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集 第八百五十章
请牢记本站域名 ,或者在百度搜索: -< >-
---------..
收藏【】,为您提供精彩阅读。
此事说起来简单,可做起来又谈何容易,随时都有被圣王发现的危险,而一旦被发现,自己和月儿谁都活不成。凌夜皱紧眉头,沉吟许久,说道:“这……太危险,也很难办到。”
“当然很危险,也很难办,不然的话,本王又何必来找你二人。”
唐寅说道:“以你的罪行,川人就是把你和紫月姑娘千刀万剐都算轻的,现在之所以有活命的机会,那可是本王费了很大的力气才从川王那里争取来的。”
凌夜和紫月互相看了一眼,前者说道:“殿下的恩德,小人没齿难忘,只是……此事可不可以由小人一人去做,让月儿留下……”
他这等于是主动要求把紫月留下来充当人质,当然,他这么做完全是为了紫月的安全考虑。
唐寅一笑,说道:“只你一人回去,你又如何向广寒听解释?任务没有完成,而监视你的人又失踪了,广寒听会放过你吗?”
“这……”凌夜语塞,无言以对。紫月拉了拉凌夜,急声说道:“夜,你不必担心我,要活,我们一起活,要死,我们也一起死!”
“月儿……”
唐寅可不想看他二人之间的‘苦情戏’,他正色说道:“你二人给本王记住,你们的任务只有一个,那就是回到神池之后要想尽一切办法,让广寒听众叛亲离,最终变成孤家寡人一个。”说着话,他转身向外走去,头也不回地又道:“另外还要记住一点,你们不是在帮本王做事,你们其实是在帮你们自己,也只有广寒听死了,你二人才能得到解脱。想清楚了,那就自己出来,本王会在外面等你们。”
他带着一干随从离开地牢,把凌夜和紫月留在牢房中。
等他走后,二人无言地相互对视许久。紫月最先重重地点下头,凌夜则是仰面长叹一声,接着,慢慢站起身,又把紫月拉了起来,有气无力地说道:“走吧!”
此时此刻,他根本就没有选择的余地,只能接受唐寅的条件。虽说他已被广寒听抛弃,但他并不怨恨广寒听,但为了自己和紫月的将来,他只能这么做。
就如唐寅说的那样,天下之大,却没有他的容身之地,想要活命,他必须要得到广寒听、唐寅、肖轩这样的君主庇护,而就目前来看,最能接受他的,也只有唐寅了。
唐寅在地牢外面等的时间不长,凌夜和紫月双双走出来。
凌夜快步来到唐寅近前,小心翼翼地问道:“殿下现在要带我们去哪?”
唐寅微微一笑,随手一挥,一道白光向凌夜射去。后者本能反应的抬手接住,垂目一瞧,原来是只小瓷瓶,他不解地看着唐寅,问道:“殿下,这是……”
“聚灵丹!”唐寅说道:“现在,我要送你二人出宫,在这里,你恐怕很难受到欢迎。”
凌夜和紫月闻言颇感意外,唐寅这么轻易的给了他俩聚灵丹,还要送他俩出王宫,难道就不怕他俩跑了吗?凌夜拔掉小瓷瓶的盖子,低头闻了闻,果然是聚灵丹。
他从中倒出一颗,先自己服下,确认没有问题,这才又倒出一颗交给紫月。
把凌夜和紫月安置在宫外,这也是肖轩的意思,他可不愿意将曾想取他性命的刺客留在王宫里,对凌夜和紫月二人,他已完全交给唐寅去处理,在他看来,这两个人只不过是微不足道的小人物罢了,将来会不会起到作用,他没抱太大的希望。
王宫外的住处是肖轩指派郎中令关宁安排的,一间距离王宫不远的独门小院。路上无话,进入房宅后,唐寅看向凌夜和紫月,问道:“你二人的灵气可都恢复了?”
“只恢复一部分。”凌夜微微皱眉道:“小人服下的散灵丹似乎不是寻常的散灵丹。”
唐寅扬起眉毛,转目看向随行的关宁,无声的问他这是怎么回事。关宁心不甘情不愿地从怀中掏出一只瓷瓶,递给唐寅,说道:“风王殿下,这是解药。”
全天下的散灵丹也并非都是一样的,其中有许多独门秘制的散灵丹,用普通的聚灵丹解不了,或者只能解一部分,只有用其专门特制的聚灵丹方能全解。
关宁给凌夜和紫月吃下的散灵丹就属这一种。
唐寅瞥了关宁一眼,接过他递过来的瓷瓶,看也没看,直接又扔给凌夜。等凌夜和紫月服下后,体内的灵气终于开始重新凝聚,二人身上所散发出来的灵压也越来越强。
“你身上的伤没事吧?”唐寅随口问道。
凌夜知道他问的是自己的手臂,他忍得疼痛挥了挥胳膊,说道:“并无大碍。”
“那就好。”唐寅点头,而后向凌夜和紫月摆摆手,示意他二人落座,说道:“你俩不能在昭阳久留,即刻就得动身回神池,至于川国这边,也会帮你二人封锁消息,不会让你俩被俘之事传出去。”
凌夜和紫月并未接话,只是频频点头。唐寅又向阿三招招手,后者快步上前,将一张地图交给凌夜。
凌夜接过地图后低头看了一眼,然后又不解地看向唐寅,不明白他给自己一张地图是什么意思。
唐寅解释道:“按照地图的路线回神池,经过安地时,自会有人接应你们,到时也会交给你二人信鸽,用于传递消息,等你二人抵达神池之后,要立刻把信鸽放回,明白吗?”
“是!小人记住了。”凌夜小心的把地图收好,揣入怀中。
“如果你俩的身份暴露,或者感觉广寒听已对你二人有所怀疑,也可凭借此图逃往风国,在上面做记号的地方会有人接应你们的。”唐寅的表情变得柔和下来。
凌夜和紫月没想到唐寅还会在乎自己的安危,连后路都帮他二人安排好了,这让他俩颇受感动。两人齐齐拱手施礼,说道:“小人……多谢殿下。”
“既然已决定帮我做事,那么以后你们就是我的兄弟姐妹,无论到什么时候,我都不会弃你二人于不顾。”不管唐寅这番是出于真心还是假意,他能这么说,就很让人受用。
凌夜和紫月身躯一震,双双离塌而跪,向前叩首,眼眶湿红,颤声说道:“殿下……”
“起来吧!”唐寅挥下袍袖,说道:“今晚,我便安排你二人悄悄出城,现在,你们在这里要好好休息,养足精神。”说着话,他走上前来,先是拍拍凌夜的肩膀,又向紫月点了点头,然后转身走了出去,头也不回地说道:“祝你二人一路顺风。”
唐寅一走,阿三阿四、皇甫秀台、金宣、关宁等人也都纷纷跟了出去。
到了房外,关宁快步追上唐寅,低声问道:“风王殿下,在下派多少兄弟留守此地?”
唐寅冲着他一笑,摆手说道:“无须留人看守。”
“那……他二人要是跑了呢?”
“你能看得住他俩一时,还能看得住他俩一世吗?等他二人回到神池之后,你还如何派人看管?”
唐寅幽幽说道:“如果他俩要跑,你是看不住的,何况以他二人的灵武,留下再多的人也没用。与其做无用功,招人厌恶,还不如什么都不做的好。”
明知道唐寅说得有道理,但就这么把凌夜和紫月留在这里,关宁还是不放心。
见他仍满脸的忧虑,唐寅忍不住乐了,淡然说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这句说起来简单,可做起来并没那么容易啊!”
关宁闻言,老脸顿是一红,同时深深地看了一眼唐寅,垂下头,不再说话。唐寅能如此信任凌夜和紫月,不说这两人到底可不可靠,单凭他这份气度就很令人心折。
难怪唐寅能成为和大王并驾齐驱的君主,在他身上,还是颇有些过人之处的!关宁暗暗点头,不过他可不会把对唐寅的佩服表现在脸上。
唐寅一行人出了房宅后,直接回往王宫,留在房内的凌夜和紫月等了好一会,听到外面已毫无动静,紫月开口说道:“夜……”
她话才刚出口,凌夜急忙向她摆摆手,示意她先不要说话,接着,他快步走到房门处,将门慢慢推开一条缝隙,眯眼向外观瞧。
院子里空空荡荡,一个人都没有。凌夜心头一颤,风王还真信得过自己啊!竟然连个盯梢的人都没有留下,究竟是他太笨了还是他太有气度了?
凌夜愣了好一会才转身走回来,冲着紫月微微摇头,低声说道:“他们都走了。”
“夜,我们真的要回神池,给风王和川王做细作吗?”静下心来想想,紫月不由得激灵灵打个冷战,此事一旦让圣王知道,他二人不知要受到怎么样的惩罚呢!
凌夜垂首不语。本来他也只是想先应付唐寅一番,趁机脱身是最要紧的,不过现在,他倒是觉得风王是个可以信任的人,做细作固然很危险,可一旦事成,所收获的回报也是无法估量的。
沉默良久,他方缓缓说道:“月儿,我觉得……为风王做事,可行。”
---------
最新最快章节,请登陆-< >- ,阅读是一种享受,建议您收藏。
第十集 第八百五十一章
请牢记本站域名 ,或者在百度搜索: -< >-
---------..
收藏【】,为您提供精彩阅读。
“可是被圣王发现了怎么办?夜,你……是知道圣王的手段……”紫月的脸色显得苍白。
“只要稍有不对,我们就逃出神池,毕竟风王已经为我们安排好了退路!”
说话着,凌夜把唐寅交给他的那张地图掏了出去,手指点着上面所标注的记号,说道:“这些地方,都位于神池与安地的交界处,逃到那里很容易,到时,我们也可以名正言顺地留在风国,虽说我不在乎什么荣华富贵,只要能得到风王的庇护,可以和月儿安安稳稳、平平淡淡的生活,我就很满足了。”
紫月眼圈顿是一红,心中的温暖淡化了恐惧之情,她重重地点下头,说道:“夜,无论你做出什么决定,我都听你的!”
凌夜闻言,顺势将紫月紧紧搂在怀中。
且说唐寅,回到王宫之后,他又与肖轩密谈了许久,然后才回到他自己的住处。
刚坐进大殿里,肖香便从外面走了进来,还没到唐寅近前,先大声地问道:“听说昨晚王宫里混进了刺客?还是你亲手擒住了那个刺客?”
唐寅看了她一眼,淡然说道:“是的。”
“那刺客人呢?”
“死了。”
“死了?”肖香快步来到唐寅近前,问道:“谁杀的?”“是肖王兄把刺客处死的。”唐寅笑看着她,问道:“你怎么突然关心起刺客的事了?”
“听说刺客就是暗杀芷容夫人和蓉姬的那个人!我也很想见识一下嘛,到底是什么样的人能有这么大的本事,又能混入虎牢又能混入王宫。”肖香满脸好奇地说道。
“再了不起,他现在也是个‘死人’了。”唐寅耸耸肩。
肖香撇撇嘴,上一眼下一眼地故意打量着唐寅,过了一会,她说道:“你能擒住他,似乎说明你比他更厉害?”
“侥幸而已。”唐寅回答得轻描淡写。
“切!”肖香嗤笑一声,感觉唐寅对自己的态度很冷淡,爱答不理的,她也懒着继续待在这里碍人眼,转身正要离去,唐寅突然又把她叫住,提醒道:“这段时间,你最好别离开王宫,就算有要紧的事,也尽量让手下人出宫代曱办!”
肖香怔了怔,疑问道:“这是为何?”
唐寅笑道:“最近昭阳不太平嘛!”广玄灵派凌夜刺杀肖香没有成功,以广玄灵不达目的不罢休的个性,应该不会就此作罢,他一定还会再派人来行刺。他对肖香的印象虽谈不上有多好,但她的那些兄弟姐妹们比她更不正常,若让他们当中的一个来继承王位,会使得川国充满变数,而唐寅最讨厌的就是变数,那会使事情脱离自己的掌控。
肖香眨眨眼睛,接着噗嗤一声笑了,反问道:“听起来,你想是在关心本宫!”
唐寅倒也不否认,含笑说道:“你这么理解也没错。”
肖香脸上的笑意更浓,她眼珠子骨碌碌地转动,不知道在打什么鬼主意,停顿那么片刻,她笑吟吟道:“等过几天,就由你陪本宫去吧!”
唐寅暗叹口气,有种人啊,就是喜欢得寸进尺,肖香显然就是这种人。他苦笑着问道:“公主是不是也该把话说得明白一点,你要我陪你去哪?”
“狩猎啊!”肖香理直气壮又理所当然地说道:“再过几日,本宫要出城狩猎,既然你那么担心本宫的安危,又有一身那么厉害的本领,本宫就准你一同前往。”
说话时,她的小脑袋高高扬起,好像施了多大的恩情似的。唐寅闻言点了点头,冲着她呲牙一笑,接着目光一转,看向门外,大声喝道:“阿三,送客!”
“喂,你……”
“公主,请吧!”阿三快步走到肖香近前,同时把手向门外的方向一伸,不给她继续说话的机会。
“哼!”肖香狠狠瞪了唐寅一眼,愤愤不平地跺了跺脚,随后一把把阿三推开,大步向外走去。到了外面,她猛的停下曱身形,回头叫道:“这里是本宫的王宫……”
咣当!大殿的殿门已被阿三关上。
接下来的几天,唐寅和肖轩一直在对神池一事做着密谋,商议对付神池最行之有效的方案。与会的还有肖轩的几名心腹大臣,除了任放外,另有张思图、杨召、吕尤以及布英四人。其中名声最为显著的就属布英了。在川国,即拥有家族军又手握重兵的,只有布英一个,从中也能看得出来肖轩对他的信任程度。
布英的父亲和叔叔是布归和布亭两位川国名将,布英是子承父爵,他为人忠厚,又很低调,但上到战场上,就像变了个人似的,不仅骁勇善战,而且运筹帷幄,极善用兵。
在商议如何对付神池时,正是布英提出来,宣而不战,围而不攻,画地为牢,困毙神池。
他的策略就是让川风两国举大军先围困住神池,同时大肆宣扬广玄灵的恶行,以此来动摇神池的人心。
如果神池方面忍不住攻出来反击,那正中下怀,在平原作战,神池的高手再厉害也招架不住川风两国的上百万大军,如果神池不出来反击也不怕,在百万大军的围困下,神池必定人人思变,这时候己方安插在神池内部的那两名细作就会有机可乘,暗中或是挑拨离间或是生出事端,可让神池的内部先发生动曱乱,然后己方的大军再随机应变,伺机而动。
可以说布英的策略正合唐寅和肖轩的心意,在他二人看来,这也是最行之有效的手段。
几天下来,他俩把对付神池的具体办法敲定下来,差不多就是遵照布英的主张,围而不攻,以己方优势的兵力先牢牢困住神池再说。
两人初定是风川两国各出兵五十万,风军负责包围神池的北部、东北和西北,川军则负责包围神池的南部、东南和西南,两国的大军各成形一个半包围圈,合到一起,便能把神池团团围住。
至于出兵的时间,两人暂时还没有订下来,那需要等天子下召,向天下宣告广玄灵的丑行之后,看两国的百姓们是何反应,然后再订下具体的出兵日期。
如果百姓们相信天子诏书,两国自然会趁热打铁,第一时间出兵,如果百姓们不相信天子,而选择信任神池的圣王,他二人还得想办法在本国制造舆论,让百姓们能相信广玄灵的那些恶性。
对神池一事做好商定后,唐寅便打算动身回往风国。
这日下午,他和肖轩吃过午膳后在王宫后花园的凉亭里喝茶。此时已是深冬季节,川国虽没有北方那么寒冷,但冷风吹来也让人感觉凉飕飕的。
说是喝茶,其实也只是唐寅在喝,而肖轩则在饮酒。
经过这些天的接触,唐寅发现肖轩几乎时时刻刻都离不开酒,早上喝、中午喝、下午喝、晚上还喝,用现代的话讲,此人已经酒精中毒了,不喝酒就会浑身难受。
现在唐寅也能理解广玄灵为何那么着急的铲除肖香了。肖轩虽然还没过五十岁,但照这样喝下去,身体早晚有一天会垮掉,而且很有可能就是在不远的将来,广玄灵说肖轩的身体每况愈下,确实不假。
肖轩也是心知肚明,自己终日饮酒过度,身体肯定受不了,但他想控制也控制不住,身为一国之君,要承受太多太多的压力,他既不嗜杀,又不好色,解压的方式就是饮酒。
此时,他将杯中的酒水一饮而尽,然后舒适地长长叹息一声,放下杯子,对唐寅一笑,问道:“王弟打算何时动身回国?”
“可能就在这一两天之内。”唐寅慢慢喝着滚烫的茶水,也舒适地叹息了一声。
肖轩说道:“再等几日吧!”
唐寅疑问道:“肖王兄还有事要和我商议?”
“那倒没有。”肖轩笑了笑,等宫女斟满酒后,他拿起杯子,一口喝干,说道:“再过两天,香儿要出城狩猎,王弟也知道,最近昭阳不太平,香儿希望王弟能陪她一同前去。”
他差点笑出声来,这丫头说不动自己,竟然找肖轩来当说客。他对陪肖香狩猎之事是毫无兴趣,而且肖香太骄慢,心计又多,他不太喜欢和她有过多接触,或者说是不适应。
只是肖轩已经开口,他又不好当场驳了他的面子,他淡然一笑,说道:“既然肖王兄都开口了,我又怎能推迟呢?既然如此,我就再多讨扰肖王兄两日了。”
“王弟这么说就太见外了。”肖轩仰面而笑,接着又似随意地问道:“王弟觉得香儿如何?”
唐寅心中一动,说道:“很好啊!”
“若是孤将香儿许配于王弟,不知王弟可愿接受?”
没想到肖轩会这么问,唐寅大感意外,愣了片刻他才回过神来,脱口说道:“我实在消受不起啊!”
说已出口,他才意识到这么说太失礼了,哪知肖轩闻言却是哈哈大笑起来,连连摆手道:“孤只是和王弟开个玩笑,王弟别往心里去!”嘴上这么说,肖轩在心里可是长松口气。
---------
最新最快章节,请登陆-< >- ,阅读是一种享受,建议您收藏。
第十集 第八百五十二章
第八百五十二章
自己的身体状况越来越差,肖轩心知肚明,现在他已开始为川国的将来做打算。
他有意传位于肖香,当然不希望唐寅和肖香之间生出男女之情,因为那对川国而言将会造成灾难性的后果,使川国步上玉国的后尘,但同时他又不希望唐寅和肖香之间太过于生疏,从而影响到两国之间来之不易的友好,这中间的尺度,要拿捏得恰到好处才行。
这次他之所以肯为肖香做说客,也是想借此机会来增进肖香和唐寅的感情。
两天后,肖香一大早的就来找唐寅。她穿着干练的短衣长裤小马靴,身上还佩带上简易的盔甲,肋下挂着轻巧又华丽的佩剑,背后飘扬着鲜红的披风,整个人看上去容光焕发,英气勃勃,煞是迷人。
只是她那份趾高气扬的傲慢并没有因为装扮的改变而改变。
这时候唐寅也起床不久,刚刚吃过早饭。肖香人还没进来,声音已先传入,大声问道:“今天可是说好了的要去城外狩猎,你准备得怎么样了?”
进入大殿,见唐寅正坐在塌上慢悠悠地喝着茶,她翻了翻白眼,说道:“还磨蹭什么,赶快走啊!”
唐寅没有理她,坐在那里纹丝不动,好像当肖香是透明似的,直至他把杯中的茶水喝干,这才慢条斯理地站起,转头向肖香看去,含笑问道:“五公主可是要在这里看我更衣?”
肖香闻言玉面顿是一红,撇撇嘴,又瞪了他一眼,然后什么话都没说转身走了出去。
尹兰在帮唐寅换衣的时候低声问道:“大王真要陪肖香这个刁蛮公主去狩猎?”
“不然呢?”唐寅耸耸肩,随口说道:“川王已经开口相邀,我又怎能拒绝。”
尹兰问道:“要不要请皇甫先生和金先生一同前往?”
唐寅想了想,说道:“没有那个必要,只是去狩猎而已。”
“万一遇到刺客……”尹兰忧心忡忡地说道。
“难道没有他二人,我还不能出门了?”唐寅笑看尹兰一眼,乐呵呵地反问道。
尹兰垂下头,不再多言。她能感受得到,虽说皇甫秀台和金宣现在投靠到大王麾下,但大王由始至终都未把他俩当成是自己人。
时间不长,唐寅换好一身白色的便装,虽说质地和剪裁仍旧精良,但看上去已没那么华贵。等他从大殿里走出来时,早已等得不耐烦的肖香忍不住多看了他几眼。
凭心而论,唐寅并非她所见过的最俊美的男子,单论相貌的话,也没有几个男人能比得上她的三哥肖玉,不过唐寅身上却有一股与众不同的气质,很阳刚,但阳刚中又透出几分邪气。
见她的目光一个劲的往自己身上飘,唐寅笑问道:“怎么,我穿得不得体吗?”
肖香故作不在乎地哼笑出声,嘟囔道:“这身衣服,比你平日里那些死气沉沉的黑衣好看多了。”
俗话说的好,要想俏,一身孝。穿着素衣的唐寅确实要比穿着黑色的王服时显得年轻阳光许多,也俊俏许多。
“你这是在夸我呢,还是在嘲讽我呢?”
肖香翻了翻白眼,说道:“随便你怎么想。”
唐寅陪肖香狩猎,身边没有带太多的随从,只有阿三阿四和尹兰三人。倒是肖香的随行人员不少,光是贴身的护卫就有数十号之多,再加上侍女和王廷卫队,少说也有几百人。
出了王宫,外面还有公主的仪仗,其中的军兵就更多了,放眼望去,黑压压的一片,分不清个数。
在王宫的大门口,还围站有好大一群人,看上去都是二十多岁未到三十的样子,一个个的穿着也皆是雍容华丽,远非寻常百姓可比。
看到肖香出来,这群青年立刻拥上前去,齐齐拱手施礼,异口同声道:“公主!”
“恩!”肖香安坐在马上,老神在在地应了一声。
“公主怎么才出来,我们在这里等了快一个时辰了。”有名模样英俊的青年略带埋怨地低声说道。
唐寅在旁打量这些人,光看他们各自的行头,不用问他也能猜得出来,这些青年十之八九都是贵族子弟。
这时候,有一名青年也注意到唐寅,面露惊讶之色,问道:“公主,这位是……”
“他啊,他是……”
“唐寅!”唐寅不太喜欢别人来介绍自己,抢先报出自己的名字。
唐寅?众人先是一愣,接着脸色同是一变,纷纷诧异道:“风王殿下?”
“最近都城不太平,风王殿下不放心本宫的安全,所以,这次专程陪本宫一同出城狩猎。”
说话时,肖香脸上还露出一副勉为其难的表情,好像是唐寅死皮赖脸的求着她非要跟她去狩猎似的。
尹兰闻言气闷,天下间怎会有此等厚脸皮的女人!正想当面揭穿她,唐寅冲着她微微一笑,同是摇了摇头,肖香好面子,就由她去吧,随便她怎么说,反正他是无所谓。
“原来,风王殿下还很关心公主呢!”众青年看向唐寅的眼神立刻多出几分敌意和戒备,仿佛自己最心爱的宝贝正遭人觊觎似的。
唐寅没有说话,他也无话可说,肖香则笑嘻嘻地向他那边凑了凑,靠近他低声说道:“看到了没有,我可是很受欢迎的,他们都喜欢我。”说话时,得意之情溢于言表。
他抬头望了望太阳,说道:“再不走,估计等到中午也出不了城!”
肖香大感扫兴地白了他一眼,然后气呼呼地看向周围的青年们,语气不善地说道:“还聚在这里干什么?不想出城狩猎的现在就都给本宫滚回家去!”
她一句话,让左右的这些公子哥们一哄而散,去找各自的家仆,上马出城。
公主出行,所经过的街道一律戒严,街道两侧皆站满了军兵。路上无话,队伍顺利出了昭阳城区,进入城东的王族猎场。
这整整一大片的山区,皆为猎场用地,平日里是完全封闭的,有军兵驻守,普通百姓根本无法入内。
现在正是深冬季节,也是猎鹿的好时期,栖息于猎场中的鹿群规模也很大。
进入猎场后,肖香变得异常欢快,不时地策马狂奔,银铃般的笑声也传出好远。那些贵族子弟们则如果跟屁虫似的紧紧跟在肖香的身后,唐寅和阿三阿四、尹兰几人落在后面。
他们边走边瞧,尹兰叹道:“大王,这里的猎场似乎比镇江猎场都要大呢!”
莫地的镇江猎场可是很有名气的,只不过不是盛名,当初,莫王邵庭就是在镇江猎场遇刺身亡的。
唐寅淡然一笑,说道:“川地确实是个好地方啊!”
尹兰向前方望了望,面露鄙夷之色地,说道:“肖香真是个招蜂引蝶的女子。”
“是吗?”唐寅并不这么看。肖香的志向是川国王位,而这些贵族子弟可都是未来川国的新一代贵族大臣,现在就把他们拉拢到自己的身边,即会增大肖香取得王位的砝码,也会让她在成为川王之后地位能更加巩固。
“难道不是吗?”尹兰望着被一干贵族子弟众星捧月一般的肖香,连连撇嘴,满脸的不以为然。
唐寅含笑说道:“川王的子女都不简单,能在他们当中生存下来,还一直都能得到川王的宠信,又岂会是寻常之人!”
他是有些讨厌肖香的性格,但不代表他不欣赏她。
“你能不能快一点!”不知何时,肖香已经停了下来,正回头向他这边大声叫嚷。
唐寅不紧不慢地催马上前,笑问道:“公主的收获如何?”
“刚进猎场,哪有什么收获!”肖香边擦额头的汗水,边对唐寅说道:“刚才有人禀报,北面那里有鹿群,我们赶快过去,比比看谁猎的鹿最多!”
此话一出,立刻得到周围那些贵族子弟们的响应。肖香上下打量唐寅,问道:“你的弓箭呢?”
“没带。”唐寅回答得干脆。
听闻这话,在场的众人皆忍不住乐了,只不过碍于唐寅是风王,没好意思笑出声罢了。
肖香翻起白眼,不满地说道:“连弓箭都没带还狩什么猎嘛!”说着话,她向不远处的军兵们招招手,说道:“给风王一张弓!”
立刻有军兵催马跑过来,摘下弓箭,必恭必敬地递给唐寅。
唐寅肯陪肖香出来狩猎都是耐着性子,哪还有心思自己去狩猎,他摇了摇头,说道:“我就不用了吧!”
一旁有位青年嗤笑一声,嘟囔道:“风王殿下该不会是连弓都不会用吧!”
这话令周围人的脸色同是一变,别说阿三阿四、尹兰三人目现火光,就连肖香脸色也沉下来,边环视左右的众人边冷声喝问道:“谁说的?站出来给本宫再说一遍!”
说话的那名青年也意识到自己失言,哪里还敢再说,在人群中低着头策马向后退了退。
唐寅倒是不在意,他看眼递到自己面前的长弓,伸手接过来,稍微拉了拉弓弦,问道:“有没有再硬一些的?”
军兵递给他的是五石弓,已属硬弓,普通人根本拉不开,如果这还嫌轻的话,那就只能用灵箭手专用的钢弓了。
军兵们互相瞧瞧,谁都没有说话,这时候,一名护卫催马上前,将背上的钢弓取下,递给唐寅,说道:“风王殿下,请试试此弓如何?”
第十集 第八百五十三章
第八百五十三章
对于唐寅而言,这张七石弓还是轻,不过再挑剔的话,就显得自己太过于矫情。他含笑接过,说道:“多谢了。”
“啊!风王殿下太客气了。”这名王廷护卫可比贵族子弟们有礼貌得多,说话之间,他又把箭壶摘下,一并递交给唐寅。
箭壶里装的皆是钢制的箭矢,连尾部的箭羽都是精钢打造,这么一支钢箭,差不多得有两三斤重,如果用寻常的弓,又哪能射得出去。
等唐寅将弓箭全部收好后,肖香笑盈盈地向周围众人招呼一声,然后率先向北面快马奔去。贵族子弟们紧随其后,一个个大呼小叫,还不时发出悠长又尖锐的哨音。
唐寅也不争先,依旧是不紧不慢地跟在后面。果然,他们向北面跑出时间不长便发现了鹿群,放眼望去,得有上百头之多。
肖香和贵族子弟们大喜,更是快马加鞭,向前狂追。马蹄声很快也惊动了鹿群,群鹿随之纷纷向北逃。肖香在马上捻弓搭箭,看准了落后的一只小鹿,一箭射出。
骑射可不是寻常的本领,那需要长年在马上苦练钻研才能精通,肖香骑射的本事充其量也就是一般,尤其是在战马狂奔的情况下,更失去准头。
她对着那只小鹿连射三箭,可三箭全部落空,当她正准备放第四箭时,斜侧方突然飞来一箭,正中那头小鹿的脖颈。
就听扑的一声,小鹿立刻栽倒,又向前翻滚出好远才停下来,四蹄抽动,倒地不起。
一名二十出头的青年长笑一声,快马跑上前去,到了小鹿的近前他勒住战马,然后回头对肖香笑道:“公主,小人可抢先一步了!”
肖香气得牙根痒痒,连停都没停,直接催马跑了过去,寻找下一个目标。
很快,鹿群跑进了山林当中,这时候鹿群的速度慢了下来,肖香等人的速度也因林木的阻碍而大减。
趁着追踪鹿群的空档,肖香仔细打量一番那些贵族子弟,几乎人人都有所斩获,唯独她,一无所得。性情高傲又向来好胜的肖香哪能不急。
她加快马速,不管不顾地在山林之中狂奔,后面的护卫们见状吓得大惊失色,纷纷叫喊道:“公主慢些,公主慢一些!”
在林中快马急行可是很危险的,一是林木多,一不小心就可能撞到树上,二的草藤和石块多,马儿随时都有被绊倒的可能。无论是撞树还是被绊倒,对于马上的骑士而言都是有生命危险的。
肖香也是牛脾气,根本不听后面护卫的劝阻,只是一个劲的快马加鞭。
也不知跑出多久,她只感觉自己身边的人越来越少,倒是距离鹿群越来越近,她嘴角扬起,这回恐怕没人能胜过得自己了。
她仍没有放慢马速的意思,骑马奔跑中,她看准一只落后的成年梅花鹿,搭上箭矢,抬手射出一箭。
嗖!箭矢破风,发出尖锐的呼啸,只听嘭的一声,这一箭,恰好射中那头鹿的臀部,只不过并不致命。
梅花鹿吃痛,奔跑得更快,肖香气急败坏地咬了咬牙,随即更是加快马速,猛追过去。她正纵马向前追赶之时,在她的后方有急促的马蹄声传来,声音越来越近,没过多久,一人策马追了上来,当二人持平之时,那人探臂膀扣住她的缰绳,将她的马速拉缓,同时沉声说道:“你疯了?想摔断脖子吗!”
肖香扭头一瞧,追上来的这位正是唐寅。她急得连连拍打唐寅抓着她缰绳的手,说道:“快放手,我已经射中那头鹿了,它要跑了!”
唐寅顺着她的视线向前望去,果然有一头臀部挂着箭矢的梅花鹿正向前飞奔。他双目一眯,没有任何松手的意思,问道:“到底是那头梅花鹿重要还是你的命重要?”
“赢最重要!”肖香回答得干脆,见自己拉不开唐寅的手,她转头看向他说道:“你拉着我做什么,快去追啊!”
唐寅暗暗摇头,肖香还真是争强好胜得很!
他终于放开手,肖香片刻都未耽搁,立刻又冲了出去,可是她的速度再快,也快不过后面飞来的箭矢。只听嗖的一声,一道电光从她身侧掠过,直直飞向那只受伤的梅花鹿。
电光不偏不倚,同样是钉在梅花鹿的臀部上,只是其中的力道太大了,直接把那头二百来斤重的梅花鹿串飞起来,然后又狠狠地钉在一颗老树上。
肖香倒吸口凉气,跑到近前,定睛细看,原来击中梅花鹿的是一支钢箭,这支钢箭不仅射穿了梅花鹿的身体,而且还深深嵌入树木中,使整头梅花鹿悬挂在树身上。
看了好一会她才难以置信地转回头,向后面的唐寅望去。直至唐寅慢马走到近前,她才略带结巴地问道:“这箭是……是你射的?”
“难道这里还有第三个人吗?”唐寅看了肖香一眼。
“我不知道,原来你的箭法也这么厉害。”肖香知道他的灵武很高强,只是见他在狩猎的时候不太用心,以为他是不善于骑射,没想到,唐寅是深藏不露,他骑射的本事并不次于任何一名灵射手。
对唐寅而言,箭术只是稀松平常的技能而已,根本没什么好值得炫耀的。他向钉在树上的梅花鹿扬扬头,说道:“它算是你的猎物,现在可以回去了吧!”
肖香眼珠转了转,突然冲着唐寅叱牙一笑,兴奋道:“才猎到一头鹿而已,那怎么能够呢!既然你箭术这么好,就再多猎几头吧!”
唐寅无奈而笑,坐在马上,向四周望了望,然后向肖香挥下手,说道:“随我来!”
他的马速不快,但追踪得却极准,通过地面留下的蹄印以及草藤折断的痕迹,很快又找到一只落单的梅花鹿。肖香连鹿在哪都没看清楚,唐寅已在马上搭好钢箭,随之一箭射出。
扑!又是精准无比的一箭,将一只藏于草丛中的梅花鹿直接射毙于地。
也直到这个时候,肖香才看清楚,她两眼放光,乐得合不拢嘴,急忙催马跑过去,把唐寅射出的钢箭拔掉,然后换上自己的箭矢。
她不在乎过程如何,她只要最后的结果是自己赢。
有唐寅助她,没用上半个时辰的时间,肖香已成功‘猎杀’五头鹿。唐寅收好弓箭,说道:“这些鹿应该足够让你赢的了,我们现在总该可以回去了吧!”
肖香心满意足地点点头,又在死鹿的旁边做好标记,这才重新上马,与唐寅并肩往回走。走出没有多远,她看向唐寅,忍不住重重叹息了一声。
“等到下一次狩猎,恐怕你就不会来帮我了。”
唐寅但笑不语。这一次他都是耐着性子才来的,当然不会再有下一次了。
“听说镇江的猎场也很大,以后有机会,我也可以到镇江去玩!”肖香的语气都不是在询问他。
唐寅耸耸肩,不置可否。
正望前走着,前方的树林中传来沙沙声,似有许多人迎面而来。
肖香举目向前望去,树林中果然有人影晃动,她撇了撇嘴,嘟囔道:“他们找过来还挺快的!”说着话,她伸长脖子,挥手道:“本宫在这里……”
她话音还未落,走在她身边的唐寅突然一侧身,把她直接从马背上扑了下去。
肖香本能的惊叫出声,同时吓得一闭眼。马背是不高,但大头朝下的摔下去,再加上有唐寅压着她,也足够要她半条命的。
扑通!二人摔落在地,不过肖香并未感觉到疼痛,她睁开眼睛一瞧,原来唐寅一只手支在地上,另只手则把她托了起来。肖香又惊又气,叫道:“你……”
扑、扑、扑——她才说出一个字,在她的身边已连续传出闷响声,她扭头再看,脸色顿时大变,只见她和唐寅的战马就如同刺猬似的,马身上插满了长长的灵枪。
有刺客!肖香终于反应过来,前方来的那些人根本不是己方的护卫,而是要致自己于死地的刺客!她下意识地抓紧唐寅的衣服,尖叫道:“有刺客!有刺客要杀我!怎么办?”
“闭嘴!”唐寅没好气地呵斥一声,他是察觉到对方的杀气,但是他可不知道对方有多少人,肖香刺耳的尖叫声足够把附近所有刺客都吸引过来的。
肖香还想再说话,不过,第二波投掷过来的灵枪又到了。
唐寅来不及细想,抽身而退。在他退开的一瞬间,就听扑扑的闷响声不绝于耳,一杆杆灵枪插在他二人刚才停身的地面上,数量之多,足有数十杆。
好熟悉的战术!唐寅第一时间判断出来,这些刺客的战术与自己在升平郡所碰到的那批刺客几乎是一模一样。
刺客不是神池的人,而是川人!唐寅心思在急转的同时,抱起肖香,连连后退。
他退得快,可是对方投掷的灵枪速度也不慢,很快,在唐寅和肖香的两翼也飞射过来灵枪,刺耳的呼啸声此起彼伏。
唐寅无奈,只好改变后退的方向,向密林深处退去。正在他急速后退的当口,突然感觉脚下的地面一软,紧接着,整个人猛然沉了下去。
有陷阱!唐寅也是惊出一身冷汗,左手紧紧夹住肖香,右手则散出灵气,罩起灵铠,然后片刻都未耽搁,对准陷阱的墙壁,狠狠插了下去。
嘭!他这一爪,使他的五根手指深深嵌入泥土当中,唐寅夹着肖香是悬挂在陷阱的壁上。低头再往下看,只见陷阱的底部密密麻麻都是削尖的铁钎子,人要是掉进去,得当场被刺成马蜂窝。
第十集 第八百五十四章
第八百五十四章
看到陷阱,唐寅更加确定这些刺客是来自于川国的内部。只有王宫里的人才知道肖香会在今日狩猎,并有充裕的时间提前做好如此充分的准备。
“看起来,上次那批要致你于死地的刺客仍未死心,这已是我第二次救你了!”唐寅说着话,双脚猛的一蹬井壁,同时手臂又用力向上一拉,夹着肖香从陷阱中弹跳出来。
他才刚刚跳到陷阱外,脚还没站稳呢,迎面便飞射过来一杆灵枪,直取他的心口。
唐寅反应也快,身形微侧,接着探手一抓,就听嘭的一声,飞来的灵枪被他硬生生的抓住,身子如同一根钉子钉在地上似的,没有后退半步,也未晃动一下。
“杀!”一名身罩灵铠的修灵者突然从树梢上蹦了下来,人还没有落地,手中的灵剑已横削向唐寅的脑袋。后者冷哼一声,站在原地稳丝未动,只是把手中的灵枪反刺出去。
扑!正所谓一寸长一寸强!唐寅手中的灵枪刺透对方的胸膛,而那人的灵剑则是在他鼻尖前划过。扑通!唐寅松手,那名修灵者连同贯穿他身体的灵枪一并摔落在地上。
看着倒在地上抽搐不停的尸体,肖香艰难地吞口唾沫,颤声问道:“他们和上次行刺我的那批刺客是同一群人?”
“不然呢?”唐寅眯缝着眼睛,缓缓扫视四周,与此同时,他把肖香向旁推了推。
还以为他不想管自己了,肖香一把把他的胳膊抓住,尖声叫道:“你要干什么?你可不能见死不救……”
“放手!”唐寅想甩开肖香,可是也不知道她哪来的力气,死命地抓着他的袖子,就是不肯松手。
可是这时候,在他们的正前方已走出数十号之多的修灵者,手中皆提着灵枪,一步步地向唐寅和肖香接近过来。
唐寅再次喝道:“你快放手!”
肖香是打定了主意,就是抓着唐寅不放,不给他弃自己于不顾的机会,就算死,她也要拉着唐寅陪她一起死。
唐寅气闷,肖香这么死死拉着他,他根本罩不起灵铠,如果是强行罩起灵铠的话,肖香的手就算废了,得被自己的灵铠切掉。
你这不仅是想害死你自己啊,是想把我也一并害死啊!唐寅在心里暗骂,这些刺客都不是寻常的修灵者,即便是他,也不敢在不罩起灵铠的情况下和他们对战。
没时间和肖香理论,他突然单手扣住肖香,紧接着,再次抽身而退,直接跃过陷阱,继续往密林深处跑。
他一跑,刺客也随之加快步伐,同时,灵枪还不时地划破长空,向唐寅和肖香二人飞射过来。
唐寅速度不减,边躲闪飞射而至的灵枪,边对肋下的肖香说道:“你抓着我不放我如何能用上灵铠!”
“我知道你是想扔下我一个人逃命,我告诉你,就算是死,我也要拉你做垫背!”被他夹在肋下的肖香挑起目光,气鼓鼓地死死瞪着他。
唐寅突感胸口一热,似有一团火焰在熊熊燃烧,他是看出来了,自己就算没被这些刺客杀掉,也得被肖香给活活气死。“我要扔下你,还需要那么麻烦吗?”
肖香说道:“反正我是赖定你了,你别想扔下我!”
“那样我们谁都活不成!”“对!要死就一起死!”
唐寅不再说话,现在他算明白什么叫对牛弹琴了。他夹着肖香,几乎是使出全力向前飞奔,速度之快,就好像穿梭于林木当中的一颗流星。
不知过了多久,后面急促的脚步声渐渐消失,似乎刺客们已被他甩远了。肖香奋力地转回头,向后张望,没有发现刺客的踪影,她这才长嘘口气。
正在这时,唐寅突然停下脚步,并把肖香慢慢放了下来。她满脸的不解,看向他,疑问道:“怎么不跑了?刺客不会被那么轻易甩掉的,我们得赶紧走……”
说话间,她终于发现唐寅的异样,只见他两眼眯缝着,死死盯着前方的树林,肖香顺着他的视线环顾一番,毫无发现,也不知道他在看什么。
“怎么了?你倒是说句话啊!”
“闭嘴!”
“喂!你就不能换个词吗?”
“我让你闭嘴!”唐寅猛的一推肖香,就听嘶的一声,肖香跌坐在地,同时唐寅的衣袖也被她扯掉好大一块。
唐寅看都没看断裂的衣袖,目光仍紧紧盯着前方,右手下意识地缓缓抬起,摸向腰间的佩剑。
肖香坐在地上愣了片刻才回过神来,一把把手中的短袖扔掉,眼圈通红,眼神中带着指责看向唐寅,哽咽着说道:“你……你竟然打我……”
在她说话的同时,突然听着前方传来沙沙声,她本能反应地扭头看去,只见,丛林当中缓缓走出来三人,三个身罩白色灵铠的修灵者。
由于这三人身上的杀气太重,即便是一身白,也感觉不出丝毫的圣洁感,反倒是像三只飘动的幽灵。
刚才在面对那么多刺客的时候,唐寅都没有拔剑的冲动,而此时只面对三个人,他却难以抑制的要去拔剑。
很简单,这三个人所带给他的压迫感要比刚才那数十名刺客的压迫感加到一起都强。好像自己若是再不拔剑,就随时都有被对方击杀的可能。
三个人的杀气能比数十号人都重都强烈,这很不寻常。唐寅眯缝着眼睛,黑色的雾气由他周身上下腾出,在他的身体周围环绕,他凝声问道:“你们是什么人?”
无人回话,居中的那人缓缓抬起手,指向坐在地上的肖香,问道:“她可是红袖公主?”
“是又如何?”唐寅反问道。
“我们找的就是她!”说话间,三人同时亮剑,一并向肖香冲去。快!这三人的速度简直像闪电一般,几乎是一瞬间就到了肖香的近前,三把灵剑一并刺向她的胸口。
肖香连怎么回事都没有看清楚,只觉得身子一轻,人已腾空而起,她还没来得及定睛细看,就见自己的周围闪出无数的火光,与此同时,铁器的碰撞声连成一串。
唐寅依旧是把肖香夹于肋下,与三名刺客战到一处。他们四人皆是以快打快,四把灵剑在四人之间时隐时现,来回穿梭,令人目不暇接,一道道的电光像是在空中编织成一张大网。
如果没有肖香做拖累,唐寅想战下这三人都不是件容易的事,现在他还带着肖香,还得顾及她的安危,场面上就显得很被动了。
正当他们交战之时,后面追杀的刺客们赶了上来。见到场上的恶战,这些刺客明显很是意外,皆有些反应不过来,一个个面面相觑,似乎都在询问同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为首的一名刺客眼中闪过一抹精光,沉声喝道:“不是我们的人,一律斩杀,不留活口!”
听闻他的话,刺客们不再犹豫,纷纷举起手中的灵枪,然后一齐向战场上投掷过去。嗡!灵枪破风,挂着呼啸声,劈头盖脸的向场内的五人飞去。
灵枪所攻击的目标可不仅仅是唐寅和肖香,也把那三名神秘的修灵者也一并囊括进去。
这一下让唐寅都有点搞不清楚状况了,难道这两波刺客不是一伙的吗?要致肖香于死地的到底有几波人?没时间再去细想,唐寅连连挥剑,将飞射过来的灵枪全部挡开。
那三名修灵者也同样是连连拨打飞来的灵枪,很快,三人分出一人,迎向那些刺客,留下的二人则继续抢攻唐寅。
虽然少了一人,让唐寅的压力顿减,不过现场的局势太混乱,他也判断不出来具体的状况是怎样。是非之地,他不愿久留,抓住一个机会,急攻数招,*退两名修灵者后,抓住机会,抽身而退,再次跑进密林深处。
他知道往这个方向跑只会距离己方人员越来越远,但是没办法,后面的刺客太多,情况又复杂,他自保是没问题,但无法保证肖香一定会没事。
这时候,肖香还是满脸的茫然,疑问道:“奇怪,刺客和刺客怎么打起来了?”
“这得问你啊!”狂奔中的唐寅仍有余力说话。
“问我?”
“是啊,为何会有那么多人要杀你!”唐寅实在想不出来后出现的那三名修灵者到底是什么人。
“我也很想知道这究竟是为什么……”肖香脸上难得的闪过一丝苦涩,然后闭紧嘴巴,不再说话。[(m)無彈窗閱讀]
第十集 第八百五十五章
第八百五十五章
唐寅带着肖香在山林当中也不知跑出多久,按照他的推算,估计现在应该已经出了昭阳的猎场。
唐寅皱起眉头,耐着性子又问道:“猎场的北面是哪?”
肖香想了想,说道:“那应该是离春阳镇不远了!”
“那里可有驻军?”
肖香眨眨眼睛,猛然想起什么,急声说道:“春阳镇的附近就是第五军团的驻地。”
春阳镇就位于昭阳的东北部,相距才几十里而已,川国的十多支中央军军团不可能都驻扎在昭阳,大半的军团是驻扎于昭阳周边的城镇,即距离都城不远,能及时接收到朝廷的调派,又有足够的空间让军团屯田,自给自足。
听闻她的话,唐寅正色说道:“好!我们先赶到春阳镇再说。”
肖香明白他的意思,只要能逃进第五军的驻地,即便刺客再多,胆子再大,灵武再高强,也不敢冲进十多万大军的军营里来追杀自己。
不过她又面露担忧之色,低声说道:“春阳镇虽说不算远,但也有二、三十里的路程,我们现在又没有马匹,你……你能跑到哪里吗?”
何况还得带着我呢!她在心里又补充一句。
对于唐寅而言,二、三十里的路程根本不算什么,即便是背着肖香也能轻松抵达,怕就怕刺客会追上来,或是沿途还埋伏有其他的刺客。
他深吸口气,说道:“不必担心!”说着话,他向下蹲了蹲身,同时拍拍自己的肩膀,说道:“上来!”
肖香犹豫了片刻,还是乖乖趴到唐寅的背上,同时双手把他的脖颈搂抱得紧紧的。
灵铠又冰又硬,趴在上面也让人很不舒服,如同抱着一个大铁块似的,不过此时肖香已计较不了那么多了,何况现在的她已不觉得唐寅的灵铠让她难受,反而很有安全感。
唐寅背着肖香继续往北面跑,树林越走越稀疏,就在他和肖香眼看着要跑出树林的时候,突然间,在他二人的四周传来一阵阵诡异的嗡嗡声。
声音原本不大,但由远及近,声音变得越来越刺耳。
肖香下意识地仰起头来,向四周观望,只见空中飞来无数的黑影,由于速度太快,也看不清楚是什么东西,就好像是一群黑压压怪异的蝙蝠在漫天飞舞。
唰!一道黑影率先飞到唐寅近前,后者提起手中的灵剑向外一挑,就听当啷一声,黑影被弹开,同时爆出一团火星子,也直到这个时候肖香才算看清楚,原来那是一把圆盘状的飞刀,怪异的是飞刀上面还连接着细细的锁链,一直延伸到树林当中。
飞刀被唐寅一剑挡开后,反弹落地,本以为这就没事了,可哪里想到坠地后的飞刀又悬浮起来,贴着地面又向前飞行,直直削向唐寅的脚踝。
神池的暗系修灵者!唐寅心头一惊,这种怪异的飞刀他有听皇甫秀台和金宣讲述过,当时他还很好奇,没想到今日自己倒是亲眼见识到了。
来不及细想,唐寅原地跳起,等飞刀要从自己脚下掠过的时候,猛的使出千斤坠,身子快速落地,就听嘭的一声,那柄飞刀被他结结实实的踩在脚下。
“装神弄鬼,我想让你现形!”唐寅沉喝一声,玩下腰身,一把把连接飞刀的铁链抓住,接着用力向回一拉,就听不远处的树梢上有人惊叫出声,接着,一条人影载落下来。
不等那人落地,唐寅将脚下的飞刀狠狠甩飞出去,同时喝道:“还给你!”
扑!飞刀并没能刺中那条人影,在飞刀反射到他近前的一瞬间,那人的身子突然一虚,凌空消失不见,飞刀是狠狠钉在树干上,力道之大,轮形的飞刀大半都没入树干当中,险些把两人多粗的老树贯穿。
果然是暗系修灵者!今天可真热闹啊,不仅川国国内有人要杀肖香,神池也把深藏不露的暗系修灵者派了过来,刺客们倒是都聚到一块了!
他微微眯缝起眼睛,来不及搜寻对方以暗影飘移闪到何处,这时候,又有更多的飞刀由四面八方向他飞射过来。
暗系修灵者之间的对决是离不开暗影飘移的,而唐寅现在还背着肖香,用不出来暗影飘移,只能是被动挨打,在这种情况下,纵然他的修为再高深也只能选择逃跑。
在他拼尽全力挡下第一轮飞刀后,他突然一扯背后肖香的衣服,直接把她的外衣强行撕下来,肖香吓得惊叫出声,正要问他想干什么,唐寅已迅速地把衣服拧了拧,向后一甩,另只手再接住,将肖香牢牢系于自己的背后,紧接着,他使出全力向树林外狂奔。
身为暗系修灵者,唐寅自然心知肚明,林地是暗系修灵者的最佳战场,这里有太多太多的空间可供他们施展暗影飘移,自己只有带着肖香跑出树林,到了开阔之地,方能最大程度的削弱暗系修灵者的能力。
唐寅使出全力,健步如飞,向林外冲去,可刺客们又怎会放他出林子?唐寅跑出没几步,数名刺客在他前方凭空出现,与此同时,数把飞刀齐齐向他射来。
他的出剑也快,只听一连串的脆响声,数把灵刀齐齐被挡开。可是这时候,由唐寅的左右及后侧又飞过来十数把灵刀,刀刀都是奔他要害而来的。
唐寅暗暗咋舌,难怪以皇甫秀台那么高深的修为都未在这些暗系修灵者面前讨得便宜,这些人确实难缠,不仅修为深厚,而且配合娴熟,合力围攻,威力惊人。
他深吸口气,大喝一声,连续出剑,再次把飞射到自己近前的灵刀全部挡开,可是弹出去的灵刀并没有被刺客收回,落地后立刻又纷纷腾飞起来,依旧是向唐寅急速的飞射过去。
这么打下去可不是办法,对方都不用露面就得把自己累死。唐寅皱紧眉头,当前方的飞刀又至近前时,他猛的向旁一侧身,先闪过飞刀的锋芒,接着,灵剑出手,全力劈砍下去。
他劈砍的目标不再是飞刀,而是连接飞刀的锁链。耳轮中就听咔嚓一声脆响,唐寅这一剑将三根锁链一并斩断。
要知道他所用的佩剑可是当初皇甫玉成的龙吟剑,削铁如泥,灵化之后更是锋利,那些连接灵刀的细细锁链虽被灵化,但还是挡不住龙吟剑的重劈。
一招得手,唐寅不再盲目地格挡飞刀,而是锁定连接飞刀的锁链,在他的重剑之下,只是顷刻之间便有十数条锁链被斩断。失去锁链,飞刀纷纷落地,由灵刀也变回普通的形态。
刺客们反应也快,见飞刀已然对唐寅无效,随之纷纷收回灵刀,改为近身肉搏战。
一时间,隐藏于暗处的刺客们纷纷现身,有些人从树梢上蹦下来,有些人从树后、草藤中钻出,时间不长,在唐寅的前后左右已围拢上来二、三十号之多的暗系修灵者。
放眼望去,这些刺客是清一色的黑色灵铠,手中持有清一色的环形灵刀,随着他们一步步的走进唐寅,包围圈变得越来越小。
刚才,光是飞刀射来的场面就够吓人的了,现在刺客们齐齐现身,又一同向己方这边围拢*近,肖香吓得脸色顿变,趴在唐寅的背上,将他脖子抱得更紧,颤声说道:“刺客有好多人,我们……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凉拌!”唐寅哼笑出声。他就是有这样的定力和气魄,不管面对多么凶险的情况,他总是能保持轻松的心态,让自己处于最佳状态。
他眯缝着眼睛,冷冷环视周围的刺客们,同时心中也在快速地做着盘算和分析,自己此时到底是战还是撤,若战,以什么样的战术能取胜,若撤,又从哪个地方展开突围最好。
在思绪飞转之间,唐寅做出判断,若想保肖香的活命,此战自己无论如何也打不下去,只能撤走,要突围,也只能从正面突围出去,以最快的速度跑到树林之外。
做好决定,他眼中立刻闪过一抹精光,这时候,刺客们业已围拢到距他不足五步远的地方,他大喝一声,抢先出手,身形仿佛离弦之箭,直直地向前方的刺客们窜去。
人与剑是同时到的,灵剑直取一名刺客的喉咙。那名刺客下意识地要施展暗影飘移闪躲,可是黑色的灵雾已由他周身散出,人却未到闪走,那一瞬间,他周围的灵压倍增,将他牢牢困在原地。
那刺客惊得脸色大变,险些惊叫出声,他本能的后退一步,与此同时提起手中的环刀,以刀面硬挡唐寅的灵剑。
当啷啷——这一剑刺得结结实实,正中环刀的刀面上,不过唐寅可没有收剑,剑尖顶着刀面,持续发力,顶着那名刺客连连后退。
“杀——”
见唐寅眼看着要顶着同伴突围出去,另有一名刺客跳跃过来,以环刀狠砸唐寅的头顶。
唐寅的出手也快,当环刀距离他的天灵盖只有三寸之时,手臂猛的向上一抬,刚好擎住那名刺客持刀的手腕,使环刀再难砍下半分。
不等那人回过神来,唐寅五指一抓,将其手腕死死扣住,接着又大喝一声,猛的向外一轮,那刺客好似断线的风筝,尖叫着横飞出去,与另一名飞扑向唐寅的刺客在空中相撞。
啪!这一声脆响,如同晴空炸雷一般,再看这两名刺客,双双由半空中坠落下来,躺在地上直呻吟,身上的灵铠业已被撞得粉碎。[(m)無彈窗閱讀]
第十集 第八百五十六章
第八百五十六章
唐寅带着肖香拼尽全力,一口气冲出树林,到了林外再瞧,外面是一望无垠的麦田,只是附近连户人家都看不到。
他片刻都未停顿,直接冲进麦田地里。他刚跑出来,后面的刺客们就像群狼一般也追了出来,嗡嗡声此起彼伏,飞刀呼啸而至。
唐寅背后如同长了眼睛似的,头都没回,单手向后连挑数剑,将飞到近前的灵刀一一挑开。
双方边追边打,就这样足足跑出两里地,唐寅抬头再看,麦田之中有一间孤零零的茅草屋,他想也没想,直奔那间茅草屋跑去。
如此强度的交战,让唐寅的体力也消耗不少,加上系着肖香的衣服已有些松动,他需要找个地方停歇片刻,顺便把肖香固定牢靠。
唐寅三步并成两步,窜到茅草屋近前,飞身撞开房门,一头冲了进去。这间茅草屋不大,应该是看庄稼的农户盖的,只是此时里面没人,茅草屋里空空荡荡,别无长物。
他刚冲进茅草屋里,后面便有一名刺客跟了进来,唐寅回手一剑,反削那名刺客的脑袋,后者挥刀招架,随着当啷一声脆响,唐寅的剑被他挡开,可他没有防住唐寅下面的那一脚。
随着啪的一声脆响,身在茅草屋房门口的刺客被他一脚踢飞出去,胸前的灵铠顿碎,人还在空中已先喷出一口血水。
茅草屋四面是土墙,唐寅用手推了推,感觉还算牢固,这才松开腰间所系的衣服,把肖香放了下来,同时他站到房门口处,眯眼向外观望。
追上来的刺客瞬间便把茅草屋团团围住,只是没有马上采取进攻,人们趴伏在麦田之中,打眼看去,根本看不到刺客的存在,不过唐寅可能感受得到他们的灵压。
“你有没有受伤?”唐寅如门神似的堵在房门处,头也不回地问道。
肖香此时瘫坐在地上,脸色苍白,身子不由自主地突突直哆嗦,她只剩下大口大口喘气的力气,好半晌没说出话来。
喘息好一会,她才吞口唾沫,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身上,摇头说道:“没……好像没有受伤……”
唐寅侧头撇了她一眼,肖香此时可是够狼狈的,头发凌乱,因为汗渍的关系不少发丝都已粘在脸上,外衣也没了,只剩下两只断袖挂在胳膊上,白花花的中衣完全露在外面,和平日里端庄的形象有天壤之别。
“这里距离春阳镇还有多远?”唐寅警惕地环视外面的麦田,同时低声问道。
肖香现在已完全被吓懵了,哪里还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又离春阳镇有多远?她结结巴巴地说道:“应该……应该不远了吧!”
唐寅再次回头看她一眼,见她的眼神中满是惊慌失措之色,他不再多问,估计问了也是白问。
他自己在心中默默衡量,如果春阳镇位于昭阳东北部的二、三十里,那么这里距离春阳镇充其量也就有十里之遥,这么近的距离,自己带着肖香强行冲过去体力应该能支撑得住。
想到这里,他深吸口气,正打算重新背起肖香,可正在这时,在麦田当中出现几只白影。
唐寅心头一震,拢目仔细观瞧,原来新出现的白影就是先前攻击他的那三名神秘修灵者,不过令唐寅惊讶的是,对方的身边又多出三名同伴,现在已然是六人。
这六人站在麦田当中,动也不动,好像是六只白色的幽灵似的,给人一股死气沉沉的压抑感。
唐寅双目缓缓眯缝起来。这些修灵者并没有和附近的暗系修灵者们交手,这只有一种解释,他们是一伙的。那么,这些修灵者也应该是出自于神池。
难怪他们的修为那么高深,而且还与第一批刺客动起手来。
现在,他差不多可以判断出刺客共有两伙,一伙是出自于川国内部,因为利益之争而要致肖香于死地,另一伙则是来自于神池,代替凌夜来完成他没有完成的任务。
外面有这么多的刺客,唐寅立即打消了强行冲出去的念头。
光是暗系修灵者就够令人头疼的了,此时又多出这许多的光明系灵武高手,他自己一人与之对敌都会很困难,何况他还得保护肖香呢。
他现在要做的只能是等了,等肖香的护卫们找到这里,等昭阳的援兵能及时赶到。
由于刺客迟迟没有发动进攻,外面格外的安静,毫无声响,肖香缓缓站起身形,边向门口的唐寅走过来边好奇地问道:“刺客没有追上来吗?”
唐寅退后一步,一把把肖香推开,沉声说道:“刺客就在外面,你离门口和窗户远点!”
肖香脸色顿是一变,急忙缩到墙角。唐寅又向外面环视一眼,接着,他深吸口气,退回到房内,盘地而坐,闭目冥思。既然刺客没有动手,他也正好借此机会恢复体力。
看着唐寅,肖香喃喃说道:“刺客们为什么直到现在还未退去?”
“因为他们还没有完成任务。”唐寅闭着眼睛说道。
“难道……他们就不怕大军赶过来围剿吗?”
“他们当然会怕,不过在大军赶到之前,他们还有时间做最后一搏。”唐寅幽幽说道。
“王兄们到底是从哪里找来的这么多厉害的刺客……”肖香轻轻叹息了一声。
唐寅苦笑,如果这些人真是川国某位公子的手下,那么肖香早就死了,哪还能活到今日?他懒得解释,或者说,他也不愿意点破。
暴风雨前的宁静并没有维持太久,正如唐寅说的那样,刺客们也怕肖香的护卫和川国的大队人马赶到增援,他们现在要做的就是使出全力,做最后一搏。
原本坐在茅草屋里的唐寅突然抓起佩剑,将其灵化,肖香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呢,唐寅的手臂一抖,灵剑脱手而飞,直奔她的脑袋射来。
肖香吓得魂飞魄散,本能的扑倒在地,就听扑的一声,灵剑没有刺中她,而是刺在她背后的墙壁上。土墙被灵剑轻而易举的贯穿,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墙壁外也传来一声惨叫。
唐寅挺身站起,走到肖香近前,顺手把她拉起,然后抓住钉在墙壁上的灵剑,慢慢抽回,边甩掉上面残留的血迹边说道:“该来的,终究还是要来的!”
他话音还未落,就听咔嚓一声脆响,三把飞刀击碎窗户,从外面同时射入屋内,飞刀在屋中旋转飞舞,刮出一股股的劲风。
唐寅先是把肖香拉到自己的身后,随后连出三剑,随着三声脆响,连接灵刀的锁链相继被他斩断,飞旋的灵刀纷纷摔落到地上,发出咣当、咣当的闷响声。
刚刚把三把灵刀斩落,从窗外、门外又飞射进来十数颗黑色的光球,唐寅心头一颤,暗叫一声是暗影魔咒!没时间多做考虑,他直接把肖香压到自己的身下。
啪、啪、啪!
飞射进来的黑色光球相继炸开,黑色的物质四处飞溅,落到墙壁上、地上,发出嘶嘶的腐蚀声,同时还冒出白烟。身在其中的唐寅自然也未能幸免,背部的灵铠被溅射了一层,好在他的修为够深厚,灵铠还抗得住暗影魔咒的腐蚀。
当然,这也仅仅是刺客展开全面进攻的序幕,很快,由窗口和房门两处各窜进来一条黑影,手中高举着灵刀,箭步来到唐寅近前,抡刀就劈。
他二人快,可唐寅的剑更快,他虽是趴在肖香的身上,又是后出手的,但他的灵剑却先一步点在那二人的脚面上。
扑、扑!灵剑刺破灵铠,将二人的脚面刺穿。
两名刺客吃痛叫了一声,原本抡起来的灵刀也未砍下去,踉跄着退出茅草屋。他俩刚退到外面,立刻又有两人窜了进来,以灵刀分取唐寅的脑袋和腰身。
唐寅快速地站起身形,闪开对方攻击的同时,抖手回刺两剑,分取二人的胸口。这两名刺客也不退避,以灵刀挡开唐寅的剑,接着,一人猛攻唐寅,另一人则扑向一旁的肖香。
唐寅反应极快,身子如同随风杨柳一般,闪躲开对方的连连出刀,同时手臂一甩,灵剑射出,将那名扑向肖香的刺客直接钉在墙上。
看到同伴惨死于他的剑下,另名刺客怪叫一声,出刀更快,疯了似的对唐寅展开抢攻。他的出刀已经够快了,只可惜还是快不过唐寅的身法。
他手中已没有武器,身子好似陀螺似的提溜一转,由刺客的面前瞬间滑到他的背后,紧接着双手探住,一把抓住刺客的腰身。
刺客大惊,可他还没来得及挣脱开唐寅的手掌,后者的掌心里已燃起黑暗之火,就听呼的一声,黑暗之火顷刻间便烧遍刺客的周身。
他的灵铠在黑暗之火的焚烧下化为乌有,刺客发出撕心裂肺的嚎叫声,身子软绵绵地倒了下去。
说来慢,实则极快,唐寅连伤两人,连杀两人,从头到尾也只是十几秒钟的事。这一下,刺客刚刚展开的进攻又再次宣告终止。
同一时间,昭阳城内,万花楼。
一名中年人步履匆匆地走进酒楼的后院,上到二楼的雅间,推门而入,大步流星来到里屋的床榻前,对着落下的帘帐拱手施礼,低声说道:“公子!”
帘帐内传出懒洋洋的问话声:“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回……回禀公子,未能成功!”
“呵呵,又未能成功,那你还回来做甚。”帘帐里响起阴沉的笑声。
第十集 第八百五十七章
第八百五十七章
“公子,这次并非属下办事不利,而是因为另有一批刺客也要行刺红袖公主,这些刺客挡住了我们的人,所以才……”
不等中年人把话说完,帘帐里的人已轻笑出声,轻柔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慵懒,说道:“你知道你为何一直怀才不遇吗?”
中年人一怔,忙拱手说道:“还请公子明示。”
“很简单,因为,你的托词太多,而能办成的事却太少。”
中年人闻言,脸色顿是一变,随之慢慢垂下头。
“你刚才说,还有一批刺客?”
“是的,公子。这批刺客十分厉害,实力并不在我方之下。”中年人急忙说道。
“哦?这倒有意思了,除了本公子之外,还有哪位王兄、王弟也要致香妹于死地呢?”
“属下不知。”
“不知就去查,弄清楚那些人的身份,你去吧!”
“是!公子,属下告退!”中年人再次施了一礼,必恭必敬地倒退数步,然后转身退出房间。
且说唐寅和肖香,现在还受困于小茅草屋里,他二人不敢贸然冲出去,外面的刺客们也不敢再轻易的冲进来,双方就这么僵持着。
不过唐寅心中有数,刺客不会拖延得太久,他们也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可耗。
果不其然。刺客们的进攻在停止几分钟后,又一次展开。这回,向茅草屋接近的不再是暗系修灵者,而是换成光明系修灵者。
唐寅身在屋子里,即便看不到外面的情况,也能清楚地感觉到周围有强大的灵压在慢慢靠近。他面色一正,将肖香拉到自己的身后,沉声说道:“上来!”
此时肖香倒是很听话,已完全失去了平日里趾高气扬的傲慢,如同听话的小猫咪一般,乖乖地趴伏在唐寅的背上。
后者甩了甩那件从肖香身上撕下来的衣服,将她重新系好,而后屏住呼吸,只等着对方的第二轮进攻展开。
时间不长,一道白影最先在房门口出现,与此同时,灵乱?风从外面刮了进来,密集的灵刃漫天飞舞着向唐寅急射过去。
茅草屋里狭窄,空间有限,纵然唐寅的身份再灵活也全无闪避的空间。他反应极快,第一时间完成兵铠灵合,紧接着,将融入灵兵的手臂抬起,手臂处的灵铠向四周扩散开来,瞬间形成一面大大的盾牌,将飞射过来的灵刃全部格挡住。
等灵乱?风散去之后,唐寅还没来得及反击,就听身侧猛然传来轰隆一声的闷响,一名修灵者直接撞破土墙,从外面飞扑进来。
这名修灵者一头撞在唐寅的肩膀上,后者受其冲劲,站立不住,横着连续退出数步,等他好不容易稳住身形时,对方的剑业已刺到他的近前。
唐寅急忙把手臂上的盾牌收回,在灵剑要刺中他的一瞬间,他一把将剑身死死抓住。这时候,那名门口处的修灵者喊喝一声,冲到他近前,灵剑斩出,直取他的脖颈。
他向后退身,同时抓着灵剑用力往回一带,持剑的那名修灵者受其拉力,不由自主地向前踉跄了一步,刚好将另名修灵者砍来的灵剑挡住。
眼看着自己的剑要砍在同伴身上,那人倒吸口凉气,他急忙收力。唐寅趁此机会,下面狠狠踢出一脚,脚尖点向对方的小腹。
那名修灵者暗暗皱眉,无奈之下,只好放弃灵剑,抽身后退。沙!唐寅这一脚几乎是贴着他的胸腹掠过。
唐寅刚*退一人,还没来得及喘口气,茅草屋的四周又相继传来喊喝声,随后,四名修灵者或是破墙而入,或是从房顶跳下,一同向唐寅围攻过来。
这六名刺客皆是修为高深的修灵者,而且精于搏杀,出招与收招快得惊人。唐寅此时业已使出了全力,他一手拿着刚夺过来的灵剑,另只手臂则将灵铠凝化成盾牌,以一敌六。
双方是以快打快,灵剑在空中来回穿梭呼啸,令人目不暇接。
随着众人激战的持续,茅草屋内的灵压也在快速地膨胀着,猛然间,就听轰隆的一声闷响,茅草屋如同自内而外的炸开似的,四分五裂,土墙连同棚顶一并向外弹飞出去。
再看现场,茅草屋已经消失不见了,就剩下光秃秃的地面,而背着肖香的唐寅仍在与六名修灵者进行着你死我活的激战。
藏身于麦田中的暗系修灵者们纷纷站起身形,互相看了看,随后不约而同地轮起锁链,灵刀在他们的头顶来快速地旋转着。
“杀——”不知是谁最先大喊一声,话音刚落,暗系修灵者们手中的灵刀已齐齐甩飞出去,钻过光明系修灵者之间的缝隙,袭向人群内的唐寅和肖香。
光是抵御六名光明系修灵者的围攻已够让唐寅吃力的了,现在又袭来这许多的飞刀,纵然使出全力,唐寅仍显得忙脚乱,穷于应对,而更关键的是,他还得分心去保护毫无抵抗能力的肖香。
激战中,他只是一个没照应到,一把灵刀便飞射到他近前,唐寅此时再想闪躲,已然来不及了,他只能尽力侧了侧身。
就听扑的一声,灵刀未能刺中他的胸口,不过却钉在他的肩头。
这一刀的力道之大,不仅穿透唐寅的灵铠,连他的肩膀也被一并贯穿,刀尖在他的肩膀后面探出来,险些伤到他背上的肖香。
如月牙形的弯刀就像钩子似的把他的肩头死死锁住,持刀的那名刺客眼睛顿是一亮,想都没想,使出全力向回一扯锁链,哗啦一声,唐寅站立不住,身子侧摔在地。
不过那人并没有就此停手,拉着锁链向后飞奔出去,受到灵刀的拉扯,唐寅倒地是身形也被硬生生地拽进麦田地里。
围攻他的那六名修灵者精神同是一震,纷纷大吼一声,凌空跃起,六个人,五把剑,由半空中向倒地的唐寅刺去。
唐寅还想站起身,可是拉着锁链的那名刺客根本不给他站起的机会,一直拖着他狂奔。眼看着五把灵剑已刺到近前,倒在地上的唐寅只能以手臂上的灵盾招架。
耳轮中就听当啷一声脆响,五把灵剑几乎是同时刺在灵盾上。
刺客们是居高临下刺出的一剑,除了自身的力道外,还融入了身体下落时的惯性,单是一剑,力道就已然不轻,何况还是五剑同时刺下,其中的力道又何止千斤。
唐寅感觉自己不像是挡下五把灵剑,更像是挡住一座坍塌下来的大山,那强大的力道顶着他的手臂回击到他自己的胸口上,随着啪的一声脆响,连他胸口处的灵铠都被自己手臂上的灵铠所撞碎。
同时,他的嘴角也缓缓流出血丝。
唐寅已经好久未曾被人打得如此狼狈了,在这种情况,他其实完全可以不顾肖香的死活,放弃她,选择自己逃命,不过随着他连续吃亏,胸中的火气也被打了出来。
他的双眼射出骇人的绿光,回手抓住肩头上的锁链,意念转动之间,黑暗之火生出,只听呼的一声,黑暗之火顺着锁链,飞速地蔓延出去,一直烧向拉着锁链狂奔的那名刺客。
那人有看到黑暗之火向自己窜来,他也知道自己的修为不如唐寅,灵铠根本抵挡不住黑暗之火的焚烧,但他硬是没有松手,咬着牙仍拖着唐寅在麦田中狂奔,打算给自己的同伴们赢取最后的一点时间。
呼!黑暗之火顺着锁链一直烧到他的双手,接着,又由他的双手扩散到他的周身,再看这名刺客,已然成了火人,浑身上下皆燃烧起黑色的火焰,灵铠在黑火的焚烧下发出嘶嘶的尖叫声,黑腾腾的雾气由灵铠冒出。
他想尽可能多的为同伴争取时间,只可惜他自己并没能坚持得太久,也就是几秒钟的时间,他的灵铠便被黑暗之火所烧化,黑暗之火的灵魂燃烧直接烧到他的肉身。
刺客发出一声仿佛来自炼狱般的惨叫,双腿一软,颓然倒地,大量的灵雾由他身上散发出来。没有了刺客拉扯,唐寅终于可以从地上站起身。
唰、唰、唰!六名修灵者如影随形,纷纷落在他的前后左右,仍是把他围困在中间。
唐寅低头看了看自己前胸破碎的灵铠,然后抬起手来,在灵铠上的抚了抚,随着他掌心里散出黑雾,破碎的灵铠迅速愈合,裂纹渐渐消失,眨眼工夫,又变得完好如初。
他环视周围的六人,说道:“报名!本王不想在自己的剑下增添无名之鬼!”
六名修灵者无人答话,六对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唐寅。
他点点头,冷声说道:“你们不说也没关系,本王自会从灵魂燃烧中找到答案……”
“幽明。”他话音未落,一名修灵者突然开口说道。
“幽明?”
“他们是幽暗。”那名修灵者转头又看了看周围的暗系修灵者们,然后对唐寅说道:“风王殿下,此事本就与你无关,希望,你能把红袖公主交给我们。”[(m)無彈窗閱讀]
第十集 第八百五十八章
第八百五十八章
“把她交给你们?那你们又打算如何处置她呢?”唐寅边冷笑着,边回手抓住插在肩头上的弯刀,一点点的将其拔出来。
随着弯刀被拔出,鲜血也汩汩流出,看着唐寅的举动,六名修灵者也是暗暗咋舌。
身为一国之君,哪个不是娇生惯养,就算身上只割破个小口子都得呼天喊地的,而唐寅却像是没有感觉似的,就这么把穿透肩胛骨的弯刀给硬拔出来,由始至终,声都没吭一下,单是这份超出常人的意志力就足以令人心折。
说话的那名修灵者深吸口气,沉声说道:“殿下问得太多了。”
“哼!”唐寅哼笑出声,将拔出来的弯刀挥手扔到地上,说道:“本王也要劝你们一句,这里距离昭阳并不远,川国的军队即刻就能赶到,等大军一到,你们谁都跑不掉,到时,你们的圣王也救不了你们!”
听闻此话,众修灵者和肖香脸色同是一变。刺客们惊讶的是唐寅竟然知道己方的身份,而肖香惊讶的则是刺客竟然是神池的人,而非受命于自己的那些兄长们。
那名修灵者目光一凝,冷冷说道:“所以,我们必须得在川军赶到之前完成任务。”
唐寅耸耸肩,说道:“看来,你们是打定了主意要坚持到底,既然如此,那就拿出你们看家的本事吧!”说话之间,他抬起手中的灵剑,指向对面的刺客。
众修灵者见状,互相看了看,然后不约而同地缓缓后撤。肖香看得真切,心中不由得暗松口气,唐寅的话似乎起了作用,刺客们还真的要退走了。
不过唐寅可不是这么认为的,在他看来,这是刺客们准备展开最后一击的前兆。
六名修灵者,五个人手中的灵剑闪烁着霞光异彩,另一人则是身上的灵铠闪现出光芒。
眨眼工夫,六人分别完成兵之灵变与铠之灵变,紧接着,五把灵变后的灵剑一齐向唐寅击去。
这五人的兵之灵变皆是走阴柔一系,灵剑变得异常柔软,如同化成了鞭子,不过唐寅明白,这看似柔软的灵剑可是无坚不摧,削铁如泥。
三名修灵者将手中的灵剑直接甩向唐寅,另两人的灵剑则插入地下。看眼着三剑袭来,唐寅凌空跃起,足足跳起有两米多高,将三柄灵剑一并闪开。
但不可思议的是,三把灵剑如同有生命的灵蛇,刺空后,剑锋立刻改变方向,由下而上的继续刺向唐寅。
他人在空中,无处借力,也无法闪躲,只能运足力气,将手中的灵剑向下连点三剑。耳轮中就听当、当、当连续三声脆响,三把刺过来的灵剑一并被他挡开。
而就在他落地的一瞬间,地面上突然窜起两只剑尖,刚好对准了他的脚底。原来,那两名把灵剑刺入地面的二人是利用兵之灵变后的特性由地面攻击唐寅。
此时,唐寅已无力闪躲,更无法格挡,关键时刻,他把手臂上的兵铠灵合运用到双脚,那一瞬间,他双脚处的灵铠变得坚韧如灵兵。
兵铠灵合能不能抵御得住对方的兵之灵变,唐寅心中也没底,之所以这么做也是被*得没有办法的办法,只能冒险尝试。
就听他的脚下传来咔咔两声脆响,他的脚底结结实实地踩在两只灵剑的剑尖上,不过灵剑并未能刺破他的兵铠灵合,直接被他踩回到地下。
唐寅心头暗喜,知道自己的兵铠灵合能挡住对方的兵之灵变,接下来的应对就变得轻松很多了。
与之相反的是那六名修灵者,他们没想到唐寅的修为已深厚到这般地步,自己的兵之灵变竟然破不了他的兵铠灵合。
几人互相看了一眼,心有灵犀地一同改变了攻击的目标,唐寅本就不在他们的任务之内,而且他也太难对付,与其把时间浪费在他身上,不如直接去攻毫无抵抗能力的肖香。
六人借助兵之灵变后的特性,改变战术,以柔软的灵剑绕过唐寅,转而去攻他背后的肖香。他们临时改换打法,确实让唐寅有些不适应。
如果对方的杀招都是攻向他,他可以挡、可以躲闪,甚至都不用思考,只凭长年积累的实战经验就可以自然而然地做出应对,但对方的目标换成他背后的肖香,这让他渐渐陷入被动当中。
唐寅越打越别扭,也越打越急躁,不过对方又何尝不是如此。
兵之灵变是极为消耗灵气的技能,无法长时间维持,而且川军也随时有可能赶到,眼看着战斗越拖越久,刺客们皆是心急如焚。
在六名光明系修灵者对唐寅展开狂攻的同时,暗系修灵者们也悄悄进入到战斗当中,在旁时不时地甩出灵刀,偷袭唐寅。
唐寅边打边暗自摇头,照这样下去可不是个办法,就算自己不被对方伤到,也难保肖香不会有失。想到这里,他猛的将灵气灌入到灵剑内,同一时间,他手中的灵剑闪烁着刺眼的光芒,兵之灵变随之完成,而后,他对准那六名难缠的光明系修灵者施放出幽魂血刃?狂暴?六连决。
幻化而出的幻象腾空而起,直直向六名修灵者飞扑过去,灵剑挥砍而出,发出鬼哭神嚎的呼啸声。首当其冲的那名刺客急忙收回灵剑,招架幻象劈来的巨剑。
当啷!随着一声刺耳的巨响声,那名刺客被震退出数步,幻象没有继续追击,调转方向,又扑向另一名刺客。
六名修灵者谁都未能幸免,皆承受了幻象势大力沉的一击,不过,他们的修为够深厚,所用的武器也是灵变后的灵兵,并未能被幻象所伤。
其实唐寅也没指望自己所施放的幽魂血刃?狂暴能伤到他们,只求能把他们击退就好,趁着六人被震退的空档,他转身就跑。
见唐寅又要逃走,周围的暗系修灵者们立刻追了上去,其中有两人挡住唐寅的去路,双刀齐出,分取他的面门与小腹。
唐寅挥剑格挡,挑开对方双刀的同时,趁势冲到两名刺客近前,灵剑横扫,斩向二人的脖颈。
两名刺客暗道一声好快,无力抵挡,只好施展出暗影飘移,由唐寅的面前闪开,他二人刚闪走,立刻又有刺客填补上来,而且这回一同扑过来的是三人。
三名刺客高高跃起,三把灵刀在空中甩了下来。唐寅双目微眯,看准灵刀飞来的轨迹,正打算出剑招架,可正在这时,斜侧方突然传来一阵尖锐的破风声。
破风声太急促,连唐寅都没看清楚是怎么回事,就听半空中扑、扑、扑连续传出数声闷响。
等他抬头再看,那三名跳跃在空中的刺客皆是身中数支灵剑,叫声都没发出来,当场毙命,身子直挺挺地摔落下来。
呦!是灵箭手!唐寅心中一动,扭头向灵箭射来的方向看去,只见在远处正快速奔过来一支马队,马上的骑士们正是负责保护肖香的公主仪仗。
终于赶过来了!唐寅看罢,不由得长长松了口气。不过他们的出现对刺客而言无疑如迎头一棒,人们身子同是一震,不由自主地连连后退。
那六名修灵者先是看看唐寅,再瞧瞧业已奔过来的马队,无不在心中哀叹了一声,其中为首的那人沉声喝道:“撤!”
说话间,他率先扭头就跑,几个纵身出去,人便消失在一望无垠的麦田当中。其余的刺客见状,各自散开,纷纷钻进麦田地里,只眨眼的工夫,现场的刺客们已消失的无影无踪。
原本一直默不作声、颤颤栗栗的肖香这时候可来了精神,在唐寅的背上来回扭动,连声催促道:“你别在这干站着了,赶快追啊,至少得抓住一个活口……”
她话还没有说完,唐寅已把腰间所系的衣服解开,他背后的肖香毫无准备,一下子摔了下去,屁股重重地坐到地上。
虽说田地松软,但肖香还是疼得直咧嘴,抬头怒视着唐寅吼道:“你……打我?”
“注意一下你对救命恩人的态度。”唐寅头也没回,看也没看他,举目望向迎面赶过来的马队。
时间不长,马队冲到近前,身在马队之中的阿三阿四、尹兰第一时间翻身下马,抢步跑到唐寅近前,看到他肩头有血迹,忙急声问道:“大王,你受伤了?”
其余那些赶过来的护卫们也都是纷纷下马,把肖香团团围拢住,上一眼下一眼的来回打量,看到肖香安然无恙,众护卫们提到嗓子眼的心才算落回去。
唐寅散掉身上的灵铠,扭头看眼肩头上的伤口,淡然一笑,说道:“小伤而已,不碍事!”
他说是小伤,但阿三阿四、尹兰又不是瞎子,这处伤口明显已经贯穿他的肩膀,又怎么可能是小伤。尹兰二话没说,立刻从怀中取出金疮药,撕开唐寅肩头的衣服,为他上药止血。
阿三阿四也是取出绷带,在旁帮着尹兰为唐寅包扎伤口。
正当三人紧张忙碌地为唐寅处理伤口的时候,肖香分开护卫的人群走了过来,看到他肩头的伤口,她亦是心头一颤。
刚才她是趴在唐寅的背上,加上有灵铠遮挡,她看不到他的伤势情况,也想不到会这么严重,现在看清楚了,她不由得在心中暗暗感叹,受了这么重的伤还能像没事人似的,背着自己生龙活虎的与刺客们拼杀,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啊,难道就不知道痛吗?[(m)無彈窗閱讀]
第十集 第八百五十九章
第八百五十九章
“你伤得怎么样?”肖香又表现出那股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姿态,但眼神中倒是透出几分关切之色。
唐寅看了她一眼,淡然说道:“只是小伤。”
“这还算小伤?”肖香不自觉地瞪大眼睛。
唐寅摆摆手,正色说道:“现在,让你的人马上去追拿刺客,能抓住多少算多少,若是让他们就这么跑回去了,难保不会再有下一次。”
他的话提醒了肖香,她身子一震,急忙转头向周围看了看,见护卫们都围拢在自己周围,一个个正大眼瞪小眼地瞧着自己。
肖香心中气闷,语气不善地训斥道:“你们都站在这里看着本宫做甚?赶快去追拿刺客啊!难道这些也要本宫教你们去做吗?”
护卫们纷纷回神,为首的护卫头领急忙分出一半的人手,让他们骑马去抓拿那些逃走的刺客们。
唐寅知道,这些刺客都是广玄灵最信任的心腹,也是最忠诚于他的爪牙,以后他们都将会是自己的大敌,现在既然有机会,就应该借用川人之手尽可能多的歼灭他们,为以后除掉广玄灵铺平道路。
追拿刺客的护卫们前脚刚走,又有更多的护卫、军兵赶了过来,那些随肖香一同来狩猎的贵族子弟们也都跟了过来。
见到肖香,贵族子弟们一股脑地涌上前去,问长问短,一个比一个紧张。
看肖香毫发未损,倒是唐寅负了伤,不少贵族子弟的脸上都露出不以为然之色。其中更有人出声嗤笑,嘲讽道:“什么骁勇善战、马上国君,实者连个女人都不如。”
听闻他们的嘲笑,阿三阿四、尹兰的脸色阴沉难看、怒火中烧,不过唐寅却不以为然,川人怎么看他根本不重要,如果所有川人都能如此轻视他那反而是件好事了。
倒是肖香大感恼火,不由自主地为唐寅鸣不平,冲着嘲笑他的那些贵族子弟们大声呵斥道:“你们闭嘴!这次多亏有风王,要不然本宫早就被刺客杀了,倒是你们,本宫被刺客追杀的时候,你们又在哪里?”
那些贵族子弟听闻,一个个哑口无言,纷纷垂下头去。其中有一名其貌不扬的青年主动走到唐寅近前,拱手施礼,正色说道:“多谢风王殿下出手相救,让公主免于被刺客所害。”
想不到这些贵族子弟中竟然还有人会向自己道谢,这让唐寅颇感意外,他上下打量这名青年,看上去也就二十出头的年岁,灵武应该很不错,两只并不大的眼睛闪闪放光。
只是模样长得太普通了,属于掉进人群里再也找不到的那种。他含笑问道:“这位小兄弟尊姓大名啊?”
“在下布崇。”青年必恭必敬地拱手答道。其余那些贵族子弟们嘴角撩起,纷纷露出鄙夷之色,似乎都很看不起这个叫布崇的青年。
布崇?布姓可是很少见的。唐寅沉吟片刻,好奇问道:“布英将军是……”
“啊,回禀风王殿下,那正是在下的叔父!”青年忙道。
哦,原来是布英的侄子。唐寅明白了那些贵族子弟为何会对布崇有反感和排斥了。
布英出身于公子府,是肖轩的心腹爱将,也是当朝的大红人,虽说他已贵为侯爵,又是中央军的军团长又拥有自己的家族军,但对于川国的那些传统贵族而言,他究竟是个靠选对了主子才挤入贵族阶层的泥腿子,至于他的侄子,自然更是打心眼里瞧不起。
说白了,在川人眼中,爵位不传三代那就不能算贵族,现在这些贵族子弟们对布崇的排斥,归根结底就是老贵族对新贵族的排斥,这也是目前川国内部最主要的矛盾之一。
看到布崇能主动向唐寅道谢,肖香很高兴,冲着他含笑点了点头,然后又让护卫们去找辆马车过来。
等了大概有两刻钟的时间,护卫们赶过来一辆马车,肖香主动搀扶着唐寅坐进马车里。现在她也没心思再狩猎了,对车外的护卫们下令,打道回府。
马车不大,里面的空间也有限,现在唐寅和肖香两个人坐在地面,显得有些拥挤。肖香倒是满不在乎,也没想其它,自坐进马车内后,她的眼珠子就一直转动个不停。
很好奇她心里又在打什么主意,不过唐寅并没有发问,只是乐呵呵地看着她。过了好一会,肖香开口问道:“你说,那些刺客真的是来自神池吗?”
“至少后来围攻我们的那些刺客是。”唐寅慢悠悠地说道。
“那神池为什么要杀我?是谁主使他们的?”肖香皱紧眉头问道。
唐寅沉默片刻,方说道:“有些事情,不知道反而更好。”
“真的会是神池的圣王要杀我?这又是为什么?”肖香神色紧张地抓住唐寅的胳膊。她和神池没有过节,更没有得罪过神池的圣王,他怎么会派人来杀自己呢?
“难道是我的那些哥哥们暗中买通了圣王,让他派人来杀我的?”
唐寅淡笑着说道:“我不是神仙,我又怎知广寒听心里是怎么想的。”
肖香握紧拳头,沉声说道:“难怪父王要准备对神池用兵,神池果真可恶至极!”顿了一下,她又问道:“你说刺客是有两波,另外还有一波是……”
她话还没有说完,迎面快速奔过来一支马队,放眼往去,是清一色的川骑兵,为首的一位没有穿戴盔甲,身着华丽的锦衣,背披白色的大氅,向脸上看,相貌堂堂,英俊硬朗。
这位正是川国的二公子,肖渊。很快,马车停了下来,外面的护卫跑过来插手禀报道:“报,公主,二公子率骑兵来接公主回城了!”
肖香闻言,脸色立刻沉了下来。刺客是有两波,一波是神池派来的,她怀疑另一波就是自己的这位二哥派的。
对肖渊,她没有一丁点的好印象,而且并非是现在她才开始怀疑肖渊,早在上一次她遇刺的时候就已经怀疑他了,只是没查出确凿的证据罢了。
“黄鼠狼给鸡拜年。”她嘴里囫囵不清地嘟囔一句,心中暗道:二哥恐怕不是来接自己的回都的,应该是来看自己到底死了没有。她冷笑一声,挺身走出马车。
在两名侍女的搀扶下,肖香下了马车,刚站到外面,前方便传来急促的马蹄声,肖渊带着一干随从快马奔了过来。
到了近前,他翻身下马,先是把肖香好一番打量,见她无事,他方长长出了口气,说道:“听说香妹在狩猎的时候遇到了刺客,到底怎么回事?把二哥可快吓死了!”
肖香站在那里,背着手,脸上挂满笑容,说道:“二哥好灵通的消息啊!”
“我也是才接到的禀报,就带着人赶过来了!”肖渊正色说道。
才接到的消息?肖香心中暗笑,这许多的骑兵,又哪是一时半刻能准备好的?难道早就知道自己要出事,这些骑兵早已在公子府的外面候着了?
泥菩萨还有三分土性呢,何况是肖香?自己三番两次的遇刺,哪里还能忍得下这口气?
她怒火中烧,正打算撕破脸,当面怒骂肖渊几句,可这时候,突然又有马蹄声传来,她和肖渊下意识地举目一瞧,好嘛,大公子肖亭也带着一队千余人左右的骑兵赶了过来。
肖香把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如果说二哥是早有准备,那大哥又是怎么回事,难道是他二人共同派出的刺客?这一下连肖香都被弄糊涂了。
见肖亭也来了,肖渊眼中闪过一抹精光,喃喃说道:“大哥来得也不慢嘛!”
“……”肖香无言以对。
时间不长,肖亭飞马赶到,下马之后,他快步来到肖香近前,说道:“据报香妹遇袭,香妹没有受伤吧?刺客抓到了吗?”
肖香强颜笑道:“大哥,我没事,刺客已经跑了,护卫们有去追拿,只是不知道现在有没有抓住他们。”
“他们?刺客有多少人?”
“大概有几十人吧!”
“啊?几十人!无法无天,简直是无法无天!”肖亭气得连连跺脚,怒声道:“都城郊外,竟然有数十人之多的刺客公然行刺公主,中尉府的那群饭桶都该被免职问罪!”
肖香心中苦笑,不过还是说道:“大哥莫气,我想,此事父王会追查清楚的!”
“对!一定得查个水落石出,看看是何人这么大的胆子,竟敢指使刺客行刺香妹!”肖亭愤愤不平地说道。
坐在马车里的唐寅险些笑出声来,明明是貌合神离,可肖香的这两位兄长却装得一个比一个关心她,在那个至高无上的王位面前,还有什么血浓于水,还有什么手足之情啊!
想到这里,唐寅突然打了个冷战,他在想如果以后自己有了子嗣,他们会不会也像现在的肖香、肖亭、肖渊这样,表面融洽,暗中却是勾心斗角,恨不得一下就致对方于死地?[(m)無彈窗閱讀]
第十集 第八百六十章
第八百六十章
在这个世界待得越久,唐寅越能深刻的体会到,出生于王家未必就是件好事,君主的权利过大,势必会招人觊觎。这和继承的方式无关,无论是神池的禅让制还是其它列国的继承制,都有各自的优点和缺点,关键还是在于君主的权利太大,大到可以让人手足相残,让人变得冷血无情,甚至是陷入疯狂。
想要改变这一点,只有一个办法,就是放权,当君主的手里再无实权的时候,那么王位也就变得不再那么重要了。
当川国的公子、公主们为了王位明争暗斗的时候,唐寅反而开始考虑自己要如何放权了。
肖香在昭阳城外遇刺可不是件小事,肖轩得知消息后大为震怒,不仅传令中尉府严查刺客,而且还传令川国的各君县,全力追踪刺客的下落。
私下里,肖轩还特意找到唐寅,先是感激一番他救下肖香的事,而后,又对他当初放走凌夜和紫月有颇多的抱怨。
按照时间推算,他二人现在应该早已回到神池,可是对广玄灵派人行刺肖香一事却只字未提,也没传回任何其它的消息,二人如同石沉大海,杳无音信,估计当初肯同意做己方的细作十之八九是两人的应付之词,现在回到神池后立刻又反水了。
唐寅倒是不这么看,何况在事情还没有搞清楚前也没必要那么急于下结论,心里是这么想的,不过话可不能这么说,估计肖轩听了只会更气恼。
他点头应道:“看起来,我当初是错信了他二人。”
“那现在怎么办?”肖轩不想听到唐寅的自责,他也不是在怪他,他只想知道要怎么解决神池,现在神池已经不止对自己下手,而且还对自己的继承人下手,再拖延下去,恐怕自己和香儿的性命都难保。
唐寅沉吟片刻,正色说道:“就按照原定的策略办吧!围而不攻,先困住神池再说!”
“好!何时发兵?”肖轩追问道。
“我回国之后,即刻让天子下诏,声讨广玄灵,届时,你我两国再一同出兵。”
“那……王弟打算何时回国?”唐寅刚刚受了伤,而且还是为救肖香才受的伤,肖轩实在不好开口催他回国,但是事态业已迫在眉睫,由不得他不心急。
唐寅早已是归心似箭,想都没想,立刻接道:“我明日便启程回国。”
“可是王弟身上的伤……”
“不碍事。”唐寅摆摆手,含笑说道:“我早已习惯在外争战,这点小伤不算什么!”
肖轩看着唐寅,长叹一声,说道:“昭阳到镇江,千里迢迢,孤实在不忍心看王弟带伤赶路,只是……广玄灵欺人太甚,三番两次派人行刺,孤现在已是寝食难安,身心疲惫……”
唐寅点点头,说道:“肖王兄不必再多说了,你的难处,我当然理解,除掉广玄灵是我们的当务之急,耽搁不得。”
肖轩连连点头,说道:“孤也舍不得这么快就和王弟分别啊。”
唐寅乐了,道:“以后再聚的机会还多着呢,等铲除广玄灵之后,你我二人便可以放下心来,把酒言欢了。”
听闻这话,肖轩也笑了,应道:“到时我们一醉方休!”现在的肖轩已渐渐失去了征服风国的野心,不是他不想,而是他的身体支撑不住。
要打败如今这般庞大的风国,绝不是两三年就能做到的,而他现在都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再活上两三年的时间,如果在川风两国交战的时候,自己突然过世,那对川人士气的打击可是致命的,不仅前线会崩溃,整个川国都会岌岌可危。他只能把征服风国的希望寄托在自己的继承人身上,所以现在他必须也只能和风国议和,为自己的继承人营造一个相对和平稳定的局面,等王位巩固了之后,方可再图谋对风用兵之事。肖轩沉稳,又深谋远虑,绝非寻常的君主可比。
当天晚上,肖香来到唐寅的住处,刚好这时候阿三阿四、尹兰等人也正在收拾行囊,肖香看罢,来到唐寅近前,问道:“听父王说,你明天就要回国了?”
“是啊!我在昭阳已经住得太久。”唐寅乐呵呵地说道。
“可你身上还有伤呢!”肖香急声说道。
“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伤。”唐寅满不在乎地说道。
肖香还想继续挽留,不过这时候尹兰走了过来,先是瞪了她一眼,接着默不作声地拿起茶壶,为唐寅倒茶。肖香把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沉吟了一会,她从袖口中取出一只小瓷瓶,递给唐寅,说道:“这个给你。”
还没等唐寅去接,尹兰已抢先接过去,疑问道:“这是什么?”
肖香脸色一沉,不满地瞅着尹兰。唐寅则是一笑,对尹兰说道:“放心吧,公主不会把毒药送给我的。”
唐寅发话,尹兰不敢再无礼,小心翼翼地把瓷瓶交给他。
后者接过,拔开瓶盖,低头闻了闻,笑道:“很不错的金疮药。”受得伤多了,是好药还是坏药,他只靠鼻子嗅就能判断出个大概。
肖香理所当然地说道:“是我特意找宫中的御医要来的,当然是最上等的金疮药!”
尹兰撇了撇嘴,满脸的不以为然。唐寅将小瓷瓶收起,笑道:“多谢了。”
肖香玉面一红,有些羞怯地稍微垂了垂头,说道:“该说谢的是我才对,要不是因为我,你也不会受伤。”
唐寅耸了耸,开玩笑地说道:“能听到红袖公主道谢,还真是一件难得的事呢。”
肖香脸色更红,倒是羞怯之色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恼羞成怒,她狠狠瞪了唐寅一眼,气呼呼地说道:“难道本宫在风王殿下心中的形象就如此不堪吗?”
唐寅闻言,仰面大笑起来。肖香看着大笑不止的唐寅好一会,也噗嗤一声乐了。
“我受伤之事,你不必自责,至于回国之事,你也不必不舍,以后,我们终究还是会再碰面的。”唐寅收住笑声,平和地说道。
“谁说我不舍了!”肖香本能的反驳道,顿了片刻,她又哼哼两声,说道:“你救过我两次,以后,我也会还给你的,大不了,我再放过你两次好了。”
唐寅愣了愣,轻笑出声,摇头说道:“我想,你是不会有那种机会的。”
肖香笑呵呵地扬去起嘴角,说道:“你也别那么笃定,世事难料嘛!”
看她那副故作老成的样子,唐寅含笑摇了摇头,问道:“想喝酒吗?”
肖香眨眨眼睛,随之喜笑颜开道:“正有此意。”
唐寅向一旁的尹兰点点头,后者心里虽不痛快,但还是应了一声,转身离去,让下面的侍女们准备酒菜。
时间不长,侍女把酒菜一一送上,很简单,只是几道适合下酒的小菜。唐寅和肖香举杯对饮。
两人边喝边聊,如果肖香收敛起那份盛气凌人的架子,倒是个很不错的聊天对象。她思维敏捷,见闻又广,个性也独立,对许多事情都有独到的见解。
说笑之间,唐寅话锋一转,问道:“如果,我是说如果,日后由你继承川国王位,你打算让风川两国如何相处呢?”
肖香闻言乐了,连想都没想,说道:“当然是兵戎相见!一山不容二虎,天下也没有大到可以并存两个强国。”
见唐寅眼巴巴地看着自己,肖香脸上的笑意更浓,咯咯地笑出声来,说道:“等两军对垒之时,我就不信,我会抓不住你两次。”
听她还在计较自己刚才的话,唐寅无奈地摇了摇头。
肖香收敛笑意,正色说道:“我是说笑的啦,不过,我倒是真的希望川风两国能合二为一。”
“哦?”
“一山确实容不下二虎,天下也确实没大到能共存两个强国,就算在我们这一辈两国能友好相处,但数十年或者数百年之后,也早晚会有一战。川风两国,一南一北,人口相当,国土相当,国力也相当,一旦交战,无论谁胜谁负,死伤的人都会不计其数,甚至可能会让两国一同衰亡。如果能在我们这一辈让两国合二为一,那可是件名垂千古的功业。”
想不到肖香能说出一番这样的话,让唐寅听闻都不由得一阵汗颜。
怔了好一会,他方回过神来,笑问道:“若是两国真的合二为一,那么国君又由谁来做呢?”
“这倒是个问题……”肖香托着香腮,想了好半晌,她心烦地挥了挥手,说道:“谁知道呢,总不能是摇色子猜大小来定吧!”
“哈哈!”唐寅大笑。
“你认为我会继承王位吗?”肖香好奇地问道。
“会。”唐寅回答得干脆。
“可是,我的哥哥、弟弟、妹妹们并不会同意。”肖香喝了一口酒,表情落寞地说道。
“那并不重要。”唐寅说道:“重要的是,肖王兄有意传位于你。”
“当真?”肖香放下杯子,瞪大眼睛看着唐寅。
他点点头,含笑说道:“看起来,你也很想坐上川国的王位嘛!”[(m)無彈窗閱讀]
第十集 第八百六十一章
收藏【】,为您提供精彩。
肖香怪异地看眼唐寅,说道:“王位,自然人人都想得到,还有谁会不想要呢?”
唐寅笑了笑,未在就此事多言。他一扬头,将杯中酒喝干,向窗外望了望,说道:“天色已然不早,你也该回去了!”
肖香本还想多留一会,但听到外面已传来二更天的更声,她点点头,随即站起身形,恍然又想起什么,正色说道:“明天,我可能会有要紧的事去处理,未必能赶得及送你了。”
唐寅摆手说道:“不必,你送我,我送你,送来送去太麻烦。”
肖香一笑,她很欣赏唐寅这种洒脱的性格。她向唐寅杆一礼,又道声珍重,然后方转身离去。
看着她的背影,唐寅暗暗叹了口气,不知道等下次再与肖香见面的时候,是会像现在这样把酒言欢,还会是在你死我活的战场上……
翌日,唐寅启程回国,肖轩以及川国的文武大臣们都有出城相送·轩的几位公子、公主也都来了,不过唐寅并未看到肖香,果真如她所说未来送行。
一直出城十里,送行的队伍才停下来,肖轩动容地拉着唐寅的手,满脸的恋恋不舍,一再叮嘱他在路上要多加小心,千万别累坏了身子。
可在唐寅看来,肖轩真正该关心的人应是他自己·轩并不好色,但是他太好贪杯,脸色灰蒙蒙的,让人一看就觉得很不健康,明明才五十多岁,却已显得老态龙钟,身上透出一股死气。
当然,他和肖轩还没有亲密到无话不谈的地步,有些话他自然也不会说。他含笑与肖轩道别,接着又向周围的川国大臣们点了点头,挥手致意一下,这才坐进马车里。
唐寅的仪仗只有五千多人,肖轩派来护送他的军兵却有两、三万人之多,整个仪仗队伍规模不小,放眼望去,旗帜招展,兵甲如林。
长话短说,这日,唐寅行到川国的周饶郡。再向往前走,是川国北部的升平郡,过了升平便是边阳郡,而边阳郡以北那就是风国的领地了。
天色渐暗,仪仗队伍走到一处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荒野之地,黑夜不益行进,负责指挥仪仗队伍的川军将领向唐寅禀报,消今晚扎营于野外。
唐寅没有异议,点头应允。等川军扎寨的时候,唐寅还特意从自己的寝帐中出来查看,川军身上也有不少值得学习的地方,比如川军的扎营。
阿三阿四、尹兰、皇甫秀台、金宣、任笑、常封等人都有陪同唐寅,对于军中的安营扎寨,外行或许只能看个热闹,不过唐寅能看出其中的门道。
别看川军才两三万人,但营盘可建得一丝不苟,由于只是一座临时营寨,未造寨墙,外围只是用拒马简单的围了一圈,而内部营帐的摆放可是毫不马虎,大环套着小环,环环相扣,有些营帐是连在一起的,有些营寨之间则是留有出口,错综复杂,使整座营盘看上去就像一座巨大的军阵,若贸然闯进来,人在其中都会感到发懵,无法辨清东南西北。
唐寅暗暗点头,川人的个性比较死板,但同样的,他们做事也很认真。
他带着一行人慢步到营地的门口附近,看到有不少川兵正在这里堆土垒造了望台。他不由得摇头而笑,己方只住一晚,这大晚上的,造好了望台又有何用?
他正感无法理解,发现有很多川兵点燃起火把,然后纷纷走出营地,在距离营地百米左右的地方将火把纷纷埋到地上。
唐寅看罢,这才恍然大悟,原来川人是以火把当路灯来用,如此一来,所建造的了望台就有作用了,一旦有敌来袭,只要近营地百米,必然会被了望台上的军兵所发现。
这倒是个简单又实用的好办法,以后可以用到己方的扎营上。
唐寅边看边寻思♀时候,营外突然传来急促的马蹄声,正在忙碌的川兵们纷纷放下手中的工作,拿起各自的武器,不约而同地向营地门口聚拢。
很快,有两匹骏马在营门前退下来,川军将士们抬头一瞧,来的是两名百姓打扮的青年,穿着普通的布衣布裤和薄底快靴,倒是二人的马匹很不错,高大健壮,身上连根杂毛都找不到。
“什么人?胆敢冒犯军营,不想要脑袋了吗!”一名川兵队长跨前两步,边打量马上的二人边沉声喝问道。
“这位兄弟,”说话间,两名青年双双下马,其中一人拱手说道:“我二人有紧急之事要见风王,烦劳这位兄弟进营通禀一声!”
呦,是风人口音!那名川兵队长顿是一愣,再次打量一番这名青年,疑问道:“你是何人?报上名姓!”
“风国,中将军,乐天!”那青年正色说道。
中将军!川兵队长没听过乐天的名字,但中将军的名头可不小。
他身子一震,小退半步,盯着乐天沉吟半晌,说道:“你……你在这里稍等,我这就去禀报!”说着话,他还向周围的军兵使个眼色,示意他们盯紧这二人,然后转身跑进营地里。
此时唐寅就在营门口附近,川兵队长没跑多久就来到了唐寅近前,他插手施礼,必恭必敬地说道:“风王殿下,营外来了一位自称是乐天的人欲求见殿下,不知殿下见是不见……”
唐寅精神一震,乐天竟然来了!他想都没想,挥手道:“快请他进营!”
“是!”川兵队长应了一声,然后又急匆匆地跑出营地。
时间不长,乐天和同行的随从双双走了过来。唐寅举目一瞧,来的不是乐天还是谁!等乐天来到自己近前后,他疑问道:“乐天,你怎么来了?是不是出了什么大事?”
乐天连连点头,吞了口唾沫,拱手说道:“末将参见大王!”
“快说,究竟出了什么事!”
“这……”乐天向左右瞄了一眼。唐寅明白他的意思,甩头道:“随我回营帐去说!”
唐寅带着乐天回到自己的寝帐,刚进来,他便问道:“到底什么事这么急?”
“大王!”乐天低声说道:“末将业已接到凌夜传回的信鸽了。”
“哦?”唐寅眼睛顿是一亮,虽说凌夜传回消息的时间比预期要晚上许多,但好在终于是有传,这说明他并没有像肖轩估计的那样回到神池后又反水了。
他急声问道:“凌夜在传书中都说了什么?他回到神池后有没有引起广玄灵的怀疑?”
乐天再次吞了口唾沫,揉了揉发干的喉咙,尴尬地问道:“大王,有水吗?”
不用唐寅发话,尹兰已自动自觉地倒了一碗水递给乐天,后者接过,看都没看,一扬头喝了个干净。一碗水下肚,乐天感觉舒服了不少,他清了清喉咙,压低声音道:“凌夜在回书中说他一切安好,广玄灵虽对他返回神池有颇多不满,但也未责罚于他,另外,凌夜还说,广玄灵在知道风川两国议和之后,大为震怒,他业已传令心腹,不能……哦……不能……”
他支支吾吾的半天也没说出个下文,唐寅急得火冒三丈,喝道:“有什么话就说,不能什么?”
“广玄灵说,绝对不能让大王活着离开川国!”说话间,乐天躬身倒退了两步。
唐寅听后,先是震怒,但很快他又冷静下来n啊,广玄灵当然不消看到风川两国议和的结果,如此一来,他也不知道该把灵魂吞噬用在哪一方身上了。
如果自己在川国被杀,风国势必会把这笔帐记在川国头上,届时,谁都不能再阻止风川两国之间的战争了。
广玄灵算计来算计去,终于又把主意算计到自己的头上了,不过这一次他不会再重蹈五百年前的覆辙。唐寅嘴角挑起,问道:“那么,广玄灵打算派谁来杀我?幽明?或是幽暗?”
乐天并不知道幽明幽暗是什么,他小心翼翼地说道:“广玄灵要派何人来行刺大王,凌夜在书信中并未说明,只是提醒大王在离开川国的路上务必得多加小心,还提醒大王不要让皇甫长老和金长老离身。”
说话间,他自然而然地看向皇甫秀台和金宣。闻言,金宣正色说道:“乐将军请放心,在下和皇甫自会竭尽全力保护风王殿下的安全。”
“如此就太感谢两位长老了。”乐天急忙拱手冲着金宣和皇甫秀台深施一礼。
唐寅没有表态,脸上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沉默了好半晌,他喃喃说道:“再往前走,就是升平和边阳二郡,这两地皆驻扎有为数众多的川军,难道,广玄灵派来的人敢在这两地对我下手不成?”
金宣眉头一皱,说道:“广玄灵阴险狡诈,殿下不可大意,如此大事,我想凌夜也不会在传书中乱讲,殿下还是小心提防为上!”
乐天听得点点头,同时又露出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唐寅却是出声,满不在乎地哼笑道:“我倒也想看看,广玄灵这回会派什么样的高手来刺杀我!”[(m)無彈窗閱讀]
第十集 第八百六十二章
第八百六十二章
乐天看眼唐寅,低声说道:“凌夜在书信中还提到一件事。.51o.”
“什么事?”唐寅问道。
乐天先是向帐外瞄了一眼,接着走到唐寅近前,在他耳边细语道:“提防川人!”
虽说他的话音很低,不过在场的众人都是修为精湛的灵武高手,皆有听清楚他的话。
听闻之后,人们无不是眉头大皱。提防川人?这话是什么意思,两国刚刚议和,而且肖轩的诚意任谁都能看得出来,还有什么好提防的?
尹兰下意识地脱口说道:“大王,小心这是凌夜的离间之计!”
唐寅的第一反应也觉得这可能是离间计,但转念一想,又觉得凌夜的提醒并非没有道理。
如果说,广玄灵已经认准了要用川国来吞并风国,那么他势必会在川王的候选人当中挑选一个能够给他做灵魂吞噬的对象,暗中支持这个人坐上川国的王位,以供他日后可以取而代之。所以说,广玄灵私通川国的某位公是很有可能的,这又让唐寅想起当初肖香遇刺的事,对方连肖香身边的仪仗都能买通,难道还买不通自己身边的这些川军吗?
弄不好,广玄灵派出的刺客现在已经混入自己身边的川军当中,正伺机对自己下手呢!
想到这里,他深吸了口气,同时眯缝起眼睛,冲着乐天点下头,说道:“乐天,你这次带过来的消息很有用,我会小心的提防的。”
乐天怔了一下,忍不住疑问道:“大王真的认为川人会对大王下毒手?”
唐寅嘴角挑起,虎目眯缝着冷笑一声,说道:“川国内部并非铁板一块,勾心斗角,矛盾重重,主战之人本就不在少数,若是再被别有用心的人加以利用,什么事情都可能做得出来。”
听他这么一说,众人面面相觑,皆未说话。倘若真是如此的话,那可就防不胜防了,总不能把现在护驾的这两三万川军全部支走吧!
见众人同是眉头紧锁,沉默不语,唐寅乐了,说道:“大家也不必太担心,以后多加留意也就是了。”
说着话,他看向乐天,仔细打量他一番,正色道:“这一路赶来,你也够辛苦的了,赶去休息吧!”
看得出来,乐天是日夜兼程赶到这里的,头发上、脸上、身上满是尘土,眼珠通红,也不知道他有几宿没睡觉了。
乐天现在确实是又累又乏,但他可不敢休息,沉吟片刻,忧心忡忡地说道:“大王,末将今晚就在帐外睡吧,一旦有事……”
唐寅咧嘴乐了,摇头说道:“不必表现得那么明显,若是川人当中真混入了刺客的话,应该尽把他引出来,而不是吓得他不敢有所行动。”
乐天想了想觉得大王说得也对,随即拱手说道:“大王所言极是,末将先告退了。”
“恩!你去吧!”唐寅点了点头。
等乐天走后,唐寅又向其余的众人挥挥手,说道:“诸位也都去休息吧!”
皇甫秀台是第一个转身离去的,他二话没说,大步走出唐寅的寝帐,不过他可没有走远,而是直接进了旁边侍女的寝帐当中。
他把里面的侍女们统统赶出去,随后他盘膝而坐,闭目吐呐。
与其说他是在打坐修炼,不如说他是在帮唐寅守夜。皇甫秀台不是个不明白事理的人,他很清楚唐寅对他的重要性,只是他太清高,又好脸面,在唐寅面前一直表现得很冷漠。
对于皇甫秀台的桀骜不驯,众人皆已习以为常,任笑说道:“殿下,今晚我留下来吧!”
没等唐寅说话,金宣先扑哧一声笑了,说道:“公若是整夜留在殿下寝帐,难免不被人说闲话,也可能会影响殿下的声誉,若需要有人留下守夜,自然也应是我留下。”
说话时,她还露出甜甜的笑容,那副含羞带怯的模样,看起来像个未经人事的小姑娘。
听金宣说要留下守夜,任笑不再争了,也没有再争的必要,他的灵武和金宣比起来,差得太远太悬殊。
唐寅笑看着金宣,正要说话,后者抢先说道:“殿下可不要拒绝哦,殿下总不会认为我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吧!”
她这么讲,唐寅无话可说。如果前来行刺自己的刺客已厉害到连金宣都抵挡不住,那自己也不用再和刺客动手了。
寝帐中的众人相继离去,时间不长,寝帐里就只剩下唐寅、尹兰和金宣三人。
见尹兰还未走,唐寅说道:“尹兰,你也去休息吧,今晚应该不会有事。”
尹兰瞄了一眼金宣,低声说道:“大王,今晚我想留下来……”
金宣噗嗤一声乐了,笑问道:“难道尹兰小姐还怕我把你的大王吃了不成?”
尹兰脸色顿是一红,正要解释,唐寅扬头笑道:“去吧!有阿三阿四在外面守着就行了。”
唐寅已经开口,尹兰也不好强留,她冲着唐寅福了一礼,然后慢吞吞地退出寝帐。
她前脚刚走,金宣就站起身形,走到床榻前,低头看了看,笑吟吟道:“床榻怎么铺得这么窄,根本睡不下两个人嘛!”
唐寅能听出她话中的戏谑之意,晃身走了过来,笑道:“一人睡床头、一人睡床尾就够用了。”
金宣忍不住笑出声来,说道:“那可连腿都伸不开了。”
唐寅耸耸肩,走到床头,脱下鞋,盘膝而坐。金宣见状,点点头,走到床尾,和唐寅一样,也是盘膝打坐。
其实像金宣这等修为的修灵者,打坐比睡觉能养足精神,只是唐寅的修炼方式与她不同,打坐对他而言也没有任何效果,充其量就是闭目养神。
坐了片刻,金宣突然开口问道:“殿下刚所说的幽明、幽暗是什么?”
唐寅眼睛没睁,坐在那里纹丝未动,面无表情地说道:“是广玄灵暗中训练的两个刺客组织,幽明里的刺客都是光明系修灵者,幽暗里的刺客则是暗系修灵者。”
说到这里,他顿了一下,问道:“金长老在神池时从未听说过吗?”
金宣缓缓摇了摇头,说道:“从未听说,广玄灵也从未提起过,本来,我以为自己身为长老,已经很了解神池,其实,我所知道的神池只是个表,而里是什么样,我毫无所知。”
唐寅轻轻叹了口气,说道:“广玄灵苦心经营数百年,所隐藏的秘密还不知有多少呢,即便是幽明、幽暗对他的了解也甚少。”
他有用黑暗之火吸食过幽暗中的刺客,可是在那名刺客的记忆中,有价值的信息几乎没有。他们的生活太简单太枯燥,在神池就像见不得光的老鼠,长年藏身于地下一个叫幽殿的地方,又像是机器人,每日除了吃喝拉撒睡,就是修炼灵武。从小到大,日复一日就是这么过来的,他们甚至都不太有自己的思想,只知遵从广玄灵的命令行事。
缺失情感,如同冷血的机器,这是他们的可怕之处。在他们身上,唐寅能看到自己当年时的影,正因为这样,他同情他们,但也忌惮他们。
这一晚风平浪静,并没有出现刺客,也没有一丁点的异常情况,翌日一早,尹兰第一个来到唐寅的寝帐‘报道’,看到唐寅和金宣分坐床头和床尾打坐,她下意识地嘘了口气。
等到天色大亮,仪仗队伍拔寨起程,继续赶路。
两日后,唐寅一行人进入升平郡,数日后,又顺利进入边阳郡。到了边阳郡,就等于是看到了风国的大门,充其量再需五天的时间便可回到风国本土。
由于这一路走来太顺利,期间没有任何的风吹草动,人们不由得对凌夜传回的消息再次产生怀疑,就连乐天都觉得要么是凌夜的消息有误,要么就是他别有居心。
在边阳郡行进两天,队伍抵达边阳郡的郡城大章。川国的民风是有差异的,南方保守,北方豪迈,唐寅对边阳郡这里的民风甚是喜欢,人与人之间似乎没有隔膜,走在街头的那些百姓们,不管是布衣还是锦衣,在人们的脸上常看到的就是笑容。
听说风王路经大章,郡首周聪早早地出城迎接。
见到唐寅后,他满脸堆笑,速迎上前去,一躬到地,说道:“风王殿下一路辛苦,小人已在郡首府内摆下酒宴,只等着为殿下接风洗尘呢!”
唐寅一笑,摆手道:“周大人不必多礼。”他不是第一次见到周聪,对这个人的印象很一般,油嘴滑舌,极善阿谀奉承。
“风王殿下,,城内请!”
进入大章城,街道两旁围观的百姓可不少,对这样的场面唐寅习以为常,倒是阿三阿四、尹兰等人紧张异常,紧紧护在马车的两翼,目光不时扫向人群当中。
从城外到城中心的郡首府,依然是风平浪静。等进了郡首府后,众人不约而同地长松口气。
周聪准备的酒宴很丰盛,可谓是山珍海味,一应俱全,与会之人倒是不多,皆为边阳郡的高官。在宴席上,周聪召来他精挑细选的舞姬表演助兴,并频频向唐寅敬酒。
如果您觉得还不错就请收藏本站,以便下次方便看书。 如有章节错误请与管理员联系。本月为您推荐唐家三少最新巨著《绝世唐门》
看最快更新,就来-< uu234 >-
列表
第十集 第八百六十三章
第八百六十三章
唐寅并不喜欢周聪这个人,也不愿意与他一同喝酒,便以有伤在身不宜饮酒为托词,滴酒未粘。.51o.
他不饮酒,与会之人也显得兴致不高,宴会变得十分沉闷。简单吃过饭菜后,唐寅问道:“周大人,本王的住处可安排好了吗?”
“是、是、是!”周聪连连点头,应道:“小人早已空出郡首府的别院,还派了郡军中的精锐之士日夜驻守,绝对万无一失。”
“很好。”唐寅点点头,说道:“本王也累了,周大人在前引路,带本王去别院休息吧!”
“是!”周聪必恭必敬地应了一声,接着转回头,向后面的舞姬们使个眼色。
领舞的那名舞姬立刻走上前来,伸手搀扶唐寅。后者暗皱眉头,侧了侧身,将舞姬的手挡开,接着看向周聪,沉声说道:“周大人,这是做甚?”
“啊,风王殿下,这位是怜儿小姐,在郡城可是出了名的貌双绝,今晚就由怜儿小姐为殿下侍寝……”
他话还没有说完,唐寅已摆了摆手,说道:“没那个必要,本王一个人习惯了,多一个人,反而会睡得不安生。”说着话,他迈步向外走去。
似乎是马屁拍到了马腿上,周聪显得十分尴尬,愣了一会,急忙追了出去,再不敢多提侍寝之事,满脸赔笑地说道:“殿下,别院在那边,请!”
大章的郡首府不小,别院也宽敞,正如周聪所说,这里的看守可谓是森严至极。
川军将士三步一岗,五步一哨,不仅把别院围了个水泄不通,而且还有无数的巡逻队在围绕着院墙来回巡视。
虽说周聪这个人不太招人喜欢,但对他的安排唐寅还是很满意的。
进入别院的正房,稍坐片刻,唐寅便把周聪打发走了。他前脚刚走,乐天便来到唐寅近前,低声说道:“大王,仪仗的队伍都被周聪安顿在了城外,您看……”
唐寅听闻淡然一笑,说道:“郡首府再大,也驻扎不下两三万人的大军,何况府内还有女眷,多有不便,把他们安置在城外也属正常。”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乐天总觉得大王身边的护卫太少了些,有川军在时,他得时刻提防着,现在川军已经远在城外,他又开始担心起来。
见他忧心忡忡的表情,唐寅乐道:“不必担心,我们在大章又不久留,只住一晚明日便走,不会有事的。”
希望如此吧!乐天点点头,未再多言。
唐寅在郡首府住了下来,且说周聪,送走了与会的官员后,他立刻回到自己的书房。他刚推门进来,便听有里面传来低沉的问话声:“事情进展得怎么样?”
只见一名身着便装的大汉正坐在书房里端的铺垫上,手中拿着一本书卷,面沉似水,表情阴森冰冷。
周聪打个冷战,急忙步上前,拱手施礼,结结巴巴地说道:“洪将军,风王没有饮酒,也没有……让怜儿姑娘侍寝,这……这可如何是好?”
“你在问我吗?”说话间,那名大汉猛的把手中书卷重重摔在桌案上,冷声道:“侯爷就交待这么一点小事你就办不好,你还能有脸问我怎么办!”
周聪吓得一哆嗦,双腿发软,险些跪到地上。
他擦了擦额头的汗水,眼珠连转,琢磨了片刻,他忙又说道:“要不……要不等晚上,下官再把怜儿姑娘送到风王那里试一试……”
“不必了。”大汉挥了下手,幽幽说道:“唐贼阴险狡诈,事情做得太明显,势必会引起唐贼的怀疑。这一次,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唐贼活着离开大章,这是侯爷的命令,今晚,你于东城安排心腹之人,放我军入城!”
周聪吸气,整个心跟着悬了起来,疑问道:“侯爷的意思是……”
“暗的不行就来明的,举兵剿杀!”大汉目现杀机。
听闻这话,周聪险些被吓趴到地上,举兵围杀风王,这不等于是公然和朝廷作对,行同造反吗?见他吓得脸色惨白,汗如雨下,那大汉哼笑一声,说道:“放心,天塌下来,自然会有侯爷顶着,与你无干,这次,你只需配合好侯爷,日后飞黄腾达,指日可待,若是再出差错,嘿嘿,周大人,不仅你的脑袋会保不住,你全家老小一十六口,都会人头搬家!”
周聪吓得魂飞魄散,再也站立不住,扑通一声跪坐在地,连声说道:“下官绝对不会再出差错,绝对不会再出差错!”
那大汉阴笑着站起身形,走到周聪近前,把他拉起来,然后低声说道:“你想办法,先制伏唐贼身边的皇甫秀台和金宣二人,只要没有此二人在,斩杀唐贼,易如反掌。”
“制伏皇甫秀台和金宣?”周聪听得直咧嘴,这两位可都是神池的长老,顶尖级的灵武高手,自己有什么本能能把他二人制伏啊?
大汉看着周聪乐了,拍拍他的肩膀,说道:“这就看你周大人的本事了,办好此事,你大功一件,若办不好,还是那句话,洗干净脖等着挨刀吧!”说着话,他晃身向外走去,同时头也不回地说道:“记住,今晚时,打开东城。”说话之间,他已走出书房。
他是走了,可周聪傻眼了,他是郡首,在半夜的时候打开城门并不是难事,难就难在要他去制伏皇甫秀台和金宣,就算把郡首府的兵力都加到一起,也未必能打得过这两位啊!
这可如何是好?!周聪急得抓耳挠腮,思前想后,走到书房外,让门口的下人去把他信得过的两名幕僚找来。
周聪所找的两位幕僚都是他的心腹,一位跟了他有二三十年的‘老人’,另一位则是他的外甥。等这两人到了书房后,周聪先把房门关严,然后将事情的原委一五一十的向两人讲述一遍,后,他满脸苦相地说道:“皇甫秀台和金宣,一个是神池的大长老,一个是神池的长老,我怎么能制得住他二人嘛!”
五十开外的那名幕僚名叫吕通,足智多谋,他眼珠转了转,说道:“大人,想要制伏这两位神池的长老,只能智取。大人,今日的宴会不是不太尽兴吗?大人何不以此为借口,等到晚上请皇甫秀台和金宣共进夜宵,趁此机会,可下迷药迷倒他二人。”
哦?这倒是个好办法!周聪眼睛一亮,顿时来了精神。周聪的外甥廖飞则连连摇头,急声说道:“不妥、不妥啊!”
“飞儿,什么不妥?”
“整件事都不妥!”廖飞急声说道:“姑父,您好好想一想,风川两国议和那是大王的旨意,朝廷都已接受,如果我们帮着血衣侯把风王杀了,后倒霉的人会是谁啊?血衣侯可是救过大王性命的,即便当朝与大王顶嘴,大王都不罚他,杀了风王,这可是天大的事,大王或许无法责罚血衣侯,但大王可绝不会放过姑父您啊,到时姑父就得被当成害死风王的罪魁祸首,会株连九族的!”
周聪听闻这番话,汗如雨下,久久回不过神来。
廖飞继续说道:“好在风王没有饮酒,姑父,酒中可是有毒?”
周聪连连摇头,说道:“没毒、没毒,只是放有一点点的迷药,是血衣侯派来的那位洪将军给我的,无色无味……”
“是迷药也好,是毒药也罢,总之,姑父绝不能参与此事,不然……”廖飞摇了摇头,随后又忍不住打了个冷战。
“可要是不帮血衣侯,姑父我的性命还是保不住啊!”周聪颤声说道。
“违抗血衣侯,或许是九死一生,但若是违抗王命,那……那可就是大逆不道、罪无可恕,十死无生啊!”廖飞急声说道。
这事也关系到他自己的身家性命,如果周聪被牵连九族,他也同样跑不了。
吕通沉吟许久,开口说道:“大王和血衣侯都是大人惹不起的,依小人之见,血衣侯加可怕。大王一向仁慈,而血衣侯则冷酷无情,大王远在昭阳,可血衣侯就在我们边阳郡,所以,大人暂时还得站在血衣侯这边,听命于他,只有这样,方能保全自己不受迫害。”
他这话算是说到周聪的心坎里了,如果还有选择,他无论如何也不会帮着血衣侯做这种事,他现在是真没办法了。
别看他是一郡之首,也属高官,但人家可是堂堂的侯爷,又手握重兵,要杀他,简直和捏死只蚂蚁一样容易。
他又寻思了良久,后把心一横,说道:“吕先生,就按照你的意思做吧!”
廖飞腾的一下站了起来,急声说道:“姑父,万万不可,暗害风王,这……这又哪是我们能担待得起的罪过啊,这是要把我们往火坑里推啊!”
周聪狠拍下桌案,沉声说道:“飞儿,你不必再多言了,姑父我心意已决!”
廖飞看着周聪,下意识地倒退一步,同时心中哀叹道:完了!不仅姑父完了,自己以及父母也完了。
暗害风王,破坏两国议和,将川风二国推向战争,这得是多大的罪过?等到东窗事发谁还能救得了他们啊?
如果您觉得还不错就请收藏本站,以便下次方便看书。 如有章节错误请与管理员联系。本月为您推荐唐家三少最新巨著《绝世唐门》
看最快更新,就来-< uu234 >-
列表
第十集 第八百六十四章
第八百六十四章
廖飞看出来了,周聪现在已打定了主意要帮血衣侯做事,自己再怎么劝也没用,想要活命,只能自救。
入夜,周聪按照他和吕通商议好的计划,去往别院,请皇甫秀台和金宣吃夜宵。
等见面之后,他把皇甫秀台和金宣可是好一番恭维,夸得简直是天上有、地上无,他像已仰慕多年似的。
不管心里对周聪的印象如何,终归是伸手不打笑脸人,听他是来请自己用膳,皇甫秀台和金宣倒也欣然接受。
周聪准备的夜宵十分丰盛,由于事先打听过皇甫秀台和金宣的喜好,还特意交代下人把菜肴都做得很清淡些,至于准备的酒水,都是川国特有的果酒。
果酒的度数不高,喝起来就像饮料,即便是不会饮酒的女子也能喝上数杯而不醉。周聪当然不是要用果酒把他二人灌醉,而是要借用果酒的果香味来掩饰混入其中的迷药。
虽说那位洪将军已经说了,这种迷药无色无味,但周聪还是多留了一个心眼,以防不测。
席间,周聪端起酒杯,对皇甫秀台和金宣笑吟吟地说道:“两位长老陪着风王殿下连日赶路,太辛苦了,下官在此先敬两位长老一杯。”
说着话,他先把杯中酒一饮而尽。皇甫秀台没什么反应,默不作声地拿着杯子,金宣则是笑吟吟道:“周大人太客气了,如此盛情款待,我和皇甫长老都有些过意不去了。”
说着,她举了举杯子,正要饮酒,可又像突然想起了什么,把酒杯放了下去,摇头说道:“我和皇甫长老得毕风王殿下的安全,不宜饮酒,还是不喝了。”
皇甫秀台闻言,下意识地扬了扬眉头,金宣的酒量如何他心中有数,几杯酒对她而言根本不算什么,怎么今日突然变得矫情起来。
周聪暗暗咧嘴,满脸堆笑地说道:“金长老请放心,风王殿下下榻的别院绝对安全,不会发生意外的,今晚金长老尽管敞开了喝吧!”
金宣沉吟片刻,然后转头看向皇甫秀台,似乎在询问他的意思。
皇甫秀台迟疑了一下,还是点点头,表示无妨。见状,金宣这才放下心来,举杯向周聪示意,随即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见皇甫秀台和金宣已双双把杯中酒喝干,周聪提到嗓子眼的心终于落了下心来。他脸面笑容,连连向皇甫秀台和金宣敬酒,席间的气氛看起来的其乐融融,甚是融洽。
等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周聪偷眼观察皇甫秀台和金宣,他二人仍是神情自若,毫无昏迷的迹象,他暗自心急,难道,血衣侯给自己的迷药不对,或是他二人的修为太高深,迷药对他俩不起作用?
他正琢磨,暗自心急的时候,皇甫秀台和金宣一同站起身形,拱手说道:“对谢周大人的盛情款待,时间不早,我二人也得回去了!”
“哦……两位长老,再……再多喝几杯吧!”周聪急忙也跟着站起,急声挽留。
“不了,再不回去,若让风王殿下知道,会不高兴的。”金宣摇了摇头,接着,转身要往外走。她的脚步还没迈出去,身形突然摇晃起来,随后单手扶头,不由自主地坐了下去。
她囫囵不清地说道:“本座……似乎是喝多了……”话音还未落,只听咣当一声,她的头已重重地碰在桌案上。
同一时间,皇甫秀台也坐了下去,和金宣一样,身子摇晃两圆,双目突然向上一翻,仰面而倒,躺在地上,昏迷不醒。
呦!迷药起作用了!周聪心中狂喜,强压住兴奋之情,还装镊样地关切问道:“皇甫长老?金长老?两位长老怎么了?难道这么快就醉了?”
没有回话声,皇甫秀台还发出匀称又冗长的鼾声。
周聪又连续呼唤数声,确认他二人确实已不醒人事,他整个人如同虚脱似的坐了回去,长长吐出一口气,同时挑起袖子,擦了擦额头的虚汗。
这时候,吕通从外面快步走了进来,先是查看一番到底不起的皇甫秀台和金宣,然后快步走到周聪近前,满面喜色地说道:“恭喜大人,看来迷药起作用了!”
顿了顿,他又急声说道:“大人,趁他二人现在昏睡,当……”说着话,他抬起手来,做个横切的手势。
周聪下意识地打了个冷战,连连摇头,说道:“血衣侯只让我迷昏他二人,可没说要取他二人的性命,自作主张,弄巧成拙怎么办?”
“这……”吕通一怔,小心翼翼地问道:“那……大人觉得怎么处置他二人为好?”
“血衣侯想要的只是风王的人头,至于他二人,不要管,就让他俩在这睡吧,等血衣侯来了之后再做定夺!”
吕通点点头,应道:“大人英明!”他话锋一转,又道:“等会洪家军入城,郡首府还不知道要乱成什么样子呢,大人得赶快把家眷撤走,以免受到乾。”
周聪身子一震,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脑袋,连声应道:“对、对、对!多亏你提醒得早,不然等会就出大事了。”说着话,他快步向外走去,边走边问道:“飞儿呢?怎么没看到他?”
吕通耸耸肩,说道:“小人也没看到,不过,飞少爷一向谨慎又胆小,估计……估计现在已经吓跑了吧……”
“哼,难成大气!”周聪冷哼出声。
等周聪和吕通离开之后好一会,原本躺在地上的皇甫秀台和趴在桌上的金宣双双动了动,紧接着,二人睁开眼睛,看着他俩清澈放光的眼神,哪有半点被迷昏的迹象。
“这个周大人简直是不知死活,竟然在师妹面前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简直是班门弄斧!”皇甫秀台坐起,向四周望了望,见门窗都已关闭,他哼笑一声,并抖了抖衣襟。
金宣白了他一眼,听他的话,好像自己是用下三滥手段的鼻祖似的。懒得理他,她幽幽说道:“看起来,那个凌夜传回的消息是真的,川人果然要对风王动手。”
“师妹,我们现在怎么办?”
“我不知道,这么难办的事,还是让风王去费脑筋吧!”
通过周聪和吕通的谈话可以听得出来,这次的事,血衣侯洪越天是幕后主谋,他勾结周聪,企图靠洪家军的武力来强行杀害唐寅。
“我们现在得赶紧去通知风王。”皇甫秀台站起身,作势要向外走。金宣抢先拉住他,然后向后窗努了努嘴。皇甫秀台一瞧立刻明白她的意思,转而向后窗走去。
他俩之间太熟悉了,只需一个眼神或一个细微的动作就能明白对方的心意。
刚才在席间,金宣仅仅是看了皇甫秀台一眼便引起他的警觉,杯中酒他是一滴都没粘,全部不留痕迹地倒在坐塌上了。
金宣出类拔萃的地方可不仅仅是灵武,另外还有炼丹,她对各种药物极其敏感,周聪特意选果酒来掩饰其中的迷药,若换成旁人,或许真就被他骗过了,但是金宣却察觉到其中的异样,并在第一时间提醒了皇甫秀台。
他二人未敢走正门,悄悄从后窗户跳了出去,快速地向别院而去。
且说唐寅,他在房间里无所事事,便让人找些川国的书籍,随意的翻看。
这时,阿三从外面走了进来,来到唐寅身边,低声说道:“大王,有一位名叫廖飞的人求见,说是有很重要的事要禀报大王。”
廖飞?唐寅折睛,印象中自己从未听过这个名字,他问道:“有没有说明所为何事吗?”
“并没有,说是只有见到大王才会讲。啊,对了,他说他是周聪的外甥。”阿三说道。
唐寅点点头,难怪此人能接近守卫如此森严的别院。他说道:“让他进来吧!”
“是!大王!”阿三应了一声,转身走了出去”间不长,阿三带进来一名三十左右岁的青年♀人长得文质彬彬,中等身材,一看就像是个书生。
进入房间后,青年看眼唐寅,而后急忙垂下头,快步上前,拱手施礼,说道:“小人廖飞参见风王殿下。”
唐寅含笑摆了下手,说道:“听说,你有急事要面见本王,不知,所为何事?”
廖飞迟疑片刻,向左右瞧瞧,见房间里除了唐寅外只有阿三在场,他这才低声说道:“风王殿下,今晚您绝不能住在大章,必须得趁夜立刻逃出城去,不然,恐有大祸临头!”
此话一出,别说唐寅怔住,阿三脸色也顿是大变。他下意识地跨前一步,沉声问道:“廖先生此话何意?请再说得清楚一点!”
廖飞咬了咬嘴唇,把心一横,正色道:“血衣侯今晚便要谋害风王殿下,现在十万之众的洪家军就驻扎于距离大章不足十里的耀县,今晚子时便会入城,等到那时,风王殿下便成为洪家军的瓮中之鳖,插翅难飞!”
呦!即便是那么沉稳的唐寅听闻这话也忍不住倒吸了口气。
廖飞继续道:“受血衣侯的胁迫,姑父无奈,只能按照他的命令行事,现在大章城内的郡军已与洪家军串通一气,风王殿下若是再不走,就真的来不及了。”[(m)無彈窗閱讀]