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伤一人,废一人,杀一人
澹台经藏接下来当然不会继续住维景大酒店,而是跟着叶无道搬到江南甲第俱乐部。俱乐部中有一间庞大地剑道馆。既可以玩西方的击剑。也能够欣赏剑馆中木架上那十几把古迹斑斑地青铜剑,澹台经藏站在一柄朱纹裂冰古剑前。纤细手指轻轻抚摸剑身,虽然说冷兵器地时代已经远去,可在类似丛林捉对厮杀的肉搏战中冷兵器依然发挥着不可取代地作用。
无所事事的赵宝鲲在叶无道的怂恿下跟江南甲第的几名资深保镖展开对战。结果四名保镖都被这厮轻松放倒。澹台经藏对此却根本不屑一顾。只是研究着那柄以前仅仅是在古剑谱中惊鸿一瞥地朱纹裂冰剑。
不等赵宝鲲让爬起来的保镖一起上。突然响起一阵掌声,随后剑馆气氛浑然一变。
门口站着轻轻鼓掌地吴暖月以及沉默不语的老管家。那位叫杨青帝地老人。
澹台经藏转头看了眼五指悄然相抵于腹部的老人。伸出那根如玉的食指轻轻一弹古剑剑身。朱纹裂冰剑锵然作响。
“我那一代人,东篱。陈道陵都可谓三十年一遇地天才。怎么如今的年轻人都一个个。惊世骇俗。”老人感慨道,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是必然,可老一代见到新一代太过。凉艳心中总会有些身为一个老人的芥蒂。因为新人地崛起。往往意味老一辈江湖地落幕。
“像她这样地女人。日本也就叶隐知心一人而已。所幸不多,要不然男人的面子还真有点没地方放。”叶无道轻笑道。
“若哑爷爷说自己是天下第二。你们这些老人谁敢自称天下第一?”澹台经藏眼眸中浮现一抹彻骨地哀伤,原本心如止水的心境蓦然波澜大起。似乎是不小心触及内心极少能够扰乱心神的逆鳞。压抑越深的情感,一旦找到宣泄口就如瀑布一泻直下,她那似乎无缚鸡之力的纤手猛然握住古剑。转头深深望了眼不明所以地叶无道,不再一味清冷的炙热眼眸中布满哀其不解怒其不明地负面情愫。
密宗中菩萨也有忿怒相,此刻地澹台经藏就极有这种金刚怒目的异样韵味。
噗!
老人杨青帝轻轻踏出一步。护在吴暖月身前,脚劲直透地表。渗入地层。沉闷窒息而震慑人心,干枯地双手顿时如鹰爪张开。
赵宝鲲这个算不得半吊子的准高手比起特种兵精锐都不会丝毫逊色,可此刻面对杨青帝这样浸淫武道起码一甲子以上地巅峰强者。却显得如婴儿般颓然无力。两者之间地巨大鸿沟显而易见,虽然说像杨青帝这类高手地确不可能如小说那般刀枪不入,可他们真要杀人,却远比常人想象要来得轻而易举,面对他们这种境界的强者。普通人别说拿手枪。就算拿机枪都没有用。
仅就单挑而言,杨青帝这类能够用“变态”两个字形容地高手,确实已经不需要任何武器,或者说冷兵器会比枪械更加称手。
叶无道这个家伙竟然已经搬了一条椅子坐下。翘著二郎腿。点了一根烟。看样子八成是准备看戏,忍俊不禁地吴暖月不顾老管家地劝说走到叶无道身边。
“叶无道,有些人做过有些事,你不知道。不代表这个人不存在,不代表这件事没有发生过。”澹台经藏柔声道。轻轻叹息。悲天而悯人,原本地金刚怒目再次恢复成平常地大慈悲模样。只是那只握紧越王剑池青铜剑地手依旧没有松开。
叶无道托着腮帮望着异样地澹台经藏,轻轻皱眉。
哑爷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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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记住了这个称呼。
澹台经藏手指轻轻一敲剑身。这把青铜剑立即弹跃了起来。闪电抓住剑柄的她眼睛依旧盯着远处的杨青帝。
唰!
空中划过一道不璀璨不华丽却异常震撼人心地弧线,那是朱纹裂冰剑带出的弧度。澹台经藏那一头及腰地瓢逸青丝也随之在空中形成一道曼妙诡秘地风景。若能够让时间定格,那这一幕景象便是澹台经藏握着这把古剑毫无花哨地劈向杨青帝。而她的满头青丝无风自舞,犹如鬼魅。
杨青帝原本子瘦的身躯因为鼓动地气劲膨胀全身而显得高大威猛起来,低吼一声,再踏出一步,这一次老人的跺脚比起杨战那次更为惊人。吴暖月若不是被叶无道扶住恐怕都要摔倒。满心忌惮的赵宝鲲不得不老老实实呆在角落。直骂澹台经藏这个娘们变态,他觉得杨青帝这样地老不死家伙有这身本领还可以讲究着接受,可一个不到二十岁地小娘们凭啥有那通天本事?
天罚。
一个能够被龙帮兴师动众囚禁这么多年地女人。一个被当作对付昔日叶无道地最后底牌地强悍存在。自然有其过人非凡之处。
澹台经藏在杨青帝老人周围画出一条条令人眼花缭乱地弧线。每条弧度饱满的弧线都带著致命地冰冷气息。而杨青帝则在澹台经藏如水银泻般地潮水攻势下步步为营,虽然险象环生,却拥有她横任她横明月照大江地优雅风范。
嘭!
尘埃落定。画面终于定格。
只见脸色潮紫地杨青帝一拳击中澹台经藏手中地青铜剑。因为澹台经藏是一手持剑。另一只手地食指轻轻点在剑尖之上,所以那柄剑便竖在空中,而杨青帝地拳头硬生生砸在剑身后使得那柄伸缩性并不好地青铜剑竟然诡异地构成一个大弧度,足见这一拳无与伦比地霸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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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杨青帝这一拳再也没有办法递进半寸。
青铜剑虽然被击成圆弧状。但在澹台经藏那根修长的食指支撑下。再没有半点细微变化。
大致知道老人强悍程度的吴暖月心中充满对澹台经藏的震惊。虽说早就能够推测出这个神秘女人的实力。可亲眼见识到其常人不可匹敌的力量,崇尚韬略地吴暖月依然有种不甘心的颓丧感。在这样地绝对实力面前,若非天衣无缝地计策。寻常陷阱阴谋根本就是贻笑大方。
所谓人生如戏。无非就是在恰当的时候出现意料之外情理之中地人或事。
龙珥出现在叶无道和吴暖月背后,用术语轻声道:“有人偷偷渗透入俱乐部,危险系数A
“这么强?”叶无道好奇道。对他和龙珥来说。危险系数为A十地处境基本上就是必死地境地。而A则是生还和死亡概率基本上持平地困境。现在有人竟然能够构成A。就不得不说是件很有趣的事情。
“两批人,一方6人。就是上海金茂大厦中遇到地核弹头阿尔卡蒂玻斯。还有一方仅仅1人,身份不明,行事风格与三年前闪电崛起的奥林匹亚雇佣兵团成员‘泰坦’相似度达到87%。杀人都喜欢从脊柱下手,都是捏碎第六块。”龙珥带着冰冷杀机缓缓道。她并不嗜血,可她习惯了为叶无道去杀人。
不喜欢见血的人,往往见到最多的鲜血,这就是悖论。
“朱雀的几个女孩现在还不是这两批人的对手。破军被我留在南京军区保护纳兰红豆,还真是头痛啊。”叶无道揉了揉太阳穴。
“有他们在。一切问题都不是问题了。”吴暖月轻声道,帮他轻轻揉着太阳穴。
叶无道看了看老管家和澹台经藏,摸了摸鼻子。
杨青帝收拳。大笑道:“不愧是让叶家河图刮目相看的女人。怪不得他那样一个目空一切的男人也对你六分期待三分欣赏一分忌惮,虽说仅仅是一分忌惮,可也足以让你媲美青龙萧易晨喽。”
澹台经藏随手一甩。将那柄青铜剑扔回摆放它地木架之。走向另外一柄传闻同样出自越王剑池的青铜剑。
在赵宝鲲对澹台经藏充满惊艳和敬畏地时刻。吴暖月却只是将全部视线投向一直沉默地男人。这个右手情不自禁轻微颤抖的男人。这个如今恐怕再没办法像当年那般大雨中秒杀北方第一站将地昔日“影子”。
他真地沦为废物了吗?
吴暖月轻轻一笑。帮他揉捏着肩膀。
深情而崇拜望著这沉默的背影。能够让她心甘情愿伺候地男人,这天下。也就这个男人一人。这就是答案。
再者。这么一个曾经一人力敌三名中国武道巅峰人物青龙、曹秋水、曹天鼎。并且能够伤一人、废一人、杀一人之后而不死。这样地男人,卧虎藏龙地中国。也同样只有这个男人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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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杂种
爬得高固然很容易跌得重,可有些男人即使跌入谷底,也还是能够顺着命运女神的鞋带东山再起,政界远如邓公,商界近如史玉柱,皆是如此。只不过确实并非所有世人都能够死灰复燃重新得势,所以在失势的时候作为旁观这是选择落井下时还是雪中送炭就是门大学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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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想到慕容雪痕竟然看中你这个个不学无术的废物,难道这就是你们中国所谓的近水楼台先得月?”
两个男人出现在剑馆门口,一个温文尔雅的西方俊美青年笑望着叶无道,他身后跟着一个拥有一条粗壮到畸形左臂的壮硕男子,这个身材并无不魁梧却给人一种爆炸性压迫感的中年人紧紧盯着昏昏欲睡模样的杨青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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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进这间剑馆的年轻男人显然觉得叶无道仅仅是个扶不起的阿斗,他走入剑馆后杨青帝已经恢复苍老神态站于吴暖月身后。而澹台经藏也继续研究那把华美绝伦的越王剑池古剑,剑锋清寒,篆文古朴,与世无争的她恬淡宁静地把玩古剑,对于剑拔弩张的情势视而不见。
一个漂亮亚麻色头发扎着辫子。戴着一副格外纤细精致的无框眼镜,这个青年有一张让赵宝鲲很不顺眼的脸蛋,因为这类比女人还漂亮的男人,赵宝鲲从来都称作“阴阳人”。
“忘了自我介绍。”
这个能说一口流利普通话的外国年轻人再不看叶无道,而是将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吴暖月身上,似乎不确定她的身份,他修养未必炉火纯青,可表面依旧无懈可击。朝吴暖月点点头,“我叫迦米诺·哈得斯,有八分之一的中国血统。”
希腊哈得斯家族的主要继承人之一,迦米诺·哈得斯。
见多识光的吴暖月一下子就认出这个主宰希腊船王的家族继续人,以风流多才名动欧洲,豪门千金中有帕丽斯·希尔顿这样的浪荡豪放女,而世家纨绔中则有迦米诺·哈得斯这样的花花公子,只不过比起帕丽斯·希尔顿,作为欧洲青年骑术大赛两届冠军的他确实有更多值得炫耀的资本。
“你来这里该不会是因为觉得把我人间蒸发后就可以赢得雪痕的芳心吧?”叶无道用一种看白痴的眼神看迦米诺·哈得斯。
“不可以?”
迦米诺·哈得斯保持那优雅迷人的笑容,反而不屑地瞥了一下叶无道,用很能吸引女人的磁性嗓音微笑道:“叶无道,你好歹也跟我同行,都是个不折不扣的花花公子,总该知道所谓爱情,最终都会败给时间吧。你要你死,慕容雪痕就会恨我十年,二是年,或者一辈子,这似乎要比她冷漠无视我一辈子来得好些,我自认为不输给你,只要给我时间,没有哪个女人不能臣服。”
“真是可惜了这八分之一的中国血统和标准的普通话。”同时精通英语、意大利语和德语的叶无道面对一个能够讲一口地道中国话的希腊人,确实有点不适应。
“是个难题。”
迦米诺哈得斯似乎没有料到污暖月会跟叶无道呆在一起,不管这个女人是不是他印象中的那个她,要是将这么个大美女一并扼杀似乎太过焚琴煮鹤,他做不来如此暴殄天物的事情,可也不习惯留下把柄和后患,思索片刻,迦米诺哈得斯眼神猛然璀璨,道:“要不,女人,不管你是不是吴家那个女人,就由我征服你吧?”
吴暖月拇指摩裟着那枚巧夺天工的翡翠菩萨像。示意老管家杨青帝不要轻举妄动,与一般强势女人处处标榜大女子主义不同,吴暖月骨子里依旧有着在公众场合下以自己男人为中心的观念,只要叶无道在场,她便会收敛一切光彩和锋芒。
因为与澹台经藏交手而激起久违战意的老管家就没有真正平静下来,见到有核弹头之称的希腊杀手之王阿尔卡蒂玻斯,再次掀起磅礴杀机,他跟澹台经藏的较量仅仅是点到既止点水般的试探,但是这两个从希腊来到中国的“非我族类”。杨青帝可不会手软。
染血无数的宝刀即使尘封靴太久。也不会老,一但出靴,便非饮血不可。
“所谓意淫,”叶无道从椅子上站起身冷笑道。“以前就是说去上将首级与百万大军,现在嘛。就是说夺人贞操于千里之外,迦米诺,你是不是看中国神话玄幻小说太多了。意淫凶猛啊。”
“剑名沉水龙雀,郝连氏锻造,铭大夏龙雀。”
只留给众人一道清瘦背影的澹台经藏喃喃自语道,此刻她已经走到剑架最后角落处,这里每柄剑都已经被她一一鉴定把玩,她惟独没有去触最后这把“沉水龙雀”。他一开口,迦米诺哈得斯便意识到她的存在,等到澹台经藏转身,这位欧洲准大师级的花花公子顿时惊为天人,心中感慨中国这个神秘的东方国度果然是盛产绝色美女,以前一部《天下》走出一个柳画,一架钢琴便让整个世界认识了慕容雪痕,迦米诺哈得斯在这一刻竟以来在中国定居的念头,因为他想要慢慢挖掘那些养在深闺人末识的大美女,然后一一收入后宫。
种马?
这世道没钱没势谁能种马?这个世界上兴许让你碰到的美女不少。可对穷光蛋花痴的美女绝对不多。与其酸葡萄冷嘲热讽世风日下,还不如老老实实埋头赚钱然后包小蜜养二奶。
澹台经藏也盯着迦米诺哈得斯和阿尔卡蒂玻斯瞧了半天。
她的表现很自然而然地被迦米诺·哈得斯认为是他魅力强大的体现,确实,他这样精致到让女人抓狂花痴的男人,寻常女人没有恨不得以身相许都算难得。只是叶无道却知道澹台经藏根本就不在乎相貌这个臭皮囊,她的思维完全就不能够用常理来判断。
“外国人?”澹台经藏转头望向叶无道,一直都是冷眼观人冷耳闻事冷心思考的她竟然没了平常的冷谈。而有一种有点反常的不悦情绪。
“希腊人,一个悠闲到懒惰的国度。”叶无道回答道,吴暖月和杨青帝以及赵宝鲲自然不明白澹台经藏的反常,但他知道今天陪着她逛了几处南京景点,一路上等于他都在讲述一部坎坷磨难的中国近代史,所以涉世不深的澹台经藏先入为主地对外国人印象差到极点,加上叶无道诱使她成为极端民族主义分子的倾向,她自然对“非我族类”的外国人没有好脸色,澹台经藏再宁静致远超拔流俗,终究还不可能超脱一切达到忘我的境界。
澹台经藏冷漠转身。继续欣赏那把价值连城的“沉水龙雀”,即使是后世仿制的赝品,这把剑也称得上是绝品,以澹台经藏地眼光。敢断言这把大有渊源的“龙雀”是货真价实的真品,她不得不佩服这剑馆的主人竟能搜罗到这些古剑。
“除了八分之一的中国血统,我还有四分之一的意大利血统,四分之一的法国血统。”迦米诺哈得斯优雅道,她似乎对于家庭的庞大很自豪。
"意大利,法国?!"
澹台经藏再次转身,冷冷盯着迦米诺哈得斯,虽然叶无道只讲了一遍。她却清楚记下了八国联军种就有意法两国。
"据说杂交水稻更适合生存,迦米诺你这个‘杂种’似乎也很有当小强的潜质啊。就是不知道接下来还有没有机会继续小强下去。“叶无道冷笑道,站在吴暖月身边,握住那只系有地藏菩萨翡翠像的手。
"你说我杂种?"
迦米诺哈得斯俊美的脸颊保持伪善的笑容,只是声音中透着阴寒,”侮辱一个拥有纯正血统的贵族。放在以前,可是要上绞刑架的。“
连我这种老头子都实在看不下去了,小姐。还是让我吧垃圾清理出去吧。碍眼。”
这一次不等吴暖月表示,杨家家谱上硕果仅存的老祖宗级人物便杀出去。
中国武术有“文有太极安天下,武有八级定乾坤”这么个说法,叶无道很好奇杨青帝这么个老人既然出自杨家。阳刚路子可谓已经猛到极点,那么他的太极又会深厚到什么程度?这样一个不出世的隐藏宗师,身兼数家之长。又会强到什么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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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千钧一发
惯了武侠影视的国人似乎对国术反而持有强烈怀疑或定态度,加上被中央电视台武林大会毒害得天怨人怒,似乎更没有人相信有高手一说,可如果有人见识到杨青帝这位花甲老人的雷霆出手,绝对不会再质疑中国武术的博大精深。
希腊杀手之王阿尔卡蒂玻斯刚接招便右手便感受到一股刺入骨髓的酸痛,心中大骇,他无法相信这么个一只脚踏入墓地的老头子还有如此惊人的爆发力,他自然不清楚中国武术中八极拳自古便以刚猛如炸雷著称。
试探过后,对力量极其自负的阿尔卡蒂玻斯终于被激起战意,那只强壮到畸形的左臂肌肉脉络顿时暴突出来,站在离杨青帝五六米远的地方,虎视眈眈。
就纯粹力量而言,地域宽阔的的偌大个欧洲,能够让阿尔卡蒂玻斯感到忌惮的人也就寥寥几人,其中一个是意大利黑手党神一样男人的两个保镖之一,康斯坦丁,还有一个则是俄罗斯冰帝狼家族中的怪物,阿尔卡蒂玻斯自然不知道让整个亚平宁半岛和西西里岛黑帮颤栗的康斯坦丁曾经被某个疯子在对战中差点用无比卑劣的手段炸掉那话儿,要知道这头意大利白银狮子素来是以**来表达对上帝的虔诚的,对康斯坦丁来说****巅峰的时候便是他离上帝和天堂最近的时刻。
而那个被康斯坦丁称作宁可与梵蒂冈教廷作战也不愿意再见到的神经病,就是眼前这个貌似手无缚鸡之力的叶无道,曾经的幽灵一般游荡在欧洲版图上地一道影子。
剑厅中顿时风起云涌。
杨青帝丝毫不惧擅长近身肉搏的阿尔卡蒂玻斯欺身而近,怒喝一声。
老人行气始于闾尾、发于项梗。源泉于腰,行步若淌泥,看起来并不强壮的清瘦身子骨作出个类似千斤坠的姿势,面对核弹头阿尔卡蒂玻斯的凌厉一拳,不闪不避。猛然晃动了一下肩膀,啪。他地柔软衣服竟然硬生生扯裂空气发出声音,一跺脚,剑架上的古剑都摇晃起来,大有晃膀撞天倒、跺脚震九州”之势。
势在必得地阿尔卡蒂玻斯竟然被老人晃了出去,就在错愕的瞬间,杨青帝已经得理不饶人。一记顺势而为的搓腿,抬腿不高。按照常人的看法如同拉弓一般弓弦张开弧度越大射出的弓箭越有力道,似乎自然而然的踢腿也应该是泰拳中地大弧度侧摆腿最有爆发力,但老人这记小搓腿却让恰好避过的阿尔卡蒂玻斯吓出一身冷汗。
一击不中攻势受阻地阿尔卡蒂玻斯已经空门大开。
“畜生,雕虫小技也敢来泱泱华夏贻笑大方?!”杨青帝大笑道,张狂豪放。
八极拳搏击讲究个彼不动我不动、彼若不动我便引蛇出洞。杨青帝抓住稍纵即逝的机会,用迅雷不及掩耳的崩开裹迸之法冲入对方之门,一声大喝。贴身暴发,三盘连击,拳如山崩,轰然作响,有种摧枯拉朽的霸道,乱舞。
砰!
击中阿尔卡蒂玻斯胸口地一拳如同炸弹一般引爆,以杨青帝的拳头为中心,四周空气涟漪状泛起波纹。
这一拳不可谓不惊世骇俗。
抗击打能力强到令人发指的阿尔卡蒂玻斯也被打得身形狂退,嘴角渗出血丝。
“中国有句老话叫痛打落水狗,畜生,老头子我今天给你长点记性,莫要在这片土地上猖狂!”杨青帝冷笑道,不给阿尔卡蒂玻斯一点点喘息地机会,贴身而靠,一记贴山靠硬扛下阿尔卡蒂玻斯粗壮左臂的仓促攻击,一记蹬腿将这位显赫杀手踢得浮空,然后怒吼一声“虎抱”,阿尔卡蒂玻斯悬在空中的庞大身躯竟然被清瘦的老人勒住,全身骨咔嚓作响,极为恐怖。
危机时刻,阿尔卡蒂玻斯终于展现出一名杀手界王者的强大力量,双拳交叉仰天长啸,然后猛然撑开,强行挣脱老人如铁桶般的抱摔,杨青帝一个鹞子翻身,轻松落地,不急不缓,冷眼瞧着阿尔卡蒂玻斯,一手负后,另一只手手臂手心向上伸向对手,示意阿尔卡蒂玻斯尽管放马过来。
怒极的阿尔卡蒂玻斯冲向杨青帝,如同一匹脱缰野马。
杨青帝闲庭信步,任由阿尔卡蒂玻斯狂风暴雨一般展开攻势,他仅仅是偶尔爆发一次,但每一次都会让阿尔卡蒂玻斯嘴角的血丝更加浓郁猩红,八极拳所发出的是督透之劲,不是抖弹之劲,远处的陈道藏知道这只希腊大猩猩已经受了很重的内伤。
迦米诺哈得斯那张俊美的脸庞阴晴不定,让人捉摸不透。
本来重新把注意力转移到那柄古剑“沉水龙雀”的澹台经藏看到杨青帝的攻势,脱口而道:“九州之外有八寅,八寅之外有八纮,八纮之外有八极。”
一生被囚禁起来的她不知道八极拳,甚至没有听说过太极拳,更没有见识过什么武当少林功夫,但这不代表从小在黄卷青灯中浸染儒释道经典的她不懂得武术的精髓,相反,她这种心境寂灭不染尘埃的女人更能直指佛心,事实上这句出自《淮南子》的古语便是八极拳的精骨所在,八极拳所追求的便是极高极远之境。
势与势间,勾挂连环,变化巧妙,虽然势若奔雷,可外人看来却依旧有一种连绵舒缓的飘逸感,这就是宗师的境界。
阿尔卡蒂玻斯终于压抑不住喉咙的鲜血,一口喷出,单膝跪地,杨青帝飘然后退,准备回到吴暖月身边。
突然,老人的灰白眉毛猛然挑了一下,眼神瞬间凝重起来。
一个庞然大物毫无征兆地轰出,不是正门,甚至不是穿墙而来,准确来说这个不速之客是踩踏天花板而下。
目标,叶无道!
杨青帝只能救一个,他自认是吴家的奴才,自然会救吴家当代才华惊艳的家主,吴暖月。
一只身材有两米多的神农架野人一般的庞然大物轰然落地,一只蒲扇般宽大的手闪电伸向叶无道,似乎想要直接扭断他的脊椎骨。千钧一发!
第四十六章泰然自若
都说人总是在最后关头才能暴露自己的本性,就算再有多么通天的本领也不能拯救人众于水火。就像乘飞机时候安全知识讲解一样,危难时刻首先给自己戴好氧气罩才能更好的去帮助身边的人。
面对那只蒲扇般宽大的手,叶无道显然躲避不及,但也不是那么轻易就让此手抓准自己。只见叶无道身子向左一闪,顺势倒下椅子,蒲扇大手直下椅面,顿时四分五裂,地板也沉闷的晃动几下。
嗖。
另一只蒲扇大手直击叶无道太阳穴,嗖声消,耳膜鼓,一阵眩晕。双腿也被抓牢,整个人就腾空而起,脊椎顿时一阵酥麻。
叶无道心里一惊,心想这下完蛋了,但死也要死的不服,那么多血雨腥风都经过,怎么也不能不明不白的死在此怪兽手里。
扑哧。
一声闷响,叶无道被重重的摔在地上,他还没想出怎么对付怪兽呢,就这样被摔个四脚朝天。
浑身酸疼的叶无道赶紧坐起来,那堵大墙笔直的站着,双手高高举着,被谵台经藏把玩许久的那把越王剑池的青铜剑像串羊肉串一样把他的两只胳膊串了起来。
这一个剑串需要速度、力度,还有对人体胳膊筋脉的把握度,神农架野人的这一串胳膊把握的真是完美无缺,直指胳膊肘关节,无得挣脱,除非是自己
想废了两条胳膊,梦想成为江湖无臂大侠。
“哈哈哈,我就说嘛,有你这个娘们在我身边,真是想死都难。”
叶无道摸了一下鼻子,脸上的得意神情疯狂乱颤。在场的其他人等也都把目光望向谵台经藏。
“你只能有我来杀,我不让你死,你就不能死。”谵台经藏静如处子般站在剑馆中央,脸上没有青涩,也没有杀气腾腾,又像叶无道初次见到她时那样,她就不是一般俗人,虽然她的衣着已经非常靠近正常人了,但此刻在她身上,那身衣服真是糟蹋了她的尊荣。
赵宝鲲此时更是惊异崇拜溢满眼神,用能杀死人的眼光力度看着谵台经藏。吴暖月也早已跳至叶无道身边,心里不知道是感激还是妒忌,抑或是对她的男人产生了怀疑,如果真没有这个女子在此,叶无道今天就是不死,也会脱一大层皮。想此,吴暖月用力瞪了一眼紧跟在旁的杨青帝,刚才还杀气腾腾的他,现在又恢复到讨好主子的奴才模样。
阿尔卡蒂玻斯这些个家伙,也趁庞然大物降临的当口退出了剑堂,正所谓好汉不吃眼前亏,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更何况,此仇根本就不需要等到十年。
庞然大物还擎着剑站在那里,脸上的表情除了非怒就是愤怒,如果此刻他能脱身,把在场的人全部吃了都有可能
,估计连一粒血丝都不会浪费,这种被捆了手脚的滋味真是连兽类都无法承受。
当然了,不能放他走的,至于怎么处理,交给赵宝鲲那厮就可以了,他不是善于踩踏强者嘛,交给他踩去,总能踩出几声屁来。
“宝宝,这个怪兽就交给你处理了。”叶无道点燃一支小熊猫,吐了几口眼圈,若有所思的对赵宝鲲说。
“叶子哥,放心,我会处理的很干净,让他们的人连到阎王爷那里都找不到他的报道证。”姓赵这小子的表情,估计就等着叶无道这句话呢。
“你给我听好了,我不想让他死,想个法子给我看住他,如果跑了你可别怪叶子哥对你无情。”
叶无道说完,脸上立刻又有几丝喜悦。
“那这把剑怎么处理?”赵宝鲲很认真的问。
“对哦,这把剑可不是一般的剑,一直放他胳膊上就糟蹋了,猛然拔出来,这厮胳膊就废了。”叶无道有些犯难的望了望杨青帝。
“莫非太子想?”杨青帝满脸笑容狐疑的问。
“莫非什么?直接说。”吴暖月在一旁催促到。
“好了,什么莫非都没有。都说解铃还须系铃人,这把剑就让谵台经藏解决吧。”叶无道突然大悟一样,掐灭烟蒂。“怎么样,刚才你那一个剑串表演我没有看到,现在
来一段羊肉串退签吧。”说完,叶无道嘴角还扬起一撇诡秘的笑意。
谵台经藏微微一笑,轻步而至庞然大物身旁,单从体积上比较,谵台经藏还不到此物??口,更不要说伸手拿剑了。看到此景,叶无道在背后捂着嘴偷笑,他就是想试试这个脱离与世的女人是不是还是那么实心眼。
倏。
地板装有弹簧一般,一个白影向上,旋即落地,两股血柱瞬间喷洒,庞然大物也遽然坍塌。
叮。
声落,剑也安稳置于架上,虽然还在滴着血滴。
“姑娘好身手呀,正所谓后生可畏,杨某开眼了。”杨青帝率先鼓起掌,笑眯眯的望着谵台经藏这个女娃,有点喜爱又有点不服的神气。
谵台经藏没有任何表情变化的轻步走向剑架,没有看杨青帝,显然刚才的夸奖没有入她的耳朵。这边厢,叶无道嘴角露出一丝狡黠的笑意,右手虽然还在抖动,他还是用它把燃烧正旺的烟蒂掐灭。这一切,吴暖月都看在眼里,只是她不明白,眼前的这个男人此刻在想什么?自认自己是能猜透他心的少数女人之一,现在她开始对这份自信打上了一个醒目的问号。
“剑已经被谵台小姐收拾好了,杨老,给我挡第一抓的珑月姑娘就交给你了,三个月后,我希望能看到一个和过去一样
完好无缺的珑月。”叶无道转身,一脸笑意的对着杨青帝说。虽然他说话的声音不大,但绝对是不容任何推脱。
叶无道怎么能不知道,危难时刻,杨老头只能拯救吴暖月,只有珑月这样的女子在危难时刻才会奋不顾身为自己牺牲。先前,外人看到的是他主动躲闪滚下椅子,只有叶无道知道自己清楚,那是珑月奋力把自己推开,用她的身体争取来的生还时间。被举向空中的那一刻,叶无道清楚的知道,能让自己活的也只有谵台经藏。
躺在地上的珑月,嘴角流着几缕血丝,脸上苍白,如果是师??,那一抓掌早就让她呜呼去西天。叶无道有些动情的把她从地上抱起,用颤抖的右手轻轻给她嘴角的血丝。
“没事,死不了,我这里有几颗药丸。如果杨老再能尽心尽力治疗,不用三个月她又是一个萧杀气盛的武器。”谵台经藏瞟了一眼珑月,很是泰然自若,从口袋里拿出几粒药丸,弯身掰开珑月的嘴巴放进去,然后再一掀下巴颏,咕咚一声药丸就进了肚子里。
“杨老,听到了没?珑月姑娘就全靠你了。”叶无道把珑月抱到杨青帝面前交给他,一脸不怀好意的诚恳。然后拉着谵台经藏闲庭信步一般走出了剑堂。(第三卷完)
第一章神秘莫测
最聪明的女人,不是精于算计,也不是男人眼里的强人,因为在男人眼里,女人根本就构成不上威胁,何谈强人呢。而最聪明的女人,就是在男人眼里像个傻女人,一方面能勾起男人的温柔照顾之心,一方面又让男人感觉不到任何威胁。谵台经藏其实就是这样一个女人。
剑堂事件之后,潜伏国内的两股黑势力暂且按兵不动,老管家那一阵扫杀够他们养个一年半载的。
“你是打算一直跟着我了吗?能不能告诉我一个时间,什么时候你想杀我?”
叶无道放一个小笼包在嘴里,甜蜜蜜的笑望着坐在对面的谵台经藏,这丫头正津津有味的餐食冒着热气的小笼包。
“本姑娘在用餐,闲杂人等不要干扰。”经藏眼都不抬,专心致知,由于吃得太急,小笼包里的汤汁把她烫的直唏嘘嘴。
叶无道惊讶的看了看这个因为贪吃被烫到的怪人,吆喝,剑堂一打,还打出一身江湖气了,这个女人真是有点意思,叶无道无奈的笑了笑,那就陪她一身湖气的玩。
“是,娘子请安心用餐,相公我静候被你砍杀的时间。”叶无道一脸邪恶的笑着,把小凳子搬到经藏身边,一伸手,紧紧揽住她的小蛮腰,把脸保持在经藏嘴部两厘米外的位置,一双眼睛肆无忌惮的放电。
经藏哪见
过这样近距离和陌生男人对望,脸色立刻绯红,并急速闪躲开叶无道的大手。这是叶无道预料到的动作,是个真母老虎还是个纸母老虎,大手一伸,立刻见分晓。
“不懂情事,就不要引诱男人,我是告诉你,没有一个男人能经受住女人的引诱,尤其是你这样的女人。”叶无道一脸正经的看着经藏教训她。
“嘿嘿,其实你心里非常想我非礼你对吧。”接着又一脸坏笑的调戏她。
经藏就一个动作,起身,飞快跑开。
城隍庙的夜晚,异常的拥挤和热闹,这是南京最后一晚了,大小棋子的布局基本成形,拿下来也只是一声令下的事情。这也不得不让叶无道对谵台经藏多一份顾虑与担心,虽然她救了自己一命,但她也可以随时拿走自己的命。当然,如果能收了这与世隔绝的娘们也不错,可这只是一厢情愿的偶然设想。
正想去追经藏的叶无道,电话响了,是赵宝鲲。庞然大物他安排好了,吴暖月想找他们回去商量去日本的事情。
是,是该去趟日本了。
挂了电话,叶无道双眉紧锁,眼光变得更深邃起来。
江南甲地俱乐部,其中一个VIP房间,吴暖月端坐在中央,老管家惯常的站在她身后。端木子房还是坐在轮椅上,那个在南京神乎其神的传说
美女,还像往常一样服侍他左右,叶无道带着谵台经藏进来的时候,赵宝鲲整在狂踩端木子房的瘸腿。
见叶无道进来,吴暖月立刻起身迎上来,引他坐在刚才自己坐过的位置上。对这个举动没有人觉得奇怪,不管在外人眼里多么雷厉风行和高贵的太子妃,在叶无道面前她就是一个女人,一个能为男人端茶倒水也能为男人掌管大局的女人。
“去日本的计划和行程已经安排好,想听听你对出行时间的意见。”坐下来,吴暖月把自己的那杯茶递给叶无道,面容温和。
“我想下个月初动身吧,一路行程你来安排就行了,我非常放心,只是我对此次行程要带去的人手想作一次调整。”叶无道说着,看了一下四周,“谵台经藏会和我一起去。”
“叶子哥,那我呢?你不带我去?”赵宝鲲一看,随行人员里没有自己,立刻跳到叶无道身边。
“你有重要的事在身,帮我看好那个庞然大物嘛,叶子哥回来给你带礼物,还会帮你去小樽看看,看看你画的那个女子出生了没有。”
叶无道摸了摸赵宝鲲的脑袋,算是安慰。
“可是叶子哥,我想去保护你,这脚很久没踩那些浪人呀武士呀的,奇痒无比呢。”赵家这个活宝(似乎叫火爆更贴切)孩子状的向叶无道身上靠。
哎吆。
叶无道身一起,腿一伸,一脚揣在赵宝鲲??上,最后只见赵宝鲲捂着??一阵哎吆。
“你个死小子,还学小娘们缠身了,那个庞然大物要是逃脱了,你看我回来怎么收拾你。”叶无道跺了跺脚,扭了扭脖子,“去给你那个老弟电话,子房身后的那个女人是他的了,让他帮我看好南京的几个场点,你在这里的脏??都让他帮你擦。”
叶无道说完,拉着谵台经藏就走。
“对了,还有,暖月呀,杨管家到时候就不用和你一起去了,他要留下来给龙?疗伤。”到门口,叶无道又转身看着吴暖月,说完扬长而去。
一屋子诧异的目光,互相询问。
“不用担心,有这个男人照顾我,他身边还有一个那样的女人,不用担心局势。”吴暖月见杨青帝一脸担忧的看着自己,安慰说。
“要不要我跟着去看看?”老管家小心翼翼的问。
“有什么好看的,我说老头,我叶子哥你也敢跟踪?”赵宝鲲一听老头要去跟踪,赶紧跳起来串到杨青帝身边,眼睛瞪着要烧死他一样。
“呵呵,无道这是耍小孩子脾气,还是第一次见,谁曾想堂堂男儿,雄战一世,也会有回归婴孩的初态,正所谓,男人的温情,除了表现给自己母亲,还会表现
给自己深爱的女人。太子妃,你都不会嫉妒的吗?”端木子房唯恐天下不乱的说了这么一段话,眼神的深意傻子都看得出来。
挑拨离间。
“这一点不用你担心,我的男人如果没有吸引女人的魅力,也不配做我的男人。”吴暖月坦然的看着端木子房,端起叶无道喝了一口的茶,轻轻呷了一口。
叭叭。
端木子房有节奏的鼓掌。“真不愧是女中豪杰,我自肆谋略不输给叶无道,但对女人,我还真是甘拜下风。”
吴暖月嘴角似怒似笑,起身走到端木子房,凑近他的脸,妩媚的看着他。
“大军师,余下的日子可就看你的表现了,”边说,边抚着端木子房残废了的腿,“有这个证据在,你的谋略似乎也不怎么样。”
看着端木子房气的有些发颤的脸,吴暖月哈哈大笑起来,一边喊着“管家,咱们走。”一边装作弱柳扶风向门口走。
端木子房发狠的瞪着这个女人的背影,加上之前被她设计,更是多了几分对她的不愤,正眼睛发火的时刻,吴暖月突然转身直视过来,更让端木子房没有想到的是,她立刻转换成一个五官炸开的笑容。
真是神秘莫测。
第二章朗朗明月
都说情人眼里出西施,再美的鲜花也要放在牛粪上才能更娇艳,而事实上,不是鲜花愿意插在牛粪上,是牛粪非要鲜花插在自己身上以显示自己确实是被需要、有作用。自古以来,鲜花和牛粪就是这样绕口令般的纠结着。
西湖边,明月朗朗,柳枝抚堤,微风洗面。
“你要小心呀,红豆的外爷不会这样善罢甘休。但你比老朽有魄力、有胆量,把红豆交给你,我放心,死了也能闭上眼。”
两个男人,站在湖边的护栏前,背对城市灯火,吞云吐雾,单从背影,还以为是父子散步谈心。
他们就是叶无道和纳兰红豆的父亲纳兰肃清。
“我说过,在红豆面前,我还是琅琊。她外公朱家的事情你不用多担心,我都已经布局好。只是在杭州,不会有人再动你,你和朱阿姨,是否也该给红豆一个交代?”
叶无道转过脸,望着有些愁容的纳兰肃清。他能理解他为红豆安排的一切,也能理解作为一个不被妇家认同的女婿的压抑与不服输。
“红豆妈妈已经订好饭局了,这不是让我来请你嘛。”纳兰肃清也抓过脸,一个慈父的尊荣在他身上表露无疑。“琅琊,虽然你能量很大,但我还是要警告你,你不能给红豆任何的伤害,哪怕让她为你多流一滴眼泪。”很久,纳兰肃
清双手抓住叶无道的双肩,带着恳请的语气。
“红豆是个好丫头,没有人能伤害她,包括我自己。”叶无道非常诚恳的想纳兰肃清保证。
“好,我纳兰肃清信你。以后也要对红豆的妈妈好一些,这两个女人,是我今生最爱的女人,可我力量有限,只能尽我最大的可能去爱她们。”纳兰肃清脸上莫名有种惆怅,这种惆怅完全不是儿女情长,也不是一个久经杀戮者应该有的。
叶无道望着这个儒雅的杀戮者,脸上依然风平浪静。
二十分钟后,茶室,纳兰红豆和她母亲早已就坐,面前摆满了各种杭州小吃。
叶无道和纳兰肃清一进房间,红豆立刻招呼他坐在自己身边,自然,红豆的父母也并排坐在一起。
这就是一桌家庭的聚餐,简单,但温馨。
“爸爸、妈妈,之前我误会了你们,女儿对不起,我敬杯茶,算是赔罪。”服务员退出房间后,红豆端起一杯茶,起身,向父母毕恭毕敬的说道。
叶无道在旁边都想笑,这么老土的招数她现在也用,这妮子一天到晚脑袋里再想什么呀,不过,还是忍住。
她父母笑呵呵的一饮而尽杯里的茶,刚放下杯子,红豆又来了一杯,“这一杯,我是谢谢你们,如果不是你们闹假离婚,我也不会去酒吧喝酒
,不去酒吧喝酒也就不会认琅琊当男朋友,不认琅琊当男朋友,也就不会有今天真相大白的一天……”
“好了好了乖女儿,我们都知道。你和琅琊的恋爱史就不要讲了,今天大家都在,我就向大家宣布一件事情。”纳兰肃清笑呵呵的打断红豆背书一样的长篇大论。
但,他的这番打断,就像一个威力惊人的闷雷,让在场的人差异,除了叶无道,红豆母女的表情真是天翻地覆,满眼期待的望着纳兰肃清。
“呵呵,不要紧张,不要紧张,刚才来的路上我也和琅琊说了。你看,我也老了,这边的事情也摆平了,事业迟早是红豆的,天下也迟早是年轻人的,我想休息休息,去国外散散心,只是这一次,我是参加一个国际组织做义工,不适合带家属,所以红豆你在出国之前要好好陪陪妈妈。”纳兰肃清看起来很轻松,说完上述那番话,就想抽只烟,看看红豆,赶紧又放下来。
叶无道把这一切看在眼里,他用手肘碰了一下红豆,示意她纳兰肃清想抽烟。
“爸,你可真改邪归正了,这是好事呀,我支持你,妈妈也会支持你,对吧妈妈?”红豆起身来到父母中间,一只手揽着一个,红豆妈妈也松了一口气,表示对纳兰肃清的支持。
“所以呢,现在我奖励你一只烟。”红豆
主动抽出一支烟,放到纳兰肃清嘴边。
这边厢,琅琊赶紧站起身,打着ZIPP,给纳兰肃清点上,并和纳兰肃清会心的一笑。
“还有呀,你参加国际义工为什么给我也报名?要去多久?”红豆母亲带着娇怒的问。
“也就去一年吧。都是去非洲这些艰苦的地方,我怎么舍得让我的老公主受苦呢。”纳兰肃清伸手把妻子揽在自己肩下,他们彷佛又回到了热恋的日子。
红豆妈妈在纳兰肃清怀里交代纳兰肃清,以后再参加这样的活动一定要给自己也报名,夫妻俩一起去,纳兰肃清心满意足的答应着。
叶无道望着对面两个久未恩爱的老人,心里有甜蜜,也有担忧,他没有想到南京之行,能让红豆的父母再找回从前。但他,也觉得有些地方不对劲,纳兰肃清为什么突然又要离开红豆母女呢?但,现在顾虑不了那么多,还是成*人之美才是男子汉所为。
叶无道硬拉着红豆出了茶室。
“你把我拉出来干嘛?我还有好多话要和我爸爸妈妈说呢。”红豆很不乐意出茶室,一出来她就质问叶无道。
“你们看出他们那么甜蜜嘛?难不成你也想我们在他们面前那样?我这不是嫉妒嘛。”琅琊站在红豆两厘米的距离,不,确切的说是两人的脸部是两厘米距离
,身体是没有丝毫距离,彼此能感觉到各自体内散发出的热气和蠢蠢欲动的信号。
没等琅琊伸手,红豆就双手挂住琅琊的脖子,两人紧紧拥抱在一起。
“琅琊,你会像我爸爸爱我妈那样永远爱我吗?”红豆在叶无道耳边轻声问,她嘴巴里的热气,哈在叶无道脖子上,痒痒的,很舒服。
这个傻丫头,也学会问这样的傻问题了。叶无道心里狂笑,女人从聪明变成白痴,也就是拥抱时的刹那功夫。当然,对于红豆的全部交付,还是叶无道南京之行为她的付出。
“傻丫头,我会永远保护你,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叶无道也在红豆耳边低低的耳语。
纳兰肃清和妻子站在远处,望着明月下相拥在一起的叶无道和红豆,两人脸上带着慈祥和满足。尤其是红豆的妈妈,这几天蜕变了一样,贵气的夫人气质里,又多了几分女人的柔情和母性的慈爱。
“杨柳岸,晓风残月……”远处传来忧伤清脆的音律,纳兰肃清望着满足的妻子,脸上又充满了惆怅。
茶室外,也是明月朗朗。
第三章风情万种十字步
从《诗经》到宋词,无数文人墨客,吟咏都是爱情,或讴歌,或别离,或甜蜜,或悲戚,还有浓浓的思念和孤寂。所谓风流少年,多情骑士,千古流传着爱情的神话和渴求。南唐后主李煜的花间之语,柳永的绵绵之情,引起后代多少痴男怨女的共鸣?
断桥之上,席地而坐,零碎短发,一张干净纯粹的脸,一双忧郁清澈的眼,没有世俗污染过的清纯和文静,在这个身材不高的青年身上淋漓尽致的挥洒。
已经连续一个星期了,他都坐在这里吟咏着“杨柳岸,晓风残月”。没有人知道他是谁,也没有人知道他来自哪里,每晚,湖边散步的人群,都能听到他孤寂的吟咏和凄凉的《夕阳下的少年》,小小的葫芦丝在他的嘴边如诉如泣,那画面,就是一个孤独的少年,行走在夕阳里。
“好男儿该是‘卧薪尝胆’,挥剑斩情丝,何故日日儿女情长?”叶无道和谵台经藏晚饭后散步来到断桥旁,葫芦丝音律停,叶无道话语起。
“你说,这个世界上,男人喜欢女人有错吗?”青年没有回头,眼睛依然直前方。
“错是没有错,但要看你喜欢上一个怎样的女人。有的女人清高势力,需要你满足她的虚荣;有的女人强势,需要你的臣服;有的女人柔弱,需要你的保护;有的女人风情万种,
需要你随着她的变化充当不同的角色让她崇拜你;还有的女人不食人间烟火,需要你主动点拨进化(叶无道说到这种女人的时候,不怀好意的深情望一眼身边活动筋骨的谵台经藏,还冲经藏眨巴了一下电眼,那明显是在??)。不知阁下,喜欢的女人为何种类型?”叶无道说完,终于转头定定的看着这个还显稚嫩的“小男孩”。
又是一个奇才,能情痴,说明此人执着。叶无道不由自主的点了点头。
“她就是她,不在你所阅类型之列,多情、可爱、任性,有时候柔情似水,有时候暴躁不迭,有时候热情似火,有时候冷若冰霜。像水,随波逐流;像石,顽强坚定;像云,飘忽不定;像风,只认一个方向。而她,让我欲生很疼,欲死不能。草根的情感,大抵如此吧。”青年叹息,缓慢站起身,飘然下石阶。
叶无道本来也是搭话而已,虽说执着,被情困之人,总是走不远的,但看见他下石阶的脚步,让叶无道心里激动万分。
抬脚的缓急、左右脚的交替、触碰地面的摩擦,都是非一般人能比,传说中的“风情万种十字步”原来是真的?
这“风情万种十字步”只在修道成仙的武侠小说里有过,但没有人见过,也没有相关的武术资料记载,只在习武之人里有个传说。据说,练成
此功并不难,就是贵在坚持,每天腿上绑铁砂袋,从蹒跚学步就要开始,每半年增加一次斤两,所走步伐从地上到桩上,再到墙头,不管任何行走环境都如履平地,最后一个环节,就是走钢丝,过了钢丝这一关,那就真达到“风情万种”的地步:抬脚十分之一秒间,左右脚交替像科技合成的幻影,虽只一只脚,能让你换出十几只出来,和地面的摩擦更是微乎其微,正所谓轻轻地来轻轻地走。
此青年看上去也只不过不足二十的年纪,按此计算,他腿上曾经绑过超出三十斤的铁砂袋。而一般父母哪舍得孩子从小受这样的苦楚,尤其是现在都是独生儿,单凭这一点,叶无道很是好奇此青年的身世和来历。
“听小兄弟刚才的葫芦丝,应该吹练了不少于十年,此女人在你心中扎了根,真是一个不识宝肤浅女人,如果我是女人,单你的‘风情万种十字步’就可以让我相许终身。”叶无道对着即将远去的青年背影喊道。
“果然你也识货,我刚听到他的葫芦丝就觉得此人有过人之处。”谵台经藏站在叶无道身边,一同望向刚才的青年。
但青年没有回头,也没有停步,依然如故的走着自己的路。
叶无道心里哼一声,没有想到还有比自己更牛的人,从欧亚大陆,到世界各个角落,让人
闻之变色的家伙,此青年竟可以不理不睬。
“看上人家了?看你一脸出神花痴样,人家心里有个坚如磐石的女人。”
叶无道转过脸,看见谵台经藏还出神的望着青年远去的方向,忍不住奚落她。
“我看他不错呀,能被他爱的女人一定是个幸福的女人,果真有风情万种的气势,那些传说原来是真的。”谵台经藏若有所思,像似自言自语。
“好了,你别发花痴了,才做几天正常女人呀,就开始乱发情。你看看我,难道不够N嘛?”叶无道表面上戏弄着谵台经藏,心里盘算着,这个小丫头,还有多少东西是知道的?她口中的哑爷爷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能让一个小丫头片子十年内学会那么多东西而又让她念念不忘的挂在嘴边的老头,该是怎样一副尊容?
“恕我直言,你的确是个能迷倒众多女人的男人,如果作一个比较,你是个能搅乱全局的一世枭雄,他却是一个能拯救全局的和平天使。你的女人会爱你的霸气,而他是所有女人最梦寐以求的痴心情人。不是他缺少女人,而是他总是拒绝一切对他好的女人,独独钟情于那个推开他的女人。这就是孽缘。”
谵台经藏说完,还落下泪来,脸上没有了萧杀和冷漠,也没有了世事都无所谓的淡定。
真是有
意思,这个女人真是发癫了?还是在酒店里看电视剧看多了?叶无道无奈的摇了摇头。
“还真是开窍了,懂得情感的婉转曲折了。如果你喜欢上人家,我想办法帮你找回来,长这么大,什么坏事情都做过,还真没有做过媒人,这也算我做了一件好事,省得我日后捐建庙宇了。”
叶无道心里依然盘算着如何找到这个青年,一边依然无所谓的嬉皮笑脸的调戏谵台经藏。他们俩一边斗嘴,一边向回走,这一切,都被躲在一棵大树背后的一双清澈的眼睛尽收眼底。
他就是“风情万种十字步”的拥有者,公孙枭云。
第四章文官动嘴武官跑腿
人分善恶,官分文武,就是所谓历代皇帝的文武韬略。再小的社团,也有军事,想想三国时候的刘备,诸葛亮一把扇子,领略全军。端木子房在没有残废之前,是叶无道的好军事,无论是北上还是南下,或是梵蒂冈,每一个步骤都少不了端木子房的精心策划,当然,也是叶无道执行到位。所以现在企业用人,执行力是考察你工作能力的一大份额。
话说回到住处的叶无道,竟然无心睡意,喝茶,姑姑不在,茶也似乎没有了味道;看书,此刻竟然也心绪不宁。找谵台经藏聊天吧,那妮子南京之行以后,变化得有些像正常人了。
想起南京之行,叶无道心满意足的笑笑,那一次岂止经藏改变了,把红豆的那个颐指气使的老妈也改变不了少,只是不知,纳兰肃清突然又要出国所谓何事,萧破军还没有把情况摸清楚吗?叶无道心里有少许的担忧。
叶无道在经藏门口先敲敲门,连续敲了三下都没人应,干脆自己推开吧,只以碰门锁,就开了。叶无道心想,这娘们睡觉不反锁门,不怕我夜晚偷袭吗?再随手打开灯,奇怪了,房间里没人,床铺整洁无皱。
这娘们什么时候出去的?叶无道眉头邹了邹,他不担心她出去谋划阴谋,只是她走的那么轻巧,连自己都不知道。叶无道走到刑天住的地方,
问刑天是否看到经藏姑娘,刑天立刻摇摇头,脸上神情立刻紧张起来,似乎这是他的失职。
“傻瓜,别紧张,经藏姑娘可能有事情去了,你快点睡觉吧,叶子哥身强力壮,可以保护刑天呢。”叶无道拍拍刑天的肩膀,安慰他。
叶无道三年来第一次觉得有些百无聊懒,他坐在客厅里,自己摊开棋盘,也不知道那个瘦弱男人如何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叶无道发觉自己变成了一个爱操心的人了。
刚摆好棋盘,电话响了,是萧破军。
“大少,查清楚了,纳兰肃清不是去做义工,是去国外医病。你们去南京期间,他被查出肠癌。”萧破军的声音一直没什么感情,就是简单直接的说事实。
“好,我知道了。还有,你帮我去查一个人,纯净少年,在西湖边吹葫芦丝,他有一个绝活,相信你也感兴趣。”叶无道放下电话,望着棋盘出了一会神。
拿起手机,还是翻到了纳兰肃清的名字。
“琅琊,这么晚找我有什么事情吗?”刚响两声,对方就接起来,还没等叶无道开口,纳兰肃清张口就问。
这个老虎精,现在还真当起老岳父了,琅琊在他嘴里喊得那么顺口。不过,叶无道喜欢他这样喊自己,不是因为别的,就是因为他是红豆的父亲,一个那么爱红豆
的父亲,自然,他也就成了叶无道的长辈。能让这个曾经目空一切的男人当长辈的不多,也许还有纳兰肃清那种为家人的担当和叶无道惺惺相惜。
“出来吃麻辣烫吧,今天我请你。”琅琊平静的说。
“好小子,二十分钟后见。”纳兰肃清在电话里爽朗的笑了几声,约定了时间。
纳兰肃清一个人的,连他的义子都没有带。看情形,他知道叶无道找他要谈什么,两人坐下来后,都心照不宣的互望一眼笑了。
“不过,这一次你消息没有我想得那么快呀?”纳兰肃清就着叶无道的打火机点燃着烟,一脸笑眯眯的。
“为什么不告诉红豆和她妈妈?”叶无道也点燃一支烟。
“红豆的妈妈一直生长在温室里,没有面对过失去,现在心情刚刚好一些,我怕她承受不住,红豆也快要去英国读书了。趁现在红豆和她妈妈刚刚和好,我不想让这俩个女人为我担心。”
“你不怕日后她们责怪你?”
“日后的事情还都要摆脱你。红豆和我那个义子都需要你的照顾,我老了,我也想能一直喊你琅琊,对我纳兰肃清来说,让红豆有一个稳固的依靠,那是我毕生的心愿。这段日子我想了很多,什么名呀利呀,似乎没那么重要了,你能明白一个父亲的苦心和担忧吗?
”纳兰肃清的表情非常严肃,比他以前面对生死搏斗还严肃。
叶无道伸手用力握了握纳兰肃清的胳膊,没有再说什么,两个人就低头吃起麻辣烫。
“对了,最近杭州城有没什么特别的人物出没?”叶无道边吃,边若无其事的问。虽然纳兰肃清不是杭州城老大,但掌握城市基本消息那还是准确无误的。
“危险人物就没有,要说特别一点倒有一个,这个小家伙呀,他家人都拿他没办法。”纳兰肃清没有抬头,但叶无道从侧面能看到他脸上的笑意。
“你认识?”叶无道停下筷子,专注的问。
“何止认识,说起来,他还算是我的世仔,公孙家的老七,公孙枭云,号称萧七。”纳兰肃清也放下筷子,津津有味的讲给叶无道听,这个少年,不时的让纳兰肃清流露出喜悦的神色。
公孙家族,向来以低调、沉稳,隐于闹市,因为时局的变动不断从北向南迁徙,直至落户安徽徽州,整个家族才算安定下来。要说财大气粗,没有公孙家的份,要说官高位重,公孙家也排不上名次,更不用说,一直热闹不凡的军队,公孙家更没有染指。无论上古,还是近代,公孙家的族规里都有一条:只做文官,不当武将。
古语说,文官出嘴,武官跑断腿,还有就是,无论多大政治
风波,受到太多波及,这也是公孙家族能够安于一隅的原因。而公孙枭云算是这个家族最特立独行的不孝子孙。
家有兄弟姐妹七人,从小就养成娇宠和叛逆性格,很难让他有一刻钟的安宁,不是东跑就是西颠,公孙先生无奈,就在他腿部帮一个铁砂袋,即使如此,也没有管住枭云的双腿,以致现在还练成了传说中的“风情万种十字步”。只是这小子有一点不好,总是过不了女人关,因了一个女子,如今颓废周游,不问世事。还有一个有趣的事情是,小学时候老师问他长大的理想,他写道:我希望自己是地主家的少爷,成天没事就带着家丁在街上调戏良家妇女。因为他这个理想,被公孙先生罚跪三天,他错都不认一声。
“哈哈,这小子倒可爱。这世上,男人爱女人,没有错。”叶无道也被纳兰肃清的诉说逗笑了。
“是没错,可他爱的女人个个都是有主的了,而且主们的来头还都不小。不是达官贵人的情妇,就是公检法系统的太太。”纳兰肃清说完,也忍不住大笑。“我告诉你,琅琊,如果你能请动他给你当军师,那是如虎添翼的棋局,我第一眼看到他就想我第一眼看到你一样喜爱,虽然你们是完全不同的气势。”
纳兰肃清笑完,很严肃的对叶无道说。
“有幸结识。
我一直都是做‘文官动嘴,我跑断腿’的事情。”
两个男人,吃了一顿万分开心的麻辣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