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九章
唐寅身子后仰,躲避开追风刻回刺的同时,夹紧对方腰间的双腿也随之用力向后甩出。
追风列的身子倒飞出去。越过数根石柱,直向悬崖边缘坠去。
眼看着追风列要跌落山崖的瞬间,他手臂抖动,灵创突然增长,如
同一根柔软的鞭子,绕在一根石柱上,顺势将自己坠落的身子又荡
了回来。
等他双脚踩回到地面上。追风创也长嘘了口气,暗道一声好险
,如果不是他的动作够快,唐寅就直接把自己甩下悬崖了。他狠狠
咬了咬牙,手臂甩动之间,灵创的锋芒直接刺入地面的岩石之内。
唐寅还没搞动他要干什么,突然感觉脚下岩石震动。有劲道急袭来,唐寅来不及细想,完全是本能的倒退一步。就在他退开的
瞬间,只见地面的岩石上突然射出灵列的锋芒,几乎是贴着唐寅的
前胸掠过。
啊?这时他终于明白追风划的意图了,他是将灵创隐藏于地下
,从地下对自己动进攻。好个诡计多端的追风创!唐寅身形晃动
,以暗影漂移闪到追风创的近前,手中的双刀还未来得及攻出,地
面又有劲道传出。┄┄ 唐寅心中一动,急忙闪躲,退让开来,只是这回他的动作稍慢
半拍,灵创的锋芒是擦着他的胸口而过,将其灵铠划出一条尺长的
大豁口。险险伤到他的皮肉。唐寅还在惊魂未定之时。射出的灵列重新缩回地下,而后再次穿出。这回是刺向他的,
这时,唐寅已顾不得进攻追风剑,只能后退,可是他退一步,
灵创就追一步,唐寅足足向后退出二十步,灵列在地面上也足足刺
出二十次,唐寅所过之处,地面的岩石都布满了被灵列刺穿的狭
缝隙。
这样下去可不是办法。如此被动挨打,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就得伤在对方的创下。想到这里,唐寅施展暗影漂移,直接闪到十米
开外的地方。以为这次肯定是退到对方的攻击范围之外了,可哪知
道他刚刚现身。灵剑又从他脚下窜出。
唐寅无奈,只能再退。可是这次他已经退到悬崖边缘,再向后
退就要跌落下去。正在这个关键时刻,追风剑的侧方突然有人大吼
一声:“体伤我家大人”。随着话音,江默手持灵创,向追风剑直射过去。
人未到,创先至,灵剑挂着劲风,袭向追风创的脖侧。
追风剑冷笑出声,唐寅难对付,但并不代表所有的暗系修灵者都难对付。他身形微侧,看着灵创已到自己的近前,他身子晃动,轻松避开,还未等江默收剑再攻,就见地面的岩石上突然射出一道
寒光,由下而上,如闪电一般斜刺江默的心脏。
这一剑太快也太突然了,江默措手不及,下意识地想施展暗影
漂移,要闪躲出去,可是此时他再施展暗影漂移已然来不及了,只听扑哧一声。这一剑结结实实地刺在江默的心口窝上,他身体的周
围已经腾出黑雾,但整个人却已顾然跪倒在地,灵创的锋芒由他的
前心进,在其后肩探出。
致命的一创。
远处的唐寅看的真切,想要抢救,根本来不及。可以说当江默
冲上来的瞬间他就意识到糟糕了,江默的修为与追风剑相差太远,
无法抵挡对方的一招半式,实际上也果然如此,江默未在追风列的
面前走过一招就被刺中要害。┄┄ 江默可是暗箭的元老,跟随唐寅的时间也不短,在他身边出生入死,立下过不少的功劳,此时眼睁睁看着江默倒在对方的创下,
唐寅的脑袋嗡了一声,脑中的某根神经似乎也随之崩断,体内的鲜血上涌,双目充血,变的血红,他咆味怒吼,随着呼的一声,唐寅的周身上下布满了黑色的火焰,火苗是黑色的。但火心闪耀着诡异的蓝光,那是黑暗之火的灵魂燃烧。
这时,周围的程锦等暗箭人员还想冲上前去围攻追风创,救下
江默,唐寅猛然大吼道:“统统给我让开!”随着话音,他身形如
同一团黑色的火球,直向追风划射去。
追风列见过灵魂燃烧,可是没见过整个人都覆盖着黑暗之火的
灵魂燃烧,看到此时此景的唐寅,他心中也是一寒,急忙收回灵列
,向前急刺,灵剑暴长,锋芒迎着唐寅而去。
唐寅根本就没躲。扑哧一声,灵列将他的小腹刺穿。可是唐寅度不减,任凭灵剑在自己的小腹穿过,瞬间到了追风列近前。手
中的双刀也狠狠刺向对方的左右胸口。┄┄ 现在唐寅是整个人挂在灵创上,追风创想要收创格挡,已然来不及,想要闪躲,可是唐寅的刀太快了,没给他闪躲的空机,追风剑硬着头皮将身躯向后仰了仰,勉强先把自己的要害避开。
扑哧!
唐寅的双刀没有刺中追风划的前胸,却深深刺入他的左右双肩
,劲道之猛。不仅刺穿了追风列身上的灵铠,连刀尖都由追风剑的
后背探出。
啊 ,
追风创疼的惨叫出声,眼前黑,险些当场晕死过去,不过他
来不及缓气,只见唐寅身上的黑暗之火已顺着双刀蔓延,眼看着就要烧到自己的伤口处。没有灵铠的保护。纵然以他灵神境的修为以抵御不住黑暗之火的焚烧。
只是一瞬间,追风列的冷汗就流了出来,此时他想缩短把灵创
,再从唐寅身上拔出来,哪里还有那个时间,没有办法,追风创
能舍弃自己的灵创,同时身子向后急窜出去。
随着他的后跃。双刀由他的双肩拔出,连带着,他的左右肩膀
的伤口也射出两道血箭,喷在唐寅的脸上和身上。失去主人灵气的
灌入。灵变后的灵剑立刻恢复成原形,刚才长达数丈的创身又变回
三尺。
唐寅看也没看插在自己小腹的灵刮。两只血红的眼睛紧盯追风剑。身形如电,再次追上前去。双刀在空中划出两道长长的寒光。横扫向追风剑。后者手中已无武器,哪里还敢抵挡浑身都是黑暗之
火的唐宣,他吓的头皮麻。只能再次后退。
他退。唐寅则进。后者的双刀始终不离他胸前的要害。追风列
强忍肩头的疼痛,由山顶的前端一直退到后端。中途都记不清撞到
多少根石柱了,只是山顶上劈啪的轰鸣声不绝于耳。
已退到悬崖边缘。再无路而退,抬头前看。唐寅的刀又直直向
自己的胸口刺来,追风创无处躲闪,又无从招架,看眼着要毙命于
唐寅的刀下,他把心一横。身子后仰,从崖头直接仰了下去。┄┄ 追风剑仰下悬崖。如同断线的风筝。向下急坠。只是等到他坠
落到山峰中段的时间。双掌平伸。猛的向前一刺,只听咔嚓一声。他的双掌如同两把刀子,深深插入崖壁之内。
哗 由于下坠的惯性太大。他的双手硬是在崖壁上留下半尺
多长的深深划痕。这才将身躯的下落之势止住。他是挂到了崖壁上
。但双肩上的伤口因为用力过猛。更是血流如柱,鲜血一直淌到他
的脚尖。不断的向下滴落。
他稍微缓了口气。将插入崖壁的手抽出,整个人如同壁虎一般
,向悬崖的峭壁上迅爬下来。访问o…!愚良明朝肘代网游专区。旧”日四…
且说山上的唐寅。把追风创吓山顶。随后他也力气用尽,扑
通一声半跪在地,他紧咬牙关。将小腹上插的那把钢刮抽出。挥手扔到一旁。同时忍不住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大人,你没事吧?”
程锦等人从后面追上前来。见唐寅蹲跪在地,手捂着小腹,鲜血顺着手指缝隙油油流出。众人吓的激灵灵打个冷战。纷纷围拢过
来。将唐寅搀扶住。
唐寅晃动身躯,把周围的众人统统推开,然后站起身。深吸口
气。说道:“我死不了。”说着话。他晃晃悠悠的向回走去。同时
问道:“江默怎样了?”
没有人回答,程锦等人纷纷低下头。
唐寅没有回头看他们的反应,但没有听到他们的回话,他心中
已有种不好的预感。他加快脚步,等到山顶的前端,举目一瞧,江默动也不动的平躺在地,身上的灵铠已然消失,另外有几名暗箭人
员跪在旁边,虽然没人哭泣,但他们的脸上已充满哀色。
快步走到江默近前。唐寅低头细看。已凉半截的心彻底冷了。
江默双眼紧闭,脸色苍白的毫无血色。向下看,伤口正个于心脏处
。这一创。即便神仙中了也难以保住性命,何况是江默呢?
唐寅足足呆站了半分钟。不知道是伤势过重还是悲伤过度,身
子摇晃几下。扑通一声坐在江默的身边。灵铠散去。露出一张与江默同样惨白的脸。
“大人”。
程锦急步上前,对左右的众人颤声说道:“快!快带大人下山救治,快啊!”
暗箭众人反应过来,不约而同的上前,将唐寅抬起。并用绳索
固定住。顺着他下山。
这时候唐寅的身子已经不支,但神智并未丧失,他对程锦有气
无力地说道:“山上必须得有人留守,不可让敌人再潜伏上山。还
有,江默的尸体不能留在山上,如 …一并带志…”
“大人放心,属下明白怎么做。”程锦连连点头应道。┄┄
第四百二十章
唐寅上山歼灭伏兵,结果却是与追风创大战一场。最后拼了个
两败俱伤,追风创坠崖而逃,唐寅也被暗箭人员带下山峰。┄┄ 等回到天渊军本阵之后,人们见唐寅是被暗箭人员抬回来的,
而且身上血流不止,都吓的变的脸色,纷纷上前。七嘴八舌地问道
:“大人怎么了?哪里受伤了?严不严重?。
舞媚比任何人都紧张,不过她冷静的也最快,怒视周围的众人
,娇斥道:“你们现在问这些做什么?快找军医来啊!”
“是、是、是”。左右的众将如梦方醒,立刻派人去找苏夜蕾
,为唐寅疗伤,暗箭人员也趁机把唐寅抬到马车内。
舞媚未管旁人,率先跟上马车,近来之后,低头看着唐寅小腹
的伤口,因为是被一创刺穿,血流的极多,他衣服的下摆已完全被鲜血湿透,躺在塌上。只眨眼工夫,连方塌都被染红好大一片。
看到唐寅的伤势如此严重,舞媚再忍不住,呜呜的哭出声来。
现在唐寅并未昏迷,看着坐在自己身边哭成泪人的舞媚,他心
有感触,随即又生出悲愤之情。他很了解自己的身体。也知道什么样的伤能致命,什么样的伤不足以危及生命,现在他倒是心疼江默
,暗系修灵者本就稀少,修为精深的更少,而又能对自己忠心耿耿
的更是少之又少。那么有能力又对他那么忠诚的江默惨死于追风创
的列下,这就如同把唐寅的心头肉刻下一块似的,也让他恨不得把
追风创抽筋、录皮、碎骨。
他暗暗叹口气,抬起手来,轻轻握住舞媚的柔荑,喘息着说道
:“不要哭了,我没事 ”。
听唐寅还能说话,舞媚止住哭声,急忙抹了抹眼角的泪珠,看
着脸色苍白吓人的唐寅,眼泪又滴落下来,哽咽着说道:“你都伤
成这样了……怎么会没事呢剐
唐寅想解释,但没有说话的力气,正在这时,车帘撩起,苏夜
蕾从车外钻了近来。她先是查看一番唐寅的伤势,暗暗皱眉,随后
面无表情地说道:“我要为大人疗伤,闲杂人等立刻离开。”
她说完话,见舞媚依旧紧紧握着唐寅的手,没有任何要下车的意思。苏夜蕾眉头簇动一下。提高声音,说道:“如果舞媚小姐希
望大人平安无事的话,就立刻下车!”
听人家指名点姓的说到自己头上,舞媚这才回过神来,意识到
苏夜蕾刚才所说的闲杂人等就是指自己。她本就心急唐寅的伤势,
此时再听到苏夜蕾的冷言论语。小姐脾气顿时生出,瞪着苏夜蕾喝
道:“你看清楚了,我不是什么闲杂人等!我要留在这里陪他…
不等她把话说完,苏夜蕾已打断道:“我留在这里只会让我分心。不要再耽搁时间。下车,立刻!”
舞媚气的身子乱颤,手指着苏夜蕾的鼻子,道:“你一 你…,她本还想再呵斥苏夜蕾几句,可瞥眼唐寅,感觉他的伤势确实不能再耽搁了,舞媚激动的情绪冷静下来,咬了咬嘴唇,还是走下
马车,不过临下车前也没忘了狼狠瞪了一眼苏夜蕾,并牢牢记下她
的样子,准备等以后再找她算帐。
等舞媚下了车后,唐寅冲着苏夜蕾苦笑,断断续续地说道:”
小媚的脾气就是这样。 …也别见慢…”
“当然不会。”苏夜蕾依旧冷着脸,毫无表情,拿起剪刀,边挑开唐寅的衣服边说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嘛!我早已经见怪不怪了。”
苏夜蕾的灵牙利齿把唐寅一并骂进去了,后者只能报以苦笑。┄┄
把唐寅的衣服全部剪开,苏夜蕾边仔细的擦拭血迹。边观察伤
口。伤口不是很大。又窄又薄。不过却是极深。她动作麻利的给伤
口消毒、上药,同时幽幽说道:“伤你的人一定很厉害,他的出列
非常快。”
唐寅目露惊光。疑问道:“你怎知对方用列?又怎么知道对方很厉害?”
“能把你伤的这么严重的人,当然厉害了。这么小又这么深的
伤口,对方用的肯定是创,伤口如此平滑,说明对方刺中你时,你
连些许的闪躲都未做出来。所以他的列也肯定快的惊人。”苏夜蕾边处理伤口边冷静地分析着。
唐寅暗暗点头。没想到苏夜蕾如此细心。只通过一处伤口就分
析出这么多的事情。他咧嘴笑了笑,说道:“你其实更适合做法医
“法医?”苏夜蕾没懂他的意思。
唐寅闭上嘴巴,不再多话,也懒着多做解释。
他的伤其实很严重。对普通人而言这已是致命伤了。不过好在他是暗系修灵者。第一时间已把内腑受到的刺伤用暗之灵气恢复。
再经过苏夜蕾的治疗,已无大碍。但元气大损倒是真的,包扎完伤
口之后。唐寅仍显得异常虚弱。
不管怎么样,唐寅没有性命之忧让天渊军的将士们无不长出口
气。众将们纷纷聚集在车外。向暗箭人员打听山上到底生了怎样
的激战。暗箭人员将事情的经过大致讲述一遍,人们听后。也忍不
住一阵惊讶和后怕。
原来潜伏在山上的敌军只有追风列这一人,不过此人实在太厉
害了,连暗箭的昏头领江默都未能在他手里走过一招便被刺死,大
人也伤在他的创下。让人感觉有些不可思议。上官元让又悔又恨地
用力跺跺脚。咬牙道:“早知道追风创在山上,我就跟大人一同上
山了,哪会让他在伤了大人之后还能顺利跑掉!”
“跑掉?”暗箭人员无不大皱眉头。说道:“从那么高的悬崖
上摔下去。怎么可能还活着?”
“哼!”上官元让冷笑一声,幽幽说道:“对于修为达到灵神
境的修灵者而言。从一百丈的高度向下跳和从一丈的高度向下跳没
什么区别。”
暗箭人员司言还有些不服气,正要说话,这时,车内的唐寅开
口说道:“不用再争了。我仅仅是伤到追风剑而已,他逃脱的可能
性很大。”
听闻话音,众人的精神皆为之一振。只是有门帘的隔挡。众人
看不到车内什么情况。人们纷纷问道:“大人。你没事了吧?!”
“恩!”唐寅轻轻应了一声,这时,苏夜蕾也在他的授意下将
马车的车帘撩起,挂住。众人不约而同地向车内望去,只见唐寅半
卧在塌上,上身,小腹缠着又宽又厚的绷带,虽然脸色苍白一些
,但眼中还不失光彩和神韵。
看罢,众人长出口气。一齐跪倒在地。卞声说道:“恭喜大人安然无恙!”
唐寅摆摆手。示意众人都起来,随后他神色黯然下来,对马车
旁的暗箭人员轻声交代道:“令人把江默的遗体送回盐城,要厚葬
一 一定要厚葬川
提到江默,暗箭人员的眼困都红了。嗓音沙哑地应了一声:”
是。大人。”┄┄ 唐寅闭上眼睛,沉默了许久,然后深吸口气,张开眼睛,说道
:“乐天、艾嘉。”访问四…!愚良明朝时代网游专区。旧”日四…
“属下在!”
“追风剑不会无缘无故的跑的山顶上,他一个人的修为再高,也砸不死我军多少兄弟,我想他的作用只是投下巨石,堵住官道。
切断我军,如果不出意外,附近定有敌军埋伏,你二人派人去
查!”
“是!大人!”乐天和艾嘉双双领令而去。
唐寅是聪明人,而且拥有着近乎野兽般的敏锐,一点即透,通
过追风创一人跑到山顶上,立刻将对方的真实意图判断出个**不
离十。
事情真被唐寅猜对了,追风创跑到鬼见愁的山顶上,是受战无
双的拜托。
战无双很早就得到消息,唐寅已统帅大军直奔高,郡而来。┄┄ 高川郡的郡军只有不到三万人,这点人力若是死守漳渝的话,
恐怕难以抵御得住天渊军的猛攻,战无双经过仔细斟酌,决定采用
沿途偷袭的策略。
高川郡到处都是群山峻岭,适合埋伏的地点也多,在战无双看
来,鬼见愁这里是选。
先这里位于高”郡的边缘,天渊军行到这里时警惕性应该还不足,其次,鬼见愁的地势十分险峻,只要在山上埋伏下重兵,便
可给山脚下行军的敌人造成极大的杀伤。不过战无双也怕对方放出
眼线侦察,他退而求其次,将重兵埋伏到别处,只安排追风创一人
上山,将山上的一块巨石挪到崖边,当天渊军通过鬼见愁的时候。他突然将巨石推下,便可将天渊军一分为二,拦腰截断,尾难以照应,这时,潜伏在暗处的伏兵再突然杀出,必定能大败天渊军。
他的设计很好,但事情完全未按照他设想的那样进展。先是子
缨向唐宣的进言使天渊军停在鬼见愁之外。而后天眼和地网探子又
上山看出破绽。并把追风剑引出。虽然最后全部被杀。但也成功引
起唐寅的警惕。最后唐寅亲自上山,打跑了追风创,也使战无双的
种种设计全部付之东流。┄┄
第四百二十一章
按照唐寅的命令。乐天和艾嘉把手下的探子全部放出去。搜查
附近有无伏兵。
一番紧张又忙碌的援查下来,天眼和地网探子倒走找到了敌人
的埋伏地点,只是伏兵一个没看到。
原来,战无双看到追风创负伤而回后,马上意识到事情暴露了
。他没有在埋伏地点多做耽搁。当即传下命令,全军悄悄撤退,放
弃伏击。当天眼和地网的探子找到战无双一众的埋伏地点时,后者
早已率领麾下离开多时,只留下些须的杂物。┄┄ 虽然最终没有把伏兵找出来,但确有伏兵的存在是肯定的,加
上现在唐寅又负了伤,天渊军上下皆变的小心翼翼,再不敢存有丝
毫的大意。向前进军时,也是步步为营。并提前放出大批的眼线做
侦察,如此一来,行军度固然缓慢,但可确保全军无失。
唐寅负伤之后。天渊军在群山峻岭中行进了三天,不过这三天
里天渊军只推进二百里,与来时的度比起耕目差甚远。好在全军
处处谨慎,也没有给敌军留下机会,一路行来,倒也风平浪静。
接下来,天渊军将要面对的是高”郡的梨山城。
高川郡的面积不算但人口稀少。整个郡只有两县、三城、
四镇。人口不足三十万,由于地处群山之中。相对比较闭塞,交通不便,高 郡的工、商业都十分落后,但农业非常兴旺,它也是风
国的产粮大郡。
梨山城是高川郡”南县的县城。城池位于两山一水之间。东侧
是梨山。梨山城也是因此山而得名。西侧是丽山,北临洋水,位置在高”郡可谓是得天独厚,也称得上是交通枢纽。
天渊军若想进攻郡城漳渝,先攻占梨山城势在必行,也只有先拿下梨山城,后勤、后援才能得到保障。现在唐寅负伤在身,全军是事务基本都由子缨代为管理,他指挥天渊军在距离梨山城五里外的空旷之地安营扎塞。
子缨的营察扎的十分结实,事事都求一板一眼,面面俱到。由
于高”郡山多林多,天渊军就地取材,砍伐大量的木材做巩固寨墙之用,不管敌军的兵力有多少,敢不敢来偷袭天渊军本阵,先把防御体系做好总是不会有错的。
人多力量大,偌大的营察,天渊军只有半天的时间就盖了起来。这座营塞是大寨套着小寨,北营寨、东营塞、西营塞、南营塞分别镇守四个方向,中间是中军大寨,无论哪边受敌,皆有四方增援
,坚固如磐石。
中军大寨,中军帐。
唐寅以及麾下的子缨、上官元让、战虎、乐天、艾嘉、程锦等
将都聚集于此。在中军帐的正中央,摆放了一张长长的软塌,唐寅披着一件外衣,半卧在上面。众人则分立两旁,中间的地上铺有一
张宽大的地图,在地图上清楚的勾画出梨山城的内外地形,标注之详细,连座小山包都没有漏掉。
现在唐寅的伤势已经恢复了许多,脸上也有了血色,只是身子还稍显虚弱。他横卧在软塌上,一手拉着下巴,一塌面
,眼睛盯着地上的地图,转来转去,似随意地幽幽问道:,梨山城的守军都侦察清楚了?一是的,大人”艾嘉站起身形,向前一步,拱手说道:据报,梨山的守军只有几
百老弱病残而已”平时,在唐寅的中军帐里是看到不坐椅的
,众将们也都是站着商议军机大事,基本三言两语就把事情敲定了
,不过现在唐寅负伤,只能卧在软塌上。他也不好再要求众将们都站着了,而且他也不喜欢仰视别人。┄┄ ,几百的老弱病残?,唐寅忍不住摇头而笑,转目看
向子缨,问道:,子缨将军,你不是说梨山城是高川郡的要地
,打下梨山城,我们就等于打下高川郡的一半了吗?怎么这么一处
要地。钟天只安排几百老弱病残做防守?,子缨暗暗皱眉,寻
思片刻。拱手说道:,回大人。梨山城城且城墙颇低,两边地势又高。易攻难守,即便钟天把他全部的兵力都放在梨山城。也未必能抵御住我军的第一轮强攻,我估计钟天是把全部的兵力都
回撤到郡城漳渝,准备要死守郡城了。“哦!,唐
寅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这时。上官元让皱着眉头问道:,子缨将军,既然梨山城
的防守如此薄弱。垂手可得。你又何必劳师动众的修一座这样的大
察。我军直接攻入犁山城扎营多好?,子缨呵呵笑了。说道:,我刚才说过了,梨山城易攻难守。但位置又极其重要。关系
到我军日后的后勤保障。有了这座大营。便可与梨山城相互呼应。
日后我军深入高川郡腹地作战时。也就不用担心身后的梨山城会遭
受敌军的偷袭了!源来如此!,上官元让想了片
刻,点点头。冲着子缨拱手笑道:,子缨将军真是谋算深远啊
!一呵呵,元让将军客气了!,子缨谦逊地拱手回礼。
唐宣在旁也暗赞一声不错,子缨的能力无须质疑,绝对算得上
是优秀的统帅。他含笑打个指响,把众人的注意力拉回来,问道:哪位将军愿意领兵攻打梨山城?,他话音刚落,战虎甩
征袍,大步出到,向前两步,单膝跪地,插手施礼,振声说道:6咖匕大人,末将愿往!,见是战虎清缨,唐寅乐了。扬头说
道:,好!战虎。我给你一万兄弟,两个时辰内。打下梨山城
!“是!末将去去就回。大人在此等候捷报便是!机截虎说完话,站起身形。大步流星走到帐外。
等战虎离开之后,唐寅眼珠又转了转,对子缨说道:,子
缨将军,令将士们多多筹备木材吧!我想钟天是不会给我们留下船
只过江的”子缨一笑。回道:,大人,末将已经交代下
去了,现在将士们已在赶造渡江所用的木筏”唐寅两眼放光地看着子缨,感觉有他在。自己根本不用什么心了。甚至一┄┄ 他呵呵笑了笑,若无其事地随口说道:,子缨将军真是事
事都想到我的前面,有子缨将军在。我在军中倒是显得有些多余了访问o…!愚良明朝肘代网游专区。旧”日四…”这话表面上听是夸赞,但子缨却激灵灵打个冷战。立刻从椅子上站起。跪地拱手说道:,大人折杀末将。末将万万不敢!“子缨将军这是做什么?快起来”唐寅脸上流露出莫名其妙的表情,向跪地的子缨连连摆手。
子缨幽幽嘘了口气,看唐寅向自己一再摆手示意,他这才慢慢起身,重新坐回到椅子上。子缨为人是忠厚。但绝对不是傻瓜,刚才唐寅那番话让他突然想到功高盖主这个道理。由古至今,风国内外,不知道有多少将领就是折损在这四个字上。这时,他也生出了警惕之意。
梨山城的情况和天眼、地网的探报差不多。城内的守军只有七百人,而且都是老弱之兵,当战虎率领一万将士前去进攻时。梨山城的守军连象样的反抗都未做出,便举白旗投降了。城中的百姓们倒是很欢迎风军入城。非但没有任何的敌意。而且不少百姓还主动送来吃的、喝的。书吧细 阳比垃迅姗不一样的体脸,小蜕阅读好去处
战虎没有回绝百姓的好意,东西统统都收下了,只是悄悄传下命令,百姓所送的吃喝一律不准食用,以防其中有毒。战虎可不是四肢达头脑简单的莽夫,先不说百姓的欢迎走出于真心还是假意,万一敌军隐藏在百姓中,后果也是不堪设想的。
战虎率众入城之后。直奔县守府,这里早已是人去楼空,他留下大批的士卒将县府控制住。然后率领千于名将士,押解俘虏,返回己方大营,向唐寅交令。
对这些主动投降的鹏军,唐寅也没难为他们,放一些银两,把这几百名老弱病残直接遣散了,而后他留下一万风军,看守营寨。带领其他的将士们进入梨山城。
正如唐寅和子缨预先估计的那样,梨山城的船只已经在鹏军主力撤退的时候统统毁坏掉了,若想渡过洋水,就必须得自己打造船只。
木筏做起来虽然相对简单,但想把六万的风军连同随军所带的
战马、粮草、插重统统运送过去,所需木筏的数量至少得数百,要制造出数百支的木筏可不是短时间的事,天洲军被迫在梨山城这里耽搁下来。
值得庆幸的是梨山城的百姓们得知风军需要木筏渡江的事情后
,自的组织起来,出人出力,协助风军造木筏,如此一来,为唐
寅可是帮了大忙。
足足忙碌了五天,天渊军所造的木筏已有三百支,这时,唐寅
便打算挥军渡江。
这天晚间,唐寅派人去找子缨,让他来县府与自己商议军务
。
接到唐寅的召见,子缨急匆匆地赶到县府。在唐寅下榻的卧房中与唐寅会面。
等子缨施完礼,站起身后,唐寅笑问道:,子缨将军,现
在我们赶制的木筏已有三百支了吧?”是的!大人!6仙“我们在梨山城已经耽榈有五日,我不想再抱延下去,
你看……我们用这三百支木筏能否过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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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二十二章
“这……”子缨犹豫着沉吟未语。
唐寅一愣,问道:“子缨将军有什么顾虑吗?”
子缨说道:“大人,目前我们还未掌握北岸那边的具体情况,是不是等天眼和地网调查清楚了再做决定?”
唐寅笑了笑,问道:“子缨将军认为敌军会在北岸设伏?”
子缨点点头,忧心重重地说道:“钟天以及手下的那些鹏将们不足为虑,但战无双可非同寻常,此人极善用兵,大人不能不防啊!三百支木筏,就算不运战马、辎重、粮草也仅能渡数千人过江,一旦敌军真在泮水北岸设有伏兵,这批过江的将士们可就凶多吉少了。”
“哦?”这点是唐寅没有想到的,他沉思了片刻,喝道:“来人!”
随着他的话音,从外面走近来一名侍卫,插手施礼,问道:“大人有何吩咐?”
唐寅说道:“去把乐天和艾嘉二人找来这里。”
“是!大人!”
侍卫答应一声,领令而去。唐寅又让子缨把梨山城的地图拿过来,仔细查看泮水周边的地形。梨山城位于泮水的南岸,而北岸除了一座小码头外,就是一大片密密匝匝的林地,此处倒是极易藏兵。
时间不长,乐天和艾嘉二人相继赶到,向唐寅见过礼后,站立一旁。
唐寅问道:“你二人可派出探子,侦察对岸的情况了?”
乐天和艾嘉相互看了一眼,暗暗皱眉,后者没有答话,乐天小声说道:“大人,已经派出去了,只是还没有带回消息。”
唐寅挑起眉毛,说道:“我们在梨山城已住有五日,五天的时间里都没有把对岸的情况侦察清楚?”
“是这样的,梨山城已无船只,要到对岸,就只能游过去,可是我和艾将军麾下的兄弟基本都来自天渊郡,那里寒冷干燥,兄弟们大多也都不识水性,能游到对岸的兄弟寥寥无几,查探起来也会慢很多,现在还没有传回确切的消息。”
乐天说完,连他自己都觉得此话牵强,随军的天眼和地网探子不多,水性好的更少,但毕竟还是有,而且天渊军刚进入梨山城的时候,乐天和艾嘉便把探子派出去了,五天过去,音训全无,这多少已有些不正常了。
唐寅敲了敲额头,疑问道:“那究竟要等到什么时候能传回确切的消息?”
“这……”乐天语塞,想了好一会,他拱手说道:“目前军中已有木筏,我和艾将军再派些兄弟坐木筏到对岸……”
未等他说完,唐寅已打断道:“你是让我再等五天吗?”
乐天身子一震,忙道:“三日之内,属下会给大人满意的答复。”
“我等不了那么久了。”唐寅眯缝着眼睛,幽幽说道:“不管敌人在对岸有没有伏兵,我都要强行过江!”唐寅现在毕竟还没有成为君王,离开都城太久,他也担心后方会生变,所以他打心眼里希望
战事能战绝,自己好尽早回都。再者说,目前他身边的强将甚多,有上官元让、战虎这样万人不敌之勇的猛将,即便对方真有伏兵,也奈何不了己方。
子缨听完他的话,心中一颤,疑问道:“大人的意思是……”
“明日一早,元让统帅六千将士先行过江,在泮水北岸扎下营地,稳住阵脚之后我大军在随后跟上。”唐寅语气坚定地说道。
在没有探明对岸的情况下就草率过江,即便有上官元让这样的猛将压阵,子缨仍觉得不妥,他本想进言,可一想起几日前唐寅对自己似无意又似有意说的那句话,进言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
听子缨沉默未语,唐寅笑问道:“子缨将军认为如何?”
“哦……就依大人之见!”子缨面露难色,犹豫了一会,还是顺着唐寅的话说道。
“好!既然子缨将军也没有异议,那么此事就这么定了,你们都回去吧,明日一早,准备渡江!”
“是!大人!”
子缨、乐天、艾嘉三人相继告退,出了唐寅的卧房。
翌日,清晨,上官元让接唐寅之令,率领六千天渊军将士,准备乘坐木筏,先行渡江。
天渊军所做的木筏十分简陋,把七八根长长的木桩并列排好,再用麻绳捆绑结实,每只木筏充其量也就坐二十人左右,三百支木筏,勉勉强强够六千将士所用。
在上官元让临上木筏之前,子缨走上前来,低声叮嘱道:“元让将军,此次渡江可要务必小心啊,不可急进,一旦现对岸有风吹草动,要立刻退回。”
上官元让对子缨的叮嘱有听没有往心里去,他仰面哈哈一笑,说道:“子缨将军不用担心,我自有分寸。”上官元让本就高傲狂妄,而且自投军以来,从未遇过能与其相抗衡的敌手,更是信心满满,任谁都不放在眼里。
见他这副样子,子缨就知道自己的话算是白说了,他暗叹口气,未再多言。
泮水的江面大约有五百米,百余丈,水流湍急,不易摆渡,天渊军还特别请来梨山城熟悉水性的百姓们来为其掌舵,不至于木筏被江水冲走。
上官元让登上木筏,回头望望卧于马车内的唐寅,拱起手来,大声喊道:“大人,末将去了!”
唐寅以胳膊肘将身躯向上撑了撑,然后含笑向上官元让挥挥手。后者看罢,再不耽搁,将手臂向前一摆,喝道:“进军!”
呼!
在上官元让的命令下,三百支木筏,齐齐离开江面,直向对岸划去。只见掌舵的百姓们以长长的竹竿控制木筏的方向,船上的风军士卒们则齐齐用特制的小木板划动水面,一支支的小木筏在江面滑行起来,度也是极快的。
时间不长,木筏已顺利进入江心,对岸的一草一木清晰可见,看前方岸上风平浪静,上官元让忍不住咧嘴而笑,幽幽说道:“敌军除非是吃了熊心豹子胆,方敢拦我军去路,抵我军的锋芒!”
与他同乘一筏的将士们都笑了,纷纷说道:“别说对岸没有敌军,即使有敌军,只要听说元让将军亲自领兵前来,也早就吓跑了。”
将士们的恭维令上官元让笑的合不拢嘴,他正不可一世,得意洋洋的时候,忽听对岸的密林中哨音四起,还没等风军们弄明白怎么回事,就见一块块的巨石从林中的上方飞出,直奔天渊军的木筏砸来。
“啊?对岸有敌军!”上官元让本能的大叫一声,与此同时,他第一时间罩起灵铠,将手中的三尖两刃刀灵化。
只见密林中飞来的巨石足有二十多块,高高的砸落下来,呼啸着砸进江水里,激起的水柱都有数米之高,周围的木筏左右摇摆,上面的士卒有不少都坐立不足,失身摔入江中,人们只在江面上叫喊几声,便被江中的暗流卷入江底,失去了踪迹。
这仅仅是没有砸重的巨石,有些巨石直接就砸到木筏之上,瞬间,数名士卒被拍成肉泥,而巨石的下坠之力又岂是血肉之躯所能抵挡?巨石砸扁风军士卒之后,连带着又将下面的木筏砸碎,上面的风军连同掌舵百姓一齐掉入水中,眨眼工夫就被湍急的江水卷走。
一时间,江面上人喊马嘶,惨叫声不断,可怜众多的风军连敌人的影子都未看到,就葬身于江底。
上官元让见罢,双眉竖立,虎目圆睁,黑脸都涨成了酱紫色,他连声吼叫道:“不要乱!都不要乱!加快度,先冲到岸上去!”
对方用的是投石机之类的武器,这种东西打远不打进,上官元让以为只要冲过投石机的射程就没事了,可是事情哪有那么简单。
上官元让所在的木筏一马当先,冲在最前面,很快穿过江心,直向对岸驶去,眼看着以上官元让为的风军木筏距离岸边只剩下二十余丈的距离,这时,对面的密林中哨音又起,只见无数的鹏军冲出林子,手中皆拿着缠满油布的箭支,迅的点燃之后,乱箭齐,向江面上的木筏射去。
看到漫天的火箭迎面而来,上官元让的脑袋嗡了一声,他来不及细想,急忙挥舞灵刀,格挡箭支,他能护住自己的身躯,但是护不住船上所有人,一轮箭雨过后,他后面的士卒已被射死数人,就连掌舵的百姓都身中数箭,掉于江里。
他这边尚且如此,其他木筏上的情况也就可想而知了。风军们好不容易躲过了对方巨石的猛砸,眼看着要冲上江岸,这时却变成了人家的活靶子,在木筏之上,连闪躲的地方都没有,密集又连续不断的火箭将风军士卒射到一排又一排。
更要命的是,对方的火箭钉在木筏上,将木桩也烧起来,木桩因为被水湿透,无法完全燃烧,但捆绑木桩的麻绳受不了火烧,很快麻绳就被烧断,失去固定的木桩四分五裂,上面的士卒也纷纷落水,有许多人还在江面上挣扎呼救,便被上游飘下来的木桩击中头部,惨死江中。
一时间,江面上的江水都快被风军的鲜血染红,三百支木筏,顷刻之间折损大半,随波逐流的风军连还手之力都没有
第四百二十三章
渐渐的,连上官元让都顶不住对岸的箭雨,身上的灵铠不时被火箭击中,叮当作响之声不绝于耳。不过即便在如此情况下,上官元让仍不想后撤,还在咬牙坚持,只要能上岸,只要木筏能靠近岸边,他就有信心杀光岸上的所有伏兵。
只是在对方的箭雨下,这二十余丈的距离仿佛有十万八千里,无论上官元让怎样号司令,就是难以靠前一步。
这时,在后方观战的唐寅已经坐不住了,他预感对方可能会有伏兵,但没想到对方准备的如此完备,连投石机这样的大型器械都已藏于林中,别说三百木筏、六千将士难以冲过,即便是三千木筏、六万将士齐上,也未必能过得了泮水。
眼睁睁看着将士们一各个的葬身江底,唐寅心如刀割,生怕上官元让再有散失,无奈之下,传令下去,鸣金收兵。
上官元让还想继续冲锋,忽听身后锣声大起,他狠狠的跺了跺脚,长叹一声,喝道:“撤!”
上官元让的木筏率先调转方向,快向南岸退回,而其他的木筏见状哪里还敢耽搁,跟随上官元让,也都齐齐败下阵来。但是现在他们想撤也不是那么容易的,要看伏兵的脸色,对方的箭雨不停,投石机更是连续射,大有不把上官元让一众全歼不罢休的架势。
在箭阵和巨石的双重攻击下,风军的死伤已不计其数,三百支木筏所剩无几,最后跟随上官元让退回来的木筏只剩下三十余支,六千的风军将士仅仅活着回来数百人。此战规模是不大,但所败之惨,还是唐寅此经历的。
他半坐在马车内,脸色阴沉的吓人,两眼盯着泮水对面,拳头握的咯咯作响,眼中的精光闪烁个不停。站于马车两侧的众将们也都傻眼了,人们的脸色比唐寅好看不到哪去,一各个连大气都不敢喘,暗擦冷汗。
子缨则是连连摇头,心中苦叹,敌军果然在北岸设有埋伏,只可惜己方那数千的将士们,不明不白的死于泮水江底。
这时,逃回本阵的上官元让已经上岸,他面红耳赤,硬着头皮来到唐寅的马车近前,没等说话,先是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低着头,羞愧难当地说道:“大人,末将……末将指挥不当,请大人降罪!”
说完话,上官元让的头垂的更低了,等唐寅落。可是过了许久,也未听到唐寅言语,他心中不解,抬起头来,见唐寅根本就没看他,双眼还盯在对岸,他轻声唤道:“大人?”
在上官元让连唤三声之后,唐寅才回过神来,收回目光,落到上官元让身上。后者再次说道:“大人,末将指挥不利,导致六千兄弟几近全军覆没,请大人治罪,末将甘愿受罚。”
唐寅眯了眯眼睛,随后呵呵轻笑一声,接着哈哈大笑起来,摆手说道:“胜败乃兵家常事,元让无须太往心里去。何况此战之败,过错并不在你,而在于我,要治罪,得先治我自己的罪!”
说完话,他挑起目光,又看向对岸,伸手指了指,对周围众人大声说道:“此战我们虽败,但也成功引出敌军,等下次再攻,定将对岸的敌军统统消灭,让他们血债血偿,为今日阵亡的兄弟们报仇血恨!”
世上没有未败过的将军,身为军中统帅,最可怕的就是一旦失利自己先乱手脚,如此一来,将会导致全军心气浮躁,士气大挫。现在唐寅看眼着自己的六千将士只回来数百人,辛苦五天赶造出来的木筏也毁于一旦,他非但未乱未急,还能大笑着安慰败退而归的上官元让,这让周围的众将们暗嘘口气,也使刚刚有些骚乱的军心立刻又稳定了下来。
子缨在旁也暗暗点头,佩服唐寅的临变反应。
唐寅深深看眼对岸那些欢天喜地的鹏军,冷笑了一声,冲麾下众将挥手说道:“我们先回城内,从长计议!”
“是!大人!”
天渊军在泮水的北渡之战,被早有防备的鹏军打的铩羽而归,以惨败收场。回到梨山城内的县府,唐寅没找别人,先把乐天和艾嘉叫了出来,伸手指着二人,说道:“查,给我立刻去查清楚,对岸的鹏军有多少人,由谁领军,藏于林中的投石机又在何处,还有,泮水这么长,肯定会有水浅容易过江的地方,你二人亲自查清楚了回来报予我知。”
北岸藏有那么多的伏兵,身为专职情报的天眼和地网竟然毫无察觉,乐天和艾嘉自然难逃其咎。此时虽然未受唐寅的责备,但乐天和艾嘉二人早已汗如雨下,听完唐寅的命令,两人双双跪地,答应一声,快步而去。
等他俩走后,唐寅又对子缨说道:“子缨将军,这次我军制造的木筏基本已所剩无几,你还得督促将士们继续赶造。”
“末将明白。”子缨插手应道。
“还有……”唐寅苦叹一声,说道:“派人去下游,打捞我军将士的尸体,能找回多少是多少,虽然不能让阵亡的将士们落叶归根,但也绝不能让兄弟们葬身鱼腹。”
子缨闻言,咬了咬嘴唇,哽咽着说道:“是,大人,末将这就去办!”
周围的众将们听闻此言,眼圈也都红了。
“另外,帮我军摆渡的百姓们也死伤不少,拨出些银两,分到他们各自的家中,算是我军的一点补偿吧!”
“是!大人。”
把该交代的都交代完,唐寅疲惫地嘘口气,挥挥手,说道:“若无其他的事,诸位都可以回去了。”
“大人伤势未愈,也早些休息吧!”众人看唐寅脸色难看,纷纷关切地说道。
唐寅点点头,闭上眼睛,未再说话。
众将相继离开,舞媚倒是没有走,舞英也留了下来。
舞媚走到唐寅近前,抓住他的手,轻声安慰道:“寅,这次我们虽然败了,但毕竟元气还在,我们还有五万多的将士,过些日子,把木筏都赶造出来,然后再一鼓作气攻过泮水。”
唐寅笑了,睁开眼睛,看着舞媚,反问道:“小媚,你说就算我们能打造出上千支的木筏,五万余众的兄弟们齐上阵,能冲过敌人的落石和箭阵吗?”
舞媚眨眨狐媚的大眼睛,疑道:“怎么不能?现在鹏军满打满算也才三万人,我们可是有五万多,比敌人要多近一倍,若是上下一心,强攻过去,定能渡过泮水。”
唐寅收敛笑容,若有所思地说道:“不会那么容易的。敌军先有落石,再有箭阵,而我军将士根本不熟悉水战,在木筏之上,连射箭反击的能力都没有,即便最后真能打过泮水,那也是用兄弟们的性命硬铺出来的,到时不知得伤亡多少人。这样的代价,我们能承受得起吗?”
舞媚没考虑那么多,理直气壮地说道:“打仗本就要死人,为了取胜,牺牲一些将士们也是在所难免的嘛!”
唐寅摇头苦笑,说道:“你把事情想的太简单了。我在前方作战,只有一路凯歌,以连续不断的胜利方能堵住后方大臣们的嘴,若是损兵折将过巨,不管战果如何,也必会落人口实。我现在的处境看似风光无限,而实际上则是危机重重,一举一动都要如履薄冰。”
这些可是舞媚从没有想过的,她只知道现在唐寅掌兵,控制了整个朝廷,但朝廷中有多少人真心愿尊他为,又有多少人在等着盼着他倒台,可就不是舞媚能理解的了。
事实上正如唐寅自己所说,他领兵出战,只能胜,而不能败,一旦失败,或者伤亡过大,定会给以梁兴、子阳浩淳为的那些大臣留下话柄,对方若是以此为由,以朝廷的名义召他回都甚至临阵易帅,他应是不应?同意,兵权旁落,不同意则落下不忠之名,将步钟天的后尘。
可以说唐寅所承受的压力是旁人无法想象的,这也是他第一次主动说出口。
“寅……”
舞媚很少见到唐寅会流露出落寞的神态,她身子前倾,下意识地搂住唐寅的胳膊,低声说道:“你不要担心,父亲大人会在朝廷帮你的!”
舞虞?唐寅差点笑出来,风国四大权贵之中,最有心机的就是舞虞,他只要不在自己背后拆台就谢天谢地了,唐寅可从没敢指望舞虞能帮自己的忙。不过当着舞媚的面,他当然不会这么说,深吸口气,振作精神,不再就此事多言,他话锋一转,幽幽说道:“战无双不愧是宁国名将,明明已被我*的走投无路,身险绝地,竟然还能反咬我一口,让我吃个大亏!”
听他又说起战事,舞媚皱起秀气的眉毛,柔声问道:“寅,有什么打算?”
唐寅目光幽深地喃喃自语道:“明攻不成,只能暗袭,不过,如何能神不知鬼不觉的让我军过江呢?”
泮水又宽又深,水流还湍急,而天渊军的将士基本都是旱鸭子,熟识水性的人少的可怜,想悄悄的潜入对岸,动偷袭,已然没有可能。唐寅对挡在眼前的泮水是一筹莫展。
第四百二十四章
两天后,天眼和地网打探的消息终于传回一些,但敌军具体的情况仍不是很清楚。这倒不是探子们不想查清楚,而是根本查不出来。
泮水对岸的鹏军防备极为森严,巡逻的侍卫甚至都延伸出数十里外,尤其是梨山城对面的密林,三步一岗,五步一哨,天眼和地网的探子稍有接近便会被现,先前派出的那些探子也正是因此而全部遭了敌军的毒手。
这次的探子未敢太接近,所查的消息也非常笼统,只探明鹏军的兵力在一万到两万人之间,就从远处所观察到的林中空地来判断,藏于其中的投石机应该也不止二十台。
只这点少的可怜的信息,对于唐寅而言几乎毫无用处,不过乐天和艾嘉却带回一个村民,令唐寅十分意外。
这村民有三十左右岁的样子,长的又黑又瘦,个头也不高,年纪不大,但皮肤已粗糙的象干枯的橘子皮,身上的衣服还算不错,称不上新,可也没打补丁。他被乐天和艾嘉二人领近来后,东张西望,眼睛都不够用了,看什么都觉得新鲜。
唐寅打量了此人几眼,耸肩一笑,然后看向乐、艾二人,问道:“他是谁?”
“他叫赵安,是梨山城城东的村民。”乐天答道。
艾嘉回头瞥了村民一眼,皱着眉头斥道:“见到大人,还不赶快见礼?!”
“大人?什么大人?”赵安毫无避讳地看向唐寅。唐寅现在只披着一件外衣,里面赤膊,在赵安眼中,他自然没有顶盔贯甲的乐天和艾嘉二人来的威风,自然而然地认为他的官也应该没有乐天和艾嘉大。
艾嘉狠狠瞪了他一眼,低声说道:“这位是唐寅唐大人。”
听闻这话,赵安惊讶地啊了一声,显然没想到眼前这个病怏怏的青年就是唐寅,他先是一愣,接着,扑通一声跪倒地在,连连叩,颤声说道:“小……小人……赵安,见……见过唐大人!”
唐寅现在哪有心思浪费在村民身上,他只是随意地摆下手,说道:“起来吧!”说完话,他不解地看向乐天和艾嘉。
艾嘉上前一步,正色说道:“大人,赵安说他知道泮水有处浅滩,即使不需要船只木筏,也能过江。”
“哦?”唐寅听后,眼睛顿是大亮,转目向赵安看去。
赵安从未见过人的眼睛能如此明亮的,几乎要放出光来,他本已站起,但在唐寅的注视下,双腿软,身子一低,又再次跪倒,头都不敢抬,更不敢与唐寅对视。
见状,唐寅笑了,柔声说道:“赵安,你不用害怕,我又不是老虎,不会吃你的。”
他本是一句玩笑话,哪知赵安跪在地上仍不敢抬头,反而还连声应道:“是、是、是!大……大人不是老虎,不会吃我……”
噗嗤!艾嘉在旁忍不住笑出声来,唐寅也乐了,示意左右的侍卫,搬把椅子过来,让赵安落座。
赵安这辈子从未面对过唐寅这么大的官,也没见过什么世面,这时又是紧张又是害怕,身子都哆嗦成了一团,即便坐在椅子上,也仅仅是屁股粘个边,身子僵硬,好象随时都会从椅子上滑下来似的。
唐寅笑呵呵地问道:“赵安,你知道泮水有浅滩,即使不用船也能过去?”
“是……是的!”赵安结结巴巴道。
“在哪?”唐寅原本卧于软塌上的身躯也下意识地坐了起来。
“回……回答人,就……就在梨山城东十里外的地方。”
“哦?”唐寅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赵安,其犀利的目光仿佛要直接看到他的心里。顿了半晌,他眼珠转了转,回手抓起塌旁的地图,向赵安一甩,说道:“指给我看!”
赵安始终都是低着头,冷然被扔来的地图打在身上,吓的直接从椅子上出溜到地,呆了一会,他才回过神来,双手哆嗦着展开地图,正着看看,反着再瞧瞧,最后壮着胆子抬起头,为难地看眼唐寅,小声说道:“大人……小人看不懂……小人也不认字……”
唉!唐寅无力地叹口气,对这样的村民,还真是拿他没办法。他呵呵一笑,说道:“那你说说,你是怎么知道那处浅滩的?又有多少人知道那个地方?为何我从未听人提起过?”
“回大人,那处浅滩知道的人不多,小人也是无意中现的,而且只有七、八月份泮水退潮的时候那里才是浅滩,平常月份,那里的江水还是很深的……”
唐寅听后,气的想要骂娘,现在正是四月初,距离七、八月份还远着呢,等到七、八月的时候,己方的主力大军早就到了,上万支木筏都能打造出来了,还用找什么浅滩渡江吗?
他脸上依旧是和颜悦色,但拳头已慢慢握紧,目光不时地向乐天和艾嘉二人飘去,不满之意已流露出来。
乐天和艾嘉也暗暗咧嘴,当初找到这个村民的时候,他可没说过要等到七、八月份啊,这不是没事找事,给大人添麻烦吗?
等赵安告一段落后,唐寅坐起的身子又卧了回去,闭上眼睛,挥手说道:“给他些银两,打他走。”
“大人,我……”乐天想要解释,但实在不知该说什么,最后只能无奈地摇摇头,对赵安说道:“老兄,走吧!”
乐天正要拉着赵安向外走,但后者却急道:“大……大人,小人还未说完呢!”
唐寅已懒着再多看他,闭着眼睛问道:“你还有何话要说?”
“是、是这样的!大人想不用船渡江,还是有办法的。”
唐寅嗤笑道:“继续走你说的那处浅滩?”
“是的,大人。”赵安咽口吐沫,详细解释道:“江北潮气重,林中也潮湿,几乎一年四季都长满蘑菇,小人经常去江北那边采摘,即能养家,也能拿到城中换些家用,可是每次过江都要交渡钱,小人哪有那么多钱天天交啊,所以小人就等到八月退潮的时候,在浅滩那里从南岸拉了一根绳索到北岸,以后无论是涨潮还是退潮,只要抓着这根绳索,小人便可从南岸轻松游到北岸去,多年来,从未生过意外,而且这根绳索藏于江水之中,除了小人,几乎没人知道。”
“哦?竟然还有此事?”唐寅的身子又坐了起来,双目也再次放出光彩,脑筋飞转,仔细分析着赵安的这番话,细细想来,倒也觉得合情合理,他不动声色地点点头,含笑问道:“你所说的这些都是真的吗?”
“小的就算有天的胆子也不敢欺骗大人啊!”
唐寅歪着脑袋,眼珠转了转,笑眯眯地说道:“好!你带我去,如果你所言是真,我赏你黄金百两,若你所言是假,我可要你的项上人头!”
赵安听后,非但没有害怕,反而兴奋的满面容光,险些当场蹦起来。要知道百两的黄金对普通村民而言,足够活上一辈子的了,横空飞来这笔横财,他哪能不高兴、不激动?他连连点头,急声说道:“是、是、是!小的这就带大人前去查看!”
对他的反应,唐寅很满意,由此也可看出此人不象是冒充使诈,若他真是鹏军的细作,那演技就太高了。
此事关系重大,唐寅顾不上有伤在身,决定亲自前往,不过他也担心梨山城内有鹏军的眼线,未敢大张旗鼓的出行,而是换上便装,身边只带了乐天、艾嘉、程锦三人以及那个赵安,从县府的后门悄悄出来,坐上马车,直奔城东而去。
出了城后,确认身后没跟有探子,唐寅这才令赵安引路,去往他说的那处浅滩。
赵安所说的浅滩位于梨山城城东的十里外,这里是丽山山脚,没有道路,地上都是石块和杂草,马车无法通行,走到这里,马车只能停下,唐寅也从车内走来,由程锦等人搀扶着,步行前往浅滩。
边走着,唐寅也边好奇地问道:“赵安,你说绳索是藏于江水之内吗?”
“是的,大人!”赵安必恭必敬地回答道。
“已经多久了?”
“差不多有五年了。”
唐寅一笑,随口问道:“五年?这么长的时间,难道绳索在江水中不会腐烂掉吗?”
呦!这一点乐天和艾嘉还真没想过,两人不约而同地向赵安看去。
赵安乐呵呵地答道:“不会、不会,小人用的是油绳,别说五年,就算在江里泡上个十年、二十年也没事。”
唐寅、乐天、艾嘉、程锦四人对他所说的油绳都不陌生。油绳是由特殊的藤条反复在油中浸泡而成,即结实又耐水,通常应用在军中,做捆绑盔甲的绳带之用。唐寅笑道:“你会制作油绳?”
“是的,小人是从大哥那里学来的。”
“令兄是……”
“我大哥是中央军,曾经是……”
“哦?”
“不过在两年前,大哥出征宁国,战死在河东郡了。”说到这,赵安的表情落寞下来,眼神中也露出哀色。河东地区是风、宁两国斗争的焦点,风国也一向把河东地区视为自己的领土,所以在风国内一般也称河东地区为河东郡。
第四百二十五章
“哦,原来如此!”唐寅点点头,当初风国出征宁国,二十多万的大军惨败,最终没有逃回多少人,这一仗也使风国的元气损伤不小。他叹口气,说道:“令兄是为国尽忠,为国捐躯,生是风国的志士,死亦是风国的英雄。”
听闻唐寅这话,赵安甚是感动,他说道:“大人能这么说,那大哥在九泉之下也可以含笑了。”
唐寅边和赵安交谈,边向前赶路,倒也不觉得无聊。走了许久,正在乐天、艾嘉、程锦三人颇感不耐烦的时候,赵安停了下来,回头对唐寅笑道:“大人,到了,就是这里!”
众人精神一振,举目四望。此地称得上荒凉,面前是泮水江面,后面则是雄壮的丽山,树木密集,杂草丛生,地上乱石成堆,附近别说看不到人烟,连鬼影子都没有,就是一处荒野江岸。
程锦走到江边,向里面望了望,没有看到底,随手拣起一块碎石,投入江中,就听扑通一声闷响,碎石瞬间沉入江底,程锦不知道这里的江水具体有多深,但感觉没过人的头顶应该不成问题。他回头看着赵安,疑问道:“这里就是你所说的浅滩?”
赵安干笑一声,说道:“只有在八、九月退潮的时候这里的江水才会变浅,现在只是四月,江水还是很深的。”
唐寅问道:“你所说连到对岸的绳索在哪?”
“在这!”赵安走到一块巨石前,蹲下身形,先是把地上的杂草拨开,然后再搬开几块石头,伸手在地上一抓,握住一根两指多粗的绳子,用力的拉起,随着哗啦啦的声响,绳子彻底从乱草和碎石下拉起,一头盘绕着那块巨石底端,一头直通向江水中。
此人所言果然不假!唐寅快步上前,低头仔细瞧瞧这根粗粗的绳索,然后向程锦甩下头,说道:“程锦,你拉下试试!”
“是!大人!”
程锦快步上前,接过绳索之间,他先将自己的双手罩起灵铠,然后双掌如同铁钳一般,死死扣住绳子,用尽浑身的力气,猛然向回一拉,只听啪的一声,原本藏于江水内的绳子弹出江面,虽然仅仅露出一部分,但程锦还是能感觉得出来,绳索的另一端确实被固定在对岸了。为了确认自己没有判断错,他又连续全力回拉数次,绳索绷的紧紧在,在江面上若隐若现,甚至隐约能看到对岸的江面上也似乎浮现出绳索的影子,他嘘了口气,散掉双掌灵铠的同时将绳索放下,对唐寅点点头,示意赵安所言没错。
唐寅脸上的笑容加深,看着赵安,问道:“赵安,你平时就是拉着这根绳索过江的?”
“是的,大人,有了这根绳索,游到对岸去很容易,即不用担心会沉入江底,又不用担心会被江水冲走。”赵安笑呵呵地说道。
唐寅一手捂着小腹,慢慢弯下腰身,边仔细查看这根绳索,边喃喃说道:“不错,不错,你倒是挺聪明的嘛!”
“小人只是为了剩下过江的渡钱,让大人见笑了……”赵安搓着粗糙的双手干笑着说道。
唐寅笑眯眯地没有说话,眼珠转来转去,心中在盘算自己有没有可能通过这根绳索过江。他也不识水性,不会游泳,不过感觉自己若是在身上无伤的情况下,借着这根绳索做辅助,过江应该是没有问题的,充其量就是被灌几口江水而已,自己能做到,那么麾下的将士们也应该可以。想着,他看向乐天、艾嘉、程锦三人,问道:“用这根绳子,你们能否过江?”
乐天和艾嘉相互看了一眼,不约而同地说道:“可以。”
程锦倒是更干脆,把身上的外衣直接甩掉,说道:“大人,我来试试!”
这正合唐寅心意,他点头说道:“程锦,小心一点。”
“是!”
程锦几下把衣服和鞋子都脱掉,只着短裤,双手抓着绳子,快地向江内走去。时间不长,他就走出二十多米,这时候,江水已能没过他的头顶,不过因为有绳索辅助,程锦没有沉下去,在江面上只露出个小脑袋。
唐寅、乐天、艾嘉在岸上观望,随着程锦越来越深入江心,他们的心也渐渐提到嗓子眼。时间不长,程锦已深入江内百余米,但人依旧没有沉下去,远远观望,只剩下一个小黑点在江面上漂浮。
看到这里,唐寅已基本放下心来,程锦能入水百余米都没事,那么顺利渡江也没问题,这个赵安当真是帮了己方大忙,似乎冥冥之中老天也在助自己一臂之力。他正暗自兴奋的时候,突然,对岸有了动静,一支由十人组成的鹏军巡逻队由西边走过来。
江面本就有百余丈宽,这么远的距离,常人很难看清楚对岸的情况,可唐寅的目力惊人,加上鹏军身上的红甲又异常显眼,他第一时间现敌人的身影。唐寅暗道一声不好,沉声说道:“糟糕,鹏军的巡逻队过来了!”说话的同时,他先是低身拣起一块碎石,然后一把拉住身旁的赵安,抓着他闪到不远的巨石后方,乐天和艾嘉虽然没有看到敌人在哪,但两人反应也快,立刻趴伏到地上,借着地面的杂草隐藏形迹。
唐寅看到了鹏军巡逻队,可是正处于江心之中与江水奋战的程锦还不清楚,此时也不敢再用喊声去提醒他,唐寅探出头来,看准程锦的方位,手腕猛的抖动,刚才被他抓于掌中的石块脱手而出,直向程锦飞去。
扑!
石块不大,落入水中也没有出多大的声响,不过这块碎石不偏不正,刚好是在程锦的面前掉入水中的,后者不明白怎么回事,本能的转回头,向岸上的唐寅等人望去。不过这时岸上哪里还有人,空荡荡的,好象唐寅四人凭空消失了似的。
这是怎么回事?大人他们即使要走,也不可能扔下自己不管啊!程锦只是稍微愣了一下,不过他很快就反应过来了,急忙收回目光,抓着绳索,伸长脖子,向前方的岸边望去,这一看,刚好看到走过来的那支鹏军巡逻队。
程锦脑袋嗡了一声,自己若是被现那还了得,这根可让己方过江的绳索也定会保不住。想到这里,他深吸口气,随后身子向下一沉,整个人没入江水之中。
这支鹏军巡逻队的度不快,好象劳累了一整天似的,士卒们的脸上都带着浓烈的疲惫,走动时,连个说话交谈的人都没有,死气沉沉。他们在岸边慢悠悠地走过,时不时地向对岸飘几眼,没有现异常,方收回目光,继续机械性地向前走动、巡视。
他们动作缓慢,唐寅的心可是急的快要着火,程锦正在江水中闭气,一、两分钟或许没事,但事情一久,任谁都会受不了。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鹏军巡逻队依旧是不紧不慢地走着,在唐寅等人感觉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的时间,鹏军巡逻队才算是走远。唐寅再次扣住一块碎石,以刚才同样的手法和力度将石块甩入江中。
等了一会,江面上毫无反应,程锦根本没有露出头来,唐寅见状,暗叫一声不好,从巨石后面窜出,抢步上前,连衣服和鞋袜都未来得及脱,就要向江水里跳,趴在地上的乐天和艾嘉二人吓了一跳,双双从地上窜起,把唐寅强行拉住,急声说道:“大人,危险……”
现在唐寅已经失去江默这位暗箭的支柱之一,可再不能失去程锦这另一根支柱了,此时他整个心都系于程锦身上,也顾不得那么多了,什么话都没说,用力推开乐天和艾嘉,想继续向江水里蹦,正在这时,就听江面扑的一声,在江水中足足憋气有五、六分钟的程锦终于探出头来,仿佛体内的氧气已被渣干似的,仰着脑袋,张大嘴巴,大口大口吸着气,声音之大,好象拉动的风箱,连岸边的唐寅等人都隐约能听到。
看到程锦无事,唐寅的身躯僵住片刻,接着,如释重负的扑哧一声笑了,提到嗓子眼的心也终于是落了回去,他倒退两步,慢慢坐到地上,也稍微有些气喘。
因为有敌军的巡逻队刚刚经过,程锦也没敢继续向对岸深入,抓着绳索,快地退了回来。
等他上岸之后,乐天和艾嘉二人立刻把他的衣裤送上前去,帮他披在身上,程锦如同刚经过一场恶战似的,连连喘着粗气,缓了一会,他方走到唐寅近前,咧嘴笑道:“大人,刚才好险啊,差点被鹏军的巡逻队现了。”
艾嘉在旁说道:“刚才大人见你在江中闭气许久没有出来,都要下水去救你呢,还好被乐天和我拦下了。”
程锦先是一愣,然后心中亦是充满感动,对唐寅拱手说道:“大人……”
唐寅摆摆手,打断他的话,没有就此事多提,反问道:“有绳索辅助,入水之后的感觉如何?”
“还不错,不过若想靠绳索过江,还是需要很大力气的。”程锦如实回答
第四百二十六章
唐寅听完程锦的答复,忍不住皱皱眉头,如果连程锦都有费力的感觉,那恐怕普通的士卒就很难游得过去了。
赵安在旁说道:“这位将军肯定不懂水性,不然的话,有绳索辅助,会很省气力的。”
唐寅耸肩笑道:“我军将士大多都不懂水性。”
程锦眼珠转了转,说道:“大人,在水中为了防止下沉,必须得劳劳抓住绳索,这一点是最太耗费力气的,若是能抱着一根木桩过江,那就事半功倍了。”
“哦?”唐寅闻言眼睛顿是一亮,沉思片刻,心中已有主意,他微微一笑,对程锦等人说道:“我们回去吧!”说着,他又看看赵安,说道:“你也随我回去,到县府去领赏金。”
听到赏金二字,赵安立刻变的眉开眼笑,嘴巴都合不拢,连连点头应是。
一行四人,原路返回。
路上无话,回到县府后,唐寅没有食言,确实给了赵安百两的黄金作为奖赏,不过也没有让他立刻离开,而是暂时软禁在县府内。在唐寅看来,他能把此事告诉自己,领取赏金,弄不好也会跑到江北那边,将此事告诉给战无双,再领一笔赏钱。人心险恶,不能不防,这也是唐寅一贯的作风。
令人把赵安带走,唐寅没有多做耽搁,立刻传令下去,招集麾下众将。
很快,上官元让、战虎、子缨等将相继赶到,等人都到齐之后,唐寅将赵安所提供的渡江绳索一事原原本本的讲述一遍。听完他的话,众人无不是又惊又喜,这当真是天上掉下来的馅饼,只要能偷偷渡过泮水,接近敌军,那么对岸的万余名鹏军根本不足为虑。
上官元让插手施礼,正色说道:“大人,末将愿率两千兄弟先行渡江,这次定能将对岸的鹏军全部歼灭,若还不能胜,末将就提头回见大人。”上官元让自投军以来,虽然也有打败仗的时候,但从未败的象这回这么惨,这么窝囊,甚至都未能伤到敌人一兵一卒,自己麾下的兄弟们却几乎全军覆没,他心里早就憋着一口恶气,现在出气的时机终于到了。
唐寅笑呵呵地看眼上官元让,摇摇头,说道:“元让,先不急,此事也需从长计议。”说着话,他看向子缨,说道:“子缨将军,渡江的木筏还是要赶制,而且要加大力度,让对面的鹏军以为我们要继续以木筏渡江。”
子缨明白唐寅使用的是瞒天过海的战术,了然一笑,点头说道:“是,大人,末将明白!”
“还有……”唐寅从身边拿出一卷绢布,递给子缨。后者不知道是什么东西,莫名其妙的接过来,展开一看,绢布上面画了一个长方形,前后皆是半圆,一人多宽,半丈多长,别说子缨没看懂,其他众人也都看的莫名其妙,不知道唐寅画的是什么。
唐寅含笑说道:“子缨将军,按此图形,做出一模一样、一般大小的木板,不要太厚,也不可太薄,半寸即可,两天内要赶制出两千个,你能否做到?”
木板倒是好做,不过子缨不明白唐寅要两千木板做什么。他疑问道:“大人要这些木板是为了……”
“渡江!”唐寅眯缝着眼睛说道:“程锦将军已经亲身试过,即便有绳索作为辅助,但若不识水性,想通过泮水,仍非易事,所以打造出两千木板,我军将士便可趴伏在木板之上,只需抓紧绳索不被江水冲走即可,如此一来,渡江不仅省力,也会更加迅。”
“原来如此!”听完唐寅的解释,众人这才恍然大悟,重新打量起唐寅勾画的图形,虽然只有四条线,但越看越觉得精巧,尤其是前后的半圆,更适合在水中滑行。子缨也忍不住赞道:“大人高明!末将立刻就吩咐将士们赶造此物。”
“恩!”唐寅点点头。
他刚才所画的图形也不是他自己凭空想出来的,灵感是来自于冲浪的滑板,他虽然没玩过,但是也见过,觉得此时用滑板渡江再适合不过了。
顿了一下,他又说道:“据报,两天后,以萧慕青将军为的十万平原军将士将会抵达梨山城,届时我军的木板也刚好能做完,到那时,我军在正面摆出进攻之势,吸引敌军的注意力,而暗中,元让率领两千将士,偷偷从城东的浅滩那边潜伏过去,只要元让和敌军一开战,我军便乘木筏强行渡江,各位将军,可有异议?”
众人对唐寅紧密又细致的安排无不打心眼里感到佩服,一各个擦拳磨掌,齐齐起身拱手,说道:“大人英明,末将遵命!”
“好,既然诸位都同意,那么,只要平原军的兄弟们一到,我们就立刻对北岸的敌军动进攻!”
“是!大人!”
现在众将们的心气又重新提升起来,尤其是上官元让,两眼冒精光,恨不得一下子就飞到对岸去,杀鹏军个落花流水,好为阵亡的那五千余名兄弟报仇雪恨。
唐寅瞧瞧兴奋不已的上官元让,侧头又对战虎说道:“战虎,这次你与元让同行。”
战虎是不如上官元让勇猛,但战虎心细,头脑也冷静,有战虎在上官元让身边,唐寅也更放心。
对他的安排,战虎没有异议,插手领令,上官元让的脸色却沉了下来,看都未看战虎,而是问唐寅道:“大人可是认为我一个人统领不了两千兄弟?”
唐寅了解上官元让的脾气,若是自己说不放心让他单独率军前往,那上官元让就得气疯了。他早已想好措辞,微微一笑,说道:“元让不要小瞧敌军,别忘了,敌军之中还有个神池高手追风剑,此人之厉害,我军无人能敌,只有你可与他相抗衡,你一旦被追风剑缠住,我军的两千将士恐怕难以匹敌上万的敌军啊!”
“哦!原来大人是在顾虑这个!”上官元让听完笑了,脑袋扬起,看了看左右众将,得意之色自然流露,他插手说道:“大人尽管放心,这次末将定将追风剑斩于刀下,拿他的级祭奠江默兄弟的在天之灵!”
唐寅缓缓点了点头。追风剑在不在对岸,他不知道,不过即便在,他相信现在的追风剑也绝对不是上官元让的对手,毕竟在鬼见愁的山顶上,自己刺中追风剑的那两刀也是极重的,对方并非暗系修灵者,不可能在短时间内痊愈。
天眼和地网的探报没错,两日后,平原军如期抵达梨山城。
平原军的军容与天鹰军比起来差了很多,由上至下,将士们都很松散,尤其是进入高川郡之后,平原军将士不适应高地的气候和炎热,许多士卒把军衣军裤都脱掉了,赤膊带甲,看上去显得不伦不类。
由于平原军不是轻装上阵,随军带有大量的粮草、辎重以及大型的攻城利器,所以行军度慢了许多,唐寅一众在梨山城已耽搁快十日才赶上来。不过平原军的度还算是快的,落在后面的还有三水军和赤峰军,至于两万的贝萨骑兵压根就没进入高川郡,让骑兵在山地作战就等于是把骑兵往火坑里推。
随着十万平原军进入梨山城之后,天渊军的气势立刻壮大起来,小小的梨山城也容不下这么多的军队,平原军的营地扎到泮水的岸边上,由对岸向他们这里望来,只见军旗如林,甲卫遍地,营帐挨着营帐,一眼都看不到边际,等到开锅造饭的时候,处处升起的黑烟都直冲云霄。
看到对面这般阵势,即便有泮水之险所依仗,鹏军将士们仍忍不住一阵阵的心惊胆寒。
在平原军抵达的第二天,清晨,唐寅下达了进攻的命令。
这些天,天渊军又连夜赶造出五百支左右的木筏,此时已全部拖入江边,一队队的天渊军开始登上木筏,做出向对岸冲锋的架势。就在众将等候唐寅下令进攻的时候,唐寅从马车里走出来,穿过岸边的众人,直接走到一支木筏之上。
见唐寅突然上了木筏,众将们皆吓一跳,不约而同地涌上前去,纷纷问道:“大人……你……你这是做什么?”
唐寅环视众将,再转头瞧瞧左右两侧木筏上的士卒们,他大声喝道:“三天前,就在这里,我军伤亡了六千将士,今天我们又在这里进攻,大家怕不怕?”
“不怕!”
听闻唐寅的问话,木筏上的将士们齐声答道。
他们嘴上这么说,心里可不是这么想的,在水中不比在6地,在6地上,他们谁都不怕,纵然敌人有千军万马,他们也敢冲上去拼一拼,可是在水里,天渊军将士们都有种无力感,三天前的惨败还历历在目,要说此时不怕不紧张,那绝对是骗的。
唐寅理解将士们的心理,他震声喝道:“今天一战,我们定要一雪前耻,不管敌军的还击如何猛烈,我们也要一鼓作气冲上对岸,这次,我会与诸位兄弟们并肩作战,生,我与兄弟们同生,死,我亦与兄弟们同死,现在,你们还怕吗?”
第四百二十七章
唐寅肯与众人一齐冲锋陷阵,无疑是在说此战只能胜,不能败,同时也表明了取胜的信心。木筏上的将士们闻言,士气立刻提升起来,连主帅都肯和自己并肩作战,那还有什么好怕的了?众人齐齐呐喊:“大人,我们不怕!”
“好!”唐寅神采飞扬,大喝道:“今天大家随我杀过泮水,全歼对岸的敌军,为三天前阵亡的兄弟们报仇雪恨!”
“杀!杀!杀——”
将士们的心气已被唐寅提升起来,无论是木筏上的还是岸边上的风军,无不是连声呐喊,喊声如雷,直冲云霄。
见状,萧慕青、子缨等将暗暗咧嘴,水战可不是6战,唐寅亲自出战,一旦生危险,在江面上连躲都没地方躲,他最引以为傲的暗影漂移也完全挥不出功效。子缨急道:“大人,水战危机重重,还是不要以身涉险的好啊!”
“危机重重?”唐寅笑了,反问道:“何谓危机?危机就是危险与机会并存!何况话我已出口,难道你想让我当众食言不成?”说着话,他环视围拢上来的众将,斩金截铁地说道:“谁都不要再来劝我,否则的话就以扰乱军心论处!”
一听这话,本还想进劝的萧慕青立刻闭上嘴巴,其他众将也都不敢再多说一句。子缨暗叹口气,侧头问萧慕青小声说道:“萧将军,平原军内可有大型的攻城器械?”
萧慕青点点头,疑问道:“子缨将军问这做甚?”
“唉!萧将军,赶快令人把破城弩和投石机统统运到岸边吧!”子缨叹道。
“可是……”萧慕青明白了他的意思,不过望望对面,目测一番距离,幽幽吸了口气,摇头道:“我看泮水少说也有百余丈宽,破城弩和投石机即便能打到对岸,威力也会锐减,而敌军又都隐于林中,恐怕难以奏效啊!”
“现在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即便只能扰乱一下敌军也是好的。”
萧慕青苦笑,心里嘀咕道:看来也只能如此了!他叫来传令官,让其马上回营,把营中所有的破城弩、投石机统统搬运过来。
唐寅是登上了木筏,可是他可没有立刻下令进攻,而是在等,等上官元让和战虎那边偷偷渡江。
且说上官元让和战虎,二人率领两千风军,由乐天和艾嘉引路,悄悄去往城东丽山脚下的浅滩。
这两千士卒身上皆无甲胄,头上也无盔,轻装上阵,身上只带有佩刀,肋下夹着唐寅分下来的长条形木板。等到了浅滩之后,士卒们把身上的军装也脱掉了,上身赤膊,下身短裤,蹲在岸边,静静观望对岸的动静。
艾嘉蹲在上官元让的身边,手指对岸,低声说道:“通过这几天来的观察,对岸的巡逻兵每隔一个时辰便会从此经过一队。”说着话,她抬头看看太阳,又道:“算时间,敌军的巡逻兵也应该快到了,元让将军先令将士们躲藏起来,隐蔽形迹。”
“恩!”上官元让点点头,双指入口,吹出一声尖锐的哨响,将手下士卒们的注意力吸引过来,然后向后摆摆手,做出隐藏的手势。随着他的命令,两千风军开始齐齐后退,全部躲藏到岸上的密林之中。
上官元让、战虎、乐天、艾嘉四人也都躲到一块巨石的后方,只探出脑袋,观察对岸的动静。
这时,上官元让又是兴奋又是心急,边等边不时看看太阳的方向,感觉已经过了半个时辰,对岸依旧是风平浪静,连鹏军的影子都未看到,上官元让不耐烦地问道:“艾嘉,你不是说敌军的巡逻兵快到了吗?怎么还没出现?”
艾嘉皱皱眉头,她也觉得奇怪,按时间推算,鹏军的巡逻兵确实早应该到了,为何迟迟未见到人影呢?她无法回答上官元让,转头充满疑惑地看向乐天。乐天眨眨眼睛,转思一想,冲着上官元让三人笑了,说道:“现在大人已集中全部的兵力,摆出全军要做正面强攻的架势,想必此举已成功吸引到敌军的注意力,所以巡逻兵才迟迟没有过来。”
上官元让一拍大腿,说道:“那我们还在这里等什么嘛?!现在就赶快渡江吧!”说着话,他就要绕过巨石走出去。
这时,战虎和乐天同时伸手,把上官元让拉住,异口同声地说道:“不可!”
上官元让不解地看着二人。
战虎说道:“对岸敌军的统帅很可能就是战无双,大人可不止一次说过,战无双其人甚会用兵,即便他被大人摆出的进攻阵势吸引,但也有可能会提防我军的偷渡,还是再等等吧!”
乐天在旁边听边点头,忍不住多看了战虎两眼。他这是第一次和战虎配合,对其了解也进一步的加深。战虎虽然看上去活象个野人,一副四肢达头脑简单的模样,但心思倒是极为细腻、缜密,为人也很谨慎,这真是难得啊!
上官元让倒是不以为然,冷笑一声,说道:“等?我们在此要等到什么时候?战无双算是个什嘛东西?你们怕他,我可不怕,要等,你们自己在这里等好了,我率兄弟们先过江!”说着,他又要向外走,正在这时,艾嘉出嘘的一声,低声急促道:“敌军的巡逻兵来了!”
闻言,上官元让已迈出去的脚立刻又缩了回来,探出半个脑袋,眯缝着眼睛,运足目力,向对岸望去。
果然,只见对岸的树林中缓缓走出一行身穿红甲的鹏兵,人数不多,每人皆提有长矛,在岸边慢慢向前走动着,不时的东张西望,没有什么现后,又慢慢的退回到林中。
还真有巡逻兵过来!上官元让的双眼紧紧盯着对岸那队巡逻兵,直至其身影彻底消失在林海中,他方缩回头,耸耸肩,嗤笑出声,说道:“战无双的胆子可真够小的,即便面对着我军的全力进攻,仍要派人巡视岸边……”
那不叫胆子小!那叫谨慎,思考周全!战虎、乐天、艾嘉三人齐齐在心里回了一句,不过三人也很有默契的不与上官元让争论,又等了一刻钟,确认鹏军的巡逻兵已经走远,乐天对上官元让正色说道:“元让将军,现在可以渡江了,度要快,无论生什么状况,都不可在江内停留!”
“明白!”上官元让应了一声,回头向身后的密林挥下手,然后大步流星走到岸边,放下木板的同时,身上也罩起灵铠。
两千风军纷纷从树林中走出来,做着各自的准备。
乐天和艾嘉轻车熟路,将埋藏于乱草和碎石下的绳索拉出,递交给上官元让和战虎二人,同时叮嘱道:“两位将军多加小心,此战我军胜负的关键,也就看两位的了!”
“呵呵!”上官元让笑了,抡了抡手中的三尖两刃刀,说道:“战无双不在对岸也就罢了,若是在,你俩就等着我取下他的狗头吧!”说完话,他第一个下水,身子趴伏在木板之上,一手抓着绳索,一手以灵刀划水。
上官元让带头渡江,战虎可没有立刻跟他下水,而是在岸边帮助己方的士卒们。他先让风军士卒趴在木板上,然后用力推动,给木板个助力,使其更容易向前滑行。两千名士卒,基本都是由战虎一人由岸边的浅水推入深水的,也只有他才会有这样的力气和耐力。等全部的士卒都已下水后,战虎这才和乐天、艾嘉二人打声招呼,跟随着众人最后下水。
只见上官元让和战虎这两千人,全部趴伏在特制的木板上,把着绳索,缓缓的向对岸游去,二千人,分别排列在绳索的两侧,远远望去,连成了密压压的一大长串,也甚是壮观。
有木板,可以抵御自身的下沉之力,有绳索,可以防止被江水冲走,但即便如此,想抓着绳索过江应是极为困难的,尤其是到了江心,这里江水的水流最急,只要一不小心,抓着绳索的手稍微滑一下,立刻就会被江水卷走。
这两千风军士卒都是懂得一些水性的,又都是身强体壮的精锐,可是游到江心时,还是不时有人被江水冲离绳索,只眨眼工夫,在江面上就看不到人影了。前后两侧的人若是不出手抢救还好点,一旦想伸手救援,自己也会被立刻冲走。
听着身后不时有惨叫声传来,上官元让没有回头,只是咬紧牙关,拼命地划着江水,将前游的度挥到极至。作为最前面的领军人物,他现在所能做的就是用自己最快的度过江,少耽搁一刻,后方的将士们就少一分的危险。
最后过江的战虎要比上官元让痛苦的多,他是眼睁睁地看着己方的士卒们一个又一个的被卷入江底,而他连出手营救之力都没有,只看瞪眼看着士卒们在江水中挣扎、呼救,最后消失无踪。
这短短百余丈的距离,可以说是上官元让和战虎有生以来最难走的一段路。
上官元让第一个抵达江对岸,等上到江岸之后,他连歇息都未歇息,回过身来,探臂膀将后面的那名士卒胳膊抓住,向回一拉,直接甩到岸上,接着再抓第二个、第三个……
他边把士卒们一各个的扯上岸,也边在心里默默数着,等到最后的战虎上岸后,上官元让也刚好数到一千七百八十人。两千兄弟,渡过泮水,整整折损了二百二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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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二十八章
上官元让和战虎率领两千风军过江,虽然还是折损两百多名士卒,但值得庆幸的是主力人员还在。
在江岸的树林中歇息片刻,上官元让向众人挥挥手,然后用刀尖指指东方,无声地下达了进攻的命令。士卒们见状,纷纷站起身,并把绑住头的带子解下来,将刀把紧紧缠在手上。人们已做出死战的架势,只要人未倒下,就与敌人血战倒底。
现在战虎没有使用他那把大铁锤,毕竟铁锤在重,不利于渡江,他换了一把大型号的砍刀,虽然不象铁锤那么得心应手,但以他的力气和修为,在乱战之中的的威力也不可小觑。
上官元让和战虎领着一千多号风军,在密林中悄悄潜行,他们行进的度很快,但出的声响却不大,没人说话,只是时而出沙沙的声音。
越接近梨山城对岸的那片树林,众人的心越是紧缩,他们心里都清楚,现在随时都可能与敌人接触上,生激战。要说不紧张反而还兴奋异常,两眼放光的只有一个,那就是上官元让。
他身罩白色的灵铠,手提灵化后的三尖两刃刀,走在队伍的最先面,并未刻意隐藏形迹,旁若无人的大步向前闯。
正走着,突然前方传出断喝声:站住!什么人?糟糕,有敌军的暗哨!战虎心中一紧,下意识地顿住身形,后面的一千多风军也纷纷停下脚步,寻声向前方望去。可是目光所及之处,皆是密密匝匝的树林,枝繁叶茂,哪里能看到半个人影。
上官元让脚步未停,甚至连度都未减慢,边继续向前走,边面不红、气不喘地沉声回了一句:自己人!他说的理直气壮,把前面的暗哨也虎的一愣,上官元让又向前走出数米,突然之间,就听头顶上方有哗啦啦的声响,紧接着,五名身穿红色盔甲的鹏军从树上蹦了下来,先是打量一番上官元让,再悄悄他后面的战虎等人,还真没认出来他们是敌人。
上官元让一众没打旗号,身上又没穿风军的军装和盔甲,一各个赤身裸体,只着短裤,突然出现在北岸,鹏军的探子一时间也分辨不出他们是敌是友。
请问,将军是……看上官元让罩着灵铠,想必是这些人的头领,几名鹏军暗哨的态度还算客气,拱手问道。
趁着对方问话,上官元让已走到五人近前,笑道:我是上官元让!啊!原来是上官……几名暗哨还想寒暄几句,可话到一半,猛然意识到不对劲,上官元让不是天渊军的第一猛将吗?这么说,这些人风军?就在几名暗哨意识到不好的时候,上官元让手中的灵刀已横扫而出。
扑!
五名暗哨连看都未看清楚,更别说躲避了,随着三声连续的闷响,站于上官元让正前方的三名暗哨皆是被拦腰斩断,声都未吭一下,当场毙命,另外两名暗哨吓的脸色顿变,刚要出惊叫,上官元让双臂齐出,一刀刺穿一名暗哨的胸膛,另只手的拳头也击在一名暗哨的面门上。上官元让的修为多精深,灵铠多坚硬,他的拳头不次于任何一件利器。只听啪的一声,那名暗哨的脑袋都被他这拳打个稀碎,鲜血和脑浆崩射满地。
上官元让连杀五人,一气呵成,只是眨眼工夫的事,随后他片刻都未耽搁,抡刀向上一挥,喝道:你也给我滚下来!灵刀挥出,灵波激射,随着咔嚓的脆响,在他头顶上方的一根树杈应声而断,连带着,隐藏在上面的一名鹏军暗哨也尖叫着摔落下来。他人还没有落地,上官元让劈出去的灵刀又由下向上的一挑,扑,这名摔下来的暗哨身子还未落地,便被刀锋削掉了半个脑袋,扑通,尸体落地后,人们定睛细看,只见仅剩下半个脑袋的鹏军暗哨嘴里还叼着一只木制的哨子,看得出来,他是想吹哨示警,可是上官元让的刀太快了,甚至连吹口气的时间都未给他。
上官元让,当真是厉害的令人咋舌!战虎在旁暗暗点头,打心眼里佩服上官元让的灵武,下面的士卒们则是心气更足,主将厉害,全军的士气自然也会水涨船高,此时人们感觉,即便敌军的人数再多,只要跟着上官元让往前闯,也没有什么好畏惧的。
上官元让扫视地上的尸体,哼笑一声,只吐出两个字:鼠辈!说完话,他向身后的众人挥下手中刀,继续向前走。
鹏军守卫之森严连天眼和地网的探子都接近不了,所安插的明哨、暗哨当然不止这一处,上官元让等人向前走出不远,又遇到了鹏军的巡逻兵,上官元让这回连装都不装了,直接快步上前,抡刀就劈。
十名鹏军的士卒当然不是他的对手,纷纷倒于他的刀下,不过他们这边的战斗引起不远处暗哨的警觉,先是一声尖锐的哨音响起,紧接着又响起第二声、第三声……时间不长,林中报警的哨音已响成一片。
上官元让不惊反笑,既然形迹已然暴露,他更是肆无忌惮,无所顾虑,大步流星的直向梨山城对岸的那片树林冲去,那里也是鹏军的主营所在。
他刚刚接近到主营的边缘,就听前方的树林中喊杀声四起,紧接着,从密林之中冲出至少千余名的鹏军,这些人或是持矛,或是提弓,看到上官元让之后,人群中的弓箭手们纷纷捻弓搭箭,二话不说,抬手就射。
嗖、嗖、嗖!
箭支破风,齐齐向上官元让飞去。
如此近的距离,不管上官元让的灵武有多厉害,都不可能闪躲开这么多的箭支,他依仗修为深厚,灵铠坚韧,对敌人的箭射倒也不是那么畏惧,随着一阵叮叮当当的脆响声,上官元让被密集的箭矢足足*退五大步,不过未等对方再射第二轮,他已猛然大吼一声,抡刀冲杀过去,人未到,刀先至,刀未至,灵波已呼啸而出。上官元让上手便释放出灵乱·极。林中无风,但随着灵乱·极的释放,林中硬是刮起一股飓风,飞沙走石,地面的杂草树叶都被卷起多高。
由于双方的距离并不在灵乱·极的攻击范围之内,大多数的灵刃都是打空了,倒是地面上留出一条条横七竖八的划痕,让人看了触目惊心。上官元让之所以这么远便使出灵乱·极,伤敌不是目的,他是要扰乱敌人的视线,让敌军中的弓箭手无法立刻射出第二轮箭阵。
果然,在灵乱·极所引的飓风下,前方的千余名鹏军无不是以手遮面,不由自主地连连后退,等灵乱·极扫过之后,人们睁开眼睛,再看对面的上官元让,后者已经窜到他们的近前,最前面的鹏军吓的惊叫出声,本能反应的将手中长矛刺杀出去。
近战交锋,没有箭阵的威胁,上官元让哪里还把这些普通的鹏兵放在眼里,三尖两刃刀由左至右的横向一扫,就听咔嚓、咔嚓的脆响声不绝于耳,再看刺向他的十多根长矛,无不是中间断裂,矛头落地。
杀??上官元让断喝一声,灵刀挥舞,灵乱·风释放出来。这一次的灵乱·风对鹏军的杀伤太大了,如此密集的站位,又是在如此近的距离下,鹏军的士卒瞬间就倒下一大群,那满空旋转、四处飞射的一支支灵刃,如同一把把死神的镰刀,将所及之处的一切生灵绞裂、撕碎。
在混战之中,尤其是敌众我寡的混战,上官元让不会节省灵气,大范围攻击的高级技能连续释放,在他近乎于疯狂的攻击下,千余名鹏军顷刻之间便有数百人伤亡,其余人等也吓的魂飞魄散,纷纷向后溃败。
后边跟上来的战虎看得清楚,暗赞一声打的好,他挥动手中的大砍刀,对左右的风军士卒大吼道:兄弟们,跟着元让将军杀啊!杀啊??哗??
一千多名风军士卒,被勇猛无敌的上官元让鼓舞的热血沸腾,士气也涨到顶点,此时人们已经完全丢弃了生死顾虑,脑海中只剩下杀敌的念头,一千多人,如同一千多头下山的猛虎,大喊着齐齐向前冲杀。
上官元让一众是追杀溃败的鹏军冲进敌人主营地的,这时候,整片树林就象是炸了锅,人喊马嘶,叫声不断,前面的鹏军在跑,可是还有无数的鹏军源源不断的从四面八方冲杀出来,与上官元让一众战到一处。
偌大的林地之中,充斥着双方你死我活的拼杀声。
对岸。
唐寅与木筏之上的万余名风军早已做好冲锋的准备,此时听到对岸突然大乱,喊杀声此起彼伏,唐寅立刻预感到是元让和战虎率领两千兄弟杀到了。果不其然,时间不长,乐天和艾嘉的飞鸽传书便到了,说明上官元让和战虎已率众渡江成功,现在正与敌军主力交战。
看罢之后,唐寅面露喜色,深吸口气,将手臂向前一挥,同时喝道:擂鼓,进军!
第四百二十九章
击鼓进军,鸣金收兵,这是战场上通用的术语。在唐寅的命令下,天渊军的阵营中鼓声连成一片,咚咚咚的闷响声如同爆豆一般。
见唐寅真要出战,萧慕青和子缨同时蹦上唐寅的木筏,想与他并肩作战。但二人上来的快,下去的更快,只不过是被唐寅推下去的。
战场上的形势瞬息万变,危险无处不在,什么事情都有可能生,如果萧慕青和子缨都随自己上战场,万一生意外怎么办?届时全军连个能掌空全局的人都没有了。这是唐寅最为担心的。所以见萧慕青和子缨挤上木筏后,唐寅二话未说,立刻又把二人推回到岸上。
"大人,你这是……"萧慕青和子缨不解地看向唐寅。
唐寅幽幽一笑,说道:"上阵杀敌,不是你二人的长项,你俩还是留在岸上指挥大局的好。""可是……""没有什么可是,何况,木筏上也容不下那么多人。"这倒是实话,唐寅所乘的木筏,前有上官元武、元彪二人做门神,后有程锦为的大批暗箭人员以及唐寅的贴身侍卫们,不算小的木筏已被挤的密密实实,确实再容不下更多的人。
唉!萧慕青和子缨暗叹口气,相互看了一眼,不再争执。
留在岸边的还有舞媚和舞英两姐妹,见到唐寅亲自上阵,两人也都紧张的握紧拳头,掌心里湿漉漉的,都是汗。
"唐寅,你要小心啊!"见木筏已缓缓滑动,舞媚再忍不住,身子前探,大声喊道。
唐寅没有回头,只是举起右臂,微微挥动了一下。
五百支木筏,上万名的风军,由泮水南岸出,直向北岸而去。远远观望,五百支的木筏密密匝匝穿行在江面上,虽然称不上铺天盖地,但其阵营也不可小觑。
对面的鹏军正与上官元让和战虎一众展开激战,不过还是有士卒看到对岸已开始动进攻,第一时间把消息传回给己方主帅。
唐寅没有猜错,这支鹏军的统帅确实是战无双,其实他统帅的兵力并不多,只有区区万人,而麾下也没有什么良将,追风剑已回到漳渝养伤了,钟天、肖尚更不会呆在前线,就连他的兄弟战无敌现在都在漳渝,协助守军加固城防,可以说此时北岸只有战无双一人在孤军奋战。不过他准备的十分充分,把手下的一万名鹏军充分利用起来,以泮水作为依仗,以树林作为掩护,以投石机和火箭作为武器,给天渊军的次渡江造成极大的杀伤,直接损兵折将尽六千人。
其实战无双已考虑的很清楚了,想凭借泮水挡住天渊军,那根本不可能,泮水这么长,如果各个要点都布防,别说一万人,就是一百万人都未必够用,他所能做的也只是牵制住天渊军,能牵制多久是多久,为后方漳渝的布防争取尽可能多的时间。
现在,战无双正在考虑自己是立刻撤走还是再与敌人周旋一阵子。上官元让和战虎的突然杀到,是战无双万万没有料到的,他也不清楚上官元让等人究竟是如何渡的江,不过此时再深究这些已经没用了,上官元让的厉害可不是己方这一万来人能抵挡得住的。
他正琢磨的时候,手下士卒慌忙来报,说对岸已经开始动进攻,差不多有五百支木筏和上万的风军在快过江。战无双听后哦了一声,沉吟片刻,苦笑出声,对面的唐寅当真是不简单啊,早早的列开架势要渡江,实际上是为了吸引己方的注意力,好让上官元让这支奇兵从别处悄悄潜入,搅乱己方阵营之后,然后他再引主力进攻,之间的配合恰倒好处,天衣无缝。
此战也只能到此为止了,再打下去,毫无意义,只会徒增伤亡。想到这里,他点点头,说道:"传我将令,全军撤退,不过,我们的投石机不能白白留给敌人,把能射出去的石头统统射出去,然后再将投石机全部销毁。"顿了一下,他看眼身边的几名偏将,手指其中一人,说道:"吕范将军,此事就由你去办!""是!"那位名叫吕范的偏将插手施礼,急步走了出去。
等他离开之后,战无双也没有多做逗留,将自己先前做部署用的地图卷好收起,接着,带领众人,退出营帐,上了战马,率先向漳渝方向撤去。
吕范接战无双之令,去到鹏军的投石机所在之处,向周围的士卒下令道:"都别愣着了,把你们手边的石头统统给我砸出去,快!"在他的命令下,负责看管和使用投石机的鹏军士卒纷纷动起来,有的搬运石头,有的标准方向,等准备就绪之后,随着吕范的一声令下,二十余架投石机齐齐射出又大又圆的石块。
嗡!
石头在空中飞行,挂着劲风,直向以唐寅为的风军阵营飞落下来。
看着仰面砸来的石块,唐寅非但没有后退,反而还向前两步,站到元武和元彪的中间,同时双手抽出弯刀,将其齐齐灵化,紧接着双刀合一,并成一把长长的镰刀。
唐寅一身黑色的灵铠,单手持镰,站在木筏的前端,稳如泰山,无需说话,他只是默默的站在这里,对全军的将士就是一种莫大的鼓舞。
"大人与我们同在!兄弟们,撑盾迎战!"各木筏上的队长、千夫长甚至兵团长出连串的命令声,万余名风军,无人后退半步,纷纷将盾牌支撑起来,在木筏之上,组成一面大大的钢铁盾牌。
轰!
飞石砸到近前,有的直接掉入江水里,不过有些还是砸到木筏之上,虽然木筏上的风军已经起盾,但人力毕竟无法与巨石下落的惯性相抗衡,只是瞬间,便有两支木筏被巨石砸穿,另有几支木筏也或多或少受到损伤。
这仅仅是开始,随后,一波又一波的巨石由对面的林中射出,呼啸而来,就连唐寅所在的木筏都未能幸免。眼看着一块巨石迎面飞落下来,元武和元彪吓的激灵灵打个冷战,双双叫喊道:"大人小心啊!""怕什么?!"唐寅冷冷回了一声,随着话音,他双掌握镰,对准巨石,猛然用力劈过去。
嗡!
镰刀轮出的破风声都不次于巨石砸来的呼啸声,只见一道灵波在镰刀劈砍时激射而出,直奔巨石飞去,耳轮中就听咔嚓一声刺耳的脆响,那盆口大小的圆石被唐寅释放的灵波一切两半,其飞射之势也受其阻挠,在空中顿了顿,然后两半的石块双双落进木筏前方的江水里。
唐寅挥出全力的一刀后,感觉小腹象是被火烧着似的,有股火辣辣的灼疼感,好在他现在是身着灵铠,不然他流出的冷汗肯定会被左右众人看到。没时间休息,唐寅转头观望,只见己方的木筏不时被落石砸中,上面的士卒惨叫声不断。
嘎、嘎!
唐寅罩着灵铠的手掌在握着镰刀刀杆时都出阵阵的脆响,他深吸口气,冲着江对岸大声吼叫道:"上官元让,你给我立刻砍光敌军的投石机??"他这一嗓子,可谓是惊天动地,隔出好远都能听得到。他话音刚落,对岸的树林中一下子消停下来,激战虽还在继续,但投石机已不再射,也没有石块再从林中投出。
这一下,反到风军这边的将士们都傻眼了,呆呆地看着前方对岸的树林,久久回不过神来。
"大人威武!兄弟们加劲冲啊??"不知是谁最先反应过来,大喊了一声,也惊醒的其他众人,风军将士们纷纷跟随着高声呐喊:"大人威武!风军威武!"喊话的同时,人们一各个拼命的划着江水,以最快的度向对岸滑去。
唐寅的喊声虽大,但还传不进正在与鹏军交战的上官元让耳朵里,不过林中的投石机确实是被人破坏掉了,战虎。
上官元让只想着杀敌,为阵亡的将士们报仇,把破坏敌人投石机这件事彻底忘到脑后,他忘了,但战虎没忘,尤其是鹏军的投石机开始连续射时,看着一颗颗巨石从自己头顶上方飞过,战虎暗叫一声糟糕,来不及与上官元让打招呼,他孤身一人深入敌军腹地,去找对方的投石机。
投石机很好找,只需寻声而去即可,很快,战虎就在林中现一块偌大的空地,空地上摆放有二十多台投石机,百余名鹏军正忙碌不停的把一块块巨石装到投石机上。
战虎看罢,双眉竖立,环眼圆睁,大吼一声,冲杀上去,一刀便把靠他最近的那台投石机劈成两截,周围的鹏军士卒还未反应过来,战虎的大砍刀连出,瞬间就将七、八名鹏兵砍翻在地。
见突然杀来一名风将,甚是厉害,吕范抢步上前,把战虎挡住,还想问问他的名姓,但战虎已抢先出手,双臂抡圆了,连劈三刀。吕范见对方魁梧,出刀的声势也骇人,聪明的没敢抵挡,向后一退再退。
战虎哼笑,改变大开大合的劈砍,突然将砍刀向前猛刺,直取吕范的心口窝。
第四百三十一章
没等肖新把话说完,程锦已提腿一脚,重重踢在他的后背上。
肖新吭哧一声,脑袋冲下的向前扑到,在地上滑出好远,一直滚到
唐寅的近前。程锦快步跟上,一脚踩在他的背后,喝道:“大人问你什么就说什么,用不着你来做分析,胆敢再多说废话,我踢碎你
的脑袋!”
肖新又惊又怕又浑身疼痛难忍,鼻涕眼泪流的更多了,冲着唐
寅连声尖叫道:“大人侥命!大人饶命啊二。
唐寅微微一笑,见肖新的脸上抢破了几块皮,又粘满灰尘,他
将手帕抽了出来,和颜悦色地递给肖新,柔声说道:“先把脸擦擦
。”说完,他又对程锦道:“既然肖新一心向着朝廷,就是我们自
己人,不可再如此无礼。”
对这样的小人,唐寅能装出一昏平易近人的样子,但程锦装不
出来,他狠狠瞪了肖新一眼,不过还是拱手说道:“是。大人!”
让肖新缓会气,唐寅笑眯眯地看着跪在自己塌前的肖新,问道
:“刚才你没有把话说完,另外什么?”
“哦…心 肖新想了一会才想起自己要说什么,他转头心惊胆
寒地看看程锦,见程锦也正用一对充满杀机的眼睛瞪着他。他吓的脸色苍白,哆哆嗦嗦地说道:“另外,肖尚手下还有两员大将十分
厉害,一人叫郝召,另一人叫江凡,尤其是江知…”他还想多做
解释,突然想起程锦刚才的警告,吞口吐沫,将下面的话又咽了回
去。
唐寅看出他的顾虑,笑道:“你不用担心,有什么话,尽管说嘛!”
“啊,大人,尤其是江凡,他和大人一样。也是暗系修灵者,
虽然年岁不大,没到三十,但投军以来,还从未遇过敌手,大人可
要小心此人啊!”
“哼!”程锦在旁忍不住冷哼一声,嗤笑着说道:“小小的高
郡,能有什么高手?在那里没有遇到过对手。也说明不了什么,如果你说的那个什么江儿真能如此厉害。钟天岂不早就把他召入麾
下了吗?”
肖新苦笑,高,郡山高皇帝远,如果郡肖尚不主动推荐,钟
天怎么可能知道还有江凡这么一号人物?不过他现在是打心眼里惧
怕程锦,也不敢多做解释,连连点头应是,说道:“是、是、是!
将军所言极是,是小人目光短浅!”
唐寅虽然有仔细听,但也没太往心里去,他和程锦的想法一样
,高”郡太小太闭塞了,他并不认为肖尚手下能有什么了不起的大
将。他转回头,对上官元武招下手,后者会意。取来漳渝的地图,
递给唐寅。┄┄ 他接过后看了两眼,然后向肖新面前一放,说道:“你把漳渝
的城防情况详细标注出来,如果一切属实,我饶你不死。若是你胆
敢骗我,呵呵,那可就别怪我手下无情了。”
肖新吓的一机灵,急忙接过地图,这时上官元彪又把笔墨送过
来。肖新提起笔,看着地图沉思片刻,然后为难地看向唐寅,说道
:“大人,小人在洋水这里驻守有十多天了,这十多天里漳渝城的
城防生多少变化,小人也不清楚啊!”
唐寅扬头说道:“你只管把你知道的详细标出来,至于其他,
你不用管!”
“是!大人!”
肖新松了口气,拿着笔。在地图上勾勾画画,将哪里城防坚固
,哪里城防薄弱,哪里囤积重兵,哪里又兵力缺少,以及城防武器摆设在哪里,种类、数量有多少,粮草囤积之处等等重要的信息全
部在地图上一一画出,并作好标注。
等他全部写完,拿起地图。自己又从头到尾地看了一遍。确认
无误,这才满意地点点头,冲着唐寅没笑挤笑,说道:“大人。我知道的已经全部标注在上面了。”┄┄ “恩!”唐寅接过,略微看了两眼,感觉还算是合情合理,他
方满意地点点头,将地图合起,笑呵呵摆弄着指甲,说道:“很好
,看来。你果然是我大风的忠臣。”
“是、是、是!大人明见,小人对大风由始至终都忠心不二。”肖新立刻顺着唐寅的话再次表明自己的立场。同时眼角的余光也
瞥到唐宣的指甲,干净、光滑又饱满。缝隙之间连丁点的灰垢都没
有。
“既然你这么忠诚…”唐寅笑呵呵地伸出手来。手掌一翻,
掌心朝上,毫无预兆,随着呼的一声。他的掌心里突然窜起一团黑
色的火焰。纯黑色的火团在他掌心凝而不散,凌空漂浮、跳动,隐
隐出蓝光。
“那你就去陪先王做伴吧!”说话之间,唐寅不等肖新反应过
来,手掌突然按在他的头顶上。呼!黑暗之火由肖新的头颅瞬间烧
到他的全身,只出极短的一声尖叫,人便额然倒地,一动不动,
当场毙命。同时。他身上升起腾腾的白雾。被唐寅一丝不剩的全部
吸入体内。
吸干肖新化出的灵气,唐寅幽幽嘘了口气,闭上眼睛,沉默片
刻,随即点点头,确认肖新在地图上所做的标注没有虚假,这才重新拿起地图详看。其实他可以从肖新的灵气中得到他想要的一切,
只是他没有耐心去对方的记忆中去一点点的收寻。
见唐寅认真看着地图。已不再理会地上的尸体,程锦上前。抓
着尸体的衣服,如抱死狗一般拉出营帐。
按照肖新所注,漳渝的防御是西、南强,东、北弱,其城防武器以及军中的粮草物资也大多固积在西城和南城,若现在也是如此
的话,那己方猛攻漳渝的东、北两侧便可轻松取胜。想到这里,唐
寅一笑,将地图递给身后的元武和元彪,问道:“你二人看看,我
们进攻漳偷时当采用什么战术?”
上官元武和上官元彪没想到唐寅会突然问自己意见,两人急忙
上前,接过地图细看。仔细瞧过一遍,上官元彪咧开大嘴笑了,说
道:“大人,漳渝城东城北的防御都极为薄弱,两边的守军合起来
还不过三千人。我军若是全力猛攻这两个方向,一轮进攻就能破
城。”
唐寅边听边含笑点头,没有接话。┄┄ 上官元武则摇摇头,不无担忧地说道:“就算肖新所注是真,但他所掌握的情况也是十多天前的,谁知道这十多天里漳渝的城防
又会生什么变化,大人应该小心为上。不能以此图来指定攻城策
略。”
对!”唐寅收敛笑容,正色说道:“元武所言极走。但走,
肖新所提供的情报虽然未必是漳渝的实际情况,不过,对方的粮仓
和军械库分别位于城西和城南是假不了的,无论敌军如何改变布防
,都不可能把粮仓和军械库突然搬走。所以,城西和城南的防御也
势必要强过城东和城北,要进攻,我们的主攻方向还是要放在这两
个点上。”
“恩!”上官元武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上官元彪则笑道:“还是我说对了吧!”
唐寅白了他一眼,嘟囔道:“你是蒙对了。”
“呵吼…”上官元彪耸肩耸动着连连干笑。
唐寅将地图又看过一遍,然后叫来外面的侍卫,令其把己方众
将统统找来,商议进攻漳渝的策略。
enetbsp; 侍卫离开时间不长。以上官元让、战虎为的武将和以萧慕青
、子缨为的将领相继赶到。
唐寅先把地图递给众人。等他们都看过之后,他方问道:“萧
将军,平原军最快还需几日能全部渡江?”
“回大人。”萧慕青跨前一步,必恭必敬地拱手说道:
“还需两日。”
唐寅应道:“好。两日后,等平原军全部渡过洋水,我大军便
直取漳渝。”顿了一下,他又问道:“诸位的意思呢?”
没等旁人答话,萧慕青已抢先赞叹道:“大人明见!现在已快
到五月。天气越闷热,尤其是山地,潮湿多水,我军将士极不适
应。战决方为上策。大人所虑深远,令人佩服!”
他说的这些都是事实,只是话由萧慕青说出口后,在场的众人
怎么听怎么觉得别扭。怎么看都觉得萧慕青象个善于阿谀奉承的
人。
唐寅则仰面大笑,心里多少也有些飘飘然,他顿了一会,又道
:“漳渝的地图大家都看过了,上面的标注是十多天前的城防情况
,我决定,等大军抵达漳渝后,先攻城东、城北这两处。萧将军。你看呢?”
萧慕青听后不敢大意,拿过地图,仔细又查看了一番,过了半
晌。他收拢地图,赞道:“大人英明神武,机敏过人,所定之策也
堪称上策,末将并无异议。”
子缨暗叹口气,萧慕青的献媚样虽然令人讨厌。但唐寅所指定
的两个进攻方向也确实没有问题,还真不能说萧慕青的奉承有错。
唐寅又含笑看向子缨。问道:“子缨将军,依你之见呢?”
子缨拱手道:“末将也认为可行
“好”。唐寅笑呵呵地说道:,“平原军主攻漳渝城北,天鹰军
随我主攻漳渝城东,如果诸位都无异议。那么此事就这么定了吧!
,“是”。众人齐卞躬身领令。┄┄
第四百三十二章
徊书吧细 比姗不一样的体验,小溉回读好去处
正所谓是两军交战,需未雨绸殊。天渊军现在连洋水还没有完
全渡过,唐寅已把进攻漳渝的计划先制定下来。┄┄ 这两天,天渊军把被俘的鹏军能遣散的遣散,冥顽不化的全部
处死,而后唐寅又分派出数支兵力,前去收复漳渝周边的村镇,先
把漳渝城彻底孤立起来再说。两天后,平原军连同军中粮草插重如期全部渡过洋水,唐寅不再耽搁,统帅大军。向漳渝进。
由于先前吃过教记,这次进军,天渊军可是小心翼翼,负责刺探的眼线已派到全军二十里外的地方,将沿途所经的要地、险地都
仔仔细细的检查一遍。一路上,天渊军走的不急不缓。未生意外
,三天后。顺利抵达漳渝城。
高川郡到处都是山地,惟独漳渝城这里是处大平原,放眼望去
,一马平”若大的郡城位于平原之上。也异常显眼,距离好远就
能看清楚漳渝城的轮廓。
唐寅现在的伤势已痊愈十之**,他骑在马上,由麾下众将陪
行,走到一处地势相对较高的小土包上。举目眺望漳渝。漳渝城四
四方方,城墙并不算高,在两丈五左右。堪堪接近八米,对于非边
塞城池而言,这样的城墙规格也算是不错了,向城内望,隐约可见
高台楼阁,看得出来,漳渝城还是十分兴盛的。
观望了一会,唐寅侧头问道:“现在清楚城内的敌军数量吗?
乐天和艾嘉双双上前,说道:“大人,漳渝已封城数日,我方探子进不去城内。所以暂时还不清楚敌军数量具体有多少,但是通
过周边村镇的调兵情况,可知漳渝所增兵力接近两万人
恩!这和肖新当初的估计倒是差不多,漳渝自身有两万郡兵,
加上从其他村镇抽调上来的两万,兵力已达到四万,若是再在城中抓捕壮丁充军,其总军力应在五万左右,以三倍攻城的定理攻城
方的兵力是守城方的三倍来算,己方的十五万大军只能说是刚好
够用。
唐寅点点头,又对萧慕青和子缨说道:“在距离漳渝两里外的地方安营扎寨,体息一天,明日清早,全军攻城”。
“是!大人”。萧慕青和子缨双双拱手应道。
按照唐寅的命令,天渊军在漳渝的两里外扎营,负责扎营的是
子缨。子缨是正规的统兵将军出身,其军事基础理念要强过萧慕青许多,他的扎营也是十分有学问。
子缨是环绕漳偷城扎营,将敌方城郭围了个水泄不通。而十五
万的军队,想把偌大的郡城围住是不现实的,也容易被敌军突破,
而子缨的扎营则是虚虚实实,单从表面上看各处营塞基本都一样。
而实际上兵力主要集中在几处要点上,相互呼应,一旦对方盲目进攻,很容易遭到天渊军的合力痛击。
等子缨把营寨扎好之后,天色已暗。唐寅亲自视察了一困,对
子缨的表现很满意,毫不吝啬地夸赞一番,便回中军大帐消息去了
。
且说另一边的漳渝城。
现在漳渝的兵力很多,甚至过唐寅的想象。上上下下加到一起,足有六、七万人,不过这么多的兵力,真正能派上用场的并不
多,只有那两万多的郡军,另外两万则是从地方上征调过来的预备役,所谓的预备役其实都是些早已退伍的老兵,年岁都有四、五十
了,有些人连走路都需要拐杖,更别提上阵打仗了,剩下的两三万
人倒是清一色的壮丁,只是这些壮丁都是从漳偷城的百姓当中临时
凑出来的,即没上过战场又无战斗技巧,说白了,就是两三万的肉
盾而已。
漳渝现在的状况唯一能让人放心的就是城防完备,粮草充足,这也成了钟天、战无双、战无敌、肖尚等人抵御天渊军的最大信心
所在。
当晚。钟天、战无双等人齐聚在郡府内,大厅里聚集的人虽
然多,但却鸦雀无声,气氛阴沉,压抑的快让人喘不上气。
天渊军已兵临城下,环城扎寨,把漳渝城围的水泄不通,这才
只是开始,后面还有源源不断的天渊军援兵,只凭借漳渝这座孤城
。想抵御住兵力众多又士气如宏的天渊军。任谁都无法乐观的起来┄┄ 。
“大王!大人!”随着说话声,肖尚麾下的众将中走出一人。
这人一身的银盔银甲,身材高大、魁梧,年岁在三十出头,白面黑
须,相貌堂堂。英姿飒爽。威风凛凛。
呦!钟天对肖尚手下的那些部将们一直都未放在心上,这时看
到这员战将,眼睛也不由得一亮,暗道此人好精神啊!他面露疑惑地看向肖尚,问道:“尚弟,这位是心
“哦!大王,这些是臣弟的部下。名叫郝召。”说着,肖尚侧头看向那员战将,皱着眉头问道:“郝召,你有何事?”
“大人,末将认为,今晚我军当偷袭敌营。”
哦?听月此话,钟天、战无双、战无敌皆把目光投到郝召的脸
上。
肖尚则暗暗皱眉,这个郝召,说什么不好,怎么偏偏说要出城攻敌呢?自己现在连躲都躲不及,怎么还能出城作战?!他脸色一
沉,呵斥道:“体要胡言乱语,退下!”
“大人。天渊军远道而来,又马不停蹄的在我城外扎下一座如
此规模的大营,其上下将士必定异常疲惫。晚间若是趁夜攻营。出其不意,定能把敌军打个措手不及,使我军取得一场大胜。”郝召
正色说道。访问四…!愚良明朝时代网游专区。旧”日四…
肖尚现在是打心眼里不愿意出战,什么话都听不进去,等郝召说完,他脸色更是阴冷,喝道:“打仗岂是儿戏,哪有你说的那么
简单,还不快快退下 没等他把话说完,钟天摆摆断,幽幽说道:“本王
倒是觉得这些将军所言有理说着话,他又看向战无双,问道:
“无双将军,依你之见呢?。
战无双凝目想了想,说道:“唐寅其人甚是狡猾,身边的能人
良将也极多,恐怕,天渊军不会不防我军的趁夜偷袭啊!”
郝召眼睛一瞪,对肖尚说道:“大人,敌军扎营之时末将也有
仔细观察,敌军的营寨虚虚实实,看是兵多的地方实则内部空虚。
而看似薄弱之处又暗藏杀机,表面上,敌军大营的中军帐似乎防守
森严,而实则天渊军的主要兵力并未在此,大人,你只需给我三千
人马,我趁夜偷袭敌军的中军帐,定能取回唐寅的项上前级┄┄ 肖尚看着主动请缨的郝召,非但没有喜悦之意,反而恨的牙根都直痒痒,偷袭敌人中军帐,取唐寅的级,说的轻巧,事实上哪会那么容易。如果唐寅真那么好杀的话。战无双、战无敌甚至钟天
,何至于会落到现在这副田地?
肖尚猛然一拍桌案,两眼喷火,怒视郝召。大声喝道:“郝召
,你体要再胡言乱语,若是再敢惑我军心,我必严惩不贷!退回去
。”
郝召本还想继续进言。这时,一名年岁不大的金甲战将出列,抓住郝召的手腕,把他强行拉回到队剩之中。同时低声说道:“郝
兄,大人已不满你的言词,还是不要再说了
“可是”可是错过这个绝佳的机会,我军便再无取胜之望了
”。郝召摇头叹道。帼书吧细 比姗不样的体验,小蜕阅读好去处
那个身穿金甲的青年战将深深看了郝召一眼,幽幽说道:“尽
人事,听天命吧!有许多事情,并非你我所能左右。”
“唉!”郝召仰天长叹一声,故意提高声音说道:“现在不出
战,只怕日后我军连出战的机会都没有了。”
肖尚没好气地哼哼一声,看都未看郝召,假装没听见。就肖尚
的为人而言,还算是比较开明的,性格也非常柔和,不管他的能力
怎样,对那些与他意见不合的将领们倒还是能容忍的。
其实,战无双也在考虑郝召的计谋是否可行,不可否认,他说
的没错,天渊军远道而来,又毫未停歇的扎下大营,上下疲惫是肯
定的,今晚也确实是实施偷袭的好机会,只是己方能想到,唐寅和他手下那些将领们会想不到吗?万一人家防着这一手,事先做好准
备,草率偷袭,岂不是羊入虎口,徒增伤亡吗?
战无双经过反复思量,觉得趁夜偷袭,风险太大,不如严守城
池来的那么稳妥,何况,现在正处危急之时,他们也再经受不起任
何的散失了。最终,战无双还是没有表态,以沉默的态度否决了郝
召的提议。
这一晚,天渊军没有攻城,也没有做出试探性的骚扰,而漳渝
方面更是规规矩矩。一兵未出,双方风平浪静地度过一个晚上。
等到第二天,清晨,天色刚蒙蒙亮,天渊军的大营里鼓声四起
,点兵之声不绝于耳,时间不长,一支两万人的风军方阵从南营涌
出,在距离漳渝一里外的地方稳住阵脚,随后,前军士卒向左右一
分,从阵营当中走出一名高人一头。乍人一背的步将。此人手提一
把大型号的巨锤,站在风军阵前,望着漳渝城头,高声喝道:”
城中的叛军听着,我乃天渊军战虎是也,谁敢出城与我大战一场?
第四百三十三章
钟天、战无双、战无敌、肖尚都站在城楼上,望着在城外耀武扬威的战虎,四人皆未说话。
在他们看来,己方唯一能与战虎一拼高下的只有战无敌了,可是战无敌现在并没有要出战的意思,他和战虎交过手,深知此人的
厉害,自己就算出战。也难以取胜,何况对方还有上官元让,自己
若走出战,弄不好就有去无回了。
见漳渝城上久久无人答话,战虎叫骂道:“城内的叛军既然有胆叛变朝廷,难道没胆出城迎战吗?尔等鼠辈,还打什么仗?统统
回家抱孩子去算了!”
“哈哈 随着战虎的嘲讽和挖苦,风军将士吝衣大笑起来
,城上的钟天等人脸色也越难看。
这时,郝召走到肖尚身侧,拱手说道:“大人,让末将出战吧
。”┄┄ “这…”肖尚转头看看郝召,皱眉未语,他虽然没有见识过
战虎的本事,但连战无敌那么厉害的人物都不敢轻易出战,郝召前
去就能取胜?他心里实在没底,沉默片刻,摇头说道:“战关系全军士气,不可大意,你暂且退下!”
郝召正色说道:“大人,若是我方无人敢出去迎战,对士气影响更大,还是让末将出战吧!”
“可过…”
没等肖尚再回绝,一旁的战无敌突然插话道:“肖大人,既然
郝召将军一再请战,我看,让他出去会会敌将也未尝不可。”
肖尚心中冷哼一声,郝召并非宁将,死活当然都和你没关系了
,但自己可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出去送死。他深吸口气,正要说话
,这时,钟天也道:“尚弟,就由郝召将军出城打头阵吧”。
他能不听战无敌的话。但可不敢违背钟天的意思。见钟天也这
么说,肖尚暗叹口气,瞧瞧一脸期盼的郝召,无奈地点下头,说道
:“好吧!郝召,我给你五干人马,由你出城迎战!”
“多谢大人”。郝召月言,精神为之大振,插手转身就
要走。
肖尚不放心地又把他叫住,低声叮嘱道:”我看城外的这负敌
将极不简单,你务必要小心应对,能战则战,不能战立刻退回城内
,我不会怪你。明白吗?。
听完这话,郝召心里甚是感动,咬了咬嘴唇,重重点下头。说
道:“大人尽管放心,此战末将定取回敌将的项上人头,献予大人
。”
其实以肖尚平庸的能力,根本做不到郡的位置,全靠和钟天
粘亲带故的关系,郝召之所以肯心甘情愿的辅佐他,很大程度也是
因为肖尚平和又开明的性格,在公务上,无论下属和他的意见分歧
有多大,甚至当场生争执,但他从来不会因此记恨,即便是私下
里他的为人也十分随和。
郝召主动清缨,率领五千鹏兵出城迎敌,肖尚还是颇感不放心
,侧头说道:“江凡!”
“末将在”。随着应话之声,鹏将之中走出一名身穿金色盔甲
的青年。插手施礼。┄┄ 肖尚说道:“江凡,你去为郝召压阵,他若是不敌敌将,你立
刻把他带回城内
那金甲青年面无表情地应道:“是!大人”。说完话,转身向
城楼下走去。
且说郝召,他率众冲出城门,在漳渝城前列好方阵,随后,催
促战马,直接冲到两军阵前。到了战虎的面前勒住缰绳。低头打量他几眼,嘴角一撇,傲然说道:“匹夫体要猖狂,死到临头还敢大
言不惭,今日我郝召便用此刀取你的狗头”。说着话,他晃了晃手
中的灵刀。刀尖直指战虎的鼻子。
战虎先是一愣,然后仰面大笑起来。说道:“鼠辈不知天高地厚。你想找死,我就成全你”。说话之间,战虎前向急冲两步,然
后高高跃起,对准郝召,全力就是一记重锤。
现在他的大锤还未经过灵化,但破风之声已然震人心魂。郝召
看的清楚,不敢大意,急忙横刀招架。不过他可不是硬架,而是刀
身倾斜,使其产生向外的滑力。
但即便如此,当战虎的大锤砸中他的刀杆时,郝召仍觉得双臂
又酸又疼又麻,虎口如同被撕裂般的疼痛。耳轮中就听当榔哪一声
脆响,郝召连人带马。横着退出五、六步才算站稳,战马的四蹄都
直打颤。
此人好大的力气啊!行家一伸手,便知有没有,郝召硬接了战虎一锤后,立刻收起轻视之意,打起十二分的小心。灵铠罩起,手
中刀也完成灵化,拨转马头,向战虎冲杀过去。
对方能接自己的重锤还安然无恙,战虎也意识到自己遇到劲敌
,他没敢托大,和郝召一样,灵铠、灵兵同时完成,大吼着掩锤迎
向郝召。与其战在一处。
这二人,一个在马上。一个在马下。各使出全身的本领。时而
用兵器展开近身搏杀。时而又释放灵武技能相互对抗、压制,只见
场内二人,如走马灯似的转个不停,灵兵与灵兵的碰撞声此起彼伏
,不绝于耳。
只眨眼工夫。战虎和郝召已战了三十个回合,两人半斤八两。
未分胜负。
在城上观战的战无双、战无敌两兄弟暗暗吸气,风国当真是卧
虎藏龙啊。在高川郡这么一个闭塞的小山区竟然还有这么厉害的武
将,实在是不可思议,就连钟天都不自觉地瞪大眼睛。对肖尚、对
高”郡的实力不由得刮目相看。┄┄ 对面的天渊军。唐寅等人也在阵前观望,刚开始,他见漳渝城
冲出一名鹏将来与战虎交战。心中冷笑,认为此人用不上两三招便
会死于战虎的锤下。可哪里想到,三十招都过去了,战虎仍未能伤
到对方分毫。唐寅暗暗吃惊。侧头问身旁的乐天道:“此将是谁?
怎么如此厉害?。
由于距离太远。乐天也没听清楚对方的名字。他派出一名天眼
探子,去往前军问个清楚。时间不长,探子返回,在乐天耳边低语
了几句。后者点点头。对唐寅说道:“大人。此人名叫郝召。是肖
尚的部下。”
“哦!原来他就是郝召”。唐宣听过他的名字,在肖新那里。
只是当时他没太往心里去,觉得高川郡的武将不会厉害到哪去,没料到他这回倒是猜错了,这个郝召确实不简单,能与战虎拼这么久
还丝毫不落下风,也堪称是一流武好了。
,“大人知道他?。乐天好奇地问道。
“恩”。唐寅点头应道:“当初被我们俘获的肖新曾提起过此
人,说他十分厉害
,“哼!”
这时。在唐寅另一边的上官元让哼笑出声,傲然说道:“大人
。让我替换下战虎吧。我愿以人头担保。三招之内。取此贼性命!
周围的众将们司言无不暗暗摇头。感觉上官元让实在太狂了,访问“日”口o…!逐;良明朝肘代网游专区。旧”口o…
简直已到了目中无人的程度。不管怎么说,对方的本事不在战虎之
下。他若是三招内能杀掉郝召。岂不是也能三招内杀掉战虎吗?天
下敢出此狂言的恐怕也只有上官元让了。
唐寅倒是不在意,反而还乐了,他就喜欢上官元让这种舍我其谁的个性,这和他也很象。他摆摆手,说道:“不用着急。郝召虽
然厉害。能顶住战虎一时,但却不能长久
听他这么说,似乎战虎有稳胜的把握,上官元让也不好再说什
么。耸耸肩。退了回去。
战场上,战虎与郝召又战了二十多个回合。虽然后者在马上。
无论进攻还是防守都要比战虎省力,但是渐渐的,他却有些后力不
足。战虎的修为和他在伯仲之间,但战虎的力气太大了,如同蛮牛
一般。仿佛体内的力气永远没有枯竭的时候。重锤抡起来一记接着
一记,郝召每一次的格挡都得使出浑身的力气。几个或者几十个回合这样他还能支撑,但时间一久,他的体力也宣告不支。
见后者的招架已显得吃力,出招也没有刚开始那么凶猛,战虎
立刻意识到机会来了。刚好这时郝召一刀向他的面门劈来,战虎假
装闪躲吃力,向后连腿两步,可身子还未停稳,脚下突然打滑,一屁股坐到地上。
郝召见状大喜过望。心中暗道:今天合该自己立功出风头啊!他想都未想,拨马冲到倒地的战虎近前。双手持刀,使足了力气,
对准战虎的头顶重重的斜劈下去。┄┄
随着寒光乍现。灵刀瞬间就砍到战虎的头顶上方,正在郝召以
为战虎要毙于自己刀下之时,后者坐在地上的身躯猛然缩成一团。好似皮球一般,向前滚动,不仅把他这刀避开,而且直接轱辘到郝
召战马的马腹之下,还没等郝召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的时候,就听
战虎嗷的大吼一声,缩成一团的身躯站起。以肩膀顶住马腹,全力
上撞。
呼 郝召连人带马。竟被下面的战虎硬生生地顶了个底朝天
,连重达数百斤的战马都凌空弹起多高,可见战虎这一撞之力有多
大。
随着扑通一声闷响,郝召和战马从半空中双双摔到地上,他还
想挣扎着站起身,战虎已片刻不停地冲到他近前,巨锤掩起,立劈
华山的猛砸下来。┄┄
第四百三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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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战虎的巨锤砸向自己。郝召心中暗叫一声不好,他想闪躲
,可是双脚还挂在马镫子上,此时再想甩掉马镫子,闪出战虎的攻
击范围,已然来不及了。
眼看着郝召就要毙命于战虎的巨锤之下时。突然间,斜刺里急射过来的一道金光,直取战虎的颈嗓咽喉。
这道金光来的太快了。如同一道金色的闪电,只是瞬间就到了
战虎的近前,战虎反应也够快。腰眼用力一拧。脑袋尽力向旁一偏
,嗖,金光几乎是帖着战虎的脖子飞射而过,他抡出的一锤也因为
身子的扭动而砸偏了方向。耳轮中就听咔嚓一声闷响。战虎的重锤
未砸中郝召,却结结实实砸在马身上。灵锤的力道太重了,战马的血肉之躯哪里能抵御得住。随着闷响声。战马的身躯被巨锤以及散
出来的灵压震的四分五裂。血沫横飞,就连没被打到的郝召也被
那强大的灵压弹出数米开外。
“什么人?。战虎一锤砸空之后。没有追击郝召,而走向金光射来的方向望去。
只见,在鹏军的阵营前方站有一名鹏将,这人中等身材,年岁不大,未到三十的样子。穿着金盔金甲。手中提有一把金色的长弓
,此弓奇异。并无弓弦。冷眼看去,就如同一根弯弯扭扭的铜条。
仔细看。上下两端异常尖锐,好似枪尖。而弓的正面则又扁又薄,锋利如刀。在其背后,背有箭囊,囊内还插有数根形状不一的金色
箭支。此人浑身上下都是金色,站在人群中,金光闪闪,异常扎眼。┄┄ 不用问,刚才那道金光定是此人射出的箭,只是战虎觉得奇怪
。他手中的弓没有弓弦,又是如何把箭射出来的呢?
,“江凡”。那名金甲鹏将轻描淡写的报出自己的名姓,接着,
身子周围腾起一层黑雾。黑雾依附在他周身上下凝而不散,瞬间便凝化成闪烁着乌光的漆黑灵铠,与此同时,他手中的金弓也与黑雾融合,化成紫金色的灵弓。
还没等战虎继续说话,那名鹏将的身躯在鹏军阵营前列突然消失,再现身时,他已出现在郝召的身侧,伸手把他从地上拉起来,平淡地说道:“郝兄,你且回城,我来战他”。
现在,郝召的威风劲头已一扫而光,他看看面前的江凡,再悄悄不远处的战虎。面红耳赤地点点头,低声说道:“此人厉害,江凡,你可不要大意啊”。书吧细 防昭比姗不样的体验,小蜕阅读好去处
江凡慢慢点下头,轻声说道:“我知道从他平缓几乎没有升降调的语气中,让人完全感觉不到他的情绪。
等郝召退回到己方阵营中后,江凡这才挺直身躯,面对着战虎,同时把手中的紫金弓也缓缓抬起。
此时战虎也看出来了,对方是暗系修灵者,而且还是修为极为精湛的暗系修灵者。战虎虽然有些惊讶,但也毫无惧怕之意,见对方摆出韦衅的姿态,他断喝一声,拖着巨锤直向江凡冲去。
他还未到江凡近前,后者身形在他面前消失。突然出现在他身后,手中的紫金弓猛戳他的后心。
紫金弓两端本就是尖锐的,又经过灵化,和灵枪无异,若是真被他刺中,战虎身上的灵铠也抵御不住。不过战虎早有准备,庞大的身躯异常灵活,提溜一转。轻易便闪过对方的锋芒,同时手中的巨锤横扫而出。
他快,江凡的度也不满,身躯凌空越起,闪过巨锤的同时,紫金弓又由上至下的猛劈过去。嗡!紫金弓前方的锋芒破风,出震人魂魄的闷响,战虎连想都未想,双手挥锤,由下向上扫。
当榔哪 抡出去的巨锤正撞在下劈的紫金弓上,这时江凡的身躯还在半空之中,被战虎这一锤震的足足又弹起五、六米高,双方观战的众人都以为江凡这下要凶多吉少,哪知他人在空中,快地从背后箭囊里抽出一根金箭,手腕抖动之间,金箭灵化,变为了
紫金灵箭。同一时间。他另只手上的紫金弓黑雾缭绕。只刹那间黑
雾便凝结成一根黑色的灵弦,他在空中。捻弓搭箭,对准下面的战虎,冷然就是一记劲射。
说来慢,实则极快,江凡一系剩的动作都是在空中的瞬间一口
气完成。
紫金灵箭从上而下的射落,其度之快,已出人的眼力。若
是在稍微远点的地方观望,只能隐约看到一道黑金色的闪电由半空
中直坠向战虎。
战虎万万没料到对方还有这么一手,准备不足,只能凭借本能
反应的向旁让了让。
啪、扑!
这记灵箭,没有射中战虎的要害,却射在他的眉头上,先走一
声脆响,战虎肩膀上的灵铠被硬生生的击碎,而后又是一声闷响。
紫金灵箭去势不减,深深刺入他的皮肉之中,箭尖在其肩后探出。
战虎那么魁梧的身躯也受其冲力,被一箭钉坐在地上。
“杀 ┄┄ 江凡由空中落地,只是低喝一声,人已冲到战虎的近前,手中
紫金弓顺势向前一递,直取战虎的喉咙。
战虎肩膀中箭,但战斗力未失,何况又是生死关头,他集中全
力,单手抡起巨锤,横砸江是
他想以命博命。但江凡可不想和他拼个两败俱伤,他施展暗影
漂移,由战虎的身前闪到他身后。手中弓又斜刺他的后脖根。
战虎正坐在地上,转身不便,正要就地翻滚,轱辘出对方的攻
击范围时。就听后方有人大吼道:“叛贼,拿命刺”随着吼声,
上官元让已催马冲来,人未到。灵波先横扫而至,直取江凡的后脑
。
江凡听背后恶风不善。激灵灵打个冷战,顾不上再抢攻战虎,
急忙施展暗影漂移,闪出好远。┄┄
上官元让释放的灵波扫到的只是一团未散尽的黑雾,同时从战虎的头顶上方横扫过去。趁着江凡闪开的空挡,上官元让也策马奔
到近前。他只瞥了一眼战虎,见他身上的箭伤并不致命,放下心来
,一句话都没有多说,又直追江儿而去。
他刚到江凡近前,手中的三尖两刃刀已顺势斩出,灵乱?风形
成的漫天灵刃纷纷向江凡袭去。
先不说江凡的修为和上官元让有无差距,单凭他暗系修灵者这
一点就拿对方的灵武技能没办法,在灵乱?风的大范围攻击下,江
凡没有抗衡和闪躲的空间,只能施展暗影漂移,退到对方的攻击范
围之外。可是他才刚刚现身,上官元让的杀招又来了,这回是追魂
刺。江凡无奈,只能再施展暗影漂移闪避。
上官元让释放灵武技能耗费灵气,而江凡所施展的暗影漂移也
同样是灵武技能,所耗费的灵气并不比上官元让少多少,上官元让
连续不断的杀招的江凡毫无还手之力,也只能连续不断的施展暗影漂移,左躲右闪,上官元让把两人的比拼变成纯拼灵气修为,而
在这方面。他当然占有绝对的上风。
战虎已经负伤。又见上官元让敌住鹏将江凡,并稳占优势,他不甘心地暗暗叹口气,但没有在战场上多加逗留,直接退回到己方
方阵中,见到唐寅之后,战虎单膝跪地,拱手说道:“大人,末将
enetbsp; 出战不利,请大人降罪”。
唐寅皱着眉头挥下手。说道:,“快起来”。说着话。他在马上
向前探着身子,关切地问道:“战虎,你是箭伤怎样?。
战虎向自己的肩膀看看,这时插在他肩头的紫金灵箭已恢复成
原状,箭身金黄,上面还有两排倒钩形的话齿,战虎摇摇头,说道
:“没有伤到骨头。只是皮外之伤
“哦!”唐寅松口气,甩头说道: “你先回营,把伤口处理一
下。不可耽搁
“是”。战虎吃了败仗。精神萎靡。有气无力地答应一声。┄┄ 唐寅能理解战虎此时的心情,冲着他悠然一笑,安慰道:,“胜
败乃兵家常事,只是一次失利,你也不过挂在心上,何况,以你的
实力并不次于那名敌将,只是准备不足。方吃了大亏,日后若是再
对阵此人的话,多加些小心便走了。”
他的话让战虎的脸上立刻又恢复光彩,后者急忙拱手,必恭必
敬地说道:“大人教币的是!”
“去吧”。唐寅挥挥手,又派出自己身边的几名侍卫,送战虎
回营疗伤。
等战虎走后,他的双眼马上投回到战场上,直看的目不转睛,
聚精会神。
上官元让和江凡的对战,是难得一见的光明系修灵者和暗系修
灵者高手之间的对决。唐寅又难道的做为旁观者,他当然不会放过
这样的机会,他并不担心上官元让是否能取胜,而是在设身处地的
把自己假设成江凡,若是自己碰上象上官元让这样的高手,当如何
应对?徇书吧卿 比昭饥姗不一样的体骑,小慌阅读好去处
见战场上江凡连续施展暗影漂移闪躲上官元让的杀招,唐寅慢
慢摇了摇头,看得出来。江凡的灵气远没有元让深厚,只是一味的
闪躲,用不了多久就会将体内灵气耗尽,到时就只能落得任人宰害
的地步了。若是自己的话,应采用贴身近战的策略,以全力的快攻炮对方释放不出灵武技能。
他正琢磨着,战场上的江凡似乎也意识到自己再这样下去不是
办法,他突然沉喝一声,以暗影漂移足足闪出十多米开外的地方,
拉开自己和上官元让的距离,然后飞快地从箭囊中抽出两根金箭,
同时搭在灵弦之上,对准上官元让,双箭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