快要笑出声了,霍克有气没处放,整张脸都憋得通红,犹如一块红色的宝石一般,黑色的短发如同钢针一般倒竖,粗看上去犹如三国中的张翼德,只不过一个是黑脸,一个是红脸。
“哼,哼,哼….“霍克犹如打着喷嚏一般走的远了一点,众人虽然看上去是在吵架,但双方其实也都没往心里去,只是故作姿态而已,此时一旁的亚历山大开口对乔治说道:”这一次我们招走了三位,那边招走了一位,剩下的这两位,看来都有意加入议长麾下了啊。“
“是啊,阿尔文,博朗多克,全部是前三位的强者再加上费尔南德斯,这一次最强的三人全部加入到我们这一边,布尔估计鼻子都气歪了吧。“狄更斯的笑容中透露出一丝丝的狡黠,对于布尔和小镇人,狄更斯一向没什么好感,这些小镇人利用自己狡猾的小聪明,经常在经商的时候欺骗养殖场人。
以低廉的价格买进商品,然后以高价卖出,且屡屡发生,布尔管着法院,对于这种事根本就是不管不问,肆意纵容,狄更斯对于小镇人的观感,自然是越来越差,恨不得他们一个四阶都招不到这才是好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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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伊思普尔的建设越来越完善,身为议长的君克尔的权威也日益隆重,相比起小镇人的心有不满,养殖场人对于君克尔的当政倒是十分欢欣,在他们的眼中,君克尔无疑是智慧的化身,阿尔文和博朗多克都是他们看重的人才,如今即便不在自己的部门之中,却倒也没有什么生气的念头。www.uu234.net
亚历山大反倒是开口说道:“这两位还真是野心勃勃啊,看不上我们这些小部门,指不定在不久的将来,这台阶之上的位置就要多添两座了。”语气之中并没有丝毫的嫉妒,反倒是带着些许的期盼。
对于人类实力的增强,亚历山大有着空前的渴望,在吸血鬼的战役中,他已然感受到了顶尖战力对于战斗的局势有着多么重要的变化,若是整个伊思普尔能够多出几位侯爵(五阶),公爵(五阶巅峰且为人类做出突出贡献),那么人类也将会更加的安全。
“野心勃勃可是好事啊,若是没有野心,我们现在可还在笼子里关着呢,担任议长大人的辅官,协助管理议会厅,真不知道这两个小子的未来将会如何。”乔治在一旁笑着说道,对于阿尔文和博朗多克,以及自己阵营中的费尔南德斯,乔治寄予厚望,尤其是对于阿尔文和博朗多克。
他们在战斗上拥有很强的天赋,且拥有极强的上进心,而费尔南德斯则不同,君克尔也曾经询问过费尔南德斯,有没有要加入议会厅的想法,要知道,以如今伊思普尔的行政体系来看,虽然**院,行政厅和议会厅三权并立,但无论是立法权,还是军队统帅权以及税收全部都是由议会厅主管负责的。
**院的判决需要议会同意,行政厅的计划需要议会厅拨款,可以说三权并立已然是名存实亡,议会厅独尊才是伊思普尔未来政治体系的趋势,加入议会厅,便等于直接身处权利的核心,自然就有更多的资源可以享用,但费尔南德斯却拒绝了君克尔的招揽。
这等于是拒绝了通往公爵的道路,要知道在伊思普尔,五阶的战士可并不仅仅只有这几位公爵,还有其余十几位,但他们却都是侯爵而已,原因就是在他们没有办法建立巨大的功勋,来让自己的家族成为公门,而想要建立巨大的功勋,首先便需要有巨大的权力,权力代表这机会,而加入议会厅,便可以率先得到晋升的机会。
但费尔南德斯却拒绝了,显然,对于功名利禄,费尔南德斯并不是特别的关心,对于这一点,乔治在欣慰的同时也感到十分的可惜,他跟君克尔谈过这个问题,议会厅只会在第一届招收前三的斗气士进入议会厅,之后授勋仪式上,则只会招收一位进入议会厅工作,这是难能可贵的一次机会,费尔南德斯的放手,无疑是一件十分可惜的事情。
费尔南德斯对此倒是没有什么后悔的,在前几天,他已经去行政厅向乔治报道,并且正式接受了武馆副总馆长的位置,帮助总馆长五阶斗气士鲍德温侯爵共同管理整个伊思普尔大大小小的武馆以及斗气士晋升工作。
这个职位并不高,但费尔南德斯却接受了,相比起阿尔文和博朗多克,费尔南德斯显然更知道自己想要什么,而阿尔文和博朗多克,对于未来自然有着更大的憧憬,此时三个人站在所有晋升者的最前面,抬头挺胸,犹如状元郎一般,接受着上位者和竞争者们的瞩目,却丝毫没有露怯的意思。
相比起同龄人,他们的身高要高出一大截,再加上斗气拥有改善人体容貌,体态的能力,所以无论是阿尔文还是博朗多克,费尔南德斯,长相都十分俊美,只不过费尔南德斯的是阳刚之美,阿尔文的则是阴柔之美,至于博朗多克则是霸者之美,这跟他的斗气属性有着很大的关系,强烈的火属性加上一丝金属性作为调和,让博朗多克拥有了超强的破坏力,被君克尔命名为明王之力,是三人中,单体破坏能力最强的一个。
同时也是头脑最为简单的一个,为人非常直接,在所有人中人缘也是最差的,不喜欢说话,是一个性格十分孤僻的人,这是博朗多克资料上的信息,乔治看着博朗多克,心中不禁有一丝忧虑,这样的人,加入到权力核心中来,真的是一件好事吗?
此时博朗多克也感觉到了有一道目光正在注视着他,便立刻回过头,侧着脸看向了目光投射的方向,见是乔治公爵,博朗多克的眼神之中多了一丝疑惑,如今整个赞礼大厅之中,大多数人的目光都放在自己和身边两人的身上,这并没有什么奇怪的,但乔治的目光中却带着一丝清晰的恶意。
这恶意并不深,若不是博朗多克的力量让他对于他人的恶意可以很明显的感觉到,普通人或许根本就注意不到这一眼中的那一丁点恶意,这让博朗多克感到很奇怪,自己有招惹过这位以智慧闻名的公爵大人吗?
并没有啊,博朗多克有些想不通,便也不再多想,朝着乔治的方向行了一礼,又重新把视线放在了自己的鼻子上,心观眼,眼观鼻,一副不动如山的样子,到真的像君克尔所说的,有点古代神话典籍中,明王的模样了。
而在博朗多克身旁的阿尔文则要好动多了,他此时正在向着远处的人群张望,这一次自己晋升伯爵,父亲和弟弟阿尔瓦也被邀请进入赞礼大厅一同观礼,但相比起贵族们,平民们所处的位置,人就要多得多,也纷乱的多,好不容易才从人群中找到了正在挥舞手臂的父亲和弟弟,阿尔文很是兴奋的对着亲人的方向挥舞着手臂,引起周围不少人的侧目。
就在这时“伊思普尔议长冕下,神明护佑公爵殿下,君克尔.德尔驾到。“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整个赞礼大厅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都默默回到了自己的位置,阿尔文赶紧转过头来,面朝着走道的方向,阿尔瓦和父亲也纷纷低下头颅,而君克尔也在众人的行礼中,慢慢走进了赞礼大厅之中。
一排排的平民开始下跪,紧接着是贵族们,他们用右手按住自己的心脏虔诚的鞠躬行礼,有一些小镇贵族则仅仅只是右手按住胸口,并没有鞠躬,但他们毕竟是少数,一排排的人群从门口到殿内,纷纷行礼.
人类对于礼仪的追求和对于英雄的崇拜,即便相隔千年的岁月,只要获得自由的那一刻,便又会重新燃起,看看这些平民们的跪姿和贵族们的行礼,哪里像是刚刚解放才不到一年的人啊,分明就是代代平民和世世贵族们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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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克尔走至霍克等人身旁,亚历山大等人纷纷向着君克尔先行施礼,以表示对于君克尔权力的服从,而另一边杰娜、布尔和马克三人则是在等到君克尔先行与他们对视之后,这才慢慢行礼,以表示双方之间的平等,这微妙的差异,让底下的贵族们纷纷看在眼里。www.uu234.net
有的人心中愤愤不平,有的人则是喜闻乐见,千百人的情绪各不相同,君克尔并不把众人的想法放在心上,随着伊思普尔的等级结构开始越来越稳定,他也就越能感受到来自小镇人的恶意,君克尔早已经习惯了,他转过身做到属于自己的位置上,一旁的礼仪官,手持巨大的铜锤砸在金桐制成的大缸上,发出‘咚咚咚’的声音,整个神圣赞礼大厅顿时安静下来。
君克尔用虽然青涩,但却充满笃定的声音说道:“愿神圣上帝的光辉与我们同在,阿门。“
“阿门“一片虔诚的祈祷声想起,等赞礼大厅再度安静下来,君克尔便开始了正式的演讲,内容无外乎是这一年的时间里,伊思普尔取得了什么样的成就,在君克尔的坚强领导下,与诸多部落建立了外交关系,在农业上颇有建树,保证了全体伊思普尔居民的温饱问题等等。
不过考虑到这毕竟是授勋仪式,讲这些东西不宜时间过长,所以君克尔及时打住了自己的演讲**,看了一眼旁边的礼仪官,便正式开始授勋仪式,伊思普尔的授勋仪式并不隆重,只是让晋升的斗气士们跪在十字架前,向上帝允诺遵守作为骑士的准则,然后再像伊思普尔效忠,宣布献出自己的忠诚以及生命。
当然,伊思普尔是一座城市,并没有具体的形象,而君克尔便代表了伊思普尔所以这效忠,说是效忠伊思普尔,其实就是效忠于君克尔的,通过这样的仪式,凝结伊思普尔的向心力,无疑出自于君克尔的手笔。
这样的礼仪虽然简单,但却格外的庄重,一旁的见证者们也是一脸的严肃,同时除了人类之外,君克尔还特意让乔治请了一些其他部落的人来作为观礼嘉宾,既算是一种对于其他部落的尊重,也是让他们看看,人类之中的英年才俊到底实力有多么的雄厚,以此来让他们心生敬畏,为未来彻底统治堪培拉打下一定的人心基础。
而观礼的人群之中,就有巨人部落的酋长摩尔多罗斯科,在这一年的相处过程中,摩尔多罗斯科已然对于人类部族心悦诚服,暗中向君克尔行了臣子礼,以封臣的行事效忠于人类部族,这也同时是人类招纳到的第一个部族。
之所以摩尔多罗斯科会如此果决,便是因为人类的实力在接触过后便让他发现,远远超出了他的想象,而巨人族在堪培拉的势力并不强大,经常遭受其他部族的侵略和抢劫,对此,吸血鬼们因为信奉末世法则,是邪神伯拉多尔的信徒,所以对于这样无道的事情,根本不管不问。
他们只知道利用巨人族的民力,却并不庇护巨人族,这早已经让巨人族心生不满,只不过整个堪培拉就是吸血鬼的天下,又有谁能够反抗呢?
而随着人类的出现,这给了摩尔多罗斯科一线希望,就在两个月前,摩尔多罗斯科所在的部落遭遇到了尖狼部落的袭击,尖狼居无定所,直接效忠于血族,拥有极强的机动能力,是战场上的骑兵,为血族所信赖。
留在堪培拉的这一支尖狼族群,虽然没有前线的尖狼实力强大,但相比起高山巨人族来说,武力值绝对是吊打级别的,若是放在以往,摩尔多罗斯科面对尖狼人的侵袭,唯一能够做的便只有乖乖缴纳尖狼人所需要的一切,然后在断壁残垣中重新建设新的家园。
但这件事却被人类知道了,面对摩尔多罗斯科所遭遇的窘境,议会厅经过谨慎的考虑之后,悍然出兵保护了摩尔多罗斯科所在的高山部落,面对强悍的人类大军,尖狼族们在付出了惨痛代价之后,便只能灰溜溜的离开了。
这是高山巨人族,第一次没有尝到家园被毁的滋味,但心中却不敢有丝毫的喜悦,反倒是只有重重的担心,尖狼部落是血族所签订忠诚契约的十二个部族之一,与他们这些附庸是完全不同的,在暗夜人王国之中,部族与部族之间有着严格的等级划分。
最高级的自然是血族,他们在暗夜人王国之中拥有至高无上的地位,无人可以比拟,接下来便是十二个效忠种族,他们在古早的时代便与吸血鬼们并肩作战,最终在一次次激烈的战斗中,得到了血族们的认可,成为了他们的庇护者,这十二个效忠种族,位于暗夜人王国的第二阶层,是整个暗夜人王国的基石。
第三个阶层便是摩尔多罗斯科等高山巨人族所组成的附庸部族,这个阶层也是暗夜人王国最大的一部分,他们是被血族所征服的种族,世世代代都要为暗夜人王国的上流社会努力工作才能得到活命的机会,至于第四个阶层,则是原本的人类,仅仅只作为食物存在于暗夜人王国,没有丝毫的权力与尊严可言。
所以得罪了尖狼部落,并不仅仅只是尖狼部族的报复而已,更会引来血族的仇视,面对尖狼部落,若是高山巨人们还要反抗的想法,那么面对吸血鬼们,不,是血族们,摩尔多罗斯科甚至连反抗的想法都没有。
那是整个暗夜人王国至高无上的存在,作为底层仆役,他们能够做的便是苟延残喘,希望血族尽量不要发现他们,就让他们像地底的蠕虫一样,默默的残存就是了,抱着这样的想法,人类的举动自然引起了巨人族们强烈的恐慌,甚至还有不少人想要去举报人类,以防止血族们把仇恨对准高山巨人族。
但奇怪的事情却接连发生,尖狼族的报复并没有到来,而血族对于尖狼人的损失也没有指责巨人们一句,刚开始的时候,摩尔多罗斯科还战战兢兢,但等一个月过去之后,整个堪培拉依旧是一片风调雨顺的样子,再观察到人类的指挥官们始终是一副宠辱不惊的样子。
摩尔多罗斯科心中不由产生了一丝明悟,尽管他心中的猜测有些荒唐,但他却选择相信了自己的直觉,同时也让他走出了效忠于人类这一步,现在看着眼前的授勋仪式,摩尔多罗斯科不由感慨,人类远远比他想象的强大,自己的决定,无疑是正确的。
‘说不定,自己的部族也能像尖狼部落一样,成为一个强大种族的效忠种族呢…‘摩尔多罗斯科巨大的身体之中藏着一颗巨大的野心,只不过碍于生活的窘迫和现实的残忍,这一丝野心始终只能藏于心间,不敢肆意绽放。
而如今,人类的存在,让他的野心如同岩石中的杂草一般,破土而出,肆意生长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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授勋仪式在庄重的气氛中很快便结束了,在授勋仪式上,君克尔并没有宣布众人即将前往的部门,而是让他们随其他贵族一起前往伊思普尔萨克尔宫准备参加等会即将举办的宴会。m.www.uu234.net
萨克尔区是教堂所在区,距离赞礼大厅很近,之所以不在教堂举办欢迎会,是因为宴会期间众人难免会有失态之举,教堂是庄重严肃的场合,自然不能出现太过荒诞的行为,为此,伊思普尔专门在教堂旁边修建了一座萨克尔宫,用来举办各式晚会,其体积要比教堂小一些,但内部的装饰却要人性许多。
起码在萨克尔宫中,厕所是不缺的,不像教堂,你很难在教堂找到一个厕所,因为在伊思普尔的教典里,污秽之物是不能出现在教堂的,所以即便是教士,也必须到教堂之外寻找地方自行解决,相比与此,萨克尔宫无疑是更加适合的地方。
更何况萨克尔宫考虑到绅士们喝酒之后会进行的其他活动,在萨克尔宫的二楼以上,一共有五十间空置的房屋可供使用,无论是喝醉酒之后的休憩,还是精神放松之后的狂欢,萨克尔宫都更加适合作为晚宴的举办地。
众人跟随引路侍从前往萨克尔宫的大厅,君克尔和其他几位公爵则是默默的退出了人群,向着赞礼大厅的后方小厅走去,相比起暂离大厅的宽松,小厅的把守就要严格多了,这里是众人议事的秘密地点,时刻都有守卫二十四小时监督,保证小厅的安全和不被打扰。
众人进入房间,门外的侍从将大门紧闭之后,君克尔看着众人,说道:“昨夜得到消息,吸血鬼的公爵,十三氏族布鲁赫的族长,勘察加公爵即将莅临堪培拉进行视察,这件事,你们应该都得到消息了吧。”
“我已经听说了,君克尔,对于这件事,你怎么看?”布尔有些慎重的说道,他虽然将君克尔视为政敌,可只要涉及到人类的安危,布尔还是能够刨除掉个人的想法,与君克尔携手的。
这意味勘察加公爵,可跟堪培拉的那位卡斯特利克伯爵完全不同,这位伯爵只不过是在百多年前,蒙老天恩赐,在血族仪式上才从子爵提升上来,成为了伯爵,是后天养成的而已。
而这位勘察加公爵,乃是血族密党家族中,布鲁赫家族的族长,伊思普尔在这一年里,对血族的了解还算是广泛,在血族中,充斥这许多各色各样的氏族,他们各自的理念不同,彼此之间也互相敌对。
但在千年的互相碾压中,最后脱颖而出了十三家氏族,成为了整个暗夜人王国,站在顶点的家族,而这十三氏族,又分别信奉密党,魔党和中立三种教派,其中密党提倡守序,魔党提倡混乱,中立则希望维持现状,而布鲁赫家族,,正是密党的掌权人。
这样的人物,是卡斯特利克万万不能比拟的,勘察加生下来便拥有公爵的实力,血统高贵,同时也是下一届亲王的有力候选人,今次,奉亲王的命令,莅临堪培拉及周围五个行省进行视察,同时也要挑选一批强者,组成军队前往暗夜人与矮人们的边界,填充一个月前因为湮灭之战而造成的损失。
君克尔叹息了一声,这件事发生的太过突然,即便是他在短时间内也很难想出什么好办法来,他轻声说道:“你们有什么想法吗?尽管说就是,距离勘察加来到堪培拉,还有两个星期的时间,在这段时间里,我们能做什么?”
说着,君克尔把眼光放在了乔治的身上,在伊思普尔的建立过程中,乔治一直担任着智囊的角色,此时在君克尔的注视之下,乔治斟酌了一会儿,说道:“眼下放在我们面前的,只有两条路,一条是继续隐藏实力,在这两个星期的时间里,尽量让我们的存在感,在堪培拉降低到最小,而如果要这么做,卡斯特利克便是关键。
随着勘察加的到来,我们安插在伯爵城堡的部队,必然要被调离,失去了军队的监视,卡斯特利克是否还会继续听从我们的命令,这一点我们根本无法保证,必须要想其他的方法来进行填补,至于第二种方法,那就只剩下反叛了。“
“第二种方法不可行,我们的实力还太弱小,面对一个堪培拉还能控制,若是面对整个血族,简直是自寻死路。”布尔立刻开口说道,一旁的霍克很是不服气的说道:“那么**官阁下,是已经想出了控制卡斯特利克那个老混蛋的办法了?”
布尔怒视霍克,却没有说话,让一个不再监视下的伯爵,听从自己的命令,这件事的难度丝毫不亚于反叛,一旁的君克尔适时开口说道:“好了,霍克,布尔说的没错,第二种方法,以我们现在的实力,根本不可行,所以第二种方法,就不要讨论了,我们现在需要思考的,是如何让勘察加不发现我们的踪迹。”
“这也太难了?这一年我们结交了那么多的部族,又在城堡之中大张旗鼓,对于那些幸存的吸血鬼也是留下了深刻印象,这一次若是全部撤除,无论是在乡野,还是在城堡之内,我们都无法隐藏踪迹啊!”
亚历山大有些无奈的说道,如今的人类,在堪培拉的存在感实在太高了,此时君克尔也有些后悔,人类在战胜吸血鬼后,即便是他自己,都有些得意忘形了,丝毫没有考虑过像如今现在这样的问题发生了,人类应该怎么办。
如果自己当初在战胜吸血鬼之后,懂得韬光养晦这样的道理就好了,君克尔的心中生出一丝悔悟来,此时小厅中的众人不由得陷入了沉默之中,许多人紧锁眉头。
勘察加公爵的莅临让众人的压力都是空前巨大,就在此时,杰娜的弟弟,马克公爵突然开口说道:“各位,在此次勘察加的巡视路线图上,好像有多明尼加这个行省啊。”
他的这句话,顿时让乔治和君克尔还有布尔的眼神一亮,多明尼加!
“事情,或许还有转机。”君克尔喃喃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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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明尼加,菲尔多克城,平日里死寂的城池如今难得多了一丝丝热闹的气息,不过这热闹是属于三大家族的,至于平民,他们的脸上只有无限的麻木而已,只有在看到三大家族摆放在街道上,用于取暖的热水摊子,这才勉强流露出一丝笑意。www.uu234.net
此时几人正汇聚在菲尔多克一处不起眼的热水摊子旁,一个看上去有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手中捧着轻木制作而成的杯子,正朝着杯子里面吹起,热气随着轻风,在杯口不停的来回旋转着热气腾腾的。
一旁一个看上去较为年轻的人,哆嗦着身子,对中年男子说道:“今年的竞选就要开始了,也不知道多利丝和别克们,到底有什么打算?”
一旁的中年男子和其他几人警惕的向周围看了一眼,等发现没有巡逻的守卫经过,那中年男子才小声说道:“还能有什么打算,如今庞贝执政已经是第八个年头了,我看今年,多利丝和别克们,也只能是继续服从庞贝们。”
“那可不一定,多利丝的波多瓦,上一次不是在妓院里面说,‘他们家族这一次必定会把庞贝们踩在脚下吗?‘波多瓦可是老皮埃尔的心腹,他既然那么说,一定有些把握的。“
一旁另外一位年轻人开口说道,波多瓦是多利丝族长老皮埃尔的亲兄弟,也是族长的左右手,他说的话,自然有一定的可信度,但中年男子却很是鄙夷的说道:“波多瓦那个家伙,也只是口出狂言罢了,哪一次竞选,多利丝和别克们不是装出一副很有胜算的样子,但最后的结果呢?“
中年男子说话的口气,仿佛自己的实力早已经远超多利丝,甚至远超庞贝家族了一般,而知道他的人都知道,这只不过是菲尔多克城中,数千普通老百姓中,不起眼的一个罢了。
但周围的人对于中年男子倒都有些尊敬的感觉,那年轻人被中年男子一反驳,便也不再为多利丝家族说话了,看着在场众人询问的目光,中年男子心中升起无限的感慨,指点江山的快感让他很是身心舒畅。
直到旁边热水摊子的帮佣走了进来,拿着抹布,摔打着众人围聚在一起的桌子,嘴里说道:“喝水就喝水,谈什么大事!也不看看自己的身份,喝个热水都要蹭,还在这里评论大人们,赶紧散了,不然我就叫护卫们来,把你们带去各家大牢过冬。“
帮佣的这一番话立时让围聚在一起的人作鸟兽散,其中中年男子跑的最快,帮佣看着这群跑的贼快的穷苦人,脸上写满了不屑,嘴里嘀咕道:“呵,喝了几口热水,便以为自己是指点江山的先生们了,真是心比天高,命比纸薄。“
伸手拿上抹布准备擦桌子,却见桌子上的茶杯已然是不见踪影,帮佣走出热水摊子,对着已经没影的大街喊道:“出息,连这茶水杯子都偷,还议论大人,就你们也配!活该穷一辈子。“
帮佣骂骂咧咧的走进了茶水摊子,心中依旧是意气难平,一边嘴里说着粗话,一边打扫着简陋的茶水摊子,街道两旁人群稀稀拉拉的经过,嘴中说的大部分都是有关于这次竞选的事情。
这也是菲尔多克为数不多的乐趣了,竞选针对全体菲尔多克民众,所有人都可以去竞技场观看比赛,以此来显示比赛的公平,这对于平日里生活乏味的菲尔多克居民们来说,称得上是四年一度的盛世,如同现代的奥运会一般,所以即便距离竞选还有一个月的时间,但民众们对于此事的讨论已经是络绎不绝了。
甚至还有黑市私自开下盘口,来押注这一轮到底是谁赢谁输了,不过这样的行为自然是违反菲尔多克法律的,毕竟贵族们可不希望自己成为平民们眼中,赌博的工具,这让他们有一种自己变成斗兽场中的怪物的错觉,不过想要禁止这样的行为,无疑是不可能的事情。
所以三大家族对于此事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甚至还有不少家族成员,亲自参与其中,想要打压对方的气焰,整个黑市也在这段时间,真正活了起来,茶水摊子的帮佣对于这些事情却根本没有多少的关注,等他把店里打扫干净之后,便找了个无人注意的地方做了下来,整个摊子的帮佣除了他之外还有两个人,只不过另外两个人都去黑市押注去了,就留下他一个人,没地方可去,便在这里值守了。
对此,帮佣倒是没什么生气的,为了顶那两个人的班,那两个伙计给了他两个苏勒作为报答,这可是两天的工钱,能够赚到这么一比天外飞财,帮佣不由露出了笑容,至于刚才的不愉快,此时早已经被他抛到了九霄云外。
“两个苏勒,决定了,待会儿打烊之后就去食肆买快做好的熏肉带回家,弟弟一直闹着想要吃肉,爸爸满足不了他,也只能哥哥来满足他了。“帮佣心里美滋滋的想到,菲尔多克的日子很艰难,除了贵族们可以日日夜夜喝着美酒,吃着新鲜的肉类之外,大多数平民,有时候一个月不见荤腥也是十分正常的事情。
就在这时,茶水摊子的草门外突然传来了一阵骚动声,帮佣立刻从位置上站起来,把头探出去想要看一看,手里的抹布已然准备就绪,但等看到茶水摊子外站着的人,帮佣立刻把抹布放在了肩头,脸上的表情变得惊讶起来。
而等这些人在一位坐着轮椅的中年男子带领下,走进茶水摊子之后,帮佣脸上就不是惊讶,而是震惊了,这些人身上,都穿着一种帮佣叫不出名字的衣服,帮佣只在贵族的身上看到过,材料看上去非常轻柔,质地很好,手上带满了戒指。
这是一群非富即贵的人,帮佣的脑海中立刻弹出了这么一个词汇,紧接着一个疑惑出现在帮佣的大脑之中,这么一群非富即贵的人,来这么一个破烂的茶水摊子干嘛呢?
“该不会是来喝口水的吧。”帮佣立即否定了这个无厘头的滑稽想法,这样一群人,怎么可能来这种地方喝茶呢。
“这茶水铺的人呢?都死绝了!赶紧给我滚出来!“就在此时,站在轮椅男子旁边,一位中年男子突然喊了一声,帮佣一哆嗦,也不管这群人是干嘛的,立刻走了出来,都不敢抬头看那呐喊之人,只是低垂着头,看着地板,用颤抖的声音说道:
“各位大人,请问,有什么需要吗?“
“有什么需要,难道你还看不出来吗!“那中年大汉一声咆哮,便打算教训一下这个无礼的小子,却被一旁的年轻人阻住,那年轻人用温和的声音,对着早已经被吓傻的帮佣说道:”去拿几杯水来给我们就是,谢谢。“
“是,是,我立刻去拿。”帮佣如蒙大赦的走回了后厅,心中只有一个念头。
“还真的是来喝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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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师,你说,刚才我们看到的农人,他有没有怨恨我们多利丝。顶 点 X 23 U S”小男孩坐在轮椅男子的对面,沉默了一阵之后,带着些许恐慌的情绪开说说道,此人正是菲尔多克多利丝家族皮埃尔的嫡长子,小皮埃尔,而坐在他对面的中年男子,自然就是他的老师,路西法了。
“小皮埃尔,这个问题的答案,我从您的眼睛里已经看到了答案,还需要我来告诉你么?”路西法脸上带着些许的笑容,就在刚才,他带着多利丝家族的孩子们离开菲尔多克,前往郊外的农庄去观察,一路上小皮埃尔和另外几个孩子都在抱怨路西法让他们这么早起来。
沿途遇到了几个农夫,那时天尚且还是灰蒙蒙的,但农人们已经在田地里侍候庄稼了,一眼望去,无数的桔梗被扎成了草堆,等待着火化,变成肥料重新进入土地之中,滋润来年的作物。
路西法让摩尔棱斯克叫来了一位老农,向他询问了他们起床的时间,一旁的小皮埃尔等人听着,却比自己还要早了一个小时,且年年如此,小皮埃尔问了一句老农的年纪,那老农却说他今年不过才二十四五岁,具体多少则记不清了,这让小皮埃尔等人有了第一个震撼。
而紧接着,路西法让颤颤惊惊的老农带他们去自己的家,小皮埃尔等人则感到了第二次震惊,这些农人所居住的房子,比他们家的猪圈还有所不如,从外面看去,就像随时要倒塌一般,小皮埃尔不懂,便对着那老农问道:“农人,我看你是撒谎了吧,你这么勤劳,天天起的比太阳还要早,按理来说,你们家应该会因为勤劳而致富才对,怎么会还这么穷呢?”
说完,小皮埃尔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像是揭穿了一个撒谎者的谎言一般,但那农人却愤怒起来,他也不知道在场的人是什么身份,只知道他们地位不凡,原本也没打算招惹这些人上人们,只是按照指令办事,但此时听到眼前这个小孩儿说他是个骗子,老实的农人不由发起火来。
他大声的说道:“我没有撒谎,我没有撒谎!”农人一直在重复着这两句,一边说,一边泪沟之中眼泪涌现,眼泪不是纯净的,因为农人的脸上满是污垢,泪水一滴落,便被脸上的泥土所污染,变成了浑浊的泪滴。
农人并没什么文化,他也不知道,自己这么勤劳的耕种土地,却为什么始终无法过上温饱的生活,但他起码知道自己并没有撒谎,自己是一个勤劳的人,这是他唯一的优点了,眼前的孩子连这一点都要质疑,他心中的火焰爆发了。
小皮埃尔等人被农人的暴怒吓了一跳,赶忙往后退了一步,多利丝家族的武士们赶紧把农人架住,准备拖到外面去,路西法却对着侍卫们说道:“放开他吧,这里是他的家,我们是客人,哪里有客人在主人的家里,把主人架出去的道理,多利丝,推我出去吧。”
“是。”皮埃尔轻声说道,刚才农人眼中那复杂的情绪,震撼到了皮埃尔幼小的心灵,父亲说,农人便是他们的佣仆,是为了满足他们的**而存在的,是没有感情的生物,但此刻,刚才那农人眼中强烈的感情,却触动了皮埃尔。
“多利丝,你们是多利丝。”那农人被侍卫们架住,有些惊讶的说道,皮埃尔转过头去,盯着那农人的眼睛,而接下来的这一刻,将是他人生中,第一次在一双眼睛中,看到如此多的情绪。
那是怎么样复杂的情绪啊,那先是一阵恐惧的颤栗,紧接着便是一丝刻骨铭心的仇恨,再接下来转化成一丝无奈和意味不明的隐晦情感,农人的这一眼让皮埃尔难以忘记,等走出房屋,走上了田野之间的直道,皮埃尔才渐渐回过神来。
一旁的小伙伴们此时正叽叽喳喳的讨论着刚才那个农人,嘲笑着他的老迈和贫困,听着他们的话语,往日里皮埃尔或许会跟他们一起大肆讽刺那个老农,但此刻,他却有些讨厌小伙伴们的嘲讽,而这一切路西法都看在眼里。
“他恨我们又怎么了?!难不成他还敢找上门来,他们家耕种的地是多利丝家的,他的命是多利丝家给的,他的孩子、老婆,家人,全部都是多利丝的,哼,要不是路西法老师拦着,我早就让侍卫将他拿下,明早推到大广场外,活活冻死他了。”
一个八岁的小孩儿嚣张的说道,此人是波多瓦的幼子,叫做阚达,因为其父亲是皮埃尔的心腹,所以他的子嗣便也得到了接受教育的权利,只不过他跟他的父亲一样,并不把人当做人来看,一个八岁的小孩,口中却满是血腥暴力的词汇。
一旁的摩尔棱斯克冷眼看着阚达,心中满是愤怒,但却并没有说什么,在外人眼里,他说是弟子,其实仅仅只是路西法身边的仆从罢了,自然不能越过主人去与这些小大人们争论什么。
路西法看着阚达,双眼满是深邃,阚达被路西法盯得发慌,他慢慢转过视线,对着身边几个孩子说道:我们去旁边的桌子休息吧,让老师和少主好好谈谈。“说完,便知趣的离开了路西法和皮埃尔的面前,望着阚达的背影,皮埃尔心中依旧有一丝的不满,他也不知这不满从何而来。
此时,店中的小伙计终于准备好了茶水,他小心翼翼的端着茶水走到了阚达等人的面前,还没来得及放下,便被阚达呵斥了一顿,说什么‘这种东西别放在我们桌子上’,然后便让仆从拿来了自己备好的水,跟着几个小伙伴喝了起来。
小伙计被这几个小大人一顿训斥,心里自然慌张,再一看路西法和皮埃尔的着装,相较于刚才那一桌更加华贵,便打算直接回内里去,却被路西法招手拦了下来,小伙计的眼神中带着些许的试探。
“把水拿过来,我可口渴了。“路西法笑着说道,皮埃尔本想劝阻,这些热水摊子里的茶叶,大多都是满天星,是劣质茶,路西法是他的老师,自然要喝更好的,但路西法却不以为意,直接拿起杯子便喝了下去,一旁的皮埃尔不好意思喝好茶,便也一饮而尽,发现这茶水倒也没自己想的那么难喝。
冷冷冬日之中,喝上一杯滚烫的热茶,倒还觉得浑身暖洋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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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埃尔,你知道我为什么今天要带你去郊外,看那些农人耕作吗?”手里捧着泥土做成的陶杯,路西法活像一个小老头一般,最近一年的时间,他的身体越来越不方便,虽然依旧拥有强大的力量,但也越来越不受到自己的支配,即便是直立行走都是一件十分困难的事情,唯有依靠轮椅,才能四处走动。www.uu234.net
但这并没有丝毫影响路西法在多利丝家族的地位,因为在这一年的时间里,路西法用自己所总结的方法,成功为多利丝家族培养出了第一位一阶斗气士,这个结果让老皮埃尔将路西法视若上宾。
交到路西法手中的,可是庄园里的佣人,他们的素养和身体条件,跟多利丝家族精心培养出的核心人员,完全是天壤之别,放在老皮埃尔固有的思维中,这样的人,断然不可能有成为上等人的可能,而路西法却用实际行动告诉了他,他能够做到。
所以在这一年的时间里,路西法不仅获得了多利丝家族全方位的重视,更是把自己的嫡系子弟的教育全权委托给了路西法,这也是老皮埃尔的计谋,他能感觉的到,路西法虽然谦恭,但对所有人都是不冷不热的,尊敬有余,却缺乏互相之间的信任。
这让老皮埃尔心存疑虑,若是被庞贝和别克发现,开出更好的价格让路西法前往,那他会留在这里吗?老皮埃尔心里并没有底,唯一的办法只有杀了路西法,但他又舍不得这样的人才,就这样离开了多利丝家族。
所以他便利用孩子们,即便是多利丝家族的孩子们,在七八岁的年纪,也只是一群孩子而已,他们或许比一般家庭的孩子要调皮一些,但本质上还是一群孩子而已,利用孩子们,与路西法建立起感情,从而让他对多利丝家族产生依恋,这便是多利丝的计谋。
对此,路西法却不得不接受,因为这是阳谋,在与小皮埃尔等人的接触过程中,他确实也在心底里慢慢开始接受了小皮埃尔,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才会将小皮埃尔带出来,让他看看菲尔多克的人民,真正在度过的日子是什么样的。
不出意外的话,多利丝家族将在这一次的竞选中赢得比赛,成为菲尔多克的执政官,而小皮埃尔作为老皮埃尔的嫡子,他的地位必然水涨船高,如果可以的话,路西法希望小皮埃尔能跟他的父亲,不一样一些,但也仅仅只是希望而已,最后还要看小皮埃尔自己的想法。
如果他也跟他的父亲一样,沉迷与权力的游戏,对于菲尔多克人民的苦难丝毫不曾过问,那么等到将来堪培拉人类需要他出卖菲尔多克的时候,他会毫不犹豫的把小皮埃尔推出来祭旗,成为人类崛起道路上第一个牺牲品。
尽管皮埃尔只有八岁,但在路西法眼里,他已然是菲尔多克政治棋盘上的一子了,在这个身份的笼罩下,别说是八岁的孩子,便是刚出生的婴儿,只要堪培拉的人类需要,他也可以照杀不误。
“老师是想让我看一看,菲尔多克农人们真实的生活情况吧,我常年居住在内宅,见到的都是华美的建筑,雕梁画栋,穿着绫罗的美人,对于外部世界并不了解,在看到那些农人之前,说句实话,我还以为整个菲尔多克都跟我家一样呢,老师,谢谢您让我看到了菲尔多克不一样的一面。”
皮埃尔笑着说道,今天所见所闻的一切,对于皮埃尔来说无疑是十分新奇的,他本身就并不是一个纨绔子弟,只是生长在多利丝这样的家庭之中,难免会带上一些戾气,再加上他的家族势力,也就让他有些无法无天了。
但他本心是好的,只是他并不知道,这么做是错的,因为在他的三观里,在他父母的教导下,这一切都是顺理成章的,早上起来不用自己穿衣服,这是很正常的事情,若是自己累了,便可以让老师下课这是应该的,他并不觉得这是失礼的行为,而当路西法告诉他,这些行为很失礼,且很怠惰的时候,皮埃尔便开始收敛了。
这也是为什么路西法对于小皮埃尔会抱有希望的原因,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享受惯了当小霸王,现在让他做一个温良恭俭让的谦谦公子,这其中有多么的难,路西法都觉得自己也并不一定做得到。
但起码皮埃尔是愿意朝着这个方向去努力的,起码从学习上来说,他是一个愿意去学习的好孩子,这就是路西法会开始慢慢真心教导他的原因,听到皮埃尔的回答,路西法的心中一阵叹息,又一阵欣喜。
欣喜来自于皮埃尔的懂事,而一阵叹息,则同样来自于他的懂事,对于未来,路西法有着太多的不确定,皮埃尔越懂事,将来行事时,他心中的纠结就会越重,到最后,他也只能把满腔的心里话埋葬在自己的心中。
“那么,看到了菲尔多克的另一面,皮埃尔,你有什么感受呢?”路西法循循善诱的说道,他的声音很是平和,丝毫听不出来此刻的他,正承受着常人难以忍受的痛苦,一旁的摩尔棱斯克,拿着一本莎草纸制成的笔记本,正在记录着皮埃尔和路西法的对话,这是他的业余兴趣,记录路西法与一些人的对话,路西法曾经问过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摩尔棱斯克只说‘老师说的话很有道理,但学生愚笨,听第一遍的时候经常会有些茫然,但又记不住那么多的词句,所以便抄录下来,等回到家,一个人的时候,便拿着老师大多词句好好研究,钻研老师口中的大智慧,大学问。’,对于摩尔棱斯克的好学,路西法很是佩服。
但无奈,摩尔棱斯克努力有余,但却天赋不足,即便再怎么努力,也仅仅只是庸人之姿罢了,但这样的人有一个好处,就是他知道自己的极限在哪里,便容易受到路西法的控制,不像一些聪明人,眼高于顶,想要控制这样的人,要随时担忧受到反噬的危险。
所以即便路西法在来到菲尔多克的这一年多时间里,见过自己的学生里比摩尔棱斯克聪明许多的学生,但最终路西法还是选择了摩尔棱斯克留在了身边,因为路西法十分清楚,像自己这样的人,并不需要聪明人来照顾自己,帮助自己出谋划策,只需要一个忠心耿耿的人,老老实实的履行自己口中的计划便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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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皮埃尔斟酌了一会儿,看着路西法,有些迟疑的说道:“他们需要帮助,我们应该给他们点过冬的衣服和食物。www.uu234.net”说完,皮埃尔有些忐忑的看着路西法,他并不知道自己的老师对于这个答案到底满不满意,他渴望得到表扬。
“皮埃尔,你是个好孩子。”路西法笑着摸了摸皮埃尔的小脑袋,对于皮埃尔的回答,路西法有些失望,但随即便释然了,再怎么说,皮埃尔也只是一个孩子而已,不可能说出一些深邃的话来,而即便是如今这番话,起码证明了皮埃尔是有一颗善心的,这已然不易了。
得到老师的夸奖,皮埃尔很是得意的向着另一桌的几个孩子看去,隔得距离有些远,孩子们显然并不清楚,皮埃尔这么一副表情到底是何用意,不过或许是太熟悉的缘故,一见到皮埃尔的表情,众人立马做出了一副你真了不起的讨好面容,这让皮埃尔很是开心。
“虽然有些虚荣,但总体来说,还是一颗好苗子。”路西法在心里默默评价着皮埃尔的一切,此时茶杯之中的水已然饮尽,杯子的余温也随着寒冷的风霜慢慢消散,路西法开口说道:“回去吧。”
回去的路上,摩尔棱斯克始终站在路西法的身边,身体的病痛和力量的无法控制,让路西法的身体几乎处于瘫痪的状态,必须时刻都要有人照顾,孩子们站在两旁,并没有做进马车里,来来往往的行人们,在远处一看到他们,便远远的停下了脚步,站立在道路的两旁,低着头向他们鞠躬。
路西法看到其中还有一个已然六十多岁的老人家,低垂着头颅,佝偻的身躯大概只有一米五左右,眼前的几个孩子完全可以当他的曾孙了,他却因为等级和身份,必须向他表示敬意,路西法微微转过头,心里对于这样的行为很是不屑。
若是在堪培拉,这样的行为,必然会遭致整个养殖场的愤怒和鄙视,因为养殖场中,人类能够活过二十五岁的人基本没有,只有在小镇人来的时候,才能看到,对于这些年纪大的人,人类便天然有一种尊敬,那是路西法认为的人类的天性。
只不过,此刻的他并不知道,随着伊思普尔的建立,堪培拉的礼仪制度虽然还赶不上菲尔多克,但已然开始慢慢形成,他心中的那个堪培拉养殖场,已经变成了历史,与此刻的菲尔多克比起来,根本是不遑多让了。
众人抵达多利丝家宅的门口,皮埃尔等人回到了自己的房间,路西法在摩尔棱斯克的帮助下,也进入了自己如今在多利丝家族的屋宅,原本路西法是不愿意住在多利丝家的,但无奈,老皮埃尔认为路西法一个人住在外面太过于危险了,便把路西法半强制性的安排在了多利丝家,如今已然住乐五个多月的时间了,路西法很是习惯。
与外面的屋子比起来,多利丝家的宅邸无论从规模上,还是舒适度上,自然是外面那些砖瓦房所无法比拟的,更何况以老皮埃尔对于路西法的重视程度,路西法住的屋子,在整个多利丝家也是数一数二的,每日里都有两位佣人贴身服务,任何食物和用品,也都是第一时间供给,可以说是无微不至的关怀了。
“老师,你今天带皮埃尔他们去郊外,到底是为了做什么?多利丝家族是我们将来的死敌,你这么做,将来我们要是….”见四周没有其他人,摩尔棱斯克再也忍耐不住心中的想法,难得的用质问的语气对自己的恩师说道。
一年的时间里,通过自己和老师的努力,如今菲尔多克的乡村,不少人已经接受了上帝信仰,成为了信徒,与他们结成了社团,在摩尔棱斯克的眼中,在不远的未来,他们就能组织起来,推翻这些吸血鬼了。
但路西法的做法却让他感到惶恐,甚至是害怕,所以即便是自己的老师,摩尔棱斯克也要问个清楚,但路西法却没有多说什么,而是打断了摩尔棱斯克的质问,说道:“我累了,想要好好休息,摩尔,你也回去休息吧。”
摩尔棱斯克话讲到一半便戛然而止,看着路西法躺在床上的身影,最终还是没说出什么话来,自己的老师,相伴一年的时间,他自然清楚恩师的脾性,既然不想谈了,自然也不可能劝的动。
“是,老师,您好好休息。”摩尔棱斯克心中有些不满,但忠诚依旧让他选择了沉默,等听到门关上的声音之后,路西法陡然把眼睛睁了开来,看向大门的方向,眼神略微有些复杂。
“傻孩子。”路西法轻声的说了一句,以为将贵族杀完,菲尔多克就会变成乌托邦世界?这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摩尔棱斯克等人的子孙将会成为新的贵族,从而继续压榨那些普通人,这是路西法从历史中摸索到的规律。
既然如此,又何必彻底推翻呢?还不如换一条更加稳妥的路来走,比如说,在已有的贵族集团中,找出一些可以改造的人来,培养他们成为上帝之民,从而改变菲尔多克的环境,这么做,代价无疑更小,而效果却会更好。
对于贵族,路西法并不反感,这一点,是他跟摩尔棱斯克思维上最大的不同,这或许是因为路西法并没有受到过贵族的压迫,而摩尔棱斯克,从小便被自己的父母和村子里的伙伴灌输有关于贵族的反面形象,以及菲尔多克的贵族们又确实是横行霸道,所以对于贵族,摩尔棱斯克是深恶痛绝的。
价值观不同,再怎么辩驳,也仅仅是无意义的争吵罢了,路西法不可能改变摩尔棱斯克,让他不记恨贵族,摩尔棱斯克同样也改变不了路西法,让他诛杀所有的贵族,既然如此,又何必再去争论呢,还不如一锤定音,直截了当来的痛快,路西法又重新闭上了眼睛,在凝神香的帮助下,很快便入睡了。
100
睡梦之中,路西法得到了片刻的安宁,身体的疼痛,也唯有在梦乡中,才能得到抚慰,不过此刻,黑暗温暖的梦境却被一道声音打破,那声音至高至大,却又大音希声,路西法清楚的记得,那是来自于神明的声音。www.uu234.net
他心里一惊,自从他来到多明尼加之后,就再没有与上帝,他心目中的神明有过联系,因为多明尼加是吸血鬼的重镇,是血祖重点关注的地方,一位神明如果在这里正大光明的散播神念,必然会被血祖所察觉。
而已如今李尔的实力,面对血祖,根本没有任何还手之力,所以在路西法前往多明尼加之后,李尔就与他嘱咐过,等抵达多明尼加,任何行动,路西法必须自我决断,李尔将不会传送任何的消息。
但现在,神明竟然出现在了自己的梦中,路西法的心情自然是无比的紧张,他可不会以为自己是思念心中的上帝成疾,从而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因为梦中那巨大的光明只卵,犹如实质一般的威压,即便是在睡梦中,也依旧让他感觉到巨大的压力。
那是来自于昊天之上的绝对威严,同时身体之中又生出一股倾慕之情,这是因为路西法如今的身躯,乃是李尔用神力凝结而成的,作为自己力量的一部分,见到宗主,自然会感到格外的亲切,这种感觉,不可能是梦境中的幻象所能带来的感受。
“路西法,离开菲尔多克,我有重要的事情与你说。”神的言语戳戳不明,仅仅留下这一句,路西法的梦境之中便又恢复了一片空白,紧接着路西法便醒了过来,眼前依旧是熟悉的桌椅,墙瓦,但路西法却感觉到无比的陌生。
他死死的盯着如今身处的这一方空间,神明的力量在这里汇聚,他深怕就在下一秒,或者是下一刹那,自己的灵魂便被那无处不在的血祖所嗜夺,成为一个没有灵魂,只知道听从命令的鬼魄,等过了好几秒钟,发现并没有什么异常,路西法这才轻轻松了一口气,抹了一把额头,不自觉间已然是满头大汗了。
“看来血祖对于轻微神念的扫荡并不会立刻察觉,又或者是已然察觉,现在正想要关注自己,从而钓到大鱼?不管了,竟然会不顾自身的安危把消息传递到自己这来,必定是堪培拉出了大事,我得立刻到城外去才行。”
路西法心中想到,神并没有在梦境中将一切和盘托出,路西法心想,或许菲尔多克是血祖重点关注的城市,而离开菲尔多克或许能够降低血祖关注的可能吧,而他的猜想也确实没错,在菲尔多克的市民广场,耸立着一座血祖方尖碑,在这座方尖碑的顶端,供奉着血祖的雕像,那是用不知名材质所制作而成的雕像。
千年风雨之下,依旧保持原样,在当地百姓眼里,那已经成为了生活中的标志了,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只是众多雕像中最大的那一尊而已,但对于李尔来说,那座神像上却盘踞着血祖的神念,在这雕像的附近,只要有任何风吹草动,血祖都能很快感知到。
所以即便是李尔已然决定冒险了,但也不敢停留过长时间,仅仅只传送了一句话,便离开了路西法的梦境,若是再待下去,不超过三秒钟的时间,那尊神像便会发现菲尔多克城内异样的状况,到那时,寄居在吸血鬼地盘上的人类,恐怕要遭受灭顶之灾了。
路西法从床上站了起来,刚才的一缕神念扫荡,虽然把路西法吓得不轻,但因祸得福,倒是让他的身体好受了不少,路西法猜想,这或许跟他的身体特制有关,这具身体是由的能量所打造的,如今在梦中亲近了宗主,倒是像久久没有见到主人的小狗一般,变得温顺了起来。
这让路西法总算能够自己从床上走下来,来到门口,门外的贴身侍女听到大门响动的声音,不由向着屋子里面看去,待见到路西法竟然一个人走了出来,侍女有些害怕的说道:“大师,您怎么一个人出来了,外面天气冷,还请大师在屋子里面休息,如果有什么吩咐,尽管嘱咐便是。”
如今的路西法可不再是多利丝家族可有可无的角色,而是被老皮埃尔爵爷重视若珍宝的存在,若是让他病倒在自己的面前,多利丝家族残酷的刑罚一定会落在自己身上的,这怎么能让侍女无动于衷呢。
路西法招了招手,说道:“我没事,你去马厩,吩咐下人们为我准备一匹马,我现在要出去一趟。”
“这怎么可以,大师,我去让底下人为您准备一顶轿子吧,做轿子暖和。”侍女心里一惊,路西法平日的样子,别说是骑马,便是走路,都是一副难以为继的样子,骑马还不得死在马背上或者是马蹄下?她赶紧劝道,一边还让另外一位侍女去叫摩尔棱斯克来主持局面。
路西法和这些女人们僵持不下,他要离开菲尔多克这件事情,他并不想让其他人知道,但面对这些侍女们,他却无从下手,很快摩尔棱斯克在侍女们的催促下,来到了路西法的面前。
“老师,您现在骑马是要去哪?现在时间快要将夜了,明天,弟子很您再一起去办理不可以吗?”摩尔棱斯克身上穿着一件长衫出现在了路西法的面前,显然,摩尔棱斯克也是刚刚准备休息的样子。
菲尔多克的冬天,可跟现代不一样,在没有空调,没有汽车等设备的情况下,出门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普通老百姓自然是要为生活继续奔忙,冬日里冻死街头的也不在少数,但贵族们却是已经躲在屋子里面开始避冬了,下午开始,便窝在床上,这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
路西法见到摩尔棱斯克,立刻把他拉到了自己的身边,向着门内走了两步,让两人和侍从们之间拉开距离,这才低声说道:“我街道了神的旨意,他立刻让我离开菲尔多克,摩尔棱斯克,赶紧想个理由,我们一起出去。”
101
“神?老师,您是说神!”摩尔棱斯克整个人都随着这个震惊的原因晃了一下,至高无上的神竟然将领菲尔多克了,怎么一点迹象都没有呢?还没来得及问出口,一旁的路西法便立刻说道:
“现在,我们必须立刻离开菲尔多克,到距离这座城池较远的地方去与联络,不然广场上的那座雕像,就会发现我的身份,到时候,整个菲尔多克,都会有巨大的危险。m.www.uu234.net”
路西法并没有将其他多余的信息告诉给摩尔棱斯克,碧如菲尔多克,多明尼加之外的世界,在他看来,摩尔棱斯克忠诚有余,但性格却太为急躁,知道的太多并不是一件好事。
“好,我现在立刻去马厩找两匹马来,老师,您暂且等一等,我马上回来。”路西法的话让摩尔棱斯克没有再问多余的话,他立刻冲了出去,吩咐侍从们不要多说什么,至于现在这个点要立刻出去的理由。
摩尔棱斯克也已然按照路西法的吩咐,说是郊外的一户人家,曾经照拂过病重的路西法,如今这户人家的老人家性命垂危,路西法想要再去送一程,所以必须得立刻前往,不然恐怕无法再见最后一面为理由搪塞了过去。
骑上两匹快马,路西法和摩尔棱斯克在微凉的蓝色黄昏中,静悄悄的离开了菲尔多克城,一路疾驰,飞跃过一座座的村庄,直到人烟尽头的那片原始森林之中,这才缓缓停下,这里,正是路西法当年降临的地方。
“摩尔棱斯克,你在这里守着这两匹马,如果有任何风吹草动,立即捏碎这颗石头,我就能够知道。”说完,将石头递给摩尔棱斯克,路西法便向着森林更深处走去,凭借着他这副身躯,仅仅几个眨眼的功夫,人便已经消失在了原地,身形已然在千米之外了。
“老师,我….”
摩尔棱斯克刚想要说些什么,路西法已然不见了踪影,看着手中的石块,隐隐闪现出微弱的光芒,摩尔棱斯克并不知道这是什么,但对于老师的话,却不敢有丝毫的怀疑,攥紧手中的石块,把自己心中想要和老师同去的想法暂且放下,尽职尽责的做起了一名守卫的工作。
其实摩尔棱斯克手中的这种石头,是产自于堪培拉省的,一种十分奇特的石头,叫做双子石,它们相伴而生,在矿藏之中,往往以两颗相互连接的状态被发现,匠人们在打造他们的时候慢慢发现,这些双子石,虽然无法被打造成武器,但却有十分强烈的双子共性。
既对一颗石头进行摔打,另外一颗石头也会受到同样的损害,这种奇怪的特性,对于军事领域来说,是在为重要不过的东西了,所以在发现的那一刻,便立刻受到了吸血鬼高层们的重视,将其规定为只要血族才能开采的特殊矿藏。
而人类之所以能够有这些矿藏,则主要是因为攻陷了堪培拉伯爵城堡的缘故,在堪培拉的伯爵城堡里,像这样的双子石,储量十分的吩咐,布尔将其中一部分分发给了人类中的战士,作为联系判断危险所用,又拿出一小部分作为祭祀给神的物品,奉献给了上帝。
李尔在拿到这些东西之后,立刻便取出一些用极为隐秘的方式传送到了这片森林之中,然后托梦给路西法,告诉他这些石头所存放的地点,故而路西法才能拥有这些极为奇特的石头,那时,路西法才刚刚抵达菲尔多克不久,始终住在菲尔多克郊外的农村里,所以李尔才敢做托梦这样的事情,若是放到现在,自然是不敢。
路西法向着森林更深处走去,直到万米之外,这才停下了脚步,强壮的身体,让他丝毫感觉不到疲累,环视四周,见古树参天,底下层层累积的枯叶使地面都已经柔软成了泥沙,只不过稍微一停,便陷入了半个脚掌,路西法轻柔的再向前走了一段,几步爬上了一颗大树,这才闭上眼睛,开始联系。
摩尔棱斯克站在森林边缘,等待着路西法的到来,林中百兽齐聚,森林之中经常会发出一些悉悉索索的声音,若是放在以前,摩尔棱斯克早已经是害怕的不行了,但此时的他,即便面对猛虎,也有一搏之力,站在群兽环伺之间,倒是没有半分的惧色。
一阵疾风吹来,摩尔棱斯克霍然睁开眼睛,只见路西法已然站在了自己的面前,身上长袍抖动,脸上的神色则是前所未有的凝重,摩尔棱斯克从地上站了起来,走到路西法的身边,询问道:“老师,我们的主,与您说了什么?“
“他告诉了我一件大事,一件危急整个菲尔多克,甚至是人类族群的大事,摩尔棱斯克,联系好我们的教众,告诉他们,凛冬将至请务必谨守教约,然后通知那些我们私下秘密训练的武士,接下来整个多明尼加,都将会卷入到巨大的危险中来,让他们务必时刻与你保持联络,随时准备服从我的命令,为主,奉献自己的一切。“
路西法严肃的说道,此时的他,一点不像是一个慈眉善目的讲课老师,反倒像是一个即将面对挑战的船长,双眼之中,满是对前方暴风雨的慎重,但却没有丝毫躲避的意思。
“为了保证伊思普尔不被发现,公爵必须被阻拦在多明尼加,路西法,这件事情如果失败,那么整个堪培拉就将面临无法阻挡的危险,所以,拜托你,务必阻止公爵的脚步,无论用任何的方法,必须将他抵挡在堪培拉行省之外!“
“我的主,你可真是会给我出难题啊,一位公爵殿下,以多明尼加人类的实力,又该怎么阻挡呢?“路西法的心头满是暴风雨,想要阻挡那位公爵殿下,就必须要有足够的实力,可多明尼加的人类实力,比起堪培拉是远远不如,这又该怎么抵挡呢?
路西法如今的心情,像是被一块巨石压住一般,有些喘不过来气,好不容易人类有了一丝崛起的迹象,此刻却陡然面对如此危局,即便是一向智珠在握的路西法,此刻也不免对于未来有些仿徨。
面对绝对的实力,再多的计谋都很难有什么作用,自己到底应该怎么办呢?
102
“路西法大师,皮埃尔子爵正在主大殿等您,请您立刻去一趟,家主有重要的事情与您商议。m.www.uu234.net”路西法和摩尔棱斯克刚刚从郊外回到菲尔多克多利丝家的宅邸,一位扈从就出现在了路西法的面前,言语恭敬中透露出十万分的强硬。
摩尔棱斯克有些担忧的看向老师,路西法投给了他一个安心的眼神,便在扈从的指引下,向着主大殿走去,多利丝家族的住宅,颇似中国古代的结构,分为五进,每一进之间都由土墙阻隔,住在越里面的人,便越是尊贵,建筑物也越是奢美,所谓的主大殿,便是多利丝家族最核心的一栋建筑物,既是家主召开会议的场所,也是家长休憩的所在,能够进入这里的人,无一不是多利丝家的重臣,但此刻路西法进入此间,却没有丝毫的光荣,只觉得步履维新,心中时刻藏着警惕。
“老爷,路西法大师到了。”随着扈从的禀报声传来,皮埃尔那健硕的身形便出现在了路西法的面前,相比起一年前,此时的皮埃尔倒越发显得年轻起来,即将到来的竞选大赛,多利丝家族必将拔得头筹,只要一想到自己将率领家族,重新夺回属于多利丝的荣光,皮埃尔整个人都精神焕发,犹如年轻的二十岁一般。
“路西法大师,快快请进。”皮埃尔伸手拉住路西法的胳膊,很是热情的邀请路西法进入了大殿之中,相比起门外的寒风刺骨,屋子里面却是温暖如春,这座大殿时刻有专人不停歇的往地龙中添加薪柴,这样奢侈的享受,即便是皮埃尔的嫡子和妻妾都无法享受,唯有皮埃尔自己可以在这大殿中尽情享受。
路西法一边笑着跟随皮埃尔进入大殿,另一边则是小心翼翼的观察着皮埃尔的神色,见他脸上的热情不似作伪,路西法稍微放心了一些,而此时,皮埃尔却开口说道:
“路西法大师,我刚才派人去寻你,他们却说你离开了多利丝家族,您可不知道,这让我有多么的着急,您身体不好,突然离开,我真是担心出现意外,路西法大师,以后,还是请不要再单独离开多利丝家族的庇护网了,不然出现什么意外,那将是多利丝家族重大的损失。“
皮埃尔的话让路西法重新将警惕心提了上来,这番话听起来像是威胁,也像是警告,不过听皮埃尔的口气,似乎并不愿意深究自己此次突然离开的原因,路西法不由得怀疑起皮埃尔的用心来,但却怎么也想不透,或许,皮埃尔也仅仅只是希望保护一下自己吧。
毕竟如今的自己,可是多利丝家族能否在这一场竞选中获胜的关键啊,这么一想,皮埃尔会担忧自己的安危,也是情有可原的了,想通了这一切,路西法便开口说道:“多谢子爵阁下的关心,这一次只是出了急事,我才不得不立刻前往拜访,不会有下一次了。“
“那就好,路西法大师,请坐。“皮埃尔笑呵呵的说道,一脸对于路西法的安危很是看重的样子,见路西法答应了自己的请求,像是松了口气似得,路西法做到了位置上,喝着扈从拿上来的咖啡,觉得味道有些太浓了,不由从皮埃尔的餐具中拿了两块方糖,放了进去。
一旁的皮埃尔见了,不由说道:“路西法大师平日里只嫌咖啡不够苦,今天竟然放起了方糖,倒真是让人没想到啊。“
皮埃尔的话让路西法自己也愣了一下,喝咖啡不放糖的习惯,整个多利丝家族几乎都知道,所以每次在给路西法递咖啡的时候,都不会放一个方糖碟子,这也是他为什么会去皮埃尔那拿的原因。
“看来与的亲近,确实让我的身体缓和了许多,导致原本用来麻醉身体的咖啡因,因为效果太强而不得不需要用糖来稀释。“路西法心中思索道,面上却是说道:”“前几日家主为我请的那位医生,确实医术高明,让我的身体好了不少,现在再喝这些缓解疼痛的饮料,倒是有些冲了。”
“是吗,那我明日再让那位医师老给大师您看看,怎么样?”皮埃尔笑着说道,此时的他与外人口中邪恶化身的形象大相径庭,一旁的路西法笑着答应了皮埃尔,再喝了几口咖啡之后,扈从又上了两倍茶水,这是路西法本人的最爱,等喝过了茶之后,路西法开口说道:“子爵阁下,这么晚了您叫我来,不知道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吗?“
从路西法的口中听到子爵两个字,皮埃尔脸上的笑容顿时灿烂了不少,在刚认识路西法的时候,路西法称呼自己用的从来都是男爵,这是暗夜人王国所赐予的正式爵位,至于子爵,则是菲尔多克的贵族们,为了彰显自己的荣誉,私下自行授予的,并不属于暗夜人王国的正式子爵,所以路西法为了遵照自己的人设,也就是一位邻省的人类贵族这个名头,便不承认皮埃尔的子爵封号。
如今路西法却用子爵来称呼皮埃尔,自然是代表他在心里已经把自己当做了菲尔多克人,仅仅是这样一种宣誓,便让皮埃尔知道,此刻路西法的心,已然是站在了多利丝这一边了,不得不说,在细枝末节处,往往最能体现一个人的情商。
而路西法,无疑是其中的好手。
提到正事,皮埃尔先是让周围的人全部离开,然后带着些许的兴奋,说道:“路西法大师,此次请您来,无外乎其他,事关竞选而已。“
“哦?竞选的事情,子爵阁下早已经智珠在握,成竹在胸了,现在还有讨论的必要么?”路西法有些奇怪的问道,这件事情,自己已经于皮埃尔早已经商量了不止百次,其中的关节问题,已然是反复演算,以保证万无一失,现在还能有什么问题呢?
皮埃尔此时却一脸的凝重,但路西法能够看出来,皮埃尔的脸上,更有无法抑制的狂喜,他的嘴唇轻轻抖动,整个人似乎都被这句话点燃了火焰,他用颤抖的声音说道:“我们三大家族接到了来自末卡维主城的消息,在我们竞选的时间,伟大的,不朽的,永恒的布鲁赫家族的勘察加公爵,将莅临多明尼加行省访问,而竞选的获胜者,将有资格代表人类一族,前往觐见伟大的公爵殿下!”
103
“觐见勘察加公爵!”路西法强压下心中的激动,这位公爵,便是所说的麻烦么,路西法心想,他赶紧说道:“公爵大人,这可真是一个好消息,人族在多明尼加沉默已久,若是能够在这次觐见会上,得到公爵殿下的认可,势必会让整个人族重新在多明尼加拥有崇高的地位,到时候,阁下便是人族的英雄了。www.uu234.net”
“是啊,我听说这次公爵殿下莅临西北五省,不仅仅是为了勘察地方,更是为了搜集西北五省的精英们,送到前线去参加与矮人族们的战斗,这可是获得功勋,提升爵位的最好途径啊,路西法大师,你有什么看法。”
皮埃尔笑着说道,在暗夜人王国获得爵位的途径主要是两个,一个是继承,也就是父亲或者是家中的亲戚,在死后将爵位继承给自己的血亲,这种方式是整个暗夜人王国的主流,而第二种方式便是通过军功了。
吸血鬼治下的暗夜人王国,是一个绝对尚武的国度,拥有实力的人才可以拥有特权,如今多利丝家族的爵位在人类中或许还够看,但若是放在整个多明尼加行省庞大的贵族体系中,只不过是最底层的那一个罢了。
即便是血族附庸的附庸,也依旧能够随意对人类世家暴虐的刑罚,即便是多利丝家族,在面对那些庞大的氏族时,也只能俯首帖耳,说白了,不过是窝里横罢了,放到外面去,只不过是沧海中的一粟,不值一提。
而若是有了军功就不一样了,提升爵位不仅仅可以带来荣耀,更是实打实的利益,起码未来在人类,菲尔多克之中,多利丝家族将说一不二,而在外部世界,则不再需要仰仗低等种族的鼻息。
“子爵阁下,这也并不一定是好事,如果我们代表人类,前往战场,或许能够夺得功勋,但是面对矮人的精兵强将,我们就一定能赢么?说不定前往战场,也不过是战场上的浮游罢了,朝不保夕,犹如无根之萍,随时可能被当成筹码出卖,我想,还是应该慎重考虑才是。”
路西法劝道,皮埃尔的功利性实在是太强了,这或许是因为他心中压抑时间太久的缘故,导致他对于功名利禄有着远超凡人的狂热追逐,听到路西法的话,皮埃尔很是不以为意的说道:
“路西法大师难道窝在这多明尼加,我们就不是朝不保夕了么?在战场上,即便被人利用,成为炮灰,也始终有鱼跃龙门的那一刻,可若是一直龟缩于此地,我们只会越来越衰弱罢了,不会有丝毫的寸进,所以这场战,我们必须要去打,就为了那一线生机而已。
且我们参战与否,与我们自己的意愿并无关联,勘察加公爵的命令,任何人都不可能违抗,所以路西法大师,我请求您,在这一段时间里,抓紧时间,再训练一批战士,不需要他们领悟斗气,只需要他们根骨强健,可以在战场上充当一名好战士便可以了,路西法大师,这一切都拜托给您了。“
皮埃尔的这一番话说的路西法哑口无言,事实确实如皮埃尔所说,待在这里,只会不停的落寞下去,不可能有丝毫翻盘的可能,而若是前往战场,虽然有可能将军百战死,战马裹尸还,但也有一丝希望功成名就。
显然在平庸和冒险这两个选择上面,皮埃尔更加喜欢后者,路西法也无话可说,他只能鞠躬表示服从,嘴中说道:“请不用如此客气,我也是人类的一员,更是多利丝家族的一员,既然子爵阁下已经做出了决定,那么我的职责,便是为您培养出更多的力量来支撑您的野望。”
路西法的这番话让皮埃尔很是感动,他双手握住路西法的手,有些激动的说道:“路西法大师,如果多利丝家族能够在这次竞选中脱颖而出,跟随勘察加殿下前往战场,那么您就是我多利丝家族的英雄,我将为您申请爵位,甚至如果先生想要回到故土,我也会用功勋为您交换一次跨省旅途,这是我,多利丝家主给您的承诺。”
皮埃尔的这份礼物可以说是非常昂贵的了,在暗夜人王国,除了血族之外,其余人等,是不可以离开自己所在行省的,而要想离开,就必须要用贡献来换,皮埃尔的承诺,便是打算用军功来兑换路西法的归乡,不得不说,这是一份重礼了。
但路西法却吓了一跳,赶紧拒绝道:“我已不知家乡乃何处,心安处便是吾乡,菲尔多克一年半载,已然让我将此地看做了故乡,子爵阁下,请不要再说出这种话来,如果阁下想要赐予我些什么,我希望是能够继续让我在多利丝家族工作,拜托您了。”
皮埃尔不由被路西法的真诚打动,丝毫没有察觉到,路西法只是因为不想被戳破自己乃是天外来客的事实才撒的谎而已,很是感动的又跟路西法畅聊了不少的时间,直到小皮埃尔来到主大殿向皮埃尔请安,两人这才发觉时间已经到了晚上,天空依然变成混沌的黑色。
双方一起吃了饭,在小皮埃尔的陪伴下,双方其乐融融,等离开主大殿回到了自己的屋子,路西法点燃了屋中的烛火,坐在长条椅上,勘察加公爵的到来,和菲尔多克人族的竞选,自己到底应该怎么做才能阻止勘察加公爵前往堪培拉呢?
路西法左思右想,都想不出一个好办法来,因为多明尼加人类的实力实在是太弱了,想要阻止勘察加公爵的脚步根本就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这已经不单单是用智商能够解决的了,即便是路西法本人也做不到。
“这可真是一个难题。“路西法右手撑着闹到,眼睛无神的看着烛火,在侍从第五次进入房间催促睡眠之后,路西法终于吹灭了自己眼前的蜡烛,躺倒在了松软的大床上,但依旧睡不着觉,直到辗转反侧至昏沉,这才慢慢睡去。
“自己也只能看一步,走一步了。“路西法迷蒙中对自己说道。
104
泽兰凯尔大道,是多明尼加行省西北方向最为重要的一条干道,从西北边陲一路通往多明尼加的心脏,末卡维主城,也正是因为如此,泽兰凯尔大道几乎每天都有无数的行人在其上穿梭往来,运送着物资前往末卡维,或者是带着末卡维的奢侈手工品运送到地方进行贩卖,可以毫不夸张的说,泽兰凯尔大道,是多明尼加西北边陲的经济动脉,毫不夸张。m.www.uu234.net
这条经济动脉,左右宽二十米,能够允许六辆马车对向而行,道路两旁栽种白玉兰树,若是在夏季和春季,绿树成荫,只不过如今是冬季,碎叶凋落,只留下一地的皑皑白雪,让路上的行人,走的有些困难。
而在泽兰凯尔大道的穿梭人群中,一队四百人左右的行人,占据了一整条车道,顶头的一辆马车上绘制着繁复的家族文章,最为醒目的便是一只仰天长啸的猎犬,这正是菲尔多克现任总督,多利丝.皮埃尔的座驾。
在路西法的帮助下,多利丝家族毫无意外的取得了竞选的胜利,而在如今,两个星期之后,来自末卡维主城的召唤终于姗姗来迟,接到领主的命令,皮埃尔立刻点起人马,踏上了征途,这趟旅程,皮埃尔为了自己的前程,人类的未来,几乎将整个菲尔多克所有的精英,全部拿了出来。
不仅仅是自己家族的一百五十名精锐,包括十七名一阶战士以及三名二阶战士,同时还允许庞贝家族和别克家族也带着属于自己的人马共同向着末卡维出发,在外人看来,这是皮埃尔宽容仁慈,才会给予失败者共同面见公爵的伟大荣誉。
只有路西法知道,以皮埃尔的为人,是根本不放心让这两个狡猾的狐狸留在菲尔多克这个空置的老巢,唯有一并带走,才能安心上路而已,此时那两只老狐狸正在车队的后方,一同随着皮埃尔共同前行,四百人的队伍浩浩荡荡,不少途经的商队纷纷停下来看着人类的车队。
一个看上去颇像是小巨人族的少年,用手指着对面的车队,口中惊叹道:“看呐,这可真是一只豪华的车队,为首之人应该是位贵族吧,摩尔叔叔,这是什么种族,竟然有这样大的声势?“
被叫做摩尔的另外一名小巨人用手压住自己被寒风吹起的帽檐,身上的熊皮大衣无法温暖他的脸庞,常年在外的奔波以及风吹日晒,让他的脸如同干涸的大地一般,褶皱波澜,但他的双眼之中却依然精明,这无疑是一位成功的商人,但此时他的眼中也不由泛出一丝疑惑。
“看上去,这支车队,好像是人族的…“
摩尔有些不确定的说道,一旁的年轻人先是疑惑,对于人族,他的记忆并不太深刻,紧接着他才慢慢想起来什么是人族,他有些吃惊的说道:“他们不是伟大血族的食品么?怎么还能在泽兰凯尔的道路上穿行,还一副贵族的打扮?“
“人族也并不全都是食品,还有一部分人在古早的时代,便已经效忠于血族,从而成为了血族的仆从以及人族的管理者,其中的上层甚至获得了血族的贵族头衔,我想这支车队,应该就是由那些贵族们搭建起来的吧。“
摩尔立刻想通了其中的关节,看着一旁恍然大悟的侄子,摩尔心中却依旧有许多的疑惑,以前他虽然知道人族有一支并不是血族的食品,而是如同这片大地上的其他物种一般,繁衍在这片辽阔的大地上,但这些人族的声名并不显赫,甚至大多数人都没有听说过他们。
所以摩尔这位行走西北数十年的大商人,在第一时刻也不敢完全确认这真的是人族的车队,毕竟在他的印象里,人族是非常衰弱的,可看着眼前的车队,摩尔不由把对于人族的轻视抛开,单单以眼前这支车队的气量来看,这可不是一个衰弱的种族该有的样子啊。
此时马车之中,皮埃尔正拿着地图观察着与末卡维主城的距离,一旁的小皮埃尔手拿着羽毛笔,则在完成着路西法布置的作业,路西法也在马车里,其实与其说这是一辆马车,倒不如说这是一节移动的火车厢,整个马车内部,大概有二十平方米左右的空间,十分的巨大,两个大人,一个小孩儿待在里面,丝毫不会察觉任何的不适。
“子爵阁下,沿途的商队们,可是都对子爵阁下您的这支车队刮目相看呐,人还没有到末卡维,子爵阁下就已经让西北的诸部族重新认识了一番人族,想必未来相当长的一段时间,菲尔多克将陷入一阵短暂的繁荣,这番手段,令在下佩服。”
路西法有些恭维的说道,皮埃尔此时脸上也满是骄傲,他这次把整个菲尔多克几乎所有看上去值钱的东西都带在了车队上,为的就是让西北部的种族们看看,人类的实力到底在哪一个阶段,而事实证明,他所采取的办法效果确实不错,这支车队让人类在西北人的眼里好好的刷了一番存在感,给许多行商留下了不小的印象。
可以说皮埃尔的计划是成功的,面对路西法的称赞,皮埃尔说道:“这只是雕虫小技而已,若不是路西法你的帮助,这份荣耀便是属于那两只老狐狸的了,来帮我看看地图,我们距离末卡维主城,还有多少时间。”
路西法凑过头去看着皮埃尔手中的那份地图,上一次人族前往末卡维,那已经是百多年前,皮埃尔祖爷爷那一辈的事情了,随着人类的凋零,觐见活动人类参与的机会也是越来越少,所以人类手中有关于外部世界的资料,也纷纷泛黄,眼下的这份地图,许多地名已然与如今这个时代有些不同了。
毕竟百年的时间,不少种族已经从这片土地上消失了,而还有许多种族则被血族们从其他的行省搬迁过来,成为一个全新的部族,这一切都让地图上的地名没有了任何用处,若不是泽兰凯尔大道一直没有变化,始终如同百年前一样通往末卡维主城,人类说不定刚离开自己的城市,便会迷路也说不定。
105
“子爵阁下,以我们如今的速度,再过四天左右的时间,应该就能抵达末卡维城了。m.www.uu234.net”路西法粗略的看了一眼地图,然后用手指丈量了一番,根据刚才所做的路程,对比到地图上,从而确定一个大概的比例尺之后,便得出了这样一个数字。
这也是为什么皮埃尔到现在对于地图都无法研究其根末的原因,这幅地图,是没有比例尺的,要想知道此刻位于何处,只能根据周围的地形来判断,但这也实在是太难为皮埃尔了,百多年没有离开过菲尔多克的人类,又怎么可能对附近的山川地势熟悉呢。
而路西法则自学过一些数学,只不过属于小学水平而已,但看看地图,小学水平也足够了,再加上路西法死后曾在天堂待过一段时间,李尔也曾经教导过一些基础的数学知识给路西法,所以看懂地图,对于路西法来说,并不是一件难事。
“四天么,很好,罗迪,命令队伍继续按照现在的速度行进,若是遇到什么情况,立刻来通知我。”皮埃尔对着车窗外的守卫骑士大声的说道,罗迪应声骑着马便向着后面通传皮埃尔的命令去了。
众人的马车队伍在泽兰凯尔的大街上不停的行驶着,此时的泽兰凯尔大街上,除了人类这一支队伍之外,来来往往的人群中,还有许多其他部族的人正在朝着末卡维主城赶去,十三氏族的首领之一,密党的首席人物,公爵殿下光临,整个多明尼加几乎所有够得着边的部族,一股脑的涌向末卡维,原本平日里宽阔的泽兰凯尔此时也不免有些拥挤起来。
刚开始的时候,车队行驶的速度很快,但等到越来越靠近末卡维主城之后,泽兰凯尔的众多分岔路纷纷向着主干道合并,道路也就愈发拥挤起来,人类的车队随着道路的拥挤,速度也开始慢下来,此时距离末卡维主城,按照路西法的推算,应该还有一天左右的路程。
“但如今看来,以现在的情况,或许三天之后,我们才能进入末卡维了。”路西法将这个残忍的现实说了出来,一旁的皮埃尔立刻否定道:“不可以,三天之后,末卡维所有的旅馆,酒店必定人满为患,到时候难不成我们这四百多人睡大街么?”
“那么,皮埃尔,你打算怎么办?”克里斯用他的烟嗓大声的问道,作为别克家族的首脑,此时伙同庞贝家族的首脑多勒被一同带到了皮埃尔的座驾上商讨眼前的问题,他的嘴中永远塞着一根烟斗,浓浓的白烟弥漫在整个马车厢里面,味道呛得人想要掉眼泪。
路西法早早的把小皮埃尔带出了这间屋子,让他去其他人的马车厢中暂时休息一下,然后转身回到皮埃尔的车厢,此时正听得皮埃尔说道:“我们硬冲过去!你们看最左边的那条道路,我们走那条路。”
“皮埃尔,你疯了么,那是专门给大部族所使用的车道,你没看上面行驶的马车都是哪些部族的么,尖狼族,深渊巨人族,古老者,古革巨人族,这些可都是多明尼加最为强势的种族,我们走上去,你是不想活了。”
多勒显然被皮埃尔这疯狂的想法吓到了,像他们这样弱小的种族,理应与其他种族一起,挤在剩下的两条车道之中,慢慢的爬进末卡维,皮埃尔竟然想直接走特殊通道,难不成是末卡维的风太冷,把这位刚刚当上人类总督的老家伙脑子吹坏了?
“那么你们难道打算就这么磨磨蹭蹭的跟这群小部落把时间耗费在旅途中,然后等到末卡维之后,再露宿街头么?多勒,克里斯,在菲尔多克的时候,你们是这样的不可一世,如今竟然仅仅是踏上一条道路,就让你们畏首畏尾,害怕成这个样子!
看看你们现在的样子吧,哪里像一个统治者该有的模样,拿出一个男人,一个权势者该有的样子,多勒,克里斯,别让我瞧不起你们!“皮埃尔语带嘲讽的说道,克里斯被气的不轻,粗喘着大气,这一下房间里的烟更加浓郁了。
而一旁的多勒则是面无表情的说道:“作为权势者,我们有我们的魄力,但魄力不应该用在无用的地方,我们的存在是为了保障人类族群的存续,而不是为了快一点抵达末卡维,就去拥有挑战大部族的勇气,那些部族,拥有远超过我们的实力,皮埃尔,冷静下来吧,我们只是一个小部族,就做小部族该做的事情。”
路西法听闻之后,倒是不由对多勒刮目相看,这位原本的总督确实有些身为上位者该有的心胸,面对眼前的困局,忍让无疑是站在人类的立场上,应该做的事情,若是放在平时,路西法必然会支持多勒的提议,只不过眼下么,既然要改变公爵大人的行走路线,首先就必须让自己这支人类部族在多明尼加被凸显出来,只有这样,才能引来上流人士的注目。
那么再按部就班,显然就不是路西法的目的了,所以路西法在众人陷入僵局之时,便站在皮埃尔的立场上,开口说道:“各位大人,总督阁下的想法,我觉得并没有错,各位请试想一下。
这次前往末卡维,所为的便是挑选合适的人选,前往战场,担任士兵,那么我们人类在其中会扮演什么样的角色呢?无外乎炮灰而已,既然如此,我们又何必要参与进这次战争呢?
但面对公爵殿下的邀请,我们人类却不得不担下这份邀请,但难道各位真的愿意送自己家的子侄前往战场么?恐怕是不想的,而皮埃尔大人这么做,便是为各位着想啊,试想一下,若是我们走在了特殊通道,会有什么后果。
第一个,无外乎公爵殿下得知此事之后,对人类心生厌恶,觉得我们是不懂礼仪的民族,从而将我们罢黜在接见名单之中,如此一来,我们便可以名正言顺的不参与这场争斗,这难道不是好事么?
第二个,或许会让公爵殿下感觉我们人类胆大包天,如此一来,便在公爵殿下的眼中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这样的话,或许我们在战场上就能脱离炮灰的命运,拥有更大的几率存活,这难道不是一件两全其美的好事么?“
“可若是公爵殿下,心生厌恶,然后惩罚我们了呢?”多勒看着路西法问道,显然,他的心中对于路西法的回答很是满意,谁愿意去战场上当炮灰呢?如果能不当,自然是愿意做的。
“呵呵,多勒男爵阁下,走上战场成为炮灰,和被公爵殿下惩处,哪一个是更好的选择,这不是一目了然的事情么?且公爵大人为了多明尼加的安定,也断然不会因为人族仅仅走上了特殊通道而进行严惩的,毕竟在多明尼加,还有三十万人需要我们代为管理,若是把我们都杀光了,那么谁来替他养育食物和口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