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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巴特利亚宅中,气氛已然非常绝望,阿尔瓦一进入走廊,甚至还没走到产房,便在空气中闻到浓郁的血腥味儿,周围的仆从纷纷低着头,有的甚至在小声的哭泣,佛黎亚平日里对待仆从都很好,从来不发什么脾气,如今遇到这样的打击,便是他们这些下人都觉得上苍何其不公。
阿尔瓦和爱丽丝对视一眼,心情都很是沉重,敲门走进产房之中,这里的血腥味相比起走廊上更加浓郁,阿尔瓦缓缓向着床边靠近,佛黎亚此刻正坐在床上,手中搂着一个包裹,披头散发,满身都是汗水,脸上的神色很是不对劲的样子,一旁的医生们站在一旁,也不敢靠近佛黎亚,只是远远的站着,床边阿尔文正坐着,他的双眼直勾勾的看着包裹之中的孩子,两人都没有注意到阿尔瓦夫妻到来的事情。
阿尔瓦走近床边,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本来这应该是一次值得众人欢庆的好日子,一个新生活的开始,但如今,孩子的死让众人似乎都失去了生活的希望,众人便这么站着,直到佛黎亚的身体实在吃不消,缓缓睡死过去,但即便是在睡梦中佛黎亚依旧抱着自己的孩子,并没有丝毫想要放开的意思。
“你们跟我出来说吧。”阿尔文轻声说道,紧接着便缓缓离开房间,阿尔瓦看着自己哥哥离开的方向,便准备离开,爱丽丝说道:“你们两个去说吧,我在这里陪着佛黎亚,若是佛黎亚醒来,也好有一个照顾她的人。”
“嗯,爱丽丝,这里便交给你。”阿尔瓦交代完之后,便跟着哥哥走出房间,站在走廊上,阿尔文拿出一根雪茄放进嘴中猛抽一口,阿尔瓦站在一边说道:“哥哥,我觉得这件事情有些不正常。”
阿尔文并没有开口说话,双眼之中,瞳孔幽深,仿佛无底的深渊一般看着自己的弟弟,阿尔瓦被各个的眼神吓了一跳,就在刚才那一眼,阿尔瓦甚至有想要攻击的冲动,但很快这种感觉便散去了,阿尔瓦便也没有再注意。
“根据医生的说法,孩子在离开母体之前都是活着的,是有生命的,怎么可能在离开母体的那一瞬间便失去生命呢,这其中必定有蹊跷,或者是诅咒,又或者是其他的原因,哥哥,你和佛黎亚还是不要太伤心比较好,我们应该立刻组织调查,查找到真正的原因。“
“这些事就交给我来做吧,阿尔瓦,这段时间辛苦你和爱丽丝了,之后我会上门来道谢,至于家中的事情,还请给我一点时间处理。“阿尔文的声音很是平静,但说出的话却让阿尔瓦一时之间有些摸不着头脑,这番话是什么意义,怎么感觉阿尔文并不是很想调查的样子?
但阿尔瓦也不敢确定,或许是此刻孩子的离去让各个太过于伤心了吧,他接着说道:“那好吧,哥哥,这只是一次意外而已,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你和佛黎亚还是要尽快恢复过来,不要太过于沉溺在悲伤之中。“
“嗯,我都知道,这一段时间,就请你和爱丽丝多来陪一陪佛黎亚吧,不要让她老想到这件事情。“阿尔文笑着说道,此刻的他神情看上去轻松了许多,阿尔瓦有些疑惑,但并没有追问,或许是这次意外让阿尔文有些神经受到刺激了吧,或许过一段时间之后就好了。
此时产房之内突然传来佛黎亚尖叫的声音,阿尔瓦听到立刻便准备进入产房内看看情况,阿尔文却落后一步,听着眼前产房里的声音,他的神情骤然变得痛苦,用十分低沉的声音说道:“这就是与邪神交易的代价么!”
阿尔文的眼角不由流出一行眼泪,就在孩子即将出生的那一瞬间,他又重新感知到了那来自于极端邪恶中的意念,他就这么飘荡在阿尔文的面前,停留在佛黎亚的肚子上,然后对着阿尔文一笑便瞬间消失,紧接着孩子便失去了一切意识,还没有睁眼看一看这美丽的世界,便彻底离开了人世间。
阿尔文可以确定,那就是曾经给予自己力量,如今又带走自己孩子的邪神,这也是他为什么不让阿尔瓦调查的原因,对于自己的弟弟,阿尔文有着充分的了解,若是让他去调查,先不说自己与邪神进行交易的事情会不会暴露,单单是阿尔瓦自身会受到何等的危险,这就让阿尔瓦十分担心了。
因为不让他有子嗣的,并不是人,而是邪神,那远远不是人类可以对抗的邪恶,甚至连主,或许在祂的面前都要暂避锋芒,与这样的存在争斗,唯有死路一条,因此他选择不说,看着来来回回跑动的人群,阿尔文的心中无比痛苦,他已然从邪神的意念中明白,他终生都将会被剥夺拥有亲生血脉的可能。
“佛黎亚,对不起…”此刻的他终于无法在积压自己心中的疲累,重重摔倒在地上,一旁的仆从立刻想要来扶他,但骄傲的阿尔文最终还是支撑起自己的身体,伸手阻止周围的人来扶他,自己付出了那么多的代价,甚至不惜将自己的后代出卖给邪神,为的就是不再懦弱,不再表现出一丝一毫的动摇,如今,自己又怎么可能退缩。
他看着眼前有些模糊的图像,缓缓平复自己的心情,而此刻的产房内,佛黎亚已经接近精神崩溃,她大声的喊道:“不要动我的孩子,不要动我的孩子,你们不能把孩子拿走,这是我的,我的孩子!“
一旁的众人看着佛黎亚的样子,都不好意思上前,一是佛黎亚确实很可怜两次怀孕,孩子都死了,二是佛黎亚好歹拥有三阶斗气士的实力,虽然不强,但医生们可都是普通人,即便是轻微的擦碰,也很容易导致重伤,因此他们都站在一边,但现在可是夏天,尤其是产房中,佛黎亚一直不让医生们将幔帘拉开,导致整个房间内非常的热,而孩子从出生到现在已经有四个小时的时间。
加上血迹没有清理干净,腐烂的味道已经开始从遗体中散发出来,若是再这么抱着,如今佛黎亚的身体正处于极端虚弱的状态,若是在这么下去,很有可能尸气就会影响佛黎亚的健康,因此他们还是必须得说:“公爵夫人….“但作为外人,他们着实说不了什么,一旁的爱丽丝开口说道:
“佛黎亚,你还年轻,你还可以再怀上一个,没事的,他只是回到了主的身边而已。“
“没用的,没用的,我不会再怀上孩子了,没用的!“佛黎亚此刻的精神已经濒临崩溃,便是爱丽丝的劝说也已经没有任何用处,此时的他是没有理智的,一旁的阿尔瓦看着,若是再让佛黎亚这么下去,恐怕意外就会发生,他连忙朝周围的医生使一个颜色,旁边的医生立刻拿出一支麻醉剂交到阿尔瓦的手上,阿尔瓦将麻醉剂交给爱丽丝,一旁的阿尔文走过来将佛黎亚保住,夫妻两人则在后方给佛黎亚注射麻醉剂。
此刻的佛黎亚正承受着极端的痛苦,一根针插进自己的身体,她根本连感觉都无法做到,直到药效开始发作,他才意识到不对劲,但此刻的他已经昏昏欲睡,没有能力在进行反抗,看着睡过去的佛黎亚,众人总算是松了一口气,爱丽丝从佛黎亚的手中将孩子抱出来,交给一旁的医生。
“等佛黎亚醒来怎么办?“爱丽丝问道,一旁的阿尔文说道:”这些事情交给我吧,这一段时间麻烦你们了,这终究还是我家里的事情,我会处理的,时间也不早了,你们明天也要工作,要不今天就回去吧,如果我这里有什么应付不了的事情,我就再来找你们,这样行吧。“
“那也好,哥哥,佛黎亚还在情绪紧张的状态中,你不要发火,要好好的跟她说,安慰她,她以后一定会有自己的孩子的。“说到这里,阿尔瓦突然把声音压小,说道:”就算没有,她也可以领养别人的孩子,千万不要走极端,人这一辈子,最重要的是做自己,过自己想要的生活,而不是有没有孩子。“
阿尔瓦说的十分语重心长,两次失败,一次流产,一次出生既死亡,这显然不是巧合,其中必然有着很多的因素,或许是两人的身体原因,又或者是诅咒之类的事情,但无论如何,两人未来相当长一段时间,应该是不可能有孩子的了,至于具体该怎么办,阿尔瓦也不知道,此刻的他也很困惑,只能看一步走一步。
两人从阿尔文的家中走出来,坐上回家的马车,爱丽丝靠在阿尔瓦的肩膀上,叹息一声说道:“怎么事情就这样了呢,你知道吗,佛黎亚都给小宝宝做好了十几套衣服,每一套都是她亲手做的,每一天,她都在跟我谈论该如何做一个好妈妈,孩子要自己养,喂养也用母乳,我一直认为,他会是个好妈妈的,谁能想到…”
说道这里,爱丽丝的眼泪便控制不住往下掉,她跟佛黎亚的友谊要比阿尔文和佛黎亚的爱情还要来的长,两个人可以说跟亲姐妹一样,平日里一起工作,休息的时候则一起讨论生活上的事情,有什么不满的事情便一起抱怨,如今佛黎亚遭受这样的挫折,让爱丽丝的心情也很低落。
“放心吧一切都会过去的。”阿尔瓦只能安慰着说道,但事情却并不像他想象的那么好,就在一个月之后,阿尔文对佛黎亚提出了离婚的诉求,这件事情很快便在贵族的圈子内发酵开来,所有人都是目瞪口呆,包括阿尔瓦本人,至于爱丽丝则是完全无法理解。
“你哥哥是不是脑子不正常了?佛黎亚受那么多苦是为了谁啊,不是为了他吗?如今孩子走掉才刚刚一个月,他就要离婚?怎么?看佛黎亚生不出孩子,心急了,所以要赶紧离婚换一个了,还是在外面找了相好的了?”
“爱丽丝,你话别说那么难听。”阿尔瓦皱着眉头说道,虽然对于自己哥哥的所作所为,他也很是不理解,但从小跟哥哥一起长大,他很清楚的知道,阿尔文并不是一个会始乱终弃的人,这其中肯定有其他的原因,再加上阿尔文在面对自己孩子死去这件事情上的态度,阿尔瓦始终觉得很不对,因此对于爱丽丝那些难听的话,他下意识的就想反驳,可显然,他撞在了枪口上。
“什么叫我说的话难听,你怎么不看看他干的事难不难看啊?佛黎亚对他怎么样,你自己说说,不说是贤妻良母,也算是合格的妻子吧,什么事情都是以他为主,每次那家伙回家前几天,佛黎亚便会招呼人把家里上下收拾好,什么东西都改成他喜欢的,知道他喜欢吃鱼,便让人将家里的食材全部换成跟鱼有关的食物,这样的妻子他上哪找去,现在竟然要离婚,你跟我讲讲,这不是始乱终弃,什么是始乱终弃。”
爱丽丝当然愤怒,她完全不能理解阿尔文到底在做什么,这个时候佛黎亚受到那么大的打击,正是需要他安慰的时候,这个时候竟然要离婚,这不是渣男,什么是渣男,简直就是畜生么。
“你说就说,能不能声音小点,家里还有孩子呢,阿尔文是他们的叔叔,你这样说,影响多不好。”阿尔瓦皱着眉头忍受着来自妻子的恶意,但这句话却让爱丽丝很生气,他开口说道:“什么叔叔,我家的孩子才没有这样的叔叔呢,这种事情都做得出来,以后在路上碰见,叫都别叫,直接走,免得晦气。”
“爱丽丝,你未免也太过分了吧,霍恩海姆和菲利普斯是我的儿子,他们姓的是四方索,阿尔文就是他们的叔叔,无论他是什么人,就算是渣男,始乱终弃了,他也是孩子们的叔叔,什么叫晦气!”被爱丽丝那么说着,阿尔瓦也不是没有脾气的人,此刻顿时爆发,嗓门也加大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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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终于还是吵了起来,爱丽丝大着嗓门说道:“什么叫是你的儿子,他们也是我的儿子!怎么,难不成你也要学你哥,搞一个始乱终弃,想跟我离婚?”
“我什么时候说过这样的话了,你这不是无理取闹么。”阿尔瓦此刻只感觉自己的头都要炸了,爱丽丝则继续说道:“你不无理取闹,你哥哥干出这样的事情,你怎么非但不纠正他,还要纵然他,你这不是无理取闹是什么,现在还在这跟我吵,就因为他是你哥,而我只是一个跟你没有血缘关系的女人?”
“我跟你讲不清楚。”说着阿尔瓦便走出门外,坐在马车上生闷气,两个人都是魔法师,若是情绪过于激动,指不定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来,阿尔瓦可不想伤及无辜,更何况如今两人的状态都不是特别的对,说的话也基本没什么营养,再吵下去,除了让感情出现裂痕,根本没有任何用处。
说到底,两人的立场完全不同,他又能说些什么呢,命令车夫开动马车,阿尔瓦看着夜晚的枫叶城心里对于阿尔瓦的举动也是非常的不解,哥哥,你到底是遭遇了什么事情,竟然会做出这样的决定呢?
“不行,这件事情自己不能不闻不问,爱丽丝虽然过于武断,但有一句话说得对,我是他的弟弟,更应该了解事情的真相,而不是像其他人一样,背地里谈论,而当着阿尔文的面,却像是无事发生一样。”想到这里,阿尔瓦心中拿定主意,对车夫下令道:“去丹顿街223号。”
那里是如今阿尔文的居所,他回来与佛黎亚宣布离婚的事情之后,便搬出了自己的家,来到这里居住,阿尔瓦自然知道这栋房子的,毕竟这栋房子就是阿尔瓦帮着阿尔文买的,坐着马车,很快阿尔瓦便来到阿尔文的家,让车夫将马车送回家,阿尔瓦敲响了阿尔文的大门,不一会儿,一脸憔悴的阿尔文便打开房门,见到是阿尔瓦,阿尔文的双眼中并没有过多的惊讶。
“就知道你会来。”阿尔文说道,随即便让开身子,放阿尔瓦进来,阿尔瓦则说道:“哥,你这段时间还好吗?”他看着阿尔文的身影,心中更加坚定了自己的猜想,阿尔文一定是遇到什么事情了,不然为什么离婚会让他这么痛苦呢?
“不好。”阿尔文很是坦诚的没有选择欺骗,坐在沙发上,桌子上满是各种各样的酒瓶,且都是烈性酒,自己的哥哥并不嗜酒,阿尔瓦给自己倒了一杯说道:“你是不是遇到什么苦衷?”
阿尔瓦看着阿尔文,眼神之中闪过一丝复杂,并没有将心中的苦楚说出来,只是道:“弟弟,你相信我吗?”他的双眼之中隐含着祈求,这对于一向高傲的阿尔文来说,是绝无仅有的事情,自从获得天赋之后,他在修行的路途上,便是高傲至极,如今在军部中更是数一数二的人物,怎么会有需要祈求的时候。
只是如今的他,真的是有些无助,周围的人都在评论着什么,他很清楚,以前的他享受着民众对他的崇拜,而如今的他,却要忍受民众的非议,流言如刀,阿尔文何曾受到过这样的侮辱,但他却什么都不能说,不能辩解,因为他真实离开的原因,要比市面上的流传更加不堪。
他是与邪神签订契约的人,他是背叛了人族信仰的人,为了让佛黎亚不要遭受厄运的打击,他选择分开,但这样的理由他能找谁说,便是自己的亲弟弟,他也不敢说,更别说去向外人解释了,那是永远只能埋藏在心底的秘密。
“我当然相信你,不然我就不会来这儿,我只是很不解,为什么你要做出这样的决定,是你遇到的问题让你必须这么做吗?”阿尔瓦很真诚的说道,阿尔瓦却苦笑着摇头,说道:“我不能告诉你原因,我只能说我必须这么做,这是为了佛黎亚的幸福,阿尔瓦,我希望你能够在适当的时机帮我转告佛黎亚,我不是一个好男人,没有办法照顾好她,更是害她失去了自己亲爱的孩子,如果他要恨我,就让她恨我吧。
等到未来若是遇到一个好男人,就嫁给他,不需要考虑我的感受,我希望她能够获得幸福,而不是生活在绝望之中。“阿尔文的声音带着些许的哆嗦,对于佛黎亚,他是没有什么爱情的,两人之间的结合,本就是仓促之间为了应付父亲遗愿的产物,但十年时间下来,双方之间也已经像家人一样,是如同空气和水一般,不可缺少的东西。
平日里或许没来得及注意,但此刻即将分别,阿尔文才明白这是何等的痛苦,但他却必须这么做,他看得出来,佛黎亚很想要孩子,而自己永远不可能给他孩子,甚至还要因此而让佛黎亚遭受厄运,而自己却不可能告诉她原因,那么佛黎亚最后就只能够一辈子沉浸在自责中,甚至认为是自己没有好好照顾的原因,才让孩子离去,这对于一个妈妈来说,是极大的痛苦,看着佛黎亚在绝望中挣扎,阿尔文实在没有勇气在去维持这段婚姻,去欺骗这个善良的女人,唯有快刀斩乱麻,尽快让佛黎亚从这绝望中走出来。
所以他在一个月之后,等佛黎亚情绪稍微平静下来之后,告诉了她这个消息,但事实显然跟她预想的不一样,佛黎亚大吵大闹,阿尔文根本无法劝说他,因为他不可能将真实的原因说出来,最终他只能够选择离开。
阿尔瓦从阿尔文的讲述中,也得到了一条信息,那就是阿尔文认为孩子的离去是因为自己的缘故,对于这一点,阿尔文甚至非常笃定,显然阿尔文是知道一些什么的,但是碍于什么原因无法去说,阿尔瓦看着自己的哥哥,说道:“我知道了,我不会逼迫你说些什么,但我希望你自己最好再问问你自己,这样的决定真的好吗?佛黎亚是爱你的,这一点谁都看得出来,无论什么原因,对于她,你都不能够说嘛?”
“很抱歉,我不能说。”阿尔文苦笑着摇头,阿尔瓦看出了哥哥眼中的坚定,便不再询问,两个男人都在闷头喝酒,直到天空大亮,两人才从睡梦中醒来,对于他们这样的强者来说,睡这么长的时间是很不正常的事情,显然晚上喝的实在水有些多了,看着刚刚清醒的阿尔文,阿尔瓦说道:“照顾好自己的身体,我在这个世界上的亲人不多了,可别突然接到你的讣告。”
“放心吧,我没那么容易死。”阿尔文笑着说道,等到阿尔瓦从房间里离开,阿尔文脸上的笑意顿时消失,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此刻那双碧绿色的眼睛已经变成了黑色,而在内瞳孔之中,原本圆形的瞳孔已然变成一颗五芒星的形状,非常之漂亮,同时也非常的诡异。
“恶魔的象征。”阿尔文看着自己的眼睛,不自觉竟然露出一个诡异的微笑,那不是他的意志,而是一种来自内心之中莫名的情绪在控制着他,他大喊一声,眼前的玻璃被强大的气浪直接变成碎屑,阿尔文仿佛被抽空了身体之中全部的力气,蹲在地上,即便满是碎片,他也毫不在意。
“你到底要什么,告诉我,你到底要什么才能够放过我。”阿尔文用低沉的声音绝望的喊道,但房间之中并没有人回应他,恶魔仿佛是一个调皮的孩子,以观看人类的绝望而感到有趣,阿尔文双手不停的捶打着地面,此刻的他并没有用斗气保护自己的身体。
尖利的玻璃立刻刺进他的手中,痛疼并没有让他停止捶地的行为,反倒让他被更加刺激,伤害自己,以此来缓解心中的绝望,直到他的手上遍布伤痕,而地毯上满是血迹,他这才停下了动作,摊倒在地上,不发一言。
就在此时,地上的血液突然开始流动,那深红色的血液本来已然凝固在地毯上,但此时却像是活了过来,而房间的墙壁上,无数黑色的裂纹迅速占据整个墙壁,无数的黑色诡异气体从裂缝中释放出来,环境变得无比诡异,阿尔文敏锐的直觉立刻注意到情况的不对,将斗气释放出来,笼罩住自己的身体,他能够预感到,正有什么东西在监视着自己。
而此刻,地上的血液终于停止游走,阿尔文的眼睛却不敢往地上看,他清楚的感觉到,那行字充满着恶意,那是来自地狱的文字,只要看到,便会接受他的诱惑,他直接双眼一闭,就这么站在地上,直到感觉房间里的恶劣气氛缓缓消失,他才缓缓睁开眼睛,只见一切都已经恢复了正常,地上的玻璃依旧碎成一片,自己的血液也凝固在地毯上,仿佛一切都是一场噩梦一般。
此刻的阿尔文再也无法支撑自己的身体,一把便躺倒在沙发上,与那邪恶的意志斗争,就在刚才,他差点就睁开眼睛去看地上的那行字,心中不断的想着,那行字的内容,是不是只要完成一件很小的事情,就可以解除自己身上的状态,重获自由了呢?
这种想法不停的在他脑海中闪现,诱惑着他去看向那行字,要抵御住这种诱惑,着实不容易,但好歹自己坚持下来了,阿尔文闭上眼睛想要休息一下,而就在此时,他的眼前突然出现无数细小的虫子,他伸手想要擦掉,却发现那些虫子就在他的眼睛里。
“死缠的恶鬼!”阿尔文大吼一声,他低下头看着自己的双手,一瞬间他便做出了决断,即便失去了眼睛,自己也绝不会变成恶魔的奴仆,他双手用力,便准备直插自己的双眼,但一切都已经晚了,那些虫子飞快的游动,迅速在他的瞳孔中呈现出一个单词。
“灵魂!”“啊!!!”阿尔文愤怒而又绝望的大喊着,一切都已经晚了,他跪倒在地上,犹如一个孩子般大声的哭泣,此时门外的守卫也注意到情况的不对劲,立刻推门进来,只见这位军队中的统帅,此刻简直就像是一个疯子一样,不停的敲打着地面,蓬头垢面,地上满是他的鲜血。
“将军!”卫兵吃惊的往后一退,巨大的恐惧让他发疯似得想要离开这间房子,但身上的职责让他最终还是开口,但阿尔文此时根本注意不到周围的场景,他的内心已然被绝望所填满,随即他转眼看向门口的卫兵,与之对视的士兵,只觉得自己像是被凶兽盯上一般,两个士兵不由分说便逃了出去。
强大的求生欲使他们不至于死在这里,而阿尔文此时也慢慢冷静下来,灵魂,这就是你要的东西么,我是绝对不会给你的,即便我将永无子嗣,不要拿任何东西来威胁我,魔鬼,你休想从我这里拿走半个子。
阿尔文恶狠狠的说道,随即昏倒在地上,巨大的压力以及与恶魔对话,都耗费了他大量的精力,等他醒来的时候,只觉得自己在一片温暖的地方,眼前是一片白色,很快他便从潜意识中挣脱出来,缓缓睁开眼睛,只见自己正在一张陌生的床上,旁边则是阿尔文。
“哥,你终于醒了。”魔法师的敏感让他第一时间注意到了床上的异动,立刻也从睡梦中醒来,果然看见阿尔文正睁着眼睛打量着周围的环境,他立刻解释道:“前天我刚走,你的卫兵就跑出来找到我,说你很不对劲,我到你家,便看到你倒在地上,便把你送到了医院,他们说你有潜在的精神衰弱,需要多多休息,还有就是手上的伤,哥,你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会突然晕倒了呢?”
阿尔文只觉得头疼,自己这个弟弟,难道不知道一个刚醒的人,没办法一下子回答他这么多的问题么,摇了摇脑袋,很是辛苦的说道:“水。”
“哦,慢点喝。”阿尔瓦这才注意到自己哥哥已经好久没有喝过水了,喉咙想必非常的干,立刻便把茶杯拿来,扶着阿尔文让水自然的流进去,等水喝完,阿尔文总算好过一点,答道:“没什么,只是身体有些不舒服,你不要多想,最近压力有些大。”
阿尔瓦沉默片刻,说道:“和你离婚有着同样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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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是今晚的医院,这显然是阿尔文无法回答的问题,他只能够保持沉默,一旁的阿尔瓦见阿尔文不说话,便也不再多问,只说道:“佛黎亚在今天早上看过你一次,陆陆续续还有这些人来过,名单我放在这儿了,这是军部的信件,我没打开,你自己等会儿抽空看看。”
说着阿尔瓦便暂时走了出去叫医生,阿尔文虽然如今表现的没什么问题,但突然晕倒这始终不是什么好兆头,还是要做一次全身检查比较好,更何况如今阿尔瓦也是无家可归,如今离开医院,他也着实没有一个好去处,还不如在医院待着,免得见到爱丽丝很是尴尬。
阿尔文并没有拿起那份看望自己的名单,而是率先拿起军部给自己的信,信里面要求阿尔文在八月十四日之前抵达末卡维总部,接受新的任命,并没有对阿尔文的私人生活有什么特别的询问,这并没有出乎阿尔文的预料之外,军部的人可不管什么私人生活,他们只在乎谁能够率领他们打赢仗。
今天已经是四号,还剩下十天么,阿尔文在心中默默计算着时间,然后双指轻轻一挫,手中的密信立刻被烧掉,他这才拿起探望的名单查看,其中大多数都是一些他不认识的人,或者是关系不深的人,至于那些在枫叶城的朋友,则大多数只带了水果来,显然,这些朋友并不像那些不认识的人一样,如此轻易的便原谅了自己,他们对自己还带着很强烈的不满啊。
“来人。”阿尔文轻声说道,门外立刻走进来一名身材高挑的护士,穿着洁白的衣服,很是恭敬的说道:“公爵殿下,请问有什么吩咐。”这女人并不是人族的女性,而是来自于异族,只是长相与人族很像,身上不同的地方则被用衣服遮盖起来,并没有人能够看得见。
“我需要纸和笔,还有信封和邮票,请帮我准备一下。“阿尔文说道,他准备写信给这些朋友,虽然自己不可能将真实的情况告诉给他们,但有些事情还是必须要解释,阿尔文的朋友不多,他还是希望能够挽救这些友谊,他不想真的去做一名孤家寡人,尤其是在此刻恶魔缠身的时候。
当阿尔瓦重新回来的时候,阿尔文正在粘贴邮票,这是易魁洛王国的新发明,在以前,只有贵族才会发送邮件,因此并没有邮票这种事物,因为贵族都有自己的信使,只需要在自己的信件上,烙印自己的家徽,便可以直接邮递,不需要付钱,因为给自己运送信件的人,就是自己的奴仆。
可随着易魁洛的发展,如今的城市人口得以急速扩大,许多家族也不再像以前一样,聚居在一片地方,而是分属不同的城市,同时城市之中能够赚取的金钱也越来越多,因此他们也就有了传递信件的需求,而这些普通人又不可能像贵族一样,有专门的人员帮助他们送信,毕竟养一个人可是只有贵族才能干的事情,他们是远远做不到的。
因此便有一些聪明人想到了这里面的机遇,若是能够成为众人之间传递信件的使者,那么他们不就能够赚钱了吗,这一想法立刻被商人们实施,并且取得了很大的成功,民众对于远方亲眷的思念以及讲述,已经是易魁洛民众迫切的需求,而邮局的出现,显然很好的弥补了这一点。
但随之而来问题便也出现,那就是邮局该如何盈利呢,他们不可能像贵族的跟班一样,跟某一个特定的人要钱,毕竟民众有可能一个月才寄一封信,是不可能因为一封信而养一个人的,再说有些信件跨省连州,若是一个人送,恐怕速度会慢得多,因此如何赚钱便成为了一个巨大的问题。
而此时一位来自狐族的老祭祀想出了一个绝顶的办法,那就是由易魁洛王室成立邮票局,专门印刷邮票,然后凡是要送信的,就把邮票贴信件上,如此一来,当信件被送到邮局的时候,邮局的工作人员把邮票私下,收集起来,每一个月,由邮票局来审核,每一张邮票有不同的价钱,代表着运送地方的远近,然后由邮票局来统一发放底下公司的津贴,以保证这些邮局不至于因此而受到损失。
这无疑是一个天才的想法,自此以后,普通老百姓若想要送信,便可以去杂货店里买一张邮票,然后把信件投入到信箱之中,就可以将一封带有亲人寄托的信件传递到远方去,这极大的方便了不同城市之间平民们的交流。
同时这也促进了交通物流行业的发展,甚至连贵族们也都开始慢慢使用起这些方便的邮局,毕竟邮局在发展的过程中,逐渐摸索出了一套属于自己的规则,而这套贵族是极其有效的,同时也积累起了一大批的人才,贵族虽然可以养自己的邮差,但毕竟只有三四个人而已,近距离还好,远距离则花费过大,只有大贵族们才养得起,而邮局则只需要付出一丁点的钱,便可以把你的信运送到很远的地方,且速度更快,效率更高。
因此如今的贵族们也慢慢开始接受邮局这一种方式,除了极为机密和**的信件还是由自己的亲信来送之外,其余的信件则大多委托给专门的邮局来进行运输,而阿尔文显然也是如此,因为邮局文化的风靡,如今各类邮票也是颇受人民的欢迎。
甚至有专门的人会去收集这些邮票作为纪念,价格还并不斐,这主要原因还是因为人族高超的印刷技巧以及在邮票上所表现出的天赋,印刷的技术是从地精那里得到的,相比起人类原始的印刷技术,地精那里的技术则可以印刷出十分精美的图片,而人族的印刷技巧则只能够印刷文字。
通过从地精那里进口昂贵的机器,人族得以掌握这一门技术,另外一方面就是邮票的类型,邮票局所选用的图案几乎都是各个地方的风景名胜,不仅仅是易魁洛的,还有外国地区的,邮票局会从全世界艺术家那里买来那些风景画加以改造,得到版权之后再复印来作为邮票,这对于大多数很难去旅游的人群来说,通过邮票便是一个了解世界的窗口。
这种感觉在现代或许很难想象,毕竟你只要打开一台联网的电脑,这个世界的各处风景名胜就会从你的电脑屏幕,手机平板中跳跃出来,但在这原始的时代,你很难通过这些技术去观看,你唯一的方法就是用你的脚去走到那个地方,欣赏美景,但这是十分昂贵,也十分危险的事情。
而邮票上精美的图案则让你可以用十分低廉的价格来欣赏这些美景,同时相比起书籍来说,邮票还有一个受欢迎的原因,那就是看懂风景不需要文字,而小说则不行,如今的易魁洛,大多数人是文盲,真正认识字的人大概不到四成,而其中可以用认识的字,阅读通俗文学的大概只有两成,至于经典文学的,不到一成,几乎都是贵族。
在这种状况下,你不可能指望民众去读书了解外部的世界,邮票则是最好的沟通媒介,至于不认字的人怎么写信这样的问题,自然就会有职业应运而生,从古至今,代笔都是存在的,不认识字的人,找认识字的人来写,从而缴纳一些费用,这在古代是很常见的事情,甚至在现代很多偏僻一点的地方,依旧有这样的职业被保留下来。
因此邮票和邮局就这样正式进入人民的生活之中,并且蓬勃发展,就像如今的阿尔文,虽然贵为公爵,但像这样只是表达感谢的信件,他还是更加愿意用邮局的通道去传送,当然他不可能像普通老百姓一样,将信件投入邮局之中,等待邮差自己去拿,作为一名贵族,他有专门合作的企业公司,他们为阿尔文提供优质的服务,而阿尔文则在能够帮助的情况下尽量帮助他们,比如说在自己的领地内,促成他们的生意,这可以说是一种互惠互利的方式,阿尔文得到了一个忠诚帮助自己传送信息的企业,而企业则得以受到阿尔文的庇佑,不至于被一些外来因素所干扰。
“哥哥,医生来了,我们检查一遍吧。“阿尔瓦在一旁说道,阿尔文点头表示同意,医生的检查十分仔细,很快一个全身检查便结束,放在普通老百姓身上,或许需要五六天的时间,这还是在不忙的情况下,若是人数较多则还需要预约,时间会被拖到一个月到两个月左右,是万万不可能像阿尔文一般这么快的。
不过他是公爵,是这个国家最为顶级的几个人之一,自然是拥有这方面的特权,阿尔文一边穿上自己的上衣一边说道:“军部那里下达了命令,希望我立刻回去,这里的检查也没有什么问题,我打算明天就出发,阿尔瓦,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这么快?“阿尔瓦很是吃惊,如今家里的情况着实不是特别的好,阿尔瓦在心中其实更加希望阿尔文可以留下来,但他也知道,阿尔文是军部重要的将领,既然对方已经下达命令,必然代表有这很重要的任务。
“我知道了,保重自己的身体,还有,如果你什么时候想跟我诉说,我随时都在。“阿尔瓦最后说道,紧接着便离开,接下来阿尔文的亲随以及下属军官纷纷进入病房之中,事关阿尔文的安危,作为一军统帅,他的移动自然不可能像以前一样那么轻松,前前后后有着无数的安排。
等到第二天,阿尔文正式离开枫叶城,站在城墙上,望着远去的军队,阿尔瓦心中很是惆怅,这一次原本应该有一个完美的结果,但却没想到变成如今这样,从城墙往家走,阿尔瓦悄悄的打开家门,这几天他一直没有回来,深怕又跟爱丽丝闹翻,他着实不喜欢吵架,等走进客厅,就见爱丽丝坐在椅子上,桌子上摆放着早餐。
“还愣着做什么,赶紧过来吃饭。“爱丽丝本身也是魔法师,极为敏感,当阿尔瓦一回到宅邸便听到对方的气息,此刻脸上面目表情,让人看不清她到底在想些什么,阿尔瓦只得轻声靠近桌子,很是惶恐的坐了下来,见爱丽丝如常的吃着早餐,阿尔瓦便也准备让仆人给自己拿一份,却发现周围并没有其他人。
“难不成这是要跟自己摊牌。“阿尔瓦心里很是惶恐的想到,不会吧,就因为吵一架就真的要离婚啊,阿尔瓦心里慌得不行,但面上却始终装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仿佛他还在生气呢,但其实他根本就没有生气的意思,从家里走出去的那一刻,他就已经后悔了,自己老婆有气那是很正常的,毕竟他又不是自己,怎么可能了解阿尔文,看到这一幕,自然会像其他人一样认为他是个负心汉,自己何必为此而生气呢。
两个人吃着饭,谁都没说话,阿尔瓦尴尬的不行,只觉得必须要赶快说点什么,不然等饭吃完,他们说不定也就完了,但该说点什么呢?此时好像说什么,都会让人产生联想,他脑筋一转,突然想到有什么东西是可说的,他咳凑了一声,说道:“那个,菲利普斯和霍恩海姆呢,大早上的,怎么不来吃饭啊。”
对于父母来说,谈论孩子无疑是最不尴尬的事情,也是阿尔瓦最能够开口的事情,爱丽丝抬头看了一眼阿尔瓦,然后说道:“你也不看看几点了,两个人早就去上学了。”此时爱丽丝碗里的粥也已经喝完,拿起桌子上的餐布擦了擦自己的嘴巴,然后两只手插在胸前,身体往后靠,就这么看着阿尔瓦。
阿尔瓦顿时有一种被审问的感觉,后面的话也是说不出口,只得看着爱丽丝假笑,他知道,若是不把之前的事情说清楚,自己恐怕是过不了这关的,阿尔瓦哆嗦了一下,说道:“老婆,我知道,佛黎亚的事情你看不过去,但我也希望你能够相信我,阿尔文并不是你想象中的那样,他是我的哥哥,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我太清楚他是个什么样的人了。
至于原因,那是他的秘密,我们应该尊重他,亲爱的,你就算不信任阿尔文也应该信任你的丈夫,我希望你能够给阿尔文一些时间,让他将自己身上的事情处理掉,我相信到时候,他一定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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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丽丝沉默的看着阿尔瓦,最终开口说道:“我希望他能够尽快解决完自己身上的事情,然后来跟佛黎亚谢罪。”她的口气明显软化,显然这几天的时间里,她也在回忆着有关于阿尔文的点点滴滴,原本因为姐妹的伤心而产生的暴怒,所诞生的偏见慢慢消失,一个客观的阿尔文渐渐出现在他的面前。
在她的心目中,阿尔文是一个非常骄傲,甚至有些自满的人,当然,任何天才都有着骄傲的本钱,阿尔文自然也是如此,这虽然是缺点,但不至于让人无法忍受,尤其他还是一个非常有礼貌,诚实的人,对待身边的朋友很好,非常的慷慨,从来不曾克扣底层士兵的粮草,对待自己的士兵十分公正,不会因为他们的出生和背景而区别对待。
总体而言,这是一个十分优秀的人,在与佛黎亚相处的时候,虽然不曾浪漫,但也十分关心佛黎亚,在孩子还没有出生之前,佛黎亚经常夸赞自己的丈夫,认为他是一个懂得关注家庭的好男人,不像一些男人,在结婚之后,就把家里的事情都交给自己的妻子,而自己则是专注与外部的事务,阿尔文并不是这样的人。
而这样一个人,会如此彻底的背叛自己的妻子和家庭,负担上这样的骂名么,这显然是不可能的事情,而他既然如此做,就必然代表阿尔文心中有着其他的事情,逼迫他必须这么做,而这件事情肯定非常麻烦,麻烦到他甚至连告诉别人都不敢,这让爱丽丝心中有些恐惧。
阿尔文已经是七阶的强者,在易魁洛,即便是一些大部落的顶级强者,也不可能在单打独斗中与之抗衡,这样强决的实力,甚至已经超出正常人类的范畴,可以用“超人”来形容。
根据人类的古代典籍中所描写,从一阶到六阶实力无论提升再强,本质上还是人类,虽然他们的力量,速度,敏锐程度,五感,第六感,生命力都要比普通人强大的多,但击中心脏或者是大脑也依旧会死亡,同时人也会生病,但到第七阶,人就慢慢开始多了一些神性的因素,比如说即便命中大脑和心脏,也可以凭借强大的恢复能力逐渐恢复,可以说是无法击杀的对象,只有通过超强的能量进行净化,才有可能使之死亡。
同时七阶的强者也基本不会再患病痛,他们可以活到人类生命的极限,也就是一百四十岁左右,这是很多人类根本无法达到的年纪,因此可以说是完全不同的人类,并且七阶在身上上已经发生质变,前六阶浮游虫还是在血液中流动,而到第七阶开始,血液则开始往全身流动,身体开始出现变化,这直接导致七阶的强者所生育的孩子,生下来就会有较强的天赋,他们会遗传来自父辈的力量。
而到第八阶,就已然进入超凡的境界,到这一境界,已经不能够用人来形容,因为他们的寿命在浮游虫的改造下已经达到了极高的境界,基本上寿命可以被拉长到四百年到七百年左右,这已经超出短生种的极限,开始步入长生种的地位,至于再其上的第九阶,则堪称半神,拥有一定的能力可以调动微弱法则,这可是神明的权柄,到这个级别,就可以称为是神使。
这是人类在古代都没有达到的极强领域,远远不是如今的人类能够肖想的,而阿尔文作为七阶强者,若是连他都无法解决的问题,那易魁洛地区恐怕也很难会有能够解决该问题的人,这让爱丽丝停止了窥探的想法,以她如今的实力,若是去做这样与实力不匹配的事情,恐怕英年早逝是十分有可能的。
“爱丽丝,谢谢你愿意相信我,这几天真的好抱歉,我不应该对你发火,其实我早就想回来的。”阿尔瓦喜上眉梢,连忙蹭到爱丽丝的身边,夫妻床头吵架,床尾和,爱丽丝便也笑了起来,他们本身也没什么太大的矛盾,只不过是因为长期身处高位,再加上阿尔瓦一直没有有爱丽丝争吵过什么事情,导致这突如其来的反抗,令爱丽丝无法接受而已,如今冷静下来,自然知道不该这么下去,爱丽丝一想通,事情自然也就解决了。
“佛黎亚那边,我会去劝她,但你也不要抱太大的希望,这一段时间,她受到的打击实在是太大了,恐怕很难恢复。”爱丽丝很是忧愁的说道,既然理解了阿尔文,那么佛黎亚的事情自然就要管起来,但怎么管呢?这显然是一个非常需要智慧的问题。
“你就跟她说,他的孩子之所以会死,就是因为阿尔文的缘故,跟她本人没有任何的关系,如果她还爱着阿尔文就让她继续等下去,等到阿尔文找到问题的解决办法,这个时间没有办法估算,有可能几年之内就会有结果,也有可能需要十几年,甚至几十年。
她也可以跟其他人结婚,阿尔文并不介意,并且愿意祝福她,与其跟她撒谎,还不如将一切我们知道的事情告诉给她,让她自己来做决定,你觉得呢?“阿尔瓦思考良久之后说道,他不认为自己在这里帮佛黎亚来做决定是一件好事。
“若是佛黎亚追究怎么办?我们这么说会不会有些太冲动了?”爱丽丝皱起眉头,如今这件事情尚且没有眉目,这么直接说,对于佛黎亚来说,情感上或许很难接受也说不定,她跟佛黎亚朝夕相处,这是一个很敏感的女人,会因为宠物的死去而难过很久,这个时候,她更认为应该用比较温柔的谎言来欺骗她,比如通过抹黑阿尔文的手段,让佛黎亚憎恨阿尔文从而减低自身的痛苦。
或者去介绍一些年轻才俊给佛黎亚认识,让她可以尽快走出婚姻的阴霾,要知道佛黎亚的长相虽然不如爱丽丝明目动人,但也可以在枫叶城排进前二十,更关键的是,她的身上还有勋爵的头衔,在如今这个贵族爵位因为战争减少而越来越难获得的时代,这个爵位就代表着佛黎亚的阶级,以及她背后的财产。
与阿尔文离婚,她将可以获得远远超过一位勋爵的财产,更何况阿尔文心中怀有愧疚,对于财产的划分,他无疑会更加照顾到佛黎亚,单单是庄园就有足足三十座,还有两座小镇的年金,将支付到佛黎亚去世为止。
这将是一笔足够丰厚的财富,也将会吸引无数的年轻人来追逐佛黎亚,从中挑选一个自己喜欢的,这无疑是一件再容易不过的事情,甚至几个也可以,毕竟易魁洛的婚姻观念十分自由开放,完全体现了爱情至上的观点,完全不在乎年龄,性别,甚至是种族,因此还产生了许多不同种族之间的混血儿,就像现代马和驴所生育出的骡子一样,从而出现一个新的文明。
当然,生殖隔离在大多数的种族之中还是有效的,只有其中几个相近种族,可以产生后代,至于其他的则完全不可以,即便怀孕所诞生的也是一些不可名状的肉团,最长存在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就会在外部环境下死亡,无法长期自主的生存,但易魁洛的种族成千上万,尤其是弱小部族,他们的人口本就十分的稀少,再加上如今易魁洛所执行的融合政策,不可避免的就会出现一个种族的人爱上另一个种族的人,从而创造出一个新的物种。
根据议会统计厅的报告,据说如今的易魁洛每一个月就会诞生两个新物种,简直堪比寒武纪大爆发,当然,这也是一件坏事,也是一件好事,坏在种族的融合自然会导致种族的矛盾,以及认知差别,对于这些孩子来说,他们属于那一个种族都是一件很让人困惑的事情。
有一些部族之间相对友好,倒是也没事,但碰到一些较为敌视的,或者对自身部落有保护意识强的部落,就会遇到各种问题,其中也是以小部落为最难解决,大部落一般对这种事情是乐见其成的,毕竟他们的人口多,不可能因为自己的部族可以和其他的部族结婚生育,从而导致自己的部族被灭族,只会因为可以繁殖而增加自己的影响力。
毕竟在一个大部族和一个小部族之间,孩子的认同感天然会向着大部族一点,这是很正常的事情,毕竟作为大部族的人,他将享有更高的地位和权力,以及更多的资源,而在家庭中,大部落的人自然也占据着更大的主动,因此对于孩子的教育肯定也更加向着大部落一边,因此大部落对此是乐见其成的,其中就包括人族。
在人族看来,混血儿的出现无疑是一件很好的事情,因为这样一来就可以促进各个部落之间的融合,这对于以融合团结为目标的易魁洛来说,当然是一件好事,但对于小部落来说,自然是灾难,因为本身部落的弱小,导致他们的人口往往十分稀少。
尤其是一些高智慧的生物,他们的人口大概只有四五千人而已,原本依靠种族之间的隔离,他们还能够勉强繁衍生息,但如今在这大时代背景下,他们被迫卷进时代的潮流之中,根本无力抗衡,而家族中那些女性或者是男性,在知道自己的族群可以与一些大部落生育之后,自然想要进入大部落,他们的待遇更好,自己的孩子也能获得一个体面的身份,而不用像小部落的时代那样,朝不保夕。
虽然如今的易魁洛严禁私斗,尤其是大部落对小部落之间,就更是禁止,但歧视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就像同样都是老百姓,没有任何的特殊能力,两个人的力气,身高甚至都一样,同样是去一家店招聘工作,老板就会选择大部落出生的人,而不会选择小部落出生的人,这就是歧视。
当然,这不能够怪老板,因为这个时代就是如此,虽然易魁洛已经建立,但种族意识依旧非常的强烈,大部落的普通人虽然没有任何的能力,但他们的族群在易魁洛拥有巨大的政治能量,同时强者如云,雇佣这样的人物,一来可以保证自己的店不会有人来惹麻烦,二来则可以借机认识到大部落的人物,因此他们自然会选择大部落的人,而小部落的人,除非极为优秀,不然是不可能在大城市中找到一份好工作的,大概就只能够做一些搬运工,码头工人之类的工作,以填补家用。
在这样的现实之下,许多小部族的人自然有很强的意愿与大部族或者是中型部族的人结合,从而脱离原本的部族,这样一来,小部落的人口本就十分稀少,再加上许多年轻人不愿意在部落之中,过着日复一日的贫穷日子,纷纷离开部落,最终这些部落就在快速的凋零,如同寒武纪大爆发一样的种族增长的同时,如今的易魁洛也在以同样的速度凋谢着旧有的部落,这无疑让很多人感到伤心。
但小部落的意见并不重要,他们在政治上被忽视,在现实中则被打压,根本没有权利抗衡上层所作出的决定,而人族在权衡利弊之下,也会采取更加符合自己利益的方式,毕竟易魁洛最高等的种族就是人族,在如今这一套游戏规则之下,人族赚取着最大的好处,又怎么可能自己颠覆自己呢?
而且根据魔法师波西加的报告,不同种族之间的融合,可以有效的增加后代拥有天赋的比例,这一报告自从发布以后,立刻获得整个易魁洛社会的关注,几乎所有的精英分子都将这份报告订购下来,放在家中研读。
对于一个部族来说,后代的出众便意味着部落的强盛,而一个部落的衰落也往往是从后代的无能开始的,根据历史的经验,一个部落总是会在强盛过后便衰落,子弟之中再也没有如祖先一般的天赋强决者,最终部落开始从上位坠入下位,最终泯然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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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每一个部族最为害怕的事情,永世永昌,这才是他们的追求,小到个人,希望自己的后代要比自己强,大到部族,也希望自己的部族不断向上攀登,但人类的基因学告诉所有人,近亲结婚的后果就是后代越来越笨,各种各样的遗传病层出不穷,身体和智力都会慢慢出现状况,最后成为一堆低能儿,整个种族也彻底陷入泥沼之中。
一些大部落尚且还好,他们的种族人口稠密,大一些的有二三十万,小一些的也有十几万人口,只要稍微注意一些,就不会出现近亲繁殖的情况,但一些小部落就不行,人口不过四五千人,只要一两百年的时间,这一个部落里面就几乎全部都是亲戚,在之后繁衍,不超过一百年左右的时间,部落就会慢慢衰落下去,直到变成一堆废物,无法再保留自己的领地,成为奴隶最终消失在历史的舞台上。
而根据这份报告中的描述,不同种族之间的繁衍,则会提高孩子的天赋,至于其中的原因,这位魔法师自身尚且还不知道,毕竟这是古代,没有基因学,不可能知道基因是什么,它的作用又是什么,只能够根据既有的现象进行猜测,认为这是一种神造的美学。
但不管它的科学依据是什么,凡是两个部落经过结合生产的孩子,其智力水平和体力确实都要好很多,除了刚开始的时候,很多人不愿意接受他们,毕竟他们在融合两族基因变得更加优秀的同时,自然其长相也会发生稀奇古怪的变化,但也不会到难看的地步。
毕竟生殖隔离在大部分的物种之间是存在的,易魁洛各部落之间能够互相结合的,大多数都是处于同一物种,若是按照现代自然科学的分类,就应该算是界门纲目科属种之中的种,是要求非常严格的,就比如现代的哈士奇能够跟柯基结合,但不能跟猫结合一样,易魁洛部族之间的结合,也大抵是如此。
因此虽然种族不同,但长相其实是趋近的,万万不可能出现鳄鱼族和兔子族结合,最终诞生出一个长着鳄鱼尾巴,兔子耳朵的物种,这两种动物是生不出孩子的,交互繁殖的后代,往往在长相上会有一定的区别,但不会特别的夸张,这也是自然界的规律。
因此如今的各大部族都对于交互繁殖有着很大的兴趣,渐渐的也变成了一种潮流,不少大贵族们都在自己的庄园中私养着自己的情人,其中不少都是来自于各个其他部族的美人,其私生子的长相也是各有特色,逐渐的类人属在最近几年已经开始慢慢崛起,逐渐成为易魁洛最为邀请的族群。
佛黎亚属于人族之中的贵族,身份尊贵同时拥有大量的财富,找一个人缓解自己的心情,这无疑是很简单的事情,但一旁的阿尔瓦却认为不妥,他并不认为依靠欺骗可以真的解决问题,反而只会在短时间内逃避开问题而已,但问题始终是存在的。
阿尔瓦说道:“佛黎亚并不是小孩子,她有自己的想法,我觉得我们应该把真相告诉她,至于她要怎么做,还是由她自己来决定,我们只是外人,不是吗,他们的婚姻还是需要他们自己维护,我们不可能在这里指手画脚。”
“你说的也有道理,这件事我们确实不应该太过牵扯进来,本来这或许是一件能够说清楚的事情,但我们的加入,或许会令事情更加复杂,他们的事情还是交给他们自己吧。”
阿尔瓦的话让爱丽丝突然想到在工作中也同样有这样的遭遇,一对工作同事吵架,原本并没有什么,或许几天时间就好了,但因为旁边的人一直在撺掇,到最后两个人倒没有了互相道歉的勇气,最终好朋友也就成为陌路人,这虽然不能跟佛黎亚和阿尔文之间的事情相比,但有的时候,善意的帮助并不代表就一定是好的事情,好心办坏事,这倒是有极大的可能。
最终爱丽丝将阿尔文所说的话全部告诉佛黎亚,让她自己来做决定,而在听过爱丽丝的转述之后,佛黎亚说需要几天时间来平复,爱丽丝则表示理解,与佛黎亚相处,他深切的知道佛黎亚并不是一个多么坚强的女性,同时对于爱情,也不是特别的追求,若说自己和阿尔瓦之间的结合是因为爱情,那么佛黎亚与阿尔文之间的结合,更多的原因还是适合。
是的,适合而已,他们两人之间的爱情因素其实是非常少的,佛黎亚其实相比起阿尔文,更多的还是希望有一个孩子,在身边的朋友逐渐开始有自己的家庭之后,看着一个个新生儿,佛黎亚发现自己特别喜欢孩子,这是她想要结婚的理由,至于选择阿尔文,首先阿尔文的条件非常优秀,易魁洛军部的重臣,陆军上将,同时还是一位公爵,自己的儿子未来可以继承他的爵位,不用为生活而担忧。
另一方面则是自己的好朋友爱丽丝的老公是阿尔文的弟弟,算是知根知底的人,跟这样的人结婚,起码就比较放心,不会出现遇人不淑的情况,再加上阿尔文为人也确实很好,虽然不懂得浪漫,平日里工作繁忙也确实没有什么时间单独相处,但佛黎亚心中还是喜欢阿尔文的,但说有多么的喜欢,其实很少。
最后具体该如何决定,自然需要一些时间,而阿尔文此刻则在经过长途行军之后,终于抵达了末卡维,易魁洛的军部便设立在这座王都之上,阿尔文看着这座久违的城池,很是熟悉的感觉,最近这几年的时间,他在这里的时间要远远比其他时候更加的长远。
军部位于末卡维的东北角,靠近王宫的地方,这里汇聚着整个易魁洛最为重要的机构,大教堂,大议会厅,**院,王宫,公爵宫,各大部门的官邸全部汇聚在这里,其中军部的大楼可以说修建的最为开阔,一个巨大的棱堡型建筑,占据着末卡维的核心地带,从这里发出的命令,将影响易魁洛上下五十万军队的全部走向,这易魁洛最为重要的几处场所之一。
阿尔文的马车在军部门口停下,立刻便有军官打开车门,用十分响亮的声音说道:“欢迎您的到来,上将阁下。”在军队中,一般不会用爵位来称呼,而是会用军衔来称呼对方,以表示对于军队的尊重。
此刻门口的护卫分别将手中的长枪举起,对着马车的方向行军礼,犹如练兵场上的岗哨一般,挺拔的身姿卓然一股蛮横的武气,阿尔文很是满意这种气氛,军队是国家的盾与剑,必须要始终保持着强悍的战斗力,这些岗哨便是证明。
阿尔文从马车上下来,对着周围的士兵们一边敬礼一边向着门内走去,军官们见到阿尔文的身影便立刻停下脚步向着阿尔文的方向敬礼,然后快速离开,整个军部呈现出忙碌但又规律的状态,一旁的军官说道:“上将会议正在四楼展开,阁下,各位先生们希望您现在就可以过去。”
“我知道了,前面带路吧。”阿尔文平静的说道,如今的易魁洛,最高军衔为元帅,但如今因为军队编制的数量并不多,再加上元帅的职权太高,因此易魁洛如今并没有元帅,最高等便是上将,阿尔文便是其中之一,而主导军部工作,安排人事任命,便是上将会议,在这里,军队中的许多重大事情都将会在这里举行,议会、王室和法院也会派人参加。
会议室位于军部大楼的最顶层,这里的风景并不算好,但胜在足够的安全,驻守在这里的警卫,几乎每一位都有四阶左右的实力,阿尔文快步走进等候室,随着门卫打开大门,阿尔文看了看自己身上的形状,确定没有问题之后,便走入其中,一进入会议室,立刻便闻到一股浓烈的烟味。
阿尔文并不惊讶,这样的会议他几乎每一场都会参加,这些老烟鬼们阿尔文也熟悉的很,见到阿尔文进来,众人打了一声招呼之后,便停下讨论的步伐,等待着阿尔文做到椅子上,主持会议的多勒上将这才开口说道:“阿尔文上将,很不好意思,让你一回到末卡维便参加这次会议,不过这确实十分重要,会议内容已经放在你的桌子上,看完之后,我很期待您发表属于自己的意见。”
阿尔文点头,多勒自从建国以后,便开始着手建立军部,在此之前,君克尔其实与多勒有过一次密谈,密谈的内容并没有人知道详细,只是知道一个大概,君克尔给多勒两种选择,基于他的功劳,多勒理当册封为公爵,并且他的智慧也不应该在此埋没,希望他能够出来为王国尽力。
主要的选择途径是两条,第一条是来议会,帮助自己完成对于新议会的搭建,保证国家的平稳运行,第二条便是由多勒来组织军部,正式将如今的军队定下来,变成国家统一的部队,而不是再像以前一样只是临时部队,战时聚集,战争结束之后便回归农田,这样的部队纪律性极低,战斗力极差,因此必须建立部门进行统一管理,这同样需要一位精明能干,老成持重的人来做,多勒自然是合适人选。
而在经过缜密的思考之后,多勒选择将军部作为自己未来工作的主要方向,至于原因和思考的方向,没有人能够知道,阿尔文点头回应自己的老上司,然后看向自己面前摆放着的报告书,前面几页是例行的经费报表,主要内容便是第一季度的开支以及王国批复的经费,和结余。
同时还有来自各个战区的需求,并没有什么特别内容,几乎每一份报告都是非常的公式化,不存在什么特别的内容,阿尔文只是看了几眼便扫过去,这些东西他并不关心,他是战将,是思考战争问题的,而不是后勤和军备的,对于这些问题,自然由后勤部和军事武器部来做决定,不需要他来思考这些问题。
他连续往后翻,很快便看到了之后的内容,这其中的内容是有关于矮人帝国的,内容是矮人帝国希望在近期发动对精灵族的战争,希望让这个一直以高傲著称的民族,臣服在自己的威名之下,阿尔文心中一惊,但随即似乎是想到什么,而此时,讨论还在继续,坐在阿尔文身旁的古斯塔夫上将开口说道:
“这简直是荒谬,若是此战一开,王国将置身于战场的最前线,这会对我们国家造成严重的损失,我们应该向帝国进行严正的抗议,再说了,就在几年前,精灵族还是我们的盟友,如今就翻脸不认人,是不是不太好啊。“
古斯塔夫上将与阿尔文一样,都是依靠战争晋升上来的,是一名七阶强者,在对抗地精王国的过程中,为易魁洛立下汗马功劳,是文明四国的悍将,也因此得以成为上将,他的声音很是洪亮,明显带有极为不满的情绪,在他看来,精灵族是他们的好朋友,怎么可以对自己的朋友拔刀相向呢?这实在是不地道的行为。
显然,古斯塔夫上将是一位诚实的人,对于国家与国家之间,他所站的角度更近似于交朋友,并没有把他想象成为是利益之间的交换,因此对于矮人帝国的所作所为感到很不满,甚至感到不耻,认为对方是在背叛彼此的盟约。
多勒对此并没有说什么,他只是看着自己的茶杯,一句话都没有说,而另一旁的民政部代表也开口说道:“您说的简直太对了,各位,矮人帝国这一次的要求实在是太过分了,精灵族是我们真诚的盟友,我们怎么可以对自己的盟友开战?这简直是在背弃我们的道德,况且战争也会使我们与精灵族敌对,这会使我们国家大量依靠与精灵族贸易的商人受到大量的损失,而我们国家的对外经贸也会受到极大的打击,这绝对不是一件好事。
411
外交部应该进行严正抗议才对,这已然威胁到我们的经济命脉了。“这位官员代表说的义正辞严,一旁经济部的高官也表示支持,但在场的老狐狸们显然都明白,后面这句话才是关键,易魁洛相当大一部分的对外贸易是依赖从精灵王国进口艺术品做中间商赚差价得来的,若是开战,这笔生意必然是做不成的,相反,因为成为战场,整个国家的经济必然跌落,民政部和经济部作为主管民生和经济两大领域的部门,自然相当不满,并把锅放在了外交部的头上,认为是他们不够努力,无法消除矮人帝国的不当想法。
此时外交部再不站出来讲话,自然是不适合的事情,所以那位外交部的人员,只能够苦笑着站起来说道:“各位先生,我原本以为过来参加会议,是向各位报告矮人族的心态以及他们所做的准备,却没想到你们竟然还在这里商量着该如何阻止矮人族着疯狂的举动,各位尊敬的先生们,你们是在这里开玩笑吗?”
“扎马尔罕!你这是什么意思?”古斯塔夫将军开口质问道,一旁经济部和民政部的官员本来想用措辞更加尖锐的问题来反问扎马尔罕,希望能够在这里看到这位外交部博朗多克先生的心腹受挫,但古斯塔夫将军抢在他们前面开口,这让他们一时间没有了说话的时机,只能够在一旁附和。
作为军部的一员,古斯塔夫虽然反对这一场近距离的战争,但也不想卷进议会各部门之间的斗争,这些部门虽然名义上听从于议会,但彼此之间的关系可谓非常复杂,其背后的掌门人也都是利益交错,古斯塔夫并不想让这场讨论演变成这三个部门之间的角斗场。
扎马尔罕对着古斯塔夫点了点头,看着在场的诸位将军,说道:“随着地精王国的臣服,矮人族们建立起雄伟的帝国,他们的野心便逐渐膨胀,如今的他们,已然不是当初那个与人类共进退的友邦,而是将我们视作臣属的主人,各位,这一场战争,矮人帝国甚至没有召开一个会议邀请我们参加,询问我们的意见,而是直接以书信的方式通知了我们,要求我们做好战争之前的准备,诸位,这就是矮人帝国的傲慢,我们外交部根本连反抗的权利都没有。
除非,各位先生们,我们想让自己的敌人变成矮人帝国,不然我们没有办法违背他们的命令。“扎马尔罕的心中很是苦涩,作为最初那一代跟随博朗多克一同前往矮人帝国,开拓出人类外交的一批人,在建国之后,他也随博朗多克回到末卡维,一同建设外交部,负责易魁洛王国对外的一切事宜。
如今的他,贵为外交部的副部长,主管对矮人帝国的一切往来,可以说是议会的高层,自身也已经是一位尊贵的子爵,拥有自己的封地和城堡,但此刻面对矮人族的蛮横,心中则只有无奈。
场上的气氛也一阵下沉,随着矮人族称帝,奥丁晋升上位神,矮人的气焰便愈发嚣张,众人也是有所耳闻,外交部因此受到过不少的凌辱,但众人却也没想到,他们竟然敢明目张胆到要进攻精灵一族,这才过去多长时间啊?
和平的曙光尚且刚刚降临,难道一切就又要消失么,这让许多人的心里都很是不满,但面对矮人族的威压,众人却连反抗的心思都不敢有,多勒此时开口说道:“好了,军部的任务并不是阻止战争的爆发,那是议会的事情,我们要做的,就是面对即将可能到来的任何战争,提前做出准备和部署,以保证最适合的姿态去迎接我们的挑战,保护我们的国家和臣民,各位各抒己见吧。”
他的这番话无疑十分的沉重,但也算打开了一番新的局面,王室代表斯内卡伯爵开口说道:“我代表王室表明态度,我们支持军方的做法,前提是务必保证王国的安泰,战争的硝烟,必须要在国境线以外,不能伤害到本国的根基,这是国王陛下的意思。”
斯内卡伯爵是王室伯爵,放到现在来看,应该算是发言人之类的职位,其所说出的话便是王室的意思,便是陛下的意思,面对这位王室伯爵的发言,众人都是十分的惊诧,自从维克多利陛下亲政以来,其实很少对具体的事务进行发言,往往是以倾听为主,议会呈交上来的法案或者是行政命令,工程计划,也基本都是直接批准,不会驳回,这次算是难得的发言,众人心中都有不小的想法,筹算着维克多利陛下到底是什么意思。
而这位斯内卡伯爵却是在发言之后,不再说话,让别人猜不透他的意思,此时多勒代表军部开口说道:“陛下的意愿便是我等的使命,请转告陛下,军部必然会保证王国的安泰,以我等的性命向主发誓,除非我们全军覆没,不然必让敌人沉尸在边境线之外。”
“我会向陛下转告的。”斯内卡伯爵笑着回应道,他的任务就此结束,他便不再说话,只是看着在场的众人,记录着在场之人的言行,回去向陛下做出报告,而此时来自于北落基狼族的沙尔霸上将开口说道:
“如果要阻敌于国门之外,那么进攻无疑是最好的放手,但精灵一族的领地以原始森林为主,这对于我们的军队来说是巨大的障碍,因此我认为应该将前线设立在我们这一方,作为与精灵王国接壤的堪培拉行省,基辅行省,都有着大量的前线山脉,在这里设立防线,无疑可以极大的减少我军的损失。
至于临近边界的民众,则需要提前进行撤离和安顿,这需要民政部的帮助,至于矮人族所需要提供的武器和口粮,如果可以的话,最好由议会来出这笔钱向民众采购为好,不然增加税收,或许会令百姓今年的生活比较艰难,至于军营,则可以驻扎在堪培拉一线,那里的山脉之后,有一大片平原,可以安置下四五十万的军队,不成问题。
至于我军的部署,则需要在矮人族的部署定下来之后,在做确定,不过我认为应该提前进行后备军的征兆,精灵一族的底蕴十分深厚,若是真的爆发战争,恐怕时间会相当持久,二十年是一个保守数字,而矮人族在森林地带,是否能够发挥出自己的实力,这也有待商榷。
这二十年的时间,恐怕会彼此之间相互拉锯,因此堪培拉行省,基辅行省的撤离工作,应该不仅仅考虑前线,更应该把整个行省算上去,以保证在精灵族突破防线之后的撤离工作,以及在其余临近省份设立防线和避难营,这些恐怕都是需要准备的。“
沙尔霸的这番话让众人心情更是沉重,战争无疑是残酷的,而作为战争的前线,其残酷程度则更加的高,他们此刻心中对于矮人族仅存的一丁点感激之心此刻也已经随着矮人族的骚操作而荡然无存,众人的心中只有一股怒火,想要烧向矮人族。
“嗯,沙尔霸将军的意见非常值得参考,我希望议会也可以妥善思考这方面的问题,这场战争绝对不会很快结束,对于我们国家的影响也必然是长久的,必须要做好准备,尽量减少民众的损失。”
多勒认同的点了点头说道,然后看向其他的人,此刻众人纷纷将自己心中的意见说出来,既然战争已是既定事实,那么他们就必须做出全盘的考量,以保证战争尽可能的向自己这边有利的发展前进,不得不说,这一场会议是痛苦的,因为无论对他们多有利,但和平总而言之是即将消失的,这是事实,无可变更。
“阿尔文,你有什么意见,说说看。”多勒开口说道,在场众人纷纷看向阿尔文,此时众人都已经发过言,无论是同意还是反对,唯有阿尔文一言不发,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结合他最近的传闻,不少人都闻到了一丝丝八卦的味道,要不是这里是军部的会议大厅,他们在讨论着事关国家方向的事情,恐怕此刻各种各样的荤段子就已经上演了。
被点到名的阿尔文抬起头看向众人,刚才他确实是没怎么听众人的讲话,因为在众人讲的时候,他还在看矮人族的报告呢,此刻听见多勒要他发表意见,他没多想,便开口说道:“我看这份报告里,要求由易魁洛王国,暗夜人王国来共同负责这一次征服所需要的一切粮草和军需,我想请问后勤部和经济部,这需要花费多少的钱?”
“这个,我们暂时还没有进行完整的计算,但初期准备大概需要一百万到二百七十万左右的所罗门,至于后续,我们暂时还无法估算,战争持续的时间和涉及的范围如今根本无法界定,矮人族所派出的军队数量和进攻的策略,暂时也都还没有公布,这些都需要时间去界定。”经济部的代表开口说道,对于自己所列举出的数字,他感到十分没有自信,毕竟如今的这场战争尚且还没有把一切都摊开,只是一个意向而已,他们所能够做的也就是估算。
“一百万所罗门?这应该相当于王国一年税收的四分之一了,负担这么沉重的压力,我们的国家受得了么,或者说矮人帝国会在其中给我们提供哪些帮助?”阿尔文的第二个问题立刻问出口,这让在场的众人都不由醒悟过来,即便是最低限度一百万的所罗门,都会对如今的易魁洛造成极大的伤害,经济的发展将陷入停滞,一切都将以军费作为主要开支,这让许多人的心中感到恐惧。
“这,矮人帝国暂时没有这方面的倾向。”经济部的代表只能够这么说,阿尔文点头说道:“也就是说,矮人帝国将不会给予我们任何的帮助,要由我们独自来筹集这所有的一百万或者更多的经费,也就是说,即便战争没有开始,我们的国家也已经受到了战争的影响是吗?”
“是的,阿尔文上将,您说的没错,但这又能怎么样?面对即将到来的战争,如何做出更加有利于我国的选择才是我们现在应该做的事情”外交部的扎马尔罕皱着眉头说道,他觉得阿尔文的话题似乎有些扯偏了。
阿尔文摇了摇头,对着扎马尔罕说道:“副部长阁下,我不明白您的意思,您应该听到了刚才的数据,如果我们真的要参与这场战争,那么好处暂且没有,但坏处却已经显而易见,这十一年的努力将化为过眼云烟,整个国家将因为战争而背负上沉重的负担,甚至因此而欠债累累,都是十分有可能的。
各位,我想请问各位,这场战争的意义在哪里?除了经费的损失,国家的虚耗,人民的流离和军人的战死沙场,我们能够得到什么呢?扎马尔罕先生,您能否回答我这个问题。“
“我们能够得到矮人帝国的庇护,或许矮人帝国的善意,以保证我们的国家,在这片土地上得到最强大者的承认,这还不够么,阿尔文将军,我必须要提醒您,我们在这里讨论的是国防政策,而不是外交政策,不要在这里挑拨我们与矮人帝国的关系,这是我的严正警告。”
扎马尔罕此刻已然从阿尔文的口吻中听出了异样,他很是反感的说道,阿尔文盯着扎马尔罕的眼睛说道:“你把矮人帝国想的太简单了,扎马尔罕阁下,这场战争将拖垮我们,如果矮人帝国无法认清这一点,他就不配做我们的盟友,如果他认清了这一点却还要这么做,那就是想要打垮我们,请问,这样的盟友,是我们想要的么?”
“我们应该…“
“够了,阿尔文,这个时候,不应该讨论这些问题,我们还是将话题放在如何应对接下来对精灵一族的战争上面吧。”正当阿尔文打算继续说下去的时候,多勒开口阻止了阿尔文接下来的话,看着多勒的眼睛,阿尔文并没有再继续开口,但对于议会的态度,阿尔文的心中十分不满,直到会议结束,等到散会这个词语从多勒的口中说出来,阿尔文二话没说,拿着自己手中的资料便准备离开,却被一旁的多勒拉住手。
412
阿尔文疑惑的看向一边的多勒,心里便有了一些猜想,紧接着一张纸条被送到阿尔文的手中,多勒这才和其余几人一起离开,等到场上所有人全部离开之后,阿尔文这才展开纸条,只见上面写着“地下一层会议室,晚上六点。”
军部的大楼明面上拥有四层,但其实在大楼底下还有一层作为地下层,主要作用是存放物资,以应对不测,另外一方面也是在遇到紧急情况的时候,军部的高级将领可以躲入其中,以保证自身的安全,更好的发布自己的命令,但如今的末卡维无比安全,距离战争也相对遥远,因此主要是作为仓库使用。
阿尔文看过之后,立刻便离开自己的位置,然后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处理公务,一切如常,等到时间走到多勒所约定的时间之后,阿尔文借口需要休息,将办公室内的秘书们全部驱离,这才悄悄的离开了自己的办公室,以他的能力,想要在这其中穿梭,普通人根本无法发现他的踪迹。
来到地下室,多勒此刻已经在这里等待着他,阿尔文一进门便立刻问道:“什么事情不能在会议上说?”显然,阿尔文已经猜到多勒要跟他说的事情应该和刚才讨论的问题有关。
多勒低头说道:“我希望你能够领导一个秘密小组,将你刚才的想法做一个完善,最好能够制定出一个防备的计划来。”多勒的语气之中投入出一股坚毅,阿尔文先是不解,紧接着便明白多勒的意思,他有些吃惊的说道:“多勒,难道你也赞同我的想法,我们应该对抗不守信用的矮人族,而不是去跟我们的朋友作战?”
“我并没有这么说,只是如今的国际局势,瞬息万变,我只希望我们能够做好万全的准备,我相信你应该知道,作为军队的上层,我们的主要任务,便是在议会和王室下达命令之后,尽快以最优的方式来完成军队的部署,以减少我们的损失,扩大我们的优势。
至于我们将与矮人联手进攻精灵王国,还是与精灵王国联手,对抗矮人族的暴政,这只能由议会和王室来决定,在这件事情上,我是中立的,我只是不排除这一种可能而已,但你也知道,这种可能,会让许多人无法接受,而对于其他人,我也无法信任他们,说不定这件事情就会流传到矮人族的耳朵里去,因此我希望你能够去制定一个详细的计划,将前后的问题处理好,阿尔文,这件事情,可以交给你吗?“
多勒将自己心中所想全部交代,阿尔文也明白了他的意思,“我明白您的意思,这艰难事情我会做好的,但我需要一个成熟的团队来帮我计算这其中的得失和部署。”
“没问题,这些东西我都会帮你安排,这支团队的办公地点,暂时就在这地下室吧,这里的环境我已经帮你们准备好,不会有人来打搅你们的办公,如果需要任何的情报,都可以直接联系我,如果我不在,则可以联络博利威尔上将,你对他应该很熟悉,这件事情他不会过问,你尽管去做就是。“
多勒已然将一切都安排妥当,阿尔文心中也就没有了其他的担忧,他敬礼离开,多勒则在地下室中做了一会儿,这才离开,而此时的议会之中,围绕着矮人族的命令,众人已然是炒作一团。
一派认为矮人族势大,易魁洛应该听从他们的命令,这样虽然会造成很大的损失,但起码能够保证国家的存续,还有的则认为应该与精灵族站在一起,然后怂恿暗夜人王国与皮洛士王国一同反抗矮人族的统治,如今的各国都对矮人族的独霸感到不满,若是人族挑头,必然群起响应。
而还有一派则是希望通过外交的手段来解决这个问题,矮人族之所以要进攻精灵一族,便是因为精灵一族始终不愿意奉矮人帝国为宗主国,若是人族能够从中斡旋,将双方拉到谈判桌上,甚至让精灵一族同意接受矮人族的条件,那么战争也可以消弭于无形,但最后一种思想并不占据主流,因为谁都知道,精灵一族自古便桀骜不驯,存在的年代,远远超过任何一个王朝族群,他们是根本不可能向其他族群低头的。
与其低头称臣,他们宁愿在战场上用自己的身体来证明种族的荣耀,易魁洛的王公们若是前去劝说,恐怕最后的结果无疑是在挑战精灵一族的底线,这十几年积累下来的交情可就全没了,因此讨论主要围绕在前两点。
君克尔听着众人的谈论,脸上满是疲倦,对于这个问题,议会的谈论已经超过五天的时间,但众人吵得很凶,但答案却始终不曾有过,所有人都不敢去做这个决定,包括君克尔自己也是如此。
坐在一旁的乔治开口对君克尔小声的说道:“我们在这里的讨论其实于事无补,这个问题本身也没有解,君克尔,召开这样的会议,有什么意义吗?”乔治其实觉得如今这场会议着实是十分的多余,根本没有任何的意义,还不如趁着这段时间好好完成自己的工作,这样要有意义的多。
因为在他看来,易魁洛的议会之中,彼此势力之间相互交错,可谓十分复杂,单单是每个部落对于矮人族的好感度就完全不一样,虽然如今矮人帝国的这一波骚操作让不少部落已经看清矮人族的面孔,心中对于矮人族没有了任何的尊敬,但长久放在心中的敬畏是难以在短期内解除的。
而最重要的则是地域问题,比如说靠近基辅行省和堪培拉行省的部落自然不希望与精灵族爆发战争,因为这意味着他们的领地就会变成前线,而他们的生存也将受到极大的威胁,甚至有可能整个部族要被迫迁移,他们的地位和权力都有可能因此而受损。
另一面靠近矮人帝国的行省自然也是如此,若是与矮人帝国爆发冲突,那么这些靠近边境的部落无论是在贸易上,还是在生活上,都会遇到极大的问题,单单是这个问题,就足以让众人战队了。
“议会的目的便是让众人讨论,我们这里可不是一言堂,总得让他们都发表意见不是吗,尤其是这么重大的议题,直接决定易魁洛王国未来的走向,若是我们人族直接定下目标,那这些部落恐怕就会对易魁洛王国的理念产生怀疑了。”君克尔摸着自己的眉毛,很是无奈的说道。
他当然也知道这样的讨论没有什么太大的用处,但毕竟议会制度已经成熟,若是人族直接作出决定,其他部落答不答应先不管,单单是如此乾坤独断,就足以惹各大部族的厌烦,这样的事情,君克尔自然不会做,为此,浪费几天时间在他看来,完全是可行的。
毕竟矮人帝国如今还只有与精灵族作战的倾向而已,甚至连具体作战计划都还没定,就算矮人族的行动再快,起码也需要一年左右的准备时间,人族又何必这么快的决定一切的,再说,如今的局势,风云变幻,谁知道谁会想怎么样呢,这一切都需要慢慢来。
“而且,精灵族那边,也是我们的盟友,如今矮人族要进攻他们,我们虽然不能直接给他们传递消息,但也可以提前通过议会将消息散播出去,到时候只要处理几个替死鬼就行了,同时也让精灵族知道,我们对他们并没有恶意,虽然真的开战之后,这么一点善意并没有太大的用处,但善意能够累积总是一件好事。
起码能够让双方更加坦诚相待,那么精灵一族说不定就会将更多的秘密告诉给我们,知道的越多,也就等于情报越多,而这就越有利于我们做出判断,乔治,听听他们的辩论,你不觉得他们说的其实也很有道理吗?“君克尔笑着说道,只不过虽然在笑,但却并不是发自真心,此刻的他,内心正在为这个新生的国家产生极度的担忧。
风雨飘摇,这个词来形容如今的王国也好,还是形容如今新建立的国际秩序也好,都可以说非常的适合,一旁的乔治开口说道:“有道理?当然有道理,无用的废话,既不能解决实际问题,只不过是站在自己的立场上思考问题罢了,就算有几个站在大局上思考问题的,但我们国家的实力摆在这里,面对矮人帝国,我们根本无力抵抗,能够做的,便是在战争中如何减少损失而已。
看看在场的众人吧,有这么多人不发一语,为什么,便是他们也很清楚的知道,眼下根本没有办法解决这场战争灾难,我们能够做的事情实在是太少了。“乔治很是不甘心的说道,能够在这里当议员的人,全部都是各大部族的首领,他们的智慧并不比人族的低,纵然有一些耿直的,愚蠢的人,但大多数还是知道眼下的情况到底是怎么回事的。
“他们只是为了减少自己部落的压力和开支,这才会在这里吵的面红耳赤,他们根本就不是在找解决办法,而是希望在这场灾难中,他们的部落减少自己的损失而已,真是想得美,面对战争,难道他们还能够离开易魁洛吗?除非他们抛弃自己的部落,不然他们终究是一群亡国奴。”
乔治很是不忿的说道,最近几年他一直在议会工作,也确实看到了许多部落之间的勾心斗角,为了一条道路的修建,一座城镇的规划,议员们在其中合纵连横,为了自己部落的利益,不停的进行着斗争,对于这些,乔治都并没有什么意见,毕竟国政便是在各方势力的谈判后,妥协的产物,他能够理解,但如今,面对战争,这群人竟然还在想着自己的部落,这让乔治略微有些难以忍受。
更令他难以忍受的则是还有人类参与其中,乔治的心中很是疲累,人类本应该是团结一心的,但随着分封制度的确定,强大的人族逐渐成为一个个公爵,形成了属于自己的利益集团,他们也不再是聚成一团的火焰,反倒是成为了彼此敌对的利益集团,如今也是如此,他们成为了许多部落的代言人,站在不同的角度说话。
“看看他们吧,人类的骄傲,在他们这里,还有一丝一毫吗!”乔治低声说道,一旁的君克尔看向他,没有多说什么,这一切都是必然的,既然人族要易魁洛成为一个多民族融合的国度,彼此之间要平等的生活,那么就必修要接受人族也有可能分裂这一点,因为从接受种族平等的这一刻,就等于解除了每个部落的种族意识,而把阶级意识,或者说是知识阶级意识放进所有人的脑海里,人们不再以种族来划分一个人的立场,而是以知识的多寡,能力的强弱,金钱的贫富,来划分一个人,到这个时候,人类本身自然也会分裂,这是十分正常的,也是成为一个多种族融合国度必须要经过的一步。
对此,君克尔是接受的,他看着乔治说道:“好了,不要再说这些了,我们的制度确实有很多的漏洞和缺点,但总体而言,还是成功的,起码这些公爵在我们如今的制度下,被规范在这座神圣的殿堂中和平的探讨问题,而不是拿着自己手中的刀枪,带着自己的部队在外面的平原上打一仗,这就是我们的意义,起码从这个层面上,我们是成功的。
至于那些缺点,则需要留待日后慢慢弥补,乔治,我希望各部门可以尽快拟订一份备战报告,奥丁的进阶让矮人族愈发膨胀,他们的态度,我询问过博朗多克,便是连他也已经很难看清,有可能一年不到的时间,矮人族就会发兵,我们必须提前做好准备。“
“是,我明白了,我会和亚历山大,卡捷琳娜,霍尔先生共同商议的。”乔治恭敬的说道,这才是他认识的君克尔,明面上允许众人探讨,用时间来换取各种族之间的谅解,但在关键时刻,杀伐果断,才是他的本色。
413
一场又一场无疾而终的会谈,不停的让易魁洛的上层们暗潮汹涌,面对矮人族的蛮横,易魁洛所能够决定的事情着实太小,而无论哪个决定,都意味着易魁洛都将受到极为严重的打击,这一刻,易魁洛的诸人无疑都企盼着事情能够发生转变,无论是矮人帝国境内爆发一场大叛乱也好,还是精灵族突然想开决定臣服也好,又或者是其他国家想要进攻这里也好。
但无奈,或许是人族的情报还不够的缘故,至今为止,都还没有什么新消息,唯一的新消息大概就是矮人族已经开始在靠近易魁洛地区的边境上集结部队了,这对于易魁洛来说完全是一个坏消息,这意味着矮人帝国并不是随便讲讲的,而是真的要开战。
而从这个时候开始,局势才终于开始明朗,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看着面前精灵族的特使,君克尔说道:“特使,女王陛下到底是如何想的,难道真的要打这一场仗吗?”
“君克尔先生,精灵族从不曾被奴役,以前没有,今后也不会有,我们很感谢您将消息告诉我们,并且愿意提供帮助,但猖狂的矮人族并不是我们效忠的对象,我们所效忠的,只有自然和女神。”特使的双眼之中平静无波,但君克尔却能够听出他语气中的坚定。
“你们有什么想法吗?如果你们信任的过我,可以告诉我,我可以帮你们想想,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我也愿意给你们一些帮助。”君克尔很是沉痛的说道,战争已然不可避免,但君克尔还是想尽力挽回,同时他的心中还有一些别样的想法,但这必须要精灵一族率先表达出自己的真诚才行。
特使脸上的表情犹豫了几秒钟,似乎是在想到底应不应该在这个时候说出一些什么来,到最后,特使还是没有说什么,显然对于易魁洛并没有什么太大的信任,但即便如此,君克尔也了解到一个事实,精灵族确实在做什么准备,他们并不是在等待着被屠杀,而是有着自己的策略。
他接着说道:“既然你不愿意回答,我也不逼迫你,但我有一个问题,我希望你能够回答我,你们有信心赢过这一场战争吗?“他的双眼死死盯着特使的双眼,时刻关注着他的表情。
“战争没有什么必赢或者必输,一切都需要在战场上必过才能知道,但我族不知万年的历史,也不是如此轻松就会被消灭的,请君克尔先生放心,还有,既然君克尔先生表示出了诚意,那么我王也有一句话要我带给易魁洛的诸公,矮人帝国生性跋扈,如今已然狂傲自满,今日伤害精灵一族,明日必然会讨伐诸族,以定乾一,不满者早已比比皆是,唇亡齿寒,这正是我族胜利之关键,也是易魁洛诸公,需明断之处。“
特使的这一番话可以说已经讲得很是明白,如果旁人听了或许还不懂,但像君克尔这样的人,已然能够从中品出一些味道,精灵族正在利用矮人族的凶名在招募其他的队友?以及这是在策反我。
“谢谢女王陛下的提醒,易魁洛并不希望战争爆发,我们的国家,尚且还在建设之中,经不起连年的战争,但帝命所在,我等不可不从,我等只想在战争中尽量减少损失,我会持续跟帝国的将领商讨,不到最后一刻,我们不会放弃与精灵一族的友谊。“
在精灵一族摊牌之前,君克尔显然也不会说出要跟精灵一族站在一起的话,毕竟如今自己的可不是一个小小部落的首领,而是一个国家的元首,自己的命令将决定易魁洛到底站在哪一方,而这将改变易魁洛的历史,从明面上来看,矮人帝国的实力是绝对的,精灵族即便有森林天险,但想要阻挡矮人族的百万大军,恐怕也十分的困难。
所以在精灵族找到明确的帮手之前,君克尔必须把自己的态度摆出来,那就是自己虽然站在矮人族一边,但在心理上是跟精灵族在一起的,并且在战争正式打响之前,人类不会跟精灵族断交,两边的贸易将继续往来,同时易魁洛也不会放弃继续劝说矮人族,以消弭这一场战争。
当然,这最后一句话,谁也不会当真,矮人族已经在调集部队,开弓没有回头箭,根本就不可能说取消就取消,除非易魁洛能够拿出无法反驳的理由,但即便如此也很难,因为如今的矮人族已然缺乏理智,整个部族都开始出现沙文主义的气象,也就是把自己放到了最高点,对于其他部落已然没有了丝毫的尊重,颇有点当年吸血鬼们的风范。
但矮人族的实力还远远没有吸血鬼们如此强悍,这样的做法,是不是会出现第二次吸血鬼式的势力崩塌,这是谁都无法确定的事情,尤其是君克尔最近得到情报,为了应对这一次战争,皇帝又下命令对今后十年征收战争税,以保证战争的运行,这对于不少部落来说,简直是苦不堪言。
自从归顺于矮人族之后,他们的日子甚至比起暗夜人王国时期还要惨,虽然矮人族相比起吸血鬼们来说稍微不是那么的暴虐,甚至在名义上,对待他们要更好,各种各样的奖赏可以说层出不觉,对待他们也都很友好,但是一次接着一次的战争,早就把各部族的底层们的家底给掏了一个空,或许上层还能够活在纸醉金迷之中,但下层却已经是哀嚎遍野的地步。
人只有吃饱饭了才能够去思考人活着的其他意义,比如自由,平等,权利之类的,而在吃饱饭之前,人只不过是动物而已,因此各个部落的底层对于矮人族的统治已然是越来越不满意,连带着对于自己的统治者也是越来越记恨,这虽然是机会,但很可惜,这是一个实力为王的时代。
若是在现代,或许民众的意志可以推翻一个王朝,但在这个时代,只要顶尖战斗力们不造反,那么国家就稳如金汤,矮人族虽然对待底层的平民并不在意,但对于各部落的强者,他们还是十分尊敬的,这也是为什么底层的民众明明比暗夜人王国时期辛苦那么多,但部落除了最开始的几次大规模叛乱之外,便几乎没有的缘故,因为矮人族对于这些强者便是封官加爵,可以说是无所不用其极的笼络,他们的地位在帝国之中得以提升,自然就不会去做叛乱这样的事情。
这虽然会导致帝国内部长期不稳,但短期内并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至于百姓死多少,矮人帝国显然并不在意,十年的税收在当今一下子收走,这样的命令下达到各个部落,或许部落领主们不会有什么太大的损失,毕竟他们家资丰厚,损失一部分的金钱并不算什么,但对于底层的民众来说,绝对可以称得上是灾难。
若是放在以前,矮人族或许还会估计一二,但现在,显然他们没有了对于底层的同情,这也宣誓了他们对于战争的态度,在这种情况下,矮人族撤兵的可能性微乎其微,除非矮人帝国的皇帝在此刻突然暴毙,这或许可以拖延几年的时间,毕竟矮人帝国的继承状态是亲族继承,也就是说,除了皇帝的孩子们之外,还有他的兄弟们,兄终弟及,父死子继这两种制度同时在帝国内部传承。
这自然会导致叛乱,但根据如今的了解,皇帝应有有八阶左右的实力,已然超凡脱俗,拥有四五百年的寿命,如今的皇帝尚且只有二百多岁,春秋正盛,根本不到死的时候,因此这一点显然是不可能的。
“多谢易魁洛王国的好意,这一切我都会如实转述给女王陛下,君克尔先生,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这是人族上古先贤的名言,我族女王陛下认为这句话讲得非常好,邪恶的终将被正义所击败,一个王朝需要一位正直的国王来统治,国家才能长盛不衰,轻起刀兵者,必然为刀兵所害,在下告辞。“
“期待您的下次光临。“君克尔笑着说道,看着特使的背影消失在自己的视野之中,双眼之中不由流露出一丝疑惑,从这位精灵族的特使口中,似乎精灵族对于矮人族的进攻并不害怕?难道他们的手中真的有什么制胜法宝吗?
如果真的有为什么不说出来呢?如果告诉自己,自己是一定会率领人站在精灵族这一边的,难道是精灵族不信任人类,又或者其底牌不可言说?又或者是在故弄玄虚,君克尔一时间有些想不明白,就在此时,门外的机要秘书走到办公室内,说道:“殿下,王室的马车已经停在外面,斯内卡伯爵说陛下邀您过去。“
“好,我这就过去。“王室找自己的目的,显然也跟即将到来的战争有关,此事涉及国家未来,王室自然会关心,来找自己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君克尔用清水洗一把脸之后,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便走出议会大厦,坐进标有王室印记的马车之中,斯内卡伯爵正在其中。
“伯爵大人,让您久等了。“君克尔用平等的口吻说道,虽然斯内卡只是伯爵,并且论资历也没有自己老,曾经还是他某一个不知名的下属,但他代表着王室,君克尔在讲话的时候,就必须要考虑王室的态度。
“议会大厦的广场非常漂亮,这美丽如同艺术的建筑让我入了神,时间过得很快。“斯内卡伯爵轻笑着说道,并没有在意这些,他接着说道:”陛下对于即将到来的战争十分关心,但议会却始终没有定见,而您,在议会中始终没有发表自己的立场,陛下对此很是担忧,国家将何去何从。“
“劳烦陛下挂念。“君克尔叹了一口气说道,这件事情确实很复杂,他说道:”我会向陛下解释清楚的,伯爵,最近我的领地上供了一批上好的茶叶,味道十分不错,不知道斯内卡伯爵阁下,是否愿意赏光,收下一些,尝尝看。“
君克尔当然是在向斯内卡示好,作为王室伯爵,斯内卡与王室的关系十分亲密,因此要想与王室保持沟通上的畅通,获得陛下的信任,与他打好关系显然是必要的,同时,斯内卡刚才的提醒,也算是帮助君克尔提早了解到维克多利找自己到底是因为什么,与斯内卡伯爵交好,便能够提前知道陛下所要询问的事宜以及他如今的心情,这对于臣子来说,显然至关重要。
“这可不行,身为王室的发言人,我不能收受任何人的礼物,议长的好心,我心领了。“斯内卡笑着拒绝了君克尔的提议,君克尔便也不再勉强,等到下马车之后,便立刻对身边的机要秘书说道:”给劳勃教育基金会打一千所罗门。“
劳勃教育基金会,是一家公益性的基金会,主要负责的业务是给基辅行省地区,贫穷但有天赋的孩子提供帮助,让他们可以在学校中完成自己的学业,从而成为一个有用的人,这一家基金最近才刚刚成立,其背后的幕后人物是一位人族的子爵,封地便在基辅行省,斯内卡是他的母狗帮手之一,算是基金会的股东。
因此在听到君克尔向劳勃教育基金会提供资金的时候,斯内卡脸上露出了一个算是比较真诚的笑容,说道:“议长阁下果然是一位善良的绅士,基辅行省的孩子们会十分感谢您的善行,我主在上,愿上帝赐福于您。“
“我只是尽我的一份绵薄之力而已,阿门。“君克尔笑着说道,两个人之间的笑容总算不再那么公式化,君克尔内心之中则是流血不已,那些茶叶不过一百多所罗门的价格,而如今这一捐便是一千所罗门,等于自己领地好几个月的收入,君克尔只能劝慰自己,这些钱是用在了教育孩子上,自己也不算亏,这才算是勉强压制住了心中的肉痛。
414
末卡维的王宫位于城市的北上角,占地面积不算特别的大,起码不像古代中国的皇宫一样,但其中依旧非常的开阔,主体建筑是一栋三山形状的宫殿,被命名为胜利宫,正是维克多利名字的内涵,作为宫殿的名字,显然是很有意义,周围则还有配套的数十栋建筑,周围用走廊和花道相互连接,非常的复杂,若是没有人来接引,恐怕在里面非常容易的迷路。
但君克尔对于这里并不陌生,作为王国的议长,他肩负着首相的职责,自然也有作为一名议长的义务,每个礼拜一,他都会来到这里向维克多利汇报自己的工作情况,以及议会正在讨论的事情,让维克多利更加熟悉国政,当然,如果遇到特别重要的事情,维克多利还会特别召见他一趟,谈论具体问题的细节,显然,如今矮人族的举动便是如此。
“议长阁下,请在这里稍待。”斯内卡伯爵微微弯腰说道,接着便走进了胜利宫的大厅,没过一会儿,斯内卡伯爵便从中走出来,对着君克尔说道:“国王陛下现在就要见您,请您跟随我前往面圣。”
君克尔整理一番自己的仪容,便大踏步走入宫中,这里是胜利宫中最大的一间房子,大约有七百平米左右的空间,以如今的建筑技术来说,已然是极限的水平,地面与房顶之间的高度大约在十四米左右,这显得整个屋子非常的恢弘,给人一种威严的气氛,维克多利此时正坐在王座之上。
“君克尔议长,现在找您来不会耽误您的工作吧。“在见礼之后,君克尔立刻用很是恭敬的语气说道,面对君克尔,维克多利始终保持作为一名学生该有的样子,君克尔对于维克多利的态度很是满意,说道:”当然不会,我是您的议长,听候您的召见,是我的职责。“
“请不要这么客气,来吧,议长阁下,这里不是谈论的地方,我们到书房去谈论吧。“维克多利释放着自己的善意,两人移步走到维克多利的书房,相比起恢弘的大厅,这里的空间就要狭小的多,也让人感觉更加舒服,这里是维克多利私人的空间,能够来到这里的大臣,两只手就能够数的出来,君克尔便是其中之一。
“您应该知道我邀请您来的原因,对于矮人族的要求,您到底是怎么想的,我希望知道您真实的想法。“维克多利没有浪费时间,直奔主题,此时书房之内只有君克尔和维克多利,斯内卡则以另外的理由,留在了外面,显然,接下来的话,代表着君克尔的态度,他作为王室伯爵,虽然地位尊崇,但这些内容,不是他能够听的。
“微臣没有什么想法,议会正在讨论,他们的想法便是我的想法,这需要一定的时间。“君克尔沉吟说道,对于自己的想法,他并不想开口说出来,倒不是他看不起维克多利,而是如今他的计划也仅仅只是一个雏形而已,所以并不想现在就说,但维克多利显然不会就那么放过他。
“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我不想听这些扯皮的话,议长先生,我只希望您能够将自己心里的想法告诉我,好让我有一个底,我们都应该知道,如果依赖议会的讨论,恐怕矮人族的军队都已经抵达边境,我们的公爵们恐怕还很难有一个统一的共识,在这种时候,您的意见很重要。
我知道,您在议会对于这一项议题一直没有发表自己的意见,想必是有什么原因吧,议长先生,您是我的首相,我需要您告诉我,您心里正在想什么。“维克多利十分严肃的说道,此刻的他虽然只有十六岁,但王者的威严已然具备,君克尔思索之后,选择将自己的想法说出来。
“既然如此,我愿意将自己如今的浅见,分享给陛下,让陛下作为参考。“君克尔则得到维克多利鼓励的眼神之后,继续说道:”自从奥丁大神晋升为上位神之后,矮人族的气焰愈发嚣张,对内残酷对待底层部落,对外则是连年用兵,无论如何,这对于我们这些附庸国来说,都不是一件好事情。
虽然如今国内有相当大一部分人认为,我们与矮人族站在一起,若是打赢精灵一族,那么便能够从精灵王国的地盘上得到一大块的土地,毕竟精灵王国与我国接壤,矮人族飞地统治十分不便,但我认为,如果精灵王国若是如愿让矮人族获得胜利,恐怕我们将来的地位将会变得更差。
因此,在我的心中,我并不希望这一次人类再次与矮人族站在一起,而是应该与精灵族站在一起,共同对抗矮人族。“君克尔将自己心中的想法说出来,转眼看向维克多利,希望能够观察到他的表情,毕竟作为国王,虽然如今的维克多利并没有表现出对于权利的渴望,但以他在民间强大的声望,尤其是在人族之中,许多人是把他当做神的代言人来崇拜的,这种精神让维克多利即便不掌握权利,也能够拥有极大的话语权,更何况军部只听从国王的命令,因此君克尔自然需要注意国王的想法,以保证自己的想法与国王的想法保持一致。
从维克多利的脸上,君克尔并没有看到一丝丝的诧异,好像维克多利早已经猜到君克尔心中所想,他只是问道:“那先生有什么具体的想法吗?以如今精灵族的实力,我们若是跟他们站在一起,恐怕会使得易魁洛面临巨大的危机。“
“是的,这也是我始终没有把这一个选项摆在议会大厅中,让人讨论的原因,精灵族的神明只有中位,且部落人口稀少,单体战斗力强悍,群体战斗可持续能力太低,我们两国若是联合,面对矮人帝国,恐怕是一场硬仗。
但这并不是不可改变的,据我了解,如今精灵一族正在积极联络其他的国家,希望能够组成联盟,阻挡矮人帝国的侵略步伐,至于具体有什么国家加入,我们暂且还不知道,但起码可以看出,矮人族这几年的快速扩张,确实引起了周围临近国家的不满和紧张,精灵族的谈判若是顺利,应该可以拉拢几个国家加入他的联盟体系,最起码能够得到一些援助,应该不是什么问题。“
“但这恐怕远远不能够作为易魁洛改变立场的缘由吧。“维克多利一针见血的说道,纵然精灵族展示出了自己的实力,但显然这无法打动易魁洛,不然君克尔当时就不会是这样的态度去对待精灵王国的特使了,这其中最主要的原因便是,精灵王国的这番话实在是太含糊其辞了,有故弄玄虚的感觉。
且其他国家加入,这远远不能保证胜利的天平会像精灵王国倾斜,之所以君克尔会做出这样的判断,便是因为在长久的交往中,君克尔已然看清楚精灵一族的特性,高傲,卓然独立,残酷,冷漠,无情,这些属性,若是作为一个单独的个体,最多有一些孤僻罢了,但作为一个盟友,却很是有问题。
看看三族联盟时期精灵族的表现就可以了,这群人丝毫不顾忌作为盟友的人族,在面对血族的铜墙铁壁时,为了减少自己的损失,毅然决然的便撤离了自己的战区,将一大片空白留给了人族,还好精灵族不算太无情,在走之前提前一段时间通知人族这一件事,让人族有时间准备部队上前顶住血族的反扑,不然就这一下子,就很有可能给整一条战线打出一个大缺口,这是十分危险的事情。
但即便如此,人族也为此遭受了很大的损失,大量没有接受过严格训练的士兵被送到前线填补战线,面对血族的反攻,这些士兵根本没有什么战斗的经验,最终死伤极为惨重,使得人族付出了巨大的代价,从这一件事就可以看出精灵族的特性,那些作为个体来说,勉强算得上孤僻的个性,在集体的面前,就会体现出自私这一点。
当然,任何国家在国家的核心利益面前,都是自私的,这一点君克尔等人长期浸淫政治,自然也是明白的,但是自私也是分时候的,本来双方就已经定好共同进攻,你却突然离开,将战线留给人族单独来抗,自己则去开辟新的战场,去更好打的地方收割属于自己的领地,这让人族怎么看?
战场之上,谁还敢把自己的后背交给精灵族?如今精灵族表现出要拉拢易魁洛的样子,说话态度也软了许多,不再那么强硬,甚至还把八字没一撇的盟友们都给说出来,希望拉拢易魁洛王国,但君克尔十分清楚的知道,精灵一族并不可信,若是易魁洛真的跟精灵王国站在一起,那么瞬间精灵王国就会变成后方,而易魁洛则会变为前线,到时候精灵族的态度会不会又有改变?
易魁洛的这一决定会不会只是给精灵族当炮灰,这是无法想象的事情,而在这一点上,矮人族的态度起码还是十分端正的,虽然他们蛮横不讲理,甚至如今越来越傲慢,但作为盟友,他们确实从来没有在大事上背叛过人族,答应的事情也基本上都做到,从信任度上来说,矮人族无疑更加值得信任一些,这就是君克尔到现在也无法相信精灵一族的缘故。
这是一个极端自私的精致主义奉行者,面对这样的人,如果要跟他合作,就必须要掌握尽可能多的底牌,同时还要有能够挟持精灵族的东西,只有这样,才能够保证精灵一族是能够信任的,在此之前,君克尔是不会透露要跟精灵一族结盟的任何意图的。
将自己心中所想告诉维克多利,维克多利便陷入沉思,他其实也跟君克尔一样想过这个问题,是否能够联合精灵族对抗矮人族,从而获得更多的好处,但显然没有君克尔想的那么深,如今听君克尔分析精灵一族的个性,维克多利有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同时在心里不由想到阿尔瓦,果然,自己还是太年轻,在这种事情上,思考问题不够全面啊。
还是要多听听这些成熟政治家们的想法才对,想到这里,维克多利继续问道:“那么议长先生,您现在在等什么呢?“既然精灵族靠不住,那么按照常理,站在矮人族这一边显然是更好的选择,但君克尔却依旧保持着对反抗矮人族的选项,显然在君克尔的心中,这件事情并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我在等血族的反应,陛下。“君克尔直截了当的说道,这件事情维克多利并没有想到,他愣了一下,说道:”你是指望血族能够站出来反抗矮人族?“他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是的,陛下,若是论对矮人族的仇恨,吸血鬼们远远要比我们来的深,因为矮人族的战争,吸血鬼们失去了大片的土地,丧失了大量的人口,甚至连他们的血祖,也因为人口的急剧减少,导致力量的缩减,彼此之间的仇恨可谓是融入骨髓之中,只不过因为矮人族的实力强大,这才没有发作。
但如今,矮人族已然开始忘乎所以,以微臣的设想,吸血鬼们必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他们一定会在帝国境内联络旧部,谋求反攻,这是吸血鬼们报仇的最佳时机,以微臣来看,他们必定会有所动作。“
君克尔说的信誓旦旦,而维克多利却并不认同君克尔的想法,他说道:“但吸血鬼会真的愿意做这个墙头草么,如今的矮人帝国,谁当第一个出头鸟,必然会被矮人族用最强大的力量镇压下去,这十几年的时间,矮人族一直在通过战争磨损吸血鬼们的实力,以如今的吸血鬼们,若是率先发起挑衅,恐怕很难对矮人帝国造成较大的伤害,他们真的会在这个时候选择报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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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只有他们自己,那么当然不会,但是如今矮人族的举动已经让整个帝国境内硝烟四起,周围的国家也在虎视眈眈,这必然会让吸血鬼们蠢蠢欲动,这是前提,再加上这一次战争计划,矮人族不仅仅是给我们下达了命令,同时还有吸血鬼们,这场战争跟吸血鬼们没有任何的关系,但矮人族却依旧把他们算在了参战的国家之中。
这代表着什么,不言自明,矮人族想要削弱吸血鬼们的心始终没有断绝,若是这一次继续听之任之,难道矮人族就会信任吸血鬼们了吗?恐怕依旧不会,只要血祖始终保持在上位神的阶段,矮人族就永远不会放心,除非血祖降阶,这才有可能。
但一位上位神需要花费多少的岁月才能够来到这保护神的顶端(作为人类,他们所知有限),让血祖降阶,这是没有办法的办法,若是矮人族长治久安,不再发动战争,对内以安抚为主,促进地方生产,国家稳如泰山,那么吸血鬼们或许会接受这一屈辱的条件,毕竟再开战端者,是谁都不愿意接受的。
但如今矮人族嚣张跋扈,已然将自己凌驾于诸族的顶点,在这种情况下,生生为血祖创造出机会,我想他是绝对不会放过这一次机会的,指不定如今正在与精灵一族安通款曲也有可能,而对于易魁洛来说。
若是血族能够参战,必然会带动皮洛士王国和地精王国,他们对于矮人族的痛恨都要在我们易魁洛之上,毕竟四国之后,只有易魁洛没有受到过矮人族的侵略,而其余三国,则都是被矮人族打服的,这样的征服并没有底蕴,无论是北方的皮洛士还是更北方的地精,彼此之间的仇恨,远远要比我们想象的深。
尤其是地精一族,他们的神明直接被奥丁大神吞食,如今必须要从新开始诞生,这对于一个部族的损害有多么严重,根本无法想象,据说如今地精的土地上因为缺乏保护神,导致妖兽横行,地精的寿命开始不断减少,无数的基因遗传病瞬间爆发,大量的人口死于非命。
就算他们的神能够在一百年之内重新诞生,到时候的地精族也必然已经孱弱不堪,甚至有可能已经被灭族也说不定,在如斯情况之下,地精族唯一的方法就是打败矮人帝国,夺取自己保护神的神力,从而加快地精保护神的诞生,这是他们唯一的方法,到时候就算皮洛士王国坚定的站在矮人这一边,有吸血鬼和地精两面夹击,以他们草原的土地和游牧特性,根本无法坚持太久。
他们甚至连一座大城市都没有,用牛和马所建立的城市,固然可以快速移动,但同样也可以轻松攻破,只要吸血鬼们能够和地精站出来,那么矮人族将面临三面夹攻,这足以减少我族的压力,到那时,就是我们提出改变策略的时候,国内的反对压力也会减少许多。“
君克尔将自己心中所想的一步步讲出来,其中有关于保护神的研究则是枫叶城的成果,在地精一族被征服之后,枫叶城便派出一位魔法师带队,到地精一族的领地上,观察一个部族在失去保护神之后,他们的情况会怎么样,最终的结果大吃一惊,也让他们明白为什么那些没有保护神的小部落会那么脆弱。
这其中最重要的一点便是对于基因的改善,没有保护神的部落往往部族个体很难进行修炼,同时智商比较低,并且寿命非常的短,往往只有二三十年左右,以这么短的寿命是很难诞生文明的,毕竟在人类阶段,单单是一个人要接受教育就要十七八年左右的时间,而这么一点时间,对于这些小部落的人来说,已经等于一辈子的时间了,因此他们很难发展出文明这一点,只能够过着刀耕火种的日子。
第二点便是对于基因的改善,神明的等级越高,其所庇护的能力就越强,部族之中拥有天赋的人数也就能够越多,至于其中的原因到底是什么,谁都不知道,甚至连李尔本人都不知道,他只是觉得很神奇,神明的存在竟然能够改变部族的基因,以至于让他们的寿命得以延绵,这倒是不小的发现。
维克多利在听罢君克尔的解释之后陷入沉思,在君克尔的分析之下,国际局势似乎一下子就明朗许多,这是维克多利自己所做不到的,虽然他非常的聪明,但面对这诸多的情报,他能够看到的其实是很表面的东西,比如说在矮人帝国宣布进攻精灵王国之后,吸血鬼们,皮洛士的贵族们以及地精的权贵们都在为矮人帝国颂赞,似乎他们都是一副忠心耿耿的样子,整个帝国团结一心,这是明面上的。
但维克多利从不曾知道这个国家竟然已经千疮百孔,甚至比自己预想中的还要复杂,他说道:“议长先生,那您认为,血族会联系我们吗?机会有多大,又或者说,联系我们之后,我们又该如何配合呢?”
“如今的矮人族,虽然如您所说,内部矛盾重重,但他们的力量在增加,这也确实是一件不可掩盖的事情,我不知道该如何去说明,但一切真的会如我们所想那样发展吗?”
“呵呵,事在人为,战争这件事情没有什么是说得准的,很多时候都是走一步看一步,有的时候即便战略是正确的,但面对一场重要战役时,若是一步踏错,便有可能满盘皆输,矮人族并非纸做的,他们的力量非常强大,但并不是没有赢的可能。
但这其中需要操作的有很多,我暂时也无法回答您的问题,至于血族什么时候会联系我们,我想,如果吸血鬼们真的有推翻矮人,使自己之前的耻辱得以洗刷的话,那么大概不需要多少时间,吸血鬼们就会有进一步的动作,这个时间不会超过两个月。“
君克尔之所以会做出这样的推测便是因为从矮人各种各样的迹象来看,对于精灵族的挑衅和不服从已经到了无法忍耐的地步,且从其内部的情况来看,像巴德敦这样的保守派,其话语权正在丧失,而已皇族为首的大贵族们其权利则在上升,而这些年轻皇族,公族子弟,正在向着激进的方向,一去不复返。
在这种情况下,他们根本不会考虑长时间的问题,征服,再征服,这是他们心中唯一的动力,因为他们在战争中,得到了大量的好处,土地,名望,人口,财富,而年轻的心,是无法容忍这些东西的增长陷入停滞的,因此战争或许不超过半年的时间就有可能爆发。
这一点从矮人帝国正在加征战争税就能够看得出来,他们根本不愿意去等待,按部就班的进行战略准备,那么如果吸血鬼们真的有反抗矮人族的意思,那么不超过两个月,就必然会要四处联系,这是一定的事情,不然时间上就根本不足以支撑吸血鬼们完成部署。
这是上百万军队的部署,是需要大量时间的,尤其在这个没有电话的时代,一切命令的传送,需要用畜力来进行,而一切物资的运送,则只能依靠土路,而不是火车或者是飞机,在这种情况下,一场战争是需要很长时间去做准备的。
“两个月么?”维克多利沉吟一番,算是认可了君克尔的解释,他接着说道:“但是,议长先生,我想您应该清楚易魁洛的人民,无论是人族还是大部落,亦或者是小部落,对于吸血鬼们的看法,并不是特别的好,其中大量的部落,是有着血海深仇的,或许上层可以因为利益而勉强跟吸血鬼们站在同一阵线,但底层的民众以及士兵们,恐怕很难在短时间内,改变这一想法,这一点,不知道议长先生打算怎么处理?”
“这也正是我所担心的。”君克尔很是诚实的说道:“人民和军队恐怕很难接受这一点,尤其是民众,军队稍微好一些,经过多年的军事训练,服从命令,已经成为他们的本能,就算心中对于吸血鬼们充满恶意,但只要军部下达命令,即便他们心中有其他的想法也不会改变他们的行动,会服从军部的命令,但是人民这一点,确实需要长时间去做准备。
而关于这一点,我希望陛下您能够站出来进行疏导。“君克尔的话让维克多利睁大了眼睛,“由我来疏导,您是说要我发表全国演讲,来让民众接受这一点么?恐怕很难吧,毕竟我们的民众在十一年前,还是暗夜人王国的子民,他们在其统治下,所遭受的厄运是真实的。
他们的父母有可能就死在吸血鬼的眷属手中,也有可能自己曾经的房屋被吸血鬼们所征用,单单是一篇演说,可以起到这么重要的作用吗?“维克多利的心中很是疑惑,易魁洛的民众对于吸血鬼可不是偏见,而是彻彻底底的仇恨,是每一家每一户都有血债的仇恨。
这种仇恨,真的能够通过一篇演讲就能够搞定,这恐怕是一件很难的事情,如果在人族内部,或许还可以凭借自身的威望压下去,但其他民族,这一点恐怕真的很难,毕竟易魁洛的民众百分之七十以上的人口是不认识字的,更别说谈论政治或者是国家根本利益了,他们只知道,自己的亲人死在吸血鬼的手里,而他们要报仇,这就足够了。
这是血仇,绝对不是那么容易化解的,君克尔点头说道:“是这样没错,这份仇恨,或许会延绵上百年的时间,您的演讲,也不可能将这一切全部划过,当做不存在,但这起码能够让民众在面对这件事情的时候,有一个心理准备,相忍为国,我想这是演讲的中心思想,我们并不是要让民众忘却掉曾经的历史,而是要记住这一段历史,但同时,我们也要走向未来。
曾经,吸血鬼确实是我们的死敌,我们只有击败他们,才能够找到生存空间,而如今,我们的死敌已经改变,矮人族成为了我们国家最重要的心腹大患,这一点,必须要让民众知道,我相信,民众在了解到这些之后,纵然不一定支持国家的政策,但起码在面对吸血鬼时,不会暴起杀人,这就足够了。“
君克尔说的也很苦涩,说起对于吸血鬼们的恨,他自然也有,他最好的朋友,也是最好的老师,以前的张,后来的路西法便是死在吸血鬼们所制定的政策下,对于血族,他恨不得将这些吸血鬼们全部撕碎,然后扔进下水道中,让他们腐烂成粪便,最终进入河水里,变成植物的养分,为大自然做出贡献,从而赎罪。
但他也明白,现在这一时刻,做这件事情是不明智的,吸血鬼很强大,易魁洛若是在这个时候继续以吸血鬼作战,除了消耗自身的力量,根本没有任何的用处,矮人族,才是如今最大的敌人,他们的野心在膨胀,对于易魁洛级其他国家的领土,也越来越出现肆无忌惮的贪婪。
维克多利喝了一口放在桌子上的茶水,说道:“好吧,我会仔细思考这件事情的,议长先生,这件事情,就拜托给你了,我会给予你全部的权力,去为易魁洛争取一个更好的未来,但是,我也必须要表明我的立场,你所做的任何决定,必须要保证一点,我们的国家,无论在战争中是否会站在胜利的一方,还是败者的那一方,我们都不能够签订屈辱的条约,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维克多利的这番话可谓十分的严厉,旁人听去或许还云里雾里,但君克尔立刻明白,维克多利在说什么,我们可以与吸血鬼或者任何种族签订与易魁洛有利的条约,但是,这些条约,都不能伤害我们民族的历史和曾经,如果吸血鬼们要以不承认对易魁洛各民族的迫害为条件而签订条件,那么维克多利将站在第一个,去反对这件事情。
君克尔的心中立刻升起一股尊敬,这件事是他所没有想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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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谨遵您的命令,议会始终将代表您的意志。”君克尔说道,这次的谈话也就正式结束,看着君克尔从房间中离开,维克多利深吸一口气,看着窗外的蓝天白云,鸟语花香,维克多利只觉得身上的压力越来越大。
“吸血鬼们,接下来就看你们的了。”维克多利轻声说道,此时斯内卡伯爵从屋外走进来,维克多利说道:“告诉军部,多勒的意见我批准了,尽快研究针对矮人帝国的防卫措施以及应对战争所需要的一切准备,矮人可不是精灵王国,我们一定要做好最坏的打算。”
“是的,陛下。”斯内卡伯爵尊敬的领命,但却没有立刻离开,而是在维克多利眼神示意他之后,开口说道:“丹伦公爵正在外面等候,不知道陛下您是什么意思?”丹伦公爵就是布尔,如今的最高法院院长,主管易魁洛的司法,同时也是小镇人一派的领导者。
“告诉他,我有些累了,要休息,等有空的时候再来吧。”维克多利思考之后说道,他认为此刻并不是见布尔的最佳时机,也会让君克尔心里产生芥蒂,在末卡维可没有秘密可言,尤其是自己的宫廷,自己今天见什么人,明天就会被送到各位贵族的桌子上被人谈论,即便维克多利心中没什么其他的想法,也难免会被别人猜疑,这个时候还是不见为好。
斯内卡并没有再多说什么,而是领命离开,布尔正在等候室等待,见斯内卡伯爵出来,便立刻走上前去,却没想到维克多利并不愿意见自己,这让他心里很是焦急,他可不认为维克多利会是因为累了而不愿意见自己,他们的陛下可是一位三阶魔法师,即便三天三夜不睡觉也不会感觉到疲累,怎么可能只进行一场召见便感觉累了呢。
“一定是君克尔在暗中搞鬼!”布尔狠狠的说道,心中对于君克尔的卑鄙手段很是不屑,一旁的斯内卡并没有说话,当时屋子里只有君克尔和维克多利,他并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此刻自然不能妄自断言,但以他的眼光来看,君克尔倒不是会那么小气的样子,但作为王室的代表,他自然不会把心中的猜测说出来,只是说道:
“很抱歉,公爵殿下,我会择期为您安排时间接受陛下的召见,还请您耐心等待。”斯内卡的回答非常得体,一旁的布尔说道:“伯爵大人,您也是小镇人出生,难不成您要看着王室偏向那些养殖场人么?”
“公爵殿下,我是王室的人,并不是小镇人或者是养殖场人,我效忠的是王室,而不是某一个派系,这样的话您还是不要多讲了。”斯内卡斜着眼睛,布尔知道自己说了不正确的话,立刻“抱歉,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会下次再来的。”说着便离开了王宫,斯内卡走回到房间之中,维克多利正在看着窗外,说道:“走了?”
“已经走了。”斯内卡伯爵弯腰恭敬的说道。
“想必走的很不乐意吧?”维克多利玩弄着手中的国际象棋国王旗子,一边说道,斯内卡并没有说话,维克多利也明白他的意思,叹了口气说道:“两派内斗,由来已久,谁也不服谁,在这件事情上,我虽然不担心两派会因为内斗而出卖人族的利益,但能够减少一丁点风险起码也是一件好事。”
“陛下英明。”斯内卡说道。“好了,我要去冥想,斯内卡伯爵先生,若是有什么紧急的事情再联系我吧,除此之外,我想一个人静静。”“如您所愿,我的陛下。”看着维克多利逐渐消失在房门之后,斯内卡直起自己的腰背缓缓走出国王的房间,向着自己的办公室走去。
作为王室的发言人,他也有着相当多的工作,许多事情维克多利并不会亲自下达指示,指示会提出一个大致的想法,比如说对于如今正在进行的各部落之间的杂交,所产生的混血儿,维克多利大致会有一个态度,比如说是鼓励,但除此之外,他就不会下达什么其他的命令,而若是有人询问王室的态度,斯内卡就需要根据这一点来回答其他的一切有关混血儿的问题,这可不仅仅是一件机械回答这么简单而已。
你必须要回答的言之有物,并且还要风趣幽默,只有如此,才能够为王室带来更好的影响,让民众更加热爱王室,而一般人是很难做到的,从这个方面来说,斯内卡在文笔上确实有着很强的能力,并且应变能力也非常的强大,一般不会被他人的询问所打倒,或者是哑口无言,这是一个很厉害的人。
除此之外,他还有足足一百多人的团队需要他来处理,作为发言人,他也不是光杆司令,这底下如此多的人,都是由他来管理,因此作为发言人,他的工作相当繁重,此刻摆放在他办公桌上的便有无数的文件等着他来批阅。
“将军阁下,这是参谋部拟订的计划,您现在需要看吗?“少校站在阿尔文的面前,很是忐忑的说道,作为军部的新人,刚刚从地方部队因为功绩而被调任到中央,这位少校显然还没有适应如何与长官相处,他的双眼不停的向四周张望,查看着周围人的态度。
波克原本只是一个地方上的军官,因为表现优良,并且认识字,不像一般的军官,只知道打骂士兵,且有一定的思想格局,因此被借调到末卡维军部来上班,当然,最主要的原因还是他来自于地方,在军部的关系并不复杂,这才是他被调任到军部的原因,一进入军部便参与阿尔文所率领的针对血族所准备的备案策划。
这对于如今的军部来说都是最高机密,只有多勒和阿尔文这样的高层才能够知道,因此波克看着周围的人,总觉得他们在探听自己与上将的对话,从而得到自己想要的情报,因此他的声音很小,如同蚊子一般,但考虑到斗气士们的五感都有超凡的进化,因此他依旧不安的看向四周,以防止有人在此刻偷听。
“嗯,我们到地下室去。“相比起来,阿尔文则要淡定的多,他双眼扫过周围的人,所有的人员纷纷都避开眼光与他对视,脚步也不由自主的加快,以他的实力和威望,在军部几乎没有人敢站在他的面前,至于偷听,若是真的有阿尔文可以很快将他揪出来,这是来自于战场上的训练所带来的。
“哦,是。“波克着急忙慌的说道,本来接受这份工作就已经让他很紧张了,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作为一名指挥官在来到军部之后,竟然是背着所有人策划一份针对矮人族的战略报告书,而且直属上司便是眼前的阿尔文上将,军队之中的传奇,有军神的称号,也是波克一直崇拜的偶像。
但对于这份工作,他的心理压力无疑是极大的,毕竟他只是一个指挥官而已,并不是一个战略策划师,所以在面临眼下的工作时,他的心中也很紧张,时刻害怕因为自己的行动而被别人知道了秘密,最终为军部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少校,其实你不需要这么紧张,这样反倒让更多的人看到你的不正常,你只需要像我一样,根本没人会注意到你的,在这里,将军们的数量都数不过来,更别说校官,波克,放轻松点,这只是一份工作而已,就像你指挥一场战斗那么简单。“阿尔文笑着说道,对于波克的一举一动,他自然都看在眼里,心中也不由想起自己第一次上战场时候的场景,那时候的他对于战场上的一切什么都不懂,看到战友死在自己的身边,会无措到胡乱大叫,会失去理智的往敌人的阵营中冲锋,这些都是当年他干过的蠢事,自然如今也能够理解波克为什么会这么紧张的缘故。
毕竟这份工作跟他以前的工作完全不同,并且若是泄露,将会危及到许多许多的人,甚至对国家本身也会非常的不利,这对于一名少校来说,压力着实是有些太大了,有些无法控制也是很正常的,因此阿尔文才会用开玩笑的口吻说话,以让他放松一些,但从效果来看,只能说不是太好。
“是,将军,我会放松自己的。“波克用很严肃的口吻说道,显然,想要依靠言语让他放松,恐怕是一件很难的事情,阿尔文也没再多劝慰什么,最终这些事情还是需要依靠波克自己去解决的,自己能够做的只是引导,而真正要把压力解除,只有波克自己才能够做到。
阿尔文和波克走楼梯来到地下室,此时的地下室与十天前相比,已经有了巨大的不同,当初多勒带阿尔文来的时候,这里还是一片废墟,大多数房间之中堆放着数不清的纸箱,里面大多是一些办公用品和一些损坏的办公器械,比如桌子,椅子之类的,而如今,其中的二十个房间都被清理出来,且有专门的卫兵值岗,这些卫兵全部都是从地方部队中调来的,他们对于军部内的派系并不熟悉,对于国家也绝对忠诚,由他们来进行守护,安全系数无疑要提高很多。
在这里,任何人离开都要经受十分严密的安全检查,这里的一张纸都不会被带出去,所有人员的离开都需要由各级的主管部门进行签字才可以,正是因为如此严格的管理,才能够在众人的眼皮底下,构造出一个全新的作战计划室,且到现在,还没有人能够查清楚这些人到底是在做什么,或许有一些上层人士知道了底层有人在工作的情况,但众人到底在做些什么,却是没有什么人能够知道的。
此时的地下室里,总共有三百多名员工在这里工作,他们的吃住也全部都在这里,条件算不上好,但也算不上差,周围开辟出很多的房间给这些工作人员休息,还有专人为他们做饭,以保证他们不会出现营养不良的情况,唯一不算令人满意的就是长期生活在地下,无法解除到阳光,不少人对此都很不满意,在易魁洛,人们很喜欢在蓝天白云之下,躺在草地上,或者是自家的庭院中晒太阳,并认为这是中产阶级的标志,而如今这些工作人员只能够在阴暗狭窄的地下室中工作,自然是相当不满的。
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毕竟谁让多勒下达了严格保密的命令,既然如此,只能够辛苦众人了,当阿尔文来到地下室的时候,许多工作人员都看到了他的身影,但却没什么人跟他打招呼,阿尔文也没有在意,这里的许多人并不是士兵,而是从其他地方借调来的人员,彼此之间并没有从属关系,再加上如今工作十分紧张,多勒那边催的也很急,希望阿尔文能够尽快拿出方案,许多人已经连续好几天没有睡觉。
在这种情况下,许多人的情绪会暴躁起来也是很正常的,若是你跟他们争论,说不定这些手无缚鸡之力的人还会对你拳脚相向也说不定,所以阿尔文也不介意,径直向着自己的办公室走去,此时那里已经有各部门的主管在那里,等待向阿尔文呈交这十天来的努力成果,当阿尔文进来的时候,所有人都从椅子上站起来,向他致意,阿尔文让他们坐下之后,自己也坐在椅子上,波克则找了房间角落的一张椅子坐下,等待着会议的开始。
阿尔文将桌子上的报告书拿起来随意翻了翻,报告书非常的厚,大约有四百多页纸左右,保守估计大约有五十多万字,显然短时间内看不完,阿尔文一边看着目录,一边对众人说道:“把大致情况讲一下,针对矮人帝国,你们有什么想法?“
一位长相颇为斯文的中年人站起来,此人乃是内政部派人的代表,自从维克多利要求军部尽快提交方案,等于变相支持军部讨论对于矮人帝国的战略之后,便得到议会的大力支持,许多议会部门的人员也开始入驻地下室,探讨有关问题,他开口说道:“那么就由我来说明一下,首先针对我国自身的情况,我们设计了四种方案,分别应对矮人帝国与我国的战争,矮人帝国与我国和血族之间的战争,以及矮人帝国在与血族战争的情况之下,与我国的战争,及,矮人帝国在与我国作战的情况下,血族参与战斗的情况,这四种情况应对四种不同的撤离方案,具体情况,我写在了黑板上,请大家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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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种情况分别对应不同的撤退方法,以及在后方建立新家园,众人都听的十分认真,包括阿尔文,虽然他是一名将军,打仗是他的主要职责,但包围国家的同时,也需要保护各族的财产和生命的安全,因此他必须要了解到战争开始之后,军队开如何行军以及保护各个部族向后进行撤退。
这些事情,一个做不好,就会产生暴动,这是无法想象的事情,而如果能够做得好,则可以保证在战争来临之前,将所有的子民送到后方去,同时撤退的路线上也不会出现遗漏,如今的他虽然是一名将军,主管战争,但是到了他这个级别,更多的已经要去思考其他的方面,比如说战略上的布局,这是一位上将所必须要有的态度,绝对不简单的就是往前冲锋,讨论如何打仗那么简单。
尤其是在现在这个时候,易魁洛建立时间已经超过十一年,时间并不算长,但许多在这片土地上成长起来的人,心中已经慢慢开始建立起对于易魁洛的认同,这一点无疑是真的,同时尤其是那些小孩儿子们,他们一出生就在易魁洛的光芒照耀之下,他们心中对于这个国家是有着很强的认同感。
但毕竟这些孩子,他们的年龄在这儿,因此在政治上没有权利,在社会上也没有话语权,他们的言论并不能决定大人们对于这个国家的看法,他们对于这个国家依旧充满着犹豫,他们在怀疑着这个国家是不是真的能够像维克多利陛下所说的一样,平等的对待每一个部落民,尊重他们的想法,给予他们保护。
这件事情是很难做到的,毕竟这些大人们都生活在血族统治的时代,在他们的眼中,国家的统治者就是一群坐在他们头上,作威作福的人,他们只知道从自己的口袋中掏取每一个金币,但却从来不曾保护过他们,遇到灾难便封锁区域,让里面的灾民活生生饿死,也不会去管,若是遇到战争,则只会从他们之中抽调壮丁送到前线去填充战线,大多数人是回不来的。
生活在这样的国家之中,要想让他们认同这个国家,是非常非常困难的,易魁洛的理念虽然说的极为漂亮,在和平时代的执政也确实是非常的贴合民意,虽然依旧会有欺凌的情况出现,但相比起暗夜人王国时期,无疑要好了许多,起码这些黑暗的勾当,在法律面前依旧是不被允许的,因此他们必须偷偷摸摸的在地底下干,而不能够摆到台面上,这是易魁洛与暗夜人王国最大的不同。
但和平年代也仅仅只是和平年代,在和平年代,易魁洛的统治者们会照顾他们的利益,但在战争年代呢?是否还会站在民众这一边,以保护民众作为首要的任务?而放弃掉一部分统治者的利益?这是他们所怀疑的,而这一战的部署,就是要让民众们知道,王国并不曾背弃他们,也不曾抛弃他们。
多勒对阿尔文说过,这一次必须要做到万无一失,从而真正从这一刻开始,在所有王国民众的心里,真正种下这颗对于国家认同的种子,只要做得好,即便前方的战争失败了,那么在得到所有部族的共同支持之后,他们也赢了,那时的易魁洛,将真正融合为一,为一个共同的信仰去奋斗,而不再分彼此,所有的民众都会在部族之上,建立起一个对于国家的认同感,因此这一次的撤退和转移工作,是必须要非常的严密,要确保每一个部落,都能够在后方,生活起码十年以上的时间。
因此对于土地的征用,同时后方部落也要迁移,让出一部分的土地给这些部落,这些都需要繁复的工作,而人族便是居中调节的角色,显然,在一个讲究公平正义的国家,想要协调这一切的难度要远远超过一个霸权国家,因此民政部列出了许多套的方法,让这些撤离的人民和部落,可以在后方得到一个不会影响其本身生活的环境,为此,民政部可以说是发际线都往后稍带不少。
众人听的非常认真,间或还会有人提出几个问题,有些问题民政部显然有想到,但也有一些问题民政部并不会想到,毕竟他们想的是怎么撤退可以让民众居住的更好,但却不会考虑到军事上的需求和他们的方法会不会有矛盾。
比如说同样一条国王大道,军方要用,撤离的人民也要用,那么到时候该怎么分配,以及各个部落的撤退路线,有一些路线,未来很长时间内,都要作为军事要道,除了军队之外,其他人是不准用的,之所以会有这样的规定,就是害怕这些部落之中出现内鬼,将易魁洛的后勤路线,军事行进路线透露给敌方,因此这些道路都将会征用,到时候会在这些道路的基础上,修建新的道路和分叉,以保证敌方无法快速发现易魁洛的补给线和军事行动线路。
这样一来,在阵地的民众撤离的时候,就必须要考虑这几条线路到底该如何输送的问题,除此之外,军事的行动上,时间并不会特别的多,矮人族也不是傻子,会眼睁睁的看着易魁洛慢悠悠的把前线的民众撤离之后,再发兵进攻,据阿尔文所知,如今矮人帝国的斥候可是不停的游弋在边境线周围,只要边境线上一有所波动,不需要五天的时间,军队就会开赴到边境线上,根本不会给易魁洛那么多的时间,慢慢的撤离。
因此民政部就必须要设计更加适合军事作战的撤离方法,最终在多方的调节下,定下后方先撤,前方再撤,军队递补,物资先行的方阵,以尽最大可能保证人民的生命财产安全,至于其细规则需要民政部自己去决定,随后民政部的官员便坐下,一位来自于后勤部的官员立刻站起来说道:
“接下来汇报一下我们这里的情况,在十天前,应乔治公爵殿下的要求,我们统计了如今全国的粮仓,包括地方粮仓,国家粮仓,军事粮仓以及民用粮仓,总计粮食大约有五千万吨,其中军事粮仓拥有粮食四百万吨,足够全军将士四年的分量,如果有所不足,其余粮仓还会进行支持,但考虑到民众对于用粮的需求,恐怕很难省出多少,如今农业部已经在制定政策,如果未来粮食出现空缺,将会安排粮食商品购买的情况进行限制,以保证军队的用粮。
同时在前线的部落撤离之后,会尽快安排他们恢复生产,以保证粮食可以在四年之后得以接续,保证不让军队饿肚子,至于人民,也会以乔治公爵的命令为主要任务,尽全力保证民众可以吃饱饭,为此,我们制定了十分详细的规则,同时也制定了应对灾变的方案。
应对未来天气无法预料,同时也要确保在天灾之后,粮食供应依旧能够保证,如今农粮部正在和外交部商议要从其他国家进口一部分的粮食,储存在山坡之上,以保证粮食的供应,在这一方面,我们保证不会出现问题,这是部长的意思,如果粮食供应不足,他就提头来见。“
这位官员口气十分强硬,一看就不是官员的样子,带着一股军人的作风,阿尔文听之后便笑了,说道:“这位先生,不用如此,我相信你们部长的为人,他从不做无法成功的保证,代我转告他,我们军队完全相信他的能力,接下来说说军械方面吧。”
“是,为应对战争,我们如今在全国各地开设的军械制造厂正在不停的生产,但产量有限,距离缺口还有很大的距离,同时为了保密,家庭小作坊的模式,如今不方便推广,民众若是接触过多,必然会发现政府枪械,刀枪订单过多的状态,因此我们决定在内地中心城市,以佛兰德斯,卡拉尔行省为中心,建立起十个军械制造小镇,将一部分从前线撤退的部落撤离到这里来,专门从事军械武器的制造,这里距离血族前线以及精灵族前线相对来说,都比较远,且集中控制比较方便,信息不容易走漏,相比起小作坊的生产,虽然价格会上升,但保密性会增加,同时武器的质量也可以得到很高的保证。
至于战马,我们正在向一些国家进行收购,短时间内恐怕很难有成效,我们也打算在内地区域建立起几个自己的马场,然后尝试进行马匹之间的杂交,从而诞生出属于我们易魁洛自己的战马,但这需要一定的时间,短期内恐怕很难做到,军队依旧将会以步兵为主,骑兵为辅,空军查漏补缺作为主要作战模式,这一点,后勤也难以为继,但我们会保证,每一匹战马的质量,都是最好的,除此之外…“
之后便是一些后勤的运输问题,外行看武器,内行看后勤,这句话无疑充分解释了战争这门残酷的艺术背后的真谛,因此这一次会议主要讨论的都是有关后勤方面的事情,在地下室里,你也很难确定时间,虽然旁边的钟一直在走,但也没人会在这个时候去看,所有人都在围绕着后勤的路线以及在发现之后该如何寻找新的支点作为支撑,以及在前线如何快速修建堡垒,又该如何保证这些堡垒的后勤,都在讨论这些东西。
战争绝对不是军队单方面的事情,而是一场综合性的较量,尤其是当双方的军队都十分优秀的时候,其实最考验的就是后勤,谁能够撑的更久,谁就能够赢,而这一点对于易魁洛来说无疑是不利的,在军队上,阿尔文自认易魁洛的正规军并不比矮人族的正规军来得弱,虽然在武器上,易魁洛的军队无法与矮人族的比,无论热武器还是冷兵器,矮人族的武器都是最好的。
因为他们自己就是最好的工匠,人类的双手是无法像矮人族那样,即便只是掂量,就能够知道,一把刀,一把剑还需要再锤几下,又或者锅炉里的温度再上升几度,从而确定这些武器的韧性,锋利程度,一个人类的工匠要达到这种地步,没有几十年的磨练是万万不行的。
但在矮人族,一位成熟的工匠,往往在他们三十岁的时候,就能够单单凭借手的掂量,就知道这把武器还需要几锤,锅炉的温度是在高一点还是再低一点,这就是天赋,谁都比不过,但这些武器的差距并没有那么那么的大,易魁洛在成立之后,通过双方的交流,也掌握了许多矮人族的技巧,虽然无法像矮人族那样,做出如此精美的武器,但锋利程度和耐久度都上升不少,虽然有差距,但没到无法企及的地步。
至于军队的团结,无疑是要超过矮人族的,矮人的厚待贵族,虽然让各部落的头领和高阶强者对于矮人族充满了忠诚,但底层对于矮人族是非常抵触的,而军队的最底层无疑是这些士兵,他们的战斗力可想而知,因此在这一方面,双方并不逊色多少,一方面有着最好的装备,另一方面则是有顽强的斗志,阿尔文自认不会输,至于军队的多寡,自然是矮人族的军队要多得多,如今的矮人族单单是他本族的部队大约就有四百万左右。
因为有大量的部落臣属,因此矮人们便可以不再通过耕作获得粮食,而是通过这些部落纳贡从而获取大量的粮食作为财富,因此许多矮人便开始脱产,从农民变成大地主,同时拥有大量的奴隶,因此更多的人便可以加入军队,成为士兵,接受严格的训练,这些士兵都是真正接受训练的,不像以前,一个农民发一杆枪就能够上战场,这是完全不同的。
而矮人族的兵制也与易魁洛不同,矮人们单独组成自己的方阵,是矮人帝国的精英,而其他部落则自己组成自己的军团,大部落单独组建,小部落联合组建,彼此是分开的,这样当然有好处,那就是各个兵团很快就可以形成战斗力,因为彼此都熟悉,文化相同,血脉相同,但不好的地方便是各自为政,但即便如此,这些大大小小的部落也为矮人族可以提供六百万左右的部队,这接近一千万的部队,只是常规部队而已,而人族则只有区区的一百二十万而已,非常的少,在军队数量上处于绝对的劣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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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算上预备部队,易魁洛的军队数量也不会超过三百万,若是这三百万军队被打掉了,那么就只能够让没有接受过正统训练的民兵,乡勇们上了,他们的战斗力就不是正规部队所能够相提并论的,因此在正规军人数上,易魁洛处于绝对的劣势,但若是易魁洛真的与矮人帝国为敌,那么前提条件就是皮洛士,地精王国,血族的暗夜人王国其中必定有一个以上反,易魁洛才会站在精灵族这一边,改变自身的策略,与矮人帝国为敌。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矮人帝国就势必不可能将全部的军队摆放在与易魁洛的边境线上,他必然要有自己的战略政策,在哪几个方向采取守势,在哪几个方向又采取攻势,从而确定自己的兵力分配,但无论如何,易魁洛这边的兵力配置,就必然不可能是全部底牌都压在易魁洛这一边。
毕竟在与吸血鬼之间对比,易魁洛的实力是远远不如暗夜人王国的,按照常理,也应该在暗夜人王国那边加大部队的配置,当然,也有可能矮人帝国无法忍受人族的背叛,然后打算先将人族灭掉,更何况易魁洛是挡在矮人帝国与精灵王国之间的一道屏障,要想进攻精灵王国,就必须要先消灭掉易魁洛王国,因此会大兵压境也有可能。
但易魁洛这边也并不仅仅只是易魁洛自己而已,精灵王国以及他所召集的盟友,都会来帮助易魁洛进行防御,毕竟如果易魁洛倒了,那么下一个就轮到精灵王国以及其他国家了,以矮人族记仇的特性,他们可不会这么好对付的,因此在兵力上,虽然矮人族占据绝对的优势,但他们不可能将所有军队都压在易魁洛这一边,而易魁洛却可以将所有的军队都堆放在前线,因为国内十分稳定,而外部的干扰也几乎没有,在这种情况下,矮人帝国的军事优势,也就显现不出来。
在这个时候,后勤就显得格外重要,矮人族也必然会以破坏后勤作为主要目标,看他们在与暗夜人王国的东部之战就可以看得出来,矮人族无法从正面突破的时候,就会组织起一支特别行动队,然后携带奥丁之锤直接利用矮人族强悍的身体,从地底进行突破,然后找到暗夜人王国的粮仓,达摩斯科城,正是因为达摩斯科城的毁灭,才导致血族的战略部署出现巨大问题,最终导致前线崩溃,才让矮人族可以进入东部,最终击败血族,统治整个东部联省。
而在这方面,易魁洛自然不能够犯暗夜人王国所犯的错误,对于达摩斯科城的教训,后勤部也想出了一些方法来应对,比如说将粮仓分散管理,同时设立几个不同的后勤中心,而不要像暗夜人王国一样,以达摩斯科城为中心,所有军队和后勤补给设施都围绕与达摩斯科城周围,如此一来,虽然运送方便快捷,但只要被敌人发现,就有可能出现巨大的问题。
如果分散管理,其风险就会小得多,即便矮人族毁掉一个粮仓或者是后备部队军营,也只是造成一丁点的损失而已,不会危及到整条战线的存亡,毕竟奥丁之锤的力量虽然强大,但也不是随意就能使用的,那可是神器,是神明的力量,凡人即便拥有再强的能量,也不可能无条件的使用。
因此将兵营和后勤保障机构分开建设,无疑会让后勤被打扰的风险降低,当然,这样一来也会造成后勤成本上升的问题,像血族之所以将所有物资和部队都集中在达摩斯科城,就是因为达摩斯科城是整个东部联省的交通枢纽,无论是物资的转入还是转出,通过这里都是最方便的。
而如果想要像这位官员说的一样,建设几十个不同的分支,那么就必须要考虑到交通问题,这些粮仓,军械库以及军营,必须要可以在短时间内支援前线,那么道路的修建就非常的重要,同时临近军事设备之间,也要有道路作为沟通,不然一座军备库被摧毁之后,前方的士兵陷入缺弹的状况,后方一定要在很快时间内进行补充。
尤其是如今随着矮人在战争中的成功,火器开始广泛应用在各大军队之中,相比起冷兵器,火器的消耗无疑要大得多,同时大炮的炮弹,弓箭的箭矢,以及伤员所需要的药材,这些都是消耗材料,大炮一响黄金万两,战争是一个吞金兽,这绝对不是一句妄言,而是事实,因此如果要建设成这样的后勤网络,所需要花费的金钱将会是天文数字。
尤其前线靠近东部联省,那里的气温无疑是让人绝望的,到十月份的时候,气温就会开始急转直下,土地会被一层厚厚的霜所包裹,这个时候,道路就会出现开裂的状况,因此在这种土地上修路,单纯的土路是不行的,所有的道路都要经过夯实,并且程度相比起在内地修建道路,要花费时间多得多,这就是一笔巨大的金钱支付,预估会在七十万所罗门以上。
想想矮人帝国要与精灵王国开战,也不过才两百万所罗门的军费开支而已,为了保证后勤,就需要花费七十万所罗门,这无疑是一笔巨大的开支对此,后勤部还在讨论,看看能不能有新的方法,减少这一方面的开支,魔法研究所如今也在努力,希望在这个数字上尽量减少,以保证后勤的完善,不然若是这样一个数字,议会是绝对不可能支持的,毕竟战争不仅仅是后勤,还有许多其他的开支,若是单单后勤的道路就需要花费这么多的钱,那么不需要五年的时间,易魁洛就会破产到连士兵工资都发布出来的地步。
到那时恐怕也要像矮人帝国一样,对平民征收战争税了,那就会极大的动摇国本,这不是一个可以轻易做的选项,因为只要这么做,必然会对国家造成极大的伤害,因此在思考战略时,或许可以把这一点放进去,但在思索具体的方案时,是绝对不能做为优先选项的。
后勤部的官员汇报完毕之后,全场都有些压抑,内政部的规划井井有条中带着希望,而后勤部的规划则在井井有条之后是残酷,战争是烧钱的,而易魁洛并没有那么多的钱,在和平年代,大量的钱被用于基础建设以及教育,以提升国民的素质,从而让民众脱离民粹主义的泥沼。
要知道受教育程度越低的人,往往越会因为民粹主义而失去理智,对于易魁洛就更是如此,在人类之中,民族不同就可以党同伐异,甚至互相残杀,不同种族之间就更是如此,而教育则能够改变这一切,毕竟只有接受过教育之后,他们才能够慢慢懂得国家是个什么概念,团结又是什么,不然一辈子只在田地里忙活,他们能够知道的就只有那可怜的一丁点张家长,李家短罢了。
但这些工程都是需要钱的,因此这么多年来,其实易魁洛并没有存下多少钱,大概总计不会超过三百万所罗门,这笔钱要应对战争带来的冲击,必须要想一些办法,能够节省就节省,所以后勤部这方面自然也需要研究,当然最重要的便是科技带来的改变,若是魔法研究所的人能够通过魔法,改变水泥或者是土壤的性质,从而降低工程的作业量,那么价格就有可能会下降到一个议会能够接受的程度,但这都不是短期内能够做到的,因此关于这项提议,众人也是各有各的说法,并不是完全赞成。
而后勤部的第二个做法便是通过加强中央枢纽城市的防御,从而降低这些战略节点被攻陷的可能,这花钱要少得多,但危险性也同样上升,因为敌人十分有可能采取奥丁之锤,这一点是再坚固的防御都很难完全抵挡的,毕竟达摩斯科如此坚城,都被一击变成废墟,易魁洛的城市再怎么坚固,恐怕也很难达到这种程度。
易魁洛能够做的,就是加强地底的防御,从而让敌人无法在地里随意穿梭,这一点是可以做到的,后勤部的方法便是在几个重要节点城市的周围,挖一道防护墙,然后在里面灌水泥,利用这种方法,让矮人族无法进入到节点城市的范围,这一招虽然同样也十分的花费金钱但相比起修建庞大的道路网来说,无疑要方便很多,但也有不好的地方。
那就是这一道工程除了战斗之外,并没有什么作用,若是和平年代,这些工程并不能够给国家创造财富,也就是说,他们是完全的投入,而不会有产出,而修建道路则不同,战争年代可以提高节点的重要性,同时降低敌人突袭的后果,在和平年代也能够为商业贸易提供方便,可以说这是一个投入之后有产出的产业。
当然,修建道路也有很严重的后果,那就是如果前线无法抵挡的时候,那么这些道路就会变成矮人族进攻的利器,通过这些道路,矮人族的士兵可以十分容易的进入到易魁洛的内地,从而加快进攻速度,这也是需要考虑的方面,毕竟战争并没有一定赢这个选项,所有考虑都需要想到最坏的结果。
在后勤部的讨论完成后,便是有关战略部署的事宜,这件事是有参谋部和作战部共同负责的,对于其中的问题有十分详尽的描述,而总体而言,最大的问题,便是有关如何防守进攻的问题,因为矮人帝国与易魁洛王国的边境线是卡拉尔山脉,而如今这座山脉属于矮人帝国所控制,这也是矮人帝国故意为之。
只要卡拉尔山脉在他的手中,那么即便易魁洛王国背叛,那么矮人帝国也可以居高临下,俯视易魁洛的千里沃土,进可攻退可守,可以说是占尽地利上的优势,而与之相反,易魁洛这一边就会比较麻烦,如果要守,面对卡拉尔山脉,人族是没有什么优势可言的,卡拉尔山脉平均海拔在一千米左右,矮人族只要在上面架上大炮,就可以将周围十公里范围内控制住,易魁洛的军营只能设在十公里之外。
而如果要进攻,矮人族居高临下,一切军事部署都在他们的掌握之中,也就是在信息这一方面,只要易魁洛一有动作,矮人族就能够看见,然后提前进行部署,在没有卫星,飞机等高空观察物的时代,想要看清战场的局势,占领制高点是很重要的,因此在古代,许多平原地区的山坡便是双方争夺的焦点,而如今卡拉尔山脉尽归矮人帝国,这等于在先天上便处于劣势,因此易魁洛其实是很难有什么战略优势的,这也是问题的关键,如何在有限的条件下,加强易魁洛一方的优势,对此参谋本部也想了许多的方法。
比如说利用空军优势,对敌人进行侦查,易魁洛有大量的鸟族部落,依托他们总共组建了四支空军兵团,总数约八万人,可以将这些人轮流安排在战线之上,对敌人进行观察,从而确定对方的战略部署,以在信息这一方面与矮人帝国平等,至于进攻与防守的问题,则相对来说较难。
易魁洛的武器本来在矮人族面前就处于劣势,大炮的射程没有矮人帝国那么长,再加上高度,矮人帝国的大炮可以居高临下射击,凭借高空的势能转化为动能,他们的大炮所能覆盖的范围大概是原本的一倍以上,而易魁洛这边则不能,从低处往高处打,覆盖面很低不说,射程也会相对缩短,这一点显然也很困难。
因此在参谋部看来,防守无疑要比进攻好一点,虽然两者都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但防守起码能够依托平原组建起一个相对比较安全的区域,若是如此,矮人族进攻的时候,起码能够进行有效的防御,而进攻则完全是找死的行为,在地理优势完全不存在的情况下,就让士兵这么冲锋,那么无论有多少人,恐怕都很难填补这个缺口。
至于在矮人帝国内部寻找帮手,以此来夺取卡拉尔山脉的控制权,这一点外交部正在做,至于效果到底如何,阿尔文等人是不知道的,毕竟这是高度机密的事情,多一个人知道,便会多一份风险,因此都是小心翼翼的在地底下操纵着,全国范围内,所知道的人数绝对不会超过二十个人,只有这样,才能够保证信息不被泄露,让易魁洛处于矮人族的首要敌人名单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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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议结束之后,众人纷纷从房间内离开,这里有许多的密道通往不同的地方,到时候这些人就会通过密道回到自己办公的地方,在这里的代表,有许多并不是在地下直接办公的,为了方便他们,军部也是做了极大的努力,阿尔文在会议结束之后,找了几名官员谈了一谈,主要的问题便是矮人族的具体实力以及他们的决心。
对于矮人族的实力,人族有一定的了解,但那是在奥丁成为上位神之前,如今的矮人族拥有多强的实力,阿尔文并不是特别的了解,毕竟在此之后,他的主要任务是攻打地精王国,在那里与矮人族虽然有合作,但并没有深入到矮人族的军队之中,而矮人族本身就相当排外,就连自己境内的部落,都不愿意他们跟自己本族人相互杂处,与易魁洛融合民众的政策不同,矮人族给每一个部落都划定了十分严格的界限,所有部落之间甚至不允许私自沟通。
就是为了防止他们互相串联勾结在一起,背叛矮人帝国,这是两国之间对于异族最大的不同,当然这也跟本族的实力有关,矮人族实力强劲,因此对于异族的依赖就没有那么大,再加上随着奥丁逐渐成为上位神,矮人族也越来越骄傲,一个骄傲的民族必然会诞生种族主义,这是一件非常理所应当的事情,因此矮人族的民众往往瞧不起异族的民众,这样一来种族隔离的政策就是顺应民心的行为,彼此居住在特定的范围内,互相之间除了高层相互交流之外,基本不采取任何的交流,这就是可以想象的。
也因为不交流,导致矮人族其实并不了解这些异族,对于他们的文化,思想,制度以及价值观,都是不了解的,而不了解带来歧视,这其实就更加加重了矮人族对于其他异族的戒备心,因此在矮人帝国,是将异族很大程度当做敌人来对待的,而易魁洛则完全不同,因为人族的力量过于弱小,要想统治那么大一个国家,不让他被其他国家吞并,因此就必须极度依赖异族的力量。
而人族又没有什么特别辉煌的历史,且拥有的历史也是在八千年前,那已经是太过于久远的事情,对于大多数人族来说,他们的历史只有二十年而已,因此并没有什么太自豪的感觉,也不会看不起其他的异族,双方之间是平等的,而其他异族,尤其是大部落们在看待人族的时候,也不会有什么太过高高在上的感觉,而是比较平等的注视。
正是因为如此,在现实上,人族需要依赖异族,而在感情上,人族又没有什么历史自豪感,因此也就没有什么种族主义,当然也不会有什么种族歧视,这样一来,融合政策就是必然而然的结果,在刚开始的时候彼此之间当然会有误解,毕竟很多种族便连物种都不一样,理解世界的角度也不一样,毕竟你不可能跟夏虫去解释什么是冬天,因此刚开始的时候确实矛盾重重。
但随着这十几年的开放,彼此之间的交融,各部族之间越来越能够相互理解,这是事实,虽然问题依旧不断,大部落对小部落的欺压也是存在的,但总体而言,易魁洛是在向着更加融合的状态去前进的,而矮人帝国则与此相反,对待自己本国的异族都如此,那么在对待易魁洛的军队时自然也是如此。
矮人帝国是能够不接触就不接触,在对待地精王国的时候,往往是由矮人帝国划分战区,然后三个王国分别前往各自的战区,进行攻坚战,往往是各自为战,彼此之间的配合可谓少之又少,因此阿尔文虽然是前线的总指挥官,但对于矮人族的认识其实是不充分的,自然需要询问这些官员。
他们之中有不少带有商人背景,做的生意不仅仅是民众的,还有军队的,自然也包括矮人帝国的生意,因此在其中,自然就能够得到一些不小的情报,根据他们采买的东西以及数量,就能够大致区分出他们的军队属于什么样的训练等级,毕竟训练越严格,对于食物和子弹的需求就越大,通过这些商品之间贸易的交流,来确定矮人族的战力,这是相对较为科学的方法。
也比阿尔文去瞎打听要来的合理许多,另一方面则是矮人族对于战争的决心,他们到底是不是真的想要战争,这一点谁都无法确定,但总归是有一个比例的,阿尔文也不相信矮人帝国就全部都是鹰牌,没有鸽派的生存空间,如果真的是如此,那么易魁洛就应该要庆幸了。
当一个国家的声音没有任何杂质,没有任何不同意见的时候,那么就代表这个国家开始向着极端的方向前进,而只要他开始极端,那么距离最后的崩坏就不远了,虽然易魁洛短期内有可能会受到这种极端化思想的影响,受到很大的摧残,但只要矮人族继续极端下去,那么矮人帝国内部就会分化,然后许多部落就会无法忍受矮人帝国的统治,最终爆发内战,这样一来,虽然短期内易魁洛王国会处于劣势,但长期来看,矮人帝国无疑是自掘坟墓。
矮人帝国并不是傻子,他们显然也明白这个道理,虽然把巴德敦等一批希望以建设为中心的将领给调离,但在矮人帝国内,还是有相当一大批人是反对立刻进行战争的,其中大多数是矮人族的官员,他们出生平民,不像贵族,以打仗为天职,他们更多的是希望能够建设,相比起贵族来说他们也更加看重平民的生活。
战争打到这个地步,已经二十年了,是个人都会累,大贵族们在战争中得到了大量的领土,财富和人口,但对于平民们来说,他们的生活虽然有一定的改变,但并不是翻天覆地的,他们依旧需要种地和服兵役,而这么一点生活的改变,所付出的代价就是几乎每一个矮人家庭都有一个人死在战场上,有的甚至是一家男丁都在战场上殉国。
许多人都不想要战争了,他们想要享受战争所得到的果实,这还是矮人本族的想法,他们的平民起码在战争中是获得好处的,而剩下的异族,他们的平民在战争之中,几乎没有任何的好处,所得到的只有妻离子散,和荒芜的田地无人耕种,自己在前线打仗,而后方的一家老小却在寒风中连口热汤都喝不到。
他们根本不想要打仗,而官员们则很是敏锐的发现这一点,他们与贵族不同,他们更加在乎民众的想法,毕竟他们是官员而不是贵族,他们的升迁不像贵族一样是世袭的,而需要实际的政绩,当田地在荒芜,人口在减少,曾经的万户重镇,如今变成一座座废墟,这些官员们的心中又是何等的感想,这些人无疑就是矮人帝国内部的和平主义者,他们希望暂时停止战争,让全国人民舒一口气,缓一缓,从而进行经济建设,以使民众的生活稍微恢复一些。
虽然他们的力量很弱小,尤其是在贵族们尝到甜头的这一刻,战争是无法避免的,这一点谁都清楚,官员们也十分清楚,当贪婪这头巨兽被放出来的那一刻,除非他们尝到失败的滋味,不然是很难下决定愿意放弃如今得到的好处,这是必然的事情,但这些官员总还有点用处,能拖几天拖几天,有他们在,起码矮人帝国内部就还有一个反对的声音,这是阿尔文所在乎的。
矮人族对于战争的决心将直接决定易魁洛的准备时间到底能够有多长,作为战略的策划者,他当然希望这一个时间是越长越好,但很可惜,外交部的扎马尔罕开口说道:“恐怕不能如我们所愿,我听说最近矮人帝国帝都正在对一些异己进行排除,不少中央官员因此而被驱除出国都,到地方上任职,甚至还有不少人则在未知原因中离奇死亡。
如今看来,矮人的贵族们显然已经不满足与和平,他们与那些军火商们联合在一起,策划着新一轮的战争,而且根据我们最新从矮人帝国内部买到的情报,他们正在民间积极鼓吹战争的合理性,将精灵族塑造成一个十恶不赦又充满财富的种族,以此来吸引民众对精灵王国的征服热情。
上将阁下,我想您应该相当明白,这已经是在做战前动员了,相信留给我们的时间并不会特别的多,这是外交部的判断。“
扎马尔罕的话让在场众人都很是沉默,气氛中带着压抑,阿尔文有些艰难的开口说道:“您说的时间短,能够说一个相对确切的时间吗?”
扎马尔罕思考之后,很是慎重的说道:“这一点谁都不清楚,如今矮人帝国的皇帝尚且还没有摆明自己的态度,显然,作为帝国的统治者,他相当清楚民众如今的生活到底如何,对于战争尚且还有些疑虑,但矮人帝国的体制之中,皇帝并没有太大的权威,他只是各个矮人部族推举出来的首脑而已,具有名义上的共主地位,但并不掌握真正的大权,整个政策的制定,依旧还是以大贵族们的讨论为核心,即便是皇帝也不可能绕过这一层。
这也是为什么贵族们的意见没有人敢于反对的缘故,在这一点上来判断,皇帝的决定应该会很快下达,据我们外交部的推算,最迟大概在明年夏天,最早大概在今年的冬天,但这并不是一定的,具体还要看矮人帝国国内的形势,看各异族首领们对于战争的态度,这些想法都需要参考,但总体而言,战争不可避免,这一点可以确定。“
“也就是说最多一年的准备时间,最早不过四个月的准备时间吗?”阿尔文沉吟道,这个时间与他之前的推测差不多,这并不是一个好结果,这意味着易魁洛的准备时间只有那么一丁点,为此他们还要等待血族和精灵族谈判的结果,到时候彼此之间商量整合,才能够将一些工程确定下来。
在此之前,一些显而易见具有针对矮人帝国的行动是不能够去做的,毕竟易魁洛的商人在矮人帝国内活动,矮人帝国的商人也在易魁洛的境内活动,若是在这个时候明目张胆的在前线修建大量的道路,堡垒,将大量的军队调集在西北方前线,这就是明摆着告诉矮人,易魁洛要起义了,在吸血鬼和精灵族还都没有表态的情况下,矮人族完全可以调集全国所有的军队率先消灭易魁洛。
到时候即便吸血鬼和精灵族都来帮忙,但易魁洛所受到的损失也必然是无法挽回的,毕竟这个年代可没有火车,所有的交通都依靠人的两条腿和牲畜,即便两国想要帮忙,以此来制衡爱人帝国,也起码需要半年左右的时间来准备,到时候末卡维能不能够守住,都将是一个十分巨大的问题,更别提军事上的部署,恐怕等到那个时候,君克尔就只能够带着议会的成员和王室前往外国建立流亡政府了。
这是所有人都不愿意看见的,因此阿尔文所需要做的准备也相对更加迫切,将众人送到地下室的各个通道入口,看见众人缓缓消失在黑暗之中,阿尔文这才回过神来,重新回到自己的办公室,他看着墙壁上挂着的军事地图,双眼久久出神。
“这可是你的好机会…”一个诡异的声音从阿尔文的内心之中发出,阿尔文心里一惊,朝四周看去,整个办公室中根本没有其他人,他立刻意识到,那是来自于心底的邪恶在与自己对话。
阿尔文并没有理他,而是继续看着地图,这一段时间以来,这个声音已经出现过不下数次,刚开始的时候,阿尔文也是十分惶恐,但他毕竟是久经战场,同时对于主的信仰相当虔诚,因此在过一段时间之后,发现只有这个声音在自己耳边回荡而已,对自己的身体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影响,便没有再管这件事情。
那声音见阿尔文始终没有回应,阿尔文以为他便会像之前一样悄悄消失,却没想到这个声音再一次开口说道:“只要你为我做一件事,我就可以解除你身上的咒语,让你拥有属于自己的子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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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要什么?”获得属于自己的子嗣,这是阿尔文梦寐以求的事情,如今听到心中的恶魔如此说,纵然阿尔文知道这非常的危险,但他依旧开口问道,此刻的他,想到佛黎亚,想到自己的弟弟,他想要有自己的孩子。
“桀桀,我需要更多的灵魂来修复我的身体,我对于你的要求很简单,为我掠夺一千万个灵魂,我就解除你身上的咒语,并且从此之后,再也不会与你联系。”心中的恶魔用十分怪异的腔调说着话。
“一千万!”阿尔文心中一惊,灵魂是一个人最为重要的东西,即便人死去之后,灵魂依旧永存,并且会根据其有无信仰将灵魂送入天国或者是地狱之中,接受审判,一千万的灵魂,若是真的交给心底的恶魔,他们将再也无法接受到公正的审判,那些为非作歹之徒若是如此,倒也不算什么,毕竟他们恶贯满盈,阿尔文并不疼惜,但是一千万人,哪里来的那么多坏人呢。
“是的,这就是我的任务,亲爱的孩子,任务已经交到你的手上,你执行还是不执行,这都取决与你的内心,顺便需要提醒你,我的能力正在消散,你拖的时间越长,所需要觉醒的能量就越多,那么对于灵魂的渴求也就越多,尽快去完成我的目标吧。”说完之后,那恶魔的声音就消失的无影无踪,阿尔文满头大汗的坐在自己的椅子上,心中惊魂未定,那声音细听隐隐约约,犹如鬼魅一般。
而此刻,桌子上却多出了一颗看上去平平无奇的戒指,那戒指呈现纯黑色,比黑曜石的颜色还要更加的深,仿佛能够将周围一切的光芒都吸进去一般,当阿尔文拿起这枚戒指的时候,那戒指之上出现一道铭文,阿尔文立刻便知道了戒指的使用方法,只要在死去的尸体边上将戒指对准死者,然后念动咒语,就可以将灵魂送入戒指之中,这戒指连接着神秘的幽冥,他会将灵魂导引向那恶魔,最终成为他口中的食量。
不过在使用戒指的时候必须要注意,因为物种一旦死亡,就会有来自地狱的接引使者来接引每一个灵魂,阿尔文必须要赶在他们之前,将灵魂收走,而最好的办法,便是制造大型的死亡事件。
且越年轻越好,因为年纪大的人,对于死亡已经有所感觉,他们能够感觉到自身的身体在衰老,他们的意识中也能够认识到,死亡是在逐渐接近,虽然他们心里会对于死亡越来越害怕,越来越忌讳,但在潜意识中,他们其实已经慢慢接受自己时日无多,因此当他们死去的时候,接引使者往往能够很快将他们的灵魂带走,无论是去往地狱还是去往他所信仰的神明所居住的天堂。
因为他们大多数已经在死亡的时候完成了自己的遗愿,因此对于人世间虽然有牵挂,但牵挂并不深,唯有那些突然猝死,或者是死前有很大怨念的人,他们对于生的渴望极为强烈,这会让他们相比起那些老者的自然死亡或者是病死,要停留在身体之中更长的时间,这就是阿尔文的机会,至于那些已经看到死亡即将临近的人,他们的灵魂在身体之中不会停留超过一天的时间,而这些冤死的人,或者是突然猝死的人,往往灵魂会停留三四天的时间,这就给了阿尔文足够的时间,来收集灵魂。
但一千万个灵魂“一千万条人命?我到哪里去找这么多的灵魂。”,阿尔文此刻能够想到的也就只有即将到来的战争,在战场上,每分每秒都有上万人死亡,这些人都是因为战争而死,血气方刚,往往都是一些年轻人,因此他们的灵魂显然要更好的收集,但单单是士兵,一千万个灵魂,恐怕也需要好几年的时间,阿尔文很是头痛,他一方面不希望帮助这恶魔,但一方面,自己的问题又不能找任何人说,想到佛黎亚的表情和家庭之中的纠结,阿尔文的心中就很难以确定自己的方向。
“到时候,反正只要对矮人族士兵如此就是了。”阿尔文在心中自己劝说着自己,此刻的办公室内,阿尔文正在进行着激烈的思想斗争,而在君克尔的家中,他终于等到了他最近一段时间梦寐以求的访客,一位穿着华美黑色礼服的吸血鬼,哦,是血族老爷,同时也是一位老熟人,勘察加公爵。
“君克尔,这是我们的第一次会面。”勘察加的脸上很是优雅,但心里却并不平静,在十几年前,人族尚且只不过是他们嘴里的食物,而如今人族却站在这里,跟自己平起平坐,这让勘察加的心中充满着无限的感慨,但此刻,他知道自己该扮演什么样的角色,这一次来到易魁洛,是黑暗议会的命令,自己必须要完成,事关血族的兴衰,他没有什么拉不下面子的事情。
“是的,公爵殿下,向你介绍,这位是多勒,我们的军队总指挥官,我想对于他,您应该并不陌生。”君克尔的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周围的人族卫兵则一脸的严肃,虽然没有对勘察加露出愤怒的表情,但也称不上多么淡定从容,眼前的人杀死过多少的人,又喝过多少人的血,面对这样一头吃人的怪兽,他们不直接冲上去打他就已经是最大的忍耐极限了,君克尔也知道这一切,所以他并没有在议会迎接勘察加公爵而是在自己的宅邸之中,尽量隐蔽。
一方面是考虑到情报不要在这个时候外泄,另一方面也是希望民众对此不要过于敏感,到时候若是勘察加公爵在易魁洛出事,那么这一场谈判,也就必然以破裂告终,所以君克尔自然决定秘密处理,而一旁的多勒,作为军部的一把手,必然是要参加的,不然军事情报之间就无法确定内容,未来合作,也得率先由军部来发表意见。
而此刻的多勒,心中无疑也是感慨万千,十七年前,多勒曾经在末卡维见过一次勘察加,就是在这一个地方,只不过那时的末卡维尚且是血族的城市,而如今脚下的这片土地,也是末卡维的贵族城堡,而不是如今的君克尔宅邸,那时的勘察加意气风发,数十万人在他面前莫不匍匐前进,而多勒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人族首领而已,当初自己在路西法大人的带领下,一同来到这座城堡,勘察加高高在上,两人只是匆匆一面,根本就来不及说上一句话。
而此时的自己,已然站在这里,跟勘察加面对面,以平等的身份相互谈话,人生的际遇在这一刻显得尤为特别,原本勘察加的心中尚且还有着那么一丝丝要摆阔的感觉,当年的我你瞧不起,今天的我让你高攀不起。
但在看到勘察加之后,多勒的心中突然平静下来,此刻的勘察加相比起十七年前来说,要苍老了许多,原本乌黑亮丽的头发,此刻竟然有几根白丝纠缠在其中,这对于生命悠长的血族来说,是一件很不可思议的事情,而勘察加的眼眸之中所透露出的苍老,更让多勒感到震惊。
那是一双何等的眼神,这个人,曾经叱咤风云,傲然与俗世之上,而如今的他,却只不过是一个为了自己种族的命运而不停奔波的老人,他今年都已经八百岁了,这是一个真正的见证了血族的巅峰,又在血族的衰弱中,不停劳累的人,由此及彼,多勒突然想到自己,他突然之间对勘察加产生了一丝丝的感同身受。
虽然双方立场不同,彼此之间是曾经的死敌,但对于血族来说,勘察加无疑是一位值得尊敬的老人,来到易魁洛,纵然君克尔不羞辱他,勘察加自己的感受也一定不会很好,毕竟曾经的血族高高在上,如今却必须要跟他们为伍,他们的心中是何想法,基本也能够猜想一二。
而勘察加终究还是来了,他不怕丢脸么,当然也怕,但他肯定也认为国家种族的延续要比自己的面子重要的多,所以他来到了这里,以平等的身份与他们会谈,对于血族来说,他问心无愧,此刻再看这一位老人,就像是一个登山者终于来到高峰的感觉,此刻的他,突然觉得自己对于功名的执念是那么的无聊,八百岁的长者,尚且能够为自己的种族,抛弃掉自己的尊严,自己竟然还在为如今的功成名就而沾沾自喜,希望借着这个机会羞辱一番勘察加,这让他的心中很是羞愧,看着面前略显苍老的勘察加,多勒伸手握住勘察加的双手,说道:
“议长大人说笑了,当时与勘察加公爵在此地一见,那已经是十七年前的事情了,当时的我,还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卒,公爵殿下是记不得我的,公爵大人,我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多勒,是军部的指挥官,当初您在末卡维的一番话,到如今也对我有着很深的印象,虽然我们立场不同,但我很是尊重您,能够在这里跟您见面,我感到非常的高兴。”
一旁的君克尔很是惊讶的看了一眼多勒,刚才勘察加进来之前,多勒还是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这对于多勒来说是很少见的,毕竟今年他也已经七十八岁了,在血族或许还算是少年,但在人族,已然是垂垂老矣,若是七阶,或许能够再或两三百年,但以多勒的身体和天赋,显然在有生之年是不可能成长到这个地步,因此他在人族中,是算得上真正的老者。
能够让他露出这样的表情,可想而知他心中是多么希望能够在与勘察加会面的时候,出一口气,这是他心中的委屈,他的大半部分人生,是活在血族的控制下,对于血族的卑躬屈膝,没有人比他更加清楚,因此君克尔虽然认为不妥,也并没有劝说多勒,应该冷静一下,他认为这是他心中的一股气,他需要把他释放出来,就像君克尔也是如此,他也曾经羞辱过血族的高层,一个人不是神,他不可能将曾经发生的一切当做不存在,他必须要找到一个出口,将心中的气给放出去,才能够心平气和的进行谈判,事实就是如此。
而此刻的多勒,竟然没有再纠结与自己心中的愤怒,而是用十分平和的口吻开口说话,这让君克尔如何不惊讶,同时心中对于多勒也高看一分,显然,此刻多勒的格局跟以往已然不同,前一刻的多勒还是把自己的尊严放在国家的利益之上,而此刻的多勒,则已经完全抛弃了自身的尊严,而将自己的一切全身心的放在国家的利益之上,这让君克尔的心中非常的欣慰,同时也非常的尊敬,因为就连他自己也做不到,将自己的全身心都放在国家身上,这让他看向多勒的眼神之中,带着一丝丝的尊敬。
勘察加也没想到,人族的高层竟然对自己这么友善,其实他心中已经做好了被易魁洛的上层冷嘲热讽的局面,唾面自干,这是勘察加在来时的想法,但此刻君克尔和多勒的做法,让他对于人族又有了全新的认识,或许当初的自己是真走了眼吧,这群人,怪不得能够建立起一个国家,勘察加看着多勒说道:“很高兴认识你,多勒先生。”
“来吧,勘察加公爵,我代表易魁洛王权贵族欢迎您的到来,因为您到来的隐秘,所以不能够召开宴会,还请您谅解,不过作为易魁洛的代表,我十分真诚的欢迎您的到来。”君克尔十分真诚的说道,勘察加则张口说道:“血族也同样如此,对于人族和易魁洛诸族曾经犯下的过错,我代表血族,表示歉意,若是未来我等还能共同存在于这片大陆之上,我们血族必定会加倍奉还曾经对于你们的亏欠。”
“好了,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我们还是先讲讲当前的局势吧,勘察加公爵,我想,您来到这里,应该为的,就是矮人帝国的事情吧。”君克尔点头,对于勘察加的态度,君克尔非常欣赏,这也是易魁洛接受与血族合作的底线,若是血族连错都不肯认,那么易魁洛即便想要与之合作,恐怕也是困难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