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集 第九百一十章
第九百一十章
高歌沉声说道:“我是发起人,我必须得去,可现在又必须得留下一位大长老,也就只能是东方兄你了,东方兄可还有异囘议吗?”
他一改常态,突然变得强硬囘起来,把东方夜怀也说得没词了。老头子撇了撇嘴,看着高歌半晌,最后圆囘滚滚的身躯又慢慢坐了回去。
见东方夜怀不再纠缠,高歌立刻看向其他长老,正色说道:“时辰已到,各位长老,随老夫去往幽殿!”
高歌带头向外走去,众长老们纷纷跟随,时间不长,大厅里只剩下东方夜怀一人。
且说高歌等人,出了高府后,直奔幽殿而去。路上无话,只用了两盏茶的时间一干长老便赶到幽殿。
幽殿外可有不少的守卫,见到这么多长老大张旗鼓而来,守卫们皆是满脸的茫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为首的一名头领是位五十开外的老者,他快步迎上前去,先是环视一番众长老,然后目光落在高歌身上,拱手施礼道:“小人参见高长老!高长老,你们这是……”
高歌有见过这个人,但是不知道他的名字。他沉声说道:“立刻让你囘的囘人打开幽殿!”
那名老者愣了愣,干笑一声,不确定地问道:“高长老可是要进幽殿?”
“正是!”高歌点头应道。
“这……”老者伸手道:“请高长老把圣王的手谕交由小人查看。”
“本座并无圣王的手谕!”
听闻这话,在场的守卫们脸色同是一变,包括为首的那位老者在内,没有圣王手谕,还欲进入幽殿,这不是要硬闯禁地吗?
老者怔住好一会才回过神来,强颜笑道:“高长老切勿与小人开这种玩笑,小人可万万承担不起啊。”
“玩笑?”高歌冷哼一声,说道:“你看我等长老是像是和你开玩笑吗?”
老者垂首说道:“高长老这么说,就是要私闯禁地了?”
“没错!今日本座以及长老们就是要进入幽殿,一探究竟!”高歌语气坚决地说道。
老者点点头,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冷声说道:“既然如此,那高长老就莫怪小人恕难从命了!按照神池法令,私闯禁地者行同大逆不道,任何人皆可诛之,先斩后奏!”
高歌仰面哈哈大笑,说道:“私闯禁地者行同大逆不道,那么私自培养暗系修灵者又当何罪?”
老者脸色顿是一变,惊讶地看着高歌。后者挥手说道:“你等现在让开,撇清关系还来得及,不然,等到事情败露时,你等也就后悔莫及了。”
“小人没见过暗系修灵者,也不知道高长老此话何意,高长老若是再在禁地胡搅蛮缠,休怪小人……”
“你待怎样?”
“休怪小人不客气!”
“哈哈——”高歌再次大笑,震声喝道:“好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看门狗,本座倒要领教领教,你是如何对本座不客气的!”说话之间,高歌旁若无人地径直往前走去。
老者先是下意识地倒退两步,而后大声喊道:“私闯禁地者,杀无赦!布阵!”
随着他一声令下,后面的守卫们一拥而来,只是一瞬间便把高歌等人团团包围住。
“哼!”高歌冷哼出声,说道:“不见棺材不落泪。”他话音刚落,周囘身上下腾的散出白蒙蒙的雾气,只眨眼工夫,雾气凝结成铠,灵铠披挂周囘身。
一名守卫最先大喝一声,罩起灵铠,手持灵刀,飞身向高歌扑了过去。
不等高歌出手,在他身后已有人大喝道:“大胆,放肆!”随着话音,一名长老窜出,挡住那名扑向高歌的守卫,双拳齐出,猛击对方的胸口。
耳轮中就听啪的一声脆响,这名长老的双拳结结实实地打在守卫的胸口上,那一瞬间,灵铠的残片都溅射起多高,在空中化为雾气,消散无形。再看那守卫,身子直直倒飞出去,摔出五米开外方滚落在地,人躺在地上没等起身,先哇的一声喷出口血水,此时,他胸前的灵铠已被打没了,胸前凹陷下去两个大深坑,出气多,入气少,眼看着是活不成了。
堂堂的神池长老,全力一击,威力又是何等的惊人!镇守禁地的守卫也都是广寒听精挑细选出来的精锐之士,可仍招架不住长老的重击,被一击毙命。
看到一名同伴惨死于长老拳下,其他的那些守卫们眼珠子都红了,牙关咬得咯咯作响,如果目光可以杀人的话,出拳的那名长老此时早已被碎尸万段。
为首的那名老者亦是又惊又怒,七窍生烟。他大喝道:“老囘子要你偿命!”说着话,他甩手将佩剑灵化,冲到长老近前,连刺数剑。
他的出手和刚才那名守卫可有天壤之别,速度之快,好似急风暴雨一般,令人目不暇接。那名长老亦是心头暗惊,此人好高强的身手啊!
他不敢大意,亮出自己的武器,小心应对,与老者站到一处。双方你来我往,直杀得难解难分。
谁都没有想到,区区一名禁地的守卫头领,竟然能和长老打得不相上下,看场面,还丝毫不落下风。
高歌慢慢眯缝起眼睛,难怪神池的禁地固若金汤,千百年来,无人能闯入禁地之内,若是寻常的修灵者前来,恐怕连众多守卫当中的一个都未必能打得过。
眼看着长老和老者已战至三十个回合,场面上仍是旗鼓相当,难分高下,高歌可等不了了,再这么拖下去,等圣王闻讯赶回来那就一切都完了。
想到这里,他大喝道:“陈兄退下,让老夫来战此贼!”说着话,高歌箭步上前,接下那名长老,与老者战在一起。
高歌上阵,连武器都没用,赤手空拳的和对方打斗。难得能见到大长老高歌有出手的机会,众长老皆看得聚精会神,眼睛都不敢眨一下,生怕漏过场上任何一个细节。
那老者是很厉害,灵武精湛,修为深厚,若是放到神池之外,堪称是一等一的顶尖高手,但在神池的大长老面前,仍要差上一大截。
激战当中,高歌虽没有武器,却是气定神闲,根本没用出全力,反观那名老者,哪怕将招式发挥到极至,也难伤高歌丝毫。
只打了两三个回合,趁着老者收剑稍慢的空档,高歌出手如电,一把把灵剑的剑身抓囘住。
老者先是一惊,接着又是一喜,心中暗道:高歌,你这是在自己找死!就算你修为再深厚,你的灵铠又岂能抵挡得住我的灵兵?
想到这里,他手腕用力一翻,想利用剑刃的锋芒把高歌的手指绞掉。哪知,高歌的手掌就如同铁钳一般,紧紧抓着灵剑,纹丝未动,反倒是老者在翻手腕的时候,险些灵剑脱手。
呀!老者脸色大变,可还没等他回过神来,就见高歌抓着灵剑的手掌呼的一下燃烧起熊熊的烈焰,火焰顺着灵剑,一直蔓延到剑柄,直接烧到老者的手上。
“哎呀……”
老者惊呼出声,急忙松开灵剑,向后连退。他足足退出六、七米开外才把身形稳住,低头再看自己的手掌,依附于手掌上的灵铠业已被烈焰烧化,光秃秃的手掌已露了出来。
“萤虫之火也敢与日月争挥!”高歌抓着老者留下的灵剑,只是信手一挥,就听呼的一声,狭长的灵剑业已变为一把烈焰燃烧的火剑,他抬起另只手,抓囘住火剑的剑尖,只随意的向外一拉,火剑好似变成皮筋一般,被他拉得好长,剑身也随之变得柔韧异常。
他随手一甩,就听啪的一声,火剑在空中发出清脆的声响。原本好端端的一把灵剑,落在高歌的手上,转瞬之间竟已变成一条熊熊燃烧的火鞭。
他抬手指着那名老者,沉声说道:“看起来,以前圣王没有管教好你,今日,本座便代圣王教教你,何谓神池的规矩!”
说话之间,他持鞭的手臂向外一抡,唰,火鞭凌空向老者抽打过去。
老者吓得大骇,此时他手中已无武器,根本无法格挡,只能使出全力,抽身闪躲。
他快,但快不过高歌的鞭子。随着啪的一声,火鞭缠住老者的脚踝,也没见高歌如何蓄力,只信手一甩,老者的身躯便横飞出去。
啪——老者在空中横躺着撞在山壁之上,这一声脆响,直震得地面颤动,山壁的石块四处飞溅。老者反弹落地,再看他,周囘身的灵铠全是裂纹。
他挣扎着还想从地上爬起,高歌的火鞭凌空落下,啪,这一鞭子,正中他的后背,直把灵铠抽着碎屑横飞,老者趴在地上,哇的喷出口血水。
“这一鞭,是教你如何囘在神池做人!尊卑有别,冒犯长老,只此一条,你便是死罪!”
周围的守卫们直看得膛目结舌,一时间也忘了上前去抢救。这就是大长老的灵武啊,哪是用可怕所能形容,简直就是天神下凡,人力已无法与之匹敌。
高歌手臂抖动,火鞭再次升到空中,接着又狠狠砸落下来,这一次,打的是老者的臀囘部。
啪!一鞭子下去,老者下囘半囘身的灵铠也被抽飞,高歌冷声道:“这一鞭,是教训你助纣为虐,不辩是非,实乃我神池之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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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集 第九百一十一章
第九百一十一章
高歌鞭打守卫的首领,只是两鞭抽下去,那老者浑身的灵铠尽被击碎,趴在地上,连喷数口鲜血,业已站不起来。
还是高歌手下留情,没有使出真正的实力,不然他现在又焉有命在?
眼看这老者被高歌打的奄奄一息,周围的守卫们总算回过神来,有三人大喊一声,一同向高歌冲了过去。高歌冷哼,手腕抖动,长鞭横扫出去。
就啪的一声脆响,长鞭打在那三名守卫的腰身上,三人前冲的身形齐齐向后倒飞,落地后,肚腹处的灵铠尽碎,里面的衣服都被烧化成灰,肚子上留下一条长长的烧痕,还冒着青烟,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皮肉烧焦的气味。
说来慢,实则极快,只是眨眼功夫,老者和三名守卫皆伤在高歌的手里,卧地不起。
其余的守卫们面面相觑,谁都不敢在轻易上前了,人们明白,自己上去也没有用,自身的领舞和高歌比起来,简直是有天壤之别。
高歌环视周围众多的守卫,散掉鞭上的火焰,而后又将长鞭恢复成原型,甩手将灵剑丢到一旁,然后沉声说道:“立刻打开忧殿,如若你等再敢推三阻四,可休怪本座手下无情!”
守卫们暗暗咧嘴,他们不是高歌的对手,但是如果听从他的命令,打开幽殿,放长老们进去,等到圣王回来,他们也同样是死罪。众人一个个头冒冷汗,不知该如何是好。
见他们皆不为所动,高歌点点头,说道:“看起来,你们是铁了心要和本作作对,既然如此,本作今日便成全你们!”说话之间,高歌把自己的配剑抽了出来。
这把剑并不长,却是有三指宽,看上去又短又宽,剑身呈暗褐色,上课有细细的纹路,在阳光的映射下,不时有流光异彩闪过。此剑名为“赤血”,乃是当今的名剑之一。
看到高歌亮出他的赤血剑,守卫们脸色顿变,不约而同的倒退一步。看得出来,高歌此时已动了真火,要拿出真本事了。
正在高歌提着赤血剑向众守卫缓缓走过去时,突然之间,忽听侧方有人含笑说道:“高长老好大的威风啊!”
听闻话音,高歌以及长老们脸色同是一变,下意识的扭头寻声望去,只见圣王广寒听在大长老聂震以及房铮、戴兴等一干长老的簇拥下缓步走了过来。
看到广寒听,高歌以及随他一同前来的长老们脑袋嗡了一声。圣王不是去中颐山赴约了吗?为何会在这里?人们目瞪口呆,看着走到近前的广寒听久久回不过神来。
环视呆若木鸡的长老们,广寒听脸上的笑意更浓,柔声问道:“怎么?诸位长老不会连本王都不认识了那?亦或是,你们业已不认我这个圣王了。”
此话一出,令高歌等人身躯一震,人们惊出一身的冷汗,互相看了看,接着,齐齐躬身施礼,说道:“微臣参见圣王!”
广寒听点点头,目光落在高歌身上,笑问道:“高长老来此,又打伤禁地的守卫,意欲何为啊?”
“这。。。。。。”别看高歌在守卫们面前可以威风八面,目中无人,但在广寒听面前,立刻矮了一大截,这正是他所说的尊卑有别。他低垂着头,支吾未语。
“高长老身为我神池的大长老,不会不懂生吃的规矩吧,私闯禁地的后果,也应该不会不知道吧?”广寒听仍是乐呵呵地看着他。
高歌皱了皱眉头,把心一横,拱手说道:“回禀圣王,臣等听说幽殿禁地内藏有暗系修灵者,故,臣等才貌似特来查看有无此事。”
“哦?暗系修灵者?”广寒听仰面大笑,说道:“在神池,暗系灵武乃禁武,暗系修灵者被视为歪门邪道,断不能容忍,堂堂的禁地之内,又怎能藏有暗系修灵者?此等无稽之谈,高长老也会相信吗?”
高歌明白,今日若不能把藏于有点之内的暗系修灵者揪出来,此时绝不能善了,自己不会有好结果,与自己一同前来的长老们也必定会受殃及,与其坐以待毙,还不如奋力一搏!
想到这里,她把腰身挺直,幽幽说道:"说话说得好,无风不起浪。无缘无故,又怎么会有人传言禁地之内藏有暗系修灵者?为了终止谣言,以正视听,还望~~还望圣王能下令打开幽殿,让臣等一探究竟!"
广寒听淡然说道:“这么说,高长老是连本王的话都不相信了?”
高歌说道:“不是臣不信,而传言猛于虎,还请圣王网开一面,荣臣等一查!”
他话音刚落,身后那十数名长老齐齐拱手说道:“还请圣王网开一面!”
广寒听看着众人,目露幽光,没再说话。
一旁的聂震看眼众长老,再瞧瞧广寒听,突然跨步上前,沉声喝道:”大胆!你等当着圣王的面无视神池法令,还要硬闯禁地,难道是不要命了吗?”
聂震这么说,也不全是为了讨好广寒听,而是真想救众长老。不是说他有多高尚,而是目前神池的长老已经不多了,皇甫秀台叛逃,凤夕神秘失踪,现在大长老就剩下他和高歌,东方夜怀三人,如果高歌再因硬闯禁地之罪被圣王处死,大长老就只剩两人,以后还怎么和风川联军抗衡,他是讨厌高歌,排斥高歌,但目前的局势又让他离不开高歌。
高歌看向聂震,冷哼出声,像聂震这种心胸狭小,平日里只知一味讨好声望的小人,他打心眼里瞧不起。
他沉声说道:“如果禁地之内确实藏有暗系修灵者,那么,天子诏书的内容便不是无的放矢,此等大事,又岂能含糊?聂长老还是想终日浑浑噩噩到什么时候?”
聂震是好不容易才发了一次善心,却被高歌当成驴肝肺,被骂得脸色一阵红一阵白,最后气得一甩袍袖,把头扭向别处,不再看他。
广寒听笑看着高歌,慢悠悠地问道:“高长老今日是非要进禁地不可了?”
“正是!”高歌现在也豁出去了,重重地点下头。
“本王已经说过,禁地之内绝不会有暗系修灵者。”
“但传言也未必就是错的。”
“好。”广寒听点点头,双手向身后一背,说道:“如果禁地之内,确实有暗系修灵者,本王自愿受罚,禅位于贤达,不过,若是禁地之内没有暗系修灵者,高长老你又待如何?”
“如果禁地之内没有暗系修灵者,臣愿以死谢罪!”高歌说得斩钉截铁。
广寒听深深看了高歌一眼,紧接着,转回身形,挥手道:“打开大门,让高长老和诸位长老进去一看究竟!”
听闻这话,在场的长老们纷纷倒吸口气,想不到,圣王还真的会打开禁地,放高歌等人进去,即便是高歌也没想到广寒听会如此容易的妥协。
不过,越是如此,高歌的心里反而越无底。广寒听真敢开放幽殿,难道里面确实没有暗系修灵者?不对啊,此事风王没有必要骗自己,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正在高歌心里七上八下的时候,广寒听缓缓开口说道:“高长老,本王最后一次提醒你,擅入禁地者,论罪当诛,你若现在止住还来得及,若是执意要进禁地,最后毫无发现,本王能容你,但神池的法令课容不了你。”
如果广寒听不这么说,高歌还有些犹豫,听他这么讲,高歌眼中精光一闪,拱手说道:“多谢圣王提醒,臣今日进入禁地,为的就是证明圣王的清白、神池的清白,哪怕因此而丢了性命,臣也在所不惜!”
“好!高长老,请吧!”广寒听转过身形,率先迈步向幽殿走去。
等他来到幽殿的大门近前,左右的守卫们急忙拉起机关,把幽殿的大门打开。随着嘎吱嘎吱的声响,两扇巨大的铜门缓缓开启。
在场的长老们眼睛瞪得一个比一个大,即便对于他们来说,幽殿也是个无比神秘的地方,里面到底隐藏着什么,又是什么样的场景,众人皆很好奇。
可惜的是,铜门内是一条幽深又冗长的甬道,站在门外,连点皮毛都看不清楚。
广寒听迈步走进甬道之内,而后站定,头也不回起说道:“高长老不是要一探究竟吗?那就进来吧!当然,如果还有哪位长老想一探究竟的,也尽管进来!”
此话一出,站在门口的聂震等长老不由自主地连连后退。
进入禁地可是死罪,他们不敢冒这个险。高歌分开众人,迈步走了过去,再走到铜门前时,他还是身形微顿,犹豫了片刻,而后,深吸口气,大步流星地走了进去。
高歌一进去,与他同来的那十数名长老也要一同跟进入,高歌猛然想什么,回头说道:“只陈长老和吕长老随老夫进去就好,列为且在外面等待消息。”
他现在也得为众长老考虑,万一在幽殿之内找不到暗系修灵者,他不能让众长老陪着自己一起死。[(m)無彈窗閱讀]
第十集 第九百一十二章
第九百一十二章
聂震看到高歌真的走了进去,他下意识地上前两步,来到幽殿的门槛前,他不敢再往里走,急声唤道:“高长老!”
高歌回头看着他,疑问道:“聂长老还有事吗?”
聂震小心翼翼地偷眼瞧瞧广寒听,低声说道:“禁地进不得,这会丢了性命的……”
高歌一笑,说道:“聂长老还是继续做你的糊涂长老吧,但老夫今日一定要把此事查个清楚明白。”说完话,他转身继续向甬道深处走去。
聂震急得连连跺脚,忍不住骂道:“笨蛋!蠢货!愚蠢至极!”就算被你查出了暗系修灵者又能怎样,圣王更不可能放过你了,这么简单的道理怎么就不明白呢?
高歌没有再理会聂震,沉着脸,跟随广寒听走进甬道深处。四人的身影渐渐在甬道当中消失,站于外面的长老们面面相觑,皆沉默不语。
他们即不希望看到高歌以死谢罪,更不希望幽殿之内真的藏有暗系修灵者,人们此时的心情都很复杂。
且说广寒听、高歌以及陈、吕两名长老穿过狭长的甬道,而后,眼前的空间豁然开朗。
这是一座巨大的溶洞,身在其中,人显得异常渺小。溶洞的高度足有十数米开外,长宽都有百余丈左右,在四周的洞壁上还开凿了许多大大小小的石窟,如同一间间的小屋子。
在这偌大的溶洞里,看不到人影,只能看到堆积如山的物资和辎重。广寒听回头看眼高歌和另外两名长老,嘴角撩起,似笑非笑,他随手从墙壁上拿下一只火把,然后向地上一扔。就听呼的一声,原来地面上还挖有许多窄窄浅浅的壕沟,里面流淌的全是火油,粘火就着,广寒听丢掉的火把刚好点燃了地沟中的火油,火焰顺着地沟迅速地蔓延开来,只是眨眼的工夫,溶洞的地面已形成一只巨大的环形火圈,将溶洞的空间照得亮如白昼。
“好好找找吧!高长老可要查仔细了,幽殿之内到底有无暗系修灵者!”广寒听背着双手,站在那里淡然说道。
高歌和陈、吕两名长老同是暗暗皱眉,先是看眼广寒听,而后高歌甩头说道:“分头来搜!务必查得彻底,不能留有遗漏!”
“明白!”陈、吕二人拱手答应一声。
三人走进溶洞中央,分散开来,开始分头查找。溶洞的面积太大,其中存放的物资又多,他们只三个人,要想把全部的地方都搜到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以高歌为首的三名长老快步如飞,行动迅捷,可即便如此,还是整整搜了一个多时辰,最先返回到广寒听身边的是高歌。
他眉头紧锁,脸色阴沉,只看他的表情,广寒听便已猜到他搜查的结果。
不过,他还是笑问道:“高长老可有发现暗系修灵者?”
高歌闻言,脸色更是难看,低垂着头,低声说道:“臣……并未发现,但陈、吕两位长老还没有回来……”
“好,本王就在这里陪你一起等!”广寒听笑吟吟地说道。
这时候,高歌的冷汗已然流了下来。他的头脑也在飞快地运转着,考虑这其中到底出了什么问题。如果不是风王故意蒙骗自己,那么问题就肯定出在圣王身上。
再联想到他今天根本没去赴约,只是有意制造离城的假象,高歌猛然间意识到了什么,难道,圣王早就知道自己的计划,业已于暗中将藏于幽殿的暗系修灵者悄悄转移走了?
想到这里,他不由得打了个冷战,下意识地抬起头来,看向广寒听。倘若真是如此的话,圣王的心计和城府就太可怕了……
他正琢磨着,长老陈桦垂头丧气地走了回来,到了高歌近前,他什么话都没说,只是默默地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毫无发现。
广寒听淡然一笑,说道:“现在,只需再等到吕长老回来,事情便可定棺盖论,本王到底是不是清白之身,也就有个结论了。”
高歌和陈桦脸色一个比一个难看,谁都没有说话。若是毫无发现,擅入禁地,那就是死罪,现在二人只能把全部的希望寄托在长老吕健身上。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又等了足足有半个时辰的时间,只见吕健气喘吁吁地快速地跑了过来。高歌和陈桦精神一震,不由自主地上前两步,大声问道:“吕长老可有发现?”
吕健来到二人近前,先是看眼广寒听,而后吞了口唾沫,调整一番呼吸,这才说道:“高长老,我刚才在里面又发现一条密道,看起来,似乎是通往地下,由于不清楚里面的情况,我没敢贸然进入。”
幽殿之内还有密道?高歌和陈桦先是一惊,接着双双看向广寒听,异口同声道:“圣王,这又是怎么回事?”
广寒听摇头笑道:“那并不是什么密道,只是一条普通的通道而已,再者说,堂堂的神池禁地,又怎会只有这一层呢?”
高歌惊道:“圣王是说,在此地之下,还有一层?”
“没错!”
“既然如此,还请圣王带臣等前去一看。”高歌拱手说道。
“本王早已说过,幽殿之内绝不会有暗系修灵者,这里没有,地下的那一层也没有,难道直到现在,高长老还不相信本王的话吗?”广寒听柔声说道。
“微臣只是相信眼见为实!”高歌不卑不亢地说道。
“也罢!既然高长老想亲眼去瞧一瞧,本王带你过去也就是了,可是有一点本王必须得提醒你,你在幽殿里看得越多,本王就越难保全你了,如果现在退出,本王或许还可网开一面!”广寒听幽幽说道。
陈桦和吕健眼睛同是一亮,二人在高歌身边低声说道:“高长老,我们现在业已进了禁地,还探查了这么久,是不是……”先见好就收,服个软,等到以后再做打算?
不等他俩把话说完,高歌斩钉截铁地说道:“既然已经进来,就索性查个彻底,又怎能半途而废,模棱两可?”说着话,他看向广寒听,拱手说道:“圣王,臣愿继续往下探查。”
唉!正所谓是好良言难劝该死的鬼,高歌执意要找死,自己也只能成全他了。
广寒听点点头,不再多言,迈步向溶洞里端走去。他是轻车熟路,时间不长,便把三人带到一处甬道前,而后片刻都未耽搁,迈步走了进去。
这条甬道和刚进来的那条甬道不太一样,又阴冷又漆黑,每隔好远方有一盏小油灯悬挂于洞壁上,散发着微弱的光芒。
高歌三人跟随广寒听,也不知道走了多久,总算是来到甬道的劲头。
这里毫无光线可言,黑的伸手不见五指,空气中流淌着潮湿发霉的气味,耳边隐隐约约还能听到嘶嘶的尖叫声,冷风阵阵袭来,令人感觉凉飕飕的,从骨头里生出寒意。
此地当真如同地狱一般,高歌三人就算运足了目力也看不清楚这里到底是个什么场景。广寒听取出火折子,吹着后,向地上一扔,呼的一下,壕沟里的火油被点燃,火势迅速地蔓延开。和在上一层一样,时间不长,溶洞内已燃起一个巨大的环形火圈,将溶洞快速点亮。
这里比上一层要整洁得多,溶洞之内毫无杂物,看上去空空荡荡,当然,在这里也同样看不到一条鬼影子。高歌和陈桦、吕健互相看了一眼,自动自觉地分散开,到各处去查找。
这回三人的速度很快,足足找了两遍,仍是毫无发现,只是,在溶洞的一角又发现一条甬道,而且这条甬道仍是向地下深入。
高歌三人暗暗咧嘴,他们做梦都想不到,早年建于神池山内的幽殿竟是此般的巨大,一层又一层,好像永无止境、一直会通入地府似的。
陈桦颤声说道:“高长老,这里应该已经接近神池山的底部了,如果再往下,恐怕就是深入地下了……”
高歌也有同样的感觉,幽殿的规模已远远超出他的想像,这么大的地方,根本不是靠他们三个人就能查清楚的。
这时候,广寒听慢步走过来,含笑问道:“三位长老是否还要继续往下走呢?”
不等陈、吕两名长老说话,高歌正色说道:“当然!臣等在进来的时候就已经决定了,若是不能把幽殿探个清楚明白,广寒听点下头,淡然说道:“那你们就随本王来吧!”说着话,他仍是率先走进甬道里。
这条甬道比上面那两条甬道要狭窄很多,而且地还不是平坦的,凹凸不平,偶尔还有台阶,显然,这里的开凿显得十分粗糙,当初所用的人力似乎也不是很多。
越往深处走,甬道越难走,更令人不舒服的是,气温下降的极快,人在喘息之间已能看到白蒙蒙的雾气。
陈桦忍不住问道:“圣王,距离下一层还有多远?”
走在前面的广寒听头也不回地说道:“应该就快到了。”
“不知,这一层又是什么地方?”
“冰寒之地!”
“可以住人?”
“陈长老,你说呢?”广寒听含笑反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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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集 第九百一十三章
第九百一十三章
冰寒之地又怎能住人?陈桦心中暗叹一声,看来,这次的行动是彻底失败了,幽殿之内并无暗系修灵者,或者说,就算是有,也早已被圣王转移到了别处。
高歌和吕健也有同样的想法,但他们已无回头路可走,事到如今,只能硬着头皮继续下去,把幽殿彻底打探清楚,死也要死个明白。
又走了好一会,甬道里的气温已开始让人无法承受,墙壁、地面全是结冰,不得已,高歌和陈、吕两人只能罩起灵铠,抵御强寒,反观广寒听,好像没事人似的,依旧匀速又平稳地向前走着。
过了许久,一行人终于走到甬道的尽头,来到幽殿的冰寒之地。
到了这里,高歌、陈桦、吕健三人的反应和当初凤夕进来时是一模一样,直看得膛目结舌、目瞪口呆,站在冰窟当中,整个人都看呆了。
“这里,便是幽殿的第三层,也是最后一层,各位长老,你们认为这里可会藏有暗系修灵者?”广寒听缓缓走到冰窟正中央的冰座前,缓缓坐了下去。
高歌三人总算回过神来,互相看了看,皆未说话。
这里的空间虽然不小,但相当多的一部分都被坚冰所占据,加上光线充足,可谓是一目了然,别说藏人,这里连只苍蝇、蟑螂、老鼠都不会有。
因为他们三人身上覆盖着灵铠,广寒听也看不见他们此时是个什么样的表情,不过猜也能猜出个大概。他笑看着高歌,问道:“高长老,现在你又待如何?”
高歌紧紧咬着牙关,过了好一会,他把心一横,将自己的赤血剑抽了出来。见状,陈桦和吕健二人急忙上前,把高歌拉住,急声说道:“高长老,不要啊!”
不管高歌现在是要自裁以死谢罪还是要奋力一搏与圣王拼命,那都不是他二人想看到的。高歌晃动身躯,把陈桦和吕健二人推开,接着,他低头看了看手中的赤血剑,仰天长叹一声,说道:“圣王,臣今日未听圣王劝阻,擅入禁地,依照神池律法,当处极刑,臣愿自裁谢罪!”说话之间,他猛的把赤血剑横在脖子上。
“高长老……”陈桦和吕健大急,还想扑上前去把他拦住,广寒听突然说道:“等一下。”
高歌疑惑地看向广寒听,不明白他为何也要拦阻自己。广寒听淡然一笑,说道:“高长老这次之所以要执意进入禁地,想必也定是受了小人挑唆的缘故。”
“是、是、是,圣王所言极是,高长老他……他确实是误信传言,还望圣王能网开一面,饶过高长老这次吧!”陈桦和吕健二人双双屈膝跪地,向前叩首。
广寒听看都没看他俩,目光落在高歌的身上,幽幽说道:“日前,高长老将家人送出了神池城,以为可以避难,殊不知,在城外反而会很危险,本王也一直都很担心高长老家人的安危,所以,本王希望高长老能把家人接回城内,送到王宫当中,由本王代为保护,如此一来便可确保高长老的家人万无一失,这次的事,本王也可以既往不咎,不知高长老意下如何?”
别看他说得好听,但意思人人都明白,广寒听是要拿高长老的家人来胁迫他,要他以后不敢再和他作对,只能服从他的命令行事。
高歌那么聪明,又哪会不明白他的意思,他忍不住仰面哈哈大笑起来,说道:“圣王,臣的家人自会有臣来照顾,就不劳圣王费心了。”
“可是高长老若死了,又怎么去照顾家人呢?”
“臣早已安排好了,这一点也不劳圣王惦挂。”
广寒听又直勾勾地盯着高歌好一会,这才收回目光,慢条斯理地弹着指甲,说道:“如此来说,高长老还是不信任本王,还是把本王视为敌人,视为是神池的败类。”
高歌正色说道:“圣王若是这么想,臣亦无话可说。”
点点头,广寒听突然挺身站起,边向高歌走过去,边说道:“高长老,本王也不是个冷酷无情之人,可以给你一次自救的机会,只要你能在两刻钟内战胜本王,哪怕是战成平局,你擅入禁地的罪过便可一笔勾销,本王以后绝不会再提,如果你输了……”
“那臣也无话可说,更当自裁谢罪!”
高歌斩钉截铁地说道。想不到广寒听还会给自己这样的机会,他当然不想错过,虽说取胜的机会很渺茫,但战平的希望总还是有的,何况只是坚持两刻钟而已。
一旁的陈桦和吕健闻言变色,高歌要和圣王决斗,那不等于是找死吗?两刻钟的时间是不长,但天下又有谁能在圣王面前坚持两刻钟而不败呢?
“高长老,万万不可冲动啊!”二人急得抓耳挠腮,低声呼道。
“这是我们唯一能自救的办法了,老夫只能冒险一试!”说话间,他缓缓抬起手中的赤血剑,抖手将其灵化,毫无预兆,就听呼的一声,赤血剑上突然燃烧起熊熊的烈焰。
广寒听面露微笑,背于身后的双手终于伸了出来,与此同时,周身上下有白茫茫的雾气散出,眨眼工夫,凝化成灵铠。罩好灵铠后,他仰头说道:“高长老,你可以出招了。”
“圣王,请恕臣得罪了。”高歌也不客气,断喝一声,持剑冲向广寒听,距离对方还有数米远,他凌空斩出一剑。
当赤血剑在空中闪过时,突然像皮筋似的变长,足足伸展出三米开外,变成了一条又长又坚韧又锋利得削铁如泥的火鞭。
对于高歌的本领,广寒听也是多少了解一些的。
见到高歌的剑突然变为鞭子,他并不感意外,身子向后稍微一退,接着亮出灵剑向空中一挑,剑尖正点在鞭头处,将呼啸扫来的火鞭弹开。
高歌也不收鞭,边大喝着边向前近身,火鞭好似火蛇一般由空中反折回来,向广寒听的腰身缠去。
广寒听都没有屈膝蓄力的动作,人已如火箭似的直直上向窜起,反折回来的火鞭缠空,可是火鞭立刻又跟着向上而去,改缠广寒听的脚踝。
后者大喝一声来得好,腰眼用力,身形在空中翻转,使他头下脚上,并顺势点出一剑。
啪!向上急窜的火鞭被灵剑点了个正着,但不可思议的是,火鞭这次并没有被弹开,反而顺势向上缠绕,将广寒听手中的灵剑缠了好几圈。
暗道一声机会来了!下面的高歌猛然收鞭,同时大喝道:“碎!”
咔嚓!随着清脆的断裂声,广寒听的灵剑足足被火鞭断成数十截,像雪片一般由半空中散落下来。
不远处的陈桦和吕健看得直咧嘴,高歌可不仅仅是修为深厚,这一身好本领,当真是出类拔萃,世间罕见,能将灵剑发挥到如此极至者,恐怕也只有他高歌了。
当然,高歌的武器能绞碎了广寒听的武器,并不代表高歌的修为强过广寒听,而是他所用的武器乃旷世神兵赤血剑,可广寒听所用的只是一把普通的佩剑而已。
见广寒听手中已无武器,窜起到半空中的身子又已下坠,高歌心中一喜,使出全力,轮起火鞭,准备给广寒听最后一击。
可就在这时,以广寒听的身躯为中心,一股强大无比的气浪突然扩散开来,在相对封闭的冰窟之内,发出嘭的一声闷响。
这股气浪太强了,即便是距离好远的陈桦和吕健二人都被波及到,被冲撞得连连后退,而与广寒听近在咫尺的高歌更是首当其冲,身子突然离地而起,向后弹飞出去。
这道强大的气浪正是广寒听一瞬间爆发出来的灵压,如果修为稍微差点,都无须再用他出手,单是这股灵压便足可以把对方震毙。
在高歌身躯倒飞出去的同时,散落下来的碎剑仿佛被赋予了生命似的,残片纷纷化为一把把飞刀,呼啸着向高歌的周身飞袭过去。
哎呀!高歌心头大惊,人还没有落地,手中的火鞭已开始连挥。
耳轮中就听叮叮当当的脆响之声不绝于耳,再看高歌的四周,爆发出无数团火星子,射向他的灵剑残片四处飞射,或是钉在周围的冰上,或是弹落在地。
哗啦啦、扑通!
残片最终散落满地,高歌倒飞的身形也落到地上,从外面看倒没什么,实际上,灵铠之内,刚才他若不是拼尽全力,必然会被飞射过来的灵剑残片所伤,想不到,剑已破碎仍能被广寒听当成武器来用,灵武之高深莫测,已骇人听闻。
“高长老真是好身手啊,这么多年来,能打碎本王武器者,你是第二人!”广寒听看着自己空空如也的双手,似笑非笑地说道。
高歌眯缝起眼睛,忍不住问道:“那……第一人又是谁?”
“还记得五十年前的公叔敌吗?”
“剑皇公叔敌?”
广寒听点点头,转身向冰座走了过去,同时轻描淡写地说道:“当年,他有来神池,向本王挑战,本王的剑便是被他的剑所断!”
“最终的结果是……”
“他的剑,成了幽殿的镇殿之宝!”说话之间,广寒听的手缓缓插入冰座之内,随着嘎嘎的脆响声,冰座先是出现龟裂,而后块块破碎,散落满地,而后,他于冰座之内慢慢抽出一把怪状的兵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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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集 第九百一十四章
第九百一十四章
广寒听所说的公叔敌是早些年前鼎鼎有名的修灵者,之所以称他为剑皇,不是说他的灵武有多高强,而是他所用的剑有‘剑皇’的美誉。
公叔敌的剑是一把组合剑。组合剑有两种,一种是鸳鸯剑,剑体可一分为二,既能分开使用,也可合到一起用,另一种是子母剑,剑体分为母剑和子剑。公叔敌所用的剑皇就是一把子母剑。
广寒听的手掌插碎冰座,在冰座的最底部缓缓抽出一把巨剑。这把剑足有半尺多宽,接近六尺长,剑身也厚重,单是目测,此剑至少也得有数十斤重。
这么大的一把巨剑,平常人连拿都拿不动,更别说使用了。
可是广寒听单手抽出巨剑,握在掌中,仿佛轻若无物一般。他两眼放光地打量着剑身,看着上面密密麻麻的纹路,仿佛在欣赏一件旷世珍宝似的。
他喃喃说道:“此剑名为剑皇,是一把子母剑,母剑一把,子剑七把,分别是剑魂、剑魄、剑离、剑心、剑首、剑灵、剑脉。等会交手之时,高长老可要多加小心了。”
高歌下意识地倒退一步。当年公叔敌之所以能名声显赫,全因此剑,现在此剑落入广寒听之手,威力更会倍增,自己的胜算只怕更加微乎其微了。
别说高歌心寒,一旁的陈桦、吕健二人也是心凉半截,圣王的灵武本就已天下无敌,现在又有‘剑皇’在手,高长老怕是要凶多吉少啊!
不过他二人干着急也没办法,即说不上话,更插不上手。
广寒听拖着巨剑缓缓向高歌走过去,同时说道:“高长老,请出招吧!”
高歌吸气,平复一番起伏不定的情绪,而后目光一凝,手中的火鞭横扫而出,抽向广寒听的腰身。广寒听站在原地纹丝不动,只是把手中的巨剑猛的向地上一插,就听咔嚓一声,巨剑的锋芒没入地面有五寸多深。紧接着,就听啪的一声脆响,火鞭的鞭头正抽在巨剑的剑身上,火星子溅起多高。高歌意念转动之间,火鞭突然又延伸出好长,顺势缠绕住巨剑。
他使出全力,向回收鞭,想把广寒听的巨剑硬夺过来,后者悠然而笑,只单手抓着剑柄,任由高歌如何用力,他的手掌都未松动半分。
知道广寒听的修为太高,与他较劲,自己占不到任何便宜,想着,他意念又动,火鞭再次延伸,只见火鞭的鞭头好像有生命似的,顺着巨剑的剑身飞快地向广寒听的手掌钻去。
高歌所用的火鞭可不是真的鞭子,而是由赤血剑灵化而成,鞭头其实就是剑尖,真要是被它刺中,即便是广寒听那么深厚的修为也抵御不住,手掌得被刺出个窟窿。
暗道一声不错!广寒听没有松开剑柄,另只手在巨剑的剑身上一抹,快如闪电般抽下一把短刃,在火鞭的鞭头马上要刺中他的手掌时,他将短刃向外一挥,就听当啷一声,鞭头被硬生生的弹开。
不再给高歌继续发难的机会,广寒听手臂一挥,掌中的短刃脱手而飞,直向高歌的喉咙射去。
这把短忍命为剑离,并不长,大小如匕首,刃身上有大大小小的窟窿,飞行时,空气穿过这些窟窿时发出长短不一的哨音,乱人心神。
短刃飞来的速度太快,以至于高歌都来不及细想,他下意识地收回火鞭,向后连退,同时挥舞鞭子,打向短刃。当啷!火鞭打在短刃上,将短刃弹飞起好高。
他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广寒听已把整把巨剑向他抛了过来。
巨剑在空中打着旋,快要接近高歌时,巨剑的剑身内突然传出咔嚓咔嚓的脆响声,高歌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巨剑分散开来,一分为七,一大六小。
高歌心头大惊,哪里敢怠慢,蓄起全身的力气,双脚用力一蹬地面,弹跳而起。
他快,可广寒听的速度更快,虽说他是先抛出的巨剑,但却快如闪电一般追了上来,伸手抓住一把分裂出来的子剑,向上一抛,射向高歌的脚心。
大喝一声来得好!高歌人在空中,手臂甩动,火鞭挂着劲风扫向射来的子剑。
当啷!子剑被打开,可是接下来又有数把子剑被广寒听抛过来,高歌使出吃奶的力气才把这些射来的子剑一一挡开。
而这时他的力气已尽,身形由半空中急坠下来,就站在下面的广寒听嘴角挑起,不知何时,母剑业已在他的手上,他双手持剑,凌空猛的向上一挥,就听嗡的一声,狭长的灵波挂着刺耳的呼啸,扫向高歌。
高歌业已无法躲闪,危急时刻,他将火鞭恢复成灵剑,运足灵气,向下释放出十字交叉斩?极。
嗡!漫天的灵刃飞射下来,将广寒听射出的那道灵波击了个粉碎。广寒听冷笑一声,等到高歌的身形落到自己的头顶上方时,抡起母剑向上挑去。高歌急忙立剑招架,耳轮中就听当的一声巨响,回音于冰窟内久久不散,那一瞬间爆发出来的劲风像是刮起一股飓风,直吹得冰窟内满天冰屑。
高歌下落的身形受反弹之力,又飞到空中,广寒听单脚一跺地面,人也跟着弹跳而起,掌中的母剑在空中划出一道直上直下的光痕。
这时,他手里的母剑就像变成一块巨大的吸铁,将先前被打飞的七把子剑全部吸回,随着叮叮当当的脆响,子剑和母剑重新结合,化为完整的巨剑,广寒听挥舞着巨剑,一口气向高歌连斩十三剑。
高歌咬紧牙关,也还了十三剑。二人的出手都快极,只见空中两人的身影好像化为两条蛟龙,根本分不清楚谁是谁,只能听到一连串的脆响声和连续闪烁着火星子。
两人由空中打到地面,又由地面打到空中,只是眨眼的工夫,二人已站了不下百余个回合。
其实,高歌的灵武和凤夕是在伯仲之间,只不过高歌自身的火属性比较克制广寒听的金属性,也正因为这样,广寒听虽用出十成的本事,仍迟迟未能战下高歌。
远处的陈桦和吕健二人也是看得惊心动魄,整个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不知过了多久,陈桦最先回过神来,对身边的吕健急声说道:“吕长老,两刻钟快到了吧?”
听闻他的话,吕健身子一震,默默推断了一番,连连点头,说道:“没错,两刻钟马上就到。”
他二人在推算着时间,战场上的广寒听和高歌又何尝不是如此。眼看着时间要到,自己仍未能拿下高歌,广寒听双目一眯,使出了十二成的本事,这也是他最大限度的全力一击。
战场中,广寒听的出招突然加快,快到让高歌都感到应接不暇,被广寒听的猛攻打的只有招架之功,毫无还手之力。广寒听意识到机会来了,他再次变招,将手中的巨剑甩向高歌。巨剑飞出的东西,剑身内弹簧弹射的嘎嘎声不断,七把子剑一同散出,广寒听窜上前去,双手扣住两把子剑,双双向高歌的胸口插去。
好快!高歌惊出一身的冷汗,急忙后向急退。
可是他才退出两步,广寒听手中的两把子剑竟然不可思议的突然急速的延伸出去,就听扑扑两声,两把子剑的锋芒正中高歌的左右双肩。
嘭!高歌的身形重重撞在冰窟的洞壁上,再看他的肩头,两把子剑业已贯穿他的肩胛骨,由他身后探出,并深深地钉入洞壁之内,等于是把他钉在冰上。
广寒听双手一抖,又是扑扑两声,延伸出去的子剑恢复常态,与此同时,母剑和另外五把子剑亦由空中一一落下,钉在他周围的地面上。
他低头看着手中的两把子剑,含笑说道:“此二剑名叫剑魂、剑魄,可长可短,变化万端,神鬼莫测。”
高歌站立不住,身子顺着洞壁缓缓滑坐在地,看他背后的冰面,留下两道触目惊心的血痕。他吞了口唾沫,散掉身上的灵铠,而后喘息着抬起头来,看向广寒听,咧嘴笑了。
广寒听愣了愣,疑问道:“高长老在笑什么?”
“老夫……并非败于你手,而是……败于剑皇之下,老夫死亦能瞑目了……”
听闻这话,广寒听脸色变得阴沉又难看,他两眼闪烁着精光,过了好一会,他方慢悠悠地说道:“高长老的灵武在五位大长老中堪称数一数二,不等他把话说完,高歌仰面大笑,摇头说道:“你认为老夫真的在乎大长老的虚名吗?老夫只在乎神池会不会被奸人所害!如果活命的代价就是做你的爪牙,让神池做你的殉葬品,老夫现在宁愿一死!”
他说得决绝,也说得广寒听彻底放弃最后的希望。
他点点头,说道:“既然如此,高长老就兑换你的承诺吧!”说完话,他提起母剑,收回七把子剑,而后转过身形,拖着巨剑缓缓向陈桦和吕健二人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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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集 第九百一十五章
第九百一十五章
“哈哈——”高歌连声大笑,他抓紧手中的赤血剑,慢慢抬起,将剑身从头到尾地看了一遍,眼神中所流露的尽是恋恋不舍之情。
这把赤血剑已跟了他大半辈子,有赤血在手,他在少年时便已战无不胜,难逢敌手,只可惜,今日赤血败于剑皇之下,这平生唯一的一场败绩也将成为自己的最后一战。
他收敛笑声,仰天长叹一声,而后把心一横,猛的抬起赤血剑,横架于自己的脖颈上,他两眼怒视着广寒听的背影,大声喝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今日你能躲过,但早晚有一天你的所作所为都将被公之于众!”说话间,他手臂用力,将赤血剑狠狠抹了下去。
“高长老不要……”
陈桦和吕健还想冲上前去拦阻,但走向他俩的广寒听把巨剑一横,拦住他俩的去路,慢悠悠地说道:“人无信不立,既然高长老当初已许下承诺,现在当然得兑现!”
被他这么一拦,陈桦和吕健再想冲过去拦阻高歌也彻底来不及了,只听噗嗤一声,赤血剑的锋芒割断主人的喉咙,鲜血飞溅三尺,当啷,剑身摔落在地,发出清脆的声响。
“高长老!”眼睁睁看着高歌自尽身亡,陈桦和吕健声泪俱下,二人像被一瞬间抽干力气似的,双双跪坐在地,放声大哭。
广寒听回头撇了尸体一眼,还装模作样地吸了吸鼻子,伤感道:“可惜了,高长老拥有这一身的灵武,不图回报神池,却白白死于禁地之内,唉!”
说着话,他目光下垂,看向跪地大哭的陈桦和吕健二人,目光突然一冷,沉声问道:“陈桦、吕健,你二人可知罪吗?”
他的喝问让两人身子一颤,双双止住哭声,接着抬头看看广寒听,又对视了一眼,两人回手抽出佩剑,架于自己的脖子上,异口同声道:“臣愿随高长老,以死谢罪!”
说着,两人双双把佩剑用力抹下去。
当、当!广寒听将手中的巨剑随意地向外一挥,随着两声脆响,陈桦和吕健二人手中的佩剑被打飞出好远。两人心头一惊,下意识地看向广寒听。
广寒听幽幽说道:“今日,我神池已折损一名大长老,本王不希望再有人死在本王的面前。”
圣王不杀自己?陈桦和吕健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久久回不过神来。
广寒听心中冷笑一声,淡然问道:“幽殿之内,可有暗系修灵者?”
陈、吕二人双双摇头。“天子诏书以及近些日子的传言究竟是真是假?”
“是……是假的……”陈、吕二人跪在地上,低声说道。
不管今日广寒听是不是早有准备,或者说预谋,总之,他俩在幽殿当中确实没有发现暗系修灵者,至少现在还没有任何的证据可以证明圣王有暗中秘密培养暗系修灵者。
广寒听点点头,又问道:“那么,擅入禁地者该不该杀?”
“该杀……”陈桦和吕健的话音更低了。
“你二人说得没错,是该杀,但是,本王今日不杀你二人,并非你二人无错,而是希望两位长老能够戴罪立功,尽心尽力的为神池、为本王抵御强敌,以后,也万万不可再被那些子毋虚有的流言飞语所蒙蔽,不要再步上高长老的后尘了!”说到这里,广寒听将巨剑背于身后,仰面而叹。
他这番话,无论怎么听都像是出自一位仁义之君的口,要说陈桦和吕健不受感动那是不可能的。二人一同向前叩首,颤声说道:“微臣……微臣叩谢圣王不杀之恩……”
“本王虽不杀你二人,但你二人也要记住,今日在幽殿内的所见所闻,不得传出去半个字,如果你二人管不住自己的嘴巴,到时,也就休怪本王无情了。”广寒听柔声警告道。
陈桦和吕健低声说道:“今日所看到的一切,微臣绝不外传。”
“希望如此,你二人也要牢牢记住今日的保证。”广寒听迈步向外走去,同时说道:“把高长老的尸体抬出去吧!”
“是!”陈桦和吕健有气无力地应了一声,二人来到高歌的尸体近前,看到老头子直到死都是怒瞪着双眼,他二人悲由心生,不由自主地又落下泪来。
吕健散掉自己身上的灵铠,将外衣脱下来,小心翼翼地包裹住高歌的尸体,然后重新罩起灵铠,与陈桦抬着尸体缓缓向外走去。
在向外走的过程中,后面的陈桦突然轻咦了一声。吕健不解地转回头看向他。陈桦抬头望着一旁的冰壁,眼睛眨都不眨,整个人都呆住了。吕健顺着他的目光望过去,只见冰壁之内竟然还冰封着一名女子。刚才他俩太关注广寒听和高歌的恶战,并没有仔细观察冰窟,现在他俩才发现原来这里还有一个人,或者说是死人。
不知道那女子被冰封在这里多久了,但保存得依然十分完好,不仅衣服毫无破损之处,甚至在她白皙的皮肤上还能看到些许的红晕。整个人就像在冰里睡着了似的。
看清楚那女子的模样,吕健不由得叹道:“好美啊……”
“是很美,美的像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可是吕兄,你不觉得这女子很像一个人吗?”陈桦幽幽说道。
经他这么一提醒,吕健目露惊光,脱口说道:“是公……”
“嘘!”陈桦打断吕健下面的话,正色说道:“到此为止,今日你我二人所看到的一切绝不能再让第三个人知晓,不然,高长老就是你我的前车之鉴!”
吕健点点头,叹息一声,而后又忍不住看向冰壁中的女子,心中暗道:像!太像了!简直就是一个人嘛!
边向外走着,吕健忍不住又低声问道:“公主现在当真在风国?”
陈桦苦笑,小声说道:“鬼知道。如果公主确实还在风国,那可就真的是活见鬼了。”说到这里,他二人不约而同地打了个寒战,再不说话,默默地走出冰窟。
当他二人抬着高歌的尸体走出幽殿的时候,外面的天色业已昏暗下来,可是长老们却无一人离开,全部聚在外面等着呢。
见到陈桦和吕健出来了,众长老们一拥而上,异口同声地问道:“怎么样?幽殿之内可有暗系修灵者?”
陈桦和吕健默默摇头。见状,有的长老们长松口气,而有的长老们则是把心提到嗓子眼。聂震便属后者,他沉声问道:“那……高长老呢?”
听他问起高歌,陈桦和吕健的眼泪又落下来,默默地把尸体放下,垂首站立一旁。只看他俩的动作和表情,人们的心头立刻蒙起一层阴影。
聂震缓缓走到尸体前,蹲下身形,伸出手来,慢慢拉扯包裹尸体的衣服。很快,衣服被他拉下一角,刚好露出高歌苍白无血的脸,还有他脖颈上那道深可及骨的伤口。
“高长老——”看到尸体正是高歌,许多长老惊呼出声,纷纷扑上前去。
聂震也傻眼了,一屁股坐到地上,久久说不出话来。以前,他是恨高歌,恨不得一下子把他扳倒,恨不得让他立刻从这个世上消失,但那是在神池太平的前提下,他对高歌的憎恨也属私恨,而现在则不同,神池内忧外患,形势危急,高歌的死对神池而言,无疑是自断一条膀臂,也让他生出一股灭顶之灾、大难临头之感。
“高歌不听劝阻,擅入禁地,现已以死谢罪,希望各位长老皆能以此为戒,再不可藐视神池律法,犯此大忌!”
随着冷冰冰的话音,广寒听慢悠悠地从幽殿内走出,环视一眼在场的长老们,而后向左右的守卫甩了下头。
守卫们会意,扳动机关,推动铜门,将幽殿的大门缓缓关闭。
“高长老虽然有错,但归根结底也是为了神池,传本王令,后葬高长老于神池山下,诸位长也都回去吧!”说完话,广寒听未再逗留,迈步离去。
他前脚刚走,聂震便腾的一下从地上窜起,箭步冲到陈桦和吕健二人近前,一手将陈桦的衣领子抓住,沉声喝道:“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在幽殿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陈桦被他吓了一跳,结结巴巴地说道:“正……正圣王所说,高长老是……是自裁谢罪……”
“高长老“是……是的……”
聂震慢慢放开陈桦,低下头,看着地上的尸体又不再说话。高歌就是这样的人,如果他在幽殿里真的未能发现暗系修灵者,以他的性格确实会以横剑自刎的方式来给圣王一个说法。
只是堂堂的大长老,最后却落得这样悲惨的下场,连一向与高歌不合的聂震都有唇亡齿寒之感。他喃喃说道:“高歌,是被活活*死的呀……”说着话,他叹息着落寞地走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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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集 第九百一十六章
第九百一十六章
广寒听设计成功除掉了高歌,不过高歌在临死前说的那番话对他可有不小的触动。
静下心来想想,他觉得高歌所言其实也很有道理,现在自己最大的弱点就是在幽暗身上,他们的存在已然是对自己最大的威胁,一旦暴露,自己在神池苦心经营的基业将于瞬息之间化为乌有。
回到王宫的广寒听坐在正殿的王座上,他眯缝着眼睛,目光闪烁不定,也不知过了多久,像是作出什么重要的决定,抬手重重拍了下王椅的把手,而后向下沉声说道:“灵延、龙丘何在?”
随着他的话音,立刻有两名中年人从殿门外走了进来,到了大殿内,二人齐齐拱手施礼道:“属下在!”
广寒听原本阴冷的表情已恢复平淡,他慢条斯理地问道:“幽暗现在何处?”
“按照圣王的意思,幽明、幽暗已全部转移到诸余山禁地。”
名叫龙丘的中年人小心翼翼地答道。此人是广寒听的心腹,也是幽明的头领,灵武高强,一身的修为即便与神池的长老比起来也是只高不低。
广寒听点点头,说道:“今晚,本王要在诸余山的藏书阁内与幽暗共进晚膳,龙丘,你去安排一下。”
龙丘应道:“是!圣王!”他嘴上答应得干脆,暗中却直皱眉头。
幽明、幽暗没有高低贵贱之分,而且又同是为圣王做事,圣王为何只款待幽暗,而不请幽明呢?圣王这么安排,也太厚此薄彼,伤幽明的兄弟心了。
灵延看眼身旁面色不佳的龙丘,眼珠转了转,向广寒听拱手说道:“圣王,是不是……今晚把幽明的兄弟也一并请来赴宴?”
广寒听摆摆手,说道:“不必。”
龙丘不敢再耽搁,拱手说道:“圣王,属下这就去安排,先行告退!”说着话,他转身要往外走,广寒听突然又把他叫住,道:“你先等一等。”
虽没明白他是什么意思,龙丘还是规规矩矩地垂首站立在一旁。
广寒听看向灵延,问道:“灵延,世间无色无味最难让人察觉的剧毒有哪些?”
灵延和龙丘同是一愣,不明白圣王为什么这么问。沉吟片刻,灵延低声说道:“有很多,断肠草、鸩毒、乌毒、番毒……”
不等他说完,广寒听抬起手来,打断他下面的话,他慢悠悠地说道:“从中挑选一种毒性最烈的,下于今晚的酒菜之内,此事,就由你和龙丘一块去安排吧。”
听闻他的话,灵延和龙丘脸色同是一变,圣王要于酒菜内下毒,这……这是要除掉幽暗中的所有人啊!
龙丘激灵灵打个冷战,同是也不由得暗暗庆幸,好在圣王没有邀请幽明,不然自己和下面兄弟们的命运岂不要和幽暗一样了吗?
他吞了口唾沫,壮着胆子问道:“圣王,这……这究竟是为何啊?”
“今天所发生的事,你二人又不是不知道,今日能发生这一次,也难保以后不会再发生第二次,现在,幽暗已断不可再留,必须得及早除去。”广寒听面无表情地说道。
“那……那凌夜呢?”龙丘颤声问道。为了培养凌夜这名暗系内宗修灵者,圣王可是花费大力气的,当初让数百名的暗系修灵者由外宗转内宗,结果全被黑暗之火所反噬,只成功了凌夜这一人,这些年来,为了提升凌夜的修为,圣王不知把多少该死的和不该死的修灵者一股脑的丢给凌夜,供他吸食,但现在,却要把凌夜毒死,这也太说不过去了。
广寒听淡然一笑,说道:“凌夜的一切都是本王赐予他的,包括他的命,现在受形势所迫,本王也只能收回了。”
说到这,他垂下目光,看着下面的龙丘,一字一顿地问道:“怎么,龙丘,你现在可是在同情他吗?”
龙丘激灵灵打个冷战,急忙躬身说道:“不、不、不!属下没有,属下不敢。”
身为广寒听的心腹,又是受广寒听一手培养起来的龙丘,他又怎会不了解广寒听的个性,如果此时他表现出一丝一毫的同情,那么接下来要死的人也就轮到他了。再者说,幽明和幽暗虽然同住于幽殿之内,但之间碰面的机会并不多,也没什么沟通和交往,甚至很多人都互不相识,至于他和凌夜,就更没什么交情可言了,纯粹是同殿为臣的关系。
广寒听满意地点点头,说道:“那就按本王的意思去办吧!记住,幽暗的人敏锐得很,做事时不可留下任何的痕迹和线索。”
“是!属下遵命!”灵延和龙丘齐齐拱手称是。
正在他们说话之时,碧菡、白凡、飞莲、紫月四女从外面走了进来。看到她们四人,广寒听的脸上立刻露出笑意,对灵延和龙丘挥挥手,说道:“你二人去吧!”
“是!圣王,属下告退!”灵延和龙丘深施一礼,而后又向四女躬了躬身,这才快步离去。
“婢女参见圣王!”四女没有理会灵延和龙丘,走到王座前,纷纷低身福礼。
除了碧菡外,白凡、飞莲、紫月三女的脸色都不太好看。白凡和飞莲心情不佳是觉得圣王不该瞒着自己让碧菡假扮他,这不仅是陷她们于险境,更是对她们的不信任,这太让人寒心了。紫月的气色不佳则和此事毫无关系,圣王信不信任自己对她而言已毫无意义,她是听到了圣王和灵延、龙丘刚才的谈话,知道圣王决定要毒杀凌夜及幽暗,她整个人如同掉进了冰窟里,恨不得能背生双翼,一下子飞到凌夜身边,把此事告诉他,让他赶快逃离神池。
坐在王椅上的广寒听面带微笑,低头环视四女。此时,紫月脸色的难看反而成为对她最好的掩护,广寒听当然也明白白凡、飞莲、紫月三女为何如此模样,他笑吟吟地问道:“你们现在可是在怪本王?”
“婢女不敢!”白凡、飞莲低声说道。
“哈哈——”广寒听仰面而笑,过了一会他方收住笑声,正色说道:“你们怨怪本王,也是人之常情。不过,你们也要明白,本王之所以瞒着你们,不告诉你们实情,正是为了你们着想。今日,本王必须得留在城中对付神池内的叛徒,为了引出叛徒,本王只能作出离城的假象,如果提前让你们知道,等见到风王和川王时难保不会露馅,有性命之忧,所以本王才交代碧菡,有意瞒着你们,现在,看到你们全都平安归来,本王总算把心放下来了。”
白凡、飞莲、紫月三人都没有说话,碧菡则应道:“圣王英明!”
广寒听清了清喉咙,挥手说道:“你们都辛苦了,回去先休息,碧菡留下!”
“是!圣王!婢女告退!”白凡、飞莲、紫月心不在焉地齐应一声,而后齐齐走出大殿。
等她们三人离开后,广寒听挺身站起,走到碧菡近前,拉着她的手走回王座,抱着她坐了下来,他柔声问道:“白凡她们怎么会发现是你乔装成本王的模样?”
论起易容之术,碧菡可是属一属二的,不仅外形可以千变万化,连声音都能模仿得一模一样,如果她纯心改扮成旁人的模样,连广寒听都不敢保证一定能看出破绽。
碧菡苦笑,摇头说道:“婢女并非是被白凡她们发现的,而是被风王看出的端倪……”
“什么?”广寒听闻言一惊,竟是风王唐寅看出的破绽?
“婢女不仅被风王当场识破,而且还与风王有过短暂的交手。”碧菡幽幽说道。
广寒听脸上的疑惑之色更浓,如果真如碧菡所说,那她们绝无全身而退的道理,风川两国的侍卫怎么可能会放她们回神池,四女的灵武也绝对没有厉害到天下无敌的程度。
“既然被风王识破,又动起手来,你们又是如何冲出的重围?”广寒听疑问道。
“是风王放我们回来的。”
“哦?”
“风王说,既然我们不怕死,他就偏偏不让我们死,还要让我们亲眼看着圣王……圣王……”碧菡支支吾吾地没敢继续说下去。
即便她不说,广寒听也能猜到接下来的话是什么,他悠然而笑,眯缝着眼睛说道:“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不过,本王倒是应该感谢风王,放你们又回到本王的身边。”
他脸上在笑,心中却充满疑问,碧菡所说的理由也太牵强了,风王和川王只因为这个理由就把四女放回来,而不趁机斩断自己的左膀右臂,这可能吗?难道,其中还有别的原因?
想到这里,广寒听目光幽深地看向依偎在自己怀中的碧菡,轻声说道:“碧菡,你仔细讲一讲当时的经过。”
“是!”碧菡娇滴滴地应了一声,而后把自己到了中颐山,和风王、川王会面后的情景一五一十地讲述一遍。
广寒听听得仔细,可是从头听到尾,也没发现有何不同寻常之处。
只是当碧菡说起风王有特意提到严烈时,他的身子微微震动一下,不过立刻又恢复常态。金宣已投靠了风国,唐寅知道严烈这个名字倒也不足为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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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集 第九百一十七章
第九百一十七章
广寒听把碧菡留下,让她仔细讲述见到风王和川王时的情景。且说白凡、飞莲、紫月三女,出了大殿后,返回她们的住处。
走出不远,紫月停下脚步,对白凡和飞莲说道:“白姐、莲姐,我等等再回去!”
白凡和飞莲不解地问道:“小月,你要去哪?”
“我……我想等碧菡姐……”紫月实在想不出其它的理由,只能把借口扯到仍留在大殿内的碧菡身上。
飞莲皱着眉头说道:“等她作甚?人家还把我们当成姐妹吗……”
不等她把话说完,白凡冷着脸拉住她的手,说道:“既然紫月要等碧菡,我们就先回去吧!”说完话,硬拉着飞莲大步走开了。
“白凡,你拉着我做什么?”被白凡拖走的飞莲不满地抱怨道。
“你还没看出来吗?现在碧菡得势,紫月要去讨好人家,难道你也想和紫月一样,去讨好碧菡?”白凡冷哼一声。
飞莲眨眨眼睛,喃喃说道:“不会吧,小月不是这样的人啊……”
“人总是会变的!”白凡冷着脸说道。
看着白凡和飞莲拖拖拽拽的离去,紫月暗叹口气,随后振作精神,快步向王宫外走去。还没有走到王宫的大门,便看到灵延和龙丘在前方并肩而行,边走二人还在边讨论着什么。
“灵大人、龙大人!”紫月快步追上去,开口唤道。
灵延和龙丘一愣,停下脚步,转回头一瞧,来人原来是紫月。对于圣王的贴身侍女,二人可不敢存有丝毫的怠慢,双双拱手说道:“原来是紫月小姐!”
紫月冲着二人微微一笑,而后又特意向左右望了望,见附近没人,这才走上前去,低声说道:“幽暗向来谨慎,观察入微,极难对付,两位大人在下毒之时,务必得小心,绝不能让他们有所察觉,不然,若是逃走一人,对圣王所造成的危害将难以估量,两位大人恐怕就……”她故意没把话说完,让灵延和龙丘自己去琢磨。
听闻她的警告,二人身子同是一哆嗦,忍不住暗暗咧嘴。以为紫月前来警告是圣王的意思,灵延和龙丘正色说道:“请紫月小姐转告圣王,属下定竭尽全力,确保万无一失。”
“两位大人除了下毒外,也得另做安排!”
灵延和龙丘眨眨眼睛,没太明白她的意思,低声问道:“紫月小姐的意思是……”
“于宴会外多安排些人手,以备不患之需。”紫月正色说道。
龙丘连连点头,应道:“紫月小姐放心,灵大人和属下会安排妥当的。何况,藏书阁坚固,内外皆为巨石堆垒而成,进去容易,想出来可就难上加难了。”
藏书阁?是诸余山禁地!原来,圣王是把凌夜他们秘密转移到了诸余山!紫月没话找话说了这么多,总算套出了她想要的线索。
为了确保万无一失,她还特意说道:“不怕一万,只怕万一,从现在开始,两位大人就得在诸余山内外严密布防了!”
灵延和龙丘连连点头,拱手含笑说道:“多谢紫月小姐提醒,我等明白。”
“如此,婢女也就不打扰两位大人了,婢女告退!”说话间,紫月低身福礼。
“哎呀,紫月小姐实在折杀在下了。”灵延和龙丘急忙拱手还礼。
在灵延和龙丘身上不留痕迹的套出幽暗现在的藏身之处,紫月的心思开始快速运转起来,思量如何能把消息尽快传到凌夜那里。思前想后,她决定自己得亲自到诸余山走一趟。
她先是回到自己的房间,准备纸笔,快速地写好一封书信,吹干墨迹,小心翼翼的叠好。
而后,她走到房间的里屋,来到梳妆台前,上面摆放着一只小竹笼,里面装着一只彻体鲜红的松鼠。
她打开竹笼的小门,里面那只通红的松鼠立刻窜了出来,顺着紫月的胳膊飞快地爬上她的肩头,时而在左,时而在右,活跃异常。
紫月轻轻抚摸着松鼠的绒毛,等它安稳下来,她将事先叠好的书信取出,系于松鼠的身上,随后,她将松鼠揣入怀中,向外走去。
诸余山对于旁人来说是个进不得的神秘禁地,而对于紫月这位圣王身边的贴身侍女而言,进入诸余山则不受任何的限制。
看守诸余山山门的守卫并不多,只有两人而已,不过诸余山内可是密布了岗哨和暗哨,想不被人察觉的潜入进去几乎没有可能。
守山门的二人都认识紫月,看到她,两人双双抱拳施礼,含笑说道:“呦,是紫月姑娘来了。”
紫月淡然一笑,柔声问道:“灵大人和龙大人都回来了吗?”
“啊,回来了,两位大人刚刚才进去!”一名守卫不疑有它,点头应道。
“那就好,我正有事要找两位大人。”说着话,她迈步向里面走去。
两名守卫也不拦阻,当紫月从他二人面前走过的时候,他俩还躬身致意了一下。
进入诸余山,紫月健步入飞,等她走出两名守卫的视野后,她身形一转,快速地下了山道,闪入路边的密林当中。进入林内,她立刻顿下身形,仔细向四周观察,确认附近无人,她这才解开胸襟的衣扣,从怀中掏出那只红艳的松鼠,她双手微微合拢,捧着松鼠,喃喃低语道:“夜的生死就靠你了,快去找夜!”
说着话,她把松鼠放到地上。那只松鼠仿佛能听懂人话似的,叽叽地叫了两声,而后飞快地钻进密林深处。
放走了松鼠,紫月把衣扣重新系好,接着像没事人似的从密林中走出来,原路返回。见她刚进山就出来了,两名守卫不解地看着她,疑问道:“紫月姑娘找到两位大人了?”
“没有,我突然想到此事也不必非要麻烦两位大人,所以,不找也罢。”紫月轻描淡写地说道。
两名守卫不解地互相看了一眼,疑问道:“不知紫月姑娘要托两位大人办什么事?”
“其实也没什么,我就是喜欢奇花异草,想拜托两位大人能在山中采集一些。”
两名守卫闻言笑了,说道:“小人还以为是多么大不了的事呢,紫月姑娘放心,此事包在我兄弟二人身上。”
紫月听后立刻喜笑颜开,说道:“如此就拜托两位小哥了,过后来宫中找我时,我必有重谢。”
看着她娇美的笑颜,两名守卫脸色同是一红,急忙说道:“紫月姑娘太客气了。”
“对了,我这次可是偷偷从宫中跑出来的,两位小哥千万不要对别人说起我有来过禁地!”
“姑娘放心,我们对谁都不会说,就算圣王问起,我们也说不知道。”两名守卫拍着胸脯保证道。
“那就多谢两位小哥了!”紫月嫣然一笑,而后又特意向左右瞧瞧,神秘兮兮地低声说道:“记得回城之后来王宫找我。”她的话说得暧昧,也勾人遐想。
“……”直至紫月已走出两名守卫的视线良久,他二人才恋恋不舍地把目光收回来,皆有飘飘然之感。
圣王的贴身侍女,平日里可是高高在上,连正眼都不会多瞧他们一下,想不到紫月今日会对他二人如此热情,似乎还有求欢之意,两人的心里都是痒痒的。
以凌夜为首的幽暗现在就在诸余山内,他们藏身于诸余山后山腰的一座山洞里,洞口不大,所在的位置也很隐秘,周围还长满草藤,即便有人走近都难以发觉。
不过洞中倒是很宽敞,也非常干燥,地上铺着厚厚的草甸,百余名黑衣人此时正坐于其中。没有人说话,甚至连人们的喘息声都听不到,整个山洞寂静得可怕。
凌夜坐于洞口处,依靠着洞壁,闭着眼睛,似乎正在睡觉。这时候,一名二十多岁的年轻人缓缓走到他的身边,蹲了下来,低声说道:“夜,我们要在这里住到什么时候?”
听闻他的话音,凌夜缓缓睁开眼睛,嘴角挑了挑,说道:“住不习惯?”
“是啊,外面太吵闹。”其实,深山老林之中和吵闹根本粘不上边,有的也仅仅是风声和鸟虫的叫声,即便如此,对于幽暗的人而言也够吵闹的了,要知道他们平日里所住的地方是一点杂音都没有如同无声世界的幽殿,他们自小就生活在“我也不知道我们要在这里呆多久,那得看圣王的意思。”凌夜拍拍年轻人的肩膀,无奈而笑。
“好端端的,圣王为何要把我们安置在诸余山?”另有一名三十出头的幽暗人员充满疑问地说道。
“这,恐怕只有圣王才知道吧!”
“圣王没有告诉你?”
“我知道的,并不比兄弟们多。”凌夜耸肩道。
“这就奇怪了,平时圣王都会把事情向你交代清楚,这次怎么连你也什么都不知道呢!”众人面面相觑,皆面露不解之色。
凌夜心中又何尝不奇怪,只是没有表现出来罢了。他是幽暗的头领,也是下面兄弟们的主心骨,无论到什么时候,他都得表现的比旁人冷静和镇定。
“到底怎么回事,我想过不了多久,我们便自会知晓。”凌夜低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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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集 第九百一十八章
第九百一十八章
他们正说着话,洞外突然传来悉悉的声响。幽暗人员最敏锐的恐怕就是听觉了,听闻外面有异响,众人齐齐收住话音,手也纷纷提了起来,扣住肋下的佩剑。
沙!随着草藤声响,从外面快如闪电般钻进来一只通体火红的松鼠,看到这只松鼠,幽暗的众人纷纷松开握住剑柄的手,脸上的紧张之色也全都消失。
有人笑嘻嘻地说道:“夜,嫂子又给你‘地鼠传书’了。”
凌夜和紫月的关系,广寒听不清楚,但是瞒不过这些和凌夜朝夕相处的弟兄们。
幽暗的人早就清楚他俩的关系,只是谁都没有对外张扬,数十年的朝夕相处,早已让他们之间的感情亲如兄弟,培养出超乎寻常的默契。
听着兄弟们的说笑,凌夜也不在意,他乐呵呵地伸出手来,轻声说道:“火儿,你怎么找到这来了!”
松鼠的嗅觉十分敏锐,即便是没有打开坚果的外壳,只通过嗅觉便可判断出其中有无果实,不过,能够通灵的松鼠十分罕见,而这只名叫火儿的松鼠恰恰极通灵性。
平日里,紫月和凌夜之间的联系也主要是靠它来传递,由于火儿的体积小,它可以通过幽殿的通风口随意进出,也正是因为它经常出入幽殿,幽暗的人也都认识它。
火儿灵巧地跳上凌夜的手掌,吱吱地叫着,小爪子还在他掌心里连抓¤夜笑了笑,看到火儿身上还系着一封书信,他收敛笑意,把书信拆下来,然后将火儿放到自己的肩膀上。
他展开书信,拢目细看,看罢之后,他脸色顿变,不由自主地倒吸口凉气。
他的吸气声立刻引来周围众人的警觉,人们纷纷转头看向他,见凌夜面色异常凝重,两眼眨也不眨地直勾勾盯着书信,忍不住问道:“夜,怎么了?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可是嫂子被人欺负了?”
在众人七嘴八舌的发问下,凌夜总算回过神来,他拿信的手掌微微颤抖着,眯缝起双眼,幽幽说道:“圣王……圣王要除掉我们……”
“什么?”这一句话,如同一颗重磅炸弹在人们当中爆炸似的,所有的幽暗人员齐齐站起身形,两眼瞪得如铜铃一般,难以置信地看着凌夜,纷纷问道:“夜,你……你刚才说什么?圣王要把我们怎么样?”
“圣王,要除掉我们所有人!”凌夜猛的握紧拳头,将书信甩给众人。幽暗人员抢步上前,接过书信,聚拢到一起围看。
紫月写得很详细,把今日所发生的事情以及圣王为什么要除掉幽暗、又打算用什么样的手段除掉幽暗,全部一五一十的写明。
众人看罢,全都傻眼了,一个个呆若木鸡,站在那里,动也不动。
“这……这不可能,我们对圣王忠心耿耿,又为圣王做了那么多的事,圣王怎么会……怎么会要杀我们?!”
一名年轻的幽暗人员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一屁股坐到地上,说话间,眼泪簌簌流淌下来。
“月……不会骗我,信上已经说得很明白了,圣王现在已经用不上我们,我们的存在只会变成圣王最大的弱点,也是对圣王最大的威胁,现在,神池内风声四起,圣王要薄王位,薄他在神池的声誉和地位,只能杀我们灭口,让我们永远都不被人发现。”凌夜喃喃地说道。
“不会的,不会的!”一名大汉冲出人群来到凌夜近前,一把把凌夜的衣服抓住,将他硬生生提了起来,声嘶力竭地吼道:“我们皆是圣王一手培养出来的,就像圣王的孩子一样,圣王又怎会把我们统统杀掉?这封书信一定是假的,一定是有人在挑拨离间……”说着话,他环视周围众人,大叫道:“你们倒是都说说话啊!”
没有人说话,周围众人纷纷垂下头去,表情黯然、悲痛,沉默不语。没人愿意相信这封信里的内容是真的,不过,正如凌夜所说,紫月不会骗他们,更不会挑拨离间,如果没有其事,紫月就算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传来这封书信。
“你们倒是都说说话啊……”那名大汉抓着凌夜衣襟的手慢慢松开,贴着凌夜的身躯软绵绵地滑坐在地,双拳捶地,失声痛哭。
他一大哭,周围的抽泣之声四起。幽暗的人皆为死士,这一点是真的,他们并不怕死,为了圣王,他们随时都可以牺牲自己的性命,一直以来,圣王就是他们的精神支柱,也是他们为之奋斗的动力来源,但是现在,要杀他们、要谋算他们的却恰恰是圣王,那种被抛弃的悲伤感和被欺骗、背叛的屈辱感,比杀他们十次、百次还难受。
“别哭了!光哭有个屁用!”
一名幽暗人员气极怒吼,他大步走到凌夜面前,沉声说道:“夜,你是我们的头领,你让我们做的事,我们从没有不去做的,这次,我们也都听你的,你说,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听闻他的话,那些抽泣之人纷纷止住哭声,抬起头来,目光齐刷刷地落到凌夜身上。
“想死,很容易,不用圣王设计来杀我们那么麻烦。”凌夜拍拍肋下的佩剑,沉声说道:“我们可以自行了断!”说着话,他抬头看向众人。
这一次,无人相应他≡行了断?天下间还有比这更屈辱的死法吗?哪怕就算惨死于战场上,被碎尸万段,死无葬身之地,也比这么默默的屈辱自尽强上千百倍。
“夜,你当初是怎么承诺我们的?你说过,只要我们尽心尽力的为圣王做事,早晚有一天会过上正常人的日子,会生活在阳光下,会娶妻生子,可现在呢?你要我们统统自尽?你对得起我们这班兄弟们吗?”
“这是我的意思吗?”凌夜也急了,低身将落于地上的信纸抓起,高高举在空中,厉声喝道:“这是圣王的意思!圣王要除掉的是我们幽暗所有人,也包括我在内,你们以为我愿意吗?”
一句话,把在场的众人都说的无言以对№多人倚靠着洞壁慢慢滑坐于地,呜呜的低声哭泣。
“也罢!当初,我们这些兄弟皆发过誓言,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这次,圣王倒是助我等实现当初的誓言了。”
说话之间,一名幽暗人员猛的回手抽出佩剑,横架于脖颈上,环视众人,大声说道:“弟兄们,兄弟先行一步了!”说着,他便要把佩剑抹下去。
周围的众人见状,齐齐扑上前去,有人把他手中的佩剑打落,有人则把他死死压在地上,众人纷纷叫道:“剑九,你疯了?!”
“疯了,我是疯了,我们连名字都没有,连名字都是圣王给的,现在圣王不需要我们了,我们成了圣王的累赘,我们还有何路可走?”
“……”众人无言以对。
“想要活命,想要过上正常人的生活,我们现在只有一条路可走!”凌夜见前面的铺垫已做得差不多了,众人的情绪皆已陷入绝望和崩溃,这时候,他才把消徐徐道来。
他的话令众人精神一震,人们不约而同地抬起看着他,异口同声地问道:“夜,你说的那条路是什么?”
“想办法,逃离神池!”凌夜眯缝着眼睛,一字一顿地说道。
人们吸气,紧接着纷纷打了个冷战,心里刚刚生出来的消又宣告破灭。有人仰面而笑,哀叹道:“逃?我们能逃到何地?天下哪里还有我们的容身之处?为了遵照圣王的命令,我们不知在列国挟持了多少婴儿,杀死多少人,我们的手上早已沾满天下人的血,离开神池和圣王的庇护,我们又能去哪,天下百姓谁人不想致我等于死地?”
“是啊,就算我们逃离了神池,最终也是死路一条啊!”
“未必,有个地方,倒是可以去得!”凌夜慢悠悠地说道。
“哪里?”
“风国!”
“风国?”
“没错!风王是暗系修灵者,风王绝对能容得下我等!”
“可是夜你别忘了,当初我们也有挟持过风国的婴儿,也有杀过风国的百姓……”
“那不重要,当初,我们只是遵照圣王的命令行事,说白了,我们只是圣王手中的工具而已,真正挟持风国婴儿、杀害风国百姓的是圣王!”凌若是在以前,他这番话就是大逆不道,十恶不赦,就算是和他亲如兄弟的幽暗人员也会因他这番言论和他反目,但是现在,已无人再去怨怪他,人们纷纷点头,觉得凌夜说得有道理。
有人站出来说道:“可是……风王会相信我们这番说词吗?只怕我们逃到了风国,仍会被风人所杀啊!”
凌夜突然笑了,话锋一转,疑问道:“你们可还记得我前段时间独自去川国执行任务吗?”
“当然记得。那次任务,不是失败了吗?”
“是!是失败了,而且失败得很彻底,连我也未能逃脱,在川王宫内被人生擒活捉!”
“啊?”人们无不瞪大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他,以凌夜的灵武,会被人生擒活捉?而且被人擒获了,他又是怎么回的神池?总不能是川人又把他释放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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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集 第九百一十九章
第九百一十九章
“夜,你现在和我们说这些是什么意思?”
“你们可知道,当初擒下我的人是谁吗?”
“谁?”
“风王殿下!”
“啊?”众人还是第一次听凌夜说起此事,眼中皆露出惊光,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他。
“风王殿下非但没有杀我,还向川王求情放了我,你们可知为什么?很简单,风王是暗系修灵者,我也是暗系修灵者,风王对我说,天下间的暗系修灵者寥寥无几,大家皆为同道之人,理应亲如一家,相互提携,当时,风王还有邀请我转投风国,只是我念及圣王的恩情和栽培,也舍不得抛弃诸位兄弟,所以没有应允风王,现在,我看,是我们投靠风国、投靠风王殿下的时候了。单凭我们和风王殿下一样,同是暗系修灵者这一点,风王便会倾尽全力地庇护我们,帮忙我们,有了风国和风王做靠山,就算我们的仇人再多,哪怕是与全天下的人为敌,谁敢来动我们?谁又能动得了我们?到那时,我们也就可以过我们想过的日子,娶妻生子,无忧无虑了!”
凌夜的这番话半真半假,却让人听后倍受感动。
他很聪明,也很会找切入点,他没有讲那些大仁大义的空话,而是以大家同为暗系修灵者这一点作为切入,很容易引起幽暗人员的共鸣。要知道他们这些暗系修灵者,尤其还是秘密生活在神池的暗系修灵者,最缺失的就是认同感和归属感,现在有风王这个一国之君把他们当成是一家人,他们又怎会不感动,不心潮澎湃呢?
凌夜话音刚落,立刻又人站出来说道:“夜说得没错,能真心实意接纳我们的,恐怕只有和我们一样同为暗系修灵者的风王了,现在我们也只有投靠风王这一条出路,别无选择!”
“可是,这么做,我们又如何能对得起圣王?”
“圣王现在都要设计谋害我们了,我等还忠他做甚?”
“圣王若是光明正大的下旨赐我等一死,我等倒也心甘情愿,别无怨言,现在却假借宴请之名,行毒害之实,这算什么?可见圣王从来就没信任过我等!”
凌夜摆了摆手,打断众人接下来的义愤填膺,他正色说道:“我已决定,投靠风王,有愿意随我一起走的,我举双手欢迎,若是有不愿走的兄弟,想继续留在神池,我也不勉强,我等兄弟之间,当以割袍断义,日后,再无兄弟之情!”
他的话让在场众人的脸色同是一变,那些原本还犹豫不决的幽暗人员纷纷把心一横,跺脚说道:“夜,你是头领,你就发话吧,我们弟兄都听你的!”
“对!我们都听你的!”
凌夜眼中含泪地环视众人,重重地点下头,其实他也很害怕有人不肯随他一起走,他是真有把这些幽暗的人当成自己兄弟,不愿意抛弃他们当中的任何一个。
他哽咽着说道:“诸位……不愧是我凌夜的兄弟,有福同享……”
“有难同当!”众人异口同声地接道。
凌夜不再犹豫,回手把衣襟撕下一条,然后拿起一根柴火,以烧得黑焦那一头在布条上快速画好一只梨子,接着,他把布条叠好,系于火儿身上,轻抚着火儿的绒毛,柔声说道:“回去,找月!”
由于火儿要返回王宫,随时都有被旁人捕获的可能,他不敢在给紫月的传书中写太多的东西,只画个梨子,表明他已接到紫月的警告,并决定逃离神池。
放走了火儿后,凌夜长嘘口气,他眼珠转了转,冷声说道:“我们不能就这么空着手离开神池,至少,得给风王殿下带去一份见面礼!”
人们眼睛一亮,纷纷问道:“夜,我们该带什么见面礼?”
“谁要害我们?”
“是……是圣王啊!”总不能自己这些人先去杀了圣王吧?!人们大眼瞪小眼地看着凌夜,暗暗咧嘴。
凌夜又问道:“那么又是谁替圣王动手呢?”
“月姑娘的信上说,是……是灵延和龙丘!”
“恩!灵延这个人神出鬼没,我们和他不熟悉,也找不到他,不过,我们却能找到龙丘,这次,我们便拿龙丘的脑袋作为投靠风王的见面礼,诸位兄弟意下如何?”
“好!如此甚好,就该这么办!”众人齐齐响应。别人要来害他们,他们倒也无话可说,但这次要来害他们的人是龙丘,这就太说不过去了,大家同住幽殿之内,属近邻,平日里就算联系不多,但也是低头不见抬头见,在众人看来,龙丘简直比圣王更可恨可憎。
他们正商议着如何能快速斩杀龙丘,并逃离神池的时候,外面突然传来沙沙的脚步声。
人们一同止住话音,凌夜微微皱眉,向众人使个眼神,众人心领神会,一股脑的散开,各自坐下,有的假装打坐,有的假装睡觉。
时间不长,洞口的草藤一阵晃动,龙丘从外面毛腰走了进来。
众人表面上皆没什么反应,甚至都没有人多看龙丘一眼,心里却有哭笑不得之感,他们正商议着怎么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杀掉龙丘呢,这下倒好,他自己主动找上门来了。
对于幽暗人员冷漠的态度龙丘也早就习以为常,他没找别人,来到靠着洞壁而坐的凌夜近前,含笑拱了拱手,没话找话道:“兄弟们都在啊!”
“恩!”凌夜眼睛也不睁,淡漠地应了一声。
“凌夜,我这次来是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龙丘笑吟吟地说道。
“哦?”凌夜终于睁开眼睛,看向龙丘,不解地疑问道:“什么好消息?”
“圣王今晚特意于藏书阁设宴款待你们幽暗,而且还是只款待幽暗。”
说着话,龙丘故作无奈地叹了口气,摇头说道:“说起来,也实在让人不服啊,平时,我们幽明为圣王做的事也不少,可是在圣王的心里,却只有你们幽暗,而没有我们幽明!”
如果没有接到紫月的传书,幽暗众人听了他的话肯定会感动的痛哭流涕,更加誓死为广寒听效忠,可是现在,人们的心里只有一种感受,愤怒!
现在来看,已可以完全确定,紫月书信中的内容是真的,圣王果真是要设宴除掉他们,而且地点就选在藏书阁内。
人们虽是闭着眼睛,但牙关却咬得咯咯响,拳头紧紧握着,如果不是左右的人强拉着,这时候已有数名冲动的幽暗人员要挺身站起和龙丘拼命了。
凌夜不动声色,他的目光落在龙丘的脸上,似笑非笑地柔声问道:“龙兄可是在埋怨圣王处事不公,没有一碗水端平吗?”
随着他的话音,周围的幽暗人员不约而同地站起身形,一时间,山洞里灵压密布,杀机顿现。
龙丘见状,激灵灵打了个冷战,连连摆手,赔笑说道:“不、不、不!在下当然没有对圣王不满的意思,诸位幽暗的兄弟也请不要误会。”
“单凭你刚才的那番话,我便可以先斩后奏!”
凌夜也缓缓站起身形,与龙丘面对面地站在一起,然后嘴角挑起,笑了,说道:“不过,我们共事多年,龙兄的为人以及对圣王的忠心,我还是很了解的。”
“是、是!哎呀,凌夜兄弟刚才可真是吓了我一跳。”龙丘干笑着说道。
“对了,龙兄,圣王这次为何要独请我幽暗用宴?”说话时,他状似随意地走到洞口,随手拨开草藤,向外观瞧,仔细查看外面还有没有幽明的人。
“啊,圣王有说,幽暗的兄弟为圣王办的事最难,功劳最大,但吃的苦却又最多,圣王心里很是过意不去,这次趁着幽暗的兄弟们都在诸余山,刚好可以设宴与幽暗的兄弟们一醉方休!”
“圣王如此‘厚待’我等,实在让我等感激不尽啊!”确认洞外再无其他的人,龙丘是一个人来的,凌夜这才从洞口走回来,笑呵呵地看着龙丘,说道:“难怪龙兄会心里不平呢!”
“在圣王面前,我们幽明一向不如你们幽暗吃香嘛!”
“不知这次,圣王请我们吃的什么菜,喝的又是什么酒?”
“圣王有特意叮嘱我,要备山珍海味,还有圣王珍藏多年的美酒……”
“其中,是不是还有加了些别的什么?他问得随意,可龙丘的整个心都提了起来,凌夜该不会是知道什么了吧?不可能,圣王刚刚向自己下的命令,凌夜的消息再灵通,也不可能这么快就知道。
他强颜笑道:“凌夜兄弟莫要和我说笑,圣王亲自吩咐准备的美酒佳肴,里面还能加什么?”
“比如,鸩毒呢……”
这一句话,险些把龙丘的三魂七魄都吓飞出来,他目瞪口呆地看着凌夜,半晌都会不过神来。
也就在他看着凌夜怔怔发呆的时候,由他的背后猛然刺过来一把利剑,毫无防备之下,正处于震惊当中的龙丘被这一剑刺了个正着。
就听扑哧一声,钢剑由他的后腰入,剑锋在他的小腹前探出。一名幽暗人员贴在他的背后,咬牙切齿地狠声说道:“这一剑,是老子送你的回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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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集 第九百二十章
第九百二十章
龙丘低下头,看看小腹处探出的剑尖,然后抬起头来,看向对面的凌夜,颤声问道:“你……你是为何……”
凌夜没有回答,回应他的是周围的幽暗人员。众人纷纷抽出佩剑,默不作声地围拢上前,只是一瞬间,龙丘就被淹没在人海当中。
只见人群里寒光闪烁,血箭不时喷射到空中,剑锋入体的闷响声连成一片。
时间不长,一名幽暗人员从人群中钻了出来,手中还提着一颗血肉模糊的断头,他来到凌夜近前,将血淋淋的断头向前一递,说道:“夜,龙丘的脑袋在此!”
凌夜接过断头,眯缝着眼睛瞧了瞧,然后冷哼一声,随即把外衣脱了下来,将断头包裹住,系于腰间。
他环视幽暗众人,正色说道:“龙丘已死,我们再无回头路可走,现在,我们得马上离开神池。”
杀掉龙丘,凌夜多少也有些私心。他是按照唐寅的意思回到神池做细作的,现在性命攸关之际,他的细作已经做不下去了,只能逃离神池,去找唐寅避难。
带上幽暗的全体弟兄,可算是一件功劳,不过在他看来,似乎还不太够,现在加上幽明头领龙丘的脑袋,两个功劳合到一起,想必已够风王接纳自己的了,当然,只要风王能接纳他,也就可以接纳幽暗的所有人了。
幽暗众人齐齐应道:“夜,你下令吧,我们都跟着你走就是了!”
“好!”凌夜点点头,随即快速地发号起司令。
幽暗又不是第一次行动,凌夜也是经验丰富的老手,他先派出十数名幽暗人员出山洞,到周围打探,如发现附近藏有暗哨,一律铲除。
等先前打探的人员返回之后,他这才带上幽暗的主力人员走出山洞,由诸余山的后山向外逃去。
幽暗的行动很快,手法也高明,一路上无声无息的拔掉许多暗哨,不过,还是有暗哨躲过了他们的杀戮,将幽暗外逃的消息迅速传回到同在诸余山的幽明那里。
此时,灵延正在幽明,坐等龙丘回来呢,听有人来报,幽暗突然杀了龙丘,现正全力逃出禁地时,灵延以及幽明人员脸色同是大变。
幽暗竟然把龙丘杀害,而且还要逃出禁地,这也太不可思议了。灵延愣了片刻,随即打了个冷战,若是让幽暗逃进神池城内,那一切可都完了。
想到这里,他腾的站起身形,对周围的幽明人员大声喝道:“绝不能放幽暗的人离开禁地,你等随我去追!”
说着话,他又对报信之人急声道:“速速把这里的情况传报给圣王,快去!”
“是!”探子应了一声,转身就要走。
“回来!”灵延沉声道:“幽暗的人都在住在后山,现在他们要跑,也定会从后山往外逃,你立刻飞鸽传书后山的守卫,让他们无论如何也得把幽暗拦下来,不,不是幽暗,我们神池根本就不存在什么幽暗,那是一群授命于风川二国秘密潜入我神池禁地、居心叵测的暗系修灵者,一旦遭遇,格杀勿论!”
“是!灵大人!”探子再次应了一声,风风火火地快步走了出去。
灵延的应变能力很强,在他的调动之下,探子分头传出消息,一边传给王宫内的广寒听,一边是传给镇守后山的禁地守卫。
而灵延自己则临时接掌幽明的指挥权,率领幽明上下百余人倾巢而出。
且说以凌夜为首的幽暗人员,从半山腰的山洞一直冲到山脚下的密林当中,再往前走,便可走出诸余山地界。
可就在这时,忽听前方的树林中响起一阵嗖嗖的破风声,走在最前面的凌夜暗叫一声不好,侧头喝道:“有埋伏,快躲——”
他话音还未落,数十支灵箭已飞射到近前,凌夜抽出佩剑格挡,随着叮叮当当数声,五、六支灵箭落在他的脚下。
再看他身后的幽暗人员,有些反应快的直接以暗影飘移闪躲开,有些则和凌夜一样,抽出佩剑拨打箭矢。
一轮箭雨过后,幽暗的人群里也传出一声惨叫,其中一人大腿中箭,灵箭的劲道之大,将他的大腿射穿,箭尖由腿后探了出来。
“阿容!”左右的幽暗人员纷纷惊叫出声,拉着他连连后退,另有数人箭步挡到他的前方,防止对方的第二轮箭射。
不过,第二轮灵箭并没有射来,随着一阵沙沙声响,数十名身罩灵铠的修灵者从密林中走出来。
为首的一位,身材高大威猛,手持链子锤,圆球一般的锤头为实铁打造而成,灵化后,上面还生出许多的尖刺,看上去格外骇人。
这人望着对面的凌夜等人,抬手一指,喝道:“尔等大胆,竟敢闯入禁地,玷污我神池。报上名号,大爷锤下不收无名之鬼!”
凌夜闻言差点忍不住笑了,他先没理他,而是回头问道:“阿容伤得怎么样?”
“夜,阿容伤得不轻,恐怕走不了了……”
“那就背着他走,这次,我们不能扔下一个兄弟!”现在谁要是被留下来,那就是十死无生了。
凌夜斩钉截铁地说了一声,然后方看向对面的修灵者,大声说道:“我等乃圣王麾下的幽暗,阁下不会不知吧?”
“幽暗?还圣王麾下?哈哈……原来近期对圣王不利的谣言皆是因你等而起,现在死到临头,还要嫁祸圣王,可恶至极!”
说着话,他侧头说道:“兄弟们,现在我们碰上了败坏圣王声誉的罪魁祸首,绝不能放跑他们当中的任何一人,上!”
他们气恼,可是幽暗的人更气恼。他们为圣王做了那么多的事,流了那么多的血汗,现在倒好,他们在神池的存在被抹得一干二净,好像神池内压根就没有他们这些人似的。
对方的态度也让幽暗众人对广寒听对神池更加绝望,众人双目通红,齐齐呐喊一声,持剑迎了上去,与对面的修灵者们战到一处。
这些修灵者皆为禁地的守卫,论灵武,个个都是百里挑一的好手,别看幽暗人多,但想战下他们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为首的那名修灵者未找旁人,直奔凌夜而去,冲到凌夜近前后,将手中的灵锤轮圆了,对准凌夜的脑袋恶狠狠砸了下去。
凌夜倒也强硬,身为幽暗的头领,他又怕过谁?他未躲未闪,横起手中的佩剑硬接对方的重击,耳轮中就听咔嚓一声巨响,那名修灵者的重锤结结实实地砸在凌夜的佩剑上,一时间,空中仿佛飘下片片的雪花,再看凌夜手中的灵剑,被砸了个粉碎,而凌夜自己则像发射出去的炮弹,身形向后倒飞出去。
嘭!倒飞的身形撞到树干上,随着咔嚓一声脆响,一人多粗的树干竟被他硬生生撞断,他人也反弹落地。
这就是镇守后山守卫头领全力一击的威力。真可谓是单膀一晃千斤力,双膀一晃力无穷,如同山神显灵一般。
“嘿嘿!”一击把凌夜震飞,并把他的灵剑震碎,守卫头领怪笑一声,提着链子锤又向倒地不起的凌夜冲了过去。
其实凌夜并没有受伤,被震得有些头晕倒是真的,他也没想到对方的力气会这么大,简直到了骇人听闻的程度。
他趴在地上喘息着,同时侧耳聆听着对方沉重的脚步声,感觉对方已快到自己近前,他的手在后腰上快速的一摸,一把圆盘般的轮刀出现在他的掌中。
他信手向外一挥,轮刀脱手而出,发着嘶嘶的尖叫,几乎是贴着地面向对方的脚踝射去。
守卫头领一怔,下意识地稳住身形,并抬起腿来,想把贴地飞来的轮刀踩在脚下,可是,他的脚还未来得及踩下去,轮刀突然改变方向,向上斜射,直切他的下颚。
这突如其来的变态可把他吓得不轻,他本能反应的将灵锤向外一挥,同时惊叫道:“什么鬼东西!”他这辈子还从未见过如此怪状的武器。
当啷!由下而上斜飞过来的轮刀被灵锤挡开,本以为这样就已经防住了凌夜发出的暗器,可哪里想到,被弹飞出去的轮刀又由半空中反折回来,这次是射向他的脖颈。
暗叫一声好厉害好诡异的暗器!守卫头领不敢大意,使出全力,再次把轮刀撞飞出去。
这回他不等轮刀再飞回,三步并成两步,窜到凌夜近前,提腿一脚,向他的脑袋重重踩了下去。
“老子先要你的命,看你还怎么耍花样!”
本是趴在地上的凌夜突然向旁一翻滚,避开对方的一脚,紧接着,身子从地上窜起,仿佛灵猴一般跳到守卫头领近前,双拳齐出,猛击他的胸口。
守卫头领也不避让,迎着凌夜的拳头反出两拳,想与他来个硬碰硬。知他力大,凌夜不与他力拼,身形提溜一转,绕到守卫头领的背后,立掌为刀,猛插他的后心。
“哼!”守卫头领冷笑出声,头也没回,下面向后反蹬一脚,狠踢凌夜的*,如果凌夜不躲闪,就算他的手刀能插中对方的后心,他的*也得被对方踢碎。
凌夜仍不与对方硬碰硬,再次转动身形,由又守卫首领的身后转回到他身前。
第十集 第九百二十一章
第九百二十一章
“鼠辈去死!”守卫头领伸出大手,抓向凌夜的脖子。哪知凌夜的身形太快、太灵活,由他的腋下又钻了过去,绕到他的背后。
守卫头领被凌夜这种绕来绕去的打法气得哇哇怪叫,半转回身,想继续伸手去抓凌夜,可是,他的胳膊却没能伸出去。
直到此时他才猛然发现,自己的身子不知何时已被缠绕两圈锁链,将他的两只胳膊死死锁住。
“啊——”守卫头领惊叫出声,可是这时候他再想挣脱开锁链,已然来不及了。毫无预兆,凌夜拉着锁链的掌心里突然烧着黑色的火焰,黑火顺着锁链一直烧到守卫头领的身上。
黑火蔓延的速度太快,只是折的工夫,守卫头领的周身上下已皆被黑色的火焰所覆盖。
“黑暗之火?暗系内宗修灵者?”
守卫头领大惊失色,不过,在黑暗之火的焚烧之下,他周身的灵铠迅速地开始由固态变为气态,化为丝丝的灵气,很快,他浑身的灵铠皆被烧化,黑暗之火直接烧到他的肉身。
“哎呀——”守卫头领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大量的灵气由他体内源源不断地散发出来,庞大的身躯扑通一声扑倒在地。
正所谓咬人的狗不叫,与他对战当中,凌夜一直处于被动,可是他一个反击,便取了对方的性命。
吸干空中灵气的同时,凌夜猛的一收手臂,随着锁链的哗啦声,尸体被锁链硬生生的切断成两截。没有鲜血喷洒满地的触目惊心,尸体内的血液仿佛全被抽干了似的。
守卫的头领被凌夜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斩杀,这令幽暗众人士气大振。人们齐声呐喊,纷纷收起佩剑,亮出轮刀,一时间,轮刀在空中上下翻飞,来回穿梭,不时有守卫中招倒地”间不长,在幽暗人员的猛攻之下,后山守卫开始抵挡不住,丢下十数具尸体,其余人等纷纷向密林深处撤逃。
看到后山的守卫全部撤走,凌夜长吁口气,他对周围众人急声说道:“带上受伤的兄弟,赶快走!”现在他们逃离神池的事情已经暴露,片刻都耽搁不得。
“是!”幽暗众人齐齐答应一声,背上受伤人员,跟随凌夜,继续向山外急行。
不过他们走出没多远,就听后方有人大叫道:“神池禁地可不是你等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随着嘹亮的话音,只见灵延率领着人数众多的幽明人员从后面追了上来。
论个人的修为,幽明只在幽暗之上,绝不在幽暗之下,现在幽明已然追赶上来,再想摆脱他们,可不那么容易。有人快步冲到凌夜身旁,急声说道:“夜,是幽明的人追上来了!”
“幽明?来的好快啊……”凌夜吸了口气。平日里,和幽暗接触最多的就是幽明,对幽明的实力,凌夜也再了解不过。他皱起眉头,问道:“带队的是何人?”
“是灵延!”那名幽暗人员低声说道。
“是他!”凌夜收住脚步,沉吟片刻,转回身形,分开己方众人,从人群里快步走出来。
他刚出人群,灵延便纵身窜到他的近前,与此同时,跟上的幽明人员呈扇形散开,向幽暗众人缓缓围拢。
“灵延,你我二人平日里一向河水不犯井水,这一次,我也不想与你动手,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凌夜凝视着灵延,沉声说道。
“哈哈——”灵延仰面大笑,摇头说道:“凌夜,你等背叛神池,背叛圣王,真的认为自己还能逃得掉吗?放下武器,散掉灵气,投降吧,圣王或许还能网开一面,饶你们不死。”
凌夜闻言也笑了,反问道:“你可知我们为何要杀龙丘?”
听闻他的话,周围幽明众人脸色同是一变,一个个目露凶光,身上皆散发出浓烈的杀气¢延没有接话,只是眯缝着眼睛冷冷凝视着他。
“你和龙丘奉圣王之命,欲设宴毒杀我等的事,龙丘都已经说了,你现在还要告诉我圣王会给我等一条活路吗?”凌夜厉声质问道。
呦!龙丘竟然把此事都说了,他死了倒也算他活该!灵延扬起头来,皮笑肉不笑地说道:“没错,圣王是要除掉你们,但这也不能怪圣王,要怪,就怪你们是暗系修灵者,见不得光的,现在暴露,圣王要除掉你们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如果你们还忠于圣王,就应该体谅圣王的难处,自行了断,为圣王分忧解难!”
凌夜怒火中烧,双目都快喷出火光,他不由自主地跨前一步,厉声喝道:“我等是人,不是牲畜……”
不等他说完,灵延摆手打断道:“暗系修灵者和牲畜又有何区别?你等能苟且偷生到今日,已是深受圣王的恩泽,现在受形势所迫,圣王要把你等的性命收回去,又何错之有?”
凌夜不再说话,他已无话可说,原来在神池人的眼中,暗系修灵者是如此的不堪,简直连畜生的不如。
他缓缓抬起手中的轮刀,幽幽说道:“谁生谁死,我们也只能在战场上见分晓了。”
灵延笑呵呵地问道:“你想与我动手?”说着话,他又摇了摇头,嘟囔道:“愚蠢之人,往往都有不自量力的毛病,也罢,既然你要求死,我灵延就成全你!”
他缓缓抽出肋下的佩剑,倒提在手中,向身后一背,傲然道:“凌夜,你出招吧!”
对于灵延,凌夜多少还是知道一些的,他是圣王手下的密探头领,专司负责打探情报,在神池,属最神秘的人物之一。
凌夜和他时出面,幽暗每次执行任务的时候,情报大多都是从灵延那里得到的,但他从来没见过灵延与人动手,他的灵武究竟如何,凌夜知道的还真不多。
他深吸口气,向背后的幽暗众人挥了挥手,示意他们统统后退,让开场地。幽暗众人会意,人们缓缓后撤。
毫无预兆,凌夜猛然大喝一声,手中的轮刀脱手而出,直取灵延的脖颈。后者站起原地,动也没等,只是等轮刀飞到他近前,距离他的脖颈只有三寸的时候,背于身后的灵剑才突然挥出,就听当啷一声脆响,轮刀被弹飞出去好远,受到锁链的拉力,连凌夜的身形都为之一踉跄。
呀,灵延好高深的修为!行家一伸手,便知有没有,只接触一招,凌夜已能判断出来,灵延的修为绝对要在自己之上。
他才刚刚稳住身形,还没来得及控制轮刀继续攻向灵延,后者业已箭步来到他的近前,手中的灵剑向前连刺,一口气,攻出一十三剑。
灵延的出招太快,冷眼看去,好像他长了十三条手臂,拿着十三把灵剑,同时向凌夜周身刺去似的。
暗叫一声厉害,凌夜哪敢大意,抽身而退,跳跃之间,足足退出三米开外,与此同时,控制着轮刀回切灵延的脑后。
灵延的背后好像长了眼睛,头都没回,将灵剑向后一背,就听当啷一声,袭向他后脑的轮刀正切在灵较,火星溅起多高,轮刀又再一次被弹开。
看出凌夜身手敏捷,想用招式胜他不太容易,灵延眼中精光闪烁,手中的灵涧现出光芒,灵乱?极被他施放出去。
漫天的灵刃呼啸着刮向凌夜,后者反应也快,控制灵刀在空中旋转一圈,挂住一支树干,紧接着,凌夜的身形腾空而起,快如闪电般窜上高高的树干,将灵乱?极的灵刃全部避开。
灵延冷笑出声,连气都没换一口,立刻又向上施放出灵乱?极,继续击向凌夜。
凌夜身子向后一仰,从树干上直挺挺地落下来,就听场上响起一阵脆响声,老树的半边枝干都被密集的灵刃绞碎,漫天的残枝乱叶纷纷散落下来。
“我看你还能躲到什么时候!”灵延片刻都不停顿,又一次对准凌夜施放灵乱?极。
他的修为太深厚,灵乱?极这种顶级技能像普通的招式一般被他随意的连续施放,毫不给凌夜喘息之机。
如此难缠的光明系修灵者,凌夜也是首次遇到,感觉再这么被动挨打下去,自己早晚要伤到对方的手上。
想到这里,他把心一横,手中的轮刀突然射出刺人眼目的精光,紧接着,巨大的幻象在他头顶上方幻化而生。
这巨大的幻象足灵乱?极的灵刃没有打中凌夜,全部被幻象挡了下来,它速度不减,仍是向对面的灵延飞扑过去。
“幽魂血刃?狂暴!雕虫小技,也敢拿出来献丑?!”说话之间,灵延将手中的灵剑高高举起,随着霞光万道的乍现,他也完成兵之灵变,而后,将灵借空虚斩下去。
嗡!灵剑下落,发出令人胸口发闷的闷响声,同一时间,巨大的灵剑由空中幻化出来,直直落下,砸向凌夜幻化出来的幻象。
当啷!咔嚓!
灵剑结结实实地砸在幻象身上,那巨大又令人不寒而栗的幻影竟被灵浆人带刀的劈成两半,而后,幻象的身影渐渐变虚,最后消散无形。
幽魂血刃?狂暴竟被一击打散,别说在场的幽暗众人都傻眼了,就连凌夜也惊得目瞪口呆,不敢相信眼前所发生的一切是真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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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集 第九百二十二章
第九百二十二章
一击打碎凌夜的幽魂血刃?狂暴,灵延手中灵剑的光芒也渐渐散去。他低头看着手中剑,似笑非笑地说道:“像你我这种出身平凡的人却能在圣王身边做事,深得圣王的重用和信任,靠的是什么?实力和忠心。凌夜,以前,你虽然没什么实力,但好在还有一颗忠心,现在,你却连忠心都没有了,圣王留你还有何用?今日,你若自行了断倒也落得个痛快,若是和你的人想继续顽抗下去,你们最终只会死得很惨,甚至可能还会生不如死。”
听闻他的话,幽暗众人一同流出冷汗,脚下也不由自主地齐齐后退一步。
旁人或许不知道圣王折磨人的手段,但幽暗的人可都了解,而且他们也曾遵照广寒听的命令让很多人都生不如死。
凌夜凝视着灵延,过了许久,他猛然大喝一声:“撤!”
他的命令让幽暗众人身子同是一震,紧接着,众人纷纷掉转身形,向树林深处跑去。凌夜没有像其他人跑的那么快,而是紧紧盯着灵延,缓缓后退。
灵延哼笑出声,说道:“今天,你们幽暗的人一个都别想跑掉,包括你凌夜在内!”说话间,他向前一挥手臂,喝道:“追!绝不能放跑一人!”
说话间,灵延率先向凌夜冲了过去,人未到,灵压先至,想把凌夜困于自己的灵压之内,限制住他的暗影飘移。
不过凌夜也是早有准备,趁着对方灵压迎面扑来的一瞬间,他借助灵压的冲力,全力向后飞跃,人还在空中,轮刀向外挥出,飞旋的轮刀划开灵延的灵压,直击他的面门。
灵延立剑格挡,哪知轮刀要接触他灵剑的一瞬间,突然下沉,改袭他的小腹。
好狡诈的暗系修灵者!灵延大喝一声,纵身跃起,与此同时,又凌空向凌夜虚斩数剑。唰、唰、唰!三道灵波随着他的挥剑激射而出,分袭凌夜的上、中、下三路。
凌夜深吸口气,施展暗影飘移,只见他身形一虚,再现身时,人已在数丈开外的树梢上。
而后,凌夜不再和灵延缠斗,人在树梢之间连续跳跃,几乎是足不粘地的消失的茂密的丛林中。
“我看你能逃到何地!”
灵延气得大叫一声,随后穷追不舍。暗系修灵者在林中穿行有很大的优势,可幽明的人也不白给,依仗深厚的修为,紧紧追着幽暗不放,双方时不时的还发生短暂的交手。
以凌夜为首的幽暗人员一路向北逃窜,可惜的是,他们的逃亡之路并不太平,除了背后一直跟随的幽明外,前方还时不时的有人堵截,幽暗边打边撤,其人员也不时的出现死伤。
同一时间,幽暗叛逃的消息也传回到王宫之内。
广寒听听闻此事后,亦被惊出一身的冷汗。如果幽暗逃进神池城内,被长老们接触到,尤其是与高歌交好的那些长老,那自己在神池的基业可就全都毁了。
但是此事他又不好亲自出面处理,如果他表现得太紧张,反而容易引人怀疑。他思前想后,最终派人去请聂震。在他看来,由聂震去处理此事是再好不过的了。
首先聂震听话,其次,聂震身为大长老,能耐自不用多说,对付凌夜那些暗系修灵者绰绰有余。
很快,聂震赶到王宫。见到广寒听后,他快步上前,拱手施礼,说道:“微臣参见圣王!”
“聂长老听说了吗,诸余山禁地混入了风国派来的暗系修灵者,现已被看守禁地的守卫察觉,正在发生激战。”广寒听慢条斯理地说道。
聂震听闻脸色顿是一变,风国派出的暗系修灵者竟然潜入了诸余山禁地,这太不可思议了,他们是怎么进去的?再者说,诸余山又不是什么要地,只是圣王闭关修炼的地方,风人冒这么大的风险潜入又能有什么意义?
他摇头说道:“微臣还不知此事。”
广寒听淡然说道:“这些风国的暗系修灵者十分厉害,本王担心禁地守卫对付不了他们,聂长老,你代本王走一趟吧,务必要把这些胆大妄为的暗系修灵者统统消灭,一个不留,明白吗?”
“是!微臣这就去诸余山!”
“等一下!”广寒听双手扶住桌案,缓缓站起身形,侍侯左右的碧菡四女急忙上前搀扶,广寒听摆摆手,让她们退开,而后走下台阶,来到聂震近前,含笑看着他,意味深长地柔声说道:“等你见到那些暗系修灵者后,不必多说废话,速战速决就是了。要知道暗系修灵者狡猾多端,极善于蛊惑人心,听他们的话听多了,对聂长老没有好处,高长老的前车之鉴,聂长老可要多加注意啊!”
聂震身子一颤,急忙躬身说道:“圣王提醒的极是,微臣记住了,等微臣碰到那些暗系修灵者后,定将他们的人头带回献于圣王!”
“很好,聂长老这么说,本王也就放心了,快去吧,记住,不能放跑一人!”
“是!微臣这就动身。”说完话,聂震站起原地没有动,面有难色,欲言又止。见状,广寒听乐了,说道:“聂长老还有话要问本王?”
“这……微臣有一事不明,还请圣王赐教。”
“你说吧。”
“既然是风国派出的暗系修灵者,那么一定是风国的暗箭,只是……他们为何要潜入诸余山禁地呢?”
广寒听愣了愣,随即一笑,说道:“诸余山禁地在我们看来没有什么,但对神池以外的人而言,那里可有无数的无价之宝!”
“哦?圣王的意思是……”
“藏书阁。”广寒听淡然说道。
聂震眨眨眼睛,而后恍然大悟地应了一声,再次拱手说道:“微臣明白了,圣王放心,禁地内的东西,微臣断然不会让其落入外人之手。”
广寒听满意地点点头,说道:“如果神池的长老们都能像聂长老这么忠心耿耿、尽职尽责,我神池又何至于落到今日这般田地。好了,聂长老快去吧!”
“是!圣王,微臣先告退!”聂震躬身后退两步,接着,转身大步流星的走了出去。
看着聂震离去的背影,广寒听微微眯缝起眼睛,同时缓缓抬起手来。碧菡四女急忙快步上前,齐声问道:“圣王有何吩咐?”
广寒听回头环视她们一眼,慢悠悠地问道:“说起来此事也真是奇怪,凌夜又是怎么知道本王设宴是要下毒杀他们?”说话时,他凌厉的目光在四女身上扫来扫去。
碧菡、白凡、飞莲、紫月四女互相看了看,最终,还是碧菡开口说道:“圣王,报信之人不是说,是……是龙丘龙大人向凌夜透露出的此事吗?”
“然后他又被凌夜所杀?”广寒听仰面而笑,幽幽说道:“本王麾下,会养此等的蠢材吗?龙丘是如此愚笨之人吗?”
“那……圣王的意思是……”
“本王怀疑,是有人事先向幽暗透漏了风声,所以幽暗早已有所警觉,当龙丘去找他们通知此事时,才引起他们的杀心!”广寒听两眼直视着碧菡。
碧菡怔了片刻才猛然领会广寒听的意思,她双腿一软,扑通一声跪坐在地,连声说道:“婢女不敢,圣王,婢女就算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私通幽暗,还请圣王明察!”
她的话,也让白凡、飞莲、紫月三女身形一颤,紧接着,也一同跪了下来,齐声说道:“如此大逆不道之事,也绝非婢女所为,请圣王明察秋毫!”
广寒听冷冷凝视着四女,也不知过了多久,他方摆手说道:“本王亦只是随口一说,你们都先起来吧!”如果不是事情太诡异,广寒听也不会怀疑到自己身边的这四名侍女头上。
一直以来,她们都是他最信得过的人,在她们面前,他也没什么秘密可言,当然,也正因为这样,一旦她们当中出现叛徒,那才是最可怕的。
“碧菡留下,你们三人随聂长老一同去趟诸余山,不必与幽暗的人动手,你们只需盯紧聂长老就好。”广寒听淡然地说道。
“是!圣王!”四女纷纷从地上再起身形,白凡、飞莲和紫月快步离去。
等她们走后,广寒听看向碧菡,疑问道:“碧菡,最近白凡、飞莲、紫月这三个丫头可有异样之处?”
碧广寒听笑了,把碧菡拉起来,说道:“你们的忠心,本王当然了解,只是,人心很容易生变,不怕一万,只怕万一嘛!你们四人当中,本王最信任的就是你,以后,你要替本王多留意她们的举动,一有反常,马上报于本王,可好?”
碧菡没有应话,只是默默地点点头。
且说白凡三人,出了大殿后,正要往外走,紫月突然低声惊呼,急声说道:“白姐、莲姐,我得先回房一趟!”
“怎么了?”白凡和飞莲皱着眉头问道。
紫月玉面一红,轻声说道:“月事。”
白凡和飞莲立刻明白了,前者翻了翻白眼,不耐烦地说道:“你快一点!若误了事,我们可要跟你一并受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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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集 第九百二十三章
第九百二十三章
风营,中军帐。// //
唐寅正与皇甫秀台、金宣等人谈论广玄灵借用替身赴约之事,乐天从外面步走了进来,到了唐寅近前,拱手施礼,说道:“大王,刚刚接到神池内的传书。”
“哦?”唐寅jin神一振,边接过书信边问道:“是谁传来的?”
“应该是紫月姑娘。”乐天正sè说道。
唐寅点点头,他也正想问问紫月为何广玄灵要用替身赴约,神池内是不是出了什么变故。他接过书信,展开一瞧,眉头立刻皱了起来。
书信确实是紫月所写,而且还能看得出来,紫月写得很仓促,字迹娟秀又工整。平时紫月的传书都会刻意的掩饰笔迹,甚至会用左手书写,所以书信看上去歪歪扭扭,十分凌luàn,需要仔细辨认能看明白,而这一次,却是一反常态。
在书信里,她把今日神池所发生的种种变故大致讲述了一遍,也提到高歌当着广寒听的面硬闯幽殿禁地,但终因毫无发现而被*自尽一事,不过,这并不是紫月此次传书的重点。她在书信的后半段着重说明广寒听yu铲除幽暗一事,现在幽暗已于凌夜的率领下叛离神池,但却受到大批神池高手的阻击,现受困于禁地诸余山一带,紫月请求唐寅能立刻派人潜入神池救援。
看罢书信后,唐寅陷入深思,久久没有做出反应。皇甫秀台、金宣等人见状,互相看了一眼,然后纷纷上前,低声问道:“殿下,紫月在传书中都说了什么?”
“你们自己看看吧!”唐寅把书信递给皇甫秀台,众人一同围拢上前,拢目细看。等人们把书信的内容看完,脸sè同是一变。
皇甫秀台忍不住仰天长叹,幽幽说道:“先是凤夕,现在又是高歌,想不到两名大长老竟在短短数日里相继遇害,广玄灵害我神池不浅啊!”
金宣、任笑、常封等人也对高歌的死深感惋惜和痛心,在神池的长老中,真正能做到大公无si、正直不阿者没有几人,高歌便是其中之一。
任笑深吸口气,喃喃说道:“想不到,连高长老也未能逃出广玄灵的毒手……”
顿了一下,他又看向唐寅,说道:“现在,广玄灵已然意识到幽暗的存在对他构成莫大的威胁,yu杀人灭口,殿下,对幽暗……不能不救啊!”
金宣立刻接道:“现在事情业已闹大,广玄灵肯定会派出所有的心腹去剿杀幽暗,现在派人进神池去救援,只怕是rou包打狗,有去无回了。”
皇甫秀台亦是大点其头,沉声说道:“神池之所以有今日,这些暗系修灵者亦是罪魁祸首之一,他们和广玄灵闹翻,正是狗咬狗,我们只需看戏就好。”
唐寅眼珠转动,心思也在急转。到底要不要去救凌夜为首的幽暗,他有些犹豫不决。
正如金宣所说,广玄灵肯定不会给幽暗逃离神池的机会,必定会派出所有的神池高手围杀幽暗,己方派何人前往能把幽暗救出来?谁又能有这么大的本事?
任笑摇头说道:“我倒是不这么认为,我以为,幽暗我们必须得救。首先,幽暗的存在是指认广玄灵的唯一罪证,如果幽暗的人都死光了,事情也就变得死无对证,以后,如何还能证明广玄灵有在神池内秘密培养过暗系修灵者?另外,凌夜和紫月的关系非浅,如果我们坐视凌夜被杀,置之不理,紫月以后还会为我们做事吗?失去紫月这条内线,对我方十分不利,以后也就不可能再了解到广玄灵的一举一动了。”
他的话又让皇甫秀台和金宣陷入沉默。任笑说得也有道理,幽暗确实是个让神池人认清广玄灵真面目并把他拉下王位的强有力的武器,只是此时谈救援,实在太难了些。
一直沉思不语的唐寅终于做出决定,他抬起头来,环视众人,正sè道:“任兄说得没错,幽暗,我们必须得救!”
听闻他的话,左右的程锦、乐天、尹兰等人不约而同地倒吸口凉气,要救幽暗,可派何人前往合适呢?
平日,他们连眼线都不敢派入到神池腹地,现在要派人到诸余山,那不等于是让其去送死吗?
“大王,不知……大王yu派何人前往?”乐天小心翼翼地问道。
“我看,无论派谁去,都会是死路一条,这次,我得亲自走一趟了。”唐寅耸耸肩,淡然说道。
众人身同是一震,难以置信地看向唐寅,他要亲自去诸余山,这不是疯了吗?“大王(殿下)不可……”
唐寅摆摆手,说道:“凌夜只认识我,派旁人前往,就算能碰到凌夜,没准都会误伤在他的手上。而且,深入神池腹地,凶险万分,还要躲避开太多太多的神池眼线,光明系修灵者实难胜任,只有我去,或许还有几分把握。”
“可是大王,这太危险了!”尹兰急声说道。
“天下只有两名暗系内宗修灵者,凌夜便是其中的一个,为了救他,冒这个险也是值得的。”唐寅对凌夜有惺惺相惜之情是一方面,任笑说的那些是另一方面,后还有很重要的一点,他想把凌夜这个除自己外唯一的一个暗系内宗修灵者牢牢控制在自己手上,这次去救他,就是个好机会。
听唐寅说得坚决,程锦皱着眉头说道:“如果大王硬要亲自前往诸余山,属下愿随大王一同前去。”
唐寅看眼程锦,笑了,问道:“你对神池有多少了解?你又对诸余山熟悉到什么程度?”
“这……”程锦语塞,他从未去过神池,当然谈不上了解,至于诸余山,他就是一无所知了。
见众人还有说话,唐寅挥挥手,含笑说道:“无论你们谁陪我前去,都不如皇甫长老和金长老合适。”说着话,他转头看向皇甫秀台和金宣。
皇甫秀台和金宣暗暗苦笑,唐寅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是要他二人陪他走这一趟,助他救出凌夜等人。
当初,他二人可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从神池逃出来的,现在要他们重回神池,只是为了救一群他们瞧不起的暗系修灵者,二人都是打心眼里不愿意。
只是,唐寅话已出口,他二人又不太好拒绝。
就在两人犹豫不定的时候,唐寅乐呵呵地问道:“我尚且不怕丢了xin命,敢于冒险尝试,难道两位长老还怕吗?”
“谁说本座怕了!”皇甫秀台受不了唐寅的ji将法,想都没想,脱口说道:“去就去,神池在旁人眼中或许是龙潭虎xu,但在本座眼里,也不算什么……”
说还没有话完,皇甫秀台就感到后悔了,下意识地转头瞧瞧身边的金宣,果然,金宣怒视着他的美目中都喷出火焰。
哎呀!皇甫秀台在心里哀叹一声,都恨不得甩自己两嘴巴。
唐寅可不给他出尔反尔的机会,他话音刚落,他便抚掌大笑道:“好!有皇甫长老和金长老肯助我一臂之力,要救出凌夜,也变得容易许多了。”
“这……殿下还是再考虑考虑吧,凌夜和幽暗固然重要,但还没有重要到让殿下亲自涉险的程度……”皇甫秀台面带难sè地劝道。
“我意已决,皇甫长老不必再劝!”唐寅说得斩钉截铁。
众人面面相觑,程锦跨前一步,拱手问道:“不知大王还要带何人前往?”
唐寅想了想,说道:“去的人太多,恐怕刚入神池地界就得被其眼线察觉,难有作为,只我和皇甫长老、金长老三人足矣。”
只三个人就要潜入诸余山禁地去救人,这也太儿戏了吧。程锦急声说道:“大王,此事万万草率不得,神池之凶险也远非旁处可比啊!”
“正是因为凶险万分,所以不想带太多的累赘。”唐寅毫不客气地说道。他之所以只带皇甫秀台和金宣,一是他二人有能力帮他,其二,也是重要的一点,一旦有变,他们三人都有自保的能力,不至于轻易丧命。
唐寅力排众议,也没有派人通知各军团的军团长,只带皇甫秀台和金宣两个人,换上便装,悄悄离开风营,潜入神池境内。
他们三人不敢走大道,只能在荒山野岭中穿行。好在有皇甫秀台和金宣这两位对神池了如指掌的活地图在,即便深入山林,也不至于i失方向。
三人在山林中穿行了有一个多时辰,天sè已然渐渐暗了下来。在停下歇息的时候,皇甫秀台蹭到唐寅身边,低声劝道:“殿下,以我们现在的速度,从此处到诸余山禁地至少还需要三、四个时辰,这么长的时间里,也许,幽暗的人早就被斩杀殆尽了!”
唐寅当然清楚皇甫秀台的心思,他微微一笑,反问道:“那依皇甫长老的意思呢?”
“还是回营吧!依本座看,殿下实在没必要冒这么大的风险……”去干这样的蠢事。后半句话他好意思说出口。
唐寅眯缝起眼睛,幽幽说道:“对凌夜,活,我要见人,死,我也要见尸,只有这样,我能安心啊!”这是他的心里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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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集 第九百二十四章
第九百二十四章
唐寅本身就是暗系内宗修灵者,自然是再清楚不过暗系内宗修灵者的破坏力有多大。== 由网友上传 ==// //对凌夜,他只有两个手段可用,要么收为己用,让他死心塌地的为自己做事,要么,杀掉他。
他们三人离开风营,秘密潜入神池去救援幽暗,程锦和乐天等人不敢隐瞒,立刻分头派人去通知各军的军团长。
没过多久,平原军主帅萧慕青、三水军主帅梁启、直属军主帅舞英以及飞羽军主帅青羽相继赶到中军帐。
萧慕青来到后,看到程锦等人,立刻质问道:“你们怎能让大王只身潜入神池,怎么不拦阻大王?再者说,幽暗是个什么东西,凌夜又是何人?”
程锦、乐天等人低垂着头,皆未语言,后还是尹兰低声说道:“回禀萧将军,幽暗和凌夜的事一时间也解释不清楚,总之是对付广玄灵很重要的人。大王执意要去,我等……想拦也拦不住,大王的脾气萧将军也应该很清楚,而且,大王并不是一个人去的,还有带皇甫长老和金长老……”
“大王走了多久了?”看萧慕青急得脸红脖粗,梁启拍下他的胳膊,示意他先不必慌张。
“有……一个时辰左右。”
“诸余山又位于神池何处?”青羽接话问道。
“在这!”尹兰走到地图前,伸手指了指诸余山的所在方位。
萧慕青看罢,火气又冒了上来,厉声说道:“那可是位于神池腹地,就算大王身边有两名神池的长老,你们就敢保证你二人一定能保护得好大王吗?你们敢保证他二人不会突然生变,擒下大王向广玄灵去邀功吗?”
在他的连番质问下,程锦、乐天、尹兰等人的脸sè加难看。本来他们就已经够担心的了,再被萧慕青这么一念叨,众人的心都从嗓眼里蹦出来。
程锦上前两步,拱手问道:“萧将军,那……现在依你之见呢?派人追回大王?”
“晚了!大王都出去一个多时辰了,若要生变,现在去阻止还来得及吗?”萧慕青瞪了程锦一眼,侧头喝道:“来人!”
随着他的话音,从外面走进来一名平原军护卫,hā手施礼,说道:“将军有何吩咐?”
“传我将令,大军起程,即刻tin进神池!”萧慕青沉声说道。
在场众人脸sè同是一变,程锦急忙拦阻道:“等一等!”叫住那名平原军护卫,他对萧慕青急声说道:“大王可没有下令进军神池啊,萧将军你是要善作主张?”
一旁的梁启和青羽则眼睛同是一亮,异口同声道:“萧将军的决定没错,现在我军正应该tin入神池!”
程锦看看萧慕青,再瞧瞧梁启和青羽,有些糊涂了。如果说萧慕青急的昏了头脑,那也就罢了,怎么连梁启和青羽也一块和他昏了头呢!
青羽一笑,两眼放光地看着萧慕青,说道:“现在要助大王一臂之力,大军tin入神池就是好的办法,如此一来,可把神池的注意力吸引到我方大军身上,亦可为大王创造许多的便利。”
“没错,神池的人数就那么多,只是我们这边能多吸引一些神池人,大王那边就会少一些压力!”梁启大点其头。
对于萧慕青的机智和应变能力,梁启和青羽也是打心眼里佩服,平原军能成为风国的头号军团,又岂是靠单纯的勇猛所取得的?
听完他二人的解释,程锦这领会萧慕青的意思,他恍然大悟地哦了一声,随即向萧慕青拱手道:“萧将军误怪,是末将误会了!”
“少说废话,立刻进军神池!”萧慕青向手下的护卫甩头,让其赶去传他的将令。与此同时,梁启、青羽、舞英也纷纷叫来自己的亲兵副将,传令手下,挥师进入神池。
将令传达下去后,风营内一时间就如同炸了锅似的,人喊马嘶,随着各处营én打开,平原军、三水军、飞羽军、直属军的将士们开始源源不断地涌入军营,向神池境内进发。
风营这边出现异动,川营那边也得到了消息。刚刚吃过晚膳的肖轩正在寝帐里来回散步,突然听闻手下军兵来报,称风国的四个军团同在调兵遣将,tin入神池境内。
肖轩听后身躯顿是一震,风国出兵了?怎么都没和自己打声招呼?风军这究竟是yu意何为啊?他急忙派人去往风营,询问究竟是怎么个情况,另外,他又让人召集军中众将,赶到中军帐议事。
川国的传令兵骑着马如走马灯似的不断进入风营,而后又不断的从风营返回。他们所带来的消息都差不多,并没有见到风王,现在指挥风军的是平原军主帅萧慕青。
肖轩皱着眉头,看着下面的一干川将,疑问道:“风军突然tin入神池,究竟是所为何故啊?”
“依末将来看,十之**是今日圣王用替身赴约之时惹脑了风人,风人也只是虚张声势罢了,真要与神池决一死战的话,必然会通知我军,一同出兵……”
一名川将言之凿凿地分析道,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听外面有人高呼道:“报——”
随着话音,一名川兵跑了进来,气喘吁吁地说道:“报大王,风国平原军的第一、第二、第三兵团皆已进入神池,余下的七个兵团业已整装待发!”
“报——”又有传令兵跑了进来,急声说道:“禀报大王,风国三水军的第一兵团以于古松岭一带攻入神池地界!”
“报——”
先前派出的传令兵一个接着一个的返回,带回的消息都一样,全是风国各军各兵团进入神池的消息。
肖轩听得膛目结舌,好半晌他回过神来,环视下面的诸将,疑问道:“现在,你们还认为风人是在虚张声势吗?”
“这……”川将们面面相觑,眉头皆拧成个疙瘩。
如果说风军只出动一两个兵团,那或许是为了吓唬吓唬神池,可是现在,风军的四个军团齐动,又由各个不同的要点攻入神池,这哪还是什么虚张声势,这已经是实攻神池了。
“没道理,这没道理啊……”刚说话的那名川将满脸莫名地连连摇头,喃喃说道:“风人要强攻神池,怎能不通知我方呢?难道风人是想单干?这实在没道理啊!”
肖轩瞪了他一眼,随即tin身站起,正sè说道:“既然风国已经出兵神池,我军也不能落于人后,传孤令,我军亦协同风军,出击神池!”
“末将遵命!”肖轩发话,下面的众将齐齐hā手施礼,领命而去。
风军的出兵只是为了牵制神池,将神池的人尽可能的吸引到边境这边来,好为唐寅营救幽暗的行动创造便利,可是风军的异动所引发的直接的连锁效应就是引得川军一并出兵,而且川军的出兵可不是为了牵制谁,而是实打实的真攻。
风川两军共同发兵,分从南北,双双攻入神池境内,消息很也传进了神池城的王宫里。
现在,广寒听还在等待消灭幽暗的消息呢,可没想到在这个关键时刻,风川联军会突然发难,大举来攻。
听前方传报,两军都出动了大部分的兵力,来势汹汹,颇有气吞山河之势,看起来像是要一鼓作气拿下神池,广寒听的心可是一下提到了嗓眼,他在王宫里也坐不住了,立刻令人赶召集神池的众长老前来王宫紧急议事。
让广寒听去与人单条决斗可以,让他使个yin谋诡计也可以,但是现在要面对数以万计的正规军军团,他也是慌了手脚,不知该如何应对。
等众长老都到齐后,广寒听将前方传回的紧急军情拿出,jā于众长老传阅,同时问道:“诸位长老,现在风川联军大举入侵我神池,不知列位有何良策可破敌?”
一干长老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皆未言语。当神池鼎盛之时,要破风川联军,还何需用旁人出手,只五位大长老携én下弟足矣,可现在呢,五位大长老仅仅剩下聂震和东方夜怀两人,而聂震又被圣王派去剿杀什么hun入神池的暗系修灵者,东方夜怀又告病未来,这下倒好,五位大长老一个都未到。
见众人皆沉默不语,广寒听猛的一拍桌案,问道:“平日里,你们一个个皆能言善道,现在怎么都不说话了?神池危难之际,你等也都变成了哑巴不成?”
众人被广寒听训斥得脸sè一阵红,一阵白,好不尴尬。这时候,戴兴站起来拱手说道:“圣王,以目前的局势,要破风川联军,只能由圣王亲自前往了。”
“哦?”广寒听眯缝着眼睛,凝视戴兴。
戴兴正sè说道:“其实川军不足为虑。川军的战力主要是倚仗大型的辎重,而我神池境内多沟壑山岭,大型辎重难以搬运,至少在短时间内难以派上用场,所以,大王只需集中jin力,对付入侵的风军就好。川军那派,只派些许长老及其én徒弟足可抵抗一段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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